《拯救大唐MM》 人生得意须尽欢第一章 转生大唐 人生得意须尽欢第一章 转生大唐“走吧。” 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拍了拍一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那颤动的肩膀,温和地道:“就算你心里再不舍得,可是你始终是要走的。 与其终日在这个世界上流离浪荡做一个游魂野鬼,还不如重新转生为人不更好吗?走吧!”“我不想转生。” 那个年轻人悲苦地摇头,他抬起泪眼痛苦地对那个白袍的中年人道:“不!这对我不公平!我明明不是那样的命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会是我?我只不过看不过眼,见义勇为一次,难道这也有错?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个贼人杀掉那个孩子么?凭什么一个做好事的人白白死了,可是坏人却逍遥法外?这样乱来谁还敢做好事啊?”“你没有做错。” 那个白袍的中年人肯定地点点头道:“你这样做是对的,做好事没有错。 原来死的会是那个小孩子,你替他挡了一难。 那个坏人因为人世间还有他的同党还有其他人包庇,没有能抓住,可是日后他会有更重的报应的,这一点是绝对的,可是你总不能要我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杀掉他吧?搞乱人间界的事我做不来,日后他会落网会得到审判,你放心……你虽然为人挡劫死了,可是也可以得到补偿的,我可以把你转生到一个富贵人家……”“不。” 那个年轻人大吼一声,他拼命摇头,眼中两行泪水滚滚而下,可是还没有滴下来,就化作白光点点消散掉。 那个年轻人向那个白袍中年人大吼道:“我不要转生!如果你要补偿我,那就将我复活!”“不可能。” 那个白袍中年人听了,摇摇头道:“你已经死了近十天了,如果现在复活你,那就太惊世骇俗了!说不定你到时就会被媒体整天包围,不得安生;要不就会让国家秘密抓去研究,甚至解剖,你总不想你被人切成一片片放到显微镜下观察吧?你总不想你的内脏你的睾丸泡在福尔马林里让人研究吧?再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白无常,一个小小的灵魂接引使,怎么有能力复活你死了十天的尸首啊?就算能,我也不敢做这种违反规定的事!”“那我的父母怎么办?”年轻人悲声道:“难道他们就白养我了吗?他们做了一辈子平民老百姓,善良得走路时连蚂蚁也不敢踩死一只,可是到老连儿子送终都没有……”“他们也可以得到补偿的。” 那个白袍中年人伸手,轻拍年轻人的肩膀道:“虽然亲生儿子死了,可是他们日后一定会有人照顾的,他们会过得比原来的命运更加幸福。 你放心吧!虽然不能让作为他们儿子的你复活来伺奉他们,可是补偿一点别的也是可以的。 时候不早了,走吧,你再在这个世上徘徊,很快就会消散的。” “那……我转生去哪?”年轻人擦了一把眼泪,问。 “除了这个世界。” 那个白袍中年人看了一眼年轻人,缓缓地道:“你可以去任何一个世界,就像一些这个世界事物反映的异像世界都可以。” “不明白。” 年轻人听得一头雾水。 “按规定我是不能直说的。” 那个白袍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不过对你就算了。 你可以随便去任何一个世界!这就是对你的补偿之一。 就看你喜欢去什么样的异世界了,比如牛头人满地跑的,精灵满天飞的;还是武侠里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独孤九剑天下莫敌的。 你们年轻人不是总梦想到异世界里称王称霸的吗?你自己挑一个吧!”“还有什么补偿?”年轻人不说去什么世界,倒先问补偿。 “如果你愿意,可以选择保留你的神智记忆。” 白袍中年人沉吟了一下,缓缓地道。 “还有呢?”年轻人等了半天没下文,又问道。 “如果你不选择保留你的神智记忆,那么可以补偿一些特殊能力。” 白袍中年人让年轻人自己做选择。 “不保留神智记忆那还是我吗?”年轻人抓狂地道:“我才不要转生成为一个白痴或者婴儿!更不想成为别人,要能力就不可以保留神智记忆,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规定啊?这是什么垃圾不如的补偿啊?神智记忆要保留,特殊能力我也要!”“两者都要不行。” 白袍中年人摇摇头道:“如果你不要能力,又不想做婴儿,那我将你直接融和在一个你心目中的人物身上如何?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那给点宝物吧。” 年轻人郁闷道:“马马虎虎给把轩辕剑我也没意见。” “宝物没有。” 白袍中年人摆摆手道:“我只是一个穷得响叮当的小小灵魂接引使,如何会有轩辕剑?”“那来个绝世武功秘笈吧!”年轻人一看漫天开价不行,马上落地还钱道:“让我全部学会四大奇功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你愿意给我加一万年功力我也不反对!”“我不会武功。” 那个白袍中年人失笑道:“我就连什么是四大奇功也没听说过,如何能给你。” “你该多上网看点小说。” 年轻人提出建议道:“白无常先生,不是我说你,虽然你作为一个小小的灵魂接引使,可是也要与时并进才行啊!你看看你,还穿着古装,电视里的黑白无常不是穿警服就是穿西装,你穿成这个样子,土气不说,而且还与周围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如果让人看见,这得多么引人注目啊?这得影响多大啊?本来听你的话,还以为你浸过几年咸水,可是没想到……看来你还需要多多学习哪!”“是是。” 白袍中年人点点头道:“下次一定多上网看小说,下次出门一定穿西装,下次一定注意。 不过言归正传,你还是早早决定到哪里转生吧!我也好早些回去交差啊!”“没有四大奇功,那给个纳虚须弥戒指吧!这个你总有了吧?”年轻人再一步降低要求道:“没有一万几千立方的,给个一百几十立方的也可以。” “我贮物用的光玉简才十来立方。” 白袍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我这里没有你要的那些东西。” “你那个什么贮物光玉简给我吧。” 年轻人一副吃亏了的表情道:“虽然不敢怎么如意,可是也将就了。” “这是我用来工作的东西。” 白袍中年人道:“所以不能给你。” “别人挂了,都可以从黑白无常那里榨出好多东西的,怎么你就那么的寒酸呢?”年轻人听了,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算我倒霉……白死了不说,还连个像样的补偿都没有……算了,你把我送到大唐双龙的世界吧!虽然那里强手如林,虽然什么都没有到那里只有让人欺负的份儿,可是谁叫我喜欢大唐呢!”“好的。” 白袍中年人向年轻人伸出一只手,道:“不过你进入那个世界,不想做婴儿,就得融和一个人的身体,你想融和谁的身体呢?”“融和了之后谁是主体啊?”年轻人声音带点不安带颤抖地问:“这个…说…清楚……些好。” “融和了。” 白袍人点点头道:“你就是他了。 因为那种世界没有这个人间界那么严格,你的灵魂进入了之后,你就变成了他,他的灵魂就会变成你灵魂的一部分,神智和你一体,可是原来记忆一定会消失掉,因为这是以你为主体的,这就叫融和。 对了,如果日后你让人杀了,也只能在那个世界里转生,你明白吗?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是不同的,那只是一本书反映出来的世界!你去了,可能很厉害,可能天下无敌,你可以在那个世界做任何事,可是,绝对再也回不来了!因为,你成了那个世界的一份子了,你要想清楚!打个比方,就算你长生不老,也只能在那个世界渡过了。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你转生在这个世界也行,不过只能转生成为一个婴儿,不能融和别人的身体……”“算了。” 年轻人摇摇头,惨然地道:“遇上你真是算我倒霉,你说这些还不如不说。” “虽然很残酷,可是我得解释清楚。” 白袍人正容道:“那你现在还决定去那个大唐双龙的世界吗?”“去。” 年轻人重重地点头,他看着白袍人好久,才缓缓地道:“书里最喜欢的人物是徐子陵,虽然把他就这样替代掉我很抱歉,可是我愿意替他好好地活下去,也把他的一些遗憾弥补完美!我要拯救大唐里让人遗憾让人心疼的mm们,虽然没有人拯救我,可是我愿意去拯救别人,特别是去拯救那些一直就想拯救的大唐mm们!”“明白了。” 白袍中年人点点头,温和地对年轻人道:“现在我就送你去大唐……”他的手指一弹,将一个小小的光点弹入年轻人的体内,同时嘴里古怪地喃喃道:“奇怪了,我的光玉简怎么不见了呢?莫非路上丢了?这可是宝贝啊!没了它我怎么工作啊?我得回去好好找找……算了,还是先送你去大唐双龙的世界吧!”“谢谢…您…”年轻人此时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那眼泪禁不住喷涌而出,他向那个白袍中年人深深地鞠躬,等他直起腰,看到的是白袍中年人微笑的脸。 他向年轻人微微一笑,又轻轻点了点头,手里发出一道七彩的光芒,将那个年轻人缠绕起来,那个年轻人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只觉得浑身一暖,意识一下子迷糊过去了……跳至 第二章 化身子陵 第二章 化身子陵年轻人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破烂的小屋里,顶上破洞处处,虽然有些木板盖在砖瓦之上,可是风雨侵蚀,蚁咬虫蛀之下,简直就是一间难以安身的危房。 年轻人自一张吱吱乱响的烂木**爬起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了,这是一双陌生人的手,一对还是少年的手。 ‘果然,我真的成了徐子陵。 ’年轻人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拉过后背污垢的长发看看,肯定地点头。 上下打量一下,发现全身衣着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似的,还有很多污垢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出这件衣服原来是什么的颜色了。 这就是徐子陵,这就是现在的自己。 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另一个少年,不禁有些失笑,想必这就是寇仲罢,一个日后闻名中原纵横天下威风凛凛的少帅,现在还是一个可怜的叫花子,小混混,三餐无继。 这就是英雄的出身,这就是扬州双龙的出身。 走出门外,年轻人看见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大多都显得一副颓败倾塌的样子,这里杂草丛生,不时可见鼠虫出没,自己背后这一间小石屋,在这个庄园里孤零零瑟缩一角,这就是寇仲和徐子陵的栖身之所。 ‘这就是我以后的家。 ’年轻人自地上挖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间闻闻,一股新鲜的泥土气息扑脸,年轻人点点头,暗暗对自己道:“你,以后就是徐子陵了。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坚强,你要成为可以拯救别人的强者,而不是一个随便让一个歹徒一把匕首就可以干掉的普通人!大唐里有很多遗憾,如果你没有能力,就还会像看书一般眼睁睁地看着遗憾发生而无可奈何!徐子陵,你要努力!”在年轻人,不,现在这个徐子陵的意识里,有一个小小的光点,它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无时不刻地存在着,静静地,极其玄妙地存在着。 徐子陵拾起一颗小石子,心念一动,那颗小石子不见了,在他意识的空间里,在那个小小光点边上,有一个小石子静静地呆在那里,仿佛它一直都在那里。 是那般的自然,是那般的玄妙。 徐子陵心念再动,那颗小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左手,和刚才右手拾起来时不一样,它换了个手,可是那是徐子陵心念后的结果。 他意念的就是送到左手。 小石子的出现证明了一样东西,那个白袍中年人的光玉简真的是一个宝贝。 不但可以贮物,还可以随主人的心意而愿。 徐子陵一大早都在试验这一个宝贝的功效,发现除了空间真的就如那个白袍中年人说的那样,除了空间不算大,只有十几立方之外,它甚至可以大装活人。 最少熟睡的人就可以,徐子陵将熟睡的寇仲装进去再放出来,他不但一点事也没有,而且也毫无觉察。 在这一个宝贝带来的意识空间里,徐子陵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任何东西,仿佛这是属于他的世界一般。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可是刚才看到寇仲稍微稚气可是渐渐成长的脸容,又看到自己正渐渐成长的欣长身躯,徐子陵马上意识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没有《长生诀》之奇遇,寇仲和徐子陵将会是两个小混混,根本就不可能有日后的少帅,根本就不会有日后的徐少侠。 那么自己还要像原来那样等着罗刹女的到来吗?那么自己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救自己让那个宇文化及一拳打死吗?如果是那样,那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罗刹女是大唐mm的第一个遗憾,无论如何,罗刹女不能死!虽然现在不知还有多少时间,可是自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件悲剧发生。 徐子陵想到这里,转身就往屋子里冲,他很急切想问问寇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再算算到底离宇文化及来的那一天还有多少时间。 他一转身,就和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正站在门口打呵欠的寇仲撞个满怀。 “疼……”两个人这一撞,眼睛差点没有撞火星,稍矮一丁点的寇仲捂着鼻子,含糊不清地道:“你搞什么啊?平时你不是这样的,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的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徐子陵哪里还跟他废话,一边摸着额角的肿块一边急急地问寇仲道:“小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现在……”寇仲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了一下道:“可是已经辰时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晕了。” 徐子陵万万想不到问出这一个结果来,他翻了翻白眼,对寇仲道:“我问你的是现在是什么年号,今年是大业几年?”“你问这个干什么?”寇仲奇怪道:“小陵,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生病了?好好好,今年应该是大业十一年,不过我也只是听人说的,准不准可不知道……哎小陵你问这个干什么啊?”“原来是15年。” 徐子陵一听,觉得心安不少。 他一看寇仲满脸好奇一副好奇宝宝地样子,马上装着神神秘秘地悄声道:“小仲,昨晚仙人报梦给我,说我们迟些就有运走了,不过暂时还得倒霉一段时间。 仙人还跟我说你日后可以做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吃大块肉喝大碗酒,边上还有小美人伺候,到时你这个家伙可不要落下我独个享受啊!”“真的。” 寇仲一听,眼睛也亮了,他一把抱起徐子陵惊喜地转了几圈,大叫道:“小陵,你这个梦做得太让我高兴了!放心吧,一世人两兄弟,我又怎会独个享受呢!放心,有肉一块吃,有酒一起喝,有小美人也一人一个,我保证分你一半!哗,这个可好了,子陵,梦里仙人还说了些什么啊?”“他还说你会变成一个超级高手,日后和什么三大宗师也可以一较高下,总之就是很牛!”徐子陵向寇仲伸了一个大拇指,道:“如果你变厉害了,记得教我两手,也让我当当高手过过瘾好不好?”“一定,一定。” 寇仲笑得合不拢嘴来,得意洋洋地神情仿佛现在就是一个超级高手一般。 可惜,一阵打雷般的肚鸣打断了两个人的意**。 在这个世上,还有比在一个人在饥肠辘辘肚如雷鸣却又无食物充饥只有空虚着肚腹两脚麻木地行走更加悲惨的事吗?答案是有的。 那就是两个人!“我们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啊?”徐子陵跟着寇仲在大街上走了半天,一个肥羊也没看到,似乎所有的人都对自己这两个小偷深备戒心,毫无办法之下,只得回转暂且休息,躺在破烂木**,翻了几下,徐子陵更觉饥饿难忍,忍不住问寇仲道。 “不记得了。” 寇仲正闭上双眼,一听徐子陵的话,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道:“也许是三天前吧!总之好久没吃过东西了。” “怪不得。” 徐子陵苦笑道。 怎么别人一进来大唐就有花不完的金银,就有绝世武功,就有天兵神器,就有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一百几十个漂亮的mm等着,怎么自己就搞成这个样子呢?如果自己饿死了的话,那恐怕会是有史以来在所有进来大唐的人之中第一倒霉的人!不但一个小mm也没泡到,还活生生地给饿死了……想到这里,徐子陵郁闷得差点没有想以头撞墙。 “怎么啦?”寇仲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睡不着吗?根据我的经验,越是饿就越不要动,否则就更加难受,这样静静地躺着最好,虽然不能完全睡着,可是……哎你去哪?”“找贞嫂讨些包子去!”徐子陵不敢说自己准备用那个光玉简来偷别人的东西,只好找这样的一个借口。 “谁是贞嫂?”寇仲一听更是奇怪了,翻身起来,问道:“你认识贞嫂?哪个贞嫂?她会给东西我们吃吗?她在哪?”“她……她就是南大街卖包子老冯的小妾……”徐子陵越说觉得越不对劲,现在莫非还没有贞嫂?“老冯那个倔驴子我认识。” 寇仲果然大为惊讶道:“他什么时候娶了小妾啊?你小子又是什么时候勾引上人家小妾的啊?快从实招来……算了,边走边说吧,我饿得快支持不住了,还是先用你的美男计弄点包子填填肚皮吧!”这下惨了。 徐子陵头皮一下子麻了,现在那个老冯还没有娶小妾,他又哪里变一个卫贞贞出来呢?“想吃包子就等着。” 徐子陵连忙按住寇仲,小声地道:“两个人的目标太大了,让人发现了……总之你就乖乖地等着,一会就有包子吃了,明白吗?”“根本就没有贞嫂!”寇仲一把抱住徐子陵的腰,带点哭腔激动地道:“你是不是想去抢啊?你小子骗得了谁呢?上一次的烧鸡骗我说是向春风楼的红姑讨的,可是其实是抢的,你让言老大打断了三根肋骨,半个月都起不来,我……你知道我当时嘴里是什么味吗?香香的烧鸡一点也不香,全是你的血腥味……要去抢,这回也轮到我了,要不,要死一块死,要去一起去,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好兄弟。” 徐子陵也激动地搂着寇仲,用力地擂着他的肩膀道:“等我们熬过了这一关,你就会是天下有名纵横无敌的大将军,我们咬咬牙,很快就会过去的。” 跳至 第三章 长生之诀 第三章 长生之诀徐子陵提着一篮子瓜果蔬菜,向远处的小庄园走去。 进入大唐近半个月,这是他好不容易讨来的差事,给‘推山手’石龙送日常所需,这是他和寇仲向桂幸容这个石龙武场的挂名弟子苦苦哀求得来的,虽然工钱还是幸容他收,可是送去却是由徐子陵他跑腿,那边的武场也由寇仲帮忙打扫。 桂幸容以为两人想加入石龙武场做挂名弟子,见两人低声下气如此可怜,所以也就同意了。 加入石龙武场自然是寇仲的心愿,不过徐子陵现在的心里,只想一样东西,那就是《长生诀》。 那本道家的瑰宝,那本可以令寇仲和徐子陵由小混混翻身变成大英雄的绝世奇书。 到底如何才能说服这一个沉迷道术追求长生的石龙呢?徐子陵的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是他决定试试,只要能让他看见石龙,能开口说话,只要能让他看一下那本《长生诀》,他就有希望。 可是现实是那样的残酷。 未等他踏进那带有一股檀香味的大厅,甚至刚从院门跨过,大门紧闭的大厅就有一股清澈柔长的声音温和地道:“东西放下就可以了。” 主人的意思很简单,要徐子陵放下东西就走,不要再留在这里打扰他的修行。 徐子陵虽然一开始就从桂幸容的口中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可是还是觉得有些泄气。 连面也不看一眼,如果来说服这一个扬州第一高手把那本视为至宝的《长生诀》自己看看呢?这简直太有难度了。 不过徐子陵还是决定试试,他站在那里,静静地,并不作声。 他不能说话,因为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素未谋面的扬州第一高手,他这个小混混一开口,就会完全落在下风,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他必须保持足够的神秘。 所以他就一直静静地站着,仿佛一个木头人似的。 “还有事吗?”里面的人似乎有带奇怪,也有些不耐烦,问。 虽然声音还是不愠不火,可是徐子陵知道自己第一步计划已经接近成功了,他已经引起了对方的好奇之心。 徐子陵淡淡地道:“听说大师有一本很难读得懂的书叫什么《长生诀》是不是啊?”“唔?”厅中之人一听,带点恼怒带点惊讶地问,声音虽然温和,可是也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凛烈:“你是从哪里知道我有这本书的?是谁告诉你的?”“梦里的一位老神仙。” 徐子陵还是淡淡地回答道:“他说如果你资质不够,很难学懂其中奥妙,所以要我帮忙来给你解释一下。” “什么?”厅中人闻言大惊,一阵案翻桌响之声,接着紧闭的大门砰一声粉碎掉,有人挟着一阵劲风扑到徐子陵的面前,徐子陵让那阵劲风吹得左摇右摆,重心尽失,可是他竭力站稳身形,面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然的,如同一池止水。 石龙长相有些古朴,眉清目秀五缕长须,倒也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样子,他正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徐子陵。 过了好久,才收回探询的目光,两眼微闭,轻抚着颌下的胡须道:“你这个小孩子连一点武功都不会,竟胆敢口出狂言?是谁指使你来跟我说这一番话的?”“你应该先请我进去喝一杯茶。” 徐子陵尽量放松语气,眼睛甚至不看面前的石龙,只看向自己的双手。 石龙也看到了他的手,这一双手有些瘦,上面还有些伤创,可是洗得很干净,肌肤也很温润。 这些并不是石龙所感兴趣的,他感兴趣的甚至不是这个少年人的惊人言语,他感兴趣的只是他手上面的东西。 那上面有一只小小的茶杯,很普通的一只茶杯,上面甚至有一点点缺口,它就在他的手掌心里,静静地呆着,似乎一直都在的样子。 可是石龙知道,就在一眨眼之前,那上面是没有的。 石龙看不出那只茶杯是怎么变出来的。 他几乎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眼,他先是摇摇头,定定神,这一回,那个茶杯并没有如他心中以为地那般消失掉,没有,它没有消失。 不过,在那只茶杯的里面,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杯水,不多也不少,刚刚满满一杯。 徐子陵拿起茶杯,将那杯水一口干掉,在石龙目瞪口呆的面前,叹了口气道:“既然石龙大师不肯请小子进去喝杯茶水,那么小子告辞了。” 他还没说完,就转身走人。 石龙要是现在会让徐子陵走那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了,他身形一动,已经拦在徐子陵的面前,伸手向大厅里面一示,哈哈大笑道:“既然有缘相见,石龙如何会吝啬区区一杯茶水呢!石龙乃浊世凡人也,有眼无珠,有怪莫怪,请进。” “不敢。” 徐子陵口中说得客气,可是行为却毫不客气,一马当先就踏进了那座大厅之内。 此时,他的喉咙,悄悄地吞下了一口甚为艰难的口水。 他知道,事情终于如自己计划那样进行了,虽然将那个贮物的本事暴露出来不知是祸是福,可是如果不那样做,就算他舌翻莲花也绝对打动不了这个石龙的。 一番畅谈下来,石龙终于有点相信面前这一个少年人真的是仙人托梦来指点自己修道的,最少,他那个梦中仙人传授的神秘仙术就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虽然他一时之间无法探知这个神秘的少年人更多的秘密,可是只要他留下来,还怕没有机会?石龙虽然也有点害怕那本《长生诀》一拿出来就让对方收去了,可是他苦读了一年多还苦无头绪一无所得,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无论如何得拼一把。 更重要的是,面前这一个少年人根本不会武功,也不怕他有什么诡计。 徐子陵没有接过石龙递来的《长生诀》,因为他知道还不是时候。 “此书修行不得法,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丧命。” 徐子陵淡淡地道:“原因有很多种,对于石龙大师,则只有一种。” “是什么?”石龙不禁动容地问。 “石龙大师的推山手功夫已经有数十年功力,火候十足。” 徐子陵看了一眼静听的石龙,垂下眼睛道:“对于旁人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对于一心求道的石龙大师,那只是一重既高又大的魔障。 如果要消去这个魔障,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石龙简直要让说话慢得像温吞水般的徐子陵弄得爆炸了。 “消去全身功力。” 徐子陵淡淡地道,可是在石龙的耳朵里就是平地一声雷,他整个儿都给镇住了。 “单单是那样还不够。” 徐子陵还在将要垮掉的骆驼身上压稻草,他眼睛也不看全身颤动的石龙一眼,淡然道:“还得找一个人,最好资质上乘的,和石龙大师一起修炼,相辅相成,共同提升,那样,才能阴阳并济龙虎交加天地合一,只要这样,《长生诀》才有练成的一天。 否则永远都是瞎子摸象,只得片隅。” “那一个资质上乘的人是谁?”石龙声音微颤,看来心神震荡不轻,他的眼光带点冰凉,他正在猜测面前这一个少年人是不是在利用自己,是不是用自己来过桥来作跳板来修炼《长生诀》!“寇仲。” 徐子陵淡淡地道:“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男子。” 石龙一听不是面前这一个少年自己要炼,心里更是奇怪了,他带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阵徐子陵,可是徐子陵静静地坐着,安坐得像一尊石像,他的气息又像一个湖泊,宁静致远,波澜不惊。 “他在哪?”石龙心终于动了一点点,问道:“那个叫寇仲的少年在哪?”“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你在修炼之前得先答应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石龙心中又升起了疑问,现在才提出来的条件,到底会是怎么样的条件呢?“发个誓。” 徐子陵口气清淡得像吃素五十多年的老婆婆,道:“誓言说永远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我刚才给你说的看的和日后做的东西,如果行,那么我就回去,带来寇仲,如果不行,那石龙大师就自己慢慢钻研。” 石龙看着手中非金非纸非丝的《长生诀》,久久也不发一言。 徐子陵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起身要走,甚至没有看眼去看石龙,他闭着眼睛,似乎在苦思冥想,又似在入定打坐,他身上一点点气息也没有,就如一池止水,不波古井。 石龙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程度不亚于刚才徐子陵入厅门时偷偷吞咽那下,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嘴角动了一下,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用带点微微颤抖的手伸向徐子陵,他的手中有书,《长生诀》。 跳至 第四章 练功日子 第四章 练功日子“什么?”寇仲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惊喜万分地对徐子陵道:“石龙大师真的让你说通了?他真的答应收我们俩做徒弟了?哇……我太高兴了,小陵,你是怎么说的?他怎会答应你的?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呢?”“我跟他说梦中有一位老神仙要他教你武功。” 徐子陵微笑道:“你也知道石龙大师很相信鬼神之说,我还跟他说你日后会做一个天下闻名的大将军大元帅,所以他很爽快就收下你了。” “太好了,太好了。” 寇仲激动得热泪盈眶,在地上连打跟斗,虽然笨拙地摔得浑身是泥,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躺在地上心满意足地道:“小陵,谢谢你!真的……如果不是你,我寇仲根本就不会有出头之日,根本就没有……咦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收下我?只收下我吗?你呢?小陵你呢?”“我可以旁听。” 徐子陵对地上的寇仲微微一笑道:“我也一定可以变强的,你放心好了。 如果我没有你那么厉害,那等到日后你做了大将军,你可要保护我。” “日后我寇仲有什么,就有你一份。” 寇仲在地上跳起来,扑向徐子陵,声音带点哽咽地吼道:“我们是兄弟,就算我寇仲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人欺负着你的!”“我们是兄弟。” 徐子陵也紧紧地拥着寇仲,重重地点头。 一个月后,石龙的小庄园里。 徐子陵,寇仲,石龙三个人坐在一起,正在静静地练功。 让石龙散功前打通经脉的寇仲练起来事半功倍,进境比谁都快。 他听取了徐子陵的劝说,选择了《长生诀》中第六图修炼,属阴,主练天地之气中的地阴之气。 与他相反的是石龙,他修炼的是第七图,属阳,天地之气中的天阳之气。 他们两个相辅相成,脉穴早早打通,进境自然一日千里,这种练功速度,连苦练几十年的石龙也惊叹不止。 寇仲和石龙两人练功得法,自然不错,渐入佳境,可是一个人独修的徐子陵却进境艰难,一个月下来也甚是微薄。 原因有几,一是他没有一个相辅相成的对象,独力难行;二是他两图齐练,分心二用,进步自然也就缓慢许多;三是身体没有经过改造,没有打通相应的脉络,微弱的真气根本就难以推进,收效自然微薄。 不过徐子陵并不强求,他本来不知道《长生诀》的真义,可是当那天他伸手接过那本《长生诀》时,在他意识空间那一点静静地停着的闪亮光点忽然动了,在他意识的空间里,那本《长生诀》的奥义和真髓一点一滴地展现,并记录在那小小闪亮光点之内,也在这个时候,那一个小小的闪亮光点和徐子陵的意识开始有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虽然这一种联系极其飘渺虚无,可是徐子陵最终还是感觉到了。 因为他感到那个小小的光点在吸取他身体的能量,等徐子陵心生恐惧的时候,它又把那些能量还了回来,不过返还回来的能量要比原来的少得多,也精纯得多。 它似乎在帮徐子陵身体提纯能量。 这一种感觉徐子陵在练功时更加明显,在徐子陵身上修练出来的真气,一点一滴地吸入那个小小的光点之内,再一点一滴地返还出来,虽然那些提纯过的真气极少,可是徐子陵控制起来更加容易,更加得心应手。 就这样,徐子陵的真气越练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丁点,极其精纯,虽然远远比一根头发丝还要细小,不过徐子陵可以控制它在自己的身体里自由地游动。 在这一种精纯无比的真气丝之下,任何不通的脉络都如同虚掩的大门,虽然并不是打通,可是通过却是轻而易举,让徐子陵惊喜无比。 按照这种进境,这种速度,如果等自己身上修炼出来的真气打通全身经脉,哪真不知是那个猴年马月的事了,徐子陵正有点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个小小的光点似乎大了一丁点。 它变大了?何解?难道是吸收了自己的真气?徐子陵不明白,在花了几天时间留意观察之后,他又发现了那个光点开始有些淡淡的七彩之色,和那里白袍中年人使用的那种七彩的光芒极其相像和熟悉。 这些七彩能量是哪里来的呢?这些不可能是自己的真气,因为自己一开始的真气混浊无比,既黑又灰,就算是提纯后的真气,也只不过是一丝的奶白色。 那么这些七彩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呢?徐子陵又花了近十天的功夫,才弄个明白。 原来那个又变大了一点点的小光点是从天地之间吸收的,它在不声不响地吸收着天地之气增强它自己,它的增强,使徐子陵的意识空间跟着变大,虽然感觉好像只是变大了一点点,可是,也让徐子陵高兴万分。 他既高兴自己的意识空间会越来越大,又高兴自己发现另一个得到能量的方法。 从此,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是徐子陵每天所做最多的事。 日出,他坐在朝阳之下,吸收天阳之气,月升,他坐在夜月之下,吸收地阴之气。 不仅如此,他知道自己可以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化为真气之后,更是将其它五图也全练了,虽然本体能量不足,可是有了外界的补充,半个月下来,在徐子陵的丹田之处,也有一点点七彩的真气了。 虽然徐子陵的速度远远及不上那个小光点,也及不上寇仲和石龙两人联手合练,可是还让徐子陵倍感满意。 寇仲虽然快,可是只有一种属性的真气,但徐子陵却有七种之多。 金,木,水,火,土,还有阴,阳。 这七种属性的真气集结在一起,形成一小团淡淡的彩光,虽然只有一些光雾,虽然并不能像寇仲那样偶尔可以发出体外,虽然一旦运行就会消融在自己的身体各处,可是徐子陵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希望。 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改善,那些七彩的真气无时不刻地加强着他的身体和经脉,他越是勤奋练功,那真气就越是增加,身体就越会增益,短短的一个月,就已经让原来是一个普通人的徐子陵拥一种高手的感觉。 当然,那只是感觉。 如果按照这种速度,他完全有可能在一年后阻止罗刹女那悲剧的发生,不,在那之前,应该先解决那个卫贞贞的问题。 练功,再练功,变强,再变强,救人,再救人,徐子陵心中是那样想的。 寇仲和他的想法有一点点不同,寇仲现在想的,只有那个未来等着他的大将军,他在想自己如何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有小美人在一旁伺候的日子,他每每一想到自己到时将所有东西分徐子陵一半,吓得他不知所措又倍受感动的样子就常常暗暗地偷笑,他笑得有些得意,也有些自豪。 等着吧,小陵,有一天,我会将所有的东西都还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寇仲看着总是默默地练功,默默地起来做吃的,默默地摆在桌上,再默默地回到一个暗黑角落里默默练功的徐子陵,心中是那样说的。 徐子陵当然知道,自己缺少的,就是时间。 寇仲也是,如果寇仲日后要争霸天下,等到日后再建帮再努力已经落后了,他应该在现在就开始,可是他不能,那么,他的时间会比自己更紧迫,为了让寇仲多点时间练功,徐子陵自动负责做一切烦琐的东西,比如做饭。 休息的时候,徐子陵总是不断地和寇仲谈兵法,谈人事,谈政略,谈用才,谈治国,谈很多连石龙也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的东西,寇仲一千次问徐子陵是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徐子陵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大槐树下给弟子讲学的白老夫子。 这个回答不说寇仲,连石龙也不相信。 徐子陵却不管他们信不信,有空就说,没空就止。 又一个月过去了,除了练功之外,三个沉迷其中的人很少说话,特别是石龙,他练得远比两人更加勤奋,也常常沉默不言。 寇仲和他相处时间最长,在他的影晌之下,爱动爱说话的寇仲也少言语起来了,在徐子陵和他谈策略谈军事的时候,大多是徐子陵讲,他听,听完了问几句,然后点头,回去练功。 徐子陵都觉得三个人是不是练功过度了,怎么一个个都变得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不对劲的不是自己,那自己可以排除;寇仲?他是有一点点不对劲,可是他可是寇仲,他可是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可能不对劲呢?寇仲也排除掉;最后是石龙,想起来,他简直就太不对劲了,他好像自散功练了《长生诀》之后,就一直有点不对劲的样子,会是他吗?他想做什么呢?他不可能不明白寇仲是他练成《长生诀》的唯一助佑,如果他起歹心,那他之前所做的不白费了吗?他是一个追求天道都想得快疯了的人,现在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应该不可能放弃的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徐子陵真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跳至 第五章 绝地逢生 第五章 绝地逢生当石龙偷袭自己之后,将全身遍点穴脉的自己放进一个干涸的老井的时候,徐子陵心里还没有非常的难过,更没有愤怒。 他想过会有这么的一天,虽然他不知道会那么快就到来,快得自己还没有一点反手之力,甚至还来不及起提防之心。 石龙在最重要的时候,竟然暗算了自己。 徐子陵没有伤心,他很坦然。 可是在干涸的老井下轻绵绵地躺着,无力地看着上面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最不想看见最不敢相信的身影,寇仲。 寇仲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他根本就没有看徐子陵一眼,只是把那块巨大的石头封在那个井口之上,那一阵黑暗,不但掩蔽了徐子陵的眼睛,还深深地撕裂了徐子陵的心。 就像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它在疯狂地撕咬和碎裂着徐子陵那颗信任的真心。 在那一刻,徐子陵的心流血了,他痛得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他也笑,也只是无力地牵扯一下嘴角。 他好心痛,难以形容的痛心。 如果只是石龙,徐子陵一点儿也不难过,因为他是石龙,可是寇仲可是他最相信的兄弟啊!难道为了绝世之学,兄弟也不顾了吗?自己如何对待他的?自己一直当他是自己的大哥,自己一直希望他成长,变强,成为日后的少帅。 自己不但不会像原来那样,反而会从一而终地帮助他,如果他想登上大宝登上极位做一个称霸天下的皇帝,那么自己也会帮助他的。 在自己的心目中,寇仲是好兄弟的另一个代称,寇仲是义气的化身,寇仲是庇护的支柱。 自己如此地真心待他,可是寇仲却……徐子陵忽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那时没有闭上眼睛?如果当时闭上眼睛不去看的话,那么自己的心根本就不会这样的痛,根本就不会这样的苦。 徐子陵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看到寇仲的身影,宁愿从来没有看到他举起大石压在上面的举动,宁愿在死去之前还一直当着寇仲是自己好兄弟,宁愿只记得听他说日后有任何东西一定分自己一半的那个虚幻的谎言。 徐子陵呆在井底,一动不动,他的心已死。 他没有再去练功,他没有用他那小如针尖的真气尝试去打开一个个封闭的穴道,他只是心如死水地躺在井底,一动不动地,等待死亡。 自己来这个世界原来错了,还大错特错。 如果自己没有来,那么寇仲会和徐子陵一起,从两个小混混慢慢变成日后的少帅和徐少侠,他会和原来一点儿也没有变,他还会是天下第一义气的寇仲!可是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徐子陵让自己替代了,寇仲也变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还叫做寇仲,虽然他在两个月前还搂着自己的肩头叫自己好兄弟还扬言一定会保护自己有什么一定会分自己一半。 可是现在他变了。 在这个暗黑的井底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徐子陵有一天醒了,在迷迷糊糊自我放弃中醒来。 因为有些水不住地滴淌在他的额头,他的身体。 这些是?身体和思维都麻木不仁的徐子陵用僵强的脑子想了好久,才明白这些是雨水。 那么上面为什么又有雨水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上正在下雨。 雨水是天上下的没错,可是它是怎么从那一块封住的巨石中渗入井底的呢?答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一个井口是没有完全密封的。 这一个发现,第一次让徐子陵的心里打开了一丝的亮光。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井口会有一丝的空隙?为什么在那块大石重压之下,还会有缝隙的出现呢?这只有寇仲才知道,因为这块巨石是他亲手放的。 寇仲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不是要将井口压得密不透风闷死井底下的自己吗?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一丁点根本难以发现的缝隙呢?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活命的缝隙呢?这是他的大意?还是故意?他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徐子陵现在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原因有很多,其中一种就是寇仲正在做他身不由己的事,可是他不愿意徐子陵就此死去,他是故意地留下这一条活命给徐子陵的。 这种想法也许有些乐观,可是现在的徐子陵心中,却愿意这样去想。 因为这才是自己所知道的所熟悉的寇仲。 寇仲不会害自己,他一定是被迫的。 徐子陵想到这里,他的心一下子亮堂起来,以前那种晦暗和痛苦一扫而光,他觉得世界重新变得真诚,变得可爱起来。 就算现在的井底一片黑暗,可是徐子陵的心里,则是一片光明和感动。 原来,这个世界还没有抛弃自己,原来,自己的好兄弟寇仲还没有抛弃自己。 徐子陵一想到这里,那种已经在他身体消失不知多久的生机就一下子回来了,而且就像一口汩汩不绝的涌泉。 一种极其玄妙的感觉在他身体里运转,一种可以清晰感应到的东西在徐子陵的身体里四处漫延,那就是生机。 虽然不知何时能够逃生出去,可是徐子陵感到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勃勃的生机,简直就从来也没有那么清晰从来也没有那么强盛的生机。 他对于自己的生命,一下子充满了希望。 他在这一刹那,重新拥有身体所有的感觉,意识空间也渐渐清晰明朗起来,现在再看起来,那一丁点不知何时又变大了一点点的七彩光点是那样的亲切,它似乎并没有徐子陵的放弃而消失或者消弱,相反,它明显增大了。 一种玄妙的心灵感应和徐子陵联系在一起,虽然徐子陵一点儿也不明白它想表达什么意思,是劝自己振作起来,还是别的什么,可是徐子陵能清晰感到它里面记录的《长生诀》那些修炼的方法,或许,这就是它想告诉徐子陵的。 这一些修炼的方法和徐子陵自己领悟的不同,和在它里面以前感应到的也不尽相同,而是,更加玄妙更加深奥,更加不可思议。 这一个发现,让徐子陵惊喜莫名。 井底里没有日夜,没有时间的概念,徐子陵不知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头发在慢慢地长,自己的衣服在慢慢地变霉,稍稍一动,就会破掉一大片。 可是徐子陵不但没有饿死,身体里那汩汩不绝的生机不但没有变弱,还慢慢增加。 他在井底,学会了更加大量地吸取天地之气,他用这些天地之气来弥补身体的所需。 他早就冲开了全身的经脉,可是却不愿出去,他想在这一种绝地这一种绝境这一种能迫出生命潜能的地方继续修炼下去。 他害怕自己一出去,身体那种玄妙的感觉就会消失掉,此时那种修炼状态就会不再拥有。 当然,他更害怕自己一出去,就会看到另一个残酷事实,那就是他最不愿看见的东西,那一道小缝隙并寇仲特意留下的,他害怕心中那个好兄弟寇仲会再一次在自己的心中消失掉。 他不情愿出去,不愿面对外面世界那个残酷的现实,也恐慌自己的弱小,反正在这里过得下去,这样反倒是徐子陵心中一个躲避现实的心灵避风港。 在这个干涸的老井里,是徐子陵一个人的世界,是他自由自在的天地。 在这里,他喜欢的话,可以炼功不止;在这里,他喜欢的话,他可以吸取天地之气来增强自己体魄,可以看着自己的躯体一天天强大和完美起来;在这里,他可以默默地回想以前的日子,还在另一个世界和父母一起的日子,在这个世界和寇仲一起挨饿一起偷抢东西一起逃跑一起被揍的日子……他身体里的真气,也在这种极静极漫长的黑暗之中慢慢增加,七种不同的真气合起来,最后竟然有一支彩色铅笔大小,它可以轻易地在徐子陵的身体里穿行,根本就忽视什么经脉和肌肉骨骼,它随心所欲,随徐子陵的意愿。 虽然破体而出的只能是阴阳两种属性的真气,距离也只有短短的半尺不到,可是徐子却格外满足。 他甚至为这两种可以破体而出的真气起了名字,阴属性的就叫‘地阴之剑’,阳属性的就叫‘天阳之剑’,取它们就是由天阳地阴之气所化之意。 虽然并没有能像天龙八部那个好运的段誉那样可以十指使用‘六脉神剑’,也没有那样夸张的威力,可是徐子陵发出的地阴天阳两剑,这两种完全不同属性的‘长生气剑’有着更加神奇更加奥妙的地方,它们非常的如愿,任徐子陵心智所指,快得也没有什么时间的观念,一想那‘长生气剑’马上就可以破体而出,完全不走经脉里面,而是忽视一切地穿行。 其它的五种属性真气虽然不能破体,可是却能无时不刻地加固着徐子陵的身体和经脉,它们每在身体游动一番,真气就会融入徐子陵的身体少许,徐子陵的身体也变得更加强健少许。 在这一种情况下,徐子陵几乎想永远这样下去。 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他只是在逃避,尽可能地逃避,离自己心中暗暗下决心离开的那一天为止,他不愿出去,觉得自己逃避得一天就是一天。 他一直呆在这个井底下,他不想出去,直到,在一天忽然有人打开了井上那块巨石之后……跳至 第六章 晴天霹雳 第六章 晴天霹雳打开封顶那块大石头的不是别人,是一个徐子陵很熟悉的人,石龙。 徐子陵闭着双眼,一边抗拒着强光对他眼正月的侵袭,一边冲天而起,手中‘天阳之剑’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他向石龙的胸口心脏处飞刺而去。 石龙打开石头,一看徐子陵没死,惊震万分,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对于徐子陵的攻击毫无反应,虽然在剑气入体的一刹那,作为一个超强武者本能的意识稍稍躲避了一下,可是还是阻挡不住徐子陵快如闪电的‘长生气剑’,再说,就算他躲得了徐子陵的‘天阳之剑’,也躲不开徐子陵另一只手的‘地阴之剑’。 石龙捂着胸膛,跪倒在地上,咳着血,痛苦地问道:“咳…咳咳…你竟然没有死,唔…咳…你真的没有……”“想不到吧?”徐子陵紧闭着双目,眼中泪水喷涌而出,一种极强的光亮正袭击着他的眼睛,迷糊着他的感官,幸好刚才一击成功,不然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徐子陵也捂着眼睛,转身向石龙跪倒的地方,冷酷地问:“石龙,寇仲呢?你把他怎么了?是不是你威胁他的?是不是你迫使他那样做的?”“不是的。” 一个声音很是坚定地道:“是我自愿那样做的,不关石师的事,如果事情还那样,我还是会把你封在井里的……”这是寇仲的声音,徐子陵当然不会听不出。 寇仲这话在徐子陵的心中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他紧闭泪流不止的双目,转过去面前声音响起的那一边,痛苦地责问道:“为什么?寇仲?为什么你要那样的对我?我有什么对你不住的?我当你是我的大哥,我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也当你是我的好兄弟。” 寇仲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感动道:“可是我一定要那样做,小陵,还记得那天吗?你说要我保护你!我也发誓要好好地保护你的,我说如果我寇仲还有一口气,我就会保护你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当然记得。” 徐子陵越听越不对劲,他似乎有些什么不好的预感,他生平第一次,不愿意那个来自神奇奥妙的《长生诀》中修炼后拥有的特殊感应是真的,他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感应错了……徐子陵用力地扳着自己的眼皮,他急切起看见此刻的寇仲,可是眼睛还是自然是闭得紧紧的,一片白光在模糊着他的整个视觉感官,他惊疑不定又是焦灼万分地问:“寇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你快说……”“我做到了。” 寇仲的声音充满了自豪,充满了喜悦,可是徐子陵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心惊。 “小陵,你是不是说你梦见一个老神仙,说我日后可以做一个大将军啊?”寇仲忽然这样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徐子陵越是着急,他的眼睛就越是睁不开,他就越是无法看到面前的寇仲,他不知道寇仲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着急地向寇仲伸出手,急问道:“我不明白,寇仲,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激励我的。” 面前的寇仲不理徐子陵,自顾地道:“如果我日后真的会做一个大将军,那老神仙也一定会在我的梦里跟我说。 如果我有日后,我……我也想做一个大将军,我也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我也想有小美人在一旁伺候我,哈哈……我如果有那种日后,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东西分你一半的,我一定会的,小陵,你相不相信?”徐子陵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他就感觉有一个人紧紧地拥着他,那拥抱是那么的有力,是那样的欢喜,就像一对哥哥强有力的手臂在庇护着圈拥着自己柔弱的弟弟一般。 是寇仲。 徐子陵感到有人在揉着他的头发,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用拳擂着他的后背。 天空中还莫名其妙地洒了一些雨,洒在他的脸颊和手臂之上……寇仲的气息包围着徐子陵整个人,他紧紧地拥着他。 “我不可能做到大将军了。” 寇仲在徐子陵耳边轻轻地道:“好兄弟,我要失约了,我要让你失望了。 我虽然也想和你一起,虽然想做一个大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然后和边上的你一起四处去看小美人,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你在说什么?寇仲?”徐子陵此时更是着急了,他也紧紧地拥着寇仲,心中不安地阴影开始漫延,很快就密布徐子陵心中的整个天空,徐子陵着急地狂吼道:“发生什么事了?寇仲?我看不见……我不明白,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怎么了?”“我没事。” 寇仲在徐子陵的耳边轻轻地道:“我只是累了,想休息。 小陵,你休息了那么久,轮到我休息一下了……我很高兴你没事,真的!虽然我知道有老神仙钟爱和庇护的你是绝对不会那样轻易就倒下的,可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是很高兴……”寇仲说完,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倒在徐子陵的怀里。 虽然徐子陵现在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感觉到一种东西正在消散,寇仲身体的能量,同时消散的东西还有寇仲的生命,他身体里的生机就如油尽的孤灯一般衰弱下去,死气密布他的全身。 “天哪!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子陵抱着寇仲渐渐发软的身体,疯狂地大哭起来:“寇仲!你不准死……你还没有成为闻名天下的大将军,你还没有成为名动天下的少帅!你不准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起来……我不准你那么没用,你不可能这样的……”“小陵,你…你…来当皇帝……到时…封我…我一个天下…最威风……的…大…将军……”这是寇仲对徐子陵说的最后一句话。 “寇仲!”徐子陵差一点没有晕死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演变这个样子,虽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知道,寇仲的死和自己有关,而且,他一定要因为要保护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他一定是要保护自己才将自己放在井底的,他的死全因为自己。 “石龙!”徐子陵抱着寇仲的身体,转面对还在那边咳着血的石龙疯狂地大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你迫使寇仲?是不是你害死了他?为什么?为什么?石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全是因为我。” 石龙连连咳嗽,过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可是……我也不想的…咳咳…咳……寇仲是我的爱徒……我怎会害他…咳咳…是别人……”“是谁?”徐子陵听了,他更不明白了,还有谁?还有谁啊?这是怎么回事?是这是石龙的诡辩,还是事实?他们为什么要将自己封闭在井下,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又要打开?为什么两个人都伤重待毙?那个石龙,如果没有有致命的伤,不可能连自己一记‘天阳之剑’也躲不过去的!这是为什么?“那本书…咳…《长生诀》……”石龙一边强忍痛苦的咳嗽,一边缓缓站起来,走面视线开始渐渐恢复的徐子陵面前,伸手抚了一下寇仲的身体,擦拭着嘴角的血污道:“那是一个…陷阱…别人设的一个陷阱…咳咳…我得书时…并不知道…可是等我…我…开始修成……给书我的…那个人…他来了……”“是他杀了寇仲?是不是?”徐子陵愤怒地吼道。 “不是。” 石龙缓缓坐下来,靠在井沿边上,无力地咳嗽两声道:“那个人……想要我们的…身体…他需要会《长生诀》…的人…做鼎炉……”“什么?”徐子陵惊恐万分地叫了起来,道:“他想夺取你们的身体?他是谁?是不是向雨田?”“不知道。” 石龙在徐子陵迷糊发白的视线里缓缓地摇头,无力地回答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太可怕了……不过…我们…很高兴……我们保住了你…哈哈…他不知道……”“你们那样做,是为了保护我?”徐子陵听了,觉得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石龙和寇仲一样,他在保护自己,可是自己,一出手就想要他的命,把他整个胸口也洞穿了……徐子陵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已经太迟太迟了,他的眼水涌泉而出,看着寇仲静静沉眠的容颜,回忆起他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保护自己的话,徐子陵恨不得再从头来一次。 “不要。” 徐子陵痛哭失声道:“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呜呜……寇仲,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一定可以做天下最有名的少帅……呜呜,我不要这样,我不想这样,你快起来!都怪我贪心,都怪我贪图《长生诀》,如果不是我,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错了,寇仲,我的好兄弟,你快起来吧!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寇仲,你快起来……”跳至 第七章 卫氏贞贞 第七章 卫氏贞贞“子陵…我…我也要走…走了……”石龙气息奄奄地对悲痛欲绝有徐子陵道:“你自己…小心些……那个人…失败了…他还受了伤…可是…他或许…还会来的…你自己小心……”“石龙大师,对不起!我对你不起!”徐子陵咬着牙,那眼泪如两道小溪奔流而下。 “不怪你…我…我很高兴……”石龙靠在井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似乎一个疲惫的旅人找到了一个舒适安睡的地方一般,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清秀的面容是那样的安详和谐。 他走了,走得无牵无挂,走得轻轻松松,尘世间所有的俗事再也不能束缚他一丝一毫了。 “大师!寇仲!不要……”徐子陵疯狂地大吼,可是天地之间,谁也没有回应这一个孤独的少年,只有他撕心裂肺的痛哭响彻云霄,如孤狼哀号,久久不绝,声音直摧心肝……又半年过去了,扬州还是和以前那样,平平静静,如一流江水,任何世俗烦琐小事,都在时间长河之中消失,无痕。 那就是三个月前最轰动的抢亲事件,随着时间的消淡,也风平浪静了。 虽然被抢亲后那个臭脾气的包子老冯一直还对此事梗梗于怀,可是就连最喜欢说人八卦的春风楼红姑们也觉得这件事说得有些无味了。 官府没有人可以破掉这一个奇怪的抢亲案,因为太过诡异太过不可思议。 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花轿里,在送亲的队伍之中,就那样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如果不是当时还有满大街的人看着,包子老冯简直就要把送亲的人送到官府里告他们私藏他的小妾。 尽管在当时整个扬州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包子老冯粗俗之人还想纳妾,定是上天开眼,派来仙使显世,将这一个可怜的小美人摄走,还有人说这是江中龙王显灵,要了那个女子去龙宫做使女去了,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誓咒说当天看见一条小白龙在天空飞舞而过,还以晚上下的一场毛毛雨为证据,弄得不少三姑六婆深信不疑。 可是过了几个月后的扬州城,又恢复了一往的宁静,和以前没有不同。 就算没了小妾的老冯和没了女儿的父亲,也只不过在争辩银两问题,虽然官府判银两赔还一半,可是两人都不服气,整天念叨,话题除了银两之外,几乎没有了那个可怜的女子,就好像她让世人所遗忘了一样。 这一个让世人遗忘的可怜女子没有在龙宫做使女,也没有离开扬州太远,她甚至还住在扬州城郊。 她住在一个很大的屋院里面,正在欢快地给一些花草浇水,在她边上,还有好几个小孩子在嬉戏打闹,她笑嘻嘻地看着那些小孩子在游戏,眼睛里全是温柔和幸福,就像一个年轻的小妈妈,正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贞贞姐姐,哥哥什么回来啊?”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小丫头拉着年轻女子的衣角,可爱地问。 “他有事忙。 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等一会吃饭就可以看到他了,你乖乖的等着,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年轻女子轻抚着小丫头的小脑袋,温柔地道:“你在这玩吧,姐姐要去做饭了。” 小丫头却是摇头,两羊角小辫子乱舞,她拉着年轻女子的衣袖,哀求道:“我也去,我帮姐姐做饭好不好?”“可是你还小……”年轻女子微笑道:“等你长大了再帮忙好不好?”“人家已经长大了。” 小丫头片子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只是不依。 年轻女子让她缠得没办法,只好退让道:“好了,来吧,那你帮忙洗菜吧。” 小丫头片子一听,欢呼一声,拉着年轻女子直往里间去了。 院子里还有几个男女小孩子在玩耍,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看了那个小丫头的背影道:“小琴心她怎么老缠着贞贞姐姐啊?她的功课都还没做完,一会哥哥回来我要告诉……”“就你会告状!”另一个头上扎个大大的蝴蝶结的小女孩不同意了,显然她和刚才那个小丫头是姐妹,样貌颇是相像,她小嘴巴一撅,小鼻头一皱,对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道:“她可不像你这个笨人,她早就做完了!”“我也早就做完了!”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听,马上脸红气粗地分辩道。 “你们还玩不玩啊?”另外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停了下来,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扬了扬手中的彩球,问。 “当然。” 两个小家伙齐声应道,一看对方和自己说的一样,马上各哼一声,扭过头不理对方,可是同时马上向秀气的小男孩手中的彩球抓去……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晚风轻轻。 一个身穿蓝衣身形修长的青年男子慢慢地自门外拾阶而入,他的头发披散,也不结冠,乌黑的头发长长地披在双肩,半掩住他的面容。 等众小孩子欢呼着向他跑过去,当他抱起一个小女孩子由小孩子们拥着向里屋走进去时,那个年轻女子正站在门口,静静地,脸上带着微笑,带着安宁幸福。 “回来了?”年轻女子接过青年男子怀中的小女孩,一边伴着青年人向里走,一边随意问道:“外面今天还好吗?”“还好。” 青年男子点头,坐那个叫琴心的小丫头搬来的凳子上,拨弄了一下额前的乱发,露出一张平静的脸颜来,正是徐子陵。 一众小孩子一看徐子陵坐下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找凳子坐下,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香喷喷的饭菜,可是谁也没有动,他们在等着徐子陵,等着他们的哥哥。 年轻女子拿起筷子,递给正在问众人功课的徐子陵,温柔地道:“大家都做好了,先吃饭吧。” 众小孩一听她发话,又看见自己的哥哥点头,齐声欢呼一声,小手各快速地抄起筷子,向自己心目中的菜餚而去……天上,有月,星斗满天。 月下,有人,相偎相依。 身穿素白衣服的卫贞贞坐在徐子陵的边上,头枕着他的腿。 她抬起一双美目,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看着他的脸在月下淡淡如玉,看着他的发如温顺的长瀑披挂双肩,看着他如璞的手温柔地轻抚着自己的长发,又轻抚着自己的清颜,看着他那湖泊般宁静的眼睛看遥远的夜空,仿佛要将夜空整个穿透过去似的……这一刻,很安宁,很平静,她觉得很幸福。 这就是她梦中的生活,有自己喜欢的爱人,有一群喧哗的小孩子,有一座小小的院子,有一个小小的家。 在白天的繁忙过去之后,可以有一个和爱人相拥的夜晚;在白天的等候之后,爱人可以踏着晚霞伴着晚风回来,吃两碗自己亲手做的米饭,吃一口自己熬的汤……两个人可以在月下对坐,相拥,或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或悄悄地说着心底的话语,或轻轻吻着能让魂魄颤动的双唇……虽然这种生活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可是卫贞贞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梦一般。 她不下千次轻抚着爱人的脸容,感受着他的温暖;她不止千次亲吻着爱人的嘴唇,感受着他的火热;她不下千次贴近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她不止千次地紧拥他的躯体,感受着他特别的气息……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 梦幻不实来自于他的吻,那种甜蜜能让人从魂魄里的颤抖出来,直至全身;梦幻不实来自于他的手,那种抚弄的触感能让人浑身火热如焚,身体溶化;梦幻不实还来自于他的爱,他的索取,那种霸道的冲击和施予无数将她送上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的高峰……他曾让她在天空中飞舞,为她安上了一双无形的翅膀;他曾让她在大海里飘游,为她带来了汹涌没顶的潮水;他曾让她在梦幻一般的世界里迷醉不醒,就两个人,像蝴蝶般成双成对地翩翩起舞……“子陵,你要走了是吗?”也不知过了多久,卫贞贞轻抚着徐子陵的脸,轻轻地问。 “是。” 徐子陵默默地点点头,轻轻地叹息一声道:“近来心神有些不宁,那些消息也已经打探到了,也证实了,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贞贞,我这一走,就不会像平时一样,也许很久很久也不会回来了……”“没关系。” 卫贞贞摇摇头,美目温柔地看着徐子陵的双眼,柔情似水地道:“我会等你的,就像平时等你一样。 我会一直乖乖地等你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虽然你学了一点点武功,可是时间短暂,你又不是学武之人,日后遇事,万不可与人冲突。 出去最好易容蒙面,如果不必要,则让张妈夫妻出去办。 几个小家伙,你要好好看着他们,督促他们勤奋练功,督促他们读书认字。 还有,如果日后还有可怜孤儿,也可带回来……我和寇仲大哥也是没父没母的孤儿,和他们都是同样的可怜,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徐子陵把卫贞贞抱在膝上,拥在怀里,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地嘱咐道。 “贞贞知道了。” 卫贞贞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寻找着徐子陵的唇,她在上面印下自己的吻,和承诺。 徐子陵轻轻地抱起她,一边热烈地吻着怀中的玉人,一边向里屋走去……“子陵,他们…唔…他们还没有睡安稳……”“我们小声一点……”“可是…人家…会忍不住的…唔…噢…坏蛋……”他们的身后,留下一串呢喃之声,如温柔的晚风吹拂着杨柳之枝。 跳至 第八章 罗刹女现 第八章 罗刹女现宇文化及站在五牙大船上,他的身躯挺拔如山,虎臂背环,一股霸道凛烈的气势威压四方,一种上位者位高权重的尊贵呈现无遗。 他极目远眺,仿佛在穿透眼前无尽的黑暗似的,那深邃莫测的眼神之中不时有一道紫色的光芒闪现,显示出他的功力已经达到超凡脱俗的一流高手之境。 他身后的是他的心腹张士和,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低头弯腰,低眉顺眼,样子就像跟在主人身后摇着尾巴着忠犬。 “士和,那个石龙还在扬州城吗?”宇文化及问。 “据暗探回报,那个石龙一切如常。” 张士和一听主人问话,连忙恭敬万分地回答道:“他醉心道术,不喜女色,多年隐居,一心钻研那本《长生诀》。 虽然之前几个月他曾离开过,现身洛阳,可是早已回来,近来暗探没有打听到别的事,他还是每隔十天半月让弟子送生活所需一次。 暗探们武功不高,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过于迫近,不过肯定他还在那座小庄园内,因为几乎日日可见炊烟升起。” “这个石龙疯了。” 宇文化及不解地摇头道:“为了虚无飘渺之物,醉心于长生不死,他竟然连妻子也不娶,连女色也不近,男女之间的欢爱也放弃了,你说他这个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就算他能长生不老,你说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主人说得对。” 张士和点头应同道:“石龙真是疯了。” “如果那一个人也这样疯了就好了。” 宇文化及冷哼道:“我们一定要找到《长生诀》,让那个家伙也练疯掉,到时大隋就……哈哈哈……”“祝主人一帆风顺,心想事成!”张士和大拍马屁道:“最好到时那个昏君练得一命呜呼…哈哈…”“说得好。” 宇文化及一听,心情大爽,更是狂放地哈哈大笑起来。 夜空,充满了狂野的笑声,就连江风,也吓得加快脚步,自那两个笑得疯狂笑得开怀的人那身边溜走……黑夜过去,白昼来临。 宇文化及站在一个小庄园门前,看着这一个小小的庄园,回头看了张士和一眼,眼神充满了疑惑。 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就住在这一个小破烂地方?宇文化及简直不可想象,到底这一个扬州第一高手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住在这一个简陋的地方来钻研那本《长生诀》呢?那一本书到底有什么魔力使他如此着迷如此甘于平淡呢?宇文化及很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的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高手的气息,不要说一个一流高手,就是二三流的江湖武者都没有。 这里只有一个扫地的小青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推山手’石龙。 张士和也不明白,不过他人聪明,不明白知道问人。 他冲着那个在院子里扫地的小青年喝问道:“喂,你过来!本大爷有事要问你!听没听到啊?大爷喊的的就是你!小狗崽子,还不快给你大爷我滚过来回话!”他的声音既凶又恶,仿佛一头随时扑出去噬人的狼犬,他的眼睛同样凶狠,就如两把杀人的刀。 那个小青年一看来人了,先是带点好奇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慢慢地踱过来,带点不耐烦的口气,缓缓地道:“找谁啊?要拜师就找别人去!这里关门大吉了。” “石龙呢?”宇文化及看了那个小青年一眼,直奔主题地问。 “死了。” 小青年淡淡地回答道:“都死好几个月了,院子里那一个坟头下就是他!”“死了?”宇文化及奇道:“好好的他怎么死的?他不是扬州第一高手吗?怎么会死了呢?”“不知道。” 小青年摇摇头道:“谁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是死了好几个月了。 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扒开来看看,我也没埋多深,也没弄棺材,你们一打开就知道了……”“不用了。” 宇文化及要的又不是石龙的尸首,他是生是死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摆摆手道:“本人是宫中大总管,来找他有点事的。 对了小兄弟,你在处理他遗物的时候,可曾看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他欠本人一样宝贝,不知小兄弟可有发现?”“他会有宝贝?”小青年不屑地道:“他金银珠宝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本烂书,宝贝?这位大官,我什么宝贝也没拿他的,不信你可以搜身,要是你想要回你的宝贝,自己进去翻,我懒得碰那些晦气。” “他欠我的正是一本书。” 宇文化及走近小青年,拍拍他的肩膀,不想用力过大,痛得那个小青年眼泪涌出了泪花,可是却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宇文化及,出手试出小青年丝毫不会武功的宇文化及哈哈大笑道:“那本书对别人毫无用处,可是对我却很有意义,我只要回那一本书就好了。” “什么书自己找去。” 小青年离宇文化及远远的,抚着肩膀不满地道:“他的书都在柜里或者桌面,我一点也没动过,如果不是为了几钱银子,我才不在这里给他看房子!阴森鬼气的吓死人!”宇文化及一挥手,手下几个心腹冲了进去,其中速度最快的冲在最前的自然就是那个马屁精张士和,找《长生诀》这一本书出奇的顺利,宇文化及还来不及盘问面前这个小青年多两句,那个张士和就一脸喜气地冲了出来,手里扬着一本书,激动地对宇文化及道:“主人,主人,找到了!您看您看,找到了!《长生诀》找到了!”小青年在一旁不屑地扁了扁嘴,似乎在嘲笑着张士和的大惊小怪,这一切,宇文化及都看在眼里。 “小兄弟,你跟石龙是什么关系啊?”宇文化及迅速地翻书一阅,等确凿证实是《长生诀》之后,马上将它纳入怀中,转身就走,在临出门前,停了下来,想了想,又回过身问那个小青年道:“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呢?”“石龙还没有死就来了。” 小青年带点不满地回答道:“我是他一个徒弟的堂兄弟,是他徒弟让我在这里打理的,每个月才鸡碎那么点银子,哎对了,你们拿走那本书可不关我的事啊,是你们硬拿的,不是我弄丢的啊!”“我们没拿。” 宇文化及在怀中掏了一大锭银子,塞在那个小青年的手里,微笑地对那个小青年道:“根本就没有这本书,你从来就没有看过,对不对?哈哈,真是个聪明孩子,有前途!”宇文化及哈哈大笑,带着一帮手下扬长而去,笑声既狂又喜。 等他们走得没影,那个小青年抛了抛手中的银子,摇了摇头,将它一捏,双手一揸,将那锭银子变形成一根小小的银棍子,再用手指一段一段地切下来,让它化作一个个小圆银饼。 他微微一笑,衣袖一拂,所有的银饼化于无形,甚是不可思议。 他整整衣冠,缓步走到那座坟头,轻声道:“石龙大师,《长生诀》虽然送了出去,可是因为子陵现在要用,就暂借用一下吧,日后一定会还你的。” 小青年正是易容后的徐子陵。 在另一边的一个小破庙前,焦邪带着一大帮手下,正围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 那个白衣女子白衣如雪,身形高挑修长,纤侬合度,美不胜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骄姿傲态使她更添几分迫人的英气,她身形飘飘欲飞,有如九天而降的白衣仙子。 神秘的白纱斗笠下,微露一丁点如玉娇容,圆润细腻的肌肤,小巧的下巴,上面还有一抹绯色的樱唇,更让人感到神魂无控灵智顿失的是那樱唇的边上,还有一星小小的痣,惊艳如黛。 白衣女子虽美,可是心狠,剑凶。 焦邪这个老江湖还没有来得及废话,手下就让白衣女子杀得差不多了。 她的剑芒暴起盈尺,杀入众人之中,如同砍瓜杀菜一般,无论是人体肢躯,还是兵刃铁器,都让那破空剑罡一剑两断。 焦邪亡命冲上,挥舞着精钢打造的‘夺命刀’想克敌于阵前,可是剑未及体,白衣女子那森森剑气已经袭体而来,快如闪电。 焦邪封刀格挡数招,只觉得那白衣女子手中那细小的剑简直就雷神之锤,每当与之交击一下,整个人就如雷殛一般。 远超众人的功力,鬼魅般的身法,闪电的剑速,无情的眼神,冷漠的心灵,神秘的来历,这就是那个白衣女子的一切。 等大家发现这一切,已经太迟了。 等焦邪喝令撤退的时候,想走的人已经没有了腿,有腿的人也不敢走,他们害怕。 他们没有理由不害怕面前这一个美丽又无情的神秘女子,她就像一个无情的罗刹一般可怕,她的出现代表着死亡,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看到最后一个手下也化作满天血雨,焦邪觉得这次自己的大限到了。 焦邪害怕之极,他想跑,在死亡的阴影中逃脱,可是一把利剑穿刺了他的身体,自后背而入,前胸而出。 他倒在地上,无力地捂着自己喷涌鲜血的伤口,竭力想堵住这一个可怕伤口,可是他越动,鲜血却更是喷涌得厉害……焦邪倒在地上,暴凸着双眼,眼里的瞳孔开始慢慢扩大,就如焦邪眼前的黑晕一般,正一圈圈地扩大,扩散,焦邪想挣扎,可是他没有了气力,魂魄自他的齿隙里悄悄滑走……他死了,死得那个白衣女子的剑下,死不瞑目。 神秘的白衣女子却毫不在乎,收回有如泓水般清净无染的长剑,白衣飘飘,乘风而去。 一个年青男子缓步慢慢步出,他看了看地上的焦邪,摇了摇头,轻声地对地上死不瞑目地焦邪道:“如果你身上带了足够的银两,我就帮你收尸,使你免得曝尸荒野,如果你囊中羞涩,那就不好意思了。 因为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很熟……”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个本来早已经去远的白衣女子又出现了,在他背后十数丈处,手里正按着剑。 跳至 第九章 明日之恨 第九章 明日之恨年青男子在死尸堆里翻来翻去,满手血污,一点也不在乎满地的残肢断臂,一点也不在乎满地的鲜血。 他将死尸里翻出来的铜钱和银子都放在铺在地面上的一块布上,虽然有的死尸肠穿肚烂,死得恶心不止还难以分辨到底哪一段才是腰身,那一截是胸膛,有的人干脆就分开几部分,散落一地都是,不过青年人很有耐心地将每一个人的钱袋都翻了出来,就算最干涸的钱袋,也让细心又眼尖的他找到了几个破旧的铜钱。 白衣女人杀人就多了,可是从来也没有在尸堆里翻过钱,更没有想过这种疯狂的举动。 她本来想一剑杀了这一个年青男子了事走人的,可是她越看越是好奇,越看越觉得面前这一个年青男子的古怪。 他看上去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类的文人,脸上肤色是长期躲在屋子里死读书后的那一种不良的苍白色,手指也修长柔软,还有些温润如玉,比起一般的女子的手还要滑腻一些,虽然要大上许多,可是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大老爷们的手。 他的手像个女孩子,他的胆子却出奇的大,忍耐力出莫名其妙的强。 在他翻弄那些血淋淋的尸体时,白衣女子觉得自己的肠胃有些不太适应,隐隐有些翻腾。 可是就连自己那么无情的一个人也觉得不适,可是那个年青男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眼睛没有透出欣喜和贪婪,没有得到金钱的那种满足,只有淡淡的哀伤,一种极其淡薄的极其隐若的哀伤。 这一种哀伤显得不可能是一天两天就能积得下来的,这更加不可能是面对这些尸体而发的。 虽然白衣女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一个男子,可是莫名其妙的是,她竟然能读懂他眼中那些淡淡的哀伤,虽然连自己也不敢置信,可是那是事实,她的确能读懂他的心。 因为这样,白衣女子让自己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白衣女子看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扬声问道。 “翻捡尸体。” 那个年青男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有人问话,他的神经仿佛是钢丝所铸,回答的口气还是那么的平淡,就像一个烧了四十年窑的老火工让人问起递柴火的技巧一般淡泊、恬然。 “为什么要翻?”白衣女子觉得自己第一个问题白问了。 “因为他们有钱。” 那个年青人还没有抬头起来看白衣女子一眼,虽然平时如果有什么人听到了白衣女子的天簌之声都会情不自禁地迷醉掉的,可是这个年青人是个例外,他好像是个聋子,如果他不是正在回答问题的话:“而我没有。” 年青人说的这个理由很充分,可是白衣女子却看见那个年青男子眼里的哀伤神色更加浓了些,甚至还多了一些自嘲。 “……”白衣女子站了半天,一时之间想不到自己要问些什么,她静静地看着这一个年青男子把所有的尸体堆起来,又在小庙里弄了几张烂桌椅出来,再点起一把火烧起来……人太多,柴太少,根本就不足够将所有的尸体烧掉,可是年青男子一看有火冒起,好像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拍拍手就走人,倒没有忘记带上那一个装钱的布包。 “你要走了么?”白衣女子又忍不住扬声问,她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是啊。” 那个年青男子站着了,手里提着还滴着鲜血的布包,他忽然回过头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眼中隐藏起来的哀伤之色大盛,口中却平淡地道:“我该走了。” “你去哪?”白衣女子咬咬银牙,下定一个决心,问。 “不知道。” 那个年青男子缓缓地摇头,他又看了一眼白衣女子,道:“也许是一个没有死亡,也没有哀伤的地方,你要来吗?”年青男子的问话在白衣女子的心中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阵震颤,她的心跳似乎在加快跳动,身体也仿佛有一种欢喜的颤抖。 总之,一种古怪的感觉得白衣女子的心中升起,虽然那个年青男子问得唐突,可是平时一向冷漠无情拒人千里之外的白衣女子却并没有恼怒。 隐隐,还似乎有些欢喜。 “不。” 那个白衣女子深恨自己会开口拒绝,不知是女子的矜持,还是紧闭的心灵,反正她并不是按照自己的真正意愿在说话,她越想更改过来,说出来的话就越是冷漠:“我们不同路,我们也不是同路人。” “是啊。” 那个年青男子带点黯然地叹息道:“我们不同路。 能在亿万的人海中相遇,相谈,已经很难得了,又何必同路同行呢!”“等等。” 白衣女子一看那个年青男子又举步要走,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知道名字又如何呢?”那个年青男子站住了,声音带点悲伤带点痛愤地道:“你我不是同路之人,知道了那更不是伤心,与其日后伤心,又或者淡忘,不如不知道的好……等到日后,你也不会恨我,你也还会记得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为什么要恨你?”白衣女子也动气了,她带点生气地责问道:“你是谁?我日后为什么要恨你呢?”“我是一个不幸的人。” 那个年青男子声音充满了悲愤和哀伤,他回过身,眼睛里黯然之色浓得就像天空的密云,他看着白衣女子,好久也不作声,等到白衣女子让他看得莫名其妙又暗暗心惊时,才缓缓地道:“认识我的人都会不幸,遇着我的人也会不幸……如果你认识了我,那么你就会在有一天让我害死,或者,会因为深恨于我,所以来刺杀我也不一定。” “我不明白。” 白衣女子生气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想听听你的名字!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如果我说了,你会乖乖地回家去吗?”那个年青男子真诚地道:“如果你愿意回家,不再在外面流离浪荡了,我可以告诉你,那怕你日后会恨我一辈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白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为何要那样说?你为何连一个名字也要弄得如此的神秘?你到底是谁?”“我希望我说了之后,你能回你的家去,享受你缺乏的天伦之乐。” 年青人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痛苦,他转身一边缓缓远行一边悠悠地道:“我叫做徐子陵,现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 说起来你日后为什么要恨我?因为我有一个心愿就是征服世界,按照我大哥的遗愿,我会征服大地之上所有要征服的地方,包括你的家乡,你的族人。” “什么?”白衣女子一听惊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女子才回过神来,她惊震地看着远处那一个神秘的年青男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是一个异族之人?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奇志宏愿?他为什么会那样的哀伤?他为什么看见自己就像看见亲人一般关心?他为什么不害怕自己?他到底是谁?“你等等。” 白衣女子越想越不对劲,一个飞纵追上去,拦在那个叫做徐子陵的年青人面前,伸手拔剑责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外族人?你还知道我的一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跟我那样说?为什么要我回去?你说话啊!”“我希望你活得鲜蹦乱跳的,过得开开心心,每天都自由自在地生活。” 那个叫徐子陵的年青人看着白衣女子,真诚地道:“虽然我不喜欢你的族人,可是我对你却不同,如果别的外族人站在我的面前,杀害我们汉人同胞,我一定会杀了他!可是你,来自高丽的罗刹女,奕剑大师的钟爱的弟子傅君婥,对于你,我心中只有宽容和怜惜,就算你恨我,就算你拔剑杀我,我也不会消减对你的感动。” “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白衣女子更是惊诧万分,她情不自禁地用小手掩着自己的檀口,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平生第一次见面可是却知道她几乎所有秘密的男子。 他真的是人吗?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东西的?他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莫明其妙的话语呢?什么感动?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吗?自己救过他?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来到汉地除了杀人还是杀人,根本就没有救过任何一个人!那么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让他如此感动如此的宽容如此的怜惜自己呢?白衣女子想不明白。 所以她问。 “你为什么要攻打我们?难道杨广老贼三征高丽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血腥又残暴的事情?你为什么想那样做?你不知道那是多么悲惨多么天人共愤的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生灵涂炭血流漂杵的事?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你说话啊!”白衣女子气得几乎在哭出来了,可是她咬着樱唇,把盈眶的热泪忍住,等着年青男子的答案,等着这个叫徐子陵的神秘男子的答案。 “因为我答应了我的大哥。” 徐子陵淡淡地回答道:“我答应他一定要帮他完成他的心愿,他完成不了的任何东西,我都会帮他做的。 因为,他是我的大哥。 更因为,他是因为我才死的,他是因为我才无法完成他的这些心愿的。” 跳至 第十章 一剑之后 第十章 一剑之后 “难道就是因为一个遗愿!”白衣女子忍不住掉下了几颗的珠泪,可是她却在不顾一切地冲着徐子陵大喊道:“就是因为那样,你就要做那种神人共愤的事吗?凭什么他死了,你就一定要将所有的痛苦加在我们族人的身上呢?为什么你们汉人要如斯的蛮横?为什么你们汉人要如斯的残忍?为什么你们汉人要如斯的好战?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们,可是你们汉人……那个杨广老贼三征我们高丽,我们高丽十人九死,生灵涂炭,那血到现在还没有干,那伤到现在还没有愈,你又要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 “就算我不去做。”徐子陵平静地看着带点疯狂的白衣女子,缓缓地道:“日后也会有人去做的。就算我不去做,你们的族人还不是会自相残杀?你怎么知道我那样做对你们长远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不可能!”白衣女子根本不相信这种诡辩,她马上一口否定道:“你说的我一点也不相信!侵略永远也不会是一件好事!你只是在诡辩!我不会让你那样做的!我问你,你会怎么对待我的族人?” “反抗的全部杀掉。”徐子陵看着面前的玉人,淡淡地说,仿佛是扬州城里卖青菜的张婶说今天的菜三文钱两把一样轻淡。可是白衣女子听得却心在刺痛,在流血,在撕裂……她伸手快速的在脸上擦了一把泪痕,缓缓地拔出剑,指着面前的徐子陵,冰冷无情地道:“我,不会让你那样做的。” “你阻止不了我。”徐子陵眼神中的哀伤更是深重,他摇摇头,转身就走,口中喃喃地道:“天下间没有人能阻止我,因为我答应过我的大哥,我一定会帮他完全他的心愿的。” “我要杀了你!”白衣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可是她挣扎着道:“我…我不能…任一个日后准备……侵略我们族人的…你…活着……我…我…要杀了你……”徐子陵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缓缓前行,就算白衣女子举起了手中的剑,任那那微颤的剑在发着凤凰般的清鸣,那森森的剑芒长长地延伸,可是他却固执地前行,像一个不理家人劝阻固执离去的出游浪子。 白衣女子一咬银牙,剑光如电,又如九天之瀑,直向徐子陵的后心飞刺而去。 剑芒破体而入,徐子陵整个人好像纸人一般让那长剑由后及前地洞穿了……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宇文化及看着刨开的坟墓,发现里面没有石龙,只有一套衣服,想起了那个青年人眼中无声的嘲讽,觉得自己的胸膛好像让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一种让人欺骗让人污辱后的不快感觉油然而生,他大声地冲着身后的张士和大吼道:“马上发散人手,找到那个小鬼!” “是,主人。”张士和恭敬地回答,等一转身,又向边上的亲卫发施号令道:“你们还不快点出发,难道没有听到主人的话吗?” 经他那么一喝,一大帮士兵顿时鸡飞狗跳,除了宇文化及身后默默跟着的几个心腹之外,所有的人急忙扔下手中的锄头铁铲,拔出长剑或持着长枪急匆匆地四处忙乱……张士和得意地看着,不过马上就回想起来主子还在身边,连忙回来拍宇文化及的马屁道:“主人,那个小鬼如何能逃得出主人的五指之间!请主人回扬州城里稍加等候,小的马上就将他活生生地押到主人的面前。” “哼。”宇文化及心情正不爽,没好气地拂袖就走。 张士和像一只摇尾狗地追上去,看了看宇文化及的脸色,忽然小心翼翼地问:“主人,那本书,那本《长生诀》不是真的吗?为何还要找那个小鬼?” 宇文化及看了没看他一眼,自顾走出了十数丈,掏出怀中的《长生诀》看看,摇摇头,似乎自言自语地道:“不,这《长生诀》是真的。不过得来太容易了,我有些奇怪,所以才回来看看。虽然不知道石龙指使那个小鬼把这本书留给我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一定得搞清楚他是怎么知道我会夺这书的!” “石龙还没有死吗?”张士和不明白地问。 “他死了?他的尸首呢?”宇文化及生气地反问着这一个愚蠢的手下,道:“一个扬州第一高手,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就死了啊?就算死了,那尸首到哪里去了?我不管他生还是死,总之得问个清楚,如果石龙自己躲了起来,那就找那个小鬼来问个明白,我不相信石龙那个缩头乌龟可以躲一辈子!” “为什么?”白衣女子惊得有些痴呆了,她颤着声音问:“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长剑穿刺在徐子陵的胸口,自背透胸而出,鲜血喷涌而出,染得整一个人都红了。 徐子陵的脸还是那样的平静,虽然有点大量失血的苍白,可是眼睛里还是有如一湖止水,波澜不惊。他转过来,甚至还对白衣女子微笑一下,道:“没有关系。就算你真要杀了我……咳,我也不会躲开的。这一剑是代我大哥还你的……咳咳,还有我欠你的,你,你再刺我…我…一剑吧!” 他将用手将那把长剑缓缓地自身体里退了出来,倒提着递向白衣女子,声音平平静静的,好像一个卖枣的摆着一大篓枣子对面前的客人说如果不放心就试一个那样的随意。 那把宝剑如一泓秋水,长剑上还是如昔清锋无痕,所有的鲜血都迅速自剑尖滴洒地上,如往昔一般清澈映人,可是白衣女子却没有接,她的手也没有平时那样镇静,没有了平日的稳定,它在发抖。 不,白衣女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她面纱下的小脸更挂了两道湿漉漉的泪痕。 白衣女子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她冲着浴血浑身地徐子陵突然大叫起来,声音既悲又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徐子陵微笑着,原来苍白无血的脸更是一片煞白,就连嘴唇,也无一丝血色,显得灰败干涸。他的血全喷涌得身上,染得遍身全是,可是他没有去理会,他对胸口的伤势的关注比起贵妇人对厨房打翻的油瓶那种不屑一顾还要无视。 他将剑轻轻地送入白衣女子的剑鞘,微笑着安慰着颤抖不已的她道:“不要怕……我不会死的,至少,在完成我心愿之前不会……回去吧,回去你的家乡,回去属于你的地方,这里很危险…我希望你永远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而不是客死异乡,回去吧……我也要走了,看见你我很高兴,很高兴……” 徐子陵捡起地上那个布包,朝不住颤抖的白衣女子摆摆手,转身,缓步离去。 风在吹,血在流,人在缓行,歌在轻起,声音在渐轻渐远……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淡淡地歌声,淡淡的哀伤,淡淡的人影,淡淡的血路。看到这一切,白衣女子脸上又添新的泪痕,这一个谜一般的男子,虽然只是相遇相见相识不过小半个时辰,可是却像相处了一辈子的亲人一样熟悉,还像前一辈子就深恨于心的冤家。 他缓缓地来,他又缓缓地走,一点也不听自己的劝阻,他是那样的固执,他是那样的哀伤。 他走了,可是也带着了自己的心,自己的魂。 为什么他要那样做?他为什么一定要入侵自己的国家?他为什么一定要入侵略自己的族人?他为什么一定要听从那个什么大哥的遗愿?他为什么要那样地对自己?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他为什么不躲开自己的一剑?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的好?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 白衣女子痛苦地摇头,她一点也记不起自己的记忆中何时有这一个似乎很熟悉的他,一个就像亲人一般的陌生人,她不记得自己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是他是那样的熟悉,他是那样的亲切,他是那样的怜爱,他是那样的温和,他是那样的真诚,他是那样的哀伤,特别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眼晴里全是痛痛的哀伤。 他绝对是第一次看见,绝对是第一次相识,可是,他又似乎在她的心中的一个淡淡的影子,他的身影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影子。 他受了自己的一剑,可是不但没有生气,脸上还有一种微笑,他似乎在解脱,似乎在偿还什么东西给自己一般。一剑穿胸,他不但没有痛苦,而且似乎在感激,他一点儿也没有躲闪的意思,他在心甘情愿地承受着自己的攻击。 难道他知道刺在他身上的剑,自己也会心痛吗? 白衣女子自己也不明白,虽然那个只是刚刚相遇只是刚刚相识的陌生人,可是,她能明白他,她能读懂他深深隐藏起来的心,她能读懂他眼中的哀伤。虽然她应该恨他,应该杀了他,可是她知道,她,内心里更愿意成为他的亲人,而不是敌人……可是他是那样的无情,他为了舍自己而去,他不但激得自己出手杀他,还生受自己一剑,他在拒绝自己向他走近,他真的很无情,就像一座冰山,他,在拒绝着自己…… 跳至 第十一章 对战宇文 第十一章 对战宇文白衣女子正黯然神伤。 远处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杂乱如雷,间中还不时声起几声犬吠,正飞速向这边奔来。 白衣女子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蹄声震耳欲聋,一支数十人的轻骑由远及近,在密林小道中奔出,直向白衣女子这边而来。 白衣女子一看那马上之人全是甲铠鲜明,骑功精熟,一个个身上还隐隐有一种沙场中的那种肃杀之气,显然不是一般的贼寇,而是正规的军队,甚至是精锐之师中的精锐士兵。 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看到这里,白衣女子不由心头微震,玉手按剑,斗笠之下的玉容冰寒一片,全身衣物无风自动,将功力默默地提升至最高。 既然事不能善,那就战吧。 白衣女子咬咬银牙,下定决心了。 本来她极本就不会与这种正规军队对阵的,因为不必要也不讨好,她很清楚这些精锐士兵的实力。 不说那个看起来大将军一样的超级强者,就是那几个偏将也不是庸手,加上他们马上作战,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白衣女子本来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是她现在的心情很恶劣,她需要发泄,用杀戮来渲泻她心中的不快,只有鲜血,汉人的鲜血,才会让她的心重新振作起来。 那支骑兵队伍一看道中有一个白衣女子挡道,呼啸一声,瞬间立止,人马合一,四散开来,半包围式环绕着她迫了上来,非常的合理和训练有素。 他们这一举动,让白衣女子心中暗暗心惊,这些士兵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士兵,他们的骑术和训练程度简直远远超出了白衣女子的想像,看来他们是真正的精锐士兵,因为他们够强。 他们的甲铠整齐鲜明,武器统一合理,坐下之骑强壮大小相等,那脸上的杀气也出奇地相近,他们的脸上,一片冷漠的无情,还有一丝丝嗜血。 这些绝对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士兵,不然他们不可能有那样的杀气,也不可能是那样的无情。 白衣女子对他们的眼光很熟悉,因为这一种视人如草芥的无情,白衣女子常常能在镜中,在自己的眼睛里找到。 一个大将军模样的人排众而出,他的身后紧跟着数骑,隐隐地卫护着他,更显得那个大将军威风凛凛霸气冲天。 大将军的出现让所有的骑士都肃静无声,马匹也停止了喷鼻和刨蹄,那几只猎犬,更是乖巧地跟在后面摇着尾巴。 静静地对视了一阵之后,那一个大将军发话了,他问;“姑娘何人?如何在此阻我等去路?”“你不必知道。” 白衣女子轻轻地拔出剑,缓缓地挽了个剑诀,直指向那个金甲大将军道:“要战便战。” “哈哈哈……”那个大将军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摇头,豪迈地道:“好一个好胜的小姑娘!本总管听了真是技痒,本想试试姑娘的剑法,可是有事在身,无暇分身,请姑娘让道罢。 我们并非生死仇敌,不必一见面就斗个你死我活的,哈哈哈……”听了那个大将军的话,白衣女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与这等强敌硬碰硬,并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 原来他们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自己何苦与他们纠缠不休呢?想到这里,白衣女子轻飘飘地向道旁的一棵树顶飞去,身法美妙得如九天仙女飞降,她轻飘飘地站在那棵树顶,归剑入鞘,冷冷地道:“民不与官斗,如果你们不苦苦相迫,谁会有空理会你们?”听到白衣女子天簌一般的声音,那个金甲大将军有些好奇拱拱手,问道:“姑娘身法美妙之极,不知师从何人?如此天女下凡尘的玉人,真是世间少有……本人是宫中大总管宇文化及,在江湖上略有薄名,敢问姑娘芳名,不知可否用仙音告知我们俗世之人呢?”“哼。” 白衣女子理也不理大将军打扮的宇文化及,扭头再也不看下面众人,神情既冰又冷,如一具冒着寒气的冰霜美人,伫立风中。 宇文化及讨了个没趣,可是他做得宫中的大总管,隐忍之道早就深知,也不介怀,哈哈大笑,算是自嘲一番。 用手一指地上的血迹,又发话问身后的心腹亲随道:“这些血是那个人的吗?他的气味没有断掉吧?快让狗儿们嗅嗅,我们早一点抓到他,早一点回去。” “回大人,地上这些血迹正是他的。” 一个黑脸膛的心腹亲随恭敬地回答道:“他也许跟什么人发生了冲突,以至受伤,看这一路血迹,似乎还受创不小。” “那就是出发。” 宇文化及发施号令道:“我们要抓活的,要尽快找到他,不要让他死了。” “是,大人。” 数十骑震声齐应,声音震得小树林树叶乱颤,鸟儿吓得冲天而起,四处飞散。 正当他们策骑向前奔驰的时候,树上的白衣女子忽然说话了,她不但说话,还迅速拔出了剑,遥指宇文化及道:“等一下,你们找的是谁?说清楚再走!”“一个年青人。” 宇文化及一听那个白衣女子说话,先是一喜,又见她拔剑直指,眼神却是一冷,不过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哈哈大笑道:“本总管正想问问姑娘看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人走过没有,不想姑娘认识,这下好了……”“少废话。” 白衣女子喝斥道:“你们找他什么事?”众人一听大怒,齐声威喝,可是马上让宇文化及挥止制止了,宇文化及又打量一番白衣女子,微笑道:“我们有些事想找他问个明白,并无恶意,姑娘如果不信,可与我等一同前往。” “那你们是他们朋友了?”白衣女子问。 “朋友谈不上,可是也曾相言甚欢。” 宇文化及试探地道:“不知姑娘你与他的关系又是?”“我是他的仇家。” 白衣女子冷笑道:“地上这些血就是我刺伤他的。 你们是他的朋友是吗?正好,我要将他身上的帐在你们身上讨回来!”白衣女子那剑一舞,如千万梨花缤纷,又如雪舞银龙,一道森森的剑芒破剑而出,直延三尺之长,映寒了众人之眼。 直到现在这一刻,众人才知道眼前这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小煞星。 宇文化及看着那三尺多长的剑芒,眼角不由有些抽搐,不过他神色不变,哈哈大笑道:“且慢!姑娘误会了,我等并非是他的朋友,相反,我等奉当今圣上之命,正在缉拿此人。 如果姑娘能将此人行踪告与我等,更是大功一件,你我何不合力,将此人拿下?等本总管稍加盘问之后,姑娘想如何处置,悉从尊便,如何?”“我想杀他,随时都可以。” 白衣女子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何以会有如此多的士兵缉拿,不过却不屑和你们同流合污,相反,在我折磨他到死去之前,任何人也不得用任何理由在我面前带走他。 因为,他是我的猎物!”“我们只不过想找他问一些东西,并不会伤及其身。” 宇文化及眼神一闪,又道:“不知姑娘对此人了解有多少?此人口甜舌滑,姑娘切莫受他欺骗。” “笑话。” 白衣女子不屑地道:“我看愚蠢如你等之人才会受他欺骗,什么曾相谈甚欢!你们连他的名字也叫不出是不是?真是笑死人,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反正他在死去之前,没你们的份!如果你们想找他,可以,不过要先问过我的剑。” “如此说来。” 宇文化及微微一笑道:“姑娘是不肯让路了?”“问问它愿不愿意。” 白衣女子举起手中的剑,向宇文化及飞刺而下,剑光如练。 那光还未及体,就如一树梨花千万朵盛开,春风吹拂,梨花若雪,飘飞如梦,如幻。 宇文化及大吼一声,如大鸟般,自马背上冲天而起,他巨拳破空,整个半天顿时涌现森森的寒气,冰霜彻骨,凝露成冰,在他拳劲的中央,更有一个诡异的漩涡,缓缓地旋转,刹那间,已将白衣女子那满天剑光尽数吞噬一空。 白衣女子一振手中之剑,并不与宇文化及硬接,身形又轻飘飘地升上数丈,再人剑合一,飞刺而下。 宇文化及不想她轻功如此惊世卓绝,一拳落空,此时身形已堕,不得已加大下堕的劲力,返回地面,再作调整。 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双脚将地面踩得爆裂一片,两腿深深陷凹入地,尚未来得及回来一口气来,天下的剑光已经如九天之闪电,银河之惊瀑,白衣女子更如三界罗刹之女,减杀而下。 “吼!”宇文化及大喝,全身功力聚起,数丈之内的整个空间凝气成霜,巨大的漩涡气劲疯狂旋转,随着宇文化及双臂的捣动。 天空中的白衣女子如恶潭之中的白龙出水,一剑削开气劲,如霹雳闪电般,飞刺向宇文化及的头额之处。 宇文化及苦于双腿入地,躲避不能,不得不迎战此等夺命重招,双拳狂舞,电光火石之间,拳剑交击数十下。 “轰,轰轰轰……”天空中的白衣女子惊叫一声,变成一只断线风筝斜斜飘飞,似是深受重创,等她的身形再变,却又化作一道白光,在天空中飞掠而去。 那身法不见有任何滞重,还是如轻风为形,落羽为身。 长空之中远去的她樱唇微张,血雨喷洒,斑斑惊艳,蒙面轻纱之上一片腥红。 顺着地上一路上那延伸无尽的血迹,她在树冠上莲足轻点,身形快捷有如鬼魅,刹那已不见踪影。 众人狂怒,口中大骂,可是追之不及,无可奈何。 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没有人来得及插手,没有人来得及反应。 众人正带点惶恐地向宇文化及请罪时,宇文化及则摇头又摆手道:“此等剑术,又岂是你们力所能及?”在说话间,他的头盔和双臂披甲化作千万碎片散落一地,那双臂之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剑伤,不过最露眼最严重的是宇文化及的额头,那上面有一个小洞,鲜血正汩汩而出,将宇文化及染得半脸血红。 宇文化及接过一个心腹手下的金创药和绑带,绑缚于额,血手指着白衣女子逃去的方向,大吼道:“趁她伤重未愈,体力不支,我们快追!”跳至 第十二章 一记耳光 第十二章 一记耳光“快走。” 白衣女子顺着血迹追了好半天,一看那个徐子陵正坐在一棵大树下歇息,样子悠闲得就像一个刚刚耕种完毕归来村头小憩的老农,如果给他一把**,怕就是采菊东篱下,悠悠望南山的陶潜了。 白衣女子让徐子陵最少有几十个人追着可是还有心情悠然歇息这种无知无畏的举动吓着了,她急得心火乱冒,还未等徐子陵说话,一把抓起他就走。 她带着徐子陵的身体在树林里穿行,如蝴蝶穿花,不一会已经在数里之外。 “你想干什么?”徐子陵带点古怪地问。 “有一个叫什么宇文化及的大官来了。” 白衣女子一看徐子陵还傻兮兮地问自己想干什么,登时气不打一处,可是又见他全身染得血红一片,再看那他脸色灰白如纸,那气又发作不起来,随手将他放在一个柔软草坪之上,然后对着他大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一个宫中的大总管带着几十个宫中的禁卫军来追杀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原来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徐子陵不理她,缓缓地自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白衣女子,忽然古怪地责问道:“这些伤也是那样弄来的吧?是不是?到底是谁?是谁让你来救我的?我说过要你救吗?你看看你!浑身是伤,浑身是血!你为什么要逞强呢?我说过需要你来救吗?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了?小命都没有一大半,还敢管他人的闲事,你有毛病啊?你就那么喜欢打打杀杀吗?”徐子陵不但越说越有火气,他甚至还扬手给了白衣女子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白衣女子连斗笠也掉在地上,露出一张苍白无比又绝美惊世的玉脸来。 白衣女子万万想不到徐子陵竟有那样大的反应,他不但不感激自己,还生气,他不但生气,还冲着自己打了一记耳光,他……真是莫名其妙啊!白衣女子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柔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如果不是看见了一样东西,相信她一定会马上就负气而去的,可是她看见了,她的气也一下子就消了。 她看见了徐子陵的眼中有一种恐惧和惊惶,那是一种亲人般关切和心痛,害怕失去亲人般的惊恐。 他虽然在发火,虽然给了自己一耳光,可是他眼中那种心痛让白衣女子感动得连魂魄也颤抖起来了。 他心痛自己的伤?他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着紧自己?白衣女子不明白,可是知道她看得见,用她的心,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这一个年青人的关切和心痛。 “为什么?”徐子陵忽然激动地将白衣女子紧紧地拥入怀中,带点哽咽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总爱做傻事呢?我不是让你回家去的吗?你还在中原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让你走开的吗?为什么你总是跟着我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你的吗?你就那么想让我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吗?”白衣女子身体僵强如木,她几乎连心跳也停歇了,她手足无措地站着,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在自己的耳边喃喃自语地问,任他偷偷地在自己脖子上洒落几滴心痛的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反抗?她只知道,她很喜欢这样。 天上,有太阳,阳光照在大地之上,有一对男女相拥。 “你听着。” 徐子陵忽然又推开白衣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指着白衣女子喝道:“你,你这个高丽大棒给我听着,无论你给我做什么,都绝不能打动我的心!也绝不可能改变我的意愿!我的死活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管不着,不用你管也轮不你来管,你还是尽快回到你的高丽去吧!否则,你别怪我翻脸无情……”“我会走的。” 白衣女子两行泪水滚滚而下,她咬紧银牙,用一种负气的眼光看着徐子陵,道:“那个宇文化及就快追来了,让我送你一程吧,你负了那么重的伤,就当是我还你那一剑……”“不用。” 徐子陵一口拒绝,他打断了白衣女子的话头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男人的事女人最好不要管的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那样做自是有我的道理的吗?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一个小屁女子来救了啊?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一个可悲男人,你救来还有什么意义?你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脑袋想想,为什么我要你回家?为什么我不对别人那样说啊?我那样说自然也是我的道理的,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还要我说些什么才能明白过来啊?”“我什么也不明白。” 白衣女子委屈地道,她轻拭着小脸上的泪痕,忽然冲着徐子陵抗声道:“因为你根本就什么也不跟我说!你什么也不告诉,却要我这样那样去做,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那样对我?你凭什么那样……你说话啊!”“我不是你什么人。” 徐子陵别过脸,好半天才回答道:“可是你听我的,绝对不会错。” “我不会走的。” 白衣女子拾起上面染得腥红斑斑的斗笠,重新戴回去,重新掩着自己的脸,目光躲在血花染得艳红的轻纱后躲藏着,她固执地道:“除非你跟我说清楚。” “随便你!”徐子陵生气地大吼道:“不过我警告你,我的事你少管!我做什么自有我的理由,不用你在一旁阻手碍脚的,宇文化及又怎么样?他在我的眼中只是一只蠢猪,我是故意引他来的,如果不是你刚才拦着他,我已经早就收拾他了。” “……”白衣女子让徐子陵一通抢白,做声不得。 不过她现在已经找到和这一个蛮不讲理的徐子陵对抗的方法,那就是不跟他吵,只要不让他那些气人的话激倒,只要一直不理他,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意。 所以,徐子陵走,她也小心翼翼地跟上,任徐子陵说什么,只当充耳不闻。 徐子陵一看,没好气翻了翻白眼,也不浪费口舌,径自朝一个方向就行。 几个斥候一马当先,由猎犬的带领下冲进一个密林小道。 他们虽然不是与敌人对阵沙场,可是这一种习惯和行动却从来不敢松懈下来。 因为他们是从战场中活过来的人,这些活过来的人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生命只有一次,而且无时不刻都在受到外界的威胁。 如果自己稍一松懈,那么小命就会和倒在战场之中的人一样随风而逝。 这样做不但安全,还有一个好处,也就是更大程度地增加同伴的生存可能,同伴是战场上最重要的作战伙伴,有时,一个陌生的伙伴比自己的亲兄弟还要有用,还要值得信赖。 搜索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为首的斥候举起手,向身后的大部队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虽然斥候已经探明路向,可是宇文化及的心中还隐隐有些不安。 这一个树林太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有些失常,让宇文化及心中颇有些不安,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强调让斥候们一下要仔细探察。 斥候们虽然表示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宇文化及的心里还是不太安心,但他找不到原因,此时又无暇多想,只好命令大队前进。 他的命令刚刚一发出,就后悔了。 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得卖,可是就是没有后悔药。 宇文化及以前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现在他明白了。 大队人马随着他命令出发的那一刻,就箭一般地冲出,两骑并着前进,在密林的小道之中,速度迅速如风,蹄声惊震如雷。 他们的骑术惊人,久经训练,一直是宇文化及最引以为豪的地方,因为,这些全是他的心血,近数年亲手打造出来的心血。 宇文化及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的这些手下骑术更加糟糕一些,甚至全部乱作一团,或者堕下马来。 他不希望他们前进,因为他看见了一件可怕的东西正在等着他们。 那个可怕的东西无声地张着可怕的巨口,正在偷偷地吞噬着他们,宇文化及发现已经是太迟,他大吼一声:“停!陷阱,前面有陷阱!”虽然大部人都听到了宇文化及爆发的怒吼,连蹄声都压制下去了的巨吼,可是还是已经太迟了。 无数的尖竹尖木在树林里射出来,不知来自何处,只见满天尽是。 地面正在无声无息地下陷,马蹄在马匹的惊惶和挣扎中深深陷下,等着它们的是,陷阱底下那些长长的尖竹桩。 天空中有巨木急堕而下,似是杂乱无章又似是深有目的地砸向马背上的骑士,一条条藤蔓自树底下扯起,如林间游动的树蚺,它们交叉着,纠缠着,阻碍和牵制着马背上那些骑士行动。 ‘嘶嘶嘶……’不知何处的驽机喷射着劲箭利矢,如妖龙吐涎,如毒蛇吐信,箭矢满天,雨下。 “嘭……”一声沉闷的爆响,密林间忽然弥漫有一种古怪的粉色,如一只会噬人的精怪,巨大无形,直向所有的人和马匹狗只飘舞过去。 看到这些,宇文化及的心里第一次有一种痛和凉的感觉。 他好想狠狠地揍几拳自己的胸口,恨不得砸断两根自己的肋骨,他好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悲剧发生,而无能为力。 两个从来就没有在心中出现过的字自他的心里升起来,那就是:完了。 跳至 莫使金樽空对月第十三章 陷阱之中 莫使金樽空对月第十三章 陷阱之中“那些陷阱都是你做的吗?”白衣女子站在徐子陵的身边,带点好奇地问。 “不是我做的难道是你做的吗?”徐子陵没好气回答,他声音充满了气恼,道:“花了好几天,忙得腰也折了,可是才只弄死他们十几个人,妈的,这个宇文化及的士兵真是不赖。” 看着远处密林里一阵惨叫悲鸣一阵鸡飞狗跳乱完之后,徐子陵缓缓地滑下树底,一边向小道的尽头慢慢走去,一边无比可惜地感叹着。 白衣女子看着远处的惨状,不由在树冠上吐了吐小香舌,一看徐子陵走了,连忙向他飞掠过去,紧紧相随其后。 宇文化及可没有那种不赖的感觉,他的心正在滴血。 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训练数年的精英骨干,忠心耿耿的心腹亲卫,可是一刹那就在自己的面前折损大半,宇文化及简直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大哭一场,可是他不能。 他现在更需要的是救治自己的手下。 包括五名斥候在内的五十五名精锐亲卫随自己出发,可是现在除了十三名士兵,除了一名斥候,除了四个偏将,其余的全留在面前那个修罗地狱里了。 包括所有的马匹,还有猎犬,它们全化作了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尸骸,倒毙在自己的面前。 他们肝脑涂地,尖竹穿体,无数的机簧箭支将他们的身体射成了一个个刺猬,他们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让天上地下的打击和埋伏钉死在自己的座骑之上……他们死了,可是连尸体也倒不下地,无数藤蔓就像蜘蛛网一般牵扯着他们的尸体,他们死不瞑目,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在那种古怪的剧毒侵来之前就全部死去了……除了反应超快和运气超好的人,就算武功高如几个五个偏将,也没有人全身而退,他们浴血浑身,遍体鳞伤,一个反应不及的偏将更是永远地留在那些惨死的士兵当中没有能回来……整一个密林,简直就像一个血淋淋的修罗地狱,惨不忍睹。 一个黑脸膛的偏将抹着脸上的一把污血,红着眼睛,哑着嗓子禀报道:“回来的人只有十九人,几乎人人带伤,没一个囫囵的,老八他,他也……他死得好惨!主人,我们要把那个王八蛋扒了皮点天灯!不然诸位兄弟死不瞑目啊!”“我会的。” 宇文化及拍拍他的肩膀,又朝身边围着的士兵点头,沉痛地道:“大家心中的苦,化及感同身受。 我答应大家,一定会将这个仇一百倍地返还给那个家伙的。 大家等着,我一定会将那个家伙带回任大家零碎了他的。” “主人,请带上我!”黑脸膛的偏将怒气冲冲地道。 “还有我……”“我……”所有的士兵并没有让面前悲惨的地狱吓倒,他们悲愤地吼叫,誓死追随着他们的主人,宇文化及。 他们吓不得马上就抓住那个设下陷阱之人,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就算马上死去,那也一定要咬下那个家伙的一口肉才甘心。 “你们要留下来。” 可是宇文化及摆摆手,示意大家镇静下来,他强忍悲痛安慰道:“并不是你们不能帮忙,而是你们需要尽快养好伤,我需要你们,明白吗?”“可是……”众人还想分辩,可是宇文化及固执地制止了,对于主人原地待命的命令,所有的人只能默默听从,可是当他们再看林中那些横七竖八鲜血淋漓的同伴尸体时,他们一个个虎目流泪,悲从中来。 一个斥候鼻子乱嗅,他拖着一条血淋淋的伤腿,在地上乱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所有的人都让他弄得莫名其妙起来。 “我的狗,我的黄毛啊!”那个斥候大哭起来,他拿着一条碎裂的狗后腿,痛哭失声道:“黄毛……你死得好惨啊!不是你,我就得死得里面…可是…我活着出来了,你却……哈哈哈,好狗,好狗,我知道的,你是天下最好最聪明的狗,大家不信,可是我知道的…呜呜呜…”宇文化及没有去制止那个士兵的痛哭,他并不觉得因为哭泣会让所有的人丧失士气就制止他,相反,他容许他的哭闹,纵容着他,因为,他需要哭泣,而不是苦忍,他有哭泣的理由,特别在现在这个时候。 宇文化及是那样想的,可是有个人不,最少,黑脸膛那个偏将就不是那样想的。 他过去一拳将那个斥候打倒在地上,大吼道:“哭!哭个鸟!你就知道哭!妈的,老子手下十个人,就你***一个活着,你***送掉了所有兄弟的命,还哭你那个鸟狗!**你祖宗,你做什么斥候?你都把大家害死了!”黑脸膛的偏将把这一个责任强加在那个斥候的身上,可是那个年龄稍轻的斥候竟然不反对。 他哭着点头道:“是我,是我把大家害死了!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给他们偿命吧!”“屁话。” 宇文化及大吼一声道:“这种陷阱连我也没有见过,连我也没能发现,你们几个如何能查探出来?这些不怪你们,要怪,也只是怪我!听我说,你们谁也不要自责,你们没有错,谁也没有错!只是对手太狡猾太险恶了。 大家在这里等着,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许再进入这个密林!妈的,我要马上去将他揪来,让大家碎了他,一泄心中之愤,也好祭祀众位兄弟的英魂。” “主人,你一个人去,我们不能卫护身边,如何……”黑脸膛的偏将还没有说完,宇文化及已经摆手将他的话止住了……他用手指了指远处,密林的深处,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白衣女子不明白,很不明白。 她觉得徐子陵现在走出去,那些人一定会将他活生生地撕开吃掉的,为什么他还敢现身呢?为什么他还敢慢有斯礼地向他们走过去呢?为什么他不害怕呢?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做呢?他这样做,又有他的什么理由呢?她很不明白,可是她不敢问,相信就是问了徐子陵也不会回答,她只有紧紧地跟着他,去看个明白。 徐子陵缓缓而行,如果不是一身衣服满是血迹,那感觉更像在树林之中漫步,欣赏大自然的美态,欣赏树林中难得的宁静。 虽然一路上全是陷阱,全是乱七八糟的尖竹尖木还有斜拉正扯的藤蔓阻挡着去路,虽然一路上全是血淋淋的尸体,他们大多还坐在自己的马背上,或深陷入地下,或者吊在树上,或身首异处,或乱箭穿身,或巨木压躯,各式各样的死法,各不相同。 这些死去之人,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死不瞑目。 白衣女子还能很清晰地在看那些血淋淋的尸首中,在那些死不瞑目的空洞眼神里,看到他们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还有痛苦。 就连她这种心如冰霜的罗刹女,也看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徐子陵却没有,他仿佛没有看到任何的死人,没有看到面前这一个血淋淋的人间地狱,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他在漫步而行,比起一个文人墨客正在山水灵秀之境里游玩踏青还有随意,还有洒脱自如。 他一路踏歌而来,声音清澈如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载歌载行,徐子陵缓缓而来,直到宇文化及等人面前十丈左右才停了下来,歌声渐止,他先是带点好奇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然后慢有斯礼地拱拱手道:“这位不是今天早上到我家去的那个威风凛凛大官吗?仅仅半天不见,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啊?你还好吗?”就算宇文化及的涵养功夫再好,听了徐子陵那装傻的话,也禁不住暴怒起来。 他身后的众人更是血红着双眼,仿佛饥肠辘辘的群狼看见了可口的猎物一般,他们一个个看见徐子陵自密林中走出,全暴跳了起来,如果不是宇文化及还没有下命令,相信他们早就一涌而上了。 他们的眼光非常的不好,如剑,如枪,如刺……他们恨不得在徐子陵的身上戮出一百几十个透明的窟窿。 如果他们的目光真的是剑的话,相信徐子陵一百条命也完了。 可是,目光只是目光。 黑脸膛偏将更是愤怒得恨不得生啖徐子陵下肚,他在所有人的怒吼之中声音最大,如晴空之雷,他大吼一声道:“你这个王八蛋,老子不捏出你的蛋黄就不姓陈!**……”他一把拔出腰间的大刀,如一头疯虎般冲出来,就准备将徐子陵一刀砍两断乱刀分尸的时候,宇文化及身形一动,劈手夺过了他的刀,伸出虎臂拦住那个黑脸偏将,沉声道:“陈参将,不可冲动!”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白衣女子,她正站在徐子陵的背后,正杀气腾腾地看着这边。 宇文化及按下黑脸偏将的手,又伸手止住众人的暴吼,走前两步向徐子陵冷冷还了一拱道:“此等狼狈尽是拜君所赐,好厉害的心计,好厉害的陷阱,好一个深藏不露的智者,小小年纪才能就已经如此惊世骇俗,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跳至 第十四章 激战宇文 第十四章 激战宇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叫什么重要么?宇文化及大人!看来江湖上的传言倒也有几分真实,你还真是一个高手,如此突袭之下,竟然丝发无伤,唔,他们也挺不赖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 徐子陵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虽然他话气真诚,可是宇文化及等人听起来更像反话,更是让人心火爆发。 “这些陷阱都是你设的?”宇文化及极力按耐着自己心中的火气,喝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你是何时就设下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雕虫小技也。” 徐子陵略带惭愧地道:“在下对陷阱一门学问略知皮毛,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正。 至于在下是什么人,这不是早就跟宇文大人说过了吗?一个小小的打杂看门的人罢了!”“一个打杂看门人竟会也有如此的心智?”宇文化及听了不怒反笑,他哈哈大笑,气劲爆发,声音振得周围树叶颤动,空气中有一种古怪的漩涡慢慢旋转,白衣女子一见,连忙踏前两步,想护在徐子陵身边,可是她看见的是徐子陵冷冷的眼光。 他正盯着她,他不喜欢她管他的事。 她摇摇头,退了回去。 现在不是跟这个冤家斗气的时候,还是看看他如何应付吧。 白衣女子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如此听话过,不过她站回徐子陵的背后,看着他那孤傲的身影,倒也有几分欢喜。 这一个背影虽然不强壮,可是也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站在他的身后,就好像正在让他护佑着一样。 宇文化及笑声猛地一收,好像一把刀斩断了一般,他用手直指道徐子陵道:“石龙呢?让他滚出来!”“他不会出来了。” 徐子陵淡淡地道。 “为什么他不敢出来见我?”宇文化及大怒。 “非也。” 徐子陵轻轻地摇头道:“不是他不敢出来,而是不能。 因为,他死了。” “他死了?”宇文化及一点儿也不相信徐子陵的话,一面暗暗地提升功力,一面悄悄地警戒着四周,恐防有人发难偷袭。 宇文化及的举动让他的手下更是紧张异常,一个个刀剑尽出,卫护在他的身后,一个个的眼睛瞪得比牛还要大。 “他死了。” 徐子陵点点头,肯定道。 “他是怎么死的?”宇文化及一面缓缓地迫向徐子陵,一边冷冷地问道:“是不是你杀的?”“是。” 徐子陵坦然承认道:“我在他胸口刺了两剑,后来他就倒地身亡了,虽然我想推搪说不是,可是却找不到借口。” “那么理由是什么呢?”宇文化及又问道,他脚步非常的谨慎,仿佛地上有无数的陷阱等着他似的,他一边看着徐子陵的脸色,一边缓缓迫近,他看见徐子陵脸上神情平静如水,神形挺直如枪,他忽然站住了,微一沉吟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又是如何能够杀死他的?其实你并非好像你外表那样对不对?其实你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连我也查探不出来的高手,是不是?”“我杀人不需要理由。” 徐子陵摇摇头道:“至于我是不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你为何不上来试试?”“是不是因为《长生诀》?”宇文化及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他大喝道:“你是不是因为《长生诀》才会杀他的?你学的是不是《长生诀》之中神异之术?不然你如何能够杀死扬州第一高手,盛名江湖数十年的‘推山手’石龙?”“我说不是,你相信吗?”徐子陵神秘一笑,他缓步向宇文化及迎上去,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你到底是谁?”宇文化及越想越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这一个青年人处处透着神秘,还早早知道自己会来抢夺《长生之诀》,早早就设下了陷阱。 他这些陷阱是为了对付自己?还是另有其人呢?如果是对付自己这些人的,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在得到了《长生诀》之后还会去抓他呢?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自己,那么这密林里这么多陷阱到底是为了对付谁的呢?自己到底做了谁的替死鬼呢?那个白衣女子是谁?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是他的仇人,可是却奋不顾身地卫护着他,这又是为什么?他是真的好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是一个文弱书生,还是深藏不露已经达到了自己也无法探知的境界?如果他是一个这样的超强的高手,又是如何达到的呢?是不是因为自己怀中这本《长生诀》呢?如果不是《长生诀》的神奇,他年纪轻轻又如何能连自己也无法探知的神秘呢?宇文化及越想越不明白,他看见徐子陵缓缓而来,心中不由有些犹豫,到底是迎战,还是看定些呢?看见宇文化及有些惊疑不定,一个高瘦的偏将用手轻捅了一下那个黑脸偏将,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又在他耳朵里轻轻说了一阵。 那个黑脸的偏将一听,大喜过望,大踏步上前,口中大吼道:“妈的,想在老子面前装高手?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尿水放出来!”宇文化及一看,想阻止他,可是让那个高瘦的偏将拉住了手臂,也说了一句,宇文化及听了,沉吟一下后,点了点头,看向场中的徐子陵和那个黑脸的偏将。 白衣女子想拔剑帮忙,可是徐子陵那冷冰冰的眼光又盯了过来,她猛想起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也不喜她管,只好带点气恼地将剑归鞘,小蛮足负气地踩一下地面,退开去了。 徐子陵一身是血,胸口的创口虽然现在不流血了,可是脸色并不太好,苍白如纸,嘴唇也无一丝血晕,倒是眼睛还像平时那样淡漠,平静。 对于徐子陵这种人,黑脸偏将根本就不用多想,他只需一拳头就能把他轰倒在地上,用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死,用五只手指就能将他揉碎,他要用脑袋去想吗?最少,黑脸偏将自己是认为不用。 他认为最好的方法是用拳头去揍。 “喝!”他一拳捣出,直奔徐子陵的面门,威力无俦,隐隐带着风雷之声。 “轰!”黑脸偏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但是他,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一直神神秘秘神乎其神的徐子陵让他一拳轰中了,还正中脸门,黑脸偏将那沙煲大的拳头重重地轰在徐子陵的鼻子之上,揍得徐子陵鼻血四射。 黑脸偏将收回拳头,带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刚才很明显感觉是打中了,可是还是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真的……打中了?原来这一个看起来牛屁哄哄的小子竟然是一块水豆腐?“你的拳头不错。” 徐子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吐了一口血污道:“不过力气还是小了点,如果再大力一点会更好,你尽管来,我还挺得住。” 他的话一出,众人又惊呆了。 这个人竟然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人在最脆弱的脸上轰上一拳的?他没有事吗?那怎么可能?黑脸的陈偏将他的拳头可以碎石断梁,气力可以轻易就使两头蛮牛分离,可是竟然无法打伤一个看起来柔弱书生一般的古怪小子?黑脸偏将也惊呆了,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用了多少气力,九成九,几乎毫无保留了,可是在那样的一拳之下,面前这个年青人还能牛屁哄哄地跟自己要更大力一点,要自己往死里打,他,他还是人吗?白衣女子也吃惊不小,不过虽然之前就看过听过徐子陵跟她说起太多吃惊的东西,所以,现在心态还算好,稍稍就反应过来了,虽然让人打了一拳有些替他心痛,可是一看他没事,又有些欢喜和得意。 原来他并不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弱书生,而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妈的!吓鬼啊!”黑脸偏将听到徐子陵的挑衅,大怒,暴跳如雷,他动起全身的劲力,重拳出击,将吃奶的气力也用上了,重重地轰向徐子陵的脸。 打,凭什么不反手的肉靶子也不打呢?自己打不过,身后还有宇文大总管,他的功力比自己好上十倍不止,自己打不过还有他,怕什么?黑脸偏将有所依持,出手格外放心,这一拳,他毫无保留,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用苦练二十多年的‘破山拳’最大的杀招,‘天崩地裂’!“轰……”这一声巨响不是轰在徐子陵脸上的声音,而是徐子陵拳头轰在黑脸偏将身上的震响。 徐子陵的拳头深深地轰入黑脸偏将的胸膛之内,将那个巨大的胸膛整个轰凹下去一大片,有些森森的白骨还张牙舞爪地破体而出。 徐子陵看着手上这个眼睛已经翻白的黑脸偏将,摇了摇头,教训道:“做人千万不要贪,否则是要吃大亏的。” 他将黑脸偏将整个举起来往自己膝上一砸,那个高大的黑脸偏将腰身顿时折成两截,全身的骨头发出一阵的怪响,如一棵枯树让大风刮倒向地面时发出的沉闷声音。 宇文化及飞身而出,他一看事情不对劲,想抢回黑脸偏将,可是已经太迟,等他扑到徐子陵的面前,那个黑脸偏将全身上下相信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了。 徐子陵将手的黑脸偏将一甩,扔给悲愤欲绝的宇文化及道:“还你了。 虽然直说很得罪人,不过老实说,这个玩具,不,你这个部下身体不怎么结实。” 宇文化及一看手中的黑脸偏将全身筋骨尽碎,手足折断,可是偏偏还活着,还极其痛苦地活着,眼睛不由赤红了,他发狂地吼道:“啊……好辣的手段!你……你竟然……”宇文化及生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黑脸偏将却能,他挣扎着,艰难地道:“快…给…给我一个……痛快!”“不!”宇文化及气得睚眦欲裂,可是又悲伤莫名,他知道给黑脸偏将一个痛快是最合适的,可是他无法当着所有部下的面来做,他忍住极大的怒气,哑着嗓子道:“不,老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那个高瘦偏将看了,飞身近前,咬着牙对黑脸偏将道:“大哥,你先走一步,兄弟马上就来。” 他拔刀在手,一刀挥下,砍开了黑脸偏将的喉咙,一股黑血喷洒而出,如决堤之洪……那个黑脸偏将眼睛一翻白,全身微微抽搐一下,顿时解脱了。 高瘦偏将持着血淋淋的刀,看着面前不远的徐子陵阴沉沉地道:“你记住,是你害死我大哥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我发誓,一定会千万倍还回给你的。” “是谁杀了他还真不好说。” 徐子陵听了,眉毛也不动一根,淡淡地道:“就当是我杀的吧。 如果你把那带血的刀给我,那人证物证就俱全了。” “好。” 宇文化及怒极,反笑。 他将手中的黑脸偏将的尸体交给高瘦偏将,大步上前,迫向徐子陵,全身气劲提升至极限,吼道:“你玩那么多心机不过是想激我一战罢了,好,我便与你一战,不死不休!”“你明白就最好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跳至 第十五章 又是陷阱 第十五章 又是陷阱宇文化及虽然是一个超强高手,‘冰玄功’达到颠峰大成之境,可是一点也不敢小瞧这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带点瘦削的年青人,他不但心机过人深藏不露,而且出手歹毒狠辣之极,断不会是一个一般的人。 徐子陵说什么宇文化及也不会相信,他只相信一种人说的话,那就是死人。 他极力想将徐子陵变成死人之后,再问问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整一个空间都忽然寒气迫人起来,地上的草尖凝满了霜花,半空中之中还有一个巨大的气漩在缓缓转过着,来自宇文化及双臂的捣动。 徐子陵站在那个气漩的中间,他没有做任保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如果不是眼睛还睁着,众人简直以为他是睡过去了。 宇文化及的拳头可跟黑脸偏将的拳头不同,它不但威力十足,而且快如闪电,当徐子陵看见宇文化及开始挥拳时,那只遍布冰霜的拳头已经打到自己的鼻尖上了。 宇文化及熟知天下武功,江湖中各式各样的武功如数家珍,除了极少的几门奇功之外,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武功。 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一种功夫,徐子陵的武功。 白衣女子也是一个大行家,她自小就听过师父的教诲,天下武功种种神奇和奥妙之处,莫不耳闻,可是她也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古怪的武功。 徐子陵不理就要打到他鼻子上的拳头,而是缓缓地沉身,伸臂,双手极其缓慢地画着圆。 他不去阻格宇文论及快如闪电般的巨拳,不动躲避那雷霆万钧的拳头,却站好揍打,莫非他有揍打的嗜好?徐子陵当然没有。 他是一个正常人,只是用的方法有一丁点与众不同罢了。 那缓缓地抱画着圆的双手根本就不可能及时阻止宇文化及杀人的拳头。 一个是最快地攻击,选取最短的攻击路线,用最大的气力去破坏对方的躯体,这就是宇文化及的拳头。 一个是缓缓地沉身,意随身走,双臂舒展,双手缓缓抱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形,不愠不火,心平气和,这是徐子陵的拳。 就在众人觉得动作缓慢得乌龟一般的徐子陵一定会让快如闪电的宇文化及轰飞出十丈开处一命呜呼的时候,一件令人难以想像,一件令人难以置信,一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随着徐子陵的动作,那个拳劲雷霆万钧的宇文化及整个身形失去了平衡,那拳头毫无准头地擦着徐子陵的脸颊而过,就是一个瞎子,也绝对打得比他更准。 没有人会在拳头打在对手鼻尖上还会擦脸而过的,只有宇文化及。 白衣女子一把掀掉了自己斗笠下的面纱,露出她绝世的玉容来,她想要好好看清徐子陵,她想要好好看清他的拳,而不是隔在一重薄薄的轻纱之后。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宇文化及自己也莫明其妙。 在两个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徐子陵又动了,他双臂在外,无法攻击敌人,正如敌人无法攻击他一样,可是他动了。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中,他一个手肘侧击在宇文化及的肋间,宇文化及甚至还来不及感受那钻心的刺痛,就让徐子陵又一下肩撞,野蛮地冲撞在不设防的后心。 那一口甜甜的鲜血还没有来得及涌上喉咙,宇文化及还来不及调转身形,徐子陵那脑门重重地撼在宇文伦及的后腰间,让宇文化及浑身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几下诡异的攻击打得宇文化及束手不及,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武者竟然是可以这样攻击的。 宇文化及不敢多想,一个飞纵落到数丈外开,功力遍聚全身,护住全身要害,才敢回头去看徐子陵。 徐子陵正在咳血,因为一轮剧烈的动作,他胸口草草抱扎的伤口又爆裂了,虽然揍打的是宇文化及,可是伤创的还有徐子陵他自己。 徐子陵一通连心肺也要咳出来的猛咳之后,才缓缓地直起腰,脸上出奇地有一种病态的艳红之色,红的地方红得妖异,白的地方白得怕人,除了他的眼睛还如昔平静,有如一池死水,虽然身躯看起来简直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了。 他的胸口有血渗流,他捂着的手指间血迹斑斑沾染,一团湿漉漉的鲜红在他暗红的胸衣开始慢慢扩散开去。 “这是什么拳法?”宇文化及擦了嘴角一点点鲜血,忽然问道:“格开我攻击的神奇拳法叫什么?用来攻击我的拳法又叫什么?”“沧州八极拳。” 徐子陵淡淡地道:“攻击的叫做八极拳,攻击无所不用其极,威力惊人霸道。 可惜,我只会一点点皮毛。 用来格开你攻击的拳法叫做‘太极拳’,善于以柔克刚,以慢打快,以弱胜强,是天下最神秘最奥妙的拳法。 可惜,我连皮毛也学不会,在这里献丑,真是贻笑大方了。” 如果照面前这个青年人所说,这等威力还是皮毛甚至皮毛也不是,那等到大成之后该是何等的威力呢?宇文化及好奇得恨不得马上就知道答案,可是他知道不可能。 “是《长生诀》里记载的武功吗?”宇文化及带点惊讶又暗喜地问。 他的眼睛里精光闪动,不过看了一眼徐子陵身后的白衣女子之后,神情又更加谨慎了些,他不再向徐子陵迫近,而是站在那里,等着徐子陵的回答。 “不是。” 徐子陵摇摇头道:“《长生诀》里没有这些。” 徐子陵说的这些话,连他身后的白衣女子也不相信,更别说宇文化及了。 “你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宇文化及又问道。 “我杀人不需要理由。” 徐子陵神情淡漠地道:“我救一个人也许需要理由,可是如果想杀一个人,那就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我没有故意引你们来这里,只是你们自己贪心,得了《长生诀》还不够,还想抓我回去。 做人莫贪,否则要吃大亏的。” “你会不会《长生诀》?”宇文化及哼了一声,忽然又问道:“你的一身古怪功力一定是练《长生诀》来的是不是?《长生诀》是一本练神仙之术的道家瑰宝还是武功绝学?”“你练了就知道了。” 徐子陵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意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一把血迹道:“时间差不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引你们注意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手吗?因为,我在等。” “什么?”宇文化及一听,马上动容,四处察看,又对身后的士兵亲卫们大喝道:“你们背靠背,围在一起,小心敌人偷袭!”他四处察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可是一看徐子陵脸上那神秘的笑容,心中更觉那里有些不妙,可是又说不上来,不由对徐子陵大吼道:“你说什么?你在等什么?是不是还邀了什么人来?你想一把吞掉我们?这个想法会不会太贪了点?”“不。” 徐子陵摇摇头道:“我做人很知足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杀死你们所有人。 我只是想杀掉你们之中可以杀掉的人,比如他们。” 徐子陵的手缓缓地伸出来,直指向正围在一起的高瘦偏将还有他的同伴们。 宇文化及现在是傻子也知道中计了,虽然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可是此时还那有时间多想,他冲着属下们暴吼一声道:“快离开哪里,那里可能是陷阱!”就算宇文化及不下命令,众人也早早跳了起来,以躲避可能来自地下的偷袭或者陷阱之类什么的。 天上没有任何的问题,所有的袭击只可能来自于脚站着的地面,虽然大家不知道徐子陵他是如何动的手脚,可是早早躲开没有错。 所有的人飞跃在空中,武功更高的拉着稍弱的,受伤轻的拉住受伤重些的,那个高瘦的偏将甚至还抱着那具尸体,黑脸偏将的尸体。 他们是战友,生死与共的战友。 在这一刻,受到死亡威胁的一刻,他们没有抛弃任何人,因为他们知道,只有齐心协力,团结一起,合众人之力,才能共度难关,才能面对死亡,才能逃脱来自不知哪里的死亡阴影。 宇文化及是那样教他们的。 可是宇文化及也有错的时间,比如现在。 “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他们之中爆炸开来,威力凛烈得就像一头发狂的妖怪,它在轻易地撕碎着众人的躯体。 那股爆炸简直有如晴天霹雳,平地之雷,很多人的身躯一下子消失了,化作了满天的血雨,肉泥,更多的人肢体分离,身首异处,无数的断肢碎块抛飞天空,洒落遍地都是。 天上,血雨飘洒,血肉横飞……宇文化及呆住了。 他彻底呆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他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仅仅一眨眼之间,仅仅在一声巨响之后,他所有的手下全部化作了乌有,数年的心血付之流水,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那样消失掉了……那是什么?是什么把他们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的?那个人使了什么手段?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是谁?宇文化及在心里问自己,可是他没有答案。 他并不明白,他越想就越糊涂,他越想就越愤怒,他越想就越惊恐,他越想就越压抑……“你……你赔我部下的命来!”宇文化及双目喷火,功力爆发,他一跃而起,于天空中雷霆万钧地暴击而下,那劲风压顶,宇文化及的杀招毁天灭地般轰下来。 地面上,有个静静地看着他的年青人,徐子陵。 跳至 第十六章 蛮牛打斗 第十六章 蛮牛打斗“轰……”宇文化及的重拳在徐子陵的身后爆开了大片的地面,可惜徐子陵一点事也没有,因为他那奥妙的‘太极拳’又一次将宇文化及那毁天灭地的拳劲引开,让它渲泻在自己身后的地面之上。 大地因为宇文化及的怒气和功力震憾不已,地面裂开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一直延伸到十数丈外神色紧张的白衣女子脚下。 徐子陵迎着近在咫尺的宇文化及,一头撼上去,他的额门,在宇文化及的鼻子上重重地对撼在一起。 宇文化及根本就不躲避,虽然鼻子鲜血长流,可是像个疯子般不避不让,双拳暴风骤雨般乱击徐子陵的身体,就如徐子陵那双拳头也星雨点般狂揍着他自己一般。 两个人一点招式也没有用,完全就像街边小混混打架一般,全凭一股气血之勇。 宇文化及的功力远在徐子陵之上,而且身体原来也几乎没有受过伤,所以,他有拼的理由和可能。 可是徐子陵不同,他先是受白衣女子的剑创未愈,又功力远不及宇文化及深厚,如果不用神奇奥妙的‘太极拳’来防御,而是用这种蛮牛打法来和宇文化及拼命,显然非常的不智。 可是徐子陵喜欢。 他根本就不后退一步,宇文化及在他身上重轰一拳,他也还回一击;宇文化及轰他的头,他也揍宇文化及的脸;宇文化及轰他的胸膛,他也揍宇文化及的小腹;两个人‘嘭嘭嘭嘭……’地打个没完没了,边上团团转的白衣女子插不进手,她看得急得差点没有掉下泪来,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个人正抱着,滚在地面上的血水里,泥污里,他们一时间一个人翻身上来狠揍另一个几下,又一下子间另一个人翻倒回敬数拳,两个人舍生忘死,狠狠地向对方饱以老拳,两个人打来打去,全是血气之勇的斗气打法,活像两个大傻瓜,可是就是这种打法,白衣女子第一次头疼起来。 她想帮忙,可是插不进手。 她总不能也跟他们滚打在一块吧?两个人的衣服完全撕毁,赤着身子,身下仅仅有一条牛头短裤。 他们的身上浑身鲜血和着污泥,两个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可是他们还咬牙切齿,喘着粗气,血红着眼睛,恨不得将对方活生生地吞掉。 徐子陵虽然功力不及,虽然伤重未愈,可是韧力惊人,他一次次让宇文化及重拳倒地,可是马上就翻了起来再战,虽然浑身浴血,遍体鳞伤,可是狠劲依然,招招到肉,打得宇文化及痛不欲生。 宇文化及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狼狈过,也没有如此愤怒过,更没有如此痛苦过,他需要发泄,如果不杀死面前这一个年青人,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安睡。 他太有心机了,他太可怕了,他太狠毒了……总之,他必须死!宇文化及不敢远离徐子陵的身躯,因为他害怕徐子陵那种神奇的‘太极拳’,那种玄妙的功法可以让他最大功力的拳头完全落空,就得对着天空挥拳一样不实,甚至难受,他不能让他有机会使出那种拳法,否则必败无疑。 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就算自己也惨遭对方的痛击,可是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如果他敢远离徐子陵身体一点点,就算那个徐子陵不使用‘太极拳’,边上那个虎视眈眈的白衣女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杀了面前这个年青人,再杀掉那个女子,最后捡回《长生诀》,这就是宇文化及的打算。 可是徐子陵的耐力却让宇文化及越打越心惊,面前这一个小子简直就是一个打不死,他的身体不知是什么做的,无论怎么打也没有用。 相反,他拳头上那些古怪的气劲就让人痛苦非常,虽然并不强大,可是一丝丝的侵入,竟然在自己的经脉里久久不能消散,还直往里钻,痛得锥心刺骨。 “啊……”宇文化及再也受不了徐子陵那种下三滥的攻击,他不试过不知道,原来人体还有那么多地方是可以令人那么痛苦的。 那个可恨的小子也一点没有武者的尊严,他什么招式都敢用,挖眼,锁喉,撩阴,插耳,咬手,拔发,根本就没有一丝高手的风度存在。 他的招式虽然下流,可是出奇地有效,宇文化及作为一个试验者,比谁都清楚。 宇文化及大吼一声,震开徐子陵,在地上连打几个滚,躲开白衣女子闪电般袭来的剑,虎臂一抄,将摔在血泥里的《长生诀》抢在手里,再悲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乌光迅速消失在远方……白衣女子想追,可是更关心地上那个躺倒在泥污里不知死活的徐子陵。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去,将半个陷在泥土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徐子陵拉出来,看了看徐子陵,发现他气若游丝,双目无神,嘴唇**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又犹豫一下,后来干脆将污秽的徐子陵抱起来,虽然泥污血迹染得她一身白衣斑斑,可是她却也顾不得许多,她找了一个干净的草地,将他好好地放下来,然后双掌对着他舒送真气……可是未等她开始舒送真气,徐子陵忽然爬了起来,差一点没有吓得白衣女子小心肝跳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徐子陵的眼睛一下子回复了原来那种平静又冷漠的神态,他带点奇怪地问。 “你……你不是受了重伤吗?”白衣女子惊讶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她指着徐子陵不敢置信地反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啊?你明明就快要死了的……怎么一下子好了?”“谁快要死了啊?”徐子陵郁闷地道:“那是装出来给那个宇文化及看的好不好?你有点脑子行不行?我要是打不过那个宇文化及会跟他斗牛吗?我那样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明白吗?你不要自作聪明,我的事不用你管,也轮不到你管……刚才,你向那个宇文化及出什么手啊?我叫你出手了吗?我让你帮我了吗?”“你!”白衣女子差点没有气得跳脚,可是她知道跟徐子陵吵是最不智的,她马上就转换了话题,带点好奇地问道:“你打得过那个宇文化及,你为什么让他跑了?你为什么不干掉他?还有,你之前那样做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说了,我那样做有我的道理的。” 徐子陵没好气地道。 他在地面上四处地寻找,白衣女子看了半天,才知道他在找宇文化及掉下来的金银,还有他们那些部下身上的东西,她又一次看见徐子陵这种可笑又可怕的举动了,不过这一回,她没有呕意,反倒有些同情。 他自己肯定衣食无忧的,因为他绝对有本事做到这一点。 可是他为什么要捡死人的钱呢?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他心中那个愿望,为了完成别人的遗愿,一次次在死尸堆里翻弄,白衣女子不但有些同情,还有些感动。 虽然,这一个家伙扬言日后要征服自己的国家和族人。 徐子陵捡完钱,再熟行熟路地跑到一条小溪里脱光光跳下去洗个干净,大胆得简直没有一点儒家君子守礼之风那种想法,真是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儒家教育和影响下长大的中原人。 白衣女子现在更好奇了,她好奇的不是徐子陵的身体,不是他身体神奇的愈伤速度,不是他智计惊天的脑袋,不是他深藏不露的惊人实力,也不是那些叫‘八极拳’和‘太极拳’的神奇功法,而是另一样东西。 这一样东西是看不见的,可是绝对存在,就在那个徐子陵的身上。 她亲眼看见徐子陵不知自那里变出一套衣服,穿得身上,又将那些金银洗净血污,然后变没。 他是如何做到的呢?他是用什么仙术或者宝贝做到这一种神乎其神的行为的呢?那些衣服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那些金银铜钱又变哪里去了呢?她不明白。 所以决定问个明白。 她没有直接问,因为她觉得徐子陵不会那样轻易就告诉她,所以,她换了一个轻松一点的问题。 她在溪边洗了下小手,又用水敷了一下自己的面颊,轻轻地摸了一下徐子陵先前打过的地方,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溪水里抓鱼的徐子陵一眼,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之瞳忽闪了两下,一边用水轻轻洗涤着身上的污迹,一边随意地问道:“我有东西问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徐子陵站在溪水中,皱着眉头道:“你连一句完全的话也不会说吗?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明白啊?”“就是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些士兵!”白衣女子解释道。 “因为他们是那个宇文化及的心血。” 徐子陵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而且,他们为虎作伥,成为了宇文化及的忠狗,残杀同胞,死有余辜!”“哪你是用什么杀掉他们的?”白衣女子又问道:“那个会爆炸开来会发出巨响的东西是什么?”“一种极其简单的土制炸药。” 徐子陵看了白衣女子一眼,沉吟了一会道:“说了你也不明白,白说,就是黑火药,你听说过才奇怪呢!反正是会爆炸的,可以用来炸死一定范围内的普通人,或者强一点的人,要是以宇文化及那种高手没什么用,最多也就是炸得气血翻腾破点皮毛,如果让他注意了,说不定还炸不中。 那个火引如果想没有声音,不引人注意,就得做成慢慢地燃烧的,那个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你是什么时候放在他们身上的呢?”白衣女子更不明白了。 跳至 第十七章 太极之拳 第十七章 太极之拳“在和那个黑脸傻大个打斗的时候。”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要那样和他打?我那是在掩人耳目,将人的注意力引开,引到别的地方。” “你难道不怕给他发觉吗?”白衣女子更奇怪了。 “所以不是把他打成残废了?”徐子陵没好气地回答这一个好奇宝宝,道:“打得他全身骨折,他还能察觉就奇了。” “哪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呢?那样不更干脆利落些?”白衣女子还是不明白。 “杀了他容易。” 徐子陵白了白衣女子一眼道:“难就难得一定要找个人抱他回去人群堆里,如果不抱回去,光炸死他一个有什么用啊?所以,当时他是不能杀死的,你也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女孩子还是要像个女孩子的好,就像现在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是吗?”白衣女子小脸绯红,带点喜孜孜地问。 她说的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是徐子陵却误会了,他解释道:“是啊,我就是要让那个家伙出来救他回去的,如果呆在那个宇文化及的身边时间太长了反倒不妙,他听觉敏锐非常,如果让他发现什么异样就白费功夫了。” 白衣女子一看他说自己像是个女孩子的那一些话只是随意而言,随口而出的,心中不由有些失落,不过脸上却不表露出来,想了想,又问道:“你怎会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出来抱他回去呢?”“很简单。” 徐子陵竖起一只手指,缓缓道:“第一点,那个黑脸大傻瓜是那个高瘦个子叫出来的,也就是说,是那个高瘦个子送黑脸大傻瓜去死的,他内心一定很愧疚,所以有可能。” 他又竖起一只手指,道:“第二点,那个高瘦个子显然和黑脸大傻是好友或者亲人,黑脸大傻出事了,他一定会马上出来的,所以也有那种可能。” 第三只手指也竖了起来,徐子陵缓缓道:“宇文化及那些精锐士兵,刚刚经过一场生死劫难,刚刚在死里逃生,所以会聚在一起,而且他们训练有素,有什么事一定会共同面对,所以将他们聚在一起再一举炸死的那种可能很大,这就是第三点。” “唔,你又为什么要故意告诉他们呢?”白衣女子听得似懂非懂,又问。 “我一告诉他们。”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他们就会慌乱,就会更加聚在一起,那是人的本能!”“明白了。” 白衣女子觉得徐子陵太聪明了,怎么一下子就什么都想到了呢?自己问了半天可是还稀里糊涂的,他一下子就想好以对策,他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啊?那个什么黑火药也是他做的吗?他怎么会做出如斯恐怖的东西啊?想到这里,白衣女子奇问道:“你吓唬他们,让他们以为地上有陷阱,对了,那个什么黑火药是不是一定在空中才有作用的啊?”“不是。” 徐子陵很高兴白衣女子终于会思考一次,微微地笑着解释道:“一个人如果身在半空,那么无处受力,防御力也就是最弱的时候,其实那个黑火药的威力不算太大,可是连那几个武功不错的看起来将军模样的人也炸死了。” “什么?”白衣女子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她吃惊地看着徐子陵,久久不能言。 面前这一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不但会制造威力奇大杀人无形的黑火药,还深知人们弱点,不但本身实力就神秘惊人,而且智计百出让人无力抗拒,他实在太可怕了……白衣女子第一次为自己的族人担心起来,虽然他现在还一无所有,可是万一他真的有一天攻来了,谁会是他的对手?恐怕就连自己最尊敬的恩师,在智谋计略上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到时,又该如何是好呢?当白衣女子正痴痴地看着徐子陵发呆的时候,徐子陵却忙于在水里抓鱼。 就像一个诗人,在海鸥的身上捕捉灵感,以求美妙的诗篇,可是海鸥,却忙于是浪花里捕鱼。 当徐子陵烧起一大堆火,烤得两条河鱼喷喷香的时候,天色早就灰暗下来,西天际还剩余一丁点红红的霞,如火堆里那些烧红的木炭。 晚风来了,带着一丝凉意,更远处有黑暗前来,缓缓的脚步,蒙着黑纱,在天空中游荡,迷蒙着人的眼睛。 白衣女子看见徐子陵随手递过来的鱼,带点不好意思地接过,吹吹上面的热气,带点好奇地看了看徐子陵,忽然道:“你这次请我吃鱼,下次我做一种很好吃的糕点请回你好了。” “不必。” 徐子陵正在吃鱼,声音带点模糊道:“高丽会有个屁好吃的糕点!省省吧!”“高丽没有,难道就没有中原传过去的吗?”白衣女子带点怒气地道:“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糕点,怎么就一定认为不好吃呢?你这个人太有主见了,难道你就一定是对的吗?”“不一定。” 徐子陵冷笑道:“不过我们可以试试,你我各做一种糕点,或者别的什么也行,如果你能做得好吃过我做的,那我就承认自己刚才说错了,否则,你就乖乖听我的!你要不要比试一下啊?”“要!”白衣女子虽然心里把握不大,因为她已经两三年没有亲自下厨做过东西了,可是她绝对不相信徐子陵他样样都行,她绝对不相信一个男子做的东西会比身为一个女子的她更好吃,如果天下的男子都会做东西吃,那还要女人来干什么?白衣女子气不得轻,不过倒没有斗气不吃徐子陵做的东西,她气照鼓,鱼照吃,两不担搁。 不过在她一口咬下一小块热辣辣又香喷喷的鱼肉之后,她的信心就有一点动摇了。 因为这个鱼做得太好吃了,她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鱼。 如果不是看见他刚刚从小溪里抓起来烤熟的,还会以为是在洛阳那个‘八珍佳餚’楼里的大师父做出来的烤鱼,这怎么可能?一个粗手笨脚的男子如何会做出如此美味的烤鱼啊?白衣女子快想破了小脑袋,可是也想不明白。 怪人,他真是什么都会。 在白衣女子睡去之前,在火光中,她看见徐子陵正躺卧在一张皮毡之上,就躺在自己不远,正在静静地酣睡着,心中感叹就是那样的。 这个时候的他最好的,不会骂自己,也不会用冷冷的眼光盯着自己,让自己的心里毛毛的,更不会打自己的耳光……白衣女子又伸手抚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地方,却一点也记不得当时的疼痛来,只记得后来他激动地紧紧拥着自己,是他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 他这个人什么也好,就是太爱把东西装在自己心里了。 说起来,他跟自己也有一点点相像,自己性格也有一点点孤独,也很少跟别人说心事,白衣女子又看了一眼徐子陵熟睡的面容,将他给她准备的,不知哪里变出来的,还带着他淡淡气息的被子轻轻拉高些,枕着他的枕头,躺在他的毛毡之上,舒适地打个呵欠,小脑袋一歪,美目慢慢合上,神智渐渐迷糊过去了……等她再醒过来,天空早已经天色大亮,东方的天际尽是瑰红的朝霞,如火。 她急切地找着那个人的身影,虽然在梦中他一再出现,可是现在醒了,他的身影就消失了,白衣女子觉得心去少了什么似的,一种若失若空的感觉让她的心智惘然,她急切就想找到他,填补心中那个空白。 咦?他到哪儿去了呢?他在练功。 白衣女子从来没有看过谁练过这一种古怪的武功,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包括她的恩师那个天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智者,也从来不曾告诉过她,这个世上有人会这样的武功。 这种古怪的武功动作极其缓慢,又比风还轻,全身在动作的时候浑圆如意,手足自然,似乎在画着一个个圆形,又似乎在做某一种极其玄奥的旋转,看起来非常的舒服……正在练功的徐子陵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光芒,如果不够注意,很容易忽略掉,这些光芒一点儿也不耀目,非常的柔和,非常的舒服,就如月夜朦胧的月光一般。 那些淡淡的极轻的光芒随着他的手缓缓地流动,可是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它们缓缓地流过他那修长的手臂,流向璞玉般的手腕,在他那些柔和的指尖间淡淡闪现,又渐渐消失……随着他练功,更多光芒渐显出来,最后看上去他整个人都好像在柔柔地发光一般。 白衣女子看得痴了,此时的他,就如传说中的神明的一样。 他就算不是,也是她心中的神明。 白衣女子很轻易就能认得出,这一种拳法就是他用来对付那个宇文化及的神奇拳法,叫做什么‘太极拳’!天下间再没有任何一种拳法比它更慢更柔的了,可是它的威力和效果白衣女子很清楚,天下间绝对没有一种武功比它更能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以缓制快了。 它比起自己的九玄大法,比起棋弈之剑,比起自己修炼的棋灵剑心,最少也是不分上下的武功,甚至可能更胜一筹,因为白衣女子自问没有可能在这一种拳法里攻击进去,虽然还没有看过这种拳法的攻击,可是单单是防御之法,就已经是天下最强的防御之术了。 “这个就是那个什么‘太极拳’吗?”白衣女子看见徐子陵打完收功,向这边缓缓走过来了,好奇地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一种拳法啊?”跳至 第十八章 两人同行 第十八章 两人同行“在公园里看一些老大爷老太太晨练的时候学会的。” 徐子陵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眉毛也不动一根,平静又淡漠地道:“说你也不明白,浪费口水,你要是听说过才怪呢!”“这种神奇的拳法是那一位大宗师创出来的啊?”白衣女子不理他的脾气,她早习惯他说话的方式。 她觉得就算他要关心人,可是也不会特意说些什么软绵绵的话的。 他总是深深地隐藏着自己的内心,除了她受伤之后,当她昨天带着满身鲜血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真情流露了一次,可是,也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这就是他独特关心人的方式。 “张三丰。” 徐子陵更郁闷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啊?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啊?”“随便问问。” 白衣女子轻笑一下,又问道:“他跟你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要将这个神奇的拳法传给你呢?你是不是他的弟子啊?”“我出生时他早就离世几百年了,你说我是不是他的弟子?”徐子陵没好气地道:“这个太极拳虽然神奇无比,可是不是一般人就能领会的,不是一般人就能真正学会悟到的,我也只是学了不过皮毛中的皮毛,如果说我真的学会了太极拳,我不将那个宇文化及打得满地找牙才怪呢,还会像个傻子一样跟他乱打?”“我不信。” 白衣女子摇头道:“你一定学会了。 刚才我看你练功,我看你根本就不像不会的样子。” “我懒得理你。” 徐子陵不知自哪里变出了干粮,扔两块给白衣女子,自己啃了起来,再也不看白衣女子一眼。 白衣女子斯文小口地咬了两口,觉得这个干粮也似乎特别好吃,虽然它是普通的干粮,可是一经过他的手,吃起来似乎格外的香甜,自口里一直甜到心里去。 那个冤家虽然口中对自己不客气,可是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白衣女子带点喜孜孜地吃着,倒也暂且收口不问了。 可惜这种情况不长,她又开口了,她似乎天生就对他有一种好奇。 “那个八极拳呢?”白衣女子问:“那个八极拳也是那个张三丰大宗师创造的吗?”“不是。” 徐子陵摇了摇头道:“是沧州一个武师前辈创造的,叫什么我忘了,可是八极拳确实是一种很实用的拳法,威力相当的霸道,是攻击中极好的拳法,虽然没能与太极拳这种内外兼修的拳法并论,可是却也能与‘八卦掌’和‘形意拳’等拳法掌法齐名,总之,就是一种很牛的拳法。 你没看见我打得那个宇文化及也叫苦连天吗?”“你到底会多少种拳法啊?”白衣女子问:“你所说的拳法掌法都会吗?”“虽然外表很像。” 徐子陵摇摇头道:“可是只是外表,我不会任何一种拳法和掌法的内功心法,我用的内功心法是别的内功心法,那些拳法掌法的内功心法一种也不会,只会用它们的招式。 所以,严格来说,我不会任何一种拳法或者掌法。” “那么,那个会淡淡地发光的内功心法又是什么呢?”白衣女子听了,又问。 “就是《长生诀》!”徐子陵啃完干粮,拍拍双手,不知自哪里变出一个水囊,仰头喝了几口,也不避嫌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随手就递给边上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接过,手指微颤,小脸飞红,可是也在偷偷地看了徐子陵一眼之后,也仰头喝了几小口。 等她故作镇静把那个水囊还给徐子陵的时候,徐子陵已经将所有的被子毛毡之类全部变没了。 “你是怎么做的?”白衣女子按住自己有如鹿撞的心跳,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转移着话题。 可是在她的唇角,却好像有一种怪怪的电流,逢喉咙而下,流通自己的全身,她觉得自己似乎身体变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烧着高高的体温,有一点生病了古怪感觉。 虽然她也知道不可能,可是身体的确有些发软,还有些软绵绵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因为喝了那几小口清水吗?白衣女子不明白。 “秘密。” 徐子陵淡淡地道:“说了你也不明白,你问来何用?”他说完就走,再也不理正在带点发呆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一看徐子陵又举步前行,连忙跟上去。 在他的身上,有着无数无数的秘密,他就算一样样跟自己说了,可是自己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似乎很明白,可是又似乎更糊涂了。 她只知道一样东西,那就是,他不会骗自己。 他也许是骂自己,也许会打自己,会用那种冷冷的眼光盯着自己,让自己心里发毛,可是,他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 虽然白衣女子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很奇怪,她就是知道。 就像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的一个人,可是却能看懂他的心,却能看懂他眼中那淡淡的哀伤和孤独一般。 徐子陵一路前行,似乎颇有目的,又似漫不经心,随意上路,他那乌黑的长发也不束缚一下,任意披散两肩,如瀑。 他的身影修长,虽然不是强壮无比,甚至有一点瘦削,可是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白衣女子带点欢喜地跟着他,她愿意这样一直跟着他走下去,就算他不声不响,对她毫不理睬,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让一直孤单独自一人的白衣女子感到一种舒适,一种安心,一种相伴同行的快乐。 因为在她的面前,有他。 徐子陵一路前行,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也不说去做什么,她也没问,她只是乖巧地跟着他,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虽然有一天之前,她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女,可是今天,她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儿。 走了一天,她再没有多问,只是一直在观察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做什么似乎都很是随意,又做什么都有一定的目的,他好像从来不做什么无用的事,比如在一片树林走过,他会停下来看一阵子,会仔细观察一下树木的生长情况和叶子,虽然白衣女子不明白,可是她知道他那样做一定有什么理由;走过一片鲜花盛开的草地,他也会停下来,不过不是采摘鲜花,他那眼睛根本就没有花,而是草,他会拔下不少的青草,放到嘴里尝尝,就像尝百草的神农氏,然后将一些看起来非常平凡无奇的小草收集起来,然后变走,变没。 就算走过一个光秃秃的山头,他也会停下来,甚至会扒开地面的浮土,寻找土下的沙石还是什么别的宝贝,白衣女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明白,可是她知道,他那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一路上什么美景,什么飞瀑,什么鲜花遍地花园一般的草地,他眼睛也没往上面看一下,他似乎一点也看不见眼前的美景似的,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美,不知道什么叫做花,在他的眼中,就算一块黑色的丑陋的泥土也远比鲜花更加吸引。 除了每天都会旁若无人地跳到水里去洗澡稍显得正常些之外,他简直就是一个怪人。 幸好,他虽然古怪,却还懂得关心她。 这是她最庆幸的东西,她甜丝丝地感受着他默默无言的关怀。 比如每天都会给她准备干净衣物,虽然是他的衣服,可是,他每天都会在她的枕头上放一份,也会将她洗干净的那一份收走。 他会亲自动手,虽然一天只做一餐,可是做好了,会默默地递过来,做得也刚刚好合乎她的胃口,而不是根据他自己的口味。 他不喜欢甜,似乎很能吃辣,白衣女子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可以不动声色地吃着一种碰上一丁点就会泪花狂冒的怪辣椒,他就可以。 当白衣女子试了一点也辣得浑身发热眼泪擦拭不完的时候,他在一旁,眉毛也不动一根,随意地嚼着口中的怪辣椒,不要说眼泪,就是那种平静和淡漠,那种有如死水的眼神也没有改变。 怪人,白衣女相越和徐子陵相处,就越觉得他是一个怪人。 又走了两天,白衣女子忍不住问他了,她问道:“我们要去哪?”“丹阳。” 徐子陵淡淡地道。 “去哪里干什么?”白衣女子奇问道。 “有事。” 徐子陵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忽然眼睛里带了点笑意,白衣女子正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眼中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道:“自明天开始,你要戴回你那个半笠,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你的脸。” “为什么?”白衣女子更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戴回斗笠,他不是不喜欢她戴着斗笠的吗?为什么明天起就要戴回呢?为什么现在不戴呢?她不明白,所以问。 “我不喜欢别人看到你的脸。” 徐子陵的理由很充分,他不喜欢。 他这个理由不但充分,而且霸道,凭什么他不喜欢别人就一定要那样做呢?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她那样做呢?可是白衣女子没有反对,倒是小脸有些粉红,带点害羞,又带点欢喜,她偷偷地自眼帘低下看了正在前行的徐子陵一眼,快步又跟上。 “唔。” 她的嘴里轻轻地回应他的话,虽然他很蛮横霸道,可是她心里却很喜欢他这种态度。 跳至 第十九章 初到丹阳 第十九章 初到丹阳徐子陵忽然回头,看着身后小媳妇一般的白衣女子,眼光中慢慢多了一种温柔。 经过几天的相处,昔日那个辣手无情的罗刹女不见了,只剩下现在乖乖的连自己一瞪眼也会用担心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白衣女子。 她原来的固执和刚强渐渐消失,她身上的温柔和顺从渐渐增加,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经过几天的相处,她渐渐变回了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一个月。” 徐子陵站住,他缓缓地对白衣女子道:“傅君婥,我让你跟着我一个月,之后你就必须返回你的家乡,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 明白吗?”他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他平静的声音平淡的语气有如火热的烙铁,烫得她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她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觉得有些不满,于是她偷偷地在长长的睫毛下看了他一眼,小声地接口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个月?”“就算是一个月,也已经很多了。” 徐子陵叹了口气,道:“我…我的时间很宝贵,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东西,对你来说,可能只是短短一个月,可是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多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唔。” 白衣的傅君婥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等着那么忙,可是却能理解,她轻轻地点点头,应道。 目前能有一个月相处,已经很不错了。 傅君婥心里是这样想的,反正以后的事以后再算吧!傅君婥一想到徐子陵那个日后将入侵和征服自己族人的愿望,心就有点乱,不过她不愿总想起,她心里似乎不愿意在这种时间想起这些不快的东西,逃避开那些日后的东西,心里只愿意想现在的,开心的。 “你的九玄大法练得怎么样了?”徐子陵问。 “第六重。” 傅君婥带点苦恼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达到第六重很久了,可是就是一直不能突破,也许是我的天资不够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高丽的傅君?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练的就是九玄大法?你怎么知道我是恩师的弟子呢?”“猜的。”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说天资什么的,都是屁话。 我想,你的九玄大法练得不好,一定是太穿牛角尖了,有时候欲速则不达,我想你就是这种情况。 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听过没有?想必你们没文化的高丽人也不会听过如此名言。 等到晚上,我帮你看看,虽然别的不会,可是打通别人的经脉这种活我可是行家。” 傅君婥虽然有点不高兴徐子陵说她的族人没文化,不过也不能反驳,因为高丽的文化绝大多数是自中原传过去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少,心里尽是闷气。 后来再听徐子陵要帮她打通未练就的经脉,心中不由大为欢喜,那郁闷一扫而光,脸上露出小女儿的笑容来了。 她的笑容让徐子陵看得一呆,伸出手抚了一下傅君?的小脑袋,也不说话,点点头,转身继续领着她向前行。 傅君婥又羞又喜,小脸如火,连修长柔和的小玉脖,也通通地烧了起来。 她带点欢喜地跟上,看他没有发对,就靠近一些,再看看他没有反应,再靠近一点,先是跟上,跟他并排一起走,后来胆子大起来,干脆挨着他身子走。 一边偷偷地看着他,一边暗暗地欣喜着偶尔和他的磨擦,哪怕只是一点点衣角的拂动。 晚上,两人对坐,徐子陵探出手,运功,帮傅君?查看着她的经脉。 “猪。” 徐子陵郁闷地骂道:“猪也比你聪明!只有你这种傻得没救药的高丽大棒才会如此理解,哪里是这种意思啊?你那样理解,要是能练过第六重到达第七重才怪呢?”“不对吗?”傅君婥像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连大气也不过透,小声地问道。 “你师父不是说‘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吗?你记得倒清楚,可是根本没往心里去。” 徐子陵带点恼怒地道:“光死记硬背有什么用啊?九玄大法虽然是你那个师父老头所创,可是我看还是有点门道的,不是他的武功不行,而是你。” “我怎么啦?”傅君婥不安地问。 “你强练武功,无视心态,无视功法神髓。” 徐子陵冷冷地道:“你不是以为光有一股子牛脾气苦练就可以练出好功法来吧?你那么久没有进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心不够清静,过于追求,失去了自然之心,没有了‘玄妙由天成,失得无心求’那种心态。 一句话,就是强练功夫死不回头钻进了牛角尖。” “那怎么办?”傅君婥带点慌乱地问。 “退出来。” 徐子陵拍了拍傅君婥的小脑袋道:“等你想明白如何退出来,我再帮你打通经脉。 我可不是不给笨人做那种浪费气力的事,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告诉我。” “怎么也想不明白呢?”傅君婥还是颇是担心,问道。 “那就想到明白为止!”徐子陵冲着她大吼道,吓得她好像一个小鹌鹑般缩回去了。 虽然徐子陵口中骂得凶,可是过后出奇地跟傅君婥说了一大通,听得傅君婥云里雾里的,虽然她还不明白如何做,但是也知道,其实只要自己放松不去想,他就可以帮自己打通经脉,就可以将自己推过去。 至于之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要让她记住,练功是跟心境相关的,不能强练。 第二天,让徐子陵打通了全身经脉的傅君婥一身轻松,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似的。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可以飞在空中飞掠好长的时间,远远是之前的数倍,虽然速度没有太多的提升,那可是那种御风而飞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她之前从来也没有感觉如此明显,她觉得自己好像装上两只无形的翅膀,轻易就可以使她在天空中飘舞。 徐子陵却不太满意,他不下十遍地说傅君婥的经脉太脆弱,而且很小,特别是奇经八脉,根本就没有打通过,就算强推过去,也要不知练多久才会真正强壮起来,对尽快提升功力一点用也没有。 傅君婥倒是显得很满足,她像一只小鸟般在徐子陵的身前身后飞来飞去,欢喜得像一个捡到宝的小孩子。 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丹阳城。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轻纱蒙面的傅君婥喜孜孜地跟着徐子陵一路而行,沿途观赏水乡景色。 徐子陵也出奇地包了一只小船,让那个船夫载着他们两个在丹阳城里转了一圈,欢喜得傅君婥简直差点没有乐疯掉,她一路玩着水,像一个小孩子般哗哗大叫,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水城的每一个角落。 徐子陵宽容地任她疯玩,并没有阻止,他站在船头,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 吃过饭,徐子陵又带着余兴未尽的傅君婥出城,虽然傅君婥颇有不舍,可是也乖乖顺从,虽然她不明白徐子陵要做什么,那样做有什么理由,可是她知道,他自有他的道理,她只有乖乖地跟着他就可以了。 码头上站满了等船的人。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吵吵闹闹,各地方言混在一起,人声鼎沸,显得杂乱无度又喧哗嘈杂。 江流之上,停泊着各种大小不一的船只,竖帆千重,船上有人大声相互呼应,无数的小艇在大船之间来回穿梭,热闹非常。 徐子陵极目远眺一会,忽然转面对傅君婥微笑一下道:“有免费的船你坐不坐?”他的话听得傅君婥莫名其妙,正想问个明白,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英气迫人潇洒不群的青年人向自己这边而来,看他步伐如一,目光神光隐现,气息如山,显然是一个年轻高手,武功修为恐接近于那天的宇文化及,不由一惊。 她以为这也是徐子陵仇家,素手马上按在剑上,玉脸生寒。 徐子陵一看她美目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手还搭着剑,不由奇问道:“你想干什么?”“这一次。” 经过徐子陵打通了经脉,功力进入九玄大法第七重的傅君婥信心百倍地道:“我来帮你打发他!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出手也是一样的。” “我说过要你出手了吗?”徐子陵问。 “可是。” 傅君婥小声道:“人家不是担心你嘛!”“担心我请用我喜欢的方式来表达。” 徐子陵摇摇头,道:“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我不喜欢。 女孩子就像水一样,温温柔柔的水最讨人喜欢,清清灵灵的水也讨人喜欢,小溪潺潺的泉水讨人喜欢,大江东去的河水讨人喜欢,波澜壮阔的海水讨人喜欢,宁静致远的湖水讨人喜欢,清明如镜的潭水也讨人喜欢,甘甜可口的井水讨人喜欢,你什么时候听过有人喜欢山洪暴发的?”“好一个女子如水论!”那个英挺的年轻人听得眉飞色舞喜不自禁道:“宋师道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精彩的言论,以前,宋师道看到美貌的女子,总是觉得她们应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形容,可是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言语,今日一听兄台之言,简直深入我心。 好,太好了,女子如水,千变万化,无定无形,女子们虽同为女身,可是却各有不同,各有风情!用这个‘水’来形容实在太恰当了!”跳至 第二十章 宋氏师道 第二十章 宋氏师道 “偷听别人的说话太没礼貌了。”傅君婥一见宋师道插口,有点不太高兴地哼道。 宋师道心胸宽广,又见傅君婥白衣如雪,高挑修长,纤侬合度,虽然脸上轻纱半遮,可是在迫人的英气之中更添一份神秘,心中并无不喜,反而暗叹佳人如梦,他连忙抱拳施礼道:“师道无礼,唐突佳人,在此谢罪了。刚才看见兄台与姑娘两位胜如天人,心中喜欢,不禁大胆过来,想结交一番。敢问兄台和这位仙子一般的姑娘大名?” “好说。”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在下徐子陵,只是一个扬州的小混混,三餐无继度日,凡夫俗子也。倒是宋兄英姿飒飒,凌绝天下,乃人中之龙也。宋兄想必是豪门大阀之后,过来跟我们说话,乃降尊破格,以贵谦卑,真是折煞在下了。” “徐兄弟口出成章,语出惊人,如何会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宋师道哈哈大笑道:“我宋师道虽然年少无学,可是双目不盲,如果徐兄弟也是凡夫俗子,天下间还有英才吗?徐兄弟不必过谦……啊,这位姑娘是?” “……”傅君婥心中气恼宋师道过来搞局,让她在徐子陵面前丢丑,于是扭头不理宋师道,望他快快走人,等自己又恢复和徐子陵的二人世界。 “她叫傅君婥。”徐子陵替她回答道:“也就是江湖上人称的罗刹女。” “久仰久仰。”宋师道显然没有听说过傅君婥的名字和名号,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拱手行礼。他又拱手向徐子陵道:“在下宋师道,得遇两位,真是三生有幸。如果两位不嫌在下卑劣,不嫌在下唐突,请两位一起移步在下船舱,容许师道为两位洗尘接风,大家畅谈一番如何?” 傅君婥正想拒绝,不过徐子陵却微笑地点点头,道:“宋兄如此优秀之人,正是子陵结交的对象,如何会有异议。请前行带路。” 宋师道闻言大喜,伸手示意,又举步带路而行。 傅君婥正有点闷气,忽然感到徐子陵一手拉上她就走,不由心如鹿撞,霞生满面,稍稍挣扎一下,也就乖乖地跟上去了。 宋师道在他的大船摆下了大席,除了数款精美小菜,还有近十道正菜,几坛好酒。他前前后后忙碌了好一阵功夫,才遣人做出如此盛宴,一边请徐子陵和傅君婥入席,一边介绍另两人予徐子陵他们认识。 一个是发白如霜,长须如雪的中年人,他威武无比,虽然一头银发,可是并无一丝老态,倒显得格外成熟稳重,特别是他的气度,如山不动。一个是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姿色过人,身形丰满,眉目之间颇带妩媚之色,她与那个银发男子神态亲昵,旁若无人地挽着银发男子的臂膀,整个人都偎依在他的身上。 长者叫宋鲁,以须发俱白奇异之形和手中一根‘银龙拐’名动大江南北,他是宋阀之主宋缺的族弟,虽然豪门大阀之长者,可是他态度谦和,言语客气,让傅君婥暗暗称奇。一个如此高位如此强大的人物,何以会如此谦逊呢?是中原的人文之风濡染,还是他家族的教化得法呢? 女子叫柳菁,听说是宋鲁新纳的小妾,宋鲁淡淡一句带过,不说任何来历。 徐子陵向那个宋鲁见礼,再向那个柳菁点点头,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客席上,又示意傅君婥也一并坐下。 宋鲁初见徐子陵时,眼睛闪亮,精光大起,他瞪着徐子陵看了好半天,才在主位坐下,重重地点头,叹道:“大江一浪胜一浪,后浪盖前浪。后生可畏,如此人物,如此年轻,真是……我本以为师道是年轻中已经少有的骁楚,是年轻一代的俊才,想不到今日一见,当知世上英才无数。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不敢当。”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小子徐子陵,后生小子如何敢与宋兄并论,小草安能与大树言高低?” “客气。”宋鲁哈哈大笑道:“徐小兄弟是宋某人近十年来看过最顺眼最神秘最谦逊的年轻人,哈哈,如此的人物,如果让我大哥知道,必定欣喜若狂。来,徐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一杯干,徐子陵微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宋三爷,我借花献佛,回敬你三杯!” “好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不但宋鲁,就连宋师道的豪气也引出来了,他也陪着连干了三杯。 傅君婥则喜孜孜地看着徐子陵,她不喜饮酒,大家也不强求。她虽然除去斗笠,可是脸上甚至还蒙着轻纱,挟一棵嫩嫩的青菜,送到轻纱之下,轻轻掀起一角,小口斯文地吃着。她虽然如此,可是众人却见怪不怪,还觉得更添有一种神秘的典雅。 宋师道觉得一旁冷落了她,于是又向宋鲁介绍道:“这位仙子一般的姑娘叫傅君婥,有一个宝号罗刹女。” “姑娘目中神光内敛,气定神足,身形扶风,定是身具上乘的武功,想必更尤以轻功见长。”宋鲁是老江湖,眼力又狠又准,他又向傅君婥点点头道:“姑娘配剑样式独特,颇有异国之风,不似中土之样式,想必是域外之仙子吧?就是不知何方高人,竟能**出如此卓越惊俗的人物?不知是何方水土,竟能酝育出如此天地灵秀的女子?” “说起来她样子还行。”徐子陵不太同意道:“至于说酝育美女,中原美女多得是,大街上,在人群中随便扔块砖头过去,砸中十个人之中就有九个是美女,她的家乡那个山穷水恶的高丽的酝育的美女五只手指也数得了,算个屁好地方!” “原来姑娘是来自于高丽。”宋师道带点黯然地叹息道。 看见宋师道的样子,那个妩媚女子柳菁不禁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宋鲁,可是宋鲁却摇摇头,自顾干了一杯酒,却没说话。宋阀是最坚持汉人正统的家族,禁止与外族通婚,宋师道听傅君?是高丽的女子,心生的几分倾慕顿时惨遭打击。 开始他看见傅君婥在徐子陵身边,虽然是璧人一对,可是并无见两人有亲热举动,本来还心存希望,可是一听傅君婥乃异族之女,不由暗叹命运无常。 “砸中的十人中九个是美女,还有一个呢?”傅君婥较真地问道。 “还有一个是超级大美女。”徐子陵放开肚皮,满口大嚼道。 “你说谎。”傅君婥不相信道:“就算中原很大,中原水土再好,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美貌女子,我怎么就没有看见满大街都是好看的女子呢?” “那是你的眼睛有问题。”徐子陵哼了一声道:“美有很多种,外貌只是其中的一种,也是最肤浅最表面的一种。外貌美的人不一定真的美,外貌不美的人不一定不美。” “我不信。”傅君婥算是跟徐子陵耗上了,她摇头道:“你说说,那一个如果外貌是丑八怪的女子,人们也会认为她是大美人的?你如果能说得出来,那我就服你。” “有。”徐子陵转过脸,看着傅君?,样子格外认真,道:“古有蟆母,有无盐,就是你说的那种样子像丑八怪一样的女人,可是她们远比有名的大美人更加美丽,比起外貌很美艳名千里的妲己,褒姒,要美不知多少倍!千百年来,人们一直传颂着她们的美德,传颂着她们故事,用以教育自己的后代。” “她们不算。”傅君婥咬着樱唇道:“你举一个普通人试试。” “一个最普通的农妇。”徐子陵道:“在中原之地,任何一个姿色平庸相貌枯涸身体变形的妇女,我就说说她们的美。她们美,因为她们有风霜皱折的脸,这一张脸上没有脂粉,没有修饰,可是很美,她没有花时间去修整自己的仪容,而是将时间花在修整她们的另一张脸,她们的田地上。所以,她们那张舍弃的脸很美。她们的手更美,遍布伤痕,粗糙无比,因为这一双粗糙的手劳作养活着自己的家人,她们的手,是勤勤恳恳的双手,是天下最美的手。” 宋鲁和宋师道一听,惊讶动容。 “她们变形的腰身更美,她为了哺育下一代,为了哺育自己的孩子,甘愿承受十月怀胎之苦,甘愿自己的腰身变形,虽然生产之后,她们的皮肤松驰,皱纹遍生,可是那是最伟大最美妙的腰肢。”徐子陵继续道:“她们干涸下垂的**也很美,她们本来有着最美丽最坚挺的**,可是为了孩子,她给予了她的孩子最甘甜最滋润的乳汁,用她的美丽和生命换就,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化作乳汁,喂入她的孩子的口中,成长了她的心肝宝贝,干涸了自己的身体和生命,这一种忘我的奉献,是世上最美的美丽。你,敢说她们不美吗?” “不敢。”傅君婥摇摇头,美目里含着眼水,她想起了自己是一个孤儿,没有别人的父母,由慈父一般的师尊养大。因为师尊的无所不能,所以她平时根本无法感受像徐子陵所说的那种亲情奉献,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姿色平庸的妇人也可以是那样的伟大和美丽的。 “说得好。”宋鲁击掌叫好,他重重地点头,道:“如此洞察世人,如此善知人心,如此思想境地,简直让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来来来,我们再干三杯!” “还有我!”宋师道在深思中惊醒过来,大喝道:“我们一见如故,闻徐兄弟发人深省之言,真是让师道喜不自胜,我们定要个开怀痛饮!先饮为敬!”他连干三杯,示意徐子陵,徐子陵让他豪气所感染,哈哈大笑起来,也连干三杯,然后与宋师道击掌大笑。 跳至 第二十一章 奇志大愿 第二十一章 奇志大愿“我自幼是孤儿,是师尊养大的,虽然我不知道原来一对父母哺养一个孩子需要付出这许多,可是我不是有心讽刺那些妇人的……我只是没有母亲,所以不知道……”傅君婥拉了拉徐子陵,小声地向他道歉。 “你当然不知道。” 徐子陵对她余气未消,哼道:“你有一个号称天下三大高手的人做师尊,有高丽第一高手奕剑大师傅采林养育成人,你会感受得到才怪!”“姑娘竟是三大宗师傅采林的弟子?”宋师道失声道。 “准确来说,应该说成傅采林门下中最笨最差的一个弟子。” 徐子陵看了看傅君婥,摇摇头道:“如果别人跟傅采林学剑学武功,哪止她这种三脚猫的水平!”“徐小兄弟过谦了,傅姑娘年纪纪轻轻,功力已经卓越惊世,如果不是自身天资过人,就算有名师亲授玄功,也于事无补。” 宋鲁安慰完傅君婥,话题一转道:“徐小兄弟功力深藏不露,神秘莫测,不知又是那一位名师的高徒呢?”“我要是有一个师父就好了。” 徐子陵郁闷地道:“我这三脚猫功夫是自己瞎练的,不要说相比宋三爷您了,就是比起师道兄也远远不及,如果真有名师指点,也不至于搞定现在这副德性。” “徐小兄弟太让人吃惊了。” 宋鲁惊讶不已地叹道:“竟然是自己自行修炼的?这太难以置信了!”“不知这位高深莫测的徐兄弟最擅长什么呢?”那个柳菁忽然插口问道。 “挨揍!”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以前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上面有大混混管着,因为性子倔,每天都免不得让人揍几顿狠的,为了三餐,常常去做些小偷小摸,让人发现,也免得挨几顿揍,所以慢慢就习惯了。 如果说我这个人还有擅长的那么一样东西的话,那就是挨揍。” “说谎。” 傅君婥不喜他如此贬低自己,她马上争辩道:“你最擅长的不是算计人吗?你最擅长的不是计策吗?那个宫中的大总管,那个宇文化及,让你打得落花流水,吓得魂不附体的,难道这些不是你最擅长的东西吗?”“什么?”宋鲁和宋师道一听就更惊讶了,眼前这个徐子陵竟然能在宇文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宇文化及手上取得优胜?别的人宋鲁和宋师道可能不熟悉,可是宇文化及和他们同是四阀之人,又是年轻一辈中的皎皎者,如何会不知道?“你说话请不要夸张,误导听众。” 徐子陵平淡地道:“你应该说成是他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的,他的功力比我的强,如果不是我挨揍的本事好,早就没命了。 所以说,挨揍才是我最擅长的东西。” “徐兄弟跟宇文化及交过手?”宋师道急急地问道:“听说他的‘冰玄功’是除了宇文家阀主宇文伤之外练成的第一人,功力浑厚无比,力压群雄当上宫中大总管的,徐兄弟何时与他交的手?”“前几天。” 傅君婥怕徐子陵不承认,抢着道:“我看着他和那个宇文化及打的。” “是没错。” 徐子陵看了傅君婥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可是那个宇文化及打得我满地找牙,而你也插不上手,所以说,宇文化及是很牛的,不是我这种瞎练三脚猫功夫的小混混能比。” “可是你的陷阱让他很狼狈。” 傅君婥气鼓鼓地道:“还让他死光了所有的部下,就算你再否认,那也是事实。 我认为你什么都很强,什么都擅长,计策能让宇文化及一再上当,陷阱可以杀掉他几十个精兵,就算是力拼,你也可以顶住他的疯狂攻击,我敢说,自他打了那一仗之后,那个宇文化及一看见你就会吓得落荒而逃的,我看得出来,他让你弄得快疯掉了。” 宋鲁和宋师道他们听了傅君婥大泄徐子陵秘密的一番话,下巴也掉了来了。 眼前这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年轻人,不但武功可以自练,而且出口成文,思想境地超高。 他能用连宇文化及也会上当的计策,他会做可以杀死数十精兵的陷阱,他敢和那个宇文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高手宇文化及火拼,他现在甚至还没事人一般坐在面前,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有过让人打得满地找牙那种惨伤,他可以吓得一个宫中的大总管他落荒而逃,他,他还是人吗?“好了。” 徐子陵制止傅君婥道:“不要替我吹牛皮,小心把我吹到空中,让大风刮跑了。” 宋鲁又重新开始审视眼前的徐子陵,越看越觉得他神秘莫测,越看越觉得他不可思议。 徐子陵却气定神闲,随口大嚼,毫不客气,又与宋师道连连尽杯中之酒,最后豪气大发,更是大声道:“师道兄,你我一见如故,借一位千古大诗人的名句,来表达我心中此刻的欢畅: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宋三爷,师道兄,将进酒,杯莫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只有饮者留其名。” “天生我材必有用?”宋师道喃喃自语。 “古来圣贤皆寂寞?”宋鲁在深深思索。 “人生得意须尽欢?”柳菁也低声轻问。 “但愿长醉不愿醒?”傅君婥偷偷地看。 她在偷偷地看着徐子陵,而徐子陵,正在往自己的口中倒酒。 在徐子陵说出这些千古名句之后,大家一时失去了说话的意欲,只是静静地品味着其中的意思,一边思量着自身,对比起其中的言论,不禁唏嘘一番……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徐子陵早就吃饱喝足,肆意地躺倒在旁呼呼大睡过去了。 三人看着正在静静地酣睡的徐子陵,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宋鲁打破了沉默,他看着徐子陵微红的脸颊,看着他均长的呼吸,忽然道:“他的心里一定有很多东西,他平时一定很压抑,不然也不会如此。 他想用酒来迷醉自己,让自己在那些压抑中逃脱,所以才会有那种惊世的名句。” 傅君婥因为宋鲁高明的眼光一惊,不过马上接口道:“他可能需要朋友。 他是很压抑,心里有很多东西装着不说出来,可是我问过他很多次,他没说,可能觉得我是一个外族的女子吧。 他,他对你们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小小年纪又一身武功,怎会有那么多东西装着呢?”那个柳菁奇怪道。 “我不能跟你们说,反正是一定有的。” 傅君婥看了一眼徐子陵,眼波忽然温柔起来道:“他一定当你们是朋友,所以才会如此放心地睡在这里的。 你们不知道他,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如果心里不当你们是朋友的话,保证连话也不愿跟你们说的,更别说喝酒。” “我也当他是朋友!”宋师道大声道:“有徐兄弟这样的朋友,是我宋师道的福气。” “他是不是有什么很为难的事?”宋鲁问,他微一沉吟,又道:“我们宋家虽然在江湖上微有薄名,可是也知道急公好义,如果这位小兄弟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宋鲁第一个站出来。” “他应该没有什么为难的事吧?”傅君婥摇摇头道:“我认识他那么久,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是他不会的!在我的眼中,他简直就无所不能。 对于他来说,如果真有什么为难之事,那恐怕是实现他心中那愿望了。” “他有什么愿望?”宋师道酒气上涌,大声道:“如果我宋师道能帮忙,我又岂会袖手旁观?”“你帮不了他。” 傅君婥带点黯然地道:“他那个愿望大得怕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太多事情,可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他日后想攻打我们的族人,他想再次攻击高丽,他还说要将我们的族人全部俘虏回中原,而反抗的全杀掉……”“什么?”宋鲁和宋师道他们一听,又惊呆了。 愿望人人都会有,可是如此的奇志大愿,就算在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个人会有。 宋鲁自问听到无数人的宏愿抱负,可是头一次让人的志向吓着了。 征服高丽,这可是杨广做过的事情,难道他要做……“他要逐鹿中原?他想做皇帝?”宋师道冲口而出道。 “不知道。” 傅君婥摇摇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徐子陵,轻声道:“我只听他提过少许,不太弄得清楚他的意思,可是他提过,会在日后征服大地上所有要征服的地方,包括我们高丽在内。 至于他会不会登大宝做皇帝,没听他说过,他的这一个愿望都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大哥的遗愿。” “征服大地上所有都要征服的地方吗?”宋鲁眼睛里奇光涌现,像看到宝贝一样看着徐子陵。 “是……”傅君婥黯然神伤地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我劝阻不了他,他很固执,相信天下间也没有人能劝阻得了他……虽然他的志愿在你们看来是一个笑谈,他现在还一无所有,可是,他有一天会实现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实现的。” 跳至 第二十二章 惊天秘密 第二十二章 惊天秘密徐子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船舱等着他。 宋鲁向他招手,示意,道:“来,徐小兄弟,过来坐,刚才我和师道他们正说起小兄弟的酒后狂诗。” “酒后狂诗?”徐子陵奇怪地道:“真是失礼了,莫非我昨天喝醉了?我没有撒酒疯吧?昨天我与师道兄还有宋三爷一见如故,心中欢喜,贪杯失态,真是汗颜,汗颜!”“徐兄弟乃真性情中人,当我们是交心朋友,我们欢喜都来不及才真。” 宋师道哈哈大笑,道:“如果天下人人喝了酒之后,都会发像徐兄弟那样的酒疯,那该是天下之福。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此等境界何等洒脱,数语道尽我辈年轻人的胸怀,徐兄弟之才识,徐兄弟之境地,师道远不及也!”“啊?”徐子陵一愕,摇摇头带点不好意思道:“师道兄误会了,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李太白的千古大诗人说的。” “小兄弟何必过谦。” 宋鲁压根不相信徐子陵的话,千古大诗人?能作得出如此诗篇的千古大诗人为何会默默无名?为何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总爱深藏不露,躲在他年轻的背后,让人轻视他,无视他,而他,则偷偷地做着惊人之举,就如他的志向。 徐子陵还想辩白,可是宋鲁站了起来,亲自拉着他坐下,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我相见交心,不似外人陌生,何须自谦,好好好,不说这些……不知小兄弟日后有何打算呢?”“太远的没有多想,只是准备在江湖上游历一段时间,增长见闻。” 徐子陵点点头道:“所谓破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小子不学无识,正想在江湖上见识见识,历练历练。” “是吗?”宋鲁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徐子陵莫名其妙,才道:“在江湖上游历是好事,年轻人就应该多在江湖上走动。 ‘破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好,说得好,师道,此言也是惊世之句,快记下来。 对了,老夫想和你说个事,不知小兄弟听说过‘和氏璧’没有?”“和氏璧?”徐子陵点点头道:“我听过卞和得奇石,向楚王‘三献玉璧’的故事,对楚王目不识丁甚叹之余,对那个卞和的执着更是佩服万分。 我听说过‘完璧归赵’的故事,蔺相如的大智大勇,我等皆不及,也听过秦始皇得到玉璧后,曾命李斯撰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来显示自己的皇威,再命玉器名匠将八字镌刻和氏璧之上,将和氏璧制成玺,来作为他号令天下的信玺。” 宋鲁听得击节叫好,又示意徐子陵继续说下去。 “到汉天子时,玉玺也一直为皇权信物。” 徐子陵微一思索,整理一下词汇,道:“汉高祖刘邦将此玺命名为‘传国玺’,借喻意想他的汉天朝永远传继下去的愿望,可惜到王莽夺权时,为孝元太后所怒摔,最后缺失一角,王莽后来命人用黄金镶上,所以又有‘金镶玉’之说。 三国时闻孙坚所得,可是最后身死,他的儿子孙策为求独立,用之抵押向袁术借兵,后来袁术称伪帝补曹操所灭,玉玺也为曹操所得,又后来曹氏天下为司马氏所吞,玉玺又为司马氏所得,再后来五胡乱华,中原大地外族入侵,血雨腥风,生灵涂炭,这个和氏璧做的传国玉玺也就不知所踪了。 不知宋三爷为何问起这一东西呢?”“小兄弟有所不知,近日江湖中盛传,这一个和氏璧做的传国玉玺将重现于世,会于洛阳出现,天下有意逐鹿中原意登极位者,无不跃跃欲试,看看自己是否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真命天子。” 宋鲁缓缓说出这消息,一边暗暗打量徐子陵的神态。 徐子陵的神如止水,不但没有暗喜,反倒有些失笑,道:“照我说,这一个传国玉玺非但不是显示‘受命于天’的宝物,反倒是天下人最大的祸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所氏璧所制之传国玉玺的历代得主无一不得好死,朝代也随之更替,靠外物之力,又岂是真正‘既寿永昌’之道?”宋鲁一听,奇问道:“难道小兄弟真对这一个传国玉玺一点意思也没有?江湖人称,天下有二宝,‘杨公宝库,传国玉玺’,两者得一可安天下,小兄弟难道不想到洛阳碰碰运气?说不定小兄弟是真正的天命之人,可得此宝也说不定!”傅君婥一直静静地听着,她看着无所不知的徐子陵有些痴意,眼光中尽是崇拜,不过一听宋钱说起杨公宝库,神情明显一惊,不过众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那一闪即逝的惊讶。 “哈哈哈。” 徐子陵大笑道:“宋三爷见笑了,徐子陵不过扬州一名小混混,如何会是天命之人?江湖之上,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何其之多,如何轮到我这种乡下小民?再说,江湖传言不实,空穴来风者,无中生有者,惟恐天下不乱者,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实,智者难辨。 可是只要稍稍跳出其中,便可清醒看到,皇朝不是得一个玉玺就可以‘既寿永昌’的,一个人,也不是得到一个玉玺就可以‘受命于天’的,这一点,从历代王朝的更替历代帝王衰微之中就可以明显看见。 此等身外之物,乃有心之人,将之神化,为之造势,愚弄于贪婪的凡夫俗子罢了。” “小兄弟何出此言?”宋鲁越听越是惊奇,禁不住急问道。 “听说有一班专门为天下挑选明主的尼姑,叫慈航静斋什么的。” 徐子陵淡淡地道:“想必那个传国玉玺就在她们的手中,她们大肆宣传,公告天下,无非是为日后她们挑选出来的人造势罢了。 她们如此一来,天下人到时谁敢不从,既是传国玉玺得主,那就是天下之主,她们将那个传国玉玺往她们挑选出来的那个人手里一送,到时不费吹灰之力,那个人就可以得到天下人的拥戴,如此精彩之举,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慈航静斋?”宋鲁当然听说过这个神秘的名字,他当然知道这一个神秘门派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那就是崇高,至高无上的崇敬。 徐子陵说得没错,她们就是为天下挑选明主的脱世之人,慈航静斋历代传人无不明心通慧,貌惊天人,她们无欲无求,一心为天下人悲苦所着想,一心为天下挑选出最好的明主。 可是,这个传国玉玺竟然是她们用来为挑选者造势用的工具?她们已经早早就挑选好明主的人选了?这一个可真得算是惊天的秘密!如果让天下人所知,那岂不会……“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宋鲁抓住徐子陵的肩膀,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种秘密的?那个慈航静斋为天下挑选的明主人选是谁?”“四阀之人。”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那个人选是四阀之内的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我又是怎知道的,这个暂时还不能说,过几年大家就知道了。” “四阀之人?”宋鲁虎立而起,道:“我们宋家为四阀一家,可是最杰出的年轻才俊就是师道,师道品性宽厚稳重,心中无天下之志,不会是她们挑选的对象,再说我们宋家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慈航静斋的人,我们宋家可以排除了。” “她们挑选的当然不会是你们。” 徐子陵失笑道:“你们过于坚持汉人正统,与她们普渡众生的教条相抵触,加上你们是南人,向来没有南人统北的先例,她们又如何会挑选你们呢?不过倒不关师道兄的事,做皇帝不用讲任何品德和志向,照我看,就算前代皇帝无数,可是品德志向及得上师道兄的没有几人。” “徐兄弟见笑了。” 宋师道连忙摆手道:“师道的确没有大志,这一点家父就常常训斥师道不求上进。” “如果师道兄是一个利欲熏心之徒,我徐子陵哪里会跟师道兄相见如故,交心而谈,我看见你拐路走还来不及呢?‘昔日千古帝,今日土中尘;名利浮云过,岂及痴情人。 ’师道兄为人真诚,至情至性,徐子陵有此一友,人生何求?”徐子陵哈哈大笑,伸出手去,与同样哈哈大笑的宋师道击掌则而乐。 “那宇文阀为外族之人,他们对佛道并无好感,旧日只奉信邪神长生天之力,就算今日,也极少和佛门之人打交道,那他们也不可能是慈航挑选的对象了?”宋鲁想了一下,又分释道。 “不是他们。” 徐子陵点点头道;“宇文家虽然立足中原数十年,可是汉化之人不多,杰出的年轻一辈只有宇文化及,可是他那种人也不是一统天下的料,其他什么宇文智及的兄弟们更是垃圾,慈航静斋的尼姑又不是瞎子,会选他们宇文家才怪呢!”“那就只剩下独孤阀和李阀了!”宋鲁惊疑地道:“独孤家和李家各有数子,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小兄弟,到底是那个这般雄才大略,能让慈航静斋挑选为天下之主呢?”跳至 第二十三章 流民政策 第二十三章 流民政策“小子德薄能鲜,年幼无知,不想对日后之事过于放言,免得落人口舌。 宋三爷何不自行猜估?”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其实宋三爷心中早有人选,只是想与小子印证一下罢了。” “果然是那一家人。” 宋鲁大惊道:“想不到他们竟然如此隐晦自己的实力,想不到他们之中竟然有日后天下一统的明主人选,更想不到他们家会得到慈航静斋的青睐。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尽快回去报与大兄,看看他如何应对,小兄弟,这一次多亏有你一语点破,否则我等还蒙在鼓中惘然不知。” “天刀宋阀主何等卓世之才,他静静地傲视天下,一目了然地坐山观虎斗,天下大势恐怕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只是他觉得时机未到,不曾向你们提及罢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宋师道奇怪地问道。 “猜的。” 徐子陵摆摆手道:“子陵胡言乱语,胡乱猜测,师道兄有怪莫怪。” “说说你吧?”宋鲁又对着徐子陵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觉得此子神秘莫测,不由奇问道:“小兄弟,如今天下大乱,百业俱毁,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群雄四起,人人想争登大宝,一统天下。 有的人依附外族,卖族求荣;有的人强抢豪夺,以盗求兴;有的人冷眼旁观,伺机而起;有的人则默默积蓄,想一击而定。 天下人为谋那个极位,手段各不相同,如果换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呢?”“我一个平民百姓,一个小混混,怎么知道如何争霸天下?宋三爷说笑了。” 徐子陵轻笑着摇头道。 “老夫想听听你的想法,也许你的想法不可行,可是曾也有你的特色是不是?”宋鲁那肯轻易放过徐子陵,他抬手向徐子陵示意道:“请试言之?”“如果宋三爷想听不切实际的大笑话,小子就随口说一个宋三爷听听好了。” 徐子陵见推辞不过,只好点点头,道:“如果是我等平头小民,胆敢有狂妄之图,想得到大阀豪门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会轻视我这些寒门子弟,所谓上士无寒门,就算假如日后真的成就大事,他们又如何能服从一个出身贫苦寒家的天子?所以,大阀豪门的支持可以忽略掉。 当然,大阀之中也有例外之人,比如三爷和师道兄。” 宋鲁点点头,示意徐子陵继续说下去。 “一个人如果想白手兴家,那是何等艰难。” 徐子陵轻叹道:“天地人三者缺一不可,没有天时,如果生于和平盛世,就算再卓绝人世也无济于事,此一;如果没有出生在合适的地方,生于大家大族里,没有出生在豪门大阀之中,那么艰难曲折程度则会又增加百倍,难上百倍,就算生于大阀豪门,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比如就像天刀宋阀主不是北人,只能守南望北,而不是据北攻南,所以说,没有地利,虽有天时虽有卓才,也是很难成事的,此二。” “最后的第三点是人和。” 徐子陵轻轻道:“这一个‘人和’包括很多东西,比如大阀的资助,比如盟友的守望,比如族人的支持,比如领地百姓的拥戴,比如帐下汇聚的人才的忠诚,还有江湖朋友的重视,还有天下人的期待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是人和,失却了人和,则一切都无从谈起。” “想白手兴家,可以没有很好的天时,可以没有很好的地利,可是绝对不能没有人和。 如果一个势力没有足够的资源,那么最多是扩张受阻;如果一个势力缺乏盟友的帮助,最多是孤军奋战;如果一个势力没有百姓的拥戴,没有忠心耿耿的部下,没有族人和家人的支持,相信他很难会获得成功,因为他缺省人和。 如果非要我说,那么我一定会选择如何得到更多的支持。 比如一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流民和难民,如果大量接受这一些人,得到他们的支持,那么成长起来还是比较快的,因为得到他们的支持要比得到一般普通人的支持还要容易得多。” “如何地能得到那些流民和难民的支持呢?”傅君婥不解地问:“那些人什么都没有,就算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又有什么用?”“哈哈。”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你一旦给了东西他们,比如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比如可以裹暧驱寒的衣服,比如一些可以让他们活得下去的东西,他们就会用尽自己的生命去保护那些东西,也保护不断带给这些东西的你!如果你给了他们一个简陋的家,他们会用尽生命来保护他们的家,也保护着你的领地。 他们的需求是那么的少,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他们才更会为自己手中的一丁点东西战斗!”“如果是一个大富翁,就算有一座金山堆在他的面前,可是要他去拼命,去流血,他都不会干!”徐子陵冲着傅君婥微笑一下道:“可是一无所有的人不同,他可能只有一件衣服,只有一口粗粮,可是如果有人要抢走他的东西,那么他就会拼命到底!你不理解,因为你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之所以能理解,因为,我是那一种一无所有的人,我明白他们,所以,也知道他们是世上最容易得到支持的人群!”“可是,如果你一无所有,你可以给那些数量巨大无比的流民们什么东西呢?”柳菁忽然插口问道。 “很多东西。” 徐子陵道:“这些东西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给他们的,那就是给予他们生命,给予他们尊严,给予他们忍耐,给予他们双手,给予他们勤奋,给予他们开拓,给予他们机会,给予他们生活,给予他们空间,给予他们自由,给予他们关爱,给予他们温暖……这些东西不用花任何的金银财宝,不过要付出真心和怜悯,付出平等和重视,付出责任和行动。” “说得好!”宋师道击掌大叫起来,他激动满脸通红,声音高昂起来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会如此地去关心的了解那些流民,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流民是肮脏的,是卑下的,是蝗灾一般令人讨厌的!没有人愿意走近他们,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们,没有人愿意重视他们,虽然他们也是人!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谁会关心和帮助他们的,即使有人可怜他们,也不过是可怜一只流浪狗一般的远远看一眼,根本没有人会走近他们!子陵兄弟,只有你,只有你才会如此的怜悯他们,才会如此的重视他们,才会如此觉得他们不是一无是处,才会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是有用的人!子陵兄弟,师道和你相比,心中简直无地自容!”“师道兄自然是热血沸腾之人,身在大阀之中不居高傲下,心中容物,谦眼明心,岂是徐子陵一个光会空口说大话之徒可比的?”徐子陵伸出手,与宋师道击掌道:“徐子陵有师道兄这一富贵可是不嫌贫贱的知心朋友,是子陵三生修来的福气才真!”“子陵小兄弟,老夫今天很高兴。” 宋鲁也带点激动地道:“老夫想不到小兄弟处纪轻轻,竟然如此洞察世情,竟然有如此的慈悲之心,想不到啊!如果大兄他知道子陵,一定不会放过小兄弟,一定会抓住小兄弟连续促膝长谈,要知道,他最欣赏的年轻人,就是像子陵小兄弟一样的人间真俊杰!”“三爷过奖了。” 徐子陵连忙摇头又摆手表示不敢。 傅君婥则静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尽是崇拜。 “我还是不明白。” 那个柳菁问道:“我想知道小兄弟是如何安置那些流民的,假如有很多很多的话,你给什么东西他们吃呢?没有吃的,没有穿的,他们还会听你的吗?”“虽然这样说有点空口讲大话,可是这是我的一点点想法,还望三爷和师道兄指正。” 徐子陵道:“怎么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安置流民呢?”徐子陵站了起来,在船舱里走了两步,微笑道:“假如流民安置的地点有山,我会让他们采摘可以食用的树叶暂时裹腹,体力好的可以打些猎物,分与肠胃消化力更弱的妇人与孩童。 男人们可以砍伐树木,盖起简陋的木头房子,让大家有一个暂时安身之处,女人们可以帮忙挖些草根,烧些热水,加入一些猎物的骨头,做些简单的汤水,给一些饥饿过度的老人,延续他们的生命。” “晚上可以架起火堆,抵御寒冷。 我会教会聪明些的人采药熬汤给病患者,会教会强壮些的人打猎,会教会男人们做陷阱,捕捉猎物或者保护自己的住所,会教会女人们如何用树皮捣成麻绳,做成简陋绳索,会教会她们种植有用的树木,会教会她们养殖一些没有死去的猎物,比如野羊野牛野鹿之类,我会教会他们在荒地里开垦,烧荒种地,种上一些快长的蔬菜,由孩童或者老人们照看。 如果实在太多的人,在一地很难长期生存下去,我还会教会他们怎么一边利用身边可用的东西,一边慢慢地向更合适的地方迁移。” 徐子陵回过头来,微笑地问那个柳菁道:“不知这样安置能行否?”他的潇洒英姿几乎没有让正在注视他的傅君婥美目中冒出小星星来,他太有才了!傅君婥对他简直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虽然不知道徐子陵说的那些东西实施起来有多难,可是她完全相信,他是可以做到的,从她和他相处的几天,她就深深知道,他一定能行。 因为他早早就在做那一种准备,无论是金钱,还是对于野外生存条件的认识,他都一直在准备着,为了他日后的那个流民政策。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那么奇怪,为什么总是在野外走走停停,为什么总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在思索,原来,他是为了日后在做准备!跳至 第二十四章 结义师道 第二十四章 结义师道“如果没有山呢?”宋鲁问。 徐子陵的话把宋鲁这一个老江湖完全震惊了,他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根本不用任何外力的帮忙就可以使无数的人活下来,而且还考虑到了方方面面,这一个徐子陵简直就是一个人才,不,天才!他想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没有让人探知的东西,他想对他了解更多,他简直想找一件东西来难住他,虽然知道那似乎不太可能,不过他总是要试试。 “如果没有山,有水也可以。” 徐子陵点点头道:“如果有水,特别在江河湖海的边上,那事情就更简单了。 他们可以抓鱼,可以造船,可是养殖一些水产,也可以种一些水生的植物,又可以弄一个潮湿的地洞暗房之类,种植蘑菇,如果在海边,还可以煮盐,吃不完还可以贩卖,虽然私盐是犯法的,可是流民还顾得了那些东西吗?”“如果连水也没有呢?”宋鲁道:“我的意思是完全是一块荒地。” “没有水可以找些低凹的地方打井。” 徐子陵笑笑道:“只要不是在高原,一般地形都看得出来,有些地方总是相对低凹一些,只要细心些,找到地脉,找到地下水,可以在上面打井,养东西可能不够,可是活水那一点水应该还是可以的。” “荒地也有荒地的好处,有些荒地总是藏有很多珍贵的金属或者矿物,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只有找出了矿藏,那么挖来换钱,也是活路一条。 如果那个地方连矿物都没有,那泥土应该有吧?如果有黄泥土,那么我就教大家烧砖做瓦,或者烧制其它东西,换作钱粮。 如果有陶土,那就更好,可以烧陶,说不定还可以兴起一个陶瓷小镇呢!如果什么都没有,完全是一个死地,那就尽快离开,流民是一无所有的人,他们是最贫贱也是最坚强的人,为了活下去,无论去什么地方,相信只要有活路,他们就一定会去的,也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人天生就有求生的本能,当死亡威胁时,一个人所迸发出来的力量,是完全可以无视和战胜死亡的。” “流民不需要太多的东西,他们只是需要人来带领,带领他们走出困境,远离死亡,他们需要的是支持和关注,只要有人支持他们,他们一定可以活得好好的,一定。” 徐子陵看着宋鲁,郑重地道:“我就是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下来的小混混,和那些流民一样,在某一天里,兄弟和朋友全部离开了,当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时候,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需要的是支持,只要有了支持,就有了信念,有了信念,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像流民般一无所有的我活下来了。 所以,我很明白那些流民他们需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做才能令他们活下来,活得更好。” 徐子陵最后轻轻地道。 宋师道击节长啸,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虎立而起,紧紧地抓住徐子陵的双肩,重重地点头,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喉咙已哽咽。 “好孩子!”宋鲁也站了起来,来到徐子陵的面前,沉声道:“子陵,我以后就叫你子陵吧!在这里老夫表个态,无论日后无何,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任何时候来找我宋鲁,我宋鲁绝不会皱半个眉头。 虽然我不能代表宋家给你什么承诺,不能代表大兄他给你什么承诺,可是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跟他提起你的事,提起你的冲天大志,他一定会很欣赏你的!如果他也欣赏你,子陵,那日后我们宋家愿意做你的后盾,最少,我宋鲁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子陵,别的我不多说了。” 宋师道用力地擂着徐子陵的肩膀,激动地道:“我要和你结拜!我要和你义结金兰!三叔,你来做我们的见证!”“这个……”徐子陵带点不安地看了宋鲁一眼,可是宋鲁却哈哈大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去吩咐下人去准备香案和三牲。 傅君婥还呆呆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徐子陵,她美目之中有泪光涌现,尽是怜悯,也有一丝剪不断理还乱的柔情。 此刻,她的心正乱如麻。 到底,自己要不要将那一个宝库的地点告诉他呢?有了那一个宝库,那么他日后要走的道路就会顺利许多,也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他,他也更能快速地成长起来,而不是还在为流民们的温饱和生存苦苦挣扎……可是如果自己把那一个宝库告诉了他,他不是更快就可以一统天下?他不是就会更快地入侵自己的国家?他是不是可能因为自己将那个宝库给了他就放过自己族人的,他不像那样的人。 如果自己强迫他,相信他宁可不要宝库,那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傅君婥不愿意站在徐子陵的对立面,不愿意再看见他因为自己流一滴的血,也不愿意再看见他用那种淡淡的哀伤的眼光看着自己。 她更愿意站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支持他,就像现在这样。 到底自己要怎么办?不把宝库告诉他,看着他受苦受累,天天在荒山野岭里走来走去,为日后那些流民谋求生存下去的办法,真是于心不忍。 可是万一告诉了他,那不等于亲手将一把刀塞进他的手里,再任他去杀害自己的族人?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我该怎么办?傅君婥在心里问自己,可是她的心无法告诉她答案。 她的心告诉她,最好的方法是不去想,否则只有烦恼,无尽的烦恼!与其烦恼日后那些不一定会看得到会发生的事,还不会现在静静地呆在他身边看着他还更好些。 等傅君婥自思海中回过神来,那边的徐子陵和宋师道早就完成了三拜九叩大礼,在宋鲁的主持和见证之下,义结金兰成为异姓兄弟了。 徐子陵和宋师道相互行礼之后,激动地抱成一团,宋鲁在捋着他的银发,哈哈大笑,而那个柳菁,则乖巧地让下人准备酒菜,以庆贺宋师道与徐子陵结拜之喜。 下人们早就知道发生什么喜欢,不等吩咐下来,已经暗暗在下面忙成一团了……与宋鲁和宋师道大谈数天,因为关系转变,徐子陵一些地方也不藏得太紧,真实才学小露几把,直把宋鲁和宋师道惊为天人,宋鲁恨不得马上就拉徐子陵回去见天刀宋缺,可是徐子陵婉拒了。 如果现在跑去见天刀宋缺,就算获得他的支持,那一辈子也别想跟宋家脱掉关系,这一个人情直至子孙后代还在,而且日后真的做了皇帝,对宋家也很难管束。 自己没有一点实力,能和天刀宋缺谈几分条件,徐子陵是绝对不会去见宋缺的,宋缺跟宋鲁不同,他是什么人徐子陵比谁都清楚。 虽然徐子陵愿意和宋师道结拜为异族兄弟,可是绝对不愿意现在就跟宋家拉上太多的关系。 所以,当徐子陵再三请辞的时候,宋鲁送他的那一大包金银,他也微笑拒绝了。 徐子陵向宋鲁伸出他的手,微微一笑道:“我拥有一双手,它可以带给我很多东西,比如勤劳。 如果三叔把那一大包银子送给了我,那么我的手就没有用了,勤劳也会慢慢消失,变成一个贪图安逸的懒散之人,所以呢,这些钱我不能收。 三叔的一番心意倒是收下了,如果,子陵有一天真的饿得没办法了,一定会来找三叔救命的!呵呵!”“好小子,这么说倒显得你三叔我俗了。” 宋鲁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忏。 宋师道拉着徐子陵的手,亲自送上岸去,送出好远也不愿回去。 徐子陵没办法了,只好对他道:“有一个大诗人王勃说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师道大哥虽然不在我的身边,可是只要你我对忆之心常有,就算分隔天涯海角,你我友情永存。 回去吧!”“还有什么大诗人说过什么名句啊?”宋师道一听,更不肯放过徐子陵了,问道。 “师道大哥,有什么名句还不全让你挖空了?”徐子陵头痛地道。 “不行,你得再说一首,要不再说两句,不然休想我放你走!”宋师道哈哈大笑,只是不肯放徐子陵走。 徐子陵把目光看向傅君婥,希望她帮忙解围,不过她倒想看徐子陵的热闹,狠起心来不住地摇头。 江中大船上的宋鲁也站在船头,笑呵呵地看着徐子陵,又看看他如何应对宋师道。 他在身边紧挨着他的是那个身段丰满的柳菁,小鸟依人般挽着宋鲁,眼睛也正向这边看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师道大哥,这下行了吗?”徐子陵为求脱身,随口应付道。 “不行!”不但是宋师道,就连傅君婥也大不赞同徐子陵的随口应付,她和宋师道同时摇头,一口否定。 “怕了你!”徐子陵一看连傅君婥也是那般模样,知道自己是跑不掉再要无耻地抄袭后人一次了,于是干脆放开怀抱,点点头,转过身去,在光玉简那个贮物空间内取出两杯酒,再转过来,递一杯给惊讶不已的宋师道,缓声道:“‘风吹柳花满地香,子陵压酒劝君尝。 师道大哥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徐子陵一边缓声吟咏,一边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宋师道举起手中杯,一干而尽,再扔掉杯子,向远处船上的宋鲁拱手作别。 他转身自去,一路高歌而行,踏歌而去,留下宋师道呆呆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 傅君婥一见,也向众人拱手作别,快步追了上去……“好一个世间奇男子,好一个洒脱的徐子陵。” 呆了半晌,宋师道喃喃自语道:“与君相比,师道实在天差地远,实在不得不为之心折,子陵,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再见面,到时,你又不知会带来什么惊喜呢?”宋师道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向遥遥而去的徐子陵那飘逸的背影高举,沉声道:“回敬你!”跳至 天生我材必有用第二十五章 君婥离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第二十五章 君婥离去傅君婥记得,今天是遇见他一百天。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跟在他的身边一百天了。 时光在飞逝,春去夏来,忆起当日那些事,忆起当天那穿胸的一剑,忆起当初他看着自己那淡淡的哀伤的眼神,就像梦一样。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百天,可是事情就像昨天刚刚过去的一样。 跟在他身边,总是那么快乐,总是那么新鲜,总是那么充实。 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那么有意思过,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如果可能,真是愿意永远那样下去。 在一个月期间到后,他没有提起,没有让自己走,也许是忘了,他太忙。 那些流民,那些人总有那么多的事要他去忙,他不但要给他们弄吃弄喝的,而且还帮他们想着如何渡日,想着如何让他们活得更好,住得更舒服,吃得更饱,穿得更暖……他忙得连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总是满头大汗地走过来走过去,总是忙到深夜才疲惫地回来歇下。 他很能干,可是在几个月内将数千个一无所有的流民安置下来,活得舒舒服服,每个人都可以出一份气力,每一个人的本事都可以发挥出来,每一个人都没有饿死冷死病死,每一个人都活下来,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活得真正充实起来,虽然现在还很贫苦,可是他们很快乐,而且变得从来没有过的团结,他们也知道,只有团结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这一切,都是他带给他们的。 他几乎无所不能,会采药,会治病,会打猎,会做炊,会开垦,会种植,会养殖,会建筑……他还会一般人不可能会的东西。 比如烧泥土,一种黑黑的泥土,在地面挖出来,他可以将它当柴烧。 自己怎么烧也烧不着,可是他不但烧得着,而且烧得旺,就算加入很多的黄泥,做成一块块,也比自己什么也不加要强。 他很细心,而且很叛经逆道。 虽然没有人在乎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没有流民会注意自己的仪容,可是他细心地注意到了,他让他们修饰须发,难以梳洗的还让人剃掉,听起来简直就不可思议,在他的心里,完全就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那种儒家的思想。 他将所有的小孩子都理了头发,男孩子大多刮光,只留一点点掩住脑门,小女孩则梳成小辫子。 大人也是一样,只要是病人或者行动不便的人,他都削掉他们的头发,就算是女人,也是一样。 虽然白天的工作让所有的人都累得直不起腰,可是他每天都带着,在河里洗澡,还教小孩子们游泳,无论是男是女,一视同仁。 这种古怪的思想不但与儒家的夫子相抵,就是一个外族的自己也不敢苟同,可是偏偏所有的流民视他若神明,无不言听计从。 现在整整一百天过去了,他不用再那么忙了,他每天都不用做很多的事,因为所有的东西都会有人井井有条地做好,他只需要每天看一下就可以了,甚至,就算他不看,那些流民,也会按照他之前所教的一步步做下来,根本就不必要多想。 虽然很欣喜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多了,可是他还是很少和自己说话,因为他在苦练武功。 与他对战练完之后,是自己最开心的时间,因为,他会陪自己出去走走,高兴的时候还会唱一两首听得不太明白的歌,自己真是想一辈子永远那样下去,可是……自己也知道,那不可能。 一百天,今天是与他相遇的一百天,可是,也会是自己离去的时候。 他说的,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自己必须离开。 就在这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自己就要离开。 虽然自己极力想留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的意志根本无法逆转,他那样做也是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他要自己回去也肯定是有不知什么理由的,自己虽然不能明白,可是也知道,他说的,他让自己做的,不会有错。 傅君婥静静地坐在小竹庐里,静静地看着外面无数小孩子在练功的空地,心中一阵阵不舍。 这个小山谷,曾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个荒凉无人的小山谷,可是现在,却居住数千的男女老少,他们依山而建依水住居,他们本来是一无所有的人,是战乱后的流民,可是现在,他们是有家有族的人,是有劳有获的人。 他们靠那个他的带领,靠着自己的双手,建起了自己的家,养活了自己,还让自己活得快乐起来,他们本来愁苦满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像这一个山谷改变了新颜,变得更有活力和充满生机。 这个充满笑声的小山村,它的建成,也有自己的一份力,也有自己建造的东西在里面,最少这一个小小的竹庐,就是完全靠自己的气力建起来的,也是所有房子中第一个建起来的。 这里,甚至是他的家,由自己建造。 而他,则建造着无数个别人的家。 这里的人虽然都是汉人,可是自己一点也恨不起来。 他们友好,他们朴素,他们憨厚,他们诚恳,他们热情,只要自己一走出去,就会有无数的人跟自己打招呼,会有无数的人向自己点头微笑,小孩子会跑来跟在自己的身后,有的还会将自己省下来的糊饼或者什么小玩意儿送给自己,以表示对自己的喜爱。 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当自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关怀和真心实意,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如果万一有一天,有人要攻击要伤害他们,相信自己也一定站在他们的身边,就像帮助自己的族人一样帮助他们的,虽然他们是汉人,可是现在的他们,更像自己的亲人。 傅君婥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那个正在教那些小孩子练功的他。 她知道,如果自己一走,那么不知有多少日子也不会再看到他了,现在,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了。 徐子陵收功,摆摆手让练完功的小孩们自行休息,玩耍,一边转身向傅君婥这边走来。 傅君婥正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傅君婥,两个人相对无声,无言。 傅君婥眼中忽然有了泪,几颗断线珍珠般泪珠飞快地自那脸颊上坠下,光滑的玉脸上几乎不落痕迹,不过在她那美目之中,有了湿湿的雾气。 她没有哭,她很坚强。 最少,她在他面前就装得很是坚强,她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徐子陵坐了下来,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直到天色渐渐变黑,渐渐模糊,他都一直静静地陪着她,他的手,也一直握着她的手。 外面工作的人都忙完了一天的活,正准备享用着自己双手劳动得来的晚餐,每一个经过窗前的人,都会在远处向傅君婥鞠躬告别。 他们知道她要走,他们知道她要离开,他们也知道她是一个高丽的女子,可是没有人不尊敬这一个异族女子,这一个小小的村子,是这一个异族女子和徐少侠一起建起来的,没有她,大家没有今天。 她虽然是一个异族女子,可是却是所有女人们学习的榜样,因为,她是第一个支持徐少侠的安排的,只有她,才没有从来也没有怀疑徐少侠的能力。 也不知坐了多久,徐子陵忽然站了起来,他在傅君婥的背后轻轻地拥着她,让她一阵子僵木,又拉着她的玉手,指着外面道:“大家都在等着我们,走吧。” 傅君婥咬咬樱唇,坚强地点点头,也站了起来,她看向徐子陵,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他的脸,向他张开双臂,放弃了平日的害羞与矜持,将他紧紧拥抱,也放弃了平日的坚强与自制,让泪水无尽地奔涌……他吻着她的脸颊,吻去她的泪,吻向她的樱唇,用情意将她紧紧缠绵……所有的人都出来了,安静地排着队,就连平日最调皮的小孩子也不出声,他们静静地站在村口,静静地给她送别。 徐子陵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在他们的面前走过,就像当天带着她来到他们的面前一般,现在,他带着她离开,在他们的中间。 男人们向傅君婥重重地点头,就像平日向她做的承诺那样,女人们则施予福礼,希望通过自己虔诚的祝愿,可以使她一路平安。 小孩子们也变得乖巧,不像平日那般调皮,他们齐齐地向她鞠躬行礼,感激她数个月来悉心的教导。 老人们在村口准备了两个碗,虽然那里面装的不是酒,而是水,可是傅君婥喝下去之后,却有一股热流通遍全身百骸,那种醇醇的情意比酒更加感动,更加醉人。 徐子陵一路牵着她的手,走过一山又一山,一路又一路,他没有放开。 天上的月亮西斜,晨星廖廖,东方也有了一丝的鱼肚白,朝露开始无声无息地润湿着两个人的衣物,和发端。 他的手还没有放开,他就一直拉着她,他就一直陪着她,虽然他一路无语,可是傅君婥倍感满足,她很清楚他对她的感觉,她很清楚他的心。 他舍不得她,虽然口中不说,可是她知道。 “如果,我把那个杨公宝库的位置告诉你,你会放弃征服我们的族人吗?”傅君婥忽然问。 跳至 第二十六章 山村少女 第二十六章 山村少女 “不会。”徐子陵轻轻地摇摇头道:“我不需要杨公宝库,你也看到了,我需要的东西,是金钱和兵器这些东西换不来的。而且,就算你告诉我,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征服你们高丽,我不会因为喜欢一个女子就放弃征服她所属的国家和族人。再说,你怎么知道你的族人被我征服了之后,他们日后的生活不会比现在好吗?你看看那些人,本来是一无所有的人,可是现在呢?他们活得很好,比谁都好。所以说,就算我征服你的族人,也不等于就一定是坏事,虽然你们的国家消失了,一些种族文明消失了,可是你们得到的会更多!” “这我相信。”傅君婥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觉得还会有别人相信吗?会有别的高丽人相信你会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吗?” “我不需要他们相信。”徐子陵摇摇头道:“我将他们征服了,到日后,他们自然就知道,就相信了。” “可是如果他们目前不相信,那么一定会反抗到底的。”傅君婥黯然地道:“难道真的非要流血,非要将所有反对的人杀光,才能……有没有别的方法,子陵,你一定有的,对不对?” “征服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徐子陵停了下来,轻抚了一下傅君婥的小脸,道:“我要杀掉的,不会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那些还为自己的王权挣扎,还为自己的利益不肯放手的达官贵人。老百姓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也不敢反抗,他们的伤亡会降到最低,我与其说征服他们,不如说解救他们。我可以让那些被征服的普通老百姓过上美好的生活,在日后再没有人欺压他,榨取他们的劳动所得,还让他们像我们汉人一样接受儒家的教化,这样的事,你们高丽现在的统治者,那些人,他们能做到吗?” “……”傅君婥没有再说话,她默默地走了一阵,忽然又道:“如果我师尊要我来刺杀你,我怎么办?” “等你再来中原的时候,你的武功再也刺杀不了我。”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特别你的心境老是这样放不开的话,你会远远地被我抛下。放心吧,你的师尊不会那样做的,就算他要刺杀我,也不会派你来,不过你那两个师妹倒还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如果她们来,你会伤她们吗?”傅君婥忽然带点着急地道:“你答应我,不要伤害她们。对了,还有你的人,你日后的手下,也不准伤她们……” “放心吧。”徐子陵拍拍傅君婥的小脑袋安慰她道:“与其担心这种无用的东西,你不如担心一下我会不会让她们刺杀成功更好些!” “我也会求她们手下留情的。”傅君婥眼睛里微带苦痛地看着徐子陵,伸出一只玉手轻抚着徐子陵璞玉般的脸,轻抚着他的眉宇,声音尽是伤感道:“子陵,你要照顾自己,不要有事。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来刺杀你,可是你也要保护你自己,不要再受伤,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让我刺中,你知道吗?那一剑,虽然刺在你的身上,可是直到现在,我的心还在痛……” “放心吧。”徐子陵带点苦笑安慰傅君婥道:“等到约定的日期到了,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不过你也可以转告你的师尊,不要以为他是什么高丽奕剑大师是世间三大高手我就会怕了他。如果到期你没有能回来,我就视他将你囚禁,到时我会尽出全部兵马,踏平高丽的。” “你不要对师尊无礼。”傅君婥摇摇头道:“我回不回来,不时我自己愿意就可以的,师尊之命我不能也不敢不听,到时我的身体没能回来,也一定将自己的魂魄遣来,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愿意因为自己而使族人流血,虽然我无法阻止你那个意愿,可是你也无法改变我的这个决定。如果到期我没有回来,那就不用去找我了,因为我的魂魄已经回来伴在你的身边了……” “难道你非要做这等傻事吗?”徐子陵带点生气地道:“我们还要多少个日子?还有一辈子!听到了没有啊?你为什么要因为你的族人而做那种事呢?你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许可,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还没有嫁给你,我还是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傅君婥倔强地道。 “反正我不管,如果我没有了自己的爱人,没有了自己的妻子,高丽的男子别想有自己的爱人,别想有自己的妻子!”徐子陵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敢自杀,我就减灭所有的高丽男丁!” “你怎可这样?”傅君婥泪流满面,喃喃地道。 “我说过一定会算数的。”徐子陵轻轻地拥着傅君婥,轻轻地道:“所以,你不要做傻事,更加不要有这种傻气的想法……” 傅君婥没有说话,只是踮高脚尖,把自己的香唇印在徐子陵的唇上,封住他的言语。 美人随风而逝,在晨光之际,她如九天之下的一个白衣仙子,飘飞而去,一路挥洒着珠泪,就像黎明时的晨露,沾湿了一路的草尖。徐子陵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心中一片惘然,到底这样做是对是错?这样让她回去是不是做对了呢?一直强留着她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不可能,可是让她跟贞贞在一起绝对没有问题,她也一定会愿意的。可是,自己如果不把她放回去,高丽那个老头子不会放过自己的,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还是让她回去住上一阵子吧,而且这样,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现在还不行,可是日后我一定会接回你的。 徐子陵看着发白的东方,忽然自言自语地道。 翠山的山脚,有一座小山村,本来正如一贯的宁静,可是让数十骑奔驰如雷的马蹄声搞碎了。 五六十个身穿武士服的骑士,正在扬鞭驰骋,旋风般直向这一个小山村而来。他们一个个弓马精熟,就算在山村小道上也连连扬鞭,速度一点也没有慢下来,蹄声急如星火,村子里一干村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让那一众骑士冲了进来。 村里几只看门的犬只还没吠两声,马上就有几个士兵张弓搭箭,一一射杀,手法熟练,干净利落,看来是弓马俱熟的精兵。他们衣服各不相同,手中的刀剑枪戟也不相同,不过在他们的左臂之上,却有一个相同的绿色挂巾,看来并非强盗,而是义军。 他们逐户搜索,将吓呆了的村人全部驱赶到村口的空地。他们态度蛮横,语气恶劣,村人稍慢即拳打脚踢,如某户稍有看得上眼的东西,也哄抢而光。一时间,村子里鸡飞狗走鸡犬不宁,众人呼儿叫女,哭爹叫娘的,声音嘈杂震耳,好不悲惨。 手臂挂着绿巾的骑士将村中男女分开,让他们排成两行,等待着一个看起来是头领一般的壮汉的检查。 凡是那个头领看中的精壮男子,那些绿巾士兵马上就会将他们拉出来,如果哪个敢稍有反抗,即用马鞭打个半死,再用绳索缚绑起来,一个个手连着手绑在一起。那些有妻子的,看到自己的丈夫将要让人拉去做苦役,无不哭得死去活来,中有父母的,也无不掩面泪下。 那帮绿巾士兵没有丝毫怜悯和恻隐之心,根本无视这一场人间惨剧。 那个义军头领挑完了壮丁,满意地点点头,又策马向前,扫视了一眼那些妇人女眷,本来姿色平凡的乡下妇人不可能入他的眼角,他正准备没趣地离开,忽然看到一个躲在妇人之后的少女,神色大动,目中**光大盛,惊喜万分,马鞭一指,冲着那个少女喝道:“你,就是你,出来!” 那个少女颤抖着身子,正在躲避那个义军头领的目光,忽然听到他看向自己,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的。 随着那个头领的马鞭所指,几个亲卫士兵**笑着冲进人群,拳打脚踢,驱开众人,将那一个可怜的少女拉出来。那一个少女虽然有身布衣,可是身形婀娜,玉脸如璧,不但人长得清灵秀气,而且手足纤细白腻,并不像一般乡下的女子。 那个头领越看越心动,越看越满意,直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相貌俊伟双目神光隐现的青年士兵走了出来,向那个头领行礼,然后带点冷意地道:“杜总管曾有军令,不得掳掠女人,不得**妇女,否则军令处置,祈老大如果现在放过这一个女子,属下还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的话让那个少女一怔,她想不到义军之中还有人替她说话。 那个头领一听,勃然大怒,道:“李靖!你敢管我的闲事?你只不过是执法团里小小一个外围执刑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管我的闲事?老子跟杜总管打生打死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一个角落吃奶,你马上给我滚开!老子让你随军,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并不是怕你们执法团!” “你试试!”那个叫李靖的义军冷哼道:“你敢抢走这一个女子,就算我不能治你,也会马上报告上面。” “好胆!”那个头领迫视李靖,可是那个李靖坚如磬石,冷如寒冰,那无情的目光直让那个头领打了个寒战。边上有个亲卫拉了那个头领一把,又小声地在那个头领身边耳语几句,那个头领听了哈哈大笑,扬起马鞭指道面前的李靖道:“老子现在不是强抢民女,老子是将她明媒正娶,把她娶过来作妻妾,给她富贵,这样总可以了吧?就是在杜爷的面前,也说得过去,哈哈哈!李靖,你给我站开些,不要阻碍老子娶这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回去…哇哈哈……” 那个李靖盯了那个头领好一会,最后收回目光,也不去看那个少女,自行退回绿巾士兵行列之中。 那个少女一看救命的人也帮不了自己,马上一口咬在捉住她手臂的那个绿巾士兵的手上,一等那个士兵剧痛松手,立即拔足就跑。 那个头领也不在意,大手一挥,命令几个亲卫追上去。 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跑得过如狼似虎的士兵?没几下,她就让那些亲卫追上了,他们好像猫捉老鼠一般戏弄着她,不时迫使她逃向东,又逃向西,不过总是留出一条出路,让她不至于绝望,让她不住地奔跑,消耗着她所剩无几的体力。 那个少女一看没有办法了,把心一横,一头向一个士兵撞过去,那个士兵将身一躲,让她撞了个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那个少女再也没有气力爬起来了,她满面泥灰,不过一脸坚决,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面前这些士兵带走的,她知道,如果她被带走是什么下场,**,还有抛弃,最后是死亡。这一些落在女孩子身上的东西,她见过太多太多了,她完全明白那会是什么后果。 所以,她动了。 她在怀中抽出了一把小匕首,高高举起,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将它用力刺下,插向自己的心窝。 跳至 第二十七章 奇怪来人 第二十七章 奇怪来人这一下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算站在那个少女不太远的那个绿巾士兵也阻之不及。 那个头领大惊失色。 就连那个李靖也神色微微动容,显然意想不到这一个外表如此柔弱的少女,竟然是这等刚烈之人。 在众人动容的神色之中,那把匕首飞插而下,直向那个少女的心窝而去。 村民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们不愿看见这一个人间惨剧的发生,虽然一定会发生,可是也是愿意看见它的过程。 一时间,村民们的心中既悲又痛。 他们等了半天,才睁开眼睛去看那个可能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少女,他们想最后看她一眼。 让所有村民惊讶的是,那个少女竟然没有死。 她还活得好好的,那把匕首没有插在她的心窝之上,她更没有倒在血泊之中。 她没有死。 就连那个少女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在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洁白如玉,上面皮肤细腻,在阳光之下,肌理还有一种柔柔的光泽,这是她的手,没错。 这正是她的手,可是她手上的匕首呢?她手中原来那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呢?它怎么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少女非常不明白。 她的匕首不见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所以她活了下来。 这一个活命的机会,并没有让那个少女快乐起来,因为这跟她本来的意愿相违。 匕首当然不会不明不白地消失,它没有不见,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换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这一个人和那把匕首相反,匕首是无缘无故地消失,可是这个人相反,他无缘无故地出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在那里了。 虽然所有的人明明知道,就在一眨眼之前,那个人是没有的,可是当他出现了之后,却又都一起去怀疑自己之前的眼睛,那个人原来真的不在那里吗?他没有从天而降,也没有在土里钻出来,没有由远及近飞掠而至,没有策马狂奔势如闪电般赶到,他似乎早就在那里呆着,不知呆了多久,可是一直没有人注意到他似的,他就站在那个少女的身边,静静地,手中有一把匕首,那个少女刚才用来自裁的匕首。 这一个人的出现,不但那些绿巾士兵大惊失色,就连那个李靖,那双眼睛也好像让什么刺伤了似的,眯了起来,强忍了一下,最后才眯成了两根针似的,闪起了亮光,再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很年轻,比起李靖还要年轻得多,他的面目看不清楚,因为他不结冠,不束发,任由乌黑的长发飞瀑挂披双肩,掩住他的大半面目。 不过远远看去,他的身形修长,气息清淡,整个人有一种让人很舒服很安全的感觉。 他的手如璞似玉,虽然要比女子之手大上很多,可是质地色泽和地上那个少女的玉手也毫不逊色,有一种古怪的肌肤。 “你真的很勇敢,很坚强,看见你这样,我很高兴。” 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不理会任何人的眼光,低下头温和地对那个惊疑不定的少女道:“不过自杀是一件傻事,你不需要那样做,今天不需要,日后也不需要,你只需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就行了。” “你是谁?”那个头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估算不出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实力深浅,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边让绿巾士兵向自己身边聚集,一边大声喝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们江淮军作对?”“你不要怕。” 那个年轻人没有理会他,只是温声地对地上那个少女道:“我最近有事要忙,所以来迟了一点点,不过还好,不算我迟得太多。 你还好吗?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先起来再说好吗?”他把手递向地上惊讶地看着他的那个少女,将她轻轻地拉起来,帮她摘去头上的一根草梗,最后微微一笑道:“先在这里乖乖的等一会儿,我先去打发他们。” “小心。” 那个少女一听,有些着急地道:“他们很多人。” “放心好了。” 那个年轻人哈哈大笑道:“他们是很多人,可是人多不一定就强。 你看,那边有那么多村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人数是那些士兵的几倍,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村里的人被打,他们麻木不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抓,他们还是麻木不仁地看着,他们什么都不做,不反抗,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他们看见你让人强抢,就要让人污辱,还是麻木地看着,何等悲哀!”“这些士兵也一样,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而战,不知道自己日后会怎么,不知道当一名士兵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只是麻木地听从着长官的命令,做一些麻木的事,这样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力,又有何惧?”那个年轻人越说越好笑,最后暴笑起来,放纵而肆狂。 “找死!”那个头领恼怒无比,他现在可顾不得眼前这一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本事,他只想尽快地将他干掉,出出自己心中这一口恶气。 他大手一挥,命令士兵上前格杀那个年轻人,又让几名弓箭手准备放箭,他自己则悄悄地拉马,准备一看不对就溜人。 那个李靖非常好奇地看着正在狂笑的年轻人,他的手,正按在自己的腰刀之上。 站得离那个年轻人最近的士兵向同伴示意,让稍远一点的那个同伴合击这一个正在暴笑的年轻人。 两个人打个眼色,默契地拔刀扑上,刀光如练,一前一后,直向那个年轻人的头颈砍去。 “小心!”那个少女大急,恨不得冲上去拉开那个不设防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笑声不断,忽然身形一旋,整个人滑入了一个后面那个士兵的面前,跟他面贴面地站在一起。 那个士兵大惊,可是他的手在外,他的刀也在外,他能做的,除了向面前不过三寸的年轻人瞪眼之外,也许可以冲着他喷一口气,如果他的口臭可以将那个年轻人熏倒的话,那就更妙了。 可惜他没有那个机会,因为那个年轻人的肩膀动了。 他一肩头撞在那个士兵的胸膛,那个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胸膛忽然陷凹下去了一大片,耳朵里还听到一种古怪的声音。 等他向后飞出去,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的时候,他忽然明白那些声音是什么声音了,那些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就像后背那条脊梁骨一样,前胸的肋骨也一定是折断了。 等那个士兵在痛极醒转之后,看见自己的胸口有无数的骨刺破胸而出时,他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没有人去关心这一个士兵的生死,因为,他不是自己。 当一个人他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是不可能去关心别人的生死的。 这就是人。 原来那个同伴来不及惊吓,来不及惊叫,来不及反应,已经让那个身法诡异打法更诡异的年轻人整一个人抓了起来。 他的命运和刚才那个绿巾士兵好不了太多,他还来不及向下面那个年轻人说明自己有严重的畏高症,就已经让那个年轻人抛了起来,扔到半空之中。 他不明白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摔在那个年轻人的肩头,再让年轻人用力砸在地面上时,他马上就完全明白了。 他在那一刹那,也同时明白刚才那个同伴的感受。 那就是痛苦,无尽的,不可忍受的痛苦。 两个士兵加起来完整的骨头不会超过十块,不过他们都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想惨叫,狂嚎,可是血封住了他们的咽喉,他们甚至不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只能静静地躺着,有如一滩烂泥,慢慢地等待着死亡。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得先忍受一些他们肉体不可能忍耐的痛苦。 年轻人拍拍手,仿佛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甚至还转过头向吓得面色煞白的那个少女微微笑道:“你不要害怕,该死的是这些人,这些士兵,我只是将他们强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一次过还给他们,所以,你不用害怕!”“不…我不…害怕。” 少女虽然说不害怕,可是牙关也颤抖了。 她没有想过眼前这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还有些柔弱的年轻人竟然是如此的厉害,他的攻击是如此的狠辣和血腥,虽然他打过的那两个士兵都没有死,可是他们比死还要惨。 因为他们还活着,在全身大多骨头折断之后,还不能马上死去。 “放…放箭…”还有一个人的牙关在颤抖,那就是那个义军头领。 “嗖嗖嗖嗖!”十数支利矢破空而至,直向那个年轻人射钉过去,它们非常的精准,因为是训练精熟的士兵他们的劲射。 电光火石间,那些箭矢已经飞到那个年轻人的面前,那个年轻人没有躲,一是因为那些箭支实在太快太急太劲;二是他不能躲。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弱女子,他必须站着,乖乖地接那些劲箭。 那个头领已经开始意**将那个年轻人射成一个刺猬,让他死无可死之后,自己再拿把大刀奔向他的尸体将他狂砍成十八块,发泄出自己刚才那口闷气,最后将那个女子拖入树林……李靖则不,他的目光更盛,变得有些狂热,就像看见一件宝贝一般。 跳至 第二十八章 对话李靖 第二十八章 对话李靖年轻人沉身,伸臂,慢慢地伸出手,也没有看那些迫体而来的箭支一眼,自顾用双手在空中柔柔地画了一个圆。 正当所有的人以为他就要让那些劲矢万箭刺心而死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年轻人没有死,那些箭支也没有能刺到他的身上,甚至连头发丝也没有碰上,最近的一箭就要射到年轻的人鼻尖了,可是却出奇地滑了开去。 十几支劲矢如同游蛇一般,颇有灵性地,慢慢地游了开去,如同蛇群遇着了雄黄一般,全部游离开去。 它们在远离了年轻人的身体之后,再由慢慢的游动滑行重新化作劲矢,发着尖利的急啸,扑入远处的地面,只留少许箭羽在外。 那个头领看得连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 少女则欢喜得泪眼婆娑。 年轻人站直身子,拍拍手,扭过头去对那个少女道:“不要怕,只要你一路跟着我,谁也动不了你一根头发。 跟着我,知道吗?”那个少女连连点头,等那个年轻人举步前行,她也怯生生地跟上。 “你们还等什么?快上!”那个头领大吼,命令士兵一齐向那个正在前来的年轻人攻击。 十几个士兵持着长戟冲了上来,又有十来个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大刀,策动座骑,配合地面那些同伴进行攻击。 弓箭手们恐伤及自己人,而且在这样的近程,目标移动太大,不利瞄准,他们翻身上马,踢着马匹,让马匹缓缓后退,拉开足够的距离……“枪阵!”一个绿巾士兵大喝,十几人马上聚集在他的身边,各人挺着手中的长矛长戟,一齐向那个年轻人冲锋而去。 他们快,那个年轻人更快,刚才他破箭那一手极其的缓慢,可是现在完全相反,极快。 那些士兵还没有冲出两步,年轻人已经撞在枪尖上了,他游鱼般滑入不可能钻得进的枪阵之中,在人群之中最密集的地方轰破出来,也不停留,冲天而起,落在一匹冲近的快马之上,再从第一匹马背上弹射向第二匹马匹。 等他在十几匹马背上跃下,站在那个头领面前冲着他微微地笑的时候,众人还疑在梦中。 可是这一个梦是恶梦,是一个充满死亡和血腥的梦。 马上的骑士纷纷掉下马来,虽然马匹还在按照主人原来的意愿在向前奔驰,可是马上的士兵却一个个坠下马来。 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有了脑袋。 一些没有了脑袋的士兵能安坐在马上才怪呢!他们的脑袋没有不见,只是洒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的落点是相同的,不过死法倒是一致。 那些摆枪阵的士兵不同,他们不但死法一致,就连倒毙的地方也同在一块。 他们的脑袋好好地安在自己的脖子上,没有滚得一地都是,不过身体则一个个全部软倒在地,躺倒地姿势都出奇的相像。 他们每一个人都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喉咙,极力想封住那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让人割开的缺口,极力想封住那道喷射的血瀑,可是就算他们再努力,再挣扎,他们的魂魄还是飞快地自他们的齿隙间溜走……“你好吗?”年轻人跟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的义军头领打招呼道:“看来你好像不怎么舒服的样子?生病了吗?治病我最拿手了,特别是治头痛。” “你是怎么治头痛的呢?”那个李靖问。 “很简单。” 年轻人轻松地道:“如果一个人的头很痛,就把他的头砍下来,这样一样,保证他就永远也不会再头痛了。” “好办法。” 李靖哼道:“一个人的头颅如果让人砍了下来,的确是不会痛了。” “办法虽好,可是却很少喜欢这个效果明显过程简单的治疗。” 年轻人微笑道:“人们总是喜欢做些麻烦又不见效的东西。 比如这位面色不太好的大老爷,如果我要用这种方法帮他治,保证他会……”“我没有…病…没有头痛!”义军头领一边盯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边暗暗地踢马,他口中大叫道:“这位朋友高姓大名,在江湖中有什么宝号,不知跟我们杜总管是否久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少侠,还望少侠恕罪。” “你们没有冲撞我。” 年轻人不同意地道:“虽然你们想,可是还没有,放心,我不会冤枉你们的。 至于我的姓名,虽然我很想说,很想大肆地宣传,恨不得天下都知道我,不过却不愿意告诉一个即使死去的人,因为太浪费口水。” 年轻人一边说,一边缓步向那个义军头领走去,吓得那个家伙屁滚尿流,马上打马狂奔。 他飞马而出,绝尘而去。 可是年轻人却没有追,只是对着手中提着的一个人头自言自语地道:“没有了脑袋还能骑马,不得不佩服你一秒钟,你真是一个牛人啊!不过也证明一样东西,你这个人想必平时就很少用脑。” 他手中有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死不瞑目地翻着白眼,正是那个义军头领。 年轻人这一举动吓得那个少女尖叫连连,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刚才那些人在马上纷纷倒地,她已经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去细看了,可是一走近年轻人的身边,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一伸手摘掉了那个头领的首级,比一个瓜农在地里摘下一只瓜还要简单。 他摘下了还不够,还提着对着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头说话,少女看到这样诡异的情形,差点没有吓得一下子昏过去。 她快吓昏过去,可是李靖没有。 他的手用力地握着刀把,沉声问道:“你用的那个武器到底是什么?你是用什么东西把祈老大的脑袋割下来的?”“好眼力。” 年轻人转回身,微微一笑道:“很少有人看得清我的出手,更别说看到我使用的武器,可惜我不能告诉你。” “因为我也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么?”李靖的手紧握着刀把,手中的青筋爆起,他厉声道:“那好,如果你要取李某的首级,就尽管试试,虽然我武功不如你,可是,我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我什么也没说。” 年轻人呵呵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连打鱼的都说要网开一面,今天,我也学学他们这种风度,走吧,你们都走吧!除了你。” 年轻人的手指点了一下李靖,示意留下来的人是他。 剩余的那些士兵如蒙大赦,一个个抛刀弃剑,近马的马上翻身上马,不近马的与人共乘一骑,乱哄哄,急匆匆,惊惶惶,一阵怪风过境般打马离开。 李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艰难地吞着口水,他将刀缓缓地拔出来,慢慢地指向年轻人。 战,这就是他的态度。 村人一看那些士兵逃走,连忙上去解开自己的亲人,可是却不敢高声欢呼,惊恐得罪了面前那一个年轻的煞星,只敢偷偷饮泪而泣,与亲人相拥一下,赶快拖他们远远离开。 几个妇人还大着胆子,做手势示意少女跟她们走,自年轻人的身边离开。 少女虽然面带惊吓,可是却固执地留下了。 她不但留了下来,还帮那个李靖求情,对年轻人道:“这位少侠,多谢您仗义出手,救命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终生没齿难忘。 唔,少侠,可否听小女子说一句,这位李大爷不是坏人,刚才他就曾帮小女子……”“是吗?”年轻人哈哈大笑道:“那么他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不救你了呢?到底有什么事比救人一命,比营救一个弱女子出苦海,让她不受污辱**更加重要呢?”年轻人随手将那个血淋淋的人头扔掉,上下看了李靖几眼,道:“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可以。” 李靖点点头,坚定地道:“我只是一个士兵,而祈老大,就是你刚才杀的那个人,他是我的上级,杜总管军令,上级如果没有谋反之意,下级不得违抗上级的命令。 所以,就算他的命令是错的,我也必须听从,因为那就是军令。” “你们的杜总管不是说不得**掳掠妇女吗?”年轻人掏掏耳朵,随意吹一下手指,悠悠地问。 “祈老大他说会明媒正娶这一位女子,所以不能算**掳掠妇女。” 李靖说了一眼那个少女,缓缓地道。 “你相信吗?”年轻人反问道。 “不相信。” 李靖摇摇头道:“如果祈老大他没有实现他的承诺,我一定会杀了他,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没有违反军令,我没有办法执行军法。 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会尽量规劝他,让他好好地待这位女子。” “好办法。” 年轻人哈哈大笑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话,你还真是一个妙人!我也佩服你!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一位女子,为什么不问问她喜不喜欢那位祈老大?她愿不愿意嫁给那位满面横肉一看就知道是个禽兽的祈老大呢?”“我不愿意!”少女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急道:“我死也不愿意!”“你听听!”年轻人呵呵笑道:“好了,不说那个过去的事,我问你一件别的事。 我问你,你们的杜总管晃是瞎子?”“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过杜总管,可是绝对肯定,我们的杜总管不是瞎子。” 李靖不知道年轻人为什么要那样问,不过还是小心回答道:“我们杜总管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袖手乾坤’,朋友想必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为何这般轻言于他?”“你要听明白别人话语真正的意思!”年轻人微微地摇摇头道:“我想说的是,以你的人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可是那个猪一般愚蠢的祈老大,却是一个头领,这般不识人,不识才,你真的敢说杜伏威他不是一个瞎子吗?”“李某才刚刚进江淮军三个月,资历尚浅。” 李靖闻言,眼中精光一前而没,面上有一种惊讶闪现,不过马上隐藏起来,他轻声道:“朋友如何会认为李某是一个人才呢?李某一个普通士兵,又有何大才可言!”“别的不说,就凭你的胆略和口才,就凭你的守律和执令,也足可以做得一军之督。” 年轻人根本不去看李靖,自顾道:“你在我出现之后,站了三种不同的姿势,做出了五种不同的攻击姿态,每一种都针对我的变化而变化,每一种都比之前的更加合理,更加准确。 更重要的是,你对着我,摆出了防守的姿势,显示了你决战的心意。 不过,由我看来,你根本就不会防守的武功,你的武功应该属于攻击类型的,有敌无我有攻无守那种类型的,你想欺骗我,造成我的失误,对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靖听了,觉得头皮发麻,额角不知不觉冒出了汗水,他艰难地吞了一口水,问。 跳至 第二十九章 猜测身份 第二十九章 猜测身份“用眼睛看到的。” 年轻人指指自己的眼睛,微微笑道:“你以为你可以在我的面前藏巧露拙吗?虽然我不是什么老江湖,虽然我很年幼无知,可是,我的眼睛没有瞎,像你这样出色的一个人,简直就像阳光一般闪亮,无论你想如何掩饰,都无济于事。” “那你想将李某怎么样?”李靖带点不安地问。 他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让人洞察自己的全部,他不喜欢自己没有一丝秘密整个人好像**裸地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于别人的眼光之中。 如果换成是别人,不是面前这个年轻人,他一定会杀掉那个人,他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不可能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无论武功还是心智,这个年轻人不但有诡异的武功,有洞察入微的慧眼,还有神秘得无可估量的心智。 天下间,在同龄之中,除了那一个人之外,恐怕再没有人比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更加出类拔萃了。 李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暗暗惊叹。 “你说杜伏威不是瞎子,可是你到他那里三个月还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那么就是你不露才干了。” 年轻人没有理李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着李靖道:“你投在他帐下,为什么不秀出你的本事呢?你为什么不想杜伏威重用你呢?你为什么会甘于做一个普通的士兵呢?我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那两种可能?”李靖知道自己不能问,可是忍不住。 “第一种可能,杜伏威或者他手下的什么人是你的仇人,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做官,不是为了前程,而是为了报仇。 这是其中一种可能,而且是比较小的可能。” 年轻人推测道。 “第二种可能呢?”李靖并没有反驳,只是一脸平静地问。 “第二种可能,你是卧底,或者不好听地说,你是奸细。” 年轻人看了一眼李靖道:“你可能是别的势力里派出来杜伏威军中卧底的暗探,只有这一种可能,你才不能显露你的才干,而是要默默无闻地做一个普通士兵。” “那你认为我应该是那一个势力的卧底呢?”李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看着年轻人,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地问。 “一个有足够大,大到日后可以打杜伏威他那江淮军主意的势力。”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如果是一般的小势力,根本就不可能有能力吞掉杜伏威的势力,更加不可能将一个如此有能力的人派来做密探!只有极大实力的势力,旗下猛将如云,谋士如潮的势力,才会派出像你这样的人来做杜伏威的暗探,才有可能派得出像你这样的人才。 能比杜伏威更加强势的,天下间不过廖廖几个,四阀,瓦岗寨翟让,河北窦建德,山东王薄等等几人。” “王薄太老,而且是杜伏威旧主,不可能。” 年轻人继续推理道:“如果他有像你这等人才,不可能杜伏威不知道,而且不可能不防。 河北窦建德太远,而且高士达死后,百废待兴,也是他收罗帐下众人的时候,断不会放出一个人才到别处做卧底的,所以,他也不可能。” “那我是瓦岗寨翟让的人?”李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不是。” 年轻人摇摇头道:“这位姑娘是瓦岗寨翟让的人,你根本就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你,所以说,你应该不会是瓦岗寨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瓦岗寨的人呢?”少女奇怪了,转动了下乌黑精灵的眼珠,问。 “因为这把匕首。” 年轻人自怀中掏出那把小巧又锋利的匕首,还回给那个少女道:“上面一面刻着‘赠爱女’,另一面刻着‘无瑕’,这想必就是瓦岗寨大龙头翟让送给他女儿翟娇翟无瑕的匕首。” “她,她竟然是翟娇?翟让的女儿?”李靖面容大动,神色大变,道。 “不是。” 年轻人摇摇头道:“听说翟让的女儿有两大,一个身形大得吓人;二是脾气大得怕人。 像她这样一个水灵灵又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是翟娇呢?她应该是她的心腹女婢吧!对吗?小姑娘?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好听的名字啊?”“小婢名叫素素。” 少女向年轻人福了一福,恭声道:“少侠真聪明,这样都可以猜得到人家的身份。” “好名字。” 年轻人哈哈大笑道:“叫素素很好听,我喜欢。 你先等一等,好吗?”“就算我不认识她,也不等于不是瓦岗寨的人。” 李靖沉声道。 “有道理。” 年轻人点点头道:“不过还有一点,如果你真的是瓦岗寨的人,你会是那一边的呢?是大龙头翟让这一边的,还是蒲山公李密这一边的呢?假如你是翟让的人,翟让现在让李密的强势所迫,恨不得变出几个心腹人才来用,打压李密,自然不会将你送出去了。” “那我是李密的人不行吗?”李靖反问道:“我跟李密同姓,可能会是他的族人,这应该有可能吧?”“有可能。” 年轻人同意道:“不过理由不足,李密现在一心超越翟让,四处开战,正和张须陀开战,斗得难分难解,如何会还有余力外派大将?而且他一日未谋取瓦岗寨龙头之位,又如何会想到吞并天下?又如何会想到吞并杜伏威这等巨大强盛的势力?”“那这么说,我一定是四阀中人了?只是不知我该是那一阀的人呢?”李靖带点冷笑地反讽道。 “四阀大家大族,人才辈出,屡世显官,他们之中有人武功盖世,有人精于治国,有人精于谋略。”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四阀乃是当世最强的势力,虽然名归大隋,其实自主,杨广就算有心,也鞭长莫及。 如果不是四阀之内的人,还真派不出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才来。” “那你说说,我是属于那一阀的?”李靖不以为然地道。 “宇文阀不可能。” 年轻人道:“宇文阀乃异族之人,汉化再深,信赖的也是自己的族人,绝对不会放心让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才来成就他们日后的大事,再说,像你这样的人,也不一定愿意帮助他们那些异族人。” “宇文阀不可能,那我是独孤阀的?还是宋阀?或是李阀?”李靖反问道。 “独孤阀也不可能。” 年轻人看了一眼李靖,微笑道:“独孤阀过于注重武力,又与宇文阀长期相斗,加上久安于杨广庇护之下,不会招揽一些武力虽然不是一流高手可是谋略高深的人,他们长期生活在国都,生活在天下脚下,深恐失去天子的宠信,所以,他们也是不可能会有你这样的人的。” “……”李靖这里终于不再出声了,他现在心里有点打鼓。 他害怕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打心里害怕,单单凭看上一眼,单凭自己的动作反应与言语,就可以推理出这么多东西,这一个年轻人实在太可怕了。 就是那一个人,那一个天命所归的人,还没有面前这一个年轻人的反应,还没有这一个年轻人的眼光。 “宋阀也不可能。” 年轻人看了一眼正在冒汗的李靖,缓缓地道:“宋阀最为坚持汉人正统,坚持排除异族,同时还是南人,他们向来只有守成一隅的势,没有向北发展的可能,所以,就算他们有你这样的人才,也不会派来杜伏威这里做卧底,而是派去李阀或者河北窦建德这两地做卧底更有可能。 杜伏威失败了对宋阀有什么好处呢?暂时来说没有,如果宋阀家主想向北上发展,杜伏威的江淮军不但不能失败,还要继续不断强大下去,来搞乱北地的局势走向,和周边的势力斗得你死我活,耗尽北地群雄的元气,宋阀才会有希望!”“那,那你说我是李阀之人?你凭什么断定我就是李阀之人?是因为我也姓李吗?”李靖满头大汗,他强装镇静地问。 “不。” 年轻人摇摇头道:“我想,跟你姓氏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说我是李阀之人呢?你又是根据什么推断的呢?”李靖问。 “你真的想听吗?”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就试推理一下好了。 李阀一直是皇亲国戚富贵之家,久居太原,与突厥人相互通商,关系良好,马匹更是品种精良,数量充足,因为是一方守军,所以士兵也是四阀之首,而且训练有素,他们精兵良马,正是放眼天下间最优胜的势力。” “因为这样,所以很多有识之士就纷纷来投,加上暗暗聚汇一些不愿在朝为官或者由朝庭不容的奇人异士,他们有足够的金钱和势力,个人行为上又有一点点礼士谦恭,所以应该有不少人才对他们很有好感,而且抱有很大的希望,觉得他们会是日后的明主。” 年轻人看着李靖,正容道:“李家阀主李渊,表面渔色懦弱,其实深懂隐忍之道。 其弟李神通,更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和豪杰,仗义疏财,急公好义,江湖人人伸手夸赞。 李渊有子三人,有大子李建成,智勇双全,屡立战功;二子李世民,六岁就有相士称为日后济世安民之人;三子李元吉,武功卓越惊人,为后生一代中之皎皎者。” “三人如其父李渊一样,各人都四处招揽人才,以等待日后时机。” 年轻人笑笑道:“不知你是三人之中那一个俊杰的属下呢?”“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我是李阀之主李渊的属下?”李靖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问。 “因为李渊不够聪明。” 年轻人哈哈大笑道:“李渊一直受到杨广打压,早年的生活不尽人意,后来杨广无力,他才稍有起色,他是一个及时行乐的人,现在可能正享受着难得解脱,这欢愉的人间极乐。 现在的李渊恐怕正乐不思蜀,不,乐不思天下!又如何会长远到派你来杜伏威的身边潜伏以待日后呢?”“……”李靖又无语,他想辩驳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没有办法,因为他说得有道理。 “大子李建成虽然表面谦恭,可是内里傲物,而且睚眦必报,恐怕不会是你挑选的明主。” 年轻人下猛药道:“三子李元吉年幼,而且气血方刚,自持勇力,想必也不会是你心中效劳的人选。 所以说,你效力的人选取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渊的次子,那个六岁时就有相士说他长大能济世安民的李世民!”“什么?”李靖此时大为震惊,动容惊叫起来。 “听说李世民雄才大略,年纪轻轻就懂尊师重道,礼贤下士,心胸广阔能容天下,智慧如海浩烟云,是日后天下一统的明君人选。”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该是他旗下秘密设立的‘天策府’中的一员,是不是啊李靖李英雄?”李靖简直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秘密隐藏的身份竟然可以让人一眼看穿。 面前这一个年轻人,他是如何知道‘天策府’的?他是如何知道李阀里面那么多东西的?他到底是谁?年轻人伸手向那一个叫素素的妙龄少女,道:“素素,如果你不嫌弃,让我送你回去吧?如果你相信我这个陌生人的话,跟我一起上路好吗?”“我相信你。” 素素惊喜地点头,一看年轻人举步前行,连忙向呆呆的李靖施了一礼,快步追上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在呆滞中反应过来的李靖向走远了年轻人大声喊道:“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个年轻人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我叫徐子陵。” 跳至 第三十章 素素柔情 第三十章 素素柔情“我们要去那里?”素素一路跟着徐子陵,缓缓地走出村庄,走过树林,淌过小溪,可是走了好半日,一直没见他停下来歇息,本来擦拭着额角的香汗努力跟着,等他一回头看自己,趁机问道。 “你们小姐让人抓走了,现在正在和大龙头翟让谈条件,一时半刻可能回不来。” 徐子陵随手递给素素一方香巾手帕,然后微微笑着问她道:“这样,你还要去找你家小姐吗?她现在并不在荣阳,也在不在瓦岗寨。 你准备去哪找她啊?”“我…我不知道…”素素一听,顿时犯难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迟些送你回去。” 徐子陵想了想道:“我在江湖上有一些事忙,没有办法马上就送你回瓦岗寨,可是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等我忙完手里的活,我保证一定会送你回到你小姐的身边,头发丝也不会少一根。 怎么样?反正你应该很少到处去游玩吧?不如就当出来散心游玩好了,好吗?”“好。” 素素自眼帘下偷偷看了一眼徐子陵,小脸有点绯红,带点羞意道:“素素这一条命都是公子您救的,公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什么公子?”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公子!我只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罢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子,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家的子弟。 我和你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年龄也相仿,从今之后,我叫你做素素,你就叫我子陵好了。” “这如何使得……”素素有些不安地道。 “哈哈,这有什么?”徐子陵笑而摇头道:“对于敌人,对于那些死不足惜的家伙,我才会心狠手辣,对于像素素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我应该还能算是个好人罢!哈哈,好了,就这样决定吧!你呢,先不忙着回去,四处跟我走走,一来与我有伴,二来相好放松放松,唔,不过你这身打份不行。” “这个打份怎么啦?”素素看了看自己还是一身村姑的打份,不由玉脸又一阵飞红。 “不是说穿得不漂亮。” 徐子陵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于是解释道:“素素你长得花容月貌,就算是一身村姑打份也迷死人了,所以我才说不行的。 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如果行走江湖,没有一身卓越的武功肯定是不行的,为了免得有许多色狼找我们的麻烦,所以呢,就要委屈素素你改装成一个男生了。” “啊,原来是这样。” 素素放下心来,她回想起徐子陵大赞她长得花容月貌,不由羞由心生,双眼连忙躲下去,再也不敢去看徐子陵。 徐子陵带着素素先到一个镇上买了合适的男装换好,又饱食一顿,然后又再上路。 碰上现在周边战乱正酣,连雇辆大车也不容易,徐子陵干脆带着素素步行前进,游山玩水,如果错过宿头,则干脆在野外随便一宿。 开始时素素还大为担心,不过后来发现这一个奇异的男子不但守礼,而且神奇无比,就如神仙中人,随手变出食物,随意变出帐篷住宿,甚至细心入微地给素素准备了干净的被铺,这一切都让素素如堕梦中。 她简直不能想像这个徐子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那样的奇怪,他怎么会那样的温和。 他对自己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尊重,虽然自己敢保证以前从来就没有看过他,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简直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没有两样的。 她能自他的眼神里看出来。 他很照顾她,很细心地照料,惟恐她有什么不足,如果她想做什么,比如看到一处好看的山水不舍得离开之类,他常常将自己的事扔到一边去,迁就她,纵溺着她的喜好。 她本来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婢女,没有任性的资格,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却不知不觉就会那样做,她喜欢他迁就自己,特别在这些小事上,特别在没有人,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的时候。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像是亲人一般。 她就像他的妹妹,也像他的姐姐,一边享受着他的宠溺,一边温柔地关心他。 他在照顾她,她也在照顾着他。 他对于自己的打份简直就不屑一顾,根本就不想花费任意的一丁点时间在整理仪容方面。 他一有时间就会做一些她根本不可能会明白的东西,比如将一些黑灰色的粉末放进一个空心铁球里,再扔到水里,然后过一阵子跳下去捞起来看看里面会不会进水。 他总是有无数的各式各样的东西变出来,总是做着她从来没有见过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做的事情。 他吃得随意,穿得随意,头发也不束,鞋子进在小溪里进水了也不管,她一点儿也看不过眼。 开始两天还不算很熟悉,只是小声提醒他一下,可是他淡淡一笑了之,让她好不泄气。 后来相处了几天,她发现自己做什么他都根本不会生气,于是胆子也大起来了。 虽然没说,可是心里暗暗决定,她要把他管起来。 不能让再让他那样随随便便了,仪容一定要整齐,虽然他随意的穿戴看起来也很舒服,可是她相信,如果他稍稍来一点装扮,那简直就是一个美哉也少年!所以她大着胆子,让他注意一下仪容,最少得把头发束起来,如果他不那样做,就一直缠着他不放。 这就是她的策略。 不可以否认,这是对他最有效的办法。 他让她缠得没办法了,只好随意在地上拔根韧草把自己的头发陇绑起来,这一下,她总算看清他是什么样子了。 第一次,有一个男子的影像悄悄地印在了她的心底的最深处。 她第一天对自己觉得满意,因为他对她妥协了。 于是在未来的几天里,他就算不动手,她也会亲自动手,用自己割下来的衣带把他那长长的如飞瀑一般的头发绑束起来,每天将他的衣服弄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他强烈反对和条件不足,她甚至还想在他的腰间挂上玉佩或者香囊。 她曾想像过如果他愿意,就给他戴上冲天宝冠,上面镶着夜明珠,还有大大的红缨,然后穿上绸缎做的锦衣,上面画着龙凤呈祥,脚下蹬一对快底轻靴,由自己就亲自缝制,选用上好的鹿皮,再在那修长身躯,在他那腰间挂上一把鱼口吞金浑身古纹的宝剑,那就完美无缺了。 可是他连自己的鞋子穿破了也不管,脚下有一个大大的破洞,不是进水就是进沙子,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走得四平八稳的,好像脚下蹬的是朝天云履一般。 她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她稍一放松,他就依然如故,所以,她决定,如果有可能,她就一直管着他这些方面,不然真是太不像话了。 徐子陵带着素素一路上走走停停,素素开始两天还有点好奇,她不知道徐子陵要带着她去哪里,可是后来根本就不管了。 她早已经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相信他,一个虽然只是初遇可是心里却好像认识了不知多少年的陌生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亲人。 他们一起,一路无事地走过新安,走到一个叫做南直镇的地方,徐子陵带着素素上了一家酒家投宿,可是刚刚付清房钱,徐子陵就扭头过去对素素苦笑道:“亏了,早知道就不住店了。 平静了这么多天,有些事是跑不掉的,要发生,终于都要发生的……”“子陵,你在说什么?”素素一句也没听明白,奇问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我们不住店了吗?”“我们就是想住,恐怕也有人会请我们走。” 徐子陵嘻笑道。 “谁?”素素一听,更是奇怪。 “店老板。” 徐子陵拉着素素,低头小声地道:“现在起不要说话了,跟着我,记住,特别是可能有危险的时候,记得要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明白吗?”“知…知道……”素素从来没有看过徐子陵这般认真的,连忙点头,心里不由一阵害怕,到底是谁?是什么人来了,他们在哪里,是不是要找子陵他的麻烦呢?素素一时想不了太多东西,就让徐子陵拉到一桌上坐下来。 徐子陵让她过来来,靠近自己一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只手轻轻地端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温声让她喝茶,不要乱看,也不要害怕。 素素一看徐子陵还是那么镇静,那本来正在乱跳的小心肝无形中安定许多,想一想他那些天大的本事,那些神奇的法术,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于是冲着他甜甜一笑,伸出凝脂般细腻的玉手,拈起茶杯,轻启朱唇,先是轻轻地吹一下,再浅浅地喝了一小口。 可是正事还没有来,这边两人稍亲密一点的表现,竟然惹得邻桌的人不高兴了。 邻桌有五个人,一个是矮胖的老者,虽然年纪稍大,可是目光如电,气精神足,神态威猛,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功力已经到达一流高手之境。 他的随身武器是一把大刀,巨大无比,上面钢鳞斑斑,浑身是精钢所造。 他对面的是三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长得俊伟高大,气势非凡,想必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家大族的优秀子弟。 两个同龄的精壮男子相伴左右,那骠悍粗壮的身躯隐隐还有护卫之意。 他们的边上,还有一个十六七年华的妙龄女子,长得美貌无比,正是含苞待放的大好青春年华,她娇颜如玉,巧笑如花,活泼好笑的的少女简直就像一个快乐的精灵。 正是她,冲着徐子陵和素素大发娇嗔道:“不要脸,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失礼,如此无耻,这真是大坏本小姐的兴趣,好恶心……只有这般无耻之徒,才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跳至 第三十一章 祸事上门 第三十一章 祸事上门素素一听,简直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做出什么失礼无耻的事了?只不过喝了一口茶,到底错在哪里啊?自己没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她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那个妙龄女子,神情愕然。 素素那奇愕的神态更是惹得那个妙龄少女的火气,她冲着素素生气地喝道:“看什么看啊?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再看本小姐就把你的狗眼挖出来。” 素素吓了一大跳,连忙低头喝茶,在周围闻声看过来的众人眼光之中好不尴尬。 徐子陵眉头一皱,伸手在素素小脑袋上拍拍,安慰一下她,再转头过来对着邻桌的几个人微微一笑,缓缓地道:“我也来看一眼,看看有没有人也要把我的眼睛挖出来。” 那个老者是老江湖,早就看出素素是女扮男装,又看两人神情亲密,似是兄妹也像情侣,知道自己这边得罪人了,连忙向正准备发作的少女低声斥道:“不可无礼!”又站起来向徐子陵拱手见礼道:“这位朋友,我的侄女儿心急口快,不知内情,还望少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好说。” 徐子陵拱拱手还礼,淡淡地道:“请让她向我的同伴道歉,如果她有足够的真心和诚意,我们一定原谅她的。” 徐子陵的话刚落,那个妙龄少女早气得柳眉倒竖,她拿起自己的茶杯向徐子陵乱扔了过来,徐子陵轻轻躲开,她心中怒气更盛,跳起来指着徐子陵的鼻子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让本小姐跟那个让人恶心的兔儿爷道歉?真是好大的狗胆,看本小姐不揍你个满地找牙……”“无双。” 矮胖老者一看事情更糟,越闹越大,连忙向那个少女喝斥,想制止事端。 “我就在这里等着。” 徐子陵哈哈大笑,露出他雪白的牙齿,道:“有本事你就来揍!如果没有本事,就乖乖地回家吃几年奶,这里可不是你的家,清楚吗?小姑娘,不,小丫头!”“给我打。” 少女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扯起边上那个高大俊伟的年轻男子,指着正挑衅地笑得嚣张笑得狂放的徐子陵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我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们还不帮我出这一口气?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还不快去揍他!快去啊,不把他揍成猪头你就不要回来!”那个高大俊伟的年轻男子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和另两个粗壮同伴交换一个眼色,忽地站了起来,老者一看,连忙站起来道:“有话好话,你们不要跟着无双她闹事。” “别说他欺负我们无双小姐!”高大俊伟的男子不在乎地道:“就是他没有错,无双小姐开了金口,我也要把这个小子打成烂泥!沈老,请您先坐下,这件小事交给我们三个处理就行了。” 高大俊伟的男子没有理会老者的劝说,马上迫过来半围着徐子陵和素素。 他们的眼神很不好,可是徐子陵不,徐子陵的眼神很好,平静,温和。 让本来正有点提心吊胆心惊肉跳的素素那心一下子平定下来好多。 徐子陵看也不看边上站着的三个大男子,还是一只手轻轻地握着素素的柔荑,一只手把着茶壶,他正在缓缓地给素素酌茶。 素素喜孜孜地看着他这般举动,如果不是有三个大男人在虎神眈眈地看着,她宁愿这样过一辈子。 “世侄,不可鲁莽。” 矮胖老者越看徐子陵越觉得他深不可测,连忙急声提醒道。 可是那个高大俊伟的年轻男子一看徐子陵如此的无视自己,那心火早就爆炸了,他先是狂笑一阵,想扳回一点气势,然后傲然道:“装得倒像个人模人样的,小狗,你是什么东西?说出你的贱名来,少爷拳下不死无名之辈!”“你又是什么东西?”徐子陵微转过脸来,一脸好笑地道:“连人都装不像,在这里乱吠,难道你不知道作为一只牲畜,乱吠是不对的吗?”徐子陵的声音很轻,可是压得那个高大俊伟的年轻男子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满脸通红,青筋暴起,起举言反讽,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憋得颈如斗大,双眼赤红。 “好胆!”他身边一个高大的男子吼道:“我们少爷是鹰扬郎将梁师都的爱子,你这个下等贱民竟敢如此污辱我们少爷?找死!”“打他打他打他……”那个妙龄少女惟恐天下不乱似的,她跺着脚一叠声道:“你们几个,还跟他废话什么啊?快动手,有什么事我负责!把他打残废了,再撕了他的嘴……”“贱民,小爷不把你揍个体无完肤满地找牙就不姓梁!”那个高大俊伟的年轻男子此事心火怒爆,再也不顾什么江湖规矩,铁拳破空,直捣徐子陵的后心。 另两个男子则攻向边上的素素,他们看得出来,素素不会武功,向她动手,一来想块软柿子捏捏,二来是想让徐子陵分心来救,到时心神一乱,就会让高大俊伟的年轻男子得手,更显出他的威风来。 “嘭……”那个高大俊伟的年轻男子没有打中徐子陵,只把徐子陵面前的桌子和椅子轰了个粉碎。 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正站在素素的背后,面前对着两个男子轰来的拳头,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他一只手甚至还垂在后面握着素素的手不放,不过另一只手则诡异地与最左边那个男子轰来的拳头相迎,在那只拳头打到自己胸膛之前,就抢着一拳印在那个只暴烈的拳头之上。 徐子陵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还牵着素素,可是敌人有两个。 不过,徐子陵还有办法,他有头。 徐子陵一低头,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撼在另一个男子的拳头之上。 结果,一阵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地在众人之耳内响起。 受创骨折的不是徐子陵,而是那两个粗壮大汉,他们现在矮小下来,抱着自己的手,痛极地跪倒在地板之上狂嚎着,就在徐子陵的面前。 这不能怪他们,无论是谁,一只手的骨头让人折断,都会如此失态如此痛苦的。 他们不愿意在自己的仇敌面前跪倒,可是没有办法,他们站不起来。 早在徐子陵用拳头和额头反击之前,他们的双膝,就已经让徐子陵用脚飞踢得粉碎爆裂。 他们在攻击出去的一刹那,就已经失去地面脚力和马步桩力的支持,他们整一个人的重心失在他们的拳头之上,可是还没有完全攻击出去,就在攻击的半道,就在一只拳头最弱的时候,它们遭到到对手最大的打击。 对手凛烈的力量加上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在拳头上爆破开去,结果,他们的手毁了。 本来,他们是准备用这一只手毁掉面前那一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素素。 现在,他们只知道一样东西,那就是毁掉的不是目标,而是自己的手。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们没有去想,因为他们没有空。 他们现在只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狂嚎,发出心底最最痛苦地狂嚎。 徐子陵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的,他转向那个浑身冒汗的俊伟年轻人微微笑道:“我的牙齿还好好的,好得可以吃老牛筋炒蹦豆,正等着你来揍。 你刚才吹得牛屁哄哄的,现在难道不想再试试吗?”“朋友好辣的手段!”矮胖老者一看不对劲,早就过来了,可是已经太迟,只来得及拉住还想动手的俊伟年轻男子,他将年轻男子按住,推到自己的背后,一边用手点倒两个惨嚎不止的粗壮男子,一边冷冷地冲着徐子陵道:“我们跟朋友你无冤无仇,可是你一出手就废了他们,这等手段,何其无道?本人一定要跟他们讨还一个公道!”“刚才我们让他们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刚才我这位不会武功的同伴让他们两个高手高手高高手攻击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一个公道?”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莫非只准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的上等人来欺负人,打人,甚至杀人,就不准别人还手了?他们攻击一个弱女子没有不对,我这个正当防卫的人倒做错了?哈哈哈,我听过一句话,就叫做‘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的做法,何其相像!”徐子陵一番话说得那个矮胖老者脸上阵红陈青,尴尬无比。 “说得好。” 不远处的一桌有一个人大声喝彩道:“说得***太好了!小子,我支持你,你放心打,最好全将他们放倒,让他们这些名门大派自以为清高自以为高尚的人统统颜脸扫地!无地自容!小子,你尽管放心地打,真打不过,我来帮你!”说话的人是一个头戴高冠相貌古拙的人,本来这个人的脸看起来有点像传说的棺材脸,有点死板板的样子的,可是他此刻正放声狂笑,倒显得有一种特殊的生机。 “多谢前辈的一番好意。”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是本人学艺不精,咎由自取,让他们欺负了也无话可说。 前辈还请在一旁安坐,等本人与他们了结此事之后,再与前辈开怀痛饮!”“好小子。” 那个高冠男子击桌大笑道:“真够狂的,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我等你!”跳至 第三十二章 对敌之法 第三十二章 对敌之法“朋友,说出你的名字来。” 矮胖老者不敢托大,将自己的大刀缓缓端平,又示意那个俊伟的年轻男子和那个少女离远一点,道:“我们鹰扬派今天跟朋友这点过节,大家都有些过头,老夫自然不会偏向自己的侄儿小辈们,朋友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不是你一再挑衅,舜明他们是不会向你和你那位同伴出手的,他们也是一时火遮住了眼,而且不知道你的同伴是不会武功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向她出手……朋友出手教训没错,可是你的出手狠辣,全不留后路,这个梁子我们算是结下了。 今天我们赶着救人,就此别过,不知朋友尊师令父是那一门一派的高人,不知朋友姓什名谁,留下你的姓名来吧!”“我只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一个孤儿,无门无派,无师无尊,无父无母,无家无所。” 徐子陵淡淡然道:“没有人教过我要怎样做,也没有人庇护着我,我什么东西只能靠自己!所以,我只知道谁要揍我,我就揍谁,谁要杀我,我就杀了他。 不过,我不会像你们一样去欺负人,持技凌人,持强凌弱,欺男霸女。 虽然我知道你们日后定会寻仇,不过我坦荡荡怕你们什么?虽然我只有一个人,可是也别用什么名门大派来压我,我赤脚的还怕你们这些穿鞋的?想来就来!我全接着!”徐子陵看着面前的矮胖老者,平静地道:“至于我的名字,我叫做徐子陵。” “徐子陵?好,今天我们认了,不过日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总会有碰上了结的一天。” 矮胖老者咬着牙沉着脸道。 那个俊伟的男子不同意地吼道:“沈老,这怎么可以,那个贱民废了四师兄和五师兄,这一口恶气无论如何都不能吞掉,他出手如此狠毒,我们杀了他给四师兄他们报仇!一定杀了他!”“对啊大伯,你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个少女一看那两个同伴身负重伤,筋骨折断,又悔又怒,两行泪水不住滑下,她指着徐子陵尖叫道:“你好狠的心,你竟然下这等毒手,你废了他们的武功,废了他们的身体,你不得好死!”“我不废了他们。” 徐子陵平静地指一指边上有点受惊的素素道:“他们就会废了她,他们明知她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弱女子,可是却两个人出手攻击她,出的是致命的重拳,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这样的人,简直与禽兽无疑,还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吗?我让他们活命,已经很仁慈了。” “狡辩!”俊伟的年轻男子一看矮胖老者有退意,和少女对视一眼之后,一咬牙,向徐子陵冲过去,挥拳狂轰过去。 矮胖老者一看,恐慌有失,连忙扑上,赶在年轻男子的前头,发掌向徐子陵胸前印去,一边沉声威喝道:“看招!”矮胖老者的功力浑雄,根本不是刚才那两个粗壮男子可以相提并论的,他掌势如山,似缓实急,整一大片空气,都让他的掌力压得窘滞起来,在他掌前的徐子陵,只觉得呼吸艰难,气息不顺,整个人就好像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了一般难过。 虽然徐子陵进境奇快,可是功力相比起来,他还不足与眼前这一个矮胖老者相提并论。 不过他有别的东西可以补救他功力的不足,他的作战方法,他的见识,还有他的创意。 这一掌不能接,接则对自己大不利;可是也不能不接,不接对自己也将陷入对手无尽的攻击之中,陷入被动。 这一掌不能逃,逃则对素素不利,她不会武功,就算掌风边缘击中,也会有危险。 这一掌甚至不能用太极之法来柔化,将之旋开。 徐子陵心中没有绝对的把握完全将这一种掌劲化开,如果他的身后没有一个弱女子,换成是三个月前与宇文化及那一场战斗,背后的人换成是武功高强的傅君婥,徐子陵一定会试试自己是不是可以进步到用自己领悟出来的太极之法与一流高手对战了。 现在,他不敢冒这个险。 徐子陵一动不动,静静地站着,就好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那样,静静地站着,看着那带着残影挟着劲风破空而来的巨掌。 “嘭……”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铁掌不折不扣地击中了徐子陵的胸口,徐子陵整个让那铁掌打得弯曲,就像一个痛苦的虾米,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不过他没有飞出去,脚步也没有移动一分一毫,他还稳稳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素素只看见徐子陵喷血,还来不及惊慌,突然看见徐子陵腰身一直,不知怎的将那个矮胖老者整个自地板上抽了起来,抡到了空中。 徐子陵双臂缠着矮胖老者的铁掌,将矮胖老者整个抡起,抛到空中,再身形一旋一压,又将空中正不由自主的矮胖老者拉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之上。 这是他生受一记铁掌后换来的战果。 在这一记之后,他换来了反击的机会,用他诡异的打法。 他不等矮胖老者弹起身,整个人已经杀到,用极速扑进了对方的怀里,一头硬撼在对方的脸上。 未等两个人的头颅硬撼的巨响消失,徐子陵拉着了震得稍远一点的矮胖老者,双膝旋风般撞击着对方的左右两肋,等矮胖老者生吃了十数下重膝,震得退后,他甚至追上去连连鞭腿,硬撼着矮胖老者的小腿。 矮胖老者让他这种流氓一般的打法打出火气来了,快掌连连,也毫不示弱,直取徐子陵的脸面。 说到功力,徐子陵还不能与矮胖老者这个一流高手相比,他只能用别的方法来增加他的攻击力。 比如增加攻击的数量,更快地打击对手;又比如,增加攻击质量,更多地打击对方的要害,便攻击奏效。 矮胖老者很生气,他知道,如果自己能打上对方一掌,就可以抵上对方打自己十下,可是,自己竟然找不到这种机会。 徐子陵滑溜得简直就像一条泥鳅,在该狠的时候,他比谁都狠,在该溜的时候,他溜得比谁都快。 矮胖老者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会生受自己重掌的人,会用头硬撼自己的人,会是一个看起来斯文有礼的年轻人,可是他更加万万想像不到,一个这样看起来还有点文静的有点书卷气的年轻人,打法竟然会是如此的狡猾和狠毒。 他没有任何的顾忌,反正怎么有效就怎样打,根本就没有一点武者之风。 徐子陵再一次躲过矮胖老者的重掌,身形一跌,再一次骗过对手,倒在地上,双脚一绞,将矮胖老者整个人又一次举了起来,举到半空之中。 他的腰身就像一把弓,也如天空中的夜月,先缺后圆,再由圆变缺。 他双脚夹着矮胖老者,狠狠地将对方砸在自己的背后,等弄得对方灰头土脸惨叫连连的时候,他又猛地一反身,将脚上的矮胖老者猛举起来反向一砸。 矮胖老者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打法,让徐子陵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徐子陵的双膝又到了,他在矮胖老者的头上爆撞几下,甚至在矮胖老者用护体气劲震开时,还在空中连连追击,用膝撞猛击退后的矮胖老者。 一声暴喝让徐子陵迫不得已地停了下来,虽然这个声音是敌人的,可是他不得不听话。 因为那一个是这样说的:“如果你不想她死,就马上乖乖地爬过来,跪在小爷我的面前,哀求小爷我饶你的狗命!”俊伟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素素的背后,他小心地躲在素素的身后,用自己的利剑架在素素的小脖子上,向徐子陵大喝道:“贱民,听到没有,如果你不想这个女人血溅五步的话,那就乖乖地过来,来,快来跪在小爷我的面前!听到没有,你这个贱民,给小爷我舔脚趾也不够资格,竟然敢再三地污辱我……”“这就是名门大派的做法吗?”徐子陵心情轻松地拍拍身上的衣服,拍拍灰尘,仿佛一点儿也看不见面前正有一个人威胁他一般,他甚至朝素素微微一笑来安慰她道:“不要怕,我马上就救你出来。” “你小心……”素素大急,可是她不能动,因为她后面的那个俊伟男子正用剑架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半身向后仰,后来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老实说。” 徐子陵看着面前这一个因为怒气而使俊伟的面貌有些变形的年轻男子道:“你的这一个举动我不太欣赏,因为很愚蠢,而且很无聊。 你以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你以为我从来就不曾想到你会这样做吗?你以为我会扔下她一个人不管而自己在打斗吗?猪头,我告诉你,你想错了。” “少在这里装!”俊伟男子怒极反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你说这些有用吗?我的手一动,你的女人马上就会死去,在你的面前,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无可奈何!你只有求我,像一只狗一样!跪在小爷我的面前求我,舔小爷我的脚趾,听到没有,你这个贱民!”“我只听到一只疯狗在乱吠。” 徐子陵用小指掏掏耳朵,又在小指上面好整以暇地吹了口气,似乎在吹走什么烦恼似的,然后举起手,对那个俊伟男子道:“你看见我的手了吗?你看得见上面有什么东西吗?”所有的人都看向徐子陵的手,很多人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他们的眼神不好。 少数的人看见了,徐子陵的手里有一条线。 这一条线有些奇怪,它似乎有点跟普通的线不太一样,它有点透明,不注意很难发现。 这条怪线不但奇怪,走向也让人惊异,它竟然是一直延伸向素素,连在她的身上,在不知什么时候,它就连上了素素。 也许它一早就有,也许是刚刚连上的,众人弄不明白。 让大家更不明白的是,徐子陵弄这一条线有什么用呢?他不是准备用这一条线来救素素吧?这一条细细的带点透明的线,究竟又有什么作用呢?跳至 第三十三章 金刚钻线 第三十三章 金刚钻线“你这个贱民,难道你以为用一条线就可以将这个女人救走么?”俊伟的男子冷笑道:“真是想错了你的心!”“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线!”徐子陵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这是一条很特殊的线,这一条线不但可以救人,还可以杀人。 我敢说,如果我现在的手指一动,那你的手指就会掉了来,我的手腕一动,你的手腕就会掉下来,如果我的手臂一动,你的脑袋就会掉下来,明白吗?如果我没有把握保护我的同伴,又怎么会愚蠢地接着你们挑战呢?”徐子陵说完,又轻轻地对素素道:“你现在可以过来了,刚才让你很害怕真是抱歉,不过我真的很想看看这些名门大派是怎么欺凌一个弱女子的。 过来吧,小心点,不要碰到他的剑……”“不准动!”俊伟男子大吼道:“不要以为你乱发疯乱放屁我就会相信,我只相信,只要我的手一动,这个女人的脑袋就会掉下来!想虚张声势来唬我?你当我是什么人?小爷我聪明绝顶,也是你这种下三滥又装腔作势的小混混可以骗得了的吗?”“你相信我吗?”徐子陵不理他,只对素素道:“如果你相信我,就慢慢地走过来,不要怕,我保证他连一根头发丝也伤不着你。” “我相信你。” 素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咬着牙坚定地道。 可是背后那个俊伟男子却在大吼道:“蠢女人!他是骗你的,他想你自己送死!当你自己送死了,他才会没有你这个累赘,他只是在骗你!用一条烂线就能控制小爷我?你不要笑掉小爷我的大牙好不好!”“我…我……”素素一听,心里有些乱,不过很快,她就排除了心中那一份不安,她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坚定,在徐子陵的注视之下,她昂声道:“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的!他跟你不同,你是我的敌人,他不是!他是绝对不会骗我的。” 素素说完,心里一阵轻松,就自一个重新拾回自信的人一般,她一咬牙,慢慢地矮下身子,低着头,慢慢地自那个俊伟年轻男子的剑下脱出来。 她一见没事,连忙快走两步,赶回徐子陵的身边,才敢回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刚才在胁持自己的人为什么不会阻止自己。 俊伟男子不是不想阻止,可是痛苦令他无法阻止。 他不能动,一动就痛苦异常。 因为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一根细细的带点透明的线缠着。 那条线很古怪,他没动一点儿知觉也没有,可是他刚一想动,就深深地陷入了他的手指之中,深陷入骨。 鲜血不住地涌出来,滴洒得满地都是,可是他无法挣扎,他越动,那根怪线就陷得越深。 这不是最恐怖的事,更恐怖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臂,还有他的脖子上也缠了几圈这根细线。 他不敢动,因为他不但怕痛,而且怕死。 手指如果掉了,那只是伤,可是脑袋掉了,那小命也就完蛋了。 他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他是宝贵的珠玉,不是烂瓦片,碰损不得。 “你很聪明。” 徐子陵脸带笑容地赞许这个满头大汗的俊伟男子道:“如果你刚才只要稍稍大力地动了一下子,我敢保证,你现在不但手指没了,连手臂也难保,更重要的是,你的小命也冻过水!”“这…这是什么…”俊伟男子现在着急了,他的小命地在就牵在徐子陵的手里,虽然他恨不得生吞了徐子陵,可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他更想的是,徐子陵如何会放他一马。 “这叫做‘金刚钻线’。” 徐子陵解释道:“这种线很难制,我穷尽所有的器具和才能,也才能制出不过三尺多一点。 它的特点是锋利无比,分金截铁,折臂断头,没有它不可以的,只要让它缠上了,它就会使敌人乖乖地听天由命。” “刚才也说了。” 徐子陵补充道:“因为这种线很少,又很细小,所以大用场用不上,用来杀个人还马马虎虎。 如果你刚才不去劫持素素她的话呢,我还真的拿你没有办法,我无法控制这一线飞出去杀人,因为它实在太细太轻了。 所以,我把它放在了素素的身上,保护她,看看是不是有一个傻瓜会想到去劫持她,很不幸的是,我算对了。” “有事好说。” 矮胖老者一看俊伟男子手指鲜血正在不住地涌滴,连忙大声道:“这位徐少侠,有事好好商量,你先答应我不要伤他的性命,一切都好说。” “如果他不再想用内劲来震断我的‘金刚钻线’的话。” 徐子陵冷笑一声道:“如果他不停止这一个愚蠢的行为,那我也没有办法,他一定会让自己这种愚蠢的行为害死他自己的。 ‘金刚钻线’根本就不怕内劲的震动,最少,像他这种程度的内功不行。 他越想震断我的‘金刚钻线’,保证就死得越快。” 俊伟男子一听,面色大变,整个人惊惶失措起来,在徐子陵说话之间,他的手臂和脖子已经开始出现一道红线,开始有鲜血不住地渗出来,而原来的那根透明的细线,已经完全消失在他的伤口之中了。 “舜明,住手,你先不要怕,让我来跟他谈,听到没有。” 矮胖老者连忙喝住那个想极力挣扎的俊伟男子。 “大伯,救我……”那个俊伟男子吓得面无人色,可是他刚一开口,又觉得一阵刺痛,脖子伤口处的鲜血流得更多更急了,这一来吓得他马上住口,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他现在的姿势很奇怪,两只手在做着一种古怪的形状,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垂死挣扎时紧紧地抱着什么东西不放一般。 “你…你也要小心些…”素素害怕徐子陵手指上的细线会伤着他的手指,连忙小声提醒道。 “傻女,如果我手上有那么长的‘金刚钻线’就好了。” 徐子陵转头对素素微笑道:“只有他手里缠着的那一段才是,我这一段,只不过是一段很特殊的蚕丝罢了。” “徐少侠,今天我们认栽了。” 矮胖老者向徐子陵拱手道:“请你放过舜明吧,我保证日后绝对不会找徐少侠的麻烦,只要你放人,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好说。” 徐子陵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个叫无双的少女,微微一笑道:“请让她跟我的同伴道个歉,如果她能发自真心,有足够的诚意,我们一定会原谅她的。”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素素就急急地接口道:“我原谅她了,子陵你还是快点放人吧,他全身都是血,看起来好怕人,你还是快放了他吧!”“她还没有道歉。” 徐子陵稍带苦笑道:“为什么你的心肠总是那样好?素素,难道你忘了他们刚才是如何胁持你的吗?那个家伙刚才扬言要砍了你的小脑袋,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他不是没能胁持成嘛!”素素带点撒娇地道,一看众人正看着自己,不由霞飞满面,羞由心生,躲回徐子陵的背后,小声地道:“反正人家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你就放了他们走吧,我最怕别人求我了,子陵,你听我的一次,让他们走吧。” “希望你的善心能得到好报吧!”徐子陵叹了口气,随手一抽,将那个俊伟男子整个拉倒在地上。 众人看得大惊,如此大动作,那个俊伟的男子还会有命吗?“你杀了他!”矮胖老者连眼睛也赤红着了,大吼道:“你出尔反尔!你明明说放过舜明他的!”“老头。” 徐子陵恼火地回瞪矮胖老者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杀了他啊?好心你睁开你那老眼昏花的眼睛看看,那个高贵的上等人,那个鹰扬郎将的宝贝儿子,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如果你不去救他,他失血过多而死,倒不关我的事。” 徐子陵一边没好气地回骂,一边慢慢地在手指间缠绕着那根古怪的细线,他绕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好快得看不清他的动作,再等他停下来,那根细线已经不变了。 这一下,连那个高冠男子也看得直瞪眼。 高冠男子皱了皱眉头,走过来大咧咧地问:“喂,小子,你那根线呢?可不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啊?”“线藏起来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它不能让你看见,否则就轮到你的手指头遭罪了。” “为什么?”高冠男子不明白地问。 “很简单。”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因为我的功夫没有练好,只练了如何飞出来套在对手的手指头上,手臂上,或者脖子上,没有练过如何将它好好地拿出来。 所以它一出来,我就会习惯成自然地将它套在别人的手上,你如果想套在手上看看,那我就放出来,你要看吗?”“不要。” 高冠男子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你这个小子太狡猾,总是在算计人,我可不能让你的恶当。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弄到那个家伙的头上去的呢?在那么远的地方,又在打斗,你是怎么不知不觉地将这条线弄到那个家伙的脖子上去的呢?”“很简单。” 徐子陵用手指点了点身边的素素,道:“这一条线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从一开始,就在她的身上,就是她不知道,不,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你把那条线套在这个小女孩的手指上?”高冠男子更奇怪了,道:“还是她的手臂上?你总不可能将这条线套在她的脖子上吧?”“这个是秘密,我不能说。”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要不,让我在你的身上试验一下,你不就知道了?你要试试吗?不要吗?你的好奇心真差!不过刚才我也说了,这条线绝大部分不是‘金刚钻线’,所以,她安全得很,一点事也不会有,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她身上放了一根线。” “所以你刚才走近她的时候,就是想控制回这一根线,再将它缠到那个家伙的身上去的对不对?”高冠男子猜估道。 “不对。” 徐子陵摇摇头道:“我控制这一根线有特殊的办法,早在那个家伙一动手劫持素素的时候,我就已经控制那根线了。 我不但控制那根线,还故意跟那个老头打斗,其实是将线缠到他的手指和手臂上去,你没看到我最后那些膝撞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吗?如果不是在他的脖子上偷偷地绕线,我会做那种没用的举动吗?再说了,等回到素素的身边再控制,如果万一那个家伙发狂发疯了伤了素素那怎么办?”“好小子,有你的。” 高冠男子听了,认真地看了一眼徐子陵,动容道:“我真的没想到你是在那个时候缠绕的线,看来你这一手功夫,还真是有点防不胜防呢?你还有什么本事啊?说出来听听!”跳至 第三十四章 高冠男子 第三十四章 高冠男子“我这种小混混有什么本事。” 徐子陵淡淡地道:“顶多就是打架拼命一点,逃跑时脚快一点,算不了什么真本事。” “姓徐的,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本小姐会收拾你的!”那个妙龄少女已经和矮胖老者救起那个吓得昏迷的俊伟男子,一边扶着那个男子,一边回头来恶狠狠地冲着徐子陵语带威胁道。 徐子陵一听,马上搞怪地拍拍胸口,夸张地对素素道:“素素,你看看我的心还在不在?啊,还在吗?吓得我!真是吓死我了!素素,我很害怕,我的心都快让他们吓得飞了出来!怎么办?我要不要追上去跪在他们的面前求他们饶了我一命啊?不要吗?真的不要吗?你真的确定不要吗?啊,原来不要!那我就放心多了!”素素嗔了徐子陵一眼,她很喜欢他的搞怪,因为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没正经。 高冠男子扔了一锭银子给一边苦着脸可是又不敢出声的店老板,一手拉住徐子陵,一边冲着店老板道:“用你最快的速度,给我们准备一坛酒,还弄些熟食,如果你速度够快,那么,那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那个店老板一听,眼睛发亮,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收起银子,连滚带爬地冲去准备了。 高冠男子拉着徐子陵走出酒楼,走到一片小树林里,找一个干净的地方,示意徐子陵和素素坐下。 他自己也大马金刀的坐下,毫不顾虑地面,拍开泥封,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再递给徐子陵,道:“今天很高兴看见你这个小子,平时我很少喝酒,今天跟我喝个痛快!”徐子陵学着他那样,豪气地灌了一通,擦了把嘴巴,长长地吁了口气道:“酒虽然不好,可是请喝酒的人不错,所以这酒喝起来格外可口。”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高冠男子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人不错呢?”“‘袖手乾坤’杜伏威,威震大江南北,名动中原,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一见,更是觉得见面更胜闻名!自然是不错的。” 徐子陵淡淡地道:“能让杜伏威杜总管请喝酒,已经是小子天大的福气了。” 徐子陵的话一出,吓了两个人一大跳。 一个是素素,她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耳朵,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高冠男子,怎么也跟臭名昭著的江淮军领头人杜伏威拉得上任何一丝的关系。 面前这一个高冠男子,不但豪气,而且急公好义,路见不平,他拔刀相助,不像别的人,只会看自己的热闹。 虽然,他没有真的动手帮忙,可是至于,他出声援助了自己和子陵,他有那一份心。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如狼似虎的毫无人性的那些士兵的首领呢?素素不敢相信。 可是这是徐子陵说的,天下之间,谁的话都不一定可信,就连自己也有可能说谎,可是他一定不会骗她的。 另一个自然是高冠男子,他也惊讶地看着徐子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我来了,那你还跟我喝酒?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来找你们麻烦来的吗?你们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如果我们躲得了,我们会躲得远远的。” 徐子陵笑笑,道:“可是谁能躲得开‘袖里乾坤’杜伏威杜总管的追踪呢?我本来以为躲避过了,可是没想到,你还是追来了,而且出乎我意料的快。 既然都躲不过,逃不掉了,那干脆就不躲不逃了。 有时候和找自己麻烦的人喝一下酒,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我同意。” 高冠男子点头同意道:“如果你这个小子不是如此有趣,我可能早就出手擒下你们了。” “我想更正一下。” 徐子陵抢过高冠男子手中的酒坛,狂灌几口,才大呼痛快地道:“如果说你会出手那是有可能的,可是你觉得一定能擒下我们两个吗?你就那么有把握?你不怕我的‘金刚钻线’吗?”“我也许一时半刻奈何不了你。” 高冠男子哈哈大笑道:“可是难道我连一个小姑娘也擒不下吗?有了这一个小姑娘在手,还怕你会飞天?你那个什么‘金刚钻线’虽然神奇,可是我看得出来,对于真正的高手,你还是不敢拿出来用的,它一定有什么缺点,对吗?要不你早就用这个东西来对付那沈乃堂沈老头了,何用跟他打得那么辛苦?还有,你一直不敢将它给我看,也一定是怕我看穿了你的宝贝对不对?哈哈哈,虽然我对你那条‘金刚钻线’有点顾忌,可是你何尝不对我衣袖里的东西很是顾虑呢!”“杜总管也要学那些名门大派的举动,胁持一个弱质女子吗?”徐子陵淡淡地问道。 “我老杜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出身也只是一个混混,如果有需要,胁持一个弱质女子有什么不可?”高冠男子呵呵笑道:“最少,那样的话,我们都不会浪费太多的气力和时间,也不打拼得头破血流,而是马上就解决掉问题。” “那是杜总管您单方面解决了问题。” 徐子陵把酒坛还回给高冠男子道:“如果你那样做,可能正是问题的开始。 杜总管你也真够小气的,我只不过看不过眼杀了你几十个士兵,你就一直追着我不放,直追到这里来了,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不。” 高冠男子否定道:“如果你是别人,就算再杀我几十个士兵,我也没有空理你。 可是我的密探回报,你曾与高丽的罗刹女联手,跟宇文阀的第一高手宇文化及大斗一场,最后两败俱伤。 宇文化及连夜逃回老家,而你们两个,则在江湖上消失多时,直到三个多月后才又再出现,我才又再得到你的消息,所以,我又会如何不亲自过来呢?”“你找我有事?”徐子陵故装不知道。 素素也有点好奇,可是她不敢问,她怕得罪杜伏威,又怕自己开口误了徐子陵的事,所以,只是在一旁带点惊惶地看着。 如果不是徐子陵的一只手一直地握住她的柔荑,恐怕她早就让‘袖里乾坤’杜伏威的大名击倒了。 “说出‘杨公宝库’。” 高冠男子痛饮了一口酒道:“如果你有本事,可以抢在我的前头取出,反正谁有本事谁取,你看这样够意思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知道‘杨公宝库’的收藏之所呢?”徐子陵奇怪地问,不过他倒没有否认。 “猜的。” 高冠男子笑道:“反正罗刹女她肯定知道,而你跟她成双成对的在一起,总会听她说过吧?所以我来问问。” “如果我说不知道呢?”徐子陵笑嘻嘻地道。 “那我就请你们两个去我们江淮军的领地,一直住下去,一直想起那个‘杨公宝库’为止,要不,等那个罗刹女亲自过来接你们的时候跟我说也是一样,我不着急。” 高冠男子看着徐子陵,也学他那种淡淡地口气道。 “看来你很想得那个什么‘杨公宝库’啊!”徐子陵微微叹息道:“你就那么想当皇帝吗?”“皇帝谁不想当?”高冠男子古怪地看了一眼徐子陵道:“皇帝就是天下最有权力最有威严的人,他可以为所欲为,无所不能,一声令下,可以令千颗人头落地,他一声大赦,可以令天下犯人脱罪释放!天下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天下间没有违逆他心志的事,做人做到这一个份上,难道不是最大的快乐吗?这样身处极位的人,难道你不想做吗?”“不。” 徐子陵摇头道:“老实说,我不喜欢做皇帝。 因为我觉得做皇帝跟做囚犯没有什么两样,同样都身处深宫里面,出入要人保护,做什么事都有史官记载,稍偏失一点就有忠臣进谏,稍糊涂一点就有奸臣谗言蒙蔽,稍无能一点就有人起义作反。 如果不给万千子民着想,那人人都骂他是昏君,天天为万千子民着想,那什么都不能做了,都活到子民的身上去的,自己还得为一个清名活着,多累啊!”“试说杨坚。” 徐子陵举例道:“杨坚这个隋文帝是一个好皇帝,相信你也同意。 他活得多累啊?妃子都没敢娶多一个,宫殿也不修,吃喝穿戴的还不如一个普通富裕之家的人。 听说他要配止痢药,要一两胡粉,可是找遍整个宫殿也找不着;又有一次,他想找一条织好的衣领,也没有;再就是听说他的座车坏了,也不换新的,只是去修一下将就着坐乘。 这样的皇帝,不是说他不好,可是要自己也那样做,这个皇帝做来有意思吗?”“……”高冠男子听了有些发呆,好久才道:“我知道杨坚很朴素,可是没想到他是这个样子的。” “杨坚当然是一个好皇帝。” 徐子陵笑道:“只是像他那样做实在是太累了,天天忙,百姓富足了,可是自己的儿子也教不好。 我们再说说他的儿子杨广,杨广这小子开始还好,不过杨坚那一套朴素之风爱民如子是不可能的,他开初些年头还干过不少好事。 可是后来呢?好大喜功,沾沾自喜,一下子骄奢**逸起来,坏事你也知道,我就不细说了。 不过你想,做他那样的皇帝,会真正快乐吗?”“天下虽大,可是到处烽烟四起,群雄纷纷揭竿起义。” 徐子陵缓缓地道:“可惜的他还不知道,他正被一些谗臣所蒙蔽,还以为只是一些小毛贼作乱,不知天下江山早就不知不觉在自己的手中溜走!不知自己的江山早就气数已尽,垂垂欲倒。 手下曾经有无数的名将良臣,可是现在呢?一个也没有,一个个准备等着分他的江山,分他的天下,这样的人,死到临头了,水浸眼眉了,还不知道,你说悲不悲哀?这样的皇帝,做来又有什么意思?”跳至 第三十五章 皇帝之说 第三十五章 皇帝之说“所以说,当皇帝听起来威风,看起来羡慕。” 徐子陵淡淡地道:“可是你也许不知道,做皇帝的人,是这个世上最不快乐的人。 不说别的,就说他的女人。 他的妻子没有一个是团结的,每一个都争宠斗溺,不但样貌,还有身段,家世,荣禄,甚至生的是儿子是女儿,也有比斗一番。 宫中生个儿子不容易,如果不是贵人不是宠妃,儿子还没有生下来,就会让人给毒死了。 好不容易儿子生下来了,又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了,他们还相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为了皇位,甚至不惜迫害父亲。 这样的皇帝,做起来有意思吗?”“亲人不说。” 徐子陵又举另一个例子道:“说说别人,忠臣奸臣脸上没刻字,谁知道谁忠谁奸?再说人是会变的,忠的可以会变奸,奸的可能会为忠,当然,这个可能很小。 做皇帝谁敢相信臣子啊?他不知道那一个正在磨刀霍霍准备谋朝篡位,不知那一个才是真正可信的,不知那一个是人才,不知那一个是庸材。 做皇帝简直就连觉也睡不安稳,怕有人谋反,怕有人刺杀,这样的皇帝,做起来会过瘾吗?”“一个人做皇帝,得天天听着大臣在下面吵,都为天下的事在吵,又为大臣自己的勾心斗角也在吵,多烦!”徐子陵平静地道:“要是不管,天天吃喝玩乐,那就是昏君,没几年就会像杨广那样,完蛋大吉!如果亲力亲为,做到最好,大公无私,那就是杨坚,虽然江山牢固,可是活得累,活一辈子,全帮别人活了。 所以虽然说皇帝天天人人想做,可是真要做到了那一个位子,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叫苦连天的,可是偏偏,他还无处可说,只能自个承受!不然皇帝又怎么会自称做孤家寡人呢?”“……”高冠男子听了徐子陵说完,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只想过如何去争天下,而不是治理天下,因为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那样的一天。 他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帝原来这么难,他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帝原来是这么的苦,他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帝原来是这么的不容易!“杜总管,你要不要听我对你真心的评价?”徐子陵看了一眼高冠男子,缓缓地问道。 “说。” 高冠男子一拍大腿,豁出去了道。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材料。” 徐子陵眼睛也不看杜伏威,只是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喝了一口,道。 “说清楚些。” 高冠男子带点严肃带点冷然地道。 “第一,你的声誉大差。” 徐子陵看了一眼高冠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你的名气就算再大,你的江淮军就算再强,也得不到天下老百姓的支持,也得不到天下人的信服,如果你真的强行要做皇帝,保证天天有老百姓谋反。 不,只要你强行称帝,就会有无数的势力攻你,有无数势力打着拯救万民的旗号来攻打你!”“第二呢?”高冠男子虎着脸问。 “第二嘛,你出身太低。” 徐子陵又摇摇头道:“做皇帝虽然说不讲究出身,就算流氓平民一样可以当皇帝。 可是现在跟汉朝那个时候不同了,你也不是刘邦,你没有他那种人格魅力,你没有他那一帮良臣名将,你甚至没有像他那样的一个无敌的对手。 你知道吗?刘邦大半的天下是捡回来的,是那个项羽打下来之后,再捡到手的。 你没有他所具备的一切,你出身低微,跟我一样,是一个小混混出身,你想当皇帝?不容易,首先四阀中人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支持你,达官贵人也不会对于有什么好感,你想不得到他们的支持就想顺顺利利做一个皇帝?简直做梦更快一点。” “还有第三吗?”高冠男子脸也变成死板的棺材脸,冷冷地问。 “当然。” 徐子陵点点头道:“第三点,你个人能力不够。” “什么?”高冠男子听了,带点怒气地责问道:“我虽然不是什么三大宗师,可是多少也是雄霸一方,你敢说我能力不够?”看见高冠男子生气了,素素不安地拉了拉徐子陵的衣袖,示意他的言语不要过激,以免激怒了对方。 徐子陵却不在乎,他只是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素素的头发,拍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放心。 一边对高冠军男子道:“我就是说你的能力不够。 三大宗师武功是很牛,可是他们是做皇帝的材料吗?你以为宁道奇那么牛就一定会皇帝吗?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你会用计么?你会用人么?你会用你的资源去扩大和加强你的军队吗?你会用你的本事使你领地的子民信服你并且富足起来么?不会!这些你都不会!”“如果换成是别人,可能打不了你那么大片的领地。” 徐子陵轻轻地道:“这些都是靠你沙场的经验和强蛮的武功打回来的,这是你的一种本事。 可是换成是别人,如果有那么强大的军队,得了那么一大片领地,你知道他会怎么样吗?他会做得比你好得多,他会慢慢地积蓄实力,慢慢地问鼎天下。” “你,袖手乾坤杜伏威。” 徐子陵下断语道:“你也许是一个能名动天下的英雄,可是绝对不会是一个皇帝,而且就算给你当皇帝,你也做不了!我敢说,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如何去当皇帝,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当上皇帝,对吗?”“对。” 高冠男子神色木然冰冷地点头道:“我的确没有想过。” “你的志向和能力决定了你的命运。” 徐子陵又喝了一口酒,道:“你最多能做一个什么公候什么王爷就顶天的,这还是你日后放弃争霸天下时,别人封给你做的。 如果你一直顽抗到底,说不定还会一无所有。” “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高冠男子忽然这样问。 “寡妇死了独生儿子!”徐子陵打比喻道:“绝对没指望了!”“得了‘杨公宝库’也没希望?”高冠男子又问。 “没有。” 徐子陵肯定地道:“先不说你能不能得到‘杨公宝库’,就算你能得到,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你以为里面真的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和刀枪剑戟吗?如果杨素真的有那么雄厚的实力,他位极人臣又手握兵权,不早就谋反了?为什么他的儿子杨玄感谋反不成功呢?杨玄感的武功在整个大隋皇朝里数第一,手下精兵无数又智略过人,曾杀得高丽血流成河,立下不世奇功,为什么他会失败?为什么他不取出‘杨公宝库’?”“难道说‘杨公宝库’只是空穴来风,只是传言?”高冠男子大惊失色,急问道。 “是不是江湖传言?”徐子陵摇摇头,道:“我相信不会是,可是更相信‘杨公宝库’并没有一般人想像中那么多东西。 ‘杨公宝库’为什么会传说得之可得天下呢?因为很简单,它有地利之便,一旦得之,可以马上起义。 至于它在哪里,我跟你直说也可以,皆因就是告诉你也没有用,你取不出来。” “在哪?”高冠男子急问道。 “皇城帝都。”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有那里,有一些兵器,一旦取出来,马上就可以通过秘道攻击皇帝宫殿,所以说得之可以得天下,说的就是这个地利,而不是什么天大的财富和军力储备。” “什么?”高冠男子傻了眼,好半天才喃喃地道:“‘杨公宝库’只是一个作为刺杀皇帝的秘道存在?它没有财宝和军器?怎么会这样?”“你现在明白了吧?”徐子陵摇摇头道:“罗刹女为什么要弄那一块‘万岁’古玉出来典当呢?还不是想挑拨我们中原人内斗?如果‘杨公宝库’真的那么有用,真的可以取得出来,她为什么还要大肆宣扬?她们高丽现在国弱民贫,正急需大批的财宝救难,她为什么不自己取出来呢?这个简单的道理,一想可知。” “这个‘杨公宝库’取不出来?”高冠男子忽然如此地问。 “打开之后,只要一条路。” 徐子陵点点头道:“那就是一路直通宫殿,后路全被封住了,如果不攻击皇宫,永远也无法出来。 那就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根本没有后路,只要攻击杨广,然后占领帝都,没有别的路可走!现在,你还要去取吗?”“你去过吗?”高冠男子问。 “没有。” 徐子陵否定道:“罗刹女去过,她本来就是刺杀杨广的,所以更加合心意了,干脆化妆成宫娥去刺杀杨广,可是后来失败,逃了出来,最后才发生一系列的事。” “难怪她也只拿了一块‘万岁’古玉。” 高冠男子听了,重重地点头道:“我现在明白了。 虽然我不完全相信你的说话,可是我也没有怀疑,因为你这个人很奇怪,不像是会说谎骗我的样子。 我听过无数人对我的评价,你的评价是最让我难受,最让我生气,也是最让我信服的!”“所以。” 高冠男子抢过徐子陵的酒坛,几大口喝干手中的酒,然后站起来,随手扔掉酒坛,脸无表情地冲着徐子陵道:“我想跟你打一个赌,如果你赢了,我从此不再过问‘杨公宝库’的事。 也不过问你日后是不是会取出‘杨公宝库’,皇帝什么的就不想了,我还是回去当我威风的杜总管,还是当我快乐的草头王去。” 跳至 第三十六章 混混之战 第三十六章 混混之战“赌什么?”徐子陵问。 “赌拳头。” 高冠男子扬起了他的铁拳,向徐子陵示了示道:“我们就赌谁的拳头更硬一些。 我们都是小混混出身,大家都明白,谁的拳头更硬,大家就听谁的,这就是混混信奉的道理!你难道不那样认为吗?”“杜总管武功盖世名震江湖。” 徐子陵微笑道:“我呢?不值一提,那你这样做分明是想欺负我啊!”“我虽然自夸有一身功夫,可是却不敢轻言说胜你。” 高冠男子一脸木然,摇摇头道:“你这个小子很多诡计,我一不小心,就会让你的恶当的。 我可告诉你,你得用出你全部的真本事打,我也不会留手的,如果你够强,能在我的拳头下活得回来,那我老杜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只要嘴皮子功夫,那不要怪我。” “当然。” 徐子陵平静地道:“我是不会怪任何人的。 在看见你的那一该,我就知道这一仗免不了。” “你刚跟那个沈乃堂打过,要不让你休息多一会?”高冠男子试探地问道。 “你何不干脆问我还能不能打,还保留几分实力更好!”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他俯下身子,拍拍素素那颗小脑袋,又轻轻抚弄一下她的秀发,甚至伸手抚了一下素素那惊惶失色的小脸,安慰她道:“不要怕,我会没事的。 乖乖地到一边去等我,走远一点,知道吗?我会没事的,你放心,如果你冲我笑一笑,那我一定会更快打完的,来,笑一下看看……”素素心里其实担心得要命,一点也笑不出来,可是为了鼓励他,勉强挤出了一个连自己也觉得僵强的笑容,她拉着徐子陵到一边,轻声地道:“你一定要小心,你答应过我会没事的,你千万不能有事,你不要跟他硬拼,你不用担心我,你……”素素叮嘱了十几样,徐子陵听了连连摇头,最后张开双臂,将素素拥在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再拍拍她的后背心,示意她安心等自己回来。 素素整个人僵木地站着,手足无措,傻兮兮地看着正在向高冠男子走去的徐子陵,她心里既是担心又是欢喜。 虽然他这个举动很无礼,可是她很喜欢,她喜欢他这样真情流露地对待自己,而不是整天都在苦思冥想什么东西,或者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话。 “你就那样有信心?”高冠男子古怪地问道:“难道你以为我‘袖手乾坤’几十年的名号是白叫的?”“俗语说:有信心不一定会赢,可是没信心就一定会输。” 徐子陵活动一下手足,道:“如果我一开始就害怕了你,那这仗还用打吗?”“好小子。” 高冠男子哼道;“心态倒还是不错的,跟嘴皮子一样厉害,只是不知真正的实力又如何呢?”“试试不就知道了。” 徐子陵大笑道。 在笑声之中,徐子陵身形扑出,如一只扑向猎物的野豹,几乎平贴着地面在滑行,直冲入高冠男子的怀中。 高冠男子不敢托大,他单手一拂,向徐子陵的来势迎去,一道气墙般的劲风轰出,巨大无俦,阻挡在徐子陵的面前,将徐子陵整一个迅捷的身形都滞缓起来。 高冠男子另一只手五指收紧,变成一只铁锤,没头没脑地向面前的徐子陵轰去。 徐子陵怪叫一声,整个人忽然倒在地上,在那只铁拳还没有轰到之前,他的手在地面上一击,身形完全贴着地面,冲过高冠男子拂出的气墙,在高冠男子的双腿之间穿过。 高冠男子想不到徐子陵为了躲过自己的一击竟然肯如此丢脸,一呆,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双手直向后震,重掌出击。 徐子陵刚刚在地面上掠起来,虽然没有让那重掌震中,可是也让那掌风带得身不由已地飞起。 高冠男子大喜,半斜身,一拳捣出,雷霆万钧之势,真奔空中无从借力的徐子陵身体而去。 徐子陵半空之中只有稍稍旋转身体,虽然拳劲没有正面轰中,可是也将徐子陵整一条上衣轰得粉碎,化作满天的蝶舞。 一道巨大的拳痕正红通通地印在徐子陵胸腹之上。 高冠男子一拳不中,另一拳又到。 徐子陵此时的身形本来还在半空,可是他不知怎的下坠的速度加快了,如一颗陨石般重重坠下,落在高冠男子的身上。 高冠男子连轻一震,想将徐子陵整个震飞。 可是徐子陵下坠的力道去出奇的小,虽然急如星火快如闪电,可是简直比一根羽毛还要轻盈,那反震之力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高冠男子一震不实,心知中计,连忙飞身退走。 他快,徐子陵更快。 在这一刹那,徐子陵不再是那个光被挨打而没有还手之力的徐子陵了,在这一刻,他之前所有的示弱都起作用了。 包括和那个矮胖老者的打斗,他一直想通过那场打斗,带给这一个高冠男子一种错误的信息,那就他徐子陵的实力是这样的,并没有能威胁到真正高手的,只是会用计策的人,真正的实力并不高。 他想让高冠男子是那样的认为。 毫无疑问,他做得很成功。 高冠男子开始还有点不放心,可是一旦自己亲手出手试探之后,他放心了很多,本来一直保持的防御之心,也消减至最低,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吃定徐子陵,可是无尽地攻击,打得他喘不过气来的。 他以为是那样。 这也是徐子陵一直想让他那样以为的。 徐子陵双脚一动,夹住了高冠男子的头颈,整个人突然往边上一倒一旋。 高冠男子觉得自己的头颈一阵刺痛,一股巨力如山般压在自己最弱的头颈之上,整一根脊梁骨,都带动得格吱吱地怪响。 高冠男子生平第一次有些担心自己的脖子会不会折断,他不敢连劲硬抗,而是顺势跟着转动,整个人跟着往地面倒去。 更诡异的事还在后头,徐子陵身形突然一变,他不再倒下,而是逆反向上,他整个人与高冠男子完全相反,他夹着高冠男子的头颅向上扭动。 高冠男子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办得动的,由极动到极静,又由极静到极动,由极上到极下,再由极下到极上,他是如何做到的?高冠男子不明白,他怎么想也不明白,而且时间也不允许他过多地思想。 高冠男子整个人低吼一声,双手插入自己的头颈之间,用自己的铁手保护自己的最弱的脖子。 他的方法很成功,徐子陵就算再有实力,也绝对不可能扭得到他的手臂。 因为他是‘袖里乾坤’杜伏威。 高冠男子有手,徐子陵也有手,他的手如五丁开山,又如金刚伏魔,两只手合成一个巨大的降魔杵,重重地轰在杜伏威的后背心,毫无阻碍地,打个正着。 高冠男子除了拼命用护体气劲地防护之外,根本就不不及腾出手来防御,他终于明白了,这一个小子,原来千算万算,要的就是自己的一着,自己虽然已经小心提防小心应对,可是还是让他算倒了。 高冠男子觉得被那一重击打得满天黑暗,金星乱冒,脊梁骨简直就像一条让人打中七寸的长蛇,软瘫了大半。 徐子陵得势不饶人,现在也不是客气地时候,他将向前匍倒的高冠男子一个凌空飞踢,腿劲重重地爆在高冠男子的脸上,还不等高冠男子反应过来,惨叫出声,徐子陵另一只脚又重重地轰在了高冠男子的另一边脸上。 高冠男子怒极,他不是不想防御,而是有一根古怪的线缠住了他的双手和头颈,本来他还以为那是‘金刚钻线’,可是等他小心运劲震断,才发现那只是一根普通的蚕丝,不过两颊早让徐子陵趁机攻击得手,直气得呜哗大叫!高冠男子双手一展,向正准备逃离的徐子陵按去,再猛一吸,徐子陵整个人身不由已地让他那股巨大无匹的吸引之力扯了过去,等待徐子陵的是高冠男子的铁头,他用铁头重重地爆撼得徐子陵的胸口,发出震天的轰响。 徐子陵的双手化指为钻,同时也重重地插在高冠男子的双耳里,与高冠男子两败俱伤。 这一下耍无赖的要害攻击,痛得高冠男子死去活来。 高冠男子自然知道,如果自己再按江湖规矩跟这个小无赖打斗的话,会吃亏吃到姥姥家里去,高冠男子忽然觉得,这和他几十年前还是一个小混混时,跟别的小混混打斗是毫无两样的,都是挖眼,揍鼻,拔头发,轰太阳,撩下阴,都是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的。 高冠男子在徐子陵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一边诅骂,一边躲闪。 他不想躲,可是不得不躲。 他虽然近年潜心练功,少近女色,可是总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太监吧?徐子陵不但出脚恶毒狠辣,而且诡计多端,又深懂得一种借力打力的功夫,高冠男子不止一次让他借用自己的劲力打中自己,气得直跳脚。 徐子陵的确不太像一个高手,可是打法却出奇地有效。 至于高冠男子是那样认为的。 高冠男子又一次让徐子陵阴险地踩伤了自己的脚趾,不由大吼一声,也用上小混混打架的招式,飞出一脚,向徐子陵的下阴撩去。 跳至 千金散尽还复来第三十七章 相互算计 千金散尽还复来第三十七章 相互算计素素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开始还以为会看见两个人以武会友,点到即止,然后意气相投,打着打着就会识英雄重英雄,结为好友。 谁不知两个人打得狠辣无比,一点也不像会手下留情的样子,是真的在以性命相搏。 她看得心也揪了起来,她担心徐子陵会打不过这一个名动天下的‘袖里乾坤’杜伏威,可是她来不及多想,徐子陵就将劣势扳回了,打得那个就连她也觉得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杜伏威狼狈不堪。 素素看不清两个人的打斗,可是她看到那个杜伏威不时痛极而嚎,又多次让徐子陵打倒在地上,而徐子陵却相对更少一些这种情况,她不由暗暗欢喜。 原来他这么厉害,就连杜伏威这样的高手也可以力敌,素素现在的心虽然还有点担心,可是更甜。 她记起了刚才徐子陵刚才真情流露地拥抱了她一下,当时因为太激动了,又紧张,浑身都僵木了,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心砰砰砰地蹦得厉害,头脑一片的空白,可是现在回想一下,心里却满是甜蜜。 徐子陵赤着上身,满地打滚,正躲着杜伏威的‘天残脚’。 杜伏威先前让徐子陵打出火气来了,他再也不顾什么总管什么高手风度了,使出几十年前小混混打架那一套,脚脚都向徐子陵的要害踢去,看起来不将徐子陵的子孙根踢断是不罢干休了。 如果徐子陵真让他踢中一脚,看来不进宫也得当太监。 徐子陵滚得一身是泥沙,狼狈不堪,可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可是逃命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宝贝要紧。 杜伏威紧追不舍,几乎每一次都是差之丝毫,吓得徐子陵亡魂俱冒。 久守必失,徐子陵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在他向后翻跟斗躲避的时候,让得势不饶人的杜伏威追上了,一脚飞中。 幸好踢中的地方是徐子陵全身最多肉最厚肉的地方,他的八月十五,他的屁股。 徐子陵整个踢得飞了起来,砸向不太远处的一棵树,比碗口还要粗的树木让徐子陵整棵砸倒,从中折断,粗大的树杆轰然倒地,连同边上另一棵树的部分枝叶。 徐子陵就如一只山鬼一般,满身树叶满身狼狈地跳了出来,并没有冲向对手,而是向远处一棵树冲去。 高冠男子莫名其妙,莫非这个小子想溜?莫非他打傻了脑袋?莫非他又想玩什么诡计?不过就算现在已经将徐子陵打倒在地上了,他还不是会放心的,因为徐子陵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不是狡猾两个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击倒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是高冠男子最大的心愿,当然,在别的方面,比如诡计或者智谋,口才或者理论,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他唯一可以胜对方的,就是野蛮。 这个徐小子很狡猾,可是再狡猾的人也比不了野蛮的人。 高冠男子曾经是一个小混混,对于这一种小混混的真理,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树只有四五丈的高度,如果不会飞,那就算窜再高,他也终有落下来的一天。 高冠男子根本就不担心徐子陵上树,他追到树下,也跟着顺树而上。 他想迫死徐子陵,将他堵在这一棵树上,只要他逃不了,他必将倒在自己的铁拳之下。 徐子陵的轻功不错,逃命的功夫更好,高冠男子正有点头疼如何快一点收拾他,现在见他自己跑到树上去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对于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高冠男子不想错过。 就算这一个徐小子有什么诡计,那也有相当大的局限,至于,在这一棵树上可以施展的诡计会比在地面上可以施展的诡计少得多,也安全得多。 所以,高冠男子无法拒绝这一个机会,他冲了过去,向徐子陵追了上去。 一来,他真的很好奇,这一个徐小子准备在用这一棵树做什么文章呢?在一棵树上又能施展什么样的诡计呢?这是高冠男子想不明白的东西。 二来,他想挑战一个自己的能力,就算对手再多的诡计,如果实力不及自己的话,还最后还一定会败在自己手上的。 徐子陵沿着树杆一路向上书门户,等冲到树顶最高处时,再猛然回身向已经追来的高冠男子重拳轰下。 高冠男子还怕他溜走,所以一见则大喜,比拼内力当然自己要胜上很多,拳头大的还还怕拳头小的硬来?他笔立如枪,双脚直直地钉在树杆上,单拳捣出,与徐子陵的重拳相撼。 另一只手则在小心提防,防备这一个徐子陵的诡计。 可是徐子陵什么诡计都没有,他就像一个疯子一般,与高冠男子相拼,由上向下,每一次震飞,马上再向下重拳攻击。 高冠男子震开他十几次,震得徐子陵口鼻之间鲜血汩汩,可是他依然如同疯虎下山般,一次次地扑入高冠男子的拳劲之内。 高冠男子手中滴洒了不少徐子陵的鲜血,他忽然意识到有一点点不对劲。 为什么这一个徐小子要这样做呢?他为什么肯吃这么大的亏呢?他是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占了大便宜的?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至少,这种打击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 自己由下向上,双脚必须钉实树杆,再也不能自由地移动了,他封住了自己的双脚,他将自己放在一棵树上,放在了一个劣势的位置之上。 他可以每一次通过震飞半空消去自己的大半劲力,可是自己不能,自己如何想把他迫死在这一棵树上,就必须钉在这里。 如果自己退下树底,那么说不定就会让他追击。 高冠男子想起了先前徐子陵在空中自由地加速的身法,还有那巨力的偷袭,心里还有些发悸。 可是老是这样下去不行,高冠男子忽然觉得自己落在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退,不敢退;守,不好守;攻,不能攻。 如果自己身处树顶,那样会好得多,可是偏偏在树中间,上下不得。 如果自己反攻上去,这一个徐小子一定有什么诡计等着自己,高冠男子越看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可疑。 怎么一下子就由自己的追杀变成守成了呢?高冠男子头疼了。 他现在开始觉得徐子陵这一招来化解他的混混打法简直没话说,现在自己就是想用脚撩他的下阴,也撩不到了。 高冠男子第一次觉得脑袋还是聪明的人要比聪明不够聪明的人还要好一点点,最少自己就没有能想出一个办法来破解他的那些什么武功,或者那个‘金刚钻线’,可是他却在短短的几下打斗之中想出了如何破解自己招式的方法。 最厉害的是,他还能诱得自己上当。 就在自己小心提防的时候,他竟然还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上当。 高冠男子心中暗叹,这一个徐小子看来的确不是一般的狡猾,他那是相当的狡猾!徐子陵一看高冠男子已经有退意,马上攻击一变,双手柔和如绵,温顺如柳,无痕如风。 他并没有与树杆接触,整个人就飘浮在高冠男子的上空,高冠男子每震他一下,他那双手就往内一收,将那些实质如墙般的气劲消去,让它们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并借助这种上升的气劲继续飘浮在高冠男子的头顶。 高冠男子急得跳脚,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手不断的攻击,不得不防御,不得不反击,可是再猛烈的气劲,也伤不了对方。 那个徐小子现在就像一根羽毛似的,简直一点重量都没有,双手也柔软如绵,一次次地化解着自己的重拳出击。 可是一等自己准备退下,那柔和的手掌马上就会由极柔变成极刚,有如雷霆一般的重掌轰顶而下,可是自己一反击,那雷霆万钧的重掌又由极刚化为极柔,有如一道轻烟。 高冠男子很佩服面前这个徐小子的控制能力,在他那样的年龄,以他练了几十年没落下的功力,想控制自己的真气还不能如此如意,还不能如此极限,还不能如此的逆反。 徐子陵再一次重掌轰下的时候,高冠男子忽然放弃了防御,他眼睁睁地生受了徐子陵的一掌,虽然双手完全有可能将徐子陵的重掌防住,可是他根本就没有那样做,他只是一动不动,等着徐子陵的手掌印在他的胸膛之上。 “轰……”一声巨响之后,高冠男子口鼻间也有几丝鲜血汩出,可是他却在笑。 他已经看穿对手的招式,想出了对策。 那就是,根本不作防御!只要他不防御,那么对手的攻击一定会打中自己,一旦打中自己,那么两个人的距离会变到最近,对自己最有利,而且,在一掌之后,他就算再快再能由刚化柔由慢到快由攻到守,也一定需要时间来完成。 全力攻击之后不可能会马上变成防御,不可能马上由前进变成后退。 高冠男子付出了如此的代价之后,终于换来了他想要的战果。 徐子陵的手。 徐子陵那一只攻击的手,印在高冠男子胸膛上的那一只手,已被高冠男子紧紧地锁住。 高冠男子一只巨手抓住徐子陵的手腕,另一只手马上还以颜色,重重地轰向徐子陵的胸腹之间。 所谓现眼报,还得快!徐子陵一招被擒,马上就付出悲惨的代价,**的胸膛边上有一个巨大的掌印,触目惊心。 他口鼻间的鲜血喷涌,有如一道血瀑。 徐子陵无法挣扎,他虽然拼命来回相逆地旋转自己的身体,减弱对方的攻击,可是‘袖里乾坤’杜伏威的重掌不是那么好挨的,更重要的是,对方的重掌根本就不因为他的来回相逆旋转身体而迷惑,那重掌沿着被抓的这一条手臂向上,就在手臂的根部,在那肋间的软胁边上,重重地印了一记,根本就无法躲避。 这种伤害也难以化解,所以徐子陵一下子就陷入最恶劣的情形,一击而重创。 跳至 第三十八章 逆转乾坤 第三十八章 逆转乾坤等高冠男子再来一记重掌的时候,徐子陵防御了。 他将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卷曲着身体,当高冠男子那重掌轰来的时候,他只留出双脚去阻挡。 他的双脚曲膝,单臂环抱,意图将高冠男子的重掌硬接,然后再作还击。 高冠男子看见他的鞋底尽是泥污,甚至在上面有几个不小的破洞,简直就连叫花子的鞋子也比不上,他竟然就是穿着这样的一双鞋子做出那种诡魅般的身法的,高冠男子心中大为惊讶,可是对于他这种乌龟的防御却大为欢喜。 别人也许不会用手去揍一双满是泥污的鞋子,可是他是谁?他是杜伏威,一个曾经吃过千万般苦头的小混混,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种东西,虽然他现在是‘袖里乾坤’杜总管。 高冠男子的重掌爆发了他最大的劲力,他知道久攻很难保持不失,为了保证胜利,他想将这一个狡猾的小子马上收拾掉,所以用上最大的功力。 全身功力聚于一击。 如果徐子陵不做出这种乌龟一般的防御的话,高冠男子根本就不敢放弃防御,全力进攻的。 可是机会出现了。 而且这种机会不会太多,在这一击之后,如果对方还有能力,就一定会作出反击,就算不作出反击,也会想办法逃走,他根本就不会一直这样挨揍下去,他不会是那样的人,高冠男子虽然才刚刚认识徐子陵,可是他坚信。 这一个徐小子最厉害的东西是脑袋,他可以随时随地想出什么可怕的诡计来;然后是他的双手,可以由极静变成极动,由极慢变成极快,极轻变成极重,极柔变成极刚,他那些操控真气的能力简直就像是宗师级别高手的水平。 还有厉害的是什么呢?是他的腿。 高冠男子很细心地注意到了,徐小子的身法极其诡魅,快捷诡变无定不说,他甚至可以通过别人攻击的气劲飘舞在半空之中,高冠男子生平还从来没有看过这种身法。 他知道轻功卓绝的人可以飞掠数十丈,一些特别擅长的人还能御风而飘,或者踏波而行,这些都是可以的,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可以通过对方攻击时的气劲飞舞在空中的,这种身法,这种对真气地操控,这种将对方气劲柔化转换的奇门心法,高冠男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看到过。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如果只是耳闻传言,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个世上有人会有这一种能力。 如果不打断他的腿,自己是绝对无法拿下他的,相信他还有无数的宝贝没有拿出来,比如那个‘金刚钻线’。 所以,高冠男子暗暗下定决心,抓住这一个机会,全力一击,将这个溜滑的徐小子双腿震断,只要他断了脚,那样就不怕他会飞天了。 “轰……”巨力轰在徐子陵的双脚之上,那双鞋子在一刹那化为灰尘飞散,因为超强巨力的震撼。 徐子陵的双脚也同时爆裂,高冠男子的真气强蛮地破体而入,将徐子陵的双脚爆裂开来,血肉炸碎,骨撕裂,徐子陵两个脚掌化成一片血海,鲜血四溅。 傅君婥一连近月的奔波,换马乘舟,日夜不歇,终于在这天踏上了本国的土地。 望着这一别两年的土地,还是那样的荒凉,还是那样的悲创。 大隋的战火刚刚熄灭,男儿们的伤创还没有愈合,他们流出来的的血还没有干涸,女人们的泪还没有来得及擦拭,绝望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可是战火又起了。 这一次,不是异族的入侵,不是大隋的东征,而是自己族人的相互残杀。 难道君主与君主之间的仇冤,他们同族血亲之间的争斗,就非得要扯上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吗?他们为了争权夺位,他们之间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一个个都为王权王位而谋而动,可是这些与普通的农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团结在一起?他们为什么不爱惜他们的子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当子民们的王?他们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在归国的途中,她早就听到那个船夫说起本国的大事,说起本国的战乱。 一别数年,可是它还是那个样子,它还是那样的悲创,还是那样的荒芜,还是那样的令人痛心。 如果没有师尊,相信那些愚蠢的国王们早就大开杀戒大肆动武全面开战了,完全也不顾现在是如何的国弱民贫,完全不关心他们的子民衣食无着血泪未干,他们还不等汉人的大军退去,就开始争功夺利,就开始争权篡位,就开始再燃战火了。 在这片让战火**得一无所有一穷二白的土地上,他们不顾他们的子民流离失所,不顾他们的子民温饱不继,却只顾着他们的王位。 这些君主,这样的君王,难道真的值得自己为他们效命吗?等到那个他有一天来征的时候,自己真的要去刺杀他吗?为了这样的君王,去刺杀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吗?难道自己被征服的族人,过得就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差吗?难道我们就一定要拒绝汉人的教化吗?我们一直学习着他们的文字,学习着他们衣饰,礼仪,言行举止,起居饮食,一切一切,难道这些不是汉人的东西吗?我们为什么要拒绝比我们更好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像那个他所说的一样,为什么不能成为汉人的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些君王自己的自私自利,他们不舍得自己的权势,不舍得他们的王位,而将所有的族人都置身于死地,让他们流尽血汗,却又不顾他们温饱,不顾他们死活,只是像牛马一样任意奴役他们,难道我们要保护他们这一种王权而让所有的族人抛弃未来和希望吗?如果不用战乱,如果能在他的领导管理之下,相信族人会比现在富裕一百倍一千倍,他们的脸上一定不出只有饥饿的菜色,而是洋溢着像那些重获新生之后的流民那种快乐的笑容,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反抗这一种美好的未来?傅君婥一路上看着疮痍满目的故国,看到家破人亡的族人,看见一路上饿死的枯骨,看到四处弥漫的战火,看到四处逃亡的平民百姓,看到四处抢掠的失控军队,心里一直这样喃喃地问着自己。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拒绝希望?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拒绝未来?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拒绝富裕?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拒绝美好的生活?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拒绝汉人的同化?徐子陵震得整个飞起,不过他的手臂还让高冠男子的大手捉住不放,他只能在半空之中翻一个跟斗,根本就无法真正地逃离开去,至少,在高冠男子放开之前不行。 高冠男子没有放手,他重掌之后,虽然达到一定的效果,可是他不想就这样放开这一个狡猾的徐小子,他怕会有什么意外。 他怕有意外,可是意外偏偏发生了。 徐子陵整个人翻了跟斗,最后身体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之后重新迫近了原点,等待他的,又是高冠男子毫不留情的重掌。 就在这一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徐子陵那双血淋淋的脚忽然变了,虽然上面筋骨爆裂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可是它忽然化作了一种致命的杀人武器,就如一个雷神之锤般重重地砸在高冠男子的头顶之上。 高冠男子此时无从抵御,因为他的一只手正捉着徐子陵的手腕,另一只手也轰印在徐子陵的胸膛之上,他的双脚钉实在树杆,他全身上下,一点防御也没有。 当他只想尽快击倒对方的时候,徐子陵忽然攻击了,完全不顾防御的攻击。 他的双脚重重地轰在高冠男子的头上,将那一顶高冠轰得粉碎,将高冠男子的头发炸开,如瀑披散。 他在脚重重地爆在高冠男子的头顶之上,用尽他全身的气力,还诡异地加上高冠男子刚才攻击他的两次掌劲,由他双脚的传递,化作三叠浪般的气劲轰入高冠男子的头顶,由他的百会穴直贯而入……高冠男子杜伏威现在已经没有高冠了,那顶高冠在一刹那就化成粉齑,化成千万碎片飞舞消失,高冠之下的头顶,受到了最严重的打击。 杜伏威他自己两次全力的攻击,加上徐子陵自己本身的劲力,通过徐子陵的逆转,将这些本来在徐子陵身上爆发的力量,会部贯入了杜伏威的头部。 这冒险的一招不但逆转了杜伏威的真气,还逆转了整一个战况。 杜伏威再强也无法忍受如此的重招,他五官七窍爆裂,鲜血飞溅,顶上的天灵盖上也有鲜血不住地汩汩而出,染得他满面是血,一片血红。 杜伏威在攻击之后的一刹那,双手只来得及做一个抱头痛嚎,就身不由己地坠倒在地上,砸得地面陷凹下去一大片。 就连原来供两人打斗的那棵树,也轰然倒地,重重地翻倒在大地之上,不见天日的须根,愤怒地高高翘起,直冲向上。 跳至 第三十九章 总管伏威 第三十九章 总管伏威徐子陵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的功力也透支到了极限,只能勉力翻几个跟斗,翻落在地上。 他四肢伸展地躺倒地上,虽然一身是血,可是却在笑。 无声地笑。 鲜血不住地于嘴角滑出,滑下脸颊,渗红了一小片泥土。 素素一看两个人最后竟然打成这个样子,不由惊叫失声,尖嘶着冲向徐子陵,断线珍珠般的眼泪在空中飞洒一路。 她看见徐子陵浑身上下都是血,简直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他的胸口有几处深深的印痕,一些地方还爆裂了开来,鲜血不止地涌出,更可怕的是他的双脚,上面皮开肉绽,鲜血模糊,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吓得她差一点没有昏了过去。 徐子陵却不。 他在微笑,一边微笑着爬坐起来,一边向素素摆手示意她小心,甚至还来得及伸手接住因为惊惶失足倒了下来的素素。 他半扶着她,还带点得意地冲着她笑,就像一个获胜后得意洋洋回家看见亲人时准备讨赏的大孩子。 素素尖叫一声,紧紧地拥着他。 虽然这样做并不能减软他的痛苦,并不能帮他什么,可是她想通过这样告诉,她很紧张他,她不希望他有事,她不愿意他有事,她不愿意看见他这样,她怕失去他,她想他好好照顾自己……反正此时素素的心乱如麻,她又是焦惶又是惊吓,她很担心他。 徐子陵却嘻嘻地笑,他也坐在地上拥着扑倒自己怀中的素素,甚至还有心情在素素的秀发边上长长地嗅一记,大赞道:“真香,有你这些香气一熏,我的伤马上就好了大半,呵呵。” 素素急得珠泪掉个不停,痛哭失声,打湿了徐子陵大片后背,她用双臂紧紧地拥着他,她害怕自己一松开,他就会在自己的手中离开,她没有徐子陵那种心情,更笑不起来。 她听见徐子陵故作轻松的调讪,哭得更是伤心,声音震耳。 “徐子陵!”一声暴吼冲天而起。 大地震动不止,一个人影在天崩地裂般的威势中扑出,杀神般冲来,轰地扑到徐子陵的面前,震天狂吼道:“徐子陵,我还没有输,我们再来!”此人正是杜伏威。 现在的杜伏威当然没有了之前高冠于顶大袖翩翩那种潇洒自如的气度了,他现在高冠早碎,披头散发,面目鲜血纵横,口鼻滴血,身上的衣服撕毁,双手大袖不再,露出袖里他的独门兵器‘铁护臂’来。 他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有多愤怒就有多愤怒,赤红的眼睛喷着怒气,大口之中牙齿沾血,森森若噬,简直就如一头受伤的狂虎,要马上将两人一口生吞吃掉似的。 他凶神恶煞,有如一头疯虎。 可是徐子陵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杜总管,我累死了,这次就算作和好不好,下次我们再打过吧!”“打下去我一定会赢的!”杜伏威不知怎么回事,一听到徐子陵说了这些话,忽然整个人就像泄气皮球一般软了下来,不过,他还固执地回驳道:“虽然你小子诡计多端,可是打下去我一定会赢的。” “那你让我这一次不行吗?”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现在身为一个大总管了,难道让一下还是一个小混混的我不行吗?”“什么?”杜伏威抓狂地道:“我这个大总管是自己封的,本身根本就没有变化,还不是跟你小子一样?”“好了。” 徐子陵招招手示意杜伏威坐下来,道:“我们都是一样的,好了吗?坐下休息一会吧,不要死撑了,还是赶紧运气调息一下,理顺一下经脉,免得日后留下旧患就不好了。 我们又不是生死仇敌,干嘛非要一定要分出高下分出生死呢?混混打架可以性命相搏,可以拼命,可是你看过那个混混打架是真把命拼掉的?除非你不是一个真正的混混。” “我是。” 杜伏威冷哼道:“这一次我先让你一次,不过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了,我定要与你分出高下。” “那就当我欠你一次好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 他一边撕开自己的裤腿,一边随手接过素素她撕下的衣幅衣带包扎起自己的伤脚来。 素素一看他包扎的手法简直和卖肉的摆弄案台上的肉没有什么两样,随意得比包扎别人的伤创还要马虎十倍,吓得不轻,急得连忙抢过他的衣带,小心地为他仔细包扎起来。 素素轻手轻脚,还恐弄疼了他,可是徐子陵却满不在乎,他还有心情跟正在怒瞪着眼睛有如一头蛮牛一般的杜伏威说笑。 “老杜,你这个样子要比你装高手的样子是顺眼多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对着正在闭眼运功不能开口说话的杜伏威调讪道:“你知道吗?你戴那顶高冠真是一点也不衬你的发型,你的发形又一不衬你的头型,你的头型也不怎么衬你的身形,你的身形再撞回你的发型,简直就撞得‘嘣嘣’响……”杜伏威连续几度运转真气,觉得全身经脉稍一通畅,马上收功,冲着徐子陵大吼道:“徐小子,你这个狡猾的家伙,老子还从来没有让人打得如此窝囊,如此憋屈,妈的,如果不是老子心情特好,早就屠掉你这个小子再砍成十八块喂狗了,还跟你在这扯屁?”“说你顶高冠不好看也不用那么生气吧?”徐子陵怪笑道:“你明明是一个混混,偏偏要学人装斯文,老杜,别的可以,这就是这一点看你不是顺眼!现在不好吗?披头散发的,如果再乱一点,再像一个鸡窝就更加像了……好好好,怕了你,不说你的发型了,说别的。 老杜,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一定会还你的。” “什么人情?”杜伏威本来不想再理会这一个家伙,可是忍不住问。 “她。” 徐子陵指了指正在忙碌包扎伤口的素素道:“如果你打她的注意,我一早就输了。” “那你记住了。” 杜伏威大咧咧地哼道:“欠我的人情可是要还的!”“日后有机会一定还你!”徐子陵点点头,带点嘻笑又带点正经道:“如果有那种机会的话。” “这一次算打和了。” 杜伏威站起来,重重地哼道:“下一次,我一定会收拾你的,徐小子,如果你赢不了我,你就别想爬过我的头!有老子这个大混混一天,你还是一个小混混!你想出头,除非你干得过老子,除非你的拳头硬得过老子,否则你有说通天的大道理也没用,老子只相信拳头硬的人。” “老杜。” 徐子陵忽然带点认真有点感动地叫了杜伏威一声,看着杜伏威,好久也不说话。 就连素素都以为他准备敞开心扉说些什么感人的话,可是他一开口,就差点没有把素素和杜伏威两个人放倒在地上:“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揍得满地找牙的,你如果没有吃过老牛筋炒蹦豆,就快去试试,不然日后小心没牙吃,问你怕未?”“老子怕个屁!”杜伏威怪笑道:“老子下次就准备一道那个什么老牛筋炒蹦豆,把你这个小子打得满地找牙之后,再在你的面前放开胃口吃,妈的,谗死你!哈哈哈……”杜伏威放声狂笑,声音冲霄响起,他一挥手,一扭头,转身就走,再也不理徐子陵和素素两个人。 徐子陵看了一路远去的杜伏威好半天,才失笑道:“原来杜伏威倒不算太差劲,大唐有了他果然也会生色不少,有这一个老混混也是挺不错的,就留着他吧,呵呵。” 他的话让素不比莫名其妙,不过她没有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奇怪地道:“你为什么要弄成这个样子啊?子陵,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打不过他技不如人,弄成这个样子已经算好了。” 徐子陵拍拍素素的小脑袋道:“如果那个杜伏威真要下杀手,我恐怕还要比现在伤重十倍不止。” “你不是会用你那个金色的剑刺他吗?”素素不解地道:“你那个金色的剑不是很厉害吗?如果偷偷刺他一剑,他哪里会打得过你啊?”“嘘……小声些。” 徐子陵将手指放过嘴边,示意素素小声道:“那个金剑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那是用来保命的东西,一旦让人知道,就会不灵光了。 其实那不是真的剑,而是我的真气,现在还不足用来对敌,只能用来作保命时的最后一击,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这是你我的秘密,知道吗?”“唔。” 素素一听是他和自己的秘密,心里甜丝丝的。 “你包扎的手势真好。” 徐子陵大赞道,听得素素眉开眼笑的,可是下一句就让她差点没有以为听错了耳朵,因为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看来今天晚上完全可以逛青楼了。” 青楼?青楼是什么地方?青楼就是女子悲惨的苦地,也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场所,在那里,只要一个男子有钱,那么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得到。 女人,欲望,兽性,发泄,欢乐,美酒,自尊,赞美,伺奉,这一切,都可以在那里买到。 一个男人无论样貌才能如何,只要他有钱,在那里,就可以高高在上,就是大爷,就是帅哥,就是大少,就是才子,就是**!他可以纵情欢乐,声色犬马,他可以尽显一个男子的威风,这一切,简直就如梦似幻般美好,他可以穷奢极侈,享尽人间富贵,这,就是青楼。 男子最喜欢最心动最留恋最快乐的地方,青楼。 跳至 第四十章 青楼来客 第四十章 青楼来客“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素素带点负气地问。 现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去青楼?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吗?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啊?他跟自己也一直守礼如宾,怎么会?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所以很难受,他是不是憋不住了啊?可是他一去青楼那自己怎么办?自己是个女子,是不可能进去的,难道就要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吗?还有,他要去就偷偷地去好了,跟自己说是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想暗示些什么啊?素素想到这里,小脸有些飞红,神情开始不自然起来。 徐子陵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落你一个人不管的,我去哪你去哪,我一定会带上你的。” 他要带着自己逛青楼?素素听了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他要去青楼找女人发泄,带自己去干什么啊?难道要自己在一旁看着他?难道也要自己服伺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素素心里带点怨气又带点怒气,她很生气他的这种举动,可是却表面故作平静地道:“我不去了,你自个去吧。” “那么好玩的事你怎么可以不去?”徐子陵大叫起来道:“你当然得去了,很好玩的!我保证。” “好玩也不去。” 素素大力摇头,她的眼中开始积蓄泪水,可是她拼命忍住。 “真是小傻瓜!”徐子陵现在马上醒悟过来了,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并不是准备去青楼叫姑娘,而是去救人!再顺便偷东西,你想想,多少有钱人跑去青楼大洒银子啊?我们是去搞乱一把,悄悄地把他们的银两偷了,到时再看着他们给青楼的保镖打出去,那样多好玩?你得去,你一定得去!不过呢?你首先得换一身衣服,所谓人靠人装,只要你稍一打扮,哗,一个大帅哥去青楼,还不把那里的姑娘迷死?”“救人?原来是去救人…呜呜……”素素明白自己误会子陵了,心里后悔得要死,原来委屈全部变成了欢喜,那眼泪情不自禁,哗啦啦流了下来。 她扑在徐子陵的怀里,放声大哭,让徐子陵摸不着头脑。 天刚刚有点昏暗,还没有全黑,飘香院就来了两个华服的美少年。 一个稍高一点的衣着打扮高贵,头戴珠冠,身穿锦袍,脚踏云履,腰间束玉带,挂着一块精致的玉佩,手持白折扇,气质高雅脱俗,一股上位者的尊贵让人不敢正视。 如果不是他的脸皮带点酒色过度的苍白,脚步没有一点纵欲过度的虚浮,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翩翩公子。 稍矮一点的脸容更是清秀,肌肤凝玉,嫩滑得连女子也要嫉妒不已。 他白衣如雪,质地上乘罕见,虽然一身小生打扮,可是更让人惊叹他的绝美之质,其人更有一种淡香,人未到香先扑鼻,泌人心脾,他的大多打扮与高贵公子相仿,只是腰间稍有不同,他腰间挂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香囊。 此人秀美如女子,柔手如绵,那个高贵的公子哥儿亲热地拉着他,一路缓缓而来。 看见两人衣料上乘衣物华贵,又见两人气质非凡,翩翩美少年简直就是王孙之后一般高贵,看门的护院哪敢阻拦,一个看起来是头目的高大汉子连忙点头哈腰对着两人道:“两位少爷,欢迎来到我们飘香院,不知两位公子是否有心水姑娘,不知是否要小人给您介绍一番……”“叫什么少爷,我们很小吗?”高贵的公子看也不看护院头目一眼,生气地哼道:“叫大爷!”“是是是,大爷,两位大爷里面进。” 护院头目那里敢得罪此等贵客,连忙陪尽笑脸,意恐不周。 “给我打!”高贵的公子哼道。 “是,公子。” 那个更文弱的美少年大声应道,一边拉起袖子准备动手。 几个护院一听,面面相窥,不知哪里惹这位公子爷生气了。 可是一看两个人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心想让他们打一拳还比不上让蚊子叮一口,为此得罪这等贵人根本不明智,所以一见那个稍矮的文弱少年准备动手打人,没有谁愿意反抗。 再一看那个美少年皓腕如玉,柔手如绵,让他打一拳简直是十辈子的福气,几个护院心里就更不抗拒了。 那个文弱少年轻轻一拳,朝那个护院头目的脸上打去,连一丁点风也没有带,比一只蚊子飞过还有柔弱无力,如果不是要板着脸配合他的攻击,护院头目简直都要大笑起来。 那一只小小的拳头在护院头目鼻子三寸的地方停住了,没有打到护院头目的脸上,那个小小的拳头晃了晃便收了回去,没真打,让那个护院头目心中一阵可惜。 那个文弱少年向那个高贵的公子道:“公子,我已经出手代公子试过了,他们胆色过人,对公子更是敬重如山,不敢有半点违逆。 在公子神威之下,他们就像牛马一般,任凭公子处置,听凭公子的差使,公子请您消消气,此等下人乃公子之奴仆,不必过重责罚。” “是是是,我们是公子的奴仆,听凭公子吩咐。” 护院大汉一听,知道两人的身份高贵得不得了,可是肯定是初走江湖,不知道隐晦身份,还摆着家族或者豪门大阀那种公子的架子,所以才会如此。 护院头目一看两人身份极为尊贵,更是不敢开罪,连忙恭敬地附和道。 “给我打……”那个高贵公子还是老样子,开口就是喊打喊杀的,可是他后面话锋一转,缓缓吐出一个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又欢天喜地甚至感激于胸的字,那就是:‘赏。 ’那个清秀文弱的少年一听,即从袖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包,再在里面取出一张小小的金叶子来,在众人傻了眼的面前晃了晃。 众人一看,神魂立震,惊喜莫名,一个个口水马上变成了瀑布。 天哪,让人打试得多了,赏也不少,可是从来没有试过打没真打可是赏却真赏的好事,而且赏的还是一张金叶子!天下有用金子赏人的,可是绝对没有用金叶子赏人的,用金子打成叶子使用的人不但有钱,而且雅量不浅,相信身份更是尊贵得不可思议。 护院头目差点没有狠狠地打自己一耳光,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文弱少年那玉手上闪闪生光的金叶子,光会傻笑都不会伸手接了。 等了一下,那个文弱少年看见几个人没动静,生气了,恼声道:“公子的打赏你们敢不要?不要命了吗?”众人一听,如梦初醒,连忙伸手去推那个护院头目。 护院头目连忙堆起他认为最动人最真诚最感激的笑容,连忙伸手向那个文弱少年递出自己粗糙的大手,可是马上让那个文弱少年喝斥一声道:“你们还不快跪下谢公子的赏赐?”那个高贵的公子大怒,想拂袖而走,可是那个文弱少年拉住,小声安慰两句,言及不必与此等乡下野民一般见识。 吓得几个护院连忙下跪,‘通通通’地磕头,如果早知道磕头就可以完事,几个人别说磕几个头,磕头磕到天亮都可以。 一张金叶子最少也值一百两银子,是几个人生平看到最大的一笔赏赐,不敢说磕头了,就是叫两人做亲爹也愿意。 一来是感激如此丰厚的赏赐,二是不敢得罪那位身份尊贵可是脾气很怪又来历不明的公子爷,几个护院狠命地磕头,想博得他欢心。 待几个护院争先恐后如同竞赛一般磕完了几个头之后,那个高贵的公子哼道:“算了,今儿就饶你们几个奴才一命,我们进去。” 那个文弱少年随手将那张金叶子扔在地上,发出叮一声清响,让几个捣头如蒜的护院惊呆了。 闪闪的金光影花了众人的眼睛,几个人贪婪地看着那张小小的金叶子,口水止不住地奔流,嘴角乐得怎么也合不拢。 那个护院头目这里清醒得最快,一把抢在手中,塞入怀中,快如闪电,又向那个高贵公子的背影高声大喊,磕头不止道:“恭送公子。” 几个护院随着喊了一声,连忙围住护院头目,怕他独吞金子。 护院头目狠狠地盯了几人一眼,马上低声道:“金子先由大哥我保管着,人人一份,谁也不会少。 你们这些猪头,现在财神爷就在里面,伺候得他们舒服了,你们还怕不发财?猪头,快帮我看好门,看好了,不要让本镇任何混混进来,坏了公子爷的玩兴,不然老板娘打烂你们的屁股的!就算不,那个公子爷也会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你呢?”一个护院傻傻地点头,可是又有疑问道:“你去哪?”“猪头!”护院头目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得马上去报老板娘,让她派出最好的红姑来服伺两位公子。” “你跟我们废话什么,还不快去!”一个护院看见两位公子已经没影了,连忙着急地催促道。 跳至 第四十一章 公子多金 第四十一章 公子多金高贵公子打扮的徐子陵拉着文弱书生打扮的素素进入了这间飘香楼大厅,虽然现在华灯初上,可是这间飘香楼已经热闹非常,人声鼎沸,显然生意不错。 一身男装的素素很是不好意思地跟着徐子陵,她看见大厅里面的男人无不放形骸浪,放肆对身边的女人上下其手,更有甚的,将女人抱在怀中,如猪般拱食,丑态百出。 那些姑娘却没有一点身处苦地的惨样,一个个媚眼如丝,嘴角含春,巧笑如花,欲拒还迎,个别火热的还投怀送抱,骑坐男人大腿之上喂酒,看得素素眼睛差一点没有掉了出来。 这跟传言中根本不同,这里那有一丁点女人苦地的样子?看她们的样子,简直比谁都要快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不过素素不敢细看多想,她的小脸飞红,只敢紧紧地抓住徐子陵的手,低头小脑袋不敢再看。 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让那些男女狂放的浪样吓昏。 徐子陵则呵呵大笑,他拉素素一路前行,一边小声地在她的耳边道:“青楼就是这个样子的,外面大厅一般都是没有钱的人坐的,他们大多狎妓只为了发泄心中欲望,所以能有放多尽就放多尽,这个样子小意思啦。 一般自认为高雅一点的,有钱一点的,就会包一个雅间,然后叫上一些更高价钱更加漂亮的姑娘,陪坐饮酒,谈风论月,一边显示才华一边……”素素一看不远处有人招呼,不由急得马上用手去扯徐子陵,不让他再说。 “两位少爷好眼生,想必是头一回来我们飘香楼吧?不知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呢?两位公子请奴家来,奴家保证找最好的姑娘来陪两位公子,保证公子满意。” 一个满面脂粉唇如赤血的老鸨一见两位衣着华贵的美少年进来,惊喜莫名,满脸堆笑,急迎了上面,故作骚态地甩着红手绢,大献殷勤道。 徐子陵看着她脸上那粉不知抹了几尺厚,人也长得老妖怪似的,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还敢出来献世,出来也就算了,竟娇滴滴地自称奴家,简直想吓死的人,再把死人从棺材里吓得给跳出来。 他一手拉住吓得不轻的素素,皱着眉头冲着那个鸨婆冷冷地道:“给我们找一间最好的雅间,把你们的头牌叫出来,还有,你马上就在我们的面前消失。” “是是是,老身马上消失。” 老鸨一听客人要最好的雅间和最好的头牌,欢喜得也不计较太多,她带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徐子陵,扭身扭势地转身离开,一边大声喝人招呼徐子陵素素两人,一边跟边上的熟客打情骂俏。 那个护院头目冲过来,拉住她耳语两句,听得她的眼睛也发了青光,再看向正在上楼的徐子陵,简直就要把他整个人吞掉一般。 她不无可惜地喃喃自语道:“这个公子口味很特别,看来我得出绝招才行了!对了,阿远,我们那几个兔宝乖儿子今天谁在楼里啊?”“一个病了。” 那个叫阿远的护院头目道:“一个让张大户包去了,另外两个也让去邓将军带走了,老板娘你问这个干嘛?”“傻瓜!”那个鸨婆用手指先是用媚态点了一下那个阿远的额头,再在上面狠敲一记道:“那个公子爷带着的那一个秀气的少年,一看就知道是他的男宠,所以那位公子定是极喜男风之道,如果我们能投其所好,说不定……”“就算我们的那几个兔宝儿,也比不上人家的一只小指头。” 叫阿远的护院头目没好气地道:“你看人家那脸,那手,那腰身,那圆月……哎呀,你打我干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嘛,照我说,那个公子爷极宠溺那个少年,你找我们那些兔宝去,丢人不说,说不定还惹他们生气。 反正他们是来找姑娘的,我们把最好姑娘给他们不就行了吗?”“说得轻松。” 那个鸨婆摇摇头道:“我们的头牌姑娘,青青乖女她去陈大爷家祝寿席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让我给他们上什么?再说,卢大爷下了定银,包定青青乖女,如果我们给了那位公子,卢大爷可是我们这里的地胆,得罪不起啊!”“我看如果你敢得罪那位公子,不说你,就是整间飘香楼都有难!”护院头目阿远自怀中掏出那张金叶子在老鸨面前一晃,极速收了回去,道:“他们打赏我们看门的都用金叶子,我看你可以把卢大爷的什么定银马上扔掉,只要你好好服伺得那两位公子满意,还怕没有金子?”“真的是金子?他们打赏竟然用金子?”老鸨探手向护院头目阿远的怀中,想取出金叶子看个清楚,可是那个阿远早已经躲得六尺开外,连连摆手道:“这可是我的赏钱,你还是好好服伺公子吧!”说完一溜烟走没影子,直谗得那个老鸨差点没有流出口来了。 一看徐子陵和素素不见了,简直急得团团转,火速冲上楼,抓住人就问:两位贵公子在哪?徐子陵正和素素坐在一处雅间,正在小声地说话。 素素红着小脸,带点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来青楼啊?是不是都喜欢…女子…坐着…给喂酒啊?”“大多数男子都喜欢的吧。” 徐子陵呵呵笑道:“因为在这一个地方,男子会很放松,很放纵,一些自卑的男子可以找到自尊,一些平日朴素艰苦的男子可以享受一下难得的奢侈,一些胆怯或者表面正派的男子可以除了面具或者褪变身份,在这里找到另一种自己,尽情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欲望或者什么阴暗面。” “你呢?”素素关心的自然不会是别人,而是徐子陵一个人,她只想知道徐子陵会怎么样。 “我不怎么喜欢。” 徐子陵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不过目前这种地方是探听消息或者刺杀敌人最佳的选择,我不敢说自己不会来,可是应该会很少来吧!”“那你会找姑娘陪么?”素素又问。 “会。”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如果来到这里不找姑娘陪,马上就会露出破绽的。 还有,就算叫姑娘陪酒陪坐,也并不代表会有什么,你明白么?”“我明白…可是…”素素小手绞了绞衣服,低着头小声道:“那你会不会…让人…唔让她们坐在你的腿上来…喂你喝酒啊?如果你喜欢,你也可以让你的妻子那样做啊,根本就不用来找她们,这些人看起来…总之如果你想那个……根本就不用来这里找的……”“哈哈。” 徐子陵高兴地大笑道:“听出来了,你不喜欢别的女人搂着我那样做对不对?哈哈哈……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会那样的,大厅里的那些只是一些低俗妓女。 如果在高级一些的大青楼里,有很多伎女只是艺伎,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也不会陪客那样做,而且有的还会是很出名的名人,比如你们小姐准备去看她才艺的那个尚秀芳,她虽然舞姬,可是也是这一个行业中最顶尖最高级的人物,就是典型卖艺不卖身的名人。” “可是天下就一个尚秀芳。” 素素不太放心地道:“子陵,你的样子谁看了不心动?我不相信有青楼里那个姑娘会不对你动心……你没看那个老鸨,她何等年纪,可是看你的眼光都像狼一样……”“放心。” 徐子陵坐近一点素素,伸手轻轻地抚一下她的小脸,道:“这一次只是例外,如果不是为了掩饰我的伤,用这个身份不随便让人靠近我,不让人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我根本就不会穿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我穿成一个叫花子那般模样,又怎会讨人喜欢呢?”“不。” 素素还是摇头道:“就算你穿成什么样子,还是你,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不同。” 素素抬头了徐子陵一眼,小脸忽然有点羞涩难忍的晕红,她用低微得几乎不可察觉的声音道:“如果你喜欢…女子…那样,我也可以的……啊我在说什么,不,我是说我也可以给你倒酒的……”“是吗?”徐子陵一听,更是大乐道:“那就给我倒一杯酒吧。”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杯子,示意素素倒酒,素素大喜,连忙轻抬皓腕,给徐子陵倒了一杯,一看徐子陵没动,又会意地端起来,带点羞意地举到徐子陵的嘴边,手指微颤,显然心情正在激荡不止。 徐子陵哈哈大笑,先是那如玉的小手上亲了一口,然后接过那杯让素素惊颤后洒了不少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让素素又是羞涩又是欢喜,她用黑白分明的剪水秋瞳偷偷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亲过的地方,忽然连耳根也红了起来。 徐子陵斜过身子,附在素素耳边说一声,让素素更是羞涩难忍地侧身无力地推了他一把,小脑袋直摇晃,就像拨浪鼓一般。 此时雅间的大门开了,那个老鸨婆带着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一边满脸堆笑,一边介绍说几位姑娘的艺名,分别是什么春花夏雨秋月冬雪之类,听得徐子陵不厌其烦,大吼一声道:“马上将这些恐龙赶走,还有你,老妖婆,你也马上滚出去,我来这里,只是找一位叫青青的头牌,别的人不要在这里献丑,滚!”那个老鸨连连点头,一边让众女出去,一边带点为难地解释道:“两位公子,青青姑娘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不如先让别的姑娘……”“我等一个时辰。”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如果她没回来,我就拆了你的飘香楼。” 素素则演白脸的角色,她劝解道:“你们还不要在这里惹公子生气,还是快快找青青姑娘回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自袖里掏出一个香包,随手在里面掏出一把金叶子出来,金灿灿的光耀影花老鸨的双眼,她向那个目光发直嘴角松动的鸨婆道:“这是公子的赏金,如果你们能讨公子满意,公子还重重有赏。” “谢公子赏赐。” 鸨婆一见,欢喜得连祖宗也忘了,正想学护院头目他们那样下跪磕头收钱。 可是徐子陵大吼一声道:“且慢。 本公子看不见青青姑娘,这些金叶子还不是你的。 你马上滚,不要在这里坏本公子的心情。” “是是是。” 老鸨惊惶地退出,可是她的眼睛简直一点也不舍得那些金灿灿的金叶子,可是她更加不违逆徐子陵的意思,痛苦万分地退了出来,关上雅间的大门,用力擂了几下胸膛,跳着脚冲着边上的几个妓女大吼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找青青回来。 你说这个青青到底哪儿去了啊?那么多金子,只能看得眼谗,可是没有办法,真是心痛死我了……”“谁找我啊?”大厅下忽然有一把清脆如莺的声音轻问道。 跳至 第四十二章 青青姑娘 第四十二章 青青姑娘老鸨闻言一看,大厅下面站着个身材妙曼清灵秀气白皙幼嫩的娇美人儿,正带点奇怪地向上看来,一双美目巧笑如倩,笑问:“陈大娘,是谁找我呢?是郑公子还是宋公子啊?”鸨婆一看大厅这个俏生生的美人儿,惊喜得差一点没有从楼梯上滚下来,她几乎是连滚带爬,自楼梯里赶下来,冲到那个美人儿的面前,连气也不喘一口,马上拉着那个美人儿上楼,一边高兴到极点地喊道:“青青乖女你回来就好了,太好了,两位贵公子等很久了,他们可是远道而来的王孙公子,你可以好好伺候他们,青青乖女,就看你本事的了…天哪,你还站着干嘛……”“什么王孙公子?”那个叫青青的美人儿用力挣用老鸨的手,奇问道:“我认不认识的?”“你能认识什么贵人!”那个老鸨着急上火地道:“那可是真的公子,真正的贵人,出手打赏门人的都是金子,你认识的什么郑公子宋公子全扔一边去吧,今晚,你就只属于那两位公子的…快走吧,迟了得罪了这两位公子可不得了。” “这么说,是两位陌生的公子?”叫青青的那个美人儿还是不肯移动脚步,她眼睛一闪,语带点不喜地道:“陈大娘,你明知我是不接生客的,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让别的姐妹去吧!”“如果不是他们点名要你这个头牌,我用得着破这个例吗?”老鸨好话说尽道:“熟客还不是由生客做成的?如果你今晚能讨得两位公子的欢心,大娘我让你以后休息十天半月也行,乖女儿,现在你就不要再使小性子扭计了,现在大娘快让你急死了知道吗?他们准备了一整袋的金叶子,看得我心也痛了,可是……总之无论如何,你马上跟我走就对了。” “那你也得让我梳洗打扮一下吧?”那个青青稍稍迟疑了一下道:“我刚回来,连大气也没喘一口。” “那就快去。” 老鸨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下只得先依从青青,一边温声叮嘱青青道:“记住不要太久,让两位公子生气,一会儿就好了,知道吗?乖,快去快回啊!”又一边冲着青青身的一个俏婢女大吼道:“喜儿你这个丫头片子,还不快送你们小姐去梳洗,找打吗?如果一会我不见你们小姐整齐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吓得那个俏婢一哆嗦,连忙扶着那个青青姑娘向后面的走去。 老鸨急如星火地喝斥着众人,一边擂胸顿足,一边左右相顾,看看有什么可供发泄的地方。 众人一看,连忙躲开这个风头火势,一个个装着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急急走开,只剩下鸨婆一个站在大厅中间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猛一顿足道:“不行,我也去梳洗打扮一下才好。” 那个青青一进后面的大院,就轻声地问那个俏婢喜儿道:“喜儿,看见黄公子来了吗?”徐子陵正轻搂着素素的纤腰,正用酒杯给素素的小口喂酒,素素羞得双眼紧闭,再也不敢去徐子陵,她只浅浅喝了一小口,身子就一直在退缩,可是后背早徐子陵的手拦住了。 她拼命摇着小脑袋道:“子陵,我不喝了,这样好羞人……我的酒量不行,唔……”她还没有说完,徐子陵看见她那柔柔的香唇微开,忍不住把自己嘴唇轻轻地印在上面,尽情地享受着上面的柔软香滑。 素素让他这么一袭,整个人差点没有软倒,心神俱震,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心上人正近在眼前,正在亲吻着自己,不由又羞又喜……等徐子陵那舌头灵巧地自那几乎不设防的檀口中探入,尽情地挑拨着里面的小香舌,尽情地吮吸着那里面灵泉的时候。 素素再也忍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魂都让那个冤家吸去了,整个人模糊模糊地飘了起来,飘到一个虚不受力的空间,只剩下甜蜜和快乐包围着她,托乘着她四处飘浮……她的手不知不觉地已经环绕在徐子陵的头颈之间。 她开始显得被动,可是很快,她就以女子特有的本能很快地学会了回应,她完全凭着本能行事,她在热烈地回应着,火烫的热情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直把徐子陵的鼻息激得沉重起来。 徐子陵的手突然变得大力而且霸道起来,他紧紧地圈拥着她,将她整个抱到自己的怀中来,用双臂将她紧紧拥抱,挤压着她的身心,让她快乐得那心魂都飞了出来。 两个也不知相到亲了多久,可是谁也舍不得放开。 四片带点红胀的嘴唇还在相互纠缠着不放,直到外面有人敲门,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素素羞得简直不敢再看徐子陵,她又是羞涩又是欢喜,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现在她的心比起刚才更加狂跳一百倍,刚才在迷醉之中没有感觉,现在一松开,马上觉得自己的心打鼓似的。 徐子陵一边示意进来送酒菜送瓜果的女婢放下,一边随意问道:“你们的青青姑娘回来了没有?让她马上来!”“青青小姐正在梳洗,请公子再稍等一阵。” 一个婢女低声回应道,她一边回答,一边自眼帘下偷偷地打量徐子陵,似乎是很好奇。 徐子陵一看她,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小婢叫喜儿。” 那个俏婢一看徐子陵问她的名字,心中一慌,小脸‘通通通’地红起来,连忙恭声答道。 “喜儿?”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好名字。 你去告诉你家小姐,让她快点来,而且,一定要带上你。” “带上我?”那个叫喜儿的俏婢不解地问,可是她马上点头,鞠身退了出去,临出门,又抬头偷偷打量了徐子陵一眼。 等那个俏婢掩上门走远,素素小声地问徐子陵道:“就是她吗?你要试的人就是她吗?”“还有那个叫青青的女子。” 徐子陵拍拍素素的小脑袋道:“一会儿还按照我教你的说就是了,你之前已经做得很好,真是聪明的乖孩子,让我再亲一个,就当是赞赏一下你吧!”“才不。” 素素大羞,顽皮地躲开,可是她哪儿也不躲,偏偏躲进了徐子陵的怀里,让徐子陵抓个正着。 听到那个喜儿带点喜羞的回报,那个叫青青的美人儿奇道:“有这么英俊的公子?我不信,你定是骗我的。” 那个小婢看青青不相信,她又小声道:“喜儿怎敢骗小姐,那个人的确比黄公子好看多了,黄公子跟他简直没得比,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要说了。” 那个青青生气地道:“你懂什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黄公子对我一片情深,我已经决定了,绝不反悔,你看黄公子也对一切安排好了,你要是不舍得这里的富贵,就留下陪那个什么公子好了。” “小姐去哪里,喜儿自然也去哪里的。” 那个俏婢喜儿连忙恐惶地道:“小姐不要扔下喜儿啊!”“小傻瓜。” 青青拉着喜儿的小手,安慰她道:“喜欢,你我情同亲姐妹,我又如何会舍得扔下你在这里不管啊,你放心,只要我们逃出虎口,我就让黄公子收了你做二房,我们一起伺候他好了。” “可是……”喜儿担心地道:“你要是不去那个公子那里,是没有办法那么容易脱身的,陈大娘还派人在外面等着你呢?”“那就先去坐一会。” 青青不在乎地道:“等一下你装作出去拿吃的,我就装着去补妆小解什么的,等黄公子马车一到地头,我们马上悄悄离开,那个陈大娘恶妇,让她去死吧!喜儿,所有的东西你都收拾好了没有啊?”“放心吧。” 喜儿点点头。 一身淡妆一身丽装的青青由喜儿打开雅间的大门,款款而入,人未到而香先袭,她用最娇柔最温顺最悦耳的声音轻轻地道:“青青让公子久等,无礼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她深懂进退之道,一般的大男人心态她完全明白,就算一个火气最燥的粗鲁男子,只要听到一个小女子在温柔地向自己示弱请罪,特别在这一个小女子还是个大美人的情况下,那火气也只会哈哈一笑了之的。 可是这两位公子不。 他们没有客气地说虽然久等,可是为了美人很值得,也没有说如果自己罚酒三杯,就用大男子的胸襟原谅自己。 低眉顺眼地等了好半天,青青听到一个男子清澈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地道:“好像不怎么漂亮。” “这位小姐已经很漂亮了,她好像一个仙子般动人,公子你将就些吧!”这是另一个声音。 另一个声音更加比自己的声音更加温柔更加动听更加让人迷醉,虽然青青心里对自己的声音很满意,可是听了这把声音之后,简直就像骂人。 这把声音如一阵清灵的轻风吹拂进人的心胸,使人整个心神一爽。 他肯定不是个男子,天下间要有说话这样好听的男子才怪!这是谁啊?带着女子来狎妓!带着女人带狎妓也不要紧,他还说自己长得不漂亮,说自己长得不漂亮也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可是一听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伙要那个什么公子将就些的话就简直火爆了。 青青火冒三丈,她简直就像将一边喜儿端着的酒壶摔在那两个家伙的脸上,可是她没有那样做,她是个聪明的女子。 她知道正面的冲突对她不利,而且,她不是来斗气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影响整一个日后。 所以,她忍了。 她只是更加低眉顺目,声音更加温柔,恭敬地道:“小女子长得丑陋卑微,不入公子之眼,如果公子不喜见我等乡下庸脂俗粉,还望公子准我等退席。” 跳至 第四十三章 有情之郎 第四十三章 有情之郎“不必。” 那个什么公子哼道:“还在躲在门口的老妖怪,你怕我少了你的赏钱?是不是?你敢用如此无耻之心思量本公子?大胆之极!”公子边上那个文秀少年连忙劝告道:“不要生气,青青小姐不是来了吗?如果公子喜欢,就把她留下来陪公子喝两杯好了。 门口的那个谁,那个大娘,你先不要进来惹公子生气……公子,请看在这个下人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赐她一颗沧海明珠吧,好吗?”“随你。” 那个贵公子大手一摆,道:“赏赐之后让她马上滚,我一看她就上火。” 文秀少年在腰间又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自里面倒出两颗通体透明闪闪发光的宝珠,随手拈起一颗递向那个叫喜儿女婢,然后温声道:“给门外那位大娘送去吧。” 那个喜儿一看那颗宝珠通体晶莹清明透亮,在灯光之下还隐隐有七彩的光芒闪动,心知如此之物必是宝贝,简直连手也颤了。 她放下手中的食盘,就如接过一颗烙热的铁珠般烫手,急急地接过宝珠,转身步快奔出门口,把它递给正在门口偷看的鸨婆。 鸨婆早就看到了此宝,一接过,也不敢细看,怕招人耳目,急急塞入怀中,一手按住狂跳的心,一边草草跪下磕几个头,高喝几声连她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感激话。 她急如星火地爬起来,冲下楼梯,转身冲入自己的房间,一连撞倒了几个人,再撞碎了几件物品,可是她顾不得心疼,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疼痛,风一般冲进自己的房间,一连插上十几道门栓,才无力地背靠在门上狂喘大气。 宝贝,绝对是宝贝。 在灯光之下竟然可以透过珠子清晰地看见任何东西,比任何的翠玉珍珠之类更加通明透亮,更加晶莹,更加闪亮,它在灯光之下甚至还可以散发着淡淡的七彩之光。 入手也冰凉清心一片,沉甸甸的厚重真实感简直连心也要坠压得欢喜,还有感动,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舒适,从来没有过的欣喜,这不是宝贝是什么?这个宝贝到底叫什么?刚才太狂喜了,没听清,好像叫做什么沧海明珠吧?不管了,先藏起来再说,这等宝贝,简直多放一刻在身上都是罪过。 鸨婆旋开墙内的机关,小心翼翼地将这一颗宝贝得不得了的‘沧海明珠’放入她财富宝盒的最下面,用外面的箱子上那十把锁枷上,还觉得不够安心,简直坐立不安,可是又无法告诉别人分担,差点没有让又喜又忧的心情弄疯掉。 此时的青青正用美目偷偷地打量着这一个脾气暴燥架子大得怕人的年轻公子,她简直一下子让这一个年轻公子惊晕了过去,她第一感觉是自己现在到底有没有失礼,衣服有没有不整齐,面上的妆有没有画好,她一看这个年轻公子,心中的火气马上就消除了大半。 这一个公子实在太优秀了,虽然他的脾气有点坏,可是这根本无损他的气度,还倒增加了不少男子的气概。 特别在边上那个文秀少年的陪衬之下,他简直就像神明一般俊秀,那英气的脸颊如玉似璞,有一种看不见的光芒在闪闪发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天上的谪仙人降临一般。 青青连忙规规矩矩地坐下来,随着那个年轻公子的吩咐,乖巧得像一只小猫。 喜儿一看,挨着她坐了下来,用小手轻轻碰她一下,又轻轻附在她耳边地道:“黄公子刚才来了,他让我们按计划行事。” 青青看了一眼正在饮酒的年轻公子,看着他那潇洒风度,神色不由有些许微动,不过还是对喜儿坚定地点头头。 素素此时也附在徐子陵耳边低不可闻道:“子陵,你可是已经探到那个大娘的钱柜了?”“当然。” 徐子陵浅饮一口酒,轻轻地道:“我在那颗玻璃珠上留下的真气已经很准确是告诉我它所在的位置了。 现在它已经不动了,证明那个鸨婆已经将它将成宝贝收起来了,那个地方,一定是她平日藏金藏银的钱柜!”“我们怎么办?”素素还是小声道:“她们真的会马上走吗?如果太久,万一你留在那颗珠子上面的那些真气消失了,我们连那颗宝珠也会失掉了。” “那不是宝珠。” 徐子陵在素素的耳朵里呵了一口气:“它只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珠。” “可是它看起来像个宝贝!”素素拼命忍住那钻心的痒痒,小声地抗辩道:“我很喜欢,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颗好不好?”“下次我送你一串比那个漂亮一千倍珍贵一万倍的宝玉项链,我的素素怎么可以戴那些破烂的玻璃珠子啊?乖,等我做好了就送你,现在,还得继续演下去。” 徐子陵小声道,一边在案下偷偷伸手抚素素的玉手,素素让他的无礼羞得脸上殷红得快滴出血来,可是表面却得装着平静,不敢乱动,看见那个青青小姐和喜儿小婢看过来,还装着无事地微笑一下。 “这位青青姑娘。” 素素先是对青青和喜儿她们俩微笑一下,又温和地道:“虽然在这里衣食无忧,可是终不是女子长留之地,我家公子很爱怜天下女子,所以,想请青青姑娘和这位喜儿姑娘去他家中的常住,过上从此锦衣玉食的无忧生活,不知两位姑娘意下如何?”“公子,你…你想帮我们赎身?”青青一听,心中简直莫名其妙,刚才还说自己不漂亮,现在却…她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只是刚刚见面啊?”“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徐子陵作出蛮横的样子,大声道:“你管得吗?你难道敢不愿意吗?”青青看着徐子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小女子很感激,很感激公子的美意,可是这个事太突然,不如公子容小女子退下,稍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再回答公子如何?”“快去快回。” 徐子陵喝道:“本公子的耐性有限,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之后,你不来,就表示放弃恩宠,以后也就不用再来了。” 青青脸上出奇地没有什么表情,很是平静,她站起来,向徐子陵和素素福了一福,带着俏女婢喜儿退了出去。 她们这边一出门,一关上那扇门,那边的徐子陵就和素素相视一笑,还朝她伸了一个大拇指,素素则喜孜孜地给徐子陵酌酒,一边慢慢地偎入他的怀抱。 “怎么样?”喜儿带点着急地问道:“到底是选黄公子还是先那个贵公子啊?那个贵公子样貌和财富要比黄公子好得太多了,可是就是脾气有点大……”“胡说什么。” 青青忽然带点生气地道:“黄公子与我们相识已经数月,相识相知,他对我,更是情意深重,不息甘冒大险,那个贵公子再有钱又怎么样?他有钱关我什么事?难道随便看一眼就把女子带回家的男子会是好男子吗?你少胡思乱想,等没人,我们马上自后门走。” “可是。” 喜儿还想说什么,可是马上让青青打断了。 “相信我。” 青青搂着喜儿道:“喜儿,相信我一次,相信我的眼光一次。 黄公子虽然样貌和钱财不及那个家伙,可是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他会好好对我们的,他会是我们托付终身的理想人选,而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家伙。 你出去看看,后门到底有人没有?”在雅间之内,此时只是素素,不见了徐子陵。 素素带点着急地看着窗户的外面,仿佛黑暗之中随时都会跳出一个人似的,她小手绞着衣袖,银牙轻轻地咬着樱唇,着急地看着。 此时门外又轻轻地响起了敲门声,素素带着受惊地问:“谁?”“公子们可是还要添些酒水?”门外有女婢恭敬地问。 “不用了。” 素素一听不是那个青青和喜儿回来,心中定了大半,连忙放稳声音道:“如果需要,我们会叫你们的,公子现在不想人打扰。” 门外脚步声一起,即没有声息。 素素轻轻拍了几下还在狂跳的胸口,闭了闭眼睛,放松地吁了口气……徐子陵忽然出现了,他无声无息地自外面进来,如同一条游鱼,毫无阻碍地自那窗口进来。 素素一见,大喜过望,不顾许多,一把扑上去将他紧紧拥着,娇声道:“子陵,你怎么去哪么久?吓死我了!事情都办好了吗?”“东西已经得手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那个老鸨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藏宝地点呢!可是让我隔着墙将她东西悄悄地拿走了,呵呵,还有,我想,那个青青和喜儿不会再回来了……”“她们走了?”素素听了点点头,又问道:“那颗珠子拿回来了没有啊?”“都说那只是一颗普通的玻璃珠!”徐子陵笑道:“虽然有点透明,可是并不值钱,如果不是我的真气使它淡淡发光,根本就哄不过别人的。 要它有什么用啊?有空我教你做一大堆这些东西,你喜欢做什么都行,就连小鸡小鸭,小猫小狗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真的?”素素一听,也不去计较那颗好看的珠子了。 “我已经在下面放了一把火。” 徐子陵拍拍素素的脑袋道:“火就要烧起来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如果现在追去,还有好戏看!”“还要好戏?”素素惊喜地问道。 “当然。” 徐子陵笑道:“我给你准备了一根棍子,一会我说打,你就给我真打,好不好?”“好。” 素素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道。 马车自黑暗中驶出来,激动的青青拉着带点慌张的喜儿,两人一手一个大包袱,急急地赶过去,七手八脚地上车。 那个架车的汉子直埋怨道:“青青,你们真是太慢了,差一点没有把我等得……快啊,让人看见可不得了。” “快走。” 青青上了车,心魂一定,连忙示意汉子快驾车起行。 她掀起一点点车窗的黑布,看了一眼***正旺热闹非凡的飘香楼,嘴角轻蔑地露出了一丝嘲讽,又不屑地轻呸了一口,美目中既是解恨又轻松。 这车虽小,可是载着她的全部希望,载着她的未来,载着她的人生,任那个驾车的人,驶向远方。 她把她自己托付给了那个驾车的人,那个她心中认定是有情有义的郎君。 跳至 第四十四章 所托非人 第四十四章 所托非人等驶出镇口,转入官道之后,马车忽然一偏,驶入路旁的原野,青青在车厢坐了一会,探出头向那个驾车的汉子柔声道:“怎么回事?怎么走得这么慢啊?让他们发现不得了,他们的马快,很快就可以追上来的。” “东西拿到了没有啊?”驾车汉子反问道。 “当然。” 青青带点得意地点头道:“这些金银珠宝都是我赚回来的,不能白白便宜了她们,自然该由我拿走啦。” 那个驾车汉子点点头,不再言语。 好半天,又指指边上的风灯,示意青青点着认路。 “我们要去哪?”青青点亮风灯之后,看着一路黑暗,地面甚是崎岖不平,马车震动得厉害,马车已经偏离官道,驶向不知什么地方的原野,驶向一片不知是何处的黑暗,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不是官道呀?你到底准备怎么走啊?”“我们到前面那个小树林躲一躲,等躲过了追兵,再继续走好了。” 那个汉子提议道。 “咦?”青青更奇怪道:“我们不是要坐夜船到鄱阳去的吗?你难道没有准备好船只?”“都准备好了。” 那个汉子一边控制着缰绳,一边尽量放轻声音,道:“不过我们得躲过他们的搜捕,我们先到前面躲一阵,等他们搜索地了,我们再上路。” 青青虽然心里有奇怪,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终身都托付给他了,还有什么担心的,于是也不再细问,收回小脑袋乖乖地坐回车厢,看见喜儿望自己的眼中有些许惊惶不定的怯意,不由拉着她的手轻拍两下,安慰她一下,后来干脆张开双臂,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像是对她,又像对自己道:“相信我,没事的,相信我……”马车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只知道后来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青青坐在车厢里等了一下,后来实在忍不住探出头去奇问道:“怎么?到了?”“我们就在这里躲一会。” 那个汉子扔掉缰绳,回过身来对青青道:“这里很安全,你放心。 你真的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在飘香楼吧?”“怎会!”青青摇摇头道:“我和喜儿为了这一天都准备了多少天了?就等你带我们逃离那个虎口……现在真想快一点坐上鄱阳的船离开,我现在很担心哩!”“那我给你点安慰好了。” 那个汉子掀掉遮阳笠,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来,他伸手抱住青青,张口就亲,一边道:“反正现在没事,不如我们到车厢里亲热亲热……”“现在人家怎会有心情。” 青青大发娇嗔道:“现在人家的心都还有七上八下的,这心惊胆跳的,怎么有那等心思,等到了地头,还不任你……再说,喜儿还在里面呢!”“喜儿迟早也是我的人,让她一旁服伺正好。” 英俊男子把青青推倒在车厢里面,就扒她的衣服。 喜儿一看,连忙躲在角落里,整个小脑袋都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再也不敢去看。 青青心里实在不愿在这等地方,又在喜儿面前做那种事,稍稍挣扎了两下,那个英俊的男子经她这么一推,不知怎的火气就上来了,‘啪啪’给了青青两巴掌,打得青青莫名其妙一片愕然。 那个英俊的男子指着青青痛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只是一个婊子!你装什么?平日你不是都是张开双脚任别的男人上的吗?为什么老子上不得啊?臭婊子,你要记住,你永远是一个婊子!”“你说什么?”青青一听,简直就像晴天霹雳,整个都震傻了。 “老子说你是婊子!”那个英俊男子伸手捏住青青修长的小脖子,道:“妈的,在老子面前装?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妈,你不是装高贵吗?老子现在马上送你上西天,看你拿什么装?老子等你死了,不将你全身上下奸个痛快就不姓黄!”“……”青青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所托非人,那头还没有脱离虎口,现在又进狼吻。 她没有时间作太多的思想,她全部的挣扎只为了呼吸,呼吸一口代表自由和生命的空气。 自由?生命?任何一个人都拥,可是偏偏这两样东西,对自己是那样的矜持,是那样的遥远,根本就不属于自己,从来也没有属于过自己。 青青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出两行清泪,她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越来越轻。 她忽然觉得,也是,死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喜儿先是抱着头捂着耳朵不敢看不愿听青青和那位黄公子做那种事的,可是后来猛发现不对劲,抬头一看那个黄公子正扭曲着脸奋力扼着青青的咽喉,吓得尖叫一声,拼命用手去打那个黄公子,大叫道:“你,放开小姐,你住手,快放手!”“小贱人!”那个英俊的黄公子面容扭曲着瞪着喜儿,他腾出一只手,用力甩了一巴掌给喜儿,将她打飞一边,不过也让青青及时吸进了一口保命的空气。 青青来不及呼出来,马上就再让那个黄公子扼断了,她看着上面扭曲着脸的黄公子,望着这一个她曾经托付终身将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的人。 忽然心里有种深深的悔意,她很后悔相信了这个人的花言巧语,她很后悔相信了他,最终连性命也赔上了。 这,就是她的选择。 正当青青觉得意识在渐渐迷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清晰地透过黑暗透过迷糊透过痛苦传过她的耳朵里,在她的脑中轰响起道:“早叫你跟我走的,像我这么优秀的人都不跟,却偏偏去挑个烂灯盏!”是谁?是谁在说话?青青的意识很模糊,可是根本就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可是这一个声音虽然很嚣张很骄横,可是听起来格外亲切,就像是……一只手忽然自黑暗伸出来,缓缓地穿过车厢的布幔,化掌为拳,一拳揍在那个正在死死地扼着青青咽喉的黄公子头上,那个黄公子两眼一翻白,整个人忽然无力地软了下来。 那只拳头又化拳为爪,抓住那个黄公子的头发,一把扯了出去。 “妈的,学人食拖鞋饭已经够贱,还学人谋财害命!真是少打。” 徐子陵看着手中一滩烂泥似的什么黄公子,随手扔在地上,就像扔垃圾一般,看了不看一眼,然后对素素道:“给我打,等你打过瘾了,我再来打,等我打过瘾还换你来打!”素素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根木棍,她本来有点跃跃欲试的,可是一看那个什么黄公子倒地上直吐白沫,显然已经让徐子陵揍得不轻,她有些胆怯地道:“子陵,这个人只剩一口气了,再打就会给打死了,我……还不打了。” “你的心怎么软得跟豆腐似的啊?”徐子陵奇怪地道:“我们一路追来追得那么辛苦,我们在车顶风凉水冷,他就在下面狎玩女人,还想谋财害死,我靠,我打死简直就当学雷锋做好事!你不打我来,棍子给我。” 素素一看,没办法,只好把给递过去,不过同时小声地道:“不要给打死了。” “我自动将你这一句解释成不要一下子打死行不行?”徐子陵拿着棍子,也不运用内力,只是抡起棍子满头满脑地狠揍,连打数十棍,棍棍带血,最后连棍子也打折了,可是还不够解气,还准备去搬树林里的一块深陷在泥土里的石头。 素素连忙拉着他。 那边,喜儿早搀扶青青出来了。 青青粉嫩的脖子上有着几道紫青伤痕,她抚着喉咙,不住地咳嗽,直咳出连泪水也出来了。 她看着徐子陵用力地痛打,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可是眼睛却看得很解恨。 她咳了好一会,慢慢地回复着气力,等徐子陵走开准备去搬石头时,她忽然推开喜儿,捡起一截带血的断棍,也学徐子陵那样,狠头狠命地乱打一通。 直打得那个什么黄公子气息奄奄,浑身冒血,也不知生死为止。 四个人八目相投,谁也没说话。 那个喜儿最高兴,她高兴地用小手碰着青青,示意青青救命恩人是那个飘香楼看见的贵公子和他的那个同伴,可是她是小婢,不敢发话。 青青最尴尬,她一看是徐子陵和素素,心里更是难受,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什么事最难堪什么事最丢人什么事最没面见人,就是瞎了眼睛相信一个衣冠禽兽是好人,让他骗情骗心谋财害命时让最不想看见的人看见,甚至是他出手帮忙的,青青一想起刚才徐子陵的话,狠不得马上在地上钻一个地洞进去躲着。 素素最宽容,她不知如何安慰好,可是却过来把自己的手帕递给青青。 徐子陵最忙碌,他趁机拖着死狗一般的黄公子进入树林的深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想必是黄公子大难临头的日子到了,碰着了徐子陵这一个煞星。 三女本来相对无言,可是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一阵阵好像鬼哭狼嚎之声,好像一只什么野兽让一群地狱地放出来的饿鬼正在撕食身体一般,吓得三人毛骨怵然,相视一眼,俱发现对方眼中的惧意。 “子陵,你在干嘛?不要吓我,你在吗?”素素怎么听那些声音都不是人类发出来的,心里怕极了,一看徐子陵不见了,连忙高声喊叫道。 “不要怕。” 徐子陵的声音在树林深处传了出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道:“我出来了。” 等徐子陵悠悠地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以为他会一身是血,然后嘴上手上也满是鲜血,甚至在牙齿里还有那个黄公子的骨头什么的,可是那是以为。 徐子陵的身体上上下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头发丝也没有乱,更别说什么鲜血什么骨头了。 “你把那人怎么了?”素素本来有点害怕的,可是看见徐子陵身上没有血,不由奇怪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没事,刚才我去扔垃圾。” 徐子陵轻轻巧巧地道。 “不是垃圾,那是人。” 喜儿惊道。 “垃圾一样的人。” 徐子陵也不否认,微微一笑道:“扔掉了耳目清净,不好吗?”“你没杀他吧?”素素疑问道。 “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杀死他,我是那样残忍的人吗?”徐子陵大叫冤枉道。 三女一看,都不太好意思起来,正准备给徐子陵道个歉,谁知徐子陵下一句话差点没有吓破她们三个的胆子。 徐子陵补充道:“我只不过扭断他的双手折断他的双脚捏断他的肋骨砸断他的脊梁撬断他的牙齿罢了,我敢保证,他还活着,最少能活到我们完全忘记他为止。” 跳至 第四十五章 青青之泪 第四十五章 青青之泪“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青青哑着声音悲悲地问。 “我们只是路过。” 徐子陵摊摊手道:“没想到会碰到你们,青青姑娘,看来你看人的眼光不怎样。” “要你管!”青青一听,一点也受不了面前这一个英姿飒爽的家伙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她一咬牙指着黑暗处,哑着声音,嘶叫道:“你滚!你们滚!我不要你们管!你们去做你们的贵公子,我不用你们可怜!”“疯女人。” 徐子陵耸耸肩,也不看青青一眼,拉了素素就想走,可是让善良的素素大力反拉住了。 “子陵,这位姐姐她……”素素拼命摇头,表示她不想走。 “我们不要你管!”青青一看徐子陵那得意的模样,不由眼泪又下来了,气苦地冲着喜儿道:“喜儿,我们走,我们回飘香楼!”“飘香楼回不去了。” 素素上前拉住青青的小手,轻轻地道:“那个地方让子陵一把火烧掉了,现在可能已经烧成白地了。 再说,你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能再回那种地方呢?”“这位公子爷其实是小姐吧?”喜儿高兴地道:“喜儿当初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姐和那位公子爷都是好人。” “你这个马屁我喜欢。” 徐子陵听了眉开眼笑地道:“快说说,我如何是个好人,如果说得本人,啊是本公子高兴,我打赏你。” “赏什么?”不知怎的,喜儿一点也不怕徐子陵,虽然徐子陵衣着华丽尊贵,可是她的感觉他就像自己的一个大哥哥那样,她不但不怕他,反而喜欢跟他说话。 “一个饼。” 徐子陵伸出一只手笑嘻嘻地道:“五指印饼,好不好?我把它印在你那里好呢?是左边小脸还是右边小脸呢?”“才不要!”喜儿小鼻子一皱,朝徐子陵做了个鬼脸。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笑嘻嘻地冲着徐子陵道:“不如把小姐那个好看的珠子赏给喜儿,好吗?”“听子陵说这个东西根本不值钱。” 素素笑了,掏出那个香囊,整个递给喜儿道:“不过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那个喜儿得了此宝贝,欢呼一声,高兴得小脸笑得如花灿烂。 青青则不,她气冲冲地瞪着徐子陵。 徐子陵理也不理她,只是在扳着手指计算,一边自言自语道:“这笔加上这笔,再加上这笔,啊哈,雷九指,你这个家伙,我最少得收你一千万两,还是黄金,否则想娶美人,别做梦!呵呵,这一样,你这辈子就是卖身给我打工都不够还债了。 发达了,雷九指的弱点已经完全控制在我的手中了,啦啦啦……”徐子陵越想越开心,最后甚至开口唱起歌来。 三女则听得稀里糊涂的,一点也不明白徐子陵到底在说什么。 “谁是雷九指?”素素好奇地问。 “一个姓雷的,手上有九只手指的人。” 徐子陵答道:“因为他有九只手指,所以大家叫他做雷九指。” “他是你朋友?”青青忽然这样问。 “他怎么会是我朋友呢?”徐子陵摇头道:“现在我连认都不认识他,他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一点儿都不认得他,他怎么是我的朋友?你有不认识的朋友吗?”“你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要说他?”青青根本就不相信。 “我喜欢!”徐子陵哼了一声,道:“我喜欢行就行,喜欢走就走,喜欢停就停,喜欢站就站,喜欢坐就坐,喜欢卧就卧,喜欢说就说,我不但可以说雷九指,还可以说雷十指,可以说雷八指雷七指雷无指。 你管得着吗?”“那么雷九指是那些雷七指雷八指雷十指的兄弟?”喜儿猜问道。 “不是。” 徐子陵摇头,道:“也可能是,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些人。 谁知道?”“不对。” 素素经过多天和徐子陵相处,当然知道徐子陵是什么人,她不相信徐子陵道:“也许没有雷七指雷八指雷十指,可是一定有雷九指。 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有九只手指?”“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有一个可以测量人智力的问题,如果谁能答出来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关于雷九指的事。 问题来了,听好了,站稳了,说:有一妇人十月怀胎,可是一朝分娩,当时天空雷电交加火蛇乱舞,异象横生,结果那个妇人生下一个只有一只左手的婴儿,可是婴儿的父亲一看那个只有一只左手的婴儿,不但不痛哭流涕,反倒哈哈大笑,你们说,这是为什么?”“他吓糊涂了。” 素素猜估道。 徐子陵把头摇。 “那人很豁达,看儿子那样也没办法,所以看开了。” 喜儿猜估道。 徐子陵更是大力摇头。 “他是个疯子。” 青青猜估道:“要不,他就是迷信神鬼,以为这是天地异象得来的造化,所以高兴。” 徐子陵看了一眼青青,正当她以为自己猜对了,准备拿出姿态说声小意思的时候,徐子陵大吼道:“大错特错!你们三个是三只小猪,一个字,笨!”“那你说说看!那是为什么?”三女同声共忾地问道。 “你们看我这是什么?”徐子陵伸出左手,示意大家看。 “左手。” 喜儿马上就回答道。 徐子陵给她一个赞赏的大拇指又问道:“我有几只左手?”“一只。” 喜儿不假思考地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吗?”徐子陵笑嘻嘻地道:“那个婴儿就像我一样,是一个正常人,他只有一只左手,他是要有两只左手才是怪胎才值得痛哭流涕呢?”“可是,你不是说他没有右手只有一只左手吗?”素素反过来了,觉得徐子陵骗人了,不服气地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只说他只有一只左手,又没有说他没有右手,只得一只左手。 你们自个误会了,与我何关?”“你狡辩!”青青让面前这个狡猾的男子气得脸也红了,分明就是他误导大家的,还装无辜,实在可恶了。 “公子好聪明。” 喜儿拍烂手掌道:“可是这跟那个雷九指有什么关系啊?等等,你不是想说那个雷九指本来有十只手指,可是说他有九指手指也没错,是不是?你说的雷八指雷七指也是这个道理,对不对?”“小喜儿实在是太聪明了,这么聪明如何是好啊!”徐子陵虚假的感叹让喜儿差点没有乐得上天。 “你糊弄人。” 青青不肯承认错误,她很好强。 “我什么也没说。” 徐子陵大笑道:“只是你们自作聪明自个要那样想的,不关我的事。” 三女一听,从此再也不提这一个雷九指的事,她们对于一个有十只手指的雷九指没什么兴趣,可是徐子陵却偷偷擦把冷汗,幸好用急智用iq题糊弄过去了,否则这件事对日后有重大影响也说不定。 此后几天,徐子陵脱下公子锦衣,换上一副叫花子般的破烂打扮,他披头散发还用泥污擦污脸颊,看得青青和喜儿莫名其妙,问他,回答说欠了人很多赌债,怕人认出。 当然青青和喜儿是不可能相信这种鬼话的,她们知道他是一个大富翁,有使不完的金子和银子。 青青多次跟徐子陵闹起别扭,多次使性子想赶徐子陵走,可是都让素素拉住了。 青青和喜儿她们无处可去,徐子陵也不点明,随她们乱走,随便驱车走了几天,到了一个小城,徐子陵卖了马车,然后在城里买了一处住所,让青青和喜儿住下。 青青开始还不肯,可是素素做了和事佬,几个人又住了十几天。 徐子陵神出鬼没地忙了十几天之后,忽然有一天早早回来了,还买了一大包食物和衣物,弄得三女莫名其妙的,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喜儿还特地跑出院子的天井口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平日徐子陵早出晚归,回来有东西就吃,有衣服就穿,没事就回自己的房睡觉,简直无视三女,如果不是有素素这一个和事佬,青青早就翻脸了。 徐子陵等三女吃过大餐,宣布青青和喜儿在这里暂住,直到有人来接为止,而自己,则要上路忙活了。 素素,可以留下跟青青她们做伴,也可以跟自己上路,随她喜欢。 青青想反对,可是徐子陵直接无视了。 喜儿想跟去,徐子陵马上摇头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素素可以顺路回瓦岗寨,所以她们不能跟着去。 青青当场摔了碗,冲回房,还将两女锁在外面不让进。 两女去求的徐子陵,望他帮忙劝两句,徐子陵摇摇头,也不说话,最后拍拍喜儿的小脑袋吩咐几句,再‘顺便’经过青青房间的门口时小声说了句走了,然后拉着素素拿了包袱就想走。 刚走出子陵的门口,就看见满脸是泪的青青张开手拦着,她拦着不让走。 一向好强好胜的她落泪了,大哭道:“你准备扔下我和喜儿不管了吗?你当我们是什么?想救就救,想丢就丢,我们是人,不是货物!”“我没有丢下你们。” 徐子陵带点苦笑道:“其实我有很多事忙,在这里十几天已经很多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你明白吗?有些事我是必须要去做的。” “我不明白你忙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忙,这样我都不管。” 青青痛哭失声道:“我只知道你嫌弃我们,你嫌弃我,虽然你不说,可是我知道。 如果你瞧不起我,当初何必救我?我好伤心,我好难过,这样还不如死了更加好些…呜呜…我不求什么,我只想你正眼看我一眼…呜呜…我只想你不要扔下我和喜儿……”“我没有要扔下你们不管。” 徐子陵生气地道:“我对你们没有偏见,我对你和喜儿还有素素都是一样的明白吗?我都当你们是我的妹妹,是我们亲人,我要是瞧不起你,我根本就不会去救你!”“不。” 青青指着素素大哭道:“不一样。 你对我们都很好,可是对我们并不一样,至少,你对素素是不一样的。” “她也一样。” 徐子陵强硬地道。 “她不一样。” 青青听了,更是放声大哭,固执道:“你可以接受她的关心,可是却拒绝我和喜儿,我虽然笨,没你聪明,可是我又不是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素素一听,连忙拉一把喜儿,两人悄悄地离开,让徐子陵和青青两个人单独谈妥。 跳至 第四十六章 命运无常 第四十六章 命运无常“我当初去救你,本来可以无声无息无痕无迹,你根本就连是谁救的都不会知道。” 徐子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想看看你的本性,想考验一下你,看看你要贵公子和旧情人之间会选择谁,你做得很好,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真爱,相信这个世上有真情,不嫌贫攀富,有自己的理想。 虽然让人骗了,可是那些并不是你的错!相反,你做得很对!”“这些我都知道,素素也都给我说了。” 青青大哭道:“既然你明白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嫌弃我是残花败柳吗?难道你嫌弃我是风尘女子吗?你明明看得通这些,你明明理解我,可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啊?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世上有着太多说不明白的东西。” 徐子陵摇了摇道:“我以前做对了,可是后来救你的时候,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不应该,我明明知道不应该现身去救你,可是我怕你担心,我怕你灰心丧气,我怕你会绝望做傻事,所以才忍不住……”“是不是因为那个什么雷九指?”青青擦拭着自己眼泪,疑问道:“是不是他?当初你一说,我就觉得奇怪了,我知道你在拿话来点我,虽然素素和喜儿听不明白,可是我听明白了,你话中有话。 本来我很生气很生气的,可是后来想通了,这根本就没有关系……素素说你会神仙之术,能知过去未来,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你一定是知道关于我的事对不对?”“知道一点。” 徐子陵纠正道:“我不会神仙之术,虽然知道一点事,可是只是一个正常人,会受伤会老会病会死的正常人,我不会什么神仙之术。” “我又不是稀罕你会不会神仙之术!”青青大力地摇头,那泪如雨下,道:“就算你是一个叫花子,一个小混混,那也没有关系,那个姓黄的根本没有什么本事,我还不是一样喜欢过他。 你知道我的事,所以来救我来帮我对不对?你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你想帮我安排对不对?你让我们住在这里,按照你知道的去做,根本就不用理我们的感受对不对?”“徐子陵,我告诉你,我们是人,我们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样的货物!”青青拼命地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可是一旦爆发,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她冲徐子陵大声嘶吼道:“你以为那样帮我们安排好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吗?不,我们为什么要最好的?我们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择?我们为什么不能胡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你所知道的去做?”“你的思想倒是挺先进的。” 徐子陵苦涩地笑一下,道:“可是我的思想不怎么开放。” “你觉得雷九指会给幸福我,对不对?他会是我理想的夫君,对不对?”青青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悲声道:“就是因为那样,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应该按照最好的去做,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对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做?我为什么就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他不喜欢我,哪怕他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哪怕他是那样的无情,可是我喜欢,你管得着吗?我就是喜欢这样…呜呜呜……”“……”徐子陵呆立一会,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权利安排你的命运,你有权利去做你喜欢的想去做的任何事,我没有资格去阻拦你。 不过,这件事现在不能再提了,我没法给你一个答案,也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就让上天来做决定吧!”“如果上天改变了呢?”青青惊喜地擦拭着眼泪问。 “……”徐子陵叹了口气道:“如果上天改变了,那就按照上天的意思去做。” “上天一定会改变的。” 青青捏着自己的小拳头,跑出门口,在小院子抬头向天,放开喉咙,大声地冲着天空呐喊道:“上天,你会不会改变?上天,你会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子而改变你的心意?上天,您来告诉我,什么人可以帮我一把,什么人让您改变心意,什么人让一个可怜人得到幸福?”虽然后来青青没有再拦着,可是徐子陵还是留了下来,和素素又住了两天,再一起上路了。 青青和喜儿一直送到城门口,才与素素依依惜别,对于徐子陵,则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有一个白眼。 自从那次大哭之后,她又变回平时那个好强的青青了,特别在人前,她对徐子陵毫不客气,跟以前那个任性的青青毫无分别。 可是在背后,喜儿不止一次看见青青一个人躲着落泪。 她,虽然再好强,可是毕竟也是一个女子。 她在等待,她在等待奇迹,她在等待一些也许可以安排她命运的人的感动,如果这些万能的操控命运的人愿意帮她一把,她也许就会守得云开月明,也许也可以松一口气,也许就可以重新露出舒心的笑容。 不过在那命运逆转之前,她还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素素一路跟着徐子陵,一路无言。 徐子陵问她,她也不说话,自从青青哭闹那件事之后,素素整个人都沉默下来了。 徐子陵知道,她有心结,可是自己无法帮她,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开,只有她想通了才能解开,才能回复以前那个素素。 跟着徐子陵走了一天,在夜上休息的时候,素素终于开口了,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东西忙?”徐子陵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我不跟你走了。” 素素忽然这样道。 徐子陵听了一奇,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跟着我么?你如果要留下,为什么不留下跟青青她们在一起呢?”“我如果留下,如果青青看见我想你念你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会更加伤心的。” 素素轻轻地道:“虽然她看起来很刚强,可是其实她很脆弱,就是喜儿也比她要想得开,也比她强多了。 所以,我不能跟她们两个住在一起。” “那你是要回瓦岗寨?”徐子陵急道:“瓦岗寨现在急流暗涌,你如果不愿回去最好不要回去,你那个什么崔娇大小姐现在还让人俘虏着,你回去有什么用?还有,你为什么要回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是…我对你和青青喜儿她们是不同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 素素坐近一点,轻轻地偎过来,抬起头看着徐子陵道:“这些天我也很想你,天天想,可是我不能在青青她们的面前对你好一点,我怕她们伤心。 我一定要回去,不过,我只要跟小姐说清楚了,就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小姐会放我走的。 她虽然凶,脾气急一些,可是对我很好,就如姐妹一般。” “我会送你回去,再带你走的。” 徐子陵摆摆手道:“瓦岗寨很危险,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对抗得了,我必须小心些,所以,你听我的没错。 你要跟崔娇告别,没问题,不过我不会让你在瓦岗寨长住的,你回去时我会送你回,再接你走,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事在你的身上发生的,明白吗?”“我一个小小的婢女会有什么事?”素素奇怪地问道:“是不是你知道什么?是不是我回瓦岗寨就会有危险啊?”“你不用知道,免得担心。” 徐子陵微笑道:“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也不会让任何的坏事发生在你的身上。 乖,瓦岗寨现在不要回了,等有一天,我会送你回的。” “我又没说现在回。” 素素奇怪地道:“我只是想去那个还从来没有见过的贞贞姐姐那里,你不是说她现在就在扬州吗?我想去看看她。” “啊,原来你是想去见贞贞呀!”徐子陵松了一口气,道:“贞贞她现在正在带一帮小孩子,如果你去了正好,两个人有伴。” “子陵。” 素素忽然叹息了一声,问道:“问你一个事,你不要生气,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青青呢?”“她未来会有她的幸福的。” 徐子陵也轻轻叹息一下,道:“可能是我们做得太过了,有些东西偏差了原来的轨迹。 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见她们两个女孩子孤苦伶仃的上路,本来身世就够可怜,又刚刚让人骗完,还差点送命,我真的……她对我的也许不是感情,你明白么?也许是一种感动,一种感恩,一种仰慕,总之可是不是真的感情……唉,反正,我做得有些过了,我做错了。” “不。” 素素伸出玉手封住了徐子陵的嘴唇,摇摇头,很坚定地道:“你没有错,你做得很对。 虽然我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子,可是我知道,在这一件事,你做得很对。 如果青青没有你拉她一把,她也许会伤心很久很久,也许会自暴自弃,也许会寻短见,以她好强的性格,她很有可能走回老路,去报复天下的男子,所以呢,子陵,你没有做错!”“我真的没有错吗?”徐子陵喃喃地问,不知是问自己,还是素素。 “至少我认为没有。” 素素双手捧着徐子陵的脸颊,轻轻地地将自己的小脸贴上去,温柔地道:“青青也一定认为你没有做错,还有喜儿,我们都认为你做对了。” “可是我却伤了她的心。” 徐子陵带点苦恼地道:“现在的我无法给她一个承诺。” “总有一天可以的。” 素素轻轻地安慰道:“我相信,青青也相信,我们都相信,有那样的一天。 所以大家都在等,无论多久,我们都可以等的,我们一直等到那一天为止。” “好。” 徐子陵吐了一口气,好像吐掉什么心中的不快似的,小声地咕哝道:“最多日后给雷九指那个家伙好好补偿一个大美人好了,一个不够,补够他十个好了,妈的,老子又不是故意抢他的,这可是意外……”“你在说什么?”素素没听清,问道。 “没什么。” 徐子陵拍拍素素的小脑袋,把她抱在怀里,让她舒适地躺在自己的腿上,轻轻道:“好好睡一觉吧,这些烦人的事等我来处理就行了,你只要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好,明白吗?反正不着急,长命功夫长命做!我还有大把时间,慢慢来好了……睡吧!”跳至 第四十七章 收罗人才 第四十七章 收罗人才傅君婥回到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人。 听说傅君婥修行结束回来,傅君媮和傅君嫱两女飞身出迎,年纪小的傅君嫱像一个小乳燕般投入傅君婥的怀抱,欣喜之意尽言于表。 就连稍沉静稍冰冷的傅君媮也一改常态,面带笑容,上前执着傅君婥的手。 两人四目交投,俱勉力强笑了一下,可是热泪却在两人的美目中滚动。 傅君婥一把拥着面前的傅君媮和傅君嫱,紧紧地。 这就是她的两个妹妹,虽然并非亲生姐妹,可是一同由师父抚养成人,一同随师尊习武,一同成长,虽非骨血,却胜亲生。 经过与徐子陵相遇之后,傅君婥心中的孤独和冷傲已经大大消除,她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自己去珍惜,如果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则会让仇恨,自傲,孤独,冰冷,排外……等等这些东西蒙蔽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变得目光短浅心胸狭隘。 “师父呢?”傅君婥此刻最想的,是马上拜倒在自己敬爱的师尊脚下。 她渴望在他的慈祥和庇护下解放自己心中的郁结,在他的智慧和明心之下辨识真相和疑惑,她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想对他倾诉,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他求知……“师父在剑阁等你。” 傅君媮偷偷地背过身,轻轻地擦拭去几个珠泪,轻轻地道。 “姐姐,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呜呜呜…”相比之下,年纪还小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傅君嫱则没有那么矜持那么自制,她随心所欲,放声大哭,将傅君婥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她紧紧地抱着傅君婥不放,将小脑袋埋着傅君婥的怀里,像一个八爪鱼般缠着她。 傅君婥没法子,只好抱着她,和另一边的傅君媮一同去拜见师尊。 巨鲲帮的副帮主卜天志今天心情有很好,不但得了好几天的休息,还在赌场赢了不少,所以他决定去喝一杯,再找一个漂亮的姑娘放多少出来。 他本来长得就凶恶丑陋,加上今儿心情特爽,咧着大嘴,让左脸上那道紫蚯蚓一般难看的刀疤更显得狰狞怕人。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吓得四处躲闪,连忙让道,让卜天志更是得意洋洋。 一个身体不便的老者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了一跤。 卜天志抢上去扶了他一把,本来是想做好事的,可是没想到活生生把那个老头子吓昏过去了。 卜天志带点苦笑地把那个老头子放在一处墙角,唉了口气,转身就走,可是想了想,停下来,随手在腰间掏了几颗碎银子,抛在那个老头的身上,再转身哈哈大笑走了。 有一对小孩子正在一个窗口看着他,卜天志朝那两个小孩子做了个鬼脸,吓得其中那个小女孩惊叫一声,马上把小脑袋缩了回去,倒是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点儿也不在乎,还冲着卜天志做了个鬼脸。 卜天志走进一家青楼,找了一个最丰满的红姑,然后狠狠地在她的身上耕耘了一番,将那个劲浪的女人十数度送了极乐之天,然后心满意足放出来,舒服得差点没有连魂也一并射给了那个女人。 卜天志哼着小曲,心情愉快都了极点地在大街上四处走着,他在想,今天的运气不错,是不是再去赌档赢多几手呢。 如果他不是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大街上等他的话,相信他会一路朝着街尾那间赌档去的,就像他平日一样,吃饭,睡觉,赌钱,喝酒,召妓,非常有规律地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就是卜天志?”街中的那个黑影静静地问。 卜天志听了一楞,他并不认识面前这一个人,很显然,这一个人并不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否则以他这个巨鲲帮的副帮主,没理由不认识面前这一个人的。 巨鲲帮最擅长的是什么?消息!天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只有他们不想知道的东西。 可是卜天志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更别说看过。 可是照他的经验,照他的眼光,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也不可能不认识面前这一个年轻人。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很年轻,让人捉摸不了他的真实年龄,可是他很奇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幼嫩和稚气。 他站在哪里,自自然然,不带一丝火气,声音温和得像一阵风,可是卜天志听了之后却冒出了一身的大汗。 他虽然比他高不了多少,可是卜天志却感觉他在俯视着自己,对,他在俯视着自己说话。 他站在街道上,随随便便,可是就像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俯视自己一般,卜天志头一回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卑微,有点儿渺小,特别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是。 而在他的面前,卜天志发现自己需要仰视他才能回话。 “朋友你是谁?”卜天志极力想扳回气势,他觉得自己在对方无形的气势无形的威压之下,快挤压成一只小蚂蚁了,他努力想自己强硬一点,涌现多一点气势出来。 于是,卜天志大声道:“深更半夜,这位朋友找本人何事?”“你不用那么大声。” 那个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我耳朵很好,听得见。”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卜天志不知怎的,一听到这个年轻人的温和声音,心中的怒火怎么也爆发不出来,他极力想自己的态度强硬一点,可是偏偏顺从地压低声音,问道:“你认识我?”“看来你还不坏!”那个年轻人忽然这样评价卜天志,他上下看了卜天志一眼,又道:“如果你今天没有去扶那个老头子,如果你今天扶了那个老头子之后没有留下银子,你就不会看到我。 日后看到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而是对手,或者敌人。” “那个老头是你设的局?”卜天志忽然有一种让人愚弄的感觉。 “对。” 那个年轻人不否认道:“如果我想收一个有用的人做手下,一定会试试他能不能为我所用的,是不是还有用,恭喜你,你合格了,虽然是刚刚合格,可是,你总算合格了。” “你在说什么?”卜天志让这个年轻人弄得一头雾水,他奇怪地问道:“谁要做你的手下?我可是巨鲲帮的副帮主,巨鲲帮你听说过吗?整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八帮十会之一,我是其中的一个副帮主,我为什么要副帮主不做去做你的手下啊?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难道你一辈子就光想着做一个副帮主吗?”那个年轻人笑道:“看来你虽然叫卜天志,可是志气却不怎么样!你跟着我,虽然现在一无所有,可是日后别说一个副帮主,就是一个八帮十会的副盟主,总盟主,甚至更大都可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卜天志问了平生一辈子中最聪明的一句话。 “一边在巨鲲帮做副帮主,一边做我的小跟班。” 年轻人淡淡地道:“如果你报名早,我就收下你做第一小跟班,让你排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好了,虽然他不愿意,可是我倒觉得你做跟班更合适一些。” “什么?”卜天志差点没有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疯了,可是他身居巨鲲帮副帮主之职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他多少听出了一点东西,他古怪地问道:“谁?还有谁?还有谁跟了你?是不是我们巨鲲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竟敢跑来我们巨鲲帮挖角?你是那方势力的人?”“不愧是副帮主,没白当。” 年轻人笑嘻嘻地道:“如果你刚才翻脸动手,多少也会吃一点苦头,可是你的脑袋似乎和你的样貌成反比,还不错。 老谋,出来,你来跟他说,我很忙,懒得跟他废话。” 在街边一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个身材佝偻的长须老头,他身穿一身破旧的长衣,看起来像一个落魄的孤家老人似的。 他皮肤深皱,满脸苦容,风霜在他的脸上刻下斑斑痕迹,留下无数的印记,他的面色灰败,如同一堵斑驳的老墙。 可是他的眼睛在笑,特别是看见卜天志的时候,就像一只老狐狸看见了一只掉进陷阱里等着自己去‘救’它的小鸡一般。 “是你,陈老谋,竟然是你?”卜天志一看,差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尊,徒儿回来了……”傅君婥一进大厅,看见里面那个背对着自己坐着的高大的身影,不禁泪如雨下,马上拜倒在地上,喉咙间呜咽不止,悲声连连。 “好。” 那个高大的背影那古井不波的气息在傅君婥进来的一刹那微微波动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只听有一把柔和清澈的声音缓缓地道:“回来就好。” “师尊……”傅君婥又大哭一声,再拜倒在地里,一连三拜,恭恭敬敬,还意犹未足,又久久地趴在地上,不愿起来。 傅君媮和傅君嫱连忙过来扶起她,拉她到一边的蒲座上坐下,傅君媮还给傅君婥端上了一杯热茶。 “此番一去中原,不知不觉已经两年。” 那个高大的背影微微动了一下,又缓缓地道:“你的两个师妹君媮和君嫱,也长大成人了。 光阴似箭,岁月如风啊!你……好吗?”跳至 第四十八章 东海三义 第四十八章 东海三义高占道坐在上首,捧着一碗酒牛饮了一口,打了个饱嗝道:“妈的,真霉气,连连碰到硬钉子,又折了几个兄弟,再这样下去,看来我们日子有点难熬了。 三弟,你脑子好,有啥好点子?”查杰抓抓头发,献计道:“此等时候,船只几乎全部都是大帮大派照着的,小商小贩又没有什么油水,做海上的生意不合算,我看我们干脆转入江中,专抢江中的来往船只,以我们昔日大隋无敌水军的本事,连纵横大海也不在话下,何况一条大江?”“呸!”坐在查杰边上的牛奉义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大隋无敌水军?就算无敌又如何?还不是让自己人坑了?我们在高丽所向无敌,可是那些王八蛋却在后面捅娄子,别说粮草兵器援军,连一根毛也没有,**那个昏君的祖宗十八代,我们打胜,可是却害得我们无家可归,如果不是大帅惨死,我早就想杀进去砍下那个昏君的狗头来……”“好了,二弟,这种话少说为妙。” 高占道拍拍牛奉义宽厚的肩膀,沉声道:“我们现在身在陆上,此时还是杨广的一亩三分地,耳目众多,我们还是少说两句,有什么冤气回去再骂!我们入江不是不行,只是入江必须是小船,我们的全是大船,如果是那样,得卖掉……说真的,那些船是我的心头血,想当年还曾和大帅一起同船远征,现在如果要卖掉真是有些舍不得……”“大哥,你要想清楚!”牛奉义道:“船卖掉的话,得了银子也是花了,就算日后有钱,船也回不来了。” “可是你说叫我怎么办?”高占道带点苦恼地道:“近三百张口等着吃饭,还有些家里有人的兄弟,他们要托人寄钱回去养儿养女养老父的,不是大家都咬紧牙关不吃饭就行的。” “那我们还是入江吧。” 查杰又抓抓头皮道:“反正我们抢的又不是正经商人,我们抢的是那些贩运私货的无良商人,对得起天地良心,也对得起昔日大帅的教诲……如果大帅还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大帅武功整个大隋中数第一,如果不是那昏君派人来害死他,他早带我们攻下高丽了。 可惜大帅他早早去了,就连昔日号称神威大军的我们,也无家可归落草为寇。” 高占道痛苦地捏坚拳头,在自己的掌心狠击一下,道。 “你们的大帅杨玄感死了,可是还有少帅。” 一个声音忽然在酒馆门外响了起来,三个人一惊,同时回头去看,可是却没有发现人影,三个人整时虎立而起,各抽出兵器在手。 “不要慌,如果我有恶意,你们三个根本就不及起来。” 一个年轻人坐在三人桌子空余的那个位子上,自己拿起了酒壶,自酌了一杯酒,缓缓地道:“你们三个就是东海三义,分别叫做高占道,牛奉义,查杰对吗?坐下来,我找你们有点事。” 高占道等三人大惊失色,这一个年轻人是如何进来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什么时候坐下来的,他们完全没有察觉,诚言如那个年轻人所说,如果他有恶意,看来自己三人的确是凶多吉少。 “朋友你找我们三个有什么事?”高占道大恐,他因为巨力捏着双枪的手有点发白发麻,这是他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一直以来,这双枪都像他的双臂的延伸一样,和他骨血相连,根本就没有沉坠的感觉。 高占道感觉不到这一个年轻人的内息,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深浅,他的气息完全像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那样,可是他的眼睛没有向自己的双手看过来,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迫得他的双枪发沉,几欲脱手,他拼尽全身气力,也只能勉强握紧。 这,是什么武功?如此的惊世骇俗!那个年轻人一仰头,干掉杯中酒,缓缓地道:“我可以让你们三百多人衣食无忧,如果你们有足够的胆量和拼劲,还可以恢复你们以前无敌水军的气势,扬威天下,你们可以恢复军籍,洗脱罪名,可以光宗耀祖,可是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往家里托人带钱,可以追封你们无辜惨死的家人族人为国之哀恤民,可以立衣冠冢让后世奠祭……”“你们可以再次出征,去征服我需要征服的任何地方,可以掠夺他们的财产,可以提升战功,可以加官进爵,甚至可以觅地封候,在你们征服的地方,可以用你们官阶命名,可以用你们的战功封地,可以管辖你们受封土地,可以在上面起建以你们喜好命名的城池,可以让你们名扬千古。 怎么样?三位,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一件好玩的事啊?”最后,年轻人淡淡地问道。 “君婥,我整整想了三天。” 那个高大的背影凝重地道:“这一个叫徐子陵的年轻人的确不简单,单单是你所见所闻,已经远远超出为师的想像之内。 一个会爆炸可以令数十个精锐士兵粉身碎骨的神秘物品,如此凶狠霸道之物,他一旦大量制造,则高丽无人能敌,无人可阻。” “师尊也不行吗?”傅君嫱嘟着小红唇不服地道。 “君嫱,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高大背影带点宠溺地笑道:“我是指这一种物品如果能让普通士兵所用的话,则此军队将无敌于世,万一他带兵攻来,为师一己之能,面对千军万马都可以使用此物凶霸之物的军队,又能做得了什么?”“师尊,也许这个东西根本就不能大量制造。” 傅君媮一脸寒霜地道:“也许这个东西只有那个混蛋他自己才能用!”“君媮,你不可对子陵无礼。” 傅君婥劝解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哪里好!”傅君媮愤怒地道:“我们高丽战火未熄,鲜血未干,他竟然又说要攻打过来,简直岂有此理!大姐,你当初那一剑为什么不狠一点?你为什么不补他一剑?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汉狗如此心软?”“你不要对子陵无礼。” 傅君婥摇摇头,带点哀伤地道:“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对我很好,由我用剑刺他也不还手,也不躲闪,他看着我的时候,就像你们看着我一样,充满关切……他一点也不轻视人,他就算对一些从来也没有人喜欢的流民,也一视同仁,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他都同样怜悯和爱护。 有了他那种真心的尊重和帮助,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绝望的流民重新焕发了生机,每一个都活了下来,每一个的面前都有了笑容,在几个月之内,他们变得从来没有过的强壮,变得从来没有过的团结,变得从来没有过的谦虚,变得从来没有过的自信……”“这正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那个高大背影的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如此的俊杰,如此的少年,竟然不是我高丽的后辈才俊,而是中原之子。 中原是一个福地,宝地,人杰地灵,我高丽确难以相提并论。” “我高丽少年英雄无数,也许有比他好上千百倍的人也不一定!”傅君媮抗声道。 “子陵是个很特殊的人,不要说我们高丽,就是在中原,也绝没有第二个。” 傅君婥缓缓地摇摇头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没有听过那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什么都不用,什么都没有,就可以使数千一无所有的流民活下来的。 你们无法想像,在前一天,那些流民还会因为他扔在地上的银子而哄抢,还会因为食物而撕打,可是过了那一天,到了第二天之后,所有的人都视金银珠宝如无物,所有的人都会将最好的食物让给最弱最老最小的人,如果是现在,就算有人把金子堆成山,相信那些人也绝不会多看一眼。” “说说他是如何做的。” 那个高大背影的男子听了,身形微微一震,道。 “是。” 傅君婥点头应道:“我和他找到那些流民的时候,那些人已经饿了好几天,许多有力的男人都扔下自己的妻儿老父逃了,还有后面路上,有一路的死尸,都是遗弃后活活饿死在路上的。” “你到底是谁?”高占道惊恐万分,连声音也颤动了,道:“你…你要谋反?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一个可以给予你们刚才那些承诺的人。” 年轻人抬起头,看了高占道等三人一眼,微微一笑,声音就像一股温风,吹进了他们的心,溶解了他们心中的坚冰,道:“相信我,你们可以有美好的未来。 不相信我,你们可以继续做你们的海盗。 你们的本事如此差劲,没有了杨玄感竟然连饭也吃不起,真是悲兮哀兮,如果九泉之下的杨玄感看见你们的样子,想必都会让你们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相信我,你们杨帅没有做到的事,就让我这个少帅的弟弟来完成它。” “少帅的弟弟?”高占道惊喜地道:“你是大帅的遗子?你没死?”“不是。” 年轻人摇摇头道:“我的大哥叫做寇仲,他因保护我而死,我答应过他,一定要让他成为天下间最独一无二最威尽天下的少帅,我要把所有的外族都变成他的封地,我要将中原变成他的房子,我要将江南变成他的花园,我要将大海变成他的澡盆,我要将跟有决心帮他完成这一个心愿的人统统加官进爵,名垂千古永载史册,我要将所有反对他这个心愿的人统统消灭,打进地狱!”“你们决定跟我干,还是继续当你们的海盗?”年轻人冷冷地道:“我给的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要是拒绝了,永远也不要来找我,我讨厌目光短浅不思进取的人。” “你发一个誓言。” 高占道看见跃跃欲试的查杰和牛奉义,咬咬牙道:“你发个毒誓说日后不会反悔对我们兄弟所说的话,不会反口今日的承诺。” “我用不着做这种无聊的事。” 年轻人摇摇头道:“我不相信毒誓的约束力,就像我没有要你们向我宣誓效忠一样,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样吧,为了最大限度表示我的容忍度,我容许你们跟我半个月,我给半个月的时候你们看,看我做的事都是什么,再决定是不是跟我。 不过,你们的官阶,会在这半个月内每过一天就削减一级,希望你们眼睛雪亮一点,舌头也灵活一点。” “我们三兄弟现在加入了。” 牛奉义最着急,连忙大喊道。 “不行。” 年轻人竟然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能准许你们加入,你们必须在半个月内最少明白我做一件事的意思,你们必须说得出我那样做的用意,你们才算真正加入。 另外,你们三个,只能说自己的想法,不得帮忙。 你们想要官阶,那就用你们的能力来得到,是高是低,得看你们自个的本事!”高占道牛奉义查杰三人面面相窥,完了,稍一迟犹竟然还弄了这一出。 这么看来,在半个月一定得通过,不然官阶就没指望了。 跳至 寻章摘句老雕虫第四十九章 高丽三姝 寻章摘句老雕虫第四十九章 高丽三姝“他开始的时候,将一些碎银和食物扔在地上,让他们哄抢。” 傅君婥慢慢回忆起以前与徐子陵相处的时间的事,小脸不由有一种莫名的崇拜,道:“可是一次一次,由于他扔的次数多了,那些人就惊疑起来,不知他想干什么,一个个都惊奇地看着他。 他一看地上的银子没人敢捡了,又变出一锭很大的银子,问那些流民,谁要这一锭大银,还说有了这锭大银,就可以在不远的城镇喝酒吃肉,甚至可以去逛青楼,可以去赌档赌上几手……”“听听。” 傅君媮生气地道:“他就是个这样的人,大姐你还说他是个好东西!”“大姐,他会变戏法吗?你不是说他取出,而说他变出,你之前他和那个什么宇文化及的手下打时,也是变出一个什么东西,他可是会变戏法?”傅君嫱还是小孩子心性,对变戏法更感兴趣一些。 “我也不会知道。” 傅君婥摇摇头道:“他也没跟我说,可是这肯定他的一种本事。 他可以变出无数东西来,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可以,也可以把东西变走,变没。 我跟过他一段时间,在野外生活时,他可以变出帐篷给我住,变出被子竹席给我用,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大姐你……”傅君媮惊叫道:“你竟然和那个小贼住在一个帐篷里?你……”“只是我。” 傅君婥伸手轻轻抚弄了一下傅君媮的秀发,温和地道:“子陵他是一个很守礼的男子,他不是你想像那样的,那个帐篷里只有我住,而他,则躺在外面的草地上。 他也很刻苦,晚上几乎都在练功,连睡眠也很少,我每一次看他,都在盘膝打坐运气调息。 他的进境也很惊人,在我与他认识的开始,如果说比武切磋的话,他甚至还比不上我,可是短短几个月后,我就连最擅长的轻功,也只能和他平分秋色,别的方面,我让他远远抛下了。” “为什么说比武切磋?”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轻问。 “他真正的战力是拼命。” 傅君婥点点头道:“如果他要是与人性命相搏,战力会提升数倍不止,他比起我们三姐妹还要擅长刺杀之道,他有很多古怪的方法,也有很多古怪的东西,可以轻易就杀死一个人,甚至能让一个高手重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最可怕的是策略,他会使敌人陷于最不利的情况下与他作战,让敌人的战力降到最低,所以说,跟他没有性命相搏的比武切磋一点也看不出他真正的实力。” “是这样。” 那个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微微点点头道:“再说说他如何安置那些流民吧。” 喜儿看了一眼正托腮望着外面天空的青青,忽然小声地道:“小姐,你说子陵哥哥他现在忙什么呢?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呢?”青青一听,没好气地道:“谁理他,我管他去死!”喜儿看着青青的样子,偷偷笑了起来,笑得青青莫名其妙。 “喜儿,笑什么?笑得小狐狸似的,说。” 青青受不了喜儿的诡笑,用小白手去搔喜儿的胳肢底,吓得喜儿尖叫一声,连忙逃得远远的。 喜儿一边绕着桌子走,一边冲着对追来的青青笑道:“昨晚,我又听到有人发梦话了,还叫什么子陵,子陵,你不要走!不要走……”“小丫头,我撕了你的嘴!”青青一听,小脸飞红,带点恼怒成羞地道,她加快脚步,极力向喜儿猛追过去,可是她连扑几个空,身子灵活喜儿又躲到远处,学着青青的声音,叫着:子陵,子陵……听得青青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要有人上前要了他的银子,他就再掏出一锭更大的。” 傅君婥点点头道:“后来看见那些人更惊讶更奇怪地看他,他又掏出金子来**他们。 后来没有人要了,他转身就走,和我到极远处看着那些流民的反应。” “那些流民能有什么反应?”傅君嫱奇怪地颦起了秀眉,想不通地道:“要是我,又饿又累,得了许多银子,马上就会去买吃的。” “对。” 傅君婥轻轻地点头,也轻轻地摇头,道:“你说得没错,那些人得了金银的流民,几乎马上就走了,他们大多扔下了家人,有的拉了自己的兄弟,向最近的城镇出发了。 留下一大帮流民,哭得震天响。 子陵让我等半个时辰再出去,我问他等什么,他说在等有没有人扔掉金银回来,或者有没有人买米粮回来。” “汉狗怎会回有那样的人!”傅君媮不相信。 “有。” 傅君婥又摇了摇头道:“他们有人回来了,不过那是第二天,等那几人回来,别说外人,就连他们的父母和妻子也不认他了,他们扛了着大包的米粮,可是没有任何人再看一眼。 在一天前,他们还为没有得到子陵的金银而后悔,可是过了一天,他们就弃那些金银如粪土了。” “那个徐子陵是怎样做的?”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听着,忽然问。 “他等了半个时辰,再走出去,手里还拿着金银,问那些流民要不要。” 傅君婥忽然眼圈有些发红,带点感动道:“他问那些流民要不要像刚才抛弃他们的人那样,得了金银也一去不回头,如果谁还想那样,就上来要他手中的金银。” “他们要了吗?”傅君嫱奇怪地道:“谁会有金子不要啊?我看是要了吧?”“没有。” 傅君婥还是摇头道:“那些流民向他跪了下来,求他怜悯,求他救命。 不过子陵说,他不会救懦弱无能的人,因为他们自己不想得救。 那些流民哭得厉害,一个个争着说自己希望得救,虽然懦弱无能,可是心里没有不想得救。” “子陵他拉起一个壮实一点的男子,很生气地指着那个男子的手臂问那个男子这是什么?它到底有什么用?它是不是除了拿起别人手中的金银之外还可以做点别的?”傅君婥回忆道:“子陵责问那个男子,说他白长了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可是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挨饿,可是却游手好闲一事不做,他说这里有山有水有兽有鱼有花有草有果什么都有,可是那个男子却枉长了一双手臂,枉是一个七尺昂仰男子,一点事也不做光看着自己的妻儿挨饿,还骂那个男子简直就是一头蠢猪,他把那个男子骂得痛哭失声。” “他把金子塞在那个男子的手里,说如果那个男子承认自己是一个窝囊废,是一个连自己亲人死活都不管的人,他就拿着那锭金子,去城镇里喝酒吃肉召妓,留下他的妻子老父饿死掉。” 傅君婥擦拭一下眼角,继续道:“我记得,那个男子让他骂得无地自容,连碰也不敢碰那锭金子,只是抱着子陵他的腿,哀求他指明一条活路。” “子陵指着掉在地上的那锭金子,生气地道,金子再好,也是会有用完的一天;金子再好,也比不上人勤劳的双手;金子再好,也比不上保护亲人不让他们受到饥饿折磨受到死亡威胁的决心。” 傅君婥陷入如梦似幻之中,慢慢说道:“他告诉那些流民,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金子,而是希望。 一个人做人如果没有希望,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就没有自救,如果一个人没有自救,就不会想着如何活下去,就不会想着如何让亲人更好地活下去,不让她们远离饥饿寒冷和疾病的折磨。” “他告诉那些流民,他们都有双手,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活下去,而且会活得很好,根本就不必要用到什么金子银子,不用靠任何人,只要他们这一帮人够团结,他们可以过得比任何最富裕的人还要富足,还要开心。” 傅君婥缓缓地道。 “怎么可能!”傅君媮更不相信了,她冷笑道:“如果那个家伙不用金银买回米粮,那些流民全部得饿死掉,那些流民如果真的一无所有,他用什么来养活他们?光团结光有希望就能饱肚子?笑话!”“不是笑话。” 傅君婥摇摇头道:“他真的做到了。 我开始也像你一样,可是,在一天之后,我不得不相信了。” “快说说他是怎么做的?”傅君嫱好奇地问道。 “他让他们中的一部分妇人采摘野菜野果,还有挖地上一些植物的块茎,他告诉她们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他教她们如何做会使这些东西更容易入口,这是暂时裹腹的食物之一。” 傅君婥轻轻地道:“他带着体力好的男子打些猎物,然后给女人和老人们做成食物,让他们平分与妇人孩童,他带着会水性的男子到不远处的一条河里抓鱼,这些,也是裹腹的食物之一。” “他让稍稍吃过一点东西的男人们砍伐树木,他教他们盖起了最简陋的木头房子,让大家晚上有一个暂时安身抵挡风雨抵御寒冷的地方。 记得第一间房子是我起的,因为我的体力最好,我在他们的中间建起第一座小木屋,然后他们欢呼起来,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用了近十天才真正完全起好,可是,那些流民没有靠别的东西,只靠自己的双手,建起了他们自己的家园。” “女人们挖出草根,采摘野菜野果,老人们烧起热水,他在里面加入猎得来野兽的骨头,熬做些简单的肉汤,分给一些饥饿过度的老人和病人。 他自己在带大家忙碌的时候,还抽出时间,采药帮一些病人治病,他甚至帮一些孤儿们每人给认一个父母,在那些流民之中。” “忙了一天,虽然只过吃一顿,虽然每人只吃过一点点东西,可是流民头一次觉得未来又有希望了。 他们看见子陵的忙碌,他的真心,他的举动,他们的眼中不再全是那种麻木和绝望的灰暗,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全是求生的欲望。” “他站在架起的火堆边上,问那些流民,问他们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吃,问他们亲手的劳动能不能养活自己的亲人,问的双手可不可以救救他们自己。 我记得他问之后,那些流民爆发了,他们又哭又笑,就像疯子一样,他们很自豪,他们想明白了,原来自己完全可以养活自己的妻子,完全可以生活得很好,根本无须任何的金银,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与怜悯,他们只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就足够养活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亲人。” 跳至 第五十章 奕剑大师 第五十章 奕剑大师“这一些,都是子陵教给他们的。” 傅君婥回忆地道:“还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很多,他会教那些流民们采药,他会教那些流民打猎,他会教他们做陷阱,捕捉猎物,他会教他们建房子,他会教他们用树皮韧草捣成麻绳,做成简陋绳索,方便生活。 他会教女人们种植树木,种植花花草草,种植一些可以野菜,他会教她们养殖一些没有死去的猎物幼崽,他会教男人们在荒地里开垦,烧荒种地,生活一天一天地好起来。” “他教会他们生活,知识,武功。” 傅君婥无限崇拜道:“他教会了他们一切,他给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带去一切东西,包括希望,生命,生活,快乐,勤劳,自强,等等等等这一切,他在短短几个月就做到了。 现在那个流民的聚居点,洋溢着生机和欢乐,人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光芒,那些人变得根本无法想像的团结和自强,他们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人是不劳动的,没有人是不自强的,就算一个小孩子,或者是一个伤残的人,他们也会奋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在那里,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能力大小,无论贡献大小,都会得到别人的尊重,经过数个月同心协力地共度难关,他们变成了一家人般团结和相互爱护。” 想起这些,傅君婥开心地笑了,道:“他们还当我是他们的亲人一般,只要我走出去,走在他们的中间,就会有无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向我微笑,向我点头致意,我可以去他们中任何一间屋子做客,他们会为我奉上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 小孩子们会争着送我他们最喜欢的小玩意,这些东西,堆满了我的窗口,这是他们悄悄地送来的,我那间屋子的前前后后,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都是他们挖来种下的。”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族人,也能像那些流民一般,在他的带领下生活,像那些流民一样快乐一样自强一样勤奋一样拥有美好的未来,不知又会是何等的幸福如意啊!”傅君婥无限憧憬地道。 “大姐,你说什么?”傅君媮生气地责问道:“难道你也支持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入侵吗?”“不。” 傅君婥摇摇头道:“我不希望他那样做,事实上,我常常劝阻他。 不过,我更希望他能和我们的族人和平相处,带领他们过上美好的生活,就像那些流民们一样。” “不如我们请他来做我们的王吧!”傅君嫱天真地道:“反正现在那些家伙坏死了,这个徐子陵怎么样都比他们要强多了。” “什么?”傅君媮一听更动气了,她冲着傅君嫱大声地道:“你懂什么?他可是一个汉人!我们的王再不好,也是我们的族人!我绝对不会让一个汉狗做我们的王的!他想都不别想!”“如果子陵肯做我们的王,我就是马上死了也甘愿。” 傅君婥痛苦地道:“可是那不可能。 他不会做我们的王,他看不起我们的族人,他跟我说,我们的族人无知又贪婪,毫无文明又好大喜功,人人相争如敌,根本就不会相亲相爱,没有王化礼教,就像野人一样,甚至比野人还不如。 他说我们的王,只会享受,只会剥削他的子民,而不会为他的子民带来一丝的福祉,简直连一只猪都比不上。” “好胆!”傅君媮生气得连小脸也青了。 “那么君婥你觉得呢?”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忽然这样问。 傅君婥咬咬牙,下定一个决心,不忍地道:“是…徒儿…心里也认为是这样的……”“什么?”傅君媮和傅君嫱一听,呆了。 “说说理由。” 那个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古井不波,就好像早就知道傅君婥会那样说的一般,他稍稍顿一顿,又温和地道。 “他们不是好的王,他们的确…的确做得不好…”傅君婥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大胆,最后干脆放声道:“他们连子陵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子陵会为一个小孩子理他乱糟糟的头发,会给一个身体奇臭的伤患治理他腐烂的身体,会吃随便一个流民做出来野菜饼子,会带大家到河里洗澡,会去给一个待产生不出小孩子的妇人接生……这些,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王可以想像得到的!他们只会在宫庭里**辱,只会整天享受奢华,只会对自己的子民自己的族人大肆出手攻击,纵容他们的军队在平民之中抢掠,他们根本就不顾子民的生死,他们从来也不关心他们,只会拼命剥削他们,拼命征兵来巩固他的政权。” “他们根本就不是为自己的族人,为自己的子民抵抗入侵,他们只是舍不得他们的王权!”傅君婥气愤地道:“他们无能,恋权,贪欲,他们算什么?如果是对于我们族人最好的路,就是选一个最好的王,让他带领大家走向未来,走向希望,过上最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战乱,整天可以看见士兵劫掠,整天可以看见路上饿俘遍地,尸骨遍地…呜呜呜…为什么?师尊,为什么我们高丽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更好地过?”傅君婥泪如雨下,她在反问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 那个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让她这么一问,不由气息微微一动,良久也不出声,直到好久好久,才缓缓地叹息一声,轻轻地道:“我们的确需要更好的王,的确需要更好的生活,可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的未来,我们不知道我们要走的路在哪里,我们需要时间,慢慢等待吧,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可是师尊你是我们的战神,你可是我们师尊啊!你一定要可以为我们挑选出最好的王来的!”傅君媮也痛哭失声道:“我们不要被汉人入侵,我们不要再经受那种血流成河家破人亡的痛苦,我们需要更好的王,我们不需要汉人,师尊,如果大姐心软,请你派徒儿去,徒儿一定可以成功地刺杀那个徐子陵的。 如果那个徐子陵死了,师尊你就可以慢慢为我们高丽挑选更好的王了。 我们也可以那样做的,我们也可以教导我们的族人要团结要自强不息的,他们汉人可以做得到,我们高丽人也一定可以的……”“君媮,你不要做那种傻事。” 傅君婥惊叫起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不可能伤得了他的,而且,他现在还只是说说,还没有真正入侵我们高丽,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到他带人来入侵我们时就太迟了!”傅君媮大哭起来道:“大姐,你清醒一点,我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我们三个一起出手,一起杀了那个徐子陵,他是汉人,你不可以喜欢他的!”“好好好,我们一起去,问问他还有什么好玩的。” 傅君嫱一边玩着傅君婥给她带回的一个小礼物,一个由徐子陵用各色玉石精心做成的魔方,一边眉开眼笑地道。 她的小手如玉,一边快速地旋转着,一边不时停下来苦思一下,等将三个同色条转成一面,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是等要旋转另一面将这完成的一面破坏时,又甚是可惜和苦恼。 她的小手不住地转,转,转,兴趣勃勃,正玩得乐不思蜀,看得边上的傅君媮头也大了。 看来要靠这个小丫头帮忙收拾那个徐子陵是不可能了,她简直就差点没有当他是个宝贝,一心得到他再多的小玩意,如果不是那个徐子陵不在这里,她肯定是天天缠着他不放的。 这个小丫头没指望了,大姐她就更加不用说了,她看来对那个徐子陵有深深的好感,甚至有了一定的情意,不然以她的孤独和自傲,是绝对不会那样夸奖一个汉人的。 难道,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去刺杀那个徐子陵吗?自己一个人又如何成事呢?自己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刺杀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人呢?想到这里,傅君媮的头就更疼了。 “汉人的环境很复杂,中原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 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缓缓地道:“就算这一个徐子陵有冲天之志,有惊世之才,也不会很容易就成事的。 汉人之中,不乏智慧之者,不乏高深之者,他们之中关系复杂难言,根本就很难聚合在一起,任何势力想冒尖发展,也势必受到他们的牵制。 这一个徐子陵一个白身之人,没有任何大阀在背后支持,成事较普通人更艰险百倍,他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一统中原的。” “如果不能一统中原,那么根本就无法保证兵出远征,他们不可能任由后方空虚任由让别人攻击而强攻我们高丽的。 就算真的一统中原,那也会元气大伤,需要休养生息,十数年间,都没有可能远征的可能,加上离他们中原更近的有草狼群狼,他们这些野蛮的民族对中原肥美之地虎视眈眈,在没有能驱逐走这些草原之狼之前,我们高丽还会是安全的。” 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轻轻地道。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寻找出一个明君做我们的王,带领我们走出现在的困境。 唉,我们高丽之地战乱悲苦,民不聊生,的确是我们的王一手造成的,如果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不能统一,还像汉代中原之魏蜀吴时期一般相互交战,那这种情况还会一直恶化下去。” “我的年纪越来越老了,终有一天会走的,如果我走了,三国的国君没人牵制,相互攻击会变本加厉会更加暴乱,到时我们的族人就更苦了。” 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叹息道:“可惜我们高丽之地只能生出三个姿质上乘的女子,却无法育出像那个徐子陵一样的壮志男儿,真是天不怜我高丽啊……”“师尊,我们可以分开两步走,一方面让大姐她们快一点寻找一位明君,一方面让我早一些去刺杀那个徐子陵,等他羽翼未成,将他消灭于襁袱之中。 徒儿愿意独力担乘这一次刺杀任务,望师父恩准。” 傅君媮咬咬牙,向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恳求道。 “你去了,还不是像你大姐一样回来。” 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微微叹息道:“你的心智和定力甚至还比不上你大姐,她都让那个徐子陵影响了,你又怎么可能刺杀得了他?此事休提了,所谓天命有数,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一切皆有定数,人力虽抗,却也无力回天,你们三个,还是静下心来修练吧。 高丽日后的事,不是你们三个小丫头能左右得了的。” “我们不行,可是师尊一定可以的。 您是高丽的奕剑大师,是天下的三大宗师之一!”傅君媮坚信道。 “师父也是人。” 高大背影的奇伟男子呵呵笑道:“师父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师父连现在的国君也左右不了,何况安敢谈左右整一个高丽的命运?还是一切随天命而行吧,君婥,君媮,你们不必过于忧心,也许未来的事情会自然而然就有一个美满的解决办法,根本不用也不到你们支持和阻挠,一切由天吧!”跳至 第五十一章 查杰趣事 第五十一章 查杰趣事“三弟,怎么样?你还没有想出来吗?”高占道和牛奉义这天又跑来看查杰了,他们三个接受了徐子陵的考验,高占道在第五天而牛奉义也在第六天回答了徐子陵的问题,通过了徐子陵的考验,可是就是三人中最聪明的查杰,还迟迟无法想到真正的答案,差点没有把这个小子急疯。 “没有。” 查杰像泄气地皮球一般,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像一具行尸走肉。 “怎么你那个问题那么难吗?”牛奉义小声地道:“说你那个我们听听,大家帮忙参详一下。” “还是不要了。” 查杰摇摇头道:“还是公子他说得对,得靠自己的真本事想出来才是条汉子,我一定可以想出来的,你们还是别烦我了,让我静静,让我再想想吧。” “你快点。” 高占道笑骂道:“你小子今儿犯什么糊涂了,怎么让我们两个赶在你们的前头了?你不是故意怕早过我们回答,比我们更大官衔不好意思吧?妈的,如果你有本事怕个屁,官大就大,如果你第一天都能答得出,那就比那个虚先生更大官了,我们就不用看见他就行礼了。” “谁在说我?”一个五咎长须眉清目秀的中年文士自外面缓步踱了进来,此人眼中有神光暗隐,他倒背双手,脚步轻轻,暗合七星,虽然一身儒生文士打扮,可是显出一身不弱功力。 他本来还想装个正经的,可是一看查杰那萎样子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三人莫名其妙,六目相窥不明所以。 中年文士指手查杰大笑道:“果然和公子说的没错,果然是最聪明的人最爱穿钻牛角尖最难回答出来,查杰小弟弟,公子已经给你最浅的题目了,你还做不出来?你都降了六阶,还降下去得当小兵蛋子了!”“虚先生。” 三人一见这个中年文士,都起身见礼道。 “免了。 又不是在训练中,大家平时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那个中年文士微笑地摆摆手,示意三人不要拘束,又指着查杰道:“你一个人独得公子六个题目,难道就一个都没有想出来吗?啊哈哈……你创下两样最多的纪录,得到的题目最多,破答的题目最少,查杰小弟弟,公子又派我来问你,今天想出来了没有啊?”“还没有想出。” 查杰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不过我一定可以的。” “我相信你可以的。” 中年文士笑嘻嘻地道:“不过不知要多久,公子等得心烦,而看来你最多也只有自小兵做起了。 这样吧,查杰,公子让我来告诉几个小诀窍,不过呢?”“不过什么?”查杰一听有门,急问道。 “不过你得去听那几个小孩子的命令,因为公子说,如果你答不出,就划归那几个小孩子管了,你得和他们一起读书认字,还有做他们的功课。” 中年文士忍住笑,缓缓道。 “什么?”查杰一听,跳了起来,头摇得快掉了,大手连摆道:“那几个小孩子还没有屁大,跟在他们后面叫他们做长官还不如杀了我好过,不行,不行,此法不好,换一个吧!”“公子看得起你才给你机会的,傻瓜,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不是看你还有几分执着,又年青,公子才懒得理你这个家伙呢!”中年文士笑骂道:“那几个小孩子怎么啦?先不说年纪,也不说武功,如果你能用智计斗过任何一个小孩子,你马上就不用想什么题目了,这样好不好?”“不。” 查杰一听,更是苦着脸道:“我一看他们几个就头疼,如果那样,我还不如自杀好过。 上次我和那个小剑胆下棋,他竟然不准我认输,把我的棋吃得一个不剩,光只剩下一个老帅,活活地玩了我半天,我现在一看见他那腿还哆嗦。 你要我跟他们斗智,还是用刀往我的胸口来快些,也爽些。” “不说你那臭棋,我也下他们几个不赢,偶尔才能和一盘。” 中年文士失笑道:“你倒大胆,敢挑战他们的棋艺。 他们是公子最早训练出来的小精锐,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小女孩那官阶还和我一样高,你跟在他们几个后面学东西,那是便宜你小子了。” “如果我跟在他们后面,官阶再高也没用,大家一看我让几个小孩子管着,还会听我的吗?”查杰苦着脸,失落地道:“我还是好好想想这几个题目更好些,虽然现在当大官没指望了,可是只要不是最后一天想出来就好了。” “没志气。” 中年文士在查杰的头顶上轻拍了一记,道:“做人这样有什么意思?你这么倔干嘛啊?你又不是真正不会这些问题,只是一时急眼了,想不通罢了。 公子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他不想你傻兮兮地降到小兵位置,所以才提出这个折衷的办法。 公子说了,如果你愿意跟那些小孩子一起训练,官阶是少尉,比起你大哥高占道的上尉和二哥牛奉义的中尉只低一点点。 怎么样?”“可是大哥他们还得了两个‘破倭将军’和‘破贼将军’的称号,我呢?我这个少尉有什么宝号?”查杰一听,马上笑嘻嘻地讨价还价道。 “什么也没有。” 中年文士呵呵笑道:“高兄牛兄两位的称号可是要在按公子的吩咐做了之后,立了战功才能叫的,现在还只是暂代的,明白吗?”“放心。” 牛奉义哈哈大笑道:“那个‘破贼将军’我是叫定了!”他得意地和高占道相视大笑,前几天在训练之后,他们得到徐子陵的特殊指令,必须在三个月内结束训练,然后沿着当年的航路,重回高丽,不过攻击的不是目前的高丽,而是高丽对面海的一个岛国。 他们的任务就是歼灭那个岛国的所有海上力量,尽可能地登陆骚扰那个岛国的安宁,如果遇到弱小的力量,则全力减灭。 同时将这一切祸水东引,嫁祸是高丽,新罗,百济三国所为,让那个岛国的势力与他们三个国家交恶,相互争斗。 而高占道和牛奉义,就挂着‘破倭将军’和‘破贼将军’的大号,但任这一次攻击领军。 他们身边这一个中年文士虚先生,就是他们的军师与督军。 如果他们彻底完成徐子陵的任务归来,那么两个将军的称号,才能坐实。 而那个不知有多大的上尉中尉官阶,也可以得到提升。 “我也可以破贼立功啊!”查杰急得上窜下跳,向中年文士请战道:“我们东海三义一向都是合作无间纵横无敌的,怎可落下我呢?虚先生还是让公子也给我一个称号吧!我保证不会输给大哥他们,海战也是我的老本行啊!”“你有别的任务。”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去攻击那个倭人的船只根本不用太多的人,我们主要只是去锻炼士兵,等日后大举进攻时会有你一份的,可是不会是现在。 公子另有别的任务交给你,在那个叫琴心的小女孩那里,你去听她的就没错了。” “什么?”查杰一听,连脸也蓝了。 听一个小女孩的?自己堂堂七尺昂扬的男子汉,可是却要去听一个只有不到十岁的小孩子的话?还让人活不?这样搞法,那自己不成了一个孩子的小跟班?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啊?查杰一想到石介,包志复还有麻贵那几个小子看着自己偷偷地捂着嘴笑那种可恶的样子,本来有点激动的情绪马上就低落下来了,还直直地坠入无尽的深渊。 “不听也行。” 中年文士看见查杰的个样子,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捉弄他道:“只要查杰你能跟那个琴心,不,不用跟她比,你只要跟其中任何一个小孩子在那个模拟对战的沙盘上胜过他们一盘就行。” “我才不欺负小孩子。” 查杰自然不敢说自己比不过,只好找一个借口给自己下台阶。 那几个小孩子的厉害他是知道,虽然那几个小孩子没来半个月,可是这里整整几百个大汉都让他们弄服弄怕了。 单打独斗除了比不上极少数像高占道他们这种高手之外,打得普通的士兵落花流水的,几个人还会合击的阵法,配合默契无比,连查杰也让他们一起合击放倒过。 别的方面更是出类拔萃,包括大人的训练都全部参加了,不论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完成程度比他们这些大人还要牛。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一大帮在外营的童子军,人数接近他们这些大人的数量,虽然现在还小还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日后那种成就可不是现在这些士兵所能相提并论的,查杰甚至听说还有上百个做后勤的大男子让他们几个小屁孩管着。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那帮小孩子喜欢你,非要你帮忙不可,你小子也得跟我们到海上去颠簸。” 中年文士笑骂查杰道:“现在你就好了,只要在这里乖乖听公子的,或者听那帮小孩子的就行了,不用那么辛苦不说,还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对你可是前途无可限量的啊!”“我喜欢辛苦,拜托你让我辛苦一点,带上我去杀贼吧!”查杰哀求道。 中年文士对高占道和牛奉义哈哈大笑道:“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啊!”“三弟,跟着小长官们好好干,等我们回来时,最好能升个大官,让我们也沾光沾光,威风一把。” 牛奉义狠力给了查杰一拳,大笑道。 查杰没办法,只好将求援的目光看向高占道,可是高占道什么也没看见,只是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买些糖,跟那些小孩子长官们搞好一点关系。” 查杰一听,轰隆一声,整个身子倒下了……跳至 第五十二章 小小乞丐 第五十二章 小小乞丐巨舶之上有一群人奔出,十几名英姿勃勃的年青人在前面开路,几个一身劲装打扮的使女背着剑服伺左右,伴绕着中间那两人。 一个是看上去是母亲,一个穷绝天下语词也难以形容其万一的美妇人,她气度非凡如天仙初降,虽然轻纱掩脸,可是更添一份令人神魂颠倒的神秘,让人遐想万千。 那个美妇人腰身如柳,款款前行,她的玉手轻轻地拉着一个年轻的公子。 那位公子一身雪白书生袍,头戴纶巾,面如冠玉,他大袖飘飘,飘逸脱俗得几欲乘风而去。 他带点不情愿地由那个美妇人牵着手,可是没有执拗美妇人的意思,他乖乖地顺从着,跟着美妇人一路前行,在那些使女剑手和年青男子剑手们的围绕拱护之中。 看见如此贵气大派的人前行,一路上众人纷纷闪躲,不少人还手里的东西也慌失失地扔下不管了,更多的人跑到远处,远远地看着这一行人,看着他们之中卫护的贵族母子,纷纷猜测着她们的身份。 那对母子对这一切似乎司空见惯,而那些下人也习以为常,虽然有无数人的眼睛盯着,可是没有谁有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等这一行人转过路弯,走向远处城门的时候,那个年轻的英俊公子用手拉了一下那个美妇人,示意她看去。 那个年轻俊美的公子指的是不远处树下的一个乞丐,他披头散发,四肢舒展地躺倒在污垢的地面上,随意而自然,舒适而放松,他后脑枕着双手,翘起二郎腿,正在呼呼大睡。 “怎么啦?”美妇人问道。 “那个人,有点怪。” 俊美的少年带点古怪的意味,长长的剑眉轻轻的颦起,道:“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般的乞丐。” “唔?他有什么不对吗?”美妇人眼睛里全是笑,逗问那个俊美少年。 “他……”俊美少年的玉脸莫名其妙地一红,他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得哼道:“你看他大白天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肯定是一个懒骨头,肯定是一个特别懒的乞丐,当然不是一般的乞丐啦!”俊美少年强辩道。 美妇人乌黑分明的眼睛看了一下俊美少年,忽然连眼睛也笑了,道:“那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和不一般之处啊?”“谁要去管他一个小乞丐啊!”俊美少年哼道:“这样的懒骨头,我理他才怪。” “如果他不懒呢?”美妇人又在逗那个俊美少年,问。 “他肯定懒!而且特别懒!”俊美少年连脸也涨红了,辩道。 “那我在这等你,你去问问他是不是一个懒骨头好了。” 美妇人眼睛笑眯眯地道。 “我不去。” 俊美少年摇头又摆手道,马上偏偏又偷偷地看了那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乞丐一眼,他似乎对这一个小乞丐特别的好奇。 在他们两母子停下来说话的时候,前面不远有一个高大英俊青年人听到了他们母子的谈话,不由面色一变,目中有丝冷意一闪,他挥挥手,向身边一个年青剑手吩咐道:“尚义,去将一些有刺客嫌疑的人统统清理赶走,不要让夫人公子们有任何的差池。” 那个叫尚义的年青人一听,马上点头应道:“遵命,明帅。” 又一挥手,带几个剑手四处去赶走周围靠得稍近的人们了,那个地上呼呼大睡的小乞丐自然也是在其中之列,一个剑手走了上去,一脚将那个小乞丐踢飞了个跟斗,大骂道:“夫人出行,你一个小乞丐也敢挡路?简直不知死活!快滚!”那个美妇人和那个俊美少年一看那个小乞丐竟然让自己的剑手一脚踢飞,不由一楞,两个人的眼神之中都闪过异色,美妇人是惊讶,那个俊美少年是不屑。 那个叫做明帅的英俊剑手却不,他眼中是得意。 小乞丐爬起来,一看面前有一把剑亮晃晃指着自己,吓得惊魂不定,怪叫一声,马上想转身就走,可是让那个叫明帅的英俊剑手身形一闪,单指一点,整个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那个叫明帅的英俊年轻人鞠身回来向美妇人恭敬地禀报道:“夫人,尚明发现有可疑之人,疑是刺客或者暗探,请夫人定夺。” “我不是。” 那个小乞丐满脸泥污,泥污下的脸憋得通红,显然让那个明帅点了穴道,正在痛苦异常地顽抗,他一听那个英俊剑手塞死猫给自己吃,连忙出声分辩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正在睡觉…我不是坏人,我就算是坏人,也是只会睡觉不会干坏事的坏人……”那个俊美少年一听那个小乞丐说得搞笑,扑哧一下笑了,笑得满天阳光失色,笑得青天白日无颜。 高大英俊的剑手一看那个俊美少年因为这一个小乞丐的话笑了,更是目光一寒,他用力一踩,脚底一股暗劲震出,透过地面短短的距离震在那个小乞丐的身上,让那个小乞丐如中雷殛。 可是小乞丐还来不及痛呼惨叫出来,就让那个高大英俊的剑手一把自地面上揪了起来,一只手暗暗地点在他的哑穴之上,让那个小乞丐有口难言。 小乞丐张了张口,什么也叫不出来,可是那个高大英俊的剑手叫了。 他大叫道:“说,是谁派你来行刺夫人的?如果你从实招来,可饶你不死!否则大刑伺候,说你敢不敢口硬。” “好了。” 美妇人摇了摇头,对那个高大英俊的剑手道:“尚明,放了他,他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乞丐而已,不要太大惊小怪,虽然前些天我们受人攻击了,可是也不能随意怀疑别人。 放开他,再给些银两打发他走吧!”“是,夫人。” 那个叫尚明的英俊剑手一听,马上恭敬地应道。 他将那个小乞丐放在地上,运劲一震,激开小乞丐被封的穴道,又自怀中掏了一颗碎银,抛在那个小乞丐的身上道:“日后醒目些,不要以为天下哪里都是你这种小乞丐睡觉的地方,你应该在你的狗窝里睡,那才合适。” 当然,他后面的声音很小,刚刚好是小乞丐听到。 “哼。” 那个小乞丐一松开穴道,一回恢复身体的自由,马上大怒道:“你也不要以为天下哪里都是你这种上等人乱扔银子的地方,你应该在你的猪圈里扔,那才合适!”小乞丐学着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不怕什么人听到。 他怒极,还一脚将掉在地上的碎银踢飞出去,像一只愤怒的小公鸡般怒瞪着气得满脸煞白浑身发抖的英俊剑手,那个叫尚明的英俊剑手怒极,他正想动手,忽然那个美妇人低喝道:“住手,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无礼在先。” 那个美妇人带着有点好奇地看着小乞丐的俊美少年,走到小乞丐的身边,打量了一下,忽然眼睛柔和起来,轻轻地道:“你的脾气都是挺大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真的名字十两银子,假的一百两银子。 你听那个?”小乞丐一听,随口道,不过等他掉头看了一眼那个美妇人,马上不禁冲口而出,大叫道:“哇,你好漂亮,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样的美女,你简直比我梦中的娘还要漂亮,你是谁?你是我大姨还是我小姨啊?”那个美妇人一听,莫名有些喜欢,她伸手止住正准备喝斥的尚明,眼睛都在微笑道:“是吗?你觉得我很像你的娘亲么?”“不像。” 那个小乞丐看了一会那个美妇人,忽然很用力地摇头,声音也冷了下来,他冷冷地道:“你一点儿也不像我娘,我娘可是天下最好的娘亲,你虽然很美,可是连她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大胆!”那个英俊的尚明大吼,可是马上让那个美妇人低喝止住了。 美妇人伸出手,想抚摸一下那个小乞丐的头,可是那个小乞丐马上躲开了。 那个美妇人又伸手过去,又想抚那个小乞丐脏兮兮的脸,可是让那个小乞丐推开了,他那眼睛里忽然有什么极迅速掉了出来,他马上转过脸去,再也不看美妇人一眼。 美妇人将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那个小乞丐马上又推开了。 美妇人一点也不生气,她又把手放在那个小乞丐的肩上,那个小乞丐再三用手推开之后,那个美妇人还坚持着自己的举动,终于,那个小乞丐不再推开了。 他的肩膀有点颤动,他的声音似乎带了点什么极古怪的东西,就像在咬着什么一般含糊不清地喊道:“你这个疯女人,我不要你管……”“孩子,回过来让我看看你……”美妇人温柔地道,声音连江风也温柔起来了。 “疯女人……”那个小乞丐忽蹲在地上,自地上抓了把泥污,在自己上一抹,然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再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娘,我去追他回来。” 那个俊美的少年急了,他看着越路越远的小乞丐,急急地对美妇人道。 “不,终有一天,他会来找我们的。” 那个美妇人微微摇了摇头,拉住了俊美少年,带点宽容地道:“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虽然脾气有些古怪……”“是很古怪。” 俊美少年点点头道:“娘,你说他为什么要抓把泥涂在自己的脸上啊?那多脏啊?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 美妇人轻抚一下俊美少年的脸颊,温和地道:“还有,他在拒绝别人的帮助和走近,他在封闭着他的身心。” “可是,我明明看见他哭了。” 俊美少年奇怪地道:“娘不是说只要还懂得哭还知道泪的人,就还是好人吗?那他不是一个坏人了?他既然不是一个坏人,那他是一个好人了?既然他是好人,那么我们把他带回去好不好?”俊美少年的推理还真的点古怪,不过美妇人倒没有反驳,只是摇摇头道:“我们不能强迫他,再说,我们与他有过不快,像他自尊那样强的人,一定受不了的。 也许你碰见他,可以跟他谈谈,他也许会相信朋友。” “好。” 俊美少年跃跃欲试道:“我试试。” 跳至 第五十三章 明悟星变 第五十三章 明悟星变徐子陵将自己整个都藏在水中,他怕看见自己的眼泪,他怕看见自己的懦弱。 他没想到自己跑去试探那个东溟夫人,可是竟然最后让她的魅力所感染所感动了,他心中的堤坝一下崩溃了。 他等远远跑出那些人的视线,马上运用轻功飞奔起来,脸上的泪禁不住如雨下。 这一个东溟夫人虽然不像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母亲,可是她身上有一种气息,既宽容又慈爱,就像自己的娘亲一样,自己思念母亲的那一种情感一下爆发了,他在一瞬间,的确动摇了。 他忽然有种冲动,跪在那个东溟夫人的脚下,抱着她的腿,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诉出来。 自从失去寇仲这一个兄弟之后,徐子陵就一直封锁着心中这一块,他在抗拒着亲情这一类东西。 虽然和卫贞贞还有素素等人爱意缠绵,可是那是爱情,心底中那一块亲情的禁区一直紧紧封闭着,直到今天,莫名其妙地让那个东溟夫人破开。 那个东溟夫人的举动完全在他的反应之外,他本来计划的后续部分一点儿也用不上。 他在她的面前连说话也变得不可能,他不敢逗留在她的眼光之中,他压着心底的一点理智,还装着不会武功,狼狈地逃了,在她的面前。 他头一次让人打败,彻彻底底地打败,他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失败除了带来感动之外,再没有别的。 他在这一仗里,根本就不想胜利,他的心底,渴望着那个东溟夫人的举动,渴望着她的走近。 可以说,打败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徐子陵在水中放声大哭,在水中打滚,直哭得天崩地裂天乌地暗……等发泄过这种情绪之后,徐子陵自水中慢慢地爬出来,身心俱疲地躺倒在江岸边,看着满天的星斗。 他在水下足足躲了两个时辰,几乎将所有的真气都消耗尽才慢慢地浮出水面,他看着天空,思念着那一个世界不知怎么样了的父母,更是黯然神伤。 天下的星斗密布,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就像是一双双永恒的眼睛一般。 虽然明知它们一动不动地定在哪里,可是根本就数不过来,尤其是现在心乱如麻的时候,更是觉得众星闪烁无定,徐子陵看见此情景,心中忽然一动。 这就是原书中寇仲和徐子陵悟到的‘星变’吧?不变万变,万变不变。 表面只有光亮一点,只是寒星一点,可是每一个都远比太阳更加巨大,更加火热。 它们遥远,看到的星光最少都是几亿光年的,也许在现在的一刻,它们已经爆炸,已经消失,或是在自己的面前,却还是一动不动一丁点没有改变。 这样巨大的恒星是那样的大,大到自己无法想像,又是那么的小,小到只就一星一点,连一丝最轻的云也可将它们掩住;它们是那样的遥远,远到自己难以估量,又是那样的近,自己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它们发出的光亮是那样的火热,每一个都比太阳更加炽热,可是又那么的冰凉,自己完全感受不它们的温度,只有冷冷的光芒,就像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它们对于这个世界对于这个宇宙来说,是那样的美丽,又是那样的神秘,可是那是远观,只要有谁敢移近到它们的身边,那么马上就会被它们烧成灰烬和虚无。 它们对于一个人,强大得可怕又温和得可笑,它们可以任人指指点点,任人起各种各样的名字,编着各种各样的神话故事,它根本就不会反对,根本就不会抗拒,只是默默地注视,看着一个人从出生,到成长,再到老死,冷漠地看着这个世间的一切。 它们相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永恒的,不变的。 可是它们又是万变的,它们也是有生命的,也是会燃烧化烬的。 难道,这就是‘星变’?这就是不变的‘星变’?这就是比‘井中月’更深奥更隐晦更迷离更神秘的‘星变’?自己现在连守一的‘井中月’之境也保持不了,自己在那个东溟夫人已经粉碎了‘井中月’之境,难道自己还能在失去‘井中月’之后,还能领悟这个更难的‘星变’么?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之中,那个一直不动不变的小光点忽然光芒大作。 忽然爆炸开来,无声无息地,炸得那个小光点粉碎,无数的光点化作星星更加细小的星屑飞速激射,如流星破空,洒得徐子陵整一个意识空间到处遍是,密密分布,就像现在外面的星空那样,星斗万千之象。 那些更小的光点在发光发亮,还按着一定的顺序排列起来,最后无数的小光点慢慢聚合起来,慢慢地形成更大的光点,变成更加有规律,更加有序列。 等它们一个个重爆炸开来,重新变成极细小的光点,再以一种极速,就像爆炸开来时那种速度,不,比那速度更加极速地聚合起来,重新形成一个稍大的光点,和原来那个光亮毫无两样。 那个光点仿佛从来也没有爆炸过一般,它还是像以前那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 “啊,这就是宇宙大爆炸,这就是‘星变’!啊……”徐子陵大吼一声,神智忽然爆炸开来,共其微弱极其枯涸的内息忽然跟着发生了大爆炸,由丹田那一点点原始的元气爆炸开来,将整一个人炸得里外通透,将全身的经脉都爆得粉碎……“夫人,外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少年要见你,他说如果你不想见,就把这个包里的东西还给他就行了。” 一个美婢手里拿了个小布包,轻轻地向美妇人禀报道。 她一边将那个小布包轻轻地放下来,一边慢慢地退开,退到一旁候着。 美妇人正想把手伸向那个小包布,可是边上的一个蓝袍长须老人马上示意道:“夫人,小心为好。” 边上站着的两个健妇其中一个也站前一步道:“夫人,等我来开吧!”“不用了。”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这里面只有一些植物草青的气味,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和剧毒,你们多心了。” 她伸出玉指,将那个小布包轻轻地解开,一解开,众人都呆了。 这个小布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青草。 就连美妇人自己也看得有些不解,她看看那个蓝袍长须老人,那个蓝袍老人摇摇头,表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两个健妇和几个使女不等美妇人望来,全都拼命摇头,又好奇地看着小布包里的青草。 那个俊美少年用纤纤玉指拈起一根青草,放到鼻子边嗅嗅,又仔细看看,随手一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最普通不过的青草,这草随地都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奇怪的。 娘,我看这一个人多数在故弄玄虚故弄神秘,还要把这个小布包要回去,他以为这什么宝贝啊?”“你去请他进来。”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不明白他这些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倒真的引起我的兴趣了,我想听听他说些什么,请他进来吧。” “可是。” 那美婢带点为难地道:“我本来以为夫人猜得出的…那个少年说如果夫人猜不出,他就不进来了,而且,他还要这个东西带回给他的……”“大胆。” 一个健妇大怒,喝道。 “不要动气。” 美妇人伸手一止,让那个美婢不要害怕,然后又拈起了一根青草,看了一会,又看了看那个小布包,也学那个俊美少年般嗅嗅青草,微微一笑道:“这是一幅衣袖,是刚刚不久自一个洗净的衣服上撕下来的,这些青草也是刚刚不久在地上拔出来的,虽然我不能完全明白那个人是什么意思,可是,相信一定跟衣服和这些青草有关的。 大家也说说看,青草和衣服倒底有什么关系呢?”“会不会这件衣服原来的颜色是这个青草一般颜色的,或者是用这个青草汁染的?”俊美少年他的反应最快,道:“他会不会想用这两样东西告诉我们什么呢?青草是绿色的,他们会不会想说明有身穿绿色衣服的人跟我们有关或者是绿色衣服的什么人要对我们不利,会不会是这样的呢?”“不。” 美妇人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意思,不会这样显浅,它应该很有深意,而且一定跟这两样东西很有关系的。” “夫人,不如让那个人进来,看看他有什么解释更好。” 蓝袍老人想了一下道:“不如等老夫去看看这个小子在搞什么鬼。” “等一下。” 美妇人忽然看向送小布包进来的那个小婢,温和地问道:“如茵,你看过那个少年是吗?你看清他的脸了吗?他长得什么样子啊?”“他……”那个叫如茵的美婢带点吞吞吐吐地道:“那个人很奇怪,穿着一般洗得很干净又缝补得很整齐的衣服,上面的补线针脚没有一百道也有九十道,总之原来那件衣服肯定是破破烂烂的,他…唔,个子长得很高,还挺长得挺…挺顺眼的,年纪看不出来,似乎很小,又似乎很大,眼睛很明亮,声音很清,唔,态度很温和,还有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只用一根水草扎着,非常的长非常的好看……反正,小婢看到他,总觉得那里看过,只是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了。” “是吗?”那个美妇人听了,带点欢喜地道:“那我有点明白了,原来是他来找我了。” “谁?”俊美少年一听,奇怪地道:“娘,是谁要来找你啊?你快说说那布包和那青草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想不到,娘,你快说来听听吧,好吗?”“既然是来找夫人的,那去请他进来吧。” 蓝袍老人叭答叭答地抽几口,然后在桌子上敲敲旱烟窝,对那个美婢吩咐道。 “还是等我亲自去请他吧。”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虽然我猜到一丁点意思,可是只能把握到一点点,算不得完全猜出来,既然我没有完全猜出来,我就亲自去迎接他进来好了。 这真是一个好玩的小朋友,晶儿,你也一起来吧!”“夫人,这如何使得?你是金枝玉叶……”蓝袍老人一听,忙劝阻道。 “只此一次。” 美妇人微微一笑,站起来,轻轻地掩上面纱,用轻纱将她那绝世之容掩住大半,向那个俊美少年伸出手,拉着他一起出来。 那个俊美少年乌黑的大眼睛转了半天,忽然高兴地问道:“娘,是不是那个爱哭鬼来找你了啊?”“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美妇人微微一笑,爱怜地拉着他出去了。 跳至 第五十四章 俊美少年 第五十四章 俊美少年“真的是你?”俊美少年一见徐子陵,马上在为惊讶道:“你…你好像跟昨天不同了,不对,你…你脸上的泥污呢?我差一点没认得出来,你,你的样子相差得实在太远了,我敢说,你现在比昨天简直要干净一千八百倍,而且要好看多了。” “好看还是形容女孩子比较好一点。”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他走上前,向面前的美妇人深深鞠身下去,也不理那个美妇人的劝阻,坚持鞠了三个深躬,然后平静地道:“谢谢你。” “你的确和昨天有很大的不同了。” 美妇人一语双关地道。 “是。” 徐子陵点点头道:“在昨天之后,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以前我有很多东西是想不明白的,可是昨晚想啊想,想到夜色降临,星斗满天,后来我看天上的星星告诉了我一些道理,所以终于想明白了。” “昨晚星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俊美少年奇怪地问道:“怎么我没有听见啊?”“它们告诉我不变就是万变,万变就是不变。” 徐子陵冲着那个俊美少年呵呵笑道:“你没有听见吗?”“不变就是万变?万变就是不变?不明白!”俊美少年喃喃几下,摇头不解,又问徐子陵道:“那些星星还告诉了你些什么?有没有容易明白一点的,那不变就是万变,万变就是不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如果有一天迷惘了,像我一样,你看看天空,星星也一定会告诉你的。” 徐子陵微笑道:“我的那些青草,就是送给你的。 也许,有了那些小草,你永远也不会像我一样迷惘,永远也不会像我一样失落,孤独和痛苦,你只要常常记住那些小草就行了,保证你永远不会像我一样。” “我不明白。” 俊美少年简直摸不着头脑,一点儿也不明白徐子陵的意思。 “看看你的母亲。” 徐子陵示意俊美少年看看美妇人,忽然声音微微低了些,道:“我很羡慕你,因为你有这样好的母亲。 你要记住那些小草,不要忘了我告诉你的,不要像我一样,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徐子陵又向那个美妇人深深一鞠道:“夫人,谢谢你。 我现在好多了,本来我还打算在这一带逗留一段时间的,不过我想通了,所以,我要走了。” “你还会再来吗?”美妇人点点头,忽然这样问。 “也许吧。”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可不是一个好人,你们还是没看到我会更好一些,以免生气。” “你会做我生气的事吗?”美妇人微微一笑,温柔地道:“就算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我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就像我的晶儿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我也会同样原谅晶儿一样。” “谢谢您。” 徐子陵听了,好久也不出声,最后点点头,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俊美少年奇怪地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没什么,你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不知道的好。” 徐子陵笑嘻嘻地冲着俊美少年道。 俊美少年气得不轻,连耳根也红了,指着徐子陵好久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小孩子!”俊美少年怒辩道。 “你是。” 徐子陵看也不看他。 “我不是!”俊美少年气不打一处。 “那你是一个大孩子。” 徐子陵随口应付道。 “也不是大孩子!”俊美少年怒极,连小脖子也粗了。 “那你是什么?”徐子陵奇怪了,问。 “我不是孩子,我是大人!”俊美少年抓狂地道。 “是吗?”徐子陵上下看了俊美少年一眼,忽然笑了,笑得俊美少年莫名其妙,然后才道:“大人敢跳下海搏击风浪,最少,大人敢跳下海游泳,你号称大人,你敢吗?”“我敢!”俊美少年一听开了他的强顶,马上得意地道:“我们比比,看看谁的水性好,谁输了…唔,谁输了就听对方的话好了。” “那你输定了。” 徐子陵狂妄无比地道:“我们不用比,就知道你一定会输。” “废话,不比过谁服气!”俊美少年一听,马上不服气了。 “你知道什么叫做游泳吗?”徐子陵轻视俊美少年道。 “当然!”俊美少年大声道:“我不但会游泳,而且游得过鱼儿,游得过最快的人,你跟我比,差远了!”“那好。” 徐子陵一听,马上点头同意道:“既然你那么牛,我们就脱光衣服下海比比!”“比就比!”俊美少年马上回应,可是他一看见徐子陵开始解上衣,忽然奇怪问道:“等等,哎等等,你干什么?我们不是比游泳吗?你脱衣服干嘛?”“不脱衣服如何游泳?”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你不会是怕输找借口吧?”“啊……”俊美少年呆了一下,小声地道:“你脱吧,我不脱了。” “你游泳不脱衣服?”徐子陵笑嘻嘻地问。 “不用。” 俊美少年红着脸道:“我不脱…衣服也能赢你!要不,你等一会,我去换水靠出来再跟你比。” “你最好拿把分水刺。” 徐子陵提醒道。 “好。” 俊美少年应了一下,又觉得有些奇怪,奇问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拿把分水刺啊?”“听说海里有一种鱼,很漂亮的,长得美女的上半身,鱼的下半身,还会唱美妙的歌曲。” 徐子陵忽然左顾而言他道:“所以有很多人想抓这一种美人鱼。” “是吗?海里还有这种鱼?真稀奇。” 俊美少年一听,觉得很新鲜,不过他还是有点奇怪,问道:“人们喜欢抓这一种鱼跟我拿把分水刺有什么关系啊?”“带着防身总是好的。” 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他们误会了,你可以用分水刺来刺他们。” “他们怎么误会?”俊美少年踢出他的纤长小足道:“你看,我长得又不是鱼尾巴!”“的确不是。” 徐子陵点点头道:“这么好看的小脚简直要比鱼尾巴好看一千万倍,看来很明显,这一双腿,唔,看来他们是不会误会了。” “这里那里有他们?”俊美少年看了四周一眼,到处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一边含笑地看着他们说话的美妇人之外,就是远处的几个婢女,哪里有什么外人?俊美少年放心了道:“这里没外人,要有,那也是你。” “那好,如果万一我误会了,你就用分水刺来刺我好了。” 徐子陵又将上衣整个脱掉了,露出一身如璞玉雕塑般的肌肉来,只剩下长裤,他踢掉鞋子,活动一下身子,朝那个俊美少年道:“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要不,是男子的干脆一点,像我一样好了。” “谁要像你!”俊美少年连脸也红了,他带点慌乱地看了一眼美妇人,小声道:“真要比吗?那……我真去换水靠?”“你说你是小屁孩,服输了,那我们就不比了。” 徐子陵嘻嘻一笑道。 “你才是小屁孩,你等着。” 俊美少年受不了徐子陵的冷嘲热讽,马上冲到船上去准备换水靠去了。 “你支开晶儿,想告诉我什么?”美妇人微微一笑,问。 “我想告诉你水里有鱼。” 徐子陵向美妇人鞠一下躬道:“我要走了,本来我想帮你捉到那条鱼的,可是既然有人水功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水功很好的那个人虽然水功不错,可是不会捉鱼。” 美妇人又笑了,温和地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着急走呢?难道就不能留下来住上一段时间吗?那个人很闷,很无聊,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玩得来的朋友,看见了你就非常的高兴,你不留下来陪这个没朋友的可怜人多玩一下。” “我没有时间。” 徐子陵带点苦笑道:“虽然我也很想玩,可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玩。” “其实你不需要做太多的东西。” 美妇人微微一笑,宽容地道:“你其实最需要玩,最需要朋友,跟那个没有朋友的人一样,你也需要有人陪你聊天,陪你疯玩。” “那我先去捉了那条大鱼之后,再来陪那个水功自夸很好的人玩吧。” 徐子陵听了,想了一下,点点头笑道:“不知怎的,我总是很容易让你说服。” “因为我说的有道理。” 美妇人笑眯眯地道,她伸出手在徐子陵的头上轻轻放下,轻轻抚了一下他乌黑的长发,又抚了抚他的脸,再后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嘱咐道:“那就快去快回吧,不是让那个水功很好的人久等了,这个人的脾气可是很坏的,扔了你的小草可不关我的事。” “扔了我再拔些就是。” 徐子陵哈哈大笑,冲天而起,一头扎进海里,像飞鱼一般没入水中,再也没有出来。 那个叫如茵的叫美婢带点好奇地走近,带点怯意地问道:“夫人,这位公子是谁啊?”“就是昨天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 美妇人看了如茵一眼,缓缓地道。 “什么?”那个如茵惊讶到了极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极力不让自己发出惊叫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那个小乞丐浑身上下脏得不得了,衣服又破,脸上也尽是泥污,而且他根本就不会武功的样子。 可是刚才这一个少年,他不但干净,而且清新,看见他感觉简直就像让一股清新的春风迎面吹拂过来一般愉悦。 他的眼睛乌黑深邃,就像明湖之水,他相貌英俊更胜所有男子之中的明帅。 他动作举止更是潇洒飘逸,言语温和如风,一言一行都是那样随意,那样洒脱,简直就如天上降下的谪仙人。 如此绝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是竟然是同一个人,这教她如何不惊叹。 “咦?”正在准备换衣服的俊美少年一看美妇人回来了,奇问道:“娘,你回来了,你不给我们两个做公证吗?万一他输了撒赖怎么办?”“他走了?”美妇人缓缓道。 “什么?”俊美少年手中的水靠掉在地上了,可是他浑然不觉,他急问美妇人道:“他走了?他不是我跟我比游泳吗?他为什要会走的?娘,你怎么不留住他啊?他是不是因为我猜不出那小草的意思生气了啊?他是不是因为我让他等得太久不耐烦了啊?娘,你怎么不帮我留着他?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可是,他向那个方面走的?我去追……”“你着什么急啊?”美妇人微微一笑道:“他又不是不回来。” “他还会回来?”俊美少年一听高兴极了,急问道:“娘,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等你看明白上面写的这首诗之后,明白到小草跟衣服有什么关系的时候。” 美妇人微笑地递给俊美少年一张洁白的纸,上面有几行古怪的字,极其纤细,笔力奇刚。 可是诗句极柔,俊美少年一看,眼圈马上就红了。 再一细读,眼泪断线珍珠般往下掉,最后投入美妇人的怀中,轻泣起来。 美妇人温柔地用双臂环着俊美少年,轻轻地道:“看来他很是羡慕你呢!”跳至 第五十五章 难得糊涂 第五十五章 难得糊涂“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美妇人轻轻地吟咏着,又道:“看来这个孩子的身世很可怜,我先前虽然猜出一点他的意思,可是没想到他还会作诗,他还会作出如此柔情如此暖心的诗句。 看了这首诗,我为天下的母亲都感到骄傲和值得,寸草之心虽小,可是却是真情一片,母亲又怎么不会感动,又怎么不会骄傲,又怎么不会更加思念她的宝贝呢?母亲又怎么会怪责寸草之心的回报,她又怎么会在乎回报的多少呢?”“虽然我不是他的母亲,可是也替他的母亲感到骄傲和欣慰,想必,无论那个母亲还在是否,都一定会更加慈爱她的这个宝贝儿子的,因为,他是如此的懂事,如此明了母亲的一片真心。” 美妇人轻轻地抚弄一下俊美少年的头顶,会心地微笑道:“就连我的宝贝,都让他感染了。” “娘,你说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呢?”俊美少年猫在美妇人的怀里,懒洋洋地道:“他怎么整天到处跑来路去啊?哎呀,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美妇人奇怪地问道。 “我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俊美少年急道:“我怎么就完全忘了问他叫做什么名字呢?真是……”“你下次问不就行了。” 美妇人笑眯眯地道:“反正他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了你再问吧。” 巨鲲帮的小六子是出了名的眼尖,他可以在老鼠走过船舱的一刹那分得清那只老鼠是公是母,他可以在跑过船舱过道时看见舱里面关着板门洗澡的帮主丫环云芝右胸靠肩膀处有一颗淡红色的胎记,虽然云芝死口不认,还臭骂了小六子一顿,可是大家都相信小六子跑过时隔着门板的细缝偷看到了。 小六子的眼睛可以在黑屋子里找到一根针,也可以在五里远看清一行十个人之中谁是副帮主卜天志,而是老偷儿陈老谋,总之,小六子的眼睛没有人说不行的。 胡涂喜欢跟他一起站岗值哨,因为小六子的眼睛特别好,连一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所以跟他一起站岗值班格外放心。 一个人在水中慢慢地浮出来,就像一条鱼一般,将身一弹,飞出水里。 那人又在水里轻轻一踩,踩得水面碧波荡漾开去,可是那个人却轻飘飘地飞出了水里,就落在小六子和胡涂的面前不远处。 他披头散发,赤着肩膊,全身上下都滴着水,就像水鬼一般,他看也不看他们俩一眼,径自往船舱里去了。 胡涂从来也没有看过这一个水鬼般的年轻人,他虽然眼神不是很好,可是他很清楚地看到,刚才大摇大摆进入船舱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本帮的人,胡涂根本就不认识他。 胡涂急了,怎么小六子让敌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进来了不管呢?小六子的眼睛不是很好吗?怎么会看不见那个人呢?难道自己看花眼了?他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还是没变,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很清晰,他走过的地方还有一路的水迹,自己没有看花眼。 他猛捅一下正在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小六子,小声道:“小六子,有人进来了,在那里!”胡涂指着那个全身湿淋淋的赤膊年轻人对小六子示意道,可是小六子看了一眼之后,道:“没有人,你开什么玩笑?好好值班,不要开小差,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让敌人混进来了。” 小六子非但他自己看不见那个年轻人,还警告胡涂要定神点,差一点没有让胡涂气疯。 没有人?这都是什么眼睛?都敢说是帮里第一鹰眼,连大摇大摆进来的敌人也看不见!胡涂又拉着小六子,指着那个年轻人一路走过的水痕道:“你看,这是什么,一路的水痕,刚才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这是他留下的。 小六子,你不是连水痕也看不见吧?你不要吓我!”“的确没看见。” 小六子还是摇头,看了半天,道:“我只是看到甲板,没看见什么水痕,我要站岗,你不要烦我。” “什么?”胡涂一听更糊涂了,多么明显的水痕,多么明显的足印,就像和尚头上的蚤子一样,明摆着的,可是这一个眼神极好的小六子竟然什么也看不见,莫非自己撞鬼了?自己撞上水鬼了?想到这里,胡涂的心直发毛。 远远看见那边船舱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偷儿陈东谋,一个是副帮主卜天志,胡涂一见大喜过望,马上屁颠屁颠地迎上去,向两人施礼道:“副帮主好,陈公好,刚才小人看见一个敌人混了进来,本想示警,可是小六子说没有人,小人特让副帮主明察一下。” “有这事。” 卜天志的脸沉了下来,喝道:“小六子,你找死啊?有敌人混进来了你竟然没看见?你不要以为你的眼睛尖一些就可以在站岗时闭着眼睡大觉!”“回副帮主。” 小六子一看胡涂告状,马上低头小声分辩道:“小人虽狂,可是绝对没敢用职责本份来开玩笑,小人的确没有看见什么人混进来,所以不敢乱报。 也许胡涂兄比小人眼睛更好一些,所以,他看见了也不一定。” “我当然看见了。” 胡涂得意洋洋地道:“我看见那个人进来了,现在还在杂物舱里,你们看这一路的水痕和脚印,小六子眼睛这么好,竟然什么也看不见,我想他不是通敌就是奸细。” “哪里有什么水痕和脚印?”陈老谋奇怪地问卜天志,道:“怎么,天志,你可看见有什么水痕脚印了没有?老夫看来是老眼昏花了,不中用了,我可看不见有什么水痕脚印。” 他又对胡涂语重心长地教训道:“胡涂啊胡涂,你下次可要看仔细一点,不要大惊小怪无事生非,老夫骨头老朽了,胆子也小了,让你折腾不起啊!”“什么?”胡涂一听,简直惊呆了。 舱面上那脚印简直比什么都清晰,那个年轻人走出一路水痕简直就像在沙滩走出的脚印一样明显,可是继小六子之后,连虽然常常称老卖老其实眼睛好得像贼子的老偷儿陈老谋也看不见甲板上的水痕,难道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他们……“副帮主,不知您看见……”胡涂去看卜天志,可是看了卜天志也是一脸奇怪地摇头。 卜天志大力地摇头,又拍拍胡涂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很尽职,可是不要大惊小怪无中生有,把没有的东西乱作乱报,这样实在有点无理取闹,知道吗?胡涂,我知道你尽忠职守,可是下次要看准了再说。 你要学学小六子,他眼睛就很好,如果真有什么水痕,真有什么人,难道他看不见吗?如果真的有什么敌人进来了,难道我和陈公会看不见吗?”“这么说……”胡涂不再犯糊涂了,开始有点明白了。 “我们什么人也没看见。” 卜天志问胡涂,道:“就是不知你看见什么人踏了一路的水痕印了一路的脚印进来了没有?如果真有,那你可要上报帮主了。” “报告副帮主。” 胡涂咬着牙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括子,道:“刚才胡涂一时眼花,大惊小怪,还无中生有诬蔑小六子,小人罪该万死。 胡涂什么人也没看见,以后也是小六子看见什么,胡涂就看见什么,小六子眼睛看不见的,胡涂什么也看不见。” “很好。” 卜天志拍拍胡涂的肩膀,大笑地对他道:“看来你不怎么糊涂嘛!你以后就跟着小六子好好干吧!你要看紧些,不要让敌人混进来了,明白吗?”“明白。” 胡涂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盯着周围的小六子,大声回答道:“如果是真正的敌人,胡涂一定会盯得紧紧的,不会让他们混进来的。” 等大船靠岸,一个湖绿色武士服,外披单白色披风的美貌女子率众上船,带着一股香风,在胡涂的身边经过,胡涂看见她,心里忽然有种想告诉她真相的冲动,可是看了一眼边上面如止水的小六子之后,又连忙按下了这个想法。 他的心却翻起了波动,禁不住狂跳几下。 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相英俊,气度沉凝,脸色稍带一点苍白的白衣武士在经过胡涂的身边忽然怪哼了一声,道:“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不知所谓!”他这话是冲着胡涂说的,胡涂听了,先是莫名其妙,后面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想必是这一个白衣武士看见了自己的动容,以为自己喜欢云帮主,所以才骂自己的。 等一明白这点,胡涂气得差点没有爆肺,真是好心遭雷劈,本来自己想告诉他们真相的,可是……那个家伙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真是可恶!想想卜天志和陈老谋,虽然自己已经说了大半秘密,可是他们还是对自己留手了,想必是看在昔日兄弟一场。 还有小六子,自己告发他,他也没有与自己结怨,置自己于死地,对比起来,简直相差天与地。 胡涂简直暗暗高兴,如果还站在他们那一边,可能自己死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卜天志起身,拍拍陈老谋的肩膀,笑嘻嘻地道:“看来那个人回来了,陈公,你陪公子好好坐坐,我得先应付一下她。” 又向徐子陵抱抱拳,出去了。 徐子陵和陈老谋两个对坐,面前只有一碟黄豆,一壶酒。 徐子陵端起酒杯,给连忙捧起杯子的陈老谋酌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给自己,和陈老谋的杯子碰碰,一饮而尽,无不出声,只捡起碟子上的黄豆就吃。 陈老谋也无声地坐着,也学似徐子陵那般,一颗黄豆一颗黄豆地往嘴里扔。 跳至 第五十六章 棒打鸳鸯 第五十六章 棒打鸳鸯 卜天志一会就回来了。 陈老谋抬起眼睛,眯成一根针似的,问道:“怎么啦?” “又去和那个独孤策在胡天胡地了。”卜天志摇摇头道:“公子心软,照我说这女人不值得同情,留着她是个祸害,就算日后能改,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错。”陈老谋也点点头道:“老夫是也那样认为的。” “我明白。”徐子陵却摇摇头道:“我们现在还惹不起独孤家,我们想吃饭,得一口一口吃。留着这个云玉真,独孤家就不会起疑,而各种情报的经费还有人报销,就是委屈你们两个还和大帮兄弟了。注意,日后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能让我们的自家兄弟上去拼,拼光了他们的人我们不心疼,自家兄弟,少一个也是莫大的损失。” “这个自然明白。”卜天志重重地点头道:“其实这么多年在这个女人手下做也有些习惯了,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公子放心,天志虽然脑筋不灵光,可是轻重还分得出的。” “那好,你们继续呆一段时间吧,谁叫我们是白手兴家的穷光蛋呢?”徐子陵对两人笑笑,道:“其实穷光蛋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事事亲力亲为,知道个中滋味,酸甜苦辣,这样的人生也好玩一点。还有,如果这样一来,功劳自然也大些。老谋,天志,留着你们的性命,终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看到你们威风凛凛名动天下后世敬仰的身躯样貌的,我会将你们的名字刻在凌烟阁上,将你们的雕像放在城池的中间,任后世之人瞻仰,到时,你们可以自豪地告诉世人知,英雄不问出处,王候公爵于市井之间,就算年纪再老迈样貌再凶恶的人,也可以成为英雄,也可以成为王候公爵!” “我们会的。”卜天志陈老谋两人重重地点头,陈老谋摸了把长须,压抑住激动道:“老夫会等到那一天的,否则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徐子陵站了起来,小声道:“好了,到了我出场的时间,就让我打扰一下这对正在寻欢作乐的鸳鸯鸟吧!” 独孤策看着面前这一个玉体陈横媚态满面的女人,看着她一边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一边将食指轻轻地咬在香唇边,显然是动情到了极限,其诱人之姿不禁令独孤策欲火狂升,提枪跃马,就想一枪将云玉真刺倒于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独孤策差点没有气得爆炸,一拍云玉真的丰满大腿,示意她出声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玉真也正饥渴如焚,一听有人敲门,不由恼火得紧,喝斥着道:“云芝,有什么事?我不是让你有不是很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我的吗?” “这事很重要。”门外有一个男子清澈的声音轻轻响起道;“我特地来提醒两位,够钟起床尿尿了,请注意,不要**,啊不对,不要尿床!” 独孤策和云玉真一听,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的恐惧之色一闪而没。如果这个人刚才是等两个人办事的时候偷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独孤策反应最快,他来不及穿上内衣,胡乱抓住一件衣服穿上,云玉真却记得她的衣服是独孤策在外面扒光抱进来的,没有任何的衣服可穿,连一个肚兜也没有。 门外那个男子却没有给时间她过多去反应,在数数道:“警察查房,本人在数到十之后,会进来查你们的身份证,请两位穿好衣服准备,一,二,十!”这个男子的数数不太好,一和二的后面本来是三的,可是他却数是十,所以,门开了。 不,门碎了。 那个男子走了进来,在那个门板上面走了进来。那面坚固的木板无声无息地穿了一个刚好是他那个身体的破洞,刚刚好容得他走进来,不差一丝一毫。看见这个男子这一手功夫,独孤策的眼角都有些抽搐,如果要让那一扇木门化为漫天木屑,他也有自信轻易成功,可是让他走进的同时控制真气把那扇木门切割出刚好一个人的破洞,这就有点难度了…… 云玉真看见这个年轻人则有些心动。 因为这一个年轻人无论在任何方面,都要比现在狼狈的独孤策更加优胜。这个年轻人鼻高梁正,眼清目明,剑眉飞扬,长发飘飘,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让人看得非常的舒服,非常的悦目。他的身躯修长,肤色如璞,淡淡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光泽,让他显得神秘莫测。 相较起独孤策,这一个年轻人更加年轻,更加英俊,身躯更加修长,他气度翩翩,几欲乘风而起,仿佛根本不是人世间的俗人,而是天上的谪仙人。 他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表面看去,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平常人,可是自他穿过木门的本事,相信独孤策望尘难及。如此俊秀的奇男子,又如何不使云玉真媚眼横生,春心荡漾呢? 她大恨自己正处于狼狈之中,现在身无一丝掩蔽,羞态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下,尴尬之极,否则,倒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那个年轻人淡淡地道。 听得独孤策和云玉真一楞,什么身份证?难道身份还需要证明吗?他是谁?为何问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你们不是想告诉我,你们没有身份证是吧?”那个年轻人淡淡地道:“如果没有身份证,那么就得跟我走一趟,办好身份证再回来搞你们的事,听明白了吗?” “什么身份证?”云玉真用手掩住自己的酥脸,双脚夹紧,看看自己似乎并不太差,好像很是诱人的样子,不由心中暗喜。她心情一松,自然马上觉得奇怪了,忍不住奇问道:“你是谁?怎么跑到我巨鲲帮来的?我的婢女云芝呢?到底什么是身份证?你又为什么要看我们这个东西?” “你的问题太多了。”年轻人摇摇头道:“我还是跟这位话少一点的朋友先说说话吧,这位朋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青筋暴露的,想必是吃得热燥的东西多了,上火吧?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啊?从一开始数,我都数到十了,你还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啊,连小弟弟都看见了,还真是小,不仔细看简直很难发现,请原谅我的直言,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直的。” “**!”如果说别的任何东西,独孤策都能忍得住,可是一说小弟弟太小,独孤策觉得受到了天大的污辱,愤怒的拳头马上雷霆万钧地打了过来。这一击,聚会了他全身的真力,一击不能杀敌,则自己危险,他将自己完全拼在这一拳上面了。 如果他手中有剑,则这一击的威力会大上数倍,可是现在那剑早扔在外面的大厅了,他只好用拳头来使出他最大威力的一招,‘碧落红尘破情斩’。在这一击之下,拳未到,那个年轻人已经让气息喷得衣物飘飞,劲风扑面,双目难开。 拳头在空气中迅速加速,闪电般提高速度,较开始更加快上十倍地轰向年轻人的面目。 拳头超越了空气,撕破了声音,闪电般轰到年轻人的鼻尖之上。此时的独孤策,心中得意非常,在这一式‘碧落红尘破情斩’之中,它的速度会极度提升,最快可以达到十倍以上,同时威力不减,完全可以攻敌人一个束手不及,一击而破敌。 年轻人完了。 云玉真心里是这么想的。她非常不忍心看到这个年轻人英挺无比的俊脸让独孤策一拳轰碎。这一个年轻人功力已经很强,可是对战经验却不够,他不应该站在那个地方,而且更不应该说太多的废话,他的杀意杀心不够,如果他能狠下心来偷袭,相信早已经得手,又如何会惨败于独孤策之手? 可是云玉真没想对。 那个年轻人没有完。 他身形不知如何地一滑,滑过了独孤策那雷霆万钧快若闪电的拳头。可是更让惊恐莫名的独孤策和惊讶万分的云玉真奇怪的是,这一个年轻人没有出手攻击独孤策,他虽然撞入独孤策怀中,躲开独孤策的拳头,可是却没有发动攻击,那怕是动一指头。 独孤策暗喜,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身法好,可是攻击却差,甚至一点近身搏击也不会。 独孤策运身全身剩余的护体气劲,密集于胸前,狠狠地将扑入怀中的那个年轻人一撞。可是在这一撞之后,独孤策更叫不好,因为这一撞,一丁点也没的撞中那个年轻人,在他撞击的一刹那,身形竟然不可思议地停止了,他轻柔得如一阵风。 有什么东西能撞中风? 没有。 可是风能撞到任何东西,特别是飓风,撞击的威力更是明显和恐怖。 那个年轻人如飓风过境一般,向所有劲力都落空了的独孤策狠力一撞。 独孤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呻吟,所有的骨头仿佛都让一只巨大的铁锤细细锤过一遍似的,五腑六脏也撞得翻天覆地,气血逆流。那个年轻人不但会近身搏击,而且还非常精通,独孤策现在的心里,闪过‘上当’一词。可是他心念刚起,那个年轻人又追上来了。 他这回不用撞击,而是拳。就像刚才独孤策对付他的招数一般,虽然并不相同,可是相像,他的拳头也闪电般轰出,重重地爆在独孤策的脸上,独孤策此时并不觉得痛,现在觉得自己的感觉变成非常的缓慢,连思考都变成极其缓慢。 等他把一个被揍,然后毁容,再后来是痛苦想完,他来不及想到逃走,就看见了一支大棒。 在那个年轻人的手中,再后面在心中有救命之一个念头闪过的时候,看见那支大棒似乎是很缓慢地打在自己的身上,等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之后,他才忽然觉得时间恢复正常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思维恢复了,感觉也恢复了。 感觉恢复了并不是什么好事,独孤策感觉到一阵压倒性的痛苦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完全淹没…… 跳至 第五十七章 红粉帮主 第五十七章 红粉帮主 “似乎不怎么经打。”徐子陵随手扔掉手中的棍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独孤策,摇摇头,淡淡地道:“这样也叫高手?如果真正的高手都像他一样白痴就好了。” “你杀了他?”云玉真惊恐地道。 “我不会杀死一个白痴。”徐子陵摇摇头,一点也不忌讳地看着赤身**的云玉真,笑嘻嘻地道:“你很心疼你的小情郎吗?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合击我呢?那样机会最少会大些。” “我……”云玉真心中倒也曾想过,不过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再花心滥情也有羞耻之心,还没有狂放到可以赤身**随意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前。 她是女人,不是妓女。 云玉真的双手掩住自己丰硕无比呼之欲出的双峰,双脚紧紧夹缠,她不愿意自己的全部轻易暴露在这一个古怪的年轻人面前。她知道,有些东西不露比半露好,而半露比全露好。男人的好奇心总那是样的,如果有什么东西他是看不见的,他会心痒如抓;如果看到了,不过看不清,也会心动如潮;如果让他全看到了,那么他就会发觉原来不过如此,不但不会心生暗喜,反倒会厌恶。 云玉真极力躲闪着年轻人大胆的目光,她微侧过身子,让某些东西躲开他的一点点视线,而把自己的香肩和粉背大片暴露在他的面前。她知道,女人有些东西,全露出来也不要紧,而且越是全露出来,男人就越是会喜欢。 做一个女人不容易,做一个懂得如何做女人的女人更不容易。 “给我一件衣服……”云玉真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如果普通人看见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不定会马上心软下来,马上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如果正人君子,绝对不会马上脱,而是退出去她看不见的地方,再退下自己的衣服递给她,还会装着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色狼则不,色狼恨不得眼睛可以瞪得更大来饱餐秀色,他绝对会脱衣服的,不过不会把衣服递过去,而是整个人扑上去。 徐子陵不是色狼,也不是君子,甚至不是普通人。 最少,普通人不会像他那样,由对方一个女人作了暗示之后,还毫无忌讳旁若无人地看着面前那一个赤身**一丝不挂的女人。 “挺好看的。”徐子陵微笑地赞许道。 一听他的话,云玉真心里不禁狂跳几下,她又开始恢复自信了。她深知自己身体的完美和**,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绝对是女人之中的极品,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主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伤痕,也没有一丝粗糙。 肌肤就像绸缎一般细滑,色泽就像雪玉一般粉嫩,全身手足躯体无不完美无暇,而且还会淡淡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气,若有若无,能引得男人们就像看到蜜的蜂儿一般狂舞。 只要是真的男人们,闻到了无不心动。 “真的吗?”云玉真稍稍侧过来问,她有意把更多的东西显露出来,香肩微微低些,胸膛向前挺些,而掩住那丰硕的雪峰的小手也悄悄地张开些,装着不经意,把一点点殷红的东西偷偷地映入那个年轻人的眼帘之中。云玉真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笑得美艳些,道:“人家听了很喜欢呢!” 徐子陵看见云玉真的媚态百生,玉体陈横,不由挑了挑眉头。 “你在**我吗?”徐子陵问。 “没有。”云玉真拼命摇头,她一动那粉玉的身子就动得更加厉害,两只小兔子虽然让主人捉住,可是弹性惊人活力十足的它们也禁不住跳了起来,颤动不已。 云玉真知道,女人不能说真话,女人要是一说真话,那就不可爱不讨男人欢喜了。女人不必说真话,就算女人说真话,男人也不会相信。 在男人看来,女人说有,通常就是没有,女人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有。 这一个道理在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却是表达出要的意思是完全一样的。 云玉真知道这一个道理,所以她说没有。 徐子陵也知道这一个道理,他完全明白云玉真的意思。所以,他向她走近了两步。无视地上血污满面不知死活的独孤策,他走过去,站在去云玉真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俯视着她的一切。 云玉真一看,身体更是颤动不止,就像她的心。 她在他的目光下无处可躲,在他那烙热如炽的目光之中,在闻到他身上那一股霸道的男子气息之后,她觉得自己身心俱轻,好像整个人都快要溶化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原来那些深深惊恐和尴尬不安现在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在剩下的,只有动情。 就如潮水一般的动情。 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某些地方开始发胀,变大,变硬,全身的肤色也开始渐渐地转为粉红之色,在最秘密的私地,还偷偷地开始滋润。那种滋润的速度远远超乎她自己的想像,她带点害羞地发现,那个地方准备得太快了,她还来不及反应,潮水就已经汹涌而出,泛滥成灾了。 “你…你在看什么……”云玉真的问话与其说是责问,不如说是暗示更合适一些。 她的话一出,更令整个船舱里暗香四布,春情诱人。 徐子陵一听,忍不住伸手出来,一抓。 云玉真也伸出手,想拦阻徐子陵大胆张狂的大手,可是她一个**的弱女子可以拦阻一个陷入迷情的色狼吗?徐子陵有两只手,云玉真也有,可是她得留下一只手护着她那两个丰硕的小兔子。然而,那两只小兔子的活泼和弹力,加上个头远较一般的更加硕大,在两只手掩护的情况下还不能稳妥,一只手又如何能卫护周全呢? 如果她不伸一只玉手出去拦阻,徐子陵也许得花一点时间来寻找一个合适下手的地方,然而,她却伸出了一只手,放开了一条大路让徐子陵**。等他让开拦阻的小手,兵临城下,也没有发现对方任何的防御兵力,倒是发现了到处都是破绽。 到处都是可以下手的地方。 云玉真看着徐子陵霸道的大手用力抓下,不由自心魂里一阵颤动,檀口轻轻呻吟一下,闭上了美目。 既然敌人是空前的强大,那么干脆就不抵抗吧!女人不是抵抗就能抵挡男人的侵略的,女人最大的武器不是抵抗,而是臣服。 只要女人臣服在男人的征服之下,男人就一定会沉醉于女人的臣服之中,在温柔乡里乐不知返,不知不觉间让女人用温柔网所捕捉,所束缚,所操纵。 云玉真几乎可以感受面前这一个年轻人的冲动,她的肌肤因为感受到对方指掌间散发的热气而亢奋,而僵木和麻痹,仿佛有一股闪电流通全身。他动情了,还动情得厉害。当然,在这一种情况下,不会动情的男人准确来说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这一种情况下,只有超越常人的枯禅戒定老僧,或者宫中夹着腿走路的阉人,才不会动情。 不过她很奇怪,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最后竟然没有抓捏下来。他明明是动心了,明明是动情了,又出手抓来了,可是为什么最后停了下来呢? 云玉真很奇怪。 她可以感受到他狂热的气息,她可以感觉到他微微粗重的鼻息,她可以感应到他全身开始散发的内息。 这一切明明都是男子动情的特征,可是他最后怎么能停得下来呢?云玉真又是失望又是好奇,偷偷微睁开美目一看,发现那个年轻人的眼睛原来那些动情的迷失不见了,换之而起的是平淡和清明。他还像刚才那样看着云玉真,眼睛还是同样的眼睛,可是云玉真再也感觉不到对方的火热了。 她听见这一个奇怪的年轻人淡淡地道:“本来看见挺不错的,很喜欢,不过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因为,上面尽是别人的口水。” 徐子陵看着云玉真,看得她既然羞愧不已又急怒攻心,她胀红着小脸,樱唇微动了动,想说什么,仿佛想分辩,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徐子陵转身,将地上的独孤策提起来,随手撕下他的衣服扔给云玉真,微带冷意地道:“我喜欢女人,不过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一个女人。下次等你的身子真正干净了,我再来吧!” 他说完,向船舱的窗口掠去,化作一道白虹,就像如意腾飞的小白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江面之上。 这一手惊人的轻功和水功,看得云玉真两眼发直。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把焦急的声音惊惶地问道:“小姐,刚才有人混进来了,还点了我的穴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云玉真收回目光,收摄一下心神,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独孤公子受伤了,云芝你快找些伤药来。唔,外面的还有谁?” “还有属下和陈公。”卜天志的声音响亮地回答道:“帮主可是要属下去追擒来人?” “不是追。”云玉真想了一下道:“连独孤公子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如何会是他的对手!你们发散人手四处调查,帮我查一下江湖上有没有新的还没很扬名立万的年轻高手,重点帮我查一个人的消息,这个人长得很年轻很英俊,还很高大,年纪似乎在十八二十之间,似乎喜欢自由自在地披散着头发,肌肤很好,较一般女子还在细腻有光泽。他的眼睛很特别,似乎有淡淡的星光在闪,唔,还有一个习惯,这个人似乎总是淡淡口气地说话,好像什么事情也不放在眼一般。” “帮我查查这个人的来历,出身何门何派,姓什名谁,来我们巨鲲帮有什么意图,总之,不管花多大气力,尽量找出他来。”云玉真微带焦急地道:“他的武功很好,你们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就可以了。” 舱外的卜天志和陈老谋应声而去,云玉真一听两人离开,不由摇了摇头。 她心里也明白,在江湖上寻找这样一位奇男子并不容易,他如此一走,不知还会不会有再见面之日。想到这里,云玉真不由心中一阵惘然,同时又暗恨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正和独孤策上床,不正是处于那种尴尬之下,说不定他和自己会有不同的话题,会有不同的奇缘。 他最后跟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还会再来找自己吗? 他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还是只喜欢自己的身体?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又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呢?如果他喜欢,可是看见自己正准备和别的男子**,会不会很生气一去不回来了呢? 云玉真心中患得患失起伏不定,直到让一声惊叫自思海中惊醒。 “独孤公子伤得好厉害!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独孤公子怎么…你们……”云芝是云玉真的心腹婢女,负责云玉真衣食住行一切大小,甚至平时常常与云玉真一起伺候男人,一起大玩活春宫,进来自然不会忌讳。 可是她进来一看舱内的情况,不由失声惊叫起来。 跳至 第五十八章 荒唐的爱 第五十八章 荒唐的爱三天后。 黄昏,漫天红意,将大江染得一片红绛。 有风徐来,吹得大船首上的玉人秀发飘飞,衣带轻舞飞扬,如画中之人。 “独孤家那边怎么说?”云玉真低低叹息一声,伸出玉手轻轻搔了一下鬓间的秀发,将几缕调皮散开的发丝拨弄好,一边转面问旁边站立伺候的云芝。 “他们很生气,那个二公子当场就带策公子回去了,还说此事一定会跟我们要回一个公道的。 小姐,我担心……这一次策公子受创得如此厉害,如果能安然好转还好些,如果有什么万一,独孤家那边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干休的……”云芝越说越小声,她偷偷看了一眼云玉真,又道:“我们又无法准确提供刺客的消息,连那个人的名字也说不上来,加上他在江湖上根本就没有名气,所以独孤家那位二公子怀疑根本就没有这一号人物,他甚至还有点怀疑我们收了别人的钱,是跟别的门阀中人派来的某位刺客串通来害策公子的……他限我们两个月内一定要找出那个人给他们,否则……”“哼,我还想找出那个人呢!”云玉真哼道:“可是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手下的儿郎们压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一个人物,根本无从找起。 我猜,想必这一个人是那一帮派或者门阀新出的高手,或者一直秘密行事的高手,这种人背后一定有很大后台的,否则也不敢随意对独孤策下那种狠手了。 如果他躲起来不见人,谁有本事找得出来?”云玉真越说越生气,道:“他们独孤阀那么大,找一个人还用我们巨鲲帮?再说,我们也不欠他们独孤家什么……大不了换个靠山来作靠背!省得一天到晚看着他们盛气凌人,鼻孔朝天,骄横无理地对我们呼喝!我们也是人,又不是他们独孤家的狗!凭什么我们生受他们的恶气?要没有那样的人?笑话,天下之大,难道他们除了他们独孤家之外就再没有高手了吗?”“可是……小姐,如果我们不靠独孤阀,我们又能靠谁呢?”云芝听了,忽然这样怯生生地问。 “是啊?如果不靠独孤阀,我们还真是头疼……”云玉真发泄过脾气之后,也摇了摇头道:“宋阀他们已经有水龙帮了,也瞧不起出身和名誉不太好的我们。 宇文阀是外族,加他们凶名在外,落在他们的手中,定会比现在还惨啊!李阀只在西北有实力,在江上的力量还比不上我们巨鲲帮自己……我们巨鲲帮不大不小,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啊!”“为什么?”云玉真越说越是小声,最后喃喃自语地道:“为什么我是一个女子呢?为什么一个女子要在这个江湖上生存会是这么的艰难呢?”对于云玉真的问题,云芝自然无法回答。 她只有对自己的小姐寄予最大的同情,天下虽大,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是完全明白这个红粉帮主的。 只有她才能明白,她的小姐也是一个人,有情也有欲,她渴望有一个真心爱她的好男子呵护,她渴望一个女人所需要的一切。 可是在江湖上打滚,作为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貌美又无依无靠的女子,更是旁人无法体会到的艰难。 在所有人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这一个红粉帮主的时候,又有几人能休会到她心中那一种无奈和痛苦呢?徐子陵等了三天,看着独孤家打消了这次行动,一行人带着那个受创的独孤策火速回家疗伤之后,心里松了一口大气。 独孤家如果强行要按照原定计划去强夺东溟派的买卖帐本,倒会是个麻烦,一来现在不像原来那样有杜伏威出手拦阻他们,二来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不亲自出手是绝对摆不平他们的,可是这跟自己的秘密行事是相违的。 幸好他们回去了,看来出手教训独孤策是没有错的,就是不知日后要追求独孤凤那个娇娇女的时候,这一笔帐又该怎么算……徐子陵摇摇头,把苦恼驱去。 现在不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要去做。 首先要做的是,破坏东溟夫人跟李阀的关系。 不然李阀有自身由突厥人那里交易得来的良马,又有东溟夫人不断的提供大隋违禁的精良武器,加上天世民天资卓越,他们的势力突飞猛进势如破竹那是必然的。 突厥人的良马交易自己还阻止不了,不过东溟夫人这一个兵器大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阀跟她的关系太亲密。 还有那个小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再让她暗恋上李世民那个家伙的,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眼前这一个小公主远远要比云玉真那个红粉帮主更加着急,云玉真是老江湖了,不然很容易爱上人,爱上人也不会轻易听话,她做惯了一帮之主,很多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她需要时间去改变。 可是那个小公主不同,她正是少女怀春的时期,如果让她接触多了李世民,难免会让他的魅力所倾倒。 自己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时间。 自己可以赶在前头,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改变这一切,如果自己再像原来的双龙那样混过这两三个月,那一切也晚了。 徐子陵一路急如星火地往回赶,在无人的荒野,他几乎全速奔驰,化作一道淡淡的人影飞掠而回。 他几乎透支着身体的本元真气在赶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多一天就多一分保证。 东溟这一派是个古板又规矩多多的门派,因为地利的优势,所有的人都安于平淡,所有的人都不作求变,不思进取,要想说服他们根本就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徐子陵从来也没有奢望过自己可以接手东溟一族,他只是希望能让那两个重要的女人稍稍听取一下自己意见,不要过于寄望于李阀的未来。 如果要与她们两个日后冲突,是徐子陵不愿见的,她们两个都是可怜的女人。 因为祖规,因为世俗的眼光,因为个人心性的偏失和迷惘,她们不知道该如何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在悲惨之中而不自知。 对于世俗来说,她们是一对母女,可以对于幸福来说,她们更像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世俗祖规受害者,两个同病相怜的姐妹。 不知是不是因为徐子陵体内的《长生诀》真气受到东溟夫人的天魔真气的影响,不知是他的修练的道心受到魔气所侵,还是因为让东溟夫人身上的母性温柔所感染,现在的徐子陵,最想看见的不是小公主,而是她的母亲,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辉光的东溟夫人。 徐子陵虽然不愿承认,不敢对任何人提及,可是,他绝对能肯定,对她不是母爱的依恋,而另一种爱。 徐子陵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才得出这一个结论的。 为什么自己一看见她就会慌乱,就会连井中月之心境也保持不了呢?是因为她无形散发的天魔真气入侵了自己的道心?是因为不知有什么东西的刺激,所以激发自己身体的那种化学反应?自己又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连女儿都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东溟夫人呢?要喜欢,也应该喜欢她的女儿。 可是虽然徐子陵自己不承认,可是内心的极深处,他自己当然明白,那一种东西并不是单单说是《长生诀》的真气受到天魔真气的影响就说得过去的,也不能说只是脑里暂时的一种化学反应就说得通的。 而且徐子陵敢肯定,那,绝对不是对于母亲那一种感觉。 他除了愿意在她那里感受到一种极特殊的母**抚之外,还似乎想拥着这一个可怜的女人,跟她说说幸福和未来,让她像一个小女孩一般快乐起来,学会什么东西叫做憧憬,明白什么东西叫做希望,懂得什么东西才是这个世上的欢乐。 对于这一个东溟夫人,绝不是一个母亲的代替品可以说得过去的。 徐子陵心中极是苦恼。 第一次,他的心中有一种无力感,虽然明白到那可能是爱,可是目前的他根本不可能说出来,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理解和赞同,包括现在正对他也有莫明其妙好感的东溟夫人。 世俗就算能让他打破祖规迎娶那个小公主,可是绝对不允许他再给予她的母亲,给予那一个可怜女人幸福的。 如果自己没有绝对的强权的话,他将面对世上所有的压力。 除非位至极点,可以号令天下,让众生俯首膜拜臣服,否则,绝对无法给予那个可怜的女人一丝一毫的幸福。 如果自己现在说出来,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鄙视白眼和攻击,还有两个人永远的痛苦。 徐子陵常常想起东溟夫人的反应,她似乎对自己也有一种天生的好感。 那种眼光有欢喜,有欣赏,有宽容,有母性,还有着一种道不明言不尽的好感,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魔胎跟道心的相互吸引吗?难道《长生诀》和《天魔秘策》还有什么世人所不知又有相关连的东西存在吗?为什么井中月之境无法在她的面前保持?为什么一直苦思冥想无法领悟的星变,在她的刺激之后,竟然出奇地领悟了呢?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一种感觉?难道就因为自己的灵魂是一个不受世俗思想所限的现代人吗?小公主很可爱,现在的她还有一点点天真,未经江湖历练也还没有真正让异性所吸引的她还保留着纯洁的心灵,她虽然有一丁点任性,不过更多的是宽容,她在极力地模仿着自己的母亲。 如果不是像原书一样对李世民暗恋无果,又让寇徐两人一再轻视无视,也不会心性大变。 现在的她,只要自己肯花上些时间,追求到应该不会太难。 可是追求了她,那么,那个东溟夫人怎么办?徐子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只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强势到极限的话,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后果。 最少有一点,他必须拥有足够的强大,强大到可以完全征服她,如果他不够强大,她绝对不会任他胡作非为胡思乱想的。 那怕她也是跟徐子陵心中想的是一样的,她也绝对不会承认。 不过凭她那最少天魔功十六重以上的功力,那种绝世的武技,简直是现在的他高山仰止般强大,不说现在的他,就是几个杜伏威加起来,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她虽然很少出手,可是又不能性命相搏,单单是想通过武力压制,想打败她简直就像天荒夜谭一般,没有石之轩宋缺宁道奇那种水平,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 可是自己又什么时候才能进境到那个境界呢?徐子陵微微叹了口气,现在,还是加强练功吧,大唐追女孩子不说,单单是征服天下这一条路,就有无数的强敌等着自己,高丽的奕剑大师,草原的武尊,天竺的伏难陀,波斯的云帅,还有流窜到中原搞风搞雨的拜火教余孽也就是大明尊教的一干强敌等等,如果自己不尽快提升,那简直就是给他们送菜。 日后要面对的敌人实在太多又太强大了。 徐子陵累极,倒在一个小溪力喝水休息的时候,他看着小溪里那个汗水淋漓的人,忽然对水中人道:反正她又不会跑,还是先呆在她身边享受她那份特殊的心灵抚籍再说吧。 等你日后做了天下之主,再拿什么东西假装要胁她一下,用点小手段,想来也不会太难的,只要你能突破第一关,她也就半推半就,一切都好办了。 徐子陵仰头看天,天上有无数的星星在闪,似乎都在点头赞同。 跳至 第五十九章 小小鱼儿 第五十九章 小小鱼儿一天后。 等徐子陵在水中钻出来,偷偷溜上船,一下子出现在正托着腮帮子发呆的俊美少年面前,滴着水做了个鬼脸唬了他一大跳。 那个俊美少年先是一惊,后来一看是徐子陵,激动得口中啊啊啊地直叫,差点没有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不过想想,马上又气鼓鼓别过小脸,不去理徐子陵他,好半天才带点恼意地道:“你怎么去那么久啊?娘说你最多两天就会回来,还说我根本就不来不及明白那小草的意思,你就会回来的,可是人家早就明白了,你却还……你看现在都几天了?你是不是让海里的美人鱼抓去做夫婿,所以不肯回来了啊?”“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徐子陵笑嘻嘻地撒赖道。 “你敢说你不是让海里那什么美人鱼缠住不放,所以舍不得回来?”俊美少年气得不轻。 “美人没看着,不过鱼倒看了不少。” 徐子陵手腕一翻,在俊美少年面前轻轻旋了一下,把一个东西变了出来,随手递向俊美少年道:“还帮你捉了一条,快拿去熬汤吧,你的火气不小,喝碗鱼汤平复下最好。” 这一条鱼要熬汤当然不可能,这只是一条小毛毛鱼,纤小得比俊美少年的玉指还要幼细,浑身长得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的非常可爱,正在徐子陵手中托着的一个透明的精巧瓶子里快活地游动着。 “还不是因为你!”俊美少年没好气地给了徐子陵一个白眼,不过他的注意力马上让徐子陵手中的小鱼转移过去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条小彩鱼,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不由好奇地问:“这鱼是怎么变出来的?原来你把它藏在哪儿啊?衣袖还是怀里啊?我怎么没看清你是怎么拿出来的啊?”“那我再变一次好了。” 徐子陵摇头道:“我知道你笨,眼力也不行,可是没想到差到这种程度……”“什么?”俊美少年恼怒道:“人家哪里笨了?眼力哪里不好了?刚才只是一时没注意罢了,你再来变一次,我保证看透你的手法。” “那好,让我看看你是眼力好一点,还是嘴皮子好一点。” 徐子陵用手托着那个透明的瓶子,高举起来对俊美少年道:“站稳了,看好了,看清楚了,看明白了,这里可有一条鱼……”“废话少说,快变!”俊美少年简直急不及待想看热闹了。 “哼哼。” 徐子陵冷笑道:“着急是不是?着急有用吗?着急就能看到我如何变走的吗?”徐子陵一边说话分散俊美少年的注意力,一边用另外一只手伸远,轻轻一抓,仿佛在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引得俊美少年马上看过去,可是这边的瓶子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俊美少年一看他使诈,气得连小脸也红,大叫不算。 他的声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那个美妇人,她率众自门外进来,她一看徐子陵,不由也有些欢喜,挥手让众人退下,又吩咐贴身美婢去做些吃的。 “回来了?”美妇人温柔地问。 “唔。” 徐子陵看了她一眼,心中也有种莫明其妙的欢喜在滋生,心中的井中月之境又开始不知不觉地消失,徐子陵也不再苦苦坚持,而是随意而为,让星变的万变随意而起。 他冲着美妇人点点头,笑笑,又转过脸对俊美少年道:“反正你是没有看清对不对?你没看清那就是眼力不行了!什么?你敢说不是?”“再变一次。” 俊美少年极力否认自己的眼力不是不行,而是徐子陵使诈,他死命坚持道:“只要你再把鱼变出来,我一定可以看得清。” “那好。”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如果看不出来,那你就得承认你是一个小笨蛋好不好?”他一边笑,一边用话来挤兑俊美少年,俊美少年本想反驳,可是一看徐子陵笑得狡猾,不由马上住口不言,不与徐子陵分辩,只是指着徐子陵的手,示意他快变。 “好好好,马上变,看过心急的,没看过像你这样心急的……”徐子陵慢慢地伸出手,慢慢地动了十只手指,在俊美少年的面前。 可是他手指动了半天也不变戏法,让俊美少年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瞪了半天,瞪得眼睛也酸了,又不敢说话或者做什么举动,怕注意力一松让徐子陵有机可乘,只好带着恼怒地瞪着徐子陵,示意他马上变。 “一会儿我说变就变,你听明白了吗?”徐子陵笑眯眯地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可以先活动一下你的眼睛,瞪了那么久你不酸吗?麻烦你眨巴几下,活动活动再来好不好?”徐子陵不提尤是好,一提,俊美少年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酸得几乎要流出泪来了。 他苦苦支持,怒瞪徐子陵示意他马上变,不然翻脸。 “那好。” 徐子陵怪笑道:“你不眨没关系,我帮你,你看我的眼睛,我一眨眼就变出来了。” 俊美少年听了一楞,一时还理不出徐子陵那句话的意思,只来得及看见徐子陵的眼睛故意眨了一下,然后那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的那条鱼就不知不觉地出现了。 他又没看清。 现在他明白了,这一个坏家伙每一次变化都肯定是要废话多多引开自己注意力的,如果自己一直瞪着他的手,他就没办法变,可是只要自己注意力一松懈,他就马上变化。 他果然在使诈!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不算。” 俊美少年一想通这一点,马上质疑道:“那是你故意引开别人的注意力,你如果有真本事,就无花无假地变一次我看看!”“如果你有真本事,就不会受到我说话的诱引。” 徐子陵哼道:“看来你不但眼力不行,还死不服输。” “我不是眼力不行!”俊美少年大力摇头道:“是你在使诈!”“那你想怎么样?”徐子陵呵呵直笑道:“我的手让你抓住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使诈了!”“好。” 俊美少年一听,马上赞同道:“这个方法好,就这样办。 两只手都拿来,让我拉着,你不准随意乱动来扰乱我,你必须是真正变戏法才准动,明白吗?”徐子陵提着鱼,看着俊美少年用洁白如玉的小手半握住着他的手腕,不由喃喃地道:“你这样还不如给我找副手铐铐上,真正变戏法的哪能这样?别人都是眼看手不动的,我刚才说的是反话好不好?”“我不管。” 俊美少年得意地道:“我不理什么正话反话,反正是你说的,我就当是算数了。” “那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徐子陵没好气地哼道:“手让你抓住了,不要再找籍口了……啊,天上有一只猪在飞。” 徐子陵惊奇地看着俊美少年的身后,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不可能。” 俊美少年不相信,可是却忍禁不住好奇心,极速地转回头一看,结果,他发觉又上当了。 “天上当然不可能有一只猪在飞!”徐子陵笑嘻嘻对着俊美少年道:“不过地上倒在一只笨笨的小猪呆头呆脑地看来看去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你这个人实在太可恶了……”俊美少年正想使性子发脾气,不过徐子陵马上将那个精巧的透明瓶子递给他,送给他作礼物,马上平息了一场还没开始发作的怒火。 俊美少年眉开眼笑地把玩着,一边问道:“这条小鱼儿叫什么名字啊?长得真好看。 唔,还有这一个瓶子,是用什么做的?不是晶石也不是玉石,这倒底是什么做的啊?”“沙子。” 徐子陵随意道:“这个瓶子是用沙子做的。” “骗人。” 俊美少年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人可以用沙子做出透明的瓶子来,以他对徐子陵言行一贯的认为,觉得他在撒谎。 徐子陵欠欠肩,摇摇头,也不反驳,只是轻轻地道:“为什么一个人说真话的时候,偏偏就没有人相信呢?”“你会说什么真话,你这个大话精!”俊美少年嗔了徐子陵一眼,又指着手中瓶子里的小鱼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条小鱼儿的名字哩,快说,这条那么可爱的小鱼儿叫什么名字?”“这一条小鱼儿就厉害了。” 徐子陵夸张地道:“它就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小鱼儿,叫做江小鱼,它还有一个弟弟也很厉害,叫花无缺。” “我怎么看不出它有半点天下第一聪明小鱼的意思啊?”俊美少年怀疑道:“它要是真的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小鱼儿,又怎么会让你抓到呢?哎,还有,它的那个弟弟花无缺呢?哎不对,它叫江小鱼,就算有一个弟弟也应该叫做江无缺,怎么会叫做花无缺啊?”“别人愿意叫花无缺或者江无缺你管得着吗?”徐子陵摇头道:“你看你们东溟派男的不论老少强弱统统姓尚,女的不论老少俊丑统统姓单,别人也不是没有觉得奇怪是不是?你的眼力那么差劲,又那么笨,小鱼儿要是让你看得出来聪明之处,那才是怪事呢!”“你才是笨蛋……”俊美少年一边欣喜地看着手中的宝贝,一边随口争辩道。 “好了。” 美妇人温和地制止正在吵嘴的两人,她对徐子陵道:“我让人拿了衣服,你去换一身吧,你瞧你,一身都是水,小心着凉。” “我不用换,而且穿这破衣服习惯了,穿不惯别人的好衣服。 说回来,要是打湿一下身子真正会着凉那才是好事呢!”徐子陵摇摇头,摆摆手,拒绝了美妇人的一番好意,道。 “着凉又怎么是好事?”俊美少年奇怪地抬起眼睛去看徐子陵,迷惑不解地问。 “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躺在**休息,什么事也不用做,然后喝着甜甜的姜茶,哇,想想都觉得很幸福,老天在上,请快点让我着凉吧!”徐子陵搞笑道。 “你这小家伙,说话怎么不分点轻重,这种祈愿可是能跟上天说的,快掌嘴悔过。” 美妇人笑眯眯地看着徐子陵,用一种宠溺的温柔声音笑骂道。 她走过来,亲手将徐子陵湿漉漉的上衣解开来,脱下来放好,又用一条大大的锦巾擦拭着徐子陵的头发,一边制止正东躲西藏不让她这么做的徐子陵,一边带点宠溺地推着他进入一间小房间,然后递给他一身干净衣物,让徐子陵换了。 徐子陵没办法,只好照做。 他虽然不想美妇人总当他是一个小孩子,可是倒愿意享受她的宠爱和照顾。 跳至 第六十章 东溟公主 第六十章 东溟公主“啊,你换衣服后更精神了,唔,真好看。” 俊美少年一看换了干净衣物出来的徐子陵,眼睛一亮,惊喜地道。 “都说好看是形容女子的。” 徐子陵似乎一点也不喜欢俊美少年的赞叹,大咧咧地坐下来,坐俊美少年的身边,可是看了不看他一眼,自顾拉过桌面上的精美小点心就吃,一点也不顾忌这碟小点心是摆在俊美少年面前的。 “这可是我的。” 俊美少年一看自己的东西被抢,马上伸手抢回,看着正在大口狂吞的徐子陵,一边心痛地看着自己所剩无余的点心,一边带点恼意地道:“像你这种吃法,根本就不应该吃点心,你应该让人给你做一个面盆大的包子。” “面盆大的包子算什么?”徐子陵吞下口中的食物,夸张地拍拍胸膛表示食物安全通过,没噎着,那故意松了一口气的糗样逗得俊美少年捂着嘴巴直乐。 徐子陵白了正暗暗好笑的俊美少年一眼,然后故作庄重煞有介事地道:“我听说过世上最大的包子,那才叫大呢!”“有多大?”俊美少年刚拈起一小块小点心,斯文地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一听徐子陵的话,不禁好奇地问。 “有这么一个大包子,不知道有多大,可是引起了人们的兴趣,于是有几个特别能吃的人合计,决定消灭它。” 徐子陵做了个大口吃的姿势,然后笑呵呵地道:“几个人不分日夜地冲着这个大包子吃啊吃,吃啊吃,吃啊吃,吃啊吃,吃啊吃……”“怎么就光是吃啊吃呀?”俊美少年听了半天没听出下文,不由更奇怪了,道:“没有别的了吗?”“怎会没有!”徐子陵笑嘻嘻地道:“那几个人吃了几天几夜,可是没一个人能吃出馅来,最后更不服气了,决定非吃出馅不可。 你猜,最后怎么着?”“最后吃出馅来了?”俊美少年猜估道。 “错。” 徐子陵大摇其头。 “是不是做包子的人根本就没下馅啊?所以他们什么也没吃出来对不对?”俊美少年又猜估道。 “更错。” 徐子陵对俊美少年的答案不屑一顾。 “那你说,吃出什么来了?”俊美少年不服气地问道。 “他们吃出一块大石碑来了。” 徐子陵语出惊人地道。 “怎么回事?包子里怎么会有一块大石碑啊?”俊美少年简直惊讶极了,他想像不到一个包子怎么能容得下一块大石碑。 “包子里有一块大石碑有什么好奇怪的?请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徐子陵笑眯眯地道:“真正让人惊讶的应该是那块大石碑上刻着的碑文,你知道上面都写着什么吗?”“上面的碑文都写着什么?”俊美少年奇怪地追问。 “上面写着:此处离馅还有二十里。” 徐子陵故作平淡地回答道。 徐子陵的话逗得一旁静静坐着看着两人斗嘴的美妇人忍俊不住,失笑不止。 她别过脸去,用玉手挡着脸颜直乐,笑得香肩耸动花枝乱颤的。 “我不相信。” 俊美少年一边极力忍住笑,一边故意大摇其头道:“你没一句真话,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我用得着你相信吗?”徐子陵看也不看俊美少年一眼,突然猛指一个角落,奇道:“咦?快看那里,我看见有一只老鼠拖着一只猫走过。” “哪有?你骗人!”俊美少年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又上徐子陵的恶当,他为这一次上当受骗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最后一块他最喜欢的梅花糕。 等他去责问徐子陵的时候,徐子陵早就将他小碟子里最后那块糕点一口吃进肚子里去了。 “你……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俊美少年一看空空如也的小碟子,再看笑得贼兮兮的徐子陵,就气不打一处,他乌黑的大眼睛一转一闪,忽然问道:“你那么狡猾,你是不是叫做江小鱼啊?你不是说江小鱼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吗?”“江小鱼是天下第一聪明,可惜我不是他。” 徐子陵摇摇头,带点捉狭地道:“我是天下倒数第一聪明的单婉晶,你呢?”“你……你干嘛冒认人家的名字?啊,原来你看出来了……”俊美少年反应过来,小脸绯红低下头,道。 “原来单婉晶是你的名字吗?”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那东溟小公主是你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敢大胆冒认了,我还是把那个天下倒数第一聪明的宝号留给你吧。 我又不像你的眼力那么差劲,你那粗糙的易容术,当然是瞒不过我了。” 俊美少年,不,应该是单婉晶,她红着小脸,带点羞意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早看出来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男子,要下海游泳还换什么衣服?像我一样脱光光跳下去就是了,再说,你以为一个男子会抓住另一个男子的手臂吗?就像你刚才抓住我的手臂一样,除了两种情况,否则男子是不是可能会抓住另一个男子的手臂的。” “哪两种情况?”单婉晶本来满带羞意的,可是一听徐子陵的话,心中更是奇怪,追问。 “一种是抓贼。”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如果是抓贼的话,那倒不是问题。” “另一种呢?”单婉晶又问。 “另一种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 徐子陵解释道。 听了徐子陵的答案,单婉晶的小脸又绯红一片,好半天,她才小声地问道:“你会不会让有龙阳之好的男人抓你的手?我是说,如果你没看出来,你会不会让我拉你的手?”“不会。” 徐子陵大力摇头道:“如果那个变态男人敢拉我的手,我就把他的手砍下来。” “那你明知人家是个女子,还让人家拉你的手?”单婉晶忽然又如此地责问。 “好像是某个人硬要拉我的手的吧?”徐子陵回忆道:“我记得好像我不让那个人拉,可是那个人硬是要抓住不放的,你说对不对啊?”“人家何有硬拉……你既然知道人家是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让着我一点?你一个大男子怎么光知道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子啊?”单婉晶反应很快,马上转移话题反击道。 “哪你想我怎么样?”徐子陵失笑道:“你该不是会想我去找那个什么狗屁不如的明帅,去欺负他那个大男子汉吧?如果我把他打坏了你不心疼,那么我马上去教训他一顿,反正他欠我一顿拳脚。” “不要打人。” 单婉晶一听,急了。 “那你是心疼了?”徐子陵哼道:“他出手用内劲震荡我的经脉时你怎么不出声?他出手如此狠毒,为人那么无耻,你不帮我教训他已经很过份了,还护着他?”“我……我没有护着他。” 单婉晶一看徐子陵似乎有点生气了,不由大急,有泪光在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现,她可怜兮兮地抗辩道:“人家哪里不是以为你会武功吗?谁知道你会任他出手的?”“我不任他出手,你会知道他是一个伪君子?你会知道他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垃圾?”徐子陵一听更是生气了,他虎地站起来,大声地道:“越说我越生气,你当时明明看见我让他出手暗算了,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喝斥的意思,你还说不是偏帮着他?你那么喜欢那个垃圾随你喜欢个够好了,我懒得管你,走了。” “不要走。” 单婉晶一看徐子陵真的生气了,连忙飞身起来拦住他,泪珠在她的美目中滚动,差一点就没有掉出来。 “你也要向我动手吗?”徐子陵扭过脸不去看单婉晶,只是负气地道:“你是不是也要像那个尚明那样出手震荡我的五脏六腑,你是不是也想震断我的经脉让我永远变成一个废人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只会欺负我们这些低下的乞丐混混,又何时当过我们是人啊?”“不是那样的……”单婉晶带着哭音道:“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啊?怎么回事?”美妇人在外面房间听到两个人吵闹,奇怪进来问。 单婉晶一看救星到了,马上欢喜地扑进美妇人的怀里,又是欢喜又是伤心地指着徐子陵道:“他……他生气了,他要走……娘,你快来劝他留下来,你跟他说,我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不要怕。” 美妇人微微一笑,拍拍单婉晶的小脑袋安慰她道:“放心,他不会走的,娘马上就劝他留下来。 你去帮娘到外间吩咐她们做些吃的来,把娘做的那个三鲜汤让人端进来吧,大家都饿了,吃饭的时间也到了,去吧……”“娘,你要劝住他。” 单婉晶偷偷看了一眼还背着身子不愿意看过来的徐子陵,小声地对美妇人道。 美妇人点点头,摸摸单婉晶的小脸蛋,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单婉晶欢天喜地的出去,她临出门口,又回头偷偷看了徐子陵一眼,无声地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美妇人走到徐子陵的身边,伸出玉手,轻轻抚一下他披散的长发,温和地对他道:“你坐下来,我帮你梳好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吧,瞧你,头发也不束一下……”“我本来就是一个小乞丐。” 徐子陵带点负气地道,不过还是乖乖坐了下来,任由美妇人帮他梳理着那长长的黑发。 美妇人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她自怀中掏出一个翡翠的梳子,微俯下身段,轻轻地帮徐子陵梳理他的头发来。 她的动作温柔而缓慢,能让最大火气的人也心平气和下来。 她的话也很温柔悦耳,听了简直就像在炎夏最口渴的时候喝了一大杯冰镇酸梅汤般舒畅。 “那件事的确是我们的不对,你不要生气。” 美妇人温和地道:“按照祖规,尚明该是晶儿未婚夫婿的人选,他很喜欢晶儿,所以对她很看紧,一有什么事都会很嫉妒,其实那个尚明在别的方面倒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情之一字,谁能言明?”“他们男系的人其实我们不愿意管得太多,我们不想用一个夫人或公主的身份去给任何的压力他们。 毕竟,他们都是男人,而我们是女人。 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尊重他们自己个人意愿,不愿过多去管束他们,他们男系的人,我们大多放任自理,或者由男系的首领来管束。 尚明是未来的首领之一,我们不能在众人的面前过多地斥责他的举动,因为那样会降低他在所有男子心中的地位。” “虽然对于你来说,那相当的不公平,可是在当时,我们只能制止,而帮不了你更多。 当时你走了,我心里就一直很不安,生怕你有什么事,可是后来看见你又来了,真是很高兴呢!现在既然你来了,还跟我们如此的投缘,就让我们好好补偿你吧。” 跳至 晓月当帘挂玉弓第六十一章 冲天之志 晓月当帘挂玉弓第六十一章 冲天之志“你一个人在江湖上跑来跑去的,孤单力薄,你有没有想过加入门派或者大阀之内,跟很多人一起生活一起并肩而战呢?你觉那样是不是会好些?”美妇人柔声问。 “我才不会加入你们东溟派。” 徐子陵大摇其头,可是马上让正在帮他束发的美妇人制止了。 徐子陵顿了一顿道:“你们东溟派太多规矩,男的还得姓单,一个个生活得都像木偶一般,毫无乐趣可言。 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多好。” “是挺好的。” 美妇人一听,失笑道:“不过一个人没吃了,那全家都得挨饿是不是?一个人生活是很苦的,我以前也试过好长的一段时间,后来想明白了,人总是得和别人一起生活才开心的。” “应该说成,人总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才会开心。” 徐子陵笑道:“要是两个仇人生活在一起,会开心才怪呢!”“两个仇人生活在一起,也比一个人孤独地生活要好得多,是不是?”美妇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明白这一个道理,想必你也是明白。 人总是得有同伴,人总是得有家庭,人总是得有朋友,人总是得有爱人,如果没有这些,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强者,也会活得毫无乐趣可言。” “反正我是不会加入你们东溟派的。” 徐子陵执拗地道。 “小傻瓜,我又不是非要你加入我们东溟派。” 美妇人抚了抚徐子陵的脸,温和地道:“虽然我更愿意把你留在身边照顾你,就像现在这样,可是我不能让你在祖制的约束下,终生一事无成。 你不用担心要加入我们东溟派,你可以加入别的门阀,大展你的身手,等日后名扬天下之时,也好让我高兴高兴。” “名扬天下?我这个小乞丐不饿死就偷笑了。” 徐子陵苦笑道:“相对于大家大阀来说,我一个小小的人物算得了什么?我与其去受他们的白眼冷遇,还不如自由自在的好。” “不会的。” 美妇人听了微微一笑道:“大阀里有一个奇男子,只是稍稍比你大一些,不过长得成熟,智深似海,雄才大略,自小就有天下之志,对人更是谦恭礼下,你去投他,一定很得他的喜欢,相信也可以发挥你的才能。 那个人我看着他长大的,心性挺好,一定不会有亏于你的,你去投他,我也放心。” “夫人您说的那个人可是李阀的李世民?”徐子陵微颤着声音问。 “你也听说过他吗?”美妇人轻轻地抚了一下徐子陵的头顶,温和地道:“我看得出来,你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相信在某一天,你一定可以名动天下的。 大鹏翱翔于九天之上,也得有一股托乘之风,你只是欠缺这一点,并不是你本身的才能不好。 如果得到稍微的机会,相信你就会散发出比现在更光耀夺目千百倍的辉光,我是不会看走眼的。” “我是不会去投那个李世民的。” 徐子陵微带苦涩地道:“无论他是如何的优秀,无论我投在他的帐下会得到如何的重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投在他的帐下听他驱使的。” “为什么呢?”美妇人似乎并不奇怪他的话,只是轻轻问。 “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徐子陵叹息一声道:“我是不会听他的,换转过来,他会愿意听我的吗?”“果然。” 美妇人听了,动容地看着徐子陵,过了好一会,想想,又点点头道:“你,你果然也有冲天之志。 虽然我能想到一点点,可是在你的口中得到证实,还是非常的让我惊讶。 要知道,李世民之所以有那种远大的志向,是因为自小的管教,他得到了很多方方面面各式各样人才的教导和帮忙,才会渐渐形成那一种志向的,可是你…你知道那个过程有多么的难吗?你知道做那一个位置的人是多么的难吗?”“我知道。” 徐子陵微微地点头,道:“之因为那个位置很难坐,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坐,所以,我才要去坐,因为我觉得,我会坐得比他们更好。 最少,我能明白天下贫苦的百姓需要什么,而一般的人,他们也许从来就没有想过天下的百姓,他们坐上那个位置,并不是天下之福,反倒是天下之祸,所以,我才会有那样的想法的。” “可是,坐上那个位置不是只靠一个人努力就行的。” 美妇人轻抚一下徐子陵的脸颊,温和地道:“李世民敢有那样的想法,他有很多的人明里暗里帮助他,那些力量加起来简直无法想像,他只要慢慢地等待时机一举而起就可以了。 可是你呢?你只要一个人,你怎么可能跟他相比相抗?”“人才?我知道什么叫做人才。” 徐子陵转过头,微微一笑道:“什么叫做人才,就是只要把机会给予任何人,相信他,鼓励他,支持他,那么,这一个人就会是人才。 天下没有人天生就是人才,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庸材。 我没有他那么好运,可是又有什么要紧呢?他有很多人帮他,我也可以找很多人帮忙的,我一个人无法做到的,请大家一起来做就可以了,这一点,我并不是最在意的。” “他起步很早啊,在他还只有几岁的时候,就有人帮他开始准备着这一切了。” 美妇人又温声道:“你现在……或者,如果可能,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你不用帮我做任何东西。” 徐子陵冲着美妇人微微一笑道:“在我的眼中,我虽然年纪小,可是却是一个刚强的大男子汉,而你,则是一个温柔的小女人。 所以,我做这件事不用你帮我,我知道要怎么做,你只要在我累了饿了来找你的时候不将我拒之门外之行了。” “瞧你这个小家伙说的,谁敢把你这一个如此大的男子汉拒之门外啊?”美妇人失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 徐子陵微带夸张可是真诚地道:“如果不能进你家门,就算真让我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不会快乐的。” “你知道我们东溟派是做什么的吧?”美妇人听了很是欢喜,带点眉开眼笑地道:“就冲着你这一句话夸大失实的话,我也许可以考虑卖你一些兵器刃械什么的。” “可是我没有银子。”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没有银子可不行。” 美妇人微带捉狭的表情,她想看看徐子陵如何反应。 “没有银子的人可以有金子。” 徐子陵哪里会难倒。 “有金子当然好,可是,你会有多少金子?”美妇人自然知道徐子陵是不可能拿出太多金子来的。 “一锭。” 徐子陵手腕一翻,变出一锭小小的金子来。 “一锭只能卖一把上好的兵器,请问这位客官,你是要钢刀还是宝剑?又或者别的兵器呢?”美妇人发现跟徐子陵说话其实很有趣,他的身上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说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不悦,相反,无论他说什么,心里反倒有一种纵容的宠溺。 “金子还是留着我饿的时候来买吃的吧,要不,就留着给那个笨笨的小猪买点什么小礼物。” 徐子陵微微笑道:“我需要钢刀什么的会自己亲手造,不用花钱买。 就像这一锭小小的金子一样,它是我亲手在一条小河边淘了半个月的沙子淘的。” “骗人。” 刚刚在外面进来的单婉晶听到了徐子陵的后半句,马上插嘴道:“刚刚骗我说那个漂亮的透明瓶子是沙子做的,现在又说沙子里可以淘金子,你骗得了谁啊?”她的手里捧着一小盘香喷喷的汤水,一边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一边吩咐后面跟着进来的婢女准备张罗开餐,她则跑到徐子陵的面前,扬起小拳头道:“你最好乖乖的把那个透明宝贝瓶子的来历说出来,否则别想吃我亲手给你做的大包子,告诉你,那个包子比你说的那个吃了几天离馅还有二十里包子还要大!哼哼!”单婉晶在哼哼的时间琼鼻上有几道极好看的皱折,看得徐子陵不禁心动,用手去捏那个得意的小鼻子。 单婉晶先是让他吓了一小跳,不过马上躲开了,躲到了美妇人的身后,还探出小脑袋冲着徐子陵做了一个鬼脸。 “都说是沙子做的,不相信就算了。” 徐子陵在看桌子上果然有一个大得夸张的包子,有些头昏地冲着单婉晶道:“这是你第一次做的吧?这个东西真的能吃吗?”“怎么不能吃?”单婉晶生气地道:“你必须把它全部吃光,否则日后别想我给你再做任何吃的。” “看来我这一回定是会肠穿肚烂而死了。” 徐子陵脸带悲壮地拿起那个还冒着热气的巨大包子,冲美妇人道:“如果我死了,请在我的墓志铭上写着:一个因为强迫试吃毒包不幸而死的无辜之人。” “你说什么?”单婉晶虽然听了很生气,可是更好笑,她假装生气地说了一句之后,再也忍不住和美妇人笑作一团。 美妇人轻轻地摇头,又拍拍单婉晶的小脑袋,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徐子陵一口咬下去,不说话。 单婉晶奇怪了,是好是坏他总得有一句啊?于是问道:“怎么样?好吃吗?”“好吃。” 徐子陵点点头,道。 他这话差点没有高兴得让单婉晶飞了起来,她扬起小拳头,正准备得意地自夸两句,可是徐子陵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又说了下一句:“如果里面糖和盐和成分稍稍对调一下就更好了。” “不够甜吗?”单婉晶不解地道:“我明明放了很多糖的啊!”“那盐呢?”徐子陵又问。 “也放了很多。” 单婉晶想了想,补充道:“是不是不够味?反正这个是甜包子,你将就些不成吗?”“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不够味,也不是不够甜,而是,两者都太多了!相比起来,我宁愿吃过多的盐,让盐将我活生生地咸死,而不愿像现在这样,给糖活生生地甜死!而且还是先让盐咸死得差不多之后再给糖活生生地甜死的!”跳至 第六十二章 民食为天 第六十二章 民食为天“两样都放多了吗?”单婉晶看了一下徐子陵脸上痛苦的表情,不解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来试试就知道了。” 她伸了兰花般白嫩的小手,在徐子陵手中的大包子上轻轻地拧了一丁点皮屑下来,放进小嘴巴里。 她的脸在一刹那马上变了,眉头一下子颦了起来,连眼睛也涌出了泪水。 她小手掩住嘴唇,苦着小脸对徐子陵道:“怎么真的这么难吃啊?”“你才知道?”徐子陵手一动,将这一个极品大包子变没了,然后微笑地冲道单婉晶道:“很感激你给我做了这么一个包子。” 单婉晶刚红着小脸轻声带点不好意思地说声没什么的时候,徐子陵又补充道:“有了这一个大包子,我简直比得了在大块金子还要高兴。 你知道吗?如果我抓到了个贼人,他也许是一个硬骨头,死也不肯开口,严刑以待也不行的时候,这个包子就派上大用场了。” “什么意思?”单婉晶不明白,问。 “你还不明白?”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只要我把这个包子给他咬一口,不用多,只要咬一口,相信他马上就会招了,什么都全招了……”他的话还没完,就让反应过来恼怒成羞的单婉晶一拳揍飞了。 等徐子陵轻飘飘地落下来的时候,单婉晶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大声怒道:“就算这个包子再难吃,也只能你吃,不准别人吃!听明白了吗?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好是好,只是没人分享的情况下,我一个如何能完成这一个艰巨的任务?”徐子陵苦着脸道。 “我不管,反正你一天吃一点也好,不管你吃上多少年,总得把它吃光。” 单婉晶怒极,口不择言地道。 “这个提议不错。” 徐子陵苦中作乐道:“最少,这会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考验,如果我能通过这一个考验,相信这个世上就再没别的东西可以难倒我了!”“好了,别闹了。” 美妇人招手让两个人过去,坐下用餐。 单婉晶端起她的小碗,美滋滋地喝一口,赞叹道:“娘,你做的这个汤真好喝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以前要教你,你不是说不要学这些的吗?”美妇人微微一笑,拆着单婉晶的老底。 “以前不是以前嘛,现在人家想学嘛。” 单婉晶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开怀痛饮的徐子陵,乌黑的在眼睛溜溜地一转,微带得意地道:“等我学会了,谗死某一个饿死鬼,让他向我苦苦哀求,可是我就是不给他做,做了也不给他吃,谗死他!”“如果我是那个饿死鬼的话,就会在某个小笨猪学会熬汤之前赶溜走,又或者准备好解毒药,如果实在不行,就到棺材铺问问老板早点订货能不能打个折扣什么的。” 徐子陵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不看单婉晶一眼,仿佛是自言自语,他几大口牛饮干掉了一瓷碗的汤水,把瓷碗递美妇人,道:“麻烦把我的这碗盛满,可以尽量盛满些,你知道,我不好意思喝得太多,顶多再喝几碗,而且一会儿还要留着肚子吃饭……”美妇人听了,倒有些欢喜,没有一丝不的悦,接过碗,准备去给他盛,一边伺候的美婢看见了,连忙过来帮忙,可是让美妇人示意不用。 “你是人还是牛啊?”单婉晶一听徐子陵的话,惊叹道。 “正常的人类。” 徐子陵眼角也不往她那边去,倒是朝一边那个叫如茵的美婢道:“麻烦你去给我准备一个大一点的碗,我想吃饭,可是面前这个碗实在小了,这种碗是无法吃饱肚子的。” “可是给你准备的碗已经是最大的了。” 那个如茵带点为难地道。 “是吗?”徐子陵微带惊讶看着面前这一个只稍稍比单婉晶那个小碗好一丁点的瓷碗,摇了摇头道:“用这种碗吃饭,那得盛多少次啊?我这边刚吃完,那边肯定又饿了。 不行,我得动用我的私人宝贝。” “你又有什么私人宝贝啊?你有宝贝怎么不送一个给我啊?”单婉晶一听奇怪了,心中更是不满,心想他有宝贝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份儿,自己倒千辛万苦地为他准备大包子,实在太可恶了。 “都说是私人的宝贝,怎么可能送你?”徐子陵奇怪地反问。 “谁稀罕,你送我也不要。” 单婉晶哼了一声,显然对徐子陵的举动大为不满,不过并不妨碍她观看宝贝的兴趣,她那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带着期待地道:“到底是什么宝贝这么神秘?快拿出来看看。” “那你可要看好了。” 徐子陵伸出手想去捏单婉晶的小鼻子,等单婉晶微微一躲,让开,他的另一个手里已经托着一个大大的玉碗了。 他转身把这一个巨大的玉碗递给那个正惊讶无比的如茵,微微一笑道:“请帮我尽量装满。” “这就是你的宝贝?”单婉晶看了脸上平静如常并不动容的美妇人一眼,转面向徐子陵问道:“这好像只是一个碗吧?这也是宝贝吗?”“不是好像。” 徐子陵肯定道:“那就是一个碗。” “那也是用沙子做的?怎么看起来不一样啊?”单婉晶奇怪地问。 “是用玉石做的。” 徐子陵淡淡地道。 “你……”单婉晶惊道:“你怎会有那么一大块的玉石啊?你得了那么一大块玉石你怎么用来做碗啊?”“不用来做碗做什么?”徐子陵反问道。 “你可以请名匠雕成各式各样的东西,比如宝塔啊飞马啊圣贤像啊或者别的什么啊?用来做碗实在太可惜了……”单婉晶看见那么大的一块玉石,却让徐子陵暴殄天物用来做一个大碗,想想都觉得心疼。 “做成宝塔啊飞马啊什么的能当饭吃吗?”徐子陵问。 “你……你这个人怎么就光想到吃啊?”单婉晶恨铁不成钢道:“你应该想想别的,难道你就一点欣赏美好的眼光都没有吗?”“对我来说,吃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所谓‘民以食为天’也正是这个道理。” 徐子陵淡淡地道:“一个人不会欣赏玉石古玩不会死,可是不吃饭绝对会没命。 我说了你也不懂,你挨过饿吗?你知道什么叫做饥饿吗?你知道没有东西是会死人的吗?你知道几天甚至十几天没吃过东西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也曾挨过饥饿,而我知道,因为我常常就在饥饿中挣扎。” “衣食无忧的你得了一大块的玉石,当然是用来做宝塔飞马什么的了。” 徐子陵看了一眼小脸胀得通红又无法反驳的单婉晶,话气忽然温和了些道:“当然,不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是你的幸运,是你的福气。 你根本不知道,天下间有无数像我一样挨饿的人,如果他们得了像那一大块玉石的话,说不定连碗也不会做,直接扔掉算了。” “为什么要扔掉?既然没吃的,用它换些米粮不好吗?”单婉晶忍不住问。 “你以为可以在大街上可以发现那一大块稀奇的玉石吗?如果在一个荒山野岭发现,那个人要有气力将一块石头搬到城里去换些米粮,还不如将石头扔掉省出气力找些食物救活自己不更好。 玉石虽好,可是相比起一个人的生命来说,简直就微不足道。” 徐子陵笑呵呵地道:“这一块玉石是一群流民在河里捞石头建房子的时候捞出来的,他们非要把它送给我,我不好意思扔掉,所以只好把它变成稍稍对我有用一点的东西了。” “你为什么不把这块玉石卖掉换些米粮或者金银来送给那些流民呢?那样不更好些吗?”单婉晶疑问道。 “他们不用金银,也不用换来的米粮,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只用他们自己的双手就可以活得很好。”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虽然金银对很多少很有用,可是在真正有智慧的人来说,在某些时候,它们的作用还比不上一碗糙米饭,最少,米饭能让人活命。” 徐子陵接过如茵有点费劲端来的大碗米饭,狂扒了几口道:“换些米粮这个主意实在不错,可是换了之后又怎么样呢?米粮再多,也会吃完的一天,那吃远了之后又怎么办呢?真正有用的是自己的双手,它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救活自己,养活自己的亲人,对不对?如果一个人有勤奋的双手,他又何需什么金银玉石呢?”“你倒偶尔会说些小道理。” 单婉晶听了不但不生气,反倒有些眉开眼笑。 美妇人一看徐子陵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有些可怜地道:“你几天没吃饭了?不用着急,慢慢吃……”“不记得了。” 徐子陵带点含糊不清地道:“也许是五天,也许是六天,不记得了,反正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什么?”美妇人和单婉晶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心疼和惊诧。 她们没想到徐子陵说的会是真的,本来觉得徐子陵既然一身武功,弄点吃的根本不会是问题,谁知道他竟然真的饿了好几天,他怎么不吃东西啊?“你刚才不是有一小锭金子吗?”单婉晶奇怪问道。 “金子虽好,可是有的时候却不能当饭吃。” 徐子陵头也不抬道:“特别在荒山野岭之中,就算有金子又有什么用啊?本来我昨天好不容易打了一只山鸡,可是没舍得吃,你们请我吃饭,我请你们试试你们平时吃不了的野味吧!”徐子陵的手一动,变出一个小玉碟,上面盛着个香喷喷的烧鸡。 单婉晶一看,生气了,气得眼泪都在美目里滚动,她冲着徐子陵大叫道:“你既然弄到了食物怎么自己不吃啊?我们想吃什么没有啊?就算没吃过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吃得下你挨饿换来的东西吗?”跳至 第六十三章 奇谈怪论 第六十三章 奇谈怪论“有你这一句话,我的饿就没有白挨。”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不过你不用在意这些,我有一种挨饿的本事,可以好多天不吃饭,也可以一顿吃好多天的东西。 食物对我来说并不是重要的,只要不会饿死就行了,能少尽量少吧,你知道,吃饭是很浪费时间的,而我的时间非常的宝贵,不能太多浪费在吃东西上。 再说,如果只有一个人孤独地吃饭,那很可怜的,如果可能,倒不如不吃。” “这是什么歪理论?”单婉晶偷偷地擦拭着眼泪道。 “不论你有多忙。” 美妇人伸出皓腕给徐子陵的大碗挟了一筷子,温和地道:“吃饭总是不能省下的。” “知道了。” 对于美妇人的话,徐子陵倒不敢反驳,连连点头道。 “你会变戏法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变出食物出来吃啊?”单婉晶又奇问。 “你听说那一个变戏法的可以变出食物填肚子充饥的?”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根本就不可以无中生有地变出什么东西来。 我变得出来,是因为一早就藏起来,藏在一个你们看不见的地方而已,你还真以为我是变戏法啊?就算我真会,也变不出食物来。” “可是这只烧鸡你藏在那里啊?唔,香喷喷的,还很新鲜,好像刚烤好不久的样子,上面似乎还有些微温,你老实说,你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啊?你的身体怎么可能藏得下那么多东西啊?”“那是……秘密。” 徐子陵举言又止,让单婉晶差一点没有气得把手中的筷子向他的脸上摔过去。 “秘密就不可以对我们说吗?”单婉晶含恨地问道。 “不是不可以说。” 徐子陵摇摇头道:“而且说了你们也不懂,不如不说。” “说了我们怎么会不懂呢?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不懂呢?”单婉晶不服气地抗辩道。 “那我说那个透明的玻璃瓶子是用沙子做成的,你相信吗?”徐子陵笑嘻嘻地问。 “不信!你分明就是哄人,沙子也能做成那么漂亮的瓶子?谁也不会相信,你跟谁说没用,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你那根本就是骗人。” 单婉晶压根不相信沙子可以变成透明得水晶一般的东西,那怕是徐子陵口中说出来的。 “那不就得了。” 徐子陵双手一摊,道:“这不能怪我,我说了一个最可以理解的,你们都不相信,我如果说一个最荒谬最不可思议的,那你们不是更加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比沙子能变成水晶一样漂亮的东西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你尽管说说,看看我相不相信。” 单婉晶猛摇着小脑袋,追问道。 “那好,我又说一个。” 徐子陵笑眯眯地看着单婉晶道:“相信大船你就见得多了,都是用什么做的你知道吗?”“废话。” 单婉晶哼道:“船只当然是用木头做的了!你要是用铜铁做一艘,不马上沉到水里一沉到底才怪呢!你问这个干什么啊?你不是要说那个更荒谬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吗?怎么又扯起这个啊?”“我想说的正是这个。” 徐子陵轻轻地道:“我想说的是,钢铁不但可以造兵器,还可以造成大船,钢铁做的船不但可以在海上远航,而且不用船帆也能动,甚至走得比有帆的木船更快。” “你一定是病了,说什么糊涂话啊?”单婉晶生气地道:“你不想说也不可以这样糊弄我啊!”“我说了。” 徐子陵头疼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你变一个用钢铁做的船我看看!”单婉晶怒极反笑道:“我倒要看看一只没有帆的铁船是如何在水面上浮起来的,看看它是如何动的。” “我没有那种船,就是有,也不会给你看,因为你不相信。” 徐子陵摇摇头,自顾吃饭去了。 “那……这个不算,你再说一个不可思议的,我听听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单婉晶又提议道。 “不。” 徐子陵拒绝道:“你在当笑话听,我懒得理你。” “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单婉晶小声嘀咕一下,然后装着很有诚意地道:“再说一个嘛,说不定人家听了会相信你哩!”“不。” 徐子陵的态度很坚决。 “来嘛,再说一个听听嘛!”单婉晶使出了难得的小女人姿态,来磨徐子陵。 “不行。” 徐子陵看了一眼单婉晶道:“反正我说了你也不相信,我懒得跟你浪费口水。” “人家相信了,这样总行了吧?”单婉晶为求新鲜,先放下低姿态,纠缠着徐子陵不放。 “说吧。”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我也很想听听呢!如果铁船真的可以代替木船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最少不必再担心远航时的风浪打碎船身折断桅杆了。” “娘,你不是真的相信吧?”单婉晶一看美妇人半信半疑的样子,似乎在倒向徐子陵一边,不由心中大急道:“用铁怎么可能造船啊?你没看一把普通刀剑扔到水里就‘咚’一声沉到底里去了吗?除了木头,还会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浮水的啊?我不相信,坚决不相信。” “汉代的先贤张衡还发明过‘千里船’,‘逆水行舟船’,‘陆上行舟船’呢!”徐子陵冷哼道:“先人可以把船开到岸上来,可以陆地行船,可以快如奔马,一日千里,甚至可以逆水行舟,这多大的本事啊?用钢铁造船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有那样的船吗?”单婉晶带点迟疑地看了美妇人一眼,美妇人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当然有!”徐子陵不耐烦道:“你不相信,可是你得有一个怀疑之心啊?你把心都堵上了,一口咬定没有,有你那么固执的人吗?我再举个例子问你:一个不会轻功的人如果掉到水面上会怎么样?”“当然是沉到水底里去了。” 单婉晶理所当然地道。 “没错。” 徐子陵点头赞同,可是他马上又问道:“那一个轻功很好的人呢?”“轻功很好的人自然不会掉到水里,他应该可以还没有沉下去之前就跃到岸上去。” 单婉晶又道。 “那就不得了吗?”徐子陵问:“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到为什么吗?为什么轻功很好的人不会沉下去呢?”“因为他的身子比较轻啊!”单婉晶奇怪道:“这需要什么可想的吗?木头很轻,所以能浮到水面上,而钢铁很重,所以一下子就沉到水里去了,这个道理还需要想吗?”“听起来似乎有一点道理的样子,可是我告诉你,大错特错。” 徐子陵冷笑道。 “不可能,我错在哪里了啊?”单婉晶生气了,扬起小拳头,责问道。 “你们的巨舶大船和一把普通的刀剑,那个更重?”徐子陵问。 “当然是我们的巨舶了。” 单婉晶想也不想就能答出来。 “那你们的巨舶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而远远比它轻不知多少的普通刀剑却沉到水里去呢?”徐子陵又问道:“你们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你们的巨舶不但重,而装了不少的货物,装了不少的人,装了不少的刀剑,却能好生生地浮在水面航行,而一把普通的刀剑呢,一扔到水里,马上就一沉到底,你们知道那是为什么吗?你们有想到为什么吗?”“啊……这个我倒没有想过,那是为什么呢?”单婉晶一听,呆了一会,才喃喃地问道。 “小笨猪一只,我不是让你自己好好想想吗?”徐子陵没好气地道。 “可是人家不是想不到嘛,反正你知道,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干嘛要人家想得头疼也想不出来啊?”单婉晶忽然发现有了徐子陵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处,他什么都懂,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费神去想,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行了,多好。 “那不是因为轻重的问题。” 徐子陵道:“再重的东西,只要符合了水的特性,也能浮在水面上,就像你们这一艘巨舶,多重啊?可以却能安然浮在水面上,还航行得好好的,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它符合了水的特性。 任何东西,不论轻重,只要符合了水的特性,就可以浮在水面上航行,无论是木头做的船还是钢铁做的船都一样。” “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有什么东西符合了空气的特性,那么它就可以在空中飞,就像小鸟一样,就像一些轻功极好的高手一般,根本就不论是什么东西,也不论多大,只要它有足够的能力符合水或者空气的特性就行了。” 徐子陵看了听得似懂非懂的美妇人和单婉晶一眼,摇摇头道:“看吧,说了你们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单婉晶乌黑的大眼睛一转,似乎想通了什么,神气地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如果用钢换造一艘像我们巨舶那么大的船,那么也一定可以浮在水面上的对不对?”“虽然没真对,可是也没全错。” 徐子陵摇摇头道:“钢铁可以造船,随便造什么船都可以,随便造多大多小的都可以,只要符合了水的特性就行了。” “那么,怎样才能符合水的特性呢?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钢铁造的船浮在水里上呢?”美妇人想得更远一些,问。 “现在说了也白说。” 徐子陵笑笑道:“还是等有一天我造出钢铁做的船让你们坐上去看看的时候再说吧。” “那你可不能撒赖啊!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单婉晶一听,高兴得小脸差点没有变成花儿盛放。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就干掉这一只烧**!”徐子陵动手给美妇人撕了个鸡翅膀,一看边上的单婉晶食指大动小谗猫一般看着自己,也随手撕了个给她,欢喜得单婉晶吃得直哼哼。 跳至 第六十四章 与爱相厮 第六十四章 与爱相厮“徐子陵啊徐子陵,你为什么会叫做徐子陵呢?”单婉晶托着香腮,坐在徐子陵的对面,轻轻地感叹道。 “外国有一个家伙写了一本书,里面有个女人叫做朱丽叶,就是那样对她的朋友罗密欧说的,跟你的那个感叹差不多,结果……”徐子陵说到这里停下了,卖个关子。 “结果怎么样?”单婉晶痛恨徐子陵这种说话方式,逗死人不赔命。 “本来朱丽叶和罗密欧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的,就是因为她感叹了这一句,结果两个人不得不分开了,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徐子陵恐吓道:“你也跟我说这话,小心也跟那个朱丽叶一样。” “不能说吗?”单婉晶果然吓着了,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了,她一看自己又让徐子陵言语带动了,不由故意不在乎地道:“那怎么同啊?你不是说她是书中的女人吗?而我是活生生的人啊!对了,子陵,你为什么想要争霸天下呢?跟我们一起不好吗?娘那么疼你,我也会对你很好的,你就不能为了我们留下吗?”“就算是亲人,也不一定非要天天住在一起的啊!”徐子陵微笑道:“说不定我在这里住多些日子,你就会觉得我很讨厌,想马上将我赶走也说不一定。” “那怎么可能!”单婉晶可怜兮兮地解释道:“我不会的,你住多久我都不会厌烦的,你留下来吧!”“等到有一天,我忙完了,我就好好休息,到时天天陪你一起玩,玩到你讨厌我要赶我走为止。” 徐子陵摇摇头道:“不过现在还不行。” “那会是什么时候啊?”单婉晶问。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会很久很久,”徐子陵还是摇头。 “你有什么要我来帮忙的吗?我帮来你的大忙,也许可以快一点。” 单婉晶摩拳擦掌道。 “不必,你只要乖乖地等我回来就行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伸手去捏单婉晶的瑶鼻,可是这一回,单婉晶出奇地没有躲开,而是做个极好看的鬼脸,惹得徐子陵忍不住又轻抚了一把她的小脸。 单婉晶小脸绯红一片,连小脖子也染上了,她带点害羞地低垂下眼帘,躲避着徐子陵的视线,可是一等徐子陵一收回目光,她又自眼帘下偷偷地瞧过来。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相互凝视,视线却很少相触,稍一接触,单婉晶也会快快躲开,她很害羞,可是更多的是欢喜。 徐子陵与她对坐着,隔着一张小小的案桌,他的双手轻轻地放在案桌上,轻轻地握着她的柔荑,她稍稍一挣扎,可是马上放弃了,只是微带点颤抖微带激动地让他握着。 两个人不知对坐了多久,徐子陵一直握着她的手。 徐子陵忽然动了,轻轻俯下头去,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印在那一双柔荑之上,极轻极轻地叹息道:“很温暖很好闻…唔,还很舒服呢……”正当单婉晶羞不自胜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徐子陵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脸正贴着她的双手,贴着她的掌心。 他沉睡如酣,鼻息悠长。 单婉晶一看他睡着了,好奇地也低俯身子,更近一点地打量着徐子陵,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她痴痴地看着面前沉睡的人儿,小脸上忽然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似乎还在发着光,笼罩着徐子陵。 她把也小脑袋低下来,搁在他的对面,一边更近地看着他,一边感受着他轻轻的鼻息,小脸上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欢喜,她的眼睛也惺忪起来,小嘴巴微张了张,打了个若有若无的呵欠,眼睛开始迷离起来,最后惺松的眼皮再也坚持不住,慢慢合上来,也轻轻睡去。 门外有人进来。 美妇人就像一阵最温柔的轻风,慢慢地飘进来,无声无息。 她的手里拿着一幅丝被,轻轻地将它盖在单婉晶的身上,又将丝被绕过来,又盖在徐子陵的身上……美妇人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眼神尽是温柔。 以后的一个月里,徐子陵绝口不提离开的事,只是陪着单婉晶疯玩,两个人常常趁婢女们不注意,偷偷地溜下海里游泳,一去就是大半天。 美妇人当然知道,可是她只眼开只眼闭纵容着两人。 两个人每次回来,都会看到美妇人静静地等着他们,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就准备好可是一直保持着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单婉晶最喜欢和徐子陵出去疯玩,一来她从来也没有这样疯玩过,二来这样她可以一个人独自和徐子陵在一起,不用担心那个婢女会在什么时候打扰她与徐子陵的相处,不用担心那个尚明总是借着处理事务用着各式各样的借口进来探看自己,不用担心徐子陵会因此不喜,不跟自己说话。 在外面,就只有她和徐子陵两个,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可以拉着他的手,也可以贴近他的身子,可以让他带着在海里无尽地遨游,可以戴上他在海里采下的海草做的叶冠,感受着那一份专属于她的味道,可以跟他一起探索着多姿多彩的海底世界,发现自己从来也没有过看过没有想过的美丽,可以让他把采来的珍珠和小珊瑚做项链和手链,让他给她亲手戴上,享受他对她的关爱和呵护。 她本来自以为水性很好,水功过人,可是从来也没有想到,徐子陵竟然会比她更擅长水功不知多少多少倍。 他游得比最快的鱼儿还要快,还要灵活,他甚至可以一直在水底,根本不用浮上来换气,可以极长极长时间地呆在水下。 一进了水,他简直就比鱼儿还要像鱼。 虽然他的内息比她强不了太多,可是呆在水下的时间,简直不是她所能想像的。 他的内息可以不可思议地在体内运转自如,供给他的呼吸所需,虽然她也能,可是绝对支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就会混浊掉,就会失控散乱。 可是他能在下面呆上几个时辰,如果他不是还分一半供给自己,相信他可以呆得更久。 虽然初吻只是他通过嘴唇转递给她呼吸的内息,可是她没有一丝的遗憾,相反,她很欣喜。 她很欢喜从此可以找到一个名正言顺和他亲热的藉口,只要在水里,她就可以尽情的拥吻他,向他索取他的内息,他的气息,他的给予,不论是否真的需要,只要她喜欢,只要她高兴,她就可以拥着他,热烈地吮取着他,或者调皮地向他奉献着自己的小香舌,自己口舌之中的灵泉,让他也吮取个痛快。 她喜欢这样。 她喜欢与他呆在这一个属于她和他的二人世界里,看着四处游来游去的鱼儿,看着美丽的珊瑚,高兴就追着鱼儿游上一轮,累了就拥着他休息一会。 她一点也不愿意透出水面,她只愿意跟他两个人呆在一起,她只愿意通过他的嘴唇来获得她所需的呼吸,不愿意浮出水面自己呼吸,那怕水面就在她的头顶。 她喜欢他这样无尽地呵护她,纵容她,宠溺她,只有在这里面,他才显出对她的温柔,他才不会用说话来气她,他才通过火热的吻来表示自己的情感。 在水里,是她和他的世界。 虽然有时候看见他累得脸色发白也很心疼,可是她也不愿意就此回到那艘大船上去,她更愿意和他找一个小小的珊瑚礁,那怕只能够使两个人的头露出水面,她也愿意呆在上面,跟他拥在一起,一边轻轻地说话心底的话儿,一边看着天边的晚霞或者满天的星斗。 她从来没有听过原来天空的星星都有名字,天空的星星都有故事。 有的故事还很感人,惹得她为之陪上一把眼泪。 比如牛郎织女的故事,她更是听了又听,每一次听完之后,都会忍不住洒下珠泪来,都会忍不住用最热烈的吻来告诉他自己心底的意愿。 她,不愿和他分离,不愿像天空的牛郎织女一样,每年只能相见一次,还得鹊桥相助。 整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可是单婉晶却只觉得自己才过两三天,实在不够,而且过得太快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应该永远如此下去。 每天她总是不愿回去,只愿在外面流连迷返,回去之后也不肯早早睡下,她每天都在支持到实在支撑不住了,在美妇人的怀里不知不觉的地睡去才肯罢休。 他始终是要走的,她知道这一点。 虽然不愿提起,可是她比谁都明白,徐子陵对她越好,那么他离开的时间就越近,虽然徐子陵没有说什么时候走,可是她的心能感觉得到。 她阻止不了他,所以,只好更多的时间呆在他的身边了。 能多呆一会就是一会,能看多一眼就是一眼。 她完全扔开了本来属于她的事务,根本不理会船上的大小事,只一心陪着徐子陵出去疯玩。 美妇人也纵容着她,也不提要她接过管理担子的事,本来她不太管事了,可是现在,有什么事都是她出面。 外面的尚明他们在这一个月里,根本就见不了单婉晶几面,见了也只是掉头就走,她已经不愿意再面对尚明,虽然尚明已是她未来名义上的未婚夫婿。 相比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有冲天之志又温情似水的徐子陵,单婉晶心中几乎忘掉了还有尚明这一个人的存在,尚明已经变成微不足道和轻淡不觉。 在这一段日子里,她听过大海的故事,听过大海的神奇,听过大海的珍宝,听过大海的宽广,也听过大海另一个彼岸之上的人和事。 她听他说过长有鱼尾的美人公主,为求王子的真爱,最后不惜化作融化一滩海泡沫,灵魂在阳光的照耀下飞向天堂。 她听说过鲛人,她们伤心动情时流出的泪会化为珍珠,如果有情人能够佩戴,则可以和自己的爱人永相厮守,永不分离。 她听说过在大海里的神奇,有着山一般巨大的鲸鱼,昔日的任公子曾在会稽山上垂钓三年而得,分食吴越两地数月有余。 她听说过大海里的宝藏,在大海里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有数不清的金银铜铁,甚至有一种黑色的水油,深藏于下,遇火则燃,取之天下烧用百年不尽。 她听说过大海的宽广,虽然他说‘天有涯,海有角’,可是那个遥远的彼岸,坐船竟然要长达数月才能到达。 她听说过他提起,虽然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可是他却言之确凿地保证说这个世上真有黑得有如煤炭一般的人,有金发碧眼之人,有红发蓝睛之人,他甚至说那些人的国家,多得无可计算,小的比夜郎更微,大的则比大隋更巨。 他说的这些虽然她都没有看过,甚至从来没有听过,可是她相信,因为,这是他说的。 他不会骗自己,因为,他是他。 她可以看得见他的心,她知道他不会。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会无所不知,为什么会无所不能,可是她没有问。 因为,不必要,他是她的。 他既然是属于她的,她又何必要问。 他虽然会离开,可是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她。 跳至 第六十五章 情伤别离 第六十五章 情伤别离当徐子陵在一天的夜晚抱着她回来,静静地把她交还给她娘亲的手里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要走了。 她没有流泪,只是微笑着向他张开双手,要他抱抱。 虽然平时她在娘亲的面前绝对不敢有任何越礼的行为,可是现在她不在乎了,她只想再感受一下他的气息,再感受一下他的拥抱,再感受一下他的温暖,再感受一下他温柔,再感受一下他的亲吻……她没有哭,一直微笑着。 她要笑着看他离去,她要让他走得安心。 他要去做的事,她帮不了什么忙,她只要静静地等待他的归来,在那之前,她只要微笑。 泪水会模糊她的双眼,泪水会让她的视线迷离,泪水会让她看不见他离开的背影……所以,她要微笑。 徐子陵轻轻抚摸着单婉晶的小脸,亲吻着她光洁的小额头,印吻着她的柔唇,他把她轻轻拥抱……他害怕自己一用力,她就会像自己的心一般破碎掉,会再也舍不得将她放开,会再也舍不得离开。 徐子陵把她轻轻地递给满脸温柔满脸微笑的美妇人,他也想冲着她笑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他也向她张开双臂,渴望她也给自己一个拥抱。 美妇人宽容地笑笑,先是伸出手拍拍他的头顶,轻抚一下他的长发,再抚动一下他的面颊,再后将他轻轻圈拥,连同怀中的单婉晶……她甚至也像徐子陵亲吻单婉晶一样,亲吻着徐子陵的额头。 三个人在紧紧相抱,谁也没有放手。 当单婉晶一滴清凉的泪水滴洒在徐子陵的手上的时候,徐子陵忽然浑身一震,放开手,轻轻地拭去单婉晶美目里的泪水,又对她努力地微笑一下,退后两步,并不转身,却化作一道白虹飞起,穿窗而去,一下子消失在外面的灰暗之中,一下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碧波之上。 单婉晶看见徐子陵走了,忍不住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她不是不会哭,她也是个水做女人,她不是不想哭,而是还未到时候。 在刚才,她希望看着他离开,希望他看着她微笑地表情,希望他走得安心,希望他走得无牵无挂,所以,她极力在笑。 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她已经没有刚强的必要,她已经没有再笑的理由,她已经没有再坚持苦忍那一份刺骨锥心的伤痛的可能,所以,她放声大哭,在她母亲的怀里。 美妇人也悄悄地垂下两行清泪,她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的感觉,她也同样不愿意他离开,她宁愿他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自己一辈子看着他跟自己的女儿打打闹闹,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可是,他有他远大的志向,这种志向超乎她的想像般巨大,并不是普通人的那种俗世之志,她不想阻止他,她也不能阻止他,她只希望他会在实现这个志愿的时候,那条路走得更容易一些,更顺利一些。 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实现了他的志愿,那么女儿的事就容易了,就不会再有什么祖规能阻挡在他们的面前了,祖规再也无法约束他们的结合了。 相信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可以常常看着他,天天看着他和自己的女儿快乐地过日子,那样,自己的心也就心满意足了。 美妇人轻轻拭去眼中的泪水,又搂紧怀中的宝贝女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心,用这一种方法宽慰着她。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安慰到她,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伴在女儿的身边,陪伴着一起面对,一起承受,才是最好的安慰方法。 “娘,你为什么不留下他?你说的,他一定会听的,他最听你的……”倒是单婉晶哭了一会,忽然抬起泪眼,可怜兮兮地问。 “我留得他一时,难道留得了他一辈子吗?”美妇人微微一笑,帮单婉晶擦拭去小脸上纵横交错一塌胡涂的泪痕,温和地道:“他始终都要走的,你也明白的。 如果他早走,那就会早点回来,如果迟走,说不定还会误了他的事,担搁了他的时间,那他就回来得更晚了。” “我知道,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我好难过,我好不甘心啊!”单婉晶大哭起来道:“像他那样的人,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万一他让别人抢去了,我怎么办?”“放心吧。” 美妇人捧起单婉晶的小脸,轻轻地在她的眉心上印下一吻,似是安慰,又像是祝福,最后温心地笑着道:“我的宝贝儿可是天下最好的女孩子,别的女子一定抢不走她那心上人的。 说回来,就算宝贝儿你天天守着他,难道就能看住他吗?就能阻止别的女子喜欢他吗?你与其天天守着他,看着他,不如放开手,让他出去,你如果有这种宽容,那么他就一定会忘记你的。” “他就算会让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乱眼睛,可是他总会记得这里是他的家,他总会记得这里有人在一直等着他,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他,他终会回来的。” 美妇人轻轻地道:“女人如水,包容才是女人的天性。 如果一个女人有了这种天性,那么她的男人是不可能会忘记她的,因为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最珍惜的女人。 你其实心里也知道的,所以你才会微笑地送他离开的啊!”“那么他一定会回来的,对吗?”单婉晶仰起小脸,幽幽地问。 “会的。” 美妇人点点头,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你的微笑,他一定会回来得远比他原来的计划更加早!晶儿,你做是很好,他很需要你那样做,也很喜欢你那样做的,他一定会感动于你的包容和懂事的。” “可是我的心好难过啊!”单婉晶忍不住又滚滚泪下。 “他的心,也跟我们是一样的。” 美妇人轻轻地搂住单婉晶,轻轻的。 黑夜无月,星光暗黯无光,天空一片灰沉。 彭城,一个小山包的上面。 小六子指着远方的一处,对卜天志道:“来了,领头是一个高大的大汉,他的背上插着公子指明的血红的旗帜,应该是那个人,唔,他们之中还有一个文士打扮的人,他的臂上有道赤色绑带,跟指令说的很相像。 副帮主,是他们没错了。” 卜天志和陈老谋交换一下眼色,仍是卜天志问道:“小六子,他们的人数是多少?”“十六人。 他们是十六个人没错。” 小六子用他的鹰眼看了好久,才肯定地道。 “一会看见对方的人,要称呼对方的官衔,不要跟我们几个那样无礼,知道吗?”卜天志拍拍小六子的肩膀,道:“好,现在发信号,让对方来这边集结,等待公子。” 小六子一听,连忙自怀中火石,点着灯笼,飞身利索地爬到边上的一棵小树上,举起灯笼,亮一会,再放下黑布罩着一会,如此三番,连亮连黑九次,再吹灭灯笼,静静地等着。 一会儿小声欢呼起来,冲着地面上正焦急的卜天志道:“副帮主,他们回信号了,跟指令是一样的,是他们了。” “那好,我们总算把他们盼来了。” 卜天志狠狠地击一下掌心,高兴地道,一看身边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不由又大怒道:“都给老子精神点,我们现在虽然没有受到正式的训练,可是不能丢人,不能让那些家伙笑话我们,去,大家都去自己潜伏的地方躲着,不要让对方看见我们的松懈,看我们的笑话。” 大家一听,都有点愕然,一个个去看陈老谋。 陈老谋捋捋长须,微微笑道:“为了你们中尉大人的一点点脸面,你们还是照做吧!咳,怎么说他都是个官儿,虽然很小,可是你们还是帮他争回一口气的好。 哈哈哈……”说到最后,陈老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点也不好笑。” 卜天志板着脸,他冲着身边几个人吼道:“上一次老子去跟他们打招呼,结果在他们的营盘里中伏,差一点没有让他们的小兵蛋子给擒着。 他们那个头头高占道说正规军的训练就是这样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差一点就没有说老子是个没用的杂牌军,当时看到他那得意的样子,老子心里就对自己说,绝不能再丢人了。” 卜天志飞上树一看,脸也青了,跳下来咆哮不止。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潜伏!你们看看,妈的,他们十六个人都是摸哨那种方法掩进的,跟平时的训练一样,你们一会儿让他们给擒住了不能怪老子翻脸骂人!”卜天志低吼道:“听着,一会儿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来,否则别怪老子翻脸。 没有那个虚军师说解除警备,他们可是真的会动手的,他们可不会管我们是不是友军!擒住自己人也是功劳,妈的,你们傻鸟什么啊!快躲好!”离他们不远处的高占道,也在同样训斥着他的手下。 他们十五个人游蛇一般在黑暗中相互交替,相互掩护,迅速又古怪地前进。 他们有时冲到树后躲着,有时跃到树顶探看,有时藏身树底匍伏在地面,三个人一组,总是交替让一个人提前向未知的地方查探之后,再迅速掩进。 只有中年文士,查杰,牛奉义,高占道几个走得稍稍正常一点,可是他们武功最高,动作完成得更快更好。 特别是高占道,他一看见那个人做得不够合理,就马上小声警告,要不就小声骂猪头。 “麻贵,你***有脸说是公子亲自挑选出来的精锐?屁股抬得那样高,脑袋探得那么出,还有你,包志复,妈的,要是你们两个让那个卜天志擒住了,老子就扒了你们的皮。 那个家伙让老子弄一道,现在还怀恨在心呢!上次如果不是老子官衔高过他,他差点就要翻脸擒下老子做人质了,他的武功是我们所有人之中最高的,你们要特别小心他发难。” 中年文士一听,不由大笑了起来,道:“不用那么紧张,这只是大家第一次见面,还不了解对方,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是,熟了自然就好了。 占道你倒是小心让公子偷袭拿下,你表现得越优秀,他就越会找你下手。” “操,公子能向我动手,说明是我有真本事,一般人他还不找呢!”高占道微带得意地吹道。 “我可没那么想。” 查杰微带苦涩地道:“我可不想他找上我,每一次都让他玩得死死的,现在还后怕呢!”“那是你表现突出,所以他才常找你麻烦。” 牛奉义呵呵直乐道:“要是你像我表现得那么安全,会有什么事?做人,还是平凡一点的好。” 跳至 第六十六章 精英比试 第六十六章 精英比试卜天志紧紧地盯着远方的黑暗,似乎那里有什么洪荒怪兽随时都会跳出来择人而噬似的。 众人让他弄得精神一个个都紧张得要死,内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只要陈老谋还能坐着住,他正坐在一大块大石之上,一脸平静地坐着,神色木然。 小六子手心里会是汗,他伏在地上,伏在一堆枯叶和泥土之中,按照卜天志学到回来再教授给他的隐藏之术,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有如游丝。 他这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眼睛有的时候会骗自己,来自对手有意的欺骗,而真正不会上当受骗自己的只有心。 如果他可以像那个人教导的那样,可以用心眼去看东西,那么就没有偷袭会对他造成威胁了。 高占道跃上小山包,哈哈大笑,一脸亲热地伸手向卜天志,豪爽地道:“天志兄,我们又见面了,一别两个月,天志兄武功似乎又进步不小,真是可喜可贺啊!”卜天志也一脸笑容,伸出巨手与高占道重重一握,也哈哈大笑道:“占道兄何尝不进步惊人呢!我记得两个月前占道兄的内劲尚无如今之精进,这几位是?”卜天志故意没问对方怎么少了很多人,没问他们少了的那些人去了哪里,只是问高占道身边的几个人。 高占道呵呵笑着为卜天志介绍道:“这位虚先生你自然知道,不用介绍了。” “虚先生好。” 卜天志对于那位称虚先生的中年文士不敢有失,连忙抱拳见礼。 “不必客气,现在不是战斗时刻,而且这一次带队的是占道,还是你们哥俩亲热亲热吧!陈公,好久不见了,还好吗?”中年文士拱拱手,转面又向一边的陈老谋拱手行礼问候道。 陈老谋呵呵大笑,伸手与中年文士把臂而行,两个人自顾走开,扔下卜天志和高占道他们几个正在故装亲热地打屁。 “这位是?”卜天志指了指查杰,他很惊奇对方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位高手。 “这是三弟查杰,上次天志兄来的时候他正好去扬州办事去了,所以不曾认识。” 高占道笑道。 “原来东海三义之一,难怪如此优秀。” 卜天志上下打量查杰一眼,点点头,向查杰伸出手,道:“听说有一个年轻人很得公子欣赏,还送他到‘龙之子’那些未来精英中一起训练,想必是就查杰小兄弟吧?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英雄少年啊!”查杰与卜天志伸手一握,只觉得一股霸道的内劲迫体而来,胸口如同雷殛,眼前发黑,差一点给闭过气来。 不过他努力让发酸发软的膝盖挺直,让全身有如标枪一般挺直,脸上保持着笑容,努力按下那狂乱的心跳道:“少尉查杰见过卜天志中尉,在下少年无知,功力浅薄,中尉对在下谬赞了。” “不必客气,现在不是战斗时刻,大家兄弟相称即好。 查杰小兄弟不嫌弃,叫本人一声卜大哥好了。” 卜天志看见难不倒对方,呵呵一笑,放开手,又拍拍查杰的肩膀表现称赞。 查杰则暗叫好险,如果这个卜天志再不放手,再不收回功力,他可要出大丑了。 高占道大哥说得没错,这个卜天志的功力的确在众人之上。 牛奉义也向卜天志抱抱拳,他跟卜天志也早就认识,知根知底,也不客套太多,看看四周,用手轻轻撞撞身边的高占道。 高占道会意,哈哈大笑道:“小的们都跑到哪里去?二弟,让他们都出来见过天志兄吧!”卜天志早已经暗暗叫苦,他武功精深,周围发生的一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他这一回又输给那个得意洋洋的高占道了。 他们手下的兵的确训练有素,加上人数比自己这边多,早已经悄悄地把自己的人全放倒了。 他只盼望有两三个看好的人会逃过对方的**,让自己留会一丁点颜面。 高占道的手下先从黑暗中出来,由石介,麻贵,包志复等几个人带队,齐齐地列队向高占道见礼,让高占道的嘴角差一点没有咧到耳根去。 卜天志看看对方的人,他们十二个人胸口一个红色的印记都没有,证明他们没有一个人‘阵亡’,不禁连脸也青了。 自己这边八个精英,可是竟然连对方一个人也没能擒下或者‘杀掉’?完蛋了。 他一看随后带点灰头土脸青头脸胀地出来的手下个个胸口都有一个红印,不禁大怒,顾不得高占道他们还在场,怒吼道:“妈的,八个人连对方一个也没干掉?别人不说了,小六子,难道你也孬种了?老子可是看好你的,你***却得了个红印回来?你就这样回报老子对你的期望?”“我……”小六子灰头土脸,八个人之中以他最狼狈,他带点委屈地分辩道:“他们不按规定的来,三个对我一个,还是三个最好武功的,我……我自然干他们不过了。” 此时包志复上前,在高占道耳边小声几句,听得高占道眼前一亮,马上抱拳向卜天志道:“天志兄,按照战后精英交接规定,我们有权交换你方的士兵,使两边的力量趋向平衡,我们这里给你两个人,不,我们用三个人,换你们那个小六子……”“想你也别想!”卜天志生气地吼道:“按照规定,我有权拒绝不公平的交换。 少打我部下的注意,他们现在是差了点,不过我会好好训练他们的,占道兄,这次我们技不如人,不过我们没服,下次我们再比过。” “大家共同进步,呵呵!”高占道一看对方不肯放人,也不强求,呵呵地拱笑道。 包志复上前两步,伸手向小六子,真诚地道:“你的武功不错,反应更是惊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确无法得手,我佩服你。 不过赠你一句,战场之上,不会有任何的规定和公平,别说三个打一个,就是三十个打一个也是正常的。 公子曾教过我,他说,一个人最正确的做法是在战场上活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而一支部队最正确的做法,则是尽可能地减杀尽敌人,不管用什么手段。” “谢谢。” 小六子伸出手与包志复握了一下,点点头,应道。 麻贵,石介,他们两个也上前一步,与小六子握手互道共勉。 正是他们三个合力擒下卜天志最得力最看重的手下小六子的。 中年文士虚先生和陈老谋密谈回来了,众人迎上去,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看来,天志你这边还要好好努力啊!要知道,竞技与真正的生死对决又差上许多的。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公子说得没错,你们都要好好努力才是。” “是,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操练他们的。” 卜天志有些脸红,不过更是不服地道。 “解除警备休息一会吧!”中年文士摆摆手,道:“大家精神放松些,都休息一会,真正的大战还在后头呢!我们先休息一会,一边等公子就可以了。” 一听中年文士说解除警备,大家都松了口气,卜天志这边更有几个人脱力地坐倒在地上,经过刚才这么一搞,他们身心俱疲,如果强撑着不倒,早就站不直了。 相比之下,高占道这边的人好得多,最多是活动活动手足,有两个夸张的人还斗起训练的内容来。 两个人一起趴倒地上,做起那个样子有点不雅的俯卧挺身,每人的背上还站着一个人帮忙数数,看得小六子眼睛也要掉出来了。 他们刚刚打完一轮,还有气力比试?有还心情斗气?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正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人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小六子定神看去,正是那个包志复。 他笑嘻嘻地道:“我来跟你喝两口,虽然训练很严格,可是公子并不强制我们不喝酒,我们少喝点,来,喝口酒可以放松解惫些!”说完塞一个皮酒囊过来,小六子呆了一下,不过也拔开塞子仰脖子痛饮了一口。 “他们……”小六子把酒囊还过去,顺手指着正在斗着俯卧挺身的石介和麻贵,嚅嚅地道:“一会儿不是要出战吗?他们怎么还浪费气力……”“习惯了。” 包志复笑嘻嘻地道:“他们习惯了,没事的,而且做百十个俯卧挺身花不了多少气力,他们比的不是数量,而是速度。 做这个可以训练一个人的臂力腹力还有背力,甚至也可以训练到腿力,总之好处多多,你回去没事也可以多训练。” “啊……好。” 小六子一看他们的训练跟自己这边的相差那么远,难怪自己会惨败在他们之手,再细心想想,他们自出手偷袭到自己发现反击,到自己失手被擒,也不足二三十之数,而别的兄弟比自己更快,连十数之内也坚持不了,几乎一照面就被放倒在地上,可见他们的真正实力是何等惊人。 众人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大家的气力早回来了,正有点好奇地看向头领们,想问问什么时候出发,他们对即将到的真正战斗既是渴望又是焦急,虽然生死搏杀过不少,可是真正上战场与成千上万的敌人战斗还是第一次。 再说,他们总共只有二十六人,如何能打赢数千人的军队?他们不知道,不过他们知道有人知道,那个人人尊称虚先生的中年文士知道,如果他不知道,那么那个连虚先生和各大头领也尊称为公子的人一定知道。 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用脑袋就可以想像明白的,他简直就像山一般让人不可仰视,他像海一般深不可测,他像天上的谪仙人一般……小六子惊叫一声,他猛地指着天空的一片黑暗之处惊恐地叫了起来道:“那里,那里有个怪东西,很巨大的东西,它正往我们这边来,很快,呀,它很巨大,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鸟!”“不要慌。” 中年文士悠悠地摆摆手,道:“也许是公子来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管子一般的东西朝小六子说的那个方向看了一会,高兴地道:“真是公子来了,他驾着一只奇怪的大鸟御风而来,壮哉!妙哉!”又转面冲小六子赞叹道:“小子,你的眼力不错,那么远都看得清楚,有前途啊!”陈老谋早一把急急地抢过中年文士手中管状物,朝他原来的那个方向看去,口中不住地发出怪叫,显得激动之极。 高占道牛奉义查杰与卜天志等人急不及待想看,可是可以看到的管子只有一根,现在正让陈老谋霸着,他们急得直跺脚。 幸好很快他们都可以看见了。 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的黑鸟张开巨翼正快还滑翔而来,似乎看见了中年文士手中灯笼的光芒,猛地一个盘旋,调转一下角度,直直地向这边的地面俯冲而下。 那个黑鸟飞得更近,大家才发现那其实不是一个真的什么黑鸟,而是一个古怪的东西,有一个人在它的下面操纵架使着,使它不住地滑翔而来。 跳至 第六十七章 天人飞降 第六十七章 天人飞降等再近些,所有的人都看清了。 那个怪物上面的那个人正是公子,他们真正的首领。 他的长发如练,衣带飘飞,有如天上飞降之天人一般飘逸洒脱,一般神奇玄奥。 “是公子,他在飞!他会飞!”卜天志欢喜得大吼起来,他声音激发了大家心中不可仰止的感动,大家一下子爆发开来,齐声欢呼起来。 他们太感动了,他们的公子,他们的首领,竟然是一个会飞的天人!他们竟然是一个天人的部属,有一个如此的首领,他们还用怕什么啊?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天人更加厉害更加智慧更加强大啊?难怪他什么都知道,难怪他什么都明白,难怪他什么都会,原来,他是一个会连飞天都会的天人。 这,就是他们的公子。 卜天志带头跪了下来,齐声欢呼着恭迎着他的到来。 不少人感动得连泪禁不住下来了,可是没有人笑话他们,相反,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巨鸟上那人等盘旋飞降到十余丈的时候,双手一张,那个巨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身形则随晚风而舞,有如一张落叶,慢慢地飘飞而下。 最后在众人极度崇拜极度感动的眼光之中,落在众人的面前,神明一般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辉光,他微微笑着,温和的笑容让众人连心也要融化掉了。 他就简直像神明一样完美,他温和,虽然俯视众生,可是他没有轻视他们,他站在大家的中间,就像平时一样。 他没有高高在上威严地注视着他们,没有用凛烈的王霸之气吓唬他们脆弱的心灵。 他不但站在他们的中间,还对他们温和地微笑着。 那种微笑不是上位者的施舍,不是做作的虚伪,而是发自真心的欣喜,就像看见他的亲人和兄弟,就像看见好久不见的朋友知己。 他平等地站在他们的中间,他的眼睛洋溢着笑意,那温和能让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填满无缺,把每一个人的都让那种温和的微笑烫贴着热乎。 他没有像别的主上那样,君临天下,众生俯首。 他没有,他更像一个亲人一个朋友,由神明的居所出来,由天而降,回到大家的之中来,站在大家的中间,带领着大家一起实现他的和大家心中的梦想。 小六子重重地一个响头磕下去。 有这样的首领,有这样的天人做自己的首领,做日后的主公,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有他对自己温和又亲切的笑容,纵为他身死又如何?像他这种上天飞降的天人,又有什么事会做不到的呢?自己跟着他,正是命中最好运道。 想到这里,小六子眼中的热泪滚滚而下。 “大家不必惊慌,我跟大家都一样是人,不是怪物。” 徐子陵笑笑道:“行之,老谋,天志,占首,奉义和查杰你们干什么?快起来,大家都起来!会飞没什么好奇怪的,等到日后有条件了,我来教大家,让大家都可以飞上天空翱翔,也可以自天空飞降来袭击敌人,不过现在不行,迟点再说吧,哎你们都起来吧!”“公子如果要教大家飞翔,我第一个报名。” 那个人称虚先生的中年文士笑嘻叶地道,他站起来,向徐子陵微微一鞠道:“大家先前的对抗训练都做得不错,休息得也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出发,公子下令吧!”徐子陵打量一下大家的胸口,忽然对小六子道:“连你也抗不过三十秒吗?啊我是说三十之数,按理说你不应该抗不过对方最多三十之数的攻击时限啊!”他这一问,小六子差点没有自地里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无地自容。 卜天志却恼怒地替他答道:“他们使诈,三个打他一个,当然轻易让人收拾掉了。” “你要不服气,我们再来,不过时限不能是三十之数,因为公子看在你们没好好训练过才定三十之数时限的,我们按正常的来,一百之数,我们也不出最强的人,任你挑,你们就出那个小六子好了,怎么样?”高占道信心百倍地道。 “下次。” 卜天志好汉不吃眼前亏,忍声道:“等我们好好训练之后,我们再比过,现在就不担搁公子的正事了。” “随时奉陪。” 高占道牛气地道,直惹得卜天志恨不得亲自出手与他较量一番。 徐子陵忽然看见查杰举言欲止,于是问:“查杰,你想说什么?说来听听?”“我……”查杰抓抓头皮,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我想第一个报名的,可是虚先生抢先了,我第二个报名好了,我真的能学会飞行吗?我如果真的会飞就好了。” “现在不行。” 徐子陵听了哈哈大笑道:“等过了些日子再说吧!你先学好武功,练好轻功,日后我会组建一支可以飞在天空攻击敌人空中骑兵队,专门用于攻城和骚扰敌人的后方,如果查杰你武功达到标准,我就任你为第一个空骑队的队长好了。” “真的?”查杰一听,乐得差点没有昏过去。 “不要高兴得太早。” 徐子陵看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忍不住打击他道:“你的未来的部下主要是那些‘龙之子’的成员,理由是他们人小身轻,潜力很足,武功进境也大,所以,你还等几年,等他们长大。 现在成年人骨骼完全成长,先天而定,后天很难补足,进境不大,加上又没有很多时间却训练他们这一项,所以组建空骑队不是说有就有的。” “不着急不着急。” 查杰双手连摆,生怕徐子陵误会他会嫌弃那些‘龙小子’年龄太小似的,还带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现在我不会再小看他们了,他们的确比我们优胜,虽然现在年龄还小,可是未来一定会超过我们的。 我现在服气了,再也不会闹别扭了。” “那就好。” 徐子陵听了失笑道:“别人打破脑袋也进不去,你小子还不肯,真是不知怎么说你了。” 高占道也恨铁不成钢地道:“就是,琴心小姑娘她们虽然是女孩子,可是她们日后的成为不会在任何男子之下,小小年纪能在沙盘推战打得我老高满地找牙,溃不成军,我对她服气得很,还想拜她为师呢!可怜她嫌我老高长得不怎么俊,生怕她的小同伴笑她有一个丑徒弟,所以拒绝了。” 大家听了他的话禁不住爆发了哄笑。 卜天志同情地拍拍高占道的肩膀道:“占道兄,在这一方面,看来就只有我跟你是同病相怜了。” “我比你好点。” 高占道当卜天志厚实的肩头擂了一拳道:“我虽然长得丑,可是不吓人。” 卜天志哈哈大笑道:“长得凶恶有什么不好,公子说日后将我的样子画出来,卖给普天下的百姓当看门神使用,怎么样?羡慕吧?”“妈的,这副尊容,如果我是小鬼,看了你的样子,也会吓得绕路走的。” 高占道差点没有让卜天志给噎着,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举言反讽道。 “我当你是赞扬。” 卜天志难得小胜一把,得意洋洋地道。 “老谋,你想说什么?”徐子陵又问陈老谋道。 “公子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陈老谋笑嘻嘻地道。 大家看他的样子简直就像准备偷鸡老狐狸,人人不禁小小地鄙视他一把,谁也不开口跟公子要什么东西,他就是例外,不声不响也罢,一开口就讨赏讨东西。 可是徐子陵没有生气,笑笑,点点头,拍拍牛奉义的肩头,道:“奉义,你的投矛手训练得怎么样?”“现在儿郎们最多投二十到三十矛,气力就开始退减,训练还远远不足。” 牛奉义谦虚道。 “时间不多,也还可以,加紧训练吧,如果能投五十矛还能保持一定的战力也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没办法,我们的人少,所以要求得高些,不像别的队伍,一拉就是两三千人,我们总共只在两三百人投矛手,要求自然得提高些,而且一个人的能力强些,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也大很多。” “我看还行。” 中年文士插口道:“以前我在独霸山庄看过不少这类的训练,跟我们的训练比起来简直像儿戏。 他们最强的投矛手也只能投二十矛,而且投出的距离要比我们的规定短得多。” “距离长短跟那支矛本身有些关系,跟技巧也有些关系,不一定全是气力。” 徐子陵点点头道:“精准度也要提高些,不然费气力投出去了,却投不中目标,那不白费劲吗?我们不要跟独霸山庄比,他们的训练本来就是儿戏。 他们的兵也能叫士兵?我们走的路线跟他们不一样,我们走的是精兵路线,训练要求高些,日后伤亡自然就会少些。 我们不能用士兵的生命去堆去填,大家都是,如果大家都活下来,活到九十九,那才是我最愿看见的。” “公子请放心。” 高占道拱手道:“我们誓死追随公子,就算真的战死了,心也无憾!”“大战之前,就不要说生生死死的了。” 徐子陵连忙阻止大家向自己表心迹,哈哈大笑道:“我会尽量让大家活下来,活到未来的盛世之内,看着我们华夏的炎黄一族站在世界之巅,俯视天下众生的。 达到那一步需要大家的帮助,缺少一个人,也会缺少一分的力量,进程也会减慢一分,所以,大家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等永随公子左右。” 卜天志带着他的人齐声吼道。 高占道一看,也做个手势,不甘示弱也吼一声。 徐子陵摇摇头,失笑道:“好了,大家还是先在眼前这一仗活下来再说吧!敌人有两帮,人数很多,可是他们正在狗咬狗,正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他们的优势是人多,他们的人很多很多,多到伸长脖子让我们砍,也砍不完的多。” “我们的优势呢?”中年文士配合着问。 “我们的优势是秘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到来。”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们可以等到他们打伤打残了再在中间慢慢捡!我们可以使用各式各样你们训练时学到的东西来对付他们,将所有学到的东西一一地试验在他们的身上。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们出战这一仗的原因。” 跳至 第六十八章 生命之轻 第六十八章 生命之轻“敌人一共有两帮,分布就像我画在地面这样,我刚才去侦察过了,想必变化不会太大。” 徐子陵用树枝指着地面的几条线条道:“他们已经斗得难分难解筋疲力尽了,任何一方面的生力军的加入都会便战斗的天平倾斜。 我们先到这个地方攻击那里的伤兵和溃兵,这些人的士气最低,战斗力最弱,正是我们最容易吃掉的,然后击败溃兵之后,到这个地方观看局势,如果对方打得差不多了,那就放火,围烧这里的敌人,然后乘敌混乱出击。” 徐子陵看了看众人,坚定地道:“这一仗可以说很容易,也可以说很艰难,就看你们自己了,你们的心认为难,它就很难,你们的心认为容易,那它就很容易。 你们如果没有忘记平时的训练,那么就用你们的手证明给我看看,请用你的手告诉我你是一个精英,数百上千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我们是。” 众人齐声大吼。 “好,我放长双眼看着。 虚先生也会看着,陈公也会看着,你们的头领也会看着,他们会记下你们的表现,你们的战功,拿着你们猎杀到的敌人数目向他们汇报吧!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让他们也让我满意的数目。 出发!”徐子陵点点头,一挥手,让高占道和卜天志两人率众开拨。 战火弥漫,连半天边也烧红了。 整一个小镇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如毒蟒扭曲着身子直冲天空,火焰中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又偶有一声墙壁倒地地轰哄之响。 一路上尽是死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血流汇流如溪,淌着遥远的低洼处积聚起来,变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徐子陵咬着牙,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一个惨剧的发生,更是深恨自己的实力。 以他的武功,也许可以在其中救出一个两个可怜的人,但是却不可能救出所有的镇民,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不一定会得听他的。 就算他的武功能救出所有的镇民,可是天下之大,天下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又能救得几处?以他的实力,相比起大家大阀,相比起隋军和瓦岗寨两方,实在微不足道,他就算倾尽所有之力,也无法救出这些可怜的镇民。 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做得到,也知道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像现在这样,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痛恨自己的无用。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更加强大一些?为什么自己的势力不能更加强大一些?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那么最少眼前这些镇民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而自己束手无策了。 中年文士一看徐子陵脸色暗淡,连忙上前安慰道:“公子,大事为重。 天下之事大于眼前之事,而且眼前之事已经成定局。” 徐子陵点点头,道:“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却心有不忍。 你看,那是隋兵奸杀的妇人,妈的,我应该可以救下她的,我有那个能力,可是……你放心,轻重我还把握得住,只是发几句怨气罢了。 我很久没有那样愤怒过了,我一定要大开杀戒,让他们都得到报应。” “杀戮是可以泄愤,可是公子不可过用,否则养成习惯大祸矣。” 中年文士点点头,又进言道。 “我想,我还不至于会变成一个嗜好杀人的杀人魔王!”徐子陵听了,失笑道。 转身又一个闪身,追上前面领队的高占道和卜天志,道:“前面的伤兵和溃兵罪恶滔天,我们不要留手,一个不留。” “是。” 高卜两人大声应道。 两个人又各自命令自己的手下,传达徐子陵的意思。 “好了,按原计策,我去前面先扰杀他们一阵,你们趁乱而上,行之,查杰,你们跟我来。” 徐子陵飞身而起,化作一道白虹向前疾扑,转眼之间,已经化作一点白光渐渐变小,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查杰看了吐了吐舌头,连忙跟中年文士飞身疾追,两个星跳丸掷,几个起落,也渐渐远去。 高占道卜天志两人大急,马上喝令众人加快脚步。 密林之后,一条向北通行的官道之上,挤满了衣甲不整的隋兵,他们一个个神色疲惫,双目无神,麻木不仁地走着,有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他们旗旌歪斜,摇摇欲坠,不少的旗幅之上有斑斑血污,或者火烧过的痕迹,就像那些溃兵的脸颜。 队尾处是一队长长的骡队,负重甚重的样子,走得歪歪斜斜,骡子们默默地蹬着蹄子,喷着鼻息,也筋疲力尽地强撑着走。 它们的后面,抛有一地的杂物,大多是染血无用的衣物,又或者破箱烂箧之类,也偶有由人奸杀后弃尸的**妇人。 其惨状如历人间地狱。 徐子陵狂吼一声,双目之中的星光顿失,换之而起的是一阵血雾,他看得睚眦欲裂。 他明知事情会这样,可是偏偏无法阻止,他早就明白,这不再是虚幻,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看到的是真真实实的杀人,真真实实的死亡。 这一种真实感,自寇仲为保护他而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明白了。 原来,这不再是假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会死人的!他早就失去以前那种看书的心情,换之而起的是无限的沉重。 这不是在开玩笑,这不是在看着玩,这是事实,这是真实的杀人,这是真的生命在消逝。 原来这一个世界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并不能像他以前上网看书时看到的同人小说的主角那么yy那样逍遥地生存的。 这一个世界莫名的残酷,跟那些yy无极限的书根本不同,女人们不会一看见自己就马上拜倒在自己的脚下,不会一个个脱光衣服排着队等自己上,男子们也不可能一看见自己就猛地跪倒大叫主公。 就算自己花上许多的努力,却发觉能改变的东西极少极少。 强来更是不行,因为自己的任性,强行改变了寇仲的命运,以为那样做对他最好。 可是,那个可怕的蝴蝶效应竟然使他惨死,大唐双龙只剩下自己苦苦挣扎。 如果没有那个白无常赠予给他的光玉简,没有那个仙器帮忙破释出《长生诀》的真义,还一直帮他提纯着真气,恐怕他这一辈子,也许就那样完了。 不要说给寇仲报仇,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有问题。 这个世界竟然是那样的真实,竟然是那样的残酷。 这种残酷的真实不是他一个现代人可以想像可以忍受的!这和书本根本就不同的,这是真实的。 在这里流血,是痛苦的;流泪,是悲伤的;而敌人的攻击,是带着死亡阴影的,根本一点也不好玩。 在这里看到的人,是活生生的,看到受伤,是可怕又可怜的,看见一个人的死亡,不再是书中那种平淡,而是悲惨又恐怖。 看见他们扭曲的躯体,看见他们死不瞑目的空洞之眼,看见他们血流满地的惨状,是让人呕吐的,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让人感同身受的,是让人毛骨凛然的……原来死亡,离自己是那样的接近。 无论是杀,还是被杀,都一点也不好受。 原来看书时看见杀掉一个人,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现在,自己亲手杀掉一个人,虽然表面很镇静,可是灵魂都在颤抖。 如果不是那个白无常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个原来世界的某种反映,杀人也无罪,不然自己光是心中那份罪疚就够自己受了。 可是就算他那样说,自己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会言会笑会走会跳的活人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那毕竟是人啊!和自己一样的人啊!他们又不是鸡鸭犬猫,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征战天下,会死很多的人,可是对于这一点,徐子陵却不会有抵触心态。 如果不征战天下,不统一华夏,不扫平异族,他日异族成长了,强盛了,自己的国家民族就危险了。 还有如果不是自己一统天下,还是让那个李世民来做,天下没几天又大乱了,盛唐不到一百年就有安史之乱,后面更是一塌胡涂,所以,不为了任何人,不为了寇仲,只是为了自己这一个种族着想,还是自己这一个知道历史祸害的人来当天下之主为好。 最少,自己知道怎么做可以令天下的百姓过得舒服些,怎么做可以令他们高兴些,怎么做可以令他们强大些,怎么做可以令他们可以抬起头做人,在那些野蛮的异族面前。 最少,自己知道日后的祸患应该怎么清除,知道那些种族必须得毁灭掉,那些种族必须得同化掉,那些种族必须永远压制着,这一切,虽然不是他心中最情愿最想做的事,可是既然他来了,他就有这个责任去把它做好。 一枝独秀,不如天下皆秀。 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他知道应该做什么,在寇仲为了保护他死去的那一刻之后,他就知道了。 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身形却闪电般掠出树林,飞掠向那长长的骡车队,看见地面那几个**污秽鲜血淋漓的妇人之尸,徐子陵愤怒到了极点,最后禁不住爆发了。 他狂吼一声,高高跃起,双手自光玉简相接的意识空间里擎出一把斩马刀,双眼尽赤地狂劈而下。 “畜生,我要杀光你们……”跳至 第六十九章 杀戮之心 第六十九章 杀戮之心特制的巨大斩马刀雷霆万钧地暴斩而下,将一辆正在**辱妇人的几个士兵连人带车,一斩两断。 “嚎嚎嚎嚎……”徐子陵狂吼着,双手轮流挥斩,遇着的人无不肢折身断,不少骡子也无法幸免,让徐子陵的刀气一一砍倒。 徐子陵所到之处,鲜血飞溅,那些溃兵还来不及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让徐子陵杀尽骡队那一干人等,追上了溃兵的后部,这一下人数更多,密密麻麻,徐子陵刀刀挥血,人头飞滚,许多人连反应都没有,就让他一一斩倒……等查杰和中年文士赶到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看见一个浑身血红的人,挥舞着巨大的怪刃,正在迫杀着那些隋兵。 他自那头一路驱赶着那些溃兵倒退着奔逃,血光冲天,溃兵们争相逃命,人人争先恐后,人马相互推挤践踏,无数人没有来得及让那把巨刃斩杀,就倒毙在自己人的脚底下,就倒毙在自己人的马蹄之下。 更有甚者,为了争取奔命的位置,竟向自己人出刀,将他们一一砍翻,然后踏着他们的尸体奔逃,有如一群受扰的苍蝇。 血早流成了一道道小溪,顺着官道的路面,延伸向低洼之地。 人与马的尸体堆积累累,满路尽是,无一空隙之地。 更多的是人尸叠马尸,而马尸之上,又有人尸。 那个浑身血红的人,还怒吼着挥刀狂斩不止,那把巨大的怪刃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修罗之刃,正在疯狂地吞噬着人的生命……中年文士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在背后死死地抱住那个血红的人,大声道:“够了,够了,住手,可以了,可以了。” 那个血红之人怒吼一声,震开中年文士,可是中年文士又扑上去,死死地抱着他鲜血淋漓滴淌的双腿。 死死不肯放手。 那个血红之人更是暴怒,重刃高高举起,哀嚎一声,重重地斩在地面之上,震得地面一阵激荡,那把怪刃破地而入,深深地没入,直至没柄。 在这一击之后,他的眼睛由赤红转为清明,转为原来平静,带点淡淡哀伤的平静。 一颗泪自那满是血污的脸上滴淌下来,流出一道粉红色的痕迹,就像一道伤痕。 他向追来不知所措的查杰低喝道:“你还楞着干什么?那些人罪大恶极,还留着他们害人吗?给我杀光他们!”他的声音让正有点迷惘的查杰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抽出兵刃,向正在逃散的溃兵们追过去。 他又扶起还死死抱着他双腿的中年文士,歉意地道:“谢谢,我好了。 刚才多亏你奋不顾身来阻,否则我还会继续迷失下去。 你没事吧?”中年文士却笑了,他满意地点点头道:“我没事,只是让公子的内息震得有些翻腾,调息一下就好了。 说真的,我的心里到现在还有些害怕,如果你刚才没忍住心中的杀戮之意,给我一刀,我就完蛋了。 公子能那么快回复,心志非常人也。” “我也是正常的人。” 浑身是血滴滴答答地徐子陵摇摇头,道:“我看见他们那些家伙,实在忍不住,也许是他们激发了我心中一直苦忍的杀戮之意吧!我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有的还压得我好苦,所以让他们一刺激就发作了。 现在好多了,我现在觉得很多东西都可以想通了,行之,谢谢你!”“看见公子这样,我虚行之纵死也无憾了。” 中年文士虚行之道:“一直以来,我都有些担心公子,公子太压郁自己了。 本来应该找个女人发泄一下最好,可是公子又不是那种随便就跑到青楼发泄欲望的人,看见公子越来越是压郁,我和陈公都很担心,害怕公子在某一天会崩溃。 现在好了,这股杀戮之意一过,公子通了这一关,从此暴戾之气消掉,公子又恢复以前的公子了,不,应该说,公子超越了自己,又进境到新的境地之中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难道不怕我的杀戮之心又起吗?”徐子陵失笑道。 “只要试过一次,再有也知道怎么化解了。” 中年文士虚行之微微一笑道:“以公子之天资,又怎么让杀戮之心一再失控?这点我倒不担心,倒是平时公子稍稍压郁,积之无益。 公子看不起庸脂俗粉,请人去请贞贞素素两位姑娘来照顾公子如何?”“此事日后再说吧。” 徐子陵摇摇头道:“我还有很多事忙,而且贞贞素素她们也有她们的事忙,日后机会大把,何必急于一时。 你放心,经过这一场杀戮,我真的好多了,好多东西想通了,就连心性也提升了。 所以,暂时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 高占道双枪齐出,分刺两人,然后追上正杀得乌天黑地的查杰问道:“小杰,那边一地的尸体都是公子弄的?他怎么弄得全身是血啊?他没受伤吧?”“怎么会?”查杰声音微颤道:“我差一点没有让他吓破胆,如果不是虚先生奋不顾身抱着他,他可以连这些人都砍光了,我们都不用动手了。 那个恐怖啊!人头滚滚,那血喷洒得满天都是……总之,我没看过那样杀人的。” “如果那个王八蛋还敢说公子因为长得太秀气连脾气和心肠就像个女人一样温柔我就撕了他的嘴,***,那一地的尸骸,那一身的人血,他的脾气很好?他的心肠很软?他的人很温柔?靠,猪眼也看得出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高占道喃喃自语地道。 “说得最多的好像是你吧?”不远的卜天志刚好听见,忍不住顶他一句。 “你没有吗?”高占道马上反击道。 “有你们那个闲心,不如杀多几个人积多一点功勋。” 陈老谋手里那个大本子,另一只手拿着支毛笔,不时往上面记些什么。 “天志九人,占道八人,我说的没错吧?”陈老谋自两个人的中间走过,淡淡地道,然后理也不理两个人的反应,自顾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没有发现这老家伙越来越喜欢学公子说话的口气和做事的方式呢?”高占道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只发现我杀的人比你多一个。” 卜天志牛屁哄哄地道。 “妈的,才杀多一个有个屁了不起。” 高占道一听,气不打一处,马上向远处那群溃兵追去,一边放声吼道:“儿郎们,给我圈紧了,老子要跟那个人比一比,看看谁杀得更多!操,老子不发威你当我病猫了?”“我怕你?”卜天志大刀一挥,也疾追上去。 “看来他们的杀戮之心不轻。” 徐子陵远远看了两人举动,失笑道。 “是不轻,可是他们的斗气之心更重!”虚行之补充道。 小六子一直跟着那个包志复,他完成让对方的杀人技巧征服了。 到底是训练出来的精英,他们那一队人跟自己这一边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自己这边的人才杀掉一个,可是对方已经杀了数个,而且丝毫无损。 杀戮在他们的手中变得容易和简单。 不一定要用刀砍剑刺,他们一伸手,对着人的喉咙一捏,或者对着人头一扭,那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死去了,简直得比杀一只鸡还容易。 如果能用一刀杀人的,他们绝不用第二刀,他们的动作简练而有效。 小六子看了半天,得出了三个字的精髓,那就是:快,狠,准。 对方不但攻击有效,还相互掩护,虽然这些溃兵只顾逃命,几乎没有人还击,可是他们还是按照一定的步法来行动,一人进击,一人守护,一人准备,再守护的那一个人进击,准备那一个人守护,而进击的那一个人退回准备。 这十几个人简直就是杀人的机械,有规律而又有效。 小六子看了一会,打心里佩服出来,他看到了对方真正的水平,原来自己比起他们相差那么的远,原来他们真正的攻击厉害到那种程度。 如果用这种攻击来对付自己,自己能撑得过十数吗?小六子没有把握,越看越没有把握。 “公子还是先换一个衣物吧,这样一身怪吓人的。” 虚行之微微一笑,对徐子陵道。 “不了。” 徐子陵摇摇头道:“这样正好,一会我要去吓唬人,穿成这样正好。 行之,你来看着,一会儿让他们绕过那边的山头,再翻过两座不高的山包,就可以看见敌人了。 看来大家都挺不错的,我放心,我先走了,哎,这个给你吧!”徐子陵随手递给虚行之一件东西,又拔出那巨大的斩马刀,收起,然后转身想走,虚行之一把扯着他的衣袖,急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指南针。” 徐子陵笑笑道:“迟些你们出海可以用得上的,现在条件不足,没办法,只好做这么一个简陋的东西,下次我给你做一个六分仪,现在没办法。” “其实有公子画的那张详尽航海图就可以了。” 虚行之笑笑道:“我们又不是赶时间,再说,占道奉义他们都是老手了。” “我知道。” 徐子陵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不知道,大海可不是能开玩笑,小心点好。 还有,你不要太迷信我画的那个地图,可能会有些出入也说不定,还有那个指南针,在某些磁场散乱的地方,不一定灵的,总之,你们要小心些。” “明白。” 虚行之正容回答,然后又笑嘻嘻地道:“其实公子不放心可以亲自带我们去的,看得出来,公子是非常想去的。” “我的确很想去干掉那些倭人,可是我目前还有很多事一件接一件等着我,我没办法走开去啊!”徐子陵带点苦恼地道:“等有空闲,我一定要亲自带队减灭那些倭人的,现在,就让他们多苟活些时日好了。” “那公子去忙吧!”虚行之点点头,道:“那边的事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不会把公子你的事搞砸的。” “我知道。” 徐子陵拍拍他肩头,整个人化作一道赤练,直挂远方,最后连闪几下,化作一个红光渐渐消失在远处不见。 虚行之看了,又点点头,喃喃自语地道:“有这么一个主公,真是我虚行之的福气,我现在还不敢相信我是不是在独霸山庄发着春秋大梦呢!上天,如果这是梦,请别让虚行之醒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我等了一辈子。” 陈老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虚行之的身边,脸色微微激动地道:“这样的人,我等了一辈子,当他来找来我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以为自己在做梦,觉得上天不可能对我那么好的。 当时我捡了一块石头,将我一颗牙齿敲凿了下来,痛得我差点没有尿裤子,最后发现不是梦,高兴得哭了一个时辰,又笑了三个时辰。” “没看见你缺少那颗牙齿啊?”虚行之扳开陈老谋的嘴巴看了半天,奇怪地问道。 “公子帮我用玉石镶上了,你没发现我一颗牙齿特别白特别漂亮吗?”陈老谋得意洋洋地道。 “我只发现你的嘴巴似乎特别臭。” 虚行之实话实说道。 “……”陈老谋无语。 跳至 第七十章 战事正酣 第七十章 战事正酣数千隋兵疯狂地围攻着一个小山包,小山包下有数千青衣人抵死相抗,两个各有箭手数百,不时抛箭向空,飞坠入敌阵,不时射倒对手,呼痛惨叫不绝,可惜他们那些箭的准头的力度都太差劲,加上两个的阵中都有不少巨盾武士卫护众人,所以受伤极其轻微。 战况最激烈的自然是短兵相接的地方。 无数人仆身倒地,又有无数冲上缠斗,人人刀剑相向,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对方,可是虽然刀来剑往,收效却甚微,真正的杀伤不大,因为人人心中都爱惜生命,并不敢拼尽一击,而是皆有保留。 倒是一旁卫护的士兵常常有偷袭得手之人,趁前面的人刀剑交加之时突然偷袭,一举凑效。 在两方缠斗交接的地方,有时地方尸体多得可以堆叠起来,也有许多尸体手足相缠,虽然是敌人,可是死后却缠抱在一起,分之不开。 鲜血染遍了青草,在黑暗的火光中更是显得异常恐怖血腥。 一组又一组的刀斧手准备着,等着上面的命令,然后分批进入战场,各奔向敌人疯狂地砍劈……人头滚滚,鲜血喷洒,尸体仆倒,肝脑涂地,一番肉搏之后,两方之人都大伤元气,士气低落,各自派出弓箭手将对方的人射退数十步后,再重振军阵,然后再等鼓响。 小山包之上,有近两百多人在山包脚下遥遥卫护着一群人。 这两百青衣武士人人身材高大健硕,装备长剑利刃,又人人手持长弓一具,劲矢一壶,正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局势,不敢有丝毫有松懈。 他们的卫护之人中,其中最夺目的是一个身材妙曼的长发美人,她白衣如雪,长发如瀑,气质脱俗出尘,容颜更是美艳惊世,疑为天人。 这一个长发美人站在众人之首,三色灯笼之下。 她每发出一个命令,那三个强健如牛的大汉就如奉圣旨,将自己旗杆上的灯笼取下或者挂上,高举向山包下面的青衣人们代替长发美人她发号某种命令,而山包下的青衣人一看上面的灯笼之色,就或进或退,或攻或守,井然有序。 长发美人后面站着四人,隐隐有卫护之意。 此四人分别是一个络腮浓须的大胡子,大胡子的胡子虽大,可是身材却五短可笑,头大身小,看上去让人忍俊不住。 可是这个五短身材的矮子却没有自知之明,他谁的身边也不站,偏偏站在一个铁塔般的巨汉的身边,相映之下,巨汉越发高大,而他,越是矮小。 除了铁塔般的巨汉和有一把大胡子的小矮子之外,还有一男一女。 男弱而女健,也相当可笑。 男子是一个文质彬彬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儒服男子,他的容貌虽然不算太俊秀过人,可是也一表人才,加上儒服的大袖飘飘,倒也有几分儒家之风骨。 如果说儒服男子的容貌说得过去的话,那么那个女人的容貌简直不可让人原谅。 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可是跑来出来吓唬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丑妇在那个长发美人的相映之下,更是丑不可言,让人触目惊心,无法正视。 丑妇虽奇丑无比,可是却身壮力健,她的武器竟然是一对金瓜大小的铜锤,让人为之瞠目结舌。 徐子陵一路缓行,所过之处,众人如水裂开。 他们开始不是这种态度的,当一身血红的徐子陵出现的时候,有无数在后面警戒无事可做的隋兵暗喜有运,十数个人蜂涌而上,唯恐自己落后。 可是当他们的脑袋全部莫明其妙地滚落在地上的时候,连上的士兵都吓了一大跳。 莫非这一个血红衣服的男子不是人?几个头领见惯生死,怒斥众人,驱逐自己的手下冲上,两位自持武功高强的头领更是跃马而来,合击徐子陵。 对于他们的攻击,徐子陵除了在每个人的头上套一次‘金刚钻线’之外,再没做别的东西。 可是众人却更加恐惧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血红衣服的男子一动不动,可是冲到他们面前的人忽然坠下马来,就连他们最厉害骑术最精深的头领也不例外。 当然,这跟骑术没有多大的关系,无论是谁,没有脑袋,骑术再好也是无法安坐在马背之上的。 他们看不见徐子陵的攻击,可是他们看得见攻击徐子陵的人都死了。 死法一模一样,全是脑袋掉了。 他们喜欢看见别人掉脑袋,尤其是敌人的脑袋,掉得越多越好。 可是同伴的脑袋掉多了不行,掉多了寒心,掉多了心里有阴影。 人人害怕下一个滚到地上死不瞑目的脑袋轮到自己,人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 脑袋,还是安安稳稳地呆在上面做吃饭的家伙好。 如果它能兼任做一些比如偷觑女人洗澡,听听别人的墙根有没有人正在行周公之礼的那响动,或者亲吻青楼里红阿姑甜甜的小嘴那样就再好不多了。 脑袋是重要的家伙,最少,它可以用来吃饭。 要是掉到地上吃泥那样太可惜了。 所以,不想吃泥只想吃饭的士兵们在又有冲上去的十几人莫名其妙地丢掉了脑袋之后,谁也不敢再捋这一个血红男子的虎须。 一个头领手指着徐子陵大吼道:“放箭,放……”他还来不及说下一句,徐子陵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徐子陵的出现带给一样他从来没有的东西。 死亡。 徐子陵站在他的马下,向地上看去。 他这样做是原因的,因为那个头领的脑袋在地上。 头领却没有,头领在看着众人,死不瞑目地瞪着,仿佛在责问众人为什么不放箭一般。 他的马匹因为背上的尸体翻倒下来,受惊而逃,可是没有逃离太远,一颗巨大的马头飞了出来,整匹马轰然倒地,震得地面一阵震荡。 震得众人之心更是激荡得厉害。 徐子陵每向任何方向走一步,那些士兵就会惊恐莫名地连连后退好几大步。 一个胆大的士兵持着自己离徐子陵够远,使的又是远程的弓箭,加上徐子陵正背对着他,不由暗喜,悄悄地抬起弓箭,慢慢地拉成满月,瞄准徐子陵的后心。 众人看得气也不敢喘,全部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徐子陵的举动,生怕他会突然转身发现那位大胆的弓箭手。 可是他没有,他还是一路缓缓前行,似乎丝毫也没有发现自己正让劲矢所瞄准,似乎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大家都看着他,看着他如何中箭惨死。 只有一个人不。 这一个人在黑暗中悄悄冒出来,就像一个鬼魂,他使用一把弯弯的小刀,这一条小刀如一条小鱼般灵活好动,游离在不少人的颈脖之间。 它无声无息地游过,所有让它游过的人都无声无息地倒下。 等那个弓箭手那弓张到最圆劲力运到最尽的时候,那条小鱼忽然游到了他的颈脖之间。 在那一刹那,他本来要射出的箭莫名其妙地掉了,掉到了地上,那弓却‘绷’一声飞到了半空,就像一个诡异的月亮,众人闻声看去,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飞到了半空之中的弓一般,飞了出来,再摔在地上,摔个乱七八糟的。 马上那个弓箭手,他张着嘴,似乎想对众人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一张口,一股血泉就喷射了出来,那一下强力的喷射猛得在他的喉咙也冲出来了大洞,他的嘴不喷血了,倒是喉咙那个大洞喷出一道惊怖的血瀑。 那名弓箭手的手卷曲如钩,就像他平时抓住自己的弓箭一般,可是他什么也抓不住,只在半空之中无力地抓了一下,整个人马上崩溃了,一头在马背上栽倒下来。 众人看得大汗淋漓,一个个惊惶得惨无人色。 “那个人…不是人……”一个士兵惊叫起来道:“他是血衣阎罗!他是地府的判官!”经他一惊叫,大家才注意到徐子陵面颜是赤红色的,和传说中地府里的阎罗的脸色是一模一样的,他一身血衣,也像传说中那身披血衣审判罪人的阎罗王是完全相符的,莫非他真的是……如果他不是,那么攻击他的人又怎么莫名其妙地掉了脑袋呢?士兵们一听,人人惊恐莫名,争相远离徐子陵的身边,得罪一个人也许只是死,可是得罪一个地府判官那可是连死也不好过的,传说中的地府就是他管的,他喜欢将谁送上刀山,就送谁上刀山玩玩串烧,喜欢送谁下油锅,就送谁下油锅洗个热油澡,保证舒服得连骨头都给溶化掉。 在他们惊惶不定的时候,远处有一大将打马飞奔而来,他手持双锏,双目如炽,怒瞪众人道:“怎么回事啊?怎么乱了阵形?你们的头领呢?有人闯进来了你们竟然不管,让他乱我阵形,可怒也!”“将军,小声点。” 一个好心地士兵小声提醒道:“那个不是人,那个是地府的血衣判官,瞧他走的方向来看,看来找的不是我们,而是那边的乱贼……”“放屁,什么地府判官!那是人!”那个脸色腊黄的双锏大将一听暴怒,差点没有一锏打死那个造谣惑众的士兵。 他命令道:“让你们的头领带着突击,杀掉他,不论他是谁,他敢冲撞老子的阵形,坏老子的战事,不杀难消我心中之怒!”“可是将军…”又有一个士兵小声地嘀咕道:“我们的头领早就死了。” “什么?”黄脸的双锏大将一听惊叫起来,问道:“是谁干的?负责这边的三个头领都死了吗?他们是怎么死的?怎么可能?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不好好保护你们的头领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有眼无珠,胆敢冲撞神明,结果,结果身首异处了。” 又一个士兵惊恐地道:“那个血衣阎罗连手也没有动,可是头领的脑袋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屁话?”那个黄脸的双锏将一听,更是不信,正准备打马而出,向正在缓步远去的徐子陵杀去。 可是几个士兵连忙拉着他的马头,苦劝道:“将军,将军平日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看着将军这样去冲撞神明啊!将军,几位头领和数十位兄弟已经白白送掉了性命,将军不能……”“放手。” 黄脸大将高举起手中的钢锏,喝道:“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你们扰我军心,论罪当斩!现在战事正紧,我准你们戴罪立功,还不快快放手!”“报!”一个满身是血满脸火灰的士兵向这边大叫着冲了过来,众人一看他有军情来报,连忙让开一条路让他进来。 那个士兵跪倒在地上,大声急道:“我们的外周四面起火,有敌偷袭我们的后方,望将军定夺。” “前军不动,后军防御。 你们,快去救火,还不快去,用刀割断青草,割断漫过来的火路,快去啊!”黄脸大将一看远处果然有火头冒起,浓烟滚滚,连忙喝令身边的人马上救火,又对留下来听命的那个士兵道:“你去调一百个弓箭手来,有敌来袭,就将他们射退,他们乘着火光而来,应该不难分辩,快去啊!”那个士兵忽然抬起头,诡笑道:“我个人认为不用去了。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不知将军要不要听听?”跳至 第七十一章 不明之局 第七十一章 不明之局“你是什么意思?”黄脸大将似乎看出了有些不对劲,神色戒备地盯着面前这一个满面火灰的士兵。 “什么意思。” 那个脏兮兮的士兵忽然挺直了腰杆,带点诡异的笑意道:“我只是想告诉将军,不用调弓箭手将来袭的敌人射退了,因为,他们其中的一个,就站在你的面前。” “果然。” 黄脸大将神色一片肃然,他将双锏缓缓地举了起来,冷然地问道:“我果然猜得没有错!你果然有问题,你知道你身上有那些破绽吗?你报告的口齿太伶俐了!你报告的内容太准确了,这样的人才,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士兵?果然,我轻轻一试就知道了,告诉你,我的弓箭手,只有我本人才能调动得了。 说,你们到底是谁?是哪一方的人?你们还有哪些人?”“原来我没有真瞒过你啊?不过我们是谁,我们是哪一方的人,将军你如果成为了我们的一员之后,不就知道了。” 那个脏兮兮的士兵指着远处四处奔走救火,正乱得一团糟的士兵,道:“至于我们还有哪些人,我现在可以告诉将军你,只要在这一场火之后,还活着的,就是我们的人。” “只要老子还没有死,你就做梦!”黄脸双锏将放声大吼一声,声如霹雳,吼道:“来人。” 边上不太远处有十几个正慌乱地救火的士兵一听到那个黄脸大将的声音,连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一身是泥,满脸是灰,多数人衣角烧焦,须发焦卷,正狼狈不堪,可是一听到将军的召唤,一个个马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听候他们将军的调遣。 “将这个敌人抓起来,犯是看见这种左臂上有一道细小红扎巾的人全抓起来!”黄脸将放声大吼道。 “是。” 所有的士兵几乎同时吼了起来,声音轰天动地。 “真是奇怪,敌人阵营忽然大乱,后方又有火起,他们的后方正乱作一团,这显然有人在攻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在帮我们呢?”长发美人微带惊讶地道:“能不知不觉攻击这一个隋将秦叔宝的大后方,又可以三面火以附攻之,攻击他的那人是个大将之才,要知道,这一个秦叔宝跟我们斗了十多天,丝毫也不落下风的。” “小姐学究天人,才高八斗,深谙兵法之道,以少打多,数千人即可跟那个秦叔宝两万隋军对抗,半月以来,一直不落下风,丝毫也不曾被动,如此之能,才是真正的大将之才也。” 儒服男子目露景仰拜报之色,带点恭敬地道。 “是不是我们的援军到了?”那个浓须的矮子嗓门大得出奇,声如奔雷道。 “不是。” 长发美人摇了摇头,娇颜微带异色,道:“攻击秦叔宝的人他们人数应该不多,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现身,一直都是在暗袭,想必是躲在火光中偷袭秦叔宝的部队,唔,此时秦叔宝阵脚微乱,前方的军队正因为后方的变动而惊惶失措,正是攻击的良机!命令所有的人出击,倾尽全力,一击破敌。 目标是隋军最弱的东南角,攻击!”“小姐。” 那个健妇站前一步道:“也许是那个秦叔宝在诈兵,小姐万金之躯,请留在这里督战就好,老爷早早嘱咐属下注意小姐的安全,不可让小姐有丝毫闪失。 这一轮攻击,请让属下代为出战吧!”此健妇虽然真心实意为长发美人着想,可是她的声音如夜枭嘶鸣乌鸦聒噪,让人听后不禁令人大皱眉头。 “放心。” 长发美人长长的秀眉一颦,玉脸一寒,冷然道:“此非秦叔宝的诈兵!身为统帅,怎么贪生怕死?秦叔宝此军乃隋军之精锐,我们久攻不下,元气大伤,此时正是反击破敌良机,如何能因为要顾及我的安危而错失良机?命令所有士卒,面向敌阵东南,全力出击,包括你们四个,不必卫护我,全力破敌!”听了她斩钉截铁的话语,后面那四人也不敢多说,交换一个眼色,齐声应是。 那三个健壮如牛的掌旗灯的大汉,连忙依令而挂换灯笼。 那个铁塔般的巨汉,亲自去牵来良马一匹,恭请长发美人上马。 长发美人也不客气,飞身上马,自袖中抽出一支黄色的小旗帜娇喝道:“杏黄旗一出,有敌无我,有我无敌,杀!”众人一见她手里扬的杏黄旗,全体上马,兵刃齐出,随着长发美人的一个令指,所有人轰然而动,潮水般向敌人涌去。 长发美人也驱马向山下飞驰,直向敌阵扑去,她身后那四人,连忙急急策马跟上,卫护她的周围。 在那个长发美人的号令之下,所有的人轰然而动,直直地向敌阵东南杀去。 徐子陵此时正站在那个长发美人刚才所站的那个地方,他看了一眼正率众急袭敌军的长发美人,尽是鲜血一片通红的脸上忽然有了些笑意,嘴角一牵,吐了三个字:“沈落雁。” 那十几个士兵动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一个脏兮兮士兵如何底细,可是他们的将军已经下令,他们的将军的军令如山,刀山火海也非下不可,所以,他们微乱又有序地扑了上来。 他们刀枪剑戟齐出,合攻向那个满脸脏兮兮的士兵。 那个士兵没有动。 一动不动。 他仿佛没有看见有十几件兵器正恶狠狠地攻向他的身体一般,他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黄脸大将,在他那明亮的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黄脸大将一看这个士兵的表情,楞了一下,可是他来不及弄明白那个士兵眼中的笑意是嘲讽,还是为了心中某种东西而牺牲的平静,他来不及弄明白,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 他觉得最少有十只以上的拳头狠狠地揍在自己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揍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的。 最少有十只手,在一刹那就锁住了他全身的各位关节,把他整个人都锁得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最少有三个武功与他相近或者更强的人在全力禁制着他的挣扎。 黄脸大将只能自心底发出一声大吼,来表示他心中的惊恐和抗拒。 他来不及看清都是些什么人设下如此的圈套来捉住自己,就让对方用黑布蒙上了双眼,身体各处更被近十条绳索紧紧地绑缚起来,等那些人闪电般地带着他离开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连一只手指头也动不了。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能听到刚才那个士兵的声音在道:“为了捉住你,还真费了不少劲呢!就连公子,也帮助做诱饵,又连杀了数十个士兵,才诱得你自你的军队卫护中出来。” 黄脸大将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拼命想挣扎,想给他手下一点暗示,让他们发现自己面临的困境,可是他几乎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也许是看到了他的挣扎,那个士兵的声音又道:“不必费心挣扎了,绑你的绳索是公子特制的,采用人发,牛筋,蛇皮,蚕丝,马尾,羊须,树藤等合制而成,不要说已经绑住了你全身不受力的地方,就是仅仅绑住你的双臂,你一时半刻也挣脱不了。” 听到对方几乎可以看穿自己内心的说话,黄脸大将的心开始沉了下去。 敌人的行动竟然是如此的细密,不但连如何诱出自己,而且就连使用什么绳子,也早有准备,看来这一回是凶多吉少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帮半道杀出的,都是些什么人。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把声音问:“得手了?是他本人吗?”“错不了。” 只听那个士兵的声音稍带兴奋地道:“就请你给我重重地记上一功吧!”“少不了你的。” 那个询问的声音道:“现在行动成功了,全体撤离。 准许每人投矛二十,杀伤敌人获得战功。 我会在原定计划的小山丘等着大家,两位头领负责带好队,一定要安全回撤,不可让敌人尾追而来。” “是。” 另外两名粗犷的声音响起回应。 接着黄脸大将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已经离地而起,几个人手持着自己身体的各部分,势如奔马地带着自己向不知哪里出发了。 长发美人越战越是惊讶,她发现对手秦叔宝的军队简直乱成了一团糟,几乎所有能指挥士兵作战的人都消失了,她的部下攻击得出奇的顺利,敌人一击即溃,根本就组织不起抵抗和反扑。 不,准确来说,根本就没有人来组织士兵,根本就没有人来命令和率领那些士兵向自己的人作出对抗。 她的部下势如破竹地杀进敌阵之中,潮水般将正乱成一团的敌军淹没,几乎没有遇到一丝丝像样的抵抗。 不应该是这样的,与自己对持了近半个月,打得势均力敌的秦叔宝怎么可能让自己胜得那么容易?长发美人心中既然是惊喜又是疑惑,现在胜局已定,她更想寻找心中的疑惑,破解眼前这一些不解之迷。 他们这些隋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谁在他们后面放火?是谁在扰乱他们吗?率领他们作战的头领呢?那个大将军秦叔宝呢?他到底去哪里了?身为一军的主帅,他怎么可以临阵逃脱,留下一军的士兵任敌人屠杀呢?他是这样的人吗?这和情报上根本就不同啊!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长发美人虽然智计无双,天姿过人,可是能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少,事情又实在太过诡秘,她一时还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她知道,她已经胜利了。 现在的战局已定,就算那个秦叔宝再出现,也一定无力回天了。 “小姐,小姐。” 那个健妇策上前,急急地冲长发美人道:“小姐,战场凶险,现在战局已定,但敌人困兽不死,小姐不可冒险,还是随属下等回去山坡上观战吧!”丑陋健妇的话得到了那个矮子的赞同,他也雷鸣般低吼道:“说得没错,小姐还是保重万金之躯为好,我们受老爷嘱咐,万一小姐伤个发丝,我等如何向老爷交代啊!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儿郎们足够应付了,小姐你听我们一句劝吧!”“怕你们了。” 长发美人无奈地点点头,拨回马头,向自己还树立着三色灯笼的旗杆奔去,她也心急想静下来想想面前这一切战局的疑点。 身后卫护的四人一看她肯回去,不由大喜过望,连忙紧随其后,那个矮子甚至还招呼了身边的十几位青衣武士,一同卫护着那个长发美人回去。 他们没有看见,在他们挂着三色灯笼的旗杆之下,坐着一个人,其衣血红。 跳至 第七十二章 心狠手辣 第七十二章 心狠手辣长发美人眼尖,首先看见正盘在自己旗杆之下的徐子陵。 她没有躲避,相反,她毫不迟疑地策马迎了上去,一双美目深深地注视着正闭目安坐的徐子陵。 她身的后四人一看,一个个先是有些愕然,接然有些惊惶,那个健妇拼命打马而出,赶在那个长发美人的前头,与另一边那个浓须大头的矮子一起,一左一右地夹护着长发美人。 “你是什么人?”那个浓须的大头矮子暴喝一声,声音有如沉雷远播,隆隆作响。 徐子陵理也不理他,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轻轻地问;“谁是沈落雁?”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若有若无的轻风。 可是相距二十丈的长发美人偏偏听见了,她示意那丑陋的健妇稍安匆燥,又上下打量了徐子陵一眼,声音柔柔地道:“公子要找落雁吗?不知公子有何赐教?落雁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又在此等特殊的情形出现,容易引发双方误解,还请公子道明来意。” “你,就是沈落雁?”徐子陵睁开眼睛,看了那个长发美人一眼,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家需要一个扫地浇花打杂管理家头细务的丫环,我看你挺合适的。 你,要不要跟我走?”“混帐,我家小姐身娇肉贵,乃为万金之躯,你敢出言相辱?”那个浓须矮子暴怒,大吼一声,声音震天响,道:“我看你是找死!”虽然那个大头矮子的声音轰轰响,可是徐子陵眉毛也不动一根。 这种人没有理会的必要,他需要的是听到她的声音,那个叫沈落雁的长发美人的答复。 “我倒是想为公子效劳。” 长发美人微想了一下,大眼睛一转,道:“可惜落雁已经答应密公暂时帮他浇花扫地管理打杂了,在这里先行谢谢公子的美意。 如果日后有机会,落雁一定到公子的府祗之上拜会公子,保证随公子的喜好,而听凭公子的差遣也不一定。 不知公子府地何处,他日落雁也好登门拜访哩!”“你既然不想来。” 徐子陵冷淡地道:“我又何必告诉你我住在哪里?既然你非要帮那个李密,非要那么死心眼,那我走了。” “走得那么容易吗?”那个矮子和那个铁塔般的巨汉早就跃跃欲试,一看徐子陵站起来转身要走,马上冲过去,左右夹击,四只拳头分击徐子陵两边要害,雷霆万钧般破杀过去。 而那个健妇,则伸手让弓箭手们准备,一旦发现徐子陵想逃跑,就马上发乱箭射杀。 徐子陵没有逃跑。 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在那个手臂更长拳头更大威力更猛的巨汉那巨拳就要轰到他的脸上时,他的脚步忽然一滑,在那一刹那,他的眼睛又睁开了,这一回,里面闪烁的不是清冷的星光,而是疯狂的血雾,在那翻腾的血雾之中,一股赤色的闪电隐现……“啊……”在徐子陵的口中,爆发出比那个大嗓门的大头矮子更加震憾一百倍的吼叫,有如一个洪荒怪兽自黑暗中跳出来,择人而噬一般。 他的虎臂一伸,将那个极高大健壮如牛铁塔一般的巨汉抓了起来,就像抓一只小鸡般抓在手里,再一把将那个巨汉按在泥土里。 还不等那个巨汉挣扎,徐子陵高抬起一只脚,兜头兜脑地一脚踩下,将那个巨汉整个人都踩到泥土里去了。 这时那个矮子的拳头到了,他的拳头虽然不大,可是威力却劲霸,它挟着风雷啸吼轰在徐子陵不设防的胸腹之间,发出一声震天的巨响。 “轰……”徐子陵的身体让他打得就像一只虾米般弯曲下来,大头矮子暗喜,另一拳又破空而至。 可是等徐子陵的身体弯曲到最弯不能再弯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反弹,就像拉圆的弓那样,不过方向相反,他的身体一下子反弹变直,又向后折去,等那腰折到快极限时,又猛地反弹回来……他的双手,重重地砸在正莫名其妙的矮子头上,将他整一个人砸到脚下的泥土里。 徐子陵的脚动了。 他一脚飞踢在那个矮子的下巴上。 等那个矮子牙齿崩碎口血爆射地激飞出去时,众人发现踢他的徐子陵不见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那个已经飞了出去的大头矮子的另一侧,正做着一个击打的姿势等着矮子飞过来。 随着他一记上勾的重拳,那个大头矮子马上改变了方向,直射空中。 空中有人,徐子陵。 他又已经在天空之上等着那个大头矮子,还有他的腿。 他一个翻旋的鞭腿,重重地劈在那个大头矮子的身上,将那个连连惨遭打击已经人事不省的大头矮子轰成一只陨石,直冲大地。 地上有人,徐子陵。 他早已经在地面上等着那个正急坠而下的大头矮子,张开双臂,像是迎接一个知己好友般迎接矮子的回归,用他的双手,和肩膀。 众人听见那个大头矮子的身体在徐子陵的肩膀上发出一阵令人呕吐的声音之后,再听见另一种更加让人亡魂俱冒的声音。 那是全身骨头的碎裂声。 还有脑袋的爆破声。 全身骨头碎裂的自然不会是徐子陵,而是那个现在不具人形的大头矮子。 脑袋爆破的却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正晕头转向自泥土里爬出来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铁塔巨汉。 他让徐子陵将那个大头矮子的身体当作棍棒,重重地往他头上一砸,结果,他除了重新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外,还乐开了花。 当然,乐开了花的不是他的黑脸,而是脑袋。 徐子陵随手扔掉不成人形不知死活可是相信就是医回也是浪费药材的大头矮子,轻轻地擦拭一下脸上飞溅到的血污,让那张血红的脸变得更加殷红。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清明,重新变回天上那明亮的星星,虽然今晚的天空的星光暗淡,可是徐子陵眼中的星光闪烁,清明无比。 他冲着大家淡淡地笑道:“大家看得还满意吧?如果不满意,下次我再改进改进打法,保证让大家满意非常,不过,下次可要收钱了,看戏不能不给钱是不是?就像看贴不可以不回,看书不可以不砸票一样。” “你杀了他们?”长发美人面若冰霜地责问道:“为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了他们?我没有,最少正在我敢保证,他们还是活的。” 徐子陵耸耸肩,一个闪身躲过十数支飞射而来的劲矢,在地面上轻巧地翻了三个跟斗,再向那个长发美人飞扑了过去,如虎擒羊。 那个丑陋的健妇大吼一声,挥动双锤迎上,那个看似不会武功的儒服男子,也挥剑电刺而来,只有那个长发如瀑的白衣美人,缓缓地自头上拔下一根三四寸长的金簪,素手小巧地一翻,遥遥指着正破空而至的徐子陵。 徐子陵身形忽然一滞,出奇地停留在半空,再伸手在击尽攻势的巨锤上一震。 那个丑陋的健妇大吼一声,爆尽全身的气力相接,硬撼。 可是她在一记硬憾之后面带恐意,她惊惶失措地扔下手中的铜锤,身躯猛向身后的长发美人扑了过去。 不但是她,就连那个儒服男子,也同样挥剑向长发美人那边攻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徐子陵已经站在了长发美人的面前,他的一双血手,正伸到了她粉嫩的小脖子间,似乎随时都要往下掐,那血红的魔手,正滴淌着鲜血,似乎随时都会夺走那个长发美人的生命。 长发美人的金簪,正在徐子陵的嘴巴里咬着。 她的本意是刺他的咽喉,可是他张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了那夺命的金簪。 看见那个长发美人被制,这一下,没有人再敢动了。 因为长发美人是他们的统帅,他,掌握着他们统帅的生命,用他还在滴淌着别人鲜血的双手。 “最后问一次。” 徐子陵吐掉金簪,带点冷淡地问道:“你,跟不跟我走?”长发美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异常坚定地。 虽然她的性命就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他语带威胁,虽然他也许手一动,她的性命就会香消玉逝,她的魂魄就会永眠于地,从此悄无声息,悄无生气。 “你不怕死?”徐子陵问。 “怕。” 长发美人还是摇摇头道:“我很怕。 可是如果你要杀我,就算我再怕,也没有用,如果你不想杀我,我又何必怕?”“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杀你?”徐子陵又问。 “因为我是沈落雁。” 那个长发美人忽然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我还叫什么俏军师沈落雁?我还留着一双眼睛做什么?不如挖出来喂狗算了。 再说,如果我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你也不会来找我对吗?如果我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你也不会一再地问我要不要跟你走了!”“手长在你处。” 长发美人笑眯眯地道:“如果你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问了再杀?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杀我之心,既然有没杀我之心,我又何必怕呢?”徐子陵收回一双血手,附掌道:“有道理。 不过杀人之心根本不需要有,随时随地都可以起。” 他一个转身,向那些看见情况好转正稍稍有松懈的青衣武士们冲去……等长发美人气急败坏地冲上来制止的时候,那十几个让徐子陵偷袭成功的青衣武士们已经全部身首异处,颈血喷洒,人头乱滚了。 徐子陵带点冷意地看着愤怒地冲过来的长发美人,道:“我不杀你,不等于不杀别人。 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护得住你所有的士兵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长发美人愤怒地嘶吼,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道:“为什么你要迫我?你是谁?你这个魔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狠手辣?”长发美人愤怒得不可抑制,一巴掌向徐子陵的脸上扇去,‘啪’一声打在徐子陵的脸上,不是因为她速度太快,而是徐子陵没躲。 徐子陵带着冷漠受了她一巴掌,长发美人有些发呆,她意想不到自己可以打中,而且更想不到他会站着不动让她打。 “他们比我好不了多少。” 徐子陵一巴掌还过去,将长发美人扇倒在地上,淡漠地道:“两个时辰之前我看见他们在杀害无辜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少,统统砍倒,稍有姿色的妇人,还惨遭他们**强暴。 他们砍下成年男子的人头当作追击隋军溃兵得来的人头来领赏,还纵火焚烧小镇的民居,嫁祸给隋军。 这些,就是你所维护的士兵,这些,就是你属下的士兵。” “不可能!”长发美人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手抚着自己被徐子陵打红一片的脸颊,嘴唇带点颤抖地道:“不会的,他们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会冤枉他们。” 徐子陵冷笑道:“瓦岗寨虽大,却没几个好东西,义军?义个屁!你喜欢呆在那里就呆吧,我懒得理你,随你死也好怎么也好……”跳至 不见年年辽海上第七十三章 未来之计 不见年年辽海上第七十三章 未来之计 “……”长发美人一听,怔了好半天,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管我?” “篷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嫁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把十指夸针巧,不敢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徐子陵冷冷地看着长发美人,淡淡地道。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长发美人听了大惊,颤着声音道:“你说的,你…说的…是我吗?”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徐子陵眼光一寒,迫视长发美人,看得她惊惶莫名。可是不知怎的,他的眼光忽然又温和下来,里面还带有一种淡淡的莫名的哀伤,他伸出血红的手,缓缓地抚上了长发美人让他打得红胀的脸颊,目光尽是怜悯。 长发美人先是一惊,可是不知怎的,没有躲避。 徐子陵的手没有真正抚上她的脸,只是在她的细滑凝脂的肌肤上面轻轻滑过。长发美人可以感受得到他手指散发的热力,可是,他没有真的抚上她的脸,而且,一下子,他的手就收了回去。 他不但把手收了回去,还转身就走。 “等等……”长发美人心中有着太多的疑团,有着太多的不解,她一看徐子陵转身离开,连忙急声道:“你等等…你到底是谁?你等等……” “我从来不等人。”徐子陵一路也不回头,脚步不停,他的声音自缓缓又淡淡地响起,道:“你与其要我等你,还不如跟上来,我等得你这一次,还能等你多少次?” 长发美人抚着让他打过的小脸,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追出两步,忽然又站住,口中喃喃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他人作嫁衣裳……”那个稍稍自恐惧之中摆脱出来的丑陋健妇冲到她的身边,打断了她的思潮问道:“小姐,你没事吧?那个恶贼没有伤到你吧?” 那个儒服男子也一脸青白,他也吓得不轻。 特别看到那个大头矮子和那个铁塔般巨汉现在的惨状的时候,他更是差一点没有吐出来。 他们两个人都还没有死,可是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他们绝对没救了。一个全身骨头都碎裂折断了,可是还没有死,极其痛苦地活着,他想死,可是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他想死,想求儒服男子马上给他一个痛快,可是,他连眨一下眼睛也不可能。 这就是大头矮子的惨状。 那个铁塔般的巨汉不同。 那个铁塔般的巨汉的脑袋爆开了,头骨四分五裂,可是他不想死,他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儒服男子,希望儒服男子救他。 可是儒服男子第一个动手杀的就是他。儒服男子相信,这样做对那个铁塔巨汉是最好的,因为儒服男子相信,一个人不可能在头骨爆开之后,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脑浆之后还能活得下来的,就算能活得下来,也绝对是一个永远痛苦的废人。 儒服男子无法忍受他的同伴日后要面对那种令人呕吐的恶梦一般的未来,所以,他杀了那个还奢望活下来的巨汉,亲手杀了他。儒服男子知道,自己这样做,对那个巨汉是最好的。 儒服男子狂吼一声,又一剑刺穿那个大头矮子的心脏,看着他带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不由痛苦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泥污弄得他整身是泥,整身是血,同伴流出的血。他的头脸不复儒雅,而是狼狈和扭曲。 他一边滚,一边呕吐,痛苦得长流出了泪水来。 在这一刻,那个血红身影血红的手仿佛正紧紧地扼着他的咽喉,正在将他紧紧扼捏,正在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长发美人木然地摇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小山包下到处都是自己的部属在欢欣鼓舞地举着兵器,庆贺着胜利,庆贺着自己的生还,他们的欢呼一浪接一浪,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人加进来,齐声欢呼,声音轰天动地。 长发美人看到这一切,忽然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心中正闪过那个鲜血遍身的怪人那句说话:“这些,就是你所维护的士兵,这些,就是你属下的士兵。” “小姐。”那个丑陋的健妇一看山下的战斗结束,自己一方大获全胜,不由惊喜地道:“我们胜利了。” 长发美人看了健妇一眼,神情忽然有一种古怪的呆滞,带点喃喃自语地道:“是啊,我们胜利了。” “公子回来了!”黄脸大将一听那个叫虚先生的领头者如此说,连忙抬头,跟着看过去。他顺着那个虚先生所望向的方向,看见一道赤色的虹在草地上飞掠而来,惊艳得比现在东方天上那红红的霞还有鲜,还有耀眼夺目。 他更注意到所有人的表情。 尽管有两个头领模样的人一直在斗气和斗嘴个不停,可是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模一样的,尊敬,发自内心的尊敬。那个满脸老相满面苦容双眼昏昏欲睡的老头子,此时也睁开了,眼中射出比年轻人还要凌厉的神光,整一张脸都鲜活都年轻起来,因为,他也看到了那赤色之虹的到来。 在自己面前耍诡计的年轻人就叫做查杰,在所有人之中,他的表情最是崇拜。 他的眼睛简直就泛起了小星星,在看着那道迅速掠近的赤红色的人影。 还不等黄脸大将将众人脸上的表情一一细看,那个赤红色的人影已经带着一身的血腥味破空而至。他的身法怪诡之极,在那种极速飞掠之下,竟然随意一站,就停了下来,并无一丝的惯性,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去势不止似的。 他带来的那一股扑面之风,也在一刹那静止了,那风的头还只是刚刚吹过自己的脑后,可是那风尾就无痕无迹地消失了,怪异得诡异。 这到底是什么身法?这到底是什么人? 黄脸大将现在心中最想问的,只有这两个问题。 “怎么样?”那个浑身血红的人问那个虚先生,黄脸大将看见那个血红的人看向自己这边来,道:“都跟他说了吗?” “说了。”黄脸大将仔细看看,发现那个浑身血红的人年纪其实不大,可是那个颇受众人尊敬的虚先生对他却很是恭敬,点点头道:“都跟他说了。” “等等。”黄脸大将一听,连忙分辩道:“我还没有同意。” “是吗?”那个血红之人一听,忽然笑了,拍拍那个虚先生的肩膀,向黄脸大将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人说秦叔宝不但脸黄,而且骑的马也是黄骠马,穿的衣甲是黄铜锁子甲,现在黄铜甲没看见,脸色也好像有一点点青白,黄骠马更是没看到,查杰,他真的是秦叔宝吗?” “他是。”查杰高声答道:“属下看见他骑的就是黄骠马,不过让属下一刀砍翻在地上了。他身上穿的也是黄铜甲,可是让大哥二哥他们剥掉了,他的脸皮本来也是很黄的,可是估计气得不轻,所有带了点青白。” 黄脸大将听到众人哄笑,当然明白那个浑身血红的年轻人是调讪他的,更是气得不轻,脑门的青筋也暴爆起来。 “老子是秦叔宝没错。”黄脸大将没好气地哼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找上我来做?为什么不找别的人?你怎会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啊?你不说出个三三四四,不摆点大道理,休想说服我。” “不因为任何别的东西。”浑身血红的年轻人微微笑道:“就因为你叫秦叔宝。” “这根本就不是理由。”黄脸大将秦叔宝没好气地吼道。 “我做事用不着太多理由。”一身血红的年轻人摇摇头,又笑了,道:“我只凭自己的心,喜欢怎么就怎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只要你叫做秦叔宝,我就会找你做那一件事,就这样简单。当然,日后跟你做同样的事还有很多人,比如你的挚友程咬金。” “你还要算计老程?”秦叔宝疑问道:“他那个人死牛一样的脾气,热水也烫不动,你说得服他?我不信。” “程咬金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满身血红的年轻人点点头,道:“不过对于说服他,我更有信心,比说服你还有信心,因为他虽然脾气倔,可是他是一个很粗中有细的人,眼光应该也不错的,最少比你还强点。” “我的眼光又会差了?”秦叔宝一听自己比程咬金还不如,不由心中又有几分气恼,道:“说他粗中有细我不反对,可是说到他的眼力比我强,打死我也不服。” “谁强现在不提,日后你们比比。”血红一身的年轻人笑笑,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帮我做那一件事。” “如果我帮你做了。”秦叔宝指着查杰他们道:“那我日后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如果你日后翻脸不认人那我怎么办?” “只要你能完成那件事。”血红遍身的年轻人哈哈大笑,道:“那就恭喜你了,我敢保证,你跟是他们一样的,没有两样,你越是完成得好,功劳就越大,到论功行赏之日,他们日后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虽然你这么说了。”秦叔宝带点不放心道:“可是心里想想,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心有点悬啊!” “富贵险中求。”浑身血红一片的年轻人大笑起来,指着天边正和他身上同样血红一片的东方,笑道:“做人总得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对不对?你不觉得越向难度挑就越有快感吗?如果有日后的那一天,我让人把你的经历过程记下来,编成故事,印成书,让天下人尽知你的事迹,编成乐曲,让天下人都来传唱你的传奇经历,怎么样?这样心里是不是觉得好点啊?” “真的?”秦叔宝一听自己可以有那么的一天,不禁也有些心动,道:“这是你说的,那我老秦可是记下了,到了日后,你可不准不对兑你的承诺啊?”跳至 第七十四章 袭与被袭 第七十四章 袭与被袭这一条小村子本来与任何的村子没有不同,同样屋舍稀落,同样杂乱无章。 可是它跟所有的村子又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它的静。 天下间无论那一个小村子,都不会太静,只要有人居住,那就不可能会太静。 大人们的劳作声,吆喝声,小孩子们的奔走声,打闹声,禽畜们的叫喊声,等等等等,交杂在一起,这就是每一个小村子都有的交响乐章。 可是这一个小村子没有这些。 因为它没有人。 这里没有人,所以一切都没有了,没有鸡鸣狗吠,没有炊烟袅袅,没有东家呼儿西家唤女,没有。 这里完全是一片的死寂。 在烈日暴晒之下,这一种死寂更是出奇的恐怖。 一个没有人的小村子,完全死寂的小村子,简直有如鬼域一般恐怖,虽然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可是,这个小村子就像一个不知名的洪荒怪兽,正静静地张着巨口,准备择人而噬。 一股恐怖的意味凉得能从骨子渗透进来,将人的魂魄吓得颤抖飞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在天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踏碎了所有的死寂。 一群人策马狂鞭,涌进村来。 他们一个个劲装胡服,背负箭筒,模样更是额高目深,粗犷狂野,并非中原之民。 在这三十多骑之中,有一个人长得奇伟雄健,高大蛮壮无比,他的后面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约七八尺形见方的稍长形箱子,箱子远较其本身更加巨大,可是此人却负之无物,轻松自如。 一进村子,随着一个瘦高汉子的手势,众人纷纷甩蹬下马,四处破门搜索。 而那个高大的蛮汉,则跃下马来,将那个巨箱举起,扛在肩上,搬进一所搜过的屋子里。 待那些搜索的劲装异族搜索回来,那个瘦高的汉子又打手势让他们四面卫护在屋子的周围,然后用一种急速无比的古怪语言与那个高大的蛮汉相谈几句,又不时纠正周围卫护手下的位置,让他们对那巨大的箱子形成一种古怪的卫护状态。 此时村外又有急剧的马蹄声响起,那个瘦高汉子与那个高大蛮汉对视一眼,不经意地看看后门,让几个卫护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出屋子去了。 村外也有数十骑飞奔而来,人数与先前这一批异族骑手相同,一个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排众而出,向那个瘦高汉子和高大蛮汉拱拱手,道:“本人是蒲山公麾下祖君彦,谨祝贵主始毕可汗安康。” 那个瘦高汉子拱拱手还礼,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道:“原来是蒲山公之下文武双全的祖君彦先生前来与我等交易,不知我等大汗要的东西,祖先生可是带来了?”那个白衣的祖君彦微微一笑道:“原来尊驾听过祖某之薄名,不知两位将军又如何称呼呢?”高大蛮汉眉头一扬,用一种极其雄壮响亮的声音低吼道:“祖先生与‘俏军师’沈落雁两人乃密公双臂之人物,眼力过人,又博闻强记,如何会不知道我们的颜将军啊?你故意拖拖拉拉,是否无心交易?”“非也。” 那个祖君彦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有‘双枪将’之称的颜里回将军,久仰,久仰,这一位将军想必就是有‘悍狮’之称的铁雄将军吧?两位大名如雷贯耳,祖某失敬了。” “废话无须太多,我们还是转入正事吧。” 瘦高汉子冷哼一声道:“我们要的东西在哪里?”“东西就在祖某的背上。” 祖君彦淡笑道:“不过两位得先让祖某见见小姐一面,才可出示宝物,这乃祖某之主密公之嘱咐,祖某不敢有违,两位将军见谅。 两位将军还是先请出小姐让祖某见见,大家和气交易为好。” “宝物到手,我们自会放人。” 那个颜里回冷笑道:“这也是我们大汗所嘱咐的,而且我们大汗向来一诺千金,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不算数的。 假若祖先生不肯出示宝物予我们,那么得回的只会是你们大龙头爱女的尸首,这一切责任,尽在祖先生身上。” “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祖君彦哈哈大笑道:“这是大家早就说好的,颜将军为何突有变卦之举呢?这个责任,该由颜将军变卦一方所负吧?和氏璧乃为天下宝物,大汗虽然平时一诺千金,可是祖某又不曾听他亲自金口开言,不敢不小心以对也!”“那你们是没诚意交易了?”那个颜里回狂怒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翻脸!儿郎们,准备好刀剑欢迎我们的贵客。” 他一声令下,十数个异族的武士登时刀剑齐出,遥指祖君彦这一边的众人,就连在屋里守箱的几人,也精神紧张地注视着门外,两个人还抢门而出,守住大门。 祖君彦一方的人也剑举驽张,对持当场,双方的气氛就像一张绷得紧紧的巨弓,紧张到了极点,也许一丁点小变故,就会让双方暂时的对持崩溃。 就在此时,放着巨箱那间屋子的后门,忽然化作满天木屑爆破开来。 两只大手分取守卫在木门后的武士,快如闪电,劲如雷霆。 那两名武士连惨叫也来不及,就让来人一手破胸,两个人比那木屑更快千百倍地弹射抛摔出去,胸口处肋骨森森,破体而出,两个人来不及倒地,登时气绝,甚至连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明白,就已经毙命当场。 箱子边上还有两名武士,他们在看到同伴飞摔在面前的同时,甚至还来不及扭头去看看背后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有两只手深深地陷入他们的天灵之上,对面另两名武士惊恐莫名的眼中,那一对夺命之手又闪电般伸了过来,捏上了他们的咽喉,深深地陷入,将他们的生命和魂魄自体内抽出。 这一切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虽然来人已经连杀数人,可是就算是抛飞空中的那两个武士倒地身亡,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不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周围的环境。 来人就像鬼魅一般,整一间屋子都在他那极其阴柔的气劲控制之下。 所有人的飞抛,倒亡,或者木门的爆破,都无声无息,守卫在大门外的两名武士甚至没有发觉房屋里已经发出了此等变故。 他们还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屋外正在对持的两方人马,深恐眼前两方对持的情形有半分的变动,岂不知,屋里早已经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来人操纵着气劲,将所有空中抛射的尸体和激射木屑都诡异地旋转起来,让所有的东西都随着一种惯性旋转,让所有的东西慢慢地滑落到地面之上,此时的周围,尚无一丝异响,屋外之人对屋里所发生的一切丝毫不觉。 来人的双手,此时已经无声无息地陷入那口巨大的箱子之中,如同锋利的刀子切入豆腐一般轻易。 可是未等来人将那个巨箱完全打开,箱子里竟然有东西破箱而出。 是一只手掌。 那只手掌玄黑如墨,在来人不敢置信的眼光中,重重地印在来人的胸腹之间。 “轰……”在一声令人牙根发软的巨响之后,一个头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衣人破箱而出,有如一个黑夜降临的狰狞天魔,魔口森森,魔眼闪烁。 来人一见,惊讶万分,身形一移,想夺门而出,可是那个天魔一般的面具怪人身形一滑,早已经抢在后门伫立,他的双掌如墨,正等着来人冲来的身躯。 来人也双掌齐出,与那个天魔般的面具怪人硬撼一记,随后又狂攻击数十记掌劲,攻向那个面带黄金面具的怪人,掌掌暴烈如山,意图像是跟对方一决生死。 天魔般的面具怪人当仁不让,双掌翻飞,跟来人一一硬接。 两人气劲爆发,手掌相接间爆发闷雷般的声响。 来人掌力奇雄,一改刚才阴柔之劲,迫得那个黄金面具的怪人连连后退,最后一掌,更是雄浑如山,似乎在要将那个面具怪人震毙于掌下。 两个人的打斗之响早惊动了门外的众人,那个瘦高汉子颜里回,那个高大蛮汉铁雄,还有那个祖君彦反应最快,远超众人之前,扑至屋子的门口。 来人忽然怪啸一声,那只攻向面具怪人的手掌一偏,击在一边的墙壁之上,穿出一个巨洞,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光自破洞中消失,一路厉啸如雷,震得整个村子轰然作响。 “他受伤了!”祖君彦飞身进来,看了那个破洞一眼,忽然轻松地道,声音里有一种抑压不住的兴奋。 “相信翟让出道至今,还是头一回受创,这一下重创,可以使他以往所有辛苦经营的基业化为流水,付之东流。” 那个瘦高汉子颜里回哼道:“可惜我们未能准确判断他逃逸的路线,不能将他置之于死。” 那个高大蛮壮的铁雄狠狠地盯了那个破洞一眼,低吼道:“如此不识时务之人,哼,就看他能活得了多久?”“虽然重创,可是翟让功力深厚,如果让他恢复一年半载,多半能恢复元气。” 那个天魔一般的怪人的声音自那狰狞的黄金面具里透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柔,极是悦耳,又极是温柔,让人听了心里舒畅,一点脾气也没有。 “这次虽然杀他不得,可是也取得计划之中的战果了。” 那个阴柔悦耳声音又道:“此处不宜久留,大家还是照原来设想那样依计行事好了。” 一听此人说话,祖君彦马上低头应是,就连那个异族的颜里回和铁雄,也拱手答应。 众人各带自己的人马迅速撤离,那个天魔一般的怪人看了一眼那个空空如也的箱子,也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那个破洞,轻轻地哼了一声:“翟让。” 他一拂宽大的黑袍,举步欲行,身形刚刚飘飞而起,正欲飞掠而去。 忽然又在此时,一道赤色之虹自那破烂不堪的后门中滑入,一只血红色的大手重重地印在了那个天魔般怪人的后心,正如好像他偷袭刚来的来人一般,现在这一个浑身血红的来人也一掌重重印上了他的身体。 跳至 第七十五章 血红刺客 第七十五章 血红刺客那个人的手掌很大,掌劲也吓人的凛烈,天魔般的怪人一惊,虽然他冷不防有人偷袭,可是本体的护体气劲自然爆发,气运全身,已经护住了后心的要害,准备硬受来袭的一掌。 来人的掌力极其古怪,他那一掌轰在天魔般男子的自然护体气劲之上时,却一丝威力也无,而且并没有突进攻击,而是完全静止下来,静如止水。 更让天魔般的怪人惊恐的是,等自己那反震的护体气劲达到最强而且完全落空之后,对方的手掌才有一股极其细小极其锋利的气劲钻体而入,将天魔般男子那完全落空不实的护体气劲一下子洞穿,极其霸道地直射而进。 顿时,那个天魔般的怪人觉得,一丝丝由奇寒和极热,至刚又至柔,螺旋式相互缠绕相互旋进的寒热气劲在自己的体内疯狂地破坏着他身体的内部。 天魔般的怪人尖叫一声,内息疯狂运转,整个身体内里的气劲变成了一个汪洋大海,彻底将那一丝丝细小的气劲淹没。 又像一只贪婪无比的饕餮巨兽,疯狂地吞噬着那一丝丝异己的真气。 可是那一丝丝真气出奇的顽强,也出奇的凶恶,它不但没有让大海一般的气劲淹没,没有让那拥有同化异种真气能力的气劲所吞噬,而且还蛮横地破体而出,自天魔般怪人的另一边身体,他的前胸。 带着一条细小的喷射血箭,那一丝丝寒热交加又相互缠绕的螺旋真气终于迫不得已地破体而出了。 不过它在那个天魔般的怪人身体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天魔般的怪人双掌如墨,双眼如金,狂吼一声,蛇一般扭动躯体,回身将双掌重重地回轰向背后那浑身血红的来人。 他在这一刹那已经疯狂,除了拼尽全力,杀死来袭者之外,再无他想。 无论如何,无论花上什么代价,这一个卑鄙的偷袭者都必须死。 就像刚才那个准备全力格杀他的来人一样,现在这一个天魔般的怪人完全明白被偷袭之后是怎么的一种心情,那就是恨,刻骨铭心的恨,溶金烁石的恨。 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一个偷袭者生吞活剥掉,如果他可以做到的话。 那个浑身血红的来袭者没有防御,他空门大露,任凭天魔般的怪人那双手掌还击在他的胸口,任凭对方的攻击,他毫无防御之意。 他,只有攻击,无尽的攻击。 当天魔般的怪人愤怒地反击的时候,他也在疯狂地攻击着,毫不防御,毫不留情。 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他都没有留情。 他的左手忽然亮了一下,血红的手变得有些妖魅般鲜艳,与那个天魔般男子漆黑如墨的手不同,他的手在发亮,更诡异的是,所有的亮光竟然还可以极速的凝聚起来,化作一丝,光亮闪闪地游离在那个来袭者左手的食指之上。 他的食指闪电般刺在天魔般怪人那宽大的黑袍之上,当那个天魔般的怪人那双漆黑的墨掌印在他的胸膛之上时,他的食指也重重地截在对方的腰间软胁处。 遍体血红的来人让天魔般的怪人打得口血狂喷,整个人激飞而起,可是他没有飞走,他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一只手掌。 而他的左手,那食指还深深地洞进对方的腰眼之中,还不曾拔出来。 一丝寒热交缠的螺旋气劲,再次在天魔般怪人的体里肆虐,这一下,伤害得远远较之前的伤势更重。 这一次,那个天魔般的怪人再也不能有任何的防御了,他的真气全攻向了他的敌人,在他本体之内没有太多的防御,因为,就算如那个天魔般的怪人那样的智慧,也断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毫无防御毫无保留以命博命地攻击,而不是防御或者躲避。 他那一击,主要是为了退敌,不是杀敌。 疯子!天魔般的怪人心里一下子闪过这一个词。 他开始有点恐惧这一个浑身是血的来袭者那种疯狂又不要命的打法,拼命谁都会,可是就算再拼命的人,也为了活命。 如果一个拼命的人不是为了活命,而是将命拼光,拼尽,那么谁也会退避三舍的。 跟疯子打架不是一个正常人要做的事,疯子可以不要命,因为他是疯子。 可是正常人不会那样做,因为他们的脑筋很正常。 天魔般的怪人尖嘶一声,身形一震,整个人向后飞出,他双手一抖,甩掉那个遍体血红的来袭者的死命纠缠,他必须活下来,而不是和那个疯子继续拼命。 那个疯子可以不要命,可是他不能不要。 只要他脱离那个来人的纠缠,那么门口正在急掠而来的祖君彦和颜里回他们就会挡住那个疯子。 那个疯子一旦被围,陷入苦战,就是自己反击的最好时机。 天魔般的怪人是这么想的。 他想得挺好的,可惜事实并非像他想象中那样进行。 那个一身血红的男子如影似随,甚至比天魔般的怪人那种极速的身法还要快上几分,他后发而先至,那右手高抬,又在闪闪地发着妖艳的光芒,仿佛不将面前这一个天魔般的怪人格杀当场就不善罢干休似的。 那右手如星火弹射般刺在了天魔般的怪人那眉心之上。 在那之上,有一个狰狞的天魔面具,黄金铸造。 是它替它的主人挡开了死亡,因为有这一个黄金面具稍微的一点点阻力,天魔般的怪人终于可以在对方那手指刺入自己额头之前,几乎折断了自己的颈脖,向后仰躲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那个黄金面具片片粉碎,在那个来袭者指劲的狂震之下,露出面具后一张英挺且成熟,带着一种莫明其妙的奇诡魅力的男子的俊脸来。 那个英俊的成年男子一看自己的面具被毁,更加惊惶,他极力提升自己所有的功力,想拼尽全力,用自己最最最秘密的绝招,一举将面前这一个看见了他真正面目的来袭者格杀掉。 他的手不再变得墨黑,而是带有一种暗乌的银灰色,他的双手狂舞,口中大吼一声:“天魔!”“乱舞……”等后面那两个字冲口而出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将整一间屋子变成了天空。 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满天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如同天魔的眼睛。 那个血红的来袭者一下子让这满天的星光淹没了。 可是很快,那个血红遍体的来袭者又自那满天的星光冲了出来,他的全身上下,除了头脸,几乎没有一丝空闲的地方,几乎每一处都在流血,都在爆裂,因为那个天魔一般的成熟男子最大的绝招,因为那个成熟男子的‘天魔乱舞’!可是,他双手护着头脸冲了出来。 他护着头脸并不是因为爱惜自己的脸面,而是保护着自己眼睛。 他的眼睛还在搜索着他的敌人,他的目标,那个天魔一般带有奇诡魅力的成熟男子。 他还在攻击,还准备发动攻击,他的手还在闪闪发光,就算那个天魔一般的成熟男子已经退到祖君彦,颜里回还有那个铁雄的保护范围之内,可是他还在追击。 奋不顾身地追击。 那个天魔一般的成熟男子不怒反笑,双手合十,口中再次大吼:“天魔降世!”他相信,只要这一式一出,配合祖君彦颜里回他们的牵制攻击,那个疯子一般的偷袭者一定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这才是他最强的一招,才是他绝招中的绝招。 可惜,他的声音腰斩了,一下子就让刀斩断了一般,消失在他的咽喉之内,他冲口而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一股鲜血。 在这时,他身体里之前就开始破坏的螺旋气劲竟然再也压制不住了,它们竟然可以一分为二,一上一下,有如臂指地向那个成熟男子的天灵盖和丹田直冲过去,一路遇着的经脉统统横冲直撞而过,搞得成熟男子身体里一片血海。 他的气劲在运在半道之上就让那两股极细的寒热气劲截断了,他非但使不出最强的招式,而且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不可自控地摔向地面。 在这个时候,他又看见了那个偷袭者的手。 那手一片血红,皮开肉绽,可是,却有一种代表死亡的光芒,在恐怖地闪烁着,闪烁在他的眼前。 祖君彦痛恨自己失察,累及那个成熟男子遇袭,又痛恨自己轻易地离开他的身边,不能卫护那个成熟男子的周全,不过他最痛恨自己的是,他竟然失去了理智,急怒攻心地向刺客攻击了。 他最不应该出手攻击的时候,他出手了。 因为他的出手攻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成熟男子再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来自那个血红刺客的双手。 因为他的鲁莽出手,使得他无法及时救援那个正在失控倒地的成熟男子。 尽管那个铁雄的铁拳重重地轰在那个一身血红的刺客那头脸之上,尽管那个颜里回横枪狂扫在他的软肋之边,尽管祖君彦的短剑飞刺入他的右胸之上,可是那个血红的刺客,他依然强撑着运指向那个成熟男子的心坎刺下,拼尽全力,想博一个同归于尽。 成熟男子极力在地上打了个滚。 他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狼狈过,不过他现在根本就顾不得太多,死亡离他只有一丝之隔,如果他不是及时反应,极力躲避,那么心脏早就让那个血红的疯子刺客洞穿。 那个血红的刺客来不及拔出自那个成熟男子体内深**入的手指,来不及扩大战果,来不及与那个成熟男子出归于尽,就让那个奋不顾身的祖君彦扑倒了。 祖君彦在扑到那个血红刺客的一刹那,那口中同时在大吼着道:“撤。” 那个高大的蛮汉铁雄一听,马上奋力收回攻向那个血红刺客的拳头,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摔倒,可是他马上扶起那个成熟男子,‘砰’一声破墙而出,那个颜里回则在他的后背飞踢了一脚,使那个扛着成熟男子的铁雄有如一支劲矢般激射出去。 血红的刺客赤鱼般游动着,轻易地自那个死死地压着他的祖君彦身下,游了出来,直向门口追出。 十数个反应过来的士兵用人海战术堆了过来,堵在门口,堵在那个血红刺客的面前,用他们的身体,来替那个成熟男子挡开死亡。 可是那人血红刺客双手一挥,他们一一化作漫天的血雨飞散。 在那个血红刺客的手中,他们甚至连一招也接不下,不过他们没有退缩,明知前面就是死亡,可是他们没有后退,相反,他们在冲锋。 这边的人头还没有飞出去,身体还没有倒下,那边就有人持着弯刀和长剑冲了上来。 跳至 第七十六章 得意之举 第七十六章 得意之举等那个血红刺客杀尽所有护卫的武士,再看屋子里时,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人,那个祖君彦和颜里回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而村子外面,却爆发了阵阵的马蹄声,分别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响起,显然四个方向都有人策马狂奔。 虽然血红刺客的目标只有一个,可是方向却有四个,到底要追向那一个方向呢?那个血红刺客狂怒地急啸一声,飞上房屋,稍一打量,直向东南方追去。 屋里屋外一阵狼籍,无数的人尸骸堆叠,血流成溪,地面上到处都是人头滚滚,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整一个村子除了几匹受伤倒地不能动弹垂垂等毙的马匹,再没有一个活物。 整一个村子,又恢复之前的那种死寂了。 那一个血红的刺客极速而返,稍一打量,才又急啸而去,这一次,他追的方向是西北。 等那个血红刺客去远,那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忽然有人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受伤极重的成熟男子。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不过神情倒还镇静,眼睛甚至还带着那一种奇诡的魅力,他缓缓地站到那个屋子的中央,缓缓坐下,开始慢慢地运气调息。 此时,又有一只手掌按上了他的后背心。 “你们说什么?”长发美人站了起来,微带惊讶地道:“你们发现那个秦叔宝的行踪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敢出现?等等,他身边还有多少人?”“回军师。” 一个黑瘦的男子鞠身道:“就他一个人,就连他最喜欢的黄骠马不在,他的双锏没有带,连甲盔也撕脱了,看样子十分狼狈。 小人跟了他半天,没看见他跟任何人接确,奔逃的方向是洛阳方向,现在还有别的兄弟在跟着,请军师定夺!”“好。” 长发美人一听,马上点头道:“既然他出现了,那正好,我还盼着他早点出现呢!告诉大家,按原计划行事,务必生擒这一个秦叔宝。” “经过上次一个红衣人一闹,小姐还是不要亲自冒险了。” 那个丑陋健妇上前一步,沙哑着声音,道:“老爷他吩咐……”“老爷处我会跟他解释的。” 长发美人带点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这个秦叔宝乃密公必得之人,他是一个真将才,他的加入将来对我们非常的重要,这一次我必须亲自出手,否则心里根本就不踏实。 那个红衣人行踪已经消失了,所有的兄弟们发散人手都找不到他,证明他已经远离此地,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丑陋的健妇又举言欲止。 “没有可是。” 长发美人坚定地道:“现在是非常时刻,你们不必再劝。” 伸手过来的人正是祖君彦,他的胸口最少有三处破洞,每一次都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鲜血涌流,正是他压住血红刺客时所受的伤创。 他已经死了一大半,可是他却不顾自身地运气助那个成熟的男子疗伤。 那个成熟男子也没有拒绝,正是微微点头,然后配合着运气调息,修复受损的经脉和身体内部。 他们的身边,站着那个异族人颜里回和那个蛮汉铁雄,他们神色戒备地卫护在那个成熟男子的周围。 虽然他们的表面很是平静,可是他们眼中却有怒火在燃烧。 特别看到门外那一大堆人叠人的尸堆时。 在那里,有他们所有的族人,那三十多个武士,全部化作了冷冰冰的尸骸。 那个祖君彦舒了一会真气,身体再也支持不了,软坐在地上,胸口不住地起伏,喘着粗气。 他的动作更令他的胸口那些伤创虽剧,那本来止了些的血口又爆裂开来,重新渗出了新血。 “那个人是谁?”那个铁雄带着无限愤怒地道:“他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设伏的?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我该问你们!”祖君彦反瞪着那个愤怒的铁雄,声音比寒霜还要冰,道:“你敢说不是你们的人出现了问题?走泄了风声?你们累得密公重创,还使整个计划发生了变故,你们有何解释?你们有何面目解释?”“不是我们的人。” 那个颜里回低吼道:“我们草原的汉子,都是铁铮铮的汉子,都是用金子收买不了的真男儿,你没看他们为了掩护我们,全部战死,一个也没有后退吗?”“我们的人又何尝后退了半步?”祖君彦哼道:“我们的随行之人千挑万选,对密公忠心耿耿,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要有,也是你们的人!”“君彦住口。” 那个成熟男子缓缓睁开眼睛,擦了嘴巴一把血污,柔声道:“你们谁也不要怪责对方,不是你们的错。 我想,这一个亡命刺客是那个翟让的人。 他根本就不会放心亲自来救人,一定有暗棋,他只是没想到我会在那个箱子伏击他,所以才让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记得当时他非常惊讶,也非常的生气,多次想把我迫得那个后门,意图等那个血红刺客来刺杀我。” 成熟男子回忆道:“可是当时他的伤实在太重了,而且那个血红刺客一定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才没能合击于我。 当时那个翟让走得非常放心,就是因为他知道,他有帮手留后,帮他阻击我们的追击。” “他的伤重到了这种程度?”祖君彦微带痛苦地问:“如果他留下来和那个血红刺客联手,得手的机会不是更大吗?”“他的伤绝对支持不了太久。” 成熟男子摇摇头道:“我那一掌,已经震伤了他的数条经脉,他已经没有多大的攻击力了。 再说,如果他不走,我未必会让那个红衣刺客得手,他先不是趁我分心之际偷袭我,也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那个人如果再回来,如何是好?”铁雄闷声问道。 “那个人回不来了。” 成熟男子阴柔地笑笑道:“那个人已经伤重至死,他是拼尽最后一口气想跟我同归于尽的,恐怕现在早已经死在追击的半道上了,就算不死,他受创极重,能活下来,一身功夫也完了。 他是一个好刺客,可惜是翟让的人。” “如果翟让还有这种刺客死士,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颜里回哼道。 “你觉得可能吗?”祖君彦反驳道:“你以为这样的死士刺客那么容易训练吗?就算那种身手可以训练得出来,那么忠诚呢?还有斗志和死志呢?那些根本就不是正常的训练可以达到的!那个人绝对会是翟让最后的杀手锏,不是刚才那种危险时刻,他根本就不会用!”“希望如此。” 颜里回点点头,又问道:“密公,您的伤势如何?”“别的方面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伤了肺经,看来最少两个月不能恢复完全了。” 成熟男子淡淡地笑道。 不过在他的心中,却并非表面一般平淡,而是有惊涛浊浪在翻江倒海,那个血红刺客不但伤了他的肺经,还重创了他的肾脏,其中一只更是因为躲避心坎那一指而惨遭洞穿,也不知能不能再度恢复,另一只也受伤极重,经脉不通,里面一片乱七八糟,看来就算能恢复正常,日后的子侗恐怕也无望再有了。 虽然自己生命无碍,可是日后想与女人亲近,看来不是一年半年就可以恢复的事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变成一个只有眼睁睁美女在怀而无法正常办事的男人,成熟男子就暗恨得咬断牙根。 可是他的表面却很平静,虽然心中苦透,可是他不能说,这种事情,没有任何人会可怜,只会在心底里暗暗地嘲笑。 “给我找到那个血衣刺客。” 成熟男子尽量放轻自己的口气,尽量不让那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祖君彦听出自己言语中的恨意,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论什么条件,一定要找到他,我定要在他身上还回一百倍的伤害。 就算他死了,我也要将他鞭尸,喂狗,然后挫骨扬灰。” 祖君彦看了一眼成熟男子还在慢慢地渗血的腰际,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打了个寒战,连忙低头应是。 徐子陵倒在一条小溪里面,他伤重得就快死去了,可是偏偏在哈哈大笑。 他全身的伤口都在溪水中浸泡得发白,而那小溪下游一点,尽是一片的通红。 他半躺在溪水里,显得心满又意足,仿佛做了一件天下最得意的事一般,哈哈大笑。 他的笑无法停歇,每当笑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总会有新的笑料想起,重新爆发更加厉害的笑容。 他笑得连泪也下来了,可是,他还在笑。 秦叔宝很不明白徐子陵,跑去刺杀别人,可是听说目标没有刺杀成功,可是自己却弄了一身伤回来,还如此得意地哈哈大笑,莫非他让对方轰傻掉脑袋了?他看了好半天,觉得徐子陵快将他一辈子的笑也笑出来了之后,不禁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你怎么光顾自己一个人乐啊?你就不能先说出来再笑吗?你就不能让我也帮忙笑一下吗?你知不知道看着一个人哈哈大笑半天是多么痛苦的事吗?”“哈哈哈…真是抱歉……”徐子陵半支起身子,强忍住笑道:“哈哈哈,我没有办法不乐,你知道吗?我在几个时辰之前,哈哈哈…我把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变成了太监!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什么?”秦叔宝让徐子陵吓了一跳,一看他看向自己,马上掩住自己的要害,带点惊吓地道:“想不到你还有废人子孙根的这种嗜好……不要看我!我很害怕!哎对了,让你废掉的那个凄惨的人是谁啊?”“就是准备送你去让他抓住再收编的那个家伙!哈哈哈……”徐子陵爆笑道。 “李密?”秦叔宝一听,跳了起来,手指着徐子陵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不行吗?我就不能废了他吗?他不是很牛b吗?靠,我废的就是他!哈哈哈哈…这下,这一个老**虫就变成死太监了!哇哈哈哈……”徐子陵越起越好笑。 “完了。” 秦叔宝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喃喃自语地道:“听说太监都很变态的,在他的手下做事简直凶多吉少,如果他变成了太监喜欢上男人怎么办?这下…完蛋了……”跳至 第七十七章 船家少女 第七十七章 船家少女 秦叔宝反背着全身都扎满绷带的徐子陵,一路沿着河岸向前走,一路苦着脸。 倒不是徐子陵的体重,而是徐子陵说已经李密弄成了一个太监,他一想到在一个太监的手下做事,心里就真发凉,可是早前答应了给徐子陵做那一件事,又不得反悔,所以才苦着脸。 徐子陵没有安慰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他背上的软兜上,不但舒舒服服地反坐着,而且还唱着小曲,吃着梨子,样子倒像是在游山玩水的公子爷一般。他身上的伤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处,秦叔宝觉得他没死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的奇迹,可是他不但没有躺倒在地上呻吟,反倒有心情唱曲。 如果不是看他脸上还有点失血过多的苍白,秦叔宝简直就怀疑他是不是可以去打死两只大老虎。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前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我什么佳人也没看见!”秦叔宝走了半天,也听了半天的曲子,可是连个鬼影也没看见,于是没好气地道:“不要说女人,就连一个女鬼也没看见。” “女人这种东西很奇怪。”徐子陵装着很有经验地道:“有的时候你不去找她,她就会跳出来,吓你一大跳,可是有的时候你四处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想她,等她自己乖乖的送上门来。” “我觉得这是最蠢的办法。”秦叔宝擦拭了额头上的一把汗水,喃喃自语地道。 他一看见下游有一只小小的风帆缓缓地逆水而上,眼前不由一亮,喜得以手加额道:“终于有船了,这个不用再劳累我的双腿了,喂船家,靠过来,载我们一程,少不了你的船钱。” 小风帆上有一个身穿宽袍头戴竹笠的船家,他正在船尾持舵。一听秦叔宝叫唤,微微抬起竹笠,自竹笠的阴影底下稍稍打量了秦叔宝一眼,似乎是发现了秦叔宝生得一副恶形恶相的样子,又在后面用软兜背着一个年轻人,更是惊疑不定。所以非但没有把船靠过来,反倒向河岸的另一边移去,又微微张起风帆,意想加速自他们身边离开。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秦叔宝急得跳脚,跑到大河边大吼道:“快靠过来,我有急事。快靠过来这边,我少不了你的船钱!如果你载我们一程,老子打赏你二十两纹银。” 似乎是银两的重赏打动了那个船家的心,他微微犹豫一下,似乎内心挣扎了好久,不过终于慢慢地将船泊了过来。 “他没有银子,他是骗你的。”徐子陵大拆秦叔宝的老底道:“他是一个败军之将,有个屁银两!这个年头当兵的会有什么好东西!保证他一上船就会杀了你,再抢你的船,不但霸了你东西,还会请你吃板刀面,最后甚至会扛你的大门去换麦芽糖吃,你还是不要靠过来的好!” 徐子陵的一番话差点没有吓得那个船家晕倒,他连忙把船定在了河中三四丈处,惊疑不定地打量面前这两人,显然不知听谁的更好。银两虽然好,性命价更高。他虽然喜欢银两,可是怕徐子陵说的是真的,到时不但银两没得到,还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求求你,好不容易来了一只船,你就不要搞乱了好不好?难道你就不想舒舒地坐在船上看两岸的风景吗?”秦叔宝一听徐子陵那样说,差点没有哭死,连忙制止徐子陵再胡言乱语,又自怀中掏出一锭大银向那个船家道:“船家你看,我有银子的,快把船靠过来,快啊!我这一个同伴喜欢说笑,你不要听他的,你快靠过来吧,我保证不伤你的性命,保证把银子给你!” “……”那个船家虽然对秦叔宝的银两动心,可是心里还是很是害怕,还不敢行动,只是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不走,也不说话,不答应,也不马上走,他正要天人交战,正在犹豫。 “船家。”徐子陵又开口了。 秦叔宝连忙把他放下,然后回过头来对他道:“不要搞乱,坐船有什么不好?坐船一点气力也不花,还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等睡醒了,说不定就可以回到洛阳去了,你不要搞乱了,我决定了,我们坐船,从水路走。” “我更喜欢坐软兜。”徐子陵扭动了下身子,舒服地叹道:“能够在别人的背上舒舒服服地坐着实在太过瘾了,我从来也没想过把人当马骑会这么过瘾的,坐什么船,我不喜欢!” “坐船好,坐船不费气力,还很快。”秦叔宝解释道。 “费气力的又不是我。”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费气力的只是你,关我什么事?我不坐船,你自己去坐吧!你不用管我了,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走我如何放心,你还是让末将送你一程吧!”秦叔宝小声地劝解道。他一看那个船家想走,马上大叫道:“船家,等等,等等,我给你银子,你靠过来,接他上船,啊,接我们上船。”他一扬手,将一锭银子扔到船上去,然后又道:“如果你将船靠过来,我还打多赏你一锭银子。” “如果我是你,白白得了银子就快溜人。”徐子陵唯恐天下不乱道。 “说什么呢?”秦叔宝急得跳脚道:“这位船家看起来心地善良,如何会是贪财之人!快上船吧,船资已经付过了,不坐白不坐,不要闹了,上船吧!” 那位船家捡起银子看了半天,又将那个银子收好,慢慢地将那只小风帆靠过来。 “上船吧!”秦叔宝看船驶来了,又去劝徐子陵。 “说请,语气再恭敬点。”徐子陵哼了一声道:“加上公子二字。” “是是是,我的公子爷,我的老爷,我的老天爷,请上船,行了吧?”秦叔宝差点没有给气疯,不过为了让他上船,只好就着徐子陵的话道:“在外人面前,我们不能随便暴露身份,那样很危险,明白吗?这里可是有很多乱民的,我们要小心些,好了,上船吧!” “坐船不是不行。”徐子陵道:“可是这船没有秀女拉船就算了,两岸没有杨柳扶风也算了,一路上没有行宫迎接歇息就更不要提了,就连酒水也没有,你就这样送我去洛阳?我快饿死了!你快弄点吃的来!再没有吃的,我就把你杀了,吃了你的肉!” “好好好,就是末将的肉有点酸,恐怕不合公子你的胃口,酒水一时没办法,不过吃的东西还是一会看看船家这里有没有填饱肚子的东西吧!”秦叔宝一看船家把船靠近了,又见徐子陵不反对,生怕他反悔,于是急急地挟住他就往船上跳。 此时船只离岸边还足有三丈,可是秦叔宝挟着徐子陵,还安稳地跃上船来。 徐子陵还未站稳,就大吼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出手挟持我?来人,给我拿下。” “人来了。”秦叔宝马上恭敬地应道:“不知道公子您要拿下谁?” “拿下你!”徐子陵冷哼道。 “已经拿下了。”秦叔宝小心翼翼地问:“就是不知如何发落。” “先重打二十大板,再向我叩谢不杀之恩。”徐子陵大咧咧地道。 “板子没有,先欠着日后再打吧?”秦叔宝苦着脸道:“不过叩谢不杀之恩倒是现在可以做。”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徐子陵大发雷霆道。 “不敢。”秦叔宝恭敬地道:“公子不要生气,我马上去找些吃的东西来。” 那位船家看见两人这船模样,不由更是奇怪,一看秦叔宝大步向自己这边一来,忽然开口了道:“我倒是有合适这位公子吃的东西。”这位船家一开口,马上就暴露了身份,原来这一位船家是一位女子,声音还十分甜美,听了就像那清爽的江风入怀一般让人舒畅。 “是么?”秦叔宝大喜地问:“你有什么东西合适我们公子吃的?那是什么?” “鱼。”船家女子娇声道。 “圣人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徐子陵掉书包道:“本公子虽然不太喜欢吃鱼,可是如果有秀女相伴左右的话,倒也可以将就些。” “现在哪来里的秀女?”秦叔宝头疼道:“我们还是先看看鱼做得怎么样吧!船家,你的鱼呢?” “在网中呢?”那个船家女子娇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指在空中一点,秦叔宝的脚下一张铺在舱面上凉晒的鱼网忽然收了起来,将秦叔宝一下子吊了起来,直挂船桅之上。秦叔宝大力挣扎,可是越是挣扎,那古怪的鱼网就越是收紧,最后秦叔宝连一只手指头也动不了,狼狈不堪,他奋力想撕毁鱼网,可是鱼网在他的强力撕扯之下,纹丝不动。 “我知道你眼力不太好。”徐子陵奇怪地看着被吊在半空的秦叔宝道:“可是你用不着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找鱼吧?那里光线虽好,可是离水却远,我告诉,那里不可能会有什么鱼!” “那里有鱼!”那个船家女子娇笑连连,最后一掀竹笠,如云的秀发飞瀑般飘洒下来,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绝世之容来,她的明眸似湖,雪肌如粉,长长的秀眉舒展入鬓,如瀑长发迎着江风飘飘,就如天上的仙子谪降尘世一般高贵,令人不敢正视,心中爱慕之余更是自生惭愧。 “他就是鱼,你不觉得这条鱼挺大的吗?”这一个有着沉鱼落雁之容的绝美女子笑问徐子陵道。 “沈落雁!”吊在上面的秦叔宝一看,大惊失色。 “这个家伙虽然长得丑,可是总算是个人类吧?”徐子陵不同意地道:“你该不会是准备把他煮了请我吃吧?他的肉那么硬,怎会好吃?再说,把他煮了,谁送我去洛阳啊?哎呀说了半天,还没看清楚,原来你还是一个小美人啊?长得……啊,小脸长得如花似玉的,可惜身材看不见,把宽袍脱了让本公子看看,如果本公子喜欢,说不定赏你一个妃子做做!” “好啊!”绝美女子笑嘻嘻地走近徐子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抄起一根木棍,一棍子把徐子陵放倒在船板上,再扔掉棍子,拍拍手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先赏你一棍子。” “沈落雁!”秦叔宝大吼道:“你敢伤他?你可知他是谁?你好大的胆子!” “他是谁?我为何不能伤他?”绝美女子看着头顶的秦叔宝,笑嘻嘻地问。 “他是……”秦叔宝忽然收住了声音,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道:“他谁也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是我路上刚好遇到的,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不要伤及无辜。” “我这个人什么也不喜欢,就是喜欢伤及无辜!”绝美女子自船尾轻轻地抽出一把长剑来,指着倒在船板上不醒人事的徐子陵,眼睛看着秦叔宝,缓缓地道。 跳至 第七十八章 计算美人 第七十八章 计算美人“他真的是一个普通人。” 秦叔宝口气忽然软了下来,道:“你不是要抓我吗?现在我让你抓到了,你放了他吧!他还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我的事跟他无关,你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是吗?”绝美女子一听他那么说,更是奇怪了。 她俯下身好奇地对倒地不起的徐子陵打量了一番,然后摇摇头道:“敢情我的‘捕仙网’抓错人了,我应该抓他的,原来他才是一条大鱼,可是却抓了一条小鱼毛。 秦叔宝,你骗得了谁啊?你在我沈落雁面前说那些话有用吗?不要说我,三岁的小孩子也可以看得出,他比你重要得多!”“你惹不起他的,放了他吧!”秦叔宝小声地劝告道。 “惹不惹得起不试试怎会知道?”绝美长发的沈落雁笑嘻嘻地道:“我这个人很死心眼的,很多东西很喜欢钻牛角尖,你越说我惹不起,我就越想试试。 秦叔宝,你来说说,我为何惹不起他?”“他脾气不好,常常骂人。” 秦叔宝说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的脾气是不怎么好,可是睡着的时候倒很是安静,特别在挨了一棍子之后,尤其老实。” 沈落雁笑答。 “他习惯很坏,爱好也不同一般人。” 秦叔宝又说了一个似乎是理由的理由。 “他爱好又怎么会和一般人相同呢?沈落雁笑了,道:“他应是名门之后,堂堂一个公子,带点大家大阀的陋习那是正常的,关于这一点本人也许无法忍受,可是密公胸怀天下,一定会好好招持公子的。” “他不是公子!”秦叔宝一听,急急地辨解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子,他,他只是我家族中的一位年幼长辈,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又没说他是大人物!”沈落雁狡黠地笑了,道:“我只说他是一位贵公子,没说他是什么大人物对不对?大人物只是你说的。 原来还真是一位大人物啊!怪不得如此大架子,一个大将军秦叔宝,也甘心让他呼来喝去,一个两军对持的大将军,莫名其妙地在战场上消失,一个打败仗的大将军,不去收拾残部,反倒护送一位族中的年幼长辈回洛阳,不但不怕死罪,反倒心甘情愿地背着他赶路,他会不是大人物?他会是家族中的一位年幼长辈?秦叔宝,你这话能骗过三岁的小孩子么?”“你敢伤他一根头发,小心抄家灭族!”秦叔宝怒吼道。 “谁说我要伤他一根头发了?”沈落雁笑嘻嘻地道:“我要伤他,也要一把头发一把头发地伤!”她伸出纤纤玉指,抚上了徐子陵的脸颊,又抚上了他的前额,抓紧一小蔟头发,在她的纤纤玉指上缠绕几圈,然后抬起头对半天高的秦叔宝冷然道:“我就是伤他,你又怎么样?我不但可以动他一根头发,我甚至可以把他的头发都拔光,我可是你们口中瓦岗寨的反贼!我动了他又怎么样?你能奈得我何?”“你敢动他一根头发,休想老子屈服于你!”秦叔宝怒道:“有种的你就把他杀了,把老子也杀了!”“我没种。” 沈落雁笑嘻嘻地放开手指上的黑发,站起来,道:“我是个女子,如何像你们男儿大丈夫一样敢作敢为?小女子只是口中说说而已,如何敢轻待公子呢?秦叔宝,你不如带着公子,投到我们密公帐下如何?像公子如此优秀之人,我们密公也许会奉公子为主,讨伐天下乱贼势力,把公子扶登大宝的,到时你也可作开国元勋之一,富贵指日可待,比起你这一次回去生死不明好得多了。 就算我放了你,你丢了公子,回去又如何交差?还不如归顺我们,一起改朝换代。 怎么样?”“休想。” 秦叔宝看了一眼还在晕睡的徐子陵道:“就算我愿意,公子也不一定愿意,你们就不用白费心机了。” “是吗?”沈落雁笑嘻嘻地道:“关于公子你不必担心,他那方面就交给我这个小女子好了。” “你不要以为用美色可以**他,他看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只是口中喜欢调讪人,你不要真的以为他会封你做他的妃子!”秦叔宝冷哼道。 “我也不在乎什么妃子不妃子。”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只要他肯答应跟我们走就行了。” “我们?”秦叔宝一听,马上反对道:“沈落雁,你是你,我是我,大家说清楚,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少跟我扯关系。” “现在不是一路人,迟些就是了。” 沈落雁笑眯眯地道:“我可以给些时间你想想,等想好了,再答复我也不迟,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的玉手一动,那张古怪的鱼网忽然松掉了下来,把里面的秦叔宝直摔得头晕眼花的,可是他还来不及呼痛,就着急地爬起来,想去抢徐子陵。 沈落雁身形微动,拦在秦叔宝的面前,微笑道:“公子就先留下做客吧!反正跟着你只有饿肚子,让人看了怪可怜的。” “哼。” 秦叔宝一掌击出,同时另一脚迅速勾向地面上的徐子陵。 可是他快,长发美人沈落雁的速度更快。 她的素手先是啪一声与秦叔宝对了一掌,然后再用手一旋,把攻势未尽的秦叔宝旋倒在舱面之上,而她甚至还可以悠闲地用小手提起徐子陵的衣领,将他整个抽起,飘退船尾。 “如果你不想你的公子爷变成一只水下王八的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 沈落雁如此对还想冲上来拼命的秦叔宝道。 秦叔宝一听,只好垂下手,目光黯然地轻叹了口气。 “带兵打仗你很能干,可是论真正的武功,却还不是我这个小女子的对手。” 沈落雁笑嘻嘻地道:“否则人家如何敢一个人孤身前来擒抓你们啊?人家也是跟了你们两个大半天,发现你们真正实力的确稍差我这个小女子一筹,才敢真正出手的哩!”“我不走了。” 秦叔宝一屁股坐了下来,粗声粗气地道:“我要留在这里看看你究竟想搞什么鬼!”“有你在,就是想搞,也搞不出什么呢!”沈落雁嗔了秦叔宝一眼,可是白白浪费了表情,秦叔宝闭着眼睛,也看也不见这边一眼。 “醒醒。” 沈落雁收了那古怪的‘捕仙网’,又打了些河水上来,洒在徐子陵的面上,笑嘻嘻地拍打着他的脸颊,道:“醒来,公子爷,有好吃的,啊不对,有美人伺候。” 徐子陵一听,马上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寻找,一看秦叔宝正闭着眼睛坐在舱板上,不由奇怪问道:“秦叔宝,刚刚我明明听到有人说有美人的,美人呢?哎呀,我的头好疼,刚才谁打我?现在我的头顶都还有一个大包!”“美人在这里呢?”一直以轻功跟在徐子陵背后的沈落雁身形一移,带着一阵香风,伫立在徐子陵的面前,盈盈下拜道:“民女见过公子,祝公子福寿安康,长命百岁,啊不对,是长命千岁才对。” “好好,小嘴挺甜的,免礼吧!”徐子陵一听,都笑不拢嘴了,可是一下子反应过来,道:“不对,你搞错了,我不是公子,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其实我叫做……啊,秦叔宝,我叫做什么啊?”“徐子陵。” 秦叔宝头疼地回答道。 “对,我就叫这个名字。” 徐子陵冲着沈落雁纠正道:“快给本公子改过来,你知道吗?这里的乱臣贼子很多,随便乱叫是很危险的!让人听到了不得了!你以后不要乱叫,特别在人多的时候,知道吗?”“知道了。” 沈落雁一个劲地点头,笑着回答道:“我知道了,公子。” “知道了就好。” 徐子陵大咧咧点头道:“你不是刚才那个渔家姑娘吗?哇,越仔细看越是漂亮,越看越是动人,让本公子,啊不对,让本人真是……把宽袍脱了,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身段!天地间竟然还有如此灵秀的美人,真是上天之恩赐也!”“不知公子是否……”沈落雁问。 “叫我子陵就好。” 徐子陵马上纠正道。 “叫你子陵吗?好啊!不知子陵你是否会愿意封本姑娘一个妃子当当呢?”沈落雁一边说,一边解下长袍,露出里面的素黄色的紧身衣束,那妙曼动人的娇躯之上,在中间最幼细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之上,束着一条花蓝色的宽腰带,更显得蜂腰纤纤,更显得窈窕的娇躯上下对比强烈,诱人心魂。 她迎风而立,长长的秀发如瀑飞降,在清爽的江风中,与飘动的衣带一同轻舞飞扬,她的身上有一种绝世的风姿,亮丽迫人,直教人疑为九天飞降之仙子。 “妃子不忙当,先做学学如何做一个妃子要做的事吧!”徐子陵不管秦叔宝还在船上,马上开始动手宽衣解带,一边道:“先伺寝吧!”他的衣服还没有解下来,就让沈落雁又一棍子放倒在船板上。 这一回徐子陵没有让她一棍打晕,只是捂着脑袋,苦着脸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姑娘打我,看不出你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气力倒不小。 我命令你,放下棍子,马上向我叩头请罪,如果你真心实意在悔过,请求我的责罚,我可能会原谅你不懂规矩……”“我正在向你表示我的悔过!”沈落雁又一棍子兜头兜脑地打下来,可是徐子陵这回早学了精,没等她动手,早就一溜烟地跑开,躲到秦叔宝的身后去,大怒道:“秦叔宝,你在这里干什么?有刺客要刺杀我,你还傻呆在这里干什么?快把她拿下!不过不准你伤她,她可是本公子未来的妃子!”“公子。” 秦叔宝摇摇头道:“我打她不过。” “我没有听错吧?”徐子陵惊讶地道:“你打她不过?你说你还当什么男人?连一个小屁女子也打不过还叫什么大老爷们啊?你说你还当什么大将军?连一个小娘们也打不过,难怪你会带兵打大败仗!”“不如你来试试。” 沈落雁笑嘻嘻地道:“你不来教训一下我这个小娘们,不来教训一下我这个小屁女子吗?你不来展示一下你大男子大老爷们的威风吗?”跳至 第七十九章 秦王出现 第七十九章 秦王出现“不好。” 徐子陵摇摇头道:“你有棍子。” “那我不用棍子。” 沈落雁马上扔掉了棍子,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手无寸铁。 “靠,我马上让你这个小屁女子知道一个大男子的厉害。” 徐子陵一看,马上开始动手,解衣服。 他的举动让沈落雁有些傻眼,可是秦叔宝没有。 秦叔宝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问:“公子,你会水吗?”“会啊。” 徐子陵奇怪地把脸转向秦叔宝,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真的会吗?”秦叔宝疑虑地道。 “废话。” 徐子陵怒道:“就算不会,当着一个小屁女子的面前,我一个大老爷们能说不会吗?”“如果不会。” 秦叔宝一掌将徐子陵打到水里去,道:“现在学还来得及。” 他的举动让沈落雁大惊,她飞掠过来,眼看徐子陵挣扎也没挣扎一下,就让那河水没顶了,不由更奇怪了,看了一眼秦叔宝道:“你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知道。” 秦叔宝面无表情地道:“我在送他脱险。” “你在送他去死。” 沈落雁冷笑道:“他根本就不会水。 还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送走吗?没有人可以在我沈落雁的手里溜走,只要我不愿意。” 她一边说,一边作势向水里掠入。 可是马上让秦叔宝拦住了,秦叔宝张开双手,一脸平静地拦住了她。 “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我吗?”沈落雁冷笑道。 “拦不住。” 秦叔宝道:“可是如果你敢追下水,我就自断心脉。 公子和秦叔宝之间,你们只能选择一个。” “你……”沈落雁看了秦叔宝半天,忽然怒极反笑起来,道:“你这个人哩!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你可是知道,就算他没有让水淹死,像他那样的人,也绝难活着回到洛阳。 就算让他真的活着回到了洛阳,再回到了长安,回到了属于他原来的地方,他也不会感激你的。 他不但不会感激你,还会恨你一辈子,因为,是你亲手推他下河的。” “我推他下河。” 秦叔宝坦然道:“总好过在你们的手里做一辈子的傀儡要好,你们还不是想利用他的身份?等利用价值用完了,你们不但会杀死他,而且会让他死得更惨,与其看着他日后如此悲惨和痛苦,不如等我亲手送他上路!”“你真的是送他上路。” 沈落雁一字一句地道:“他没有再浮起来,他根本就不会水,他绝对死定了!”“公子定会吉人天相的。” 秦叔宝重重地跪倒在舱板之上,重重地连叩了三个头,低沉地道:“公子,一路走好。” “秦叔宝,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哩!”沈落雁又看了秦叔宝好久,神色忽然温和下来了,道:“他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就算死,也会死得瞑目了。 一个无用的公子对于我们用处不大,有一个有用的秦叔宝加入我们瓦岗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你,你日后就归于我的旗下管辖吧,不知你意下如何?”“……”秦叔宝苦笑,半天也没说话,只是目光带点发直地看着河面。 河面很平静,一直在缓缓地向下流淌着,连一个水泡也没有。 沈落雁和秦叔宝两个人静静地站在小风帆上,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缓缓的河面,可是河面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波澜不惊,平平静静地流淌着。 小风帆则不,它鼓足了风,慢慢地逆流而上,自船舷边,拖带出两道长长的水纹,慢慢地向上驶去,乘载着船上的两人。 徐子陵一进入水中,就变成一条活鱼。 他比鱼儿还要灵活,还要迅速地游走。 他生怕那个秦叔宝拦不住沈落雁,他怕她真的会追下水来,看穿他的计策,所以尽可能地加速离开。 她太聪明了,他不指望能骗得了她很久,可是,只要现在能让她安心地收下秦叔宝,将秦叔宝收于她自己的帐下就够了。 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人。 这一件事迟早瞒她不过,可是最少在现在,在现在让她心甘情愿地把秦叔宝尽快地收入瓦岗寨。 日后就算让她识破,可是那时自己早已经拥有足够的时间把她策反过来,特别在现在种下了各种因素的因子之后,一定可以结出自己所需要的果实来的。 对这一点,徐子陵很有信心。 有了血红男子,疯狂刺客,神秘公子,江湖混混等几种身份,已经足够让聪明又好奇心重的她对自己发生兴趣了,把她说服,再收于帐下的可能性会提升至最大,特别在自己一再地打压李密之后,她一定可以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实力和智慧,她这只好奇心重的小猫眯,一定会对自己动心的。 徐子陵一记想她**自己的样子,差一点没有笑得打滚。 他简直不能想像如果日后让她发现这一个傻傻的公子爷,就是那当天那个神秘的血红之人,就是刺杀李密的疯狂刺客,就是一个拥有天下野心的男子时,会有什么表情。 对这一点,徐子陵很是期待。 此后一天一夜里,他一直跟在李阀的三艘巨船之后,来回试探了好几回,才敢悄悄地摸上船去。 不知怎的,他的心在接近这三艘船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就是面对生死之敌对战之时也从来没有过。 他与宇文化及交手不曾如此恐惧,他刺杀李密时也没有这种不安,他的心智还从来没有这种古怪的失控。 除了在东溟夫人那里破过一次‘井中月’之境后,他的‘井中月’之境更加坚定了,而且提升到了‘星变’万变不变之境,可是这一次,他足足犹豫了几个时辰,就是‘井中月’心境,也是摇摆不定,再也难以像以前那种古井不波,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害怕这三艘船。 是因为船上有李世民?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难道那个李世民真的如此可怕吗?竟然能在无形之中就让自己的内心感到恐惧?徐子陵跟了几个时辰,最后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如果可能,就刺杀死这一个目前还不是绝世高手的李世民!特别在他还想假惺惺地收买自己的时候,在独处相对的时候,将他一举格杀当场,一了百了。 他悄悄地溜上中间最大的那艘船,并在所有的窗口探了一遍,虽然这艘大船足有二十多个窗子,可是还是很快就找到了李世民所在的房间,不过他并没有和那个李秀宁在说话,而是在与另一个黑衣人说话。 徐子陵透过窗缝,偷偷地往里一看,心肝差一点崩飞出来,他死死地咬紧牙关,才让自己忍住已冲到喉咙的惊叫声。 那个李世民果然一表人才,雄姿英发。 他不但身躯轩梧,而且长得方头大耳,正气凛然,双眸之中神光隐现,虽然没有看过来,可是却让人有直视内心那种感觉,在他的面前,一个人似乎根本无法掩饰自身任何的秘密。 他神情自若,气势渊停岳峙,虽然没有故意做作,可是却有一股无形的正气扑面而来,让人简直想马上跪倒膜拜在他的脚下,愿意誓死追随他的左右一般。 这不是徐子陵吃惊的地方,他吃惊的是那个李世民的额头之上,有一个淡红色的菱形的印记。 这一个小小菱形的印记本来很正常,很多大阀中人都有额饰的习惯,以示其高贵的身份,可是这一个小小的菱形印记却差点没有让徐子陵心魂爆裂。 因为,他以前看过这一个菱形印记,而且在他最悲伤最痛苦最内疚最愤怒的时候。 在死去的寇仲的额上,就有一个完全相同的菱形印记。 虽然寇仲来不及说,可是徐子陵知道,这就是那个神秘人在他身上实行夺躯移魂后打下的印记,虽然那个神秘人没有成功,让寇仲和石龙逃了回来,可是这一个菱形的印记,却永远铭记在寇仲的额头之上。 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里,永眠的寇仲和石龙两个人身上任何一丝的蛛丝马迹,徐子陵都不下千遍地观察和寻思。 他一定渴望再遇上一个同样让那个神秘人看上的鼎炉之人,他一直在寻找,他知道,那个神秘人不可能会只是寻找寇仲一个人做他的鼎炉的,一定还有其它的人。 可是那么久的寻访发来,却一直都没有发现,想不到在今天,竟然会在李世民的身上发现。 如果说徐子陵感受到寇仲额上那个菱形印记散发的魔气是一条小溪的话,那么这一个李世民额上那个菱形印记显示的魔气就是一条大江,虽肉眼根本无法看见,虽然人类的六识根本无法感受得到那是魂魄散发出来的力量,可是,在徐子陵与光玉简所在的意识空间里,那些表面看起来正义无比正气凛然的气息,就是极其霸道极其恐怖的天魔之气。 那个李世民让人灌输的力量竟然是那么的完美,根本不是当日的寇仲相以相提并论的。 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相抗的。 这一个李世民相比起自己,简直就像一个泰坦巨人相较起一个婴儿。 虽然他绝大部分的力量都在静静潜伏着,好像不受他控制一般,可是,就只是那些受他控制的,在他体内环绕不息的‘正义’魔气,就足够轻易地将现在的自己一击而杀。 徐子陵相信,或许这一个李世民没有三大宗师的水平,可是那种力量已经相当接近东溟夫人甚至更超越于她,现在根本就是自己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 如果自己想刺杀他,简直就像做梦一般虚幻。 不说他,就是他身边那一个黑衣人,也远超自己。 那一个黑衣人是一个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随便扔块砖头,十有八九砸中的就是他这种相貌的人。 可是,这一个黑衣人的武功绝不是他相貌那样的平凡无奇,虽然他没有那个李世民那样强大,没有李世民那些巨大的潜力,可是,在他平凡的身躯之下,也同样拥有着极强大的魔气。 虽然那些魔气不像李世民表现得那么正气,那么大义凛然,可是,也没有表现出邪恶和恐怖。 石龙,那个人有点像石龙。 不是说样子,只是说他体内的魔气。 而且他的额上也有一个印记,不过不是菱形的,而是更细更小的一条小小的竖条,由双眉之间,淡淡地直达额顶的发际,其色暗紫。 就像石龙额上那一条暗紫色的细线一般,他也拥有一条同样的魔痕。 不过,他现在体内的魔气,要比石龙更加强大数倍以上,他甚至要现在日夜不停苦练经年的徐子陵都要强大得多。 徐子陵一看他们两个,连心都吓得快爆炸了。 他一下子完全明白自己的心绪为何会如此的不宁了,原来,那个光玉简在警告他,他的劲敌,他一生的宿敌,他绝对要杀要为寇仲复仇的死敌,他一直苦苦追寻的神秘人,终于出现了。 他竟然就是李世民。 或者,那个同样将李世民变作他的鼎炉的人。 徐子陵无法确定,那一个神秘人有没有将他自己代替了原来的李世民,因为,这一个李世民实在太强大了。 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境界,如果他能控制他体内那些静静潜伏的力量,他简直要比东溟夫人强上太多,相信三大宗师也不过如此,甚至,三大宗师也没有这等恐怖的力量。 这种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力量。 如果说这一个李世民不是吸收了圣帝舍利或者别的什么能够积蓄前人功力的宝物,又或者是由不知谁人人灌输了无数份的功力,徐子陵打死也不会相信。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人的生命和时间就能练出来功力,何况,李世民只有二十左右。 这,就是李世民。 这,就是未来秦王。 这,就是未来的唐太宗!这,就是慈航静斋为天下挑选的明主!跳至 第八十章 李氏世民 第八十章 李氏世民徐子陵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再是如何刺杀李世民,而是逃命。 面对如此的强敌,徐子陵的内心第一次感到莫名的恐惧。 他没想到那个神秘人竟然如此的恐怖,竟然如此的能耐,他竟然把主意早早就打了李世民的身上,他竟然连慈航静斋为天下挑选的明主也可以做成自己的鼎炉,而且还做得那么完美。 在李世民的身上,没有一点点邪恶,没有一丝丝魔气,那些极恐怖的魔气完全转化成正义和正气,那些正气凛然又浩如烟海的气息简直可以让心智稍差的人跪倒在地上,向他顶礼膜拜。 相比起同样使用某种魔功又同样想隐藏真相的李密,李世民简直就像神明一般不容外人的置疑。 如果徐子陵他没有白无常送的光玉简,如果徐子陵他不是一个穿越之人,那么他……徐子陵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的结局和下场。 走。 现在的自己不可能会是这一个李世民的对手,如果自己暴露了,那么一切都完了。 徐子陵极力按住狂跳的心,他记得,这一个李世民听心跳可是很牛的,原来的双龙就是让他听心跳发现的。 他慢慢地滑下窗子,慢慢地滑向船上的甲板,他极力小心,不让自己的气息露出一丝一毫。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滑下半尺,那个李世民就好像知道了他的遁意似的,忽然抬起头,微微一笑对冲着徐子陵这边的窗子笑道:“这位仁兄,既然有缘相遇,何不进来一聚?”那个样貌平庸的黑衣人也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徐子陵心中暗叹,同时心念急转,既然还是让人发现了,就拼一把好了,反正,有些事是怎么也逃不了的。 如果自己执意逃避,那么心性定会大受影响,进境也会大受影响,那么这一辈子也就完蛋了,还谈什么为寇仲复仇?还谈什么一统天下?李世民再牛又怎么样?自己可是一个现代人,是一个知道历史的重生之人,是一个已经深知敌情懂得如何保护自身而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知的徐子陵了。 徐子陵尽量放松心神,慢慢地自窗子外爬了进去,笑嘻嘻地道:“本来看见你们的船很大,还以为能捞到一点油水的,可是没想到什么没捞到就让人发现了……这位公子好英明神武啊!衣服也很光鲜,想必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吧?你们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小偷吧?严格算起来,我其实还不能算是一个小偷,因为,我还没有开始偷。” “你的话很多。” 那个样貌很平庸的黑衣人冷哼道:“证明你的心里一定有鬼。” 听了这一个黑衣人的话,徐子陵的心不由又狂跳一下,不过他马上嘻笑道:“谁的心中没有鬼?难道你没有吗?我就不信你活得如此坦荡荡!”“我相信这位小兄弟什么也没拿。” 李世民开口了,声音简直就像神明一般的仁慈和宽容,他没说偷,只说拿。 如果徐子陵是普通人,一定会让他那种莫名的信任感到得泪流满面的,可是徐子陵不是原来那个徐子陵了,他除了在心里给李世民比一个中指之外,再没有想到别的更好的鄙视的办法。 “谢谢。” 徐子陵表面马上感激地道:“有你这么一说,我这大冤就洗清了。” “既然有缘相见,不必着急走,请坐下与世民喝杯茶吧!”李世民端起茶壶,给徐子陵倒了一杯茶,又伸手示意浑身还湿漉漉的徐子陵坐下。 徐子陵也不客气,先是端过茶杯一饮而尽,大赞好茶,再一屁股坐下,坐在那张大师椅上,一点也不客气,一点也不像是个客人的样子。 黑衣人微微哼了一声,身形一闪,退后李世民身后站好,就像一具雕像,木口木面,再不开口。 “小兄弟身手似乎很是不错,不知是何门何派的高徒呢?”李世民微笑道:“请勿怪世民唐突,只怪世民心中实在太好奇,到底是何等之名师,才能育出像小兄弟如此的良才呢?”“你也觉得我的身手不错吗?”徐子陵高兴地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一点,我们倒有同感。 不过什么名师谈不上,我这功夫可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当然,也常常去偷看别人练武,可是没有交过学费也没有拜过师,嘻嘻,虽然功夫学到手了,可是要称他们是师父,我可是不会承认的!”“敢情小兄弟还是一个偷师的高手啊?哈哈,好玩!”李世民哈哈大笑道:“真是羡慕小兄弟这么自由自在地过日子,像世民可不行,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稍稍做偏一点点,都会有人提点,一点儿也不好玩,倒不如小兄弟般洒脱快活。” “可惜洒脱快活不能填饱肚皮。” 徐子陵也哈哈大笑道:“不然就更妙了。” “洒脱我没有,可是填饱的东西多得是。” 李世民呵呵笑道,他微微向身后打一个手势,那个黑衣人无声地鞠一下身子,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就像一个幽灵。 “你要请我吃饭?”徐子陵微带惊喜地道:“不过我不能白吃你的东西,我虽然是个饿鬼,可是却不是吃白食的,你说个什么难办的事吧?我来帮你做好它,咱们两相抵过,算是两清好了。” “哈哈,想不到请小兄弟吃饭还有这种好处。” 李世民一听,哈哈大笑,又给徐子陵倒了一杯茶,微带好奇地部道:“小兄弟真是太有意思了!好好,世民最喜欢小兄弟这样有意思的人了!不知这么有意思的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呢?”“寇仲。” 徐子陵大着胆子,说出了这一个禁忌的名字,他想看看李世民的反应,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害死寇仲的那个神秘人。 “寇仲?”李世民没有别的表情,只有欣喜,大笑道:“好名字,好名字,我一听小兄弟寇仲这个名字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很让人兴奋的感觉,世民好久也不曾有过了。 好好,一会世民定要跟寇仲小兄弟你痛饮两杯!”“还有酒?”徐子陵惊喜得眼前一亮,不过又疑惑地道:“看过吃这一顿不简单。” “吃饭还有不简单的吃法吗?”李世民奇问。 “不是。” 徐子陵苦笑道:“我的意思是,吃了你这一顿不容易,也不知能帮你做什么才能两相抵过。” “寇仲小兄弟何必如此执念。” 李世民摇头微笑道:“我叫李世民,现在跟你认识了对不对?既然我们两个认识了,那我们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了,那世民请自己的好朋友吃一顿饭有什么好计算的?来来来,寇仲小兄弟,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去看看他们都弄了些什么,看看小兄弟喜不喜欢!”李世民亲热地拉着徐子陵的手,带着他一路前行,其意实在极是诚挚,如果换作普通人,看见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对刚才还是小贼的一个自己如此客气,想必那眼泪早下来了。 可是徐子陵不是普通人。 他是徐子陵。 而且是重生后的徐子陵。 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徐子陵。 一个恨不得马上就杀掉李世民为寇仲报仇雪恨的徐子陵。 “吃得好饱。” 徐子陵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满意地感叹道:“好久没有吃得像今天这样饱了,更好久没有吃得像今天那么满意了,酒是好酒,肉是好肉,连陪吃饭的人也‘好人’,真是谢谢世民公子,请我寇仲吃了这么的一顿,我真是太高兴了。” “看来请小兄弟吃一顿饱饭也不是太容易。” 李世民看着堆得小山一般高的碗碟,微带惊讶地道:“如果不是世民亲眼所见,世民还不敢相信小兄弟的肚子能装下如此多的食物呢!小兄弟身上好像受伤未愈,吃那么能行吗?”“小意思。” 徐子陵摇摇头道:“人在江湖走,那能不挥刀?挥刀江湖行,那能不挨刀?所以说,受伤那是小意思了!倒是吃饭事大,如果天天能这样的饱饭吃,我宁可天天受伤。” “想吃饱饭还不简单!”李世民长笑道:“我们虽然不算富裕,可是就算再多一百个像小兄弟那么能吃的人,也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寇仲小兄弟,不如你留下,别的虽然不敢说,但是饱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能力有限。” 徐子陵笑嘻嘻地谢绝道:“我也知道自己吃多少东西,天天吃饱饭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还得清债务,那怕是人情债!谢谢世民公子的好意,如果世民公子偶尔可以请我吃一个饱饭就可以了。” “请叫我世民,不要叫什么公子那么见外。” 李世民诚恳地道:“世民可是真的有心请寇仲小兄弟留下来的,寇仲小兄弟还是再考虑一下?”“我这个小混混懒散惯了,喜欢疯玩,喜欢到处去,天天呆在一条大船上可不行。” 徐子陵轻轻摇头拒绝。 “世民也喜欢疯玩,也喜欢到处去,可惜……我们并非船上人家,而是在太原长住,此次出来只是为了办一点别的事情,寇仲倒不必担心要天天呆在这条船上。” 李世民又轻轻地解释道:“世民一看寇仲小兄弟,高兴得不得了,这些天来,从来也不曾笑过如此之多,也不曾笑过如此多次,与小兄弟一见投缘,心中极是渴望小兄弟能留下呢!”“要不。” 徐子陵出了一个主意道:“等我再在外面玩多些日子,等我玩得差不多了,就到太原去找世民公子你?就是不知道到时你会不会欢迎我这个饿鬼投胎的小贼呢?”“怎么会不欢迎?”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如果小兄弟去找世民,世民一定要学曹孟德倒履相迎的雅举来欢迎小兄弟!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世民可是一直会在太原等着你,小兄弟一定要来啊!”“有这么一个吃喝不愁的朋友,我怎么不去?”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做我们小贼这一行的,有不能空入宝山而回的规矩,否则要一辈子倒大霉,世民公子不要怪我,牙签也罢,都要拿走一条的。” 徐子陵叨上一根牙签,笑嘻嘻地道:“今天能让世民公子请如此一顿好吃的,而不是一顿打,真是高兴,如果有什么事要我这个小扒手帮忙的,尽管开声,否则,就不当我这个小贼是朋友!”“有不能空入宝山而回的规矩吗?”李世民微微一笑,自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把它塞到徐子陵的手里,笑眯眯地道:“世民本来不想寇仲小兄弟帮什么忙,可是如果既然小兄弟如此的说,世民倒有一件事想请小兄弟帮忙的。” 跳至 第八十一章 东溟帐簿 第八十一章 东溟帐簿“说吧!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寇仲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徐子陵一边说,一边轻轻打开钱袋,露出一片的金光来,不由惊叫起来道:“这是……金子?这全是金子?哇,世民公子,你这是……”“全是你的。”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这是一个朋友请他的一个好朋友吃饭的钱,还望那个好朋友收下。” “哗,你的出手真大方!”徐子陵大惊小怪地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多的金子,哗发达了!哎呀不行,这怎么行?我怎么可能收你如此多的金子?我又不能帮你做什么?”“你可以帮我!”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我一会写一封信,请你帮我送给东溟派的东溟夫人好吗?请你亲手交给她,可以吗?”“只是送一封信?”徐子陵大叫道:“只是送一封信,我怎么好意思收你那么多金子啊?再说,如果我一出门就把信扔了,再骗你说送到了,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不会的。”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世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要不这样吧,反正你有那个空手不入宝山的规矩,你就帮我拿她们船上不值钱的一样东西回来证明一下好了,记住,不要拿什么值钱或者重要的东西,否则她们会着急的。” “拿什么呢?”徐子陵带点苦恼地问道:“你知道她们船上有什么不值钱又可以证明是她们的东西吗?”“这个嘛……”李世民思量了一会,微笑道:“我想到了。” “快说。” 徐子陵着急地问。 “就拿她们记帐的帐簿。” 李世民轻描淡写地道:“她们有一本写满了与我们李家做交易的帐本,上面记住的全是我们交易的内容,还有很多我的亲笔签名,你把它拿回来好了。” “拿那个就可以了吗?”徐子陵摩拳擦掌地道:“拿一本帐本简直太简单了!不足显出我的功夫,不如我帮你把她们的大床搬来吧?”“不不不。” 李世民一听,看见徐子陵如此自告奋勇,马上制止道:“你只要拿那本帐簿就可以了,这东西只跟我们有关,而且不是很重要,而且也足以证明你把信送到了。 那个大床就不要搬了,不然世民有何面目去见东溟夫人?”“那么,那个东溟夫人有没有回信要带还给你啊?”徐子陵又问。 “寇仲小兄弟真是细心。” 李世民夸奖徐子陵道:“不过,东溟夫人多半不会有什么回信,你只要把那本帐簿拿回来就好了。” “虽然做贼人人能做,可是做一个义贼却不是那么简单的,胆大,心细,厚脸皮一样也少不了,跟那个男人泡妞的秘诀一样。” 徐子陵得意洋洋地道:“虽然我胆子不算大,可是心眼却很细小,脸皮也很厚!”“心眼很细小?”李世民奇怪地道:“心眼很细小好像不是一个很好的形容吧?”“不是吗?”徐子陵一听,忽然震怒道:“白老夫子,该死的,这个老鬼说我心眼很细小,我还以为他在夸我呢!谁不知他是损人的!难怪当时我听起来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的!”“心细是好事,可是心眼很细小就……”李世民听了差点没有笑得肚痛,大呼好笑。 “既然世民公子如此厚待我这个小贼,又给我金子,我也不好意思真的拿世民公子的东西。” 徐子陵手一翻,把一个玉佩递还给李世民道:“不好意思,刚刚拿的其实不是牙签,而是你的玉佩,现在还你了,你可不要生气,我们这一行真的有不能空入宝山这一规矩,所以我们熟归熟,规矩却不能坏,否则你也不想看我倒一辈子大霉的是不是?”“你的手真快。” 李世民由衷地感叹道:“我的功夫还过得去,可是却没有发觉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你没有提防,再说,我是等你笑得最得意的时候才动的手。”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 “是吗?那看来一个人笑得不能太得意。”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 徐子陵站起来,走到那个相貌平凡的黑衣人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番,忽然道:“如果你说很佩服我,佩服得不得了,我听了一高兴,也把你的东西还给你好了。” 李世民一听,奇道:“你什么时候拿了他身上的东西啊?他一直都没有靠近你的身边?”“还一直很提防!”黑衣人补充道。 看见两个古怪的眼光,徐子陵贼嘻嘻地解释道:“我想偷,不是你想提防就可以防得了的,你越是提防就越容易得手。 说佩服我吧!不然休想我把东西还你!”“这,也是那个……义贼的规矩吗?”李世民奇问。 “这是我的规矩。”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李世民一听,连连摇头,笑得直打跌,简直站不住。 那个黑衣人则不,他伸出手,木口木面地,一脸平静地道:“佩服。 把我的金牌还给我。” “金牌,唔,金牌让我想到什么呢?”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金牌让我想到奥运,唔,还让我想到金牌杀手,再由金牌杀手想到金牌师奶杀手,再由金牌师奶杀手想到‘姆形’金牌杀手!”在徐子陵说奥运的时候,李世民和那个黑衣人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心跳也很正常,气息更是平稳,徐子陵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总算好点了,如果这一个李世民再是一个知道历史的现代人那自己就是寡妇死了独生儿子,没指望了。 幸好,他不是。 现在,只希望那个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神秘人也不是。 “金牌杀手?”李世民哈哈大笑道:“这个名字我喜欢,看来我日常定要成为一支金牌杀手队伍,让他们人人挂着金牌,如要杀不了人,也可以用来吓人,哈哈哈……”黑衣人却没有李世民那种洒脱,让人扒了东西还可以哈哈大笑,他一把抢过徐子陵手中的金牌,一闪身离徐子陵远远的,仿佛徐子陵的身上带有瘟疫一般。 看见黑衣人的反应与举动,李世民更是大乐,他指着徐子陵直乐,不住地点头,又不住地摇头,直笑个不停。 “我看我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否则你们这里的宝贝如此的多,我又会忍不住手拿的。” “是偷。” 那个黑衣人更正道。 “是拿。” 李世民再次更正道:“不论小兄弟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世民没有什么东西是比朋友更加重要的。 需要什么尽管拿,看上什么尽管拿,你不用跟世民客气!”“好好。” 徐子陵连连点头道:“交到像世民公子的朋友真是寇仲的福气,不过这一次拿了金子,再拿就贪多了,还是等下一次拿了帐簿回来再拿吧!”他又对站在角落里一脸阴沉的黑衣人道:“这位黑柴大哥,不要以为你长得黑,就以为别人看你不见,下次多准备些东西吧,我还对你身上的东西感兴趣些。” “我不叫黑柴。” 那个黑衣人木口木面毫无表情地回答道:“也不是你大哥。” “妈的。” 徐子陵怪叫道:“老子要是有你一个死眉死眼就是用大棒也打不出一个屁的大哥,早就上吊自杀了!不过你说话的味儿合我的脾胃,够劲,够绝!”徐子陵又转身,冲李世民抱一抱拳,微微拱手道:“世民公子,请把书信交给我吧,我得告辞了。” “其实不用那么着急。” 李世民笑道:“请稍等一下,世民马上动笔挥书,寇仲你再坐一会吧!还有,不要叫公子,就直叫世民吧!我看你比世民小点,就叫你小仲好了。” “世民公子真是毫无架子!”徐子陵点点头,恭维道:“跟一般眼高于顶的贵公子根本不同。” 李世民微微一笑,也不回应,自顾到另一边的案桌上挥笔疾书,一会儿功力,就将一页雪白的宣纸写得满是墨迹,他微微抖抖,让字风干,又小心折起,收入一个特殊的防水信封里,封好,点上朱漆,然后交给一旁探头探脑的徐子陵。 “你写的都是什么啊?怎么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徐子陵眼大不识字,反倒怪李世民写得草。 “我写的是行书,摹学自王右军。” 李世民谦逊地道:“学得不好,小仲不要见笑。” “你是得好好练练。”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我看在乡下教书的白老夫子写得都比你好,最少,我认得他写的不少的字,你写的,我却一个也不认得。” “哼。” 黑衣人冷哼道:“那是你不认得。” “废话。” 徐子陵接过李世民递给过来的油布,包好密信,放入怀中揣好,然后冲着黑衣人怒道:“我不认得难道你认得?我告诉你,我足足认得接近一百个字,连白老夫子也夸我聪明,你那么拽,又能认得几个字啊?”“哼。” 黑衣人却不回答,哼了一声,因为李世民正用眼神微使了个眼色,他连忙缩了回去,再不开口。 徐子陵得意洋洋,仿佛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那样,耀武扬威地自黑衣人面前经过,又向李世民拱拱手,再一溜烟穿窗而出,溜下甲板,再‘咚’一声跳入水中,像一条鱼儿那样游走了。 李世民一直看着徐子陵离开。 好久,才转过身回来,微笑地问黑衣人,道:“你有什么看法?”“这一个小子表面浮夸,可是骨子精明无比,看来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 黑衣人微一停顿道:“他武功不高,可是手脚极快,连你身上的玉佩也能偷得了。 如此之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留着给了别人,多半会坏事,不如早除之。”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李世民微微一笑道:“你除了打打杀杀,就不能想点别的了吗?这一个寇仲如果真能为我们所用,日后必是一定有才之士,虽然他目不识丁,可是机智天生,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你不可像以前那样随意出手,手上过多血腥,正道中人不喜,日后道路不可能没有正道中人的支持,你以为还是以前吗?”“正义之事小主人做就好了。” 黑衣人毫无表情地道:“我也只办好我的事。 清除小主人的障碍是我的最大目的,等小主人登上大宝之日,也是我这等血腥嗜杀满身罪恶之人丧命之日,这是老主人的安排,我记得很清楚,小主人也莫要忘了。” “小主人此言日后不要再提起。” 李世民微微一叹道:“师父是那样安排没错,可是,日后的事还是等日后再算吧!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顺利,特别是近年来,我的心魔隐隐有些波动,似乎要出什么乱子似的。” “放心。” 黑衣人平静地道:“那帮人已经正式决定选定公子为天下之主了,只有她们的传人一出,到时拿了‘传国玉玺’在江湖上一宣告,天下谁敢不从?谁敢不服?”“希望如此。” 李世民点点头,好久,才如此应道。 跳至 第八十二章 再见公主 第八十二章 再见公主徐子陵一路潜游出十里,来来回回查探,发现的确没有人追踪而来,自己的的确确地骗过了那个李世民和那个黑衣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个李世民的武功简直要比原来那个李世民要强上不知多少倍,可是心智却一点也不逊色,他的那种态度如果不是徐子陵这种早就知根知底,早就心里反感的人,想必定会让他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他简直就天生是一个领导者,天生就有那一种特殊的气质,看起来宽容又善解,慷慨大方又细心入微,如果他不是李世民的话,如果他不是装腔作势装出来的假仁假义,如果他不是跟寇仲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说不定徐子陵还真恨不下心来对付他。 他实在太能让人感动了,简直就像天上降临人世间神明一般伟大。 不过他越是这样,徐子陵的心就越是冰寒,这一个李世民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工于心计,自己跟他斗起来,恐怕……现在就不用说了,肯定远远不如,还是等日后苦练好武功,等日后势力的根基有成,再向他发了挑战吧!徐子陵咬咬牙,给自己鼓鼓劲。 有了这样的敌人,看来自己还得加倍努力才行,否则,将会输得满盘落索。 知道自己日后有如此强大的强敌之后,徐子陵花几个时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抛弃了初见李世民时的那种恐惧,决意与他一分高下,不死不休,反正现在面前的阻敌也少不到那里去。 毕玄,傅采林,宁道奇,伏难陀,大明尊教众人,魔门中人,八大高手,邪王阴后,四大圣僧,真言了空,还有慈航静斋,强敌多得数不胜数,现在再加上一个李世民没有什么分别。 反正现在左是死,右也是死,蚤子多了身不痒!想到这里,徐子陵也不觉得李世民有多么可怕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徐子陵此时忽然很想喝一杯,找一个朋友。 可是他哪来的朋友呢?彭城。 去看看那个单琬晶还会不会装扮个假小子到那里的酒楼喝酒好了,徐子陵一念及此,不由心动如潮,他猛想起当日离别之时的小脸,那上面不但有泪,还有笑,她在用微笑送别自己。 徐子陵一时感触,终于忍不住长啸一声,飞身而起,急急地向彭城狂掠而去,如归家之游子,心急如箭。 他很心急想看见单琬晶。 彭城的一个大酒家之内,二楼尽是客人,少有空余。 一个身穿青衣儒服的俊秀少年,正无精打采地四处张望,面前摆着的碗筷却丝毫不动。 两个同伴看也不敢看他,更不敢劝,只是低头不停地吃饭。 那个青衣儒服的俊秀少年一双灵动无比的明眸四处打量,可惜似乎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想看的人,不由气闷地把气撒在两个同伴的身上,恼怒地道:“你们两个,刚才不是说看到他的影子吗?怎么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到啊!”“我们只是看到影子有点像…可能没看清…”一个身材高大彪悍的同伴小小声回了一句。 “公…公子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另一个同伴也小小声劝道。 “我不想吃!”俊秀少年气不打一处,郁闷地道:“我憋气,吃不下,少管我!”忽然有一个声音笑嘻嘻地响了起来:“谁气坏了我们的小公主啊?”接着有一个人伸手拍了拍俊秀少年的肩膀道:“人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三位相格不凡,特别是这位俊秀的公主,啊不对,是公子,更是天仙似的,真是一见三生有幸啊!在下卫晶,请问可以坐下跟三位交个朋友么?”此人的声音一起,那个俊秀少年登时跳了起来。 他回头一看,惊喜莫名,也不说话,只是用手狠狠地去拧那个人的手臂,后来发现不解恨,又张开口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可是来人却笑嘻嘻道:“怎么几天不见,怎么有人变得喜欢咬人了?是肚子饿坏了?还是脑筋气疯了呢?”“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有没有做梦。” 俊秀少年笑嘻嘻地拉着来人坐下,惊喜地道:“如果在手臂上咬了一口也感觉不疼的话,那证明就是做梦。” “那你感觉怎么样?”来人笑嘻嘻地问:“在别人手臂上咬了一口的你,感觉疼吗?”“不。” 俊秀少年的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极力忍住笑道:“一点也不疼。” “那你一定是在做梦!”来人下定语道。 “很有可能。” 俊秀少年一看来人笑得贼兮兮的,忍不住又伸手去拧他的手臂,道:“所以我决定一会儿再咬一口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在做梦!”“你咬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 来人点头同意道:“看你咬得那么高兴,我也想咬一口试试。” “好啊!”慷他人之慨的俊秀少年大方地道:“如果你也咬的话,我可以让你一点点位置,甚至可以跟你比比谁咬得更加大力一点。” “位置不用让。” 来人忽然拉起俊秀少年的手,露出他雪玉一般的玉臂皓腕,把它轻轻地放到嘴边去恐吓道:“这里的地方足够多,我喜欢咬那里都行。 看看这手臂,天哪,又白又嫩,粉玉似雪,真是完美,我都舍不得下口,这如何是好呢?”俊秀少年一看来人在众人面前亲吻自己的手背,不由小脸飞红,连忙缩了回去,带点羞意地道:“你这个坏蛋,你见面就只会欺负我。 徐子陵,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化名卫晶啊?”来人正是徐子陵,他哈哈大笑道:“叫卫晶不好吗?你是晶儿,我叫卫晶不就可以保护你吗?”“是吗?”俊秀少年自然就是东溟公主单琬晶,她微带羞意可是喜意更盛地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唔,我喜欢你叫这个化名,你以后去哪里都用这个名字好了。” 一看边上两个同伴正奇怪又羡慕地看着徐子陵时,不由微带生气地道:“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告诉娘亲,说徐公子回来了?快走啊?傻坐着干嘛?”“原来是徐公子,失礼。” 单琬晶的两个剑手同伴连忙向徐子陵施礼问好,又小心翼翼地对单琬晶道:“可是公主,夫人交待过要我们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过我们留下一个人保护公主……”“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失!”单琬晶怒道:“我用得着你们保访吗?快走,好不容易看见子陵了,你们却要在这里搞乱,帮我跟娘亲说,就说我晚些才回去,一切有子陵在,不用担心。 你们两个都走,不用留下来,你们那三脚猫功夫,能保护谁啊?我用得着你们保护吗?”“是是是。” 两个剑手连忙狼狈地起来,可是徐子陵也站了起来,拱拱手,带点歉意地道:“两位不好意思,因为徐某的事,累得两位还没有吃饱就要去通报,这里有些别人打赏我的零碎,拿去卖些酒菜,回去再好好补吃回一顿吧!”徐子陵随手塞了个沉甸甸的钱袋给那两个剑手。 两个剑手接着,可是没敢收,只是看着单琬晶。 单琬晶伸手过去一拨,随手一翻,一片金光泄露了出来,掩住小口止住了自己的惊叫声,一把抢过了钱袋,还回给徐子陵道:“子陵,你不是很穷吗?哪来这么多金子啊?你给他们那么金子干吗?就算给,随手给他们一锭不就好了吗?你不留点自己花使啊?”徐子陵还是将那一袋沉甸甸的金子塞入其中一个带点惊呆的剑手怀中,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道:“之前多次打扰都没有请大家喝酒,你们就帮忙买些上好的酒菜回去,等我回去一定跟大家好好喝一杯!对了,顺便帮忙回去告诉夫人一声,公主和我迟些就回,不用挂心。” 金子没有人不爱的。 徐子陵塞到那个剑手怀中的金子如果全用来买酒的话,不但能把人喝醉死,还能用来把人淹死!两位剑手就是猪脑袋也知道徐子陵言外之意了,看见自己的公主又不反对,更加狂喜万分,连忙大声称谢,火速下楼而去。 看见如此情形,单琬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有了金子,我这个公主也扔一边去了。 我说了那么多句都没有用,你一袋金子就把他们打发了,真是……”“如果用一袋金子就能换得你我二人的独处。” 徐子陵笑嘻嘻地拉住了单琬晶的小手,道:“那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占便宜的事,你说呢?”“我只觉得你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单琬晶无限欢喜地嗔了徐子陵一眼,小手在桌子底下偷偷地反握紧了徐子陵的手指,又调皮地伸一只小指在上面轻挠,逗弄徐子陵道:“你平时连饭也舍不得吃,对自己好像是对外人似的,可是真正对外人却出手就是一袋金子,好得像对自己一样,我还真不明白你这个人!”“你不问问我的金子是哪里来的?”徐子陵让她挑逗得没办法,也伸出手指去挠她的手掌心,问道。 “反正不是偷就是抢的。” 单琬晶小脸飞红,她让徐子陵挠得浑身发热,发软,口中嗔怪道:“你这个小贼最喜欢偷东西了!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的金子从哪来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一会要带我去哪……坏蛋,这里这么多人……”“那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徐子陵哈哈大笑,拉起浑身软绵绵的单琬晶,把一锭银子扔在桌子上,大声道:“店家,结帐。” 跳至 第八十三章 娇柔晶儿 第八十三章 娇柔晶儿“子陵,你为什么看着那一个人?”单琬晶半个人挨在徐子陵的身上,悄悄地问。 虽然男风之道在此时非常盛行,可是却很少人敢如此张狂大胆地当街亲热,众人看着徐单两人手位着手肩挨着肩,不由都有些惊讶。 再看两人样貌俱是上上之乘,一个长得高大英挺,剑眉星目,好一个气质翩翩的浊世公子,另一个也生得眉清目秀,玉脸朱唇,好一个神魂牵引神为之夺的清秀少年。 众人大呼可惜的同时,又觉得两人如一对璧人,看上去非常舒心悦眼,非常合衬。 “那个是我必杀的人之一。” 徐子陵淡淡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等我玩够了他之后,我就会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下来,喂狗,再将他的肉剥下来,喂猪,就是他的皮,也做一件衣服,送给他的老爹做贺礼,你说好不好?”“我听得连鸡皮也起了。” 单婉晶听得不寒而怵道:“你那么恨他吗?你为什么不现在一剑杀了他?”“现在我还没有玩够他!”徐子陵微微一笑,解释道。 单琬晶看着远处正在朝这一边缓缓走过来的年轻公子,看见他毫无特别之处,只是脸色特别苍白些,似乎大病初愈,又像失血过多,看起来脚步稍稍虚浮,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样的人,他又怎么会得罪了徐子陵呢?“他在你以前乞讨的时候骂过你?还是打过你?”单琬晶猜估地问道。 “都不是。” 徐子陵笑着拍了拍单琬晶的小脸,道:“除了你的那个尚明,还没有谁打过我骂过我呢!”“尚明不是我的!”单琬晶看见徐子陵一提起尚明,马上着急地道:“娘和尚公他们讨论过,大家都已经赞成和决定给我重新选取未婚夫婿,你到时只要打败尚明就可以过关了。 虽然说准许别人也来挑战你,可是你如果连尚明也能打败,谁又敢挑战你呢?娘为你这个家伙可是费尽了苦心,还有我也帮忙劝过尚公他们的,你却什么也不知道,还乱编排人家!告诉你,现在人家跟那个尚明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是吗?真是个好消息!你也不错,真是个乖孩子,一会儿让我好好疼你吧!”徐子陵一看那个身体羸弱的贵公子越走越近,不由厌恶地皱了皱眉,一把拉过单琬晶,一边与她悄悄地说着话,一边自那个贵公子的身边走过去。 在临走过去的一刹那,他咬着牙忍了无数次,才忍手没有把那条‘金刚钻线’套在那个贵公子的脖子上。 “那个人是到底谁?”单琬晶等那个贵公子和从人走远,不由又好奇地问。 “叫香玉山。” 徐子陵就像说起一只绿头苍蝇一样厌恶道:“是一个专门替杨广买卖妇人的人口贩子,也是巴陵帮的少主,天下间不知多少女子就是命丧他们父子之手,他们开的妓院遍及全国,他们迫害的妓女,千千万万不计其数!这样的人,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抵消他身上的业债!”“这样的人你还留他干嘛?”单琬晶一听,马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待本公主助你一臂之力,力战四方八面,降妖伏魔!”“不急,你倒不如花点心思想想一会儿如何伺候我更好!”徐子陵探过身子,在单琬晶的耳朵边轻轻地呵了一口气,把她整个人都呵得差点没融化掉,整个人都软倒在徐子陵的怀里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抱起浑身软绵绵的单琬晶,飞奔向远处的一个大客栈。 “子陵…现在…还是白天。” 单琬晶又羞又喜,小脑袋伏在他的怀里不敢见人,小声地哀求道:“不如出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晶儿…便让你…亲个够好了……”“放心。” 徐子陵小声安慰道:“我们开间房间好好聊一会,哪能如此轻易就要了你的身子,我要是对你乱来,你娘也不会饶过我的!我们只是聊聊,还有亲亲……”“不准你再说!”单琬晶羞涩难忍地用小粉拳打着徐子陵的肩膀,小脑袋钻里他的怀里去,躲了起来,再也不敢见人。 她的耳根,还有粉嫩的小脖子,正有绯红的霞,火一般燃烧,烧得她浑身发烫,浑身无力。 “店家。” 徐子陵抱着单婉晶,旋风般冲了进来,随手扔下一锭银子,对那个正在打瞌睡让响声吓了一大跳的店伙计道:“我的朋友好像病得很厉害,我需要一间上好的房间帮她医治!”那个店伙记还睡眼惺忪反应不过来,可是正在楼梯上走着的店老板连滚带爬飞奔而下,一把抢起桌子上的大银锭,笑得见牙不见眼道:“这个病…真是很重啊!请两位跟小人来,我给客人准备天字第一号房,全店里最好最好的房间,保证两人满意,百病消除。” “唔。” 徐子陵满意道:“不愧是一个做大老板的,反应不错,服务也不错。” 三个时辰之后。 此时天色已经近晚,夕阳西下,一缕阳光投在窗台之上,显得格外温和。 单琬晶腻在徐子陵的怀中,正在呼呼大睡,其状如海棠春睡,娇柔欲滴,长长的睫毛弯弯,密密麻麻地交织着,显得那紧闭的眼睛格外甜美,和满足。 徐子陵看了看天色,刚想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可是他刚一动,单琬晶就睁开了一双美目,娇声道:“你去哪?再陪人家多睡一会好吗?”徐子陵俯身在她的光洁小额头轻轻一吻,又笑嘻嘻地道:“你倒睡得安稳,可是难为我,我一点儿也睡不着。” “你为什么会睡不着?”单琬晶奇怪地问道。 “因为有人无时不刻地在**我,我想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去,可是又没办法真做,一直憋得难受,又怎么睡得着?”徐子陵凑近单琬晶的小脸,轻轻亲吻着她的小脸,又把手自被子下面探进去,缓缓地滑下那绸缎般的柔肩,抚上那让人心魂俱消的堆雪,一边轻轻地抚弄着雪丘上面那绽开怒放的红梅,一边轻轻地对着单琬晶的小耳朵呵着热气,直把一个本来就慵懒的睡美人融成一团柔水。 “大坏蛋…人家不是没力气了吗…谁叫你…噢…子陵…晶儿真的不行了…你先放过人家…下次……”单琬晶让徐子陵吻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声音也颤动不已,她一把抓住徐子陵的坏手,连声求饶道:“下次好吗…晶儿这回真的够了…晶儿一点气力也没有了…”“可是我现在能打死两只大老虎!”徐子陵郁闷地道。 “谁叫你那么久?”单琬晶嗔怪道:“人家的手都酸了,可是你…你快一点不就好了…”“方法不对能快吗?”徐子陵更郁闷了,探过手去抓住单琬晶身后的两瓣丰盈的半月用力一捏,让单琬晶惊叫一声,不依地给了徐子陵好几句粉拳,不过也奉上了红嘟嘟小嘴让他吮吸个痛快。 “方法不对吗?”单琬晶羞红着脸,问道:“我不是按你教我的…那么上下地动…不对吗?”“你还需要多多练习!”徐子陵下评语道。 “手不对。” 单琬晶声音更小了,那脸红得比窗外的晚霞更加鲜艳,她颤着声音,道:“后来…人家不是帮你…亲…了它吗?还…不行吗?”“不止是亲。” 徐子陵抓狂道:“我不是让你再用小嘴帮忙那个…吮吸一下吗?”“人家本来也想……”单琬晶把小脑袋藏进了徐子陵的怀里,腻声道:“可是你…你…你把人家的魂都弄掉了…人家怎么还有气力……下次好吗?下次晶儿一定帮你……”“下次不如现在。” 徐子陵是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和‘及时行乐’的支持者。 “现在不行。” 单琬晶的小脑袋在徐子陵的怀里乱摇动,道:“人家现在还没恢复气力,全身都还软绵绵的呢!人家的魂儿…还飞在外头…没有回来哩!”“你的战斗力急需提升!”徐子陵头疼道:“其实都还没有办正事,只是刚刚热身,你就一下子结束战斗了,真让人郁闷。 不要说贞贞,就是素素,不,就是高丽大棒那个对这种东西完全傻冒完全不懂的傻女人也比你好得多!”“人家不是第一次这样嘛!”单琬晶分辩道:“加上人家这些天想你可苦了,你又乱来,人家怎能忍得住?”“还不是第一次。” 徐子陵更正道:“严格来说,我们只是亲,还停留在初级阶段的前奏,还没有正式做别的事,要是正式做别的事,保证你更不如!”单琬晶抬头一看爱人正郁闷无比,再偷偷一看他的宝贝正愤怒不已地朝自己耀武扬威,直吓得手足有些发软,一想他为了自己,宁可忍受这等难忍之苦,不由心软了大半。 她张开双臂,将自己的雪玉之躯尽量贴近些,尽量贴近他的身躯,给予他更多的安慰,又用柔荑轻抚着他的脸,同时轻轻地吻着他的嘴唇,柔声道:“要不,晶儿让你再亲个够好了……”“亲又怎么会够?”徐子陵狂吻了一通,将单琬晶吻成一个软面人,叹息道:“真想把你吃了,可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晕,我们还是先回去跟你娘亲交差吧!等我打败了那个垃圾尚明,到时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第一次了!”“我不想回。” 单琬晶撒娇道:“子陵,你再陪人家睡一会儿嘛!”“乖。” 徐子陵哄小孩子般哄道:“我晚上还有些事要忙,现在先送你回去我更安心一点。 还有,你这个小懒猪,你都睡了近一个时辰了,还不够吗?”“哪里能睡得好。” 单琬晶咕哝道:“常常有人偷偷地伸两只坏手过来,怎么睡得着嘛!”“那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一亮,你一睁开眼睛,就能又看见我了。” 徐子陵爬起来,道。 “我没气力了……”单婉晶看了徐子陵那虎虎生威的雄躯,忽然心里一动,媚声道:“反正人家的衣服是你给除下的…人家要罚你给穿好…”“乐意之极!”徐子陵一听,心火大盛,征服欲狂爆,扑上去狂吻那个媚眼如丝动情不已的小美人。 跳至 第八十四章 神秘来客 第八十四章 神秘来客待送完软面似的单琬晶上船,交到那个嗔怪地看着自己的东溟夫人手里,又在她塞过来的一大包食物里随便掏了几个包子出来狂吞掉,再接过那个美婢如茵递过来的茶一口干尽。 他来不及说上太多的话儿,只是张狂地放开胆子,拥抱了一下东溟夫人,虽然让她嗔怪地打了一下脑袋,可是也乐得哈哈大笑而逃。 徐子陵回到城中,不过没有直接跑去那个什么翠碧楼,而是准备先跑回自己原先住下的那间房间化一点点妆。 他这回去是准备杀人又放火的,保持原样让别人看见了可不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他决定易一下容。 虽然他的易容术跟他别的东西比起来简直天与地,不过,他相信在唇上沾上两撇胡子总好过没有。 可是等他噔噔噔地飞身上楼,正准备伸手推门的时候,忽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他感觉到他的房间里竟然有人,还是一个女人。 虽然房间里还尽是单琬晶的体香味,可是房间里那一个人那体香也包裹不住,一起混和着渗出房外,两股香味加起来极淡,可是极是缠绵,既有单琬晶动情的气息,也有那个女子身体的清香,让徐子陵本来就不曾熄灭过的心火更是狂冒三丈。 因为那个女子故意掩饰了气息,又有单琬晶的香气作掩护,就算敏锐如徐子陵这种触感的人也无法判断房间内的女人会是谁。 特别在这种情况下,会有谁?会有那一个女人来找他呢?贞贞和素素不可能。 罗刹女回高丽去了。 青青和喜儿是两人。 单琬晶刚刚才送回。 沈落雁?在他认识的女人当中,只有沈落雁最有可能有空。 可是她应该让自己骗过了,然后带秦叔宝回瓦岗寨的才对啊!怎么会来这里呢?难道是那个自己还没有见过的李秀宁?是李世民那个家伙派她来监视自己的?还是任媚媚走错了房间?她听到自己和单琬晶胡天胡地听得动情了?自己跑到房间来等他回来?这怎么可能!一刹那,徐子陵心中闪过无数中可能,可是一一让他排除掉。 现在再想已经来不及了,徐子陵装着粗嗓子,冲着里面问一句,道:“客人,要不要添些茶水?”“要。” 里面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令徐子陵奇怪的是,这一个动人的声音他似乎听过,又似乎从来没有听过,似乎很是熟悉,又似乎极是陌生,总之,让徐子陵完全分辨不出里面那个女人究竟是否他熟悉的,还是素不相识的。 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想,他马上用了十秒的时间由上到下换了一身短装粗布衣服,又在地上抓印了些泥灰在自己的脸上,甚至变出了一个大茶壶在手里提着,收起全身的气息,低着头,故意带点贪婪地用鼻子抽着空气中的香味。 如果这一个女子性格孤傲清高,肯定会大怒,将他马上给赶出去。 就算一般女子不会表现得那么厌恶,也会让他留下茶壶快快离开。 女人也许能容忍好色的男人,可是还没有女人能容忍猥亵的男人。 屋子里没有亮灯,可是徐子陵相信,屋里的那个女人能看清他所有的表情,就是看不清,也能感觉得到。 虽然徐子陵已经将一个猥亵男人已经表演得淋漓尽致了,但是在黑暗的中坐着的那一个女人,却无动于衷,好像没有看见他那些猥亵的行为似的。 她一直没有吭声,一直静静地坐着,一直静静地看着徐子陵。 徐子陵的心里有些发凉,他想不到还有女人能占他的先机,稳占他的主动。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徐子陵好奇得要命,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破迷的最佳时机,他得赢回那个主动,他得自那个女人的主动中挣扎出来,他必须离开,让那个女人毫无怀疑地离开。 他放开茶壶,装着恋恋不舍的样子站着,一双星光尽收神光内隐的眼睛骨碌碌地四处乱瞧,想让那个女人发脾气赶他走。 可是那个女人没有。 她没有出声赶他走。 她不出声,可是徐子陵得出声,因为,他现在是店伙计。 “客人还有什么吩咐?”徐子陵硬着头皮问。 “本店招牌菜酱板鸭多少钱一只?”黑暗中那个女人问。 徐子陵知道她开始怀疑他了,可是根本不敢抬头,隐隐用眼睛的余光感觉她面上蒙着黑纱,整个人都罩在一个大黑袍里,格外神秘,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不由连头也疼了。 “八十文钱一只,如果客人要半只,可要四十五文钱,如果加五文钱,本店送鸭架子骨头汤一份,汤不白不收钱,客人要不要来一份?”幸好徐子陵在扬州吃过酱板鸭,也曾到厨房偷过师又偷过吃,否则今天非露出个大破绽不可。 徐子陵暗叹自己好运,如果问别样,自己未必答得上来,特别是价钱,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菜式,如何叫得出价钱来?“要一只酱板鸭,不过加一份鸭架子骨头汤。” 黑暗中那个女人缓缓地道:“再要一份酱牛肉,再来一份酱水蛋,来一份炸酱面,来一份酱辣鸡块,来一份酱……”徐子陵听了半天,全是酱什么的,敢情自己住在一间用酱来做特色的客栈里,要不是就是这一个女人特别喜欢吃酱的什么东西,说的除了那个鸭架子汤之外,全是酱什么的!等她十几个菜名说完,徐子陵超强的记忆力都差点记不住,所以带点头疼地劝道:“点那么多你吃得完吗?”“你管我?”黑暗中那个女人蛮不讲理地反驳道。 一个如果店家劝任何一个客人,说他们的菜点多了,可以少些,保证会得到客人的赞许,虽然不一定会减少菜式,可是一两句衷心的赞扬还是不会吝啬的,绝不会像这一个黑暗中呆着的女人那样古怪。 “吃那么多酱的东西,咸死你!”徐子陵小声诅骂道。 “你说什么?大声点!”黑暗中那个女人耳朵不是普通的灵,徐子陵的声音连他自己也几乎没听得清,可是她似乎听到了。 “我说,客人口味真特别!”徐子陵连忙把头低一点,小声道。 “咸死我也不用你管!”黑暗中那个女人果然听见了,怒哼道:“出去,马上让厨房给我做,还有,让那个叫做徐子陵的小王八蛋坏蛋混蛋臭蛋皮蛋松花蛋给我端上来!”“**!”徐子陵现在明白让人耍了半天,自己却没发现,怒极,生气地将自己的自己头上的那顶破毡帽摔在地上,再一脚踏扁,指着那个黑暗中人女人大怒道:“你***到底是谁?敢如此消遣老子!**,让女人打死无所谓,可是让女人玩死真是丢人了!不但丢人,还丢人丢到了姥姥家里去!出来,让老子看看你***又是那一个好蛋鸡蛋鸭蛋鹅蛋麻雀蛋鹌鹑蛋!”“我不出去。” 黑暗里的那个女人忽然声音里充满了哭音道:“你打死我也不出去,你打死我好了!”徐子陵一听,不由有些奇怪,这一个女人明明是认识他的,可是,他怎么会不认识她?她戏弄了自己好半天,本来生气恼火和委屈的是自己才对,可是她让自己气哭了,徐子陵想破了脑袋也一点也不明白。 也许,这就是女人。 女人本来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不要哭!”徐子陵虽然心软下来了,可是余怒未消,他走上去看了那个正坐在黑暗里默默垂泪的女人好半天,看见她那美目中两行泪水涟涟,不由口气软了下来道:“该哭的应该是我,我让你玩了好半天,却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只不过骗你一次,你就如此生气!”那个黑暗中的女人生气地一把扯掉自己的黑面纱,露出一张绝世娇颜来,她冲着徐子陵哭喊道:“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沈落雁!”徐子陵差一点没有让面前这一个绝美女子吓晕!她竟然就是沈落雁。 她竟然这么快就能识破了他的计策,她竟然能如此之快就追到来,还能追踪到他刚刚和单琬晶一起亲热的房间里,甚至坐在自己还有余温的**等着他回来。 沈落雁脸上化着一种淡淡的妆,半遮起脸看起来跟平时根本简直是两个人,而且声音也不同了,难怪徐子陵感觉到她又是熟悉又是陌生。 徐子陵一看是这一个俏军师,心里不由往下沉,要说斗智,别的女子来多少个他也不惧,可是这一个沈落雁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的小脑袋可不是一般的聪明的。 “秦叔宝呢?”徐子陵微带愤怒地探手,闪电般抓向沈落雁的黑袍,他想马上制住她,再跟她谈下面的条件,没有一点东西在自己的手里抓着,跟她打交道可没有什么好结果。 最少,现在证明了一件事,秦叔宝定是让她看穿了,他绝对有危险。 如果不马上将她制下,他说不定就让自己给白白送掉了性命。 沈落雁没有躲避,也没有防御,那脸上只是无声地滚着珠泪。 徐子陵的手已经快探到她的小脖子上,双手一合就可以将她像一只小鸡般捏住,可是他却捏不下去,虽然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敌人,可是,他却无法下手。 “你为什么不动手?”沈落雁悲声问。 “你怎么来了?”徐子陵讪讪地收回双手,一屁股坐在沈落雁的身边,紧挨着她坐下,双手抱头,倒在**,叹了口气道:“我认输了,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要把秦叔宝还给我。” 跳至 文章何处哭秋风第八十五章 落雁美人 文章何处哭秋风第八十五章 落雁美人“秦叔宝可以还你。” 沉落雁一听徐子陵如此的说,脸上那泪更是断线珠子般往下掉,呜咽道:“可是你也要…你也把我的东西还我……”“我拿你什么东西了?”徐子陵一听,不由奇问道。 “你拿了,你明明拿了!”沉落雁蛮不讲理地大哭道。 “我没有,你莫名其妙!”徐子陵恼火地道:“我拿你什么了?没错,我是骗了你一次,可是,我没有拿你任何东西,我没有!”“你哪止骗我一次?”沉落雁泪下如雨,哭道:“你……哪天当着人家的面,杀了袁大头和大旧衰,还杀了我部下,却骗人家说什么‘可怜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那样还不够,又跑去刺杀密公,坏了密公的大计。 一转眼,你又和秦叔宝那个装老实装忠心的家伙两个人合起来骗我,害得人家,那时还真以为你给淹死了…呜呜…你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在刚才,你还想装店伙计来骗我,徐子陵,你装着再像又有什么用?你知道这家店老板是谁吗?”“是谁?”徐子陵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怎么听起来自己那么的理亏啊?“是我。” 沉落雁生气地道:“这个店就算不是我给开的,也没有什么酱板鸭,没有什么鸭架子汤,这里可是客栈,住人的客栈!就算有吃的,也是些简单的或者外面买回来的,你看过那间客栈自己会做酱的?这个年头天天打仗,人连吃的都顾不上,连命都顾不上,哪里有人舍得用豆子做什么酱?你打赏那个单琬晶随从都用一袋金子,如此有钱,自然不会知道民间疾苦了!”“哎我不是那种人!”徐子陵分辩道:“我骗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人啊!送出那一袋金子,只是因为它是一位我很讨厌的人给的,所以才会尽快把它转送给别人。 我并不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啊!而且就算再有钱,也没有要忘本的意思!”“那我误会了?”沉落雁生气道:“你就算不是什么王孙!也是一个贵族,一个大家大阀之后,你骗得了谁啊?”“我都说没骗你了!”徐子陵一听,生气了,吼道:“我叫做徐子陵!只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孙贵族,也不是什么大家大阀之后!虽然我很想让秦叔宝混进去瓦岗寨,虽然我很想搞点小动作,可是我没有骗你的意思,那全是你自己误会了!”“就算是误会,也是你有意造成的。” 沉落雁擦拭了一把小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动气地道:“你说你不是大家大阀之后?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自己的脸,你看看你自己的手,你看看你的身体,又有哪一点像一个扬州小混混的样子?你说你是扬州的小混混,你的智计你的谈吐你的学识你的风度你的武功,这一切可是一个扬州的小混混能拥有的?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相不相信你自己说的鬼话?”“虽然可疑,可是我真的是一个扬州的小混混。” 徐子陵带点郁闷道:“前些天还让一个姓杜的大混混欺负,差点没有让打他得满地找牙呢!”“我也不管你是大家大族之后还是扬州的小混混。” 沉落雁眼泪又下来了,委屈地道:“我只想说,你骗了我,骗得我好苦。” “你刚才也骗了我一次,一比一,大家扯平好了。” 徐子陵心虚的道。 “不行,你得把我的东西还来。” 沉落雁向徐子陵伸出小手,泪眼婆娑地道。 “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你不要冤枉我!”徐子陵更心虚了,他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比他想像中还要复杂。 “我才没有冤枉你……”沉落雁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瞪住徐子陵不放,那美目之中眼泪奔涌而下,让徐子陵看得一阵阵惊心,他本来想伸手给沉落雁擦拭一下,可是手伸了一大半,又缩了回去,再后自光玉简的空间取了条手帕递过去。 “我自小…就有一个梦…”沉落雁接过手帕,擦拭了一把泪水,含着眼泪道:“我常常梦见…在一天的晨早…天还没有大白时,天上就有一个神明般的人…他足踏霞光而来…他一身红霞如火,光芒万丈……他跟我说要带我走…他跟我说会照看我一辈子…我每一次摇头…他都会温柔地说等我一辈子…无论等我多少次……”“可是,等他真的来了,面对我,却头也不回地走掉,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牵我的手,不但没有把我带走…呜呜…”沉落雁大哭起来,不可抑止:“而且连等也不等人家一下……”“……”徐子陵无语。 他很想对沉落雁说那是巧合,可是,他相信自己说的她也不会相信,而且,自己不知为什么,平时总是干干净净的,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就想用那一身血吓唬她一下,没想到,一吓唬就出事了。 不过似乎并不完全是坏事。 “你赔我的梦!”沉落雁抓住徐子陵的胸衣,用力摇撼他,大声哭喊道:“你赔我!你赔我!”“我赔个屁!”徐子陵小声咕哝道:“我又不是有心的,你不是硬要帮李密吗?我一看你生气,天下之大你跟谁不好,偏偏跟那个老**虫,跟着他你有好结果吗?沉落雁,做梦的事…我很抱歉…可是,唔,怎么说好呢?那,也许是巧合!你明白吗?”“才不是。” 沉落雁扑进徐子陵的胸膛里大哭道:“你这个坏蛋…你说的没一句真的……”徐子陵让她哭得心软,本来也想拥她一下,然后给些安慰她。 可是他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会得到她的心,她也许是在做戏,她在骗自己,用她的眼泪,反正她的心他一点儿也看不见。 对于别的女人,徐子陵早拥着她给她一通热吻了,可是对着这一个狡猾如狐的沉落雁,他的心可是有点发毛,不防着点不行。 沉落雁却不管,她的粉拳用力地擂着徐子陵的肩膀,一边打一边放声大哭,差一点没有哭得背过气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徐子陵的心终于让她的眼泪淹没,浸透,泡开,他的手也终于慢慢地圈拥上了她的身体。 她却不依,她用力推着他的手臂,看见推不动,甚至张开小口去咬,咬得他的手鲜血淋漓,和她的眼泪滚在一起,滴淌下来。 她放声大哭,直哭得天崩地裂。 她扑过来,整个人紧紧地抱着徐子陵,勒得他浑身的骨头都有点发痛,气也喘不过了,可是,她根本不管。 她把徐子陵扑倒在**,四处寻找他的唇。 徐子陵现在就是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别说沉落雁可能骗他,就是把他整个连骨头吃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低吼一声,将沉落雁翻过来,重重地压住她,重重地吻上了她的香唇……他再也顾不了许多了,让别的什么东西都扔到脑后去吧!让李密和徐世绩见鬼去吧!让怀疑和嫉妒心见鬼去吧!在这一刻,就算她是骗自己的,也无所谓了,就让她骗过痛快吧!徐子陵狂吻着怀里的玉人,却发现她的吻很是笨拙,根本就不像‘老手’的样子,虽然她很热烈,可是笨拙不是用热烈就可以掩饰得了的。 如果她的作风很大胆,徐子陵简直怀疑她这还是初吻。 她在那件黑黑的巨大宽袍之下,竟然没有穿任何的东西。 很显然,她在**他。 装成处子那样笨拙,装成处子那样害羞地无力,装成处子那样不甘地热烈。 她装得很像,徐子陵差一点让她骗过了。 徐子陵用力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她的粉玉之躯来,在上面疯狂地热吻着,把本来就很动情的她吻成了一团软面似的。 徐子陵心中冷笑,这可是她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他可不客气。 也许是因为由之前单琬晶挑拨起来的情火急需发泄,也许是之前沉落雁自己戏弄所带来的郁闷急需发泄,也是沉落雁的极限**使徐子陵疯狂急需发泄。 徐子陵撕掉自己的衣服,重重地压上去……可是正当他大军压境地的时候,那个让他吻得一塌胡涂正浑身无力正欲火高涨的沉落雁忽然动了。 她一脚把徐子陵踢下床去。 徐子陵气得差点没有真的疯掉,他冲着沉落雁暴吼道:“沉落雁,你这个疯女人,你又想搞什么?”“你…徐子陵…你这个混蛋…你又想干什么…”沉落雁忽然哭了,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让人踢下床的不是徐子陵,而是她一样。 “是你**我的!”徐子陵气不打一处。 “为什么?”沉落雁大哭道:“为什么?就连你,你也当人家是一个贱女人?”“……”徐子陵无语。 恶人先告状的他见多了,可是没见这么牛的,没办法,只好先穿衣服了。 “为什么?”沉落雁一看他不理自己,更是哭得厉害,哭喊道:“你对那个小妖精多么好?百依百顺,她说不给你,你就乖乖的忍着,可是我呢?你一上来就扒我的衣服!你一上来就想要我的身子!你当我是什么人啊?就是青楼的妓女还喝杯酒呢!”“……”徐子陵无语。 这好像有一点点是他的不对,不是因为心急,是因为他的确没当过她是爱人,而当她是一个可发泄的对象。 “人家肯让你亲。” 沉落雁一个枕头扔过来,哭道:“人家过来找你,虽然有点喜欢……可是人家不是妓女,肯让你亲一下并不是愿意给你做那个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那个单琬晶是个公主,她的处子之躯就特别矜贵,而我只是一个寒门之女,我的处子之躯就特别下贱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一见面就可以让你脱光了衣服乱亲,一见面就可以让你把人家的处子拿去么?”“你还是个处子?这…这怎么可能……”徐子陵听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人家就不可以是一个处子吗?”沉落雁一听徐子陵惊讶的声音,更是悲伤欲绝道:“在你的眼中,我沉落雁就是那样下贱的女人么?难道因为我只穿着一件黑袍过来,难道因为我大着胆子向负心的人哭诉,难道因为我在李密的手下做事,难道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你就怀疑我对不对?徐子陵,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凭什么怀疑我?”“你不是李密他的……”徐子陵抓抓头发,说不下去了,他开始有点乱,需要理一理。 “你才是李密的情妇,你这个混蛋!”沉落雁当然明白徐子陵想说什么,她又一个枕头砸过来道:“那是江湖传言,别人就算了,可是你,你又不是傻子,你也不能分辨什么是谣传,什么是事实吗?”跳至 第八十六章 美人情真 第八十六章 美人情真 “是我不对。”徐子陵带着两个枕头飞回还泪眼婆娑余怒未消的沈落雁身边,满是歉意地道:“我太冲动了,有点那个谷精上脑,不该那样对你。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处子,所以……” “别碰我!”沈落雁生气地甩开徐子陵的拥过来的手,怒气冲冲地用粉拳打着他,带着哭音,道:“你以为我一个人尽可夫的**娃是不是?你以为我是一个什么人都可以的妓女是不是?你以为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来勾引你的是不是?你个混蛋,原来我在你的心中,是那样的不堪……” 她骂不下去了,因为徐子陵已经把她的口封住了。 她不依不饶地用她的粉拳擂着徐子陵的胸膛,可是随着徐子陵的火吻,随着他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后心,随着他的身体紧紧地将她圈拥,随着他疯狂地在她的口中吮吸着她的甘泉。 她的手越来越是无力,最后还不知不觉地绕上了他的颈脖之上。 半个时辰之后。 等吻累又哭累了的沈落雁在徐子陵的怀中沉沉睡去的时候,徐子陵才发现自己好像刚刚发完了一场梦一样。 一份莫名其妙又让他措手不及的爱汹涌而来,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回事,他就已经让爱击倒。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那一个女人会主动地喜欢自己,虽然这个时代算是很开放的年代,可是他绝对没有想过,还有一个女孩子,会像现代的女孩子那么主动,那么勇敢,那么痴情,那么热情,那么疯狂地爱上自己。 虽然只是见过几面,虽然只是说过不多的话,虽然一直处于敌对的关系,虽然自己一直对她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可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止她喜欢自己。 她喜欢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的理由。 完全是一个说起来也不敢让人置信的梦,特别是她那种聪明又现实的女孩子,本来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种浪漫之举。可是,事实告诉他,这是事实。 如果她不是喜欢他,以她的本事和心计,以她的人力和资源,她可以打击得他惨兮兮的。秦叔宝小命冻过水是一定的,自己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相信李密会很高兴那么快就找到血红刺客是谁的,他让徐子陵伤了双肾,伤了精道,伤了子孙根,成了一个不用阉割的太监,想必正极度郁闷,又极度愤怒,更极度想生吞活剥掉那个可恶的刺客的。 如果她告诉了李密,徐子陵将大祸临头的。 可是她没有。 她不但没有那样做,还帮他把秦叔宝收下自己和帐下,让他无人怀疑地加入瓦岗寨,她还孤身前来,甚至一直尾随着徐子陵,最后还只穿着一件黑袍坐到他的**来。 虽然徐子陵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只穿一件外衣而没有任何的内衣,可是他现在知道,这一个沈落雁是喜欢自己的,她不但喜欢自己,还真是一个处子,她笨拙的吻不是假装的,她的身体反应也不是假装的,而是真正没有任何的经验。 抛开心中的顾虑,抛开一切杂念,徐子陵发现,这一个沈落雁的反应和单琬晶没有太多的不同。 都同样的笨拙,都同样的好奇,都同样的动情,都同样的激动……就连**,也出奇的相像,两个人都高声叹息,两个人都会在最后关头狠狠地咬他身体,两个人都在**之后带着甜蜜的泪水拥着自己入眠。 她们唯一不同的。 就是身体。 徐子陵拥着这一具雪玉之躯,躺在一个多时辰前还与另一个爱人相拥过的**,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人生就是那样的奇怪,有时当爱来了,快得连自己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幸福就将自己淹没了。 徐子陵再牛,再能推算,可是无论如何,也绝对想不到沈落雁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她不但聪明,而且勇敢。为了争取她自己的爱,竟然敢主动地找上门来,坐在爱人与情人相拥过的**等他,虽然他怀疑她的真心,可是她用她的表白,用她的眼泪,用她的胆识完全化解了他心中的顾虑,她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心中,快得不容他思索半分。 徐子陵拥着沈落雁,感动得差一点没有掉下泪来。 得妻如此,人生何求? “你……”沈落雁睁开慵懒的美目,带点撒娇地道:“你这人,你就不能让人家好好睡一会吧?” “我睡不着。”徐子陵实话实说。 “先是单琬晶那个小妖精,现在又轮到我。”沈落雁捉住他使坏的大手,微喘了口气嗔道:“你到底还有多少精力没有发泄出来啊?你怎么看上去就像个大老虎似的……” “我什么都没有干!”徐子陵郁闷道:“我光为人民服务,人民却一点也不为我服务!” “嘻嘻,人民…人民…不是帮你那个了吗?”沈落雁一听,不由又好笑又害羞地道。 “人民的数量有点少,那个工作的时间也有点短,如果加班加点拼命工作可能会好些!”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本来工作得好好,可是忽然到了‘五一’。” “什么是‘五一’?”沈落雁好奇地问。 “‘五一’是一个节日,从五月一日开始,全国一连放几天的假,在那几天里,什么人也不用工作。”徐子陵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本来工作得不错,可惜工作到半路就放假休息了,我正郁闷正憋屈呢!” “那个小妖精都不给你,我为什么要给你?”沈落雁哼了一声道:“说得再惨也没用,人家绝不会心软的。” “我很好奇,想问问你几个问题。”徐子陵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在那条小风帆上。”沈落雁先是不答,别过小脸不理他,可是受不了徐子陵用出韦小宝同志发明的‘抓波龙爪手’的功夫来严刑迫供,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什么?”徐子陵一听,惊道:“怎么可能!” “你以为你可以骗得了我么?”沈落雁扯着徐子陵的耳朵带点恼怒地道:“你以为你那个鬼样子就可以骗得了人吗?我告诉你,你这个人就算化灰了,我也认得。不要以为洗干净了身上脸上的血,再换过一套衣服就可以瞒天过海!你知道你什么地方露的破绽最大吗?” “什么地方?”徐子陵连忙虚心求教。 “眼睛。”沈落雁松开玉指,就像一个变幻不定的精灵那样,又温情脉脉地各亲了徐子陵的双眼一下,带点喜孜孜地道:“我一看这双眼睛就看出来了,它们最乖了,不会像它们的主人那样,一句真话都没有。” “晕,我的眼睛会告诉你什么?我记得已经将功力全部聚起来藏于经脉之中了,眼睛应该很像一个平常人那样平凡无奇才对啊!”徐子陵回忆道。 “哪里跟什么光芒有关?”沈落雁用纤纤玉指一点徐子陵的额头,嗔道:“如果说你的心是一座房子,你的眼睛简直就是两扇打开了的大门,又或者窗户,你心里想什么,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什么?”徐子陵惊道:“这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沈落雁微带提醒地道:“总之,日后不要想用什么诡计来骗人,除非你把你的眼睛也遮起来,又或者,那个不是女人。我敢说,天下间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你骗得了的。只要她们是真正的女人,保证一眼就可以看明白你的心里真正想什么!” “见鬼!”徐子陵苦恼地道:“怎么会这样?” “这样不好吗?”沈落雁嘻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你不是有这样的一双眼睛,人家也不知道你的真心在想什么,如果没有这一双眼睛,人家如何敢跑到这里来任你欺负?” “少臭美了!”徐子陵带点恼怒地道:“沈美人,好像本人那个时候还没有喜欢你吧?” “你这个人不喜欢。”沈落雁哼了一声道:“可是你的心喜欢!” “狗屁,我的心我不知道?”徐子陵不服。 “你就算知道,你也不敢承认!”沈落雁抓起徐子陵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道:“你这个大男人跟我这个弱女子比起来,差老远了,你根本就不敢面对喜欢的人说喜欢她,你却知道将你的心藏起来,收得好好的,以为自己假装看不见别人就看不见!你在自己骗自己!你这个大傻瓜,你以为你骗得了谁啊?” “我没有!”徐子陵极力否认。 “你有。”沈落雁一口咬定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让人郁闷的话题。”徐子陵吵固执的沈落雁不过,只好转换话题道:“那时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不拆穿我们?啊,你在看我们的好戏,你在耍我们两个玩儿是不是?我靠,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还打了我两棍子!” “我恨不得多打你几棍子!”沈落雁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拆穿你们?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在搞什么鬼!开始我还不知你那么会水,还很担心你会不会假戏真做,真给淹住了……如果不是让那个傻冒的秦叔宝那棺材脸一点儿也没有担心的样子,我都要忍不住跳下去救你起来了!” “秦叔宝的戏怎么就那么烂啊?”徐子陵不满道:“竟然一眼就让你看穿了。” “他的戏很好。”沈落雁批评道:“是你这个家伙的戏太烂了。” “我的戏简直可以得奥斯卡金像奖。”徐子陵哼道:“我的戏哪里烂了?” “一个不会水的人,掉下去绝对会浮上来挣扎几下的。”沈落雁一看徐子陵那不服气地样子,忍不住提醒他,也顺便用手拧他的软肋给他加深一点印象,痛得徐子陵直皱眉头,可是她却喜孜孜地道:“不要说那条水面如此平静水流如此缓慢的河流,就是急流或者大江里也不会轻易就把一个人一下子淹死的。” “那我淹不死,你还担心个屁?证明你说谎!”徐子陵马上反击道。 “人家不是心痛你会不会喝一肚皮水嘛!”沈落雁嗔了徐子陵一个白眼。 徐子陵一点也不在乎,一听她那样说,倒是颇是欢喜地搂着怀中玉人狂吻一通表示欣喜。 跳至 第八十七章 落雁归心 第八十七章 落雁归心“那你怎么会跟到这里来了啊?”徐子陵忽然想起这一个问题,又问。 “秦叔宝说的。” 沈落雁娇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以为一个小小的秦叔宝就可以跟我玩花样吧?你还没有走远,我就把他抓起来了,我还没有问两句,还没有来得及严刑迫供,就将你的全部东西给说了,不然,我哪里知道这么多东西啊!你这个小贼,好大的胆子,好大的野心,你敢打我们瓦岗寨的主意?你这个小贼,你以为天下争霸真的是你想像中那么容易的吗?你以为派来一个小小的秦叔宝可以做到什么啊?不过派他来刚合我的心意,我正需要他给我说说你的事。” “秦叔宝,你这个叛徒,我一定要煎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徐子陵恨声道。 “他现在是我的属下,你要拆他的骨得经我同意。” 沈落雁却不同意道:“虽然有点牵强,可是他怎么也算半个媒人,我可没想过准许你收拾他,你这个小贼能占我的便宜,你还得好好谢谢他哩!他不大力帮你说项说得你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的,本小姐还不会如此轻易动心呢!”“我谢他个屁!”徐子陵恼火道:“他未经我的同意,就擅自胡言乱语吹牛,那叫出卖你懂吗?还有,他那大嘴巴一说,结果让你吓了我一大跳,吓我个半死不说,还让我白白被你玩了好半天。 靠,老子要是将来娶了你这个小妖精,虽然不打烂他屁股,不过顶多只能请他吃十个酱板鸭!哼哼,还不他水喝,咸死他!”“人家说要嫁你了吗?”沈落雁又用手去拧徐子陵的软肋,娇哼道。 “不嫁算了,我还懒得娶呢!”徐子陵无所谓道。 “你敢?”沈落雁恶声恶气地叉住徐子陵的脖子,将他整个压倒在**,怒气冲冲地吼道:“人家全身都你看光了亲遍了摸够了,可是你敢如此不负责任?我叉死你个小贼!”“你不如用你这丰满的雪丘来闷死我更快一点,而且我也乐意。” 徐子陵笑嘻嘻地伸手去反击,可是他不是去叉沈落雁的小脖子,而是去抓她胸前的丰雪。 “你想得美!”沈落雁一看自己亏大了,连忙放手躲开,可是一张床的躲避范围有限,她马上就让徐子陵抓住了。 “你求饶,你求饶我就放过你!”徐子陵一看沈落雁可怜兮兮的样子,决定放她一马。 “绝不。” 这就是沈落雁的态度。 “小妖精,你可真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这是徐子陵的评语。 重要的不是他的评语,而他下评语之后的动作,他拿出以对付小妖精才用的招数,又一次让沈落雁的心魂在尖叫声中飞到了天空。 “说说。” 徐子陵带点意犹未尽地问:“你为什么衣服也没穿就跑到我的**来?”“你的床?”沈落雁在徐子陵的背后轻打了一下,道:“这是我的床,如果不是我一早吩咐那个假的店老板带你来这里,你以为彭城真的有这么好的房间啊?不然你哪能跟那个单琬晶玩得那么疯,玩得那么开心,你们两个就开心了,舒服了,可恨人家正躲在夹壁的中间一动不敢动三个多时辰,差点没有给闷死,衣服哪里还穿得住?还有,人家刚刚洗完澡,你就回来了,怎么来得及穿衣服?”“原来你一直在偷听我们两个……”徐子陵恍然大悟道。 “什么偷听?”沈落雁气道:“那个单琬晶浪叫声整一个彭城都能听得见,我用得着偷听吗?”“你的声音也不小。” 徐子陵笑嘻嘻地去摸她红红的小脸。 “你那么坏,人家不是忍不住嘛!”沈落雁恨不得咬死这一个正笑得贼兮兮的徐子陵,心中一阵热流通扁全身,忍不住悄悄地伸手下去挑拨他,口中却哼道:“笑什么,笑得跟一个土狗似的。 你这个小贼,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啊?又是贞贞又是素素,还有高丽罗刹女,那个单琬晶是一个,现在还加上我,你这个小贼真的想三宫六院啊?”“这算什么?”徐子陵满不在乎地应道:“你夫君我有的是精力,再多十个八个也难我不倒!哎呀,你偷袭我?”“不喜欢吗?”沈落雁哼了一声,小手假张要缩回去,道:“不喜欢我就放手好了!”“不要,无限欢迎。” 徐子陵补充道:“如果再活动大一些,再快一点就好了……”一柱香时间过去了。 “我累死了。” 沈落雁整个人都腻在徐子陵的怀里,她带点香汗地呢喃道:“你快一点……”“你再帮我亲一下。” 徐子陵轻轻地吸着气,道。 “我已经帮你亲了不止十次,人家的嘴都酸麻了。 你那么强,谁受得了你啊!”沈落雁带着喜欢埋怨道。 “不是我说你,你和晶儿一样,战斗力差极,如果你日后看看贞贞,就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人妻了。 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徐子陵无奈地道。 “哎我不管你有多少个妻子,如果你想我帮你,那日后我得当皇后,假如你真能做登上大宝的话。” 沈落雁开出条件道:“如果有一个未来皇后位置做聘礼,本小姐也就马马虎虎答应你了,否则免谈。” “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皇后也是根据她跟我进行夫妻之道的战斗力来评定的,如果谁更能好好地伺候我,谁就是皇后,你想做皇后?哼哼,先练多两年再说。” 徐子陵完全不为所动。 “你这个**君!”沈落雁差点没有叉死徐子陵。 “说正经的。”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雁儿,你根本不是大家大族之后,就算真的做上了皇后,又有什么用?当皇后有什么意思?管着宫里大小一切事务,管着宫中所有的人,一天到黑都烦啊烦啊,老都特别快,你没看根本就没有那个皇帝往皇后的寝宫里跑的吗?皇帝最喜欢去的,就是什么妃子啊,什么贵人啊,什么新进的秀女啊之类的地方过夜的,皇后?只有得一个眼巴巴地等啊等,还不敢失态,因为她是皇后,大家都以她为榜样,大家都看着她。 这样的人,你做得来吗?”“做不来。” 沈落雁想想,摇摇小脑袋道:“可是做皇后威风啊!最大是皇帝,第二就是皇后了!而且你做了皇帝,你不会天天跑来我的寝宫吗?你敢天天让我眼巴巴地等着,我就叉死你!还有,什么不敢失态?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皇后,谁敢说我?做不做得来我不管,我就是要做皇后!”“你做不了。” 徐子陵摇头道:“做皇后的人必须是一个性子既温顺又温柔不但温和而且最是温心的人才能做,你不行。 封一个兵马大元帅你做怎么样?这个你可能会做得好一些!兵马大元帅不威风吗?”“真的?”沈落雁一听,惊喜地道:“难道雁儿嫁给你之后,还可以出来帮你打天下吗?还可以做兵马大元帅?这个我喜欢,好好好,你就封我一个兵马大元帅好了,你要说话算话!不行,小女子得好好谢谢你,谢主隆恩!是不是这样啊?我王陛下?”“我晕!”徐子陵一听,头疼道:“我一听陛下这两个字头就大了三倍!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想做什么皇帝,我觉做皇帝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囚犯,天天为人民服务,一点也不好玩!”“虽然你不想做,可是你得做!”沈落雁坚定无比地道:“你如果不想做皇帝,你怎么操控天下?你如何实现你心中的那些愿望?你不是以为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个傀儡会甘心受别人控制一辈子吧?拥护别人做皇帝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无论你想还是不想,你必须得做!对于御下也是最好的办法!再说,你身上要是真的一点真龙之气都没有,人家敢那么大胆独力挺你做皇帝吗?人家敢那么放心让那个秦叔宝随便就说得服吗?听我说,你天生就是一个做皇帝的料子,你有这种才能,我一看就知道了。” “做皇帝需要个屁才能!”徐子陵不同意道:“傻瓜也可以做皇帝!”“傻瓜当然可以做皇帝。” 沈落雁笑嘻嘻地道:“可是傻瓜绝对无法自己打天下来做皇帝!傻瓜绝对无法在这一个乱世做皇帝!傻瓜就算当上了皇帝,也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的傀儡!”“反正我现在还不是什么陛下。” 徐子陵哼道:“虽然我跟你很熟,可是大家熟还熟,你乱说话,乱劝我谋反,小心我将你捉去见官!问你还敢不敢?”“小女子再也不敢了!”沈落雁调皮地笑应道:“我王陛下。” 徐子陵差一点没有让她给噎住。 “对了,你平时是如何应付李密那个老**虫的?”徐子陵突然关心起这一个问题。 “还有徐世绩那个小**虫!”沈落雁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也想这样问啊?早就知道你会问这些,你的心根本就还在怀疑!难道你就不能相信人家一点点吗?那个李密,天天美女如云等着,表面上又不得不装正人君子,加上他又有妻室妾仕,人家现在又正出风头,他除了表示一点小关心,难道会像你一样强扒人家的衣服不成?”“是是是,是我的不对。” 徐子陵一听安心不少,连忙表示低姿态道:“那么徐世绩那个小人呢?你又如何应付他啊?”“我找了一个样貌和身段都有些相似的婢女,把她暗暗许配给那个徐世绩。” 沈落雁伸出小白手拧着徐子陵的耳朵,得意地道:“等那个徐世绩来找我,陪他的自然是那个美婢了!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还以为我表面正经其实骨子里**,这个贱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真正**的是那个喜欢他的美婢!我臭的只是名声,可是我可告诉你,本小姐冰清玉洁,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他一个小小的徐世绩,土狗一般的贱男人,我会看得上他?不行,你得给本小姐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我错了。” 徐子陵听了无限欢喜地道:“为了表示我真诚的歉意,请允许我……”“怎么样?”沈落雁一听,急问。 “为了表示我对你真诚的歉意。”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请允许我以身相许吧!”“你怎么光想那件事啊?”沈落雁一听,失望道:“男人都一个样!”“男人要是不想那件事了还能叫做男人吗?”这是徐子陵论语。 跳至 第八十八章 翠碧来客 第八十八章 翠碧来客 “那么晚了,你还去哪啊?”沈落雁慵懒地道:“难道你就不能好好地陪我睡一会吗?你要去找那个小妖精吗?唔,你刚送走她,多陪一下雁儿吧!等等,不对,你既然自她那里回来,自然就不会去找她了,你要去哪?” “翠碧楼。”徐子陵答得理所当然。 “不准去。”沈落雁当然知道翠碧楼是什么地方,她带点焦急地道:“我不准你去。” “我不去不行。”徐子陵笑嘻嘻地回答道。 “你……”沈落雁忽然抱紧了徐子陵,腻声道:“不要去,我知道你难受,可是我不想你去找别的女人发泄,你如果乖乖的,我就再帮你亲一下好了。” “小傻瓜。”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去只是赌钱和做正经事,又不是去嫖妓!我会是那种人吗?刚刚和自己的未婚妻睡一起,转身爬起来就去找妓女发泄,晕,你把我想什么人了?如果我真的无法忍受,又怎么让你和晶儿跑掉呢?你不是真的以为你一点气力都没有的小手可以挡得住我的侵犯吧?” “你只是去赌钱?”沈落雁羞红了小脸,躲到被窝里半天没敢露出小脑袋来。 “准确来说是去抢钱!”徐子陵飞身下来,穿戴起来。 “那我也去。”沈落雁一看,微微想了想,又道:“我不是怕你找女人做那个坏事,我只是想看看你一会儿威风的样子。” “随便你。”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过威风的样子要等多一点时间才能看到,你还是再睡会吧!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也累了,就先好好地歇一会儿吧!再过半个时辰,我就会在那个翠碧楼发难,到时你来看吧!” “我倒不瞌睡。”沈落雁媚眼如丝慵懒无力地道:“我倒是想洗一个澡,只是懒得起床叫人准备,你先帮我准备一下再去好吗?” “你真是叫对人了。”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早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准备跟晶儿她洗鸳鸯浴的,现在让给你了。”说完,徐子陵自他的贮物空间里拿出一个大木桶,木桶里有一大桶热水,正热气腾腾的,徐子陵试了试水温,满意地将惊呆了的沈落雁整个自被窝里抱出来,亲了几下她的雪玉之躯后,再还正傻呆呆看着自己还不敢置信的小美人放入那个大木桶之中。 沈落雁惊呆了。 她紧紧地抓住徐子陵不放,好半天才喃喃自语地问道:“我没有做梦对不对?你是如何变出来的?” “等你真正成为了我的妻子之后,我再告诉你吧!”徐子陵笑嘻嘻地道:“目前嘛,还是秘密。” “你就是我梦中那个脚踏万丈霞光的天人对不对?”沈落雁的眼泪哗啦啦地下,她一把拉住徐子陵,紧紧地抱着他,喃喃地道:“你真的来带我走对不对?我好高兴啊!原来你真的是我的真命天子!”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徐子陵没办法跟她解释那笔糊涂帐。 不论是巧合,还是预感,反正是好事,徐子陵也干脆就认了,日后再不烦心。 “夫君,我知道你不想别人知道你是天人,你不想别人知道你是真命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保守这一个秘密的!”沈落雁目光痴迷崇拜无限地道:“我太高兴了,快亲我,我太高兴了…唔……” 徐子陵能说什么,除了狂吻,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应付一个痴情又缠绵的女人。 翠碧楼。 刚刚和沈落雁痛快地共洗了一个鸳鸯浴的徐子陵,大摇大摆神气抖搂地迈进此间赌档的中堂之内。 他一身贵公子打扮,头戴玉冠,身穿雪衣锦袍,脚踏朝天云履,腰间束着白玉扣带,上面垂挂着一块古纹的龙形玉佩,不要说一般的赌档艳女,就是连给他打扮这身行头的沈落雁那美目里也看得小星星狂冒。他随意漫步,可是他身上却有一种极其神秘的气质无形散发,让他的俊脸生辉,高雅脱俗,在他的身上,尽现上位者的尊贵,让人不敢正视。 赌客们一看他,纷纷给他让路。 如果是埋头狂赌之人不知天地的阻路之人,也马上让心急如焚的护院拉走,在这一个人头涌涌地赌档里让开一条大路,让徐子陵舒舒服服地走进去。 那是一张金叶子带来的结果。 反正一会儿要洗劫这里,徐子陵不在乎先投资一张金叶子造造势! 最少,走路都要方便一些。 那些赌档里的女侍简直一个个都不会动了,一个个都傻掉了一般,呆呆地看着他走进来,除了眼睛在慢慢转动之外,仿佛连魂魄也飞散九天云海了。特别在看见徐子陵脸上那一丝丝微笑,更是头晕转向,几个在徐子陵视线范围之内的女侍看见徐子陵向她们看过来,走过来,简直连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 远远跟在徐子陵身后那帮赌档的护院们则生气地做着手势,他们虽然不敢开口,可是非常怒气冲冲地警告着众人,示意他们不得在徐子陵的面前如此无礼。 可是效果甚微。 几乎没有人不在看着徐子陵,除了埋头正在狂赌的烂赌鬼之外,所有的人都觉得声音忽然静了下来,接着就看见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把整一座赌档的灯光都压了下去。 人比灯亮。 一个同样身穿锦衣可是脸色苍白的贵公子听到赌档忽然静了下来,奇怪地走了出来,正准备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马上发现了徐子陵。他一看,眼神大变,变得嫉妒,自卑,自惭,他看见众人看向徐子陵的眼光,感到极度的羡慕,又感到无比的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出色如此英俊如此贵气如此高高在上如此光彩夺目的年轻人不是他?那一个人不但比自己英俊,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潇洒,比自己高贵,比自己年轻,甚至比自己更受人尊重和关注,他虽然仅仅是一个客人,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一间赌档,可是他无论走到哪里,众人的目光就会跟到那里,他简直就像天空之中最耀眼最夺目最闪亮的一颗明星。 有他存在的地方,所有的男子都黯然失色,如乌云蔽月一般,暗淡无光,包括那一位同样衣着华贵的白脸公子。 徐子陵没有走向任何一张赌桌,因为那样根本就不合他的身份。 他自自然然站在众人之中,随随便便地问道:“谁愿意来和本公子赌上一把?”他的声音清澈如泉,又像和风细雨滋润着大地那般滋润着众人的心田,听了他的话,众人简直恨不得马上掏出银子,跟他对赌一把,不在乎输赢,只希望得他点头一笑。 几个女侍看着软坐在地上,她们无法控制自己爱慕的心情,她们无力反抗,无边违背自己的心志,虽然她们正在工作之中,可是,在她们现在的眼中,除了那就像神明一般的他,再无他人。 几个护院一听,马上驱散身边的人,合力搬来一张大大的赌桌,端放在他的面前,又有两人搬来了最舒适的椅子,恭敬地请徐子陵坐下。徐子陵坐下,同时飞弹起一张小小的金叶子让一个护院头目狂喜地接住,再接过另一个护院递过来的热茶,用杯盖轻轻拔弄一下浮起的茶叶,微微呷了一口,并不放下,却只是随手递还给那个送茶来的护院手中。 他微笑地看着大家,道:“难道彭城之在,就没有一个肯与本公子对赌的人么?闻说彭城男儿多英雄,女子多巾帼,难道传言虚为不实?” “如果公子不嫌奴家容貌卑劣,那么奴家倒可以陪公子玩玩。”一把娇媚动人的声音自大堂内响起,一个衣着大胆的美女走了出来。 她不但衣着大胆豪放,大庭广众之下,只穿着低襟的胸衣,露出她的一对暴乳近半在外,胸前高耸的大片雪肌诱人心魂,而且行为更加大胆,言语挑逗不止,还用那诱人的电眼向徐子陵不住地放电。 “请坐。”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如果这位姐姐跟本公子说,要与本公子两个人在贵宾房里单对单来赌更加合乎我的心意。”徐子陵此言一出,大堂之上所有的男人都心照不宣地哄笑起来,可是那个媚艳的美女却毫不在乎,坦然地在徐子陵身边坐下,一双电眼,更是颇带欣喜,那表情简直就像发现了一个天下最不得了的宝贝一般。 “难道彭城除了这一位漂亮的姐姐是有胆识的巾帼英雄之外,就再没有一位裤档里带把的男子敢出来跟本公子对赌一局?”徐子陵虽然吐粗言,可是众人听得心情大爽,更觉徐子陵有男子之气慨。许多人都为徐子陵言语所激,准备下场与他对赌一番,即使输掉裤子,也能证明自己裤档里的的确确是带把的。 “我来!”那个脸色苍白的贵公子气血上涌,他心中对徐子陵的嫉妒已经到了极限,整个人都快要颠狂和爆炸了。他无法忍受徐子陵明明是客,可是却能像主人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无忍受徐子陵那般受到众人的追捧,他如众星伴月,光芒照人,而自己,则完全让所有人自动遗忘!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这里的人,是他的客人,是对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恭恭敬敬的客人。 这里的女人,是他的女人,是对他这一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死心塌地乖巧听话的女人。 可是,当那个人出现之后,他的地盘虽然还是他的地盘,可是,他比自己更像一个主人,他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众人都会洗耳恭听,比起平时自己说一万句还管用。 他的客人,还是他的客人,可是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一个神秘的来人。 他的女人,还是他的女人,可是就算是在他怀中搂着的那个女人,也在目不转眼地看着那个比他更英俊更潇洒更高大更年轻更尊贵的来人,她们的身子虽在还属于他,可是她们的心,早就飞到那个来人的身上了。 他要在这里击倒那一个神秘的来人,赢回所有的尊严和颜面,赢回他的自信和自尊,赢回他那么客人对他的重视和尊重,还有,赢回他的女人们,和她们的心。 “我来跟你赌!”他激动地走了出来,大吼道:“你要赌什么?我来跟你赌!” 跳至 第八十九章 千金豪赌 第八十九章 千金豪赌 “请坐。”徐子陵看了这一个因为激动而在本来苍白的脸色抹上一种诡艳红色的贵公子,忽然微微一笑地问众人道:“除了这一位应该是带把的年轻公子之外,彭城还有带把的男儿吗?” “彭城怎会有那么多带把的男子?”那个娇媚的美女掩嘴而笑道。她笑得花枝招展,香肩纵动的,那一对高耸入云的暴乳在她的笑声中不住地颤动,把场中不少男子的眼睛抖落了一地。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看过来的那种异样眼光,她只全神贯注地看着徐子陵,伸出纤细的玉手,去抚他的手背,檀口中轻轻地道:“公子不必太失望,虽然彭城带把的男儿不多,可是彭城的不带把却胜带把的美女却不少,如果公子愿意,不如由奴家陪公子到贵宾房里去好好‘赌’上两把!” “你这样子,看来只‘赌’两把是不够的。”徐子陵微笑道:“幸好本公子带的金子多,陪你再‘赌’多几把都没有问题!” “真的?”那个娇媚的美女一拉徐子陵的手,无限欢喜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等等!”那个脸色苍白的贵公子大急,站了起来道:“媚姑你先等等,我想跟这位公子赌两手。” “是吗?”徐子陵拍拍那个娇媚女子的小手,示意她坐下来,又对那个贵公子道:“不知要与本公子对赌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本人香玉山。”那个贵公子微哼一声,道:“乃此间赌档的少东,本少东欢喜贵客光临,既然公子喜欢豪赌,本少东一定好好奉陪公子赌上两把,就是不知公子想赌什么呢?是牌九,押宝,还是骰子?” “这位美女又想赌什么呢?”徐子陵微微一笑,转面朝那个身材火爆相貌娇媚的美女问道:“还不曾知道如此美人的芳名,心中真是甚憾。本公子姓寇名仲,不知这位美人可否也将姓名一告呢?如果能听到美人的芳名,那会是本公子今晚最高兴的一件事。” “奴家任媚媚。”那个身材极其火爆一脸娇媚的美人喜孜孜地道:“奴家也是很高兴听到寇公子的大名哩!” “好名字。”徐子陵夸赞道:“人如其名,媚姿惊俗。任美人不但人长得动人,而且就连名字也起得恰如其分,妙啊!” “谢谢公子的夸奖,奴家听到心里也甜了哩!”那个叫任媚媚的美女那情动的眼神差点没有把徐子陵给融了。她那只伸过来的玉手,始终没有收回去,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依然无视一切,甚至还敢伸出白兰花似的小手指在徐子陵的手背上轻轻地搔挠着。 “我喜欢快一点的赌法。”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不如我们以骰子猜点数好了。骰子麻烦这一位……叫什么?”徐子陵故意问那个任媚媚,等任媚媚回答了香玉山的名字之后,再点点头道:“对,叫香玉山,这一位玉山兄准备骰子好了。大家请原谅,本公子记性不太好,只是对一些美女的芳名才比较容易记住一些。” 徐子陵的话又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可是香玉山不,他的脸几乎已经扭曲了。 他没想到面前这一个叫做寇仲的人对他对此的无视,他竟然当着众人之面来羞辱他。一股由心而生的杀意马上滋生出来,迅速增长,等他再听到众人的哄笑声时,更觉得心中有一把尖刀插着,那心不但痛,而且淌着血。 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寇仲的年轻公子所带来的。 如果不杀了他,那么他的心里,根本就无法原谅自己! “那一位谁?啊……玉山兄对吧?你可以去准备骰子了。”徐子陵又对那个香玉山道。 “骰子有的是!”香玉山怒胀着脸,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尽量让自己按压下心火,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在更加潇洒更加完美一点,用一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挤捏声音艰难地道:“我们…赌多大…赌注是什么?”他想按下自己的怒气,马上发现自己几乎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理性,他只要多看那个寇仲一眼,就会发疯! “你喜欢赌什么就赌什么!”徐子陵看也不看他,他只去看那个任媚媚,笑嘻嘻地道:“本公子什么东西都可以赌,赌金子我奉陪,赌银子我也无所谓,不赌金银赌珠宝也行,不赌珠宝赌美人也好,总之,你想赌什么就赌什么!你跟我赌房产我就赌房产,想赌地契就我就赌地契,就是你真的有种,想跟本公子赌手指,赌项上人头,本公子也可以赌,这样随和的赌客,你们哪里找啊!” 徐子陵为自己感叹道,可是他的话却让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不是看这一个叫做寇仲的公子如此尊贵,众人怀疑他就是一个赌完身家赌老婆,赌完老婆赌老命的烂赌鬼! “手指人头我可舍不得赌。”任媚媚娇笑道:“伤了自己,我心疼,伤了公子,我的心更疼。反正我一个小女子,赌什么也不丢人,就跟公子赌银子好了。” “任美人想跟本公子赌银子,你呢?”徐子陵问。 “我要跟你赌金子!”那香玉山压着怒气,阴沉地低声咆哮道:“你有多少金子?全部拿出来看看能够跟本少东赌几把?”香玉山看准了寇仲,他的身上根本就不像能带很多金子的样子,他身后没有什么随从之类的跟着,只是孤身一人,身上能带多少金子? 他如果所带不多,自己一把大起他,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里去,到时……香玉山在心底恶毒地阴笑着。 “如果这一位叫做什么?玉山兄对吧?”徐子陵看了不看香玉山,打了个呵欠道:“如果玉山兄要跟本公子赌一千两金子一把的话,倒真赌不了很多把呢!” “我们就赌一千两一把。”香玉山算死徐子陵的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千两黄金,他恶毒地阴笑道:“寇公子不是说任意下注的吗?本少东决定,跟寇公子赌一千两黄金一把,寇公子请把赌注拿出来吧!” 众人听后大哗! 就连那个身材火爆的任媚媚也动容了,她带点恼怒地看向香玉山,她开始明白他的意图,他想让这一个叫做寇仲的年轻公子丢丑。等这一个威风凛凛的寇公子拿不出一千两黄金之后,他再尽情地嘲讽,打击那一个比他更英俊更年轻更尊贵更讨人喜欢的寇公子。因为很显然,他在嫉妒那个年少多金又风流倜傥的寇公子,这一点,也瞎子看得出来。 徐子陵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证明他的存在,然后随便又无辜地问道:“刚才是谁说要跟本公子赌一千两黄金的?真是豪气,是你吗?玉什么兄?你叫玉什么真是太恰当了,你的脸上果然多肉!一千两黄金不少,你有那么多金子吗?肉脸兄?” 徐子陵他不说自己有没有,却质疑对方有没有,显然,他是接受了香玉山的赌注。 众人听了,又一阵大哗! 听了徐子陵的话,香玉山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如果没有看见徐子陵,那么他也许可以忍耐,可是一听徐子陵那些话,简直就可以使死人从棺材里跳出来,问他如何能够忍耐? “把金条取出来!”香玉山一挥手,命令亲随道。 一个看起来是押场庄家的中年人上前两步,小声劝了香玉山两句,可是香玉山听了却是摇头,不过也小声吩咐了几句,那个中年人迅速挤出人群,匆匆而去了。 等几个亲随和十几个护院在几位庄家的带领之下进入后场,并在暗柜取出足足一百条金条堆放在香玉山面前时,所有的人都看得喘不过气来,所有的人都让那堆金子的光芒映花了眼睛。如果不是有十几个护院和几个看起来高手模样的武士围在香玉山的身旁,相信众人早就一涌而上,将那个正在得意地哈哈大笑的香玉山一脚踹倒,再哄抢光他的金条。 金条,那些可是金条啊! 每条足足有一斤之重,百条共有千两之多。不要说能够得到千两黄金,就是能拥有其中的一条金条,也足够一个普通人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就算打断手脚也不愁吃喝了。 “千金黄金本少东我就拿出来了,你的呢?”香玉山阴森地笑道:“你这个年少多金的贵公子不是想告诉我,你拿不出来罢?你拿不出来凭什么在这里跟我嚷嚷?这时是你嚷嚷的地方吗?你连一千两金子也拿不出来你学什么人豪赌?你有那个本钱吗?你有那个资格吗?” “一千两黄金是挺多的。”徐子陵实话实说道。 “拿不出来你就不要死充!”香玉山得意忘形,他现在心中那个舒畅啊!简直比**一个十三四岁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雏妓,看着她哭爹叫娘哀求自己饶命还要爽。香玉山趾高气扬地指着徐子陵,冷笑道:“叫什么?寇什么公子是吧?是叫寇什么对吗?真的不是贼什么公子吗?”他故意问他的亲随,学着徐子陵刚才问任媚媚那样,听到亲随的对答之后,然后疯狂地大笑起来,道:“原来真是寇什么公子!不是贼什么公子!哈哈哈!” “这位寇什么东西,你不是说你要多大就赌多大的吗?”香玉山得意地狂笑道:“我现在就跟你赌一千两黄金,而且还是一把!如果你有的,就快点拿出来吧!我好想看看你赢掉我一千两黄金的威风样子啊!我简直迫不及待就想看看!寇什么东西,你真的有一千两黄金吗?你真的有金子吗?” 任媚媚向徐子陵使了个眼色,小手想拉着他站起来,看来她决定帮徐子陵一把,不过不是金子,而是准备送徐子陵离开,因为现在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香玉山现在已经陷入疯狂状态,他是不会轻易就让徐子陵离开的。 即使徐子陵真的有黄金,真的赢了他也好,他绝对是不会让徐子陵轻易走出他的赌档门口的。 “让你操心了。”徐子陵忽然微微一笑,轻轻地把任媚媚反拉下来坐着,拍拍她的玉手,道:“一千两黄金虽然不少,可是我的零用钱似乎刚好能凑得出来。” 他随手在地面上一提,众人来不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颇大的包裹已经提在徐子陵的手中,他举重若轻地把那个大包裹轻轻地放到桌面上,然后对惊讶不已的任媚媚笑道:“请任美人来做一个公证好了,任美人,麻烦你看看本公子包裹的是不是金子。如果是,又到底有多少,好吗?” 跳至 第九十章 任女媚媚 第九十章 任女媚媚 “这是金砖!”任媚媚一解开那个包裹,吓了一大跳,娇呼起来道:“你竟然带了那么多金砖来!” “还好你说是金砖!”徐子陵微笑道:“要说你是泥砖就完了。一块十斤重,本公子的算数不太好,麻烦任美人帮本公子算算有没有一千两好吗?” 众人一看徐子陵不怎知的就变出来一大包金砖来,个个都激动得大声喝彩,个个的眼睛都让那片金光映得眼花缭乱,忘情地乱吼着。今晚有这样的一个千金豪赌之夜,简直让所有的赌徒都要疯了。对于香玉山这一个赌场的少东,拿出一千两黄金,他们不觉得很惊讶,可是对于身无一物的徐子陵,随手就拿出一大包金砖来的举动,简直让众人以为他是天人下凡,能世人所不能,心中那个激动,难以自禁,个个疯狂喝彩不绝! 香玉山一看徐子陵真的拿出一大包黄金来了,而且看上去远远要比自己面前的那堆金条更多数倍,不由眼前一黑,如挨闷棍。 在这一杀那,他的心崩溃了。 他想不到面前这一个人真的能够拿出那么多金子,他想不到自己根本就难不倒他,他的从容不迫让自己更加丢丑,就像跳梁小丑一样让人嘲笑。他听到众人大声的喝彩声,简直就比一把尖刀捅进了他的喉管还要难受还要痛苦。 他嫉妒,慌乱,疑惑,苦涩,恼怒,羞愧,窘迫,怨毒,仇恨,这些东西就像无数只魔手紧紧地握在他的咽喉之间,让他整个人喘不过气来。他一看见对方那种无视的眼神,就想狠狠地擂断自己的肋骨,狠狠地撕裂自己的心胸,将自己的心用力捏爆,变成片片的碎片,让它鲜血淋漓。 如果不这样做,他心中那股后悔都不能稍稍减弱少许。 他那个后悔啊! 早知道他那样可以污辱自己,根本就不必跟他玩什么一赌千金,直接派人将他赶出去,再拖到后巷痛打狂殴,直打得他不具人形,不但把他偷偷带着的金子统统抢光,还把他的衣服扒光,吊到彭城的城门挂上三天三夜,让整一个彭城的人都可以看到他的丑态。 如果挂少一个时辰,都简直都太对自己不住。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自己翻脸,那么翠碧楼的声誉大损,加上那个**母猫似的任媚媚看见他又年少又多金,肯定帮他,现在发难对付他真是太迟了! 怎么他一进来的时候,自己就没有大喝一声‘小贼还敢现身’然后马上让人把他拖出来呢?怎么自己当时就那么笨呢?怎么可以让他如此羞辱之后还可以安坐在那里继续无视自己和羞辱自己呢?香玉山的脸阵阵扭曲阵阵变形,青白红黑数种颜色来变换无定。 “怎么样?”徐子陵微笑问眼睛放着光的任媚媚道:“这点金子够不够跟那个肉脸兄赌上一把啊?” “太够了!”任媚媚狂喜无比地坐下来,差点没有整一个人坐到徐子陵的怀里去,娇声道:“好一个坏家伙,害得人家对你如此担心,谁不知你不声不响却吓人一跳,你看,我的心到现在还在‘砰砰砰’地乱跳呢!” “是跳得挺厉害的。”徐子陵看着任媚媚那故意挺起来的暴乳,微笑道:“不过看不太真切,如此美妙的心跳,有机会一定要更看得真切些才是人间乐事。哈哈哈……任美人,现在还麻烦你跟对面那个肉脸什么少东说一下本公子带了多少金子来,是不是够跟他赌一把好吗?” “小坏蛋。”任媚媚腻声撒了一下娇,她用极是妩媚的眼光看了徐子陵一眼,然后别过头去看香玉山,好久也不出声,突然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道:“玉山,香少东,人家寇公子带够了金子,不,带够了金砖。一块金砖重十斤,一共二十块金砖,香少东算数那么好,不会不知道有多少两金子吧?还有,我任媚媚大胆在这儿做一个公证,如果公平赌钱好说,如果我们的香少东想玩点什么小花样,我们彭梁会一定会奉陪到底的,还望香少东记住才好。” “你……”香玉山的脸好像让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似的,扭曲得更厉害了。他阴沉着脸,用恶毒的眼光死死地瞪着徐子陵,可是徐子陵看了不看他。香玉山一拳击在赌桌上,大吼道:“你说是金砖就是金砖啊?我要验过他那些到底是不是金砖!说不定他在弄虚作假,那么大的一个包裹,谁看见他拿进来的?他根本就在唬弄大家!” “不知是肉脸还是肉腿兄,虽然大家很熟,可是你乱说话,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的,知道吗?”徐子陵好整以暇地道:“虽然你没有看见我拿金子进来,可是并不等于我的金子就是假的。在场多少人有金子啊?你可以看见谁拿金子进来?那大家的金子都是假的?不要以为你没看见就可以乱吠,你没看见是因为你很蠢,看不见,懂吗?” “任美人。”徐子陵不去看正气得快吐血的香玉山一眼,又对爆乳美人任媚媚道:“既然肉脸少东那么怀疑本公子的金砖,你就帮本公子拿去给他们那边的人看一下,证明本公子的金子不是泥砖,好吗?如果你肯帮本公跑这一个差事,本公子一会如果赢钱了,就分一半给任美人做劳务费好不好?” “劳务费不必。”任媚媚一脸娇笑地站起来,凑过来香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颊,无限欢喜地道:“如果寇公子有机公跟媚媚两个人‘对赌’一下就好了。” 她的纤纤玉手随手一提,把那两百斤重的金砖毫不费劲地提在手中,柳腰轻摆,款款地来到香玉山他们一干人的面前,微带一种冰寒的笑意地道:“金砖我就送来了,不知你们想怎么验?不会是拿回去你们后间偷偷摸摸地验吧?这些金砖每一个上面有一对金凤凰作饰,似乎要动手脚还不太容易呢!” 香玉山怒极,可是却无法发作,憋得眼睛都快滴血了。 几个庄家上来,一个个金砖地看了半天,相视惧然,一个刚刚想对香玉山说点什么,让香玉山一手推倒在地上,又发狠踢了一脚,吓得其他人连忙躲开,避之则吉。 “你想怎么样?”香玉山极力压抑着声音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认为徐子陵如果有备而来的话,那么就一定是上门找碴的,他现在开始有点警觉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果徐子陵单单是准备来赌钱,根本就不必搞那么大的动静,也不必拉上那个任媚媚来做护身符,他一定是来搞事的! “不想怎么样。”徐子陵淡淡地道:“只是想找个带把的男子赌两手罢了。如果肉脸兄裤档不带把,不敢跟本公子赌,那就算了。大家都知道,如果裤档里不带把,想装,也装不起来的!还是不要装的好!” “你说什么?”香玉山一听,简直想直扑过来生撕了徐子陵。 “我在说事实。”徐子陵微笑道:“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如果不是男人可是‘硬’充不来的,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众人一听,都去看香玉山那青白的脸,一个个都偷偷暗笑起来。 “我就跟你赌!”香玉山快疯了,他一拍赌桌,大声道:“我就跟你赌,千两黄金,一把分胜负。” 他在拿话来堵徐子陵,他怕他加码,怕他用两千两黄金来压他的千两黄金,到时如果自己不跟,那不用赌也输了,如果自己跟了,那么翠碧楼的所有金子加起来也只差不多,如果自己一把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用那么大声。”徐子陵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吹吹什么也没有的手指头,淡淡地道:“我听得见。” “邓叔,你来摇骰。”香玉山又急急地指定摇骰之人。 任媚媚看了一眼徐子陵,发现他根本就不在乎,小樱唇微微一动,似乎要警告他一点什么似的,可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看见徐子陵的眼光更加狂热了。 一个双手很长的枯瘦中年人走了出来,他脸色腊黄,嘴唇干燥,一双眼睛就像死鱼那样无神,倒是一双手却像女子般白晰柔嫩,长长的手指那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很是干净又很是平稳。他揭拿起赌桌中央的那个赌碗的顶碗,露出里面的一颗大骰子,轻轻地拈起来,分别给徐子陵和香玉山看。 徐子陵却没有看,只顾和任媚媚小声说笑。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直教得那个任媚媚笑得花枝招展的,那暴乳乱晃,摇拽不定。 香玉山脸色阴冷地点点头,示意那个枯瘦的中年人开始。 那个中年人神色枯然,死眉死目没有一点反应,直到徐子陵抽空向这边挥挥手,才慢慢放下手中的那颗大骰子,慢慢地盖上赌碗的顶碗。他双手执住那个巨大的赌碗,高举过头,先是轻轻地摇几下,停一停,然后再轻轻地摇几下,如此三番之后,忽然将那个赌碗轻轻抛起,抛到空中。 那个枯瘦的中年人的手忽然变了,化作数条之多,将那个赌碗一下子缠绕了起来,还不等众人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赌碗就消失了。那个枯瘦的中年身形一阵急旋,在原地旋转,等他停下来,那个赌碗不知什么已经放在那张赌桌上了。 静静地放着,仿佛从来也没有动过一般。 可是那个枯瘦的中年人却浑身颤动,浑身大汗淋漓,好像让疯狗不停歇地穷追了十里路一般喘着大气。 香玉山没有看,在那个枯瘦的中年人做那些动作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看,他只在听。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 徐子陵也没有看,更没有听,他在和那个任媚媚正在调笑,两个人的手指正要赌桌底下相互搔挠着对方的手心。那个任媚媚的小脸染了一大片红红的霞,那眼睛妩媚如湖,湿润得滴得出水来,她几乎没有整个人坐到徐子陵的怀中去。 “你是客人。”香玉山冷哼道:“你先猜!” 跳至 第九十一章 离间之计 第九十一章 离间之计“你有兴趣猜一下吗?”徐子陵问小脸娇艳欲滴的任媚媚道:“要不,你来帮我猜一把?”“人家刚才只顾和你说话,根本没注意哩!”任媚媚嗔了徐子陵一眼,撒娇道:“再说,一千两黄金一把的大赌注,你怎可让人家背负如此重的责任?要是猜错了,人家可是赔不起哩!”“一千两黄金算个屁!”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不愿意来猜,那我找别人来帮我猜好了。” 徐子陵转脸向在场的所有赌客问:“和本公子对赌的人没有,不知肯帮本公子猜骰子的人有没有呢?猜错了本公子不怪你们,如果猜对了,本公子重重有赏,谁来试试?”徐子陵此言一出,众赌客又一阵大哗,不过这一次是惊喜。 千金之重,千金之多,可是这一位寇公子却视之无物,他不但没有去看那个中年人摇骰,而且竟敢随便让一个陌生人来猜,来替自己决定胜负,如此胆识和豪气,当世又有几人。 不过虽然徐子陵够放,够大胆,可是没几人敢替他做这一种事。 因为责任太大了,万一猜错了,就算徐子陵不责怪,可是自己也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没人敢帮本公子猜一下吗?”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本公子自己不猜,那是因为一定猜得对,根本就没有意思,本公子不在乎输赢,只想看看彭城是否有勇敢的真男儿!”“你自己猜!”香玉山觉得徐子陵没有把握才找别人的,不知徐子陵想要玩什么,不过拖下去总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冰冷地道:“最好你自己猜。 如果,你要别人帮你猜,除非那人猜错了,也当你输!”“这个当然。”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有本事,肉脸兄你也可以请人帮忙。” “这里不会有人帮你!”香玉山忍下想捏死徐子陵的冲动,阴森地扫了众人一眼,冷然道:“还是你自己猜错了输得心服口服才好!”“一千两金子,输了就输了。” 徐子陵淡淡笑道,他用手一指香玉山身边不太远的那个护院头目,道:“那个你,出来,帮本公子猜猜如何?不论你猜得对错与否,本公子都打赏你一张金叶子!你不要告诉本公子你连说出一个数字的胆量也没有吧?”众人一听,更是大哗阵阵。 他们觉得徐子陵简直疯了。 随便找一个人帮忙也就算了,还敢找对方的人,就算对方那边的人知道多少的点数,肯帮他猜对才怪呢!那个护院头目也惊呆了,他紫胀着一张脸,浑身都在发抖,他想不到徐子陵会找他来猜这一局骰子的点数,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徐子陵会相信他,怎么说,他也是香玉山这一边的人,就算知道那个骰子多少点,也不可能会帮他猜对的。 可是,他偏偏找的就是自己。 他是什么意思呢?这也是香玉山想问的。 香玉山死死地瞪着那个护院头目,目光怨毒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生撕了那个护院头目,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眼中的寒光把那个护院头目唬得连打了几个寒战。 “香少爷……”那个护院头目想解释一下,结结巴巴地道:“其实…香少爷…我……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不认识……我不会帮他…香少爷…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误会。” 香玉山的心里早就判了护院头目的死刑,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过一人,他不愿意自己的任何人跟那面那个神气的寇公子有一丁点什么关系,如果有,那么他就该死。 香玉山冷冷地看着那个浑身乱颤的护院头目,阴森地道:“刀疤,你好好地帮他猜,他那么相信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啊!”“本公子当然相信他!”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要害怕,无论你猜错猜对,本公子都同样相信你!”“你听听!”香玉山那心火更盛了,简直没有把他整人烧成一团灰烬,他扭曲着脸,极力忍住怨怒,对那个护院头目道:“本少爷平日养你们这一大帮奴才,管你们吃饱喝足,养只狗也可以帮忙看门,可是你们呢?竟敢串通外人来扒本少爷的后门,你们真是好奴才啊!本少爷白养了你们!本少爷平日如何待你们的?外人一张金叶子就把你们给收买了?刀疤,你***给我滚,本少爷这里供不起你这一尊大神,你马上给老子滚得远远的,狗奴才,滚!”“香少爷……”那个叫刀疤的护院头目大急,大汗淋漓,急急想分辩,可是马上让香玉山的两个亲随一人一拳揍倒在地上,又连踢几脚,踢得他飞出两丈开外,口血狂喷。 “香少爷……”那个护院头目满脸鲜血地爬起来,也不擦拭,急急又想向香玉山求情,可是眼前人影一动,徐子陵已经站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平淡地看着那个护院头目,淡淡地道:“这样垃圾的主人,你跟他有个屁用?本公子只不过随便找个人来猜骰子,他就打成你这个样子,这样的主人,跟他又有什么前途?对于你让那个肉脚少东猜疑和殴打,本公子很抱歉,这个给你,算是给你的补偿好了。” 徐子陵手中有一块金砖。 他把手中的金砖向那个还不知所措的护院头目递过去,塞在他的手里,然后施施然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嘻嘻笑道:“看来肉脸兄的气量不怎么大啊!算了,本公子还是自己猜吧!否则又不知有什么人让肉脸兄打得口吐鲜血了,到时,也许本公子的金砖都不够赔汤药费了。” 任媚媚无限惊讶地看着徐子陵出手就赏了那个护院头目一块金砖,等他一回来,她忽然目光一转,接口道:“寇公子,彭城的男儿没胆子,可是人家忽然想帮公子猜一下哩!人家可不怕恶人,就让人家帮公子猜一把好吗?”“好啊!”徐子陵无可不可地点点头,道。 “我来猜!”那个护院头目忽然大声吼道:“寇公子,请让小人帮你猜!”众人一听,个个都惊诧不已。 这一个刀疤是怎么一回事?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啊?他如果真的猜对了,不怕香玉山拆了他的骨吗?那个叫刀疤的护院头目手里捧着那块金砖,满脸鲜血地走到徐子陵的面前,把那一块金砖轻轻地放在徐子陵那一大包金砖之上,又缓缓地跪了下来,重重地叩头,最后泪流满面激动地道:“小人从来就没有看过像寇公子一样的人,以前从来就没有人像公子一样,把小人当成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也没有人像公子一样相信小人!公子的金砖,小人不要了,请让小人日后跟公子吧!小人也不求什么金银的赏赐,只要公子管小人的饭吃,只要让人小人能一直跟着公子就行了!”那个刀疤的声音一出,众人又一阵大哗。 那个香玉山此时的脸扭曲得更厉害了,他黑着脸大吼道:“刀疤,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种,你这个狗奴才敢反老子的水?你这个狗奴才要是有命活出彭城,我香玉山就是狗操的……”“他有命。” 徐子陵伸手拍拍那个护院头目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口中淡淡地道:“他有命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别说一个小小的彭城,就是天下也去得。 本公子现在收下他了,他现在已经是本公子的属下了,谁要动他一根寒毛,那就是跟公子作对。” “起来吧。” 徐子陵示意那个刀疤起来,柔声道:“不必担心,除非本公子没命了,否则你根本不会有什么事的。 日后下跪不必了,有什么事站着说法就行,男儿就要有个男儿的样子,起来吧!”“公子。” 那个刀疤感得涕泪纵横,他重重地叩头,把额门都叩得鲜血淋漓,带着哭音大喊道:“有公子这话,刀疤纵死也无憾了!”他叩完头,慢慢地爬起来,用衣袖抹了一把鲜血和眼泪,指着那个枯瘦的中年人道:“这一把,我代公子来猜骰子。 如果我不是公子的人,我根本就不会帮他猜,就算猜,也会故意猜错,可是现在……邓方,你这个老甲鱼,你想骗我们的公子,没门!你以为把那颗骰子藏到衣袖里去就可以骗倒我们公子吗?你以为像平时跟我们赌钱那样骗人,还会有用吗?”“公子。” 刀疤转身对徐子陵大声道:“那个赌碗里根本就没有骰子,无论我们猜多少点都是不对的。”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徐子陵用那一块金砖来换回一个刀疤简直太值得了。 如果不是这一个刀疤反水,不揭穿那个枯瘦中年人邓方的把戏,无论他请谁来猜,无论什么人猜多少点也没有用。 原来,那一个赌碗里根本就没有骰子,那一个骰子竟然上那个邓方给做了手脚。 “那么你要怎么猜呢?”徐子陵微微一笑,问。 “猜没点!”刀疤连他脸上的几道旧伤疤也胀红了,额上青筋爆起,脖子狂粗地吼道。 跳至 第九十二章 两女前来 第九十二章 两女前来“这不算。” 香玉山尖叫起来道:“你不能让他代你猜,这不是你自己猜的,不能算数。” “你有本事。”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也可以请人代你猜,本公子没意见。” “是你说的!”香玉山一听,马上阴笑起来,笑得张狂放肆,笑了好一阵,忽然笑声一收,好像让刀斩断了一般,急停下来。 他指着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枯瘦中年人邓方道:“邓叔,你来代我猜!是那个寇什么公子说的,我可以请任意一个人代本少东猜的,现在,你就代本少东告诉那个寇什么东西,里面有没有骰子,如果有的话,又有几个?”香玉山此话一出,差点没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昏倒在地上。 他们无耻的人见多了,可是这么无耻的却从来没见过。 请出手摇骰的庄家来猜他摇的点数,这是有一丁点羞耻之心的人可以做得出来的吗?在人群中有很多人本来觉得自己做人有一点点无耻的,可是一看香玉山,他们马上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圣人。 任媚媚微微一挑眉,她不说话,只是看着徐子陵,她很好奇,想看看徐子陵会有什么反应。 徐子陵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甚至不去看香玉山一眼,口中只是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麻烦这一位邓庄家告诉本公子,里面究竟有几个骰子好了。” 众人听得简直连下巴也要掉下来了。 那个香玉山如此的无耻,请摇骰的庄家来猜骰,可是这一个寇公子竟然同意了,他难道怕自己的金子太多,一心想输少点不成?“里面有骰子,三颗。” 那个叫邓方的枯瘦中年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虽然那颗大骰子的确让在下收进了衣袖,可是在下也将衣袖里三颗小的换了进去。 三颗都是红面朝上,每颗三点,一共九点。” “是吗?”徐子陵鼓掌大笑道:“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那个肉脸兄,这个就是你给本公子的最后答案吗?”“邓叔?”香玉山虽然气怒攻心,可是神智未减,他还知道先向那个枯瘦中年人再求证一次。 “九点。” 那个枯瘦的中年人面如死水,毫无表情,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吐了这两个字。 “好。” 香玉山大喜,狂笑不止,最后,他一拍赌桌,向徐子陵大声吼道:“寇什么公子,相信你也听见了,如果你耳朵不好,或者装聋作哑,没关系,本少东再说一次,再大大声说一次:九点!本少东猜的点数是九点!”“公子……”那个刀疤大急,他没想到这一个邓方竟然跟平时跟他们赌钱时玩得并不一样,焦急地看着徐子陵,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徐子陵的面前,足足千两的黄金,可是就让他一口给断送了。 “不要急。” 徐子陵安慰道:“你没有猜错。” 众人一听,更觉惊讶。 难道连庄家自己也没有猜对?怎么可能?那个寇公子竟然还说让人玩了一手的刀疤猜对了,这怎么可能?不说别人,就是连刀疤自己也不相信。 刀疤以为徐子陵是安慰自己的,又焦急又是感动,他嘴唇笨拙地颤抖着,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不知何解,任媚媚却对徐子陵格外的有信心,她一手拉住徐子陵的手,先是对徐子陵甜甜一笑,然后又转脸对香玉山道:“香少爷,人家也来赌兴了,虽然人家所带的金子不多,不过也想跟香少爷赌上一把,我猜的那个答案也跟寇公子是一样的,你敢受人家的赌注么?”“媚姑想赌,玉山怎么不受!”香玉山阴狠地笑道:“如果媚姑猜的答案跟寇公子是一样的话,那么媚姑下多大的赌注玉山也会受,不过媚姑万一猜错了……”“我任媚媚还不会欠你的赌帐!”任媚媚的小脸忽然冷了下来,娇容一整道:“就算我没有,彭梁会也不会欠你们巴陵帮半个子!”她半转过火爆的身段,半挨在徐子陵的手臂之上,小脸又尽是笑意,道:“人家今天所带的金子不多,寇公子借人家一点做赌注好吗?”“单单任美人对本公子如此娇柔一笑,就足抵千金!”徐子陵附掌大笑道:“想借多少请随便,不要说借一点金子,就是全拿去本公子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寇公子真会讨人欢喜哩!”任媚媚乐得小脸如花,她的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徐子陵的胸膛,甜笑道:“既然大方的寇公子没意见,那人家跟寇公子借三块金砖作赌注好了,这已经是人家所能支付的极限了。 如果真的赌输了,人家可是会上街讨饭吃哩!”“赌输了就算本公子的好了。” 徐子陵慷慨大方得简直就像亿万大富豪中的大善人。 “那好,有寇公子如此一言,人家就放心了。” 任媚媚笑得花枝招展的,她伸出玉手,轻轻抚了徐子陵的脸颊,然后,又凑上香唇在上面亲了一下表示欢喜,最后回过头对香玉山轻笑道:“香少爷,你都听见了?我任媚媚也跟你赌一把,赌注三块金砖,我猜的答案跟寇公子一样,这样可以吗?”香玉山嘿嘿阴笑两声,并不答话,再看看那个枯瘦的邓方,邓方还是那副死眉死目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让香玉山大喜,他又一拍赌桌,故作潇洒地道:“好,既然媚姑有兴趣也跟玉山玩上两手,那么玉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位少爷如此豪气,那么本小姐也跟你赌上一把好了。” 一个温柔又清澈如鹂的声音在人群之后响起,随着一股淡淡的香风轻轻波动,徐子陵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绝世的丽人,她娇颜如玉,明眸似湖,那柳腰扶风,就像一个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仙子一般。 她自徐子陵的身后探下无限美好的娇躯,半个身子依在徐子陵的身上,那皓腕柔荑自任媚媚和徐子陵手臂的中间横穿过去,整个人斜斜地插在两人之间,将两个人分隔开来。 她宜嗔宜喜的小脸笑眯眯地对冲着带点惊讶的任媚媚笑笑,道:“劳驾借一借,本小姐也想跟这一些寇公子借点金子花差花差。” 她不等任媚媚答话,忽然转脸对徐子陵甜甜一笑,不过她的手却完全相反,她在手在用力地拧着徐子陵的手臂,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一个看见丈夫出远门刚刚归家的小妻子,似是欢喜又似是埋怨地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冤家跟来这里干什么?原来是找小美人来了……你的动作不慢啊,才小半个时辰,又找到一个如此动人的小美人了,这个身材还是真是……原来你喜欢那个很大的女人吗?”“我的出手一向很快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就会把我给忘了。” 那个绝色美人笑嘻嘻地攀上徐子陵头颈,整个人贴在他的身后,却朝任媚媚笑问道:“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啊?跟我家夫君是什么关系呢?坐得好像有点近,看得我这个未婚妻都有点吃醋了。” “骚狐狸。” 又一个娇嫩清灵的声音响了起来,白影一闪,一个俊美无比的少年站在了徐子陵的身后,他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个绝美丽人喝道:“快放手,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你是谁啊?只不过是勾引人家丈夫的一个骚狐狸罢了!快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众人一看,都羡慕得快流下口水来了。 一个绝美丽人是未婚妻还不够,还有一个男扮女装的大美人也是这一个寇公子的未婚妻,看来这一个寇公子不但多金,而且多情。 不过看来她们似乎不是很对眼,彼此之间那股醋意,简直就连整个彭城也可以闻得到。 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恨不得女子越多越好,事情越乱越好,一个个眼睛也不眨,个个都想看徐子陵的好戏。 徐子陵回头一看那个俊美少年,马上高兴地道:“是你?晶儿,你也来了?太好了,快过来,在我的身边坐下吧!不,我这边有空,来我这里坐下吧!”他拍了拍大腿,冲着那个俊美少年示意道。 一看徐子陵这个态度,那个俊美少年忽然怒容顿消,一支箭般飞掠过来,扑进徐子陵的怀里,也不顾众人看着,也不顾徐子陵身边还有两个女人看着,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像是受到了无限委屈一般,眼睛红红的躲进徐子陵的怀抱之中,再也不肯放手。 “怎么啦?”徐子陵问。 可是那个俊美少年根本不答,只是拼命摇头,连眼眶也红了,似乎马上就会掉出眼泪来。 “晶儿乖!”徐子陵拍拍那个俊美少年的小脑袋,却转头去问那个绝美丽人,道:“晶儿她怎么啦?”“我跟她打了一架!”那个绝世丽人满不在乎地道。 “什么?”徐子陵一听,惊呼道:“你怎么跟她动手?哎你会是她的对手吗?你没事吧?”他这么一问,那个绝世丽人的眼圈也红了,也没有答话,不过眼泪也快下来了。 “骚狐狸!”那个俊美少年抬头一看那个绝世丽人的表情,马上大声怒道:“你装什么?谁打着你了?你装什么可怜?你勾引人家的夫君你还敢装可怜?不就是打伤了一个手下嘛,谁叫他们上来帮忙?我不打死他们算他们大命了!”“打伤人了?”徐子陵一听,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古怪道:“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难道非要像泼妇打架那样打来打去吗?你们为什么不要我的面前打呢?我喜欢看!一会儿回去咱们接着打,好不好?”“是她先动手的。” 绝世丽人小声分辩道。 “谁让她躺在咱们的**!”俊美少年在徐子陵的怀里撒娇道:“人家看你半天不回来,心里不是担心你嘛!谁知回到客栈一看,就看见那个骚狐狸……你不要生气,晶儿以后保证乖乖的,你的事忙完了没有?忙完了我们就回去吧!娘还在等我们哩!”“我知道你最乖了。” 徐子陵拍拍俊美少年的小脑袋,带点宠溺地道,又向那个绝世丽人招招手,示意她也坐下来,坐到自己的身边来,道:“你要不要也来跟对面那个脸上很多肉的肉脸兄赌一把呢?”那个绝世丽人先是无限欢喜地坐了下来,紧挨着徐子陵,也不理那个俊美少年冲着她直做鬼脸,玉臂挽着徐子陵的一条手臂,然后转过脸对有点不知所措的任媚媚笑道:“不知这一位姐姐跟我的夫君借了多少钱做赌注呢?”“他自愿借的。” 任媚媚心一横,强硬地回应道。 “是我的夫君。” 俊美少年纠正道:“不是你的!”“是我们的。” 绝世丽人再纠正道:“这位姐姐,我没说不能借,我只是想知道你借了他多少金子来做赌注,唔,我也跟对面那位公子赌一把好了,就用这位姐姐借了之后借剩的金子!我的答案也跟夫君他的答案是一样的,这样可以吗?对面那位什么公子?”跳至 第九十三章 杜氏伏威 第九十三章 杜氏伏威“你凭什么?”俊美少年不同意了,马上坐直身子大声道:“要赌,也是我来赌!”“那我让你一块金砖好了。” 绝世丽人让步道。 “不。” 俊美少年哼了一声道:“我只让你一块金砖,剩下的全是我的!”“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还有没有金砖呢?”徐子陵微笑道:“任美人借了三块金砖之后,还剩七块,不如我再拿出三块,你们一人五块好不好?”徐子陵的声音未落,众人又一阵感叹,这寇公子都是什么人?金砖别说一般人可以拥有,就是见也没有见过,可是他却随随便便拿出来给他的未婚妻玩似的做赌注。 特别是在对方一定稳赢的情况下,他还敢一而再三地下注,与其说像个疯子,不如说像个财神。 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人间的阿堵之物,这些金砖在他的眼中看起来简直就像泥砖似的。 一听对方还要加注,香玉山心里有点慌了,他走到枯瘦中年人邓方的身边,可是还没有开口,那个邓方就神色如常地点头,口中微开一丝,露了一丝声音,香玉山听清了,那是:没事。 没事?那就是对方在唬人了?他们想造势,吓得倒自己了?香玉山心里狂喜,不过表面拼命压抑着不让它跑出来,把青白的脸憋成一种诡异的艳红,他控制着自己的粗重的呼吸,舔着干燥的嘴唇,拼命地吞咽着口水,带点狂喜又带点艰难地道:“受你们的赌注可以,不过你们得和那个寇什么的答案是完全一样的。” “小子的金子真多啊!”一个声音忽然在人群之中感叹道,接着,又有一个极是高大的中年男子挤开人群,大步走了进来,也不顾所有的人眼光,也不顾三女奇怪的眼光,竟自走到徐子陵的面前,忽然一拳揍得徐子陵的头顶上,同时大喝道:“小子,抢劫!快把金子都拿出来,分老子一半!那么多金子,看得老子眼谗得没办法!”“妈的,是你这个老混混!”徐子陵失笑道,他按下着急又怒气的俊美少年和绝世丽人,哈哈大笑道:“眼谗吧?谗死你!这些金子是本公子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没你的份!想分没门,想借两个花差花差还好说,不过得先让我高兴高兴!你这个老混混,怎么混不下了吗?跑到这种地方捞钱来了?”“老子再混不下去,再不会跑来这里乱逛,不像你这个小混混!”那个高大的高冠男子大模大样地自那个刀疤殷勤地搬来的椅子坐下,也哈哈大笑道:“老子只是听下面的人说,看见你这个小子在彭城出现,所以才特地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那你看我死了没有?”徐子陵一阵好笑,问。 “看起来不但没死,而且好像混得不错!”高冠男子怪笑道。 “再拍拍我的马屁,说不定本公子一高兴,打赏你几个子花花!”徐子陵嘻笑道。 “你为什么不来拍拍老子的马屁?”高冠男子哼道:“如果你拍得舒服了,老子就再饶你一次,留到下次再打你个满地找牙好了!”“我靠!”徐子陵也重重地哼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天给你揍得惨兮兮的小混混啊?告诉你,要是再打一架,小心你才满地找牙!你如果还没有吃过老牛筋炒崩豆,就赶快去试试,否则下次就难保有机会吃到了!”“老子怕你个鸟!”高冠男子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道。 “这个家伙太让人生气,他是谁啊?”俊美少年恼怒道:“他敢那么拽?打他,打不过,我来帮你!”“他如果不叫做杜伏威的话,我如果不是打他不过的话。” 徐子陵也气乎乎地道:“我早就扑上去打他个满地找牙打他个落花流水打他个哭爹叫娘了!”“杜伏威!”几乎所有的人听了这一个名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一个老流氓一般的高冠男子竟然就是江淮军的大总管‘袖里乾坤’杜伏威!香玉山一看这一个袖里乾坤杜伏威跟徐子陵嘻哈大笑,似乎非常熟悉,虽然彼此口气不合,可是更像一对忘年好友在笑闹,不由胸口如遭雷殛,眼前又是一黑,几乎没有整个摔倒在地上!就连俊美少年听了徐子陵的话,也觉得很是好奇,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杜伏威,好一会儿才奇怪道:“喂,你,你真的是杜伏威吗?”“叫杜伏威有什么了不起的?”高冠男子正是杜伏威,他哈哈大笑道:“我何必冒充他?要冒充,我也冒充你的小情人!啧啧,左边一个东溟派的东溟公主,右边一个瓦岗寨的俏军师,边上还有一个彭梁会的三当家等着,我说你这个小子呀,你追女孩子的本事倒还真的不小啊!”“哪里。” 徐子陵笑得合不拢嘴,道:“也就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俏军师?东溟公主?众人一听,看向那一个绝世丽人和那一个女扮男装的俊美少年,虽然不知道那一个是东溟公主那一个是俏军师,可是只是两个的名气,就足够吓得人心肝跳出来的了。 如此冠绝世间的美女,能拥有一个已经是天下男儿的梦想,简直奢想而不得求!可是那一个贵公子却一手一个,他竟然同时拥有两个如此绝世的美人,真是羡杀旁人也!“你是世界第三,那谁是第一?”俊美少年自然是单琬晶,她好奇地问。 “一个叫做韦小宝的小太监,他有七个老婆之多,真是羡慕啊!”徐子陵无限憧憬地道。 “你也差不多了。” 杜伏威挑拨离间道:“你们三个,加上我上次看到的那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就有四个了,说不定这小子还在哪里藏着几个,他恐怕七个老婆都不止呢!”“你管我!”徐子陵哼道:“惨得过本公子有人喜欢!大家别理他,他那是嫉妒!你们看看,他的眼睛都嫉妒得快滴出血来了!老杜,我们熟归熟,可是你老是爆本公子老底的话,小心本公子将你小时候偷看隔壁张大婶洗澡惨被狗咬的事说出来!”“妈的,小子你胡说?”杜伏威怒道:“谁被狗咬过?不对,我的意思是根本没有偷看过隔壁张大婶洗澡!”“张大婶年纪有点大,没偷看那也正常,可是村子东头那家姓李的小妾你也没偷看过吗?”徐子陵生安白造无中生有血口喷人道。 “村东没有姓李的。” 杜伏威气得不轻,反驳道:“就算有,也不会有什么小妾,就算有小妾,老子也不会去偷看!”“你会光明正大地看!”徐子陵下定语道:“我相信你会这样!”“老子不要跟你这个小子说话,因为太气人!”杜伏威马上意识到斗嘴不会是徐子陵的对手,马上想从别的地方扳回来,他看了一眼徐子陵身边的那个绝色丽人,忽然问道:“你不在瓦岗寨帮李密算计翟让,怎么跑来跟这个小子啊?跟他有个屁前途啊?”“跟着他自然是因为喜欢他!”绝世丽人自然是沈落雁,她一手挽着徐子陵的手臂,大眼睛闪了闪,忽然笑嘻嘻地道:“一个女孩子大了,那一定是要找个婆家嫁了的,长大嫁人,生儿育女,这可是女人的天职!一个女孩子如果遇上了心上人,那自然是要缠住他不放的,特别是那个心上人特招女孩子喜欢的情况下,大总管你说对吗?”“为了心上人连李密也扔了不管吗?”杜伏威大笑道:“这种性格倒挺让老子喜欢的,小屁女子整天跟着那个老**虫算计人根本就不招人喜欢!妈的,也就是翟让那个猪头才会如此的相信你们,要是老子,早就将李密那个王八蛋砍了十八块喂猪了!”“如果你想砍他,请叫上我。”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因为本公子好想看看大总管的威风!”“我懒得理你这个小子!”杜伏威没好气地应道,他又去看单琬晶,奇问道:“东溟派向来都不管中原事务和纷争的,为何公主会破例喜欢这一个小子呢?他什么好?就是笑,也笑得奸诈过人!”“我就是喜欢他!”单琬晶自然不会跟沈落雁一般好说话,她气鼓鼓地道:“你管得着吗?”杜伏威也拿这一个任性的东溟公主没办法,只好苦笑一下,转脸向任媚媚,问道:“你呢?你怎么也跟这一个小子搞在一起了?”“哎,说清楚些,我们还没有搞在一起!”徐子陵大叫冤枉道。 “杜总管好。” 任媚媚为杜伏威的气势所压,小声恭敬地道:“奴家也只是和寇公子初识!”“你们大当家‘鬼爪’聂敬还好吗?”杜伏威一看自己终于治了一个,哈哈大笑道:“杜某也有好几年没看过他了,他还是每晚无女不欢吗?这个家伙,看来迟早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大当家仍是老样子!”在杜伏威这种霸主级别的大人物面前,任媚媚变成了一个乖乖的温顺小猫,恭敬地回答道。 “唔!”杜伏威满意地点点头,又向对面的香玉山那一大帮人看去,喝道:“你们这里谁拿主意的啊?老子今天也赌兴大发,也想玩上两手,怎么没有人哼声啊?有人就跟老子哼个声,不要装死,要装,也等老子一会恼火动手开杀时再装也不迟!”“大总管息怒!”香玉山那边的赌桌旁忽然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一个白白胖胖就像个白猪似的中年男子。 他衣着锦衣花袍,胖脸数重肥肉层层叠叠,连那精光四射的眼睛也迫得小了,就像两根钢针似的,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这一边。 说话的正是他,他在向杜伏威拱手行礼,恭敬地道:“在下香贵,不知大总管大驾光临,不如大总管想怎么个赌法呢?现在犬儿正与寇公子进行一场豪赌,不如大总管先给两边做一个公证,等此盘过后,在下再陪大总管赌上几手如何?”跳至 第九十四章 赌场风云 第九十四章 赌场风云“做公证?”杜伏威哈哈大笑,道:“听说‘烟杆’陆抗手下有四大高手,其中以你的智计最深,深得陆抗信任。 今日一见,果然够急智!你是怕老子也参与进去,令你们难做,对吧?哈哈哈……好,你说做公证老子就做公证!老子今天就看看你怎么赢得了那个狡猾的小子!”“有大总管一言。” 那个胖猪一般的锦袍中年人恭敬地笑道:“香贵感激不尽!”“你们的赌约是什么?”杜伏威问徐子陵。 “赌金子,猜骰子。” 徐子陵潇洒地欠欠肩,道:“就这么简单!”“金子看见了。” 杜伏威点头道:“一大堆的金子,看得老子眼也谗了!那么猜骰子呢?你猜几点?”“他猜的是没点!”香玉山惟恐徐子陵这边有什么变故,抢出来大声道:“他猜的是没点!还是他的那两个女人猜的也是一样!”“还有我。” 任媚媚冷冷地提醒道:“也跟寇公子猜的一样。 虽然赌得不大,只是三块小小的金砖!相信香爷一定会很乐意看见小女子这难得的一次豪赌的!”“既然三当家有兴趣。” 那个胖子笑呵呵地答道:“那么香某当然不会扫三当家的兴头了,只是三当家真的确定是跟寇公子猜的答案是一样的吗?”“当然一样。” 任媚媚看了看脸上淡淡然的徐子陵,忽然信心百倍地道:“只恨奴家此时身上没有太多的钱,不然愿意全部拿出来赌一把。 奴家相信寇公子,就算输了,也绝对无怨无悔!”那个刀疤看见越来越多人出现,情况也越来越是复杂,不由更是惊恐,他更是担心,万一自己真的猜错了的话,那么后果简直就不堪设想!他这时又有些急了,坐立不安,又去看徐子陵。 徐子陵看也不看他,只是伸手向他,道:“拿杯茶来。” 徐子陵的镇定连对方的那个胖子香贵也感到有些危机感,他跟香玉山对了一下眼神,发觉香玉山眼神除了冲动还是冲动,跟平时一点儿也不相像,不由心里没底,又去看摇骰的庄家邓方,邓方点点头,表示有信心稳赢,可是他还没有放心下来。 手掌轻拍赌桌,就像之前香玉山多次伸手试探一样,他也暗暗舒了一股真气出去,试探了一下赌碗里究竟有没有骰子。 答案是,有的。 有三颗骰子静静地呆在里面,如果对方猜一点都没有的话,那绝对就赢不了!虽然香贵不敢完全肯定里面有没有让人动过手脚变过点数,可是现在是稳赢不输的局面,他开始重新有了信心,既然对方不可能赢,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客气呢?不过为了防止对方发烂,他暗暗地示意几个手下出去找人求援。 对方人虽然不多可是势力大得吓人。 沈落雁是瓦岗寨的大红人,难以得罪!东溟公主是东溟派最宝贝的娇娇女,也开罪不得!那个寇公子不知是何来历,可是他对杜伏威也敢不假言色,随口谈笑,证明来头非小,得罪他不是好事!最重要的是杜伏威这一个江淮军的大总管,他喜怒无常,谈笑杀人,随心所欲,加上他属下的江淮军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强蛮粗暴,得罪了他简直等于老寿星吃枇霜,活腻了!倒是任媚媚好办一些,她虽然是彭梁会的三当家,可是实权不大,加上两帮之主各有忌惮,如果不是苦苦相迫,冲突的机会不大。 香贵现在就是用个天来做胆子,也不敢轻易就打开那一个赌碗,那个赌碗一打开就表示什么余地也没有了,什么弯也转不了。 如果那个赌碗一打开,两种可能,要不就是赢钱,对方恼怒,所以开战,要不就是输钱,自己这边赔光身家,也一定开战。 两种可能都一定开战。 可是对方虽然人少,可是个个武功高强,相比之下,自己这一边就弱上太多了,对方单单是杜伏威一个人,就足够横扫他们整一个赌档的所有人了。 现在之计,唯有请出大当家陆抗二当家萧铣三当家以及其它四大高手的三人了,如果不精英尽出,今晚想安全地取得对面那一大堆黄金,连傻子也想不到会有那么容易!“老杜,好久不见了。” 徐子陵大笑道:“难得今儿高兴,跟你喝两杯!”徐子陵此时却也不着急催着要对方开那个赌碗,就是和身边的两位玉人小声谈笑,偶尔也跟杜伏威吵上一两句,他放纵得很,不但让那个刀疤奉上热茶,还让他弄些吃的东西来。 他和单琬晶沈落雁还有杜伏威几个人在那张长长的赌桌上半围着开餐。 因为杜伏威的出现,任媚媚乖乖地在一旁,徐子陵让她坐,就坐;让吃,她就吃;简直跟刚才那个妖精一般的女人是两个人。 徐子陵举起酒杯,跟杜伏威连干了几杯,起了兴趣,不但跟任媚媚干杯,连那个下人刀疤也连位干上一杯,仿佛完全忘记还有赌局这一回事,那一大堆金砖,统统扫到一边去,在他面前的,只要酒杯和碗筷。 众人看得心中大呼过瘾,好戏连连,除了极胆小的,极少有人退场走人,大都还站得远远的围观,反正现在的气氛并没有什么冲突,等到主人说要清场大家再走也不迟,现在,有那么一大堆金子在自己的面前,就是用棍子来揍,也要拼命看多一眼。 香贵心里简直希望他能吃上一晚上,在大当家陆抗他们到来之前,别想起还有一个赌局才好。 可是陆抗他们迟迟不来,徐子陵这边却吃饱喝足了。 “香大爷!”徐子陵接过两女同时递过来的雪白锦帕,胡乱擦拭一把又收入了怀中,站起来对那个胖胖的白猪中年人香贵道:“我们吃好了,你们要不要来点?你肥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吃的好,免得爆肚而死就不太好了!废话少说了,开碗吧!本公子很想知道自己是输了二千三百两金子,还是赢了!”“咳,寇公子。” 那个胖猪般的香贵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地道:“这不着急…咳…小人言轻力微,不如等我们大当家来,公子你看怎么样?”“好是好。” 徐子陵淡淡地笑道:“只不过本公子等他干什么?本公子又不是跟他对赌,本公子是跟你身边的那个什么肉脸兄对赌的!如果本公子输了,马上拍拍屁股走人,这些金砖就会是你们的了!如果本公子万一猜着了,那么就不好意思了。” “老子是公证。” 杜伏威也站了起来道:“谁来也不好使!老子才是最大的!”他大踏步走到赌碗的面前,问那个胖猪香贵道:“香贵,按规定,要谁来开这一个赌碗啊?老子是公证对不对?是不是由老子来开?你说!”“是。” 香贵此时又岂能说不。 香贵那针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杜伏威的大手,生怕他动什么手脚。 其实不止是他,几乎在场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死瞪着那个赌碗。 杜伏威的手伸到了那个赌碗的边上,可是并没有碰到,也没有揭开来,却又能缓缓地收了回去,先是看了徐子陵一眼,又轻叹了口气,问:“小子,你是不是猜没有骰子啊?”“他猜一点都没有!”香玉山又急急地跳出来了,大声道:“他一点都没有当然是没有骰子了!”“妈的。” 杜伏威恼怒地吼道:“那你岂不是输定了?里面我感觉到明明有三颗骰子,你这个小子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样分明就是想送钱给对方,你有那么多钱怎么不送点给老子花花啊?”杜伏威一开口,心中暗帮徐子陵这边的众人马上一阵黯然,个个叹息不止,徐子陵他相信的,只是刀疤的说话,可是对方支无耻地让摇骰的庄家来猜,怎么可能不稳赢到尽?就连任媚媚听了,也有些花容失色。 三块金砖对她来说,的确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可是等她去看徐子陵时,莫名其妙地又恢复了一点点信心,因为徐子陵还是一脸淡淡然,甚至还和怀中的单琬晶在调笑。 任媚媚看了一眼那个紧紧挨着他的俏军师沈落雁,又看了看正笑得一脸如花的单琬晶,心中更是大定,作为他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毫无动容,丝毫不惧,她又何惧之有?本来选择相信他,何不相信到底?打定这一个主意,任媚媚也自动将杜伏威的说话给忽略了。 “小子。” 杜伏威伸手向徐子陵,吼道:“你不是金子多吗?也借些给老子!”“干什么?”徐子陵奇问道:“金子没有了,全在赌桌上呢!”“银子也好!”杜伏威怒道:“老子也想跟对方赌一把,对面赌的是什么点数啊?”“是九点!”刀疤一看杜伏威肯替自己的公子出头,马上不顾香玉山怨毒的眼光,冲出来大声答道:“他们是用摇骰庄家来欺骗公子的,杜爷可是要给公子做主啊!”“老子才不替那个笨蛋做主!”杜伏威气不打一处地道:“老子要自己赢多少花花!九点是吧?老子猜九点之外的所有点数,如果老子没猜对,那么赌注归你们,如果猜对了,那么……小子,快把银子拿来!”什么人叫做野蛮人?杜伏威就是!别人只能猜一个点数,他猜除了别人猜的那个点数之外的所有点数。 如果说香玉山无耻,那么说杜伏威,只好用野蛮来形容了。 不知怎么回来,大家觉得杜伏威这样说都十分解气,个个差点没有鼓起掌来。 更加让人奇怪的是,那个香贵和他们的那一大帮人却好像让杜伏威镇住了似的,竟然也不反对!“银子本公子也没有,用这个凑合对付一下好了!”徐子陵微微一笑,自怀中掏了一个晶莹无比遍体通透的宝珠来。 此宝珠的上面七彩幻闪,疑为神物,眼力好的人更可以看见中间有一条淡金色的龙纹在宝珠里面缠绕,徐子陵的手没动,可是那条金色的龙纹却好像在缓缓游动,如有生命一般。 这个天地异宝一出,众人马上大气也喘不过来了。 一个个如牛一般的眼睛瞪着那个宝珠,一个个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有如一群大嘴蛤蟆。 那个白猪般的香贵那眼睛立即暴睁大十倍,眼珠子几乎连眼眶也要挣裂开来一般。 他的双手微微向前探出,仿佛正在掠取什么东西似的,眼中的贪婪之色铺天盖地,将他整个心魂都已经淹没了。 跳至 第九十五章 愿赌服输 第九十五章 愿赌服输“拿来。” 杜伏威一手抢过宝珠,翻来覆去地看着,口中啧啧有声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这种宝贝简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天地异宝!妈的,怎么好东西光让你一个人给得了啊?不行,这颗宝珠归我了。” “一颗‘金龙珠’算什么!”徐子陵随口道:“老杜开到声,别说‘金龙珠’,就是天地间最难得的东西也不在话下,拿去吧!不过你得欠本公子一份人情!”“有这个宝贝,欠就欠吧!”杜伏威能占到便宜,也不跟徐子陵计较太多了。 他转面朝地个白猪香贵道:“香贵,**你祖宗,老子现在有赌注了,不知你准备用什么东西来作为老子这颗‘金龙珠’的对等赌注呢?金子什么的你不要开口了,老子都替你难为情,这种东西可是你一点点金子能买得到的?”“大总管真是为难在下了。” 香贵苦着脸装穷道:“在下实在拿不出什么对等的东西来跟大总管赌,大总管还是放过在下吧!”一个大汉闪身而入,在香贵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香贵一听,眼睛马上亮了起来,道:“承大当家信赖授权在下,在下代大当家接受大总管的赌注。 大当家说,愿意用黄金三千两来作这一颗‘金龙珠’的对赌金价,如果大总管愿意,在下就接受大总管的赌约了。” 三千两?还是黄金?众人听了狂噪不止,个个交头接耳,议价纷纷。 有说太贵的,也有说不够的,有说值得的,更有说不换的,各有不同,众议纷纷。 “三千两?”杜伏威想了想,好半天,才皱着眉头道:“看你们真是搜了不少财富啊!三千两黄金轻轻巧巧就拿出手来了!老子不行,老子是穷命!杀你了,三千两就三千两吧,谁让老子缺少金子花呢!赌了!”众人一听,个个都精神一震,三千两黄金,跟现在桌面上所有的金子加起来都差不多了。 “我赌九点除外的所有点数。” 杜伏威野蛮地哼道,他双手一拍赌桌,大吼一声道:“如果不是,那么‘金龙珠’你们拿走,如果让老子猜中了的话,那么三千两黄金拿来!小子,学着点,这才叫赌钱,明白吗?一会儿老子请你吃老牛筋炒崩豆,噎死你这个小子总好过给人骗死的好!傻不拉叽的还敢跟人赌钱!”杜伏威不但野蛮,而且出手也狠,他的掌一碰赌桌,两道暗劲马上透过桌面传到那个赌碗之中,将里面那三颗骰子翻了个面。 就算原来真是九点,现在他也肯定稳赢无疑了。 “我们猜九点。” 香贵微微擦拭了额上一把细汗,也拍拍赌桌笑笑道:“大总管,你看我们为了更加公平些,不如这样吧,骰子是一定有的,不如我们两个都不出手再动这赌桌了,请这位寇公子过来摇一下骰子,转到几点就是几点好吗?我们只有九点,而大总管猜的是九点所有的点数,比我们占便宜得多,机会也大得多对不对?这个提议如何?”香贵也不落后,他也发出一道暗劲将那三个骰子震翻回来。 而且提出了一个连傻子也不会拒绝的理由。 让徐子陵摇骰,虽然有机会摇出九点,可是摇出其它的点数的机会简直就多得太多了。 那个香贵那不知吃错了什么猪药,让猪油蒙了心肝,否则都不会如此说话。 “是你说的!”杜伏威不等对方的人劝止,马上出声道:“老子听听清清楚楚,你们谁敢反口的,先问问老子答不答应!小子,你来摇!让老子好好赢他们一把,痛快痛快!”“猪头!”谁不知徐子陵臭骂道:“老杜,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的头脑如此的简单呢?”“你说什么?”杜伏威让徐子陵骂得狗血淋头,一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怪叫道:“老子赢定了!”“赢得屁!”徐子陵冷哼道:“你只要稍稍用一个脑,就不会答应这种条件,你也不应该跟他们赌钱,甚至不要跟他们说话,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人贩子,人贩子是这个世上最狡猾的人!他们连人都可以骗,连人性都没有,你敢跟他们赌钱?”“你到底在说什么?”杜伏威怒道:“难道老子现在输钱了?”“现在没有。” 徐子陵慢有斯礼地道:“一会儿就输了。” “怎么可能。” 杜伏威狂怒道:“只要你小子过去稍稍摇一个那个骰碗,老子马上就会赢,根本就不可能会输!除非你这小子连摇也不肯帮老子摇一下!”“我帮你摇了,一样没用!”徐子陵没好气地道。 “你说什么?”杜伏威抓狂地吼道:“摇了就不是九点了,怎么会没用?老子猜的可是除了九点之外的所有点数,你随便摇一下就行了!”“猪。” 徐子陵给杜伏威一个白眼道:“我要是摇得出九点以外才怪呢!”“为什么不能?”单琬晶的疑问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 “因为他们的骰子全是三点一面的。” 沈落雁的脑袋到底聪明些,她马上明白徐子陵准备说什么了,于是一下子领悟了,叹息道:“无论夫君他摇多少次,摇哪一面上来,都会三点,三个骰子每面三点也就是九点,这个是他们设的陷阱,夫君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众人一听,差点没有昏了过去。 难道香玉山敢一直大胆地跟徐子陵赌钱,难怪他敢接受千金之多的赌注,难怪他们那么有把握。 众人一想之前那个香玉山的种种表现,原来全是为了欺骗对手而做出来的,个个心中不寒而怵!杜伏威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他目瞪口呆了半天,才一把抓住徐子陵的衣领,将他整个提到空中喝问道:“小子,既然你一早想到,为何不阻止老子啊?你为何还要拿这个‘金龙珠’出来啊?你明明知道无法挽回了,为什么不阻止我下注?难道你就这么想看老子丢人吗?”“看你丢人是其一。”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呵呵!老杜啊老杜,你欠我一个价值三千两黄金的人情,你说怎么办才好呢?”杜伏威一听,差点没有想用头去撞墙。 “难得公子如此明白事理。” 那个白猪一般的香贵笑嘻嘻地道:“赌场里好久也没有像公子一样大方的客人来了,真是篷壁生辉啊!玉山啊,你可要跟寇公子学着点,单单是这一手一掷千金的豪气,就不是你这小孩子所能有的。” “是,阿爹教训的是。” 那个香玉山阴阴地笑了起来,就像一只小狐狸。 “老子愿赌服输!”杜伏威哼了一声,整个人气势一变,又恢复了他那种枭雄霸主的气度,随手一扔,将那颗七彩流光‘金龙珠’抛给了香贵,哼道:“‘金龙珠’先放在你们这里,等老子凑够了赌本,老子还来找你们赌上一把!”“大总管有兴,在下如何敢不奉陪?”香贵轻手接过,急忙收入怀中,恭敬地陪笑道:“大总管气度不凡乃人间霸主,香贵暂待大总管保留此珠,大总管如若有空,欢迎随时前来,在下无时不恭候大驾!”“也欢迎寇公子随时大驾光临!”香贵又向徐子陵鞠躬行礼道:“如果带上两位佳人前来,那更是在下的荣幸。 玉山,还不快快谢过寇公子的金子?”香玉山此时得意到了极点,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微微向徐子陵一鞠,口中阴笑道:“真是多谢慷慨大方出手不凡一掷千金的寇公子,寇公子下次再来,本少东一定洒水扫街相迎,因为,像寇公子一般的客人,我们哪里去找啊!”众人一听香玉山的感叹,差点没有想一拥而上捏死他,个个都恨得心痒痒的,可是又无可奈何。 徐子陵却不。 他在哈哈大笑。 他看了一眼正带点愁苦又带点心甘命抵的任媚媚,忽然拱手恭喜道:“恭喜任美人,你赌赢了,请问你得了那么多的金子有什么用呢?会不会请本公子和我的两位小娇妻去喝一杯呢?”众人让他说得莫名其妙,一个个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任媚媚也反应不过来,她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带点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什么我赌赢了?我不明白啊,我赌的结果不是和你一样吗?我怎么赢呢?”“我们都赢了啊!”沈落雁喜孜孜地回答道:“我们都赌赢了,你跟我们一样,自然也赌赢了呀!”“可是那里面不是只有九点不能变吗?”任媚媚还在糊涂之中。 “我们当然能赢。” 单琬晶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看看是跟谁下的赌注?这一个坏家伙什么时候让人占得了他的便宜啊?他不占别人的便宜就算那个人祖宗烧高香了!我们一早就知道,我们赢定了!他们可以动手脚来欺负我们,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吗?你笨死了,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懒得跟你说!”“我是…不…太懂。” 任媚媚一听,简直好像听天书一般难明,可是有一点她听出来了,徐子陵并没有猜错。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去猜,可是他随便让人一猜就可以猜中,他肯定有这种本事,现在对方用的骰子全是三点不会变的,他能动什么手脚?众人一看,事情又峰回路转,又有看头了,一个个大气也不敢透,一个个的心脏都似不多抑止了。 香玉山一看徐子陵那么有把握,不由有点慌乱,他伸手就想去揭那个赌碗。 可是让香贵马上喝止子。 “寇公子。” 香贵点头又哈腰道:“您和玉山是对赌之人,两个人来开都不太方便,您和玉山还是坐远一点,等做公证的大总管来开这一个赌碗,那就再合适不过了!”众人一看他又出来说话,而且说的没一句是人话,不由一阵恼怒。 相信寇公子就是等着这一个机会动手脚的,等那个香玉山心急一揭开的时候,站在边上不远的寇公子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动一点点手脚的,可是这一切都让那个老奸巨滑的香贵破坏了。 杜伏威带点迟疑地看向徐子陵。 可是徐子陵根本不看他,自顾回去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杜伏威喃喃道:“小子,不是老杜不帮你,只是老杜根本不会做什么老千……”他一边小声喃喃自语,一边伸手去翻那个赌博碗。 那个香贵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不说杜伏威不会老千之术,就是会,在香贵这一个行家眼里,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等杜伏威一打开那赌碗的盖子,香贵整一个都傻了。 里面哪里有什么骰子,只是三颗跟骰子很像的石子。 它们真是跟骰子长得很像,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可是就再长得再像,石子还是石子,而不是骰子,而且那上面根本一个点数也没有,上面没有骰子应该有的所有点数,非常的光滑,每一面都如此。 香玉山一见,全身不停地发抖,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大吼一声,一口污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个香贵也全身哆嗦,两脚发软,他面无人色大汗淋漓,嘴唇不知想说什么,可是只是抖抖抖地颤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愿赌要服输。” 徐子陵走了出来,笑嘻嘻地道:“谢谢香老板的金子,谢谢如此慷慨大方出手不凡一掷千金的香少爷,啧啧,如果慷慨的赌场老板,上哪里去找啊!”徐子陵感叹道。 他把香玉山刚才那些话完全奉还给他们了。 跳至 第九十六章 密谋大计 第九十六章 密谋大计香贵听了,整个人忽然像没有骨头似的软了下去,跌坐在赌桌的边上,惊恐到了极点地看着徐子陵。 徐子陵却不理他,只是缓缓道:“先收下香老板的一千两黄金,另外一千三百两黄金请香老板明天午时前准备好,本公子到时来取。 如果没有,那么相信香老板一定会很高兴本公子的光临的。” 徐子陵让刀疤将赌桌面上那些金条和金砖一一收起,那手不知怎么回事一晃,金砖和金条就全部不见了。 再向任媚媚伸出手时,手里又已经多了一个小包袱,包袱因为太小而不能完全包好,露出里面的三块金砖来,他对任媚媚微笑道:“这是你的,任美人,很高兴你如此相信我,下次就找机会跟你对赌一下好了,因为你不但有了对赌的资本,还有了对赌的资格。” 说完,把那个包袱塞得还不知如何反应的任媚媚手里,转身向在场的所有围观之人大声道:“本公子今天赢钱了,很是高兴,想请各位朋友出去外面的大酒楼喝一杯,不知大家赏不赏脸?”徐子陵的声音未完,已经让众人爆发的欢呼声所淹没。 “小子,真有你的。” 杜伏威站在一个小山岗上,对着身边的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骗得那帮家伙一楞一楞的,看起来好解恨啊!一个个都呆头鹅似的,老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对了,你真的确定那个香贵会拿你给我的那个‘金龙珠’去找陆抗抵押换金子?”“当然。”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老杜,你演戏的本事也不差,那个香贵老狐狸了,不也让你给骗了?我们明晚就去他们收藏宝贝的地方,那颗‘金龙珠’他们看得那么重,一定会收藏在他们最宝贝的藏宝室之类的地方的,然后就是我们做搬运的时间了!最后再赞一下你的表现,如果不是你成功地骗住了香贵,顺利地把那颗有我真气的‘金龙珠’给他,相信我们一时半刻还找不到他们藏宝的地方呢!”“他是猪油蒙了心。” 杜伏威哼道:“傻子也会明知在如此有意的条件下,他们还能答应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好事,谁会上他的当啊?除了九点之外能猜所有的点数,老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赌过钱!如果不是你要我故意把那个‘金龙珠’送出去,我才不会做那种傻冒的举动,现在搞得个个人都以为我杜伏威是个大傻瓜!”“做大傻瓜有做大傻瓜的好处。” 徐子陵嘻笑道:“最少,日后如果你要赌钱,相信就没有几间赌馆会不欢迎你了!”“操,老子赌什么钱?老子没钱了就去抢!”杜伏威没好气地哼道:“用得着那么麻烦吗?”“你明晚再帮我一把。”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等我们明晚再干掉那帮家伙,抢了他们的财宝,我分你一千两金子好了。 保证你抢钱都没有那么快!”“玩命的事一千两金子就打发老子了吗?”杜伏威狮子大开口道:“最少五千两。” “一千两。” 徐子陵不二价道。 “四千两。” 杜伏威稍稍降低了一些价钱,道。 “一千两。” 徐子陵铁口不改。 “那三千两好了,三千两不能再少了。” 杜伏威有些心虚,口中强硬地道。 “一千两。” 徐子陵简直像执行基本国策一样,雷打不动,一丝不变。 “你这个小子吃错药啊?”杜伏威郁闷地道:“你要有诚意你抬一下价钱啊?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我不会做生意。” 徐子陵哼了一声道:“你不去我连一千两金子也省了。 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行,只是看你无聊,又穷,才给你找个差事干干。 你也不想想,杀几个人,放点火就一千两黄金,**,天下最好又最贵的杀手也值不了这个价!你还不干怎的?”“小子,你生气个屁啊!”杜伏威呵呵笑道:“老子又不是没说不干!反正有空,又挺无聊的,跟去玩玩也好,你记得帮我把那个‘金龙珠’拿回来啊!”“都说那个东西是我做的,不值钱!”徐子陵郁闷道:“三天五天等我的真气消散了,那些七彩光芒没有了,那东西就是一个透明的珠子,值个屁钱!你要干什么用?你不是要用那个‘金龙珠’上面的龙形纹来唬弄人吧?老杜,你真的不是做皇帝的材料,你想那个会想坏脑,不如想点别的!”“谁说老子想当皇帝啊?”杜伏威嘿嘿笑道:“要回那个‘金龙珠’不是别的意思,就是郁闷,老子手中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给了别人呢?不行,就像它再不值钱,也得拿回来!而且,那个珠子挺漂亮的,我喜欢这亮晶晶的东西。 再说,你都送给我了,我要回也是应该的……”“怕了你。” 徐子陵看见杜伏威滔滔不绝地说大道理,马上打断他道:“好了,明晚这个时候,我们再在这里会合,到时再去干***一票,然后再各奔东西!对了,你明天要做出回你们那个狗窝的样子啊!还要高帽就不要戴了,衣服也变动一下,对了,你那张棺材脸也抹点东西,不然让人怀疑了不要怨我!”“妈的。” 杜伏威郁闷地道:“不就杀几个人嘛,要求还真多!”香贵正在陪着笑脸,对着一个拿着长长烟杆正在吞云吐雾的老头子鞠躬,又拿出那个七彩幻闪的‘金龙珠’,低声下气地道:“陆爷,属下犬儿一时糊涂,让对方所欺骗,还好赢得此珠,特来将此宝献给陆爷。” 香贵一个抵压的字也没说,只说献宝。 可是那个老头子却哼了一声道:“香贵,我还不知道你?此宝虽好,可是也是个祸害!杜伏威输了你这一个‘金龙珠’,他会善罢干休?这一个祸害不小啊!再说此宝如果让圣上知道,那是肯定要收了到宫中去的,不知到时……这样吧,杜伏威不是跟你抵压三千两金子的?我帮你抗下它,二千五百两金子!不是我不愿出更多的钱,而是此宝风险太大!说起来,除了你输去的二千三百两金子,还能赚到二百两金子呢!”香贵心中差一点没有操翻那个烟杆老头的祖宗十八代。 如此的天地异宝,就连杜伏威那个大傻瓜也要抵压三千两金子,可是他只给二千五百两,那心,也太黑了吧?不过香贵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只是同意。 他陪着笑脸恭敬无比地道:“陆爷英明,陆爷帮属下这一把,属下感激于胸,五内俱翻!陆爷说多少就多少,二千五百两还是赏赐属下二百两金子,属下如何会不同意?谢谢陆爷!”那个烟杆老头没说话,挥挥手让香贵退下,自己继续吞云吐雾。 在他的身边处,坐有一个体格极其魁梧容貌极其威武的男子,三十五六左右,整个人显得神满气足,神采照人。 他的嘴角永远有一丝微微勾起的弧度,微微的笑意永远保持在他的脸上,可是在他的眼中,却又一种冷若冰霜的东西在深深地隐藏着,特别在偷偷看向那个烟杆老头子的时候。 回到东溟巨舶,已是深夜,美妇人却还坐在灯下等着。 她看见徐子陵一同带回的沈落雁,也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丝毫疑问和责怪,就连沈落雁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美妇人和气温柔,可是那个美婢如茵却不。 她恶狠狠地瞪了好几眼沈落雁,又用她的美目去瞪徐子陵,在端水给徐子陵梳洗的时候,差一点就没有把那一脸盆水泼到徐子陵的面上去,就连单琬晶也觉得莫名其妙。 徐子陵却不。 他正在躲避着美妇人用一条很大的锦巾帮他洗脸和擦拭刚洗完还湿漉漉的头发,可是就算他滑溜得像一条小泥鳅,还是逃不过美妇人的手掌心。 她是他的克星,收拾得他服服帖帖的。 看得单琬晶和沈落雁两女羡慕不已,如果是她们,根本就不可能管得着徐子陵什么东西,这一点,她们很明白。 在这一刻,两女都托着小香腮静静地坐着,看着美妇女将上跳下窜的徐子陵抓住,一边在他东躲西闪的情况下,一边准确无误地帮他擦拭着头发。 那个如茵气鼓鼓地端着水站着,那可爱的小嘴可以挂得住三个大油瓶,特别在看到沈落雁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徐子陵还没有爬起来,那个香贵就派人押送来一大堆金子,根本就不用徐子陵上门追债。 也许他是害怕看见徐子陵,也许是怕徐子陵提起那颗‘金龙珠’的事。 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如果把那颗‘金龙珠’献给了当今皇上,别说三几千两金子,就是弄个大将军或者得个爵封个候什么的也大有可能!香贵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可是香贵自己无力保住这一颗天地异宝,他只能眼睁睁这一颗‘金龙珠’落入大当家‘烟杆’陆抗的手里。 就是巴陵帮的大当家‘烟杆’陆抗,也不敢大意。 他没有马上动身,星夜出发,把这一异宝献出去,以求杨广的赏赐。 因为杜伏威虽然表面服输了,可是就边傻瓜也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他如果不在路上设法伏击截杀,说出来连三岁小孩子也不相信。 徐子陵白天没有再出去,整天不是陪两女聊天就是练功。 他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练功,那练功的方法不但单琬晶和沈落雁,就是美妇人看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美婢如茵却不。 因为她看不懂。 她只知道徐子陵那些招式很慢,极慢,虽然很好看,全身淡淡都流动着一种光芒,随着他的动作而流通全身,简直就像神明一样,可是这种‘好看’的武功却不可能打中什么人。 不要说对上一个高手,那种招式的速度,就是连一个反应最迟钝的普通人也打不着。 跳至 昨夜星辰昨夜风第九十七章 翻转巴陵 昨夜星辰昨夜风第九十七章 翻转巴陵杜伏威一大早就装作怒气冲冲地走了,虽然他走得有点隐密,可是没有那一帮的探子不知道他已经走了。 他一定是回去搬高手准备半路截击‘金龙珠’的事去了。 没有人不那么认为。 巴陵帮的大当家‘烟杆’陆抗也是那么认为的。 他冷哼一声,吩咐手下的人严阵以待,又命二当家萧铣进行守护秘宝之责,甚至将一些闻风而来道驾的好友和别的帮派使者都一一婉拒门外。 只要过了这一阵风声,只要杨广知道自己有这一件宝贝,一定会派来高手来护送进宫的,根本不用自己现在冒险。 巴陵帮上上下下一片戒严,白天一天什么事也没有就过去了。 可是没有谁敢掉以轻心,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夜晚才是江湖人行动的最大时机,夜色不但会掩蔽身份和掩护行动,而且还可以暴露人心和助长胆识。 巴陵帮仅仅一个上半夜,就捉出五十多个的不速之客,就知道贼子在夜晚会如何疯狂就知道了。 捉到的有五十多个,没有捉到的更多。 虽然捉到的贼子不少,可是真正来偷东西的小偷没几个。 他们大多是来探取情报的暗探,是别的帮派或者附近什么势力派来查探‘金龙珠’秘宝的。 折腾了大半夜,巴陵终于安静下来了。 等到天色开点有点迷蒙天色快亮了的时候,就连陆抗也认为今晚终于熬过去了。 这在这一个时候,徐子陵来了。 他知道什么时候人的警惕会降到最低,他知道什么时候人的战斗力会降到最低,那就是黎明时分。 所以他来了,在这一个折腾了一夜稍稍平静下来的晨早时分,他悄悄地来了。 一起来的当然还有另一个人,杜伏威。 这时的杜伏威,披头散发,穿着紧身衣物,他的脸不但涂了上墨,还粘上了大胡子,甚至戴上一个单边的黑眼罩,变成了一个独眼的大盗。 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大钢刀,腰身缠着一条由牛筋、乌金丝和人发相互缠绕的长鞭。 这件好东西是他抢夺徐子陵的,算作这一次行动的武器和事后报酬之一。 徐子陵也一身黑衣,他的脸上有一个天魔般的面具,比起李密那天戴的那个更加狰狞怕人,那上面不但有尖长的獠牙,还有扭曲的尖角,脸颊的周边还有无数的倒刺,有的甚至环绕到徐子陵的脑后,整个魔面紧紧地贴在面上,仿佛徐子陵天生就是那样的面孔一般。 在那天魔面具的眼睛处,有两片透明的琉璃片,掩饰着徐子陵那独特的眼睛。 这个面具并不是用金子铸做的,而是一层薄薄的银叶捏造,上面用火焙烧得灰灰的,加上面具本来的样子就狰狞凶恶无比,看上去极是阴森恐怖。 杜伏威胆子大得生毛,可是却不愿意多看徐子陵的面具。 因为太难看。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徐子陵戴上,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一个鬼脸人就是徐子陵。 徐子陵不但造了这一个天魔面具,还做了一对银叶手套。 虽然这一对手套没有一点防护作用,可是却能很好地掩饰徐子陵那一双璞玉般的手。 它最大的作用中迷惑,有了这一对手套,徐子陵对模防李密使出他那一式‘天魔乱舞’就更有信心了。 虽然威力肯定不如李密那么牛,甚至不如自己的招式,可是只要能嫁祸给那个老**虫,徐子陵心底是乐意到非常的。 “老杜。”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照原计划,我现在去摸宝贝,你去放火。” “记得把‘金龙珠’给我拿回来。” 杜伏威心里只有那一颗宝贝珠子,虽然徐子陵再三强调说那只是用琉璃石做的,不值钱,可是杜伏威不止让徐子陵骗过一次,这一回,说什么也不相信他说的东西,那个东西就算不是宝贝,也不可能。 就算在他的眼中不是宝贝,那么在自己的眼中就是宝贝。 而且相信世上所有的人也会一样,和自己一样,认为那是一个宝贝。 反正天下人都认为那是个宝贝,那它就是宝贝,即使徐小子一个不那么认为,那又有什么用?宝贝不是由一个人说的,而是天下人都认为是才是的!杜伏威一路放火,一路感触良多。 不记得有多少年了,没有再做过这一种小混混的行为了,怎么做了一个江淮军大总管的自己,就会听这一个小子的话,去帮他杀人和放火呢?杜伏威简直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就是现在的自己。 看到四面火起,又四处有惨叫之声断断续续响起,陆抗血红了眼睛,不过他没有发令救火。 他让急得团团转的手下安静,坐好,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对手做了那么多事,都只不过为了一件事,那就是‘金龙珠’。 如果他们得不了‘金龙珠’,做什么也没用。 ‘金龙珠’在一个最隐密的地方,甚至比自己的怀里还要安全。 陆抗很得意,除了他,谁也不可能找得到那个地方,就算找得到,也绝对翻不开那半尺厚的铁板来取出里面的铁箱子,就算真的取得出那个巨大的铁箱子,那不可能打得开,就算能打得开,也绝对躲不过里面那七七四十九支见血封喉的毒箭。 如果他们打不开那个箱子,就不可能带得走。 因为那个铁箱子实太大了,也太重了,那里面可是装着他一生的积蓄和一生的经营所得。 不要说别的,只是金子,也可以活生生地压死好多人。 所以说,他一点也不害怕敌人的来袭。 相反,他要利用这一件事大肆宣扬,让天下更多人更快地知道他拥有‘金龙珠’,到时他稍稍向杨广一进献,必定可使那个昏君龙颜大悦,自己必定可以加官进爵,必得可以得到无数无数的赏赐,甚至比起他以前给杨广收集天下的俊男美女所得的赏赐还要多。 烟杆陆抗意**到这里,禁不住露出一丝丝得意的笑意。 站在他身边的,是那个高大威武的永远在嘴角挂一丝丝微笑的二当家萧铣,他也在笑,特别是看向陆抗后心的时候,嘴角那丝丝笑意更是浓重。 杜伏威忽然觉得有些无聊,火已经放完了,人也杀了不少,可是对方一个高手也没有派出来。 他不说腰间那条凶霸的‘软鞭’,就是背上那把普通的钢刀,也没有开张发市,他面对只顾逃命四处乱窜的小帮众,单单是拳头足够了。 目前还没有一个可以可供发泄一下郁闷的人物,所有的高手,都躲到那个烟杆陆抗所在的那间屋子里去了,就像乌龟一样躲着不出来,根本就只守成,不思任何的反击。 所以杜伏威很是郁闷。 徐子陵笑嘻嘻地摸过来,在大摇大摆地走着杜伏威肩膀上一拍,又嘻嘻一笑。 杜伏威差点没有让他那张魔脸吓得半死,不过喘了口气回了魂之后,倒马上关心起他的那颗‘金龙珠’来,问道:“小子,得手了?这么快?”徐子陵没有说话,一张嘴,那个很大的‘金龙珠’竟然在他面具上狰狞的魔口中掉了出来。 杜伏威一手抄过,粗粗看了一下,勿勿收入怀中,又奇问道:“小子,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是怎么找到他那个收藏宝物的地方的?就算真的让你找到地方,你又是怎么拿回来的啊?我就不相信没有机关!还有,我就不相信陆抗那个老甲鱼没有亲自看着,你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回来的啊?”“如何拿回的,那是秘密。” 徐子陵哼道:“说了你也不明白,白白浪费口水。” “小子你牛。” 杜伏威不得不佩服一下徐子陵这一手功夫,虽然别的他不太在乎,可是对于徐子陵这一手功夫,他不但佩服,而且崇拜。 换成是他,打死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弄得回来。 “你想唬弄人,说是你什么天下之主之类的,就天天往里面输点真气。” 徐子陵没好气地道:“不要太霸道的真气,温柔一点的,那样,那颗‘金龙珠’才会有淡淡的光芒,不过我可不包是七彩的,因为你的真气和我的并不一样。 要你弄出的是黑光什么的,别怪我之前没说清楚!”“放心。” 杜伏威用力一拍徐子陵的肩膀,低声笑道:“老子也不是真的大傻瓜,自然明白什么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个‘金龙珠’老子自己收藏了,算是小子你送给我的礼物,不会再拿出来的。 老子虽然有空,可是绝对不会那么傻冒,没事找事烦心!”“你不用那么想最好。” 徐子陵点点头,冷笑道:“来,我们干掉几个巴陵帮的败类就收工,这帮人渣不杀掉几个,白白就这样放过他们,我怎么也不甘心。 老杜,大当家陆抗归我,那个二当家萧铣就交给你了!这样你没意见吧?”“就这么办。” 杜伏威一想大当家陆抗几十年功力怎么也比二当家萧铣要深厚得多,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跳至 第九十八章 陆抗之死 第九十八章 陆抗之死“这是什么?”杜伏威看见徐子陵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由奇怪地问。 “土制炸药。” 徐子陵随口答道。 “有什么用?”杜伏威很好奇徐子陵怎会那么多古怪的东西,这一个土制炸药他简直连听也没有听过。 “炸人。” 徐子陵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擦,一条引信哧哧地冒起了烟,极是缓慢地燃烧起来,徐子陵看了好奇的杜伏威一眼,淡淡地解释道:“一会儿这条引信烧尽,这个东西就会发生大爆炸,威力就会像你全力打出数十记重掌在一个小的范围之内,在这一个小范围之内的人都会让它炸个粉身碎骨!”徐子陵的话差点没有吓破杜伏威的胆子。 会爆?威力相当自己全力打出的数十记重掌?杜伏威看见那条引信正在哧哧地燃烧,已经烧了小半,不狂急道:“**,你还拿着它?快扔出去啊!一会将我们两个炸翻就冤了!**,这么危险你还拿着它?快扔啊!我再也不跟你这个小子一起,让你吓死都不知怎么一回事!”“早着呢!”徐子陵摇摇头道:“现在一扔过去,大家都跑了,能炸倒什么人啊?等快爆的时候再扔才有用啊!”“吓?”杜伏威一听,那黑脸马上蓝了。 “拿着这个很能训练人的胆识。” 徐子陵将手中那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向杜伏威,道:“要不你试试,很刺激的。 只是记得到了尾端的时候要扔出去,不然就炸到自己了……”杜伏威一看那个正在哧哧地燃烧的小东西,吓得连心肝也快跳出来了。 就算面对再强的高手,杜伏威也不会心跳多一下,可是让他拿着这一个让人恐怖的东西来训练胆量,打死他也不会干,无论这一个小东西的伤害力有多大,他绝对不想跟它打任何的交道。 只要傻冒才会试这一种无聊又危险的事。 “快拿开,不然老子翻脸了。” 杜伏威让徐子陵吓得够呛,低吼道:“老子的胆子已经够大了,不需要任何的训练,你还是快把它扔出去吧,老子一看见这玩意儿就头疼!”“好好好。” 徐子陵抛了抛那个黑乎乎地小东西,满口答应道:“不过要再等一等,现在还早,哎你跑那么远干什么?”“老子可不是疯子。” 杜伏威跑出三丈开外,松了口气道:“你小子想死自己慢慢玩,老子可不奉陪。” “……”徐子陵无语。 陆抗等了大半天,一个人也没有攻进来,外面的大火烧得半天通红,外围的帮众看来也应该死得差不多了,可是敌人还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所有的人都精神紧张到了极点,个个都在等待对方的惊天一袭。 他们早有准备,一等敌人攻入,马上将他们全歼于天罗地网般的陷阱之内。 屋顶一声轻响,不知什么东西破开了一个小洞,直飞了下来。 “喂小狐狸!”单琬晶托着香腮,小声问坐在对面拿着一张纸笑嘻嘻地看着的沈落雁,道:“你脑袋好用一点,帮忙想想,为什么子陵他肯答应娘提出的那个不与尚明比试的条件呢?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知道,他的嫉妒心可是很强的。 你看他因为你这个小狐狸,甘愿冒一身伤都要把那个李密废掉,现在为什么会肯答应娘不跟尚明动手呢?”“那是他不想光明正大地做坏人啊!”沈落雁抬起眼睛,笑眯眯地道:“他要是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个尚明给废了,那么大家都会觉得他的心胸有问题对不对?就是夫人也会很难做!所以,他为了你,这一回就忍下不动手了。 可是你看吧,他保证有不知多少种办法不会让那个尚明好过的,他的嫉妒心我当然知道,我想,以后不止这一个尚明,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情人,那个徐世绩也会极之悲惨。” “这样好。” 单琬晶一听,高兴地道:“我就喜欢他那么着紧我,我还以为比你这个小狐狸差呢!哼,小狐狸我告诉你,他总是喜欢我多一点的。” “多一点就多一点吧!”沈落雁失笑道:“可是我相信也多不了到哪里去!我不与你计较,反正只要他也喜欢我就好了。” “反正他得喜欢我多一点。” 单琬晶却像个小孩子般较真道:“怎么说我也认识他久一些,他要是喜欢那个贞贞和素素多一些,那我还好受一点,如果他喜欢你这个没几天的小狐狸更多一些,我怎么也不服!你会帮他的忙,我就不会吗?虽然我不会像你那样使鬼点子,可是我武功比你好,而且好不少!”“你的武功是比我好。” 沈落雁点头同意道:“可是跟他相差可远了,你的武功帮不上他什么忙的。 除非你勤奋点练功,再有一个飞跃,不然你帮不上他什么忙。” “我才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天天苦练。” 单琬晶摇头道:“我只要不像你那样拖他的后腿就好了。” “公主就是公主。” 沈落雁叹息一声道:“如果我有你那样的条件,有你那样的母亲就好了……不过,我想如果我要有你这些条件,也会像你一样的。” 随着飞进来的那一样小东西,众人扑了上去,发动了雷霆万钧的攻势,意欲将落入陷阱之内的来袭之敌置之死地。 可是他们做不到。 因为扔进来的,只是一块小小的石子。 “蠢材。” 陆抗动也不动地坐在太师椅上,冷哼道:“大家会部给我退回去,这是‘投石问路’,是敌人扰乱我们的计策。 这样的投石应该有三次,等我们不在意了,那些人会随着第三块石子攻击进的,到那时大家再一举攻击也不迟!”果然,随着陆抗的话,又有一块石子自窗户穿了进来,扔在大厅中间。 众人心一跳,可是没动。 因为陆抗在瞪着他们。 他还大马金刀地端坐着,还在悠闲地吞云吐雾,这还是第二块石子,这还是扰敌之计。 不止是他,就连二当家也没动,他还是背着手站在陆抗的身后,脸上也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格。 ’屋顶传来一声轻响,就在第一块石子扔进来的地方,又有一个黑乎乎地东西扔了进来。 陆抗一拍太师椅,跳了起来,手指着屋顶,同时狂吼起道:“敌人在屋顶!大家上!”在大吼声中,他第一个冲了上去,接着是二当家萧铣,然后是三当家,还有一众高手。 陆抗此时手中的,不是烟杆,而是一只专门打造的巨大铜锤,他干枯瘦小的身子相比之下,那个巨大的铜锤是那样的巨型,可是他举之若轻。 他一锤在手,有如天神降临,他手抡巨锤,直向屋顶狂砸而去。 萧铣则不。 萧铣还是空手,不过他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他已经冲出了屋顶,破开屋顶的瓦片飞了出去。 “轰隆隆……”杜伏威看着下面爆起来的响动简直惊天动地,整座巨大的房子都在摇撼,几乎整间房子的窗户和瓦面都爆碎了开来。 杜伏威吓得下巴差点没有掉到脚面上,好半天,他一把揪住徐子陵怒吼道:“小子,你刚才差一点就害死老子了!如果你扔慢了点……”“扔慢一点。”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和我也没事,最多掉层皮,折个手断个脚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伏威无语。 陆抗让一股巨大的爆炸力炸得气血翻腾全身疼痛,他觉得全身最少有十个地方插着不知什么哪里飞来的铁屑刺中,最少有十个地方的皮肤让那股巨力炸得皮开肉绽,耳朵震得得鲜血长流,眼睛一阵阵发黑,脑袋一阵阵的发昏。 不说衣服,就连头发,也正在着火,烧了近半。 不过就算身体再痛,也比不上心中的痛。 自己辛辛苦苦招揽的十数名高手在这一个巨大的爆炸中全部重创,另外十几个身手稍弱一些的,更是倒在血泊之中,也不知是生是死,自己的全部心血,就这样付之流水了。 陆抗心疼之极,可是他来不及叹息,甚至来不及扑灭身上的火。 因为他的头顶,闪动着满天的星光,那些星光一闪一闪的,诡异得就像天魔的眼睛。 陆抗来不及惊呼也来不及有太多的反应,就一下子淹没在那片诡异的星光之中……星光之中有一个个小小的气团在爆炸,在无声无息地爆裂着陆抗的身体,虽然每一个气团的威力很弱,远远及不上刚才那股爆炸威力的千百分之一,可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这些小小的诡异的气团不是陆抗真正恐惧的东西。 真正恐怖的东西是那些隐藏在那片星光之后的东西,是两条丝状的东西,它们一寒一热,缠绕上陆抗的头颈,疯狂地向陆抗的经脉中侵入。 那种无视敌人抗拒无视敌人防御的侵入,让陆抗心底一凉。 完了,这一次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陆抗自心底里狂吼一声,凭着他数十年的功力,强蛮地自那片星光冲出来,可是一旦等他恢复了眼睛的清明,他看见更加让他心胆俱裂的情景。 一个高大的黑脸独眼人,用一条长长的鞭子将三当家整个悬挂在大梁之上,手中扬起一把钢刀,将三当家整个人一刀两段,血花四溅……陆抗快疯了,他拼命向门外冲出,在这一刻,他再也不想什么守着什么宝贝了。 在这一刻,他想的,就只有自己的性命。 敌人太强大了,一照面之下,老三就让他们干掉了,老二不知何踪,想必也早惨遭毒手,而自己,已经身受重创,这一仗刚开始就已经结束。 还是尽快逃命吧!那个双撒了一片星光的怪人脸上戴着一个极其恐怖的面具,他鬼魂般追来,让陆抗心魂俱裂。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撞了过来,拦截在陆抗和那个怪面人的中间,陆抗定神一看,正是二当家萧铣。 “大当家,走。” 萧铣哑着嗓子吼道,他身体的鲜血滴滴答答,不知身受何等重创,可是他只顾着大当家陆抗,陆抗心中一阵阵感动,本来他还有点怀疑这一个老二那颗心的,可是现在危难时期,当可看见他的忠心。 他,他是自己的好兄弟。 “老二……”陆抗几十年没有掉过泪了,可是今天他感动了,差一点就没有老泪纵横。 “走啊!”浑身鲜血的萧铣却生气地怒吼道,他强蛮地伸出手,去推陆抗离开。 他自己却拼命扑向那个戴着恐怖面具的怪人,舍生取死地冲过去,完全不作任何的防御。 陆抗看到这里,扭转过头,强压下心中回身与萧铣一起死战的冲动,他一咬牙,飞身而起,亡命而逃。 他必须逃出去,不然这一个老二就白死了。 那个黑脸狂眼大汉还在向自己的其它手下砍杀,而老二正在缠在那个怪人,自己一定可以逃出去的,自己一定要逃出去……“轰!轰!轰!”一连三声巨响,爆响在陆抗的身上。 陆抗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在这三下重击之下已经寸寸碎裂了,就算在平时,受到这种恐怖力量的攻击,也难以抗御,更何况在如此的情形之下。 死亡,已经成为事实。 现在的陆抗只想看一眼,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偷袭了自己。 可是他看见的是,一只迅速在眼前变大的拳头。 跳至 第九十九章 大有收获 第九十九章 大有收获“是…是你……”陆抗做梦也想不到,向自己出手的,竟然是刚才那个拼命保护自己逃走的二当家萧铣。 他等自己相信他是忠心耿耿之后,马上回身偷袭自己的不设防的背后,他真是……好奸诈啊!原来他是……陆抗很想问问为什么?很想问问萧铣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萧铣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一脚重重地踏在陆抗的胸口之上,将陆抗整个胸膛一脚踩扁,然后怒瞪着还死不瞑目的陆抗好一会也不眨眼,直到再三确定陆抗真的气绝身亡,真的已经死得不可再死了,才缓缓收回那一只沾满陆抗鲜血的脚喃喃地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老二了!**你祖宗,你这个老鬼才是老子的老二!”戴着面具的怪人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边高大的黑脸独眼大汉砍杀几人,忽然住手了,而他面前十几个同样浑身是血的人忽然冲了过来,跪在萧铣的面前,大喜道:“恭喜二当家,不,恭喜大当家!”萧铣没有理他们,他转过身,大声地对那个面具怪人道:“我萧铣能有今日,还凭尊下之赐,如此的大恩大德,萧铣必铭记于心。 日后……”“我们没有日后。” 面具怪人一挥手,冰冷地道:“我们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见过陆抗。” “是的。” 萧铣马上会意地应道:“陆抗是三当家密谋宇文家的人杀的,杀死他的人是‘影子刺客’,我没有见过尊下,只看见了影子刺客。 他甚至还在我的肩头上刺了一剑……”萧铣拾起地上的一把剑,一剑将自己的肩膀刺穿,鲜血长流如注,可是他的脸上的微笑还在,他在微笑地看着那个面具怪人。 面具怪人却没有去看他,一挥手,和那个高大的黑面独眼男子飘然而去。 “二……大当家,我们外面还有很多弟兄,而且我们也没有受伤,何不…为什么不将他们也留下?”一个心腹模样的人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小声地问道。 “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人。” 萧铣微微一笑道:“留下的人是我们。 你以为他们不想干掉我们吗?只是我们有提防之心,而且人多势众,他们还无法确信能得手罢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仗我们总算打赢了,我们总算在陆抗这一个老乌龟的压迫下翻身做主了。 通知外面的所有兄弟,清理所有场地,不要留下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一丝破绽……对了,那几个家伙现在考虑怎么样了?”“香贵那个软骨头已经最先拥戴二当家…啊…是大当家做大当家了。” 另一个心腹小声道:“但另两位却还没有……香贵和我们的那个人正在劝他们。” “劝个屁!杀掉算了……”萧铣目中怒光一闪,不过又马上平静了下来,他点点头,尽是鲜血的脸上带着一丝丝微笑道:“那就再劝劝吧,毕竟大家是兄弟一场。” 此时晨光大亮,东方朝阳徐徐东升,洒得大地一片金芒。 杜伏威和徐子陵两个正在江边的一处洗擦着头脸,换掉沾染鲜血的衣物,然后双双坐倒在江岸之上,两个人看着对方,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就像一大一小两个疯子。 “小子你牛。” 杜伏威大笑道:“要是我,打死也想不出如何让那个萧铣反水的计策,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家伙脑后有反骨的呢?你之前又没有见过他是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肯帮你?如果他把你的计划泄露给陆抗,我们还真有点麻烦呢!”“如果他不是傻子。” 徐子陵淡淡地道:“就不会那么做。 这是他翻身做老大的最好的机会,他等这一天都快等疯了,他会拒绝我?而且现在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死掉几个手下,可是却将陆抗的亲信和那三当家全部干掉了,甚至亲手干掉了陆抗,呵呵,如果不是他先跟你联手干掉那个三当家,再使诈偷袭陆抗,只靠我们蛮干,就像你说的,倒真的有麻烦。” “妈的,跟你这个小子一起,就算杀人放火都格外舒心。” 杜伏威伸手过来,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这么有能耐,看来你这个小混混很快就可以超过我这个大混混了,老子放长双眼,等着看那一天,你小子好好干吧!只是别太贪把自己给赔进去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难得你夸我。” 徐子陵也伸手过手用力地拍打杜伏威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下次我请你吃老牛筋炒崩豆好了。” “下次老子请你吃!”杜伏威哼道:“废话少说,金子拿来,老子帮你忙了一天晚上,堂堂一个江淮军的大总管帮你跑腿,这个跑腿费你给得给,不给也得给!”“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金子。” 徐子陵嘻笑道。 他的手一动,变出一个大包裹,提起来向杜伏威递过去道:“二千两。 另外的一千两是下一次跑腿用的。” “靠!”杜伏威接了过来,口中怪叫道:“你为什么不将日后请我十数次跑腿的金子全预先给我呢?老子答应下次还给你这个小子帮忙了吗?说不定下一次见面,老子一不高兴,随手干掉你!”“下次不帮忙了?”徐子陵一听,马上向杜伏威伸手道:“那好,把一千两金子还来。” “进了老子的手。” 杜伏威得意洋洋地道:“想要回来没那么容易。 下一次老子考虑考虑,如果好玩,那就帮忙,如果不好玩,免谈,走了。” 杜伏威手提着那个大包裹,伸手过来在徐子陵的肩膀猛击一掌,痛得徐子陵差点没有翻脸,可是他却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徐子陵看了这一个老流氓般的江淮军大总管好半天,才喃喃地道:“靠,果然是一个混混。” 回到东溟巨舶,还没有站稳,就让心急的单琬晶一把揪住了衣领,然后一张欣喜的小脸凑了过来,先有红嘟嘟的小嘴吹气如兰,然后有黄鹂鸟一般清灵的声音飘了过来,道:“快,快,快给我……”“那么着急?”徐子陵一听,故意马上去解衣服,一边道:“好,我马上给你!”话还没有完,早让单琬晶一拳放倒,她大发娇嗔道:“你个色鬼,我是说快让我看看你偷来的宝贝,人家只是说快给我看看,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啊?大家都在呢!”这一个大家自然有很多人,比如沈落雁,还有那个美婢单如茵,甚至还有刚刚在门外进来的美妇人。 “你不说清楚些?”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这个着急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了,不逗你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宝贝吧!”他手一晃,在众人眼前一旋,还未得大家看清是怎么回事,就有两个一长一短的锦盒轻放在他的手上了。 单琬晶和沈落雁一见,以为是给自己的礼物,都飞身过去抢。 单琬晶身手更好些,一把抢过那个长长的锦盒,欣喜非常地打了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可是打开那个锦盒一看,大失所望地道:“原来……只是一把破刀。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子陵,这一个礼物不算,我要换一份。” “怎么不是宝贝?”徐子陵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井中月’!名刀一把,怎会不是宝贝?不过这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使的,给你也没用。” “给我也不要。” 单琬晶不屑一顾道:“就算是好刀,也丑死了。 子陵,我要小狐狸她那把匕首,你帮我要来,我喜欢那把漂亮的匕首。” 沈落雁手中有一把精美无比的匕首,匕首上面有无数的奇形怪状之纹,虽然猛一看上去有些繁多,可是仔细一看,又觉那些条纹似乎有某种说不出的规律,似乎是什么很玄奥的东西一般。 那把匕首不但精美,而且精光闪闪,极其锋利。 沈落雁自那个同样有无数的玄纹的小剑鞘里抽出来,看了一会儿,将自己的一根头发放在上面,可是还不等檀口吹出一口香气,那根头发就已经断掉两截了。 这一把精美的匕首让单琬晶大是欢喜,她心中极喜,可是又不好意思自己开口向沈落雁讨要,于是猛扯徐子陵的衣袖,样子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猫眯。 可是还不等徐子陵有反应,沈落雁早已经笑嘻嘻地将匕首归鞘,并且给单琬晶递了过来。 单琬晶一看她那笑脸,不由有些迟疑,想伸手,可是没接过了,只是问:“你为什么不要?”“因为我不需要一把匕首。” 沈落雁说了一个理由。 可是这一个似乎很合理的理由却让单琬晶猛摇小脑袋,道:“不对,你就算不需要,也可以跟我争的!”“我也不想跟你争别的东西。” 沈落雁又说了一个理由。 “因为什么?”单琬晶奇问道:“明明是你的手中拿着的,我却向你要,你为什么要给我?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争?要知道,如果我手里拿着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我可不会给你的,就算子陵开口,我也不会给你的。” “我知道。”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不会跟你争别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就要什么好了,我都不会跟你争的!”“我不明白。” 单琬晶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一点也想不明白。” “等你长大一点就会想明白了。” 美妇人疼爱地拍拍她的小脑袋,道:“一个女人最大的收获不是得到什么,而是付出。 等你真正明白这一个道理,你就真真正正地长大了。” “那我也不要了。” 单琬晶虽然不明白,可是她绝对不会因为一把好看的匕首就让心上人觉得她还没有长大的,虽然心里喜欢,可是一把锋利的小匕首根本不算什么,她更在意的是与情敌之间争宠,现在沈落雁竟然不与她争,而且好像这样做很讨心上人的欢喜,她又如何肯要那一把小匕首?“一把匕首有什么好争的。”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有真正的礼物送给大家,而且是亲手做的……”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让单琬晶的欢呼声给淹没了。 跳至 第一百章 井中之月 第一百章 井中之月“子陵,这一把刀是把好刀。” 说这话的是美妇人。 她是兵器的大行家,自然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刀。 她接过徐子陵递过来的‘井中月’看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道:“这把刀虽然外观平凡,高古朴拙,可是我感到这把刀钢质古怪,不像凡铁所能铸就。 轻运真气,微微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它的刀身就像人的经脉一般,能传输真气,此刀的刀质奇奥玄晦,而且跟我的真气似乎不合,不然当能洞知更多。” “这应该是天上的一种陨石的残留。” 徐子陵点点头道:“就是传说中的陨铁。 质地既刚且韧,并且能传输和积蓄某些属性的真气,甚至能在真气的催化下发光。” 徐子陵接过美妇人递回来的‘井中月’,微运真气,那毫无花纹质朴古拙黯哑无光的刀身立即微微亮了起来,先是极淡极淡的微黄,然后随着徐子陵真气的催送,最后竟然整一把刀都金黄了起来,甚至还在刀身延长了近半尺长的黯金色刀芒。 单琬晶和沈落雁看得眼中的小星星直冒,不但她们,就是连美妇人也微微动容。 “原来刀身上那些就像肉质一般的特殊钢纹还可以发光。” 美妇人微笑道:“子陵,恭敬你得到了一把宝刀呢!宝刀认主,看来此刀该是专属于你,刚才我的真气就一点儿也反应,更别说发光了。” “我不信,我试试。” 单琬晶抢过徐子陵手中的‘井中月’,可是那金色的刀芒马上黯淡下去,消失掉了。 无论单琬晶如何催送真气,也无济于事,直气得她嘟起红唇大发娇嗔。 她没有把刀还回给徐子陵,而是递给沈落雁道:“小狐狸,你来试试,说不定你才是真正的刀主。 最好能弄得七彩流光,一条金龙,不,一只金凤凰自刀里飞出来,绕梁三日三夜不停歇!”“我不行。” 沈落雁试也不试,就笑嘻嘻地把刀还给了徐子陵,可是单琬晶一手抢过,却递给那个美婢如茵,对她道:“如茵你来试试,要是能发光,刀就是你的了。” “我试试。” 如茵也来劲了,接过刀催送真气,不过口中却道:“就算会发光,我也才不要这把难看的破刀呢!它好丑。” 可是她也弄了半天,那刀一点点光芒就没发出来了,不由泄气道:“怎么徐公子这样的人都可以,我怎么就不行。” “我怎么了?”徐子陵接回‘井中月’,失笑道:“发不出刀芒也不能怪别人对不对?我又不是坏人,更没有欺负过你,不就得一把刀吗?你用得着那么嫉妒么?我告诉你,我不但能让它发金色的刀芒,还可以让它发出另一种颜色的刀芒,谗死你们几个!”徐子陵换了一种真气,这次亮起来的是带点黑色的刀芒,出奇的是,这种黑色的刀芒有一种吞噬光线的作用,它越来越盛,整一间通明的船舱都似乎黯淡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连沈落雁也好奇了,道:“这把刀看上去怪怪的,这样看起来好恐怖啊!”“这一点儿也不恐怖。” 徐子陵道:“只是真气属性的不同,没什么特别的,相反,刚才这个黑色刀芒的真气,才是天阳之气,是灼热的炎阳属性真气,而刚才那个金色的刀芒,则是地阴之气,是冰冻的寒阴属性真气。 用这把‘井中月’发出来的颜色跟我用手指发出来的刚好是相反的。” 徐子陵手指一动,一股极小极小的金色真气自食指的顶端射出来,长约三寸,极其的细小,可是却光亮异常,把徐子陵的整一个手都染上一片的金色,仿佛徐子陵整一个手都在发光一般。 等那极细小的金色真气一触到‘井中月’的刀身,那刀身马上变得一片黯黑,黑如墨漆,最后越来越大,就像一个会吞噬光线的怪兽般疯狂长大,又把整一间船舱的光线都变得暗淡起来了。 “这是为什么啊?”单琬晶惊叫道。 “也许是物极必反。” 美妇人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也许在这把刀上反映出来的就是那种形式,总之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这能证明子陵的真气与这把刀是完全相通的,这一把刀,完全为他量身而铸就的一般。” “快试试那把匕首。” 单琬晶喜极道。 “我早试过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完全不会发光!两种真气都不会。 不过我的真气能把那把匕首的剑气迫出三尺之外,发出长长的剑罡来,甚至还可以两种真气同时自匕首中迫出,一寒一热,相互缠纠,螺旋而出。 而这把‘井中月’在同时只能使用一种。” “剑气三尺?”美妇人微微动容道:“子陵你的功力已经那么深厚了吗?还是那把匕首的作用?”“各有一半吧。” 徐子陵打个哈哈道:“不知怎的,一直以来,我的真气都不适合在兵器上传输,除了极巨大的兵器之外,几乎每传输一次,兵器就会损伤不少,一声战斗下来,兵器就完了。 可是这把‘井中月’和这把‘星变’匕首却很是奇怪,似乎对我的真气传输有很大的助益,不但不会损伤,反倒增益不少。” “那可真是好事。” 沈落雁笑眯眯地道:“那把刀叫‘井中月’,而那匕首就叫做‘星变’,这些名字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子陵,你取的这些名字有原因吗?为什么要叫‘井中月’和‘星变’?”“对。” 单琬晶高兴地道:“快说,我也想听听。” “那你乖乖坐好吧!”徐子陵拍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坐下来,坐好,自己则站了起来,在船舱里缓缓地走了好几个来回,也不说话,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 “井中月指的是一种意境。” 徐子陵终于开口了,缓缓道:“就像古井里的不波之水,影印着天上的明月一般,无论人为如何地去破坏,人为如何地去干扰,可是,它始终不受到影响。 水还是水,而月还是月,影也还是影,等人一走,一静止下来,那么,又会恢复原来那种古井不波,明月依然的情境。” “如果一个人能在战斗中或者生活某些事上长期地保持着这种‘井中月’的心境,那么,他的心态最少也会立于不败之地。” 徐子陵轻轻地道:“我以前看过一千次井,看过一千次月亮,看过一千次月亮倒映在水中也不止,可是从来也没有悟出过什么井中月来。” “直到有一天。” 徐子陵回忆道:“我被关在一个枯井下面,那个枯井一滴水也没有,可是,正是那个一滴水也没有的枯井,让我明悟了什么叫做井中月。” “没有水又如何能影印天上的月亮?”单琬晶奇道:“没有月亮又如何能叫井中月?”“真正的井中月不在于井,也不在于水,更不在于月。”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它在于心。” “在于心?”美妇人忽然有些明悟的样子,喃喃自语道。 “对。” 徐子陵点头道:“井中月其实就在我们的心里面,而不在于外面的井和月。 我呆在那一个枯井下不知多久,明悟到了这一点,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学会了很多东西,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徐子陵。 不然,我还是一个扬州的小混混!”“原来你真是一个小混混呀!”沈落雁嘻笑道:“难怪你这个人嘻皮笑脸的,整一个大坏蛋!”“就是。” 单琬晶难得同仇敌忾地道:“子陵不但是一个大坏蛋,还特喜欢欺负人!”“我欺负过哪一个小猪了?”徐子陵问。 “我!”单琬晶反应不错,可是她没听出来这一句是个陷阱。 “那我郑重向你这个可怜的小猪道歉。” 徐子陵笑嘻嘻地走向单琬晶,故装歉意准备拱手行礼。 单琬晶此时早反应过来了,不过当着娘亲的面不好意思动手揍人,只好倒向美妇人的怀抱撒娇道:“娘你看看,子陵他又欺负人家了!”“那么我们就罚他继续说说星变的事吧!”美妇人疼爱地抚了一下单琬晶乌黑的长发,让她乖乖地呆在自己的怀中,温柔如水地道。 美妇人的慈祥和温柔,那巨大感染力的母爱光辉,让沈落雁看了也有些感动,她不自觉地稍稍向美妇人移近了些,稍停下来一会儿,又移过去一点点。 “星变吗?”徐子陵笑道:“关于这一个星变,还得感谢您和晶儿呢!那一天我看见你们,本来以为你们会看我这一个小乞丐不起,想戏弄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番,可是没想到……当时我的井中月心境就完全爆碎了,我以为我完蛋了。” “后来我想了好久,又看了好久的天空,终于,天上的星星告诉了我一个更高深的道理。” 徐子陵道:“也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不变万变,万变不变的‘星变’。 在那之后,我又有很多东西想通透想明白了,然后进境一直很缓慢的武功,又发出一次突飞猛进,再稍稍努力一下,中间受挫和破关几次,渐渐地,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徐子陵说得很是平淡,可是就连那个美婢如茵也听得出,他在经历那些事的时候,绝对不会简单。 一个人,几乎不到生死关头,一般情况下都很难明白什么人间至理,可是徐子陵却数度明悟,可见他受到的挫折和苦难是何等的艰难险阻,他能有今天这样的进境,想必不会是单单是勤奋练功就能得来的。 在这个时候,如茵忽然发现自己也有点了解徐子陵了。 她似乎能懂得他,虽然不多,但她确信,她能看懂他,特别在他那平静又淡然的眼神之中。 本来她有点讨厌他的,因为他一来,就压倒了明帅,抢走了公主。 而且没看过夫人对谁,特别是对那个年轻男子是如此偏爱的,可是对于他,就算他打扮成一个小乞丐,也同样的宽容。 不但夫人对他另眼有相,公主对他更是忘乎一切,根本就不顾什么祖规族矩,宁可公主不做,搞得连尚公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她重新挑选夫婿。 他一来,自己就完全没活干了。 如果他有什么东西要做的,夫人会亲自动手去做,一点儿也不假手于人,连做饭和熬汤之些婢女们做的事,她也一一亲自去做,亲手去做,她简直宠得他没办法,连自己也看得有些嫉妒。 可是现在,她又觉得他不容易。 她忽然又觉得自己似乎很能明白他。 他是个好男儿,虽然有点多情,听说有好几个女人,可是最少,他很坚强,而且够努力。 如果他没有那么努力,相信一个扬州城里的小混混也不可能会成长到今天这一个就像神明一般的奇男子。 也不可能会领悟得出什么‘井中月’和‘星变’的道理来。 跳至 第一百零一章 大谈生意 第一百零一章 大谈生意“子陵,听晶儿说你最近得了不少金子。” 美妇人笑嘻嘻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花差这些金子吗?不会留着做一间黄金屋来‘金屋藏娇’吧?”“我又不是汉武帝!”徐子陵马上摇头道:“而且虽然金子弄了不少,可是不是我亲手挣的,只是偷来的抢来的不义之财,也不能真算是我的金子。” “我知道,你亲手挣的,只有那一锭小小的金子。”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 “现在没有了。” 徐子陵两手分指着单琬晶和沈落雁道:“那一锭金子已经给这两个小猪做了一支‘金步摇’和一支‘凤头钗’送她们做礼物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穷光蛋,哪时还有什么金子?”“是穷光蛋也好,是小富翁也好。” 美妇人听了又微微一笑道:“本夫人只认金子不认人,不管你那些金子如何来历,也不管你是偷是抢的。 子陵,你不想跟我做点小买卖吗?东溟派的兵器天下有名,你就一点也不心动?”“不。” 徐子陵摇摇头道:“老实说,你们东溟派的兵器我可不怎么喜欢,虽然样子精美,可是质地马马虎虎,不算最好的兵器。” “你胡说。” 如茵听了最着急,大声插口道:“天下间还有人比我们东溟派更擅长制造兵器的吗?”“有。” 徐子陵大拇指向上,指指自己鼻子道:“很多,包括我。” “你会制造兵器?”沈落雁听了,眼神又是一亮。 “当然。” 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虽然无法制造出‘井中月’和‘星变’那样的神兵利器来,可是保证比号称天下最牛最会制造兵器的东溟派还造得好,比如,这一把就是我自己做的兵器。 看看如何?”徐子陵擎出那把巨大无比的斩马刀,将它递给那个一脸不服气的如茵。 “这只是一大块还没有开锋的铁板,或者刀模。” 如茵一看巨型的斩马刀,马上下断语道。 “这是一把好刀,而且钢质相当不错。” 这是单琬晶的专业评语。 “这刀用来杀敌一定很得心应手,如果力气足够大的话。” 这是沈落雁的战力评估。 “这是一把宝刃。” 美妇人微微动容地赞赏道:“这是一把人间凶器!虽然不是千锤百炼之钢,可是却出奇的坚硬和刚强。 刀长五尺不止,刀身亦盈近尺,刀背厚达三寸以上,锋刃也足有一分,虽然此刀无锋,可是至重至拙,相信用它使出来的招式必是至大至简的招式。 如果能如意使用这一把凶器,战则所向披靡。” “如果在战场之上。” 美妇人点点头道:“即使是那把‘井中月’宝刀,作用也恐不及此刃。 子陵,它又叫什么名字?”“斩马。” 徐子陵笑道:“这是设计出来专门对付骑兵和破敌甲阵盾阵的重刃,我这把大了些,还有一些小几号轻不少的斩马刀,供给我的属下使用。” “什么?”沈落雁惊道:“你的士兵能使用这种兵器?就算再小再轻,那也不得了!你那些士兵一共有多少个人能使这种斩马刀?一十还是一百?你不要告诉我有一千人!”“二百多个吧!”徐子陵拍拍她的小脑袋道:“我所有的下属加起来都没有一千人,能使用这种斩马刀的人更少,不足一半。 要不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我才不会浪费这么多钢铁去给他们做斩马刀,我的钢铁应该做别的东西,更有用的东西。” “我晕了。” 沈落雁差点没有吓个半死,她根本不能想像当二百多个手持五尺长的斩马刀扑向敌阵的那种恐怖情境,那绝对就会是一面倒的屠杀,有谁能在这一种霸道的斩马刀下活命?除了是一流的高手,否则让二百多个手持这种斩马刀的武士围上,结果不想可知。 她现在有点明白那天徐子陵那一身血红的鲜血是怎么弄来的了,原来是他手持这一把斩马刀狂砍出来的。 “你有那么多钢铁吗?”美妇人奇怪道:“二百多人都人手一把这个斩马刀,那得多少钢材啊?”“没有那么多。” 徐子陵郁闷地道:“虽然正在开挖一个铁矿,可是那个铁矿不是露天的,进展很慢。 而且我们人手不多,由铁炼钢的过程更慢,又要做些防御的甲铠,所以,用来做斩马刀的就更少了,现在只要五六十把斩马吧!现在那可能人手一把?迟些好点,可能会够用的。” “你真是什么都会啊?造斩马刀不止,还会造甲铠。” 单琬晶由衷地感叹道,眼睛里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等等……”沈落雁急道:“你的士兵都哪里找的啊?怎么可能拿得动斩马刀?你是怎么训练他们的?”“准确来说。” 徐子陵缓缓道:“我只有二三十个合格的士兵,也就是说,我只有二三十个能使用斩马刀的士兵。 另外还有几百人都是未合格的,正在提高当中。 他们的成分很杂,流民,海盗,什么人都有。 至于训练,大多一样,一般的预备役的士兵就教他们一些格斗擒拿,反正他们也不可能上战场,过得去就算了;然后是普通士兵,也就是未合格的士兵,教给他们扬州那个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老师的得意武功《撼山劲》作为内功修为,和沧州一个也很牛的师傅的《八极拳》作为格斗战法。” “合格的士兵呢?”沈落雁追问道。 “教给他们最快最狠的杀人技巧和军事知识。” 徐子陵随口答道。 “什么是军事知识?”这回连单琬晶也好奇了。 “就是看个地图啊,在野外追踪敌人啊,求生存啊,装陷阱啊,攻城啊,扰敌啊什么的,很多。” 徐子陵说了一大通,听得单琬晶一头雾水,一点也没听明白。 这些东西能学会吗?那么多?原来做一个士兵那么不容易啊!单琬晶最后感叹不息。 可是沈落雁却不,她做得了瓦岗寨的军师,当然知道一个士兵会知道些什么。 徐子陵说的这些东西,就是一个大将军也肯定不会知道的,就是她,也不一定就全知道。 比如看徐子陵画的那一张地图,她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上面的字简直就是天书,极少认得的。 后来一听解释,才发现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和古怪的字体的那一张地图,竟然是整一个神州大地。 她从来没有想过神州大地竟然有如此之大,而且是那个样子的。 她根本想像不到中原竟然是神州大地中并不算很大的一点地方,相比起南方土族,和北方突厥人所占的大片地方,中原之地简直就小得可怜。 这一张地图上面,不但标有中原所有的大城小城,而且大一点的河流和高山也全在标识之内,甚至某些地方有那些天险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神州大地之上的各地物产,矿藏,名胜等东西一应俱全,得了这一份宝图,简直就比得了半个天下还要重要。 可是这却是一个自称扬州小混混的家伙自己画出来的,连上面的那种天书一般的字,也是他写的。 “听说你还有很多流民在帮你,对吗?”沈落雁压下心中的惊喜,又问道。 “对。” 徐子陵点点头,道:“以前只有一处,人数只有几千。 可是现在有三处了,人数也有近万人。 这些事我不用管了,由贞贞和素素她们俩帮我呢!”“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如茵不明白了,流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们简直就像蝗灾过境一般,去到哪里就会把那里吃光,抢光,直到他们全部死光为止。 “因为我给了他们需要的东西。”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我只想知道,你教他们什么武功?”沈落雁奇问道:“听那个秦叔宝说,你还教他们武功来自保是不是?”“看来秦叔宝向你吹嘘的东西可真不少!”徐子陵笑道:“教他们南拳和北腿!还有,三国时期神医华佗先辈流传下来的《五禽戏》!这个对强身健体特别有用的。” “那些小孩子也一样吗?”沈落雁又问。 “不一样。” 徐子陵摇头道:“他们学的大多是知识,武功学的是《撼山劲》和《八极拳》,只有极少极少数人的才会学到更难的武功,比如我会的这种《长生诀》!可惜他们的条件太好,看来永远也达不到我的那种心境了,相信他们如果没有什么艰难险阻的个人经历来破关,很难成长为一个宗师级别的人了。 他们之中又会有大部分的人,最多只能成长为一个一流高手。 尽管我不断地训练他们,尽管他们如何拼命地努力,可是,有的东西,他们却无法……就连《长生诀》里的七种属性的真气,他们也只有一人一种,根本就不能像我一样,七种齐练,这个真是太令我遗憾了。” “你可以七种不同的真气齐练吗?”美妇人听了,微微动容道:“我还以为你只有刚才那两种不同的真气。” “另外五种发不出体外。” 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对于自身的疗伤啊,抗击打啊,感应外物啊等很有帮助的,现在的我可以不用眼睛,虽然慢点,却也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也可以在水中像鱼儿一样游,还可以呼吸。” 单琬晶不小心爆了徐子陵一个秘密。 “不是水中呼吸。” 徐子陵微笑道:“只是自己本身真气的内息循环不息来供给呼吸,在水中稍稍比普通人呆的时候长一点点。” “可是你那一点点等于几个时辰。” 单琬晶得意地道。 她的话差一点没有吓得如茵如昏倒过去,一个人能得水中呆几个时辰不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鱼啊?这个怎么可能啊?“只有小孩子才能练《长生诀》吗?”沈落雁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 徐子陵更正道:“应该只有不会武功的人才能学得会。 而且,学这个需要两个人以上,一个人学一种,然后相辅相成,不然最后必然爆体而死。 已经学会武功的不是不行,不过得放弃全部功力重新练过。” “你看着我干什么?”单琬晶一看徐子陵正看着自己,不由心慌慌道:“我是不会废掉武功重练的,我好辛苦才练出这一身武功,我才不会……要不,你让小狐狸练!”“我也不要。” 沈落雁也马上摇头拒绝道:“我不是练武的好材料,什么武功都比不上战事策略更令我有兴趣,你还是教我那些东西好了。” “这样看来,你是不需要我们东溟派的兵器了。” 美妇人得出一个结论道。 “不。” 徐子陵摇了摇头道:“我们需要你们的兵器,不过不是现在这些,而是我让你们给我特别制造的这些……对此,我可以支付你们很多金子作为运作资金,还有供给无数的钢材,只要你们按我这些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跳至 第一百零二章 郁闷成都 第一百零二章 郁闷成都“子陵,尚公要见你。” 单琬晶一大早就来扯徐子陵起床,她很高兴徐子陵把尚公这种大元老也打动了,用他昨天给尚公的那些兵刃图纸。 “知道了。” 徐子陵带点迷糊地爬起来,看一看窗外,天刚刚蒙蒙发白,太阳都还不知在哪里,不禁头疼地道:“这一个尚公也真是的,起这么早干嘛?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是最困的时候吗?他是个老头儿睡不着,可是我是个很渴睡的年轻人啊!”“所以我才要来打扰一下你。” 尚公哈哈大笑地推门进来,用力一拍徐子陵的肩膀,把徐子陵的困意不知打飞到哪里去了,道:“我想和你研究一下你昨天的那些宝图!现在清醒了没有?要不要我再来一掌?”“怕了你。” 徐子陵一看尚公的样子,疑惑道:“尚公你不是昨晚一夜没睡吗?东西都在你手上了,你用着得那么心急吗?一天晚上没看它们也不飞了去的!”“我如何睡得着?”尚公哈哈大笑,又对单琬晶道:“公主还是先出去吧,我跟子陵说些私己的说话。” “你是怕我偷听到你们造什么兵器的秘密吧?我才不稀罕。” 单琬晶皱了皱好看的小琼鼻,哼一下出去了。 “……”尚公无语。 中午,单琬晶不顾尚公正拉着徐子陵谈得眉飞色舞正高兴,拉着徐子陵就走,理由是,尚公该吃饭了。 尚公追出来道:“我不饿啊!吃什么饭?”“我很饿。” 单琬晶说了一个让尚公更加摸不着头脑的理由。 尚公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公主很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而自己明明就不饿,也不想吃饭,她怎么让自己去吃饭呢?就算她饿了要吃饭,那公主又为什么非要徐子陵去吃,而不是她自己去吃?徐子陵吃了饭也根本就不会饱进她的肚子里,拉他去干什么啊?拉他去也不要紧,可是拉他去谁来解释那些宝图啊?十几张图纸还没有解释一半,现在怎么可以去吃饭呢?现在怎么可能有空吃饭呢?怎么可能因为吃一顿饭而担搁那么重要的事呢?尚公简直用三个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公主,最后只好郁闷地收起图纸,回去吃饭。 因为他想试试去吃一顿饭,看看能不能想出这一个难明的答案。 杜伏威回到江淮军,屁股还没有坐热,一个心腹就急急地向他汇报近来的情况下。 别的倒不怎么让杜伏威在意,可是一听那个心腹一说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竟然有三个流民的聚居点,而且近来好像都火起来了,日子好像过得不错,不由古怪地瞪了那个心腹,问道:“你们没派人过去吗?”“派过去了。” 那个心腹小声地道:“可是不但一个钱收不回来,一个壮丁抓不了,而倒赔了不少人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杜伏威皱起眉头道:“你不是要跟我说你们这帮人打不过一帮流民吧?”“他们人多。” 心腹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他们人多?”杜伏威一听,差点没有傻掉。 “他们有好几千。” 心腹知道不妙,可是没办法,他说事实,他低着头,惶恐地道:“我们开始只去了两三百人,结果……全让他们抓住了。” “后来呢?”杜伏威问。 “后来他们又把我们的人放回来了。” 心腹小声答道。 “那再后来呢?”杜伏威痛恨这一个心腹,虽然能说老实说话,可是说话的方式简直能吊死人的胃口。 “再后来有些士兵看他们那里不错,干脆就跑……跑他们哪里去了!”心腹简直快把头低到脚面上去了。 “你们没有再派人去?”杜伏威又问道。 “再派了。” 心腹一看杜伏威好像并不太生气,不由胆子一壮道:“可是派了近两千人过去,还是……还是输掉了,他们哪里太多陷阱了,而且是山里头,路不好走,也没有水源,我们去到那里,人疲马乏,又什么吃的都弄不到,所以只好退兵了。 再后来还去过一次……不过,又跑了好些士兵过去,最后大家谁也不敢再去了……属下们无能,请大总管责罚!”“一共跑了多少士兵过去当他们的流民啊?”杜伏威想了想,问。 “三百六十九人。” 心腹偷看了一眼杜伏的表情,小声说了一个数字。 “哪你们有没有俘虏到他们的人做交换?”杜伏威又问。 “没有。” 心腹晦气地道:“一个老头子也没抓到,那里的小孩子都是鬼灵精!不过他们还好,自愿放回我们所有的俘虏。 可是等我去接那些被俘的士兵的时候,他们竟然有很多人不愿意回来了,他们把他们的钱全给我了,说不干了,要留在那里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流民!差点没有气死我!”“你差点没有气死我!”杜伏威吼道:“你去惹他们干什么?他们那里连一两银子也没有,全是一帮疯子加傻子!是那个姓徐的搞出来的疯子聚居点,不把你们生吞了就算好了!日后离他们远点,那种疯病可是会传染的,你们再去,保证有更多的士兵跑到他们那里去跟他们一起疯!”“他们是疯子?”心腹吓得脸色发白,他无法想像几千个疯子聚居在一起是怎么的恐怖,当他一想起自己曾经在那几千个疯子中间走过,简直差点没有吓得心脏爆裂。 疯子?那么多?全是疯子?“他们那里日后不要去了。” 杜伏威怒道:“我跟他们那个最大的最疯的疯子认识,他们不会攻击我们江淮军,只会安分守己地呆在那里,过他们的疯子生活!不过我们也不要去惹他们,他们可是疯子,你们越去攻击他们,他们就越是疯!要抢钱,就像老子一样,就找有钱的去抢,流民?流民有个屁金子啊?”杜伏威将那一大包子金砖扔给那个心腹,吼道:“老子想到一条生财之道了,你给老子听着……”当那个心腹心有余悸地走出来的时候,等候在外面的人急问究竟。 心腹的回答是:那些流民是疯子,而且是会传染疯病的疯子。 帐外众人一听,马上明白了,个个都在喃喃自语道:难怪,他们连金子银子都不要,那些传染上疯病的士兵也都一样,好险我没有传染上……宇文成都很小心很小心地靠近这一艘东溟巨舶。 如果不是东溟夫人离开了,他是绝对不敢打这艘东溟巨舶主意的。 现在船上的高手除了那个东溟公主和他们的几位元老之外,其他应该不足畏惧,如果攻打,就是宇文家高手尽出,也不敢说一定就能拿下这艘东溟巨舶,可是如果只是偷一本小小的帐簿的话,那么自己就足够了。 因为自己不但是一个一流高手,而且水性还是整个宇文家族之中最好的。 只要偷偷地摸上船,偷到那本帐簿之后,往水里一跳,凭着自己无与伦比的水性,谁能奈得自己何?宇文成都小心翼翼地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太小心了一些。 船上极大,太易藏身,而且船上的人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全部都懒洋洋地呆着,显然是平静的日子过多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会有大事发生,一点儿也没有防备什么人会混进来。 几个高手模样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喝酒笑谈,也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的到来。 那个东溟公主和几个美婢在一个间很大的船舱里学着刺绣,放松随意,宇文成都甚至想去刺杀她。 如果不是正事重要的话,他也许会用他的两把短剑杀光这一艘船上的人,再放火烧了这一艘大船,让东溟派从此于世间消失。 可是他不能那样做,他实力不足,一个人势单力薄。 如果这一次是宇文家族的高手尽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不,如果在岸上接应自己的宇文仕一并前来,那么把握也大上许多。 宇文成都像一团轻烟地滑入这艘船的书房里,仔细地翻了半天,才郁闷地发现书桌摊开的那一本显眼的东西才是自己要找的帐簿,郁闷得差点没有揍断自己的一根肋骨。 如果自己不那么小心,也许不用数到一百下就可以回撤了,可是现在,却白白浪费了大半个时辰,而且担心了大半个时辰。 偷这一本帐簿也太轻松了吧?宇文成都把帐簿用油布包好,差点就想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冲着还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东溟帮众们大吼一声宇文成都在此。 他按下自己在书桌的白纸上用墨宝留下几个字的冲动,小心地穿出船舱,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大吼一句说早就恭候多时了!他无语,看来他这一个宇文成都干脆改名为郁闷成都算了。 他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东溟巨舶,心情极度郁闷地喃喃自语地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个任务也太容易了些吧?这也自是任务?”发完牢骚,再看还是没人,宇文成都提不起劲儿,不过没办法,任务得继续,他正准备悄悄地滑入水中溜走,忽然听到有人在他后很是赞同地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跳至 第一百零三章 网中之鱼 第一百零三章 网中之鱼宇文成都吓了一大跳,他急急回头去看,同时手中的短剑闪电般飞刺,急袭身后之人。 可是后面那里有什么人?后面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仿佛那一句话就是宇文成都他心中的回音一般,宇文成都连转了几个身,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宇文成都差一点没有让自己弄疯掉,明明听见有人说话了,怎么会没有人呢?如果说那个人不攻击自己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连看也看不见呢?难道那个人不是人?宇文成都转了半天,终于放弃了。 他除了心中多了一丝提防之外,那郁闷之心更重了。 难道找一个对手就那么难么?难道自己非要这么容易完成这一个任务?明明有人,可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他如果不显身,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有恶意呢?还是真的没有这一个人,只是自己郁闷之后出现的幻听?宇文成都跳进水中,游出了数十丈,也没有发现水上水下有什么人跟着,他完心死心了。 根本就是自己心中的幻听,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他此时的心情,简直郁闷得恨不得把怀中那一本帐簿放回去再偷一遍。 又或者跑到那些迷糊的东溟高手面前放火烧船,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反应。 又游了半天,还是一个鬼影都没有,宇文成都相信,如果他今晚能遇到敌人,相信应该马上到赌档赌上两手,因为那样就实在太走运了,走运都走到脚趾头了。 离宇文仕接应的地方不远了,宇文成都学虫子叫了两下,向岸上的宇文仕示意,他得手了。 “贞贞姐,我来了,你…你又在想他吗?”素素推门进来,看见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子的小丫头正躲在贞贞的怀里熟睡,脚步声又小了些。 “你也睡不着吗?”卫贞贞微笑道:“是啊,我很久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迟些就回了。” 素素微带点欣喜道:“他信中说迟些就回来,要带我回瓦岗寨跟小姐辞行,小姐已经回瓦岗寨了,虽然她能脱险我很高兴,可是贞贞姐,我舍不得你。” “小傻瓜。” 卫贞贞让素素挨着自己坐下来,拍拍她的小脑袋道:“你又不是再不回来了!他只是带你去辞行罢了,等你跟你们那个小姐说好了,他就会带你回来的。”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素素有些担心地道:“小姐的脾气我的清楚,他…他的脾气我们都清楚,万一有什么事,他就会蛮干起来……我不愿意那样,我希望小姐开开心心把我放走,而不是…我和小姐情同姐妹,不想他跟小姐有什么冲突……”“相信他。” 卫贞贞微微一笑道:“反正你担心也没用,不如把事情交给他,他一定会做好的。” “我也是这样说服自己。” 素素小声地道:“可是我的心里没有底气呢!”“没有底气?”卫贞贞看了素素一眼,忽然笑了,摇摇头,凑到素素的耳边轻轻道:“那你为什么不勇敢些,把底气加足些呢?”“我……”素素羞红着脸,好半天也不说话,看了看卫贞贞那一张仿佛在发光的娇颜,忽然带点羡慕带点憧憬地道:“我真是很羡慕你呢!贞贞姐,说起来,他只有对你是最不同的,他对我……对青青和喜儿也很是客气,就像是朋友一样,只有对你才最是疼爱,而且也没有什么客气……”“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啊!”卫贞贞微笑地接口道:“丈夫对于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客气的?素素,我想你懂得我意思的,做女人必经什么?做女人迟早也是要成亲的,相夫教子是女人的天职,与其在等待中两个人悄悄地把时间浪费掉,把时间在试探着对方的心时浪费掉,何不勇敢些?有时候,女人的勇敢要比男子勇敢有用得多。 素素,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懂得我的意思的。 我不介意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也不介意他日后娶多少个小妻子,像他那样的好男儿,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我早就知道,而且也早就想通,你不必因为我而有什么顾虑的。” “勇敢些吗?”素素低声问,似乎在问卫贞贞,又似乎在问自己。 岸上的宇文仕也发出两个虫子般的嘶叫,响了两下,又响了两下。 这表示,安全。 还有欢迎的意思。 后面这两声是他们两个在晚上才临时约定的,如果不是宇文仕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要加两声。 看到一切顺利,宇文成都心底搬掉了最后一块大石。 他自水中爬起来,小心地察看一下周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举步走向正在树阴低下静静地等着他的宇文仕。 宇文仕一身黑衣,跟宇文成都的打扮差不多,他正盘坐在树下。 看到宇文成都得手归来,他站了起来,宇文成都正准备把怀中的油布包裹递过去,可是一看那个宇文仕转过脸来,差一点没有吓得心胆俱裂,那本帐簿更是差一点掉到地上,他惊恐地吼道:“你是谁?”“我…我可能是宇文仕吧?”那个宇文仕笑嘻嘻地道:“虽然我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可是却能确定你的身份,宇文成都!欢迎你,我等你好久了……真是闻名不如见名,宇文成都,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一本摊开在书案之上的帐簿,一个没有任何人防守的书房,一艘因为贵客的光临而放松一切警戒的巨船,可是尽管我们如此全心全意地对你,可是你却花了比我想像中还要多十倍的时间才拿到这一本帐簿,你…你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我佩服你!”“是你?”宇文成都一听这一把声音,大惊失色,这正是那个在船上叹息的声音。 他竟然是东溟派的人?他竟然为了让自己偷到那一本帐簿而故意做了那么方便自己的东西?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为什么那样想自己偷去这一本帐本?他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跟宇文仕在这里接头的?他怎么知道自己约定的暗号?原来的在这里的宇文仕呢?宇文成都脑子一团糟,他的脑袋快让无穷夫尽的疑问给挤破了。 “不就是我啦!”那个冒充的宇文仕点点头道:“宇文成都,你心中是不是很多疑问啊?你是不是想问你的那个同伴宇文仕,是宇文仕对吗?是不是想问他到哪去了对吗?”“你把他怎么了?”宇文成都表面在怒吼,有如一只猛虎在咆哮,可是他的心却在下沉。 宇文仕是宇文阀中实牙实齿的第三高手,可是现在却不知所踪……今晚自己看来,也是走为上着了。 “不要害怕。” 那个冒充宇文仕的怪人笑嘻嘻地抛过来一样东西,宇文成都不接,连忙闪身躲过,等发现那是一截带血的大拇指,不由更是惊惶不安,不太明白那个怪人是什么意思,但听到那人怪人道:“那个宇文仕性子很是不好,我非常想留下他做客的,可是他硬是要走,我也挽留不住……只把他的一只手指留了下来,你知道,如果一点东西也没留下来,怎好意思向他表示我的热情呢?他走了,不如你留下来吧?就代替他好好地享受一下我热情的招待吧?”宇文成都根本的回答是,马上冲天而起,极速而逃。 他觉得如果自己还没有傻,还没有疯的话,那么最应该做的事就是马上逃,因为他觉得那个怪人就是一个疯子,多跟他说一句话,自己的头就会大几分,说不定还未等他动手,自己的脑袋就会撑爆掉……宇文成都的水性不错,轻功也不错。 可是他快,那个怪人更快。 宇文成都跃到空中,除了看见满天星光,还看见一只飞快在变大的拳头。 等他整一个人重重地砸倒在地面,等他听见自己的肋骨和脊梁骨发出吱吱的震动声时,他才觉得自己的脸麻木得像一块木头,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有麻木。 幸好麻木之中,视力却没有减。 宇文化及出奇地发现自己看东西忽然变得极是缓慢,他看见天空中那个怪人不知哪里就抽出来一把巨大到无比的重刃,铺天盖地狂斩下来。 如果让那把巨大的重刃斩中,自己马上就可以一分为二了。 宇文成都双手一震地面,飞身躲过,他在地面上连连翻滚,以躲避着对方的追击。 出奇的是,对方没有追击,而是找着那把重刃在看着自己,那眼光,似乎是在看着一个猎物。 宇文成都和宇文化及一起打猎的时候,他就曾看这一种眼神,在宇文化及的眼中。 当宇文化及看见一只摔断了腿的小兔子时,眼神就是那样的。 宇文成都来不及多作思考,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忽然让地面的什么东西抽了起来,等他的意识发应过来,他已经是一张巨大的渔网之中的猎物了。 网中有鱼,宇文成都。 跳至 第一百零四章 嫁祸于人 第一百零四章 嫁祸于人那个怪人来了。 闪电般射来,他的一只手,穿过两人短短的空间,重重地掌印在宇文成都的背上。 等宇文成都双剑破网而出,怒嚎着射向天空的时候,那个怪人甚至已经在宇文成都的两肋各用手指破开了十个小洞。 如果不是宇文化及轻功不错,反应一流,相信他已经让那个怪人双手撕掉了他的肋骨,掏空了他的胸膛。 一把巨大大重刃破空急袭而至,由下及上,带着一股急啸,让空中翻旋急急躲过的宇文成都惊出了一身大汗。 死亡离他只有半寸不到的地方擦身而过,宇文成都这一辈子还没有那么接近过死亡,他吓得不轻。 可是他来不及感受更多的惊吓,他发现头顶上有人。 那个怪人。 那个怪人竟然和他射出的重刃同样的速度到达了宇文成都的头顶,他的手如五丁开山,雷霆万钧般,重重地轰在宇文成都的后脊梁之上,让宇文成都有如雷殛般陨落坠地。 他整个人半陷入地,口鼻间鲜血汩汩而出,五脏翻江倒海,内息乱成一团糟,他忽然有点绝望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是那个怪人的对手。 如果一早不是让他恐怕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不是次次都是被动挨打的话,他最少也能跟那个怪人打上好一会的,或许逃命不会有很大的问题,可是现在,他完全失去先机。 先是在逃到空中时被袭,接着让那个怪人用重刃吓得跌进他的陷阱里,让那网吊起来,被他所伤,最后还……如果一开始不吓得拼命逃就好了,那么最少也不会有现在的惨败。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他看见那个怪人在空中接回了他的重刃,重新势不可挡地狂砍下来,忽然有一种无力感。 这一个怪人实在太可怕了,自己处处让他算计,现在连命也让他算掉了,却连他是谁也不知道,真是冤!一个黑影自树林里射出来,冲向那个天空中的怪人。 他带来一股极其冰寒的气劲,将整一大片的天空都凝成了就如冰天雪地般寒冷,他伸出一只冒着丝丝寒气的手掌,向那个怪人袭去。 那个怪人忽然惊叫一声,连那把巨大的重斩刃也扔掉了,整一个人如天空的流火般急射而下。 黑影一袭不中,马上急追而下,另一只重掌也凝满冰霜,重印而下。 出奇的是,那个来袭的这一只手掌之上,只有四指的手指,那个大拇指,似乎刚刚折断不久,上面还凝着带血的冰霜,其艳如花。 这时在地面上的宇文成都,又惊又喜,他喜的是来人才是真正的宇文仕,他并没有抛下自己,一个人独身逃走。 他不但没有走,而且还回来救援自己。 惊的却是别的。 他在地面之上,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怪人眼睛的变化,那个怪人的眼睛在一刹那,忽然变成了血红之色,就像传说中的地狱血池,专门用来煮沸罪人的地狱血池。 那个怪人一定有阴谋,现在的宇文成都很明白这一点,可是他来不及张口提醒,那个怪人已经反击了。 他在空中竟然可以游鱼般一旋一滑,躲过宇文仕的重掌,在丝毫之间,同时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展翼高飞般掠空而起,在宇文仕击出第二掌之后,他整个人已经位于宇文仕之上了。 他双臂一收,合起一个巨大的锤形,威势有如五丁开山,重击而下。 宇文仕拼尽全力,双掌翻飞,全力一拼。 “隆……”一声沉闷的巨响,宇文仕的身体先是在空中呆滞了一下,然后有如一支离弦之矢般倒射向地面。 那个怪人则不,那个怪人身形一旋,头下脚上的他忽然急速地变得头上脚下,立于空中。 那双脚快如星火弹跳,在立于空中之前,竟然追上了倒射而下的宇文仕,那一双脚重重地踏在宇文仕的头顶之上。 宇文仕惨叫一声,整个头部包裹的黑巾片片爆飞,七窍之内鲜血狂射,须发脱落飞散,他的整一块头顶骨,都微微陷凹下去一小片。 他比原来倒射的速度更快数倍地倒插入地,深深陷入大地之内。 宇文成都现在明白了。 原来那一个怪人,从一开始想格杀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宇文仕,他无法将他截杀掉,可是他将自己留住了,他用计戏弄虐杀自己,让宇文仕禁不住跳出来袭击他,可是他却早早布下了诡计等着宇文仕的上当。 这一个人太可怕了,他不是人,他简直不是一个人。 宇文成都心中低吼一声,不管天空的怪人正向他慢慢飘下,马上冲过去,一把将不知生死的宇文仕自地里抽出来,用尽他平生最大的潜能,燃尽他所能透支的极限,他将全身的功力爆发到极至,尽管重伤之后这样的透支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对他的身体损害严重,可是宇文成都根本不顾得这些了。 还有什么,会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逃,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只要还有一丝的气力,那也要逃出去。 那个怪人缓缓地飘下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捡起宇文成都抛下不顾的双短刃和宇文仕的断指,点点头,忽然诡笑道:“宇文成都,你的剑还没有沾上血,就让我帮你做到一件让你们宇文家头疼的事吧!香玉山,你这个还未阉割的小太监,老子来帮你净身了!”彭城,翠碧楼的内厅密室里,***暗淡,两人对坐。 香贵和香玉山两个人都一语不发,两个人对坐着,都面如死灰,他们的面前各摆着一杯酒,可是谁也没有心情拿起来喝一口。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灯芯忽然‘卟’地爆了一下,两个人都大惊失色,同时跳起来四处察看,可是忙乎半天,却只是发现虚惊一场,只是那个灯芯让灯油爆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人。 白猪一般的香贵为了掩饰失态,坐了下来,微带尴尬地端起酒杯,淡淡地一沾唇,以掩刚才的失态。 香玉山则不,他仔细地搜查所有可疑的地方,就差一点没有没有把脚下这一片地面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人躲着。 找不到。 没有人。 香玉山擦了一大把汗,跌坐回椅子上,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样没法过下去了,到底宇文家的报复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完结?谁也不知道。 阿爹,不如我们走吧,离开彭城……”“你一出门口。” 香贵冷笑道:“就会让宇文家的人搬掉你的脑袋,一个时辰就用冰玄功杀了和我同样的三大高手之二,又杀了帮里十几名好手,你以为你这点微薄的功夫能逃得到哪里去?连大当家萧铣也乖乖地躲了起来,你敢出去捋他们的虎须?”“那怎么办?”香玉山苦恼地道:“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啊!说不定宇文家的宇文仕和宇文成都就摸上门来干掉我们两父子了。 谁会想到,他们与三当家有勾结的,现在三当家死了,他们宇文家的第三高手宇文仕和宇文成都马上就来到彭城报复。 现在是第三高手,迟些可能是第一高手宇文化及,我们根本斗他们大阀不过,难道就天天这样坐着等死不成?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看来不杀光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宇文家的第一高手不会来了。” 一个黑影忽然自门外滑了进来,他手持两把短剑,目光如冰,冷冷地看着香贵和香玉山,就像猎物看见了两个落在陷阱之中的猎物。 那个人只看了两人一眼,就抬头向天,双手交叉于胸前,傲然地道:“因为我来了。” “你是……”香贵一看,大惊失色,低吼道:“你是宇文成都!我认得你的鸳鸯双刃!”“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快自裁!”黑影哼道:“我数到十,如果你们不自裁,我就将你们零碎掉。 如果你敢愿意用你们那低能的武功反抗,我也不反对,只是我们宇文家的狗很喜欢吃肉,想必也不会反感你们两头臭猪的肥肉。” “请您饶恕我们两父子。” 那个白猪一般的香贵全身颤抖个不停,跪下连连叩头道:“请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啊!小人一定做牛做马给大人效劳的,请大人留下小人的狗命,小人一定给大人当好一条狗!大人让小人咬谁就咬谁,想让小人吠就吠,大人你听,汪,汪汪……汪汪汪!小人是大人的一条狗,大人请收下小人罢!”“你,你也叫两声听听!”那个高大的蒙面黑影一指吓傻了的香玉山,道:“你吓傻了是不是?还不给老子跪下?向老子磕头,学狗叫,叫到老子心里舒服再说!”“我不会跪的。” 那个面色苍白的香玉山忽然笑了,笑得就像一个小狐狸。 “你说什么?”那个高大的黑影吼道:“老子马上就宰掉你这个小王八蛋……”“不,不不不。” 那个香玉山得意打断高大黑影的话道:“你宰不了我。 因为太迟了!你明白吗?太迟了!”“什么太迟了?”高大黑影听得一头雾水的。 “他是说,你动手得太迟了。” 那个香贵也笑嘻嘻地自地上爬起来,还很轻松地拍拍他锦衣上的泥尘和皱折,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惊恐和害怕,他那肥肉横生的胖脸笑得肥肉乱颤地对着高大黑影道:“如果你一进门就动手,也许来得及,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你们弄鬼?”那个高大黑影暗暗运气一试,大吼道:“是迷烟!你们竟然便用了迷烟!你们好奸诈……”“不要你是宇文家的人,我们就会怕你!”香玉山得意洋洋地道:“只要你变成一具死尸,又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呢?我们可以嫁祸给别人,也可以做出各式各样的死法误导你的族人,甚至可以让你的尸体永远消失于人世,我们有的是办法!你不要以为你是宇文成都,我们就会怕了你!”跳至 第一百零五章 相互算计 第一百零五章 相互算计“你们是什么时候…下的…手?”高大黑影身子忽然软了下来,半跌地靠在门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在你于门外偷听我们说话的时候。” 香玉山笑眯眯地道:“你的轻功很好,可是脑袋不行,你不知道你的影子早就把你的身影投到门上让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刚才借移查探周围的时候,把那灯芯动了一下,你是借那灯芯爆油的响动摸进来的吧?我也利用了它来做功夫,我把还浸在油里的下半截拉上来点了。 我知道你在盯着我的手,可是我没往里放什么东西,因为,那没必要,也好让你放心。 哈哈,你不知道,那下半截灯芯本身就有,我们早就在灯油的下面放好了,只要我把浸有迷烟的灯芯拉一点点上来,就哈哈哈……”“你真的…真的好狡猾……”那个宇文成都愤怒地低吼道。 可惜他的声音已经虚弱无力,就如一个垂垂待死的病危患者。 “聪明人总是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香玉山神气活现地道:“像你这样的笨蛋,还是早死早投胎的好。” “我…我要杀了你…”那个宇文成都奋力用手中的短剑支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向香玉山冲过去,他的眼睛已经开始迷离不清,他的脚步开始踉跄虚浮,可是他手中的短剑,还是不依不挠地向香玉山飞刺过去。 “如果你有本事的话。” 香玉山一闪身躲过,阴笑着道:“我正等着你来杀,我把头伸出来,把脖子伸长给你杀!你来啊!你有本事你就来啊!”香贵显然比香玉山要凝重得多,他那让肥肉挤成两条缝儿的眼睛正灼灼地瞪着那个宇文成都,有如两根钢针在闪闪发光。 他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计策,更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迷烟,这可是他用来迷晕无数俊男美女的最有效的法宝,早已经在数百上千人身上试过,没有不见效的。 可是他不会掉以轻心。 他只相信一种人。 那就是死人。 如果这一个宇文成都还没有完全死去,他就不会相信他。 香玉山在脚步虚浮的宇文成都身边轻松地腾来跃去,一边用言语攻击着,一边逗弄得宇文成都团团转。 “宇文小狗,老子玩够了。” 香玉山忽然停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大钢刀道:“宇文小儿,让老子砍下你的狗头再跟你玩吧!让老子看看你的狗头究竟有些什么,是不是全是粪草……”“……”那个宇文成都血红了眼睛,狂怒地向香玉山冲了过去,可惜,他的眼睛已经完全迷失,加上香玉山说完之后又轻巧地换了一个位置,那个宇文成都直直地扑过去,扑在一张桌子上,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香玉山手起刀落,在宇文成都的背后,向他的后脑一刀狂劈下去……血花四溅。 “小狐狸,你说子陵怎么还没有回来?”单琬晶一看自己绣的手帕那两只鸳鸯更像鸭子多一点,不由有些郁闷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绣得那么好?你哪里学的?你以前给谁绣过啊?”“没绣过。” 沈落雁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条手帕,上面那两只鸳鸯也有点像鸭子,虽然比单琬晶绣的要好上不少,可是还是不怎么见得人,不由苦笑道:“绣这个是有点难,我也不会。 子陵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宇文成都和宇文家什么第三高手的宇文仕可以难倒的?听说好久之前就可以跟他们的第一高手那个大名鼎鼎的宇文化及过招了,还吓破了那个宇文化及的胆子,现在以他的能耐,你担心什么啊?”“我才不是担心。” 单琬晶哼道:“我只是气他没两天又要走了,现在还东奔西跑没一天安生的,哎小狐狸,这一回他不带你一起走倒也罢了,他要是带上你,我也要跟着去!”“这一回。” 沈落雁笑笑道:“他带的是那个素素。 听说还是瓦岗寨大龙头翟让女儿翟娇的近身女婢,是当年在杨广河岸行宫驿馆里救出来的秀女。” “你见过她吗?”单琬晶好奇地问:“她长得怎么样?漂不漂亮?如果是秀女一定长得很漂亮吧?”“好像还可以。” 沈落雁摇摇头道:“当时谁会注意这么一个人啊!应该见过几次,可是都没正眼看,要说模样,不但不如你,甚至还不如我呢!”“那她怎么给子陵看上了?”单琬晶一听,就更好奇了。 “听说是遇上了贼兵,差点没有让人虏去奸杀掉,而子陵救了她,后来……”沈落雁叹了一口气道:“她的运气可真好。” “是啊。” 单琬晶也感叹道:“不过,我们的运气也不错。” 那个宇文成都忽然转了身,手中两把短剑闪电般一削,变成了数十团剑花飞舞,喷洒向香玉山。 香玉山全身最少有十处以上鲜血喷涌,他大叫一声摔倒,那钢刀也掉在地上了。 情况突变,香贵咆哮一声杀了过来,他的双掌如山,雷霆万钧地攻来,可是他马上让那个宇文成都身体里冒出一股寒气压倒了,那寒气就像冰山一般巨大,压得香贵喘不过气来。 一只带着少许冰霜的拳头狠狠地揍得香贵的猪头之上,另一只手也带着一把短剑飞插在香贵那肥胖的肩膀处,将他整一个肥猪般的身材钉死在墙壁上。 那个宇文成都双眼迷蒙,脚步虚浮,可是那只挂有冰霜的拳头却在死命地揍着香贵的头脸和胸膛,他大多数拳头没有揍得要害,可是拳劲奇重,把香贵的牙齿打得根根折断,飞溅一地,口鼻的鲜血,洒得满身满墙都是,斑斑点点,血污遍地。 香贵拼尽全力,独掌重击,可是都让那只拳头硬生生震了回去,更加恐怖的是,那个人在中了迷烟那么久的情况下,竟然还可以使出精巧的剑法,他的速度和力度虽然削减了很多,可是精巧还在,显得拥有数十年精堪的火候。 那个宇文成都的一只短刃在香贵的身上乱划乱刺,如果不是香贵体胖如猪,脂厚半尺,如果不是那个宇文成都已经迷糊不清,香贵就是有一百条命也完了。 生死关头,香贵踢起双条胖腿,在付出一只膝盖让那个宇文成都下意识的反应刺穿之后,终于震开了那个宇文成都的疯狂进攻,远远地躲了开去。 他一身是伤,也不知让划伤刺伤了多少道血口子,总是没有一百也有九十道,他一身上下全是血,每逃走一步,鲜血都会淋漓滴淌得一路都是。 那个宇文成都挣扎着艰难的步伐,想往门外冲出。 这时地上倒在血泊中的香玉山忽然一跃而起,手里那把钢刀劈头劈脑地砍下。 那个宇文成都下意识地用短剑一挡,随着一声暗哑的惨叫,一只带血的大拇指和那把短剑掉在了地上。 那个宇文成都似乎因为受伤,稍清醒了一点儿,他疯狂地向香玉山攻击,有如一个受伤的疯虎。 香玉山简直让他打得掉不到地面上,那个人袖着受伤的右手,左手先是狂揍了香玉山的头脸数十下,抢过香玉山手中的钢刀,狠狠地砍了十数刀,最后还飞起一脚,飞踢在香玉山的裤裆之中。 香玉山顿时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爆碎了,是什么东西他一时想不起来,因为他的思维忽然变得很慢很慢,极慢,简直就像一辆破牛车拉着数十个石鼓一般,几乎都走不起来似的慢。 他最后看见,那一把曾在自己手里砍下那个宇文成都手指的钢刀,正高高举起,砍自己的头顶重重一砍。 香贵舍命地撞过来,将那个强驽之末的宇文成都撞倒在地上,那个宇文成都身体冒起了一阵寒气,狠狠地用拳头回手狠揍了一拳香贵的心窝,拼尽最后一分气力,冲向木门,用力撞了两下,撞碎木门,脚步踉跄地冲了出去。 香贵一看,马上软倒在地上,如果那个宇文成都再咬紧牙关坚持久一点点,那么死的只会是他们两父子。 他们两个受伤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闻讯赶来,香贵迷糊地听见,几乎每一个赶来的人,都发出惊恐无比的惊吓声。 他一直不敢睡,他怕自己一睡着了就会永远醒不来了。 他在强撑着,他在强迫自己推测来袭的那个黑衣蒙面人是谁。 那一个绝对不会是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不可能那么厉害,他最有可能是宇文仕,那个宇文家的第三高手,只有他,那玄冰功才会那么厉害。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日常查一查砍掉手指的到底是谁就行了,是谁的手少了一只大拇指,那么就一定是来袭杀自己的真凶。 等找出了那一个少了一截大拇指的真凶,到时再报仇雪耻也不迟。 如果,自己还有以后的话。 不能死,我不能死,这是香贵在对自己不停说的话,可是进来救他的人一句也没听明白,他们只看见一个猪头一般一颗牙齿也没有的烂肉嘴在不停地开合,根本听不到一丝丝声音。 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这是香玉山那嘴巴里喃喃自语的话。 所有人也一句没听明白。 只看见一个简直连看一眼也会做恶梦的血口子在不停地蠕动,那上面根本就没有嘴唇或者牙齿,没有脸肉或者脸皮。 在那嘴巴的地方,只要一个血红的无底深洞,蠕动中不时地涌出一阵阵自沫来。 不过相比起两个人身上所受的伤,香贵和香玉山脸皮上的伤简直就不算什么。 来救他们的手下都是胆大生毛的家伙,可是活生生吓昏了好几个,剩下的人,也没有不吓得亡魂四冒的。 不能笑,我不能笑,我绝不能在没有走出翠碧楼这一个范围就哈哈大笑。 这是徐子陵拼命对自己心中狂吼的话。 跳至 第一百零六章 空白帐簿 第一百零六章 空白帐簿尽管他拼命地压抑了笑声,可是脸上那笑意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等他假装完脚步踉跄的迷烟中毒者冲出翠碧楼不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 他如疾电般飞射出城,一路上狂笑不止,直笑得差点没有岔气,自空中掉下来。 他笑得没办法,连眼泪也笑出来了,可是大笑一点儿也停不下来。 等回到东溟巨舶,又足足大笑了半个时辰,让一旁看得郁闷的单琬晶小粉拳怒打不下十数次,可是还没一点儿也没有用,他笑得停不下来。 每当笑意稍稍有些疲惫,马上就会有新的笑料想起,重新爆发哈哈大笑,直笑得单琬晶和沈落雁两个莫名其妙,又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 如茵一看徐子陵似乎疯了,连忙跑去找美妇人。 美妇人进来,看了一下,却不说话,也没要徐子陵停下,只是吩咐如茵去准备些热水给徐子陵冲个澡。 等小半个时辰,徐子陵冲完了美美的一个热水澡之后,笑得快抽筋了的嘴角还挂着不尽的笑意,直看得单琬晶嘟起了小红唇,大发娇嗔道:“子陵,你知不知道看着一个人傻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你笑个不停,我们不但心中郁闷,而且更为你担心,你没事吧?”“没事。” 徐子陵翻了近十个跟斗,终于把笑意压下去一些了,道:“我今天戏弄了两个傻瓜,再用他们的身份去戏弄了另个两个自作聪明的白痴,哈哈哈……我一想起来就…好了,我跟你们说吧,不然看你们的样子是不会放过我的…哈哈哈,等我先笑意笑掉一些,不然没法讲……”“那你这个计策一定很完美了?”沈落雁笑嘻嘻地道:“看把你给得意成这个样子?”“当然。” 徐子陵强压着心中的笑意,道:“事情是这样的……”众女听了徐子陵的阴谋诡计,连如茵这个小妮子也大力拍手叫好。 单琬晶更是暗恨这么好玩的事徐子陵竟然不让她参与,她生气得要把送给徐子陵的鸭子手帕,不,鸳鸯手帕给收回来,可是徐子陵早已经袋袋平安了。 她只好用力拧一下徐子陵的手臂作为报复,美妇人的面前,单琬晶不敢太过,如果没人,只要她和徐子陵,相信那檀口里的小白牙早就咬下来了。 “把这个给你吧!”沈落雁递给徐子陵一个薄薄的小包袱,道:“这张鲁妙子做的‘捕仙网’对你更有用一些,还是给你来捉住更多的坏人吧!如果你有这一张‘捕仙网’,那个宇文成都就真的跑不了啦!”“不行。” 单琬晶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 “怎么不行?”徐子陵奇怪地问道:“雁儿送我东西为什么不行?”“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单琬晶又知道自己口快说错话了,连忙辩解道:“我的意思是小狐狸送了,我也得送一份,我不能比她差劲是不是?唔,你说我送你什么东西好呢?”“你不是送我一个大包子了吗?”徐子陵逗弄她道:“我到现在还没吃完呢!”“不要再提那个大包子了!”单琬晶一听徐子陵准备揭自己的老底,生怕沈落雁会知道,连忙遮掩道:“不要再提了,你自个偷偷地吃完就好了,不准告诉任何人,谁也不准说,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吃的了……”“子陵喜欢大包子吗?”沈落雁奇怪地道:“那我也做一个送给你慢慢吃吧!”“我更喜欢你那两个。” 徐子陵探过头去,咬着沈落雁的耳根,传一丝丝声音进去,随后又在她那圆润的小耳朵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差点没有把沈落雁整个人融掉。 沈落雁面红如潮,举手欲打,口中大嗔道:“你这个坏蛋,没一时正经…我打你个坏家伙……”可是徐子陵早已经笑嘻嘻地溜到单琬晶的身边坐下了。 沈落雁那里肯依,追了过来,单琬晶此时也有说不出的同仇敌忾,她大方地把徐子陵捉住,让沈落雁打他,就连那个如茵也出大力帮忙。 徐子陵大叫救命,人却游鱼般滑了开去,朝三女做着鬼脸,又向三女做手势挑衅,让三女齐心协力地追上去。 三女与徐子陵笑闹作一团,美妇人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眼中,尽是温柔。 “世民公子,是你来了吗?这是给你的东西。” 双眼上蒙着黑布的徐子陵闻到一阵破风之声飘来,自怀中抽出一个油布包裹向虚空之中递了出去,道。 李世民一看徐子陵蒙在眼睛的黑布,又看他完全没有方向感,根本就没有递向自己,只是递向给飞掠时微带破空之声的柴绍和裴寂的方向,不由大惊道:“小仲,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啦?”徐子陵一听到李世民的声音,马上转了个面,把手中那包东西向李世民递过去,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进了沙子……我揉得太大力,所以……我没事。” 顿一顿,又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希望第一次帮你做事不会让你失望。” “我只想看看你的眼睛。” 李世民声音中忽然充满了温柔,充满了温情,道:“小仲,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啦?好吗?”“世民公子有心了。” 徐子陵把那包油布包裹的东西向李世民那个方向用力一抛,然后又自怀中掏了一封信出来,道:“这是那个好心的夫人给小子带给世民公子父亲的书信,还说她明白世民公子的意思了。” “是吗?”李世民接过信,看也不看一眼,马上收入怀中,上前两步来拉徐子陵的手,温和地道:“小仲你累了,待世民带你上船歇息吧……”“我不累。” 徐子陵用力甩开了李世民的手,带点负气地道:“我受得你的金子,自然为你做事,就算我没了这一条命,也不会怨你,也不需要你同情!我要走了,你放过开我……”这时空风一阵暗香浮动,一个身穿华服的盛装丽人飘飘而来,如一只彩羽之雀翩翩一舞,素手翻飞,将空中抛飞的那包东西轻轻摘了下来,动作轻灵之极。 她如一个仙子般降临,惹得另一个华服珠冠金剑玉饰的英俊青年柴绍双眼发直,如堕梦境。 不说他,就是另一个一身儒服五缕五须的中年儒生,也看得大点其头,捋须微笑赞叹不已。 只有那一个永远死眉死眼的黑衣人,那天李世民的那个随从,才板着一副棺材脸,仿佛天下人都欠了他三千八百万两金子不还似的。 他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脚步一滑,似是而非是挡在徐子陵离开的地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兴低垂,面如死水。 “这本不是帐簿!”那个盛装丽人随手一打开油布,小声惊呼一声道:“世民二哥,这本只有白纸,根本就不是什么帐簿,这个小贼想用一本白帐本来糊弄你……”李世民不等那个盛装丽人说完,马上急急地打断她的话道:“宁妹你说什么?怎会不是帐簿,你看,这第一行就写着大业九年,刀剑各五百,长戟短矛各三百,铁盾一百五十,铁胎大弓三百,铁镞劲矢六千六百之数,共交割黄金……”李世民对着一本一个字的都没有的空白帐簿言言有词地念着,仿佛那上面有写着跟他说的那些话同样的内容。 “那一本帐簿是空白的?”徐子陵一听,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好一会,才突然冲着盛装丽人的方向大吼道:“那根本不可能,你是谁啊?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我辛辛苦苦抢来的帐簿是空白的?如果真是空白的,那个使双短刃的家伙又怎么会来偷,又怎会不顾一切要抢到手?”“这一本帐簿不是空白的。” 李世民无比肯定地道。 “明明就是空白的。” 盛装丽人一听徐子陵骂她,不由怒由心生,娇美的声音也尖锐了起来道:“明明就是你这个瞎子看不到,错把空白的帐簿当成真的帐簿,我们这一回真让你害惨了!你把一切搞成了一团糟,还敢骂人?你没有本事就不要帮我们去做这一种事,现在搞砸了,却还敢持功生骄,你这个卑贱的奴才,你真是反天了你!”“什么?”徐子陵一听,惊惶地大吼起道:“我是瞎子?我才不是瞎子,你才是瞎子!我也不是奴才,你***是谁啊?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世民公子,我来问你,那一本帐簿是不是空白的?”“不是空白的。” 李世民再一次肯定地道,又朝着那个盛装丽人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可是盛装丽人听了徐子陵的话之后,却怎么压不下心中的怒火,虽然给点脸子李世民,可是那小口还是小声地嘀咕道:“要不是瞎子,自己看看是不是空白的不就行了吗?”“那一本帐簿真的是空白的?”徐子陵气苦之极地道:“我为一本空白的帐簿赔上了一双眼睛,金子啊金子,你再多又有什么用?”徐子陵自怀中掏出一袋金子,恨恨地扔在地上,又伸出脚狠狠地踩了几下,惨笑着对李世民道:“世民公子,我没本事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想过以为很容易得到的东西,原来会是那么的难拿。 前些天看见那位好心的夫人,她还说会送给我带给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你一本空白的帐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我,我不知道这一本帐簿为什么会是空白的……”“我知道。” 李世民忽然走过来拥住徐子陵的肩头,动情地道:“其实东溟夫人早就让人给我传了一封密信,她说明白我的意思了。 所以重要的不是那本帐簿,而那封给家父的信。 这一本帐簿虽然是空白,可是在世民的心中,它就是真的帐簿,我需要的,就是这一本帐簿,而不是那本有字的帐簿!”跳至 第一百零七章 如此试探 第一百零七章 如此试探“我不用你可怜!”徐子陵奋力挣扎,他语带悲愤地喊道:“是我自己太贪心,贪图你的金子,是我自己究由自取,既然帐簿对了,那我走了。” “我们上船休息吧。” 李世民柔声道:“你忙得累了,不如世民带你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大吃一顿好不好?小仲,你为世民所做的事,让世民很感动,世民一定会好好地照看你的,这些年你应该总在外面跑,也累了,随世民回太原吧,那里什么东西都有,保证你天天吃个痛快,保证你天天可以吃个饱……”“我的事不用你管。” 徐子陵负气道:“帐簿虽然没有送对,可是金子也还你了。 你们两个之前有什么交情也好,总之日后恩清义绝,各不相欠。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这位小友。” 那个中年儒生听到这里,心里早明白了几分,劝解道:“你现在眼睛不便,能去哪里?不如听二公子的,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就是。” 那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华服公子柴绍也哼道:“你瞎了,就不要乱跑,白白辜负了世民兄的一番好意。 还有,金枝玉叶的秀宁妹子也是你等跑腿的下人所能冲撞的?就算她说是你瞎子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是吗?快快道歉!”“我道个屁歉!”徐子陵一听,勃然大怒道:“你又是那个王八蛋啊?敢在这里放屁?我只认识世民公子一个,也只受过他的金子,所以才帮他帮办事的,你又算是那棵葱?在这里装b?老子不是你的奴才!你要呼喝要使唤你的奴才,请去找你的奴才,老子不认识你是什么小虾杂鱼的!”“柴绍公子不认识不要紧,可是你却口出狂言污语污辱他,由此可见你这人的品行,好极都有限!”那个盛装丽人冷冰冰地道。 “老子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徐子陵掉头就走,可是李世民连忙拉着他,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个华服的柴绍公子更是傲气地道:“世民兄,也许这一个人因为无力盗得帐簿,所以才此等故弄玄虚的。” 华服的柴绍公子一闪身,站在徐子陵的面前,冷冷地道:“除了你的蒙眼布,让本公子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瞎了,还是装的!”“如果老子不除呢?”徐子陵的脸上尽是寒霜,他的全身开始颤抖,显然气极。 “那就等我来帮你……”那个盛装丽人腰肢一摆,暗香微动,一只洁白的小手闪电般抓住了徐子陵脑后的布结,可是未等她拉掉,另一只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是李世民。 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妹子,别闹了,你再闹下去,我可要生气了。” “好啊。” 那个盛装丽人忽然冲着李世民甜甜一笑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看过二哥生气呢!今儿非要好好看看……”她一边笑嘻嘻地说,一边极快地拉掉了徐子陵脸上蒙在眼睛的黑布。 “看见了吗?”徐子陵忽然平静了许多,淡淡地问道:“是不是很好看?”徐子陵的双眼一丝伤痕也没有,甚至没有颜色。 那本来乌黑的双瞳,像玉石一样通透,一样晶莹,那上面,没有一丝倒映出人像的痕迹,只有无尽的虚无。 当他睁着双眼,样子似乎在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有让他注视的那种感觉。 在众人的感觉之中,那一双不是眼睛,而是两颗晶石。 无论那一双眼睛是否完整,可是那绝对不是眼睛。 因为它们没有眼睛的作用。 无论颜色和形状如何也好,眼睛如果不能发挥眼睛的作用,那眼睛就不能叫做眼睛了。 如果一个人的眼睛不能发挥眼睛的作用,那么这一个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称呼,那就是,瞎子。 “小仲,你……”李世民紧紧地执着徐子陵的双手,动情地道:“小仲,无论如何,我都会请遍天下名医帮你治好眼睛的,你不要担心,我认识很多名医……”“我不认识。” 徐子陵向后用力一挣,不想因为用力过大,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不过他马上敏捷地弹了起来,稳稳地站好,平淡地道:“我连一个名医也不认识。 世民公子有心了,既然眼睛也看过了,也看见我这个瞎子不是假装的了,那么我就放心地走了。” “小仲,你不能走。” 李世民急道。 “我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受人污辱不成?”徐子陵冷冷地道:“这位柴火公子今日之辱,我定常记在心中,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偿还。 还有这位脂粉味很重的恨不得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的小姐,我要向你道歉,我原来说自己不是个瞎子,我错了。 可是我还想说,我不是你的什么奴才,你想耍什么小姐脾气最好找别人去发,我虽然是一个瞎子,可是如果再听见你口出奴才两字,小心我不客气!”“你……”那个盛装丽人听了,小脸的怒容大起,原来还有一丝丝歉疚的情绪马上转化成极大的污辱和极大的怒气,她怒气冲冲地道:“你这个瞎子有本事就现在跟我比比,你试试不让二哥护着你,看我打不打得你个满地找牙?”“宁妹不如把此人交给我先试试。” 那个华服的柴绍也一脸傲意地道:“与其日后寻仇,不如现在一次过清算完毕,你是个瞎子我也不欺负你,我蒙起双眼不看,我和你比试比试!如果你技高一筹,我纵让你打死也无怨,可是万一本公子侥幸得胜,你向宁妹真心诚意道一个歉就行了。” 柴绍此话一出,连那名中年儒生也大点其头,觉得他心胸广阔,虽有少年的傲气,可是颇有大将之风颇有容人之量,不过李世民却稍稍一皱眉头,却不说话,只是轻轻做了一个此事不可的手势。 “柴火公子武功高强,我这个小乞丐武功低微,又是个瞎子,不是公子的对手。” 徐子陵撕下一幅衣袖系在双目之间,一边悲怨地道:“虽然不是我的本心,可是我愿意向这位什么金枝玉叶的小姐道歉,以求在你们这些公子小姐威吓中活命下来。 世民公子,我帮你的都做了,金子也还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吗?我要怎么才能走?是不是向小姐道歉还不够,还要在这位什么柴火公子的裤档下钻过去啊?”“小仲……”李世民忽然一拍徐子陵的肩膀,歉疚地叹道:“你要世民说什么呢?世民并不知道此事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家妹和柴公子也是一时误会,世民代他们向你道歉。 小仲,你没有做错,相反,你做得很对很好,你把东溟夫人也感动了,所以她给家父写了一封信,这一封信对于我们李家的日后非常重要,世民在这里非常感谢你。 不如你就留下来吧,世民敢保证,只要有世民一天富贵,就有你寇仲的一天富贵,绝不食言!你留下来吧!”“世民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徐子陵掉头就走,差一点没有撞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他一边走一边大声道:“我虽然是个瞎子,可是却不需要你来可怜,虽然我是个瞎子,可是我也是男人大丈夫,就算我瞎了,我自己也能活下去!”“小仲……”李世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却没有去追。 那个中年儒生把地上的金子捡了起来,并递过来道:“还是把这个给他吧,他应该需要……”李世民用手摆摆,也不说话。 “那天大闹翠碧居赌场的不是他!”那个盛装丽人一看徐子陵走远,轻轻地对李世民道:“二哥,你看会是他吗?我和柴公子三番五次地试他,可是他的反应却暴燥无比,不像是传言中那个年少又多金英俊又卓才的寇仲公子。 如果他是,他哪里拿得出几十块金砖?如果他是,又怎么如此容易就受我和柴公子的言语刺激?他根本就不像一个传言中的智计百出无所不能的那个人,倒有点像小混混。” “当然不会是他。” 柴绍冷哼道:“怕是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他那个样子能骗得了谁?别说巴陵帮的香贵父子,就是一个普通人也骗不了,如果他跑去翠碧楼,我相信他连赌档的门口也进不了。” 、“那个同名同姓的寇仲,应该是东溟公主所扮。” 那个中年儒生微一思索道:“因为这一个寇仲到了东溟夫人处,于是东溟公主就用他的名字做化名,大闹一场,顺便清除香贵父子这种赌场老千……”“那天东溟公主不是在场吗?”盛装丽人奇问道。 “那个应该是她的贴身女婢,引开别人的视线用。” 柴绍马上机灵地接过口,显示自己的头脑道:“还有那一个杜伏威和俏军师沈落雁,如果他们真是杜伏威和俏军师沈落雁,保证一看见就会打起来,如何会坐到一声去喝酒?这其中必有蹊跷,想必这也东溟派中不知名的高手,一起暗暗易容相助东溟公主的。” “最值得人怀疑的便是巴陵帮的大变。” 那个中年儒生分析道:“如果不是东溟派那种深居海外天边的隐世之民,又有谁会有‘金龙珠’那样的稀世之宝?只有她们,才有如此之大的东海明珠。 如果不是巴陵帮设计吞没那个天地异宝,东溟派也不会高手尽出,减灭巴陵帮。 在周围,试问又有那个势力可以那么轻易就杀掉巴陵帮的大当家陆抗和三当家还有一众高手呢?舍东溟其谁?”“有道理。” 盛装丽人拍起了小手道:“想不到两年不见,琬晶姐的武功和心智竟到达如此境界,实在令秀宁心折,如果不是她母亲东溟夫人管教甚严,她们派别的礼束特多,我还真想去她们那船上玩几天呢!”“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李世民叹息一声道:“本来我就不同意如此试探小仲,这下好了,把他的心都伤透了,得出的结果却和我当时猜想的一样,白白丢了一个人才不说,还把他得罪到再也无法扳回了。 如果不是他,东溟夫人不会给阿爹写那一封信,我们也许得了帐簿也没有用。” “我才不相信他能帮夫人把帐簿自宇文家的高手中抢回来。” 盛装丽人娇哼道:“多半是他自作聪明去帮忙,结果伤了眼睛,夫人是内心歉疚,才在信中说他帮忙自宇文家的高手中抢回来的。” “他武功也许不高。” 李世民却摇头不同意道:“但他的轻功和偷术非常的高明,连我也曾经让他摘掉了玉佩都毫无觉察,我想九成是他自宇文家高手中偷回帐簿的。” 跳至 第一百零八章 半路追命 第一百零八章 半路追命“黑衣,你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冰玄功伤的?”盛装丽人忽然转过头去问那个一直不出声的黑衣人。 “眼睛是不是我不知道。” 那个黑衣人木口木面毫无表情地回答道:“可是我刚才在他差点撞倒我的时候撕了他一小片衣服,他的背后有一个地方有一点点僵木不灵,我撕下了他一小片衣服看过,紫黑色的掌印伤淤由右后心擦过右肋,是冻伤的没错。” “那他真的是让宇文家的冰玄功所伤了?”盛装丽人听了,点了点头,又道:“中了宇文家冰玄功那么霸道的武功一掌,他竟然没有死,仅仅是冻伤,这没有一点奇怪吗?”“没有。” 那个黑衣人死眉死眼地回答道:“因为那不是全中,而是擦伤。” “好妹子,就算那个寇仲可再有可疑,也让你气跑了。” 李世民微微苦笑,摇头道:“有了东溟夫人的一封信,又有裴先生和文静叔等人力劝,阿爹应可尽快拿定主意,乘此良机,一举起兵。 我们不要再理会什么大闹巴陵帮的‘神秘公子’了,还是先商讨一下如何赶回太原吧!秀宁你这一趟不许不听话,必须跟我一起回太原,否则万一有什么差池,到时阿爹处真是不知如何交待!”“知道了。” 那个盛装丽人顽皮地吐了吐小香舌,笑嘻嘻地道:“虽然我把你那个形迹可疑的寇仲给气跑了,可是我也把比他更加强更加有用百倍的柴公子请来了,二哥您不感激我这个做小妹的不给我记上一功也就算了,却如此埋怨我,看秀宁日常还会帮你不?”李世民听了,连连摇头,哈哈大笑,先是假装向那个盛装丽人深深一鞠来赔礼,惹得那个盛装丽人欢喜莫名怒气全消,又朝那个柴绍公子拱手道:“柴公子肯放开名声,义助世民相试小仲,纵让小仲他的言语再三污辱也毫不动气,世民感激,更是佩服。 还有裴先生,我等回舱去吧,再来研究一下先前议论未尽的部署如何进行,请。” “二公子,请留步。” 那个黑衣人忽然又说话了,他甚至向李世民跪了下来,弄得众人都不太明白,个个好奇地看着他。 那个黑衣人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还是那幅棺材板一样的冷冰冰面孔道:“奴才要走了。” 李世民一听,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拍拍那个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你要去哪儿?”那个盛装丽人奇问道。 “二公子将走上不同的路,前程兴明。 奴才此等血腥满身的人,日后不能再呆在二公子身边了。” 那个黑衣人向李世民磕头不止,然后缓缓地站起来,再不顾众人的眼光,缓缓地离开了。 一路也不回头。 “二哥,黑衣他……”盛装丽人急了,连忙去扯李世民的衣袖。 “随他去吧。” 李世民拍拍盛装丽人的柔肩,温声道:“黑衣是时候走了,不过就算他走了,也会暗中帮保护我们的,也会暗中帮我们的,放心吧。 他走了,并不是什么坏事!对他,和对我们都不是。” 徐子陵一路缓缓前行,最后站在一条小溪的边上,静静地站着,站了好久,也不出声。 在他的面前,那小溪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就站了一个黑衣人。 他的人就像一个影子一般。 他不但衣黑如墨,而且面色也不太好,板着脸,整个人看上去死眉死眼的毫无生气,那脸,就是传说中最臭最强的棺材脸。 那个黑衣人板着他的棺材脸,目光死死地瞪着徐子陵,相当的不友善。 徐子陵却不,他的目光虚无,脸上的表情静静的,甚至在嘴角,还有一丝丝微笑。 他在微笑地用那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好半天,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看到一个老朋友似的。 虽然那个黑衣人脸板如铁,目光如冰,可是徐子陵什么也没看见,他只知道对面站了一个黑衣人。 “别人不相信你的眼睛能看得见。” 那个黑衣人忽然开口了,道:“可是我相信。” “为什么?”徐子陵问:“你为什么相信?”“不为什么。” 黑衣人缓缓地解释道:“无论你多么能证明你的眼睛是瞎的,对我们二公子无害,可是在我的心里,我只相信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是李世民派你来杀我的?”徐子陵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问。 “是我派自己来杀你的。” 那个黑衣人缓缓地摇摇头,道。 “为什么?”徐子陵又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不为什么。” 黑衣人再次解释道:“从来没有一个外人能让我的心里有一丝的波动和恐惧,你就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外,虽然我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可是,我绝对不会容许你再活下去。 无论你是不是二公子的敌人或者朋友,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特殊的一个你活下去的。 你做什么,我也不会相信,更不会感激,在我的眼中,你只是敌人。 无论你帮二公子做了什么,他又有多么的赏识你,可是你非死不可。” “好理由。” 徐子陵拍手鼓掌道:“这是我听过最合理的一个理由。” “你似乎想反抗?”那个黑衣人忽然如此地问。 “难道我连反抗都不可以吗?”徐子队更是惊讶地反问道:“这位黑柴大哥,你不是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留给我吧?我连反抗都不可以吗?”“可以。” 黑衣人的内息缓缓地提了起来,在阳光之下,他简直就像一个魔神般强大,那森森的魔气把整一大片的空间都染成了黯黑之色,连强烈的阳光也穿射不透,如有实质般附在那个黑衣人的周围。 那个黑衣人此时如魔神降世,凛烈威武,气息霸道得铺天盖地,无处不是,就连那一条畅快奔流的小溪,也让那股极其恐怖的魔气吓着了,自那黑衣人的脚下,自那河床溢出,改道而流。 那个黑衣人脚步缓缓而行,一步一步,如天魔降世般迫向徐子陵,那口一开,有如炸雷一般震憾道:“你以为有用吗?在我的眼中,你只不是一只小蝼蚁而已。 我伸出一只指头,就可以将你捏死。” “我很害怕。”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过来把我捏死吧。” 他的身体没有一丝丝的气息,任凭无尽的魔气将他整个笼罩和缠绕,将他深深地陷入那个巨大的魔气之渊去,他没有一丝的反抗,更没有一丝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哪里。 那个有如魔神一般的黑衣人走到了徐子陵的面前,他身体散发的魔气能把小溪之水迫得溢出河床,改道而行,他踏过干涸的小溪河床底部,一步一步来到徐子陵的面前,可是近得咫尺之间的徐子陵,却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黑衣人身体爆发的魔气一般。 他随随便便地站在哪里,仿佛是天上的星星,他没有动,又似乎在动,看似动,可是又没动。 “你不是寇仲?”那个黑衣人那口一张,声音在徐子陵面前爆雷般震憾着。 “我,是石仲的弟弟。” 徐子陵的头发衣服让黑衣人的音波震得一阵激飞,可是他的人却平平淡淡古井不波地道:“是不是你,或者你和李世民,杀了一个叫石龙和一个叫石仲的人?”“原来如此。” 那个黑衣人目光黑芒阵阵,声音如炸雷般爆起道:“原来还有一个会《长生诀》的死剩种我们不知道。 很好,你掩饰得很好,可是你以为,就凭你学到的微薄功力的《长生诀》就可以为那个什么石龙石仲报仇?简直就是笑谈!”“如果你告诉我石仲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杀死他的。” 徐子陵目光渐渐变了,先是有极淡极淡的红色的光芒开始涌现,然后是橙芒,金芒,绿芒,青芒,蓝芒,最后是紫色的光芒一一涌现,七种颜色相互掺合起来之后,那原来无色虚无的眼睛忽然有了颜色。 一种正常人拥有的乌黑之色。 在徐子陵的双瞳之中,开始淡淡地倒映有人影。 那个黑衣人的身影。 “如果你说了,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徐子陵看着面前动容不止的黑衣人,平静地道。 “果然。” 那个黑衣人大吼道:“你果然不是瞎子。” 他的巨大凛烈的声音震憾了整一片天空,把大地轰得隆隆作响,就像一个闷雷,在天空中滚滚而过。 “你不用那么大声。” 徐子陵淡淡地道:“就算你再大声,也绝对不可能传得到李世民的耳朵里。” “虽然你令我很吃惊。” 那个魔神一般的黑衣人目光也有如实质一般,整一个眼睛都变成极其恐怖的乌黑之色,根本就没有眼白,在他的双眼里,只有一种颜色,把光线深深地吞噬进去的无尽的黑色。 黑衣人缓缓地举起一只手,缓缓地按向徐子陵的胸口,道:“可是你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因为,我的实力是刚才你看到的十倍之上。” 他的手掌漆黑如黑,整一只手掌都有如黑色的晶石,那上面的魔气疯狂地旋转,有如一个天魔之口,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光线。 他的手一出,他所伸过去的空间全都变成了一片的漆黑,有如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可是天上青天白日,阳光灿烂。 跳至 画楼西畔桂堂东第一百零九章 黑衣之死 画楼西畔桂堂东第一百零九章 黑衣之死黑衣人那一掌缓缓地按在徐子陵的胸口这上,徐子陵胸口的衣物在一刹那之间,化为飞灰。 在那股凛烈的又如有实质的黑色魔气吞噬之下,徐子陵上衣化作片片蝴蝶,在空中随着那些旋转不已的魔气在空中飞舞了一阵,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一只手掌缓缓地按了上来,虽然极慢,可是徐子陵根本无法躲避。 而且,他也没有躲避。 他口中有鲜血狂涌而出,有如一道血泉。 那个有如璞玉一般光洁的胸口,那强健的胸肌之上,随着那个黑衣人魔掌的按上,竟然无声无息地陷了下去一片。 在此同时,徐子陵也缓缓地举起双手,将两只手臂向黑衣人伸过去。 那个黑衣人重掌一震,想将徐子陵震毙于掌下,可是那山一般浑厚的魔气,那疯狂如风暴过境一般的魔气,在徐子陵的胸口处消失了,如泥牛入海,无论那个黑衣人如何催发真气,徐子陵似乎丝毫不觉,他的双手,还在一点一点,固执地伸向黑衣人的头部。 黑衣人也有两只手。 他另一只手爆起黑色的滚雷,带着隆隆的震动,疾电般重重地轰在徐子陵的小腹丹田之处。 在徐子陵的身体里轰起了一阵的爆雷之响。 徐子陵全身就像有数百支长剑突刺出来一般,无数处皮开肉绽,筋露骨现,无数的血箭爆炸得激射而出。 可是他的身躯还一动不动地站着,一步也没有后移,除了口角之中的鲜血如瀑之外,他那平静地冷淡地眼神甚至还多了一丝嘲讽之色。 黑衣人一顿足,脚下泥土激扬,大地在他的脚下四分五裂,如蛛网丝般向四面八方无尽地延伸。 黑衣人拼尽了全身的劲力,可是他忽然发现,他竟然连一步也后退不了。 他攻击出去的手掌不知怎么回事的跟面前这一个神秘的复仇者那古怪的身体连在了一起,尽管他的真气还在不住地攻击和侵蚀着对方的身体,可是他竟然失去了控制的可能,他的真气,有如江河之水一般汹涌,可是却无尽地输入了对方的身体之后,却没有把他的身体胀爆碎裂掉,也没有把他身体内里的所有东西吞噬融化掉。 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学会了《长生诀》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同化自己的魔气,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同性质,就像水和油可是以混却不可以相融一样。 黑衣人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他只知道,自己有危险了。 徐子陵的身体紧紧地吸附着黑衣人的手掌,自那个黑衣人一动手开始,他就有了全部的希望。 如果这一个黑衣人不战而逃,如果让这一个黑衣人逃了回去,那么他日后也许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也不敢再现江湖。 最少,在强大过那个李世民之前不敢。 在现在,徐子陵虽然身受重创,可是他很开心。 他知道了寇仲之死的一点点线索,他知道了一点点可以慢慢追查的东西,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知道了自己功力到底达到了哪一种境地,他是否已经具备涉足江湖的资格。 一直以来,他都极度害怕自己能力过弱,在还没有成长之前就让人干掉,可是随着无数次各种交手的机会作磨练,又有了很多高手作为借鉴,他终于第一次恢复了自信,在自那个井底之下出来,第一次恢复了自信。 他开始意识到,他开始知道,自己已经在慢慢磨练中成长了,成长到自己也不可相信地境地。 虽然功力还不足与一些宗师级别的人相提并论,可是通过他的特殊能力,和各种策略战法,又有各种的神兵利器相助,他头一回发现自己的强大,也头一回勇敢地向自己心中最畏惧的对手发起了挑战。 如果挑战失败,那么他的结果会是,死亡。 一切也玩完。 一切也无从谈起。 可是他一旦挑战成功,那么他的面前将会打开一扇最大的门,真正的武学殿堂会有一位新的高手出现。 那就是他,徐子陵。 徐子陵的双手缓缓地搭上了黑衣人的头部,他双手有食指一点一点地刺入对方的太阳穴里,然后各延伸出一道寒热交缠的螺旋气劲,疯狂地侵入对方的身体里。 黑衣人虽然强大,功力在自己数倍之上,可是他绝对没有光玉简,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真气也像自己那样用光玉简装起来减少伤害。 有了那一个光玉简,那么自己的功力与他相差并不太大,如果他可以移动脚步,那么自己的胜数不大。 可是他现在不可能移动得了。 他的脚,无法在自己的光玉简的意识范围之内离开。 没有自己的意愿,他不可能逃得了,除非自己死了,又或者失去了意识。 他虽然看得见自己的脚,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脚已经不在这一个空间了,他的能力,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穿透光玉简的意识空间作用到这一个世界来。 如果自己没有光玉简,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如果没有光玉简,根本就不可能贮藏对手的真气;如果没有光玉简,自己的真气根本就不可能如此的纯净,完全无法让对方的魔气同化,分解或者吞噬。 如果自己没有光玉简,就不会不可思议地把他没有意识控制的脚也‘装’进自己的意识空间之中去。 虽然没有真正把一只脚消失,可是却把那一只脚的能力和控制装了进去,有了光玉简这样的东西,这一个黑衣人想活下来,徐子陵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和可能。 等黑衣人怒吼着,声音直震天地,奋起全身的魔气来对抗徐子陵那些入侵脑部的寒热螺旋气劲时,徐子陵的手里忽然多了些东西。 他的右手,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而在他的左手,则拿着一支花纹极其玄奥的匕首。 在那个黑衣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那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忽然爆发了极其光亮的刀芒,其色金黄,随着徐子陵数度催谷真气加持,那把金色的刀整个都黯淡下去,显露一片实质般的黯金之色,本来那长长的刀芒也极速地缩小下去,半尺长的刀芒只余半寸。 徐子陵口中鲜血淋漓不尽,后来连耳朵也在渗血,他过度地催谷真气,整个人需要又力抗对手强霸的魔气,所以几乎连呼吸一口气也极是艰难,可是他极力举了那把黯金色的怪刀,缓缓地向黑衣人的肩膀砍下。 另一边,徐子陵的另一只手,那拿着那支极多玄奥之纹之匕的左手,则缓缓地削向黑衣人的双腿。 虽然几乎微不可察,可是黑衣人连骨头也在颤抖,那把匕首那极其锋利的剑气黑衣人虽然没有来得及细看,可是却感觉得刺骨而来。 在这一刹那,他的心开始动摇,他的心开始下堕,他的心开始恐惧。 死亡从来也没有过的迫近。 他很肯定对手的实力确实并不如他,他有绝对的信心杀死这一个年轻的对手,可是莫明其妙地,这一个神秘的对手竟然可以逆转了所有的劣势,甚至,他竟然有能力将自己击败,置之死地。 黑衣人狂吼,声音又怒又悲,就如受伤的天魔,在这一片天空中嘶吼,天地让那受伤的哀号吓得天乌地暗风云变色,可是无改于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 徐子陵一刀卸下了黑衣人的肩膀,连同他的左手,在黑衣人的痛极怒吼之中。 又一匕首削断了黑衣人的双腿,轻松得就像锋快的刀子划过一块水豆腐,黑衣人来不及感受到痛楚,就整个人掉在地面上去了。 黑衣人痛极,想哭,想死,想满地打滚,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最想的,他最想的是告诉他的小主人,告诉他有如此古怪如斯强大的对手正在虎视眈眈,他想逃回去,并不是想活下来,而是想告诉他小主人事情的真相。 他想逃。 可是他的手还在徐子陵的胸口上贴着,还在往对手的身体里无尽地输送着攻击和侵蚀的魔气。 在这一刻,在他不顾一切意想逃命的这一刻,他的手也不听他的控制了。 完了。 黑衣人心中第一次升起这一个念头。 拼了。 这是黑衣人心中升起的第二个念头。 既然无法逃命,那干脆就拼尽了,干脆同归于尽吧!就算剩余的魔气不足炸死对方,可是将对方炸个肢残躯裂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有了这一些魔气爆炸后的伤痕,小主人下一次看见他时,一定会怀疑这一个狡猾的年轻人的。 黑衣人怒目而视,睚眦欲裂,他愤怒地大吼:“死吧,一起死吧!”他的身体里的魔气迅速聚起来,外面散发的魔气也全部急急旋转而回,虽然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可是现在根本就不必顾虑那些东西了。 黑衣人的身体极速膨胀起来,他的肚子鼓得简直像一只大蛤蟆,他身体甚至开始四处爆裂,四处有魔气泄漏出来。 可是黑衣人在笑,他笑得疯狂,他笑着对徐子陵道:“‘天魔解体术’是我们一派之中的秘技,如果你能活…下来……一定…会…日日…夜夜…都…活在…恶……”“梦…之…中……”他的脸越来越是扭笑,笑已经开始变形,声音也开始变形,他的身体已经膨胀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巨大的爆炸,随时都有可能化作一滩血水与敌共亡。 可是徐子陵也笑了,他笑得连眼泪也下来了。 他脸上高兴得连瞎子也看得出来那么兴奋,可是眼中却泪水滚滚而下,他狂吼道:“寇仲,大哥,你看见了没有,我给你报仇了!我给你报仇了!现在是第一个,可是你等着,你等着……”黑衣人在徐子陵的狂吼声中也开始了他的诅咒:“天…魔…爆……”一股能让天地之间万物都震成齑粉的爆炸在地面上惊天动地地爆破开来,在那一股巨力之内,任何东西都化为碎片,或者乌有。 爆炸引起的烟尘形成了一朵巨大的怪云诡异上升,滚滚翻腾,直冲天际。 还不待烟消云散,天空中有一把不知何时震飞到极高处的巨刃从天而降,重重地插在形成一个巨大陷凹的地面之上,不远处的溪水因为魔气的阻隔,又因为爆炸的震动,被溢到极远处,可是等大爆炸过后,这些温温柔柔的流水,又慢慢地重新绕回来。 在经过干涸的河床之后,进入了更加低陷的河岸里那一个大爆炸后的巨大下陷,慢慢地积贮起来,不多时,已经渐渐地形成了一小潭水。 它们渐渐地漫过很多低洼的地方,直淹到那一把巨大斩马刀插着地方。 那一把斩马刀有上无数震荡过后的裂纹,刀头崩裂,刀身扭曲回旋,遍是爆炸之后的陷凹,大大小密布钢刀的浑身,刀把扭曲变形,刀口崩裂如锯……如果它不是天下从没有过的巨大,还保持着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凛然,任凭谁也认为出它就是徐子陵以前手中所持的斩马巨刀。 刀虽在,可是主人却不见了。 徐子陵,在大爆炸中消失了。 在整一个大爆炸之后,剩下的,只有一把巨大的伤痕累累的斩马刀。 只有它,才可以证明过它主人存在过,战斗过。 跳至 第一百一十章 王通宅里 第一百一十章 王通宅里当水渐渐地弥漫过那把斩马刀的时候。 一个人突然自水里出现了。 他的出现让本来就混浊的泥水多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鲜血,慢慢地渗透开去。 徐子陵,他一身是水地自水中爬了起来,将那把斩马刀收起,奋起最后一分气力,手足并用地爬到更高处,然后躺倒在泥土里呼哧呼哧地喘气,他满是泥水满是疲惫的脸上,还有一丝丝笑意。 那是胜利者的笑。 笑得舒心。 笑得愉悦。 笑意发出于心底,滋润着整个心田。 他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早暗了下来的夜色,看着天上开始密布的星星,忽然喃喃自语道:“谢谢您,白无常。 谢谢……”当徐子陵一身是血地回到东溟巨舶的时候,差点没有把单琬晶和沈落雁吓晕过去。 美妇人反应最快,她感应到了徐子陵身上肆虐的魔气正在疯狂地侵蚀他的身体,根本不顾太多什么别的东西了,一把将他搂住,急急地冲着单琬晶和沈落雁道:“你们帮我护法,他身上的魔气太多了,会有危险,我要帮他排引出体外……”单琬晶和沈落雁吓得面夫人色,一听美妇人那么说,更是急急守住门口和窗口,怕有什么人会闯进来打扰了正在运功帮徐子陵排引魔气的美妇人。 美妇人将徐子陵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双手紫墨如晶,平按在徐子陵的心坎和额头之上,运功缓缓地帮徐子陵导引着在他体内的狂暴的魔气……经过一夜排引,徐子陵的小命终于又顽强地活过来了,虽然还有一点点虚弱,可是却能开口给吓得不轻的单琬晶和沈落雁开玩笑了。 美妇人累得脸色苍白,她身体甚至坐不住,需要躺下来歇息,可是她却是笑容不减,当她看见徐子陵站起来走动时,甚至还让如茵扶她坐起来陪大家一起吃点东西。 虽然体内的魔气排引出去了,小命也保住了,可是在徐子陵意识空间里,还有无数的魔气,它们在徐子陵的意识控制下静静地呆着,徐子陵现在没有足够的身体强度,根本不敢将它们重新释放出来,它们一出来同样也会在徐子陵的周围出现,甚至这些攻击性极强的魔气会马上侵蚀徐子陵的身体。 徐子陵现在的身体可再也受不起这些强大魔气的侵蚀,而且,他更想了解一下这些连光玉简也置之不理的魔气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它们绝对是真气没错,可是光玉简根本就不对这些真气进行提纯或者反应,显然,这些东西不是天地之间的正气,它们是人为地强练出来的魔气,虽然极其强大,可是,对徐子陵自身体丝毫无益,所以,徐子陵除了干掉那一个黑衣人之后,无法得到一丝的好处。 除了更加坚定他的信心之外。 “子陵。” 美妇人看见虽然身受重伤,肋骨也折断了两根的徐子陵还能吃下三碗白粥,心里的担忧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很明白他坚强,如果一个普通人受了他那样重的伤,没有十天半月躺在**是绝对起不来的,可是他却毫不在乎的样子,除了他身体稍稍特殊之外,主要还是他的意志够坚强。 就算在长辈的她的面前,他也是一个大男人的样子,最少,他是想那样做的,所以,她深知他心。 看着徐子陵还向如茵递出手中的大碗,美妇人微笑制止道:“子陵,不要吃得过多,你受伤颇重,应该小心饮食……对了,这一次真是太危险了,早知道有如此之强敌,你应该叫上我去接应才是。 下次千万不可再如此莽撞,你把大家都吓坏了!这一次,是你的不对,我也不会偏帮你了。” “是,是我不对。” 徐子陵嘻皮笑脸道:“我不是没想到那个家伙这么厉害嘛!”他又如何敢说出真相,而且如果真要美妇人去接应,说不定根本就杀了不那个黑衣人,他如果一看见自己这边有高手帮忙,早就撒腿走了人,哪里还会一心想格杀自己,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和战斗时布置的一切也无用了,甚至会暴露自己和美妇人的身份。 如果让那个李世民知道美妇人是一心帮自己的,那就惨了。 而自己日后再想在李世民身上使鬼点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你说谎。” 沈落雁摇了摇头,忽然接口道:“我们之中谁不知道你,你一笑就准没有一句真话,如果你不知道那个对手的厉害,根本就不会跟他动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们几个还不了解你吗?子陵,我们求求你,就算你不用我们帮忙也好,那求求你可不可以跟我们说清楚你想做什么,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去帮你啊!求求你不要再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地一个人蛮干了。 我们是你什么人?你难道连我们都不可以相信吗?”“没说不相信……”徐子陵正要辩解,忽看着单琬晶眼泪断线珠子地掉下来了,徐子陵本来以为她会揍自己几拳张开小白牙咬几口的,可是没想到一向任性的她却静静地掉泪了。 “晶儿……”徐子陵小心地叫了一声,可是单琬晶眼中的泪奔流得更快了。 “你这个大傻瓜!”单琬晶禁不住大哭起来,道:“每一次都这样,非把我们吓死不可,你如果不要我了可以对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准你这样对我,我不准!”“……”徐子陵又能说话什么呢,他除了将这一个泪美人紧紧地拥住,再没有别的更能表达心意的办法。 沈落雁也哭着扑过来,自后面将徐子陵紧紧拥住,紧紧地,仿佛她一放开手,徐子陵就会像轻烟一般消失掉一般。 两天后,东平郡,大儒王通之宅里。 虽然此时夜色深沉,可是花园里却花灯处处,***通亮,有如白昼一般。 无数宾客围桌而坐,举杯痛饮开怀,无数婢仆穿梭其中,来来往往,添酒上菜。 整一个大花园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子陵,你可不可以吃慢一点。” 单琬晶一看最少在八十个人看着自己的这一桌,不禁有些面红耳热地冲着徐子陵道:“又没有人跟你抢,你吃得那么快干什么啊?好多人在看着……”“随他们看吧!”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在船上让你们罚了三天不得吃肉不得吃饱饭不得吃白粥之外的任何东西,我差一点没有给你们饿成人干,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补偿一下我的肠胃,当然得放开肚皮啦!再说现在不吃,一会儿打起来还吃个屁啊!”“什么打起来?”与单琬晶同样女扮男装的沈落雁反应够快,她又知道徐子陵一定有什么秘密没有说出来,于是和单琬晶使个眼色,异常默契地一人掐住徐子陵的一条手臂,同时下刑迫拱,道:“快说,否则大刑伺候!”徐子陵痛极,可是没办法逃开,更加没办法像在美妇人面前那样求救,只用拼命忍受,同时脸上笑嘻嘻地道:“如果两位漂亮的公子想知道,那得回去让我亲个够…哎呀…你们想谋杀啊!我可以说…不过你们得先放手……”“我们先听听是否有放手的可能。” 沈落雁笑嘻嘻道。 “有。” 徐子陵身体真气微微一动,双手一滑,泥鳅一般自两女的手中滑了开来,同时笑眯眯地道:“两位公子,如果再来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小心我当众叫非礼!”“好啊!”单琬晶托着小香腮,以小手支在桌子上,微笑道:“你叫吧,最好叫大声一点,我想听听!”“密眯米…嘛吗麻……”徐子陵练了一下嗓子,发现今天的声音格外清脆,于是放开喉咙,准备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不过早让单琬晶扬起的小拳头吓了回去。 小拳头虽小,可是主人却大。 小拳头的主人道:“如果真叫,那么回去之后一个时辰之内不给碰,半天之内不给抱,一天之内不给亲。” 徐子陵算了算,发现不怎么合算,于是乖乖地妥协,把两只手交出来,惨兮兮地道:“请两位娘子手下留情,如果想下刑请随便,不过请可怜本人面前还摆有半只烧鸡没有吃进肚子里,请两位娘子大人有大量,容许稍后再罚,让我先干掉面前这半只香喷喷的烧鸡好吗?”“夫君说笑了。” 沈落雁笑嘻嘻地道:“我们又如何敢冒犯夫君大人之虎威呢?请容许小女子和小公主两人一起伺候夫君用餐吧!”单琬晶则美目怒瞪邻桌听到一点点动静很是好奇的几个人,大嗔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三个男子一起拉手一起吃东西吗?我就是喜欢喂他吃,你们管得着吗?”邻桌的人看她这一个假小子恶形恶相,又腰佩长剑,目光神光如电,浑身气度不凡,都吓了一跳,个个扭头不敢再看,一个长须老者大摇其头,口中喃喃叹息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矣……”不过他一看单琬晶怒目瞪来,连忙举起酒杯以掩其口,再也不敢多说。 跳至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人是谁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人是谁主人王通是一个酸儒。 这是徐子陵的观点。 这个观点一说出来就同时得到了单琬晶和沈落雁两女的大白眼。 主人王通身边坐着的那一个叫欧阳希夷老头子是一个老乞丐。 这是徐子陵的结论,他是根据欧阳希夷那一身补丁百结衣衫褴褛的衣服得出来的结论。 这个结论让两女很好奇,她们很急切想听听徐子陵对于主席之上那一个大官打扮的人有什么评价。 结果真的很出乎她们两个之中的意料之外,这一个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大官在徐子陵的眼中更惨。 徐子陵对他的评价是,这是一头猪。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沈落雁笑得差一点没掉到桌子底下。 “那头猪不就叫做王世充吗?”徐子陵淡淡地道,他一手一只鸡腿,吃得满嘴都是油,可是在那油嘴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油,最少沈落雁忽然笑不起来了。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徐子陵,问道:“子陵,你认识他?”“不认识。” 徐子陵摇头又晃脑道:“我认识的全是人类,猪我一般都是不认识的。 不过就算不认识,也可以认得,我就算再远,也可以一眼分着出什么是人,什么是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徐子陵的话没头没脑的,连沈落雁也没听明白,可是单琬晶却猛点其头。 “这个人看上去是有点像猪。” 单琬晶点头同意道:“既白,又带点胖,看上去还有点笨笨的,子陵形容得没错。” “那个王世充那里笨了?”沈落雁小声惊叫道:“他可是朝廷里的大官,很有实力也很有实权的,还是驻守洛阳那等巨城中三大员虎将之一,是专门对付我们瓦岗寨的朝廷大员,在整一个隋军里,那个王世充都是有数的高手,如何会是一头猪?”“他就是。”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他不但是猪,还是反骨仔!我敢说,杨广一死他必定谋反,雁儿你等着瞧,日后我一定玩死他……”“天啊!”沈落雁何等聪明,一下子醒悟过来道:“你,子陵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谋他的洛阳……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怎么会想得那么长远的?你难道不怕那样做会影响太大么?洛阳可是天下两大城之一,又靠近国都长安,你在上面动脑袋会不会……”“放心。” 徐子陵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两女靠近一点,道:“这事日后再说,现在还太早。 那里有个小妞过来了,以前我带着素素和她师兄大伯什么的打过架,先不要理她,忙正事要紧。” “这个就是那个什么沈无双吗?”沈落雁看了一眼,搂住徐子陵的肩膀,小声地笑道:“如果让她看见三们三个男的搂在一起,会不会真的以为你好男风之道呢?”单琬晶却没有这种顾虑,她甚至还伸出皓腕玉手给徐子陵夹了一块肉片,喂入徐子陵的嘴里,丝毫不顾周围的众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虽然徐子陵尽量不想惹事生非,可是有些东西根本就避不过去的。 那个沈无双出奇的眼利,一看见坐在两女中的徐子陵,马上惊疑地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忽然大叫起来道:“啊……是你这个小贼!”“**!”徐子陵不顾让别人误会好男风之道坐在两女中间呆了小半天,没想到还是让那个沈无双认了出来,不由大为晦气,生气地将手中的鸡腿骨扔在桌子上,骂道:“老子怎么这么倒霉!那天披头散发的像个小乞丐,今天打扮得整整齐齐像个公子爷,可是也让认出来了,还有没有天理?小妞,是我又怎么样?是不是还想叫你那小王八蛋师兄出来挨揍啊?我现在心中正郁闷,那个小汉奸敢露出他的**老子一定将他干掉,让梁师都那个老王八绝后!”“大伯,快来!有人欺负我!”沈无双倒也乖精,知道动手肯定不及,连忙叫人。 那个矮胖的沈乃堂闻声几步赶到,一看徐子陵,也惊疑了一下,不过马上深深地透了一口凉气。 徐子陵找了半天,没有发现那个小汉奸梁舜明,只看见另外两名剑手跟着沈乃堂过来,不由一阵子没劲。 如果那个小汉奸也在,自己倒可以马上大显威风,搬搬民族大义,然后借众人之口讨伐,不过现在那个小汉奸不在,只有这一个沈无双和那个沈乃堂,要打容易,要收倒难。 所以只好微微一笑,向那个沈乃堂拱拱手道:“啊这不是那天的沈老吗?也来听石仙子的玉萧凤凰清音吗?今日大好,不宜见血,沈老与本人的恩怨何不改日再论?”“啊,好好。” 沈乃堂一听徐子陵如此好说话,马上点头称好,道:“之前我们也有误会,大家各有不对之处,今日身处大儒之宅内,为的只是聆听仙音,的确不宜动武。” “大伯,你怎么能轻饶这个小贼!”那个沈无双一听着急了。 单琬晶则不。 她一听大怒。 小贼?小贼也是她叫的?小贼可是当他使坏的时候自己叫的,单琬晶一听沈无双叫徐子陵小贼,怒极。 “他忍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单琬晶哼道:“他不愿意动手,那就等本公…本公子动手!本公子可不会顾你是女人不女人的。 何况,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长得丑还敢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单琬晶好不容易在徐子陵那里学到一句气人的话,马上派出用场了。 效果也很明显,那个沈无双一听,连额上的青筋也爆起来,几乎要抓狂了。 “你…说…什么?”沈无双简直就像追魂的恶鬼,拼命压抑着心底的怨愤,阴森地问道。 “听不清楚吗?”单琬晶一看徐子陵教的那句话效果不错,得意洋洋地道:“我说你是丑八怪!”一看她如此说,徐子陵和沈落雁不由头疼起来了,这下好了,想不打都不行了。 那个沈无双尖叫一声扑了过来,她双手十指如钩,向单琬晶的脸上抓去。 单琬晶早有准备,小手轻轻一旋,涌出一道气劲,不但把沈无比的双手荡开,还带动得失去平衡的沈无双差点没有一跌摔倒。 单琬晶一手抓住沈无双的手腕,另一只高高扬起,嘲笑道:“如此功夫,还敢学人撒野,让本公子教教你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单琬晶的手让一只大手抓住了。 是徐子陵。 徐子陵不但抓住了单琬晶的手,还跟急急向单琬晶攻来的沈乃堂对了一掌。 随着掌力,徐子陵带着单琬晶轻飘飘地退回沈落雁的身边,淡淡地对镇惊不已的沈乃堂道:“沈老,现在住手还好说,再来我就不客气了。 你管管你的侄女,我们这边息事宁人了,你们就不要再苦苦相迫,否则打下去吃亏的不会是我们。” “本姑娘今天非跟你们拼了不可。” 沈无双如何咽得下这一口恶气,她又想飞身扑上。 可是沈乃堂连忙拉住她,通过刚才那一掌,沈乃堂发觉面前这一个年轻人已经进步惊人,已经不再像那天那般身处下风了,他的功力竟然突飞猛进到与他相提并论的境地。 如果不是那天他藏拙,就是不知是得了什么天地异宝增进了。 总之打下去绝对不会是好事,何况已经惊动此间主人了。 主席上那三个人如电般的目光一看这边骚乱,马上扫视过来。 徐子陵他们是偷偷溜进来看热闹的,虽然不惧,倒也不愿就在此时跟这些人有什么纠缠,拱拱手,说声没事,就拉着单琬晶和沈落雁两人退开一边。 有点眼光的人都看得出单琬晶和沈落雁是两个女子,虽然她们都女扮男装,身穿男装武士之服,又腰挂长剑,可是肌肤极其细腻,眉清目秀,眼波流动,加上喉结平平,都以为沈无双跟她们两个为徐子陵争风呷醋。 年长的一看徐子陵左右各拉一个女扮男装的美人,面前还有一个死死地瞪着的小姑娘,不由个个都大摇其头,知道的暗叹徐子陵情海泛波,糊涂的则以为徐子陵喜男风而不喜女色,大叹世道不再。 年轻的则不,年轻人羡慕得差点没有流口水。 主席之上的三人一看徐子陵,都目光一震,那个中年模样的儒生轻捋五缕长须,向徐子陵点头微笑,似乎并不怪他刚才冲突之举。 那个老乞丐一般的欧阳希夷则神光大振,有如饥饿的老乞丐看见了一个香喷喷的叫花鸡一般狂喜。 那个大官模样的人也目光闪烁,正想开口招呼,不想门口一阵喧哗,接着一阵重击和惨叫之声响起。 花园外面有一扇院门,片片粉碎,‘嘭嘭嘭’几声,几个守门的武士跌了进来,痛得满地打滚,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众人一看,皆面面相窥,谁也想不到王通之宅也敢有人来闹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斯大胆妄为地闯进大儒王通之宅打人闹事?更何况,这是欢迎名动天下的石仙子的盛会。 一名看来是负责处理事务的蓝衣大汉飞身而出,先命人抬走下属,然后朝花园门口拱手道:“客人何故如此无礼,闯宅打人,何等野蛮!不知尊驾是谁,还请现身!”一声冷哼,来自于院门之外。 随着轻微的足音,两个人一先一后地走了进来。 前面那个人身高奇伟,伟岸无比,高鼻深目,装束亦不像汉人之武士服,如果不是胡人,也有胡人的血统。 他的脸颊稍稍狭长,但却轮廓分明,肌肤有如大理石般光洁,在其凌厉的眼神之下,更具男性霸道强横的过人魅力,刚一出现,就已经让无数的女孩子目炫神迷,沉醉其中不能自己。 就连那个沈无双,心神也为他所摄,一时完全忘记什么恩恩怨怨了。 这个高大英伟的男子年岁不大,二十四五左右,一身武士劲服打扮,外加一件胡人很习惯的皮背心,头扎汉人很少这样饰戴的额巾,那额巾血红似火,在脑后猎猎不息,此高大男子腰际各挂一刀一剑,背负双手随意而进,就像走进自己的家中一般,那步履走起来龙行虎步,威武之极。 单琬晶和沈落雁出奇地没有多看那个男子一眼,倒是带点警惕和戒心地看着那个男子身后的那个来人。 理由很简单,因为徐子陵正在看着那个人。 那人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大美人,她的身材高挑,娇躯绝美,无论肤色还是身段,都是上上之姿,就连单琬晶和沈落雁如此之人,也无法将她比之下去。 她娇颜冷若冰霜,看起来却更有一番风韵。 她一袭白衣,如霜似雪,扶风小腰也挂着一柄异国饰纹的长剑,那纤长的玉手,正轻按其上,剑红如花手嫩如玉,看得满花园里的大色狼一个个的口水都飞流直下三千尺。 “大坏蛋,又在看小美人!”单琬晶一看此女是个劲敌的样子,连忙搂住徐子陵,用自己温软的娇躯贴紧他,一边瞪紧那个到达危险指数的白衣女子,一边在徐子陵的耳边轻轻地呵着热气。 “她是谁?”沈落雁看见徐子陵的眼神有些不对,忽然有些明悟,不过还是问了出来,道:“子陵,她是谁啊?是不是你说的高丽罗刹女……”“是她的师妹。” 徐子陵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长得倒也有几分相像,她是来刺杀我的罢!”跳至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跋锋之寒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跋锋之寒“她刺杀不了你。” 沈落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有点担心别的。” “放心吧!”徐子陵搂紧她的柔肩温声道:“我今天的目标是男的,你还是把你们那醋坛子先收起来吧。” “收起来可以。” 沈落雁微微笑道:“就是我们的徐爷,蒙着一双眼睛能不能打赢那一个人呢?如果夫君肯蒙上绢布,那么小女子和小公主两个一定为夫君呐喊助威,绝不会管什么高丽大美人小美人的。” 单琬晶更着急,她一看那个雪衣女子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探询地扫射,连忙以身遮住徐子陵的身形,又把他轻轻拉低身子,自怀中掏了一条白色的丝条将徐子陵的双眼蒙了起来。 其时场内所有的人心神都为进来的那一对俊男美女所摄,并无发现单琬晶沈落雁她们两个的小动作。 “这样试练一下也好。” 沈落雁笑嘻嘻地又在徐子陵的唇上粘了两条小胡子,拍拍徐子陵的脸颊道:“反正你也‘看得见’,这样朦胧地看起小美人来不是更别有一番感觉吗?”“是别有一番感觉。” 徐子陵笑道:“蒙上眼闭上眼睛之后,我能‘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小美人,而是赤红色的人形和跳动的心脏,老实说,虽然感觉很清晰,可是心里并不好受。” “不准你那样看我们。” 单琬晶大撒娇嗔道:“你这个坏家伙,难道你就不会不去看而用听的或者用感觉的吗?你的感觉那么敏锐,对真气的波动那么**,根本就用不着眼睛。 我们不那么做行吗?我那天才离开你多久啊?你就整了一个小狐狸回来,可是也罢了,再后来,你又和那个任媚媚搭上,如果我们两个不是及时发现,你敢情真的找她两个人‘对赌’一下去了。” “……”徐子陵无法辩解。 “好夫君。” 沈落雁的娇躯也贴了过来,她甚至在众人身边轻轻地偷吻着他的唇,道:“不是雁儿要管你什么,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现在,你的左边有一个小公主,右边有一个我就够了,难得我们还有短短几天相处,就只让我们两个伺候一下你好吗?不要再弄一个高丽小美人进来了,把现在这一点点时间全留给我们,好吗?”这边徐子陵三人在谈情说爱,那边却喊打喊杀。 “阁下一进门就伤人。” 主席那桌上,那个中年儒生作为主家站了起来,重重地哼道:“不请自进,还大动拳脚,出手伤人,客人何等骄横无礼!你们都是什么人?给王某报上名来!”中年儒生王通身边那个衣衫百结的欧阳希夷也站了起来,大笑如雷,道:“少年出英雄,来人可是跟草原武尊毕玄有什么关系呢?”高大男子闻言,虎目神光电射,精芒马上朝欧阳希夷扫来,在他目光掠扫过众人之时,众人不由发出一阵惊叹声,全部都以为那一个年青的高大男子在扫视着自己。 高大男子上下打量了欧阳希夷一眼,手中并不施礼,口中反倒淡淡地道:“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 不过,本人并非是毕玄那个老匹夫什么人,与他毫无关系,反倒是欲得他而后快之人。” 众人一听大哗。 如果说这一个来人认得欧阳希夷,一点也不奇怪,褴褛百结的衣服是欧阳希夷的独特招牌,而且像欧阳希夷那样高大威猛的老者天下少有,所以那个一进门便闹事的高大男子认得欧阳希夷并不稀奇。 可是在他认出了欧阳希夷之后,竟敢直呼其名,又连武尊毕玄那样的三大宗师也丝毫不放在眼里,其狂傲之气立地冲天,才是众人大哗之故。 那个高大男子又看向中年儒生,同样上下打量一番,缓缓地道:“你就是此间主人王通?本人跋锋寒,今趟与那位小姐一起结伴前来乃是因为听闻石仙子要来此……”那个跋锋寒的话还没有完,马上让那个冷若冰霜的绝色女子打断了,她冷冷地哼道:“跋锋寒,你要搞清楚,你还你,我还我,谁是你的伴儿?怎么?看见他们人多,怕了吗?”此女的汉语说得极好,远较带有一丝异族口音的跋锋寒更纯正,那些清澈如泉冰寒如霜的话儿,听起来甚至远比一般汉女说得更加标准,丝毫没有一丁点异国之口音。 她的言语虽然很不客气,那个跋锋寒却不生气,只是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可是他的表情一动,竟然变得魅力非常,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在场众人无论男女的神智皆为他所吸引,那一个刚才还大发脾气的沈无双,也看得怦然心动,眼睛里闪起了点点星光。 “臭美!”单琬晶却冷哼道:“要是我们家子陵也出去一站,保证把这个臭美的家伙给比下去!”“好好好。” 徐子陵马上接口道:“我马上出去站一站,迷死这里的大小美人!”“你敢!”单琬晶紧紧地拉住徐子陵,生怕一松手他就飞走似的。 她用小手碰了碰对面的沈落雁,忽然小声道:“小狐狸,那个女人……她看了徐子陵好久,是不是让她看出来了?”“我的宝贝晶儿。” 徐子陵头疼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可怜的瞎子,身边还需要两位小娘子挽扶,如此的悲惨,别人当然会多看几眼了!这样都能看得出来?又蒙上眼睛又粘上胡子的,要是这样都能认得出来,我就输你们一个铜钱。” “只敢赌一个铜钱能证明些什么?”沈落雁不问徐子陵,倒去问单琬晶。 “证明他心虚。” 单琬晶马上得出一个结论。 “……”徐子陵无语。 “不管客人因为何事而来,可是随意出手打伤王某族人,王某虽然不喜拳脚,几十年来更极少提刀弄棒的,但现在看来,少不得要向客人讨回一个公道。” 那个中年儒生王通一拂长袖,就想上前,那个老乞丐一般的欧阳希夷却抢在他的前头大笑道:“老夫看见此等少年英雄,心中技痒,不如把此仗让与老夫吧!”欧阳希夷大步而出,浑身神威凛然,有如猛虎下山,他的气息爆起,森森的气息弥漫整一个场地,如有实质一般将众人推挤得连连后退。 他虎立于那个跋锋寒的面前,目光如电,迫视眼前之人。 欧阳希夷虽年老,衣衫也褴褛百结,可是身材竟然比那跋锋寒更高出半头,巨大的身形如山雄浑,在一刹那之间,隐隐有将跋锋寒压倒之势。 一见对手如此威猛,那个跋锋寒目光一冷,浑身气息爆起,衣物无风自动,飘拂猎猎作响,他那目光如剑,同样迫视回面前的欧阳希夷,那气势竟然丝毫也不弱于人,脸上的自信更是有无敌天下的不可一世。 正当众人期待两个的龙争虎斗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好奇地问道:“刚才我听见人连连说什么少年英雄,说的可是我么?”“不是你。” 另一个嗓音极是温润柔和的声音回答道:“那个老人家赞许那个跋锋寒公子呢!”“什么?”先前那个声音大怒道:“像我这样出色这样名副其实的男儿也不是少年英雄,这一个少年英雄称号倒让别人给抢去了?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傻瓜!”又有一个清灵的声音带点撒娇地响起了道:“那个老头子说的是客套说话呢,你还当真啊!”“那么他那个少年英雄的称号是假的?”最先的那个声音狂喜道。 “也就你这个笨蛋才会以为是真的。” 那个清灵的声音极好听哼了一下道:“你以为别人说他少年英雄他就是少年英雄么?想成为少年英雄,最少也得要……”“最少也得要什么?”最先那个声音急问道。 “最少也得要有足够厚的脸皮来自称自己是少年英雄,那样才能成为一个少年英雄呢!”那个温润柔和的嗓音笑嘻嘻地逗弄那个听起来有些傻兮兮的男子声音道。 “我还以为这有多难!”最先那一个笨笨的男声道:“我的脸皮很厚啊!那我自称是少年英雄行不行啊?”听到这里,众人就是聋子也听得出这三个人是找碴的了。 而且找碴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场中的两个正准备放手比斗的欧阳希夷和跋锋寒,表面上是向欧阳希夷表示不满的,可是却暗里讽刺跋锋寒,众人一听,心中不由一奇。 一个个纷纷朝说话的地方看去,看看是谁这些大胆敢如此张狂放言。 不是他们,就连场中的欧阳希夷和跋锋寒也一齐看去,跋锋寒眼中更是充满怒色和冷意。 说这等话的人自然是徐子陵单琬晶和沈落雁三人了,虽然千百双眼睛看过来,可是徐子陵丝也不在乎。 他看不见。 他双眼蒙上一条雪白的丝带,就算能用超常的六识感应得到周围,可是绝对看不见别人的眼光,所以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单琬晶也不怎么在乎,不过她根本就不理会任何人,琼鼻里轻轻地哼了一下就掉头不去看众人了,在她眼中,只要徐子陵一个。 随着她那一声极好听的轻哼,众人马上确定了,唔,这是刚才那说话极是清灵哼声也哼得人心里极舒服的那一个人。 另一个人满脸温柔神情悠然的自然就是那个嗓音很温润柔和的人了,而那个蒙眼的瞎子,相信就是那个说话有点傻气的男子,只是不知他有什么宝贝之处,另个两人都紧紧地搂住他的臂膀,生怕他随时随地会飞走一般。 就个时候,纵便真正的瞎子也能看得出来,那个蒙眼男子身边的两人,乃是女子之身。 虽然看她们一身男装,面上又有妆易容,掩饰着绝大部分的秀色,可是纵使看一下她们的双眼,也能马上辨识她们是两个绝色美人来,如果不是集天地灵气一身的天地宠儿,如果不是天地之间绝色,如何会有那样的让人神魂迷醉让人赏心悦目的双瞳?跳至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耻疯寒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耻疯寒单琬晶不理众人,她是一个有点小性子的小公主,可是沈落雁不是。 沈落雁早见惯大场面,朝众人微微一笑,笑得春风满面,笑得众人心花怒放,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你自称少年英雄不是不行。” 沈落雁转过面,微笑着对徐子陵道:“可是只怕有人不服。” “什么人敢不服?”徐子陵大咧咧地问道:“难道还有谁的脸皮比我更厚么?是谁啊?给我站出来!我要跟他比比脸皮!”众人一听,差点没有绝倒。 在他们的眼中,这一个说话带点傻兮兮的男子看来真的有点傻气。 可是那个沈无双却不那么认为,她早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可是她一看徐子陵又是丝条蒙眼又是粘了小胡子,也有点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所轻哼了一下,也不马上拆穿他那装疯卖傻的把戏。 “比脸皮不用比了。” 单琬晶笑嘻嘻地道:“我相信你的脸皮一定是世上最厚脸皮的!”“我是世上第一厚脸皮?”徐子陵高兴地大叫起来道:“太好了,我终于有一样东西是世上第一的了!世上第一也就是天下第一,哎呀,我有一样东西是天下第一啊!真是太高兴了!哎,我都有一样东西是天下第一的了,你们怎么不恭喜一下我啊?”“恭喜先不忙。” 沈落雁也极力忍住笑道:“我们把这个让人高兴的天下第一留着,等你再拿到另一样天下第一的时候再恭喜也不迟!”“他有另外一样东西也是天下第一。” 沈无双忍不住插口讽刺地道:“他的傻冒!”众人一听,哄场大笑。 “这么快就有两样天下第一了吗?”徐子陵高兴莫名地道:“我真是太高兴了,不过,如果再得一个天下第一的少年英雄我就更高兴!你们说,谁是天下第一少年英雄啊?”“干什么?”单琬晶奇问道:“你找天下第一少年英雄干什么?”“我去问他。”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我要问问他,他凭什么是天下第一的少年英雄?他的脸皮都没有我的厚,却胆敢自称是天下第一的少年英雄,实在太可恶了。” “你除了问他之外,还会做什么?”沈落雁轻问。 “我要让他把天下第一少年英雄称号让给我。” 徐子陵带点依依不舍地道:“最多我亏一点,把那个天下第一傻冒的称号跟他交换好了!”众人听到这里,笑得简直站不起来了,个个笑得泪花四溅的。 “天下第一少年英雄我可不知道是谁。” 沈落雁笑眯眯地道:“不过不知天下第几的少年英雄我倒知道一个人。” “快说。” 徐子陵着急地道:“就算暂时找不到天下第一少年英雄,可是找到一个不知天下第几的少年英雄我也是愿意的,我愿意用那个天下第一傻冒跟他交换。” “哪你去问问他肯不肯跟你交换吧!”单琬晶玉指一点跋锋寒,道:“在你面前,就有一个高高大大样子看上去很威武的少年英雄,你去问问他肯不肯跟你交换那个天下第一傻冒吧?”随着她那一指,跋锋寒差一点没有用头撞墙,绕了半天,原来还是调讪自己的,不过这三个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他虽然暗暗恼怒,可是一看单琬晶是一个绝美女子女扮男装的,却不愿意翻脸动手,甚至还保持着风度的微笑,向单琬晶点头致礼。 可是他的表情白费了,在单琬晶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徐子陵。 “他是真的少年英雄吗?”徐子陵有点担心地问。 “欧阳老前辈说的,不知他的脸皮够不够厚,敢不敢自称。”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是真是假你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徐子陵一听有道理,马上大步走了出来,不过并没有朝跋锋寒那个方向,而是朝着他边上的那个冷若冰霜的美女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少年英雄,不过跟你交换定了,天下第一傻冒你不要也得要,反正我是要定你那个不知天下第几的少年英雄了。” “猪!”那个冰若冰霜的小美人一看徐子陵如此傻样,大为恼怒地哼道:“你要找的人在另一边呢!冲我来干什么?说你笨,你还真笨,简直无药可医,你不能留一点点傻气到日后再傻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就已经够傻了!”“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徐子陵哼道,又回过头去问单琬晶沈落雁道:“你们说的少年英雄不是刚才说自己是猪的小姑娘吧?她好像不叫少年英雄,而是猪。” “什么?”那个冷若冰霜的小美人一听,更是愤怒得柳眉倒竖,她气恼至极地责问道:“大傻冒,你说什么啊?谁说自己是猪了?这是骂你的!你不会傻得连骂人的说话也听不明白吧?”“可是……”徐子陵抓抓脑袋,不解地问道:“刚才自称说‘猪’的不是你吗?”“是她。” 单琬晶和沈落雁马上同意道。 “什么?”那个冰美人一听,火气更是上来了,小脸一抹飞红,就如雪在烧,她看了单琬晶和沈落雁两人一眼,又上下打量一番,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有本事就出来比试比试,不要在那里教唆那个大傻瓜做些傻冒白痴的行为!”“此等狂徒,待本人代之打发吧!”那个凉了半天的跋锋寒不甘寂寞地插话了,他一闪身,移到徐子陵的面前,他上下扫视一眼,摇摇头,又看看单琬晶和沈落雁,却目露奇光,连连点头不止,他豪迈千重地道:“这位朋友,希望你的身手和你的傻气同样厉害。 你不但向我挑衅,而且开罪了我的同伴,看来我非要向你讨教一番不可了,我也不占你这个便宜,你用丝带蒙眼,我也用红巾蒙住双眼!”“你又是谁啊?”徐子陵奇问道:“你也要跟我换那一个天下第一傻冒的称号吗?可惜,你出手慢了一点点,那个宝号已经让那个小姑娘换走了,要不,你来换这个天下第一厚脸皮的称号罢!”“好狂徒!”跋锋寒不怒反笑道:“本人来到中原,见识过天下无数英豪,其中以你最狂!这位脸皮天下第一厚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看是否真的是天下第一厚脸皮!”“还有天下第一大傻冒!”那个冰美人也哼道。 “我当然是天下第一厚脸皮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有很多名字的,每隔一段时间觉得不合话就会换一下更好听的,所以我常常有最好听的名字。 现在嘛,我现在就叫做风湿寒!是不是很好听啊?”“风湿寒是什么狗屁意思?”那个冰美人哼了一下,不解地问。 “一点意思也没有。” 单琬晶笑嘻嘻地道:“他的名字常常地换的,这段时间叫风湿寒,前一段时间叫疯子寒,再前一段时间叫疯颠寒……”“那有没有叫做疯狗寒啊?”冰美人鼻子哼了一声道。 “那倒还没有。” 沈落雁笑眯眯地道:“不过可以考虑下一次就叫做疯狗寒。” “疯狗寒不必了。” 徐子陵大摇其头道:“我的疯病好得差不多了,疯狗寒还是留给这一位跋锋寒吧。 他一定会很喜欢这个酷得来又合衬他脾性的名字的……”众人一听徐子陵如此地说,连傻子也明白他是影射讽刺跋锋寒的了。 跋锋寒一听,火冒三丈,飞身跃起,拳如雷霆万钧般破空而下,同时大吼道:“你这是找死!”他的拳劲如山。 一拳既出,有如五岳压顶。 在场的众人都让他的拳劲压得喘不过气来,不会武功的人更是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 欧阳希夷一看,正想迎上去,有一个人一手拉住了他,正是那个大儒王通。 王通朝欧阳点点头,微微一笑,又摇摇头,欧阳希夷跟他几十年朋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也不出手拦阻,只是和王通一起看向场中的变化。 在他们身边还有那个大官模样的王世充,他目中精光四射,也正迫视着场中的情境。 跋锋寒那一拳狠狠地轰下来,他没有留手,尽果徐子陵没有一点察觉和闪避的意思,可是他的拳劲相反加重了几分,如雷似殛。 “隆……”巨响如闷雷滚滚,久久不息。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那一个不知是瞎子还是傻子的年轻人竟然没有躲避,硬生生地中了跋锋寒的一拳。 可是跋锋寒却暗暗惊讶不止。 他那一拳‘隆’一声揍得徐子陵的身上,他觉得自拳头的接触点,忽然有一种气劲不可思议的滑开了自己的拳劲,虽然打击的响动颇大,可是这一拳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更让跋锋寒惊讶的是,他的劲气竟然消失了。 他轰入徐子陵体内的所有劲力都消失掉,他虽然拼命催谷真气冲击徐子陵的身躯,可是全部都泥牛入海般消失无痕了。 这怎么可能,如果说可以挪移开自己的气劲,那么还有可能,他是怎么令自己的真气消失掉的呢?跋锋寒阵阵不明,他想破头脑也不明白。 徐子陵反应不错,一手抓住跋锋寒的拳头怒道:“是谁偷袭我?不是还没有说开始打吗?太无赖了!”“他不是无赖。” 沈落雁否定之后又肯定地道:“他是无耻。” 众人一看,又傻掉了眼。 那个傻兮兮的年轻人中了那么恐怖的一拳,可是竟然一点事的样子也没有,这又是为什么?是那个跋锋寒手下留情,还是他本身的武功已经到达不可思议的境地了?众人一点儿也想不明白。 跋锋寒也想不明白,可是他根本不管这些东西,另一手闪电般一动,一剑在手,剑光如虹,将徐子陵整一个人淹没。 “嘶……”徐子陵整个人衣衫褴褛地自剑光中逃出来,狼狈无比地逃回沈落雁单琬晶她们的身边,他出奇地身上竟然没有受伤,虽然狼狈,虽然衣衫让跋锋寒划破十数次,他哇哇大叫道:“这一个人好不讲理,先是偷袭,再用兵器来欺负一个空手的我,脸皮也许比不上我,可是他的无耻却胜我十倍,这样的家伙实在太恐怖了,我不要跟他打!”“不要怕。” 单琬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他无耻,你比他更无耻不就好了?”“说得也对。” 徐子陵一想即通,马上转过身子,向身后的那个冰美人招手道:“无耻的家伙,我可不怕你无耻,你有种的就放下剑再跟我打。” “真是一个大傻瓜!”冰美人带点头疼地骂道:“刚才攻向你的人不是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跋锋寒,你是死人吗?别人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不哼一声,累得本姑娘次次要帮你背黑锅!”“君媮,很抱歉……”跋锋寒缓缓将剑收回腰间的剑鞘之中,全身功力极速提升起来,双目神光四射迫心魂,衣物飘飞猎猎作响不绝,他凝视着徐子陵道:“我有种,所以,我不用剑跟你打。” 众人正准备在心里表扬一下这个跋锋寒的时候,跋锋寒忽然又把腰间的刀缓缓拔了出来,道:“你们又说我很无耻,我承认我很无耻。 可是我弄不清我到底有多么的无耻,于是,就想让大家帮忙看一下,所以,我准备用刀跟你打。 不知这样够不够无耻呢?”众人一听,又是绝倒。 这一个跋锋寒也是一个妙人。 跳至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以智斗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以智斗狠“就你有刀吗?”徐子陵生气地道:“我家也有一把专砍废柴的刀和一把专门杀猪的刀呢!就是不知你想我用哪一把刀跟你打呢?”徐子陵的话很阴险,回答用哪一把刀也会掉进陷阱里。 只要回答,马上变成了两种可能,要不是可怜的废柴,要不就是更加可怜的猪。 回答那一把刀也不好使!“你最好空手。” 跋锋寒一弹自己那把刀身,那刀发出一阵龙吟般的清鸣,久久不绝,跋锋寒冷笑道:“你不是说我很无耻吗?无耻的人会让对手回家取出破柴杀猪刀来比武吗?”“无耻的人不会想到别人的砍柴杀猪刀会随时带在身边。” 沈落雁自身边的大圆桌那底下一抽,把一柄巨大无比又破缺次次的怪刀抽了出来,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递在徐子陵的手中,接着单琬晶也笑嘻嘻地在那张大圆桌的底下拿出一把锈迹斑斑样貌极其普通的钢刀,将它插在徐子陵的腰带之上。 两女拍拍手,带着胜利的微笑相互对击一掌,‘耶……’两女齐声欢呼起来。 她们当然有值得高兴的理由,因为徐子陵配合她们两个变了一个小小的戏法,让她们在众人面前得意地出了一把彩,除了她们和徐子陵,没有人能看得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包括王通和欧阳希夷那等高手。 看到众人为自己这方的神秘而不解的模样,两女嘻笑不绝,直到现在,她们才露出她们女孩子的本性来。 跋锋寒看得有些眉头紧锁,他敢肯定在两女伸手到那张大圆桌之前,那里是没有东西的。 自两女一开始的举动,他就很是注意,那个大圆桌下,绝对没有什么巨大破缺的破柴刀和绣迹斑斑的杀猪刀,绝对没有。 他完全弄不明白她们是如何做到的。 冰美人看得也有些神色疑惑不定,不过她却没有去看沈落雁和单琬晶两人,反倒对正在笑嘻嘻的徐子陵有些好奇。 徐子陵手里拿着一柄巨大无比的斩马刀。 在场没有任何人看见过这么巨大的刀,也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人能使用那么巨大的一把刀当作武器。 最恐怖的不是那把刀的巨大,而是伤痕。 那把巨刀之上,几乎没有一个好的地方,遍体都是凹凸不平的伤痕,数尺长数寸厚的刀身扭曲如蛇,刀头残缺了一大块,刀口崩裂如锯……没有人能想象出是什么力量才造成那种的效果。 没有人能想象到是什么样的力量打击之下,那一把巨型无比的重刃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看清徐子陵手中的残缺的斩马刀,跋锋寒的眼角有些抽搐。 他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可能造成那种效果,因为那种效果很明显,应该是一次性的力量冲击造成的。 因为那上面的伤痕是如此的有规律和统一,所有的破缺和伤痕都向同一个方向散布,所有的凹凸不平的小坑都由同一面向另一面凹凸,所有崩裂的痕迹都向着同一个方向。 如果不是天神般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造成那种效果。 这把刀就算了,那么那个持刀的主人,又怎么可能在那种力量的冲击之下安然无恙地活着呢?连一把门板般大小足有数寸厚的钢刀也让那股力量毁灭成这种可怕的样子,那么它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如果它的主人没有活下来,那么,现在这一个手持破刀的蒙眼年轻人又是谁呢?他是它的主人?可是他竟然没有死!那把钢刀都完全崩裂了,可是他似乎没有什么事……除了眼睛。 在这个时候,跋锋寒忽然觉得自己的信心开始有一点点退减了,这是自己从来也不曾有过的事。 就是对决毕玄的大弟子,也不曾有过如此的感觉,这一种是无力感,由心底而生的无力感。 相比起这一把刀的主人,自己手中这一把刀的主人似乎要逊色不少。 徐子陵一刀在手,马上变成威风凛凛的战神。 一股冲天而起的杀气直冲云霄,他的气息也在极速又疯狂地爆起,连那把残缺的斩马刀,连共鸣地发出阵阵地颤音,相比起跋锋寒那强蛮霸道的气息,徐子陵的气息有一种疯狂和嗜血,这绝对是在沙场中活着回来的人才会拥有的。 “你的刀不错。” 徐子陵抽了抽鼻子,忽然这样道。 “你想说什么?”跋锋寒不明白,疑问。 “你的刀有别人的血,很多人的血,所以不错。” 徐子陵解释道,不过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的刀不是最好的刀。” “那什么刀才是最好的刀呢?像你那样的刀吗?”跋锋寒冷哼道。 “最好的刀不但有别人的血,而且还要有自己的血。” 徐子陵举起自己的斩马刀,自豪地道:“我的刀不但有别人的血,还有自己的,所以,我的刀的确是最好的刀之一。” “……”跋锋寒想反驳,忽然他发现自己心底的理由连自己也不能说服,所以,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出话来。 他那坚定地手用力地握紧刀把,握得整个手都变成煞白,虽然他的表面还很是平静,还是骄傲狂放的样子,可是他的内心,却在挣扎。 “我不想跟你比刀。” 徐子陵将那把砍缺的刀随手插在地面之上,摇摇头道:“等你的刀有了自己的血之后,我再和你比刀吧!”“你说我没有资格和你比刀?”跋锋寒的脸有些扭曲,因为愤怒。 “你不必问我。” 徐子陵道:“你可以问问你自己的心,如果你的心是一颗想进步的心,就一定会给予你正确的答案的。 我刚才闻了你的刀,上面有不少人的血,也有不少是我汉族人的血,你想必挑战过不少高手来提高修为吧?”“我现在想挑战你。” 跋锋寒缓缓地将刀归鞘,缓缓地向徐子陵迫去道:“希望你可以与我一战。” “可以。” 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同样作为一个想不断提高修为的男子汉,我想说一句,中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汉人也不会是你随时挑战的对象。 在打败我之前,我希望你最好多向自己身上找找问题的所在,多问问自己的心要怎么样才变得更强,而不是胡乱挑战别人,而不是随意双手染血。” “你在教训我吗?”跋锋寒声音冷得快掉下冰碴子了。 “如果你比我强。” 徐子陵向跋锋寒招招手道:“你也可以教训我!”“好,我试试……”跋锋寒一步一步地踏上来,两条虎臂搭向徐子陵的双肩,电光火石般,徐子陵已经让他扔了出去,他用的是自小就苦练的近身格斗技,摔跤!他刚才已经试过徐子陵内息的古怪,他在未破解对方的动气方式之前,攻击力再大也没有用,因为他打不着对手,可是他有的是办法打倒对手,他是一个无数次从死亡中挣扎出来的对手,要比起功力,可能有很多人比他更强,可是要是比起心狠,他敢问世间能有几人可以与他比肩。 徐子陵在空中轻巧地翻了一个跟斗,缓缓地飘在跋锋寒的面前,摇了摇头道:“摔跤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徐子陵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也向跋锋寒的双肩搭去,与跋锋寒伸过来的手同时搭上了对方的肩膀,四只虎臂同时爆发劲力。 两个人巨大的蛮力与内劲使双方的手臂‘格格’作响,两人的双脚都踏得地面爆裂,深陷入地。 跋锋寒一脚破地而出,一脚飞勾在徐子陵的一条腿上,同时狂吼一声,奋力将徐子陵整一个抽起,背转过身去,狠狠地将徐子陵摔在自己的面前。 徐子陵让他摔得深深砸入地面之中,双脚尽入地面,仅余半截身子在外。 跋锋寒狂吼一声,一拳砸出,轰在徐子陵交叉防护的双臂之上,将徐子陵整一个人又轰了小半入地。 他同时一个旋身,一条腿有如狂龙过江,呼啸着横扫向徐子陵的面门。 “嘭……”那一腿扫个正着,不过徐子陵并没有如跋锋寒想像那样筋断骨折,也没有自地面抽离,激射在空中。 徐子陵张开双臂,将那狂扫过来的双腿硬接,让自己的胸膛与那条劲腿硬撼。 未等跋锋寒腿上那麻痹完全恢复过来,他已经让徐子陵举了起来,整一个人都举到了空中。 徐子陵抓住跋锋寒的腿,狠狠地往地面上一砸。 这一下的威力与刚才跋锋寒的那一下差不多,同样使对手深陷入地,同样使整一个地面都在摇撼。 可是徐子陵与跋锋寒最大的不同是,他攻击是连续不断的,同样的攻击,在他的手中,无止境进行,就像一个疯狂的疯子般,他举着跋锋寒连续数十下砸击在地面之上,将周面的地面都砸下去一大片陷凹。 无论跋锋寒如何挣扎,如何反抗,如何反击,甚至拔出刀剑在徐子陵的身上刺出了十数道血泉。 徐子陵仍然在疯狂地进行着。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谁敢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的斗牛般的厮杀。 跋锋寒由一开始的挣扎反击,到疯狂地用刀剑乱砍,再到运功苦苦相抗,再到抛掉刀剑来缠击徐子陵的身体,到最后完全让徐子陵砸得昏头转向意识模糊惨叫连连……众人看见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要是比起近身厮杀之举,跋锋寒远远不及徐子陵。 他再狠,再亡命,也不及徐子陵的疯狂。 徐子陵一打起来简直就像疯掉了似的,他有一种不将对手打倒就誓不罢休的劲头,将对手任何的反抗和防御都彻底冲溃,在他的疯狂之下,跋锋寒的狠劲简直就像儿戏一般。 等他扔掉手中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已经气息奄奄的跋锋寒,徐子陵还有随意地拍拍手里的泥土,拍拍染满了鲜血的衣服,然后捡起了跋锋寒的刀剑,将它们深深地插在跋锋寒的脸颊两旁,然后淡淡地道:“现在你也明白了吧?一个人单单是狠,是远远不够的。 他还得有策略,还得有取舍,还得有进退。 一味的蛮干到底是绝对不行的。” “我的内息可以在接触你的时候侵入你的体内,而你不能,所以你一开始,就应该学会进退之道。” 徐子陵大咧咧地教训道:“我的方法远远较你的更加合理和有用,心理又占上风,而你急怒攻心,胡乱出手,你舍长取短来跟我对决,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取舍。 你只凭武勇,丝毫也没有策略,你不知道我先前做的那些事全是在打击你的自信心,我在激怒你的心智,我在使你一步一步地走入我早早就设下的战斗陷阱里,你就算再强大也会让我打得落花流水的,何况你在我之下。” “我输了……”跋锋寒痛极,他颤动着身子强硬地爬起来,勉力站在徐子陵的面前,费力地擦拭去口鼻上的血污,道:“我的确不如你…你很厉害…不过,我不服,我一定会再来找你挑战的……”跳至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冰之美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冰之美人“下次再挑战。” 徐子陵淡淡地道:“就多用点脑子。 有的时候,向一个敌人学习并不是坏事。” “你为什么不让我砍掉自己的腿?”跋锋寒忽然古怪地问道:“当时我想一剑削掉自己的腿来摆脱你的控制,你为什么要用那寒热的气劲封住我的穴道和经脉?如果你可以封住我的穴道,为什么不早封?为什么要让我用刀剑在你的身上乱刺?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不想杀掉你。” 徐子陵平平淡淡地道:“那是因为我觉得有你这样的对手在世上会比较有趣,你的挑战也能让我更加进步。 所以没有把你一举击杀,虽然我完全有机会那样做,可是我不想那样做,而且,我也不想你只剩下一条腿,那么就你废了。 关于我身上你刺出来的伤你看得见吗?每一个伤口都很浅对不对?没有一个伤口是致命的,你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呢?因为你根本就杀不了我!”“你……”跋锋寒惊叫起来道:“你竟然是想用这一身伤来告诉我,我的刀剑根本还杀不死人吗?这怎么可能?”“这是事实。” 徐子陵道。 “你真的很强……”跋锋寒的脸上忽然一点沮丧也不见了,相反,他的脸在闪光。 他豪气大发地道:“有你这样的强手,我的整个心魂都燃烧起来了!终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你等着!”“你要做的应该是先提高修为。” 徐子陵哼道:“否则又是笑谈。” “那一寒一热的气劲是什么?”跋锋寒收起刀剑,忽然又问。 “我的气劲。” 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不是你急怒攻击,让我有机可乘,如果你只是跟我缠斗的话,那一时半刻还真奈何不了你呢!不过下次再往你的体内输送气劲就不会这样了,我会让你试试寒热一起交缠着的螺旋气劲的味道,相信你一定会终生难忘的。” “你这么一说。” 跋锋寒目露奇光道:“我还真有点急切想试试呢!”“……”徐子陵一听,转身就走,走了好几步,才缓缓道:“看来刚才出手太轻了些……”“等等。” 那个冰美人忽然飞身出来,玉指点头徐子陵道:“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瞎子?快把那蒙眼的布解下来我看看你的眼睛!”“你凭什么?”徐子陵回头问。 “不凭什么!”冰美人冷哼道:“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解,我就用我手中的剑帮你解!你是不是那个骗了大姐的小贼?你不是个瞎子对不对?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否则不要怪我出手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沈落雁笑嘻嘻地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以随便搭讪别的年轻男子呢?特别是那个年轻男子还是别人的未婚夫的情况下。” “他是你的未婚夫?”冰美人问。 “我们的未婚夫。” 单琬晶更正道:“她和我,不包括你,我们的未婚夫。” “那你们等着守活寡吧!”冰美人缓缓地抽出了她的长剑,遥遥指着徐子陵道:“他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了我!他就是骗了我大姐的那个小贼,我……我要杀了你!”最后一句对徐子陵说的。 “如果你是一个男的。” 徐子陵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是一个女子,如果你不是你大姐的师妹,我早就收拾你了!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满天下乱跑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傅采林的弟子就可以在中原之上打横着行,这里不是你们那个山穷水恶的高丽,明白吗?在你还没有惹我生气之前,马上给我滚回去……”“果然是你!”冰美人一听,马上向徐子陵飞掠而来,那身法美妙如飘云轻烟,她的剑芒暴射一尺,剑光如九天之飞瀑,直挂银河而下。 徐子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头顶就有剑光千练而下一般。 冰美人一看,毫不收手,只是怒叱道:“小贼…死吧!”一柄雪霜般的利刃带着血花斜斜地划开了徐子陵胸口,没入徐子陵的肋间,剑光千练,一下子全没了徐子陵的肋间,那里的鲜血奔涌……冰美人来不及抽回长剑,来不及用惊世卓绝的轻功逃开,徐子陵的手已经到了,他一巴掌扇在冰美人的脸上。 这一掌根本就没有用上气劲,只是普通的力道,不过也打得冰美人的小脸发红,眼花乱冒。 冰美人哼也不哼,倔强之极地扑上,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小匕首,她飞快地将那把小匕首刺向徐子陵的心窝。 可是那把小匕首还没有刺破徐子陵的皮肤,就让徐子陵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随手一折,就像在梅树下折下一枝梅花般,那把小匕首一折两断。 徐子陵打人的那一只手又回来了,反手又打了冰美人一个耳光。 冰美人让这一记打得另一边的小脸也红肿了起来,不过她咬着牙关,拼命想抽回长剑,可是长剑竟然让徐子陵用肋间和手臂紧紧地夹住了,她的力量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她根本不可能抽得出那柄带血的长剑。 不过冰美人还没有放弃,她玉手一指,剑指之虹,直刺徐子陵的双目而去,徐子陵头一低,那剑指狠狠地刺在那丝带之上的眉骨处,顿时,那丝带有一片殷红渗漫开来。 徐子陵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更用力,打得冰美人整个人都一个踉跄,几乎没有摔倒。 冰美人腰肢一折,一只美腿如弓弹起,在那绣花鞋的前头,忽然弹出了一把乌黑如墨的小匕首,在徐子陵的胸口倒挂着划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徐子陵还是静静地站着,并没有再次攻击那个冰美人,只是等她翻过身来重新站好的时候,喝问道:“你闹够了没有?”“你中了我的毒匕!”冰美人眼睛忽然红了,她尖声道:“我这毒匕首见血封喉,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闹够了你就回高丽去!”徐子陵再也不理冰美人,举步就走,等走了几步,又转回头对冰美人道:“回去之后,就跟你大姐说,说我很想她!”“我们也很想她。” 沈落雁笑眯眯地道:“小妹妹要是愿意,我们倒有些礼物要带给你大姐的。” “最好让她来。” 单琬晶也点点头道:“我很想见见她,你回去就让她来一趟吧!”“我不会回去!”冰美人眼眶也红了,她举着沾染满鲜血的长剑道:“我一定要杀死他!我不杀死他,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你中了我的毒,你一定会死的!”最后的话,是冲着徐子陵说的。 “是吗?”徐子陵听了,淡然道:“那我去棺材铺看看有没有上好的棺材,买一副来作准备吧。” 众人一听,不由大笑起来。 他们坐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一个人,像是一个高手更像一个无赖,言语笨拙却用意深长,他一出现就把那个跋锋寒的光芒完全压倒了下去,他没有跋锋寒那样威武霸道,可是更加智慧和灵动,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疯狂。 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别人,他一战斗起来,就简直像一个疯子。 跋锋寒和冰美人虽然没有完全显示他们的武技达到什么程度,可是他却能轻描淡写地化解,他的心性境界完全超越了他们,他的策略战法也完全超越了他们,所以,处处占先。 众人现在才想起徐子陵之前所说的话原来都是有用意的,心中不由更是拜服。 “你叫什么名字?”跋锋寒当然明白徐子陵刚才那个风湿寒的名字是戏弄自己用的,他很想知道可以力压自己的人叫什么名字。 “周伯通。”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我就是天下闻名威风凛凛又大名鼎鼎所向无敌三山五岳无人不知无人识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人称玉脸飞龙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虫周伯通,啊不对,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霸王周伯通才对!”“……”跋锋寒无语。 众人却笑得差一点没有岔气。 他们听过无数人的自夸和自称,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过比这一个更加狂妄和更加好笑的,当狂妄到了极至的时候,就成了令人喷饭的笑料。 没有人会认为徐子陵真叫那个名字,因为没有谁听说过那个天下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小霸王周伯通之名,而且,也没有人会让自己的名字跟小**虫或者小霸王这一类词语相连在一起的,那样根本不是一件好事。 “骗子,你骗得了谁……你,你怎么还没有事?”冰美人等了半天,可是还没有见徐子陵毒发,不由心中更是惊奇。 “再等等吧。” 沈落雁笑嘻嘻地走上前给徐子陵包扎伤口,一边回答冰美人道:“也许过一会就有事了。” “凶女人!”单琬晶却很是生气,一边给徐子陵擦拭着身上的血迹一边怒哼道:“他已经手下留情一忍再忍你的无理胡闹了,可是你还死缠烂打,你大姐怎么教你的?如果不是看你大姐的脸上,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你来!”冰美人长剑一举,遥指单琬晶,负气道:“我先杀你这个小狐狸精,再杀那个花心的家伙!”“谁是小狐狸精?”单琬晶马上激怒了,她长剑出鞘,同样遥指冰美人,怒道:“你大姐怎么教你的?你就连好好说话也不会吗?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吗?自持一点点微薄之技就四处撒泼,也是你们高丽女子才做得出来!”“找死。” 冰美人一听,觉得几乎要爆炸,她刚才让徐子陵随手连打数记耳光,就已经恼怒得快失去理智了,现在让单琬晶一激,根本就无法忍受,失去平时一贯的冷静。 她长剑一动,千万点剑光向单琬晶喷洒而去,有如一树梨花千朵万朵绽开。 单琬晶武功虽然远不及徐子陵,可是多少也下过一番苦功的,特别是近来,为了不给徐子陵拖后腿和力压沈落雁这位情敌,她练功更是勤奋,加上徐子陵和母亲的指点,进步自然很大。 如果她要在冰美人的手下取得优胜不容易,可是要说真打,她和冰美人倒也在伯仲之间。 当冰美人剑光如练飞刺而来的时候,单琬晶也挥剑迎上去对攻,寸步不让。 比轻功,冰美人自然稍胜,但是若比内劲,倒是单琬晶更长,再比剑法精妙,两个人却相差无比,所以打起来精彩异常。 两个人的剑法璀灿闪耀,有如火树银花,又如惊瀑飞挂,非常美妙,比起徐子陵刚才的野蛮打法要好看上千万倍。 两女之剑交击如温风细雨,相互缠绵,又如百鸟齐鸣,热闹非常,剑尖相互撞击和声音如击磬漱玉,又如泉水叮咚,好不悦耳。 跳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奇女青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奇女青璇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刚才让徐子陵打得没脾气的冰美人,她的剑法竟然是如此的高明。她的身形在她那绝世轻功之下,更是有如天女降世,她自天空不断飘舞着挥剑攻下,如九天飞瀑,一身雪衣早已经化作十数道白虹,围着单琬晶狂攻不止。 单琬晶轻功自然也是上上之乘,她再三试探之后发现自己的优势,持着自己内劲稍强,丝毫不让冰美人半分,身法也在翩翩起舞般优美动人,一举手一投足,浑如天然,迎击在空中不断变幻急袭而来的冰美人。她的打法相比冰美人的幻变无定少了一分变化,却多了一分的沉实。 两个人打得热闹,速度更是惊人,一下子已经上百招过去,可是还是剑光如练,人如白虹。 众人看见如此精彩的剑法在对攻,简直拍烂手掌。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缕天簌般的箫音幽幽地响起,虽然极细极轻,可是却能在长剑交击的清鸣中清晰地传入众人之耳,不,那一丝萧声更像一股清泉般流入众人的心田。在两女对剑的清脆交击中,那萧音有如呼吸般自然,似是信手拈来,又似是随心所欲的即兴之作,那音调高低无定,缠绵无尽地跟两女的剑击清鸣水乳交融在一起,纵有间断,也是若隐若现,如丝牵汲,更引人心魂震颤不已。 随着那萧音忽而高亢激昂,忽而幽怨低诉,那一丝缠绵之意无穷无尽,众人马上听得如痴如醉,心神早飞九天之外了。 就是场中比斗的两女,也默契地收剑伫立,静立聆听。 萧音越是婉转,越是柔细,最后凝为一丝,如林中石上清泉,轻轻地流动于花园之内的每一寸角落,明明是眼前之音,偏偏又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渺。那无从语诉那令人心魂牵引的萧音化为天簌于天下之间一种神秘孤独的喃喃前行,勾起每一个人内心极深处的欢乐和痛苦,涌起往日不堪回道的情思。 似泣,幽怨,如歌,伤情,可咏,可叹…… 每一个人的心魂,随着那一缕缕萧音,随着那凤凰清鸣一般的音符,随着心底那缓缓流动的情丝,无尽无绝……众人觉得身轻魂飘,再也无俗世之心,只觉得体透魂明,天地几和自己溶为一体,一种极玄妙极奥秘的感觉在每一个人的心底涌现,仿佛自己的身体消失了,一动也不能动,天地之间,只剩下那一丝丝自心底流动的萧音,而心魂随着那凤凰之音在飘舞…… 不知什么时候,萧音已经停歇了。 可是众人却还久久地沉醉于自己的心魂消融之中不能醒来。 那个中年儒生王通仰天悲吟,他双目泪光隐现,声调更是苍凉苦涩,道:“罢,罢,得闻青璇此曲,王某再也无憾,只是日后恐再难有佳音入耳了。青璇绝技不但深得乃娘真传,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之境,王通拜服。” 众人一听,至此才知神秘带来奇绝之音的那人竟然就是今天苦苦相候的奇女石青璇。 欧阳希夷那极其雄浑威猛的身躯也微微颤动,神光威烈的眼眶之内,也透出温柔之色,高声道:“青璇仙驾既临,何不现身,让伯伯看看你长得有多少像你娘秀心。” 跋锋寒也高声大赞道:“听小姐仙音,已经让人舍生忘死,若能再见到小姐芳颜,那跋锋寒死而无憾矣!” 沈落雁小手一扯徐子陵,示意他也开口说两句,最好吟咏两句美妙诗文,打动那个奇女石青璇的难测芳心,让她进来让大家看看,可是徐子陵却连连摇头,闭口不言。单琬晶琼鼻一皱,小声哼道:“这个坏家伙怎么如此大方,想必他是嫉妒众人会看到他心中的小美人,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呢!” “我没有。”徐子陵淡淡地道。 “你有。”单琬晶扬起小拳头,哼道:“一会儿你要不会独自去追她,我就输你一百两金子。” “不如输我一百个亲亲。”徐子陵更改条件道:“一会儿我就算会去追她,可是也会带着你们,而且我追过去是砍人,顺便问她讨要一样东西。” “听听。”单琬晶得意地对着沈落雁道:“让我猜着了吧?” 这边徐子陵他们三人在小声嘀咕,那边不知何处却有一个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的言语形喻的声音在轻轻地叹息了一下,道:“相见不如不见,青璇奉娘亲遗命,特来两位世伯吹奏一曲,心愿已了,青璇去也!” 众人一听奇绝的仙女要走,纷纷出言挽留,好不着急。 跋锋寒向徐子陵拱拱手,闪电般自高墙上跃出,向黑暗的某一个方向追去。众人一时混乱之极,有不少武功高绝的人也学跋锋寒那样,跃出高墙,纷纷追去,更多的人根本不知那个神秘奇绝之女芳踪所向,只随众人起哄,争先恐后,一同拔腿狂追。 主人王通和那个欧阳希夷,却相视苦笑,各自摇头不语。 那个冰美人虽然刚才在萧音响起时露出了心神颤动的沉思感悟,可是现在却于思海中脱离出来了,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徐子陵。 徐子陵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向主人王通拱拱手,又不知在哪里变了个小包袱出来,递给王通道:“小子的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再向边上的欧阳希夷拱拱手,看也不看另一边正在凝视远方神情沉思不醒的大官王世充一眼,然后施施然地带着单琬晶和沈落雁缓缓自门口而出,一路扬长而去。 那个冰美人一看,连忙跟上。 虽然她已经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杀得了徐子陵,可是她不愿意就此放弃,她只要跟在他的身边,总会找到机会的。 徐子陵并不反对,她不奇怪,因为她早在她在姐那里听说不下千遍徐子陵的怪脾气。 可是单琬晶和沈落雁也出奇地没有理会她,倒让冰美人惊讶万分。 这怎么可能? 十里之后,一些轻功稍弱的人已经开始掉队,更多的人也在苦苦坚持。 二十里之后,就连一些轻功卓绝而且成名已经久的高手也失去了前面那个奇绝仙女踪影,他们大多长叹而回,神情黯然。 三十里之后,只剩下极少的两三个人在拼死坚持,在这种极速的奔跑之下,他们的内息早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只剩下一股拼劲在苦苦支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前面那一个天女般不徐不疾的飘逸远去的倩影竟然轻功高明到这种超凡脱俗的境界,几十里飘飞之下,她的身形竟然还不愠不火不徐不疾,感觉还像在月下缓步而行的仙子一般。 五十里之后,跋锋寒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经过和徐子陵一战之后,他的内息本来滞停不顺,身体虽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可是经脉让徐子陵那寒热气劲的侵入过,身体还未恢复过,变得脆弱和容易疲惫,他咬着牙追出了五十里,连嘴角也因为内息极大的透支渗出了鲜血,可是前面的伊人依然只能看见一个极模糊的身影。 她是那样的神秘,她是那样的惊世骇俗,虽然平平淡淡有如一股清风,可是那样的轻功简直独步天下无人能及,以跋锋寒之极速身法,竟然连她身后五十丈也迫近不了。 跋锋寒第一次在心底升起一种感觉,原来中原之地真的是卧虎藏龙之地。 先是一个蒙着双眼就可以打得自己落花流水的徐子陵,再一个自己穷尽所有的体力也追之不及的石青璇。 跋锋寒气苦,收住脚步仰天长啸,声音直冲九霄。 冰美人也在咬牙坚持。 她不愿意放弃,她不愿意失去徐子陵的踪影等到日后再度苦苦寻觅。她的轻功得传自她的师尊高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也是天下一绝,虽然之前与单琬晶一战,内息稍稍消耗,可是对于她来说,足以支持更长更远的跑,如果不是这种极速的飞驰,她觉得自己简直还可以赶跑一天一夜,特别在徐子陵还在面前的情况下。 就算追到天脚底,她也一定不会放弃的。 虽然她深恨徐子陵,可是对他心中却是觉得不可思议之极。 徐子陵双手各拉着一女,他带着单琬晶和沈落雁,一直不紧不慢地追着,偶尔,还会停下来将口出污言的某些追之不及而大骂出口粗言秽语的江湖人士一一格杀,他的手法出奇的狠辣,丝毫也没有留情。 七十里,在七十里之后,那个飘飘向前的倩影后面,早就只剩下徐子陵单琬晶沈落雁和咬着牙坚持的冰美人四人。徐子陵内息独特古怪,运转不息,就算手拉着两女,可是身法丝毫不见呆滞,单琬晶和沈落雁两女不用太过使用自己的内息,只需保持轻身提纵即好,也毫无问题。 倒是冰美人额头开始见汗,气息也稍稍沉重,不过她的身法还一直在保持,快捷有如雨中之燕。 在冰美人心中正暗暗叫苦的时候,前面那个倩影忽然停了下来,并不回头,只用她独特的甜美清柔得世间没有言语可以形喻的声音问道:“不知几位一路追着青璇,如此执着,所为何事?” 跳至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交换条件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交换条件“《换日大法》,我要岳山给你保管的《换日大法》。” 徐子陵也停了下来,并不靠近,只是轻轻地道:“如果你答应,我就帮你杀掉天君席应,帮岳山那个老家伙报回当年的血海深仇。” “你竟然知道这些?”那个倩影似乎很是好奇,不过她微微一思索之后,又缓缓地道:“虽然你这么说有些诚意,可是青璇对你的信任度不足,很抱歉,那个《换日大法》不能给你,如果你杀掉了天君席应,帮岳爷爷报得大仇,青璇一定双手奉上,这位公子觉得如何?”“我叫徐子陵。”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公子,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天君现在还躲在他那个乌龟窝里养伤,现在没有办法找他出来杀掉,而且他的《紫气天罗》已经大成化臻入境,我没有《换日大法》来提高修为,想杀死他可能有一点点困难!”“你如果不是天君席应的对手,又如何能确定得了那本《换日大法》之后,就一定能提高到杀死他的境界呢?《换日大法》就连岳爷爷也苦练不成,你怎么又能确定你可以练就?”倩影又好奇地问。 “我也练不成。” 徐子陵道:“在我的体内,因为我的特殊真气,只能修练现在这一种武功,就算我再苦练,相信也绝对无法再学会别的什么武功了。 可是,我不需要练成《换日大法》,我只需要看过它的内容,来充实自己,来作我修为上新的领悟和提高就行了。” “你的武功是有一点点古怪。” 那个倩影点头同意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蒙着双眼带着两个人还可以一直跟在我的身后的呢!”“其实蒙不蒙住双眼,拉不拉着两人,对我来说都关系不大。” 徐子陵解释道:“虽然我的轻功比不上你那《幻魔身法》的幻变和《御虚身法》的轻盈,可是如果是很长的距离,倒还是我这种轻功会占便宜一点。 这样你看如何,如果你给我《换日大法》看一阵子,我不但还回给你,不但帮你杀掉天君席应,而且再帮你干掉邪极宗那四个叛徒如何?”“你连这个也知道?”倩影又是一阵好奇,讶然道:“怎么你知道青璇那么多事情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他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 沈落雁笑嘻嘻地接口道:“小妹妹,你相不相信?”“不可能。” 倩影显然不相信这种说法。 “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这是单琬晶的结论。 “你不能把那什么《换日大法》给他!”冰美人此时已经平复了内息,也接口进来道:“他是天下第一凶残又毫无人性家伙,你不能助纣为虐,他如果武功再高些,那么天下就再也没有多少人能制得住他了。 你听我说,不要管他舌翻莲花说什么,他不是个好人!”“我怎么不是好人了?”徐子陵头晕道:“我**哪一个老母猪了?我推哪一个老婆婆下海了?我砍了谁家的庭院大树做棺材板了?我扛了谁家的大门去换麦芽糖又不分给你一个人偷偷地独吃了?我冤哪!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虽然也没做什么好事,可是我可不是一个坏人啊!”“不。” 沈落雁不同意地道:“你是一个坏蛋。” “就是。” 单琬晶拍手同意道:“你平时常常欺负我们,你还敢说你不是一个大坏蛋吗?”“坏蛋跟坏人是有分别的啊!”徐子陵较真道:“坏蛋是再坏,坏的也只是蛋,坏人却不同,坏人坏的那可是人!你们要分清楚啊!”“嘻嘻!”那个倩影一听徐子陵的怪言论,不由嘻嘻笑了起来,道:“可是就算坏的是蛋,那还不是同样的坏吗?只要是坏的东西,管它是蛋还是人,难道不都是坏吗?难道还会有什么不同吗?”“当然。” 徐子陵大笑道:“我这个坏蛋虽然坏,却不会做坏人的事,坏人却不同,他们既会做坏蛋所会做的事,还会做坏人所会做的事。 坏蛋不一定是坏人,可是坏人却一定是坏蛋,我呢,我是属于是坏蛋而不是坏人的那一种,所以,你看我这个坏蛋和坏人可是有很大分别的。” “你不是一般的坏蛋,你是个大坏蛋。” 单琬晶一听,马上纠正道。 “我却认为你是个坏人。” 冰美人面如寒霜冷哼道:“无论你狡辩什么,你都绝对是一个坏人!还是天下最坏的坏人!”“我懒得理你。” 徐子陵也恼怒地哼道:“有你那样做小姨子的吗?我是你未来姐夫,可是你一点尊重都没有,一见面就喊打喊杀,不但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斯文,还蛮不讲理出口伤人,要不看你大姐的脸上,我早打烂你的小屁屁了!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徐子陵的话差点没有把冰美人气疯,她拔出长剑就想冲过来拼命,不过让沈落雁拦住了,沈落雁笑眯眯地道:“好了,你现在打他不过的,一会儿打累了就再也追不上我们了,还是等回到家再打吧!回去之后我一定支持你,现在先喘口气吧,你要喝口水吗?”沈落雁微笑着递给冰美人一个水囊,可是冰美人冷哼一声拒绝了。 “不管你是坏人还是坏蛋。” 倩影声音尽是笑意道:“你还是等到除去邪极宗的四大恶人或者杀掉天君之后再说吧,否则青璇是不会将《换日大法》给你的,虽然你有一点点诚意,可是青璇还不能相信一个不知是坏人还是坏蛋的你,嘻嘻!”“说了半天,白白浪费了口水。” 徐子陵随手递给单琬晶一个东西,对她道:“把这个东西给那个疑心病很重的小女子,让她改变主意后再来找我。” 单琬晶笑嘻嘻跃前,把那东西递给那个倩影,然后喜孜孜地回来了,口中激动地大叫道:“哇,我看见了她的脸,长得好漂亮啊!真是太漂亮了!”“是吗?”徐子陵急道:“如何漂亮,快说说。” “我不。” 单琬晶一看徐子陵那着急的样子,马上不高兴了,哼道:“我就不告诉你,谗死你这个大色狼!”“啊,人长得很美心地更是善良的晶儿宝贝,快给急得快死的我说说好吗?”徐子陵动之以情。 “不。” 单琬晶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如果你说了,我给你做一根扎人很痛可是没有什么的‘金针’,要不就做一个里面弯弯曲曲用一条线怎么也穿不过去而且一摔就会碎的‘琉璃珠’,怎么样?”徐子陵诱之以利。 “唔……不行。” 单琬晶抵御住物质的引诱,坚定地拒绝了。 “你看现在战乱四起,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整一个中原大地烽烟四起鲜血满地,正等我去拨乱反正逆转乾坤,可是我如果没有听到你说,不但没有心情,说不定还会苦苦相思愁眉苦脸最后想破脑袋而成为一个疯子,那就再也不能救苦众生再也不能拯救万民了。 你如此狠心不给我说,那不是给天下万民一个绝望又致命的打击吗?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还是跟我说了吧!”徐子陵晓之大义。 “我管他们是生是死!”谁知单琬晶根本不吃这一套,她气哼哼地道:“我就不说,随你变成一个疯子吧!”“……”徐子陵无语。 听了他们的对话,沈落雁笑得差一点没有跌倒,远处那个倩影也笑得身体微颤,就是一脸寒霜的冰美人也死命咬住嘴唇,极力忍耐,才苦苦压抑住心底的笑意。 “好了。” 沈落雁好不容易忍住笑,对徐子陵道:“现在还没有变成一个小疯子的夫君大人,不如我们回去吧,夫人等了我们两天了,太迟回去她会担心的,我们还是……仙女般的青璇妹妹如果改变主意,会来找到你的,现在就让她好好想想吧!那个大姐的师妹,你也一起来吧,你不来怎么刺杀这个可恶的家伙啊!你跟我们走吧……回去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一起想想如何对付他好了。” “你拉上她一起干什么?”徐子陵生气地道:“我一看她那冷冰冰的脸就吃不下饭,我不要她跟着。” “我就跟着。” 冰美人哼道。 凡是他不喜欢,她就愿意做,只要能让他痛苦,那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那个你。” 倩影一看徐子陵他们要走,忽然又轻轻地道:“那位姐姐说得对,青璇要回去好好想想,日后若有机会青璇一定会托人找你的,先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不客气。” 徐子陵挥挥手,道:“下次等我身边这两个醋坛子不在,我们再好好聊聊,现在…哎呀,你们干什么?很痛!我有说错吗?我不就想看一眼小美人吗?你们就如此呷醋了!”“无论是小美人,还是大美人。” 单琬晶哼道:“都不许看。 日后我不在我管不着,可是今天不行。” “夫君大人乖。” 沈落雁安慰道:“先回去,等晶儿的火气下来了,再让她跟你说青璇妹妹长得是如何天仙般的漂亮好了。” “要是晶儿肯告诉我。” 徐子陵狂喜道:“那么她说什么都行,她要我跳海我绝对不投河,要我上山我绝对不下坡,要我打铁我绝对不砸锅,要我杀驴我绝对不卸磨。” “我要你住口。” 单琬晶怒道。 “我绝对不唱歌。” 徐子陵答。 “……”冰美人听见这样的对话,无语。 等徐子陵三人和冰美人一路打闹慢慢离去,那个倩影才失笑道:“真是一个怪人,不过,倒挺有意思呢!”跳至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美人如剑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美人如剑回到东溟巨舶,那个单如茵一看后面多了一个冰美人气鼓鼓地跟着,不由脸也黑下来了。 “又一个。” 她失声叫道:“徐公子你怎么一出去就会多带一个女人回来啊?这样下去还得了?”“看清楚。” 徐子陵没好气地道:“她可是我的仇家,你以为我愿意的吗?你那么有本事不如帮我把她赶走好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实在是太感激了……”“仇家?”如茵呆了一下,惊疑道:“你的仇家怎么长得这么美啊?”“再美还不是仇家!”徐子陵头疼道:“你难道不知道越美的仇家越让人头疼吗?她要是一个丑八怪,我早就三拳两腿把她打跑了,可是她……没办法,这一个仇家我下不了手,如茵,还是你帮我出手打跑她好不好?”“我懒得管你!”如茵气冲冲进去禀报美妇人去了。 冰美人看到如茵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她一看见美妇人马上惊叫了起来,小嘴巴张得大大的,指着美妇人好久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双眼微红,带点颤抖地问:“你…您…您是谁啊?我…我怎么好像见过您,我在哪见过您啊?”“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美妇人温柔如水地走上来,张开双臂轻轻地搂向冰美人,冰美人全身僵硬,她站着一动不动,任凭美妇人轻轻地将她圈拥于怀,任凭美妇人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在美妇人那慈爱的母性辉光之下,她根本一下抵御力都没有,她一下子迷失在美妇人的怀抱里了。 “您…您是…请问您是我的母亲吗?”冰美人眼中一下子有了泪,她颤抖着声音问。 “是啊!”美妇人轻轻地拍着冰美人的小脑袋,俯下身去亲吻着她的额头,温和地道:“我是晶儿她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你可以像晶儿一样叫我娘亲……乖孩子,你难道不想叫我一声娘亲吗?”“您…真的是…我的…娘亲吗?”冰美人泪如雨下,她放声大哭起来道:“为什么?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抛弃?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你可知道我想得你好苦好苦……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为什么?为什么……”美妇人伸手示意正要反辩的单琬晶不要出声,她冲着怀中哭得死去活来的冰美人微微一笑,宽容地微笑道:“娘亲错了,娘亲现在找到你了,那你会原谅娘亲吗?宝贝儿,不要哭了,娘亲已经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会抛弃你的,以后娘亲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娘亲也想你的…乖…告诉娘亲,你叫什么名字?”“娘……”冰美人哇哇大哭起来,道:“您…您真的是我娘亲对不对?娘亲…您…您不要再扔下我,不要再扔下我不管了好吗?娘,您不要扔下我……”“乖…娘不会的…乖宝贝儿,不要哭……”美妇人把紧紧地拥着她不放的冰美人轻轻地抱起来,一边温声地安慰,一边朝沈落雁她们使个眼神,又轻轻地摇摇头,让她们先不要说话。 等美妇人抱着冰美人进去里间温言安慰的时候,单琬晶极度郁闷地道:“明明是我的娘亲,可是她一来就让她抢走了。 子陵,怎么没有娘亲的人都这么可怜吗?她本来冷冰冰的,可是一下子却哭得那么厉害,就像天要崩塌了似的,我真是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是好事。” 沈落雁微红着眼睛道:“你有那么好的娘亲天天疼你,当然不明白没有娘亲的痛苦了。” “小狐狸你也没有娘亲吗?”单琬晶一看沈落雁那个样子,不由惊叫起来道:“那你不早说,我分一半娘亲给你啊!就像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一样,你也可以躲到我娘亲的怀里让她抱你一会啊!我不会戒意的,如果是你的话,我保证不会反对。” “不用了……”沈落雁摇摇头,眼中尽是泪水,可是她拒绝了。 “你客气什么啊?”单琬晶急了,道:“连子陵他我都可以与你一人一半,再分你一半娘亲算什么啊!”“小傻瓜。” 沈落雁微微一笑,摸摸单琬晶那如玉凝脂般的脸颊,忽然温柔地道:“你就算不说,我也会把你的娘亲当成是我的娘亲的,就像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妹妹一般,我很高兴你会那样说,我真的很高兴!”沈落雁也学着美妇人那样张开双臂,将单琬晶抱着怀里,把她轻轻地圈拥起来……徐子陵收回眼光,伸手示意如茵,道:“趁她们都顾着哭没注意,快把你们夫人做的好东西端上来我们悄悄地吃掉吧!”“不。” 如茵拒绝道。 “这又是为什么啊?”徐子陵奇问道:“上一次你不是……”“上一次是上一次。” 如茵哼道:“这一次不行。” “为什么?”徐子陵不明白了。 “这是你出去就带回一个小美人的惩罚。” 如茵宣布对徐子陵处分的理由。 “可是她是我的仇家!”徐子陵抓狂地辩解道。 “就算是仇家。” 如茵怒哼道:“也长得太漂亮了。 所以,不行!”“……”徐子陵无语。 等到第二天,众人看见一个双眼微肿的冰美人就像一个乖乖小猫一般跟在美妇人的身后,进来坐在大家的桌前,坐在美妇人她的身边。 她虽然还恶狠狠地瞪着徐子陵,可是对于美妇人却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美妇人让坐她就坐,让吃她就吃,挟了菜到她的小碗里甚至还会用蚊子般的声音说谢谢。 她脸上还是一脸的寒霜,可是已经好多了,有如冬末初春,虽然残雪犹在,可是已经温暖多了。 一连过了三天,就连疑心病最重的如茵也觉得这一个冰美人好像有一点点改变了,于是在吃饭碰面的时候,也不再开鼻子去哼她了。 沈落雁和单琬晶两个甚至偶尔会冰美人打招乎,点个头什么的,虽然冰美人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除了美妇人之外谁也不假于颜色,可是似乎一切都有好转,最少她不再一开口就喊打喊杀了。 可是有一天早上起来,细心的沈落雁发现徐子陵的额头上有一道小小的创伤,虽然轻浅,可是却是最新的伤痕,再看看对面的冰美人,看向徐子陵的眼光简直就像一把剑,不由暗叹了口气。 再过一天,单琬晶很难得地找了一个机会和徐子陵两人偷偷地躲在大船的尾部,两个人一边听着潮声一边赏月,情到浓时,正准备开始亲热的时候,忽然一把剑无声无息地刺了过来,直向徐子陵的心脏而去。 虽然最后没有刺中徐子陵,可是却把两个人的好事给搞和了。 单琬晶一看正是那个冰美人。 气得直跳脚,她马上拔剑冲过去,足足和冰美人狂打了一个时辰,才筋疲力歇地含恨回去休息。 然后是沈落雁,一天和徐子陵在大谈战事策略,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心上人简直越看越是完美,眼睛里的小星星渐渐就多了起来,后来干脆坐到徐子陵的怀里去,觉得非要献上红嘟嘟的小嘴供他亲吻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意。 两个人正吻得天昏地暗忘乎所以身体交缠手足**的时候,又一把剑无声无息地刺了过来。 这一回不是沈落雁,而是气得跳脚的徐子陵,徐子陵足足追着冰美人狂打了一个时辰,把冰美人打得筋疲力歇香汗淋漓花容失色也不能解除心中之恨,可惜就在徐子陵把冰美人抓住,准备脱下她的裤子倒吊起来打小屁屁的时候,美妇人来了。 她一来冰美人就得救了。 在短短几天里,冰美人不但没有收敛,而且更加放肆,她几乎连徐子陵洗澡或者去方便的时候也要去刺杀,虽然刺杀很少能够凑一点点效,极少能够在徐子陵的身上添上一星半点的伤痕,可是刺穿澡桶流干里面的洗澡水让徐子陵郁闷地洗不成澡倒很有那种可能。 徐子陵常常能在他自己的床铺里发现冰美人,和她的剑。 因为冰美人出现的次数多了,沈落雁和单琬晶没有那种耐心,根本不愿意陪她玩这种疯子把戏。 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再跑过来跟徐子陵道别晚安顺便躺在他的怀里撒一会儿娇了,如果没别人,那两人很是乐意的,可是这边正准备亲个小嘴,那边就有一把剑递过来,简直令人抓狂。 单琬晶脾气本来就不好,而且就算脾气稍好一些的沈落雁,也不愿意看见一打开徐子陵的被铺,就有一个小美人冒出来,顺便把她手中的剑递向自己爱人的心脏,天天这样,谁也受不了。 可是美妇人却没有意见,她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似的,照样每天陪冰美人说话,练剑,吃饭的时候照样给她挟菜,甚至给她做衣服,让单琬晶极度郁闷。 自从那个冰美人来了,自己跑到娘亲怀里撒娇的机会少了许多,因为那里总有一个人霸占着。 徐子陵有和美妇人一起练功的习惯。 没有任何人比美妇人和徐子陵一起练功更加有默契,她和他甚至可以让对方的内息在自己的体内运转再流通回自己的体内,虽然她和他的真气属性一点儿也不一样,可是她的天魔之气和徐子陵的长生真气却没有一丝的抵触,也没有一丝的抗拒,任凭对方的真气在自己体内流转不息。 徐子陵和美妇人的特殊练功法子可以让两人的内息更加精纯和浑厚,身体经脉对于异种真气在体内更有适应力和导引力。 因为美妇人,徐子陵的内息一直都在突飞猛进。 通过这一种特殊的练功法子,徐子陵身体强度得到最大的加强,而美妇人,却似乎更是年轻和滋润,整一个人更是散发出一种莫明其妙的神秘气质,她的心境更加平稳和宁静,同时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母性辉光得到了最大的升华。 在她的面前,就连酷酷的冰美人也禁制不住,泪洒当场。 她的母性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一个心中渴望有母爱的人能抗拒她的微笑。 冰美人费尽心机,不顾一切手段,可是成效不大,除了在徐子陵身上偶尔划花一丁点表皮之外,根本就无法刺杀得了他,就算在熟睡之中,自己只要一出手,徐子陵马上就会醒转,然后将自己痛打一翻,再倒头去睡。 冰美人不记得自己已经让徐子陵打过多少下小屁股了,几乎每一次刺杀失败,徐子陵都会恼怒地抓住她痛打她的小屁屁,到了后来,她几乎习惯了,干脆不反抗,随他打几下,然后收了剑再想办法来刺杀过。 在短短十几天的刺杀中,她几乎没有不看过他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她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熟悉他的身体。 她知道他身上哪一道伤口是自己刺伤的,然后又在那一天古怪地完全消失掉。 因为刺杀,她忘记了害羞,虽然过后回想起来会觉得自己脸红耳赤不能自控,可是在刺杀过程当中,她就算看见他赤身**地坐在澡桶里洗澡,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挥起手中的长剑,向他的心脏狠狠地飞刺过去。 因为从来没有成功过,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和想像过如果自己成功之后会怎么样,她从来没有去想过那一些东西,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坏人,她要杀了他。 到了后来,甚至连什么原因也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她要杀了他。 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为什么,她就是要杀了他。 用她手中的剑。 跳至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剑之创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剑之创冰美人想了好久,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在平时是绝对刺杀不了徐子陵的,只要一个时间,那就是他专心致志地练功的时候。 徐子陵平时练功很是勤奋,冰美人也觉得有一点点不可思议,因为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如此勤奋练功的人,可是虽然不像,但他偏偏是,大出冰美人的意外。 一个人练功的时候,冰美人试过好几次,根本没有办法成功。 就算他在练那一种极其缓慢的武功时,她也无法刺杀得了他,他对刺杀有一种天性的敏锐触觉,就算她身上没有杀气,可是在剑尖刺入他身体的刹那,他就会用最合理的方法消除掉她剑上的劲力和真气,简直让她不敢相信他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除了一种时候,她没有刺杀过他。 那就是徐子陵和美妇人一起练功的时候。 徐子陵和美妇人一起练功的时候会很长,通常持续一个时辰左右。 在整整一个时辰里,他与她的手掌相贴,两个人的真气相互流转,不可能在自身的真气没有完全转回自己的体内就撒手收功,这应该是她最好的刺杀机会。 可是因为有美妇人在,冰美人一直没有能狠下这一颗心。 如果不是听说徐子陵过两天就要走了,冰美人甚至都不会那么着急,她或许会再想想。 不过她没有时间了,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于是把心一横,挂上剑悄悄地摸了过去。 她看见徐子陵和美妇人两个人正在静静地练功,专心致志地,不说他们没有防范之心,就是有,也不可能在现在就撤功来防御。 她不希望美妇人会因此受伤,可是她更不愿意刺杀的机会白白错过。 她颤抖着手,把那一把长剑向徐子陵递过去,像平时一样,递向他的心脏。 他没有躲,没有像平时一样躲开。 因为他现在躲不了,他正在运功。 冰美人看着自己的剑一寸一分地接近,可是徐子陵和美妇人却丝毫不觉,心神不由大乱。 最后那一剑不知怎的一颤,竟然刺在徐子陵右边的肩头上,离他的心脏足足差了大多个身子。 不要说像她这种练了十几年剑又得了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教导的得意弟子,就是一个学剑三四个月的普通人,刺中的目标也不会差得那么远。 她没有刺杀成功。 可是她来不及有任何的想法,就看见美妇人整一个人微微一震,一大口殷红的鲜血喷洒出来,把徐子陵的衣服染成触目惊心的一片。 冰美人不明白,她要杀的是徐子陵,而且刺中的只是肩膀,怎么美妇人会受到如此的重创。 她不明白,可是,就算她再不明白,那也是事实。 冰美人让这一个可怕的事实吓得泪水喷涌,她急急地扑过去,想去救美妇人,她不想看见她有事,她心里早把她当成自己真正的娘亲,虽然她明知不是,可是她愿意美妇人就是她的娘亲,她心里尊敬她,就如尊敬养育自己的师父一般。 冰美人悔恨不已,她根本不想美妇人受到任何的一丝伤害,可是现在却……冰美人吓得号啕大哭,她心中极是害怕,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 她开始知道自己错了,她开始知道自己的任性,她开始知道什么东西是不应该去做的,可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徐子陵这一回出奇地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痛打她的小屁屁,甚至没有怪她的表情,只是挥挥手让她出去,又对听到冰美人大哭的声音闻讯赶来的单琬晶她们示意安心等候。 他没有起来,只是把软倒在地上的美妇人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然后双手合指在美妇人的额头上运功修复她体内受创的经脉和狂乱的内息。 单琬晶和沈落雁她们全是一脸担心,看见她们脸上的表情,冰美人很想她们骂自己一句,打自己一巴掌。 可是她们没有。 冰美人心中那个悔恨得简直无以复加,如果不是还心存希望想看美妇人好起来,她几乎就要拔剑自刎。 徐子陵抱着美妇人足足运了两天的功,中间毫不间断,他的脸因为内息的过度透支几乎没有变成一张白纸。 美妇人悠悠醒来,苍白的脸却还带着微笑,不但毫不责怪冰美人的鲁莽之举,甚至还对她温言相慰。 冰美人看见这一种情形,几乎没有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因为冰美人那一剑使美妇人的内息逆流,严重地破伤了美妇人的经脉,虽然美妇人功力深厚,可是要论内息精纯远远不及徐子陵,身体经脉的坚韧程度和内息的自由控制也不如,所以徐子陵身体受到的只是肩膀上的剑创。 而美妇人,则大受干扰,冰美人一击之下,她不想自己的内息对冰美人作出反击,又不想留在徐子陵的身体里肆虐破坏,所以全部倒逆于自己体内,一下子就已经重创。 徐子陵用尽办法也难以在短期内将她的经脉完全修复,美妇人最后决定放弃现在武功修为,重新修炼天魔大法,而且决定修练徐子陵的《长生诀》中的‘水诀真气’作辅,尝试一下之前和徐子陵共同探索出来的‘道魔合一’的可能性和共存性是否可行。 美妇人还笑着道,如果她试验成功,那么功力会更上一层楼,甚至可能会领悟之前一直不能明悟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心法。 虽然她丝毫也不在乎,可是冰美人知道,她那一身功力修练而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单论功力,她已经与天下三大宗师的功力都有一定的接近,可是,就让自己一剑给破掉了。 如果不是徐子陵独殊的真气和神奇的内功心法,美妇人很有可能终生也不能回复,甚至积伤难愈。 虽然大家心里很是担心,就是徐子陵也不同意,可是美妇人带一点固执地将她所有的真气都贮存在徐子陵的双手之中,一点一滴也毫无保留,完全放弃原来的功力。 徐子陵作了一个最乐观的估计,最少十个月内,而且在《长生诀》大成之后,美妇人才可能回复现在的功力。 而他,如果要完全将她的天魔真气完全适应和消融掉,最少也要花上好几个月的时候。 换而言之,冰美人那一剑就将两个人加重了负担,徐子陵和美妇人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会更进一步。 看见美妇人苍白而带着宽容微笑的脸颜,看着徐子陵因为天魔真气而变得透明隐隐看见手指手臂间骨头的双手,冰美人再也找不到原来一定要跟在徐子陵身后,一心刺杀他的理由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一直保护着美妇人,直到她重新恢复原来的功力。 至于徐子陵,她觉得也许让他再多活一些时日也没有什么不行,反正他现在还没有攻打自己的族人。 ‘道魔合一’是徐子陵和美妇人最希望能成功的。 徐子陵拥有最坚硬强的身体,因为《长生诀》的关系,他身体的恢复就像妖怪一般神奇,几乎没有一个伤创能够在他的身体停留下十天以上,就算折断的肋骨,也会在极短的几天时间内愈合还复。 他觉得得自己的身体因为光玉简和长生真气的关系越来越是强大,而且一直以来,徐子陵对于天地之气的吸收也越来越多,虽然经过玉光简的提纯后又融入他的身体里补充他平时的需要,已经所剩无几,可是一点一滴的积蓄,已经足够在他的丹田处积蓄成一小池近液态的真气。 可徐子陵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真气转给任何一个人。 他可以用真气给别人打通经脉,可是无法把真气停留在别人的体内,他的真气太纯净,无法为别人所用。 相对于他的真气,只要是一丝丝,也会是极强大的存在,一旦进入对方的体内,如果不能让对方所化解所驱逐,那么就会在别人的体内横冲直撞独断专行,一点儿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控制。 对于攻击,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对于日后徐子陵所烦恼的那个问题,它简直就像是恶梦。 徐子陵发现,经过修练《长生诀》的他,身体需要的能量渐渐为吸收的天地之气所能补充,他的身体几乎不可能会衰老和削弱,只会越来越强大。 除了受伤时所消减去的能量,他如果平时一安定下来,那么能量就会慢慢地积蓄,虽然速度很慢,可是绝对会越来越多。 可是他无法将这一些能量转换成真气来输送给单琬晶她们来补充她们的能量。 他的真气对她们只有害而无利。 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家都修练《长生诀》,可是几乎没有一个人修练了《长生诀》之后能够像徐子陵那样自己吸收天地之气来补充自己身体所需的,而且修练出来的真气并不像徐子陵的那样精纯,功力提升很慢,进境也不会那么大,根本不足长期地维系一个人正常的消耗。 徐子陵身体越来越是强大,越来消耗越少,可能会活得很久很久,可是单琬晶她们呢?大家怎么办?难道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一个个老死在自己的面前吗?徐子陵最苦恼的一点,就是日后的这一个问题。 美妇人最了解徐子陵的苦恼,徐子陵也只敢跟她提起这个问题。 她和徐子陵多方探索,终于想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方法,那就是‘道魔合一’。 跳至 第一百二十章 道魔合一 第一百二十章 道魔合一天魔真气同样有着令人的潜能提升的作用,它对于延长生命和驻留青春也有着很明显的功效,虽然远不及徐子陵那《长生诀》真气的神奇,可是它能在一定的程度激发生命的潜能,让身体生命焕发。 可是这一种激发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是一下子的爆发,这一种爆发能极速提升所有生命的能力,它几乎像燃烧一般疯狂地挥霍着生命身体的潜能,对生命能力在提升的同时,又极度地损害和破坏掉那个生命的身体。 当一个人的潜能挥霍一空又无能量补充之际,那么天魔真气会极大地反噬着修练者。 美妇人修练了天魔大法几十年,可是她平时极少地使用她的天魔真气,因为她早已经知道,自己每强大一分,使用的天魔真气就更多,虽然是极其强大的存在,可是对于日后整一个人生的过程却是无益的。 当自己的身体不能再拥有足够的能量拱给天魔真气的消耗,那就会是每一个天魔大法的修练者的结局。 生命完结。 如果不突破除了原创者几乎从来没有人练就过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层,那么结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佛道两家的弟子在修为上很难比得上魔门弟子的那种速度,他们总是极缓慢地提升着,而魔门弟子可以在几年内就疯狂窜起,成为一个高手,可是,要说到生命过程,佛道两家多得是生命远远超出一般人生命界线的人,有的人甚至可以活上百年甚至数百年,远超一般人的天命之年。 魔门中人几乎很少能有百年寿命的,就是绝世奇才,最强者,也很难活到一般人的天命之外。 佛道两家的弟子可以活得很长,可是会很老相,一些年纪并不太大的普通僧道,就垂垂老矣,可是魔门却刚好相反,魔门中人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活出天命之外,可是几乎每一个都能保持一定的容颜,青春驻就不变,一个人年纪比较大了,看上去还像一个年轻人一样。 他们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可是一旦身体潜能消耗无剩之后,会极速衰老死去,性命远不及本来就很老相的佛道中人。 如果一个人可以修练可以使人生命延长的佛道之技,又可以修练可以使人青春常驻的魔门之秘。 如果一个人可以修练可以强力保护自己身体经脉又提升缓慢潜能的《长生诀》之后,又可以同时修练疯狂提升人体潜能又会渐渐损伤人体的《天魔大法》的话,如果两者可以兼容一起修练的话,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道魔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合一。 千百年来,谁也没有试过这一种连说起来也不可思议的壮举。 徐子陵也不能,他虽然是整一个大唐里的最特殊的存在,可是他也无法做到道魔同练。 徐子陵的身体无法学习除了《长生诀》以后的任何一种武功,他的真气太特殊了。 他的身体最强盛,也最安全,可惜不能学习《天魔大法》。 他甚至模拟天魔大法真气运行的轨迹,可以按天魔大法心法那样攻击,可是那不是天魔真气,它没有天魔真气的特性,那些还是长生诀真气。 他可以用长生真气来造出一个极淡薄的‘天魔力场’,可是在那个力场里没有吞噬和扭曲的属性,只有控制,有如随心所欲一般的控制,如果徐子陵能释放出体外的真气能增加十数倍以上,那么这一个随心如意运转的‘长生力场’会是所有敌人的恶梦。 现在,它只能用来在赌钱配合光玉简换一下骰碗里的骰子。 它太淡薄,不足有强大的控制力。 徐子陵不能学会《天魔大法》,而美妇人也很难学会《长生诀》,一来她的天魔真气已经根深蒂固地化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想学《长生诀》就必须完全毁掉之前的修为,重新修练,但是就算她真正修成了《长生诀》之后,也不一定就表示道魔可以合一。 毕竟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试过。 如果不是那一个神秘人抓了寇仲和石龙去做鼎炉,如果不是徐子陵发现那个神秘人的下属黑衣人和徒弟李世民两个人体内的真气全是那个神秘人灌输来的天魔真气,他还不敢异想天开地把道和魔两种不同功派的武功融合在一起。 可是之前有了神秘人的做法,徐子陵觉得应该有这种可能。 美妇人对徐子陵的这一种想法表示了最大的支持。 她愿意以身来作一个试验。 她为了他的理想和希望愿意放弃自己的绝世修为,可是徐子陵却不敢让她那样做,如果有一个万一,那么她一身的武功修为就毁了。 道和魔能不能合一,在目前只是一个比理论更加虚幻的东西,如果没有足够的摸索经验,徐子陵绝对不愿意美妇人去做那种尝试。 可是两个人本来正在摸索试验的计划让冰美人一剑结束了。 美妇人因为冰美人一剑而重创,重伤难愈,她没有太多的悲伤,相反,她更加坚定了放弃本身功力来修练《长生诀》的意愿,与其拖累徐子陵,不如破而后立。 徐子陵劝了两天,可是美妇人很坚持,徐子陵无法逆转她的意志。 道魔能不能合一,就看美妇人能不能同时修练出来了。 徐子陵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自己的真气如何更加合理地把天魔真气那些疯狂的魔性减缓,把它们压制到一个可以忍受的程度,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么等日后美妇人再能把《长生诀》和《天魔大法》两种不同的道魔功法合一地修练出来,就可以把她的魔气尽可能地消减和削弱到适应她身体的程度,到时,有了《长生诀》不断缓慢增长的真气,说不定也可以足够维系日常生活和日后战斗时的能量支出。 最少,也能支撑到战后休养回复。 道魔合一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本来徐子陵和美妇人两个人心中都没有底,可是冰美人一剑之后,也只有将错就错了。 徐子陵看着冰美人,又看着美妇人,不知这一剑在日后到底是喜还是忧。 不过,道魔合一的这条路,已经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了。 前面,是一无所知的缥茫。 也许,会一败涂地;也许,会前程一片光明。 经过之前的试验,徐子陵的真气已经完全适应天魔真气疯狂吞噬的魔性,它们能把天魔真气切断分隔开来,一点一点地削减,一点一点排除出去。 虽然美妇人那些天魔真气远在徐子陵的真气数倍之上,可是她的真气在流传之时,几乎不可能在徐子陵的经脉造成什么伤害,相反,美妇人的天魔真气每流通徐子陵的身体一遍,就会有极轻微的消失。 如果徐子陵能利用自己的真气,把这一些天魔真气转换成有益的真气就再完美不过了。 就算他本身不能吸收,可是如果能把这些霸道又疯狂的天魔真气转化成有益的真气转输送给别人,那么也是一种极大的助益。 徐子陵不下十次在鱼的身上做过试验,他先用自己的真气护住鱼的身体,然后往里面输送一丁点天魔真气,如果徐子陵不收回自己的真气,那条鱼几乎没有很大的变化,可是一旦那条鱼的躯体只剩下天魔真气,那么天魔真气会把那条鱼变得极其恐怖。 几乎每一条鱼都比原来涨大了近数倍,每一条鱼都迅速长出了更多的鱼刺和牙齿,在一定的时间,那条鱼简直就变强了十数倍,而且攻击性极强,嗜血无比,无论草食还是肉食,全部都变得极其疯狂,几乎不停地吞食和长大,直到天魔真气在它的体内消耗尽它的潜能,最后身体疯狂地衰竭而亡。 最大的一条鱼也只不过活过两天,可是它足足比原来长大了十倍。 没有天魔心法慢慢的提升,光靠强行的灌输,虽然会使生命一下子强大起来,可是那像拔苗助长,根本就不足取。 美妇人她苦练几十年,如果能修《长生诀》,那么再修《天魔大法》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素素和沈落雁她们呢?她们要不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就是早就练就别种功夫,根本就不一定适宜或者能够练习《天魔大法》了。 所以,就算她们能够学会《长生诀》,也将无济于事。 如果不找出一个方法将道魔合一,那么日后的结果会很可怕。 一个不知道可以活多久的徐子陵,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一个一个地老去,一个一个地离去,而他则束手无策。 徐子陵一想到这一种可怕的结果,简直就会疯掉。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神秘人,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可以移魂的话,那么他一定活了很久,那么他的爱人什么的早就死了,他只会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一个世上。 相信那个神秘人就是这样的,他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鼎炉,来更久地活下去,通过某种秘法,可是他却是天下最孤独的一个人。 徐子陵想了想,觉得毛皮倒竖,不寒而怵。 他可不愿像那个神秘人那样活下去,如果没有了所有的爱人,如果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老去,离去,那他觉得还不如早早自杀更好。 虽然徐子陵心中没有底,可是美妇人却觉得道魔一定可以合一。 她觉得道魔不但可以合一,而且可以用天魔真气吞噬别种的能量来补充自己,因为有了长生真气的神奇功效,也许补充得并不太多,也许不能像徐子陵那样吸取天地之气,可是有可能做到吸吮别种的什么能量来达到这一个目的。 比如,同时修练出来的那些不同属性的真气。 美妇人的理论是,天魔真气可以吞噬别种真气,虽然它无法消化,可是长生真气能,除了徐子陵这一个特殊之外,卫贞贞她们修练出来的长生真气都能缓慢地利用自身修练出来的真气来融会中和着别种能量,使之对于自身有益。 虽然效果极其缓慢,可是无论多慢,它总是在消化,一定会达到平衡的一天。 更重要的是,除了徐子陵之外,别人修练长生真气可以轻易地输送给另一个人。 比如,卫贞贞可以用她微小的长生真气来给别人治病解毒甚至救死扶伤,她的水属性真气能滋润一切不良状态生命的身体,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如果将两者这样结合在一起,真能达到那种效果,到那时,大家相互补充能量,通过《长生诀》的真气相互补充相互助益,把一些根本不会武功的,就如素素这样的女孩子也可以同等地提升,到时,大家就可以像徐子陵一样活得很久很久了。 当然,这也是理论。 跳至 身无彩凤双飞翼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发长生 身无彩凤双飞翼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发长生徐子陵没有太多信心,他甚至想过跑到西藏搞一套双修的藏密之法,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那么心急想向石青璇讨要那个藏密的《换日大法》的原因,他希望通过《换日大法》摸索到一点双修之法的门窍。 可是石青璇对他的信心不足,面对这一个石青璇石美人,他无法强求。 美妇人却很是有信心。 特别在放弃本来的功力,练了两天的《长生诀》之后。 经过光玉简的破释,徐子陵早已经领会了《长生诀》秘法的真髓,美妇人选择学了其中的一种‘水诀’之后,觉得自己身轻体透,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泰,有一种破而后立的感觉,心境相较之前更是大大地提升了一步。 虽然目前修练出来的真气极细,极微,极淡,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得到很大的滋润,已经开始发生慢慢的变化,而天魔真气,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冲突,虽然还没有道魔合一的迹象,可是,却似乎有那种相形益彰的现象,两种功法都在迅速提高。 而且,她目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适,可见两种功法齐练有一定的可行性。 所以,她很有信心。 尽管徐子陵很是担心,可是美妇人却以大事为重,要打发他跟沉落雁上路了。 这一回冰美人不但没有跟去,就是单琬晶也乖乖地留在娘亲的身边苦练武功,她不想过多地扯徐子陵的后腿。 如果她也能像母亲一般做出一定的贡献,那么徐子陵肩负的担子就会轻很多,她不用像母亲一般放弃原来的武功,因为她学的根本就不是天魔大法,美妇人没有教给她这一种功法。 她只需要把苦练的真气拱给美妇人,看看美妇人能不能融和掉她的真气,看看有没有道魔之外合一的可能。 在目前,美妇人的功力还微薄,还没有强练爆体的可能,徐子陵再住了两天,观察一下,也很安心准备上路。 而沉落雁,早就在几天前返回瓦岗寨,她怎么说也是李密的军师,她不能长期不回去。 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在徐子陵去之前,打点好一切,配合徐子陵把瓦岗寨闹一个天翻地覆,暗中获利。 “子陵。” 美妇人看了一下徐子陵那透明得隐现手指骨头的双手,微笑道:“看来你真的很适应我的天魔真气了,迟些你可能会能消除更多,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了……天魔真气灌输的事情不必着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会成功的,也许你不久就可以悟出来了。” “你的身体还真是奇怪,怎么那些天魔真气在你的身体就变化了这个样子呢?它明明就是紫墨如晶一般颜色的,怎么会一到你的手上,就是透明呢?”单琬晶也很是好奇地问。 “好可怕。” 如茵开始两天简直不敢看徐子陵的双手,他的手几近透明,指骨隐现,特别在试验灌输真气的时候,那双手更是筋脉尽现,极是怕人。 如茵不无担心地道:“徐公子要是日后都这样下去怎好?这一双怕人的手也不知何时才变成原来那一双好看的手。” “我觉得现在很好啊!”徐子陵举起双手,呵呵笑道:“有了这些天魔真气,我如果要模仿李密那个老王八的天魔乱舞就更像了,此番去瓦岗寨,我非要给李密一个天大的黑锅背背不可。” “子陵。” 美妇人伸手过来抚弄了一下徐子陵的头发,道:“你跟我说过的那个黑衣人的天魔真气,目前还是不要一下子消除的好,虽然大家修练的都是《天魔秘策》里的武功,可是他的天魔真气特性又和我的有很多的不同,他的更加霸道雄浑,而我的就多了一分奇魅阴柔,也许他的天魔真气会合适灌输也不一定呢。” “等我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再试试他的天魔真气吧!”徐子陵点点头。 “不必担心我。” 美妇人温柔又坚定地道:“子陵,相信我吧,我一定可以将道魔两种奇功合一的。” “你不要去太久。” 倒是单琬晶似乎长大了许多,她懂事地对徐子陵道:“让我们挂念是一,可是我怕娘亲练功会……总之,尽量早去早回吧!我一定会看护好娘亲,一直等到你回来的。” “我也会保护娘亲的。” 冰美人冷冰冰地道。 她口中的娘亲,自然就是美妇人,自从她偷袭的那一剑破掉美妇人的修为后,她就一定悔恨得难以原谅自己,可是更让她难受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责怪她。 不说徐子陵和单琬晶,就是对她有最大敌意的那个小婢如茵也对她没有半句难听的,可是她觉得这样更难受,她宁愿大家痛骂甚至痛打她一顿。 自她一剑伤创美妇人之后,她一直没有叫得出口的娘亲,就开始挂在嘴边,她再也不当自己是外人,美妇人在那一剑之后,就已经是她的娘亲。 “你的心事郁结。” 徐子陵哼道:“心境不进反退,如果你不自己想开些,迟早也是走火入魔之象,自身难保,还敢大言保护别人?”“我可以的。” 冰美人现在不敢用她的美目去瞪徐子陵,因为她每当一看到徐子陵那一双微带透明手,就会觉得内心一阵阵歉疚,他不但因为她要生受天魔真气噬体数月之久的痛苦,内息还难有很大的提升,因为他必须使用更多的真气来试验和控制这些天魔真气。 现在不是平时那样,每天只试验一个时辰。 现在美妇人的天魔真气已经完全灌输在他的手上,并不像平时那样不具有攻击性,现在这种无主的魔气具有极强的吞噬属性,如果不是徐子陵的身体和真气都是极其特殊的存在,徐子陵让那么强大的魔气长驻体内,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完蛋。 徐子陵身体再特殊,他就是没有性命危险,也难保没有感觉。 相反,徐子陵的身体极其**,特别对于异种真气。 虽然徐子陵脸上总是淡淡的表情,他总是不说到底疼不疼,疼到什么程度,可是不用天天陪着他的单琬晶,就是偶尔见一面的冰美人也轻易就可以觉察到。 现在的徐子陵和以前要了很大的不同。 徐子陵也还像以前一样嘻哈大笑,也还像以前疯言疯语,偶尔还会给大家唱一些冰美人怎么也听不明白的歌曲。 可是他的行动更少了,如果不是需要起来,他几乎都会盘坐着,他几乎整一天都在练功,几乎一整天都在调理内息,可见天魔真气无时不刻在侵蚀他的身体。 想必他每时不刻,都在疼痛异常。 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提起过。 他给大家的,说是说不尽的笑话,让本来带点悲伤情绪的大家都哈哈大笑,欢乐一下子就把悲伤冲淡。 消失。 “你大姐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带给我吗?”徐子陵忍不住问高丽罗刹女的事。 “没有。” 冰美人先是硬梆梆地回了一句,后来犹豫了一下,又道:“话没有,可是她有东西托我带给你。” “东西呢?”徐子陵向冰美人伸出手问。 “让我扔了。” 冰美人小声地哼道。 徐子陵一听,差点没有摔倒,这都是什么人?托她带东西,不想带不带就算了,可是答应了之后却自作主张地扔掉,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赔。” 徐子陵大声吼道:“你得赔我礼物!你大姐给我的是什么啊?”“不。” 冰美人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 “想必是跟我那个鸭子手帕,啊,是鸳鸯手帕之类的东西吧!”单琬晶猜估道。 “不是。” 冰美人摇头。 “哪是你们那里的高丽人参?”如茵也猜测道。 “不是。” 冰美人还是摇头。 “那个礼物就是你手腕上这一条用你大姐头发织成的小绳子吧?”美妇人微微一笑,道破天机道:“你大姐让你带的礼物,你如何会扔掉她的,肯定随身带着呢!你手腕上那一条小绳子不像你的头发织成的,那肯定是你大姐的头发织成的了,是不是?这就是你大姐给子陵的礼物吧?”“娘,她大姐那样做是什么意思啊?”单琬晶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要头发织一条小绳子?”“在很久以前,听说有一个皇帝,他有一个很贤慧的皇后,他们夫妻非常的恩爱。” 美妇人缓缓地道:“当那个皇帝登基为皇上时,发生了一件事。 因为当时的人以胡子很长为美,觉得有长胡子的人更有威信,如果一个人的胡子很长,大家都觉得他很可靠,而且很有智慧。 可是这一个皇帝的胡子很短,他非常的苦恼。” “那怎么办?”单琬晶听了,不假思索便道:“他就不能等到他的胡子长出来再做皇帝吗?”“不能。”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登基之事岂是儿戏?”“哪怎么才好?”单琬晶疑问道:“哪到底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啊?”“办法是有的。” 美妇人摆摆手示意单琬晶不要着急道:“那个很聪明的皇后想了一个法子,她把她一头美丽的长发剪了下来,然后趁皇帝熟睡的时候,一根一根地接在皇帝的胡子上。 等到第二天,皇帝登基的那一天,大家看到皇帝一夜之间就长出了比所有人都要长都要漂亮的胡子,于是大家都觉得这是天意,是上天的旨意让皇帝登基的,于是个个心悦诚服。 只有皇帝一个人知道,他的胡子是他的皇后那美丽的长发所接。” “用头发来接长胡子?”单琬晶记得尚公那一大把胡子,不由惊叫起道:“一根一根地接起来,那得多少的时间和心机啊?”“是啊!”美妇人点点头道:“所以呢,当这一件事流传出去之后,人们都很感动,就把这一个贤慧的皇后这一种做法叫做‘夫妻结发’。 我们平时说的‘结发夫妻’或者‘结发守长生’那些祝愿的说话,就是指夫妻之间那种相互守望相互支持的一生一世的美好愿望,意思就是说,愿意像那个贤慧的皇后一样,不惜牺牲自己的美丽,牺牲自己的一头秀发,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只为了自己的爱人……”“那么君婥大姐的意思是……她愿意为了子陵,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对吗?”单琬晶猛地惊悟道。 “是的。” 美妇人微笑道:“看来君媮她大姐也是一个倔强又懂事的女孩子啊!”“给我。” 徐子陵再向一次向冰美人伸出手。 “……”冰美人嘴唇动了一下,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顺从地把手腕那条头发编织的小绳子摘下来递给了徐子陵。 徐子陵接过,欢喜地打了个跟斗,转身回房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如茵看了看徐子陵的身影,想起他面上那光洁如玉的英挺,小脸有些微熏,猛地摇摇头道:“我觉得像是徐公子这样,还是没有胡子更加好看些。” 跳至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女素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女素素又住了两天,徐子陵辞别美妇人等,独自返回扬州去接素素。 素素想回去瓦岗寨跟那个翟娇大小姐请辞,本来徐子陵不太同意带她回去了,可是素素平时性子虽然温柔,可是一旦坚持起来那也是倔美人一个。 徐子陵想想,反正有沈落雁在瓦岗寨里照应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大不了自己把素素一背,溜人。 那个大龙头翟让和奸人坚李密他们想怎么斗就怎么斗,反应他们打起越热闹,徐子陵就会在中间捡得越开心。 回到扬州的一处流民居处点,回到那个徐子陵亲自命令为‘希望’的流民村落里。 卫贞贞和素素早就知道徐子陵要回来,徐子陵第二次派回的密探还没有来得及报告,‘希望’村的流民们早已经在村中的大广场中把篝火点燃得烧红了半边天。 他们狂欢地庆祝心中神明一般的徐少侠的回归。 当徐子陵风尘仆仆回到时,早已经有数千人排着队等候在村口。 村口还放着三碗水,还由最德高望重的长者向徐子陵奉上大家的心意,即使那是一碗水。 徐子陵端起碗,一干而尽,大吼一声道:“我回来了!”等卫贞贞和素素两人带着一大班小孩子挥洒着眼泪扑上来时,所有的人都爆发了最狂热的欢呼声。 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男人们用力地敲锣打鼓,用最响彻云霄的鼓乐声来欢迎徐子陵,女人们则施予自己深深的祝福,祝愿徐子陵能长命百岁身体安康事事顺利,早日带领大家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老人们维护着微微哄乱的秩序,小孩子则不。 他们尽可能地靠近徐子陵,争先恐后地把自己亲手做的各种小玩意儿送给他。 一些新近加入,还从来没有见过徐子陵的村民,踮高脚尖,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看这一个在大家心中就如神明的般的男子,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特别是杜伏威的那些逃兵,他们更是想看看带领这里原来一无所有的村民奇迹地活下来,还创造出像现在那样神奇本领的徐少侠到底有没有身高丈八三头六臂目如电光那么厉害,如果没有,那么他又是怎么可能创造出这么神奇的地方来的呢?徐子陵与热情的村民们忙乱地招呼一番,虽然接受了很多小孩子的礼物,可是甚至没有来得及跟大家再说点什么,大家就默契地散去。 大人们拉走了依依不舍的小孩子,老人赶走了呆头青一般的少年人,让卫贞贞和素素两个可以安心和徐子陵说上几句心底话。 素素虽然下定了决心,可是却不愿意破坏卫贞贞难得和徐子陵的见面机会。 她也在又哭又笑地拥抱了徐子陵之后,悄悄地回去自己的房间。 她虽然很想伴在他的身边,可是卫贞贞比她更需要。 卫贞贞天天地忙,帮他处理着各种事务,虽然那些村民几乎不用别人如何处理和安排,可是他们总喜欢做好了就上来汇报一下自己的成绩。 卫贞贞还要分身抽时间带着徐子陵帮她成立的‘护士’队,天天给生病的患者和老人们看护身体,平时就很少时间和他见面,更少时间独处。 卫贞贞绝对是最想念徐子陵的,她作为他的妻子,现在,有必要也有权利伴着他。 素素觉得自己其实还有很多时间,只要是回瓦岗寨的时间,就完全足够她和他两个人独处个欢天喜地的。 所以,在这一刻,素素把徐子陵全部地留给了卫贞贞。 小别胜新婚。 卫贞贞自然与一直没有发泄过的徐子陵抵死缠绵,两个人都疯狂地索取着,又奉献着,他和她都把自己的心意通过爱火交融在一起……他深知她心,她也早明他意,一对小别的年轻夫妻,一对**洋溢精力充沛的年轻夫妻,自然爱火缠绵无尽。 他知道如何能让她更快乐,她也知道他需要什么,两个人名正言顺是夫妻,自然更是放开……素素的房间就在卫贞贞房间的隔壁,她可以清晰地听到那男女征战不断的声音,更可以听到卫贞贞在极乐之中的呐喊,那来自心底的共鸣和颤动,差一点没有让素素爬起来,再勇敢地冲过去,也投入他的怀抱之中去。 可是她拼命忍住了。 她并不是不希望他的爱抚,她并不是不需要他的拥抱,她只是不想在这一个时刻。 在这一个时刻,他应该只属于卫贞贞一个人。 而自己,可是在日后,在和他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再向他展示自己的娇柔也不迟……因为时间紧迫,恐生变故,徐子陵只住一天,隔一天早晨,和雨露滋润得容光焕发娇颜如玉的卫贞贞依依不舍地告别。 卫贞贞送上好几里远,除了对徐子陵奉上小香唇让他亲完又亲之外,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对素素小声叮咛了一番,最后徐子陵的尖耳朵还听到卫贞贞鼓励素素要勇敢些什么的。 虽然两女说话很小声,可是徐子陵却从两女那娇柔红颜中多多少少也能看得出来,下一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 素素也是一个极温顺的女孩子,她的性子跟卫贞贞很像,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做事也很细心,而且心地极善良,很能为别人着想,相比起卫贞贞,她只是多了一点点不自信。 徐子陵喜欢和素素一起生活的日子,她很细心,无论在做事或者生活上,而且她还很文静,总是悄悄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做任何事情,总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的心里也能容人,如果娶了她,那她跟卫贞贞就是最好的一对姐妹伴。 因为她们的性子相投,而且喜好相近。 卫贞贞做事会更加用功些,更加认真些。 可是素素却不,她很随和,虽然自己也很努力,可是对别人的要求却很低,和人相处不会有任何的冲突和矛盾,她柔婉如水。 如果说卫贞贞在同样温柔的性子下可以管人,管一点小事,那么素素只能管好她自己。 她的性子太温顺了,简直比一只小羊羔还要温顺。 此时,徐子陵正带着低着头看着脚尖走路的素素一路向瓦岗寨走去。 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要走到瓦岗寨,那恐怕是几年后的事了,可是徐子陵不在乎现在这一点点时间,他只想更多地陪在她身边,尽可能地陪她走远一点。 素素的心在砰砰直跳,有如鹿撞。 徐子陵就走在她的身边,一只手还拉着她的小手。 他的气息无时不刻不在熏醉着她的心魂,她觉得自己身子发软,发轻,发热,心里砰砰乱跳,就像初见他的时候一样。 脚步也似乎迈不开来,两只脚虚浮无力,她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这一切,只因为有他。 有他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就会有这一种感觉,就会在心底里有一种莫明其妙的甜意,自内心的极深处缓缓地滋润出来,自内一直甜到外,让整颗心都沉浸在甜甜的喜意之中。 “想我吗?”徐子陵忽然这样问。 “唔。” 素素小脸飞红,她觉得自己的小脖子上似乎还有火在烧,不过小脑袋却猛点。 “那……那你想不想跟贞贞她一样?”徐子陵又问。 “唔。” 素素还是低着头,小脸羞不自胜,可以小脑袋却在透露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在点头回答。 “我没有高头大马,也没有八抬大轿,没有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没有交换八字择定良辰吉日,我只有以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星光为烛,夜色为帏,雾水为帐,花草为席,轻风为被,清溪为酒,我心为聘,这样可以吗?”徐子陵停下脚步,轻轻地问。 素素一听,眼睛涌满了惊喜的泪花,她的小脑袋连连点,小口张了几次,可是因为心神颤抖而不能开口说话,直到徐子陵张开双臂,将她轻轻地圈拥起来,她才喜泪奔涌地点头回应道:“唔。” “我太高兴了。” 徐子陵一听素素点头答应,狂喜地打了几个跟斗,再一把抱起还不敢置信疑为梦中的素素,一边飞掠而去一边大声笑道:“那么就让为夫快一点带我的小娇妻去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来拜堂成亲吧!”素素暗暗地咬了咬自己的小舌头,发觉一阵阵微痛,更像一阵阵微甜,似是真实又更像梦幻。 她后来干脆不管了,伸出双手将徐子陵的身体紧紧拥抱,整个人躲到他的怀里去感受他醉人的气息,如果这是梦,那么,就让我一直这样梦下去吧!这是素素心里最想说的。 夜,满天星斗。 原野之上,有一个小小的帐篷,帐篷里,有人。 两人相对。 徐子陵举起杯,把酒轻轻地喂入素素的檀口之内,娇羞无力的素素闭着眼睛,浅浅喝了一口,同时把自己手中的杯子倾向徐子陵的口中。 “苍天为证,明月为媒,刚才我们已经以土为香,拜过天地了,再喝过这一杯合卺酒,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了。” 徐子陵搂着怀中的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呵着热气。 那一股温柔的火热,直把怀中的玉人溶成一团柔水。 两个人爱意缠绵,随着情火,衣物渐少……素素忽然微微挣扎了一下,道:“等等…子陵…我……”“你害怕吗?”徐子陵停了下来,捧着素素的小脸,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柔唇,问。 “不。” 素素脸如雪烧,她轻轻地摇头。 “那是怎么啦?”徐子陵不明白了。 “这个。” 素素拿了一块雪白的锦帕,轻轻地铺放在自己的圆月之下,小脑袋躲着徐子陵的目光,娇羞无限地道:“我…我这做妻子的,想向…夫君证明自己的贞节……”跳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宇文无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宇文无敌 随着凤凰和鸣,夫妻身心结合,素素继卫贞贞之后,正式成为徐子陵的妻子。 虽然没有喜庆之席,没有恭贺宾客,没有芙蓉春帐,没有大红高烛,没有凤冠霞佩,没有华彩新衣,没有别的女人那种风光大嫁。是只要有他,只要能嫁给他,自己心中最喜欢最为完美的夫君,素素心中就满足得连酣梦中也会露出笑意。 她不奢求那些华丽的东西,相反,她更喜欢这样,平平淡淡又真真切切地过。 她最喜欢和他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那她根本毫无要求。 在她之前的一生之中,她觉得自己最快乐的日子,就是他把自己在那帮匪兵手中救出来之后的日子,在那一段虽然并不太很长的相处,她简直就是天下间最快乐的人。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跟着他的身后,想看就看想说就说,想行就行想停就停,他把她宠溺得没话说,她简直快乐得想唱起歌来。 他为了她,会扔下一切东西,整天陪着她,因为她想看秀美的风景,或者想在一条小溪里玩水。 他为了她,会出手狠狠地教训言语行为污蔑自己的坏人,他就像一堵城墙一般庇护着自己,他高大如山。 他会带着她去那种男人最喜欢逛的青楼,却不是要自己去看他使坏,相反,他带自己去救人。在素素的心中,他是天下间最善良最温柔最完美的男子,她连梦中也尽是他的影子,她的心里,只有他的样貌。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会像接受卫贞贞那样,也让自己成为他的妻子。 而那一天,却快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幸福来得是那么的快,那么的突然,素素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让幸福击倒,让甜甜的爱意包围。 当桃花源里迎来了新的主人,当花瓣之门因新主人的到来而颤抖,当灵液因为初痛而染得一片殷红,当他毫无间隙地和她结合在一起。素素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女人,什么叫做妻子。 在那一刻,她的眼中流下了泪水。 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快乐,还有幸福。 那难忍的初痛,也早化作甜甜的欣喜。 在这一刻,她已经真正地成为了他的女人,成为了他的乖乖小妻子。 第二天,徐子陵抱着浑身无力的素素走了一天,虽然素素说自己可以走路,可是他却不愿意看见她步履维艰暗地里吁着气。这一天,徐子陵没有带素素走向城镇,一直在野外赶路,他和她,还是两个人一起,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整一个荒野,都是他和她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又一天后,素素却不愿意徐子陵再抱着她赶路了,她不是不喜欢他的怀抱,而是心疼徐子陵会因此累着。 徐子陵拗不过素素,只好到附近的一个小镇里买了一辆简陋的马车,把素素放进去,自己扬鞭赶着,让素素好好休息一下,因为连日贪欢,素素又是处子之躯初次**,所以身子疲惫又带点虚弱。 马车虽小,而且走起路来也摇晃不止,可是素素也出奇地喜欢,因为她心稍稍安了下来,她再不用担心一整天都抱着自己的徐子陵会累坏了,加上徐子陵有说不完的笑话,让她笑得乐不可掬,所以素素心里真希望两个人一直这样走下去。两人一路调笑不止,瓦岗寨越来越近,此时路上偶尔会有几个小毛贼,不过还来不及喊此路我开此树我栽和留下买路钱之类,就让徐子陵揍跑了。 徐子陵此时也不去想那个什么狗屁不如的宇文无敌会不会出现,他更想陪着素素过多一些二人世界的日子。如果不是为了买些日用品之类,他都极少带素素进城镇里,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总陪着她,在这一段算是新婚蜜月的时间里,他不想再去管什么人什么事,至少在去到瓦岗寨之前不想去管。 可是徐子陵虽然心中不愿,可是麻烦来了。 麻烦总是很奇怪,一个人如果不怕麻烦,那么他很麻烦,如果一个人不想麻烦,那么他的麻烦就会越来越多。 这天,徐子陵正扬鞭赶着路,素素在马车里刚刚歇下。 后面就有一个身穿黄衫锦袍的巨汉策马飞奔而来,旋风般过去,留下一路的泥尘。徐子陵本来懒得理会这一个狂妄的家伙的,可是奇怪的是,那一个黄衣锦袍的巨汉又旋风般打马而回,远远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单手一扬,一支短矛闪电般射来。 徐子陵气得跳脚,可是为了不吵醒马车里正在酣梦之中的素素,装着让那支短矛穿心而过,跌入车厢之中,又在车厢的帘布上扔了一个小小血袋,让车厢灰灰的帘布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那个巨汉放声长笑,又一支短矛飞射在拉车的那匹驮马的额头之上,看着那匹驮马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来就翻倒于地,更是狂肆无比,额头巨瘤之下的巨目露出嗜血又变态的满足,他催动座下的骏马,纵声狂笑着一路打马而去。 徐子陵气得朝那个变态的家伙狠狠地比了个中指,喃喃道:“妈的,今晚老子不干掉你这个变态就不叫徐子陵。” 素素在酣梦中翻了个身,梦呓地问道:“子陵,好吵,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徐子陵打个哈哈,道:“刚才来了一个大苍蝇,现在又走了。” 素素一听,又安心地沉沉睡去。 这几天她为了让自己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极力地迎合徐子陵,结果身体疲劳过度,整个人都虚弱下来了。徐子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本来不想这样,可是素素非要做一个合格的小妻子,那决心下了,徐子陵如果怜惜她不行动,她都要主动起来,这样一来,身子更是受不了。 宇文无敌很得意。 他最喜欢虐杀,无论是人还是马,还是别的。他最喜欢看着被杀的对象缓缓软倒在地上的那种情境,一看到那种失去生命之后的倒地,看到那种无力,看着生命在他的手里一击之后随风消逝,他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快和满足。 宇文无敌除了虐杀,还有一个爱好。 这一个爱好几乎是宇文家的最强的家风,那就是找女人。 宇文无敌现在就找了两个女人,虽然小镇里的青楼没有什么姿色上乘的红姑,可是这两个头牌也长得波涛汹涌乳浪澎湃的,那**的功夫更是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让宇文无敌干得大呼小叫又不肯认输,简直没有把宇文无敌的魂也给勾了出来。 宇文无敌拼力发挥他们宇文家除了冰玄功之外另一种闻名的功夫,在千军万马,不,在两个头牌红姑的身上杀进杀出,冲锋陷阵,好不威风。就在他杀得两位红姑溃不成军一败涂地的时候,他开始在蓄力,准备发出最后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一个时候,屋子的窗口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个面戴着极其恐怖的天魔面具的黑衣怪人游鱼般滑了进来,他站在床前,伸出一双银光闪闪的双手,缓缓地伸向**疯狂驰骋的宇文无敌。那个怪人的出现让宇文无敌身下的红姑在迷醉爽透之中猛然看见,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尖叫,声音尖锐如矛。 宇文无敌一听,更是疯狂进攻,大吼道:“臭婊子,是不是让老子干得很爽啊,妈的,叫得那么大声,看老子不干死你……” 那个红姑最后受不了心中的恐惧,吓得一下子昏了过去,让宇文无敌更是痛快,他狠狠地攻击,口中发着杀猪般的大吼,他在那个红姑的身上疯狂起伏几下,浑身一阵颤动,口中大吼如雷,最后两腿一软,整个人软瘫在那个红姑的身上。 就在此时,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指疾电般没入他的脊梁,宇文无敌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呼,就痛得昏了过去。 等宇文无敌醒来时,他看见了满天的星斗。 那些满天的星斗有大半真是天空的星星,也有一部分是别人用力揍得他眼角冒出来的。 是谁那么大胆,敢打他宇文家的宇文无敌,他想必是吃了豹子胆定了!宇文无敌怒嚎一声,正想翻身起来,双拳紧握,准备扑向打他的那个人,准备把对方撕成两半。 一只脚从天而降,重重地踏在宇文无敌的头上,将他整个儿踩进泥土里,宇文无敌狂吼,极力挣扎,可是除了咬了一大口的泥土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那一只脚的力量简直就像山一般沉重,压得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他就像压得山下的一只小蚂蚁,根本无从挣扎。 相比起自那只脚丝丝地渗入他的身体的魔气,那只脚的重量不算什么。 那丝丝的魔气简直就像疯狂的贪食蛇,拼命地吞噬着他脑袋里的一切,让宇文无敌觉得自己的脑袋马上就会爆炸开来。 “妈的,连小半个时辰也坚持不了,亏你还敢叫宇文无敌,我看你干脆叫宇文无能更加合适些。”一个怪异的声音忽然自宇文无敌的头顶上传了过来,接着,宇文无敌觉得自己的头上一轻,那只山一般重压着自己的脚收了回去。 宇文无敌得回自己身体控制权的第一反应是抓他的短矛。 可是他只抓到自己腰间**裸的身体,他猛然记得,自己好像在青楼里**小婊子的,怎么突然跑到这一个地方来了呢?是做梦,还是见鬼了? 宇文无敌抬头一看,吓得差点没有失禁。 长那么大,他还从来没有看过那么恐怖的脸。在宇文家,人人都说他宇文无敌长得恐怖,可是要是跟眼前这一个人相比,他宇文无敌简直可以称得上貌若天仙! 跳至 第一百二十四章 炮制宇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炮制宇文“你是谁?”宇文无敌大恐,面容扭曲,声音变形道:“你是人是鬼?”一只脚重重地踢在宇文无敌的下巴之上,宇文无敌在飞出去的一刹那,觉得自己的牙齿有不少似乎也喜欢上自由自在的旅行,纷纷出走。 喉中那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喷射出来,又有一只拳头狠狠地揍在宇文无敌的胸口,把宇文无敌的胸口一片大都砸得深深地陷凹进去。 宇文无敌在即将摔倒在地面的时候,又有一只脚一个由下向上的倒挂飞踢,把宇文无敌整一个人都扫飞到高空之中,让宇文无敌尽数地接回了他刚才激射空中的那一大口鲜血。 天上有人,宇文无敌迷糊之间,看见天上的星星边上,有一个人。 一个极其恐怖的魔面人。 他的手在闪闪发光,挥洒出一大片星光。 宇文无敌觉得自己一下子融入那片星光之中,如堕梦境。 可惜这一个梦境不太美,里面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噬人怪兽,正在拼命地吞食着他的身体。 无数的古怪感觉在宇文无敌的身上出现,在一刹那,宇文无敌觉得自己身体似乎正在暴涨,涨大得连自己也感到恐怖的地步。 宇文家的人常常取笑宇文无敌那胳膊粗得就像牛腿,比他的腿还粗。 虽然让人取笑很恼火,可是宇文无敌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胳膊粗一点总比胳膊细力气要更大一些,这样厮杀起来也更加有利,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胳膊似乎有点太大了。 在那个魔面人不知动了什么手脚之后,宇文无敌觉得浑身疼痛异常,而他的身体各部分忽然古怪地涨大了起来,他右边的一只手臂,简直比左边的要大数倍以上,不要说比起他的腿,就是真比起牛腿,这一只手臂也远远超过,它变得巨大无比,筋脉浮现,肌肉暴凸,正发出森森的气息,正不住地在暴涨变大。 最后那皮肤再也包不住里面的骨肉,轰一声爆炸,血肉炸飞得一天一地都是。 宇文无敌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看见那个浑身上下一丝血污都没有的怪人又走了上来,将那漫天飞散的血肉神奇地聚成一个巨大的血球,看了半天,摇摇头,又把手指刺入他的左手之上。 “你…想…干…嘛…”宇文无敌心中恐怖到了极限,他想昏,可是偏偏清醒得很,他想死,想自杀,可是连一根小指头也动不了,他拼尽最大的力气,也只能像一个卧病在床三十年的老病患那样虚虚地咳出一句。 “没事。” 魔面怪人头也不抬,他一边往宇文无敌手臂舒送着一种古怪的真气,一边道:“我在分批送你上路回家。” 宇文无敌一点儿也不明白。 那个魔面怪人也似乎有什么苦恼的东西想不通一样,喃喃自语地道:“这些魔气以前那些看来更容易输送和更有效果,不过这效果大了点,以前最少也能活好几个时辰,都有一个过程,而这种魔气却一下子就涨暴了身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它慢下来呢?”魔面怪人为了这一个疑问,又把宇文无敌的左臂和右脚爆碎掉了,虽然中间宇文无敌曾多次用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抗议,可是魔面怪人太固执,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他坚持试验下去,结果……把宇文无敌最后一条腿也爆掉了。 宇文无敌生不如死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那个魔面怪人又说话了,他道:“有一个士兵,他让敌人抓住了,可是他很坚硬,无论敌人怎么折磨他,他也誓死不降,结果敌人一怒之下,就砍了他一只手,你猜他怎么说?”宇文无敌很想猜猜看,可是他痛得死去活来,没有时间。 魔面怪人很是理解他地道:“看你的样子是猜不了啦,还是让我接着说吧,那个士兵让敌人把那只砍下来的手往他家里送,他的敌人满足了他这一个请求。” “可是,你知道当敌人再砍他另一只手臂来让他屈服的时候,那个士兵又说了什么吗?”那个魔面怪人问,不过他猛想起宇文无敌现在非常忙,忙着气息奄奄地惨叫,没有时间去回答,于是马上一拍手道:“你看看我这人的记性,唔,我们还是说回正事吧……那士兵又说了,要敌人再把他另一只手臂也往他家里送,甚至等敌人砍下他一条腿的时候,他又让敌人往家里送。” “可是他的敌人这回学了精,他们拒绝了那个士兵这一个请求。” 魔面怪人道:“因为他们怀疑那个士兵用这一种办法分批逃走,用这一种化整为零的办法,逃回家里去。” “那个士兵怎么做我不管。” 魔面怪人忽然哼道:“宇文无敌,你是不是也想通过这一种办法逃走啊?”宇文无敌差点没有给冤死,他虽然也想过逃走,可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他根本就不想逃走。 他只想死。 可是魔面怪人不那么认为,他哼道:“宇文无敌,你以为你一只手一只手一只脚一只脚地爆碎逃离,你以为就真能瞒得了我吗?你如果想走,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吗?只要你一开口,我马上就放你走,你想回家对不对?我马上就请人送你回家,保证你一路风雨无阻地回去……”宇文无敌流出了痛苦的泪水,现在他不想回家,他只想死。 可是他无法表达自己意思,他的舌头早已经让那个魔面怪人拔掉,理由是怕他乘马车时让牙齿磕伤了。 宇文无敌觉得如果自己还能在自己的嘴里找到半颗牙齿,那么就算整条舌头都让那半颗牙齿磕伤了也无所谓,现在,他除了觉得魔面怪人实在太热情太细心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魔面怪人找到了一个吓得没晕的大胆马车夫,把一个似乎还能看出一点儿人形的宇文无敌放到了他的马车里,再拿出了一根金条,让那个吓得浑身乱抖吐得一塌胡涂的马车夫一定要把宇文无敌公子送回宇文家。 他甚至细心地把宇文无敌策骑的那匹良马牵来,套在马车之上,还说这样有两匹马一起拉,宇文无敌公子会更快地回到家里去。 因为看见恐怖魔面的过度惊吓,又因为得到金条的超级狂喜,马车夫拼命打马赶路,他不想再在那个魔面怪人的面前呆多一刻,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别说得了那么一大条金条,就是没有,他也不敢违逆魔面怪人的意志。 他很有可能就是地狱里的魔面阎王,不听他的,那么就连死,也恐怕死得不够舒服。 看着马车夫死死地捏着手中的金条,一边疯狂地打马而去,魔面怪人哈哈大笑。 声音直冲九霄云外,远远传出,更吓得马车无屁滚尿流魂不附体。 徐子陵回到客栈,素素早已睡下,她半梦半醒地问:“子陵,你去哪?怎么去那么久啊?”“刚才去方便时看见一个大老鼠正和两个小老鼠在打架,于是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没别的事,睡吧。” 徐子陵安慰道。 “那老鼠呢?”素素迷迷糊糊地问道:“它怎么了?”“走了。” 徐子陵轻声道:“架打完了,送它回它的老鼠窝里去了呢……睡吧,明儿还要赶路呢!”现在瓦岗军的总驻地不再是当年发起的那个瓦岗城的瓦岗寨,而是荥阳。 当徐子陵和素素去到荥阳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荥阳也算是一个大城,城门站着青色武士服的瓦岗军,进出的人都要出现通行证,个别面生的人还要接受瓦岗军的盘问。 徐子陵重新买了一辆更好的马车,又买了两匹高头大马在前面拉着,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荥阳。 来到的时候,天色近是黄昏,出入的人很少,城门半掩,十几个懒洋洋守门的士兵也变得疲惫松懈,一看徐子陵的马车,那目光都不由一亮,就像老狐狸看见了小母鸡。 几个青色服饰的瓦岗军围了上来,可是还来不及开口,徐子陵就一锭小金元宝砸过去。 一个瓦岗军士兵一楞,下意识接着,再细看一下,连忙塞入怀中,再冲回一个看起来小头目的面前,把怀中的金光露点出来,那个小头目一把抢过,拍拍那个瓦岗军士兵连声叫好,一看众人还拦在徐子陵的马车前面,马上急了,冲过来驱散众人,一边抢过徐子陵手中的缰绳,一边朝马车里恭敬地道:“啊哈,原来是金公子回来,路途辛苦了……待小人为金公子牵马引路吧!你们还傻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公子打开路道!”几个士兵一听,马上跑过去全力搬开拒鹿马,让那个小头目一脸恭敬地引着徐子陵的马车进城。 徐子陵等进了城,又抛了一绽银子过去,要回手中的缰绳,轻轻策马而去。 小头目毕恭毕敬地目送着,几个士兵围了上来,一个傻楞楞的士兵忍不住问:“老大,你认得马车里的姓金的公子爷吗?”“不认得。” 小头目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一种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他驾马的下人一出手打赏都会是一小锭金子一大锭银子的,我要是早些认识他,还用在这里站城门?老子早就发了!”“那你怎么知道他姓金?”那个人还是不明白。 “妈的,他那么多金,我看他要不是姓金就是姓银,他要是没有姓名,我们记什么啊?说你笨,你还不相信!马上去给老子记下来,金公子马驾一辆,申时末进入城门,路引正确,赏钱百……啊,十个铜钱,半数上交。” 小头目掏了几个铜钱,塞在一个士兵的手里,示意他去办了,又小声对众人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今晚大家轮休之后,大家一起到黛青院大干一场……”众人一听,皆发出了心神意会的**笑。 跳至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暴龙翟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暴龙翟娇虽逢乱世,可是荥阳之内仍然非常的繁荣,由徐子陵策马而进的南城门,到大龙头府,一路粮店,米行,油坊,杂货铺什么的林立,间间相接,延绵不尽。 街道也极是宽敞,青石铺就,平平整整,主要干道上可容十马齐驱,颇有大城大邑的气派。 大龙头府位于荥阳城内城的中心处,原来荥阳太守的太守府,后来让瓦岗军攻下,用得大龙头府祗,翟让住了进去之后,又再扩建,气势更是不凡。 一路上也有不少高墙大院,为本地富户或者瓦岗军有名人物的住所,不过大多是倾向翟让一族的军将中人。 徐子陵现在的脸上稍稍易了一点点容,粘上两道淡淡的胡子,散去目中的神秘光芒,装成一个像是自乡下刚刚出来,混世未深,还很质朴的年轻人。 大龙头门口守卫森严,可是大多都认得素素。 虽然他们不让素素进去,尤其是对徐子陵深有戒心,可是也早有人飞报而去了。 徐子陵一改刚才进城门时那种豪爽阔气的出手,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看到那些士兵目中的金光,啊不,精光。 他也不与素素说话,装着像个乡下小子不识世界又大开眼界那样啧啧有声地看着气派的大龙头府,又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守卫腰间的刀剑。 一个小头目哼了一声,喝令他站远一点,徐子陵像是吓着了似的,连忙惊惶地照办。 众守卫一看,纷纷哄笑起来。 “是素素回来了吗?”此时远处有一个声音高叫起来,人影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大踏步地破空而来,脚步沉实有力,地面为之轻微颤动。 徐子陵一看,一个高大威猛臂大膀粗虎背熊腰眉如扫帚眼如铜铃比男子汉大丈夫还要男人的巨无霸型女子正龙行虎步地冲过来,震得地面隆隆作响,简直就像一头侏罗纪公园跑出来的母暴龙。 徐子陵吓得傻了眼,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恐龙了!”“小姐。” 素素一见这一个身穿华服又涂脂抹粉的超级巨型的女人,马上高兴万分地施礼道:“小姐,素素回来了……”这一个巨无霸型的人间恐龙自然就是素素的小姐翟娇,她不但人像,声音也有如母暴龙一般,声音简直比普通男子还要粗上十倍,一开口就闷雷滚滚,让徐子陵以为天上要下雨了,正准备叫大家去收衣服。 那翟娇看见素素,似乎也有些高兴,吼道:“回来就好。 你那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没事就好!走吧…怎么啦?”她眼角也不看徐子陵一眼,拉上眼泪奔涌的素素就想走。 素素擦拭一下欢喜的眼泪,指指徐子陵,可是她还来不及说话,那个暴龙翟娇就大吼起来了,她是冲着徐子陵吼去了,口气吹得徐子陵头发飞舞,她沉雷远播地吼道:“是你送素素回来的?”“是。” 徐子陵让她的大嗓门吓了一大跳。 “我不信。” 那个翟娇一听,铜铃般的眼睛马上瞪圆了,吼道:“就像你这样的一个排骨精,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能一路平安送素素回来?”“虽然有点不可思议,可是那是事实。” 徐子陵随口答道,他想一想,又禁不住好奇地问:“这位高大威猛威风凛凛的大小姐,我想问问,你知道你的祖先是谁吗?”“不知道。” 翟娇虽然很喜欢听到徐子陵赞美她威风凛凛,可是却不习惯别人的问话,马上粗声粗气地喝问道:“问这个做什么?”“啊是这样的。” 徐子陵解释道:“我听一个叫达尔文的家伙说,人是猴子给变的,我不太相信,今天一看大小姐您,就更加找到理据了。 我敢说,您绝对是恐龙变的,跟猴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算不是,那你的祖先也一定是由恐龙变的。” “我当然不会是猴子变的。” 翟娇虽然听得新鲜,可是更是莫名其妙,想一想,大吼地问徐子陵道:“恐龙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用什么来影射我?你是不是想找死?”“我怎么敢。” 徐子陵大叫冤枉道:“恐龙可是很有威力又很了不起的,特别是恐龙中的暴君霸王龙,更是天下无敌,你没有听说过吗?大小姐你要是不喜欢恐龙就算了,我跟别人说去……我是见你是素素的大小姐才跟你说的,要是别人,我才懒得如此赞美她呢!”“恐龙真是的天下无敌?”翟娇听了有些心动,吼道。 “当然。” 徐子陵重重地点头道:“在我们乡下,恐龙才是最有威力才是最为威风凛凛的,其中一种暴君霸王龙,绝对天下无敌。” “天下最厉害的不是老虎狮子吗?”翟娇不信,吼道。 “老虎狮子算个啥!”徐子陵不屑道:“比起暴龙,它们再多再强也比不了,暴龙一口就可以吞掉一个老虎狮子,一脚就可以把房子踩倒,把人踩扁,踩成一块肉饼……”“是吗?”翟娇一听,铜铃般大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道:“小子,说得好,我喜欢这个恐龙的称号,从今以后,我翟娇就叫做恐龙翟娇了,还是最厉害的暴君霸王龙!谁也不许跟我抢!”众人连声称是,在翟娇的面前,就连刚才那个最神气的小头目,也唯唯诺诺,变成了一个小绵羊。 徐子陵差点没有笑破肚皮,可是他必须得忍住,不然就砸了。 “本来想赏点银子打发你走的,可是……”翟娇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子陵,想了一下,吼道:“可是看你人好像还挺老实的,就收下你这个奴才了,你说说,你都会干什么?本大小姐可不能白养着你!”“你还是赏我银子吧!”徐子陵苦笑道:“我可不想做你的奴才!何况,你已经有那么多奴才了,要一个什么也不会还病恹恹的排骨精一般的我做什么啊?赏点银子打发我好了,不用太多,多了我也不好意思,随便给一百几十两银子就行了……”“你废话什么?”翟娇大吼一声,声音有如天雷滚滚,众卫士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头昏眼花手足发软,就连徐子陵也觉得翟娇如果再练一门佛家的‘狮子吼’的话,那么可能也会天下无敌。 翟娇大吼道:“本大小姐说收下你就收下了,你废话个屁啊!什么都不会,你去柴房或者厨房帮点忙,现在天下这么乱,你一个病恹恹的小子,得了银子,说不定一跑出去,就让人一刀砍掉脑袋给抢去了……做本大小姐的奴才怎么啦?本大小姐在整个荥阳说一不二,平时不知有多少人跪在本大小姐的面前,可是也求不得!”“那我跟别人换换吧!”徐子陵郁闷道:“我不喜欢做奴才,还是让喜欢的人来做你的奴才吧!”“哎看不出你还挺倔的!”翟娇大怒地吼道:“来人,马上把他带进去,派人好好看着他,等他学会了府里的规矩之后,再给他找些活儿干!我翟娇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谁敢不听,你还反天了?”“子陵,乖,先住两天吧!”素素小声安慰正郁闷得准备以头撞墙的徐子陵道。 几个在翟娇音波风暴攻击中勉强保持神智清醒的随从一听,连忙走出两人,示意徐子陵跟他们走。 又两个一左一右拉上徐子陵的马车进府,守卫们一看大风暴即将过去,都纷纷露出劫后重生如获重释的表情。 翟娇大步往回走,素素和其他随从连忙跟上。 翟娇一边走,一边吼问:“刚才那个小子是什么人?你跟他是怎么遇上的?他怎会那么好心送你回来啊?”“他,他是小婢的丈夫。” 素素羞红着脸道:“虽然简陋,也没有小姐同意,可是我们已经拜过天地成亲了。” “什么?”翟娇张大嘴巴,就像一个大河马在打呵欠,半天也合不上来。 “是不是他强迫你的?”翟娇大吼道:“是不是他欺负你?是不是?你不要怕,有我给你做主!这个小子太可恨了,我去把他一巴掌打死,打掉他的脑袋!”“小姐,等等。” 素素连忙拦着她,急急地道:“是小婢自愿的,是素素自愿嫁给他的,你不要去。” “真的吗?”翟娇不可思议地看着素素,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低吼道:“看不出来那个小子有什么好,你怎么会喜欢他啊?人长得丑,身体又弱得就像豆芽菜似的,又什么都不会,你嫁给他怎么办?迟早非得把你们饿死不可,素素,你可真是糊涂啊!你怎么能嫁给他?你说我们瓦岗军里有那么多大好男儿,你也不嫁,偏偏要嫁给那个病恹恹的家伙,你看上他什么了?”“他其实很好的。” 素素小脸飞红,小声分辩道:“他是个好男儿,素素能嫁给他可是天大的运气。” “他是个屁好男儿!”翟娇吼道:“人长不行那也就算了,可是一个男子最重要是什么?是本事!他一点本事也没有,如何养家糊口?素素,我看你是昏头了吧?你嫁给他干什么?他一个这样的男子配得起你吗?不行,我不同意,你还是跟他早点把婚约解了,我日后一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不要。” 素素一听,急得连眼泪也下来了,小声哀求道:“小姐,我真的喜欢他,无论他是个什么人也好,我都喜欢他!何况,我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了,早已经是他的人了,又怎么可以解除婚约?”“你…”翟娇听了,更是恼怒地大吼道:“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就偷偷地嫁了?要是别人我也赞成,可是这一个人什么本事也没有,光有一点点讨人喜欢的口舌,我看他准是个骗子,我不同意!没有办法解除婚约?我给他银子,他不是很喜欢银子吗?我马上去打发他走!”“他不是骗子。” 素素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深翟娇的脾气,小声道:“小姐,您不要生气,他真的不是什么骗子,他也不会骗我,他对我很好,要不,你等他在这住两天就知道了。 你不用去给他银子了,你给他多少银子他也不同意,他也是真心喜欢我的,我是他的妻子,我很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姐你放心,我真的没有挑错自己的丈夫。” “虽然你那么说。” 翟娇想了想,低吼道:“可是我还是不同意,这事先放下吧。 我们进屋去,我想听听你和我失散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怎么一回来就多了个丈夫的,捡些重要的说来听听……”跳至 第一百二十六章 翟府风云 第一百二十六章 翟府风云入夜。 徐子陵轻烟一般滑入素素的房中,伸手在还没有睡实的素素小脸上轻轻抚了一把,又轻轻地自那娇柔的香唇上吻了一记。 素素睁眼一看,欢喜异常,不过又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嘘了一下,示意徐子陵不要吵醒房中的其他人。 素素和几个婢女共住在一间稍大的屋子里,此时所有的女伴都已经睡下。 素素轻轻地捉着徐子陵使坏的大手,小脸带点潮红鼻息带点气喘地小声道:“好了,要吵着别人了。” “我们上屋顶去吹吹风?”徐子陵提议道。 “不了。” 素素摇摇头,小声道:“一会儿要有人起来看见我不见人,那就糟了。 子陵,今夜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对了,小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中,她表面很凶,可是心地却很是善良的。” “我才懒得管她。” 徐子陵拍拍素素的小脑袋,帮她掺好被角,又亲吻一下,轻轻道:“那我先回去,你好好睡吧!明晚我再来找你好了。” “傻瓜。” 素素微笑地摇摇头,轻声道:“过两天人家的红事就要来了,身子不干净,你还是去找你那个雁儿吧!她想必是等急了,我们比约定的都晚了好几天才到,她现在可能正担心呢,你尽快过去看看她,免得她挂心。” “那明晚吧。” 徐子陵笑笑道:“我只知道她的小楼在城东,不过具体怎走还得明天问问人才行。” “我倒是知道。” 素素嘻笑道:“可是我帮不了夫君你,我走不开,否则给你带路也没问题。” “这几天差点没把你累坏,你只要乖乖地休息就好。” 徐子陵亲了一下素素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化作一阵轻风,远去。 等徐子陵回到他那间小屋,发现门口有个人站着,定神一看,正是白天那个给他带路的张厉,这一个翟娇的马屁随从现在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徐子陵,一看徐子陵回来,马上喝问道:“你死去哪里去了?三更半夜的你上哪去啊?”“茅房。” 徐子陵看了不看他一眼。 “上茅房用了一个时辰?”那个张厉差点没有想掐死面前这一个满口大话的家伙,他怒吼道:“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去偷看那个婢女洗澡或者做什么坏事去了?你这个人诡诡怪怪的,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快老实交待,否则小心我上报小姐,让她斩了你!第一天来就让我巡房时抓住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我真去偷看婢女洗澡了,也不会告诉你。” 徐子陵一把拨开那个听得眼睛发直的张厉,一边走进去往自己的烂木**一倒,一边悠然地道:“没事请便,我要睡了。” “看来我不教你一点大龙头府里的规矩是不行了。” 张厉狞笑着挽起袖子恐吓徐子陵道。 “你走近一步,我就大叫非礼。”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自己想想到时把整个大龙头府的人都吵醒了的后果,大小姐会不会斩了你我不知道,不过最少有一百几十人会在背后说你好男风之道,保证会把你的脊梁骨给指断!出去,我要睡了,记得关上门!”“那到了白天我们走着瞧。” 张厉含恨地道。 “到了白天你要帮我砍好柴火,我明天一早就要看见山一般高的柴火堆在院子里。” 徐子陵吩咐道。 “你说什么?”张厉大吼起来,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才来一天不到,你不要以为你送了素素回来就很拽,老子可是大小姐的家将,而且跟小姐好几年了,比你这个刚进来的砍柴下人高级一百倍也不止,你胆敢使我帮你干活?你知不知道死怎么写啊?”“我只知道银子两字怎么写!”徐子陵淡淡地道。 他自怀中拿出一大锭银子,示意给那个张厉看。 张厉眼前一亮,不过口中强硬道:“别以为有了银子就很了不起,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想要老子帮你砍柴没门,不过我倒可以帮你找几个下人帮忙……你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啊?你一个穷鬼怎么会有那么一大锭银子,实在太可疑了,你是不是偷的啊?”“是抢的。” 徐子陵双手一合,再一揉,那锭大银变成了一块薄薄扁扁的大银饼,徐子陵再一揸,那片薄薄的大银饼又变成一根长长的银棍子,他将这一根银棍子抛砸在看傻了眼的张厉头上,打了个呵欠道:“把它捡起来,如果我明天起来,看不见要一大堆柴火堆在小院里,我就把你也变成人根子!你这个家将算个屁啊?老子可是大龙头调来暗中保护大小姐的秘密高手,你听到了吗?我命令你把刚才的话马上忘掉,否则小心你的狗命不保!还有,我要睡了,关上门,出去!”“是……啊,是是是。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张厉虽然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包,可是总算砸得清醒过来了。 他一把捡起地上的银棍子,毕恭毕敬地向徐子陵陪笑行礼,一边轻手轻脚出去,一边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丝声音地关上门。 翟娇一大清早就爬了起来,她听了素素说了半夜,越听越不对劲,回去躺下又想了一夜,觉得说服素素有点困难,急急想去找徐子陵将他打发走。 可是她一踏进那个下人住的小院里,看到的小山高的柴火,本来这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劈柴的人不是新进来的徐子陵,而是那个张厉。 张厉挥汗如雨,将小院劈在满满一院子的柴火,还恐慌不够。 “你在干什么?”翟娇大吼道:“张厉,你傻了吗?你跑来这里干什么?那个新来的小子呢?”“小人在砍柴呢!”张厉小声地道:“徐爷还在睡。 素素说他脾气不太好,还是不要吵醒他的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翟娇大怒,一巴掌打飞张厉,一看徐子陵的木门紧闭,更是怒极,冲上去一脚将那门变成数十片柴火,再运用狮子吼冲着里面吼了一嗓子道:“马上给本大小姐起来!”“早起来了,一大早就吵死了,根本就睡不好!”徐子陵正在坐在小木**,他带点懒洋洋地坐着,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素素正帮他梳理着头发,一看翟娇,马上惊喜地道:“小姐来了,我还正准备带他去见小姐呢!”“素素你这么早就来了?”翟娇一看徐子陵那懒洋洋地样子,不由大怒,吼道:“我不让你砍柴吗?你怎么可以让张厉帮你干啊?像你这个游手好闲的人,日后如何能养活素素啊?我看你简直就没救了!”“你管我。” 徐子陵郁闷道:“他喜欢帮我,你管得着吗?”“什么?”翟娇差一点没有把心肺给气炸掉,她从来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对她说话的,她那巨大胸膛气得不断起伏,有如牛喘。 “一大清早就这么大声这么暴燥,上火了吧?”徐子陵悠悠地自翟娇的身边走过,一边道:“早些去找个大夫看看,说不定能搞个阴阳调和也说不准,脾气老是这般大,太伤肝……素素,我走了!”“走?”翟娇大吼道:“去哪啊?我有说过准你四处走动吗?”“腿长得我的身上,我喜欢走就走,喜欢站就站,喜欢坐就坐,喜欢卧就卧,你管得着吗?”徐子陵一看那个张厉还在拼命砍柴,喝道:“好了,那么早就开始砍柴,到现在才劈这么一点,真是无用之极,白白让你吵了一大早,明天再来吧!不过可不要来得太早了!”“是是。” 张厉点头哈腰,偷偷看了一眼气得脸黑了半边天的翟娇,汗也不擦一把就一溜烟跑了。 “你不但不干活,还呼喝起我的奴才来了?”翟娇怒极反笑,大吼道:“看来你的本事不小啊!”“别的本事没有。”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可是使唤人的本事我多少也有一点。” “光会使唤人有什么用?你如果不能挣钱养家,如何能养活素素?”翟娇看了素素一眼,大吼道:“我看不如这样,如果你能一年里在这里挣够一百两银子,那我就许配素素给你,如果不能,你就得和素素她解除婚约,如何?”“解除婚约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徐子陵哼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吗?那个不说,一百两银子的事我倒有点兴趣,一年时间?我用得着那么多时间吗?我一天就可以了。 明天来吧,我就亲手挣一百两银子你看看,素素跟了我,你操什么心啊?你那么有空倒不如担心一下天会不会崩塌下来更好?”“你这个人实在太狂了。” 翟娇愤怒地大吼道:“你敢如此无礼地对我说话?”“我觉得我倒是挺谦虚的。” 徐子陵淡淡看了翟娇一眼,淡淡地道:“那你想我怎么跟你说话?跟所有的人一样拍你的马屁吗?你天天听人拍马屁不厌烦吗?我懒得跟你浪费口水,走了。” 徐子陵大摇大摆地走了,压根也不把翟娇这一个大小姐放在眼里。 翟娇傻了,她活了那么久,还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下人如此的牛气,敢冲撞自己不说,还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都有点搞不清到底谁才是谁的下人了!“素素,你……你就喜欢这样的家伙吗?”翟娇郁闷地低吼。 “是啊。” 素素看着徐子陵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幸福地道:“难道小姐不觉得他很有性格吗?他就是这样独特,他是天下最特别最特别的一个男子!”跳至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美人恨谁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美人恨谁宇文化及大发雷霆,前些日子宇文成都和宇文仕去盗东溟帐簿,结果闹得灰头土脸的回来,宇文仕更是重伤不起,差一点小命也完蛋了,这还没有一个月,宇文无敌又让人削成了一根人棍送了回来。 他甚至来不及送回来就死掉了,他的伤太重。 可是,总算在那个吓得不轻的马车夫的口中探知伤他的那人脸上戴着一个可怕的面具,知道了一点点仇人的线索。 随后又在宇文无敌的身体里探索到一丝丝残留的魔气,保计他必为魔门中人所伤。 海沙帮处处让人排挤打压,威风不再,巴陵帮的三当家那个卧底已经让人干掉,宇文家族里数大高手接二连三地出事,宇文化及觉得,有人正在暗中对付他们宇文家。 他本来想亲自在江湖上跑一圈,可是杨广那个昏君再下江都在即,他无暇分身。 结果只好派新伤初愈的宇文成都出发。 宇文成都吓得不轻,要他却查探那天那个暗袭他和宇文仕的怪人,他是绝对不会真去的。 可是宇文化及早深知他心。 派他去查伤了宇文无敌的魔面人这边,再派自己的弟弟智及和信及两个去查那个神秘人。 宇文成都一看宇文无敌浑身**地让人送回,后来更查出宇文无敌是纵欲之后让敌人偷袭而伤重而死的,不由对那个魔面人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而且要说武功,宇文无敌虽然名字很牛,可是却还不是他宇文成都的对手。 是夜,天空暗云重重,星斗无光。 沈落雁看着外面,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那个小冤家早就已经过了约定之期好几天了,可是却还没有出现,正担心得紧,今天终于有人回报说那个素素在昨晚回来了,不过随行的那一个人也住进了大龙头府。 他想必是顾及素素的安全吧,看来不会一下子就来找自己了。 白天一天也没有来,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他不会来了罢。 沈落雁虽然觉得徐子陵不会再来了,可是却不舍得睡。 她总是希望他会在黑暗中偷偷地摸进来,给自己一个惊喜,让自己扑到他的怀里诉说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有多么挂念,自东溟巨舶分离之后,她就一直盼着与他重逢。 她甚至不愿意让婢女打扫她的房间,她亲手将它布置,等着那个心中的小冤家来赞美一番。 外面似乎有些风声,沈落雁自**爬起来,打开窗帘看看。 外面一片无尽的黑暗,一片无尽的寒意,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沈落雁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徐子陵的身影,不由失望地坐到书桌前,呆呆地看着自己亲手描画的画像,画上的小冤家全身一片血红,除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尽是温柔,仿佛还在微微地笑,就像那天晨曦之时,他看向自己一样。 沈落雁看着看着,不由自美目之中滚下几颗珠泪来。 滴在画像之上。 也在滴在一个人的手上。 一双手臂轻轻地拥过来,一个人轻轻地拥住了她,一股熟悉地气息将她整个包容其中。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那个可恶的家伙轻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问。 “恨你,恨你恨你就恨你!”沈落雁又惊又喜,挣扎起来,回过身去,扬起小拳头想狠狠揍他几拳,可是心里又不舍得,后来一看他脸上笑得贼兮兮的,更觉得可恶,于是扑过去,狠狠地咬上去,咬着他的唇,再也舍不得放开。 徐子陵抱着沈落雁,带着她飞到空中旋转起来,两个人爱情缠绵,深吻不放。 两个时辰后。 等美人花容慵懒一脸满足睡意昏昏,徐子陵还要爱不释手地抚着她的玉背,她的雪玉粉躯。 她的娇柔之躯是那样的完美,他是怎么也看不够,怎么也亲不够。 落雁美人小手无力地抱着他,眼神惺松迷离地道:“我困了…你这贪心的家伙…还不够吗?”“晕。” 徐子陵头昏地道:“你倒是轻松,可是我还没有开始做正事啊!我一点火气也发泄不出来,郁闷!”“可是。” 落雁美人睁开沉沉欲睡的惺松美目,迷糊地看了徐子陵一眼,道:“可是你不是说…说…我进步多了么?刚才我帮你亲…你还说很舒服的……”“如果再舒服一点会更好。” 徐子陵的手又悄悄地探去,可是还没有到达那个神秘的宝境,就已经让落雁美人抓住了。 她没有让他太失望,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身后,让他拥她自己,搂着自己纤柔滑腻的腰肢,然后发出一声极其舒服的梦呓,小脑袋在他的怀里钻了两下,鼻息轻轻地睡了过去。 “这样的话……也还不错。” 徐子陵只好自我安慰地搂住怀中的玉人,看着她安睡如酣,轻轻叹息。 一大清早,当徐子陵睁开眼睛,沈落雁已经一身雪白,穿戴完毕,正托着小香腮,看那大大的美目顽皮地看着他。 在她的旁边,放着一个小案桌,案桌之上,有一碗,正热气腾腾。 “好啊!有东西吃了!”徐子陵一翻身爬起来,十秒不够就穿戴好,然后把手伸向那个青花大碗。 “坏蛋!”沈落雁嗔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小脸飞红道:“快去漱洗,在窗台那边有热水……你那手昨夜都摸过什么了?你这坏蛋,连手也不洗也脸也不洗就想吃东西……对了子陵,你昨晚可太狠了吧?荥阳城一夜之间多少富户被盗,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你的出手也太快了吧?”“迟些更快。” 徐子陵吐掉漱口水,哈哈一笑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不把这个荥阳弄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我还来干什么?李密他就算能扳倒翟让,可是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你这个坏家伙。” 沈落雁摇头苦笑道:“你谋他的人就已经很过份了,还连钱财也不放过,他在前面拼死拼活打下大半江山做基础,你在他后面捡漏。 现在秦叔宝表现突出,要不是新降之将,早就提升重用了,你这一手,玩得密公好惨啊!”“密公个屁!”徐子陵随便擦洗几下,容光焕发地走过来,在沈落雁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你只有一个我,什么密公?狗屁,你的心都是我的,还叫他什么密公!还有,你说他打下大半江山?他有能力打下大半江山吗?屁!他现在这一点点东西还不都是捡翟让的现成?难道就许他捡别人的基业,就不许我动他的主意么?”“人家的心让你抢了,难道在口头上叫他密公也不行吗?”沈落雁小哼一声,她伸出纤纤玉指在徐子陵的脸上轻轻拧了一记,道:“你这个坏家伙,嫉妒心这么重,叫一声有什么大不了?你这个人如此霸道,还让不让人活啊?”“我错了。” 徐子陵忽然开始脱衣服,一边道:“为了表示我真诚的歉意,请允许我以身相……”他还没有说完,早让笑得不行的沈落雁一把堵住了嘴唇,用她的手。 “如果又是以身相许来道歉的话。” 沈落雁极力忍住笑,故作认真地道:“那我需要郑重地考虑一下你的诚意。” “我很有诚意的。” 徐子陵一把向沈落雁抱起,然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呵气道:“你可以慢慢考虑,你不用管我,你尽管慢慢考虑,我保证不吵你,我保证一点也不吵……你干什么?你跑什么?”沈落雁一个飞身逃得远远的,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一点儿也不会吵我,因为你会在我慢慢考虑忙着做你的坏事,你个小贼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那个刁蛮的小公主一天不给你,你也别想在我的身上动脑筋,学你说的,一个字,不行!”“那是两个字。” 徐子陵向沈落雁迫过去,像一个老鹰迫向一个小鸡,口中却微笑道:“不如我们把其中一个字去掉,把那个‘不’去掉好不好?”“哼,要去,也把后面那个‘行’字去掉!”沈落雁何等聪明,反应何等迅速,她马上扬起小拳头,小鼻音哼哼道:“一个字,不!这就是我的回答。” 她一看徐子陵没听到一般迫了过来,连忙飞身再逃,可是在一间小房子她能逃得哪里去,徐子陵随便张开虎臂一搂,就把她抓住了。 “我说不!”沈落雁让他用力一抱,身子软了,不过口中仍然强硬。 “我没听见。”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你明明听见了。” 沈落雁不服气地道。 “听见也当没听见。” 徐子陵说了一个真理般的答案。 “你耍无赖!”沈落雁哼哼道。 “我不但会耍无赖,还会……”徐子陵举言又止。 “你还会什么?”沈落雁一听,那小脸烧得跟窗外天际的红霞似的,她的目光开始迷醉,她的气息开始急速,她的身体在发软,发热,她的红唇娇艳欲滴,还微微张开……徐子陵一看美人情动如潮,连忙把口封上去,把那一个答案自她的檀口里送进去,诉说在她的心中。 跳至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府内总管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府内总管徐子陵回去大龙头府,一溜烟地自高高的围墙滑进来,也看看四处有无人,大摇大摆地穿进长廊,走回自己的小院子。 那个张厉正在那个小柴房的门口等着,一看徐子陵回来,马上迎上来陪笑道:“徐爷回来了?”“什么事?”徐子陵随口问了一句。 “屠总管找你呢!”张厉恭敬地道。 “是屠叔方吗?”徐子陵大咧咧地道:“他找我有什么事?他找我怎么不到我的这小院子里啊?”“他事多,忙啊!”张厉连忙给屠叔方找了一个借口。 “那还是我去找他吧!”徐子陵淡淡叹了口气道:“谁让他是屠叔方呢!”屠叔方衣着很简朴,一袭灰衣,比普通家将穿的青衣还要不起眼,根本就不像一个总管的样子。 他的相貌也很平凡,脸色带着紫膛,双目神光内隐,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如果给他一把锄头,他就是一个乡下的老农。 他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太大,只是中年人,可是比较老相一点,又拿着个乡下农民特喜欢抽的烟管,悠闲地抽着,更不像是一个府内总管的样子。 不过他相当的受人尊敬,不少人走过时都微微向他点头行礼,就连那个马屁精张厉,看见他时也会露出佩服的神色。 徐子陵看了看他的双手。 那双手骨节奇大,五指粗短如一,虎口如钳,四四方方的大手显得格外有劲的样子。 这一双手,无论拿住了什么,也不可能轻易就会松手,这绝对是一双有力的大手。 徐子陵心中赞叹道。 “坐吧!”屠叔方倒是挺客气的,首先向徐子陵打招呼道:“我叫屠叔方,是府内的总管。 我找你有点事谈谈,本来昨天就想过来找你的,可是昨天你出去了,一晚也没有回来,所以小姐派我过来问问。” “有心。” 徐子陵微微笑道:“昨晚看见了一个朋友,所以就没有回来睡,不过劈柴的事不是有张厉他帮忙做吗?”“劈柴?”屠叔方笑笑道:“小姐早就吩咐你不用劈柴了,她只是想问问你跟她打的那一个赌,现在还算不算数,如果算数,那么她想看看你到底是用什么本事来挣那一百两银子的。” “啊你不说我还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一百两银子不多,可是也不少,看来我得去好好准备准备才行。” “徐公子区区一百两银子何须准备。” 屠叔方笑道:“昨晚荥阳之中十大富户连续八家失盗,失金数千之多,区区百两银子,相对徐公子而言,九牛一毛而已。 徐公子你的内息古怪之极,明明一个超凡入圣的一流高手,可是却像普通人一般毫不起眼,这一点,如果屠某亲眼所见,恐也难以相信。”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使用武功了?”徐子陵微笑道:“荥阳八大富户失盗又与我何关?他们为富不仁,遭遇天遣罢了!”“荥阳富户我管不着,也懒得去管。” 屠叔方点点头,道:“徐公子是什么人,我倒有些兴趣。” “正常人。” 徐子陵坐在屠叔方的对面,呵呵一笑道:“我是素素的丈夫,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徐公子为何要藏拙进入我们大龙头府呢?”屠叔方又问。 “因为素素想来拜别她情同姐妹的大小姐,而我,又不想扯进你们大龙头翟让和蒲山公李密的争斗之中去,更不想管你们瓦岗寨的事,所以,只好装着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进来了。” 徐子陵带点好奇地道:“屠总管是什么时候看见我使用武功的呢?让你发现了,我自己怎么会没感应啊?”“我跟徐公子一样,对于气息隐藏方面比普通人要好些。” 屠叔方笑道:“那晚张厉巡夜,后来发现徐公子不见人,于是四处找,我让他吵醒了,起来一看,就看到徐公子的高绝武技了。 后来我再问了问张厉,也看过徐公子把银锭捏成的银棍子,自叹不如也。” “我怎么说张厉这一个家伙怎么如此服服帖帖。” 徐子陵失笑起来道:“原来你在后面帮忙喝斥过他。” “虽然我知道大龙头不可能有你这一样的一个高手做什么秘密部队,可是经过那件事之后,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在大龙头府闹事,并不是我屠叔方的敌人。” 屠叔方自己点点头肯定地道:“所以,以后就随你自由进入大龙头府吧,我不会再过问你了。” “我虽然不是你们的敌人,可是我也不会帮你们的。” 徐子陵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屠叔方道:“很高兴屠总管如此的明白事理,就用一个小小的建议来作回报吧!尽快保护你们的大小姐离开荥阳,越早安排越好。” “你的意思是……”屠叔方脸色带点凝重地道:“我们的大龙头终究斗不过李密?”“斗不斗得过你自己心里不也明白吗?”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李密攻下兴洛仓之日,也就是你们大龙头归天之时,你不是还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吧?现在的瓦岗军,真的还有多少人听你们大龙头的话吗?除了像你这样少数极老资格极为念旧的老部下,你们大龙头已经一无所有了。” “就算暂时失败,大龙头就不能东山再起吗?”屠叔方轻叹道:“他总不致于会命丧黄泉吧?”“他身受重伤不说,你以为李密聚众人之力发难,他能独力抗衡?”徐子陵哼道:“李密连你们大龙头的女儿都敢绑架,他司马昭之心,早已路人皆知。” “……”屠叔方沉重地点点头,道:“素素之前也跟我谈过,她说如果我要保护好大小姐,就要请你出手帮忙,看来她说得没错,你的确知道得很多。 大小姐这一件事全府上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更不敢向众人透露出去,怕的就是恐慌人心。 对了,你说大龙头身受重伤,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啊?”“李密和祖君彦设局,以翟娇作饵,装着与突厥人交易,将你们中计的大龙头一击重创。” 徐子陵轻声缓道:“我当时看不过眼,也狠狠地阴了李密一下。 不过就算李密伤得再重,看来你们的大龙头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因为他有太多人帮忙了,他用的是众人之力,而你们的大龙头,则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独木难支,不用说后果自知。” 屠叔方听了,脸现凛然之色,稍稍又有些苦意,其中更颇有无奈。 “大龙头自从得了荥阳之后,的确不是以前的大龙头了。” 屠叔方苦涩地道:“像我这等跟了他多少年的老部属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 “听得进去也没用。” 徐子陵摇头道:“他无论个人魅力,声望,武功,学识,用人,策略,甚至表面的做作,都远远不如李密,他自接李密进来瓦岗军的那一日开始,就注定要养虎为患,注定败北。 你们这帮老部下忠心耿耿也没有用,凭你们少许人之力,根本就无力回天。” “大小姐那里,不知徐公子有何建议?”屠叔方忽然仰天长笑,意态豪雄地道:“屠某并非那等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无力回天,也一定保护大小姐安全,不负大龙头当日将安全一责交给屠某之重托。” “我能有什么好建议。” 徐子陵失笑道:“不过想必李密的主要注意力在你们大龙头身上,大小姐的安危他并不会过于注重,到时趁机大乱将起,速速带你们大小姐逃命为上。 现在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兴洛仓攻陷在即,李密发难在即,屠总管还是早些布置的好。” “大小姐还有没有重拾大龙头之志那种可能呢?”屠叔方又问。 “如果有。” 徐子陵淡淡地道:“则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安乐地做一个富家女,三餐绝对无忧。” “大小姐她……”屠叔方暗叹道:“她不是一个帅才。 虽然她脾气不好,不过倒不失心地良善,我看着她长大,算是她的半个长辈,很是明白她。 徐公子,她跟你所说的那些话,没有什么恶意,你不必放在心里。” “我如何会跟她计较?”徐子陵失笑道:“她紧张素素找不到好夫家,虽然行为不讨人欢喜,可是用心却很让我感动。 这样吧,日后有什么困难,你来找我吧,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帮她点小忙的。” “徐公子果然是仁义之人。” 屠叔方喜道:“素素跟我说了很多,初时我还有些担心,现在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了。” “看来素素真是跟你说了不少我的东西,不然你也不会对我期望如此之高。” 徐子陵摇头笑道。 “她也是紧张大小姐。” 屠叔方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我当时听得有多么惊讶,简直不敢相信那些东西就是素素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说出来的,简直都听傻了。 后来你又在荥阳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了几家富户,我的心中也才真正相信素素她的那些话的。 如果不是她早早那么说过,我哪里会敢跟你如此投心置腹地说话?”“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怕丑话说在前头。” 徐子陵也笑道:“你们大龙头的事我不管,你们大小姐的事我也不想管,我到时只会带着素素离开。 不过必要时,如果有机会,我会打击一下李密那边,让他们不会赢得那么嚣张。” “明白了。” 屠叔方点点头道:“大龙头那里,我是不会跟他明说的,我只会给他暗示暗示,这样可以吗?”“随你。” 徐子陵随和地道:“反正他不会听得进去的。” “听不听得进去是他的事,可是我说不说就是我这个当部属的事。” 屠叔方微微叹息道:“其实我们这些人也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当初大家出生入死主仆一场,谁也不想就此离开。 大龙头虽然变了,可是我们的心还在。” 跳至 第一百二十九章 金玉烧鸡 第一百二十九章 金玉烧鸡“这是什么?”翟娇看了半天没有看得出来,吼道:“好像是一团烧过的泥巴,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一点香味也闻不到吗?”徐子陵郁闷地道:“你的鼻子难道是一个摆设?”“是很香,还有香喷喷的酒味。” 翟娇更不明白了,大吼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把泥土烧出香喷喷的味道来的呢?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这些泥巴就值一百两银子吗?”“这些泥巴不值。”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可是泥巴里面的东西值。” “泥巴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我怎么看不出来?”翟娇吼道。 “小姐,里面有一只很好吃的鸡呢!”素素轻笑着解释道。 “这泥巴里有一只鸡?”翟娇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才吼问道:“那它是活的还是死的啊?”“是熟的。” 徐子陵答道。 “熟的?”翟娇一听,再闻到那阵阵的香味,口水瀑布都下来了,吼道:“那还不快拿出来让我试试是否好吃!你想急死我吗?”“要吃可以。”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不过得先给银了,一只鸡腿一百两银子,一只鸡翅膀也一百两,除此之外六百两,加起来一千两银子,要吃吗?先给钱!”“你这卖的是人肉啊?”翟娇大吼如雷道:“一千两银子一只鸡?你疯了是吧?”“你不买,自然会有人买。” 徐子陵哼道:“你现在不买,一会儿你别想再买。” “我恐龙翟娇都不买,我看谁敢买!”翟娇准备用大石砸死蟹以权势压人。 “就算没有人买,我也不忧,如果素素饿了,我就送给她吃掉好了。” 徐子陵自言自语地道。 “素素她一个小女孩如何能吃得了一只鸡!我来帮她!”翟娇正准备发挥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精神。 “她吃不了的,我不会扔掉吗?”谁知徐子陵哼道:“我第一个扔的就是鸡屁股,因为素素她最不喜欢吃鸡屁股了。” “鸡屁股那么好吃你怎么能把它扔掉?”翟娇失声吼道,好像扔掉了心头肉似的。 她心急如焚,可是徐子陵却不为所动。 她一看不行,又低吼问:“哎,那你准备把它扔到哪里去啊?”“扔哪里去也不告诉你!”徐子陵面无表情地道。 “你……”翟娇觉得那团开始微微裂开细缝的泥团忽然更加喷香扑鼻,简直令人食指大动难以自禁,她内心挣扎实一下,吼道:“我用一两,啊,十两,我用十两银子帮你买下了,我试过好吃,你再多做十个这样的怪泥鸡来,我就准许素素嫁给你了。” “一千两。” 徐子陵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 “二十两!”翟娇也是一个讲价能手,她大吼道:“二十两一只鸡简直没天理了!你出去外面看看,二十两银子买的鸡能把一个人压死,不用费话了,二十两,你卖不卖?不卖拉倒!”“那么就拉倒吧!”徐子陵哼道。 他将那团热气渐渐消散的泥团轻轻拍碎,一阵热气自里面冒出来,带着腾腾的香喷充满整一个大厅,让周围的婢女和家将们都纷纷大吞口涎,不远处的屠叔方一看徐子陵开始剥泥,知道好戏来了,马上站起来一个箭步赶到,眼睛直瞪那团正在徐子陵掌下渐渐散掉的黄泥。 黄泥四分五裂,随着手掌轻拍,摔碎在桌面上,露出里面一片晶莹的雪白来。 “这是什么?怎么那样雪白的?”一辈子没有进过厨房的翟娇翟大小姐吼问道。 “小姐,这是盐。” 素素又给这一个连盐也不知道偏偏好奇心特重的翟娇大小姐解释她心中的好奇。 “鸡呢?怎么没看鸡啊?”翟娇大小姐的口水让那阵阵的香味熏得差一点没有口水直下三千尺,她目不转睛地瞪着那团雪白的盐团,喉咙间吞咽的口水声音简直会让一里之外的人也能清晰无比地听见。 “……”徐子陵无语。 随着他的手掌再拍,那些晶莹的盐块纷纷松散,碎裂,下掉,最后露出一个微带金黄色的烤鸡来。 随着那烤鸡千呼万唤的出现,大厅之内的香味已经浓郁到了极致,酒香醉人,肉香扑鼻,相交在一起,有一种让人心魂勾动,有一种简直无法忍耐的食欲。 众人紧握拳头,贪婪地呼吸着,他们一个个的眼光,无法在那一个小小的烤鸡上面离开。 翟娇铜铃般的牛眼瞪圆,如果不是徐子陵板着脸站在她的面前,她早就一把伸手抢过大嚼特嚼了。 “一千两。” 徐子陵淡淡地道。 “五十两。” 翟娇大吼地还价,她根本不看徐子陵一眼,眼睛时只有那只香得不像话的烤鸡。 “五十两只能卖你一只鸡屁股。” 徐子陵哼道:“如果你不买,我就送给老屠下酒好了。” 屠叔方唯一是翟娇不能发脾气的人,如果鸡屁股真的给他了,那么一切都完蛋了!翟娇一看屠叔方那欣喜的表情,心就一直往下沉,这个老家伙,他可不会像别人一样让着自己,如果那漂亮的鸡屁股落在他的手里边,他肯定会一口吃掉的。 “等等。” 翟娇大吼道:“我买了。 不要我要先试试,不好吃不给钱!”她一想先吃了再说,到时再说不好吃徐子陵也奈她不何,就算再好吃,她只要不说好吃,那么就不用给钱,任他说多少钱也没有用!翟娇虽然人长得高大威猛臂大膀粗虎背熊腰,可是脑瓜子却还可以,心里那把小算盘打得哗啦啦地响。 “我懒得理你。” 徐子陵眼角也不看翟娇一下,只是向屠叔方伸出大手板道:“想吃鸡,就给钱,你要买什么?手快有手慢无。” “我要一只鸡腿!”屠叔方拼命吞着口水,一手递过一袋银子,另一手欣喜若狂地接过徐子陵给撕下的鸡腿,闻一闻,大叹一声,然后大咬一口,老脸上热泪滚滚而下,大吼道:“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一辈子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鸡腿…可是太贵了…我的酒钱哪!”那一只烤鸡让徐子陵一撕,更是热气腾腾,香气四起,等徐子陵再撕下一只鸡翅膀装在小碟子里递给素素时,一看不妙的翟娇抓狂地大吼道:“等等,剩下的我全包圆了,谁也别想跟我抢!”“……”众人无语。 翟娇的野蛮得像三座大山般的重压之下,众人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大半只烤鸡在她连骨头也不吐的情况下消失在她的大嘴里。 翟娇吃得痛快,可是众人看得郁闷,喉咙吞口水吞累了,想休息一下,可是又让那香气诱得没办法。 素素倒很大方,她把徐子陵递给自己的那个小碟子轻放在另一个脸上有一道紫色鞭痕的婢女手里。 那个本来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见人的婢女一看,连连摇头,可是素素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又指了指徐子陵,把那个小碟子强塞在她的手里了。 那个婢女胆怯地抬头看了徐子陵一眼,然后低下头轻轻点点,再也没有推辞,不过眼中忽然有一颗泪滴了下来,滴在那个香气四冒的鸡翅膀之上。 “她是谁?”徐子陵问素素。 “她就是楚楚。” 素素叹息一句道。 “什么?”徐子陵暗怒道:“她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是谁弄的?”“是王伯当的一个亲兵。” 素素小声道:“半个月前,小姐带着楚楚她们几个出去,给李密那边的几个人看见了,那个王伯当就跟大龙头来讨楚楚,说想用作攻打兴洛仓的赏赐。 因为楚楚红事来了,陪不了他,他含恨而去,表面无事,可是后来等楚楚出去帮小姐办事时,他的一个亲兵装醉撒酒疯,朝她的脸狠狠地抽了一马鞭……”“这个王八蛋。” 徐子陵表面很平静,可是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般的愤怒,他向素素点点头,道:“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地给讨回一笔恶债的。” “你小心点。” 素素微带点担心地道:“听说那个王伯当的武功很厉害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 徐子陵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还是帮楚楚治一下脸上那道鞭痕吧,好好的小脸别留下什么旧伤旧迹才好。” “我会的。 我跟贞贞姐姐学了不少医疗方面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 素素点点头,应道。 “你,那个你……”翟娇吃得满手是油,可是她吃得红光满面满意非常,鸡骨头也舍不得扔一根,吃完了那大半只烤鸡之后,连十只手指也吮了一番,意犹未尽地吼道:“你今后就做我的厨子好了,以后天天给我做一个这样的烧鸡!”“你怎么没到晚上没开始睡觉就开始做梦了啊?”徐子陵奇道。 “说什么呢?”翟娇反应不过来,奇怪地吼道:“虽然好吃得像做梦一样,可是我很清醒啊!你什么意思?”“不是在梦游那最好。” 徐子陵指她面前那空无一物连骨头也没一丝的碟子问道:“有暴君霸王龙之美喻的翟娇翟大小姐,你知道你刚才吃的那只鸡叫什么吗?”“叫啥?”翟娇一听奇了,吼问道。 “叫‘金玉烧鸡’。” 徐子陵大吹法螺夸夸其谈地道:“你知道它用了多少种酒来做佐酒吗?你又知道它用了多少材料来作配味吗?说出来都吓可以活生生地吓死你!单单是佐酒就用了十八种,包括黄酒,白酒,红酒,曲酒,汾酒,米酒,麦酒,高梁酒,果子酒,葡萄酒,百花酒,蜂蜜酒,马奶酒,虎骨酒,三蒸烈酒,即墨老酒,绿蚁新焙酒,还有埋在梅花树底下足足有十八年之久的陈酒女儿红!”“什么?这,这也太奢侈……”屠叔方显然是一个酒鬼,一听做一个烧鸡还有费那么多酒,特别是一听要用上埋在梅树底下十八年陈的女儿红来做佐酒,简直连心也疼了。 “不然,你以为这鸡怎么会这么好吃的啊?”徐子陵大咧咧地教训道:“你们闻到的是香透,看到的是晶莹,吃到的是味极,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鸡是如何做出来的吗?刚才说了,佐酒就用了十八种,还有配料也是十八种,合取天罡地煞中的天罡三十六之数。 还有火候,也取地煞七十二之算。 也就是说,用了不同的柴薪和油盐醋酱等七十二种之多的材料来精心泡制。 就是那个包在外面的泥土,都得用朝阳坡顶露天金黄色的泥土,而且晒足三天,去尽泥味,才能包在煮过九重又于背阴处放上九天的精盐外。 这样包起来烧出来的鸡,不但有天地之气,还**阳和益,所以才会那么好吃!”“……”众人一听,每个人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跳至 第一百三十章 瓦岗军中 第一百三十章 瓦岗军中“只有这样做出来的烧鸡,才能叫做‘金玉烧鸡’!”徐子陵一看众人的模样,不由暗笑,不过表面还是带点教训地哼哼,吓唬得众人一楞一楞的。 “敢情……这鸡还真要花上一千两才能吃到啊?”翟娇喃喃低吼,她一听就已经傻了眼。 她虽然有钱,可是也不可能真个天天吃一个千两银子之值的烧鸡,而且听徐子陵那样说,那些材料似乎也很弄,根本不是有钱就可以吃得到的。 梅树底下十八年陈的女儿红?就算有人会在还没有嫁女之前,就早早地埋下一坛酒,也不一定会埋在梅花底下,就算埋在梅花底下,也不一定能埋足十八年之久,就算埋足了十八年,那么也不一定肯把酒不用作嫁女的礼酒而让出来给什么‘金玉烧鸡’。 一种十八年陈的女儿红就难办了,还有其它十几种酒更难弄,有的简直连听也没听说过。 此外还有十八种配料,不说那个十八种配料,也不说那七十二种的柴米油盐醋酱茶什么的,就是那个非要在朝阳坡顶上的金黄色的泥土就够难办的了,还有煮九重放九天的精盐也让人头疼……翟娇一想到这里,那头马上就大起来了。 想再吃这一个人间美味,看来真是做梦一般渺茫了。 ‘金玉烧鸡’无望,可是答应过徐子陵的事却不能不算数。 虽然翟娇百般讨价还价,可是最后也没有打动徐子陵一定要收足钱的决心,更让翟娇气恼不止的是,徐子陵一收了她的钱,就马上散发给众人,说是想请大家喝酒。 八百两银子买来的酒足够大厅里每个人都洗一个澡。 就是请喝酒,也用不住那么多钱吧?翟娇刚一开口想反对,徐子陵就潇洒地说‘风吹鸡散壳,财去人安乐’!翟娇差点没有让他给活活地气疯。 最让人气愤的是,厅里的众人拼命给他鼓掌,把她这一个大小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那一天开始,徐子陵就可以在大龙头府里自出自入了。 这一个结果不只是那八百两银子带来的,更重要的是那个‘金玉烧鸡’。 屠叔方不下一百次,想让徐子陵给点十八年陈的女儿红过过酒瘾,杀杀酒虫子,可是……肚里的酒虫子依然活跃,而且一天比一天闹腾。 至于张厉等一干家将,在每人洗了一个酒澡之后,发觉八百两银子还剩不少,又一同去黛青院,找红姑们齐齐放出多少,等浑身轻松浑身舒泰地出来,发觉腰包里的钱都还可以买不少卤水牛肉回去挂在墙壁等晚上轮值回来做下酒菜。 所以,他们对徐子陵的感激简直就只有一个字,服。 没有人能在翟娇的手里掰出一个铜钱,可是徐子陵却可以,他在这一个算数特别厉害跟她的体重完全成正比的大小姐手里,足足‘抢’了八百两银子,还赢回了一个素素姐来做妻子。 更重要的是,他把八百两银子分给了大家,自己一分钱也没留下,对于徐子陵这一种豪爽,他们心中只能是两个字,佩服!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形容词来表达他们激动的心情,他们会加上这么一个字,让它变成:太佩服!一连数天过去,前面捷报传来,瓦岗军大破隋将三虎中的刘文恭,迫得另一名虎将裴仁基无奈退守百花谷,固垒待机,不敢出战。 一听此等消息传来,整一个荥阳都动起了起来,鞭炮日响,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连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带旺兴隆起来,其中最好的,自然就是天黑最好的去处,男人们最喜欢逛的,青楼。 虽然前几天城中有好些为富不仁的富商让人洗劫,可是更长普通人的意气,等了好几天,买回来的鞭炮都放在有些回潮了,一听到前方大胜,马上找到这个天大的理由,急不及待地跳出来,高高兴兴地把鞭炮烧了。 稍有一点小钱的,马上找个借口溜出来,约上三五好友,跑到青楼里喝点小酒,高谈宽论,仿佛出谋献策让瓦岗军打个大胜仗的正是他本人似的。 沈落雁早早就让李密调去支援了,她虽然有些不舍,可是此时非常时期,她正是帮徐子陵收兵收将的好时候,她也是愿意。 徐子陵对瓦岗军这支义军不太感冒,能收多少也没有要求,他心中,除了魏征那个倔脾气的历史牛人,别的人几乎都可有可无。 一连几天,徐子陵都满城地查探消息。 看看那个影子刺客杨虚彦来了没有,因为这是一个关键,他想冒充这一个卑劣的家伙,干掉李密几个得力手下,又冒充李密,打得杨虚彦满地找牙,让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自己在外面一边看一边偷着乐。 屠叔方也在四处奔波,他在为翟娇找出最安全的退路。 因为大龙头府里,谁也不敢相信,他只好事事亲力亲为,忙得焦头烂额的。 翟娇大小姐则不,她闲得紧,带上张厉那个马屁精一干等家将,前呼后拥地到城郊打猎去了。 看见她那得意洋洋的气派和无忧无虑的玩劲,屠叔方郁闷得差一点没有以头撞墙。 冬天第一场雪缓缓飘降,柳絮满天,一夜白地。 整个荥阳,热闹之中更有了几分寒意。 徐子陵除了白天陪素素一起坐坐,晚上一般不在大龙头府里。 他一到晚上,不是去那个黛青院打探消息就是到城郊试验他的魔气贯体,在又有十数个人渣败类和数十只可怜动物爆体而亡后,他终于摸到了一点点门道,虽然离真正的成功还早,可是比起强行灌输在宇文无敌时那种情况要好多了。 瓦岗军大队人马不久就回师荥阳,这一些士兵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气洋洋,相反,显得非常的疲惫和困倦,队列走得歪歪斜斜的,人和马都有气无力地走着。 直到快回到荥阳城,那些士兵才精神稍震,个个奋力迈步,想早一点回去喝两个酒暖暖身子。 徐子陵此时已经跟在沈落雁的身边,稍稍易容,变成沈落雁的亲兵护卫。 秦叔宝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边大声喝斥着自己属下的士兵加快脚步,一边向不远处打扮成一般士兵的徐子陵挤眉弄眼。 他难得有机会坐在马上看着徐子陵在地上走,如果不是怕徐子陵记仇报复,他甚至还想过让徐子陵这一个小兵帮他牵马。 当然,他也只敢想想,要是真的那样做了,相信就算徐子陵不报复,沈落雁也会给他小鞋穿的。 徐子陵跟着乌龟一般的队伍走了三天不止,最大的收获不是认得了瓦岗军的主要将领,而是沈落雁。 沈美人这几天都要和那个徐世绩还有李密相见,那个徐世绩还常常借故过来纠缠她,甚至说了好些情话,沈美人怕徐子陵心火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干掉他,坏了大事,所以一到左右没人的时候,就会用无尽的爱意情火缠绵着他。 在十万军中偷情可很刺激的事,差点没有让徐子陵失控,真的来个大军犯境。 沈美人爱火如焰,又比平时更加放开,小嘴巴让徐子陵享尽那人间温柔。 徐子陵简直想一直就这样走下去,永远也走不到荥阳才好。 秦叔宝却不这么认为,主公与未来主母就算在行军之中来点**偷情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自己要在外面帮不顾一切疯狂贪欢的他们望风可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 到底还是年轻!这一句不是秦叔宝的叹息,而是羡慕,因为他的下一句是这样的:那个精力还真是充沛啊!白天,徐子陵是一个小兵,规规矩矩地走着,肩膀上扛着十几支长矛遮挡着别人的注意。 晚上,他先是一个杀神,所有计划之内刺杀的目标,特别是掉队老远的,都会让徐子陵无声无息地干掉。 那一些士兵大多是打家劫舍的残兵伤兵,由一些暴戾的将士带领,在李密的授意之下,假装是隋兵的溃部或者流寇,劫杀一些小村子,让百姓恐慌,更加渴望和支持瓦岗军的到来。 再等回到沈落雁的帐篷里,再变身成为月夜之狼,一口吞掉小羊羔一般的沈美人。 此时的李密正忙着对付翟让,每天都苦思冥想,与帐下的谋士反复策划到深夜也不休息,根本就不管得后面的兵众是否已经慢慢消减。 再说,十数万人的大军,少个一千几百人的滞留后军,谁也难以发觉。 翟让早早就赶了回去,他既大喜过望又忧心如焚,这一次大战全是李密出谋划策,虽然大胜,可是他的威望不升反降,而李密则如日中天,声势大震,此时形势隐隐已有急险之危。 他也在悄悄调兵遣将,将自己最秘密最忠诚的数百精锐士兵调回荥阳,听候指挥,准备与李密周旋到底。 徐世绩此时像一个打了大胜仗的大公鸡,得意洋洋又故作沉稳地在军队中策马驰骋,一时上去这边巡巡一时下到那边看看,他在此仗出力甚大,颇有战功,加上年少得志,自然意气风发。 徐子陵没正眼看这一个号称军事奇才的家伙,在他的眼中,徐世绩就算是这一个时代的军事奇才,可是也没能和在他特殊训练下的将士们相提并论。 总结了数千年的战法,总结了无数前人的经验,总结了整一个时代可能出现的战况,在那种极端的训练之下通通的,每一个能够训练合格的人,都可以和这一个人称的军事奇才对战沙场,就算打不赢,可是相信也绝对不会让他打个落花流水的大败。 就算徐世绩有再强的军事才能,可是他没有最好的士兵,他也无法真正的发挥出来。 士兵,相比起将领,同样的重要。 瓦岗军有不少精锐之师,可是相比起徐子陵亲自训练出来的那一丁点士兵,他们虽然人数极多,可是各方面都差个天高路远。 最少,徐子陵给出一把斩马刀,在整一个瓦岗军的士兵里,没有几个人能挥动,更别说用在战场杀敌。 徐世绩再有才,也没有用,因为他不够忠心。 聪明的人的忠诚度总是很低的,因为他们太聪明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徐子陵就算排除去沈落雁的关系,他也绝对不会用徐世绩这一个人。 他觉得一百个一千个不够忠诚的聪明人,也比不上一个笨笨的忠心耿耿的手下。 他需要的部下不必太聪明,他更需要的是,忠诚。 秦叔宝是一个聪明人,虽然样子不像,可是他是。 可是他没有过于聪明。 他让徐子陵放心的是,他的聪明用在军事上,他的聪明用在需要聪明的时候,而不是任何时候。 经过之前那一小段时间与徐子陵相处,再到后来的反思,又到现在重新与徐子陵相见,秦叔宝觉得徐子陵的各方面都在进步,简直比自己苦学他给自己写得战法还要进步神速。 看着徐子陵扛着长矛一步步稳稳地向前走,秦叔宝忽然觉得,这一个天下乱世,也许就会像他脚下的路一样,始终控制在他的脚下,旁人丝毫不察,可是他却一步一步地走向最终目的地,走向成功。 跳至 第一百三十一章 影子刺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影子刺客 王伯当很得意,他扬鞭驱马,前呼后拥,这一场攻打兴洛仓的大捷,他下了大力气,也勇冠三军。 李密多次拍手大赞,不但亲自捧杯敬酒三杯,还将他腰间的宝剑白虹一并赏赐予他。在整一个瓦岗军里面,他王伯当已经稳稳地与李密另外三个得力干将并驾齐驱了,不说那个年轻的徐世绩,就是有左臂右膀之称的俏军师沈落雁和神算子祖君彦,就再也不无法掩蔽他的光芒。 众亲兵围在他身前身后,大声恭维,人人脸上红光满面。 王伯当很心急,他想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女人。 他足足有大半个月的精力没有发泄出来了。自从那一次在大龙头府让一个小婢败兴之后,他马上就让李密召去攻打兴洛仓,一直都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女人。杀敌的嗜血和快意积聚得越来越多,急需要发泄,所以王伯当现在的眼睛都是红通通的,就像饥饿之极的狼。 他回到荥阳,并没有急急地冲去青楼随便找一个女人扑上去就大干,他没有。 他更喜欢的是处子,特别是在大龙头府里的那些自杨广运河行宫里俘来的秀女美婢,那些千挑万选出来的美人,才是他王伯当要发泄的对象。 他喜欢疯狂地在处子的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看着她们的痛苦和无力的挣扎,他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就像在沙场上一刀砍下敌人的脑袋,看着他的颈血狂喷一样过瘾。 这一次,他没有再向翟让讨要一个美婢。 虽然他知道如果真要讨,翟让那一定会给,翟让绝对不会在这一个时候会拒绝他的要求。 可是自从上一次的败兴之后,王伯当却不愿意再让一个小婢的月事**身体不适而扫兴了,他不再想在一个婢女的身上打主意,他想一次就**她们数个甚至更多。他觉得他的精力简直就像一样蛮牛,无处施展好久好久,憋得简直就要爆炸了。 打发众亲兵到青楼去等,他自己则悄悄地飞掠向大龙头府,偷偷地开始他的猎艳大计。 如果就算有人事后发现婢女被奸污,他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他正在和亲兵们一起喝花酒,又怎么会跑到大龙头府里呢?到时,翟让那个老乌龟打落牙齿也只能偷偷地往肚里咽,他拿他没辙!特别在这一个变天的日子里,他自身难保,根本就不会因为几个女婢而大动肝火反脸。 翟让不能,也不敢。 借着夜色迷茫,王伯当轻灵如一只偷腥的夜猫,向大龙头府飞掠而去。 来到大龙头府不远处,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周围静悄悄的,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王伯当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一面高墙下。在这一个地方翻进去,离那些婢女的起居之室最近,也最安全。这边只是后园,夜上一般很少人来,周围都是下人的住所和厨房等地方,极少守卫巡查,只要自己一溜进去就制住一间屋子里的秀女,那么她们就会统统在自己的身下屈服。 王伯当一想到这里,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了。 他又查探了一下周围,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一片安宁。 他飞身而起,如同灵猫般无声无息。 可惜,等待他的不是成屋的美女,而是一把剑,一把透明的剑。 这一把剑在夜上几乎看不见,虽然王伯当的眼睛可以在黑屋里子看见掉在地上的一根针,可是当他看见那一把剑时,那一把剑已经刺到的他的右胸之上,无声无息地。 剑的后面有一个人,虚无得就像一个影子。 他的面目全部遮掩,连眼睛处,也有一条黑布带缠着,就像一个瞎子,可是,就是这一个瞎子一般的神秘来人,使用着一把诡异的透明之剑,刺在了王伯当的胸膛之上。他的偷袭完美无暇,当王伯当身形飘空最无力抵御和最难以变换身形的时候,他出手了。 他那一剑之快,超过王伯当的意识,他那一剑之诡,超出了王伯当的反应。 等王伯当反应过来,那一剑已经穿胸而过。 那一剑刺得王伯当并不痛,却很冷。王伯当的心凉了一片,一股死亡的威胁从来没有过地迫在眉睫,王伯当的心如堕深渊,如落入寒冰之狱。 王伯当大吼一声,整个人身形一折,求生的本能让身体极速地自那把怪剑中脱出,带着一片血花,摔在高墙之上。他强忍身体的疼痛和受创后的虚弱,拼力翻滚,翻下围墙,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溜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说对方高深莫测,单说这一剑之创,如果不及时治理,恐怕也有性命之危。 那个黑影一般的怪人在王伯当背后追加了一指,把王伯当后腰截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差点没有让王伯当立马倒地待毙。可是王伯当毕竟在沙场生着去死里回不知多少次了,也有一股强悍忍耐,他一声不哼,一脚踢在一面墙壁上,身形诡异地转了个弯,本来掠向屋顶的身形一下子潜入了一条黑巷,极速遁去。 徐世绩也意气风发地各沈落雁的小楼出发。 他又好久没有跟心中的美人亲热了,趁着这一大胜的良机,相信她不会又像平时那样推三阻四地拒绝自己的,他早知道她的为人,外表看起来正经,其实骨子的骚得紧。不过他更喜欢这样,他喜欢这一个调调。 他喜欢她一边装着正经,把自己赶出门外,可是转眼间就会脱光光地躲在黑屋子里等着他。 他最喜欢这样,这样干起来更加痛快,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是在黑暗之中,她那**简直可以溶掉他的骨头。更让他欣喜的是,他本来对于她是密公的情妇非常的不满,可是后来亲身试过了,她还是一个处子之躯,谣言不攻自破,让徐世绩爽得连骨头也轻了几斤。 好不容易在密公和祖君彦他们的酒席上脱身,徐世绩带着几分酒意,一路策马前行。 有着几分酒意,借着酒力,他更想在她的娇柔动人的身上狠狠地发泄一把,让她快乐得死去活来,让她看看自己这一个军事奇才驰骋战场疯狂进攻一举破敌的威风。 天色乌黑如墨,夜凉如水。 徐世绩孤独的马蹄声在这一条青石板的道路上‘的的得得’地响,周围一片寂静。 徐世绩越近目的地,那火就越是燥热,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她的身边,所以,他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双脚猛踢马腹,让座那匹高头大马跑得更快些,好驮着他更快地赶到她的身边。 可是一鞭抽下去之后,座下的马不但没有快跑起来,而且低嘶地哀鸣一声,缓缓跪倒。 马是从来也不会跪倒的,它也放会躺倒在地上撒欢儿打滚,可是绝对不会跪倒,除非病了,受伤了,或者死亡,否则它们是绝对不会跪倒在地上的。尤其是战马,战马是绝对不会还有主人在背上时,就跪倒在地上的,因为这一跪,就代表着它的主人,会因为它而堕马,而落入敌阵之中,而死亡。 徐世绩大惊,他来不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急急飞身而起。 手中的马鞭带着一股锐风,狠狠地向后**,如同毒蛇吐信。 可是他打了个空,背后没有人。只有剑,一把古怪的透明的剑。那把剑带着鲜红的血自徐世绩的右胸之上穿透而出,徐世绩还来不及作任何的反应,背后又中一指,后腰之上,一阵阵刺痛,直钻心脾。 徐世绩整一个摔在马背之上,一击重创,他几乎已经失去知觉,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气力在飞速地消逝,就像他胸口的鲜血在狂喷一般。徐世绩幸运的是,他那匹马忽然又站了起来,并且长嘶一声,驮着徐世绩奋力地奔跑,就像平时驮着他驰骋在沙场之上一般。 徐世绩狂喜,死死地握住缰绳,身体紧紧地贴在马背之上。 亡命而逃。 他逃出数十丈,才在意识消散之前看见,一个影子一般的怪人,正星投丸掷地追来。就在这险险赶上的关头,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后面有一所民居的灯亮了起来。那个影子般怪人身形微微一滞,收起正要刺向亡魂四起的徐世绩那把透明的怪剑,身形一晃,转眼消失不见了。 看到那个黑影走了,徐世绩再也无力控制,身体一下子轻倒在马背上,意识渐轻,他只记得一点,那就是死死地抓住手中的缰绳,让座下的救命马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整个荥阳都轰动起来了。 李密四大干将中的王伯当和徐世绩遇刺,生命垂危。 这一下众人更有酒后谈资了,有人说这是大龙头翟让所为,他见李密势力坐大,日越鼎盛,所以才会顾用高手行刺李密的得力手下,折断他的羽翼。这一个怀疑不无道理,就连祖君彦也曾这样怀疑过,可是李密却不同意这一个推测。 翟让绝对不可能会有一个这样的高手,他的心胸过于狭隘,而且骄傲自大,自从得了荥阳之后,连老部下都容不下来,如何会有这样的一个行刺专家,如果有,他为何不早用?他如果有那样的一个行刺高手,之前就有一千个机会杀掉王伯当和徐世绩,可是他没有那样做。 这证明他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一个行刺高手。 而且,之前他曾有过一个疯狂的血红杀手。 他绝对不会同时拥有那么高手来替他办事,翟让也许能训练出亡命的疯狂杀手,可是绝对不可能训练得出一个行刺专家,他没有那样的心智,也没有那样的能耐。而且,如果这一个行刺高手也是他的人,当初如何不派出与那个疯子一般的杀手一起,格杀自己于那个小村子呢? 有了疯狂的杀手又有偷袭的刺客,他早就可以把自己一举除掉,如何会让自己如此自在地打他的主意? 一定是有人想借此挑拨离间,唆使他和翟让内斗,好从中获利。 这是李密的推测。 可是,到底是谁在这样做呢? 跳至 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面怪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面怪人沈落雁给出了答案。 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是影子刺客效力的杨广他想出来的阴谋诡计。 因为瓦岗军的坐大,更因为兴洛仓被瓦岗军攻陷,所以杨广派出了他们皇族的秘密高手,影子刺客杨虚彦,来刺杀瓦岗军的重要将领,一边杀伤瓦岗军的人力,一边使瓦岗军内哄,期望最后乱战一场,手足相残,大伤元气。 在一天前,沈落雁就收到了暗探秘密传回的消息,说影子刺客来到了荥阳,当时沈落雁的想法是以为他要刺杀大龙头翟让,而且必定要事先布置好才好出手,所以,在未有完全证实消息可靠的情况下,她没有把消息通知李密,而只是偷偷地查探究竟。 她想不到这一个影子刺客出手是那般的快,快得连出乎意料之外。 李密一听这个答案,深信不疑。 要他相信翟让还有一个刺杀的专家等着自己,还不如相信翟让那一个疯狂的血红杀手没有死更合理一些。 他仔细观察了王伯当和徐世绩的伤口,两个人一模一样,都是右胸中剑,左后腰中指,无论方位,力度还是深度,都不差一丝一毫,这绝对是一个常年训练精于刺杀的超强杀手才能做到的。 王伯当的实力远远高于徐世绩,可是他身上受的伤和徐世绩没有一丁点的不同,如果不是有绝对的精准,如何能造成这种完全一至的伤势。 王伯当遇袭在面前,而徐世绩遇袭在身后,两个人的武功又相差很远,可是,他们的伤势完全一样。 除了影子刺客杨虚彦,还能有谁有这种刺杀的本领。 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什么不杀死两人呢?他应该有机会至少杀掉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可是他为什么不将他们两个格杀当场呢?这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如果是翟让的手下,他恨不得一剑刺死王伯当和徐世绩,哪里还会手下留情?一定是杨广要挑拨离间他和翟让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让影子刺客杨虚彦造成这种伤势这种结果的。 王伯当的身体到底强悍些,醒过来后证实了一件事。 那就是真的是影子刺客杨虚彦所为。 他看到的是一个影子般的怪人,使用一把透明的怪剑,身法极其诡异,埋伏的地点和刺杀的时机无不把握得恰到好处,除了他,天下间不可能再有谁会如此擅长刺杀之道了。 李密得到证实之后,马上找翟让交心,坦言这是杨广的诡计,又指天发誓自己从无二心。 翟让和李密两人又一起大肆宣扬,安抚荥阳百姓,说是杨广昏君的走狗影子刺客杨虚彦所为,以作挑拨离间之用,又言瓦岗军众人团结如兄弟手足,绝对不会中计内哄,手足相残,还让众人一起声讨昏君的恶劣行为,诅咒影子刺客的阴险。 杨虚彦很郁闷。 因为刺杀王伯当和徐世绩不是他做的。 他刚刚赶到荥阳,还来不及调查地形,布置暗杀之事,就让人抢了个先,所以他很郁闷。 不过招待他的朝庭暗探那个富商张大户就很是崇拜他,觉得这一个影子刺客太了不起,刚刚才来到荥阳这里,还连屁股都没有坐热,就搞得整一个荥阳风起云涌不得安生,就搞得瓦岗军鸡毛鸭血鸡犬不宁。 如果不是杨虚彦整天躲在屋子里生闷气,张大户甚至还想敬他两杯。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就没有再刺杀下去的可能了。 杨虚彦虽然白白替人背了一个黑锅,白白吃了一只天大的死猫,可是这口闷气他再不算咽下也得咽。 他必须尽快离开,因为李密已经开始搜城,已经开始戒严,如果万一自己的行踪让那个贪得无厌的张大户告密出去,那就……所以杨虚彦觉得还是早走早着。 杨虚彦趁着天黑,极速溜出荥阳,等他顺着高高地城墙滑下,安然离开荥阳十里之遥,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好险,可是总算没有让李密那个老王八发现。 前面就是一个黑沉沉的小树林,他跟另外一个暗探约定的东西就在那里,那里有马匹和干粮等物,还有易容的工具以及身份的证明,他可以借此改头换面安然离开瓦岗军的势力,或者再慢慢潜回荥阳,再作图谋事宜。 他展开身法,快如一黑豹,迅捷无声地在雪地上飞掠着,直到看见那一个小小的灯笼。 杨虚彦心中狂跳,因为他不但看见了那一个小小的灯笼,还看见了灯笼边上的人。 一个白衣丽人笑嘻嘻地提着小灯笼,笑嘻嘻地向他打着招呼,道:“杨公子来得真快,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你就来了。 杨公子还好吗?好像脸色有些不对?”杨虚彦没有回答。 他根本不去看那个白衣丽人,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只有那一个站在白衣丽人身边的黑衣人。 那一个黑衣人跟自己差不多的打扮,不过脸上去戴着一个看上去极其恐怖的银色天魔面具,那魔眼之内,闪烁着着诡异的黑光,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底发寒令人牙关发软的强大魔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杨虚彦。 杨虚彦很小心地注意到他的手,那双手有一种古怪的银光,虽然黑衣的衣袖掩蔽大半,可是指掌间闪烁的银光,却像针一般刺着杨虚彦的双眼。 天魔秘策中八大魔功之一,魔相神功。 杨虚彦自十岁之后,就已经知道魔相神功的特点和功效。 魔相神功和他习得的魔功极其相像,可是却不相同,魔相神功的每一个门人在使用魔相神功的时候,都会戴上一个天魔面具,来掩蔽他们的因为魔气扭曲的面容,来积蓄他们的魔气。 那个天魔面具,是代代相传下来的宝物,在使用魔相神功时,有着极其积蓄和提升魔气的作用。 魔相神功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双手。 他们的双手在平时无论何种颜色,但一旦使用魔相神功,必然双手璀灿如天星闪烁,银光闪闪。 “李密!”杨虚彦现在就是傻子,也能猜出这一个戴着天魔面具的怪人到底是谁了。 能站在瓦岗军俏军师沈落雁的身边,让沈落雁亲自为他挑选和布置战场并为他打灯笼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李密一人。 “杨虚彦!”那一个戴着天魔面具的怪人自那恐怖的面具后面,也用一种极其柔和极具魅力的话轻轻地回应着杨虚彦的话,他一边轻飘飘地向前迫近,一边冲着杨虚彦道:“既然杨公子来到荥阳,我怎好不一尽地主之谊?否则就连杨广那个大傻瓜,也会笑我没有好客之道的。” 那个天魔般的怪人说话极柔,可是出手却狠。 他双手一挥,远在十丈开外,就撒出一片银光,把整一片空间布满闪闪不息耀眼生辉的银光,就像天空银河垂挂。 却不像现在的天空,现在的天空灰沉沉的,像杨虚彦的脸多一点。 “哼,我要走,谁能阻我!”杨虚彦身形一滑,背上的有一把黑剑有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将面前一大片银墙似的空间削开一个极小的缝隙,猎鹰展翅般穿了过去,完全不顾天空中的面具怪人,极速地向远处的白衣丽人飞刺而去。 白衣丽人甜甜一笑,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完全没有看见杨虚彦手中之剑一般。 杨虚彦心里猛然一沉,中计。 他的反应超快,脚步轻点,身形刹那间不进反退,变剑向上,如毒龙出海,飞刺天空中的魔面怪人。 那个怪人以手探爪,毫不顾虑地向那把黑剑抓去。 杨虚彦一见,黑剑一颤,又在电光火石之间,黑剑完全偏离那个魔面怪人的手心,而急射向魔面怪人的心脏,速度更快十倍。 不等那个魔面怪人反应,那黑剑冰冷的剑刃已经刺穿了他的黑衣,刺到了他的皮肤之上,那黑剑的冰寒让那温热的胸膛激起一阵的寒意。 杨虚彦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古怪的身法,他的剑从来也没有在刺进了别人的皮肤之后,还能让敌人逃避过过去的。 他的剑,从来都是一剑穿心,从来都没有例外,自十二岁开始,他的剑就再没有失过手,他再也不会在刺中别人的心脏之后,还能让那个人活命下来。 那个人与其说像一个人,不如说像一条游鱼。 他在空中一旋,那把黑剑带着一股血花自他的左胸划过,长长地划过他的右胸,激出一道细细的血瀑。 “天魔乱舞!”魔面怪人狂吼。 一刹那,整一个空间只有闪闪的星光,让人如堕梦境。 杨虚彦觉得浑身最少有一百多处有天魔真气的侵袭,那一小团一小团古怪又疯狂的魔气完全与自己体内的不相容,就像一个个细小又贪婪的小妖怪,正在拼命地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些魔气虽凶,杨虚彦却不会太在意,他完全可以在这一些魔气对自己造成严重伤害之前就轻易脱出。 他的幻魔身法,是天下第一等的身法。 可是在那片星光之中,有两道极其古怪的真气,一寒一热,相互缠绵着,相互扭旋着,它们用一种霸道无比的方式直冲体内,完全无视经脉和护体真气的抵御。 等护体真气疯狂爆起,要将它们吞噬或者驱逐出去的时候,它们竟然蛮横地一分为二,一上一下,一边在体内疯狂地破坏,一边向头顶天灵和小腹丹田这两大要穴直冲过去。 杨虚彦大吼一声,双手一抓,插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动起全身的魔气,将那两道寒热真气硬生生地抽离出来,连同他的鲜血。 魔面怪人此时魔眼内有极光亮起,那一双银色的大手,也在闪闪发光,等那亮光达到极致,又极速地黯淡下来,最后聚成一种更加诡秘的灰银色,就如传说髓银。 那一双手做了一个手势,双手如银色莲花般绽放开来,美妙无穷,不过那魔面怪人魔口中的巨吼就有如晴天霹雳雷神震怒。 “天……”“魔……”“降……”“世……”魔面怪人每吼一声,手就跟着变换一种手法,先是银色的莲花美妙绽放,再是像比翼鸟合翼高飞,接着像火焰喷薄爆发,最后像五丁开山雷神之锤,等四种手法一一变换完毕,那一双有着深重的灰银之色的大手收指合掌,重重地轰在杨虚彦的脊背之上。 跳至 心有灵犀一点通第一百三十三章 影子重创 心有灵犀一点通第一百三十三章 影子重创杨虚彦牙关一软,整个人差点没有昏迷过去,一股无法抗御的巨力就像山一般重压在他的脊梁之上,压得他的脊梁骨格格发响,两胁的肋骨,也几乎在破体而出……一股巨力震憾着他的五脏六腑,强蛮之极的魔气疯狂地涌入,冲击着他的身体,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血海。 杨虚彦大吼,可惜声音还来不及发出来,冲出来的就是一道血箭。 他如指如剑,将空中悬浮的那把黑剑一引,飞刺向那个魔面怪人的小腹。 在这一个时候,他仍然有反击的能力,他的另一只手,乌黑如墨,晶莹如玉,重重地印向那个魔面怪人的胸膛。 魔面怪人轻哼了一下,一脚踢出,踢在杨虚彦的黑剑之上,双掌一格,接住了杨虚彦印出来的墨掌。 那把黑剑出奇的锋利,无声无息地将魔面怪人的小腿刺穿,可是未等杨虚彦收剑,那个魔面怪人竟然用腿上的肌肉夹住了杨虚彦的黑剑。 在杨虚彦一收之力相助之下,在杨虚彦另一只墨掌的重击之下,魔面怪人整个人忽然倒悬了过来,整个人都翻了一个身,变成头下脚上。 他的另一只脚,如月,倒挂。 那只脚带着一股破碎虚空般的力量,在杨虚彦的两腿之间极速倒挂向上。 杨虚彦在这一刹那,忽然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杨虚彦狂吼,可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急急弃剑,顺势在那一脚的倒挂之力的相助之下,化成一道极速的黑色闪电,倒喷出一道长长的血箭,阻击住穷追而来的魔面怪人,身形一晃,在小树林里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地上有长长的一条血路,一路挥洒远去,去至没有林中深处。 魔面怪人身形一个盘旋,忽然停了下来,并向白衣丽人摆摆手,道:“雁儿,不要追了。” “子陵,你怎么啦?你是不是伤得厉害啊?”白衣丽人是沉落雁,而魔面怪人自然就是徐子陵了。 沉落雁担心地飞过来,仔细地察看着徐子陵的伤势,一边急急掏出绢布给他擦掉血污,又轻轻地用白纱包扎上几处伤口。 “我没事。” 徐子陵摘下天魔面具,收好,微笑道:“伤口都很浅,只是觉得可惜……如此条件,如此重创之下,还是让他逃了。” “影子刺客杨虚彦又岂是浪得虚名之人。” 沉落雁微微一笑,安慰道:“我想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你真打,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把他打跑。 你虽然没有出全力,可是我想他也有保留,如果你用上那‘井中月’和‘星变’匕首也杀他不死,这一个插赃嫁祸之计,就完全失败了。” “我是很想杀了他。” 徐子陵点点头道:“可是他不跟我拼命,一心要逃,我现在还真杀他不得。 用上我的‘井中月’和‘星变’匕首,也许还可以多砍掉他的一只手臂之类,可是绝对无法杀得了他,他那种‘幻魔身法’实在太快了。” “你不是伤了他吗?”沉落雁查看一下地上的血污,又想了想道:“看来他伤得不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像你所期待的那样,把他的那个也废掉了……你这个人坏死了,怎么专门喜欢伤人的那个要害啊?”“我不是喜欢,而是有那种必要。” 徐子陵解释道:“所谓斩草除根,我日后杀了他,难保他没有什么后人搞乱的,可是如果我把他废了,他还会有后人吗?而且日后斩杀他时,如果看见他的后代怎么办?你总会相信我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吧?所以,为了日后不麻烦,我才会废掉他们的要害!”“我看你是嫉妒别人会抢走你心中的什么女人!”沉落雁不相信徐子陵的辩解,振振有词地道:“你把他们废了,就不怕这样的强有力对手抢走你的女人或者打你的女人什么鬼主意了!”“……”徐子陵无语。 “现在怎么办?”沉落雁一看说中了几分徐子陵的心事,不由有些得意地道:“现在马上回去再假装这一个影子刺客来搞乱吗?”“不。” 徐子陵摇摇头道:“明晚吧!今晚要让李密那个老甲鱼好好地吓上一晚,我得让他试试白操心是什么滋味。 可惜没能顺利把杨虚彦完全阉成一个太监,否则这一次的计划就更加完美了。” “你不是伤了他的……”沉落雁带点羞意地道:“我明明看见你在他那下面狠狠地倒挂了一脚啊!”“我只打碎一个蛋蛋。” 徐子陵带点失望地道:“要知道,男人那里可是有两个的,等那个杨虚彦伤势好了之后,也许另一个还能用。 所以,我才会觉得不够完美。 下一次,下一次拼了什么条件,也非要把他最后一个蛋蛋踢爆不可!”“不要说……”沉落雁羞红着脸大叫道:“你坏死了,你就不能不说那么清楚吗?人家可是一个女孩子!”“可是,你不是又摸过又亲过了我的吗?”徐子陵坏笑道:“说一下什么好害羞的!”“坏蛋!”沉落雁脸红如潮,她扑到徐子陵的怀里,冲着徐子陵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眼睛里潮湿得尽是春水汪汪,羞不自胜地道:“你怎同…再说…人家那时不是情动了嘛……总之,不准你再说。 要不然,下次再也不亲你了……”“我不说。”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亲好了。” 他一把搂住怀中的软绵绵的玉人,重重地把唇印上去,星雨点般地亲着她的娇颜,最后自那微微绽开一丝小缝的红唇之内,悄悄地突进去,一下子把那条小红鲤抓住,把它吻翻,然后尽情地吮吸着那里面甜美的仙泉灵液。 沉落雁的双手,不然什么时候就已经环绕在徐子陵的头颈之上。 徐子陵回到大龙头府,天色已经大亮。 屠叔方坐在徐子陵那间小柴房等着他回来,神色黯然。 “怎么啦?”徐子陵问:“老屠,几天不见,怎么愁容满面的?就算喝不到十八年陈的女儿红,也用不着苦着脸坐在我这里发呆吧?到底是什么事让屠大总管这么烦心呢?”“我跟大龙头说过了。” 屠叔方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跟他已经再三暗示过了,可惜他一点儿也听不进去!昨晚还找到我,让我把大小姐带走,他看来是决心跟李密死拼到底了。 你看,他还把这一个东西交给了我,说如果他万一出了事,就把这一个东西给河北的窦建德,让窦建德日后想办法报仇。” 屠叔方掏出了一个龙纹戒指,抛给徐子陵道:“这个东西还是由你日后有机会交给窦建德吧!也许等你来做,事情会容易些。” “你这是整一个大麻烦给我!”徐子陵虽然口如此地说,可是也收下了那只龙纹戒指。 “对于你,我老屠没有二话的。” 屠叔方看了徐子陵收下戒指,不由也有些高兴,脸上的黯然之色退了不少,站起来,用厚实的大手拍打一下徐子陵的肩膀道:“大小姐现在不知道,日后相信也一定愿意交给你去做这件事的。 窦建德就算跟大龙头有再过命的交情,相信也不会给大龙头报仇的,要我老屠来说,不如找你这一个假冒的‘影子刺客’更加爽快些,也有用些。” “可别!”徐子陵急忙摆手道:“我可不想担什么责任!李密我会尽量玩残他,戒指我也会帮你去给窦建德,不过别的我可没有答应你,你别指望我!我现在可不想出这个风头!”“现在不行。” 屠叔方笑笑道:“那日后有机会再答应总行了吧?”“那日后再算吧!”徐子陵也用力擂了屠叔方的肩头一拳道:“有你这样的部属,却不知道用人,翟让他真是瞎眼了。 老屠,问你个事,假如有一天我有事找你帮忙,你会不会帮我?”“只要你开口。” 屠叔方哈哈大笑道:“你不说,我也想找你要点事做做!等迟些日子,大小姐安顿好了之后,我带我管着的那一大班小子去找你吧!相信他们也能派上一点点用场的,虽然比想你的那些精英来说差得远,可是在战场之中捡捡死鸡之类的活还是可以的。” “很好。” 徐子陵大喜道:“有你老屠加入,我又长一分力量了。 大总管虽然没你的份,可是日后就请你当大家的大教官好了,你负责训练他们一些武功和军纪上的东西,怎么样?”“这是我最有兴趣也拿手的。” 屠叔方重重点头道:“听你的,就干这个,要干别的还不会呢!”“老屠,感激的话我也不说了。” 徐子陵掏出一个酒坛子,拍开泥封,仰着脖子痛饮了一大口,擦拭一下嘴角,把酒递过去给眼睛发光的屠叔方,道:“日后大家有水喝水,有酒喝酒。 我说的。” “这…这是十八年陈的女儿红?”屠叔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酒香扑鼻,沁人肺腑,大喜道:“你说的我可记住了,我老屠可是很容易相信人的,你别哄我开心才好!哇……人生得此一美酒,夫复何求!哎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不是十八年陈的女儿红!”“不是。” 徐子陵大笑道:“我又有没有出嫁的女儿,怎么有埋在梅花树下十八年之久的女儿红?那个女儿红是我去喝别人喜酒时顺手牵羊偷的,哪里会有一坛?只有几小杯,之前早就喝光了,上次用作佐酒几不过是剩下的最后几滴,哪里还有什么女儿红?要有,还不早让你给讨喝了!这是花雕!在地窖里藏了足足十年以上的花雕,是我花五百多两银子在一个酒庄老板那里强买过来的。” “全归我了。” 屠叔方喝了一口,觉得通体舒透,解谗之极,于是把心一横,决定一个人独霸独享了。 他用的方法是,三十六计之中最上的计策,走人。 他抱着那一小坛酒迅速溜人,速度简直比受伤逃命的杨虚彦那幻魔身法还要快。 “……”徐子陵无语。 跳至 第一百三十四章 螳螂捕蝉 第一百三十四章 螳螂捕蝉“子陵,大小姐走了。” 素素双目微红道:“屠总管催得很急,她们昨天半夜就走了。 子陵,现在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怎么她们走得那么急?我回来还没几天……”“李密将计就计借口影子刺客出现,要搜捕凶手,暗暗调来了自己的亲兵准备谋反,对外就说大龙头翟让是影子刺客杨虚彦刺杀了的。” 徐子陵带点气恼地道:“这个老甲鱼,想不到我这么一来,还帮他找了一个借口来成事。 他们今晚子时就要起事,你在这里已经不安全,我要把你送到雁儿那里才行。” “可是府里还有很多人没有走。” 素素急道。 “不是主要的目标,如果只是一般的仆人婢女,他们是不会理会。” 徐子陵想了一想,问道:“那个楚楚也跟翟娇走了吗?”“走了。” 素素点点头道:“可是她脸上的鞭痕还没有完全消散,日后留下旧迹怎办?”“不会的。” 徐子陵安慰道:“不会留下什么旧迹的,就算有,到时你再帮她驱散就行了。 最重要的生命保住了,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办!我晚上还有事忙,先送你去雁儿那里住下,等我忙完了,再带你回贞贞那里,好吗?”“他们人多,你要小心些……”素素紧搂着自己的心上人,微带担扰地道。 徐子陵不答,只用他的爱意将她紧紧缠绵,让她得到安抚,觉得安心。 晚上,子时,一团巨大的烟火直冲天际,爆散起来,有如火树银花,极具漂亮,整一个荥阳也可以看得非常的清楚。 继这一团烟火之后,又有数团小的烟火在各处相继升空,形如众星伴月。 随着烟火升空,一阵阵喊杀声响起。 “影子刺客,你哪里跑?”“杨虚彦在这里!”“杀了他,为大龙头报仇!”“清除内奸!”“杀……”一队队头戴红巾的士兵不知从何处涌了出来,迅速行动,抢占一些岗哨或者驻兵点,稍有疑问的就挥刀狂砍,并且大叫清除奸细。 更多的驻兵所大开,里要也冲出一小队的红巾士兵,汇入这一大股赤色的洪流之中去。 在他们喊杀声中,整一个荥阳都**起来了。 大龙头府受到最猛烈的攻击,数千的红巾士兵正在疯狂地围杀着大龙头府的数百守卫,就是那数百守卫之中,也有不少人挥刀砍翻自己人,然后扎上红巾,随着人流,向内府涌杀而去。 内府的门口,数十个武功颇是高强的武士在苦苦支撑,他们是翟让的心腹死士,誓死不退,所以接近他们的人,无论是红巾士兵,还是原大龙头府里的守卫,一一格杀当场。 此时大龙头府混乱到了极点,头扎红巾的士兵提着火把,整一个大龙头府照得有如白昼,所有不是红巾扎头的人,无论是守卫还是仆人婢女,无论男女老少,尽数砍倒,一个也不曾放过。 大龙头府一片血雨腥风,哭喊震天。 一个白衣文士排众而出,他手一举,马上就有近百名红巾士兵解下背上的大弓,列队站立,开弓搭箭。 他们边上的红巾士兵,马上就用火把那些箭头尽数点着,除了那个白衣文士的手一挥下,马上就有近百支火矢向内府飞射而入。 大多火矢,在飞入之后无声无息,只有极少数射中在围墙之上正用长矛抵御着疯狂进攻的内府守卫,几个守卫惨叫着翻倒墙下,有的人还一身是火,在极其惨痛的呼叫声中,一边无力地翻滚拍打,一边慢慢地让火活生生地烧死。 就算有力挣扎的守卫,也来不及扑死身上的火头,就让无数的红巾士兵一拥而上,乱刀砍成一滩肉泥。 那些火矢有如雨下,仍在继续。 如此十轮之后,内府有浓浓滚滚而起,接着有无数的诅骂之声和咳嗽之声响起,不绝。 内府的大门,外层的木门早已经烧成了一层木炭,此时有两个赤膊上阵的高大力士,他们头秃秃的脑门上扎着血红的布巾,一人手执一个金瓜巨锤,正你一砸我一砸地震擂着那扇放下的石闸。 “轰,轰,轰,轰……”随着他们的蛮力重轰,那道半尺厚的石闸龟裂开来,最后崩溃碎裂,泥石四飞。 一个黑影闪电般自那泥石激飞之中闪出,双手一抓,在那两个气喘吁吁一身是汗的力士喉间一抓,双脚连环一踢,那两个高大蛮横强悍如牛的力士竟然一声不哼就让那人踢飞,暴跌数丈开个,倒毙当场。 那喉间的鲜血,漫流一地。 那个黑影手抓两个巨大的金瓜铜锤,相互交击,那沉闷的巨响震得所有人的耳朵阵阵作聋,相顾失色。 几个抢攻上去的红巾士兵,更是让那人一锤一个,打成肉饼。 “叫李密出来。” 那人抛掉双锤,哼道:“老子要跟他单打独斗!”有如一个巨大的蝙蝠,一个面带黄金天魔面具的黑袍人,飘飘渺渺地自远方飞掠而来,风一般掠过欢呼狂吼的红巾士兵,站到阵前,用一种极其柔和又极具动听极之悦耳的声音缓缓地道:“大龙头有请,敢不奉陪?”此时内府火光大作,浓烟滚滚,如毒蟒般扭曲着身体,延伸向天空。 数十个青衣的武士面带悲愤和决意地站到先前那一个人的身后,默默无言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之中不知谁大叫了一声:“舍生!”马上数十人全部地大吼回应道:“忘死!”数十人飞掠而起,纷纷自那人的身边掠过,杀向敌阵,扑向那些红巾士兵。 开始时他们如虎入羊群,杀得那些红巾士兵惨叫连连,纷纷仆倒。 可是忽然之间,一些外表很平凡的红巾士兵爆发出极强的气息,轻易就将青衣武士斩杀当场,转眼之间,数十个武功高强的死士,只剩下几个人一身是伤一身是血地苦苦支撑。 黄金面具的黑袍人忽然柔声道:“放了他们,他们是真的汉子。” 他一向内府门口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那个中年人拱拱手道:“大龙头,你散去全身功力,我任你带着你的人离开,保证就像对待大小姐一样,我绝对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们,那怕一根发丝。” “是吗?”那个相貌堂堂高瘦的中年人冷哼道:“李密,今日之败,全是当日我心之善,我无话可说,不过你想爬上我这个大龙头之位,就要用你的本事来取。” 那几个浴血浑身的死士忽然赶了回来,一个个血泪滚滚而下,声嘶力竭地大叫道:“大龙头,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拖住李密反贼,快走!”他们奋不顾身地杀向那个黄金魔面人,一身是血,有如疯虎。 那个黄金魔面人双手一举,其上黑如墨晶,疾电般连印,数个死士筋断骨折,转眼间倒地死去。 可是那个高瘦的中年人,却眉头也不动一下。 他只是缓步走向那个黄金魔面怪人,缓缓地,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地上倒了一地,都是他的死士,都是他的人,仿佛压根就没有看见那些死士飞洒出的那一滩滩鲜血。 一个死士筋断骨折,可是却咬着牙,喘着粗气,一点一点地爬向那个黄金魔面人,他右手已折,一条腿也早让人砍去,可是他还在爬动,直向黄金魔面怪人爬去,他那鲜血淋漓血筋暴起的左手之上,有一把小小的匕首,精光闪闪。 那个黄金魔面怪人没有躲,他任那个死士一匕首刺在自己的腿上,魔眼里尽是温柔。 “好些了吗?”他在温和地问着那一个恨得咬牙切齿的死士,柔声道:“现在是不是解恨一些了?”可是那个死士却扭曲着脸,他拼命地想用余力将那把匕首刺得更深些,可是,以他的残力,只能够刺破一点点那个黄金魔面怪人的皮肤。 一直阴沉着脸的高瘦中年人忽然动了,有如鬼魅,他在那个黄金魔面怪人柔声问那个死士的时候,忽然就化作了一道轻烟,双掌疾电般拍向黄金魔面人的胸膛。 迎接他的是一片银光,就像天河倒悬群星灿烂一般银光,那片银光一下子就将高瘦中年人给淹没了。 “轰……”“轰,轰,轰……”十数下重击暴响,那个黄金魔面人冲天而起,他的双袖化作蝴蝶般片片纷飞,两边肩膀之上,各有五个深可见骨的爪洞,鲜血沿着手臂滚滚而下……可是那个黄金魔面怪人根本就没有去理会这些伤势,他只看着一个人。 那个高瘦的中年人。 他身上最少有十把匕首插着,遍布浑身。 他呆呆地看着本来死了一地的忠心死士,他的死士们。 此时那些死士们一个个全站了起来,站起一种极其古怪的阵形,将高瘦中年人围在阵中,以那个独腿的刚才刺了黄金魔面人的死士为首,他们全目无表情地看着高瘦中年人。 “你们……”高瘦中年人嘴唇微微一动,有不少血丝渗了出来,道:“很好……”那个黄金魔面怪人在空中轻轻一折,如飞鸟一般美妙地缓缓下降,他的双手,又变得银光闪闪,他带着一道长长银色之虹缓缓降向那个高瘦中年人的头顶,他的魔口之中极其柔和地唤道:“天魔降世!”等这四个字一说完,那一道银色之虹马上极速地变成一由九天而降的陨星,势不可挡势震天下地重压下来。 那个高瘦中年人还来不及举掌相迎,身体又早有近十只手掌重重地击在身体的各处,那些本来属下他的忠诚死士,再一次配合了黄金魔面人攻击,一心置他于死地的攻击。 高瘦中年人惨笑一下,毫不抵御,双手自外向里,等那个黄金魔面怪人那银色的手掌带着陨星般的威能重轰在他的天灵之上时,也用双手拼尽最后的一分气力,重重地印在那个黄金魔面人的两胁。 就在此时,一个头扎红巾的士兵忽然化作了一道血箭,闪电般飞掠向一直在远处观战的白衣文士。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完全透明的怪剑。 他一剑在手,直向那个白衣文士飞刺而去,其势如九天之瀑,剑光千万。 跳至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黄雀在后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黄雀在后白衣文士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丝毫也不觉惊讶。 他一动不动,只是微笑地看着那个头扎红巾士兵的袭击而来,仿佛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内一般。 他的镇静和反常让那个士兵剑势微微一滞,不过他马上用足轻点,整个人不但没有再向前飞刺,而反倒是倒剑飞掠向身后,由袭前到撤后,只不过一眨眼之间。 可是已经太迟了。 早有天罗地网地一般的埋伏在等待着他。 那个白衣文士身边十数个士兵爆发了高手的气息,形成一种默契无比的阵法,围杀了上来。 远处数十个士兵早就开弓搭箭在手,交织着箭雨射向天空,防止那个红巾士兵的逃离。 远处还有数十个高手跃出,由几个头领的人物带着,分成四个方向合围而来。 红巾士兵们一阵骚乱。 不过那个白衣文士马上发话了,道:“大家不要怕,也不要动,你们只要站在原位就好,千万不要让这一个刺杀了大龙头的影子刺客趁乱跑掉了。” “什么?”那一个外表很普通的红巾士兵哼道:“我什么时候刺杀了翟让啊?他明明就是李密勾结翟让的手下叛徒合力格杀的,原来你们想栽赃嫁祸于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现在明白太迟了些。” 白衣文士阴阴一笑道:“这个黑锅,无论你情不情愿,你都得非背不可。 你知道我们这两天为什么如此容忍你那么放肆地再三地刺杀我们的将士吗?那就是因为想让你以为,你可以在我们的瓦岗军里来去自如,没有人能阻得住你影子刺客。” “看来你们为了今天这个局费了不少心血啊!”那个普通士兵般的红巾士兵叹道:“我两天里一连刺杀了你们八位落单的将领,可是却没见你们吭过一声,足可见你们下的本钱。” “死的只是翟让的人或者摇摆不定的家伙,死不足惜。” 白衣文士哼道:“只要我们擒下你,就可以宣告天下,大龙头翟让被影子刺客所杀,而我们的密公则亲手擒下强敌,为大龙头报仇,日后还会继承大龙头之遗志,率众打败你们腐朽得摇摇欲坠的杨氏皇朝,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哼,就凭你们这些杂鱼烂虾,就能拦得住我么?”那个头扎红巾的士兵重重地哼道。 “杨公子,不如留下来,让李密好好招待一下,等住上了些日子,再走不迟。” 那个黄金面具的怪人极其柔和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黄金魔面人接过一个手下递给来的一块洁白的方帕,随意擦擦手,看也不看已经倒在地上化作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的高瘦中年人,只是吩咐手下道:“大龙头已经让影子刺客袭杀,李密心疼之极又万般无奈,只有宣告全城全军,李密会谨承大龙头遗志,重拾心情,与虎狼强敌大隋抗争,直至身死。 至于大龙头之身后事,厚葬。 再令全城全军三日内不得举乐,如示哀思。” “李密就是李密,牛啊,说起谎话眼睛也不眨一下。” 那个普通样貌的红巾士兵拍手嘲讽道。 “我眨了,杨公子没看见罢了!”那个黄金面具怪人转身向这边缓缓而来,一边柔和地道:“世上没有什么真与假对与错的事,只要是大多数人相信的,那就是真的,那就是对的。 现在,全天下人都会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说的就是真的。” “精彩!”那个普通士兵冷冷地哼道:“我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么精彩的谬论!”“等我们把你这个影子刺客擒下来之后,会更加精彩!”黄金魔面人回答道。 “也更有说服力!”白衣文士微笑地补充道。 “……”那个头扎红巾的士兵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平生看过无耻的人很多,可是像你们两上这样无耻的,还真没见过。” “那你就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了。” 白衣文士哼道。 他的手一挥,十数个早已经虎视眈眈好久的高手默契无比的围杀了上来,他们没有一个的目的是一举格杀的,他们主要的目的是牵制,尽量地使面前的人受伤,削弱战力,好让那个黄金魔面人轻易地擒下他。 稍远处,还有数十个高手在四方八面围住。 再后面,是上百个弓箭手,他们手的是长弓如月,半开,手中搭上劲矢,一旦发现有人胆敢自天空飞掠脱离,就让他试试万箭穿心的滋味。 那个头扎红巾的士兵微哼了一声,他的双手,迅速发黑,最后黑如墨晶,在那把透明还冒着森森寒气的怪剑之下,更是显得诡异。 他身形一滑,游鱼般打了个旋,扑向那个白衣文士,众人一见他动了,马上势动如雷,数十只手臂狂舞,织成天罗地网般的掌影,完全将那个头扎红巾的士兵淹没。 “轰……”一声巨响,数十片亮晶晶的东西爆碎在空中,可是数十重掌之下,那一个人却消失了。 “在哪里!”黄金魔面人朝一个方向一指,那里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在极速地飞掠,就像是别人的影子一般虚无,他身形连闪,已经扑至那个白衣文士的不远处。 他的手中有剑,一把黑色的怪剑。 他向那个白衣文士举起了剑,一道黑色的闪电仿佛自九天而降,远比刚才那道刺杀更快十倍,一道二尺长的剑气延伸出来,直直地射向白衣文士的心脏。 白衣文士身边有两个武士嘿嘿一笑,四爪狂舞,上下翻飞,一人强取心脏,一人暴抓后颈,迎向那个来袭的士兵。 白衣文士潇洒地拔剑在手,同样一剑如虹,硬撼迎击向对手,丝毫不躲不避。 只要撑过这招,追来的众人就会将他重新合围,到时,前后夹击,这个影子刺客就是插翼也难飞。 “嘶……”在那两个使爪高手不可置信的眼光之中,那个化作一个虚无影子的士兵,竟然在空中不可能地滞停了一下,躲过他们的合击,又像折翼之鹰一般堕向地面。 他的手远远比那把黑剑更快地伸到白衣文士的面前,食中二指一弹,弹在自己的剑法之上,那把黑剑诡异地转了个方向,极速地刺入白衣文士的右胸之上。 白衣文士那剑,深深地刺在那个影子的体内,穿体而过。 可是,刺的只是影子。 等那道残影淡淡消失,那个影子般的士兵,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白衣文士的背后,他运指如剑,重重地截入白衣文士的后腰之中,和王伯当徐世绩两人所刺杀的手法一样,丝毫无别。 白衣文士大叫一声,可是声音刚刚冒出一半,就让冲到喉咙的鲜血堵住了。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那个虚无影子般的士兵他的剑指,他的手腕。 他拼尽最后一分气力和神智,意图留下这一个身法诡异到了极点的影子刺客,留下他,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值得。 天空中有人,那个黄金魔面人,他的双手在闪闪发光,有若群星闪烁。 数十个高手分批攻来,更多的人在四面戒备。 弓箭手们紧张到了极点,他们虽然人多,可是绝对只有一次发射的机会,如果一击不中,那么敌人将有可能自上方躲脱。 白衣文士觉得对方的手一滑,他整个人忽然一抽身,手里只抓到他的一件外衣。 那两个使爪的高手离白衣文士最近,反应也最快,他们两人重新扑了上来,四爪如凶狼之噬,撕向对手。 可是他们直到手爪快触到对手鼻尖时才发现,两个人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让那个影子般的怪人用他的头巾扎起来。 那个怪人脸一偏,躲过爪风,脸上擦痕掉了一大块易容之物,露出了一个璞玉般的脸颊,完全跟外面那屋普通的相貌不同。 那怪人的身段也奇异地长高了几寸,一伸手,竟然可以后发而先至地迎上黄金魔面人的重掌。 “轰……”那个影子般的怪人让黄金面具怪人打得飞跌出去,他在地面上连连翻滚几下,一头扎进那群迎击而来的高手之中,人影晃了一下,竟然又消失了。 正当众人着急四顾察看的时候,一个人影冲天而起,直向远处的高墙飞去。 弓箭手们等候此时已经太久太久,纷纷开弓放箭,箭如雨下。 空中那个人影虽然极力挣扎,可是身法难以在空中多作变动,结果,万箭穿心。 数十支精准的劲矢穿刺在他的身上,那个人轰一声倒在地上,连惨叫也没有,抽搐一下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不是他!”白衣文士强按着最后一点神智,喷血怒道:“不是……”他还没有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个影子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于远处的高墙之上,他的口角带血,冷冷地道:“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说完不等弓箭手们再次开弓搭箭,不等众高手们追赶,闪身不见,高墙外面传来数声惨叫声,再有一阵阵的喧哗怒吼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喊叫声,似乎正在直追一个方向而去了。 众高手正准备发力穷追,那个黄金魔面人柔声喝止他们道:“不要追了。 影子刺客他的身法实在太过诡异太过变幻无定,我们设下一个大局都还困他不住,如今逃了,你们还追得上吗?来人,快点看看祖军师,尽力救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也好,用什么东西也罢,总之,一定要救回他。” 众人一阵忙乱,黄金面具的魔面人却缓缓叹了一口气,他自手臂上轻轻拔出一根长长的带血金针,看了看,叹息道:“好一个影子刺客杨虚彦。 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想要我的命。” 跳至 第一百三十六章 猎人是谁 第一百三十六章 猎人是谁徐子陵一路潜行,七折八转,潜回到了沈落雁的小楼。 素素正担惊受怕地在屋子里不安地走来走去的,一看徐子陵平安归来,不由大喜,顾不得平时的矜持和害羞,飞扑过来,将徐子陵紧紧拥住,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再也不愿出来。 “哈哈哈……”徐子陵哈哈大笑地安慰着素素道:“我都说没事的,素素不要怕!我跟你说,这一回我们又赚大了!哈哈哈!”“什么赚大了?你没受伤吧?”素素好奇地问。 “没受伤。” 徐子陵拍拍素素的小脑袋道:“没真打呢!我只是去冒充一下影子刺客,把他的那把剑扔给他们看,证明影子刺客货真价实地来过,嘿嘿,这一回,杨虚彦那个小王八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们绝对会狗咬狗,一嘴毛的!这不是我最高兴的,我最高兴的是盗了李密的军库,搬了他的不少军晌!说你也不相信,这个家伙太有钱了!我喜欢他这种大富翁!这一回真是连睡梦也会笑醒!”“他的军库没有守吗?”素素奇怪地问道:“平时外面贮粮的仓库也会有很多人守卫的啊?”“我杀……啊不,我全把他们打昏了。” 徐子陵怕素素听了会晕倒,于是改口把‘杀’字换成了‘打’字道:“当然有很多人,可是我打,我打,我打打打,全把他们打晕了。” “打晕了最好。” 素素一听,高兴地道:“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的好,那你有没有让别人看见脸啊?会不会在日后给认出来啊?”“不会。” 徐子陵心里直乐,别说脸上易容了,就是没有,也屁事没有,因为死人还会认人才怪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素素的心早就飞回了‘希望’村,她和徐子陵的婚事成了,拜别大小姐翟娇的心愿也了结,所以此时加倍想念起卫贞贞和‘希望’村里所有的人。 在那里,才有她的家,在那里,才有她的亲人。 “等风声稍平息些,等我再在这里陪多两天雁儿她吧!”徐子陵吻了一下素素光洁的小额头,笑道:“我迟些还有很多东西忙,不但你,雁儿也可能没有什么时间陪她。 她现在还在留在李密那个老王八的身边,帮我暗暗地拉些人手,她以后会很多事忙,我想在这里先陪多她两天。” “当然可以。” 素素的脸忽然绯红了起来,潮湿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她轻轻地吻着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檀口中微微带着气息,轻轻地道:“让人家和那个落雁仙子一起陪你吧……”第二天一大早,沈美人带着一股香风飞了进来,先和素素点头微笑一下,然后坐下来,玉手托着香腮歪着小脑袋,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徐子陵。 徐子陵刚刚醒来,一看,不禁失笑道:“怎么啦?发现我这个夫君越来越是你想像中的如意郎君之后,怎么看也看不够了?”他一边手,那大手一边伸出去,想使坏。 可是沈美人却笑嘻嘻地一躲,闪了开去,双手微拱,口中却道:“恭喜徐公子,贺喜徐公子……”“何喜之有?”徐子陵一个翻身,自**飞掠而起,不等沈落雁躲开,已经虎臂一张,抱住了她的纤腰。 “你还敢装糊涂?”沈落雁因为素素在场,小脸不由有些飞红,微微挣扎一下,看见没有挣开,那美目不由嗔了徐子陵一眼,道:“你昨晚不但刺伤了祖君彦,还搞得满城风雨,李密三处秘密军库,你竟然一夜之间连袭两处,偷盗金银不可计算。 整一个瓦岗军的财富,最少有五分之一落入你的手中,难道这还不是天大的喜事吗?”“金银我其实并不太在乎。”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更喜欢的是人皮面具和李密收藏的数件宝物,你可知道,我现在简直就是宝物收藏家!我太喜欢宝物了!哈哈哈!这一回,李密有没有气得吐血啊?”“没有。” 沈落雁轻叹一口气道:“密公虽然很生气,可是你也莫要小看他了,如果只是失些金银,他还不会太气恼,可是你在数百上千亲信面前,硬是刺伤了祖君彦,让他大丢脸子大失威风,所以,他才会对你发出‘蒲山公令’的。” “是对那个替死鬼影子刺客杨虚彦发出的吧?”徐子陵大笑连连道:“我是谁?我叫徐子陵,又不是影子刺客杨虚彦那个小王八蛋,我怕什么?”“你这个大坏蛋真是太阴险了。” 沈落雁叹息道:“当时我看见你用脚硬行却挡影子刺客的黑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谁不想你原来一早就想到要夺取他黑剑来栽赃于他!这一回,那个影子刺客杨虚彦就惨了!他的黑剑刺在祖君彦的身上,天下间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没有谁不会相信不是他干的。 对了,你为什么要刺杀祖君彦呢?你用黑剑刺伤密公效果不会更好吗?”“原因有二。” 徐子陵道:“一是李密四将之中,已折其三,数月也难以痊愈,李密又要收买人心,体恤将士。 正常来说,不会短期就用他们上战场,所以,重担就会落在你的身上,到时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加上你是一个女孩子,李密不会担心你的声望超越他,不会担心你谋反作乱,所以未来半年之内,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你的事!”“什么?”沈落雁小鼻子哼了一下,小手拧了下徐子陵的面颊道:“是谁的事?是我的事吗?明明是你这个懒鬼的事!快哄哄我,不讨得人家高兴起来,人家再也不理你了!”“啊雁儿宝贝身体力行万事皆能聪明过人又日理万机任劳任怨真是功高劳苦令人钦佩,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徐子陵笑嘻嘻地逗着沈落雁,可是沈落雁却不受他这一套,娇哼道:“黄河决堤就免了,你还是把第二个原因说来听听罢!”“诺!”徐子陵站直身子,像一个小将听到大元帅的命令那般向落落雁行礼道。 “嘻嘻!”素素一看两个人还是小孩子的脾气,不由偷笑不止,她站起来轻声道:“我去做些吃的东西来吧,雁儿姐姐想必还没有吃过早点吧?正好和子陵一起吃,我很快的,你们稍等一会吧!”素素一边捂着小嘴偷笑着出去了。 沈落雁一看徐子陵眼光光地看着她,不由心砰砰乱跳,小脸一阵发烧,身体在他大力的拥抱下不安地扭动了两下,嗔道:“大坏蛋,你难道就不能稍稍正经一些吗?怎么一天到晚就光想那件事呢?噢……坏蛋,快放手,素素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在她回来之前,我会放手的。” 徐子陵轻轻亲着她那洁玉般的小脸,呵着热气道。 等素素捧着热气腾腾的早点进来,沈落雁早变成了一个软面美人,软倒在徐子陵的怀里。 她一看素素进来,小脸更是通红,虽然跟素素在微笑打招呼,可是小手却偷偷地在掐着徐子陵的手臂,大为嗔怪他让自己如此失礼。 “我想听听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呢!”素素一看沈落雁,早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微笑着走过来坐在徐子陵的另一边,挽住他的手臂,微笑地冲着沈落雁道:“我想听听子陵说一说你们肯定还没有空提起的那第二个原因……”她的话还没有完,沈落雁早羞得一头扎进徐子陵的怀里,再也不敢去看素素了。 “原因之二嘛!”徐子陵道:“因为李密的武功更高,万一有什么差池就会让他怀疑,所以刺伤祖君彦更合理一些,而且也容易激怒李密,让他的理智在这一件事上有所偏失和退减。 之前我用冰块做成的剑来刺杀王伯当和徐世绩,已经埋下了他仇恨的种子,现在再有真正黑剑出现,他绝对不会认为不是影子刺客干的。” “可是你抢夺了他那么金银,他不会怀疑吗?”沈落雁还是有一点儿不明白,问。 “你装模作样查一下,然后就嫁祸给窦建德派来的人。” 徐子陵哼道:“要说李密完全相信现在的瓦岗军没有翟让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你已经跟他提过,翟让和窦建德是过命朋友,而这一次反水,也是赶在窦建德派人来援之前起事的。 所以他绝对有理由会怀疑翟让的人和窦建德的人做的,他们在帮翟让转移资金。 因为除了他李密,就只有翟让知道三个宝库的具体情况和防御。 如果不是翟让下令和用他的钥匙,谁能打开那三处宝库取出金银呢?”“不是还有你这个小偷吗?”沈落雁用纤纤玉指点了徐子陵的额头一下,娇嗔道。 “我是谁?他压根不知道!”徐子陵呵呵笑道:“等迟些窦建德的人一到,你就派人闹腾一阵子,那么窦建德也水洗不清了。” “问题是,窦建德是否真的会派人来?他会派人谁来?”沈落雁微一思索,道:“还有,那些金银又哪里去了?这么多的金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出得城去呢?那么肯定还有荥阳之内,如果在荥阳之内,又会在哪里呢?”“在瓦岗军中。” 徐子陵答道:“李密绝对会相信这一点,他不可能信任那些之前一直忠于翟让可是让情势所迫后屈服的瓦岗军将领。 而那些将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相信李密了。 他们之间,必有一道裂痕,这不是他李密个人魅力和容人之量就可以消除的!历来反逆侵主的叛徒无论如何得势,都是众人心中所鄙视和所遗弃的,威望之高强势之大如汉朝王莽,一旦谋反,也人心尽失。” “啊,原来你就是利用这一点,再次挫伤李密和现在中间派瓦岗军的关系!”沈落雁恍然大悟,道:“你这一招还真狠哪!密公失去这批金银,就不会明查,也会暗察,这么一来,他和那些将领的关系可算完了。 密公怀疑他们里通外贼,盗藏金银,而那些将领无故受冤,又心怀悲愤……天哪,你这一招好毒啊!”“更毒的还在后头。”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因为他不敢信任那些将领,又失去几个得力助手,更不能马上全用自己人来领兵,因为怕有外人猜疑,所以新降而又有才的秦叔宝就有机会大展身手了,嘿嘿,有了你这个俏军师和他那个秦将军一起拖他的后腿,他又四面树敌,想不早些垮掉都难!”“……”沈落雁听了,除了火热地搂着自己心上人狂亲之外,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爱了。 跳至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夫婿条件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夫婿条件“窦建德会派人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沈落雁从火热的爱意中微微醒转,问。 “因为我是徐子陵。” 徐子陵哈哈大笑,答道。 他的答案让沈美人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她也学似素素那样,拿起一个甜点,先送到徐子陵的嘴边让他咬了一口,又喜孜孜的自己张开小口也轻咬了一下,看了一眼素素,发现她没在意,心中更是高兴,于是斯文小口的吃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既喜又羞。 “那窦建德会派谁来?”沈落雁吃了两口,停下来又问。 “窦建德会有几个可用的人?除了他的得力手下刘黑闼还有谁?”徐子陵大口吃着早点,一边解释道:“他们现在还没到,不过相信是窦建德之前接到翟让的风声,派人来查探究竟的。” “可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进得了荥阳,也不可能带走什么金银,这会不会有破绽?”沈落雁想了想问道:“这样下去密公会不会怀疑?”“其实这样最好。 因为李密老是觉得瓦岗军里还有内鬼,自己的金银又还没有带出荥阳,心中总是会有一丝恨意和一丝希望,他总是在心里有一根刺,无法收用瓦岗军别系的将领。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无论他日后如何倒霉,他总会有想着有翻身的一天,那样的话,他就会死得更惨!”徐子陵笑道:“现在我们就是要往高处捧起李密,让他处于刀尖上跳舞!他跳得越高,摔得就越惨!”“那么正事说完了,说说别的。” 沈落雁忽然道:“大坏蛋,你老实说,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子陵说他以后会很忙,想留下来多陪雁儿姐姐你一些日子。” 素素一看沈落雁的脸色有些古怪,连忙帮口道:“而且我……我也有些害怕,不敢出去。” “素素你何必为他辩护,你想必早就想走了,只是这个小冤家不想走罢了。” 沈落雁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点古怪的笑意道:“子陵,你还想干什么?这一个荥阳已经让你搞得天翻地覆了,你还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宋阀的宋大小姐来了,想看看那个小美人啊?”“小美人想看,可是更想破坏她背后宋家与李密之间的关系。” 徐子陵轻抚了一把沈落雁的娇颜,微笑地道:“小傻瓜,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认为我留下来是因为想你,希望多陪你几天的吗?”“如果你在见那个宋家小美人的时候,重新戴上你的魔面,我就相信你了。” 沈落雁狡黠地一笑,道:“你可不要素素看了会害怕的那个理由,怎么样?我的好夫君,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陪我才留下来的呢?还是想看小美人才留下来的呢?麻烦你回答一下我这个小女子的好奇,行吗?”“魔面是吧?戴就戴!”徐子陵郁闷地道:“不过吓死她我可不偿命!对了,我见她?我怎么可能会见到她?你不会把她带回你这个小楼里吧?你不是要告诉她……”“我就是要告诉她你是我的夫君,我就是要带她回来!”沈落雁笑嘻嘻地道:“与其成天担心自己的小丈夫经不经受得起外面的**,不如亲自试验一番?至少,就是赔本了,也可以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也输得心服口服的!也是心甘情愿的!”“我看你是想吓唬她,让她心里有阴影,从此知难而退!”徐子陵没好气地道。 “我可没那么说。” 沈落雁笑得花枝乱颤香肩纵动的,道:“你戴着魔面还有本事吸引到那个宋家大小姐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反对!”“你这个小狐狸!”徐子陵气恼地道:“你还笑?你再笑你那狐狸尾巴就出来了!”“有一个宋家的大小姐要来这里吗?”素素此时才反应过来。 “是以前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宋师道大哥的妹妹!”徐子陵点点头道:“其实雁儿的担心有点多余,宋家乃大门大阀之后,宋缺他的宝贝女儿如何会看上我这样的一个小混混?就算退一万步,就算宋家那个小妞真的看上我了,天刀宋缺也不会同意,他的女儿,肯定是要嫁给有权有势的大家大族公子少爷的。” “你说的,我一句也不会相信。” 沈落雁深知徐子陵之心,小鼻子哼哼道:“天刀宋缺那里好办,现在他不同意,不等于他将来不同意,等你日后名动天下,他恨不得塞个女儿给你!不,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告诉他你知道‘杨公宝库’,他就马上叫你贤女婿的!还有那个宋家最漂亮最宝贝的大小姐宋玉致,她是什么人我这个老朋友会不知道吗?”“她是什么人?”徐子陵问。 “她是一个女人!”沈落雁哼道:“只要她是个女的,看了你的这张脸,难保就不会不动心。” “子陵你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素素眼里尽是小星星,她相当同意地道。 “好看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好不好?”徐子陵头疼道:“你们的意思是我是因为长得还行,所以你们才会喜欢我的?你们难道不是喜欢我这个人更多一点的吗?”“不。” 两女齐声道:“人喜欢,不过脸也喜欢。” “晕。” 徐子陵头昏道:“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没有问,你们为什么不问一下我会不会看上那个宋玉致呢?”“我们不用问。” 沈落雁哼哼道:“我们一看你这个大色狼色迷迷的样子就全知道了!”“……”徐子陵无语。 负责接待宋氏众人的李密心腹陈天越一看面前这一个婷婷玉立的美人儿,不由暗叹。 初一看,觉得此女身材极是高佻,腿长腰细,加上她的外表有些许男儿般的英气,倒不像一般女孩子那般柔婉动人,可是再细看一眼,却又觉得那雪里透红的肌肤更有一种普通女孩子所没有的健康之色,只见她微微一笑之下,明眸皓齿,唇红如樱,身上更有一种极动人的高贵气质,似乎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一般,令人不敢亵渎。 她,就是天刀宋缺的宝贝小女儿,宋阀最年轻最漂亮的女子,宋玉致。 如果将此女迎进李家,那么宋李两家婚盟之后,合两家之力,则争霸天下又会多上一分胜算。 这一次的婚约之事如果能行,那么就是与前两天扳倒翟让大战相比,功劳也不会稍逊而次。 陈天越一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有一股喜意自他那张老脸上笑出来。 可是宋玉致却没有太多笑容,淡淡打过招呼,借口旅途疲惫,自己回房去了,扔下带队主事的宋爽一个人跟陈天越大谈特谈。 陈天越看她的样子简直能打死一头大老虎,借口旅途疲倦回避,多半是对家族的联姻大计不喜,心中不由暗暗注意,向宋爽的言语之中,更多打探,希望能在宋爽的口中探知多少口风。 可是那个宋爽绝对是一个老江湖老油条,哈哈大笑一句小姐脾气还是小孩子脾性,不要见怪之类就打发了。 宋玉致厌烦到了极点,她最恨大阀之间为了利益的联姻,特别是玉华姐姐嫁给了毫无感情的巴蜀少主解文龙之后,她就更是讨厌这种联姻。 玉华姐姐婚后整天郁郁不欢,与那个解文龙貌合神离,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她那一嫁,并不是嫁给了在外面有了爱人的解文龙,而是嫁给了巴蜀势力。 可是宋玉致也知道,她的婚事并不能随她的心愿。 作为一个大阀里的女子,虽然生活无忧,可是更比普通人家的女子更加悲惨,她们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支配自己的生命,什么东西都不属于自己。 她们生,是为了整一个大家族的利益而生,她们死,也只能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而死。 她们,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父亲远比普通人更加疼爱自己,可是并不会因为这样,而想过任自己挑选一个合意的夫婿。 自己未来的夫婿,必定是他的指派,必定是为了整一个宋家的利益而嫁。 这一点,在三年前宋玉华远嫁巴蜀之时,她就不再抱有奢望了。 宋玉致独坐房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记起了出发前三叔宋鲁的话,他要自己再等一等,再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这个李密的儿子李天凡是不真的就是自己心中满意的人选。 他是整一个家族中对自己最好最疼的人,为了自己的婚事,他曾多次跟族中的长辈争辩,为自己力争到底。 等?自己真的还能等吗?到底成不成,还不是父亲一句话!来这里看人,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与其说是要自己来看那个什么李天凡,不如说要李密他们看一看自己长得是不是合意,只要李密表示了足够的诚意,父亲就根本不会管自己的想法如何……李天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家的探子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们连他十几岁就去青楼狎妓,他一夜最多有过多少个女人也查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一些,如果不是师道二哥,自己是不会知道的。 或者说,就算自己知道了这些也没有用,族中的长辈并不会因为一个大势力的少主会去逛青楼就会否定婚事的。 难道天下之大,就没有一个我宋玉致的合格夫婿吗?他根本就不必太英俊,也不必有什么雄心壮志,更不必是什么大势力的少主,只要他喜欢自己,也能让自己喜欢他就行了。 他不必武功高强,因为再高强也无法与父亲相提并论,他也许需要一点学识,参听懂一点自己所说的话,能看明白一些使人解惑的书籍,他也许需要一点情趣,不会傻兮兮地把月亮当成大饼,像族中某些不学无术而庸俗难耐的人一样。 他也许需要一点温柔,至少在自己使小性子的时候,他可以让着自己。 他也许需要一点顾家,不会一心争霸天下,一心争夺打斗不息,为了地盘为了势力为了金银为了什么利益,他最好能常常陪在自己的身边,不会整天想着位登大宝,不会整天想着打打杀杀,也不会整天跑去青楼饮花酒,更不会扔下自己的妻子跟一大群大男人出去外面狎妓为乐。 难道,天下之大,就连满足这么一点点简单条件的人都没有吗?难道,自己也有像玉华姐姐一样,嫁给一个有名无实的解文龙那样的夫婿日日独守空房日日以泪洗脸吗?宋玉致越想越生气,正想抽出腰间缠着的小马鞭乱打一通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忽然,外面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跳至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宋女玉致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宋女玉致 “小姐,外面李天凡公子求见。” 门外有人轻轻地敲敲门框,一个清澈的声音在外面轻轻地响起。 “不见。”宋玉致哼道:“出去告诉他们不要烦我,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你还是见的好。”那个清澈声音的主人仿佛没有听到她言语的不满一般,自顾轻轻地道:“你可以改变主意,你还来得及这样做。” “你是什么意思?”宋玉致恼怒了,重重地哼道:“好胆,你敢威吓我?等等……这里是我的房间,这里是内院,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从来也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你不是我们宋家的人?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玉致一边责问,一边轻轻地抽出了别在小腿间的小匕首,浑身缓缓地提升着气息,准备聚力一击。 “我不会伤害你。”门外那个声音轻轻地道:“我唯一想要你做的是,见见那个李天凡,你甚至可以不用去看他一眼,你只要让他进来就行了。” “你……”宋玉致听了那个的的弦外之音,她做梦也想不到天下间竟有那么大胆的刺客,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道:“你是个刺客?你想……你想行刺瓦岗军的少主?” “如果我心想事成了,那么你也不用那么烦恼了是不是?”门外那人轻笑道:“你帮我唤他进来,我帮你干掉他,大家皆大欢喜,不好吗?” “你,你到底是谁?”宋玉致心念一动,这可能是李密那个老狐狸派来试探自己的探子,不由心中微颤。 “如果李密那个老王八追问起来,你就告诉他,他的小王八蛋儿子是让影子刺客所干掉的好了。”门外那个声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笑嘻嘻地道。 “什么?你是影子刺客?”宋玉致一惊非小,虽然她刚到荥阳,可是荥阳瓦岗军王伯当徐世绩和祖君彦三大得力干将让影子刺客所伤,大龙头翟让更是让他刺杀身亡的事早就传天下,她想不到这一个影子刺客还胆敢留在这一个荥阳城中。 宋玉致微微一转念,忽然哼道:“你绝不是影子刺客?绝不是!” “何以见得?”门外那人奇问。 “如果你是影子刺客,先刺杀的就会是我,我可是天刀宋缺的女儿,如果我死在荥阳,那么远比刺杀李天凡,破坏二家联姻之事更加有用。”宋玉致越想越明,越说越快,道:“我死了,不但没有人知道影子刺客来过,而且宋家势必与瓦岗军交恶。可是如果我不死的话,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把这事泄露出去,你如果真是影子刺客,真是一个冷酷的刺客,如何会那样不智地置自己于险境?所以推断的结果只有一个,你绝不是什么影子刺客!你到底是谁?” “……”门外那人似乎听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看来我真的要对你改观了,你很是聪明,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我想听听除了赞扬我之外的说话。比如你的名字!”宋玉致最不喜欢别人说她很聪明,因为她是一个女子之身,在大阀之中,女子不需要太聪明,最好什么也不会,只会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就最好不过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大阀那些长辈常常用来教育族中所有女人的。 除了玉华姐姐和自己之外,几乎很少有女子会读书认字,几乎很少有女子学习除了相夫教子针线女红之外的东西。武功,不需要,读书,更不需要,大阀女子,只需要低眉恭顺性子委婉乖乖听话就行了。 “我,我……你可以叫我寇仲!”门外那个人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名字叫做寇仲。” “寇仲?”宋玉致马上反应过来了,惊道:“是不是在彭城大闹翠碧楼赌场,算倒巴陵帮智囊香贵的那一个寇仲啊?听说你赢了香贵那个狡猾的老狐狸不少钱,是不是啊?不,你先告诉我,你那天身边俏军师沈落雁和东溟公主单琬晶是不是你的情人?那个杜伏威,是不是也跟你们一伙的?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你的真实姓名又叫做什么呢?” “我说一句,你就问一大串。”门外那个人又微微叹息道:“好了,我不是寇仲,不过真实姓名现在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现在马上帮我唤李天凡那个短命种进来。” “他一进来,你就会出手,你一出手,我还能再问你话吗?”宋玉致哼道:“我想,那天的俏军师沈落雁那个小狐狸精多半是真的,不然你也不会潜到我这里来。好啊,她背主逆上,密谋外人刺杀少主,哼哼,如果我一嚷嚷出去,你猜后果会怎么样呢?你还是先跟本小姐说说你的事,等本小姐听得满意了,再决定是不是帮你也不迟!” “麻烦女人。”门外那个人气恼地叹了一口气,道:“今天跟你说得太久了。唉,现在已经错过了刺杀的最佳时机,如果等我长篇大论跟你一谈,等你听明白了再唤李天凡进来让我干掉,那么李密就是傻子也会怀疑你的!聪明的傻女人,你那么好奇干什么?真是晕!下次再谈吧,我要走了……” “等等……”宋玉致好不容易心情不那么郁闷一点,她根本不想放门外那个神秘的怪人走,一把推门叫道:“不要走!我还没有……” 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周围静悄悄的一片。宋玉致四处看一下,根本没有一点痕迹,仿佛刚才跟自己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倒底是梦,还是幻? 宋爽和陈天越谈完,有些担心地回来看看宋玉致这个表侄女,顺带劝说两句,忽然发现宋玉致正有点发楞地看着远处的高墙,神情颇是恍惚。心中更是大奇,于是走过来问:“玉致,有什么事?你在看什么呢?” “没事。”宋玉致收回心神,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唔,如果是师道二哥,他在这个门口飞掠到那面高墙之上,你猜需要多少时间呢?” 宋爽很是奇怪宋玉致怎么忽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他看了看远在二十多丈远三丈多高的围墙,心里估量一下,正想回答。宋玉致却自己摆摆手道:“算了,不用管他了……我觉得气闷,想出去走走,唔,我只是想去沈落雁她那里转转,你派人问问她现在是不是在家。” “听说沈军师这几天身子有些不适,在家休息。”宋爽点点头道:“我倒不反对你去她那里,不过现在影子刺客不知道离开荥阳是否,四大干将已经伤其三,沈落雁她自己都要躲在家里避他的风光,你去找她,万一让那个影子刺客找上门……不如让她来见你罢,等过多几天,确定影子刺客已经离开,你再去不迟。” “如果她家不安全,她也不会躲在自己的家里了。”宋玉致微微一想,马上道:“既然她的家很安全,那么现在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我多派几个人在后面远远跟着吧!”宋爽一看宋玉致出奇的坚持,以为她闷得慌,不由也有些心软。 “还有事吗?”宋玉致一看宋爽还站着不走,问道。 “李天凡公子在外面……”宋爽试探地道。 “就说我身体不适,打发他走吧,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见人。”宋玉致微哼一声,砰一声关上门。门外的宋爽摇摇头,微微叹息,自行出去打点了。 李天凡茶水喝了一肚子,急得心如火焚,可是宋家那个小美人就是不出来,正郁闷得上火,发脾气不是不发脾气又憋屈,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无数圈,可是连那个去催人的宋爽也不见,不由更是恼火。陈天越到底年纪太一些,火气也少了许多,一看李天凡脸色不对,连忙拉住他低声劝说两句。 宋爽大踏步而进,一边向两人拱手一边歉意道:“天凡公子和陈老师,小姐因为旅途不舍,正在休息,今天还请天凡公子先回去。日后相见有的是机会,天凡公子不必急于一时。小姐她因为我们的下人触怒了她,所以使了有点小性子,天凡公子和陈老师不要见怪,两位大人有大量,请不要与她小孩子一般见识。” “啊不会。”陈天越连忙就阶下台道:“玉致小姐一路上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罢!我们先回去,等玉致小姐休息好了,再来探看她吧!”他绝口不提对方的脾气,倒在旅途疲累上大做文章,显示一个老狐狸般的老精油滑,说完,又碰了碰李天凡。 李天凡也顺坡下驴,拱拱手道:“回去我让人拿些补品来,让玉致小姐好好调理一下路上的疲劳吧!我那里也有不少好玩的小玩意,如果玉致小姐喜欢,我让人一并拿过来给小姐赏玩如何?” “多谢天凡公子和陈老师的关心了。”宋爽大笑摆手道:“小姐身体健康非常,休息一两天就会好转,到时我亲自请天凡公子过来相聚会面好了……” 一个衣着简朴的灰衣下人,手里捧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有酒有肉,缓步而来。 本来三人还没有在意,眼角也不瞅他一眼,可是那个灰衣仆人在跨过门槛之时,忽然让高高的门槛绊倒在地上,盘子里的酒水和肉块洒了一地,让三人不禁愕然。 “哎呀……”那个灰衣下人跌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痛苦地呻吟起来。 他一开口,倒让三人松了一口气,影子刺客闹得整个荥阳都纷纷扰扰的好不热闹,现在无论什么走近自己的身边,特别是不熟悉的下人之类,没有人不提心吊胆的。可是三人现在却都在汗颜,心中皆暗叹好险没有丢丑,这一个下人分明就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下人,可是却让三个高手暗暗提防了好半天。 如果他真的是影子刺客,他根本就不可能会闹得那么大动静,而且一个走过门槛还会绊倒的人,会可能是影子刺客吗? 三人为了掩饰刚才自己的失态,相继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他们笑得最得意最掩饰的时候,那个灰衣下人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根长长的绳子,他绳子一抛,无声无息地勒在了那个李天凡的脖子之上,将他的笑声活生生地勒断。 那灰衣人的手里没有剑,不过,他原来平庸无奇的双目一下子锐利起来,如剑。 跳至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古怪之举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古怪之举 李天凡觉得有一双无形的魔手在掐着自己的脖子,颈骨让那条绳子勒得格格作响。 他再三运劲,可是就是震不断这一条古怪的绳索,他双手一缠,让双臂缠上了那条绳子,运劲与对手相抗,头颈之中那股气窘虽然没有消退,可是‘格格’响的颈骨终于不再刺痛欲折了。 那一个灰衣人出奇地让他一扯就飞了起来,整一个人像一支利矢一般射向李天凡。 陈天越剑光如练,毒蛇吐信般噬向灰衣人,他此时已然反应过来,急急救援。宋爽也大吼一声,铁掌如山,重击向灰衣人的右边软肋处。 那个灰衣人手中的绳子一甩,忽然搭上了屋顶的大梁,他整个人诡魅般弹跳起来,在墙壁上连续弹跳几下,跃上了大梁,可是不等宋爽一击落空的追杀而来,又一跃而下,将李天凡整个人抽拉了起来。陈天越急得头发差一点没有全白掉,他全然不顾防御,剑光尽展,誓死护主,一副与灰衣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 李天凡身形一旋,双脚向上一缠,又用双脚缠住了那条奇韧的绳索,双手稍稍挣脱开来,在他的腰间一抽,双刃在手,疯狂地砍削着缠着身上的绳索。 他的双刃乃万中无一的宝刃,奇锋无比,只稍微削动几下,那条绳索就让他削断。 那个灰衣人一见,连忙向屋外逃窜,可是一旦挣脱的李天凡哪里肯依,他在宋爽的面前丢了大丑,想必宋家小姐对他的印象更会大坏,不由急怒攻心,双手一挥,两柄奇锋无比的短刃闪电射出,如白虹贯日,直射那个灰衣的后心窝。 那个灰衣人手中的鞭头一抽,两把短刃诡异地让他一鞭抽回,他在陈天越的剑光中连连翻滚,大吼一声道:“看暗器!”扬手洒出一把灰茫茫的东西,迫得陈天越不得不收剑护体,他几个飞掠,跃上了墙头。 墙头上早已经有人,宋爽。 宋爽哼道:“下去。” 他掌劲如山沉雄,迫得那个灰衣人怪叫一声,自空中如折翼大鸟般摔下。李天凡大喜,他早收回双刃在手,飞舞双刃,挟着两团银芒,爆碎在灰衣人的面前。 灰衣人一鞭抽在自己的腿上,一抽之后,他的身形竟让他自己整个抽得飞起,险险地自李天凡的银芒爆碎中脱出,又大叫一声:“看暗器!”可是这一回陈天越再也不会相信了,他刚才发现那灰茫茫的暗器只不过是一捧地面上的泥沙,不由老怒成羞,再不闪避,挥剑狂攻。 剑如千练,直指空中的灰衣人。 那个灰衣人的手‘篷’一下洒出了一大捧泥土,不过陈天越眯起双眼,不避不让,一剑几乎让那个灰衣人穿心,他的剑在灰衣人的衣服上连划了好几道。灰衣人狼狈非常地躲过,落在地上,又抓起一把泥沙,朝李天凡洒去。 他口中大叫:“看暗器!” 李天凡先前看见他装神弄鬼地洒暗器倒是吓了一跳,可是最后发现两次都是吓唬人的泥沙,再看他在地面上抓起泥沙向自己洒来,不由重重一哼,也不避不让,双刃交叉而下,如两道惊虹交会,又如双龙出海,直向那个灰衣的人头颈处刎去。 一洒之后。 李天凡惨叫一声,浑身血花四冒,头脸和身体处处渗出鲜血来,一身雪白的锦袍腥腥点点全是血,他痛得翻倒在地上,乱踢乱滚,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拔,可是他的身上一个暗器也没有,他更是疯狂,大吼一声,将冲过来吓得不轻的陈天越一掌震退,又在地上乱滚起来。 灰衣人此时轻烟一般,身法一变,魑魍般抢上更远处的墙头,冷哼一声:“傻瓜!” 再一个跟斗翻下,只听手中的绳索连响,抽得几个外面闻讯而来的守卫惨叫连连,破空之声响起,渐远。 宋爽一记追击的重掌轰在墙头之上,轰得墙壁四分五裂地崩塌,不过灰衣人早已经去远,宋爽一看追之不及,只得硬生生折回身形,飞掠到倒在地上不断翻滚的李天凡身边,急问陈天越道:“怎么回事?” “少主中对方的暗器了。”陈天越数度想迫得李天凡身边,可是都让暴走乱滚的他赶跑,他一看李天凡浑身是血痛苦不已地嘶叫,又翻滚在一地都是血,吓得面色有点苍白地道:“宋兄,还请一起出手,先行制住失控的少主,不知他的身上的暗器是否有毒,也不知是否伤了要害,我们还是赶紧替他查看……” “少主,你不要动!”陈天越看见宋爽答应,连忙又扬声向痛苦地乱滚的李天凡喊话道:“少主,我是陈老师,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让我替你治伤,你冷静点,没事的!没事的!” “谁…哎呀**…谁也别想…靠近我…”李天凡大声地痛苦呻吟,他挣扎爬起来,双拳乱打乱擂,显然痛苦之极,他的双手深深地砸入地面,痛苦地吼道:“老子……老子上了一回当…谁也别想再…靠近过来!**他祖宗…哎呀…哎…傻不拉叽的干什么…快叫我爹来!” 陈天越正急得满头大汗,又挨了李天凡一阵臭骂,脸上红得猪肝似的,也不回答,迅速喝来惊动而来的守卫们,吩咐他们派人去报李密。 宋爽看见李天凡那个熊样子,心中印象大坏,向陈天越微拱拱手道:“我担心小姐的安全,想去看看她是否安好,告辞。”他大袖一拂,再也不理陈天越和李天凡他们,自大顾大步向内院而去,一路吩咐闻讯而来的宋家高手,守好内院四处,无论是谁,都心须他同意才能进入,否则格杀勿论。 宋爽还没有走近宋玉致那扇门,里面忽然传出宋玉致那清灵的声音问道:“是否发生什么事了?” “李天凡公子遇刺了。”宋爽轻声道:“那刺客身手诡异,轻鞭与暗器两样功夫超凡脱俗,玉致你还是不要出去了,等此轮风声过了再说好吗?最少,也等他们把这件事弄清楚是谁干的,我们脱离了嫌疑之后,再出去不迟。” “是吗?让人上门刺杀来了?”宋玉致哼道:“看来这一个李天凡的本事不怎么样,在荥阳老窝都会让人行刺得了。什么嫌疑?难道李密还会怀疑是我们勾结刺客干的不成?” “虽然不会如此怀疑,但事发生在我们驿馆,我们最好还是……”宋爽举言又止。 “那李天凡死了没有?”宋玉致忽然这样问。 “虽然看上去受创颇重,但其实伤害不算太大,生命应该无妨。”宋爽很是奇怪宋玉致会这样问,不过照实答道:“目前还不太清楚,他们的人还在准备救治,玉致你要去看看他吗?” “谁管他!”宋玉致没好气地道:“我只是奇怪他怎么没死啊,他死掉我们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宋爽无语。 此时宋玉致的面前,静静地站着一个戴着极其恐怖的银色天魔面具的灰衣人,他身上衣服本来就是下人的衣物,质地粗糙,上面又有数道破损之处,衣物也泥污点点,本来就像一个叫花子般,可是他却似乎是穿着一件龙袍般神气,傲然伫立于那里。 他的身上,没有一点气息,没有心跳,身体的微温,没有呼吸,就像一个影子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到他的存在,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宋玉致轻轻地听着门外的宋爽走远,忽然哼道:“打不过就跑来我的房间是什么意思啊?哎,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李天凡?你的身手应该可以杀掉他的吧?” “我喜欢杀他就杀他,喜欢污辱他就污辱他,喜欢玩耍就玩耍他,他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去费心劳力去杀掉他吗?”银色魔面怪人一开口,整个人忽然多了一种人类特有的生气,悠长的呼吸,平稳的心跳,身体的微温全有了,他缓缓地道:“我并不是想杀他,在我戏弄玩残玩厌他之前,他都会活着。” “你……”宋玉致扬起小拳头,哼道:“怎么搞的,你是不是一戴上这一个面具,说话就会特别的呛人啊?” “可能吧!”那个银色魔面怪人道:“戴上它,我会变得更加自我些,我会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用担心别人看得出来我骂人时是笑的还是怒的,我准备杀人是眼睛是血红的还是平静如水的。” “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吗?”宋玉致疑问道。 “你不在意吗?”银色魔面怪人反问道。 “……”宋玉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看见你挺聪明的,大出我的意料之外。”银色魔面怪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本来我一心想干掉那个李天凡的,不过现在更想好好戏弄他一把。” “我是不是聪明跟你杀不杀他有什么关系啊?”宋玉致不明白了。 “我想杀他,是因为怕你上当受骗。”银色魔面怪人道:“李密和这一个瓦岗军虽然表面看起来挺风光的挺有前途的,可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要真的嫁了李天凡,到时……本来我想干掉他,一看你挺有个性的,所以,就更想好好地玩他一把,嘿嘿!” “我上当受骗又关你什么事啊?”宋玉致突然怒道:“你莫名其妙!你是谁啊?连个脸也不敢露出来的家伙,你为什么要替**心啊?我说过要你帮忙吗?你不是我什么人!” “晕!”银色魔面怪人头疼地道:“看来跟女孩子说道理那是浪费口水的事,随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站住!”宋玉致一看银色魔面怪人要走,更是大怒,喝道:“你胆敢一出房门,我就大叫有刺客,还说李天凡是你刺杀的!” “是吗?”银色魔面怪人失笑道:“那我试试!” 他一边呵呵直笑,一边向门口走去,可是还没有迈步,身后的宋玉致小纤腰那条长长的马鞭忽然极速闪现,缠在他的一只手臂之上,宋玉致手执另一头,扬起鞭梢怒道:“你要走,先将我打倒才能走!” “那我也试试!”银色魔面怪人缓缓回来头来,嘻嘻一笑道。 宋玉致闻言,马上拔出小匕首,闪电般扎向银色魔面怪人的小腹,不等几点寒星弹射到他的面前,又伸出长脚一踢,飞速超过了小匕首的攻势,凌空飞踢银色魔面怪人的头脸,意想一脚踢掉他那个恐怖的魔面。银色魔面怪人伸手一格,以手掌接住了宋玉致含怒飞踢出的纤纤玉足,同时伸出手指一弹,把宋玉致那把飞刺而来的小匕首晃开。 他那缠着长鞭的银色的大手一闪,手指已经伸刺到了宋玉致的鼻尖之上,可是宋玉致那大眼睛却眨也不眨一下,仿佛没有看见眼皮前有两只手指要一下刺瞎自己的双目一般。她稍挣一下,自那个银色魔面怪人的手掌中挣脱高高踢起的纤足,收起那把精光闪闪的小匕首,又收起那个银色魔面怪人手臂上的长鞭,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光看着他。 银色魔面怪人让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怎么一时要打,一时又罢手了呢?她到底想干什么啊?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 她看了一会,小脸上的怒容一下子不见了,忽然带点幽幽地问道:“你到底是谁?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跳至 第一百四十章 聪明之致 第一百四十章 聪明之致“说了你也不认识!”银色魔面怪人没好气地哼道:“你想试我是不是?真是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手下留情呢?如果我不及时收手,你就会变成一个瞎子美人了!你是不是太乱来一点了啊?”“我就是喜欢乱来!”宋玉致怒道:“你管得着吗?我喜欢怎样就怎样!我就算变成瞎子又如何?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不要你管!”“靠,你这个疯女人,一定是打得少!”银色魔面怪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准备向外走。 可是宋玉致身形一闪,张开双臂拦在了面前,她迫视着面前的这个银色魔面怪人,忽然收起了小脸,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准,你,走,了,吗?”银色魔面怪人一看,差点没有抓狂地以头撞墙,低吼道:“疯女人,你疯够了没有?不要以为你是天刀的女儿我就不敢打你,我不打你是怕你的疯病传给了我……我靠,你还敢动手?”他一伸手就把宋玉致打过来的小手抓住,宋玉致另一只手再打,他再接。 宋玉致一把用力收回让银色魔面怪人抓住的小手,又甩了两下,怒道:“你抓那么大力干什么?好疼!”“……”银色魔面怪人无语。 “你一定认识我。” 宋玉致忽然如此猜估道。 “当然。” 银色魔面怪人打个哈哈道:“天刀的女儿谁不认识!”“可是你不认识我的族叔宋爽!”宋玉致哼道:“这根本就有点不对!爽叔他虽然不如我父亲,我二叔宋智,我三叔宋鲁那么有名,可是也是闻名江湖的好手,你不认识他,却认识我这个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常年深居大阀之中的女孩子,你不觉得你有点说不过去吗?”“完全不觉得。” 银色魔面怪人长笑道:“我通常眼中只有美女,男子再牛,我也是不认识的。” “你说谎!”宋玉致忽然又怒道:“你这一个人没有一句是真话!我刚才那么蛮横无理地攻击你两次,如果你不认识我,根本就不会让着我,如果你不认识我,相信就会一巴掌还过来,对不对?可是你没有,无论我如何不讲理,可是你却都不计较,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我?”“你也知道你有多么的蛮横无理!”银色魔面怪人呵呵笑道。 “不要扯开话题。” 宋玉致迫视着银色魔面怪人,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现在想说的是,你根本不是真的认识我这个人!而是认识我的家人!或者我的朋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性格,我的性格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不认识我却又知道我这个人,是谁,是谁跟你提起过我?”“靠,原来你在给我下套子啊!”银色魔面怪人头疼道:“看来你不是只有一点聪明,而是相当聪明了。” “说,是谁跟你提起过我!”宋玉致继续迫问道。 “你那么喜欢猜估,你何不猜测一下!”银色魔面怪人哼道。 “俏军师沈落雁不会那么清楚我!”宋玉致微微一想,道:“你虽然跟她的关系不清不楚,可是要在她嘴里真正探知我可没那个可能!只有我的家人,而且是最亲近的家人,才会真正了解我!”“我跟雁儿的关系很清楚,我是她的未婚夫。” 银色魔面人言而左顾道。 “她的未婚夫是徐世绩!”宋玉致哼道:“你顶多算是个偷情的奸夫!”“……”银色魔面怪人无语。 “你不可能认识我的父亲!”宋玉致一看银色魔面怪人无话可说,不由大为得意,继续道:“我父亲数十年不曾出山,你乳臭未干的年龄,绝对不可能认识他。” “我认识你们家地剑宋智二大爷!”银色魔面怪人道。 “你说你认识他,那他最喜欢的额饰是什么?”宋玉致问道:“他最喜欢在额头上点饰纹的是朱红色圆点还是绛紫色星点?”“……”银色魔面怪人一下子让她问倒了。 他知道回答那一个都不对,中间肯定有问题,说不定那个地剑宋智根本就没有额纹饰,而是有别的什么东西,也可以有额饰,不过颜色和图案是对调,或者是别的图案,总之,不会是她问的那两种。 所以,回答那一个都肯定是不对的。 “二叔你不认识!”宋玉致马上得出了结论。 “那我认识你们家三爷‘银龙拐’宋鲁宋老爷子!”银色魔面怪人道。 “你当然认识他!”宋玉致哼道:“你应该还认识我二哥宋师道!”“何以见得!”银色魔面怪人大奇道。 “有一天,三叔和二哥回到家中,立即去求见父亲。” 宋玉致回忆道:“他们两个跟父亲提起一个名字就叫做徐子陵的年青人,他们对他推崇备至,听说二哥还跟他结拜为异姓兄弟了!这在我们宋家之中数十年没有过了。 我们宋家一直是很骄傲的,一般人不屑与之交谈,更别说结拜为异姓兄弟了!”“说这个干什么?”银色魔面怪人一点也没有听明白的样子,疑问道:“你不是怀疑那个徐子陵是我吧?”“我没有怀疑他是你!”宋玉致怒道:“我肯定他是你!不,我肯定你是他!”“……”银色魔面怪人又无语。 “你的事,我听三叔和二哥说得耳朵里都长茧了。” 宋玉致哼道:“三叔为了力挺你,打赌你会不到半年之内就在江湖上扬名天下,结果他输了,输得连一大把银色胡子也输掉了,输得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在家躲着不敢见人。 你足足有半年之久,没有在江湖之中露出过一次面,这个叫徐子陵的人完完全全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害得力挺我三叔简直无地自容,这就是你的做为。” “……”银色魔面怪人真正无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隐蔽,不过,可能也有你的理由。” 宋玉致忽然怒道:“就像三叔和二哥他们一直相信你一样,我这个天天听他们倾诉的人,也让他们说服了,相信天下间有一个奇男子叫做徐子陵,他有冲天之志,他无所不能,他出口成文,他心怀天下,他谋略惊世……这就是他们眼中的你,可是你却不顾他们的期望,偷偷躲起来搞什么刺杀,搞风搞雨,不知道哪天就会把小命断送在谁的手里,让一直支持和看好你的三叔和二哥那些期望成为一场泡影!”“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徐子陵的。” 银色魔面的怪人自然就是徐子陵了,他奇问道:“我已经蒙上了面孔又换过衣服,遮住了眼睛也束好了头发,全身上下毫无特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终于都肯承认了吗?”宋玉致忽然欢喜地道:“试了半天,你终于都肯承认你是徐子陵了吗?”她一听徐子陵终于承认,欢喜得小拳头直扬扬,小脸也透出一种成功的喜悦和红意,就差点没有一蹦三尺。 “……”徐子陵一看,无语。 徐子陵心中大悔,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只是靠感觉试出来的,她看自己对她不错,于是大胆出言相试,结果自己因为听了宋鲁为了自己没了一大把美须又心灰意懒,所以心神微乱,最后让她给试出来了。 “原来真是你!”宋玉致得意地哼哼道:“三叔和二哥说得没错,那个智斗巴陵帮智囊香贵的寇仲就是你用的化名,那个什么搞笑的小**虫,啊,小霸王周伯通也是你,打败塞外年青高手跋锋寒的是你,扳倒巴陵帮杀死陆抗的神秘人也可能是你,而刺杀香贵父子弄得他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是你,出手就是二千两金子豪赌的是你,天下间唯一知道杨公宝库的也是你……可是就算你再能耐,你这个狡猾的小子不还是瞒不过我聪明之至的宋玉致!”“佩服,佩服!”徐子陵拍手大赞道。 “这没什么,小意思罢了!”宋玉致露出小女儿的神情,得意地道。 “我佩服的不是你。” 徐子陵哼道:“我佩服的是宋鲁那个老头,我一分钱广告费也没给他,他通天的给我卖广告,我真的……我真是不佩服他都不行!”“说你佩服我。” 宋玉致扬起小拳头哼哼道:“否则我大叫徐子陵在此,刺杀荥阳四杰的是他,刺杀大龙头翟让的是他,刺杀李密之子李天凡的是他,那个俏军师沈落雁的秘密情人也是他,你想不想看看大家听我大叫之后的表情,相信一定会很有趣的。” “看来我要考虑一下杀人灭口了。” 徐子陵阴森森地道。 “看来我要考虑一下用多大的气力来叫救命了。” 宋玉致模仿着徐子陵的语调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子陵拿她没辙,她可是宋师道的妹妹宋玉致,难道真的杀了她不成?他决定投降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宽恕,不过后果怎么样没想,他得先缴械,服输。 “用你出口成文的本事,连说一百首诗,不能间断,直说到我满意为止。” 宋玉致随便想了一个主意。 “这个太难,换一个吧!”徐子陵否定道。 “那用你那个无所不能的本事,变一个黄金做的宋玉致出来我看看像不像!”宋玉致换了一个条件道。 “再换一个。” 徐子陵一听,差点没有给她放倒在地。 “唔,用你那惊世谋略来想一个法子,让我现在马上就可以出去外面快快乐乐地疯玩,想玩几天就玩几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想玩什么就有什么!”宋玉致充满期待地道。 “……”徐子陵想了好久,很认真地跟宋玉致道:“我看你还是开口大叫有刺客吧!”跳至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作诗风波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作诗风波荥阳又一次轰动了。 继四大干将三人重创,大龙头被刺身亡之后,又有一个神秘刺客的用暗器在光天化日之下卑鄙地行刺了瓦岗军的新少主李天凡,使他变成了一个麻脸,这不算最精彩的谈资,最精彩的是那个不知来路的刺客还俘走了天刀宋缺之女宋玉致。 荥阳城门大关,滴水不进滴水不出地搜了两天,几乎就差没有将脚底下的地皮给掀起来看看有没有,可是,还是找不到天刀宋缺之女。 没有任何的音讯,没有任何的威胁,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一个大美人就那样无痕无迹地消失在荥阳了。 一个代表宋阀这个南方大族来‘相亲’的天刀之女,一个未来的瓦岗寨少夫人,就那样不明不白地不见了。 宋爽愤怒得有如一头狮子,差点没有开始动手杀人,就连负责此事的陈天越也不敢安慰他两句,否则都会自招倒霉招来一阵痛骂。 自己的儿子受伤了事小,麻脸就麻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不见天刀之女,如何向这一个名震天下武功绝世的南方大豪交待?如何给南方大族宋家一个交待?李密一想到这里,头马上就会胀大三倍,而且就会像裂开来般疼痛起来。 自从让那一个血红刺客重伤了之后,还是第一次令自己如此的愤怒,就连之前四英之中的三杰让影子刺客重创,自己也没有那愤怒!除了那个天杀的血红刺客,令到自己终生无后而且天天血尿天天极其痛苦地忍受这种无尽的折磨之外,再没有比劫持天刀之女更让自己愤怒的了。 天刀宋缺可是天下第一小家气天下第一护短的人,一个天君席应,只不过名号有一个天字,就犯了他的大讳,让他追杀到塞外数十年不敢回来,如今,自己把他送来‘相亲’的宝贝女儿弄不见了,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愤怒更让人头疼更让人诅咒的事吗?李密不下一千次发誓诅咒,如果让他抓到劫持天刀之女的人,不论他是谁,一定将这一个人,或者将这一伙人全部活生生地煮了,就像那个吃人魔王的‘迦楼罗王’朱桀一般把他们全活生生吃掉,否则不足解心头之恨。 在抓到敌人的现在嘛,李密他的头很大,也很疼。 就像徐子陵的头。 徐子陵本来过得好好的,素素和沈美人两个相互容让相处融洽,两女都使尽办法让徐子陵高兴起来,这两天,徐子陵简直生活在梦境之中一般。 可是自从那个宋玉致一带回这一个小楼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大变化。 首先是两女见到外人在场,再也不好意思任徐子陵胡作非为了。 沈美人还得天天出去‘搜查’宋玉致的踪迹,没有老半天回不来。 那个宋玉致天天闷在小楼里,一看见徐子陵,第一句马上就会大喊:“快作诗!你还欠我八十一首诗没有作出来!”第二句是‘我的黄金宋玉致美人像在哪’?徐子陵简直一看见她就会掉头跑。 沈美人和素素一看徐子陵有很多诗作出来,不但没有帮他说上两句好话,更是私底下叫宋玉致使劲儿榨,她们两个只眼开只眼闭,只当什么也看不见。 这天,宋玉致看了半天徐子陵给沈落雁画的美人画像,忽然冲过来道:“徐子陵,你的诗作出来了没有啊?那么久,就是妇人生小孩子,也生出来了!”她平时的性格跟对徐子陵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对别人比如沈落雁和素素,她总是斯文典雅,大方得体,根本没有一点小孩子的脾性,颇有大家闺秀之风。 可是一对上徐子陵说话,马上就会随随便便,小孩子的脾气不说,还常常说话不经大脑,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顾忌。 她对上徐子陵,简直就换了个人似的。 “妇人生小孩子,那是她肚子里有。” 徐子陵没好气地哼道:“我作不出诗,那是我的肚子里没有。” “没有是吗?”宋玉致似乎一早就料到徐子陵会那样说,她转身就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那好,我去告密!我去跟李密他说……”吓得心性天真又善良的素素连忙拉住她,转过小脸可怜巴巴地哀求徐子陵道:“子陵,你就给她作一首诗吧!你就哄一下她嘛,等过两天风声不那么紧了,我们就走,我们马上走,现在就先哄哄她好了。” 对于素素,徐子陵则心软得多,他摇摇头苦笑道:“我哪里是作一首,我都说了多少首了?我都说了十几首了,她还不满意我有什么办法!我就算是背得下来,也要留几首日后泡小mm用吧?全浪费在这一个贪得无厌的小家伙身上也太奢侈了吧?”“这样好了。” 宋玉致让步道:“我说什么你就作什么,如果我一说你能马上作出来,这样作十首就行了。” “大才子曹植还要七步成诗呢!”徐子陵怒道:“凭什么我就要马上作出来?凭什么我还要作十首之多啊!”“我回来了……”沈美人笑逐颜开春风满面地回来,故意冲着徐子陵拱拱手行礼道:“恭喜徐少侠,贺喜徐少侠!徐少侠虽然名不经传,身份神秘,不过密公和天刀派遣的宋爽商定,烦是提拱天刀之女线索者,赏金五百两,如此能格少徐少侠这一个劫持者的话,无论生死,赏金二千,能救回天刀之女者,赏金三千,宝物名驹各一,美女两人。 啧啧啧,哪天雁儿手头紧了,没钱花差了,就将徐少侠的消息放出去,想必最少也能挣个五百两金子花花!”“你有没有问过他们,我这个主犯自己举报自己能不能得到赏金啊?”徐子陵问。 “虽然雁儿没问。” 沈落雁一听,笑得不行,道:“想必也是有的。 徐少侠要去挣这五百两金子吗?”“不。” 徐子陵摇头道:“我想把这一个价值三千两金子,和宝物名驹各一,还有美人两人的宋玉致宋大小姐送回去,换点金子填充一下干涸的钱袋。” “送回去可以。” 宋玉致哼道:“不过我不保证自己会说些什么。” “不要。” 素素连忙为两人解围道:“大家住得好好的,谁也不要走,子陵,你哄哄玉致姐姐,你应该有很多诗的,再说一首给她听听,解解谗好了。 我去给大家煮些甜点,子陵你好好想想,一会儿我们一边吃甜点一边欣赏你的诗文。” “素素你不要走。” 宋玉致却拉住了素素,道:“你一走,这一个家伙保证就会跑得没影的。” “那好吧!”素素一听自己原来那么重要,心里满是高兴道:“那我还是先等子陵作出诗文之后再去煮甜点好了。” 徐子陵一听,倒下了。 “再作一首跟我有关的。” 沈美人笑嘻嘻地附加条件道:“上一次那个‘美人恨’我很喜欢,再作一个同样听听,如果你作出好,我……我就让你亲一下,不行吗?两下?”“最少十下。” 徐子陵大开天价道:“否则免谈。” “杀你!”宋玉致学着徐子陵的口吻大慷他人之慨道:“随便你亲落雁她多少下,总之快作诗!”“也让他亲你一下。” 沈落雁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他敢!”宋玉致一看徐子陵那个银色的魔面,心就有些慌慌,不过口中强硬道:“小心我用拳头伺候!”“谁要亲你!”徐子陵气恼地道:“要不是看在师道兄的份上,我早就一脚将你踢飞出去了,简直太不像话了,你简直就像压迫穷苦人民的三座大山一般可怕,当初我怎么就同意把你给带出来呢?当初我怎么就那么心软呢?”“你……”宋玉致小脸有些飞红,她带点气恼道:“反正你肚子里有的是诗文,说两句会死啊!没看过像你这样的男子,别人好不容易作出了一首诗,恨不得天下人人皆知,可是你呢?却偷偷地自己一个人藏着慢慢欣赏,你这叫自私你知道吗?快作诗,把你知道的全吟咏出来,一句也不准漏!”“夫君你还是乖乖听话吧!”沈落雁笑得像个小狐狸,道:“如果夫君很乖的话,雁儿会考虑把那个宇文成都的所在地说出来也不一定呢!”“哎呀,你不早说!”徐子陵跳了起来,急道:“我等的就是他们宇文家的人,快说,他在哪!”“我想先听听你作的诗文。” 沈落雁整个人偎依入徐子陵的怀中,抬起娇柔的小脸,嫣然笑道。 “怕了你。” 徐子陵为了得到自己急切想要的情报,不惜再抄袭一次前人的作品,心中又一次向诗仙李白和诗圣杜甫他们暗暗祈愿,大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发愿最多日后如果有可能真的出现和相见,就好好照顾他们和教育他们,让他们重新成才,重新成为新一代的诗仙和诗圣。 现在嘛,还是先冒充了再说。 因为必要,所以需要。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徐子陵轻轻道:“这一首用在你之前思念我的时候,在这座小楼里的行立时所感如何?”“好,我喜欢。 子陵,我……”沈落雁很容易就被征服了,她已经软倒在徐子陵的怀里,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 可是宋玉致却感到不满意,她觉得并不是诗不好,而太少。 她拉了一把素素,咳一声道:“你们两个还是等一会再亲热……素素,你看,素素她没有一首诗,这如何能行?你也要作一首给素素!”素素一听,喜得连小脖子也飞红了,惊羞地望向徐子陵。 一看爱人如此盼望,徐子陵又怎么可能拒绝呢,于是又一首经典被抄袭。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徐子陵搂过素素轻轻地道:“素素,这一首用在你在‘希望’村思念我的时候,用它来代表心声,可好?”素素虽然听得一知半解并不全懂,但总算能明白个中意思,心中更是感动,深情地奉上红嘟嘟小樱唇让徐子陵轻吻浅尝,完全不记得边上还有两个人眼光光地看着。 跳至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凶是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凶是他宇文成都很郁闷。 他觉得自己干脆叫做郁闷成都算了,省得像现在一样名不符实。 下面大街之上有一个黄脸的将军骑着黄骠马,背插双锏,耀武扬威地呼喝着士兵挨家挨户搜查着这附近有没有陌生人,有没有那个劫掠去天刀之女的神秘刺客的踪迹。 宇文成都躲在这冰凉的墙壁夹层里快两个时辰了,就快冻成僵尸,可是下面的士兵还没有走。 如果不是那个黄脸大将一眼也没有看过自己这边,宇文成都简直就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躲得辛苦而故意那样做的。 他很舒服,披着大麾坐在高头大马上,不由有士兵送来热腾腾的烤肉或者温酒解寒,他们足足把这带盘查过了三遍,可是还没有放弃。 他那么尽职干什么?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得到那个神秘刺客的,如果自己是那个人,一旦劫了天刀之女,还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怎么可能还躲在荥阳之内?可是宇文成都郁闷归郁闷,他却不愿出去,因为他一出去,不但会白白地替那个神秘的刺客背上一个天大的黑锅,而且会给自己整一个家族都带来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他拼死都得忍受。 入夜,天空又开始飘起了小雪,那个黄脸大将还没有走。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也许,他似乎在守卫着这一块地方。 那么,这一片地方都底什么东西值得他守卫呢?这一片只是平民区的住房,连一家大院也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住在这里,也根本不会有什么达官贵人住在这里。 一个浑身雪白锦袍的女子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自远处缓缓而来,微微向那个黄脸大将做一个手势,那个黄脸大将马上将士兵列队,一队队地遣走,连座下的黄骠马也让亲兵牵走,只剩下他自己站在哪里。 雪袍女孩子站在那个黄脸大将的身上,静静地等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到来。 宇文成都连呼吸也屏住了,因为。 他自那墙壁的观察孔中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脸上戴着极其恐怖的天魔面具的怪人,他一身黑袍,几乎要溶入黑暗之中一般,自极远处缓缓向这边飘来,不带一丝风声。 他那一身高绝的轻功,简直令宇文成都不敢相信他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黑色的蝙蝠。 那个雪袍女子提着小灯笼向那个魔面怪人微微示意,黄脸大将则不,他在向那个魔面怪人施行军礼。 随着雪袍女子为那个恐怖的魔面怪人打着灯笼引路,那个本来很牛气可是现在很恭敬的黄脸大将看门的那些举动,宇文成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原来这一个魔面怪人竟然就是当令瓦岗军的大头领蒲山公李密。 除了李密,又有谁能让俏军师沈落雁亲自提打灯笼照路,让那个原来的隋将现在来的瓦岗军降将秦叔宝亲自站哨守门呢?在俏军师沈落雁和那个魔面怪人走过宇文成都躲藏着的那面夹墙时,宇文成都不但连呼吸,甚至连心跳也暂且地压缓了,气息隐藏到了极点,根本就不敢去看脚下的那两个人,唯恐他们会有感应。 不过他的听力极是正常,甚至更加清晰,他极力想听听他们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独孤家的人来了?”一个极其柔和极其悦耳的声音问道。 这应该就是李密的声音,这跟探子打探到的情报一模一样,绝对是他没错,在整一个瓦岗军,除了李密之外,再没有那个男子说话极其柔和极其好听的了。 “一个叫做独孤霸的人来了……是不是…还…按上次对付宇文无敌那个办法…密公…你还要亲自出手吗?”那个俏军师沈落雁功力不及李密,声音传导进来稍显模糊,不过宇文成都还是捕捉到了其中极是重要的信息。 原来跟自己猜测的没有错,宇文无敌果然是那个截着天魔面具的李密伤的。 “对。” 那个柔和悦耳的声音缓缓道:“我们再借此挑起宇文家和独孤家的哄斗,他们两家积怨已久,稍加挑拨,一定会大打出手斗个死活不分的。 那个影子刺客杨虚彦跟宇文家有纠纷不清的关系,他刺伤了我们的人,正好回报他们一记……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下次再打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谈话…明天…我们就按计划行事,我先走了!”那个戴着天魔面具的怪人四处察探一下,虽然有疑虑,可是却也相信那个黄脸大将的再三搜索,飘到那个黄脸大将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勉励两句,又如一个夜蝠般消失于长街的远处,没入黑暗之中。 直等到那个俏军师打着小灯笼款款走远,宇文成都才敢偷偷地喘一口大气。 那个黄脸大将却没有走,而是自己亲自又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周围,确认没有发现什么,才大步离去。 宇文成都还是一动也不敢动,按照老江湖的常识,这很有可能是诈敌之计,如果自己现在一出去,那么马上就会让无数人围上。 果然,等了一会儿,那个俏军师又出现了,伴在她身边的是那个黄脸大将。 见四下毫无动静,那个俏军师沈落雁点点头,缓缓道:“很好,看来真的没有人,大家都累了,叔宝你带大家撤了罢!”随着那个黄脸大将一挥手,黑暗中有不少士兵涌出来,一个个脸上冻得发红,呵着白气,不过队伍还列得很是整齐,在那个黄脸大将的带领之下,很有节奏地齐步离开了。 直到过久好久,宇文成都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一回荥阳之行没有白冒险,他探到了最重要的情报。 原来那个杀伤宇文无敌的魔面怪人竟然是李密,他要实行一个什么阴谋,挑拨宇文家和独孤家内斗。 最大的嫌疑就是同样杀伤独孤家的人,然后放出风声说是宇文家所为,对又同样对自己一方提拱情报说宇文无敌是独孤家所杀,让自己两方内斗起来。 宇文成都心急如焚,可是他现在已经冻得手足发麻,整个人都如堕冰窖,想走也走不了。 再说,现在出城是最危险的,前面不知什么暗哨等着他自投罗网,他必须到白天易容后,在自己家暗探的掩饰帮助下离开,否则,休想有命离开这一个魔穴一般的荥阳。 “这个计好毒啊!”宋玉致那宝石般的美眸里尽是崇拜的小星星,她大赞道:“果然不愧装神弄鬼阴谋诡计的高手,很有一手。 你们两个在那个宇文成都的面前如此这般地一晃,看来,李密那家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意思罢了。” 徐子陵学着宋玉致的口吻道。 “子陵,你真的决定明天就要走了?”沈落雁心里有些舍不得,可是却也明白暂时的分离是必须的,口中带点恳求道:“反正小公主那边也不着急,你何不多住两天再走?”“不行。” 徐子陵摇摇头道:“我也想住多几天,可是刘黑闼来了,我得跟他打个招呼,而且,如果不在这一个刘黑闼的身上做点文章,动动窦建德的脑筋,又怎么说得过去呢?雁儿要是舍不得,可是追出来送送我们的,不过记得不可孤身一人,最少也要带上秦叔宝。” “你怕我有危险?”沈落雁不解道:“带上秦叔宝干什么?他的武功比我还差劲,他能帮我动手?”“带上他你就是名正言顺地出来搜捕秘密刺客了。” 徐子陵道:“你将会发现绑架宋玉致的神秘刺客是窦建德的人做的,你带着秦叔宝和很多士兵跟敌人大战一场,敌人逃窜无踪,遗下天刀之女给你立上战功!怎么样?这样够阴险吧?”徐子陵掉头问宋玉致。 “我才不回去。” 宋玉致一个劲地摇头道:“我还没有玩够,我不想回去那么快!这个计策不好,再想一个更好的。” “再想一个?”徐子陵哼哼道:“再想下去你老父都要扛着宝刀来砍我的脑袋了,你可是天刀之女,谁敢真的惹你啊?快回家去,这里是龙潭虎穴,可是不是你这种小孩子玩水的地方,明白吗?”“你说什么?”宋玉致怒道:“谁是小孩子?”“小孩子也比你听话。” 徐子陵突然一拍脑袋,猛忆起什么道:“等等,我有任务给你,你想不想做?”“做什么?”宋玉致一听,美目一转,道:“如果是开杨公宝库我可以马上动身,如果不好玩的,你就不用开口了。 要本小姐帮忙可以,不过得看心情。” “你回去跟你那个天刀老爹说。” 徐子陵顿一顿,道:“如果你们宋家支持竹花帮里的桂幸容,啊,是桂锡良他做帮主,我就替你们干掉铁骑会的青蛟任少名。 怎么样?这一件事有意思吧?如果你说动了你老爹,我就真的帮你做一个黄金的‘玉致美人’,不过最多只能一尺高,而且金子你来出。” “……”宋玉致一听,思索了好一会,最后宝石般的星眸闪现奇光,道:“杀你!”跳至 第一百四十三章 痛打狂殴 第一百四十三章 痛打狂殴“不过。” 宋玉致又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个任少名可以和我父亲大战一千回合才落败,极其骁勇,加上身边高手如林,又有铁骑会上千铁骑长期卫护左右,你真的能刺杀得了他?”“你担心我干什么?”徐子陵奇怪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那么有空,还不如去担心天什么时候会掉在地上更加好些!总之,你老爹一开口同意,我就动手,到时你们准备抢地盘就行了。 地盘我不要,你们记得抢到的金银得分我一半,否则这生意没回头做了。” “……”宋玉致看着面前这一个贪心的家伙大摇其头道:“你一个人要那么多金银做什么?你不是很有钱吗?还有一个杨公宝库等着你去开,你要那么多钱你花得完吗?”“花不完我不会用来做黄金小美人吗?”徐子陵哼道:“到时候我给素素做一个,给雁儿也做一个,给小公主做一个,给贞贞做一个,每一个都做真人那般的大,如果金子还有剩,就像汉武帝那般做一个黄金屋,用来金屋藏娇!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我,我管不着。” 宋玉致怒道:“不过凭什么给我做的黄金小美人就只有一尺高,而素素她们的就可以真人那般大呢?”“因为你没钱!”徐子陵看也不看她一眼,道:“你有那么多金子吗?”“我没有。” 宋玉致猛然发现自己有点穷,不过一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笑道:“不过你有,你先借点给我这个妹妹花差花差不行吗?”“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徐子陵一头,差点没有以头撞墙,道:“我虽然跟师道兄结拜,不过跟你屁关系也没有!借钱免谈,如果想请我吃饭倒可以有商量。” “我请大家吃一顿大餐好了。” 沈落雁笑嘻嘻地道:“为了给大家饯行,我特意买回了很丰盛的酒菜,让婢女们布置了好半天,想必现在都弄好了吧!我们下去边吃边聊吧!对了,子陵,这些钱可是从你钱袋里拿出来的,你尽量吃,不要跟自己客气。 嘻嘻!”“……”徐子陵一听,倒地。 独孤霸跟着前面那一小支队伍,他一路小心跟踪,尽量不留任何痕迹让对方发现。 在那一小支队伍里,有着一个天下闻名的女军师,她可是瓦岗军里胜过无数男儿的女巾帼,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俏军师沈落雁,如果自己的行藏让她发现,那么自己绝对只要无功而返了。 那一支小队伍有好几个高手,有男有女,其中一个黄脸的双锏大将看来还是深谙策略追踪之道,不但以树枝扫去脚印,还不时踩出脚印来布置疑踪,造成对方错觉,混淆视野。 出城走不到五里,一个丑陋的健妇带几个人向东而去,又不到三里,一个老叟模样的人带几个人向西而去,最后,那个黄脸大将带几个与那个俏军师分道而驰。 独孤霸小心地跟在那个俏军师的身边,完全不为对方的变化而迷失。 他的目标,除了那个俏军师,也无他人。 此时俏军师的身边,只有三个普通的士兵,两个长得很是俊俏,以独孤霸多处的阅女心得,那两个都是人间极品美女,只不过现在是女扮男装罢了。 另一个是傻兮兮的年青士兵,跟其中一个俊俏士兵一样,显得不会武功,走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等那些人一走,他跟那个同样不会武功的俊俏士兵的态度就变得格外亲密,显然是很亲近的关系,他不但扶着那个俊俏士兵走,而且还拉着她的手。 另一个样貌更是英气的俊俏士兵武功很不错,她的轻功极好,在雪地上的脚印浅浅的,就像一朵朵洁白的梅花一般,轻风稍吹,地上几乎不可觉察。 她们三女一男四人,一直向远处的密林而去,远离官道,似乎在和什么人在秘密会合。 虽然俏军师和那个不知名的英气美女武功很高,可是她们有负累,她们还有两个不会武功的同伴。 所以独孤霸还是很有把握。 他很擅长奇袭之道,一旦偷袭重创那个轻功很好的人,再劫持那两个不会武功的士兵做人质,那么就算那个俏军师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乖乖听自己的,到时,自己就可以……独孤霸越想越兴奋越想身体越燥热,就差点没有谷精上脑。 独孤霸远远地掠出,找一个雪多的地方躲好,缓和呼吸,让自己的体温尽量变得冰凉,好使自己身上的大堆雪粉不至于溶化。 他跟了小半天,他掌握了她们行动路线,她们一定是想到前面的一个地方跟什么人会面,所以,独孤霸将自己偷偷地埋伏在树林里的一个小陷坑下,身上掩满雪粉,以等待最好时机给对方雷霆一击。 他计算好她们来到的时间,计算过身上的雪粉足够支撑到她们经过自己身边也不会溶尽。 他,深诣奇袭之道。 因为,他就是独孤霸!独孤家最擅长奇袭的高手。 独孤霸计算好她们的脚程,可是却没有想过女孩子的心思原来和男子是有很大的不同。 她们虽然走近了自己的身边,可是,她们忽然打闹起来,也不知说了什么开心的事,嘻嘻哈哈的,还相互掷起雪球打起雪仗来了,差一点没有让独孤霸咬断牙根。 她们相互追逐玩了半天,才带点疲惫地叫停。 本来独孤霸以为她们终于有上路了,可是没有,她们停下来,是为了吃东西。 独孤霸一听那个带点英气的俊俏士兵那清灵如铃的声音说时间还早,还要堆什么雪人,差一点没有跳出来大吼一声:你们还理不理别人的感受啊?自己都在雪下躲了老半天了,连眼眉也结冰了,可是她们还不走,这到底还走不走啊?又吃吃喝喝的小半天,那个男子清澈的声音忽然响起,道:“你们再休息一会,我去放放水!”独孤霸一听他的脚步声是朝自己这一个方向来了,估计他看中的就是自己这一个雪堆来放水,心里简直要爆炸了。 他发誓,无论是否成事,一定要将这一个准备在自己身上撒尿的家伙打成肉酱,不然不足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等那个男子的脚步在自己的面前站住,独孤霸狂吼一声,震得整一大片树林都在颤颤地掉着雪粉。 他自地里一跃而起,暴拳如山,雷霆万钧地轰出。 现在本来是白天才对,可是,独孤霸看见了星星。 他看见了只要晚上才会出现的星星。 一大片的星光洒满了整一个天空,如银河倒挂,一下子将惊疑不定的独孤霸淹没。 在第十拳重重揍得独孤霸的下巴时,独孤霸才看清这一个反过来偷袭他的人,竟然是那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高手的样子,可是打得独孤霸他不能在空中掉下来,牙血四飞。 独孤霸想反击想还手,可是身体不知是怎么,竟然冰麻了,还未让那个年青男子揍一拳就整个人不受控制了。 那拳头挥得就像背上压着一块石碑的老乌龟,慢得不敢相信。 他的拳未到,那个男子的拳头却不住地狠狠地揍在他的脸上,他一拳挥尽,那个男子早在他的脸上揍了十拳以上。 独孤霸来不及弄清到底是自己躲在雪下太久冰麻了还是天上吹什么鬼风把他冻僵了,他只知道,如果这一个男子的武功再好一点,他简直连小命也保不住。 那个男子拳劲极大,速度也很快,可是他根本不会攻击别人的要害,并不是一个老江湖。 虽然让他一拳就轰掉了好几颗牙齿,可是牙齿和生命相比,傻子也知道那个重要。 牙齿没有了,最多吃不了骨头,可是性命没有了,那就……什么也吃不到了。 独孤霸暗叹自己遇上了一个打斗外行初哥是何般的好运,等他身体的麻痹稍稍舒缓一点,连忙在地上翻滚十几周来躲避那个闻讯而来的俏军师和那个英气勃勃的假小子,俏军师就是俏军师,出手就是辣,她长剑连闪,刺得独孤霸几乎皮包不住骨头。 那个英气的假小子不使剑,她用的是马鞭,狠狠抽打,独孤霸让她打得连连翻滚,皮衫尽碎狼狈不堪。 独孤霸拼尽气力想去抢远处那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可是一看她腰间也挂着剑,那双小玉手甚至没有搭在剑上,更让人怀疑的是,她那小脸上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马上觉得那是一个陷阱,空中一折身,跃在一棵树上,想借用树枝的弹跳力飞走。 可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年青男子蛮力出奇的大,他开气吐声,一拳轰在那棵桶口还要粗大的树杆上,一下子就把一棵大树轰倒了。 独孤霸及时逃脱,不过虽然没有让那棵大树砸中,可是他的逃跑大计已经完全失败,那个英气的假小子和俏军师又一左一右地杀上来了。 独孤霸拼着狠劲挨了劈头劈脑的一马鞭,忍受着脑袋那火辣辣的钻心疼和晕眩,硬生生地自那个英气的假小子马鞭笼罩范围内冲出去,跃上树梢,来不及说一句后会有期之类的话,又让那一个蛮力的年青男子自地上搬了一大块石头砸中后心,砸得眼前发黑,脊梁发软,就差一点没有一口黑血喷出来。 一看俏军师又挥剑攻至,独孤霸吓得魂飞魄散,急急撒腿向逃。 又一大块石头从天而至,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差点没有把独孤霸他的脑袋砸碎掉。 独孤霸满头是血,头昏眼花,可是他狂喝着向前疯跑。 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向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是怎么的,他只知道,如果再不跑,再来一石头,想必自己的脑袋就真的要像一个掉碎在地上的鸡蛋那般四分五裂浆脑涂地了。 直到跑了大半个时辰,相信后面真的没有人追上来了,独孤霸才第一次想起一种东西来。 那就是,痛。 跳至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见如故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见如故等沈落雁带着一身女装的宋玉致走出雪林的时候,最少有几百人围了上来。 宋爽和宋家精锐,陈天越和蒲山公营的精锐,还有秦叔宝和丑陋健妇带着几个士兵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小***将她们俩小心保护起来。 大***外面足有数百士兵,人人欢欣鼓舞,为沈落雁‘救回’天刀之女而欢呼不已。 宋爽先打量一个宋玉致,发现她没有什么惊吓和受伤,原来被俘去前的那一套衣衫也还整齐,心中顿时放下心来,一个虎跃,赶到宋玉致的身旁,却向沈落雁拱手,大喜道:“沈军师妙计!这回能从敌手之中巧夺回玉致,真是让人感激不尽,老夫佩服,佩服!”陈天越却向宋玉致赔礼,歉意地道:“小姐安好无事真是天大的喜讯,密公他一直为小姐您的安危担心不已,几日不饮不食,差点没有急出一头白发来。 现在看见小姐平安归来,真是以手加额的喜讯啊!”“我没事,有心。” 宋玉致淡淡地道,再不理会陈天越,只是走到宋爽的身边,向他点点头。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宋爽大喜,急令众家将卫护住宋玉致,又亲手捧来一件大麾给宋玉致她披上御寒。 宋玉致摆摆手,拒绝了宋爽递给御寒暖身的温酒,静静地站到一边,也不说话,虽然小脸没有很欢喜的表情,可是也没有愤怒和不安,更没有恐惧和惊吓。 陈天越看在眼里,不由又放下一重顾虑。 还好,敌人因为顾忌她是天刀之女,没有为难她,否则事情就更加头疼!“小姐。” 那个丑陋健妇道:“属下和秦叔宝带人搜到了接应人,的确是窦建德的手下大将刘黑闼!可惜他身边还有两个高手,属下无能,让他们逃脱了。” “这一次主要是抢回玉致妹妹。”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如果人多了,对方有所觉察,更加不妙,说不定最后玉致妹妹还会有危险!这一次就饶过那个刘黑闼吧,下一次我保证他没有那么好运道了!”“是是是。” 陈天越大拍沈落雁的马屁道:“密公一听沈军师的救人妙计,就拍案叫绝,他完全支持沈军师的大计,如果不是生怕惊动荥阳里的潜伏贼子,他都想来亲自救人呢!”又一转脸向宋玉致恭声道:“玉致小姐,此地远离荥阳,恐防贼子反扑,另生枝节,有个什么意外之事,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密公也在等大家的好消息呢!”于是又有士兵牵来高头大马,让众人策骑而回。 宋爽和宋家精锐一路紧紧相随宋玉致,半步也不敢离开,那个陈天越老头儿也笑得煮熟的狗头似的,一路笑眯眯地往回赶……素素俯在徐子陵的背上,小手轻轻地环绕在他的前胸,小脑袋贴在徐子陵的背后,感受着他的体温和独特的气息,好半天,忽然睁开美目问道:“我们这样做那个李密真的不会怀疑吗?雁姐姐她们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啊?”“不会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会被事实所迷惑。 现在宋玉致她被救回是事实!他不得不相信事实,他就算再多疑,也不会怀疑敌人会把宋玉致平安地送回是想提升雁儿她的名望,在他的心里面,宋玉致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宝贝,他不可能想像别人会轻易放弃这一个宝贝的!所以,他不可能想到是雁儿她带回宋玉致的,而会想成是救回!”“而且,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向天刀宋缺有交待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现在他可能正开心得合不拢嘴一副死狗的样子呢,又怎么会怀疑雁儿和玉致她们啊!”“子陵,你真是了不起。” 素素眼睛里尽是小星星,无限崇拜地道:“天下人都说李密厉害,可是他让你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太了不起啦!”“啊,其实这没什么!”徐子陵摇摇头道:“因为我在暗,他在明,而且我知道他很多东西,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我又雁儿她帮忙,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如果真的让我与他在相等的条件下斗阴谋斗策略,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被动,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呢!他是一个挺厉害的对手,虽然我表面不太在乎他,可是说真的,其实我的心里都有一点点顾忌他!”“可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底细!”素素小脑袋一歪,美目闭上,口中喃喃道:“连素素也弄不清楚你有多么厉害,有多么了不起,外人又怎会知道?所以,他要跟你比,我觉得他根本比不上,我也相信子陵你是最厉害的。 啊子陵,我困了……”“睡吧!”徐子陵轻轻地托了一下素素那稍稍下滑的身子,轻轻地道:“好好地睡上一觉吧!”一座破旧废弃的庄园,其中的一屋隐隐有些火光,徐子陵背着素素,一路而来,他背着素素一路跟着刘黑闼等人的脚印追了大半天,追到天色暗淡,星华渐起,才追上来。 他背着正在沉沉熟睡的素素,放轻脚步,走进庄园,走到那屋子外间,对闻声而极度戒备的屋里人轻轻道:“五湖四海皆兄弟,天南地北是朋友。 我与妻子连日赶路,错过了宿头,想在这里借住一晚,不知主人是否肯予我们方便呢?”“哈哈哈……”一阵豪笑响起,房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灰衣汉子,背插单拐,身形高大如山,神气威武豪迈,向徐子陵长笑拱手道:“我还以为来了什么敌人,不想是小兄弟这样的一对小夫妻,哈哈哈……本人刘黑闼,不是这里的什么主人,也跟小兄弟一样,错过宿头暂借住这里的,如果小兄弟不嫌弃,请进来一起喝口酒暖暖身子罢!”“如此打扰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背着素素迈步就进。 他的举动让豪爽的刘黑闼大喜,道:“小兄弟无防人之心,性子真诚,我老刘最是喜欢你这种人不过了!”刘黑闼的大嗓门似乎吵醒了正在沉睡的素素,她睁开惺松的美目,带点迷糊地问:“子陵,这是哪啊?我们到家了吗?”“还早得很呢!”徐子陵一看素素睡得稀里糊涂的,不由失笑道:“还没有到阳武呢!你醒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啊?”素素整个人让徐子陵抱在怀里,觉得暖洋洋的,根本不想起来,美目微闭,长长的睫毛交织一起,继续编织好梦。 她带点瞌睡地意味道:“我不饿……我再躺一会儿,好暖和,你不要走……”那个刘黑闼人长得虎背熊腰三大五粗的,可是心细得很,一看徐子陵和素素这般,顿时收小了音量,小声地向徐子陵介绍道:“小兄弟进来火堆边坐下吧!这位是我的拜把子大哥,江湖人称‘铁扇子’诸葛德威,这位是冬叔,人称门神,使用双锏为武器,跟双锏将秦叔宝齐名,也是一个热血的好汉子!”那个诸葛德威一听刘黑闼如此介绍,‘嚓’地变把扇子出来,潇洒地摇了摇,然后向徐子陵微微拱手,点头微笑道:“五湖四海皆兄弟,天南地北是朋友。 好句,好句!本人诸葛德威,不知如此口出成文的小兄弟又叫什么雅字呢?”徐子陵也抱着素素没办法回礼,只好分别向三人点头示意。 在大家的邀请之下,徐子陵学似刘黑闼那般,随便坐在泥地上,坐到火堆旁,手中抱紧了一点素素,微笑道:“本人徐子陵,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可是也久闻刘大哥和两位的威名,今日一见,更觉几位见面更胜闻名!”“徐兄弟内息隐而不发,形似普通人却暗藏极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迫视。” 那个矮壮无比的汉子忽然翁声翁气地问道:“本人崔冬,见过徐兄弟。 不知徐兄弟师承所人,所习所等上乘功法,竟然如此令人惊讶?”“冬叔此言也是我的心声。” 刘黑闼哈哈大笑,一看小猫般蜷曲在徐子陵怀里沉睡的素素,不由又一下子收住了笑声,轻声道:“虽然这一次我们办的事没有办成,可是却遇见徐小兄弟这般出色的人物,总算不枉此行了!我老刘真是好奇,小兄弟是怎么可以把气息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呢?如果不是小兄弟走到院子显出足音并开口表明来意,我们还以为是哪里的高手要来攻击我们三个呢!”“能背着一个人还有无声无息地在雪地上走,而且外形却像普通人一般让人忽视,真是惊人!”那个中年儒生打扮的诸葛德威也微笑道:“徐小兄弟如果方便,可是说出来满足一下我们几个的好奇心吗?”“三脚猫功夫,不足挂齿。” 徐子陵摇摇头道:“我的武功都是自己瞎练的,没有什么师父,要是有一个明师指点,何至会如此低微不足?真是抱歉,并非有意让几位误会,只有近来荥阳很乱,我们自哪边出来,所以走路也小心翼翼的,所以才会让三位如此误会……”“……”三人一听,都相顾惧然。 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奇才,可是还真没有听说过像徐子陵这般可以自己修练武功而成为一个高手的人间异才。 他们再看徐子陵虽然口气平淡,可是语出真诚,不像说假,更是惊讶不止。 “小兄弟你真让人惊叹!我老刘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用拜师学艺就自己可以修练武功的!对了,你们自荥阳来的?”刘黑闼奇道:“你是瓦岗军中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瓦岗军有你这样一位神奇卓绝的年轻高手啊?”“不是。” 徐子陵微笑道:“现在瓦岗军是李密的天下,我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要有,也应该是他的对头才对!我去荥阳办些小事,顺便探望一下我的未婚妻,后来看见荥阳乱七八糟,后来就带上自己的小妻子走人了。” “原来如此。” 那个诸葛德威一听,顿时松了口气道:“徐小兄弟吓了我们一跳,我们还以为你是李密旄下的高手呢!幸好你不是!现在大龙头翟让已经被影子刺客杀了,整一个瓦岗军尽归李密,影子刺客真是替李密做了一件他日夜苦思也想做的事,真是便宜这个老狗了。” “哪里是影子刺客杀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是李密假借影子刺客杨虚影之名做的,我亲眼看见他伙同翟让的心腹一起谋反,还自己亲手格杀了翟让,又何关影子刺客什么事?”“什么?”三人一听,不由大惊道。 “这很奇怪吗?”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不是李密谋反,翟让身边高手林立,又岂影子刺客所能刺杀的?”跳至 梦为远别啼难唤第一百四十五章 刘氏黑闼 梦为远别啼难唤第一百四十五章 刘氏黑闼“有道理!”刘黑闼用拳击掌道:“我之前就一直怀疑,影子刺客也出手得太及时了!不瞒小兄弟,我们由夏王之命,准备到荥阳劝说翟让提前发难,除掉李密,可是还未到荥阳,就听到他被影子刺客所杀,而让李密坐享其成吞掉瓦岗军……我们一直纳闷,这影子刺客这个时候出手,简直太及时太让他称心如意了,不想是李密他假借影子刺客之名来谋反,这老狗坏事做尽还装好人,妈的,真是讨厌!”“翟让再提前发难也不是李密的对手。”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他倒是条汉子,明知必死,也没有逃!而且他总算保住了他的女儿翟娇!”“他的女儿逃出来了?”刘黑闼喜道:“我们夏王与翟让有过命的交情,如果知道翟娇没有死,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会尽快找到她,绝不会让李密加害于她!小兄弟,你这个情报真是太及时了!”“有屠叔方带着翟家的精锐士兵保护她,她没事的。” 徐子陵笑道:“倒是你们,你们行踪已经让李密发现了,李密不一定会轻易就罢休呢!”“徐小兄弟知道的还真不少。” 诸葛德威目露奇光道:“我们白天才让李密的高手发现踪迹,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真是灵通啊!”他虽然口中赞许,可是整个人却暗暗提防,小心徐子陵的发难,他认为徐子陵就算不是李密的人,也是一个难明的神秘人物,现在还不能分明敌友。 “我相信小兄弟。” 刘黑闼哈哈大笑道:“如果小兄弟非存善意,那么就不会明说出来了。” “很高兴你能相信我。”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为什么能知道你们的消息?这一点儿也不奇怪,主事追捕你们的那个带头的人就是我的朋友,我会不知道才怪。 荥阳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刚才我就说了,李密亲手格杀翟让之时,我都在现场,不过不是帮他,而是偷偷地搞乱,可惜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做不了什么!”“小兄弟好厉害!”刘黑闼大力地拍着徐子陵的肩膀,豪爽地道:“说一句不怕丢人的话,要是我老刘看见李密那个老狗,想必一定会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在他面前玩什么花样!要知道李密可是天下最狡猾最阴险的高手,小兄弟这一份胆识,真是让我老刘佩服!来,我们来干一碗!”别人喝酒用杯,刘黑闼喝酒用碗。 徐子陵一看刘黑闼递过来的破缺大碗,也不嫌弃,更不推辞,相反,一口干掉,让刘黑闼高兴得哈哈大笑,也在酒囊里倒了一碗,一饮而尽!那个叫‘门神’矮壮汉子似乎也很喜欢徐子陵的随意和豪气,点点头,也向徐子陵举举碗,一仰脖干了。 “徐小兄弟勿怪我多疑,我也自罚一碗好了。” 诸葛德威微微一笑,向徐子陵半是歉意半是赔礼地干了一碗,又道:“此到离阳武不远,刚才听到小兄弟与令娇妻所言,要借道阳武归家,不知小兄弟家住何处?”“扬州。” 徐子陵点点头,轻抚了一个熟睡中素素的秀发,道:“我们的家在扬州,可是我常不在家,整年都在外面漂泊,这一次是送内子回家的。” “看小兄弟乃人间奇男子,我老刘心中极喜。” 刘黑闼忽然出言相邀道:“不知小兄弟是否愿意加盟进我军?我老刘与小兄弟一见如故,惺惺相惜,诚心邀请小兄弟加盟我军一起共事,日后富贵与共,生死不弃,如有一字虚言,我刘黑闼不得善终!”“老刘,感谢你如此厚爱!”徐子陵忽然微微动情地道:“虽然我有要事不能加入你们,不能和你们一起共事,可是,老刘日后如果需要,可找我徐子陵。 无论是千里之外,还是天下什么最为难之事,只要有老刘你一言来到,我徐子陵必飞身去助你一臂之力,绝无条件,也绝不食言。” “有子陵你此言,我老刘即可痛饮一大碗!”刘黑闼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一听徐子陵如此回话,意真情争令他心中感动,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举起碗向徐子陵敬了一下,然后一干而尽。 徐子陵自怀中掏出一个珠子,递给刘黑闼道:“若日后碰到什么事,如果无暇分身,可是遣人持珠前来扬州,老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证珠来人到!”刘黑闼接过那颗通体透明可是里面又有七面七彩怪叶的琉璃宝珠,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怪笑地道:“看样子这是一个无价宝物啊!子陵你怎可将如此贵重之物给我老刘这种粗人?你应该将它送给女孩子,哄哄女孩子开心才对啊!”“这是我做的。” 徐子陵微笑道:“根本不值钱,这种东西我多得是。 把珠子这个给你,主要是没有谁人会做,假冒不得。” “这东西要谁敢说不是宝物,我就跟他拼命!”刘黑闼哈哈大笑道:“好本事,想不到你还会做此种巧夺天工的宝物!一颗珠子里竟然可以有七面又颜色各异的彩叶,简直人间奇闻,更让老刘不敢相信的是,它竟然是你做出来的!子陵,你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显出来啊?”“做个珠子算什么本事!”徐子陵失笑道:“像老刘你这种天下闻名逐鹿中原号令三军的大将军才是有本事的人!”“你再拍我的马屁,我都有飘起来了。” 刘黑闼收起珠子,大力地拍着徐子陵的肩膀,一看素素随着颤动而微微睁了一下眼睛,连忙收手,小声道:“再没有比看见子陵你更加顺眼,也再没有比跟你这小子说话更加舒心的事了!我太高兴了,来,我们再来干一碗!”“你敢情是非把我灌醉不可了!”徐子陵摇头大笑道。 “看来江湖日后除了影子刺客杨虚彦,黄金公子寇仲,小霸王周伯通,刀剑狂人跋锋寒,还有新近冒起的多情公子侯希白等几位年青高手,还要加上小兄弟了。” 诸葛德威看着徐子陵,微笑道:“就是不知徐小兄弟日后会起什么名号呢?”“叫什么名号不重要。” 徐子陵淡笑道:“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徐子陵这个名字。” “子陵你一定会名震天下的。” 刘黑闼无比肯定地点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敢说子陵有一天会比那些影子刺客黄金公子多情公子或者什么刀剑狂人更加出名的。” “出名有时候可不什么好事呢!”徐子陵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外面有人偷听。 刘黑闼虎立而起,向诸葛德威做一个手势,两人各抢占有利位置。 而那个门神崔冬是一个沉默之人,但是个实干派,他呼一声夺门而出,可是只稍稍看了一下,又呼地倒跃了回来,翁声道:“外面来了十几人,太黑,看不清楚。” 这时,自外面极远处,传来一把阴阴柔柔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凝成一丝,清晰无比地传入众人之耳。 只听他道:“本人拓跋玉,乃武尊毕玄的二弟子,见过屋里的几位英雄。 我想请问一声,你们屋里的徐少侠,跟黄金公子寇仲和小霸王周伯通还有多情公子是什么关系?请原谅我的好奇,如果方便,请徐少侠实言相告。” “你怎么不猜我跟影子刺客杨虚彦或者跋锋寒有关系呢?”徐子陵微笑道。 “影子刺客向来独来独往,只有敌人没有朋友,你不是他,更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外面那个拓跋玉轻笑一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口,一边举步昂然进来,一边向众人微微拱手作礼道:“至于跋锋寒,为了提升自己的武技,四处挑衅高手,杀伤无数,搞得中原天怒人怨,你就算认识他,也不敢跟他做朋友,又如何会是他的朋友?”这一个拓跋玉二十五六之间,头扎英雄巾,身穿武士服,身上也有胡人习惯那样在外加一件皮背心,他的相貌极其俊俏,颇有女子之阴柔,似是弱不禁风,可是身上的气息又如潜渊之蛟,静默待动。 他看上去虽然像一个文弱的公子哥儿,俊俏的相貌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就难以忘怀,可是最令人扎眼的还是他肩上那一双鹰爪般的飞挝。 这一种东西极少人能练,也极少人能用得精深。 如果没有足够的功夫,用这种奇门兵器非但不能杀敌,而且还会伤己。 “说得好。” 徐子陵微笑道:“我虽然不认识多情公子,可是跟那个小霸王周伯通和黄金公子寇仲倒真还有一点点关系。” “那你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呢?”那个拓跋玉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笑了,他笑得如柔风拂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奇诡魅力,让人无不心生奇异的感觉。 “哪一个?”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可是叫做徐子陵,并不是叫做周伯通和寇仲,至于我说跟他们有一点关系,那就是同族的关系!我跟他们都同是汉人!呵呵,这一点为外族的你,毕玄的第二个得意弟子,突厥的年青高手之一的拓跋玉公子,想必你不会反对吧?”“原来你绕***说我是外族人!”拓跋玉古怪地看了徐子陵一眼,道:“看来你像那个周伯通一样,对于外族人有一种抗拒。 那个周伯通因为打击外族的跋锋寒而出手,否则一直默默无闻,你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对着我,而是对屋里的几人,你的态度似乎没有这般不友善呢!”“如果突厥人少杀些汉人,如果突厥人不是无时不刻想挥军南侵,用铁蹄碾碎中原大地,掠夺汉人的财物和女人,奴役汉人如牛羊。” 徐子陵话带寒意地道:“那么,相信我对外族,特别是你们的突厥人,那个印象会更好一点,态度嘛,也会更友善一些。” “子陵所说极是!”刘黑闼大力击掌道:“我老刘最看不起汉奸走狗,也讨厌突厥强盗,毕玄的徒弟又怎么样?吓唬老子?老子可是吓大的?”“这位英雄不要随便辱及家师,否则别怪拓跋玉无礼。” 拓跋玉阴柔一笑,道:“白天我们偶然于极远处看见徐少侠绝世轻功,策马追了大半天,也追之不及,幸好在此再次偶遇。 不知轻功如此卓绝的徐少侠,师承何人,所习又是何等奇功?”跳至 第一百四十六章 淳于薇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淳于薇薇“我只是扬州的一个小混混,无父无母,无师无教。” 徐子陵淡淡道:“这庄稼把式就是自己胡练出来的稀松本事,比不上拓跋公子有武尊毕玄那种宗师**出来的卓越身手,也没有名师教导的那种幸运。” “你骗得了谁啊?”一声女子的娇哼响起。 本来声音还在屋外极远处,可是来人却忽然出现在左边的大窗之上。 只见她头戴珠翠垂饰的帷帽,身穿一袭宽大无比的罩袍长裙,偏偏又赤着一双白兰花的小玉足。 她倚坐破窗,一纤足踏着窗台,另一小纤足交叉垂着,架起来摇摇晃晃的,好不写意。 那小脸长得极是娇俏,瓜子口脸,虽然两颊有数颗星星点点的少女小斑,可是更显得俏皮野泼,特别在那极乌黑分明极其灵动的明眸之衬托下,颇有一种狂野不驯的味道。 她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徐子陵,仿佛看见一个大怪物一般。 大家在暗叹此女娇俏的时候,又不由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女手中,正有一把弯刀,如月,在她的玉指之间轮流不住地旋转。 这种弯如新月的马刀是突厥人最喜用也最常用的刀具,无论是马上杀敌,还是平时生活自用,都深受胡人所喜。 相比起一般的马刀,此女手中的刀子更是弯如新月,极其尖利,在火光的辉映之下熠熠生辉,寒光浸浸冻人骨髓,显然是极品中有极品名刀。 不论她熟悉的轮指旋刀之巧劲,也不论她惊世的轻功,单论她直接无视屋里众人的态度,就知道她本身的修为绝不在那个毕玄的二弟子拓跋玉之下。 “我绝不相信一个人不用师父教导就可以自练成材!”那个娇蛮女哼道:“你们汉人满口谎言,最喜骗人而不讲真诚,根本就信不过!”“我用得着你相信吗?”徐子陵淡淡地道:“你跟我个屁关系也没有,我才懒得理你呢!大人说话小孩子站远一点,一边去!”“谁是小孩子?”娇蛮女一听,勃然大怒,指着徐子陵道:“你好大的胆子,人家好心跟你说话,你敢恶言相向?好狂徒,看来本姑娘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她怒极,身形一闪,已经站到徐子陵的边上,手持弯刀而伫,喝道:“把那个小姑娘放下,否则就让你们两个一同归西。” “靠,你一定是打得少。” 徐子陵并不放下素素,而是抱着她站了起来,古怪一笑道:“找打是不是?是你来挑我的火头的,不要怪我!冲动的女子我看得多了,可是像你这般冲动这般无脑的还从来没有看过。” “不要动手。” 那个拓跋玉急忙拦在快要找狂的娇蛮女面前,苦笑道:“师妹,我们还是问正事要紧,这架一打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可是他太可恶了!你让开!”那个娇蛮女恼怒地想找一个地方过去狂砍徐子陵,可是都让那个拓跋玉拦住了,她抓狂之极。 可是拓跋玉更是郁闷,他拉住娇蛮女,冲着徐子陵苦笑道:“不要跟她闹行不?她是我的师妹淳于薇,性子有点急,又自小受师尊的宠溺,我也拿她没办法……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们能有什么正事?”徐子陵哼道:“无非是探知一下中原的奇书《长生诀》在哪里,看看中原有人知道或者学会了《长生诀》对不对?顶多,你们会找一个给杀了你们大师兄的跋锋寒报仇借口来中原搞事,就你们突厥人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瞒人?真是笑话。” “看样子你还不是一般的聪明。” 那个娇蛮女忽然古怪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长生诀》的?”刘黑闼等人也莫名其妙,不过心中惧然,他们想不明白徐子陵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来眼前这些突厥人是来中原寻找《长生诀》的,一看还真说对了,心中更是惊震。 “你们师尊是天下三大宗师毕玄。” 徐子陵淡淡地道:“作为三大宗师的他,天下间又有什么武功什么心法看得上眼呢?或者说,他武功都达到这一种程度了,进境到底,俯视众人之际,于是想到不再是练武,而是长生不死!所以,我一听你们自报家门,就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了。” “这么说来。” 拓跋玉微微惊讶地道:“你是知道《长生诀》了,否则你也不会一看我们就知道我们求借的《长生诀》了!你那一身古怪的武功,是不是学自《长生诀》的?”“我说不是,你们也不会相信。”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长生诀》!当年石龙大师闭关修习这一部奇书之时,还是我给送的日常所需,可是他不但修练不成,还惹来杀身之祸。 这《长生诀》不但不能令人长生,反倒是害命之物,真是累人不浅啊!”“徐少侠知道《长生诀》最好不过了。” 拓跋玉大喜道:“所谓武功无止境,家师欲再作突破,想借徐少侠的《长生诀》一观,如果徐小侠愿意,家师愿意传上两手绝技以作交换,而且看完之后,亦会将原书奉还回徐少侠手中。” “谁说《长生诀》在我手中?”徐子陵奇问道。 “你知道得那么详细,你还想否认?”那个娇蛮女淳于薇重重地哼道。 “我不想跟小屁孩说话,因为浪费口水。” 徐子陵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脸对拓跋玉道:“你们师父他是想长生还是想练武,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长生诀》不在我的手中,问我也白问。” “……”娇蛮女淳于薇简直气得差点没有咬碎银牙。 “《长生诀》不在你的手中?”拓跋玉一听,顿了顿,又微笑道:“那请问在谁的手中,徐少侠可否告诉我们呢?是不是在那个黄金公子寇仲或者小霸王周伯通的手中?如果徐少侠方便,可随我们一起前去,等找到了《长生诀》,家师也一定会教上几手绝活给徐少侠以作酬劳的。” “我不需要别人教什么绝活。” 徐子陵摇摇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长生诀》在哪里。” “在哪里?”那个娇蛮女淳于薇急问道。 “在宇文化及的手中。” 徐子陵哼道:“你们有本事,可以找他讨取!不过最好快一点,不然等他开始修练就晚了!”“怎么?”拓跋玉变脸色一变,道:“他快练成了吗?”“不。” 徐子陵哼道:“如果他开始强练《长生诀》,那么就离死不远了。 如果他一死,那么天下就真的没有人知道《长生诀》在哪里了,所以,我才说你们要快一点找到他。” “我觉得。” 那个娇蛮女淳于薇忽然哼道:“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去找什么《长生诀》了,我们只需要把你抓回给师尊,等他问个明白就可以了。 你如果说你不会《长生诀》,我就算相信天下第一的大话精也不会相信你!”“对,如果徐少侠也知道《长生诀》的内容,我们就不用舍近求远了。” 拓跋玉也微笑道。 “除非我们死了,否则你们不可能带走子陵!”刘黑闼大吼一声,他虎臂一振,单拐在手,浑身爆出强大的气势,拦在徐子陵的面前,迫视着拓跋玉,有如一头愤怒的猛虎。 “老刘。” 徐子陵轻轻地道:“不用担心,如果他们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他们有把握出手,还会跟我们说那么多?这事你们不知情,让我跟他们说就行了。” 徐子陵腾出一只手拍拍刘黑闼的肩膀,又冲着拓跋玉和娇蛮女淳于薇道:“想要《长生诀》,就去找宇文化及,想跟我换我自己练出来的武功,那就要用你们师尊的压箱的武功来换。 我要那个《战神图录》的原拓残本,你们告诉他,除了那个,他的什么武功我也看不上眼。” “我们师尊哪里有什么《战神图录》?”淳于薇奇道:“我连听也没听说过这种武功!”“如果你们师父没有《战神图录》的残拓本,他会成为你们大草原的武尊?”徐子陵哼道:“他那个最牛气的炎阳功,就是在《战神图录》里领悟出来的。” “有这事?”淳于薇更是惊讶了,她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我也不知道,你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师尊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师尊的事?”“你管我!”徐子陵没好气地道:“话不投机三句多!你们想打就打,想抢就抢,有本事你就来!如果觉得不行,那就回去再练练,顺便告诉你们师尊,如果是长生不死就不用想了,如果真的是想在武学修为上进境的,就用他手中的《战神图录》来交换。” “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回给师尊。” 淳于薇忽然笑道:“你的性子很直,说话虽然气人,可是却没有像一般汉人那般谎话连篇,我喜欢你!”“我不用你喜欢!”徐子陵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哼道:“我最讨厌一看到出色一点的男子就说喜欢他的女子!”“哈哈!”拓跋玉附掌大笑道:“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妹让人拒绝,哈哈,师妹,你常常随意对别人说喜欢他,现在让人看出来了,丢丑了吧?不过,徐少侠不但聪明,而且他的性格更是让人喜欢,真是个奇男子!”“师兄你还取笑人家!”淳于薇大发娇嗔道:“人家这一次是真心的呢!让他一口拒绝了,人家的心不知道有多么受伤,你却还要如此笑话人家!不过,这没有关系,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他!”刘黑闼一看这一个娇蛮女真是大胆得可以,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性格。 别人越是不喜欢她,她倒越是喜欢那人,这都是什么人?“……”刘黑闼和诸葛德威他们对视一眼,无语。 跳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娇蛮之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娇蛮之女“这位小妹妹也喜欢我们家子陵吗?”素素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躲在徐子陵的怀中,带一点熟睡醒来的慵懒,一看淳于薇看过来,微笑道:“我早说过,我们家子陵要是不把脸蒙起来,看见他的女孩子没有不喜欢他的。” “我喜欢他的可不是他的脸。” 淳于薇哼道:“我喜欢他的是他的本事,还有他的性格!”“你喜欢也没用!”徐子陵轻轻地将要挣扎下地的素素放了下来,扶着她的香肩,让她站好,又轻抚了一下她秀发,却眼角也不看淳于薇一下,道:“我根本不喜欢一年到晚也不洗澡浑身臭哄哄的突厥女子!你早死了这条心好过!”“你以为人家真是喜欢你啊!”淳于薇大怒道:“人家只是逗你玩罢了!还有,人家怎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哪有一年不洗一个澡?本姑娘天天洗,身上也是香喷喷的,你的鼻子没有闻到吗?”她还轻轻扬了两下衣袖,让身上特殊的淡淡香气散布于空气之中。 “很香。” 素素小鼻子一动,马上同意道。 “你听听!”淳于薇一听,马上得意地道:“我的身体是香的,你的妻子也是这样说的!”“香的我也不喜欢!”徐子陵淡淡道:“我管你是香是臭,反正就是不喜欢。” “你……”淳于薇大怒,本想用弯刀砍人,可是一看素素小鸟依人站在徐子陵的身边,那一脸的温柔让她若有所思,她于是笑了,笑容如花绽放,道:“没关系,你现在不喜欢,可是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喜欢我的!”“他说了喜欢你之后呢?”素素忽然笑问道:“然后你会嫁给我们子陵么?”“然后我会甩了他!”淳于薇得意洋洋地道:“然后我会跟他说我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想甩掉他!让他痛苦得想投河没有找到水,想上吊也没有绳子。 从来都只是我淳于薇不喜欢别人的,没有谁可以不喜欢我!”“如果他一直不喜欢你呢?”素素又问道。 “那就让他喜欢上为止。” 淳于薇不假思考就回答道。 “如果他心里喜欢,可是嘴里就是不说呢?”素素又问道。 “那就等他说出来为止。” 淳于薇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于是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好像说错了,这话……这话我要改成心里说出来,嘴巴不说,啊不对,到底我改成怎样才对呢?”“你干脆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喜欢,如果是,那就再甩掉我不就好了?”徐子陵忽然插口道。 “这个主意好。” 淳于薇高兴地道,可是,她马上又有疑问道:“可是把心挖出来之后,万一发现不是喜欢我的呢?”“那就把它放回去再等等好了。” 徐子陵淡淡地道。 “这个法子好。” 淳于薇同意得直点头,可是一看众人都笑得几乎没有趴下,又奇怪地问道:“又哪里不对了吗?”拓跋玉附掌大笑道:“精彩,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师妹如此让人戏弄过却又迷糊不知。 要知道,她可是我们哪里最让人头疼的聪明女,通常别人刚一开口,她就猜着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占得她的先机。 想不到她在徐少侠这里更处处受制,真是精彩!”这一个拓跋玉不但没有给那个娇蛮女淳于薇力争,相反倒为对手欢呼,而且言真语切,不像作假。 让刘黑闼等人恶感大消。 “突厥人我们看得多了,可是像你一般不太讨厌的没几个。” 刘黑闼哼道:“如果你不是谋求子陵他的无上奇功,老刘倒可以跟你喝一大碗。 不过,如果你要真想强劫子陵他为质,返回你们的大草原,老子就是拼了全部性命,也不会让你们离开中原的。” “我们又如何会做那种野蛮的劫掠之举。” 拓跋玉微微一笑道:“关于徐少侠的提议,我们会派人飞马禀报师尊,请他定夺。 禀告师尊可能需要时间两三个月,而这样好了,我们以半年为约,从现在起,半年后我们无论事成是否,都在洛阳相会。 徐少侠认为如何?”“半年吗?”徐子陵微微摇头道:“半年之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不过我可以这样答复你们,无论半年我是否有时间赴约,无论我们在日后何时再见,如果拓跋公子身上已带有尊师的《战神图录》的残本,那么,就可以与对方交换,如果你们没有,那就免谈。” “我们真正来中原的目的,是杀掉那个你们人称‘刀剑狂人’的跋锋寒,以报回大师兄的一命之仇,如果没能完成师尊的任务,拓跋玉真是没脸回去叩见师尊呢!”拓跋玉微一思索,道:“如果那《战神图录》是师尊如此的重要之物,拓跋玉不敢跟徐少侠保证什么,不过一定尽力促成此事。” “你不想试试强抢?”徐子陵指了指素素道:“如果我的妻子不在身边,下次就再不会那么容易了。” “徐少侠说笑了。” 拓跋玉却不生气,反倒向素素微微点头致意道:“就算拓跋玉要与徐少侠竞技,也必不会有攻击这位不会武功的小妹妹之举,师尊教导,武者须有武者之尊严,拓跋玉虽然愚钝,倒不敢有忘。” “我虽不想强抢。” 淳于薇小手指轮旋着她那把寒光浸浸的弯月宝刀,用手一指徐子陵道:“不过我倒相试试你的武功有多么厉害,值不值得本姑娘给你去禀告师尊,是不是够资格去跟师尊交换他的那个什么《战神图录》!”她手指上那把有生命一般的弯月之刃一收,旋出一道极其美妙的刀舞,然后轻握于手,聚势待发。 “早就知道你会找这种烂借口。” 徐子陵淡淡地道:“也好,让我告诉你,中原之地不是你们突厥人想来搞事就来搞事的地方,汉人也不会是你们随意欺凌的对象,就算你们毕玄的徒弟,可是,也不会例外。” 徐子陵举手上素素站到他的身后,又示意刘黑闼他们不要太紧张,向那个娇蛮女淳于薇招招手道:“来。” “好胆。” 淳于薇娇叱道:“你胆敢只用空手与我相抗?”“我的一种武功是心刀眼剑。”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没看见的不一定是假的,看得见的不一定有,没看见的不一定没有……瞧你听糊涂的样子,我简直在对牛弹琴,你要是能明白才怪呢!”“我听不明白。” 淳于薇挥刀如月,斩破于空,声音在月刃之后透出来道:“我试试就明白了。” 她的刀气如月,极其迅速,在她挥刀的一刹那,她的手和那把弯刀都不见了,只有一轮弯弯的新月,闪现于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丝毫不退,他一手作刃,以血肉之躯迎向那轮破空斩来的新月刀气,让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 那个淳于薇更是惊讶不止,她一看徐子陵那手直到几乎相接她的新月刀气,还毫不躲避,另一只手也没有出手攻击,根本不想在比武,而倒有点像想不开要让她砍掉那只手臂一般。 新月刀气忽然一旋,如有生命般绕过了徐子陵的手臂,忽然转袭向徐子陵的左胁。 就在此时,徐子陵的手忽然多了一道极其闪耀夺目的金光,光芒暴闪,重重地斩在那新月刀气的背后之上。 新月刀气受到如此奇异的袭击,一下子破碎了大半,那把弯月重现,它在那个娇蛮女淳于薇的手指间连连旋转,意图化去那道黄芒狂袭的怪异真气。 可是那道突然出现的黄芒得势不饶人,又有如金色闪电般暴射,挑击在那弯月之刃的刀法处。 直到那把弯月之刃激飞空中,众人才听到极其清脆的兵器交鸣‘叮叮’两下。 那个淳于薇弯刀脱手,小脸却也不慌,她忽然倒个人腰肢一折,小玉足倒踢于空,极其美妙地把那一把激飞空中的弯月之刃带了下来,重新化作一道新月刀气,袭向徐子陵。 徐子陵此时正闭着眼睛,正到那新月刀气就要破体而致时,才睁开眼睛,只见他的眼睛上面有七彩之光涌现,变幻无定,虽然一闪即没,可是却有如利剑般实质,让众人看得心头狂震,如中剑创。 徐子陵的眼睛是剑,他的手也是剑。 他的手有着长长的剑气,长达三尺开外。 那一道细小如丝的剑气霸道之极,一闪现,已经把那袭体而至的新月刀气斩碎。 在淳于薇旋身站直的同时,在她那倒挂而下的小玉足回复原来位置的同时,那一道长长的剑气忽然有灵性般变柔,而且游动起来,沿着淳于薇的长腿,急袭而上,最终在刺穿了淳于薇腰间束腰玉带之后消失。 此时徐子陵也出脚了,他的脚灵活跟淳于薇不相上下,圆转如意,与淳于薇的长腿相互交击,直攻得淳于薇那一只小玉足落不下来。 淳于薇目露奇光,不怒反喜,小莲足如电般闪现,不停地轮转回旋踢,斜踢,侧踢,上挂,下劈,前蹦后挑,奇招不断。 那一把弯月之刃让她和徐之陵之间击出的劲气回旋浮转于空中,时急时缓,随着两人的双腿不时交击而升而降。 徐子陵双腿齐出,也大风车般不住旋转飞踢,众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腿影那是真那是虚,只觉得他有数十条腿之多,暴风骤雨般狂攻着淳于薇。 等到最热闹打到大家看得高兴看得拍手叫好之际,徐子陵忽然双手化作一团莲花绽放,又归结于心,极其美妙,只听他低沉地喝了一声,‘破’。 那一团归结于心的双手并指莲一下子爆开,一股气息无形无迹地自徐子陵的身上爆破开来。 众人同时觉得身体一颤,心中狂震,一时间,头脑竟然让那声低喝吼得一片空白。 等淳于薇腿法微微一滞,徐子陵早抢在她之前一脚踢在那把弯月之刃上,同样带着一片新月刀气,反袭向淳于薇的面门。 跳至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刀眼剑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刀眼剑等大家自喝声中清醒过来,那片新月刀气早已经袭到淳于薇的鼻尖。 拓跋玉大急,他一抖肩,那飞挝一端极速射出,直取徐子陵的右肋,它的声势如厉鬼急啸,爪未到而声先响。 拓跋玉知道救援淳于薇已经不及,但他想通过攻击徐子陵,意图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徐子陵双手化用万千爪影,将那一记飞袭而来的攻势粉碎于前,他的身体后抑,单脚前送,一心将淳于薇劈倒于那片新月刀气之下。 可是这一回轮到淳于薇做怪异的举动了,她根本就不作躲避,也不作反击,甚至不作防御,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弯刃化着一大片新月刀气袭向自己的小脸。 她笑得娇颜如花,好不灿烂。 徐子陵微哼,那腿忽然收了回去,而那片新月刀气,却被淳于薇张开樱唇,用她那一口小白牙轻轻咬住了。 徐子陵伸指在拓跋玉的飞挝幻出的无数影像中一弹,将那如灵蛇般缠绵而来的飞挝准确无比的弹中。 顿时,那飞挝如蛇中七寸,‘呼’地收了回去,重新如有生命般绕上了拓跋玉的肩膀。 那淳于薇一松口,小手收起弯刀,一边用手指不住地旋转她心爱的弯月之刃,一边微带得意地对徐子陵道:“人家早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呢!你虽然口中不说,可是在心里却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她的大胆和直白又让众人傻了眼,这一个来自大草原的女子,也太……大胆豪爽了点吧!“自以为是。” 徐子陵哼道。 “反正我知道。” 淳于薇得意地扬起一只小拳头,道。 接着,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向徐子陵伸出她的小玉手,道:“把你的刀和剑我看看!就是刚才会发黄芒的怪刀和延伸三尺剑气的怪剑!快拿出来我看看,你到底把它们收在哪里啊?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我懒得理你!”徐子陵眼角也不看她一下。 “好厉害!”拓跋玉此时才呼气开声道:“徐少侠的真气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霸道的真气,在我的‘阴絮绵功’的抗御之下,竟然还可以通过我的飞挝长索,通过一丈多的绳索,侵入我的体内。 这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这真气竟然可以在我的阴絮真气之下狂攻到我的手肘!”他举起右手,亮出手臂,上面有一丝丝血红的赤纹迅速变大,变粗,最后还破体而出,带着一道小小的血箭射落地面,将地面射出了一个深深的小洞,染得那里腥斑一片,最后甚至还冒起丝丝地热气。 众人一见,相顾惧然。 就是那个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淳于薇看见了,也吐了吐小舌头,做了个怕怕的样子。 只有不会武功的素素,才觉得那是理所当然,还一脸的平静。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徐子陵深深地看了那个拓跋玉一眼,淡淡地道:“竟然有人可以将我侵入他体内的真气用阴柔的办法将他导引出体外,将伤害减到最小。” “我的‘阴絮绵功’可是专克天下内家真气的啊!”拓跋玉失声叫道:“你只不过弹出一指,就几乎把我整条手臂都弄伤了,你还说……你说什么?我是第一个将你这种奇特真气导引出体外的?啊,我真不敢相信天下间还有如此强横霸道的真气!这可怕的真气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它怎么可能有那么的火热,虽然极小,可是简直可以比得上师尊的炎阳内劲。” “瞎练的呗!”徐子陵摇摇头道:“你的那个‘阴絮绵功’也不错,我本来以为那真气最少能攻到你的肩膀才破体而出的,可是没想到在手臂不过手肘你就能把它导引出来了,你看来挺深藏不露的。” “我深藏不露?”拓跋玉苦笑道:“你才深藏不露吧?我不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和师妹她打得如此潇洒自如,你们的比武简直就像舞蹈一般好看,甚至可以说动人。 师妹她的脚法和打法就是师尊也曾大赞不绝的,可是你却更加……等等,你刚才在手中闪现的黄芒之刀和那剑气三尺的奇剑在哪里?”“在心中。” 徐子陵淡淡地道:“我的刀和剑能在我的心意之下随心所欲地施展,平时拿不出来给人看。” “这就是子陵你的‘心刀眼剑’吗?”刘黑闼忍不住插口道:“子陵你的武功简直不可思议,你真的是一个人吗?那刀和剑明明是真的,可是怎么一下子没了呢?我一点儿也弄不明白!”“我当然是人。” 徐子陵笑道:“我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那刀和剑看不见,因为我弄了一点小戏法变走了,它们是真的,我只不过把它们变到一个大家看不见的地方藏了起来。 ‘心刀眼剑’不是真指刀剑,而是指一种武功境界。” “快把那刀和剑变出来我看看,我想看!”淳于薇好奇得像个小孩子看见糖果了,却吃不到一般团团转。 “不。” 徐子陵的头一歪,哼道:“我就不给你看!”“小气鬼!”淳于薇大怒,扬起小拳头威胁徐子陵道:“快拿出来,如果不拿出来,我就咬你!”众人一听,几乎没有让这一个鬼灵精给放倒。 “你的牙齿很白。” 徐子陵忽然笑了,道,他又指了指自己整整齐齐又洁白无暇的牙齿,微笑道:“我的也不错,要不大家互咬一下试试!”“谁要跟你互咬?”淳于薇忽然听出了一点儿弦外之音,小脸有红晕一闪而没,小鼻子哼哼道:“你像个小疯狗似的,谁要跟你互咬……这一回算作平手好了,下次我们又见面时,再一决高下吧!”“你还有脸说平手。” 徐子陵恼怒地道:“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啊,是脚下留情,你的小脸不变成一个花脸猫才怪呢!下次,再也不跟你打了,输了也不认帐,厚皮加无耻!你们突厥人不是个个自号是敢作敢为敢说敢当的好汉子吗?为什么连被人打败了也不敢认输?”“自号敢作敢为敢说敢当的是突厥人中的男子汉。” 淳于薇狡辩道:“人家只是一个女子,又不是他们牙齿当金的大男人,不认输就不认输,你能奈得我何?我这个小女子只要敢爱敢恨就好了!”最后,她还喜孜孜地自我感觉良好地感叹一记。 “我不想跟你说话。” 徐子陵哼道:“因为头晕。” “我偏偏喜欢跟你说话。” 淳于薇却得意地道:“我偏偏喜欢这样,我气死你!”“……”徐子陵无语。 “我还偏偏喜欢你。” 淳于薇冲着素素道:“气坏你的小妻子!”“我不生气。” 素素微笑道:“反正喜欢我们家子陵的又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喜欢他的女孩子多得是。 而且他如果不喜欢你,你再喜欢他也没用。” “他不喜欢我。” 淳于薇娇蛮地道:“我也可以同样的喜欢他,喜欢到他喜欢上我为止!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甩了他,告诉他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嘻嘻,到时我就可以看着他被人抛弃后那痛苦无比的样子了!”“……”众人无语。 “徐少侠的武功的确惊世骇俗,我一定会禀报师尊,请他定夺。” 拓跋玉向徐子陵拱拱手道:“就算师尊那里首肯是否,我都希望日后能和徐少侠多多在武技上切磋,以提高自身修为。 今日一见徐少侠如故,本想再打扰多些时间,不过还尚有要事缠身,下次相见之时,再好好地跟徐少侠相聚谈笑罢!”说完,拓跋玉一揖到地,转身潇洒自如地离去。 那个淳于薇则不。 她走上前来,迫得近近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徐子陵,一眨也不眨。 徐子陵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如止水不波。 淳于薇忽然皱了皱她那极好看的小琼鼻,鼻子里微哼了一下,下面的玉足却一脚踢在徐子陵的腿上,然后得意洋洋心满意足地走了。 “……”众人相视,无语。 “这两个毕玄的徒弟好厉害。” 刘黑闼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不是有子陵,他们中任意一个人就能把我们三个打倒。 看来那个刀剑狂人跋锋寒有难了!”此时外面爆起了一阵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近而远,如迅雷般滚滚,远去。 “他们竟然骑着马潜到了我们如此之近的地方,而我们还丝毫不觉。” 诸葛德威也有些讶意道:“看来突厥人的骑术真是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在汉人之中,我极少看到如此骑术之人。” “他们是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的‘多北塞十八骠骑’,人人都是万中挑一的骠悍骑手,骑术要是不精那才叫怪呢!”徐子陵点点头,叹道:“如果突厥这一个马背上的种族一日不减弱衰微,我们汉人都有大难。 现在北地群贼纷纷屈服于突厥王始毕可汗之下,勾结外族,屠杀本族,北地除了你们之外,几乎没有人不做这一件引狼入室的事,真是令人痛心和愤怒啊!”“子陵若来加盟,我老刘一定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你。” 刘黑闼大力地拍着徐子陵的肩膀道:“看见你如此地长我们汉人的威风,看见你如此的争气,我老刘谁也不服,可是今天绝对是服你了!如果夏王知道你要来加盟,也一定会倒履相迎的!子陵,你再考虑一下。” “此事还是日后再说。”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现在有很多事忙得很,忙得几乎恨不得一个人分作两个人用,等我的事忙完,我再去看你好了。 至于加不加盟,还是等日后再说吧!我相信你们夏王有了你和诸葛先生他们,一定会名震天下战无不胜的!”“好。” 刘黑闼爽快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多了就变成多嘴婆了,大家心中记得就好。 这位漂亮的小嫂子你好,我叫刘黑闼,是子陵他刚认识的朋友,他们两个一个叫诸葛德威,是我的结义大哥,一个叫崔冬,又叫做门神,你随便叫就好。 如果下次子陵到我们乐寿,你这个小嫂子也一定要来!”“你好,刘大哥。” 素素温柔一笑,道:“我倒是想去,可是子陵他带上我会很不方便。 所以,下次你来扬州我们家做客好了。 我们也很欢迎你们来!子陵他很少与人如此投契,你们想必个个都是天下间鼎鼎大名的大英雄吧!”“鼎鼎大名的大英雄?”刘黑闼哈哈大笑道:“现在还不是,希望就如小嫂子贵言,日后会是吧!”跳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小生命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小生命天雪纷纷,大地苍茫。 地上积雪过膝,一眼望去,天地尽是一片白茫茫,除了树杆稍稍还能看到一点黑色,就连树枝,也压满了雪,累累地沉堕着枝头。 徐子陵背着素素缓缓而行。 自两天前与刘黑闼他们分开,徐子陵就放缓了脚步。 此一次回去扬州之后,他又得四处奔走,又不知何时才会有时间独自陪着素素过这种‘二人世界’了。 他缓下脚步,每天只在素素熟睡之时赶路,如果素素醒来,他即与她一起踏雪赏雪,在这一大片林海雪原里尽情欢笑,让笑声洒满整一个无边无际的雪林原。 “子陵,你看,我们又看到那一群野马了。” 这天,素素和徐子陵路过一条结冰的小河,发现一天前相遇的野马群又在这里见着了。 那群野马数量并不太多,只有十几匹马。 它们由一匹高大的黑色公马带着,一直沿着这条结冰的小河那河岸慢慢地走着,刨吃着雪下的草根。 它们太多因为大雪封野缺少食物而变成瘦骨如柴,特别是素素最喜的那一匹遍体雪白的母马,更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它的腹部鼓涨而起,在瘦骨之下,更显得夸张,很显然,这是一匹怀孕了的母马。 那黑马远远看见有人,神色有些警惕,马首高昂,低咴几声,似乎警告同伴,又似是警告来人。 那匹母马却不,它一看来人是前些天帮它打跑一群围攻自己的雪林狼的一对男女,也似是高兴地仰起马脖子,轻嘶一声。 素素一看它更瘦得厉害,不由有些心疼,善良的她又一次去恳求徐子陵,让他再给它弄一点吃的。 徐子陵本来不太愿管这种事情,他觉得有时候生态必须保持平衡,如果过于出手帮忙野马群,帮忙那个少见地在冬天怀孕的母马,那么对这一群野马它们的长远来说,说不定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无法说服素素,只好听从。 虽然没有干草,可是徐子陵倒有不少豆子之类的东西,有些甚至是‘希望’村那些小家伙收起来后送他的礼物,于是分了两大捧给喜孜孜的素素,让她洒些去喂那匹饿得皮包骨头的小母马。 野马一般都很怕生人,可是现在实在饿得太厉害了,那匹小母马现在看见素素就会想起之前吃到的香甜的豆子,它愉快地轻嘶一声,迈开步子,离开野马群,向素素这边来了。 那匹黑色的头马连声长嘶,可是那小母马早让饥饿压倒,让素素洒在雪地上的豆子**得没法再返回头了。 “吃吧吃吧!”素素一看那匹小母马真的过来了,高兴得差点没有跳起来,不过心中总算还记得徐子陵的吩咐,一洒完豆子,马上回到他的身边,并没有继续留在那里,或者伸手去抚摸那匹小母马那长长的马鬃。 “我们要走了。” 徐子陵搂起素素,微微一笑道:“好了,你的心愿也完成了,我们继续上路吧!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否则那匹头马会将那贪吃的小母马赶出它们族群的。 素素,你那么喜欢马,那么有慈祥的母性,日后自己养一匹驯服的小马驹好了。” “日后再说吧,现在我得帮贞贞姐姐的忙。” 素素一指那匹奔来绕着小母马团团转不时低嘶的头马,欢快地道:“子陵,你看,人家那是一对恩爱夫妻,才不会把可怜的小妻子赶出族群呢!”那匹黑色的头马倒也有几分素素所说的那样,至于,它一眼也没往雪地上的那些豆子瞧去,只是看着那匹小母马高兴地舔吃着,甚至用身体挡开了几匹伸脖子过来想抢一口的其它野马。 徐子陵看到这种情形,倒有些欢喜。 他抱着素素,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向远处的雪林走去。 素素则大声地冲着那边的小母马喊道:“一定要把小宝宝生下来…你一定可以的……”她听到那匹小母马似有灵性一般的仰脖长嘶,喜极地搂着徐子陵道:“那匹小母马在回应我呢!”徐子陵头昏地道:“那十几匹马都在长嘶,是让你的大声吓着了,哪里是回应你的话!”“就算别的吓着了。” 素素不为所动地道:“可是它是回应我的。” 又一天过去了,徐子陵终于走出了这一大片雪林,看见小山于天边极远处,面前一大片开阔,心情不由一爽。 素素更是高兴得欢欣雀跃不止,一连三天,她都快让那无边无际的雪林弄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现在一出雪林,心情顿时觉是天地广阔无垠,心情舒畅透体。 “那边有血腥味,很浓。” 徐子陵忽然抽了抽鼻子,道:“而且还有低低的狼嚎,是雪狼群在围猎。” 素素正要说话,忽然徐子陵又惊讶地咦了一下,指着左前方极远处道:“那里有人的长笑声,还有杂乱的马蹄声……这让人有点奇怪了,是谁在哪里?”“去看看。” 素素也顺着方向看了一眼,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小声建议道:“可能有人被狼袭击了也说不定,我们快去看看吧!”她的话刚落,忽然徐子陵愤怒地大吼起来,道:“我靠,是宇文成都,这一个大变态!我靠,这变态和宇文无敌那个变态一样,他在虐杀动物!”徐子陵急忙抱起素素,运起身法,极速向那边射去。 可是等他们赶到,那个宇文成都已经策马离开,他们只听见他一路长笑而去,狂妄又放肆地。 徐子陵没有去追他,他很想追上去一巴掌打死那个喜欢虐杀动物的大变态,可是让素素拉住了。 素素一看那个宇文成都虐杀的动物竟然是前一天在那个小河边看见的那群野马,眼泪不由滚滚而下,声音再也禁忍不住,搂住徐子陵,只是哭得泣不成声了。 十数匹野马尽数倒地,大多让那个宇文成都以拳掌重劲轰掉马头,几匹稍稍逃得远一点的让宇文成都他们家族特有的短矛射穿头脖倒地而毙,马血染得雪地一片赤红,一片触目惊心。 那匹黑色的头马身中数支短矛,鲜血喷洒一路,看样子它是卫护那匹小母马而重创不支倒地而亡的。 因为那匹怀孕的小母马就倒在它前面不远处。 它的后颈之上,同样也深刺着一支短矛,虽然它没有像其它马匹一般立即死去,可是它绝对没得救了。 失血过多而且肚子有孕,本身饥饿得骨瘦如柴,还让一矛深刺在要害。 这不是最让徐子陵抓狂的,最让徐子陵愤怒的是,不知为什么有几匹雪狼也在现场,它们却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正在欢快地撕咬着地上的马尸和舔舐着雪面上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结冰的马血。 徐子陵一手搂着素素,一边极速向几匹疯狂地撕咬着的雪狼奔去,不等那几匹雪狼逃开去,早让徐子陵挥动‘星变’匕首,用那长达三尺的锋利剑气将它们一一削掉了脑袋。 素素还不等徐子陵将她放下,就挣扎着下来,跌跌撞撞地冲向那匹小母马。 她泪洒一路。 那匹小母马几乎已经咽气,眼睛看见了素素,似乎微微闪亮了一下,可是更快地黯淡下去了。 “子陵,救救它,你救救它。” 素素哀求着徐子陵,她的小手紧紧地扯着他的手,大哭道:“它…它…就要死了,你快救救它!你一定可以的!我不要它死!它肚子里还有小马驹,它的肚子里还有小宝宝……”“我救不了它。” 徐子陵沉重地摇了摇头,拍拍素素的肩膀道:“虽然我也想救它,可是,我救不了它!”“不,你一定可以的!”素素用力拉着徐子陵的手,那眼泪如泉奔涌道:“你试试,你一定可以的!我不要看见它有事,它不能死,它不能死!”“可是……”徐子陵还是摇头,道:“它伤得太重了!它其实…已经死了,我救不了它……”“它的肚子还在动!”素素大哭道:“你看,它的肚子还在动,动得很厉害!它还没有死!它没有死!”“那是胎儿因为母体失血过多得不到养分和供血而产生的**。” 徐子陵痛心地道:“胎儿是和母体一起连通的,母马死了,它肚子里的小马驹也会很快死去的。 这种情况,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救它!”“你可以的。” 素素拼命地摇头,她用力拉着徐子陵的手,道:“你快想一想,你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办法来的!你一定可以救它的,就算你不能救活大的,你也要救活小的,它还没有出生!子陵,我求求你,你出手救救它,好吗?”“我……我试试。” 徐子陵让她哭得没办法了,叹了口气道:“不过救不活你不要怪我!这一回…我是真的把死马当活马来医了……”“你快一点。” 素素一看徐子陵同意了,喜欢得眼泪更是挥洒不断,她急急擦着,可是哪里擦得及,她却不管,小手拉着徐子陵,指着那母马的鼓涨的腹部道:“子陵,你快一点,它好像动得不那么厉害了!”“知道了。” 徐子陵轻抚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乖,不要哭!远一点,好吗?一会儿看见我做什么也不要害怕,好吗?我要用匕首剖开它的肚子,把小马驹取出来,你不要害怕。” 素素平时一看见血就会有些心虚的,可是此时却莫名地勇敢,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怕。 徐子陵取出星变匕首,轻轻剖开那母马的肚腹,用柔和的气团包住还在母马子宫里挣扎的小马驹,轻轻地切断延伸在外的脐带,手捧着一团血红的小东西,轻轻地把那一团鲜嫩的血肉放在素素急急帮忙布置的毛毡之上。 他的手,尽量用上最温和的真气,尽量让自己真气不是攻击不是伤害而是滋润和守护。 等他把那个小小的薄薄的子宫割开一看,不由失声惊叫起来道:“天哪,这还不是足月的小马驹,它根本就没有完全长大,这下惨了!”跳至 第一百五十章 五行经脉 第一百五十章 五行经脉虽然徐子陵心中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救治一个生命是那般的难。 生命之重,在他手里捧着那一团小小的鲜嫩血肉就感觉到了。 可是,那并不代表全部,生命之重,它远远超出了徐子陵的心中想像的一切。 他用尽了所能想像到的方法,可是,也只能减缓那一个小生命的离开,却不能阻止和挽留。 那一个小马驹还没有完全成长,甚至还没有开眼。 它来不及看见这个世界一眼,就将在离去。 徐子陵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救治的不是一匹小马驹,而是他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能想出一个更好更合适的方法来救回这一条生命,那么,自己也将和那个神秘人一样,永远孤独。 日后等待自己的,是爱人的衰老和离别,是无尽的痛苦和悲哀。 他一开始只是为了应付素素,可是一旦亲手把那一团小生命自那马腹中剖取出来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应该做些什么,为了这一个极其弱小的生命,也为了日后的自己。 小马驹身体没有完全发育,没有足够地成长。 这是徐子陵所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 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一匹还没有成长的小马驹活下来呢?它还不会呼吸,还不会进食,甚至还不会睁开眼睛。 到底如何才能够让它活下来呢?徐子陵身体里的五行真气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五行真气可以滋补小马驹的身体,让它的身体自衰弱不足之中渐渐强韧完善起来。 可是徐子陵的五行真气不能迫出体外,如果他的那清纯无比的五行真气可以自由的施出体外,徐子陵根本就不需要美妇人她去想什么道魔合一,根本就不需要她散掉一身武功重新天魔大法和长生诀。 徐子陵试验了很多方法,可是一一以失败告终。 他甚至把身体的鲜血抽出来,强行输入小马驹的身体里面,使它还没有成长的胃袋里尽是他的鲜血,让那个小马驹可以吸取他身体的养分,让那些养他和贮藏的五行真气,来滋补它那脆弱的小生命。 可惜的是,那些鲜血一旦离体,贮藏的五行真气就会自动回流徐子陵的体内,一点也不对小马驹起任何的作用。 那个小马驹虽然吸收了天下最有养分最有力量的鲜血,可是,也只能稍稍舒缓一下生命的消逝。 它本体先天严重不足,自动吸收的鲜血少得可怜,根本不足提供生命所需。 徐子陵在用天阳地阴的寒热真气给那个小马驹打通心肺经脉之后,又突发奇想,他想,反正自己的鲜血不会与小马驹身体的鲜血相混相融,而是自己独行独道地在小马驹身体里流转,他忽然想,虽然自己不可能给它舒缓真气,那么是不是可以密密麻麻地给这一个小马驹打通经脉,让它浑身流通自己的鲜血,增加吸取养分的机会呢?马的经脉和人的经脉完全不一样,除了几条极其简单的经脉之外,它们大多数经脉都几乎消失,微如发丝。 这对于徐子陵没有任何的难度,他把那小马驹身体里的经脉完全打通,如果里面再能在一边流通自己的丝丝鲜血的同时,再有一点真气运行,那么,小马驹活下来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而且也势必越来越是强壮。 徐子陵的真气不能这样使用,他的真气太清纯太强大,倒是素素那一丁点微薄得可怜的长生真气发挥了一点点作用,可是,那些真气并没有在那匹小马驹的身体运行,带着徐子陵的鲜血,带动小马驹自己本体的血气,渐渐运转,它没有。 它刚一进入小马驹的身体,就消失了。 那些真气根本不是可以由素素所控制得了,它一舒出,就融入小马驹那无底深潭一般疯狂需要的身体里。 虽然那一丁点真气让那小马驹又延长了一点时间的生命,让徐子陵看到了之前和美妇人探索的道魔合一那个理论的希望,可是对于现在的小马驹,素素那一点点真气,根本是杯水车薪。 徐子陵又试验了天魔真气。 天魔真气也有极大的提升身体潜能的作用,而且在于极其迅速之间,就会让身体爆发出比原来更加强大不知多少倍的潜能。 可是就是一个强大如宇文无敌他那种强蛮的身体,也接受不了天魔真气的灌输,面前这一个连眼睛也有没睁开的小马驹可以接爱吗?它会不会爆体而碎?徐子陵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事到如今,他只好把活马当成死马医,对此,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来苦思冥想各种有效的法子。 根本先前的经验,一个生命体内的经脉越多,越是强大,那么支撑的时间就会越久,而且可以吸收的天魔真气就越多。 可是现在这一匹小马驹连身体骨肉也谈不上强健,谈不上完善,如果会有强蛮的的经脉?徐子陵面对的难题很大,可是他终于想出一个好法子了。 反正到了这一个时候,他不管可不可能,将自己所能探索到的生命经脉,一一地在小马驹那还没有完全成长的身体里再现。 甚至还前所没有地用寒热真气在小马驹的身体里密密麻麻地螺旋出无数的从未有过的古怪经脉,让它们既和复制自别种生命的经脉相通,又可以独立自我地运行徐子陵的寒热真气。 徐子陵总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五行真气可以迫出体外,可以真正的滋润这一个小小的不足的身体,于是,他在小马驹的身上对应地创出了根本不属于小马驹本体的几种经脉。 首先是鱼。 徐子陵第一个试验的对象就是鱼,鱼的经脉简单之极,可是相比起别种生命来说,简单又直接,只有粗粗的两道,由首及尾,再由尾归首,简简单单,连接身体的各部,连接身体的脏腑。 徐子陵在小马驹的身体里复制了这一种经脉,并命名为‘水脉’。 然后是狼。 徐子陵抓了好几只雪狼,探索了它们的经脉,雪狼的经脉远较鱼的经脉复杂,而且繁多,虽然相比起人身体的经脉而言不算什么,可是也相当繁杂。 徐子陵复制了它们的经脉形式在那匹小马驹的身上,他通过多次的试验,发现雪狼们的身体五行特性属金,所以命名为‘金脉’。 再为飞鸟。 飞鸟的经脉在雪狼和鱼的两者之间,算不上太复杂也不算太简单,可是却很是古怪,它们身体的五行特性属火。 所以才,徐子陵探测了几种常见的飞鸟之后,复制了一种他认为最合适最合理的,并命名为‘火脉’。 接着是马。 野马虽然和家马有一点点不同,可是徐子陵对于马的熟悉不亚于自己的五指,他一直就想如何训练和改良自己驯养的马匹,虽然他对于训练和改良过程不太满意,可是马身体的经脉,徐子陵自然了如指掌,他最合理地将马的经脉完全地在小马驹那尚未生长的身体里打通开来,并用马五行属性命名此脉为,‘木脉’。 最后是龟。 徐子陵能在生物之中找到少数的土属性的生物,就是爬行类生物。 爬行类生物对于适应在这一个大地的生活优于任何一个种族的动物,它们生活在这一个地球的时间远远要长于任何一种现有生命,几乎所有在合适环境之下生存的爬行类动物,都拥有很长很长的生命,其中最为代表者,就是龟。 龟的生命简直可以用奇特来形容,它们虽然没有人类经脉的繁多,可是却更有效。 徐子陵怀着一颗坚持的苦心,将龟的经脉再现在小马驹的身体里,希望它得借于龟的生命和坚强,于是就有了这一种爬行生物才有的‘土脉’。 徐子陵很遗憾无法把人的各种奇经八脉一一给小马驹复制进去,因为相对于小马驹而言,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复杂了,它不可能拥有像人类一样五行属性全部拥有相辅相成的无数经脉。 因为它不是人类,而只是一匹马。 徐子陵为了补足这一点,他用天阳地阴真气将小马驹身体里几乎可以的地方都螺旋出一种没有属性只有无限延伸无限螺旋无限连接的独特经脉,让这些螺旋遍布除了那五种属性经脉除了的每一处,把它们统统地连接起来。 等忙了这一切,徐子陵才开始慢慢地灌输那些天魔真气。 结果小马驹的身体果然发挥了极大的潜能,原来没有的呼吸,一直靠徐子陵真气来辅助的呼吸,竟然也能自行呼吸了,它身体里没有完全生长的器官,也在徐子陵鲜血的养分供给下疯狂成长。 那些经脉,吸收天魔真气的速度到达了一个徐子陵几乎不敢想像的程度。 小马驹相比起之前,身体的强度不知道强壮了多少倍,而且,还在疯狂地成长。 在这一刻,如果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天大的问题,徐子陵几乎没有欢呼起来。 如果小马驹真的能够靠天魔真气和经脉改造而活下来,那么对于日后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开创。 如果马匹能够在通过天魔真气的改造而变得强大,如果人能够通过改造经脉而接受天魔真气,那么自己日后拥有的将会是天下最强大的士兵,那么,日后自己东征西讨逐鹿中原称霸天下雄起炎黄不会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可是,徐子陵目前还要面对另外一个问题,这不但不让他有一丝的高兴,反倒心情沉重如铅。 这,就是一个承受极限的问题。 跳至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五行长生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五行长生现在的徐子陵,还没有解决那一个天魔真气过多的极限承受问题。 这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他无法灌输足够的能量补充小马驹身体的需要。 他对于目前这一种情况,就像在一个小水库里开导了渠道,引来了水源,可是,他还没有找到如何停止那些终有一天就会把小水库灌满,终有一天会把水库那大堤冲垮的那种合适的疏导出去的办法。 小马驹现在因为身体未有完全发育,所以能吸收很多的天魔真气,可是现在的做法无疑是饮鸠止渴。 它离不开天魔真气的维系,可是终有一天,它的承受极限到了,那么它最后的下场都是爆体而亡。 无论那一天有多快,还是多久,徐子陵都不是愿意看见的。 他想要的,不是暂时的救治,而是真正的成功。 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身体里的五行真气来补充它的能量供给,不再使用它那稀少的生命潜能。 可是它只是一匹马,它甚至不可能学会《长生诀》,没有《长生诀》真气补充能量的小马驹,也许需要一辈子都得让别人的真气灌输才能活下来,现在素素那一丁点真气就不够用了,而且随着它不断成长,它需要的能量简直更会不可想象地增多。 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它能活多久?怎么样才能让它真正地活下来?这是徐子陵正要思考的问题。 徐子陵带着素素,将这一个一出现在他意识空间之外就会疯狂成长的小马驹天天放在那个光玉简的意识空间里,那里没有时间,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永恒。 在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之前,他无法把它释放出来,因为一旦那样做,唯一的结果就是,它将爆体而亡。 在一路之上,素素和徐子陵两个的心神都颇是沉重。 生命之重,重如山。 他们现在完全感觉到了,原来想挽救回一个生命,竟会是如此的艰难。 一个小小生命的份量,竟然是人力不可抗逆的沉重。 徐子陵一路上不停地试验,他努力想把自己体外的五行真气输出体外,先把自己混有五行真气的鲜血装进意识空间,再输入小马驹的体内,结果,毫无效果。 在光玉简的意识空间里,小马驹的身体机能全部地停止了,就像永恒的石头一般,不会呼吸也不需要呼吸,不会进食也不需要进食,它只有无尽地沉眠,直到离开为止。 一天,素素在跟徐子陵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让徐子陵一辈子也没有那么感动过的说话,她在问徐子陵道:“你为什么不试试把外面的五行真气引进小马驹的身体里呢?”虽然她不知道外面的天地之间没有五行真气的存在,那都是天地之气的混合,天地之气相混,造就天地万物,并没有什么单纯的五行真气,她的说法是错误和荒谬的。 不过,对于徐子陵来说,这就是一个惊震灵魂的贯顶之雷。 徐子陵一直向自己身体强求,可是他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一个可以自动吸取天地之气的自己,如何抛弃自己身体原来的五行真气,而去引导天地之气化成五行之气来补足小马驹的所需。 一鱼在手,他忘了百鱼在河。 一直以来,他忘了什么是放弃,他忘了什么是重新选择,他忘了什么是路!路,原来是没有的,只不过人走得多了,也就成了路!他忘记了这一点,他忘了除掉自己身体拥有五行真气之外,天地之间,无处不充满这一种能量,他忘了走别的道路来达到原来的道路不能达到的目的地。 一下子,徐子陵感动得觉得天清地透,天地重新和自己融合为一体,觉得自己于天地之内,完全同化完全融和其中,再也无分彼此。 在以前枯井下面呆着的那种奇特玄妙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让他久久地感动,久久不绝。 他觉得那个光玉简忽然又旋动起来,这一回比起以前,更加奥妙无穷,在那小小的光点之中,闪现了一种七彩的古怪文字,它的排列和样子都与徐子陵所认知的完全不同,不过徐子陵偏偏又认得,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仿佛他原来就认识这一种文字似的。 这些文字也会不停地飞舞,忽上忽下,排烈出各式各样的图形和组合,徐子陵一下子深深地沉迷进那一种极其玄奥极其奇妙无穷的文字世界里,在这一刹那,他忽然又对《长生诀》领悟得更多,更加精深,更加体会到《长生诀》那真正的奥义。 只在一刹那,那些文字就淡淡地消失了,随着那个小光点重新静止,那些奇异的彩文和图形都渐渐淡化消失,可是徐子陵在这一刹那,却捕捉和领悟到让他更上一层楼的真髓,虽然只有短短的一闪,但对于徐子陵来说,这,就是一种永恒。 徐子陵仰天长啸,身上的气息尽数爆发开来,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道七彩气息风暴。 这一道风暴有如大龙卷般螺旋上升,直冲天际,虽然声势惊天动地,但出奇地,连天空中缓缓飘降的雪花也没有破坏,它简直就不属于这一个世界一般,虽然直冲天际,可是,无数的雪花却能在它的上面缓缓飘降,丝毫不触。 一边的素素虽然看见徐子陵身体里有一道巨大的大龙卷般的气息爆起,却出奇地没有吹倒,甚至连一丝丝头发也没有吹乱,她,完全感应不到那个凛烈气息的威力。 可是徐子陵,他的身体衣物无风自动,头发随着气息猎猎舞动,倒竖冲天。 这一个凛烈的气息风暴,只对于徐子陵的本体才有效,虽然素素那能看见,却丝毫触摸不到。 徐子陵好久好久,才渐渐停止了气息的爆发,才渐渐地回复原来的样子。 他睁开双眼,伸手一把紧紧地抱着素素,几乎没有把她整个人都揉碎,他几乎在喜欢在大吼,以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语调大声冲着素素道:“素素……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怎么做了!你是最可爱的,你是最可爱的宝贝,你知道吗?你提醒了一直钻进了牛角尖出来的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的素素是最可爱的小宝贝!”素素虽然让他的声音吓了一惊,可是也感动不止,当她感到后颈处有徐子陵洒下的热泪斑痕,不由更是无以复加地搂住他,把小脑袋自他怀中钻出来,寻找他的唇。 徐子陵因为急于试验自己新领悟的奥义,干脆找一个小山洞,和素素两人停留这里不走了。 他把在《长生诀》里新领悟出来的这一种五行转换之术命名为‘五行长生诀’,意指通过五行转换可以达到长生之义。 通过这一种五行真气的转换,通过它们相生相克的相互助益,徐子陵第一次,对日后把素素她们这些小娇妻和自己的生命归入不断延伸的‘长生’之列。 虽然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长生不老,可是只有一天还能通过这种五行真气的转换补充身体的所需,那么就有一天的生命,现在转换的数量也许不足,可是等到日后自己更加强大了,一天一天地成长,终有一天可以让大家都‘结发长生’之境。 现在的徐子陵,再也不用去想密宗的双修和困难无比的道魔合一了。 道魔合一在现在这一种五行的转换之下,将会得到更大的助益,成功在望,就算不能完全合一,可是也能借此强大,而且于长生无害。 现在像一些不适宜修练天魔大法的女孩子,或者不会武功的,也可以凭借自己的五行转换而把真气灌输给她们,让她们也能得到身体平日所需上的补足,同时用剩余的能量滋长和润泽她们的身体,使她们渐渐地长生不老。 也许那一天还很远,可是现在,总算都摸索到长生之门的大门槛了。 第一个用来做试验的还是那个幸运的小马驹,徐子陵像在自己体内运转那样,一丝一丝地吸引天地之气来灌输进小马驹的体内。 首先是在小马驹的‘水脉’里化作五行之水,用这一种徐子陵新起名为‘滋润术’的新奥义将小马驹身体一切不良状态修补;而再流通到‘木脉’里,用新的‘生长术’奥义把那些真气转化成五行之木,促使小马驹的身体慢慢地成长。 再转到‘火脉’里,用‘溶解术’将小马驹体内疯狂破坏的天魔真气一点一点溶解掉,最后融入它的身体经脉之中。 等那些溶解后的真气转到‘土脉’里,再用‘凝聚术’将它们大量剩余的聚结起来,化成有质的流体一般缓缓流向‘金脉’。 等‘金脉’里充满了这一种有质的**般的真气,再用新奥义‘金刚术’将它们加倍地压缩起来,变成近乎固体一般,贮藏于小马驹的百脉连结的地方,脑门。 在哪里,所有的剩余无法一时吸收掉的天魔真气都会聚结成一个个小小的墨晶,那一个个小小的墨晶又再聚结起来,形成一个更大的墨晶,而这一个大墨晶,又可以通过螺旋经脉随时流通全身,随时供给小马驹身体的所需。 在《长生诀》新奥义‘五行长生诀’那种相生相克的转换大法的支持下,小马驹疯狂地成长,只要徐子陵吸引的天地之气足够多,化解暴戾的天魔真气足够多,它就能一直不停地生长。 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它由一个还不会睁开眼睛的不足月的早产儿,成长为一个可以直立行走活蹦乱跳的强健小马驹,它的身体,足足成长了十倍以上。 虽然徐子陵整天累得脸色发白,他的真气几乎天天透支过度,可是,他很开心。 小马驹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自己的心也活了,日后开始变得从来也没有过的有希望,日后开始变得从来也没有过的有意思。 这,才是徐子陵他梦想中的生活,这就是徐子陵梦想中的世界。 这,才是徐子陵他梦想中的大唐。 跳至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骓未名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骓未名虽然现在还不敢在人的身上试验,不过,最少,他可以回去给东溟夫人她好好地有一个交待了。 他,总算没有让她失望。 道魔合一,结发长生,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等徐子陵高兴万分地带着素素回到‘希望’村的时候,那一匹浑身让天魔真气染得一片墨晶般的小马驹已经成长到很是接近普通的一匹马大小。 它的肌肉充满了力量,它的身体充满了五行真气的属性,它的全部更像一条鱼一头狼一只鸟一匹马一只龟的综合体,虽然不会飞,可是身轻如燕,走起悬崖峭壁也如履平地,让在‘希望’村等候徐子陵的众人那下巴差点没有吓掉。 因为他们还从来没有看过一匹就像一流高手般会轻功可以轻易跃上屋顶的马。 这个小马驹因为徐子陵的感动和素素的宠溺,它简直就得到了天下所有马匹甚至可以说生物之中最大的宠爱和补益。 徐子陵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候来给它增强身体,在它身体里灌输的天魔真气,是那个黑衣人留在徐子陵意识空间里所有的二分之一,比起一个像宇文无敌或者独孤霸那样的高手还要多得多,已经相当接近一个一流高手的境界。 虽然它不会像一个一流高手那样出招,不会动用它体内的变异天魔真气来攻击人,可是,它的身体无疑得到了最大的强化,它根本就不像一匹马,而是一个不会攻击的一流高手。 对于徐子陵和素素,因为小马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们,它已经完全当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虽然样子不一样,可是它根本不在乎,就算徐子陵和素素坐在它的背上,它也不会有丝毫的抗拒,反倒是撒欢地疯跑,以显示自己的能力。 它更多的时候,是喜欢徐子陵和它在玩耍中训练,它喜欢追着他在各种高低不平的道路上奔跑,也喜欢随着他在水里四处游动,最喜欢和他玩那种相对硬撞的游戏,他面对它冲过来,它也朝他冲过去,两个重重地撞在一起。 开始它总一下子就会让他撞倒,可是越是后来,它就越是聪明,它知道如何聚力和发力,加强撞击的力度,也知道如何他运转了强大的气息之后,它就要快快躲开。 总之,它一天天在成长着。 众人惊叹徐子陵真是一个天人,不但坐骑会飞身上屋顶四处乱跑,而且吃肉。 它吃的竟然不是青草,虽然偶尔素素拔点青草它也吃,可是,它更喜欢的是吃肉,甚至是喝酒。 除了不会说人话,它简直比一个人还像一个人。 徐子陵说什么,它全听得明白,让走就走,让停就停,让自个去玩就自个去玩,让回来就马上回来,聪明得简直不像是一匹马,倒像一个大孩子。 众人一听,这小马驹只有一个多月,又全体傻了眼。 虽然大家没有谁不看得出来,这一匹马还小,没有完全成长,可是绝对没有人能想像到它只有一个多月大,这至少也是一两岁大的小马才对,怎么可能才只有一个多月?众人不明白,可是相信。 因为那是徐少侠说的,是他们心目神明一般存在的人说的。 他不会撒谎,也不需要撒谎。 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卫贞贞最是高兴,因为徐子陵又回来了。 她一看素素,会意地笑笑,倒让素素羞红了小脸,连忙跑过去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只唤了一声姐姐,禁不住投入她的怀中,热泪奔流。 卜天志和陈老谋来了,他们傻傻地看着那个小马驹就如黑色闪电般在众小孩子的欢呼和追逐中穿行,虽然有不少小孩子轻功不错,可是连马尾也没能摸到一根,近两三百个小孩子,围追堵截,可是谁也没能摸到一下。 两个人现在才知道徐子陵许下谁能摸到这小马驹,谁就能加入‘龙小子’的诺言是何等不简单。 “啊……这一匹天上神驹您是哪里弄来的?”卜天志本来不是个爱马之人,可是一看小马驹如此得意如此威风,不由也心动了。 “哪里是什么天上神驹!”徐子陵打发了热情迎喜自己的村民们回去,一边哈哈大笑道:“这本来是一匹野马,它的母亲还来不及生下它就让人杀了,我把它救了出来,再想了个法子,整整弄了一个多月,最后就变成这一个样子了。” “什么?”陈老谋一听,几乎没有晕倒。 “那公子也给我弄一匹好不好?”卜天志听了目露奇光道:“天哪,如果我也有一匹如此可爱的小马驹做座骑,我就是天天不喝酒,不吃肉,把东西全让给它吃了也是心甘情愿!”“像它那么麻烦的我不想再弄了。” 徐子陵现在心里还有阴影,他差一点就没有让这个小马驹弄得神经衰弱弄得崩溃掉,他心有余悸地道:“它当时不足月,我为了救它,差一点没有把命也给赔进去,以后再也不弄它这么麻烦的马匹了。 不过,比它稍稍弱些的,我倒是可以,等你有了时间,就找一匹最好刚生下来不久的小马驹,我把你的真气一点一点地给它输进去,时间久了,相信就是没有这一个小家伙强,也差不了哪里去!”“而且还有最好的一点,那是用你自己的真气增强的,最有成就感!”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我体内的特异真气无法随便灌输,我倒想做一匹呢!这个小家伙是别人想杀我时遗留在我体内的真气变的,不过,现在还好,它几乎都把我当成它的父亲了。” “我第一个报名!”卜天志喜不自胜地吼道:“谁也不要跟我抢!这么好玩的事,我简直太喜欢了!”“你看着我干什么?”陈老谋给了卜天志一个大白眼道:“难道你认为我这个行老就木的老头子还会跟你抢这个第一不成?我有那么多真气,还不如自己好好修练一下生疏的武功!”“你生疏个屁!”卜天志马上拆陈老谋这一个老狐狸的台,道:“上一次我看见你去偷襄阳富户钱泰多的家传宝贝时,你让人发现,一个打十几个身手不错的武师,还能强抢人家的宝贝,你当我是瞎子啊?我就是瞎子也不会是傻子,我就是傻子也不会相信你这老狐狸的话!”“你跟着我干什么?”陈老谋忽然奇怪了,道:“我去偷东西,你跟着我干什么?莫非你想……”“莫非个屁!”卜天志怒道:“如果我不是怕你这个老狐狸阴沟里翻船让人一刀宰了,从此之后少了一个帮我记功勋的家伙,才懒得去管你呢!要知道,我有很多功勋都记得你的手里,公子和虚先生都还不知道,你死了,那我不是很亏?”“哈哈,你们还真是一对好拍档!”徐子陵听了,呵呵直乐道:“来来,都回去,我想听听最近都有什么大事发生,躲在深山野岭里瞎弄一个多月没见人,现在都变成怎么样都不知道了。” 当徐子陵带着这匹小马驹来到东溟巨舶的时候,单琬晶一看就喜欢上这匹神气无比的小马。 就连东溟夫人,看见了这一匹小马,也颇是动容,直向徐子陵点头。 她是最明白徐子陵的人,她一看见这匹小马驹身体里尽是天魔真气,偏偏又没有以前那些霸道的吞噬属性,也没有失去理论变得疯狂,就知道徐子陵的实验成功了。 原来还处于理论的道魔合一,现在这一两个月的短短时日里,就让徐子陵破解出道魔合一的方法了。 这一个小马驹,就是道魔合一的最佳证明。 看了好半天,单琬晶拉着徐子陵的手,急问道:“这一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你是那里找到它的?你快让它给我骑骑,快,我想马上骑上去试试它跑得有多快!”“在大船上跑马?”徐子陵头昏道:“还真是你才想得出来!它还没有起名呢!要不你帮它想一个?想骑它有点难,它除了我之外,就是素素,也得我在马背上才肯让她上去呢!等迟些上了岸,我抱着你骑一转吧!”“它那么有性格?”如茵很是好奇,道:“这马看起来跟徐公子倒是很像呢!都是整天活蹦乱跳的。” “哪里像?”冰美人傅君媮哼道:“我看一点儿也不像!”“你的心性修为似乎进步了不少!”徐子陵一看冰美人,带点惊讶地道:“初一看我还以为眼花,可是再一看,你的脸那些冰霜果然是少了很多,我敢说,现在的你要比以前好看一百倍不止!”“我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傅君媮小脸一歪,轻哼一句,扭过头再也不理徐子陵了。 “子陵,过来坐下。” 东溟夫人微微笑着示意徐子陵坐下来,坐到她的面前,道:“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在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我们想听听,虽然江湖早有传闻,可是我们想听听你说的。 还有,把你新领悟的那个可以道魔合一的武功也说来听听,我现在正为道魔两种真气不能完全共融而头疼,现在好了,到底还是你聪明些,这么快就把道魔合一了。” “道魔合一?”冰美人傅君媮一听,惊讶地冲到徐子陵的面前,瞪着他道:“你真的把道魔合一了?”“当然。”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姐夫!还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嘿嘿,怎么样?佩服吧?”“佩服!”单琬晶和如茵眼中尽是小星星,齐声应道。 “……”冰美人一看她们俩那个样子,无语。 跳至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之一链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之一链“是吗?”单琬晶一听到自己心上人如此威风,玩得人称天下最大雄主最有把握谋取天下的李密团团转还一头雾水不知天,不由喜上心来,道:“江湖传言根本不可信,原来瓦岗军的大龙头翟让竟然是李密所杀,并不是由影子刺客所杀。 这一个影子刺客不但让子陵假扮成李密打得重伤逃命,又让真李密硬生生地塞他一个死猫吃说他刺杀翟让,现在还让李密在江湖上用‘蒲山公令’通缉,真是冤到姥姥家了!”“所以,以影子刺客杨虚彦的性格,他断不会如此善罢干休的。” 徐子陵微笑道:“他这一个人心胸狭隘无比,身为皇孙之后,却无皇孙之实,本来就觉得天下人都对他不住了,现在李密摆明车马要动他,他绝对会疯狂报复的。 到时他和李密两个狗咬狗,一嘴毛,呵呵,这事让人看了心里高兴!”“废话少说,还是说说道魔合一吧!”冰美人傅君媮冷哼道。 “那一匹小马驹。” 东溟夫人轻抚着冰美人的长长柔发,一边微笑地道:“就是试验出来道魔合一的成功生命吧?这一个小马驹看上去挺不错,不太像马,倒有点像人,有点像一个不会出声的小孩子似的。 子陵,你给我们说说它的来历和道魔合一的过程吧!”“好。” 徐子陵点头应道:“其实它还很小,只有两个月多,原来是一个不足月的小马驹,它的母亲让人格杀而死,我把它自马腹里剖出来,再把它变成这一个样子,没有超过三个月,你们看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来及给它取。 如果当时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用天魔真气帮它灌输,也不会有后来的道魔合一……”徐子陵将和素素一起偶遇野马群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你又领悟了新的武功!”冰美人傅君媮听了徐子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通之后,失声叫了起来道:“你这一个人怎么能这样?才几个月不到,你又领悟了新的武功,武学达到了新的进境,你怎么能这样?像你这样懒惰的人如此得天独厚,可是……这对于别人也太不公平了!”“对谁不公平?”徐子陵奇怪地问:“你领悟不了新的武功,达不到新的进境,那是你心中放不下旧的东西,抛不掉旧的观念和旧有的东西,一句话,那是你自己不想进境!这又能怪谁?怪我吗?”“这么说。” 东溟夫人听了,微微一笑道:“你新悟出来的‘五行长生诀’就能好好解决道魔合一的问题了?”“目前效果对于人的身体来说,还不太确定。” 徐子陵老老实实地道:“我还不敢在人的身上做试验,一怕失败的挫折,二怕万一失败后的苦果。 不过,现在能确定最少一点,那就是日后我们将会有一支强蛮的骑军或者空军。” “骑军是马匹改造出来的好理解。” 如茵不解地道:“可是空军又是什么呢?难道你想给士兵们都在背上装上翅膀让他们飞起来?”“笨啊!”单琬晶与徐子陵相处时间最久,而且最是得宠,徐子陵很多东西她远比如茵她清楚,所以一听这话,马上跳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认知,道:“子陵跟我讲过,日后会造很多飞翼出来,让士兵们可以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一起乘着飞上天空,哪里是插什么翅膀啊?”“你竟然能让人飞天?”冰美人傅君媮一听,傻了。 “这次因为有天魔真气的成功,所以飞翼的计划可以放后一点点了。” 徐子陵一看冰美人的表情,大乐起来道:“飞翼造起来简单,可是用起来困难,又全靠风力才能飞行,所以并不是最理想的飞天工具。 我现在有一个更好的想法,准备日后等稍空闲下来时,就跑一趟西藏密地,那里生活着很多金雕,这些金雕个头极大且凶猛无比,常常扑杀天空中的其实鸟类,就连能飞越数千上万米雪峰的雪鹤也不能逃过它们的追捕。 它们力大无穷,就连地上的成年野山羊也能俘虏到空中,带回高崖的家中喂食后代,是极理想的载人坐骑。” “很好。” 东溟夫人大赞道:“如果有不少这一种体型庞大的金雕在天魔真气的灌输下提升潜能,训练时日,人雕搭配,那倒真的会是一支完全不受地形阻挠不受风向阻碍的极速攻击军队!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天下真是无处不可去得!子陵,如果能够成功,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啊!”“就是!”单琬晶也狂喜道:“到时天下就会很容易地让你扫平了!有了这样的军队,谁人是你的对手?”“可是拥有这样的军队不容易。” 徐子陵抓抓头发道:“主要是天魔真气的问题,我现在为了改造那匹小马驹,用了近半那个黑衣人留在我体内的天魔真气,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要很多金雕,天魔真气如何解决?时间又如何解决呢?”“还有。” 徐子陵补充道:“人因为是地面生活的,很多习惯很难改,一旦飞到空中,就会发现原来飞到空中是很辛苦很不舒服的,如果不是武功很高的人,相信很难胜任这支军队。 还有,金雕生性孤独,通常都是一个或者一家生活,不喜群居,要大量用作坐骑一起攻击那可能得训练很久很久才能慢慢洗掉原来的习性,这也是一个问题。” “子陵。”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道:“问题就算再多,总也会有解决的一天。 就像原来那个几乎不可能的道魔合一,现在不也解决了?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多的不说,如果你要有十只八只金雕,不用作攻击,只用作天空中的斥候,那么你的军队也能掌握敌踪在手,也能知己知彼了!”“哼。” 惊惧过来后的傅君媮竭力打击徐子陵,希望他心灰意冷,放弃建造这一个恐怖的军队,道:“想得再好也没用,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弓箭手吗?一阵箭雨射上天空,你们再多金雕也死光光,白白浪费气力不说,到时就是一个笑谈!”“不会!”徐子陵也哼了一下道:“金雕是生活在雪峰之上的,它们最高能飞到上万米的高空,能飞到天空云彩飘浮的地方。 一般的弓箭手才射几百步,也就是几百米高,只要金雕在千米高空盘旋,地面的人只能干瞪眼吹胡子!”“子陵,你一定要改造出来。” 单琬晶无限期待地道:“到时候你就带我飞上天空去摘一个最大的星星!”“也给我摘一个。” 如茵一听有如此好玩的事,连忙报名。 “……”冰美人傅君媮一看她们那大眼睛里就尽是小星星,不禁无语。 “给您这个。” 徐子陵递给东溟夫人一个深紫色的珠子。 “这是?”东溟夫人接过一看,动容道:“这是我的天魔真气!这是我天魔真气所化的珠子?子陵,你是怎么把那些天魔真气凝成一个珠子的?”“用我新领悟的‘五行长生诀’做的。” 徐子陵拿出一条玉链坠,自东溟夫人手中轻拿过那个紫绛色的珠子轻轻地接在玉链坠之上,然后把它轻轻地戴上她修长的小脖子上,稍稍感动地道:“我无法把这些天魔真气一下子重新灌输回您的体内,可是,我想终有一天,我可以把它一点一点地重新输回你的身体里的。 现在,我就把它做成一条链子送给你好了。” 东溟夫人玉脸有些许飞红,不过很快镇定下来,道:“这条链子很好看呢!子陵你是费了不少心思做的罢!”“我的呢?”单琬晶向徐子陵摊出小手板道:“娘亲有一条,那么我总也有一条吧?我没有娘亲那个紫色的好看珠子也罢,不过总得要有!”“少不了你的!”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这种颈链我做了不少,你和贞贞还有素素她们都有,大家的都不一样呢!晶儿你的是你最喜欢的翡翠链子,让我给你戴上吧?”“谢谢!”单琬晶伸出秀气的小脖子,喜孜孜地等徐子陵给她戴上,一看长长的链子有如一枝翠绿欲滴的美妙绿枝,上面有绿纹无数,有如叶形,如枝形,如蔓形,如实形,极其玄奥美妙,赏心悦目,高兴得她口中真嚷嚷,可是谁也没听清她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真是好看!”如茵无限羡慕道。 冰美人傅君媮却不,她小手一摊,哼道:“拿来!”“拿什么?”徐子陵奇问道。 “废话。” 傅君媮带点恼怒道:“当然是链子了!”“大姐,我想搞清楚一下。” 徐子陵怪笑道:“似乎我跟你不是那么熟!你也想要链子?”“谁跟你要?”傅君媮一听,更是恼怒了,可是小手却固执地没有收回去,重重地哼道:“你别想错了你的心!我这是给我大姐她要的,我才不稀罕你的破链子!”“早说嘛!”徐子陵带点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还以为你突然喜欢上我了,也跟我要链子,差点没有吓得我个半生不死!你下次说话最好说清楚些,这样搞法我很害怕的,你知道吗?”“你……”傅君媮气极,在接过徐子陵递过去的那一条小小的玉链坠时差一点就没有抓狂地摔掉,摔在徐子陵的脸上,然后,她看了那条宝蓝色的玉链子一眼之后,忽然只是在鼻子间小小地哼了一声,脾气并没有爆发,而且小手也乖乖地收了回去。 跳至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五行相克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五行相克“子陵,那个‘五行长生诀’相生能使道魔合一,能使人生命延伸我们听说了。” 东溟夫人微笑道:“我现在又想听听那个五行相克所带来的后果。” “五行相克带来的后果极其可怕!”徐子陵一脸正容道:“我一定会谨慎之极地利用这一种可怕的五行相克能力!我不到某些特殊的时候,不对着某些特殊的人物,绝不会使用这一种五行相克的能力!它带来的后果实在太可怕了。” “五行相克带给的后果那么可怕?”冰美人傅君媮是最关心徐子陵能力增长的问题的,她一看徐子陵自己都是一脸正容,又如此之说,心中更是大为不安。 他的能力增长越快,那么自己家乡的族人就越是危险!“如果说五行相生给我带来了五种对生命有利的能力。” 徐子陵道:“那么五行相克,就带给我十种对生命极之有害的能力,每一种,都非常恐怖!所以,我才会说,不到某些时候,我是不会用上这些能力的!”“快说说!”单琬晶带点着急地坐到徐子陵的身边,扯着他的衣袖道:“我好想听。” “五行相生,是我用自己的能力将天地之气在体外转换成五行真气,灌输入生命的体内,使它们身体得到滋润和生长,得到增益和加强,消除某些负面的影响,纠正不良的状态。” 徐子陵缓缓地道:“可是五行直克则完全相反,它带来的恰恰是跟五行相生相反的能力。” “五行相生有水诀的‘滋润术’,有木诀的‘生长术’,有火诀的‘溶解术’,有土诀的‘凝聚术’,还有金诀的‘金刚术’,每一种都对生命的身体有极大的补益,相联起来效果更加奥妙和神奇。” 徐子陵正容道:“可是五行相克完全相反,它有着和五行相生完全相反的能力,它会剥夺生命身体里的五行真气,或者剥夺它们的能量转化成五行真气消失,又或者在生命体内加进不必要的五行真气,使生命体内五行失调,身体崩溃。” “五行相克如果自生命体内向天地外剥离能量,分别有五种。” 徐子陵沉重地道:“第一种,是水诀的‘降火术’,这一种能力能使一个生命的身体里的火属真气或者能量消失,让生命变得极其懒惰,懦弱,迟钝等等不良反应,换而言之,如果大量剥离一个人的火属能量,那一个人会变成一个胆怯又无能的傻子!”“好可怕!”如茵听了,吓得花容失色。 “第二种,是木诀的‘衰老术’。” 徐子陵微微叹息一声,道:“顾名思义,如果大量剥离一个生命或者一个人的木属真气,那么这一个人会飞快地衰老下去。 如我现在的能力,如果是面对一个普通人的话,不到半天功夫,我就可以让一个年青力壮的大男子汉,变成一个垂垂老矣将老就木的老头子!可以说,他可以看得见自己一点一点地衰老下去,而且这一种衰老,用五行相生的‘生长术’竟然是无法回补的!最少,我试验在几匹狼身上的效果就是那样,它们一衰老下去,再也挽回不了,只有等死一条路!”“第三种。” 徐子陵道:“是火诀的‘脱水术’,它恐怖更甚,可以飞快地让一个生命变成一具干尸。 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我一个时辰就可以把它脱水成一棵干燥得直接烧用的柴火。” “这个用来烘衣服很好,下次我们去游泳之后,我就可以省下真气来烘干衣服了。” 单琬晶如此道。 “……”冰美人傅君媮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单琬晶,她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可以将人变干尸的可怕功法‘脱水术’竟然可以让单琬晶想到用来烘衣服,她无语。 “好好好。” 徐子陵失笑道:“想必天下间也只有你这个小傻瓜才会想到把‘脱水术’来烘衣服,晶儿你还真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它除了杀人伤害生命之外还有别的用处呢?这么一来,我倒发现这些东西倒在日常生活在中有不少用处的。” “那个先不提,再说一说土诀的‘风化术’吧。” 徐子陵道:“它跟‘凝聚术’完全相反,如果大量抽离一个生命或者一个物体的土属能量,就算是一个石头,也会很快风化掉,消失无痕。 如果是一个人,那么这一个人的身体就会慢慢地崩溃掉,骨肉枯萎,最后甚至灰飞烟灭地化为灰烬。 经我现在的能力,把一个普通人弄成那样,相信也不过两三天就可以了,身体高大的或者胖子也许更久一些。” “五行相克向外剥离的最后一种是金诀的‘虚弱术’。” 徐子陵说到这里,有些动容道:“这种能力可能是我日后最常用的,因为它对于战斗最是有用。 一个人如果大量剥离五行属金的能量,那么就会虚弱无比,骨头疏松,整一个人连喘一口气都没力气,不说反击能力,就是连自杀也不可能,非常非常的可怕!”“以你现在的能力。” 东溟夫人忽然轻问道:“如果你对上一个相近的高手打斗,有多少机会能使对方中你的‘虚弱术’?时间要多久?效果又有多大?”“不论相近还是较低。” 徐子陵微一思索道:“只要对方被我的寒热螺旋真气击中,那么我就可以开始剥离他的某一种能量,金诀的‘虚弱术’是那么多种最快剥离的,而且也是最容易剥离的,因为人本身拥有的最多的是水分,对其它三种剥离不太容易,可是属于金系的能量就很少,相对更容易些,也更有效果!打一个比方来说,我面对上李密那个大奸狗,只要我缠斗他一柱香以上,相信他就很难再逃脱了,如果让我不停地剥离了他半个时辰,他就只有倒在地上等死了!”“无论是一柱香,还是半个时辰。” 东溟夫人微微叹息道:“时间都太长了,真正的高手过招,总是在数十息之间,他一看不妙,还不马上逃走?子陵,你不必顾及太多,有什么能力就用什么能力,江湖险恶,高手林立,你不能对敌人太仁慈。 那样不必要,而且也让我们担心。 为了我们,你要善用自己的能力,保全自己的生命,每一次出发,都要安全归来,这才是我们心中所期望的。” “是。” 徐子陵一听,连忙点头应是,道:“我知道了。” “说说你那另外五种阴毒的能力。” 冰美人傅君媮想弄清徐子陵的所有能力,想尽量做到知己知彼。 “想听?就说说吧!”徐子陵出奇地没有捉弄冰美人她,反倒是点点头道:“如果不是向天地之外剥离能量的,可以在一个生命或者一个人的身上无限地叠加一种五行真气,使它们体内的能量严重失调,效果也很是可怕。” “比如水诀的‘霜冻术’。” 徐子陵道:“它能将一个人的水分大量叠加,最后使那个人体内寒气过重而整个人的血脉凝霜结冰,我敢说,比起宇文家那个玄冰功还要牛,也有一点异曲同工之妙用。 不过他们那个是有限的,随个人的修为而决定,我这个是无限的,只要有时间和极少量的寒热真气就行。 唔,时间上他们会快得多,他们一拳可以凝聚出霜花,我的这个不行,现在还不能在战斗中用来对敌,不过倒可以费点时间和真气在夏天弄一小点冰块出来消消暑,这一个相信是晶儿最喜欢的能力了。” “对对。” 单琬晶一听,小脸如花,眉儿笑得月芽儿似的,道:“不过现在还是冬未,天气冷得紧,否则我都想吃一点子陵你弄出来的冰块试试好不好吃。” “小谗猫。” 徐子陵伸手去刮单琬晶的小鼻子,道:“等夏天到了,我给你弄冰镇酸梅汤!让你吃个痛快!”“好,就这么说定了!”单琬晶握起小拳头,大声叫好。 “再说另外四样。” 冰美人傅君媮越听越心惊,恨不得马上拔剑,一剑刺死这一个未来的敌人,他,实在太可怕了,像他这样的人生活在世上,对自己的族人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心中杀机一动,不过现在她还没有探知到他所有的情报,加上在东溟夫人面前,她又如何能够再次拔剑?所以唯有拼命榨问。 “剩下的四种分别是木诀的‘烈毒术’,火诀的‘焚心术’,土诀的‘重压术’和金诀的‘破碎术’。” 徐子陵慢慢地一一道来:“‘烈毒术’顾名思议,可以使人中毒,毒性会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毒;‘焚心术’则是使人内部焚烧,痛苦之余而且狂性大发,会失去理智变得不能自控地疯狂;‘重压术’可以使一个人身体极之浑重极之脓肿,最后骨头和身体都会受不了过重的挤压而支撑不住地崩溃!”“最后一个是金诀的‘碎裂术’。” 徐子陵道:“这一个‘碎裂术’可以使一个人的身体极度脆化,虽然会很是坚硬,可是却会像一个烧出来的陶瓷那般,一碰即碎。 这五种叠加的五行相克和之前五种剥离的五行相克之术,都极是恐怖,都是《长生诀》里的真义,轻易不能让人学懂和明悟的。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长生诀》那么难以练成,和为什么人们只有修练一种真气了。” “为什么?”单琬晶问。 “因为只练一种《长生诀》真气的人,永远也无法使用五行相克的能力。” 徐子陵苦笑一下道:“练一种长生真气的人,可以使用五行相生的一种能力,不过,绝对无法独自使用五行相克的能力。” “你是说独自?”冰美人先是一喜,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道:“如果不是独自呢?”“如果能凑够最少七个心意比较相通行动一致而功力又相当接近的人,那应该可以的。” 徐子陵答道。 “你不能把这种东西教给任何人!”冰美人傅君媮一听,马上大声警告道:“你绝不能把这种五行相克的功法教给任何人!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大姐嫁给你的!”“你不同意她也会嫁的。”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一个威胁。 “如果我极力阻挠,她绝对不会一下子就可能嫁给你!”冰美人咬咬牙,道:“如果你同意不将你的功法传授给任何人,我就回去求师父开恩,让他老人家准许大姐嫁给你,而且,我也不阻挠你们!”“……”徐子陵想了一下,道:“条件不够!”“如果你同意不传功给别人,包括你的手下,那我就让她来这里见上你一面,在这边住上一阵子。” 冰美人下血本了,为了中原之地能少上好些像徐子陵那样可怕的怪物,为了日后自己族人悲惨的命运能够有更多的挽回的机会,她忍下了最大的不愿,许下了如此的条件,许下了心中最后的条件。 她如何知道徐子陵根本不会也不敢将这一种可怕的功法再传给任何人,造成日后的不稳定因素,所以白白地担心了,白白地许下了徐子陵最为渴求的愿望。 “……”徐子陵故作心中挣扎一下,不让冰美人看出自己心中的得意和欢喜,道:“杀你!”此时单琬晶的心中,却大叫冰美人是一个小笨猪,她深知徐子陵之心,可是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言相助,最多等罗刹女来了之后再嘲笑这一个冰美人一顿。 让她明白。 猪,原来是笨死的。 跳至 第一百五十五章 秘密联合 第一百五十五章 秘密联合杜伏威看着面前这一个眼睛大大的古怪小伙子,微微皱眉,问道:“你们公子怎么不亲自来啊?”“回大总管。” 小六子恭敬地回答道:“公子现在很忙,分不开身。” “分个屁不开身!”杜伏威哼道:“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一个小狐狸!他派你来,是因为你不能跟我谈什么条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如果想还个价钱也不行!他打得如意算盘,老子不吃他这一套!他那个破烂小村子离老子这里有多远啊?他一天就有来回!他怎么不来啊?你回去,让他赶紧来一趟,就说老子很不满他这一次的条件,有诚意请老子出手帮忙,就要他自己来谈!”“公子出去了。” 小六子极力使自己镇定一些,虽然面对江淮军最牛气的大总管,可是他现在已经久经训练的士兵,心意早已经磨得很是坚韧,所以,虽然杜伏威口气不满,可是小六子却没有让他唬倒。 小六子更加恭敬地道:“所以,大总管有什么不同意的可以让小人转告虚先生,此事归他管辖。” “那就让你们那个虚先生来吧!”杜伏威摆摆手示意小六子可以走了。 可是小六子没动。 “你还有别的事吗?”杜伏威奇问。 “没有。” 小六子暗吞了一口口水,极力平静地道:“虚先生不会来的。” “怪事了!”杜伏威讶道:“这就是你们求人办事的态度?他为什么不能来?”“因为没必要。” 小六子咬着牙头硬着头皮按着徐子陵来之前的嘱咐道:“公子临走曾嘱咐过我们,他说大总管不同意而开出的条件我们可以听,可是我们不能同意。 如果大总管想说说您的意见和条件,我一定回如实地回报虚先生的,可是,他也没有跟大总管谈条件的权力。 所以,虚先生不会来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公子要你们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杜伏威怒道:“他的意思是什么?是不是老子说了也白说,你们听了也白听啊?你们公子是让你来消遣老子来了的?”“好大胆!”杜伏威一个心腹亲卫狂怒道:“总管,这人胆敢如此辱及总管您!让小人砍了他!”“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 小六子小声提醒道:“公子说了,我们不是敌人,日后还有机会成为盟友,砍了小人容易,可是大总管和公子这一次合作就告吹了。” 顿一顿,小六子又小声地道:“如果是单打独斗,这一位将军不是小人的对手,不要得罪说一句,将军您恐怕砍不了小人。” “……”那个心腹做梦也想不到这一个眼睛大大的家伙嘴巴厉害得紧,一下子让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丢人了不是!”杜伏威一看自己手下那副表情,就暴怒道:“你们真是太丢人了!那个家伙派来的人岂是好弄的傻鸟?嘴巴没遮拦地乱说,结果让老子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混蛋,平时叫你们加紧练功,一个个光顾趴在女人身上,现在让一个嘴上没长毛的小子噎得无话可说,你们还脸不要?”“大总管,我……”那个心腹面红得几乎没滴出血来,他大吼道:“没打过谁也不知道,请大总管准许我跟他一决生死,小人拼命也会维护我们江淮军的威名的!”“滚一边去。” 杜伏威哼道:“你还嫌给我丢人不够是不是?是不是还让这个小子将你打得满地找牙再羞辱我多一次你才开心啊?你***难道就不能不说话,让老子保住一点点老脸吗?喂,大眼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叫小六子。” 小六子恭敬地道:“不知大总管想问小人什么话呢?”“我想问问你,你身上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杜伏威目中奇光连闪,道:“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觉得你的身体有一点点古怪!你不要告诉我你身体那些还不太能控制自如的真气是你自己修练出来的!”“回大总管。” 小六子平静地道:“小人身上这些真气不是自己修练出来的,是公子灌输在我们体内的。” “像你们这样的士兵。” 杜伏威问:“一共有多少人?”“两百人。” 小六子微微思索一下,道:“这是小人知道的数目。” “你在两百人之中,排在第几?”杜伏威又问。 “我在我们队里排前二十。” 小六子老实回答道。 “你练武功多久了?”杜伏威这样问。 “一两年吧。” 小六子摇摇头道:“虽然之前也练过一点三脚猫功夫,可是真正开始练的,只有一两年。” “你们公子给你们灌输真气多久了?”杜伏威再问。 “一个多月了。” 小六子道。 “你知道你现在的武功修为达到哪一个程度吗?”杜伏威忽然这样问。 “不知道。” 小六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吗?”杜伏威又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那一个心腹,问。 “不知道。” 小六子会知道才怪,不过猜测应该是亲兵之类。 “他是我红衣执法团里的一个红带执刑手。” 杜伏威道:“他练武功已经十多年了,天天坚持,虽然偶尔也会去青楼干干小婊子浪费一下精力,可是他的武功在我整一个红衣执法团里却算是一个好手。 可是,为什么一个才练了一两年武功的你却敢说出他不会是你的对手呢?”“因为感觉。” 小六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觉得他打我不过。” “如果在你们公子没有给你灌输了那个古怪真气之前,你觉得会有可能打得过他吗?”杜伏威冷哼道。 “不能。” 小六子想了一想,补充道:“虽然打不过,不过我一定可以拼命,可以跟他同归于尽。” “很好。” 杜伏威重重地哼道:“你们公子真有本事,一个月下来,就把一个本来打平甚至不如的小子提升到可以欺负我们红带执刑手的境界,真是让人不得不赞扬一下!老子很好奇,想看看他搞的都是什么鬼,所以呢,那个条件老子答应了,回去告诉你们公子啊先生啊什么的,到时江都再见。” “谢大总管。” 小六子松了一口气,他微带兴奋地向杜伏威行礼道:“那么小人告辞了。” 等小六子走了好半天,几个心腹相互看了一下,才由刚才那是说话的亲卫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们…大总管,我们真的不如那个大眼小子吗?虽然他身体和气息怪里怪气的,可是……”“没有可是。” 杜伏威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特殊的自信,这一份自信除了对于我还有一点畏惧和退减之外,他看像你们就像一只老虎看见了一群猫般自信。” “他只比我们强一点点。” 另一个心腹带点不平地道:“不过他似乎还没有能全部控制那一些灌输来的真气。 要真打,我们还是有把握的。 他们只有两百人,像他们那样的人只有二十个,可是我们执法团足足有六百多人,就是红带执刑手,也足有两百多人。” “他强大的不是气息。” 杜伏威怒瞪了众人一眼,道:“他强大的是心志和身体!如果不通过极其严厉的训练,他的身体如何会如此伤痕累累,他的手几乎没有一个好地方,那上面老茧密布,你们没有看见吗?他仅仅是一年时间,就已经把身体训练到如此强蛮的程度,把心志训练如此坚韧的程度,你们难道不奇怪吗?他竟然可以在我的气势下都可以正常的回话,这一点,是普通的士兵可能做到的吗?”“他的眼睛有里一种极度的杀机。” 杜伏威哼道:“只有在血与火里经历过无数回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就是跟了我近十年直至今天的你们,也没有每一个人都拥有这一种杀意和嗜血。 这一个大眼小子,根本就不像一个人,我觉得他倒有些像个恶狼饿虎什么的……我一定要问问他们的那个公子,看看他到底在他们的身上搞了什么鬼!一年或者几个月就把一个人变成了这个强大的样子,这真是有点让人奇怪啊!”一天后。 小六子回到希望村,把事说了一通,惹得徐子陵和虚行之哈哈大笑,乐得不行。 “这老小子一定是心动了。” 徐子陵笑道:“这一回有了江淮军那些高手的加入,事情就好办多了。” “公子真的不要夫人的帮忙吗?”虚行之出海回来不久,浑身晒得赤铜色,身上还淡淡有一股海风的咸味,不过精神更加饱满,双目之中神光隐现,显然数个月的海上艰苦历程让他的修为再长了一大截。 他摸摸自己的颌下美须道:“有东溟派众多高手的加入,想必对那件事更有助益。” “我们不能让东溟夫人她们给暴露出来,万一让别的势力得知东溟派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那日后就麻烦大了。” 徐子陵笑笑道:“虽然我们人少了一点,可是有老杜的江淮军加入,力量也差不多了。 可惜宋阀的人太远,否则让他们也凑凑热闹,拖他们下水也是一个好办法!”“公子这一个‘火上浇油’和‘火中取粟’之计极妙。” 陈老谋也猛地点头道:“如果我们人数不是太少了点,而且公子要隐蔽行事,不事张扬!我们倒真的可以大干一场了!”“日后机会多得是。” 徐子陵微笑道:“我们这一次先忍耐一下,留点手,等我们在日后发展到足够强大了,再一举发难也不迟!现在嘛,就让那些家伙替我们做冤大头好了,我们假借他们之手,借用他们的势力来搞混这一潭水也是件好事。 至少,我们筋骨不伤,他们先相互残杀,我们坐享其成,他们悔之莫及!”“这一回我们一定要杀个痛快。” 高占道哈哈大笑道:“之前那些倭人就如猪狗一般无能,矮小无比,我们屠之如猪羊,半年下来,他们海上几乎没有什么出海的船只了。 如果不是先生严令,我们早攻上岸去,否则那会这么快就回来!”“我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才提前回来的。” 虚行之微微一笑,道:“这事我跟公子多次商议过,觉得那些倭人的确有些不对劲,他们虽然海上的力量奇弱,可是陆上似乎有不错的军队,公子说他们不可能会拥有正式的骑兵和甲兵的,可是我们在海上多次看见他们的军队,虽然骑兵和甲兵很少,可是似乎很正式,而且训练得还不错的样子。” “你们这一次回来太及时。” 徐子陵心中猜想,如果不是有一个变态的小日本穿越了就是灵魂重生到这一个世界里了,试问倭国在隋唐之交时连耕种都不会,野人一般的散乱国家,如何会有骑兵和甲兵?自杀死的倭人那里还发现了简陋的武士刀,这一个世界,要说没有小日本穿越了,打死他也不信。 之前他就一直很是怀疑,如果那个白无常真的是为了补偿自己,不会说那么多暗示,他在暗示自己去了大唐不能再回来的同时,可以做任何事情,不必顾及道德的制约,也不及顾及人性等等问题,反复强调这一只是一本书的反映世界。 他更不会把这一个仙器一般的‘光玉简’送给自己,他那样做,一定要他的用意。 虽然他没能明说,可是,他把自己送来这一个异常残酷的世界,就一定有他的深意。 跳至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战前谋划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战前谋划徐子陵一直怀疑那个害死寇仲的神秘人是穿越之人,可是他在江湖上无数次探索,都没有发现一点的珠丝马迹。 所以,他更相信那一个人是一个武功通了天的老不死,或者武功练到了极限,又不能在这一个有限制的大唐世界里破碎虚空,所以才发狂的孤独武者。 而且,在之前他与傅君婥相处时,与她交谈中就稍稍知道,原来倭国竟然发展得不错,偶尔会有海贼和商人去新罗百济甚至高句丽劫掠或者行商,卖的东西有些五花八门,不少的还似乎是小日本幕府时代的常用物品。 这简直就不可能。 其中一定有什么惊人的秘密,极有可能就是一个现代的小日本或者幕府时代的小日本穿越重生在那个垃圾岛国之上了,否则它们还会像蛆虫一般,连半分文明也没有,何来商人和海贼?所以,徐子陵才会有让高占道他们出海这一举。 现在和虚行之多次了解之后更是明白了,这一个倭国,不但陆上统一了,而且还在发展,整个岛国都散布有人,甚至还有正式的军队。 它们如何知道构建军队?它们构建军队有什么用?这一点,连傻瓜也能想明白。 让徐子陵稍稍安心的是,倭国还没有巨大的船只和热兵器,一时半刻这些蛆虫还打不过来。 知道有了倭国之一个未来的威胁,徐子陵更觉得自己应该心硬一些,把心中过多的仁慈放下一边,什么事都要等到灭掉了这一个天大的威胁再说。 趁这些蛆虫还不知道底细,趁它们还以为是虚行之他们是高丽海盗,对它们进行反劫掠报复而愤怒而要振军入侵高丽半岛时。 徐子陵就可以抓紧时间,积蓄和提升军力,趁它们和高丽半岛的军队打得半生不死,就在中间捡漏!消灭倭蛆不说,就连高丽半岛三国也实力大减,自己就可不攻而下,作为来救援他们生命和消灭敌人的军队,也更顺应人心,再略施小计,就可收服他们,到时一举而数得!当然这些徐子陵不能说,他只有把这一个秘密藏于心中。 “你们开心了,我倒很郁闷。” 卜天志学着徐子陵说话的口气道:“我一直在帮公子训练和打探消息,那么久连一个垃圾也没有杀,更没有能看见那些倭人长得是不是跟萝卜头一样难看。” “早知道我们就砍几个脑袋回来让你看看。” 牛奉义大笑道:“那些倭人极其古怪,把脑门的头发刮光得像一个萝卜一般,极是难看,在阳光下更是晃眼,你一看,就会忍不住在给上面一刀。 不过也有少数没有刮光头发的,相反,他们全身穿着密不透风的黑衣服,只露出两只眼睛,让人白天看见鬼了一般。” “那种应该叫做忍者。” 徐子陵哼道:“是那些倭人训练出来的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又怎么样?”高占道摆摆手道:“我最喜欢跟这些什么忍者打了,根本不会撤退,打不过也嗷叫着拼命,老子还没有看过那么傻冒的士兵。 如果拼命有一点成效,倒还能说是勇气,可是凭着弱小得可怜的身手又矮小无能的身体,岂是我们的对手?一句话,白白送死!”“暂时不要谈这些垃圾了。” 徐子陵笑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收拾它们。 我们先想想如何搞混江都这一大潭水,好更多地从中获利。 杨广活不了多久,我们不要客气,与其白白便宜别人,何不收入自己的囊中?”“公子说得对。” 陈老谋道:“既然杜伏威愿意与我们和平相处,那么扬州之地我们不能放弃掉,扬州的百姓也不能白白让暴兵杀了,虽然公子基业不一定要立足于扬州,可是日后天下也将属于公子,扬州也公子日后的一城,我们能多尽力,就多尽一分气力,保住扬州。” “有杜伏威联手,宇文化及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玩转不了。” 虚行之捋须笑道:“边上势力还有李子通等人虎神眈眈,杜伏威大军齐出,我们里应外合,加上公子再到那个地方稍施小计,让宇文化及措手不及地谋反,到时必定惨败。 他人心既失,又无处容身,只有挟军而逃,我们只要杀光扬州城里暴兵暴民,开仓榜文安抚百姓,人心既稳,扬州便无大忧耳。” “好。” 徐子陵笑道:“我偷个懒,扬州安抚之事交给你们,我去会会那个死头临头还一头雾水不知天的隋帝杨广好了。” 三天后,黑夜,无月,星黯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长江岸边,临江宫里,***通亮,丝乐阵阵,伴着江水涛声悠悠,和着江风而连绵无尽。 因为皇帝杨广又在这里过夜,所以,这里比起白天更增多了十倍的人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兵们不但警惕未知的敌人,更提防自己身边的同伴。 当值之时,没有人能信任,随时都有可能有刺客易容成他们的样子,相信别人,就是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送到别人的手里捏着。 所以,如果不是一个大傻冒,谁也不会相信别人。 特别在这一个时候。 如此天下群雄四起,战火四布,就连一国之主,至高无上的皇帝,也迫得无法返回自己的国都居所,而只能游离在外,没有人知道这一个皇帝还能活多久,也没有人在乎他还能活多久。 所有的人,都只在乎自己能够活多久,都只在乎自己是否能够活到杜伏威和李子通他们的大军打进来的那一刻。 杨广不知道士兵心中想些什么。 他有自己的烦恼。 他的烦恼就是自己没有精力和没有心情去及时行乐。 刚才两个妃子用小手和嘴巴伺候了半天,可是,他就是兴奋不起来,最后,还在服食丹药的情况下将她们横扫在**,一举将她们大败。 从什么时候,自己就开始需要服食丹药了呢?杨广不想去记,因为他怕一记起来就会发疯。 本来他是那么的强大,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完美,他的威力是那么的恐怖,可是,那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的自己,无论妃子和内使说多少恭维的说话,也弥补不了心中的遗憾,也平复不了那种极度无奈的心情。 曾几何时,他连愤怒也没有了,彻底成了一个懦弱无能之徒,就连干翻一两个女人,也需要丹药的帮助和妃嫔的假意奉承。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杨广不明白。 他很不明白。 之前他一直抗拒自己去想这一个问题,一心只想行乐,用酒色将自己麻痹。 可是今晚心情忽然变坏,他忽然心一丝丝愤怒,自己身为一个皇帝,拥有天下最大最好的江山,可是竟然会让自己败落到这一个地步,为什么?难道上天不再保佑我大隋?还是,它从来都没有护佑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梦幻的泡影?杨广心中烦极,驱散众人,独自来到高阁之上,手扶着雕龙刻凤的栏杆,极力远眺,意想通过无尽的黑暗,弄明白心中的答案。 天上紫微无光,难道,这是上天在为自己揭示着什么?上天没有揭示什么,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杨广看了半天,忽然叹息了一声,再听听楼阁下面传来的阵阵丝乐声,心中更是烦燥,他大袖一收,又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吞进肚腹,等肚腹中那颗丹药化作一股热流奔涌全血,正想回去再找两个美女狠狠地**一轮,忽然,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脸上戴着银色天魔面具的怪人,那魔面极是恐怖,魔目闪烁如星,差点没有让杨广吓得一个哆嗦。 特别当他看见这一个天魔面具的怪人自天空中缓缓飞降,不知怎的就收起背后巨大的飞翼,缓缓飘飞于自己的面前时,杨广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才压抑住自己狂叫刺客的冲动。 他一看那个魔面怪人,心中就有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正是这一种古怪的感觉,让他改变了自己的心志。 “你是谁?”杨广喝问。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威严一点,让对方明白,自己是一个皇帝,拥有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你就是杨广吗?”那一个魔面怪人的声音出奇的清澈,像一道灵泉,不过语气却没有什么恭敬,道:“你看起来一副快死的样子,你真的是杨广吗?别人做皇帝做得风生水起,你怎么就做得如此差劲?连自己的身体也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真是太失败了!”那个人还为杨广感叹不已,仿佛感叹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乞丐。 “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广恼怒地喝道:“所来何事?如果你再不说,朕就叫人将你碎尸万断!朕要将你抄家灭族!让你明白什么是皇帝的愤怒和威严!”“那就叫人吧!”那个天魔面具的怪人飘站在栏杆上,轻得就像一根毫毛,居高临下地迫视着杨广,口气极其的淡漠道:“你现在可以叫人了,让我看看你这一个皇帝的愤怒和威严吧!”跳至 书被催成墨未浓第一百五十七章 傀儡杨广 书被催成墨未浓第一百五十七章 傀儡杨广“请问你是不是一个长生不老的天人?”杨广忽然降低了声音,也舒缓了自己的语气,问道:“朕看见你自天空中飞降而下,刚才还看见你身后巨大的翅膀,你一定是一个长生不老的天人!像你这样的天人,因为什么事来见朕这个下界的皇帝呢?是要求我们的增加供奉,还是要求我们建立庙宇塑像金身呢?”“都不是。” 戴着天魔面具的徐子陵淡淡地道:“我是来告诉你的死期的。” “什么?”杨广一吓非小。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就算江山不要了,只要还能做一个安乐公,只要还能有美女天天在旁相伴,有美酒天天痛饮狂欢,他也无所谓,反正这一个天下谁爱谁要去,他是不想再管了。 可是生命不同,生命不等于江山,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 “你的部下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正准备在五日后谋反。” 徐子陵哼道:“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漠然不知。” “什么?”这一下杨广更是惊惶失措,如果徐子陵没有一板一眼说得那么精确无比和理所当然,他还不会那么震惊,现在一说,虽然心中还没有完全相信,不过最少也信了近八成。 一个会飞的天人,给自己带来的精确的消息,自己的部下要谋反,自己命在旦夕之间。 这如何是好?“宇文化及早就勾引了你的妃子萧妃里应外合。” 徐子陵故意轻描淡写地道:“加上他早就策反了禁军统领司马德戡等人,手中重兵两万,散兵数万,你这个皇帝要耍什么愤怒和威严,那得好好地在这五天时间里耍个够,否则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上仙救朕!”杨广一听,急得差一点没有跪地哀求。 他急急向徐子陵拱手道:“如若上仙肯垂怜杨广,杨广愿为上仙设立天下最大的宗庙,塑造天下最多的金身之像,让天下人供奉上仙……”“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徐子陵淡淡打断杨广的话,道:“不过倒可以教你一个法子,让你还有一丝生机可望。 不过,这得有交换的条件。 一共三点,如果你不反对,我就说出来你听听。 第一,你得说出给你炼丹药的那个人来;第二,告诉我你身体里的天魔真气是什么时个开始退减的;第三,你得把你所知道的另外有天魔真气灌输的人说出来。” “上仙救救朕。” 杨广一看徐子陵的魔面,似乎有些明悟,又似乎似懂非懂,他声音微颤地道:“如果你去找那个可怕的魔头,千万不要说是朕说出来的。 朕全说出来,实情相告,只求上仙垂怜相救!”“说吧!”徐子陵淡淡地道。 “在十五年前。” 杨广回忆道:“有一个极可怕的大魔头找到了朕,说可以助朕登上皇位,当时朕极其高兴,对其言听计从,还拜他为师,跟他学习一种叫做‘天相’的神功。” “是魔相。” 徐子陵指了指自己的面具道:“一般来说,学会了‘魔相神功’的人,在做什么事都喜欢戴上一个黄金做的面具来抑制自己的魔气,你是师父是不是那样做的?这不是重点,我只想问的是,他的额头正中间处有没有一个暗紫的竖纹或一个菱形的印记?”“您怎么知道他的额头有一道暗紫色的竖纹?”杨广先是大惊失色,然后又是恍然大悟道:“您果然是天上的仙人……朕虽然学过‘天相’,啊,是魔相神功,可是却早与那个大魔头反目成仇,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强行废掉朕的一身内功,让朕天天深受无尽的魔气噬体之苦。 上仙开恩,救救朕啊!”“说出他在哪里。” 徐子陵淡淡地道。 “在洛阳。” 杨广微带悲愤地道:“那个大魔头和他的几个同伴一起,一直在洛阳隐潜,并划分洛阳为他们的势力范围,不得朕轻易踏足进去。 在朕登基十几年来,他们一直用这种药物控制朕身体,让朕不得不对他们言听计从之余,还毒伤了身体……”“这个丹药不吃也不会死人。” 徐子陵哼道:“是你自个吃上瘾的,怪得谁?你功力散尽身体虚弱,不固本培元,反纵欲狂欢,自个找死!哼,你这个皇帝做得不错,要是别的皇帝,还不会一下子将你父亲那辛辛苦苦积蓄下来的那么多东西一下子挥霍干净呢!”“上仙……”杨广正想下跪来哀求一番,可是里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一女子妩媚动人地问道:“圣上在跟谁说话?臣妾找圣上好久了。” 杨广一听,连忙向里急道:“朕没事,你退下吧!朕心情不好,想自己一个人独自想想。” “……”里面那一个女子好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然后脚步声渐轻,似是远走了。 “猪头。” 徐子陵骂道:“她已经怀疑你了。 你为什么不让她出来?真是猪都比你聪明!猪头一个还学人自作聪明!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锦囊,里面有纸有字,你依计行事即可。” 徐子陵扔给杨广一个锦囊,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杨广大喜接过,正要再次哀求,谁不料却早不见了徐子陵。 他擦了擦眼睛,大惊失色,转而四处寻找,天空没有,楼阁下面也没有,楼道没有,甚至里间也探头进去看了一眼,还是没有。 这一个会飞的天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无形无息地消失了,他果然是一个天人。 杨广心中狂喜。 有了天人的帮忙,他死灰一般的心忽然活了起来,四下看看,掏出锦囊的纸条,连看几眼,极力抑住心底的喜意,再把小纸条吞进肚里,然后挺起胸膛,装着威风凛凛的样子迈步进去,重新由一个可怜虫变成大隋的皇帝。 对于会飞的高深莫测的天人,他是一个可怜虫,可是对于世上所有的凡人,他就是杨广,他就是大隋最至高无上的皇帝。 他没有看见,刚才那一个声音妩媚的妃嫔,根本就没有走远,只在远处的黑暗中,一直凝视着这边。 徐子陵像一只蝙蝠般在这一座临江宫里飘出来,虽然一路上哨卡重重,可是在这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里,没有谁看得见头顶高处有一个人影偷偷地潜翔出来,滑过宽阔的江面,滑去无痕。 徐子陵没有直接回扬州城,而是一路向深山野岭而去。 直走了小半宿,才停下脚步向后面冷笑道:“阁下耐性不错,轻功更是惊人,不过既然来了,就让我好好地招呼一下你吧!”“真是奇怪。” 二里之外的树顶忽然多了一个黑衣人,轻飘飘地向这边而来,一边阴阳怪气地道:“像你这么弱小的小虫子,是怎么可能发现我的存在的呢?”“你我这么弱小的小虫子。” 徐子陵哼道:“还会把你整个人都吞掉。 如果不是怕你那个在宫中做妃子的女伴救援,我一过大江就想干掉你了。 现在,她没有跟来,我只好跟你说声不好意思了。” 徐子陵也向那个黑衣人缓缓迫近。 黑衣人听了有些失笑,他拼命地摇头道:“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徐子陵打量了一下这个黑衣人,发现他年纪比李世民身边的那个黑衣人要小很多,还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而立男子,长相有些阴柔,眉毛如纤细如女,眼睛也长得一对女子的杏眼,就是嘴巴稍大,不然倒有七八分像个女子。 他的额头之上,同样有一条淡紫色的竖纹,不过让他用女子的眉笔在边上加了不少的图案掩饰起来,并不像上次让徐子陵拼命格杀的那个黑衣人那样显眼。 在他身上的魔气,也不像上一次那个黑衣人那般强大和霸道,而有些阴柔。 经过那么多次生死大战和高手对决,徐子陵早就不是昔日阿蒙了,他下定决心,一个一个地把这些还不知道有多少的‘魔气灌体人’格杀掉,将他们身上的天魔真气变成自己部下和马匹的提升真气,有了他们这些强大的魔气作为灌输力量,他能更快地制造出更多的天魔之马,天魔士兵。 无论这些‘魔气灌体人’他们背后的那个神秘人如何强大,如何的恐怖,徐子陵都绝对不会放弃报仇。 这是大唐双龙的世界,是属于自己和寇仲的世界,他杀了寇仲,就得付出最大的代价。 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什么居心,无论他是否操纵天下,无论他是否不可抗御不可挑战不可战胜。 自己终有一天,都会让他倒下的。 那个黑衣人看着徐子陵的面具阴笑一声道:“你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低估了杨广的怕死之心。 他是什么人我们最清楚不过了,你想假装我们的前辈长老前去诱说他?哈哈,殊不知你一走,他就乖乖地找我们说了你的事,你想借他来发展自己的魔门势力?做梦!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个魔门之秘,那就是真正的魔相神功习得者,都会像我一般,戴着黄金铸做的面具,而不是白银的。” 黑衣人自怀中掏出一个黄金面具,戴上,然后用一种极其阴柔极其悦耳的声音哼道:“好了,告诉了你那么多魔门之秘,是时候送你上西天了。” “果然。” 徐子陵哈哈大笑,他向那个黄金魔面黑衣人勾勾手指,道:“来吧!我等不及你来送我上西天了。 你只不过比起李密那个老**虫强一分半点,还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那个黄金魔面怪人听了李密这两字一楞,就在此时,他发现了徐子陵双手已经洒出了大片的银光,如星河倒挂,将他整个人都淹没有那一大片星光之中。 一道寒热相互缠绕极速螺旋极速突进的气息疯狂地自肩膀之处侵入,顿时半身一片麻痹,魔气一阵阵凌乱,同时,耳中听到一个沉雷般的声音如有实质地炸响。 那就是:天魔乱舞!跳至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变态人妖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变态人妖“他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相貌妩媚动人的盛装妃子将杨广整个提在手中,像抓住一只臭虫那般捏着他的脖子,冰冷地道:“昨晚他到底跟你说什么?杨广老鬼,你好大的胆子,你胆敢耍骗老娘?”“啊……疼,朕快喘不过气……了。” 杨广脸如猪肝赤褚,双脚悬空乱踢,双手拼命拉扯着那个盛装妃子的玉手,可是却如晴蜓撼石柱,丝毫不动,他双眼微凸,血筋暴起,满脸扭曲的痛苦。 不过那个盛装妃子却仿佛一点也没有看见一般,还一把将杨广用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闷之声。 门外有几个宫女闻声急急跑了进来。 不过盛装妃子早就把杨广扶了起来,还温柔至极地问道:“圣上又摔倒了?有没有受伤?这真是臣妾的罪过啊!让臣妾帮圣上揉揉……”她的小手一边伸手帮杨广揉着后心,一边将真气丝丝透入,杨广直觉得有如刀割。 “是不是很舒服呢?”盛装妃子温柔地问。 杨广的心中差一点没有想把这一个阴险的女人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可是以他现在,也只能想想。 要是殿里的宫女还没有走,那么她的小手那真气就不会停止下来,那么自己的痛苦就不会停止。 杨广强忍下心中的耻辱,故作大度地向宫女们挥挥手道:“都出去吧!我有爱妃相伴就行了,啊……快出去!爱妃不用帮朕揉了,朕已经觉得…啊…好多了。” 等宫女们鞠身而尽的时候,杨广已经痛得满额是汗。 “说。” 盛装妃子一看宫女们退了出去,马上一巴掌将杨广打倒在地上,一只穿着粉红绣花鞋的玉足重重踏在杨广的背上,低喝道:“如果你不说出来,小心你的狗命!”“朕…朕全跟你…说…说了。” 杨广极痛,心中狂怒,不过也有一丝的欢喜。 果然,他一旦按照那个怪人所指示的做,那个怪人就不负他所期望那般,把他们其中的一个给诱杀了。 一想到正在欺凌自己的这一个女魔头也将很快掉到陷阱,让那个怪人所格杀,杨广虽然痛得几乎没有尿裤子,可是心却隐隐约约也有些痛快。 欺负吧,你也没几天活头了。 因为那个不知是友是敌的怪人来了,他已经杀掉了一个,现在只剩下她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那个盛装的妃子忽然冷笑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秘密高手?是不是你们的护国战神?我记得,我们在合力格杀你父杨坚之时,你父临死前曾诅咒说,日后有什么大隋的护国战神回归,将我们尽数减灭!杨广,他是不是你们的护国战神?说!”“他没说他是。” 杨广一听,马上急辩道:“他只说是你们魔门中的大长老,要朕准备好,等日后有机会他会带朕逃出这个临江宫,这些全跟你们说了,他真的没说别的!”“你越说不是,我越是不信。” 盛装妃子嘿嘿地冷笑,她一脚将杨广踢了个跟斗,未等杨广口中那一口鲜血喷出,她又一巴掌将杨广打飞撞在墙壁之上,带点冷漠无情地道:“如果他不是你们的什么护国战神,那他为什么会来帮你?如果他不是你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这个天下第一大昏君?他帮你杀了他,活生生地虐杀了我的爱人,你这个老狗如果不说出这一个人是谁,今天别想活命。” “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杨广口中鲜血狂涌,脸如纸白,极力想挣扎爬起来,可是却挣扎了老半天也不能动弹。 “我可以证明。” 一个清澈如泉般的声音忽然在大殿里响起,道:“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教他那样说的。 他没有说一句假话来骗你,他将我写下来的话原原本本地对你们说了,一个字也没有错漏。 你,可以相信他,就像我可以相信你弄的这一个傀儡所说的一样。” 大殿中间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 一个脸上戴着一个极其恐怖的银色天魔面具,另一个让天魔面具怪人提在手中。 让人提在手中的那个人极高大,长得相貌堂堂,简直与倒在地上不时吐血的杨广一模一样,除更加健壮更加威武之外,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让那个天魔面具的怪人一只手提着,整个高大的身躯软软垂搭向地,仿佛让人抽掉了骨头一般。 那个银色天魔面具的怪人看了杨广一眼,忽然道:“爬起来,如果你还是带种的男儿的话。” 接着又转脸向带点惊惧更是愤怒的盛装妃子带点古怪的意味道:“你不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因为那样我会感到很恶心。” 顿一顿,天魔面具怪人哼道:“如果你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那么我倒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只不过是个人妖,明明是臭男人,可是你装成这个骚样子你想恶心谁啊?”“你说什么?”盛装妃子一听,面色立变,全身气息爆起,十只尖尖如刺,上面有极古怪的魔气在丝丝地刺出,盛装妃子极度阴森地诅咒道:“你杀了我的爱人,你赔他的命来!我要把你撕成肉丝,再喂狗,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给他垫尸底!我要把你的骨头敲碎,吸吮你的骨髓……”“那就快点动手吧!”戴着银色天魔面具的徐子陵怪笑道:“我已经等不及想感受一下了。 我记得昨晚你那个什么变态的爱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很可惜,尽管我最大可能地配合他动手,可是,他无法说到做到不要紧,最后还向我求饶,那种言行不一让我留下了不小的遗憾!你今晚又同样的说,想吓鬼啊?卖屁眼的变态人妖!”“小虫子,找死!”那个盛装妃子一听,气怒攻心,那手闪电般一晃,再现,已经刺在徐子陵的心口之上。 徐子陵看着自己胸口那青葱般的五指,深深地刺在自己胸口之上,看着那鲜血慢慢地在黑色紧身胸衣前渗开去,染得周围一片紫红。 “我的手,是青魔之手。” 那个盛装妃子阴笑道:“是天下最快的手,怎么样?小虫子,要不要我把你这心挖出来你看看,让你死个明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设了什么毒计害刺我的爱人,可是,绝不会是你亲手所杀的,你除了轻功还值得一提,还有什么?就凭你这点可怜的内息?”“是的。” 徐子陵忽然微微叹息一声,道:“你的手是很快,可是,看得你们曾经告诉过我无数秘密的份上,我也稍稍透露一点儿我的秘密好了。” 他的身上的气息一变,忽然如旋风般螺旋而起,由脚底下,一直向头顶螺旋而起,那天魔面具的魔目之中,闪烁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星光。 这一股气息与盛装妃子身上那强大无比的气息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意味。 徐子陵看着惊震不已的盛装妃子道:“是不是很惊讶?原来我的实力跟你相差不远,甚至比你还高出一筹呢!”“不可能……”盛装妃子惊惶失措起来,忽然恢复了男声,大叫起来道:“这怎么可能?如果你比我更强大,你为什么要硬挨我一爪?这根本就不可能!”“变态,让我告诉你事实的真相。” 徐子陵缓缓地抬起手,道:“如果我不是怕你逃了,何须会冒出让你一爪挖心的情况下,生受你的什么青魔手?你们这些人最强和最弱的地方都在于,你们太强大,太自信了。 你们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没有正眼看过别人,所以,死得一点儿也不冤!”“我已经刺穿了你的胸口。” 那个盛装妃子此时双手变得青森一片,如寒钢般有着斑斑的锈迹,那上面气息如决堤之洪一般,向徐子陵的胸口狂暴而涌,那个盛装妃子脸上扭曲一片,声音也变得怪里怪气,道:“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在我的青魔手之下活命。 魔王挖心!”那个盛装的变态人妖忽然整手臂不可思议旋转起来,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自如扭曲旋转,带动着一种更古怪的淡青之气。 随着他那一只手在徐子陵胸口的旋转,另一只手也极速地刺向徐子陵的面目,那一只青森森的怪手,撕裂了空气,奇疾如电,不等徐子陵眨动眼睛,那食中两指已经飞刺到他的眼皮之上。 一道剑气自九霄而来,无声无息。 等那个变态人妖觉得自己的手一凉,那只已经刺到徐子陵眼皮之上的青森森怪手早已经齐腕而断,掉到地上了。 “没有人,能在一击而不能杀死我之后,又在他的身体某一个肢体还在伤害我的身体的同时,能够逃得性命。” 徐子陵一边淡淡地道,一边挥动星变匕首,挥动那极锋利的三尺剑气,削断了那个盛装变态人妖的一条左腿。 他平静地看了一眼还深深刺在胸口的青森怪手,冷漠地道:“之前有一个远远比你们强大数倍的黑衣人没有例外,昨晚的那个贱人没有例外,你这个变态人妖,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你……”那个变态人妖一手一足被削,吓得魂飞魂散,颤声道:“你…住手,否则…我用…天…天魔解体法,大家一起…同归于尽!你快住手……”“这话我在昨晚就听人说过了。” 徐子陵哼了一声道:“请你的对白不要那么例牌!”跳至 第一百五十九章 隋帝之威 第一百五十九章 隋帝之威在徐子陵说话的时候,原来倒在地上那个仿佛没有了骨头一般的人忽然悄悄地爬了起来,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指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一个人极像还倒在地上的杨广,虽然没有像杨广那般身穿九龙之袍,可是气势和威仪更胜杨广十倍。 他一看徐子陵正和那个变态人妖功力相抵,生死相拼,不由喜上心来,脚步悄无声息,有如狸猫。 他的手在一分一分地递出,缓慢无比,不愠不火,绝不心急。 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轻轻地刺穿了徐子陵后背的黑衣,无声无息地。 正在他觉得自己的匕首正欲破开徐子陵的肌肤而入时,忽然一个巨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那个假杨广的头上。 他脑门爆裂,鲜血四溅,轰然倒地。 宇文化及迫视着面前的一个小宫女,重重地哼道:“她为什么要我提前起事?要知道,现在尚未完全准备好,那么久的时间都熬过去了,难道短短的三天还不能支持吗?她现在在这一个节骨眼的时候,却还派你出来给我传口讯,万一让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其中轻重,她难道不知道吗?”“禀大总管。” 那个小宫女小心翼翼地道:“因为圣上昨晚有了古怪的举动,他已经开始调派独孤家的高手进宫,还把我们的禁卫全换防出去了,现在临江宫尽是他们的人,我们的人十成之中不占一成。 他还下令后天起全城戒严,千人上的军士没有皇帝亲口调派,谁也不准出动,否则就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表面上他的理由是防止江淮杜伏威的刺客,可是娘娘她却担心他正是冲着大总管起事而来的,所以……”“可是江淮杜伏威真的出动了啊!”宇文化及头疼道:“那个杜伏威三军齐出,直向江都而来,如果沿途抵抗无力,最多几天后就会到达扬州城外,这个老狗肯定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会如此大动旗鼓的。 他要是怀疑了我们,以他那猪脑子,第一个反应就是下令砍了我们的头,怎么还会调兵遗将?”“大哥,我也觉得有些不对。” 宇文智及忽然插口道:“这个老狗无论上防杜伏威的刺客,还是防止我们的起事,我们都处在了相当危险的境地。 万一独孤家大权在手,军士调散,那么我们就是想起事,也难上加难了。 倒不如趁现在昏君还毫无防备,尽力一击!”“士及,你又怎么看?”宇文化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觉得现在起事好,还是再等几天,等司马德戡他带领重兵回来再说?”“司马德戡手握重兵,他的心思有个万一,我们几兄弟性命难保。” 宇文士及久经官场,说话句句有骨。 “大哥,不要再犹豫了。” 宇文智及道:“趁现在昏君与独孤家尚未能立稳军心,我们数万人定可一攻而下,就算临江宫再易守难攻,他独孤盛数千人就能守住我们数万大军?待我们一战即下,他司马德戡回到扬州早已经大局而定,再无力翻天了。 汉人战略计究诡道,多变。 既然有了变数,我们就不能再死守原来计划!”“那好。” 宇文化及长身而起,背着手,踱了几步,对那个小宫女低声吩咐道:“让你们娘娘派人打开她所知道的秘道之门,让我们宇文家的精锐突进去,里应外合。” 此时的大殿里,徐子陵还静静地站着,那个变态人妖身上脸上一片尽是青森之色,整一个人仿佛都染上了一层浓绿的尸毒,他浴血浑身,向徐子陵的胸口疯狂催送着真气,可是那些青森之魔气如泥牛入海,虽然胸口处有无穷无尽那么多的涌进,可是不知怎的,却一一消失无痕。 等徐子陵缓缓地挥动手中的星变匕首,又缓缓地削断了变态人妖最后的独腿时,变态人妖眼中忽然闪过了莫名的怨毒,一股比起他原来内息更加强大数倍的魔气一下子自他的身上爆发了起来,他的身体在看得见地肿胀,在极速地变大。 在那肿胀得猪头一般的口中,那个变态人妖尖锐地嘶叫道:“天魔…解…体……”就在这时,徐子陵忽然收起了星变匕首,无视胸口插着的那个青魔怪手,双手在面前一结,化作一个小小的莲花印诀,然后化印为指,左手食拇两指微拈,右手一指刺出,刺在那个已经极还涨大到一个巨型肉球的变态人妖身上。 徐子陵的手一刺,那个巨型的肉球忽然停止了胀大,甚至还有缓慢缩小的特征,此时徐子陵面具上的魔口之中,有一丝黑血垂滴而下,他微带点喘息道:“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你天魔解体了!总算不费我一通挑衅和污辱,总算不费我一番苦心。”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站着威如天神一般的杨广。 杨广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雄躯如山,威仪万千,他一双眼睛,如雷光闪动。 他的脚下,是那个头破血流的假杨广。 杨广巨拳微收,口中有白气不住呼出,他虎吼一声,飞起一脚,将那个假杨广踢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壁之上。 那个假杨广口血狂喷,胸口处有一个巨大的陷凹,有无数的肋骨自两胁破体而出,一声惨呼也没有就气绝身亡了。 杨广转身,面对正在相连对抗分身不得的徐子陵和那个变成了肉球一般的变态人妖,目光如电。 他大吼一声,重拳雷霆万钧般捣出,在这一刹那,杨广的身体忽然变成金光闪闪,气息忽然化作一只如有实质一般的金色拳头,包裹在杨广的拳头外面,重重地轰在徐子陵的后心。 直到徐子陵面具魔口鲜血爆飞,连个那个变态人妖的大肉摔倒在地,杨广那沉雷般的低吼才响应起在大殿之内:战神减世!大殿外面涌进了无数的禁卫,为首一人是个身形矮小可是身法奇捷目光开合间精芒如星的中年汉子,杨广一见,马上大喝道:“独孤盛,命你自现在起带人守住临江宫,任何人不在朕命令之下,不得走动,否则格杀勿论。 所有妃嫔贵人美人都不例外,她们谁敢乱走,就当是私通外敌,罪当立斩。 你们全部出去,让朕一个人好好静静。” “是,圣上。” 那个独孤盛带着亲随们连忙叩头离开。 等所有的人潮水般退去,杨广忽然爆发了震天的大笑,他狂笑,笑得放恣肆意,笑得舒心称意,笑得意气风发,得意非常。 他笑得连泪也下来了,可是,还没有停止下来。 “父皇!”杨广忽然大哭起来,继又大笑,脸上一道道热泪纵横交错,道:“你果然比儿臣聪明!您果然比儿臣厉害千百倍!虽然你死掉了,可是还能算计别人,哈哈哈……有谁想得到,护国战神是你在临死之前传给儿臣的战神心经!你用这一个从来也不存在的护国战神,唬住了他们十多年!儿臣能有今天,还是凭借当年纵横天下以战神心经打遍天下莫敌的您的威望,没有您的传功,儿臣早就变成了一个废人!如何能让人折磨至今尤能生存下来?没有您的恐吓,儿臣早让他们拆骨煎皮,世间哪里还会有我杨广!”“现在有了这一个家伙横插一道,除掉了看管儿臣双魔,才让儿臣有了翻身的机会。” 杨广仰天长啸,久久不绝,最后仰道大吼道:“父皇,儿臣答应你,一定会替您报仇的!不过现在儿臣武功不足与那些魔头相抗相争,儿臣一定会忍辱负重,偷偷地躲起来练功,不过父皇你等着!儿臣一定会杀尽那些人替您报仇的!父皇您等着!您等着……”杜伏威很是奇怪。 他一看徐子陵方面来的士兵没几个正常人。 要不就是一身古怪的气息,魔气不像魔气,真气不像真气,每一个人都像那天看见的那个大眼小子一般,他们的眼神既是嗜血又是沉静,有如正伺机准备猎杀猪羊果腹的饿虎恶狼。 要不就是肌肉横生浑身赤铜浇铸一般蛮汉,他们内息相比起古怪魔气的人明显不如,可是蛮力吓人,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巨大无比的斩马刀,浑身上下还有无数的铁环铜环套在手腕脚踝腰间,与其说这是用来防御,不是如说是用来作负重训练。 他们一个个脚步如一,一队人走起路来只有一行脚印,脚印有如斧刻锤凿般清晰和一致,没有那个脚印与另一个脚印的深浅和间隔是不同的。 最古怪的不是蛮力惊人的他们,也不是那一群内息惊人的野兽般怪人。 而是,一群小孩子。 在徐子陵的战斗队伍中,竟然有小孩子。 更让杜伏威惊讶的是,其中还有男有女,最大不过十一二岁,最小才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最让杜伏威掉眼珠子的是,他们那边,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对这十来个小孩子异常的恭敬,他们看见了这群小孩子的时候,竟然要给他们行一种很古怪的军礼。 除了那个叫做虚行之的军师,还有几个头领之外,几乎没有人不对这群小孩子行礼至敬。 这些小孩子内息不深,功力还相当浅薄,不过他们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内息是出奇的清纯,而且是相通的,杜伏威还从来没有看过十几个人的气息竟然是可以溶合在一起的,他们走在一起,不仔细,分不出单个人的气息来,只有一个很大的整体。 以杜伏威的这等惊人眼力,也只能在比较近的距离才能稍微分得出他们之间细微的异同之处。 跳至 第一百六十章 自作之孽 第一百六十章 自作之孽 “原来你会的武功竟然是《战神图录》啊!”徐子陵忽然站了起来,随手拔出还插在胸口处的那只青魔断手,漫不经心抛扔掉,道:“怪不得天刀宋缺那么牛的人都不想谋反,怪不得杨素杨玄感那么厉害的人都不敢在杨坚在生时有不臣之心,难怪杨玄感要等到杨坚死后多年才敢谋反,原来你们父子会的是天下第一奇功,四大奇书之一的《战神图录》啊!” “你没死?”杨广眼睛瞪大得就像铜铃,惊道:“你应该全身筋断骨裂而死才对的啊?天下间没有人中了战神减世那么霸道的一拳还能活下来的,何况你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让朕轰中的,你……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徐子陵哼道:“如果不是想试试你的心,我甚至不会让你打中那一拳。你的拳速比乌龟还慢,别说我早就把那个变态人妖杀了,只是在等你的拳头,就是没杀掉,还要僵持,也有十种办法毫发无伤地躲过。杨广啊杨广,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呢?你难道真以为我会死在你的手里?” “莫非您真的是一个天人?”杨广大惊失色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天人,真的有神仙吗?这个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人吗?” “自然是有的。”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可惜,你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看到了。” “你到底是谁?”杨广突然疯狂地吼道:“如果你是一个长生不老的天人,为什么要为难朕?为什么要为难朕这样的一个地上的皇帝?朕可以给你很多东西,只要你帮助朕重夺皇权,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的!” “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徐子陵冷哼道:“说出那个玩弄你于掌股之的人的是谁!我就饶你一命,不再管你是生是死。不要告诉我什么洛阳那帮人如何如何,我没兴趣听一群奴仆的事,我最感兴趣的是,那个可以杀死你父亲帮你篡位的人,那个可以杀死连天刀宋缺杨素杨玄感也不敢随便撼动的皇帝,一个武功绝世又在江湖中默默无闻的战神图录的修练者,也就是杀死你杨广的父亲杨坚的那个神秘人。他是谁?叫什么?现在哪里?” “我…啊…朕不知道,朕不知道他是谁!”杨广疯狂地大吼道:“朕不知道他叫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朕只知道,他用一只手指就可以把朕打倒,他身边随便出来一个奴仆般的人,就可以打得朕毫无还手之力。他太可怕了,朕不知道……朕什么也不知道!” “看来你是吓傻了。”徐子陵摇摇头,叹息道:“像你这般废柴,就是学会了《战神图录》也是白搭。” 徐子陵就像叹息一个乞丐手里捧着一个金子做的乞碗去乞讨一般,他看也不看杨广一眼,也不看地上渐渐软绵下来,渐渐渗出血水,渐渐化作一张扭曲的古怪人皮的变态人妖一眼。变态人妖天魔解体,激发了身体最后的潜能,可是,他碰上了徐子陵。 他除了给徐子陵更多地带给一些魔气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威胁。 对于杀死像他们这样不劳而获又自持魔功盖世无敌的人,徐子陵早已经驾轻就熟了。 杨广在徐子陵转身离去时,他的那一双眼睛忽然又变得金黄起来,最后越来越亮,整一个瞳孔都尽是金光一片。徐子陵一步踏出,他的巨拳立即破空而至,在杨广身上爆发的金芒,突然极速凝聚成一个金甲的战神般的金色之躯,如有实质,与杨广的巨拳一起,挥拳重轰在徐子陵的后心之上。 宇文化及带着宇文家多年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兵,自秘道中冲出,见人就杀。 宇文智及连忙掏出一个火箭,用火把点燃,让它嘶叫着冲上乌黑无月的夜空,最大‘嘭’地一爆响,大半个扬州都看得见那一团大大的烟火。 外面悄悄接近围着临江宫的反兵,人人头额之上扎着白带,手持长剑大刀,一看天空中那朵艳丽的烟火升空,顿时齐声发出一阵吼叫,如恶潮卷地,如怒浪袭空,声音雷鸣般滚滚,借着这一阵胆气,人人奋勇当先地冲向临江宫的大门。 门楼之上转出一个年青的将军,冲着吓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士兵吼道:“傻楞着干什么?弓箭手准备,另外派些士兵下去顶住大门,再派人向里禀报,求援!” “独孤将军…他们…他们…人太多了……”一个心腹亲卫一看下面数万人之众呐喊着冲来,声势如雷不可阻挡,吓得脸无人色道:“只有我们几…几百人…是守不住的。” 杜伏威一看极远处天空那团巨大的烟火爆炸,喜出望外,转身对着自己执法团那一大帮精英吼道:“谁要给老子丢人,就不用回去了!” 执法团用内劲报以巨吼:“江淮无敌,天下伏威!” 连吼三声,惊天动地,声势竟比江潮倒倾还要使人震憾,杜伏威正有些得意地瞧向虚行之,心想,自己一千多人,又全是内劲不错的精锐,训练有素,看来这一个出军的呼喝士气自己这方是赢定了。他们那边不足四百人,还有十几个小孩子,要是能吼出比自己这边的声势才怪呢! 虚行之微微一笑,捋须无语。 可是杜伏威听见,一个坐在高头大马,让一个强蛮大汉为她牵马的小女孩忽然小声地哼道:“真是一群大傻瓜,仿佛非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似的。” “是啊!”另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也坐在高头大马上点头同意道:“有那么多气力吼吼,还不如留来杀多几个敌人,这些人太无聊了!” 听得杜伏威差一点没有自马背上摔下来。 杨广的拳头自徐子陵的身后一穿而过,整条手臂自他胸口透出。 可是杨广不喜反倒大惊,他拼命收住失去平衡的前冲之势,另一单拳向后重击,仿佛徐子陵正在他的背后袭击他似的。可是,面前那个残影无声无息地消失,而背后,也没有人。 杨广猛地抬头,他看见,天空之中,有一片星星,闪耀。 那里本来只有大殿之顶,有无数的雕梁画栋之饰,却没有星星。现在那里星光大作,无数的星星急堕而下,如银河倒悬般倾卸在杨广的头顶上。杨广浑身的气息暴爆数倍,头顶金光闪动,有如一面实质的巨盾,护住头顶。 两只手指无视一切地穿过那金色的气盾,左右各一地刺在杨广的两边太阳穴上,杨广觉得,自己两边的太阳顿时各有一股寒热缠绵的螺旋气劲在疯狂地侵入,完全无视他战神心经的护体气劲。 那两只手指一刺即收。 等天上的那些星光一闪而没之后,天空之中已经没有了人。 一道金芒一闪,杨广头痛欲裂还没有稍稍好转,又已经让那道奇锋的金芒刺在左腿,将他整一个人牢牢地钉在墙壁之上。此时徐子陵的身形才现,他的魔面紧紧迫视着双手抱头疼苦呻吟的杨广,魔眼七彩之芒一闪之后,他的星变匕首一刺,刺入杨广奋力飞踢而起的脚膝之上,将那个膝头整个刺穿。 “你虽然内劲不错。”徐子陵缓缓地道:“可是丢弃打斗实在太久了。难怪你一个人不敢杀死那个贱男和变态人妖,你空有一身强蛮的内劲却不会使用,真是太浪费了!难道你深深地隐藏你了内息之后,一直就没有拿出来修练过?这些不会是你父亲杨坚的真气吧?杨广,我敢说,你是天下最富有人家的儿子,有美好如画江山,有权倾天下的皇位,有万夫莫敌的父亲,有天下第一的奇功,你什么都有……可是我敢说,你也是天下间最差劲的败家仔!” “我给你…战神心经…”杨广痛苦地道:“只要你饶…了我……你想要什么都行!” “你为什么不再自称朕?”徐子陵道:“这么一点点痛苦你就受不了?你身体里还有很多真气,甚至比我的真气还要多,你何不再试试?看看能不能用偷袭或者别的方法来打倒我呢?” “朕…我…我不打了。”杨广痛苦地哼哼,等徐子陵手一拂,自他的两边太阳穴带着两股血箭后,他大吼一声,真挺挺地摔倒在地上,不住地喘息,有如一条上岸之鱼。杨广喘了好半天,才沙哑着嗓子道:“你,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饶了朕,朕什么都可以……你要女人,朕给你女人,这个临江宫里的女人你随便挑,你要战神心经,朕也可以给你……你想要朕的皇位,朕都可以传给你……” “我早说过,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徐子陵摇摇头道:“我可以饶了你,不过,我得毁去你的武功。” 徐子陵不等杨广多言,伸出一指,重重地截入杨广的丹田处。 “咦?”徐子陵奇道:“想不到你的真气之源可以贮藏得那么深,真是让我意外啊!” 杨广大吼,痛苦得满地乱滚,此时,在他的身上,各处都有丝丝的金色真气冒起,徐子陵五手一张将那些丝丝冒起的金色气息缓缓地凝聚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球,虚托在手中,感叹道:“空有如此之多的丰厚条件,却将整个江山和自己都弄得一团糟,天下之大,相信除了你杨广之外,再没有别的人有你这样的本事了!这些是你父亲精纯的战神内息真气,我收下了,不会像你一样,我一定会用它做些有意义的事的。” 徐子陵倾听了一下越来越近的杀戳之声,道:“宇文化及来了,你自作聪明地调兵遣将已经把他惊动,他忍不住发难了。这又是你的自作聪明,如果你没有这些愚蠢举动,也许真的能做一个陈后主那般安乐公也说不准。要知道,杜伏威准备下血本来养你了,可惜,你不识趣!”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徐子陵一边叹息,一边随风远去。 跳至 第一百六十一章 算计宇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算计宇文“吼……”独孤雄挥剑重斩,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将一个突上宫墙箭塔的叛军砍成两截,嘶哑着嗓子冲着身边同样浴血浑身的士兵喊道:“事已至此,拼了……”“将军,你走吧,你不用管我们了。” 一个伤了左腿用矛强行支撑的亲兵踉跄地赶到独孤雄的身边,抹着脸上的血水道:“敌人势大,现在只剩下我们几十人,独孤将军,你走吧……记得日后为我们报仇!”“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独孤雄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坐在那四处横流的血水里。 在宫墙之下,已经堆满了禁卫的尸体和叛军的尸体,死法千奇百怪,奇惨无比。 十几丈外,密密麻麻全是士兵,因为独孤雄众人拼命死守,他们暂且退下,一个看似将军模样的人大手一军,后面马上潮水般裂开,更远的后面,急速奔上一队弓箭手来。 独孤雄和他身边那仅剩的数十个伤累的士兵一看,马上个个面无人色。 这一下,看来是逃不过了。 不但逃不过,而且,连一个本也捞不了。 “弓箭手准备……”那个将军举起手,大吼一声,喝道:“放!”两三百个弓箭手闻讯,将早已经张弓搭箭的大手一松,顿时,天空一片尖锐的嘶叫,箭,如雨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那个将军喝令手下放箭射杀独孤雄一众人的时候,杜伏威的江淮精锐和虚行之带领的特训士兵也赶到了。 所有的叛军都潮水般向前涌,因为前面再也无人抵抗,宫门大开,人人欢呼如雷,挥舞着刀剑,口中胡乱叫嚣着,有如一群疯子,他们心中正有宇文化及许下的重赏之言。 谁抢到的女人,就是属于他的女人;谁抢到的财物,就是属于他的财物。 在这一刻,他们心中只一个字,那就是:杀!谁胆敢阻在他们的前面,都只有死。 杜伏威一见这种情况,大喜过望,如此凌乱无纪的敌人,岂是自己一众精锐之敌。 他双眼如电,迫视自己的士兵,悄无声息地举起手,随着他的大手一举,所有江淮军的精锐们都撤下背上的大弓,开弓搭箭。 “放箭。” 杜伏威低吼如雷。 天空顿时为之一窘,空气仿佛让一个无形的怪物那巨大的贪婪之手撕裂了似的,整一个天空,本来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有些发红,可是现在,天空一片乌黑。 一千多人放箭偷袭毫无防备的乱军,那种情境惨如人间炼狱,很多叛军甚至来不及明白是什么回事,就让飞箭射倒,更多的人只是受伤,不过只要是痛倒在地上的人,马上就会让自己的同伴踩中,活生生地让无数的人自身上践踏而过,活生生地踩死。 杜伏威这边三轮箭雨,叛军那边已经倒下了近千人,原**水一般向前涌的人,顿时惊惶失措地骚乱起来,人人争相走避,更多的人让同伴推倒,踩伤,踩死,整一个叛军的后部,乱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人人四处胡乱奔走,哭爹叫娘的,他们之中少数悍勇的人,想挣扎回去搏杀,可是马上让崩溃的乱军迫得向前移动,人人都相争相活命,逃出弓箭的射程。 在宇文化及的军队之中,所有的盾牌手都在宫墙前面阻挡来自临江宫的箭袭,后军本来就是一些军纪和战力都属低下的士兵所组成,身上的装备大多只有枪矛或者长刀之类,除了统领他们的校尉,他们身上连一件像样的铠甲都没有。 毫无防御的的宇文后军,等杜伏威江淮军的箭雨一来,更是溃不成军。 乱军中,一个将军策马而出,随手连杀数人,挥着带血的剑威吓士兵往回赶,他周围的一些士兵让他吓住,一个个呆立当场,不如如何是好。 可是后面更多的士兵涌来,拼命挤压,无数人让杜伏威手下的箭雨所驱逐,一看前面不动,火气爆的士兵马上拔刀就砍,一个带头,人人动手,向自己的同伴,杀出一条血路来。 血花四溅,漫天腥风。 另一个已经跃上宫墙的大将军,向下面的部属狂吼:“骑兵队,两边包抄突击,刀盾手,紧随其后。 前军不要分散,全体转面向后,前进,任何溃乱扰我军心的士兵,一律格杀勿论!敌人数量奇少,意在扰乱,我军必胜!”“必胜!”他带领的前军一听,狂吼。 一个个转面向后,大将军亲卫们行动最快,手持精良的钢刀后扑,所遇溃逃者一一格杀当场,顿时,后军溃乱渐渐平息,人人都不敢再向前疾冲,一看那个大将军由亲卫们拥护着策马而来,个个都转面向后,意恐被杀。 另一个将军则带领极少数的骑兵,火速由两翼向杜伏威他们杀去。 他们人数少不足,可是大军在后,只要杜伏威的军队一旦让他们缠上,那后军必汹涌而至。 徐子陵坐在大殿之檐,悠闲地看着下面打得热闹得不可开交的众人。 他衣物黑墨,溶入夜色,加上气息敛收,极少人会注意头顶,更没有人发现他正在静静地观看。 独孤盛和一众手下,死守大殿之门,他们人数尚有数百,甚至可以和宇文化及的精锐持平,可是士气败坏,军心涣散,如果不是独孤盛强行制止,一众禁卫早就一声呼喊作鸟兽散了。 宇文化及则带着众精锐狂攻不息,他武功高强,加上周边尽是千挑万选取的精锐相伴,毫无后顾之忧,几乎没有一个禁卫,能在他的手下接过一招。 就连独孤盛,与他对了三拳两掌,也吐血而回。 宇文化及虽然极其悍勇,却不愿独身攻入大殿之内,恐防自己的金玉之躯有半分的损失。 他站在大殿门前,一边随手格杀掉几个守门的士兵,迫使他们后缩,一边鼓动自己的士兵狂攻。 大门之处,尸骸遍体,血流处处,积蓄成溪,无数断肢残骸四散,无数痛呼惨嚎阵阵。 地上,四处倒毙有宫中禁卫和头扎白带的叛军。 徐子陵的手上,缓慢地燃烧着数个黑色的怪球延伸而出的引信,他为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也准备了好久好久,今天,他亲手所制的宝物,终于大派用场了。 这一战之后,宇文化及将背负天下的骂名,为天下所不容,而且将精锐尽失,他就算能侥幸逃得性命,也难有翻身之日。 四大门阀的一个,威风凛凛的宇文家,就在今天,就在徐子陵计算之下,将要在他的手中,黯然失色。 等着他们的下场是,慢慢消失,成为历史。 “投矛。” 牛奉义大吼,声如霹雳。 他自己率先投出一支森影深长的枪矛,如恶龙出洞,于枪矛的怒啸声中,早将一个急速飞奔而来的骑兵连人带马一起穿刺射倒,声势威震一时,他转面向身边由他率领的强蛮投矛手大吼。 那群强蛮无比的力士般的投矛手行动如一,开气吞声,人人持矛跨立,跃步向前,借力旋身投射。 两百多支毒蛇般的枪矛,带着一种沉闷的怪啸,纷纷噬咬向急奔而来的骑兵。 空气中又为之一窘,有一个天魔怪物挟住了人的脖子般,让人难受,黑暗之中,一支支比声音更快的毒牙狠狠地穿刺入人的躯体,大多数连人带马一起射倒。 只有少数射中马匹,使它们极痛翻转倒下,马上骑手纷纷仆地,让后面的马蹄碾碎。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最少有十只枪矛飞射向他。 可是他身手不凡,一拍马背,高高飞起,躲过袭杀,只可怜座下的那匹骏马,全身让十数支枪矛射中洞穿。 此时的天空,又有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疾电般袭去,等它长长的矛尖穿钉在将那个将军的下巴之上,自后颈后带着鲜血突出,将那个身手不凡的将军一击即杀之后,众人才发现,那是一支迟到的枪矛。 它迟到的原因不是因为速度,而是因为声音,它的声音在它袭杀了那个将军之后,才姗姗来迟。 此时的天空之中,才传来一个古怪又急速的呜呜声,似乎在追赶前面的枪矛似的。 杜伏威一看,差点没有羡慕得流下口水来。 如此强蛮的的投矛手,如果有策略的投矛手,竟然不是自己的部下,这……真是太让人嫉妒了。 他一看投矛射杀了那个将军的高占道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微微一皱眉,伸手向高占道,哼道:“也给我一支矛。” “轰……”“轰轰轰轰隆……”大殿之下,声音震耳欲聋,所有能破碎的东西,都化为了灰烬,所有能死亡的生命,全部都化成了横飞的血肉……大殿之门化为了粉碎的齑粉,那里原来涌在一团相互拼命的士兵,已经无分彼此,他们的血肉已经溶成一体,散布天地之间。 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有比较完整的尸首,所有的人,除了化为血肉飞洒的,更多的是断肢残躯的,身首分离的,死不瞑目的。 大殿里面的人大多震晕,震毙,没死没晕的人全都抱着自己的脑袋乱滚,耳朵里鲜血汩汩而出,眼鼻间泪涕四布。 独孤盛内功深厚,除了内息让那一股人力不可抗御的力量炸得气血翻腾头疼欲裂之外,倒也没有受到很重的伤,相比起刚才宇文化及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掌,这一记并不在自己身边的爆炸显得好多了,虽然炸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可是,还没有性命之危。 他睁开眼睛,带点晕眩地看见,一个戴着银色魔面的怪人,正挥舞着一把金芒闪闪的怪刀,正在追杀着刚才威风八面现在狼狈不堪的宇文化及。 他从来没有看见宇文化及是那样的狼狈和害怕,他尽失宫中大总管之威,吓得像一个小混混逃命一般四处躲避。 如果不是他身边还有不少死忠的亲兵拼死相护,他的脑袋早就让那个魔面怪人砍了。 跳至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投矛奇谈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投矛奇谈“昏君在这里!”宇文士及由几十个亲卫拥着,冲进杨广所在的这一个大殿之内,发现杨广一身是血,正颤巍巍地站在一张案台之上,双手抖动着拉着头颈的白绫,正准备上吊自尽。 他一个飞身,手中的利剑一削,再凌空飞出一脚,将杨广整个飞踢出去,翻身落地,大吼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又喝令众手下道:“把这一个昏君抓起来,交给大哥验明正身,任他处置!”“啊…咳咳…”杨广口鼻间鲜血不断涌滴,打湿了一大片胸前的九龙之袍,他惨然笑道:“是你来了,没想到朕…咳咳…竟然是死在女婿的手里……”“圣上遗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内极奢**,使壮丁尽于矢刃,使老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又复专任奸谀,拒谏杀忠,普天同怨,无德无仪,不如让位大宝,随军回师京城,退立诸位皇子王孙中某一为帝,安乐享世不更加好吗?”另一个将军打扮的人也带着一大群士兵蜂涌而入,一看见杨广,眼中一闪,如此缓言道。 “哈哈哈……”杨广惨笑道:“够了,够了,朕听够你们的话了……事到如此,朕无话可说,不过想必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朕在地下等着你们…宇文述啊宇文述…你生了一群好儿子,哈哈哈!”宇文士及脾气暴燥些,他一脚将杨广踢倒,拔剑重重刺下。 鲜血四溅。 他浑若无事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拔剑收入鞘中,看看杨广,早已经一命呜呼,那双眼睛如死鱼般突出,口鼻间鲜血缓缓汩流。 那个将军微微一皱眉,道:“来人,砍下昏君的头颅,交给大哥…你们随我们杀回正殿大门,大哥还在那里围杀对头死敌独孤盛……”“轰……”远远传来一阵巨响,声音惊天动地,就在这边极远处,大殿都震得颤颤而动。 “是大哥那边的方向。” 宇文士及自惊震中回过神来,扑到大殿外一看,急道:“快去,那里可能出事了!”徐子陵挥动井中月,刀刀见血,人头乱滚,断臂四飞,正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杀着那群拼命阻拦着他去追宇文化及的亲兵,偶有一两个身手不错的,也让徐子陵用星变匕首偷袭而死,井中月在明,星变匕首在暗,他所追赶的一路,尽是尸首,无一完整。 宇文化及的亲兵数百人在大殿门口炸死近半,炸得重创轻伤的,早让徐子陵趁他病要他命地干掉了,他并不着急马上干掉宇文化及,他需要拖着他,让他更多的精锐士兵消耗尽。 一旦他杀掉宇文化及,这些士兵失去了主心骨,绝对会鸟兽散,极个别的亡命之徒则会拼命。 这些鸟兽散的溃兵如果自己无法一一击杀,逃出宫外绝对是一些祸害。 至少,对于扬州的百姓是莫大的祸害。 况且,徐子陵还需要让宇文化及逃回家中,拿出他们家中数代积蓄的实力,威胁皇子王孙为帝来强令诸候,来抗御天下人的讨伐,只有那样,他们实力雄厚的宇文家才会真正消亡散尽,灰飞烟灭。 如果宇文化及死了,宇文述和宇文伤两个老狐狸绝对会有天大的借口,把谋反的事推得一干二净的。 所以,宇文化及还不能杀。 不过徐子陵倒不介意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者一条腿什么的,他没有刻意地去击杀他,不过,他一路追着他不放,一边顺理成章地杀掉拼命卫护他的亲卫。 这些人虽然不情愿,可是也要硬着头皮上,因为就算不上,也会死。 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投矛!”“距离延后二十步,投矛!”“距离再延后二十步,投矛!”牛奉义率众一次次将背上的短矛投射出去,宇文家的叛军虽然潮水般涌来,可是中间处,却硬生生地让他们两百个投矛手杀出了一片的空白无人区。 在那里,没有生命,只有死亡。 杜伏威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一些投矛手足足投了二十矛,却还有力气向后延伸射程,他们的投射距离竟然和自己精兵的弓箭射程相差无几。 自己的精锐,在开强弓射了十箭之后,准头已经偏失,威力开始剧减,可是面前这些怪物士兵,他们矛矛穿刺,一矛飞射两人是最正常的,有强力者,一矛竟然可以连穿三四人。 就连杜伏威这种级别的高手,看得都有些头皮发麻,这些怪物士兵,也太好臂力和耐力了吧!要说论单人,杜伏威很有信心在自己的队伍中找出好几个比他们这些士兵更加优胜的人,可是若要找出两百个这样臂力和耐力的人,那根本不可能。 投完二十矛之后,这些强蛮的士兵收住了手,除了还有二三十个更加高大更加强健的士兵手里还拿着投矛之外,别的全部换上了那把巨大的武器,就像斧面一样宽阔的大刀。 此时,那些气息古怪的士兵出动了,他们人数更少,不过人人都杀气腾腾,他们的眼神,正在熊熊地燃烧着嗜血的狂热,他们与其说是一群人,还不如说成是一群看见了血的野兽。 他们的人怪,武器更怪,除了一根缠在腰间的长鞭,还有就是在右手倒握着一种极其古怪的三尖刺刃,刺刃让面有三个锋面,每一个锋面都有着深深的凹槽,让杜伏威一看,眼角不由一跳。 这一种兵刃如果入体,那么伤口一定会严重撕裂,鲜血将会狂喷而出。 杜伏威推测,这种兵刃造就的那些伤创应该不容易治好,无论是否受伤在要害或者普通地方。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这种小小的兵刃会有一种比那种斩马刀上他更加惊震感觉。 那些巨大的斩马刀虽然很可怕,可是别人看得见,特别是一些武功稍高轻功卓越的人,挥动一把斩马刀不容易砍中,不容易杀伤,可是这种武器不同。 它很阴损,它很隐密,根本不起眼,可是一旦让它偷袭成功,那受创之人就完了。 疯狂的投矛让宇文叛军一分为二,在中间那个死亡的无人区,没有谁敢跑过去,胆敢冲过去的人,早已经穿钉在地面之上,早已经鲜血染地,早已经魂归西天。 远处那边的人没敢冲过来,这边正在涌来的叛军也不敢回撤。 他们只有疯狂地突进,迫近敌人,阻止对手再次投矛,与敌人短兵相接。 他们有足够的多人,虽然在半路上让人格杀了数千人,可是分隔到这边来的前军足足过万,只要他们一旦迫近,就可以用人海战术淹没对手。 可是等待他们这一个美好愿望的是,巨大的斩马刀和阴险的三角军刺。 “大总管,请贵属下出动吧,我们一定鼎力配合的。” 虚行之捋须微笑,向杜伏威谦逊地道。 “轰……”又一声巨响,一团黑烟在人堆中腾起,如一条黑龙,疯狂地吞噬着人的生命,然后扭曲着身躯,带着飞溅的血肉,直扑天空。 徐子陵一看前面有宇文家的叛军汇合宇文化及,而且重振士气,向自己这边杀来,随手又送给他们一个让他们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礼物。 宇文化及披头散发,一把扯着吓得魂飞魄散的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疯狂地掠过宫墙,扯着他们两兄弟一路狂逃。 他败了。 他知道他败了,彻底失败了。 虽然弄不清对手是谁,虽然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可是他还败了。 他无法与那个银色魔面怪人相抗衡,那一个怪物简直就像传说中的雷神,一出手就是一个霹雳,一出手就让自己大量的士兵肢断躯碎,他挥舞着那把金色的怪刀,没有一刀不索命,没有一刀不见血。 宇文家十八精骑亲卫,每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可是连一招也不够,就让他莫名其妙地砍掉了脑袋,没有人例外。 他明明用刀去砍他们的脑袋,可是那些身手不错的亲卫却在脑袋掉落之前,身体先是一分为二,断为丙截,腰斩身亡。 他无法和这样的怪物相抗,他不甘心失败,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起事,失败了。 如果自己还能逃到外面,还能重振数万军队,那么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宇文化及一身是血是跃出宫墙,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 宇文大军,他急切地寻找他的军队,急切地寻找护于护佑他们兄弟安全的军队,在那个魔面怪人杀尽卫士追来之前。 可是他看见了令他心胆俱裂的情境。 一个骑马的将军策马飞跃而出,他英姿飒飒,气势不凡,手中有一把亮银宝枪,座下有一匹雪白的狮子照月之驹,身上的银甲灿烂,背后的披风飞猎,只听他威风凛凛地大喝道:“卑鄙无耻的偷袭之徒,谁敢跟我梅此仁剩一分高下,谁敢与我蒙面超人单挑?”所有叛军一见,马上大声喝彩:“蒙面超人,长得水灵!蒙面超人,最是多情!蒙面超人,强如天神。” 杜伏威一听,马上想过去一巴掌打死这一个渺小又口出狂言的小蚊子,省得它吵着了自己的耳朵。 再说,今晚看了很多让他杜伏威的精锐之军逊色不止的东西,他想争回这一口气,想一击干掉这一个号称在马背上敢说自己强如天神一般的井底之蛙。 等一巴打扁了它的蛤蟆嘴之后,看他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可是不等老杜行动,他边上不远一直坐在高头大马上不说话的小女孩忽然哼了一声:“白痴。” 老杜一听她开口,心里就猛叫不妙,正想劝阻,可是已经太迟,只听那个小女孩清脆如铃地道:“查杰中尉,投矛。” “是。” 查杰一听,大喜,行了一个军礼,同时朝着对面那个威风凛凛的白甲玉脸战神做了一个手势,站在他身边的投矛手们身形一动,顿时,十数支矛激射而出。 于老杜傻了眼之中,将那个所谓的蒙面超人连人带马,穿钉在地上,马尸和人尸却不倒下,只听那个蒙面超人死剩一把口大叫道:“啊…我还来不及变身就完蛋了吗?我还没有泡上一个妞就在……”一支森影深长的枪矛带着一道美妙的弧形,自那蒙面超人那张长得水灵的玉脸一侧飞刺而入,自另一边而出,那断裂的大舌头自撕裂的大嘴飞出,连同一股血箭,带着驳落的牙齿,激飞半空。 “妈的,死得你那么样衰!”查杰气不打一处,一看自己的部下飞射了那个蒙面超人十几矛,他还敢死剩一把口,还敢在哪里大放厥词,直气得他再一矛将那个蒙面超人自口中钉入,连那舌头也捣断了。 牛奉义连忙抱着他,拦住正准备继续狂射的查杰大叫:“小杰,别生气,那只是一个大嘴蛤蟆,现在它死了,不要再浪费枪矛了!我好辛苦做的……”“我想去单挑!”老杜黯然神伤地喃喃自语。 跳至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声大喝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声大喝 “发生什么事了?” 徐子陵自黑暗中飘出,一看老杜那个黯然消魂的样子,不由奇问道:“老杜,怎么啦?晚饭没吃好?” “徐公子,是这样的。”老杜的一个心腹连忙申诉道:“刚才有一个自称强如天神的什么蒙面超人的小白脸出阵单挑,可是,让你们的人给乱矛射死了。” “自称强如天神的蒙面超人让他们投矛射死了?”徐子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奇道:“这怎么可能啊?看见矛飞来了,他没躲吗?” “他能躲得了?”查杰得意洋洋地道:“他那水平要是给我挽鞋,我还不鸟他呢!他能躲得了?对了,陈公,刚才最后一矛是我射的,你得把功勋记上。”查杰猛记得这一件重要的事,谁知陈老谋道:“那个家伙他早就死了,你只能算是毁尸,算不得杀敌!” “什么?”查杰一听,马上大叫起来道:“陈公,你没听见吗?我射他之前,他还会说话的。” “那是他死剩一张嘴!”陈老谋马上反驳道。 “同意。”虚行之难道开口说了两个字。 徐子陵一听,连忙安慰杜伏威道:“老杜,算啦,那么小气干什么!照这么说,那个什么蒙面超人要跟你打,还不让你一巴掌像打一个蚊子那样打死。” “就是因为这样。”老杜脸苦得像苦瓜,道:“所以我才想去单挑他啊!他不是说他强如天神吗?他不是说他天下无敌吗?他吹得牛屁哄哄,到时我一巴掌打死他,就像打死一个嗡嗡乱叫的蚊子,心里多舒畅啊!” “……”徐子陵无语。 宇文化及远远一看杜伏威头上那顶标志性的冲天冠,那心里就凉了一大半,原来袭杀了自己一方的人是江淮军,原来那个魔面怪人是杜伏威的人。杜伏威的部队明明还有百里之遥,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在临江宫外呢? 他不明白,很不明白,不过他不是瞎子,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杜伏威的样子,可是杜伏威是圆是扁是高是矮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就连杜伏威小时候偷过谁家的老母鸡炖了,他的探子都早打听出来了。 所以,江淮杜伏威,他闭着眼睛也能认得出来。 当他看见杜伏威的手下,举起巨大的怪刀,狠狠地扑起自己的前军阵中,疯狂地屠杀着地时候,心中大叹时不利我,运不济己。 “大哥,我们人还比他们多得多。”宇文士及不服气,虽然在他正准备组织部队突进,可是对面的那些屠刀狂人却不等人,他们疯狂地开砍,在一千多个精锐士兵不甘落后的抢功和二百多位阴险偷袭者的配合下,旋风般收缴着叛军的生命,一一将他们砍翻于地。 逃得稍远的,脱下手中的铁环,飞掷在他们的后脑之上,将他们砸倒,再冲过去砍掉双腿,一道道血路地拖回,如果不是宇文化及号令乱箭射住阵脚,相信他们早就冲过去大开杀戒了。 他们将那些砍死或者未砍死透的士兵在箭程之外的地方拖回自己的阵前,起刀乱砍,尽情地挑衅对手。 “我们撤。慢慢撤进临江宫。”宇文化及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发晕,嚣张的人他看得多了,可是那么嚣张的士兵他真的没有看过。他不愿意去看他们,他觉得自己只要再多看一眼,那心火就会让他们激起,情绪就会失控,判断就会失误。 宇文化及作战经验丰富,他知道什么叫做虚张声势,什么叫做有持无恐。 对面的士兵明显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持无恐。如果不是他们人数实在太少,早就强行吞掉自己这边的人了。 “你们怎么来了?”徐子陵一看坐在马上的两个年青武士打份的人竟然是单琬晶和冰美人,他一惊非小地道:“谁让你们来的?这里很危险!你们怎么偷偷的溜出来了?” “我们只是来看看。”单琬晶笑嘻嘻地道:“我们跟在大家后面,又怎会有危险?” “看清楚。”徐子陵以手一指对面那片黑麻麻的士兵,道:“宇文化及那边最少还有四万人以上,我们才杀他一小部分的一小部分,连一小半的一小半也没有,根本还没有真正伤到他的筋骨,真打起来,还是他们那边占优势的。你们来之前有没有得到夫人的同意啊?她怎会让你们来的?” “谁叫你不要我们的人帮忙!”单琬晶哼道:“所以我就代表我们东溟派来看看,我是你的未婚妻,来看看不行吗?人家担心你嘛!”单琬晶使出她的终极绝招,撒娇。 “那你呢?”徐子陵问冰美人傅君媮。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冰美人傅君媮如此回答道。 “……”面对二女的冰火两重天,徐子陵无语。 杜伏威一看自己的人一晚上光看徐子陵的手下表演了,心想,再看下去,怕不到明天,所有的士兵都得跑到他那边去了,不由心中大急,一看对面火光中有一个披光散发狼狈不堪的家伙很像传说中的宇文化及,不由狂喜,飞身而出,大袖飘飘,向对面喝道:“宇文化及小儿,可敢跟我杜伏威一战。” 他的呼喝如雷,吓得本来就无心恋战的宇文化及情不自禁一拨马头,意图避开杜伏威的威压和挑衅。可是所有的叛军那目光全在他的身上,一听是袖里乾坤杜伏威来了,心早吓破了胆,再一看自己的主帅也吓得要逃,顿时炸开了窝,一阵惊呼,人人撒腿就走,四处拼命逃窜,兵器旗旄丢弃一地都是。 众将狂砍,也停不住溃兵出逃,一下子兵败如山倒,宇文化及一干人顿时傻了。 宇文化及没想到自己的无意的举动,让人误会成逃亡了,他不想跟杜伏威单挑,可是却愿意和他在这里继续僵持,因为他还有少数的精兵在萧妃手里,正在控制着临江宫中的大局,自己退可守,临江宫中有食物和水,他和杜伏威再对持几天都可以。 而且,他算定,一到天亮,对面杜伏威的大军一定撤走,他们人数太少,如果不是夜战能力远胜自己这边的士兵,自己这边如何会如此被动,一旦天亮,那么优势自然回来自己这一边。没想到自己一拨马头,一个无意中的举动,就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杜伏威也傻了眼。 这边几乎所有人都傻了眼,没有谁能想到杜伏威一声大喝,就吓溃了对方数万人马。 所有的溃兵四散,有的沿江边乱窜,有的沿着树林冲向另一边的黑暗,有的冲向临江宫中,有的跑来跑去不知跑那边更好,整一个溃军,乱如麻纱,完全失控,谁要看了那种情形,都头大三倍。 徐子陵气得跳脚,老杜那一嗓子,把他后续的计划全打乱了。 他本来想慢慢对持,将叛军的祸乱减到最小,等杜伏威真正的大军赶到,再一举消灭掉这些叛军,因为有司马德戡两万多人的增援,他算定宇文化及不会做逃兵的,最多是撤入临江宫中做缩头乌龟,可是……老杜一吼,数万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乱窜,虽然大胜,但是整个扬州边缘的老百姓,那就遭了大难了。 “晕……”徐子陵头疼之极地道:“老杜,你牛!我晕…算了,还是先收拾残局吧,老杜你不如先进临江宫干掉逃进去的士兵吧!我们就追击那些溃兵好了。行之,你带黯魔队沿江边一路追杀,尽可以地驱逐他们过江去,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进扬州城。” “天志老谋占道奉义,你们四人带着力士队自相反方向追击溃兵,然后在天亮之后,回到扬州城整备。” “查杰和小家伙们先回扬州,让我们所有的民勇都上街维持治安。”徐子陵想了想,哼道:“如果发现溃兵进城后劫掠财物的,有暴民趁机抢劫的,左手拿砍左手,右手拿砍右手,总之,谁要制造扬州城的混乱和恐慌!胆敢伤害人命和**妇人的,格杀勿论。如果溃兵投降,则先将他们关起来好了。” “是。”众人领命而去。 杜伏威一看局势乱成一团糟,就连宇文化及和一干死忠的亲兵都退入了临江宫里,不由苦笑不已。 一看徐子陵,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徐小子,老子还是胜过你的!你看你打了半天,还及不上老子吼一嗓子!哈哈哈!” “亏你还笑得出。”徐子陵郁闷地道:“本来我们的伤亡会很小,现在力量都分散出去了,伤亡不但会大大增强,而且也出现在变数,万一司马德戡及时回援,宇文化及安然撤走是必然的,小心他带着临江宫那些财物和美女,最后还一把火烧掉临江宫,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什么?”杜伏威一听,马上急得跳脚地冲着自己部下大吼:“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攻进去!” “他真的是天下有名的杜伏威吗?”冰美人傅君媮一看杜伏威就像一个大袖飘飘,率众向临江宫那边杀去,不由带点好奇地问道。 “他是。”单琬晶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霸主。”冰美人傅君媮哼道:“倒在点像个大傻瓜!” “他不像霸主。”徐子陵也哼道:“可是他是真正的枭雄霸主,而且还是天下第一会装傻的枭雄霸主!我敢说,就算没有我们的人,他一个人带着他的部下,也能把宇文化及打个落花流水的。你以为他手下那一千个执刑手是吃干饭的啊?现在的几大势力之中,除了岭南宋阀和太原李家,谁也没有那么多精锐好手,就是瓦岗军的李密也没有能拥有那么多忠心如一的好手。你敢小看他?” “他势力再大,人再聪明,武功再高,可是那又怎么样?样子也还是像个大傻瓜!”冰美人傅君媮哼道。 “不对,他的样子挺威武的。”单琬晶不同意道。 “就算样子威武,做事也像个大傻瓜!”冰美人傅君媮死咬着一点不放。 “都说那是装出来的!”徐子陵头晕道。 “那他就是一个喜欢装傻的大傻瓜!”冰美人只认死理。 “……”徐子陵和单琬晶头疼地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摇头。 无语。 跳至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扬州之城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扬州之城 扬州城内,一大早,就有无数的人涌出家门。 昨晚城外的喊杀声震天,接着城内也有士兵到处巡察,稍有人探头出来,就会让他们呼止,命令他们不得随意出门,必须留在家里,直至天亮有人通知为止。一些流氓混混当然不会那么听话,他们盼这一天很久很久了,早想趁机混水摸鱼一把。 可是那些士兵却异常的严厉,凡是胆敢在夜里摸出,进入别家抢劫财物,全部抓起来,砍下他们的手臂来,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入室抢劫的,也砍掉一只手指,并绑起来扔在城南大街一处宽阔的平地。凡是**妇女的,不论是原来扬州守城士兵还是小混混,不论是会武功的好手还是普通人,一律砍头。 人们到了第二天,直到天大白也不敢出门,直到一群身穿麻衣草鞋的男子拍开他们的家门。 这些衣着简朴的人很多,足有数千人,而且出奇的温和,他们先是跟扬州城里的人们稍稍解释一番,又领着大家排着队到指定地地方领取米粮,甚至给自愿帮他们搬运的男子少许工钱。 尽管很多人对这些人安排小孩子和妇人老人优先领取米粮有些不满,因为大家看见人实在太多了,生怕自己轮不上份。如果不是这些言语温和衣着简朴的人身边站着一种极其高大蛮壮的士兵,大家早就一涌而上强抢那打开粮库了。 可是就在几个粮库的边上不远,堆着小山一般手脚,这些手脚都是刚刚砍下不久的,鲜血淋漓,两柱用圆木搭起的简陋长辕门上吊挂着数十上百颗死不瞑目的脑袋,上面用白布大个字地书写着:强抢者残,强**者死。 看见这一些昨天还看见活生生的邻人或者一些平时喜欢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混混流氓那些血淋淋的脑袋高高的悬挂在上面,没有人看见了不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平日最调皮的小孩子,也乖巧得不得了。人们不敢声张,领到米粮的赶紧回家,没有领到的也不敢出言相询,为什么这些人要给自己米粮。 不敢就连最糊涂的人也知道了,杨广死了。 虽然这些人没说是谁杀的,可是这些人却说扬州城暂时由他们接管了,他们愿意把扬州城里原来属于官家的米粮发放下去,发放给扬州的百姓。人们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可是对于他们这一种做法却出奇的欢喜。 有谁会跟粮食过不出? 何况这些衣着简朴的人极是温和,他们会帮助一些年老力弱的老人或者伤残病人背着米粮送到家门,如果有别人愿意帮忙的,还可以领到一定的工钱。这些人说话不多,不过个个都是实干派,做事井井有条颇有效率,虽然派放米粮的工作极其繁重,而且人数实在太多了,可是他们毫无怨言。 一些大胆的男子站了出来,为了加快速度,也为了得到搬运后的工钱,动手帮忙起来。 城外不时还有一些溃兵让那些高大的士兵俘虏进来,不知根据什么标准,一些人被当场砍下手臂或者手指,一些人则只是命令帮忙包扎那些残兵的伤口。到了下午,那些堆放起来的手臂大腿更是越积越高,真的像小山一般,那数十颗人头也变成两三百颗,密密麻麻地悬放在上面。 整一个扬州城的人都让那些野蛮残酷的士兵吓着了,如果不是因为还有那群衣着简朴的人一直温言相劝不要离开,否则都会有很多人举家而逃了。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想走,就会遭到那些野蛮士兵的喝止,一些富户表示自己不要米粮,只想尽快离开,可是回答他们的是冰冷的眼神。 不但是扬州城里,就是城外,还有城郊的一些小村子也是同样。 这样古怪又诡异的气氛过了三天,等那些米粮派放完毕,等那些衣着简朴的人拍开一些极穷苦的人家派分上一些铜钱后,等扬州城里的人慢慢地习惯他们的存在时。 这些人忽然在第三天的夜里消失了,跟他们突然地来一般,他们突然不见了。 走得无声无息。 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可是大家屋里派到的米粮明明存在,可是大街一些宽阔处那些人头和断臂还在,这些东西,证明这些人的确来到,只是,大家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又为何而走,为什么要派分大家米粮,为什么在杀掉那些人和砍掉那些人的手臂,大家不明白。 不过整一个扬州城的人都轰动起来了,他们发现官军官府尽是一片空荡荡,守城的士兵也一个不见,有大胆的人跑到几个大宫大苑看过回来说,那里也是同样,连一个士兵一个宫女都没有,皇帝杨广应该是真的死了,他的士兵也不见了,只在城外有着很多巨大的新坟,那些人真的没有骗他们。 直到这里,扬州城里的人才欢欣鼓舞起来,人人上街欢呼,有的人点燃了鞭炮,有的人拿出自己舍不得喝的酒,邀上自己的邻人好友,一起喝上两杯,一边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这一件怪事。怎么说的人都有,可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虽然士兵没有了,可是扬州人现在不敢做些过火的事,就算平日是最霸道的人,也小心地观察着情况。 温顺的平民们就更别说的,他们是最快回复正常生活的,谈论归谈论,生活归生活,他们生活还得在继续。何况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扬州城,简直就是一个人间的乐士,没有人敢撒野强抢东西,没有士兵官员强行征收他们劳作后赚来的微薄金钱,现在他们能挣一个铜钱,就是一个铜钱,不用担心别人抢去了。 一些胆大妄为贼心不死的人,蠢蠢欲动起来,可是这些人不是在第二天被绑在一些显眼的地方让人打得满头鲜血,就是砍掉了手臂,或者脑袋。 吓得一些贼胆不敢够还未作恶的,几乎没有尿裤子。 直到现在,扬州城里的人才明白,那些凶恶的士兵其实并没有真走,只是没有再出现在大家的身边,他们还在看管着这一个地方。除了一些心中有鬼的人,没有人不更是欢呼雀跃,有了这些只是惩凶治恶可是于平民无害的‘天兵’,大家日后便可安心生活在这一个从来也没有那么好的扬州城里了。 大家仔细想想,这些士兵的确没有做过伤害什么好人的事,虽然眼神凶恶些,可是城庙里的天兵神将伏魔金刚那些眼神也是很威严的啊! 所以,大家干脆叫那些士兵为‘天兵’。 一来有奉承让他们庇护着意思,二来,也觉得他们神通广大。 虽然杨广之死多多少少带给扬州城一些冲击,不过,最主要的不过是给大家增加了一些米粮和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些富商乡绅心惊胆战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上门抄他们的家产,一颗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了。有的心中有鬼的,还自愿出钱,聚集给一些带头人牵头做些善事,表示自己有心悔过和莫大的善意。 这么一来,平民们对他们的敌意也大减。平民,本来就是最容易满足的,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就已经是最满足不过的了。 现在的扬州城,简直就是做梦也梦不到那般美好的城市。 这里有‘天兵’庇护,富人谨小慎微,平民生活自在,邻人开门不偷,街市无人作恶,天下间,还有比在这里生活更加自在的吗? 扬州城的人过得舒心,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舒畅,可是杜伏威很郁闷。 他为自己那一嗓子郁闷了近半个月。怎么宇文化及的士兵就那么脓包呢?自己只不过喝了一声,就吓得四散,等徐子陵分兵去驱散那些溃兵出境治好扬州城的治安再回来,宇文化及早就带着他的那些所谓的精锐士兵溜之大吉了。 他那一千多人太少,没有办法留下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逃回临江宫,根本就没有组织任何的抵抗,只带着了几个与他有私情的杨广妃子,就慌失失地钻密道跑路了。肯跟随他们跑路的士兵顶天也没有一千人,根本不是杜伏威的对手,可是还在临江宫中抢劫士兵倒有不少,杜伏威不得不又停下来砍掉这些作乱的士兵,等他再分兵管住那无可计数的宫中秀女和杨广那近百个妃子再追,宇文化及早就跑远了。 杜伏威本来宇文化及会合了司马德戡的近两万禁军会马上掉转枪头杀向自己,可是没想到跑得更快。 那个司马德戡的胆子也比老鼠还小,杜伏威带着他的数万迟了一步赶到的江淮军狂追十天,差一点没有追到气咳,可是就是没有能抓到断后的司马德戡,更别说早就用快马奔逃的宇文化及了。 除了抓到不少溃逃的士兵,除了接收了不少只会浪费米饭而且娇滴滴弱不禁风又非常难以伺候的宫中秀女和杨广妃嫔之外,杜伏威唯一的安慰就是徐子陵这一回大方地分了他一笔他一辈子也没有看到过的那么多金钱。 那可是按车来计算的钱。 看着一共近十大车的钱,还有数十车的其它宫廷物件,这总算让杜伏威那郁闷的心稍稍好转一些。可是当他想用这些钱向那个东溟小公主购买些东溟兵器时,他就更郁闷了。因为,万能的金钱竟然失灵了。 东溟小公主的话是,她们东溟派的兵器不卖给李家,也不能卖给江淮军。 对于这一个回答,杜伏威差点没有以头撞墙。 他,他虽然不太情愿承认,可是却是那个小狐狸般的徐小子他的盟友啊!怎么跟李阀相同! 东溟小公主的可爱程度跟任性程度成正比,杜伏威一辈子没有碰过那么刁蛮任性又古灵精怪女孩子,说干了口水,最后还是白搭,只好郁闷地班师回去。 一看自己军队中那长长的车队,装的全是钱,车辙压得路面深深,可是一个铜钱也花不出去,杜伏威心极是郁闷。 他发誓日后定要找十个以上能说会道舌尖能舔鼻子在大风中骂人也不会闪着舌头的说客,日后有谁来求自己,就让那些说客出来,围着他说上三天三夜,最后还是不同意,看看别人脸上那种想自杀找不着刀子的郁闷,否则他心中都不会太高兴得起来。 跳至 第一百六十五章 常伴你身 第一百六十五章 常伴你身一天,东溟巨舶上。 “徐公子,你怎可这样?”如茵大声地道:“男子志在四方,现在正值乱世,万民苦难需抚,百业俱废待兴,天下正需明主雄起,徐公子若真心有所作为,就不应该如此悠闲,你怎么可以什么事都不问不管啊?”“我休息一下不行么?”徐子陵失笑道:“反正有些什么事也有行之老谋他们帮我,‘希望’村有贞贞素素她们看着,我现在只要加紧练功就好了。 天天忙,我就是铁人也需要休息一下啊!”“可是你已经休息了三个月。” 如茵扳了一下小手指,算道:“现在该休息够了吧?”“不着急。” 单琬晶笑嘻嘻地道:“子陵多陪一下我们最好,我喜欢你这样。 虽然三个月很快过去了,可是你总是跑来跑去的,隔三天五天就回一次希望村,根本就没有好好地陪着我们过上一段稍长些的日子。 而且就算在这里住下,还不是天天练功,又不是陪我出去玩,也算是忙正事嘛!”“你还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的好。” 冰美人傅君媮也哼道。 “听听。” 徐子陵早习惯冰美人说话的方式了,要是听到她正常的话,那才是怪事呢!徐子陵微笑地冲着如茵道:“连你们的二小公主也同意我在这里住下呢!”“我又不是要赶你走。” 如茵委屈地道:“小婢只不过是提醒一下你罢了。” “待夫人练功再有一些进展,我自然会走的。”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外面那么多美女,我怎会天天呆在这里,白白浪费错过看美女的机会啊!”“……”看见一个登徒浪子如此厚皮之言,如茵无语。 “子陵,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东溟夫人自门口飘进来,坐在三女的中间,微微一笑道:“虽然《长生诀》和《天魔大法》还不能好好地融合在一起,可是现在已经极少相冲和不相容,我想,子陵你之前提到的那些问题已经不用担心了。” “娘。” 单琬晶一看东溟夫人脸上微微透出一种令人极之舒适的光晕,极是润泽,极是温柔,不由狂喜叫道:“娘你恢复原来的功力了?这一次闭关修练出来后,看起来真是有很大的不同啊!娘亲更年轻更漂亮了,简直就像我的姐姐一般。” “小丫头。” 东溟夫人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宠溺地道:“半个月不见,小嘴倒学甜了。 娘哪会有那么快就完全恢复功力,现在一半都还没有恢复呢,不过这些事不用着急,我又很少用,什么时候恢复都无所谓了。 倒是你跟君媮两个,看起来进境不错啊!”“那当然。” 单琬晶得意地道:“我天天跟子陵对练,要不是他撒赖,他还打不过我和君媮她联手呢!”“什么?”徐子陵一听,不同意了,道:“如果不是看着某一只猪打疼了就会大哭,我下次倒不介意重手一点点。” “少得意,总有一天我们会打赢你的。” 冰美人傅君媮恨恨地道。 “那到你们打赢我的那一天再说吧!”徐子陵笑嘻嘻地道:“现在嘛,我就得意多一会,你奈我何?”“……”看见一个小无赖如此得意洋洋,冰美人无语。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形啊?”东溟夫人微笑着抚了一下傅君媮的秀发,示意她不必动气,又向徐子陵问。 “一个什么隋军五大高手之一的沈法兴的家伙起义了。” 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他可能会在我们周围打打主意,行之会让他灰头土脸的,他不用担心。 李密,王世充两个家伙正斗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喘息的机会向外扩张势力。 然后是李阀跟那个西秦霸王开战,占了不少便宜,声名更是大震。” “娘,他们派来买兵器的人让我打发走了呢!”单琬晶忽然插口道。 “李家跟我们一向关系不错。” 东溟夫人微微一颦长眉,问道:“晶儿你用什么籍口把他们推却的啊?他们不起疑吗?”“我跟他们说,兵器不能卖给汉奸国贼。” 单琬晶得意地道:“我跟他们来使说,他们李家父子向始毕可汗称臣,却又私拥立代王杨侑为皇帝,弄权傀儡,专物横行,天下不齿,我们的兵器不能也不敢卖给他们。 他们本来还想求见娘亲您的,可是让我故作大发脾气,赶了他们下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来,大家的关系就真的走到头了。” 东溟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跟李阀之主李渊数十年朋友,想不到今日会走到这一步。 他似乎真的有些心急了,其实以他们李家的实力,就算不依靠突厥人,一步一步也可慢慢成事的,如何会做那等急功近利之事啊!”“李渊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徐子陵道:“我敢说,要是李渊会不杀掉他一手拥立的隋恭帝杨侑自己做皇帝,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现在消息还没有传过,不过我相信,就会是这一两个月的事。” “那么子陵你有什么打算呢?”东溟夫人道:“你准备隐藏实力到什么时候?你真的要等到大家打伤打残了才会出手吗?那样虽然最容易成事,可是天下百姓最苦啊……子陵,听我一句,你要站出来。 虽然这样做目标很大,可是如果大家看见了你辖下管理百姓民众很有方法,很得民众之心,也一定会纷纷效仿的,到时,虽然你征战过程因为过早暴露实力会艰难得多,可是,天下百姓却会因此得福。” “虽然是您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有有些犹豫。” 徐子陵微微苦笑道:“我一想起日后百姓们无穷无尽的苦难日子,如果是因为我不能忍一时之心,做出了反效果之举……万一我们争战失败,那么一切就完了,他们将会更加悲惨……不过,也许您是对的。” “相信我。” 东溟夫人伸出玉手,握着徐子陵的大手,道:“我不会看错人,你一定行的。” “我真的行吗?”徐子陵声音微颤,问。 “一定行。” 东溟夫人温和又坚定地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知道吗?只要你想做,天下间没有你做不来的事!我们也会一直支持你的,无论你想怎么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在你的背后,有我们,有贞贞素素她们,有你的部下,有你在希望村里所有的村民,还有那个江淮的霸主,大家都会支持你的!明白吗?你虽然出身低微,可是却是最能体会天下民心的人,也是最怜悯百姓的人,有你来做天下之主,是天下之福。 你学会了一身的武功,会无数神奇的本事,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给予你的责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徐子陵眼圈微红,忽然紧紧地搂住东溟夫人,道:“我不会再逃避了,我不会了,不会了!”“子陵。” 东溟夫人拍拍肩膀,轻轻地安慰他,又于自己的玉脖之上解下那个带着天魔珠的项链,把它轻轻地套在他的头颈之上,道:“也许你日后会很忙,相见没有时,可是我们的心就像这条链子一般,常伴你身边的。” 单琬晶扑上来,也抱住徐子陵,哭得跟泪人似的。 如茵也看得掩面,无声而泣。 冰美人则微微转过身去,扭开小脸,再也不看这边,微微颤动的香肩暴露了她心中的秘密。 又过了一天,徐子陵准备出发了。 大家这一次却没有哭,没有悲伤,眼泪和悲伤,她们在过去,已经有着太多太多了,在现在和日后,她们需要的只有快乐,她们脸皮露出的只会是微笑,因为,她们已经有了他,她们已经没有了悲伤的理由。 他会一点一滴地,带给大家更多的快乐。 他会一天一天地,带给大家更美的未来。 她们现在,只需要等待和支持着他。 她们现在,只需要相信他。 “任少名的武功不错,你这一回当街格杀不容易,千万小心。” 东溟夫人小声叮嘱。 “放心。” 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犹豫的徐子陵神光焕发,整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神秘的光芒,让他的精神更加抖搂,他向东溟夫人点点头道:“虽然这个任少名说是可以跟天刀宋缺打上千招才败,可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有那样强的功力,这绝对是天刀在阴他,让他锋芒毕露,受天下人所触目,受天下人所嫉妒,让他招致杀身之祸才会那样做的。” “说得也有些道理。” 东溟夫人微笑道:“天刀的千招之敌,天下除了三大宗师和极少数几人之外,相信年轻一辈没有谁人,就是你,也还没有这种本事。” “我自然没有。” 徐子陵坦然大笑道:“要是我能跟天刀打上千招,我早就找上那个小李子狂砍他了。 就是他,我相信也不可能是天刀千招之敌,如果天刀要拿出真功夫,就是宁道奇亲到,也不会有千招之战。 天刀宋缺的武功,就像他个人心性那般隐忍,深深隐藏,相信他的实力比三大宗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哼。” 冰美人傅君媮一听,小鼻子忍不住哼了一记。 “总之无论如何。” 单琬晶拉着徐子陵的手道:“你要小心点,那个任少名武功不说,他可是有很多手下护着他的啊!小心些总没有错,你又不准我去,否则我多多少少都能帮你一些忙的。” “别。” 徐子陵一听,吓得双手连摇道:“晶儿你还是乖乖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要有你跟着,我会分心顾你,根本就无法一心一意做事的,到时弄巧反拙就惨了。 乖,等我回。” “等你回来可以。” 单琬晶小嘴一嘟道:“只是你答应我,别跟那个天刀的女儿太亲热了。 小狐狸写信告诉我,说她似乎对你很有意思,你别光顾看小美人,把正事忘了,把我们忘了。” “徐公子想必不是那样的人。” 如茵有些心疼徐子陵蒙受不白之冤,连忙为他辩护。 “他就是。” 冰美人下断语道。 “……”徐子陵一看不管好的歹的什么都让她们给说了,不禁无语以对。 跳至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见玉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见玉致“宋二小姐不在岭南宋家里躲着享清福,跑到江阴这个鬼地方干什么?”徐子陵在窗口忽然倒挂而入,双脚在外,探身入内,笑嘻嘻地冲着宋玉致道:“不会是想我了吧?”“是你。” 宋致一看,顿时怒从心生,小手一晃,腰间那条马鞭‘哨’一声,不等那尖锐的哨声传入徐子陵耳中,鞭梢早抽到了徐子陵的鼻尖之上。 徐子陵身形一滑,竟然游鱼般自那条抽得笔直的马鞭之上游了下来,他五指舒张,伸向宋玉致的小脸。 宋玉致忽然甜甜一笑,笑得百花绽放,天地尽开颜,笑得半空之中的徐子陵莫名其妙,手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可是宋玉致却不,她手中鞭子急收,如有灵性般缠着了徐子陵的身体,一抽,一拉,同时纤纤腰向后一仰弓,一条长腿破空而至,赶在徐子陵那手伸过来之前,用绣花鞋底重重地在他的脸上印了一记。 徐子陵‘轰’一声让她踢得穿窗而出,整个花窗顿时支离破碎,爆飞开去。 “耶……”宋玉致一看自己的‘奸计’得逞,高兴得差点没有打跟斗。 可是飞了出去的徐子陵半天没有回来,宋玉致再看一看那破碎的窗户,小舌头吐了吐,冲到窗台前,把小脑袋探出去问:“姓徐的你没有死吧?”“没有。” 徐子陵不知什么出现在窗台下面,那脸与宋玉致的小脸不过相距一寸,他在她的脸上吹了一口气道:“到了快死时一定会通知你的。” 宋玉致晶莹如玉的小脸登时飞红起来,狠瞪一眼,小脑袋马上收了回去。 徐子陵穿窗而入,笑嘻嘻地道:“好香,唔,好看。” “你……”宋玉致颦起秀长的黛眉恼怒道:“你无礼!你可知道,我是你妹妹!”“哎呀,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徐子陵加深语气,装着不敢置信地道:“我还以为你把这个给忘了呢!原来没忘,真是让我大出意外啊!你确定你刚才那些举动是一个妹妹会做的吗?”“当然。” 宋玉致哼道:“如果你没有跟师道二哥结拜,我就把鞋头里藏着的毒匕首伸出来,狠狠地在你的喉咙踢一记。” “你敢。” 徐子陵怒道:“小心我打你小屁屁再去官府再你老父,说他纵女行凶!”“我偏偏就试试。” 宋玉致是什么人,她可是能威胁的,她旋风般一转身形,那长脚高踢,重重地劈向徐子陵的左肩。 徐子陵肩膀一沉,微收,让她劈挂了个空,本来以为完事了,谁知那条长脚还没有落下来,宋玉致身形一旋,整个人忽然旋到了空中,身形旋动间,另一只穿着绣花鞋的小玉足又险险地自徐子陵急仰躲避的面门扫过。 徐子陵伸手一捉,就像渔夫于浅水中灵活地捉住一条小鱼般,他握着宋玉致还想发难攻击的小玉足,失声笑道:“我忘了你是天刀宋缺之女,本身就是一个镇南王的郡主,根本不怕什么官府的……宋二小姐,宋大小姐,你可不可以停下来,顺便讲一点点道理,如果你还知道什么是道理的话。” “谁不讲理?”宋玉致一看自己的小足踝让徐子陵握住了,还举着自己的腿,样子非常的不雅,小玉脸登时大红起来,像一缎红绸子般惊艳,她急急喝斥道:“你无礼,快放开。” “怕了你。” 徐子陵放开手,垂头丧气地道:“我碰没碰,说无礼,捉着一只想要自己老命的脚,也是无礼,宋家小妹妹,你还让人活不活啊?只许你这个镇南王之女打人,就不许我这个扬州小混混还手么?这世道还有天理吗?再说,我也没反手……”“你就是无礼!”宋玉致一看徐子陵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板着的小脸如春阳融雪,如春回大地,如春风拂面,如春妍争艳,让徐子陵不由一楞。 宋玉致一看徐子陵那个样子,又想生气,可是此时她已经笑开,一时再也收不起小脸了,不过还是用小鼻子微微皱起,去哼他道:“你还看!”“好,我不看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反正也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如就留给别人看,比如让江阴东大街那个随地大小便的张傻子看个够好了!”“你胡扯什么?”宋玉致虽然在别的方面对徐子陵成见很大,不过却喜欢听他胡言乱语扯东扯西。 她平时见到的男子要不高大威猛,要不俊俏潇洒,如果不是武功高强,豪气干云,就是博学多才,温文尔雅,谁见了她这个宋家最宝贝的二小姐,都莫不正正经经,说话都极力卖弄自己是一个高贵的上等之人,谈吐非凡,根本就没有谁会愿意胡言乱语信口开河又说自己是小混混的。 徐子陵这种表现,自一开始,就给她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虽然她不喜口花花的登徒浪子,可是她却喜欢听他说话,因为她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说话的方式逗死人。 只有他,才会让她忘记心中的不快,只有他称呼自己宋二小姐宋大小姐的时候,心中才不会有什么不喜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那么花心,没有那么多妻子,倒是一个很好玩的人。 这是宋玉致心中的感觉。 至少,他的脾气很好,虽然一个大男子,没有像族中很多大男人那样整天板着脸高高在上,他肯陪着自己疯,自己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捉弄他也不生气,更不会拉长着脸教训自己。 “打让你打了,骂让你骂了。” 徐子陵苦笑道:“难道你还要将我吊到江阴最多人出入的南城门让大家唾弃我不成?我只不过是迟了一点点,你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什么?”宋玉致一听,本来想原谅他的心马上恼怒起来了,道:“只是迟一点点吗?你这个家伙足足迟了一个月!你把我扔在这个破烂的鬼地方足足呆了一个月,差一点没有把我无聊死!你做什么也不可能赔得了我宝贵的时间!”“可以的。” 徐子陵掏了一个小小的精致无比的小金像出来,那是一个舞剑仕女形的小宋玉致,她身形飘飘,似乎要飞天而起似的,极是精巧细致,除了双目与宋玉致真人相比稍有些呆滞之外,其它部分几乎和宋玉致丝毫不差,完全是一个缩小版的黄金小宋玉致。 “做这个得花一点时间。” 徐子陵笑道:“虽然用不上一个月,可是也差不多,你要是觉得不合算,那我就换个别的赔你好了。” “想也别想!”宋玉致一看,马上一把接过那个英气飒飒的小女侠,喜不释手,口中却道:“这个我马马虎虎先收下了,不过还不够,你下次还得再补偿我……啊,真漂亮,你这个人没有别的本事,做这个倒是挺出色的,虽然不太像,可是我收下了。” “什么不太像!”徐子陵一听,哼道:“我呕心沥血做的,简直比你真人还漂亮,你敢说不像?”“就是不怎么像!”宋玉致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像蚊子在哼哼,道:“人家的身体才不是那样的。 再说人家也不是特喜欢用剑,你没看我腰间缠的是马鞭么?”“敢情你是想要我做一个**女王的小金人啊!”徐子陵张大嘴巴半天合不回来。 “什么是**女王?”宋玉致虽然不明白,却用女孩子的直觉感觉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喜欢用鞭子在男人的身上乱抽乱打,然后踏在他们的背上哈哈大笑,然后再……”徐子陵正准备长篇大论解释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谁知宋玉致早就听出来了,她急得小蛮足乱跺地娇嗔道:“你还说,你还说!”“谁要做那什么女王!”宋玉致小脸通红,她马上解下小马鞭想扔掉,可是又似乎舍不得,好半天,往徐子陵手里一塞,道:“送你了,你可不准弄丢它,否则我下次再也不理你了。” “敢情我成为收破烂的了!”徐子陵低声喃喃自语地道:“别的女孩子要送,就送鸳鸯手帕什么的,她送我这个东东,难道她还真有那种潜质……”“说什么呢?”宋玉致一看徐子陵脸上似乎有些古怪,心中一动,忍不住用小粉拳在他的额头上轻砸一记表示自己的恼怒。 徐子陵怪笑两声,道:“啊哈,没事,我看这鞭子前丰后细,皮质上乘,手工细腻非凡,挺漂亮的,就像……”“像什么?”宋玉致期待道。 “像老鼠的尾巴!”徐子陵一出口,宋玉致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像你个大头鬼!”宋玉致抓狂地飞起一脚,可是徐子陵这一回学精了,他知道了宋二小姐有一边说话一边动手的好习惯,所以,早有提防,微一晃身,躲了过去。 “你还敢躲?”宋玉致怒道:“人家好心送你鞭子,而且还是亲手做的,你不道谢就算了,还说它是老鼠尾巴,太可恶了!姓徐的,本小姐饶不了你。” “大家斯文人,有话好说。” 徐子陵一边上窜下跳,在宋玉致那森森重重的腿影中躲来闪去,一边忙里抽闲道:“就算按江湖规矩,也可以坐下来三口六面讲请楚……哇,好险!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宋家的宋二小姐,应该知书识礼,举止得体,怎么就像个疯婆子似的…天哪,我晕了!”“晕了我也照打。” 宋玉致狂怒道:“我就是个疯婆子,怎么啦?有胆的就还手!我马上回去告诉二哥说你非礼我!你站住,你必须得让我打一下,消消气,否则我绝不罢体!”“我不。” 徐子陵哼道:“有本事的你就打中我,我才不会贱骨头让你打呢!你想得美!”“只打一下。” 宋玉致追踢了半天,累得浑身香汗淋漓,可是连徐子陵的衣角也摸不着,于是放轻了条件道:“我只轻轻打一下,只要消了这口恶气就好,怎么样?谁叫你刚才骂人家疯婆子!快停下来,不然我真生气了!”“你生吧!”徐子陵连翻几个跟斗,飞出宋玉致的脚影,倒挂在屋梁之上,笑嘻嘻地道:“我想看看你真生气的样子……”“我绝不饶你!”宋玉致觉得自己刚才快要原谅他是天下第一错误的事,这个可恶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悔改之心,他是存心气她的,她都已经低声下气求他了,可是他却还是那副死样子,简直就是找打。 “我很害怕。” 这是徐子陵的挑衅。 跳至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门专精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门专精“走,我们去干掉任少名那个家伙去。” 受了徐子陵十个作为道歉的礼物和一百个日后承诺的宋玉致宋二小姐终于破怒为笑,小脸回复笑逐颜开,她扬起小拳头,冲着徐子陵哼哼道:“你还等什么?”“这个。” 徐子陵带点迟疑地道:“你说我们,我没有听错吧?”“你以为没有我的帮助,你一个人就能杀死任少名吗?”宋玉致理所当然地哼道。 “你能帮我?”徐子陵奇道:“你用什么帮?用美色引诱他?”“呸!”宋玉致佯怒道:“你的脑子怎么会光想美色什么的啊!在九江,在任少名铁骑会的势力范围里,我们宋家可是唯一能跟他们相提并论的势力啊!虽然他们在明里的势力更强大一些,可是我们暗里的势力加起来,差不了他们多少的。 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以为你能进九江城吗?你以为你能近得了他的身吗?”“原来是这样。” 徐子陵打个哈哈道:“不过我光明正大混不进九江,不会偷偷地从什么通往城外的沟渠里穿进去么?反正我是个小混混,不在乎这些。” “那你怎么近得了他的身?”宋玉致皱皱极好看的琼鼻,嗔道:“不说他身边有恶僧艳尼这样的高手卫护,他们铁骑会数十个精锐铁血骑士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啊!没有我们的人引开他们,你能杀得了有如此之多高手卫护的青蛟任少名?”“他总不会带数十个什么铁血骑士一起到青楼一起躺在一张**睡一个红阿姑吧?”徐子陵不在乎道:“我只要躲在他宠爱的那个红阿姑的床低下,到时偷偷地给他一剑,嘿嘿嘿,一对同命鸳鸯就这样完蛋了!”“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宋玉致气得简直差一点没有疯掉,不想冷静后想想,这倒不失了一个好计,只是做这一件事的人那脸皮得厚过城墙,不但没有武者的尊严,还要无耻到极限,否则,这事都做不来。 “说笑了说笑了,不要生气。” 徐子陵嘻皮笑脸地道:“我如何能少得了宋二小姐您的大力帮忙,宋二小姐热心过人又只手遮天独行独断一言九鼎,我就是不需要,也不敢不需要啊!”“算你啦!”宋玉致虽然不太满意徐子陵他说自己只手遮天独行独断,可是一看他乖乖听话,倒也生气不起来,嫣然一笑道:“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杀得了任少名,我就帮你在阿爹的面前夸你两句好了。” “不要。” 徐子陵一听,头疼道:“你的性格,如果真的夸了,说不定你老爹听了就会有反效果。 你还是在他面前骂我两句吧!”“你什么意思?”宋玉致忽然不明白了。 “没什么。” 徐子陵微笑道:“你只要按我说的那样做就行了。” 徐子陵和偷偷别过宋爽的宋玉致一起出发,离开江阴,宋玉致不愿穿着男子衣物,只是在脸上以轻掩上一丝轻纱,英气非凡,引得路人连连回首,徐子陵却不,他头快低到地上了。 因为他像一个苦工,背着一个大包袱,沉重如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尽管他多次说明,这一次是去杀人,而不是去旅行,不必带那么多行裹。 可是宋玉致地抗辩说去杀人的只有徐子陵一人,她是去旅行散心的。 徐子陵又小声地提醒,这些东西是她的,而不是自己的,还引证举例想说明,如果背着这山一般的行裹到九江去,恐怕不要说杀人,就是杀蚂蚁也没气力了。 可是宋二小姐眼角也不往这边来一下,只是娇哼说那是徐子陵自己的事,与她无关。 徐子陵苦着脸,一路低着头,像一个骡子般前进,心中郁闷得想砍人,可是人家宋二小姐的心情不错,小脸笑得花儿似的,那美目也弯如新月儿似的,能让无数色狼走着走着一头撞在路边的树上,直撞得头昏眼花不知老妈贵姓还傻笑。 路头远处站了一个身形如山的伟岸男子,他威风凛凛,天神般立在那里,身上的光芒简直要比晴空中阳光也要比下去似的。 徐子陵一见此人,颇是欢喜。 宋玉致奇问道:“你认识他?”“当然。” 徐子陵猛点头道:“他是我的大仇家!”“他是仇家你还那么开心?”宋玉致奇怪道:“看样子他是找喳来的,可是你还笑得出,你不是吓傻了吧?”“我像那么胆小的人吗?”徐子陵没好气地回应道。 “那你为什么笑得像个土狗似的啊?”宋玉致奇了,问。 “因为这是一个打架狂人。”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他一打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到时这一个沉重的大包裹就会让他打烂,哈哈,我苦难就解脱了!万岁!老跋啊老跋,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个打架狂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呢!”徐子陵感叹不止。 宋玉致的脸却拉长了,她气鼓鼓地看着远处背着手等在路中间的伟岸男子,如果不是看他身上的气势非凡,一身修为极是惊人,她早就跑过三拳两脚打跑他,而且顺便问问他打架怎么可以连别人的东西也不顾,问问他那样做是不是太野蛮了些!幸好她没有问。 不然跋锋寒肯定会郁闷得以头撞墙的,就算附近没有墙,也会撞树。 “老跋,好久不见了,你是找我打架来的吗?”老远,徐子陵就这样问了。 “周兄。” 站在大路中间等候徐子陵的伟岸男子当然是跋锋寒了,他向徐子陵微微拱拱手道:“是好久不见了,想不到周兄去掉胡子和蒙眼布之后,相貌更是龙虎之质,让人惊奇。 不过最让跋锋寒惊奇的是周兄的魅力,上次是两个国色天香之美相伴,这一回,又是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哈哈哈,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周兄你的艳福!”“老跋,你想挑拨离间吗?”徐子陵大笑道:“可惜你的苦心要落空了,因为,这是我的义妹。” “喂,他怎么叫你周兄啊?”宋玉致奇道:“你不是叫做徐子陵吗?”“大姐,小姐,小姑奶奶。” 徐子陵头疼道:“难道你少说两句不行吗?我好不容易才想一个好听的化名,你就非要给我拆了,我倒!你是故意的吧?”“我无心的。” 宋玉致笑嘻嘻地装可怜道。 可是瞎子也看得她是故意那样说的,徐子陵差一点没有让这一个鬼灵精放倒于地。 跋锋寒目中奇光一闪,微笑道:“原来是徐兄吗?好不容易才知道天下最神秘的中原俊杰徐兄的真实姓名呢,能从这位绝世佳人的仙口听来,真是三生有幸。” “马屁精。” 宋玉致可不是好糊弄的,她毫不客气地道:“你再拍本小姐的马屁也没有用,你不是汉人,本小姐都懒得跟你废话。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少送上门自动找抽!”“你妹子的性格很好。” 跋锋寒微微苦笑地冲徐子陵道:“跟我们大草原的女子有得一拼,够劲!”“你现在才知道?”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已经太迟了!”“跋锋寒近段时日自觉进步非小,虽然不一定是徐兄的对手,可是却不愿错过向徐兄挑战的机会。” 跋锋寒身体气息暴发,浑身衣物无风自如,长头猎猎而舞,他缓缓地拔出腰际的刀和剑,缓缓地道:“万望徐兄不吝赐教才好。” “你的刀和剑不错。” 徐子陵抽抽鼻子道:“上面已经有了你的鲜血的味道,是好刀和好剑。 可是,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你的人还不行。” “什么?”跋锋寒强压住心中的怒意,哼道:“徐兄坦言指教无妨。” “你刀剑同习,两种不同的兵器不同的技法同修。”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两门功夫一起进步,根本就不及在一门功夫专精的我更加快速。 你不是以为我几个月来也一点进步都没有吧?相反,我在你两门功夫一起进步的同时,专精于一门,其中相比不言可知。” “什么?”跋锋寒觉得有如晴天霹雳,他的确是忘了,对手也会进步的,他四处挑战刻苦修练,本来觉得这一段进步非小,可是万万想不到,对手已经进步得更多,他一下子大受打击,几乎心灰意冷。 幸好宋玉致此时又说了几句话,才让他醍醐贯顶。 “大傻瓜一个。” 宋玉致哼道:“他在打击你士气降低你的战力呢,他是什么人?他说的你还真的相信啊?”“你……”徐子陵差一点没有想自杀,好不容易又打击到跋锋寒的士气,想不到一下子就让宋玉致给搞砸了,他抓狂地道:“你是存心跟我作对的是不是?你搞清楚,我才是跟你一伙的!”“虽然是这样。” 宋玉致小脸一扭,哼哼道:“我就是不想你赢得那么舒服!”跋锋寒一听,哈哈大笑。 他身上本来黯然的气息,此时已经千百倍地暴发起来,他的刀剑遥指徐子陵,豪气干云地大声道:“哈哈哈,没错,徐兄就是进步了,又何惧之有?相反,徐兄进步越大,跋锋寒越是欢喜才对。 也只有这样,才更有意思,如果能打败像徐兄一样的人生劲敌,那将是跋锋寒继毕玄之后的另一个心中所愿!”“你的愿望还真多。” 徐子陵郁闷地道。 “总好过你。” 宋玉致扬起小拳头加重口气批评道:“天天混吃等死,一个愿望也没有。” “……”徐子陵,无语。 跳至 第一百六十八章 长腿两美 第一百六十八章 长腿两美“徐兄,请赐招。” 跋锋寒此时的气息已经提升到了极限,他大步向徐子陵迫来,每一步都深入大地,一步一个脚步地走过来,那刀剑罡气射出,盈长接近两尺。 “你还真打?”徐子陵头疼道:“难道你非要迫我出手才开心?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见得会像上次一般留情了。” “无论你说什么?”跋锋寒双目如电,他站在徐子陵面前一丈处,迫视徐子陵道:“都再也打击不了我的挑战之心,纵然战死,跋锋寒也绝对不会怯战了。 徐兄,直言说,我对你于内心有非常的挫败感,可是,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了,跋锋寒如何敢称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我知道你是。” 徐子陵抛下背上的大包袱,手一动,擎出井中月,微笑道:“你用不着那么大声,因为我只喜欢女孩子。” “你……”跋锋寒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无力感,这一个徐子陵也太放松了吧?自己都暴起了最大的内息来威压他,要和他生死博,可是他还有心情说笑,难道他就真的强到那种不可思议视天下英雄无物的境地?“让我看看老跋你进步的东西吧?”徐子陵一边轻松地说,一边向远处树林一个地方招手道:“这位朋友,如果想看,何不光明正大地出来看呢?反正我又没说要收你看戏的钱是不是?”“咭。” 树林里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条人影星射于天,再张开双臂自天空中缓缓地滑了过来,那身法如凤凰天翔于空,美妙美奂,妙语难诉,这个人的身法似缓实快,一眨眼之后,她就站在了徐子陵的面前,上上下下好奇地打量着徐子陵道:“你这个人很好玩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树林里躲着的?”“你若是把脸上那蒙脸的轻纱解下来我看看,我就告诉你。” 徐子陵笑眯眯地道。 “不就一张脸嘛!”那个穿着有着凤凰呈翔对舞又奇美绝伦的紧身之服的蒙面女子轻轻摇着小脑袋道:“有什么好看的!”“你的腿真长。” 宋玉致赞叹道。 “姐姐你也不差。” 那个蒙脸女子一听,凤目美得有如月儿似的媚,她转过头看了一下宋玉致,也点了点头道:“姐姐的腿也很长呢!如果穿了我这样的一身衣服一定很好看。” “小妹妹你的衣服哪里做的?”宋玉致看见那个蒙面女子身上那绝美的凤凰对舞图案,眼中尽是小星星地问道。 “我自己做的。” 这一个身段杀死人般浑身山峦起伏美不胜收的超绝蒙面女子轻轻地转了一个圈,问宋玉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好看。” 宋玉致猛点头,不过又小声道:“不过如果是我,我不敢穿,太大胆了。” “怕什么!”蒙脸女子的声音娇柔可爱得简直就像鸽子般咕咕,她轻笑道:“就算我们穿什么样的衣服,那些大色狼般的男人们还不是一样!你看他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没说错吧?”“没有。” 宋玉致一看徐子陵那眼睛简直就要变成了红心,马上同意道。 “你打我干什么?”徐子陵手抚着头顶,疼出了泪花地责问道:“你有事叫一声不就好了,非要打人……”宋玉致随手扔掉断两截的木棍,拍拍手道:“我叫过很多次了,可是你听不见。” “老跋,现在有美女来了,我们还是下次再打吧!”徐子陵一看回过神来的跋锋寒又像恶狼一般盯着自己,马上找个借口道:“架不忙打,可是万一错过向小美人献殷勤的机会就太可惜了。” “咭咭。” 长腿蒙面女子轻笑道:“你真好玩…咭咭,那你打算怎样向我献殷勤呢?”“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弄来!”徐子陵大献殷勤道:“请别说太普通的东西,否则都不出我天大的本事来。” “那我要白天的星星。” 蒙脸女子头一歪,轻笑道:“你把它弄来吧!”“晕。” 徐子陵一拍脑门道:“说得太过了。 小美人,白天的星星我弄不来,可是揍得眼角冒出来的星星你要不要?”“快揍!”蒙面女子一听,马上拍手大乐道:“我要,快揍出来我看看!”“好。” 徐子陵挽起袖子,装模作样地道:“你一定要看清楚。” “我会的。” 蒙面女子笑得不行,道:“你快动手吧,我都等不及了。” “白痴。” 宋玉致酸溜溜地道:“花心大萝卜,一看见美女就这样。” 此时的跋锋寒,有些垂头丧气,他一想到自己就败在这样的一个人的手里,就郁闷得想捡起路边的大石头猛砸自己的脑袋,怎么连这样一个人也打不过啊,太没天理了。 徐子陵举起拳头,摆好姿势,挤起一边脸,大喝一声,“看好戏了。” 一拳既出,快如疾电。 蒙面女子先是笑得打跌,可是一看拳头是往自己的眼眶来的,吓得惊叫一声,身形一翻,在空中极其美妙的一旋,翻出了徐子陵的拳劲之外,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连退了好几大步,半惊半疑地问:“你干什么?你怎么打我啊?”“你不是想看揍得眼眶上冒出来的星星吗?”徐子陵反问道。 “你该死!”蒙面女子怒道:“我是想看你揍得你自己眼眶里冒出来的星星,又不是让你打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就算是真傻。” 徐子陵收回拳头,哼道:“也不会猛揍自己的眼眶来讨好一个女孩子,因为那样的男子不但不会讨得女孩子的喜欢,而且会让她轻视。 除了是天生的贱骨头,谁也不会做这种白痴行为,小姑娘,下次不要随便玩弄男人的自尊,否则就算是美女,也一样不会讨人喜欢的。” “说得好。 说得太好!”跋锋寒大力击掌道:“徐兄真大丈夫也!刚才跋锋寒还误会徐兄为人,心存轻视,在这里向徐兄致歉!”“小事。” 徐子陵摆摆手,另一只手腕轻秘,向面前那个蒙面女子递出一串鲜红欲滴地冰糖葫芦,微笑道:“给你这个消消气吧,女孩子喜欢这样东西才对。” 蒙面女子一看那串鲜艳的冰糖葫芦,眼中的怒气顿时如冰雪消融,一下子化去无痕。 她伸出小玉手轻轻接过,原来极是喜欢的美目狡黠地一转,忽然道:“你给我这个好吃的东西,是不是想看我除下蒙脸的轻纱让你看见我的脸啊?”她的话差一点没有让徐子陵整个倒在地上,这个长腿女子也太聪明也太多疑而且反应得也太快了吧?“他绝对是那种存心不良的大色狼。” 宋玉致肯定地道。 她小手一伸,道:“也给我一串。” “你说我坏话。” 徐子陵哼道。 “如果不给,我告诉她……”宋玉致准备爆徐子陵的老底,幸好让徐子陵及里用一串大大的冰糖葫芦封住嘴巴。 那个蒙面女子自白纱下轻轻揭起一角,自轻纱下轻咬了一口,欢喜地大赞道:“好甜的,我喜欢!哎,对了,你是他什么人啊?”她最后一句是问宋玉致的。 “虽然很不情愿。” 宋玉致故意大咧咧地道:“可是我得承认,我是他妹妹。” “……”徐子陵一听,无语。 “徐兄,跋锋寒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好了。” 跋锋寒一看本来一个长腿美人宋玉致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现在来了一个和她同样的长腿小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应该说不是什么省灯的油。 后面来的这一个女子身上那气息强大得可怕,竟然比起他和徐子陵的气息也相差无比,这样强大又任性的女子他简直一看就会头大三分,所以觉得架打不成了,须得早步早着为好。 “喂老跋,你不要那么没义气吧?”徐子陵苦道。 “徐兄先陪两位美人谈谈,我有事先走了。” 跋锋寒一看那个蒙面女子准备看过来,连忙脚底抹油,火速飞身冲天而起,连拱手之礼也不行了,极速溜人。 “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是身法难看得像个鸭子。” 这是蒙面女子的评价,听得飞身而起的跋锋差一点没有一头扎倒在地上,他连忙装聋作哑,装着什么也听不见,如劲矢破空射去,一下也不敢停留。 如果只有一个美人,跋锋寒也愿意大献殷勤,博取美人心,可是面前有两个。 两个美人跟一个美人完全不同,跟一个美人一起独处是幸福,可是跟两个美人在一起,是痛苦。 这一个道理,作为一个相貌英俊情债缠身的他绝对是深有体会的。 他不像徐子陵,有一个妹妹牵着衣袖走不了,所以,在火没有烧到自身的时候,他马上就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采用中原古代三十六计中最绝的奇计,走人!徐子陵也想走,可是他没有办法迈开脚步,除了他能壮士断腕。 否则,他是不可能再像甩掉让人拿住衣袖那般甩掉抓住他手臂的宋玉致。 自宋玉致说了她是他的妹妹之后,她的一只玉手就悄悄地伸出过来,拉着了他的衣角,他甩掉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抓住他的手臂。 她的眼睛,冲着那个看过来的蒙面长腿美人,嫣笑如月。 跳至 蜡照半笼金翡翠第一百六十九章 凤凰之质 蜡照半笼金翡翠第一百六十九章 凤凰之质傅君婥远远看由那艘巨舶,心一阵起伏,终于,又可以看见心中那个冤家了。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瘦了还是胖了?眼睛里那些淡淡的忧伤是否已经不在了?脸上是否已经换上了更加精神的自信?他看见了自己会怎么样?想必会很高兴吧,可是他会怪自己一直没有回来么?他会生气么?那一条自己用头发织就的‘结发小绳’,他是否会天天随身带着,是否偶尔也会想起自己……人越近那艘东溟巨舶,她的心就莫名地跳得越是厉害。 傅君媮最先看到她,第一个自船上飞身而下,她红着双眼,扑向大姐。 一直以来,她总是感觉得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东溟夫人对她极好,可是她只是母亲,她根本就无法安抚到自己心底那些秘密和危机感。 小公主对她也很好,可是越是这样,她的危机感就越大,这一个东溟小公主是那般的优秀,而且是那般的深爱着他。 只要有小公主在,他的眼睛,就几乎没有看过来的时候。 自己天天坐在夫人的身边,无非更想让他的眼神看过来,却没有和小公主争母亲的意思,可是,她不能说。 因为这里,她没有倾诉的对象。 现在大姐来了,一直最疼她的大姐来了。 傅君媮顿时觉得心中那些委屈就像决堤之洪一般爆发了,她泪洒一天一地,只想紧紧拥有她的大姐,只想躲在大姐的怀中肆意地放声大哭,哭尽她心中的不安和危机感。 有了大姐,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小妹妹你找他什么事啊?”宋玉致拉着徐子陵的手,笑问道:“近来总有很多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来找我‘哥哥’,理由千奇百怪的都有,不知小妹妹你又是什么理由呢?”“我找他没有理由。” 香躯如玉的蒙面长腿女摇摇头,诘笑道:“我找他,只是想跟他打架!”“打架?”宋玉致半信半疑地道:“你听谁说他很喜欢打架的?你又是听谁说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啊?他这个人整天躲起来跟大小美女谈天说地,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是刚刚听别人说的。” 蒙面长腿女点点螓首道:“如果不那个人赞得他那么厉害,我也不会好奇得自千里之遥的长安跑来跟他打架。” “千里之遥?长安?”宋玉致头晕了,她极力地摇头,使自己相信听到不是幻听。 “打架我虽然不太喜欢。” 徐子陵一听,连忙着急地挽着袖子道:“不过美女是个例外,就算我一千万个不喜欢打架,可是只要是美女的话,那就没有问题!”“咭咭,你果然很好玩。” 长腿小美女身形一滑,绕着徐子陵一转,忽然又轻笑道:“之前我怎么就没有听过像你这么好玩的一个人呢?不过我就可以天天找你打架了。” 宋玉致一听天天这个词,脸色颇是不安,再一看那蒙面小美人长长的腿,山峦起伏的娇躯,紧紧贴在身上又精工绣巧的华丽武士服,脸上那神气兮兮有一种说不出讨人喜欢的精神,再看她那凤目之内眼波流动,心中更是大叫不好。 “想不到独孤家的凤凰儿也是一个打架狂人。”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当初让独孤盛那个老家伙回去的时候还有点心疼,因为他竟然没有钱交赎金,白吃白住还要我白白地浪费功力来疗伤。 现在回想起来,忽然觉得这个回报挺大的,他回去竟然给我大卖广告,虽然与我意愿相违,可是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长腿凤凰儿,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独孤家的凤凰儿?”蒙面长腿小美女黑白分明的凤目一闪,问道:“我是宋家的宋二小姐不成么?听说宋二小姐的腿也是很长的!”“哎你们怎么把火头扯到我的身上来了?”宋玉致不满地哼道:“想冒充我?没有那么容易!你没听说过宋二小姐知书达礼性子娴淑从来都是一身正统女子的汉服,从来也不穿什么暴露的紧身装的吗?”“虽然说你知书达礼性子娴淑我抱有不同的意见。” 徐子陵大叫起来道:“不过我绝对不会反对你穿像凤凰儿一般的紧身衣,不,我简直太想看了,如果你要是换了这么一身站到我的面前来,我宁愿给你说一百个不同的故事来作交换。” “一百个故事吗?”宋玉致微微犹豫了一下,拒绝道:“一百个也免谈!”“不要那么快下定论。” 徐子陵急道:“价钱好商量!”“姐姐穿像我这样一身,肯定是很漂亮的。” 蒙面长腿小美女同意道:“姐姐不如也换一身像我这样的衣服给这个大色狼看看吧!反正你穿什么衣服他还不是色迷迷地看,干脆赚他一百个不同的故事听听不更好?我也想听,你就同意了好不好?”“不。” 宋玉致就算再想听故事,也绝对不会因为别的女孩子也想听而作出妥协,她奇怪地反问道:“你不是找他打架来的吗?那还不快动手?大家打完架散伙了!哎我说独孤家的小凤凰,下次想冒充谁我都没有意见,就是千万别冒充我!虽然大家的腿都长得很长,可是不但样子,大家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觉得吗?”“姐姐的身体似乎要比我丰盈一点,更是好看些。” 蒙面长腿小美人点头同意道:“唔,看来自明天起我要多吃一点东西,好快快长大,赶上姐姐你了。 喂,偷听我们女孩子之间的说话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有些悄悄话是不可能随便让别人知道的吗?”“我没有偷听。” 徐子陵更正道:“像你们那么小声地说悄悄话,就是一个聋子,也可以自三里外听得到。” “你就不能什么也听不见吗?”这一个神气兮兮的长腿美人独孤凤轻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做男子的总是要大方些吧?难道你就不能有风度些,自动当作听不见而不去探听别人的私己话么?”“要是能听到女孩子的私己话。” 徐子陵奇怪道:“我要那么多风度干什么?风度又不可以当饭吃!”“你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神气兮兮的独孤凤伸出一只玉指,点向徐子陵道:“别人一看我穿这身衣服的时候,个个都装着是个假道学的正人君子般不敢正视,可是偏偏又偷偷地看,样子极是下贱,神情更是极之猥亵。 你呢,虽然也同样色迷迷,可是最少做色鬼也做得光明正大,倒让人喜欢。” “这个能算是夸奖的话吗?”徐子陵苦笑道:“这个夸奖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的。” “咭咭,当然算。” 长腿美人独孤凤轻笑道:“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赞扬一个男子呢!所以我决定了!”“决定什么?”徐宋二人齐齐急问。 “决定跟他好好地打一架!”长腿独孤凤漱玉般声音一落,徐子陵宋玉致两个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夫人您好。” 傅君婥向东溟夫人点头行礼道:“二妹在信中说得很清楚,师尊也很是喜欢夫人的厚爱和决定,他完全同意二妹相认您为母亲。 您是二妹的母亲,请受君婥一拜……”“好孩子,何须客气。” 东溟夫人微笑地制止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跟我客气什么。 你一路辛苦了,可是来晚了些,子陵他已经出发了,不过你放心,这里是你们的家,也是他的家,他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知道了。” 傅君婥轻轻点点头,道:“其实我现在还不是见他比较好,否则他一看我来了,出去忙碌的心思就会抛掉,反倒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关系,我能等。 这位是琬晶妹妹吧?长得真是可爱,又漂亮,难怪二妹在信中大加赞扬呢!”“姐姐好。” 单琬晶一看傅君婥那成熟的风仪简直就不是自己可以相提并论的,心中不由有些不安,小声地见礼道:“姐姐才漂亮呢!难怪子陵天天想念着姐姐!”“是福不愿躲,是祸躲不过。” 宋玉致头疼道:“那你们就赶紧开打吧!打完了我们好上路。 子陵,我警告你啊,你不能看人家是一个小姑娘就欺负人,你敢动手动脚乱占人家的便宜,别怪我跟你翻脸!”“一个看来可以用脚使‘碧落红尘’剑法的凤凰儿,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徐子陵苦笑完之后,突然一本正经地责问道:“什么?我是动手动脚乱占别人小便宜的人吗?你赶紧跟我道歉,因为还来得及,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你不是吗?”宋玉致奇怪地反问道。 “当然。” 徐子陵很肯定地道:“我要动手动脚,保证有的放矢,绝对不会乱占别人的便宜,要占也占大便宜,绝对不占小便宜!”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四只怒极的小粉拳早就轰至。 徐子陵哈哈大笑,飞身而起,如龙盘九天,他整个人身形一顿,然后如疾电般急射而下,他的双脚早化用千百条森森的脚影,向独孤凤的头顶,急袭而下。 独孤凤一看,美目顿时爆发惊讶的精光,不过她不慌不忙,小足轻点,双臂一展,身形美妙无比地飘舞而起。 她身法妙曼无穷,不可思义地自徐子陵那层层迭迭密密麻麻的腿影中穿出,飞至徐子陵头顶之上更高的天空。 她一个翻旋,双腿劈挂而下,带着两道极其美妙的孤线,划出两道如月的光晕,反袭向徐子陵的头顶。 不等徐子陵举起双手接招,那双长腿又化作晚空之星,星星点点,一下子爆射满天,就在此时美不胜收目不暇接之际,一道剑光自九霄而下,如惊虹,如飞瀑……徐子陵让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剑气一刺,整个人忽然倒翻过来,如陨星般倒射于地。 他的双手深深地直陷入地。 他甚至还来不及逃脱,天空之中,又有了剑。 伴着一声凤凰清鸣般的轻吒,独孤凤挟着迅雷疾电般的剑光极速扑下,剑光如虹,美人似玉,那长长的双腿之上,竟然各延伸出一道长达两尺的剑气,织成铺天盖地的剑网。 网中有人,徐子陵。 跳至 第一百七十章 人品问题 第一百七十章 人品问题“大姐,这是……他送给你的。” 冰美人傅君媮坐在船仓里,坐在傅君婥的对面,好久也不说话,忽然小脸有些红意,自玉颈之中解下那条蓝色的项链,微一犹豫,小声不安地道:“这…我…我只是…帮大姐你保管才戴起来的…”傅君婥接过那条带着傅君媮体温的项链,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妹,忽然微微一笑道:“君媮,你又何须骗自己呢!难道大姐连自己喜欢什么颜色,连自己的心上人会送什么颜色的项链给自己都不知道吗?让我给你戴上吧!”她站起来,把那条蓝色的项链轻轻地戴回冰美人傅君媮的玉脖之上。 冰美人大窘,小声地道:“不…这是…他送你的……”傅君婥轻扶着发冰美人那长长的黑发,又坐下来轻轻地搂住她道:“现在只有我们两姐妹,又没有旁人听着,你又何必骗自己呢!这是他送给你的。 大姐不是喜欢蓝色的,他是知道的,大姐知道你心中想什么,可是你是我二妹,我心中只有欢喜……”“大姐,你真的不怪我?”冰美人轻轻地摇着头,美目中有两行珠泪滚滚而下,她微苦地道:“大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对不起你,大姐,对不起……”“小傻瓜。” 傅君婥拍拍冰美人傅君媮的柔肩,轻轻地搂紧她,温和地道:“自你要来中原行刺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会有今天,我早就知道了。 大姐不会怪你的……我们以前来是姐妹,日后也会是姐妹,大姐很高兴呢!不要再骗自己了,他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你老是这样一副样子,他是没有办法对你更好一点的,你何不放开一点,你看那个小公主过得有多么开心,你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吗?”“可是,可是以后怎么办?”冰美人一听,眼泪更是哗哗地下来了。 “我们都是一个小女子。” 傅君婥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什么也不懂,关于国家大事我们不会做,也轮不到我们去管,我们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好了……师尊在我来之前,就是那样跟我说的。” “可是……”冰美人傅君媮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 傅君婥轻轻地止住了她的话,道:“这些事,我们就交给师尊和子陵他们这些大男人去管吧!他们不愿意我们管,我们强行要去管,只会越帮越忙,反倒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相信我,师尊和子陵一定会谈好最好的解决方案的……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大姐,我…我的心好苦……”冰美人此时再也忍禁不住心中的大恸,扑进傅君婥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差点没有背过去来。 剑气纵横,将徐子陵的身影撕成一片片碎片飞散。 独孤凤忽然腰肢一折,单腿而立,另一条腿极速倒踢向背后,双手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轻震,整个人忽然箭一般射向空中,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天空之中的徐子陵倒刺而上。 “嘶……”剑气又一次透体而过,可是,这还是一个残影。 真正的徐子陵已经出现在独孤凤的下面。 他也在倒刺,姿势和独孤凤一模一样,让她看得不由一楞。 更让她惊讶的是,等她翻旋过来,用另一条腿旋斩破去这一击倒刺的时候,徐子陵也在翻旋,也在使用她刚才的一式,只不过稍为慢上一点点。 独孤凤双臂一展,如背生双翼般飞起,美妙无比地躲过。 等她双手微微舒展起伏,她整个人身形已经再次提升了近五丈之高,她有了足够的空间变招。 她双腿连环飞踢而下,如群星陨落,无论的剑气一道道地飞射而出,直将渐渐下降的徐子陵整个人淹没。 徐子陵身形不断地旋转,再旋转,险差一丝地躲过无数交织的剑气,将他自那些剑气中冲出来,发现独孤凤正张着双臂等着他。 独孤凤一见他降下,身形自下向上一翻,整个人像一只飞鸟般轻灵,双脚合一,倒旋刺向徐子陵。 同时,那双腿之上合一而出的剑气大盛,直冲宵云。 徐子陵躲得狼狈,胸口一大片衣服让那剑气绞成齑粉,双臂处的衣服也化作蝴蝶片片飞舞,四散。 徐子陵虽然险险躲过,不过他总算也得到了一点战果,他抓住了独孤凤的双腿,准确来说,那是抱。 他抱住了独孤凤的双腿,用他张开的虎臂。 独孤凤却不慌张,更没有害羞,她双腿一张,形成一个大大的劈叉将徐子陵的双手强行分开。 她的大胆让徐子陵几乎没有吓傻掉,不过他喜欢。 独孤凤双腿一张一合,双膝刹那间飞撞在徐子陵还目瞪口呆的脸上,把徐子陵整个飞撞入地。 “轰……”徐子陵的身躯砸得大地一片震憾,等他一身泥土地跳起来,天空中的独孤凤又一个大大的劈叉,用那浑浑圆丰盈的大腿将他整个人砸中,直钉入地。 徐子陵双手抱着她的美腿,虽然半个人都让她砸进了地中,可是硬是没舍得放手。 谁知独孤凤身形一转,另一条腿的脚弯勾住了徐子陵的头颈,双腿用力一爆,徐子陵的头颈和脊梁顿时发出格格的怪响。 徐子陵和宋玉致一辈子也没有看过一个女子如此大胆的战法,这一个独孤凤简直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东东,在她的心目中,她那丰盈的大腿只是一件武器,让别的男子抱住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那样她可以用另一只脚勾住他的头颈,而不顾他的头脸就在自己的私秘底下,不过三四寸之近。 反正他没办法攻击,让他看一眼也无所谓了。 徐子陵幸福得差点没有昏倒,不过他得先得昏倒之前解决头颈折断的问题。 徐子陵一松手,极度不愿地放开了独孤凤那浑圆的大腿,同时向后一倾,摆脱了独孤凤勾住自己头颈的腿弯,双手甚至还来得及在独孤凤可爱的小屁股上偷偷打了一下,反正她不在乎,而宋玉致又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 徐子陵觉得自己不打一下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他为这一打付出了代价。 本来他有足够的时间躲遁的,可是一知之后,独孤凤的身形已经转了过来,她整个人忽然砸在徐子陵的身上,徐子陵看见一个柔软的娇躯火热地撞进自己的怀里,本来还可以逃的,心里更是舍不走了,干脆张开双臂想将这一个送上门的小羊羔抱住。 可惜送上门的不是小羊羔。 而是一只小凤凰,甚至还是一只相当大胆的小凤凰。 她微微弓起身子,在徐子陵的拥抱之下,双膝连环飞撞,撞得徐子陵小腹翻江倒海般痛苦,幸好他及时用手护住了下部要害,不然受创更加严重。 结果在独孤凤飞膝撞中徐子陵的下巴后,她甚至来得及翻旋身子在他的额头之上来一个双腿大大的劈叉作一个逆十字的风车旋转踢。 徐子陵对这一个攻击最为合意,虽然他让她踢了好几下,不过也伸手在她的小屁屁上打了好几下,简直赚到了。 徐子陵觉得今天是不是他的幸运日,于是决定,再也不洗这对打了好几下独孤凤那可爱小屁屁的双手了,至少今天不洗。 “停。” 宋玉致看到这里,忽然大叫道:“停!都给我住手!”“怎么啦?”独孤凤闻言,一个美妙之极的飞身,飘落在宋玉致的面胶,问道:“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叫停?我还从来没有碰上一个完全不怕我攻击的人,真好玩,我还有很多绝招没有出呢!”“不要出了。” 宋玉致抓狂地道:“你不知道那个大色狼在摸你的小屁屁吗?”“那有什么关系?”独孤凤奇怪地道:“打斗让对方碰一下身体有什么奇怪的啊?虽然他攻击我的那个地方有些让人奇怪,可是那些轻力的攻击根本就不对我造成威胁啊!我现在正在占上风,你没看我打得他落花流水的吗?我相信只要再打一会儿,我就能打倒他了!”“他哪是攻击,他是抚摸!”宋玉致小脸气得绯红,头疼地道:“敢情你还是一个武痴啊?一打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他根本就没有正经地和你打,他只是想摸你……就是在猥亵你!那个大色狼他……你看他开心得现在还没有回过魂来呢!”“没有。”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我现在已经回过魂来了。 我敢说,我比任何时候都有要清醒。” “住口,这时没有你这个大色狼说话的地方。” 宋玉致一想起徐子陵刚才伸向独孤凤小屁屁的罪恶之手就痛恨恶绝,这个家伙也太大胆了吧?自己在场他都胆动手,如果自己不在,那么他……宋玉致的想像力很是不错,一下子,她连玉脖也羞红了,恼怒地道:“你们打架归打架,变成打情骂俏算怎么回事啊?”“没有啊?”独孤凤摇摇头不解地道:“我很认真打的。” “他,我在说他!”宋玉致头更大地指着徐子陵道:“这个家伙本来还正常,可是却让你给**了,你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跟他死缠烂打干什么?你应该用剑狂砍他,砍得他浑身是伤为止。 你倒好,剑不用,双手也不用,单单用腿跟他打,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一个打不死的怪物吗?你单单用腿怎么可能打得倒他?你应该使你们家中最锋利的宝剑,再用上你们的碧落红尘剑法,刺得那个家伙皮包不住骨头……”“可是,”独孤凤看了一眼正在盘膝打坐的徐子陵,小声地道:“刚才我用过了,我的腿用的就是‘碧落红尘’剑法,可是根本就打他不中。 配上我的‘凤凰游’身法也未能打中他一下,如果不是我自创的‘凤凰舞’对他似乎还有一点点效果,我都败很久了。 他根本就没有用上真正的内劲跟我打,我想……内劲和剑法这些不行,我得在别的方面胜过他,于是就用了那个近身博斗的‘凤缠绵’,姐姐吃醋了?”独孤凤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偷偷地自长长交织如梦的眼帘下偷偷看向宋玉致。 “说什么?我是他妹妹!”宋玉致按下狂跳的心,没好气地回应道。 “你又不是他的亲妹妹。” 独孤凤忽然小声地道:“你一定是不喜欢他摸我的小屁屁!姐姐,其实,你误会他了,他没有真的摸上我的那个地方……只是,只是用气劲隔空打一下,告诉我进攻有破绽,刚才我不服气自己输掉了,才没有跟你说的。 你不要生气…他是你的好哥哥,不会要你面前摸我的……”“听听!”徐子陵哼道:“我的人品没有问题!我怎么可能在你的面前摸她的小屁屁嘛!”“如果我不在呢?”宋玉致忽然极速问,快得徐子陵来不及调整思维。 结果他不假思考地冲口而出道:“那自然是会真摸的……”一句话还没有完,两女已经杀气腾腾地抡起小粉拳冲过来了。 跳至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计将安出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计将安出 “我走了。” 独孤凤带点依依不舍地道:“下次再找你打架吧!不过下次我会穿着我的‘凤凰羽衣’再来和你打,到那时我的实力和速度可是会增加一倍以上的,你可要想好如何化解我‘凤凰九天舞’的攻击,而且也不准再让着人家了,否则人家可是会生气的。” “放心。”徐子陵故意大咧咧地道:“如果你下次来,我一定打得你小屁屁开花!” “等着瞧。”独孤凤哼道:“我穿上‘凤凰羽衣’后还没有败过,你少吹牛了!” “我觉得你下次最好带上最利的宝剑也许会更好一点。”宋玉致中肯地建议道:“这一个人根本就不怕近身打击,你别白费气力了。” “我的‘凤凰羽衣’身上一共缀有九种不同的攻击宝器,下次就把他真正打个落花流水让姐姐看看。”独孤凤忽然咭咭地笑道:“这个坏蛋就不说了,可是姐姐虽然是宋阀的人,可是却让我很喜欢呢!” “我也觉得有你这样一个强大的妹妹不错。”宋玉致微笑道:“下次见面,你给我带一身你这个衣服,到时我们两个一起穿上,再结拜为异姓姐妹,好不好?” “那太好了。”独孤凤笑得那双凤目简直就如月芽儿似的,小脑袋直点。 自独孤家那个战法大胆作风豪爽的独孤凤离开三天后,徐子陵终于和宋玉致来到了九江城。 这一次进城,宋玉致不愿意暴露身份,她坐在徐子陵雇来的马车里,戴着徐子陵的人皮面具,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虽然衣服没换,可是却披了一袭黑宽袍在外面套着,出入也由同样易容后的徐子陵代答,瞒过城门的守卫,直到进了宋家秘密的客栈住下,才换回来面貌。 这一次事关到要刺杀青蛟任少名,她不会更不愿妨碍徐子陵一点点的计划和行动。 如果不是事出好奇,她甚至不会跟来。 她实在很好奇,她想看看徐子陵到底是怎么击杀一个据说在磨刀堂跟阿爹比拼千招才落败的青蛟任少名。 宋家的秘密大多忠诚的骨干早就知道了这一件事,一切准备都要悄悄进行,只要徐子陵一旦成功击杀任少名,他们就会发难攻击崩溃的铁骑会,接管这里的势力。 宋家对这一次行动甚至抱了足够的希望,来负责主持此事的人甚至是宋家的第二把手,地剑宋智。 当然,他不可能在现在进城。 他的身份太**,容易让敌人猜疑和防备。 “扬州城现在怎么啦?”高占道问刚刚自屋外进来的查杰,道:“是不是江南军又派人来搞乱了?他们吃的暗亏还不够么?这帮家伙,竟然胆子包天把爪子伸到扬州那么远,真是想错了他们的心。” “不止江南军,还有大江会和海沙帮。”查杰微擦了一下汗水,向虚行之禀报道:“江南军出动了几个高手先行前来试探,他们应该是想混进扬州城里去看看究竟,带头的是沈法正,江南军沈法兴的亲兄。还有就是海沙帮韩盖天此时已经背离失势的宇文家,转投向江南军,此时他们也想由长江另一头慢慢渗透进来。” “大江会呢?”虚行之微一思索,又问。 “大江会的人还远一些。”查杰点点头,禀报道:“陈公那边传来消息,说长江二君率会中高手尽出,同行的人还有长白山王薄的独子王魁介,据情报说此人刀法凌厉,是一强手,武功修为不会在裴岳裴炎两兄弟之下。” “管他是谁!”牛奉义重重地哼道:“我们又不是跟他们玩小孩子的游戏,管他们是谁来了,管他们是龙是虫是虎是猫,两个字,围杀。” “偶尔,你们也让我们这些闲散得无聊的人做点事吧!”一个可爱的声音忽然自屋外传了进来,一个白衣书生打扮的俊俏少年信步而进,他后面跟着两个轻纱掩面腰挂古剑的女子,只见他笑嘻嘻地冲着虚行之道:“虚先生,好久不见了,你们不会把我这个高手给忘了吧?” “是小公主啊!”虚行之一看女扮男装的单琬晶就有些头疼,再一看后面跟着的另一个女子就是那天一同前来的冰美人傅君媮,头更是大了三分。这两个人加在一起,比裴岳裴炎的大江会和江南军还要让人头疼,上一次临江宫算计宇文化及,结果她们来了,帮了一个大大的倒忙,救下了不少宫中的秀女,天知道这些秀女之中有多少是别的势力的密探。 如果不是徐子陵及时将这些秀女全部送走,赶走和吓走,她们两个甚至还想要在临江宫继续养着那些表面弱不禁风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秀女们,理由是,这些秀女什么都不会干,出去只可能会饿死。 虚行之对于她们的善良和慈悲心很是赞叹,可是如果不用在敌人身上会更加欣赏。 “这一次我不是搞乱来的。”单琬晶微微一笑道:“我是带君婥姐姐来的,如果说我帮不了忙,那么姐姐她一定可以。” “啊,你就是傅姑娘,不对,是君婥姑娘才对。”虚行之一看边中还站了一个冰美人也是傅姑娘,于是马上改口道:“君婥姑娘来了,定会让公子大为开心的。这一次贼子来犯,行之才疏学浅,请君婥姑娘不要笑话行之的肤浅微薄之计。” “哪里。”傅君婥摆摆手道:“我们是一众小女子,不懂世事,不通计谋,这一次来,是夫人让我们出点力帮忙打发几个贼子的。总之,计策方面虚先生来想,我们几个只是负责听命动手就好。” “既然夫人有命,那行之就不客气了。”虚行之自然明白什么东西是公事,什么东西是私情,他一看这一个高丽的罗刹女如此的公私分明,如此的深明义理,不由心中暗赞,伸手请她们几个坐下,然后将自己先前谋划好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说出来,同时让大家讨论一下,看看那些细节需要补充。 徐子陵在九江住了几天,也早早就布置了下去,当然,这一切没有瞒住任少名的铁骑会。 甚至远在徐子陵没有进城之前,铁骑会的众人就知道了有徐子陵这么一个人要来刺杀,稍跟前面宋家的三批死士略有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由宋家二小姐陪着来的。虽然在九江宋家的不少暗里的势力,可是,相同的是,在宋家的势力里,也有不少是铁骑会的暗探。 前面的三批来刺杀的死士,就是他们提拱给铁骑会的。 通过不断地反剿杀刺客,得心应手的任少名更是声名大振,更是意气风发,更是不可一世。 “哈哈哈……”额上有一道青龙之记的任少名纵声狂笑道:“我真是越来越是喜欢这一个徐子陵的,竟然如此大胆地计策拿出来讨论,还亲手布置,难道他真的以为我任少名和所有铁骑会的人都是瞎子吧?在春园之内布置绳索用来飞渡数十丈空间,再借用钓丝升降来行刺我这一个想法真是不错。我敢说,这是我目前遇到的刺客之中最有头脑的一个,可惜……哈哈哈,他的计策早有人丝毫不漏地转告于我了,哈哈哈……我喜欢这样的刺杀!” 身形又高又瘦腮尖额窄颌下还有一大把山羊胡子的崔纪秀那阴冷的眼睛一转,阴笑道:“若非今晚发现了他亲手布置的隐密绳索,我都真的怀疑他是否故意放出风声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呢!不过现在看来这一个徐子陵真的是吃了豹子胆了。” “听人这一个徐小子长得极是英气,奴家倒是很心急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呢!”艳尼常真娇笑如铃,她目中彩光流传,几乎没有要溢流出来。 她红唇白牙之内伸出粉色的舌头,她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她那丰腻的嘴唇,一副饥渴难忍的样子。 “哼。”头戴钢箍的高大凶脸和尚法难于喉咙间发出阵阵低吼道:“一个无名无姓的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老子一杖搞出他的蛋黄,看他还俊不俊!” “法难哥儿,看来你昨晚在春园红阿姑身上发泄出来的火气还不够啊!”艳尼常真娇笑道:“这一个没名没姓的徐子陵要真是没有一点本事,就不会想到用那个钓丝的妙计,更加不敢在如此时刻还敢来行刺会主,奴家就不相信宋家会派一个没半点真本事的俊后生来送死。宋智又不是傻子,奴家看此事必有蹊跷。” “说得好。”那个鬼头军师崔纪秀点头同意道:“任会主最好多布置人手,预防万一。” “一个小小的刺客还翻不起什么风浪!”任少名暴笑如雷,他虎躯舒展,带点不可一世的懒意道:“这些天真是无聊死了,来一个刺客玩玩倒是不错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明晚才动手,我简直就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如何用钓丝飞渡来行刺我的。我倒要看看他发现自己的绳索和钓丝让我动了手脚之后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我倒要看看他那些东西变成我反过袭杀他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哈哈哈……” “这一定比小婊子的**还要精彩!”恶僧法难肯定地道。 “……”艳尼却是目光一闪,举口欲言又止,不过看向任少名那虎躯时,春情更是泛滥,忽然柔声道:“如果会主不怕消耗,今晚就让奴家伺候会主于枕席吧!” “老子怎么可能会怕消耗?”任少名狂肆地大笑,一双大手当着众人的脸抓向艳尼的酥脸,虎躯长立之间,已经将艳尼拥入怀中,一边大力揉捏着一边纵声长笑道:“老子是越战越勇的天下奇才,想必是上次杀得你大败过得太久了,你已经忘了本会主的威风了吧?” “哈哈哈哈……”屋里一众**男齐齐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跳至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玉致之泪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玉致之泪“子陵,你就要出发了吗?”如果让宋家二小姐叫名字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不过现在终于听到她叫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拍,又顺手帮她理了一下微微散乱几丝调皮的秀发,道:“你不必担心,一切尽是我的掌握之中。” “可是……”宋玉致微微有点焦虑,稍显不安地道:“听我说,这一个青蛟任少名的确有一身极之过人的本事,你虽然也马马虎虎,可是他身边太多人了,万一计划失败,或者出现了什么变故,到时怎算才好,今天风向和风力都不太好,我们还是改天再去吧,好不好?”“放心。” 徐子陵温言安慰道:“如果改期,那么对方就会起疑了。 我绝对有把握干掉他的,你安心地等我回来就好。” “徐子陵,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倔?”宋玉致忽然生气地道:“你以为你帮我们宋家刺杀掉任少名我们就会感激你吗?就算你帮我们杀了他,阿爹也不会答应你什么的,你根本就不明白大阀之内的事,我们只是在利用你罢了,你看派来主事的是二叔,不是偏帮你的三叔,你平时那么聪明,难道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吗?”“没有关系。” 徐子陵微笑道:“我没有完全帮你们刺杀任少名的意思。 他是我很久之前的目标之一,并没有真的在乎你们宋家是否能给我什么利益。” “可是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宋玉致余怒不息地道:“你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多想一想?如果你死了,除了你的女人,谁也不会为你流泪的!你去杀任少名,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你之前一直隐姓埋名地经营的东西也会浮出水面,暴露于世人眼前,你如果重创或者战死,他们就完全无望了。 你不会自己想想,也对你寄了一大把希望的他们想想!沈落雁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如意郎君,你要是刺杀失败了,那她怎么办?你那个温柔的小妻子素素又怎么办?”“我不会失败。” 徐子陵摇摇头,笑道:“因为我是徐子陵。” “徐子陵就不会失败吗?”宋玉致抓狂了。 “对。” 徐子陵打个哈哈道:“也许这么说有些狂妄,不过这个世间没有我徐子陵做不来的事。 就算现在做不来,也不代表我日后做不来!我有心去做一件事,只要付出了足够的心思和力量,就会获得成果。 就像这一次刺杀,我付出了我的心思,那么我就可以用我的能力去获得成功。” “这一次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宋玉致忽然叹了一口气,半是幽幽地道:“日后我也劝不了你吗?”“那看是什么事。” 徐子陵微微一想,忽然道:“有些事应该是可以的。” “如果有一天,我爹跟你想法不合,他要跟你用你们这些男子汉的决斗来解决问题时,你……你会听我劝吗?”宋玉致小声问,她的美目在迫视着徐子陵。 “这事光劝我一个有什么用!”徐子陵轻叹一口道:“宋二小姐,你真的很聪明,你想得很长远,可是有些东西是会变的,也许到了哪一天,你不会劝我,而且说不定不会有那种事发生。 你应该生活得快乐些,不必天天为这些事苦恼,这些事,让我们这些做男子的背负就好了。” “我只想听听,你是否会听我的劝。” 宋玉致美目之中缓缓滚下两颗珠泪,可是她连擦也不擦,只是继续迫视着徐子陵。 “会的。” 徐子陵轻轻地抬起手,轻轻地拭去她小脸上的泪珠,微笑道:“我这一个男子和别的大男子汉是稍稍有些不同的,如果要喜欢自己的女子为自己终日以泪洗脸,那我觉得什么狗屁不如的男子自尊不要也罢。 我会听你的劝的,放心吧!”“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宋玉致忽然抓住了徐子陵的手,紧紧握住不放道:“我想尽一切办法来跟你搞乱,我想尽一切办法来烦你,我…我…我对你一点儿也不好,明知刺杀任少名是凶险无比的,还让你来送死,我是那样的自私,我是那样的蛮横无礼,可是你…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就算对我再好也是没用的,我是大阀的女子,根本就不能自作主张……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明白。” 伸掌一滴一滴地接住宋玉致那滴淌而下的点点珠泪,徐子陵闭了闭眼睛,忽然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远远比你想到的都要明白。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对一个人好一点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自己心中愿意那样做就行了。” “你对我这么好,那么我是不是再无理取闹再蛮横无理一点,你也会纵着我?你说?你说啊……”宋玉致大哭地问道。 “会的。” 徐子陵点点头,答道:“其实你一点也不蛮横无理,相反,你很乖,很宽容,很善良,很懂别人的心,很能为别人着想。” “不,那不是我。” 宋玉致大力地摇头,眼泪挥洒一地,她咬着嘴唇,忽然抬起泪痕纵横的小脸,悲切地问道:“如果我要你不顾一切地攻击巴蜀势力,把我的姐姐救出来,你会答应我吗?你是否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放弃自己的大好声誉,放弃你未来大好的江山,放弃你世间一切,只为了救回一个可怜的女子呢?”“我没有什么好名誉,在许多人的眼中,我也许只是一个多情的浪子,甚至是**贼。” 徐子陵自嘲道:“我也没有什么大好的江山等着我,未来是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我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珍惜和挽留的,我需要珍惜的东西是别的东西,比如部属,亲人和爱人,除了人,我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留恋不舍的……”“那你是说,你会因为一个我的蛮横要求而作出那种决定了?你会因为要解救一个可怜女子而跟天下很多巨大得无法相抗的势力开战了?”宋玉致吸着鼻子,一边抽泣着问,一边极度期待地看着徐子陵。 “我想不到什么理由不那么做。” 徐子陵冲着宋玉致微微一笑道:“就算跟很多巨大得不可相抗的势力开战又如何呢?我不在乎!天下间大男子好男子为国为民抛弃自己抛弃儿女私情的伟人多得是,天下间为国为民为天下而重的大男子多得是,我何须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我只要做一个没有什么尊严没有什么远志没有什么伟大的普通男子就好了,我只要做一个尽量让喜欢自己的女子少流泪的普通男子就好了。” “如果喜欢我的女子有一天都不用流泪,她们的脸上都尽是欢颜,那么,就是用这一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来换,我也愿意。” 徐子陵轻轻帮宋玉致擦着小脸上泪痕,轻轻地道。 “我没有资格喜欢一个人。” 宋玉致泪如泉涌,放声哭道:“可是我不会嫁给别人,就算阿爹…也不能强迫得了我…我无法回报你什么,不过,如果你有一天让人杀了,我也会下去陪你的…我还会像现在那样天天无理取闹地烦着你的……”“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轻易杀得了我。” 徐子陵托着宋玉致的小脸,带点肯定地道:“就算你父天刀宋缺!”扬州城郊一处,在江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单琬晶微笑着看着面前几个惊疑不定的人,笑嘻嘻地道:“几位朋友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是否愿意跟我个黄金公子寇仲的朋友白银公子徐晶赌上两手呢?我这个白银公子也跟黄金公子一样,是不介意赌金子还是银子的,如果你们想赌手指赌人头,我也可以奉陪。 最多我输了,我就剪下一节手指甲赔你们好了。” 她伸出纤纤十指,看着自己温润如玉的手指甲,如此感叹道:“我的手指甲这么漂亮,要跟你们赌手指真是太亏了。” 她的话差一点没有把她面前的几个人激得喷血,昏倒在地。 “如果我们要赌人头呢?”被人称为攻心刃的沈法正一辈子没有让人如此挑衅,他一拂白胡子,冷哼道。 “如果我赢了,就砍下你们的人头。” 单琬晶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输了,随便你砍,你想砍谁的人头就砍谁的人头,只要不砍我的就好。 如果是这位看起来马马虎虎漂亮的小姑娘要跟本公子赌的话,本公子就马马虎虎输你一根头发好了。” 她拉起一缕秀发,小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如此感叹道:“我的头发这么柔顺,要跟你这个长得马马虎虎可是却四处抛头露面的小姑娘赌人头实在是太亏了。” “你……”身穿彩绘宫装体态娉婷柳腰扶风的谢玉菁气得双目发黑,她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她长得马马虎虎,江湖只要是有嘴巴的,谁不夸她是天女一般的谢仙子,可是现在却让人如此一番奚落。 她将双手中的飞仙短刃缓缓提升,如此不杀死这一个口舌恶毒的假小子,她誓不罢休。 “谢仙子,不要动气。” 沈法正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单琬晶,虽然这一个假小子身上的气息不错,可是还不是他最为忌惮的,最让他觉得危险的是单琬晶身后站着的傅君婥傅君媮两姐妹。 她们自小默契,经过苦练后的傅君婥和心性平复下来的傅君媮身上的气息几乎融为一体,就如一个人似的,她们轻纱掩脸,两双美目淡漠又无情地看着场中众人。 她们腰际配着两柄一模一样古色古香的怪剑,她们的玉手,轻轻地按在上面,仿佛只要单琬晶一开口示意,她们的剑就会闪击而出一般。 如果不是单琬晶和她们两个人身上的内息实在太过吓人,以沈法正屠力谢玉菁等六人之多,又是久历江湖的成名之士,如何会如此谨慎小心。 可是虽然来人只是三女,但她们的实力却非同凡响,不论蒙面按剑的傅家姐妹,单单一个东溟小公主的实力就已经让他们不得不小心应对了。 跳至 第一百七十三章 艳尼恶僧 第一百七十三章 艳尼恶僧“今晚的风真大啊!”徐子陵感叹道:“其实有风也是挺不错的,这样玩起来更加刺激一些。” 徐子陵这些话是时是站在春在楼庭园的一棵大榆树顶上感叹的,在他的下面,最少围了八百多人,下面的火把烧通了天般的红,火光猎猎,简直连天上的躲在层云里不断穿行的明月也要比了下去。 每一个人,都用饿狼一般眼神盯着徐子陵。 徐子陵的眼神却很温和,他甚至冲地面上众人笑笑,道:“大家一定很辛苦吧?为了等我,大家都不知躲了多久,真是罪过,如果早知道大家如此热心诚意地欢迎我,我就早些到了。” “现在也不迟。” 艳尼常真巧笑如花,其音如铃,道:“原来徐公子真的长得如此英俊啊!真是让奴家动心呢!”“小白脸有个屁用!”恶僧法难的火气似乎总是那么暴燥,就像一个性欲得不到满足的蛮牛般,他一顿手中的巨大的缤铁锡杖,震得杖上的钢环叮叮乱响,他大吼如雷道:“下来,待老子试试你这个小白脸的本事是不是就像传说中那么牛叉,让老子看看你的裤裆里到底带不带种!”“本人带不带种只有女人知道。” 徐子陵微笑道:“请不要用你的丑脸冲着我放屁,我讨厌用嘴巴放屁的男人。 长得丑不是你的过错,可是不知悔改还自以为是就是你的不对了。” “徐公子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啊!”山羊胡子的崔纪秀忽然接口道:“既然徐公子的刺行计划都让我们识破了,却不逃走,还有心情跟我们谈笑风生,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不是徐公子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或者惊世绝技没有施展出来吧?”“你都说是秘密武器了,还能说出来吗?”徐子陵目光在人群是扫视一下,道:“你们的会主青蛟任少名呢?他不是准备改名为青龟任缩头吧?”“如果改名,一定提前通知你。” 一把响亮威武的声音自远处的小楼里传了出来,接着,有一个高大无比浑身肤色古铜一般的虎躯男子自小楼的窗里飞身而出,如天鹰展翅,身法潇洒无比地飘飞在地面上,向徐子陵招手道:“想必这一位徐公子也不想改名为徐无胆的,不如下来聚聚,我任少名保证,除了我任少名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出手攻击徐公子。” “没关系。” 徐子陵在树上打了几个跟斗,轻巧地翻落地面,看了一眼周围恶狼一般的众人道:“这些人虽然眼神不太好,像**的公牛,可是在我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一些牛蚤,就算他们人数再多,我也不怎么怕,顶多,我就放手让他们杀好了。” 徐子陵一下地,马上就有无数的人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人人刀刃尽出,寒光映着火光,眩目晕人。 “妈的,终于都等到你这个小王八蛋下地了,老子等你等好久啊!”恶僧法难一振手中半丈之长手臂般粗的镔铁杖,兜头兜脑朝徐子陵的头顶重重轰下,势如破竹势不可挡,挟风雷而厉啸。 徐子陵身形一晃,躲开这记重击,奇怪地道:“刚才是谁说什么保证来着?不是说除了任少名之外,不然再有别的出手攻击本人吗?难道这些东西都是放屁?”“那是刚才。” 崔纪秀冷哼道:“刚才你站在树上,可是现在,你已经下树,已经是我们的网中之鳖。 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把你的尸体弄出去,保证大家相信我们,而不是会相信一个死人的抱怨,如果那时你还能抱怨的话!”“任会主也是这样想的吗?”徐子陵问那个身形如山的任少名。 “我是向你保证了,可是没有保证他们现在不出手攻击。” 任少名大笑道:“等一会你伏地身亡,我保证他们没有任何人再会出手攻击你!我的保证绝对有效!”“哈哈哈……”徐子陵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听过狡辩的,可是没有听过这般无耻的狡辩!我现在明白这一个家伙为什么会用嘴巴放屁了,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上上下下全是一个调调,难怪!既然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想群殴我,为何还不动手呢?”“徐公子如此英雄气慨,让人心折,那就如徐公子所愿吧!”崔纪秀阴笑道。 众人一听,顿时爆发了,无数的人挥舞刀剑枪矛杀了上来,喊杀之声,如雷。 在众人之中,恶僧法难的镔铁杖绝对是最可怕的凶器,它势如蛮牛,带着一道黑光,闷雷般低吼着向徐子陵的胸口直撞而来,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镔铁杖赶得所有人向徐子陵递出兵器之前,一杖将徐子陵的身影由前及后地一举洞穿。 单琬晶面前有一个潇洒之姿的中年人,他微微向单琬晶施礼道:“在下鄱阳派李昌恒,见过这位白银公子徐晶小兄弟,我们素无仇冤,只是相逢偶遇,何不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了。” 单琬晶微笑道:“如果你们乖乖地离开,别说干戈化玉帛,就是化成别的什么也好说。” “这位白银公子究竟何意?”沈法正故意装成是老糊涂地问:“老夫年龄太大,听不明白徐公子您话中的意思,还望徐公子解释清楚。”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单琬晶摇摇小脑袋,哼道:“你们打哪里来,就往哪里回。 这一带不是你们江南军的地盘,想到这里找碴?最好多带点人手!如果不是看你将老就木,没几年好活了,我早就动手将你们打跑了,还跟你们废话?”“你……”沈法正在江湖鼎鼎大名,又是江南大总管沈法兴的亲兄,所以人人尊敬,马屁天天吃,想不到这里却让人无视加白眼,简直就没有气得内伤吐血。 他的老脸无论如何也拉不下来,紫胀着,有如隔了再三天还卖不出去的猪肝,一片死黑色。 他身边的屠力脾气最爆,一听单琬晶的挑衅,马上暴喝一声,双斧旋风般砍出,那个中年文士一般的李昌恒与他配合默契,马上形成左右夹击,尽量想在傅氏姐妹救援之前一举将单琬晶先行拿下。 他一朵剑花飞刺在单琬晶的咽喉,狠毒如蛇。 连楚连凡也兄弟齐心,长鞭闪电般抽出,有如两条出洞巨蟒,噬向傅氏姐妹,意图迫得她们先行自救而无力救援单琬晶。 谢仙子谢玉菁最恨单琬晶,她那双手之中的飞仙短刃也悄无声息地带出两道冷虹,悄悄地袭向单琬晶的一侧,在另一边,沈法正也蓄势一击,他运起了浑身的劲力,意想只要单琬晶一旦于自己这一边飞掠出,他则施予最致命的打击。 ‘嘶……’徐子陵的身影消失了,这,只是一个残影。 徐子陵出现在众人的人群里面,他的出现带来了一大片的血雨,飞洒得一天都是,几颗人头冲天而起。 那颈血在尸体还来不及倒下去之前疯狂地喷洒,暴喷三尺。 徐子陵有如一条游鱼般在众人里面穿行,人越是多,他的身法就越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他毫不费力地一路穿行,不时有某一个士兵捂着喉咙缓缓跪倒,在同伴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接着发现自己的呼吸同样艰难和不顺,再就是看见自己的胸口或者喉咙有血稍狂喷而出。 一朵彩云闪现于空,疾压而下。 云中有人,艳尼常真。 徐子陵哼了一声,双手一抽,将身边一个持矛士兵整个抽起,撞向那团软绵绵的彩云。 彩云之中忽然伸出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拍向徐子陵的头顶。 徐子陵整个人一翻,在低空的小翻腾之中,闪电般与那只小手对印了一掌。 彩云里那个士兵惨叫一声,血淋淋地摔下。 徐子陵低吼,化作一道黑虹穿行入人群之中,瞬然不见。 而那个艳尼常真,则惊叫一声,她整个高高抛起,身不由己向后飘飞。 不过在飞退的过程中,一蓬黑芒自她的玉手中爆射而出,也不顾得是否有射得中徐子陵,只向他逃遁的那个方向爆射而去。 那无数的黑芒一闪,中者无不惨叫连连。 此时的徐子陵却并没有在黑芒的爆射范围之内,他的身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艳尼常真的上方。 他的手如五丁开山,重重砸下。 恶僧法难持起他那巨杖,奋力一挑,架在那双手暴击而下的中间,让艳尼常真逃过一劫。 徐子陵双手与恶僧法难的巨杖重震,恶僧法难大吼,双手的镔铁杖颤动不已经,他双腿深陷入地。 而徐子陵则冲天而起,双臂一张,如一张落叶缓缓飘飞,口中一阵气息涌出,显然已经在空中化解去恶僧法难那雷霆一击的劲力。 看见徐子陵如此强大,任少名的一双鹰眼不由亮了起来。 他浑身爆起一阵轻响,眼中电光大盛,如果强劲对手,才是他任少名真正出手格杀的对象,才值得他任少名杀之成名。 一念及此,任少名不由热血沸腾,他禁不住仰天长啸,邀战徐子陵。 徐子陵则没有管他,他正在疯狂地攻击着恶僧法难。 他用的是先前独孤凤用来对付他的近身缠击的腿法‘凤缠绵’,他双手与恶僧法难拼抢着那根镔铁杖,可是身体微弓,双膝却连环暴击恶僧法难的小腹。 恶僧法难双腿入地,无从反击,只能运起全身劲力强御。 只要他能抗起这轮攻击,那么相信所有人就会将徐子陵淹没。 艳尼常真纤掌又出,带着一股阴柔的气息,似缓实急地击向徐子陵完全不设防的后背。 艳尼常真的阴柔之掌尚未到,徐子陵忽然整个人却像让人打飞了一般,他自恶僧法难的上方弹起,恶僧法难一见,双目微合,那巨大的铜头狠狠地撞向徐子陵。 另一边的崔纪秀已经让众人稍撤,同时命令他们排成一种古怪的阵势围着。 任少名却没有,他还在瞪着徐子陵的举动。 他想在格杀掉这一个人之前,先好好看清楚他的战法,弄清了他的能力,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更加顺利地玩弄这一个大胆狂妄的刺客。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竟胆敢来行刺能和天刀交手千招之多的自己,他想借自己来成名,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吧?虽然他很有实力,可是,他也只是相比起恶僧和艳尼稍胜,除了轻功身法稍稍出色,其他的东西,相较起自己这一个铁骑会主,这一个早就名动天下的青蛟,他还差得远。 一想到一会他就可以站在奄奄一息的徐子陵身上解释他最有把握的钓丝刺杀已经让自己全部改过了,全化成了自己的工具,到时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想到这里,任少名纵声狂笑。 笑声之中,他如鹰飞扑而起,扑杀向徐子陵。 跳至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谁算计谁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谁算计谁徐子陵身形一旋,一条腿用膝弯勾住了恶僧法难的后颈,借他向前猛撞之势,运力将恶僧法难整个人都压得前倾,他的手如宝瓶合拢,高举于顶,重重轰下,轰砸得恶僧法难整个腰杆格格发响,口血狂喷。 如果不是任少名已经杀到,相信恶僧法难在此等颓势之下,性命难保。 任少名飞爪如电,撕心裂肺,一爪抓在徐子陵的右肩之上。 另一边,艳尼常真也杀到,她纤掌如刀,刀气如月,削向徐子陵的咽喉。 傅君婥傅君媮两个双双微哼,身形一移,刹那自单琬晶的身后,已经飘到单琬晶的面前,两人心意如一默契无比,同时拔剑,剑光千练,一左一右,一人一边地架住了那个鄱阳派李昌恒的长剑和那个谢玉菁的天仙短刃,将李谢两人同时震退。 单琬晶玉掌前探,疾电般穿过屠力那飞舞的斧影,重重地印在他牯牛一般壮实的胸膛之上。 屠力只觉得一股巨力摇憾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觉得自己身体发轻,双眼发黑,双膝疲软,喉咙发甜。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是第一个受到攻击的对象,他更没有想过,对方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胆敢探手直入自己的斧影之内,重击自己。 屠力极力后纵,想逃出这一记重掌的劲力之外。 可是迟了,傅君婥傅君媮两人身形一转,两人同时交换了手中的长剑,两人各用左手持剑,右手剑指疾出,剑气直射,飞刺在屠力的双肩之上。 屠力肩膀洞穿,可是手中的双斧还没有来得及掉落,单琬晶的**连环飞踢,将他轰飞十丈外开,飞撞在一棵大树之上,才鲜血淋漓地倒地昏迷。 沈法正扑到救援,可是迎接他的是傅氏姐妹两道有如来自九天之瀑的剑光。 剑光如千朵万朵梨花飞降,璀灿耀目,美妙无穷,在万花之中,有两道白虹射出,分取沈法正的双目。 沈法正大惊而退。 此时单琬晶也长剑在手,她回身飞刺,剑光如暴风骤雨,将使一鞭落空的连氏兄弟笼罩在剑光之中。 说到使剑,单琬晶也是大行家。 经过徐子陵打通经脉的她,功力大进,加上因为冰美人的存在让她颇有危机感而刻苦不已,此时她早已经今非昔比,相比起傅君婥傅君媮两人,她的武功自然不在她们两人中任何一人之下。 徐子陵沉肩卸劲,一大片肩衣让任少名抓起,肩膀上面五指之血洞惧然而存,鲜血四溅。 任少名得势不饶人,他飞踢出一脚,将徐子陵拦阻的手腕踢中,同时旋身而起,如天鹰扑食,疾追一路退遁的徐子陵而去。 艳尼扶起恶僧,她看见任少名出手,那双目之中竟然有一种古怪的光芒闪现,可是一闪即没。 等恶僧法难痛苦地直起身子,艳尼常真早已经恢复常态,仍是一副**入骨的模样,她笑眯眯地问恶僧法难道:“怎么样?法难哥儿?人家的裤档里带不带种呢?”恶僧法难让她激得怒火冲天,也不顾自己受创吐血,急急地抄他那镔铁巨杖。 可是颌下一大把山羊胡子的崔纪秀却小声劝止,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徐子陵正向他所布置的绳索和钓丝处遁逃,完全不知自己已经即将死于自己的陷阱之下。 此时的任少名得意非凡,他看见徐子陵一招不敌,急急遁逃,更是得意非凡。 他青蛟任少名,又岂是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一般的身手,刚才他与徐子陵以脚对劲,发现自己内息优胜于徐子陵,心中大安,戏弄之心大起。 他在玩死这一个小子,玩死这一个大胆的刺客,他让这一个无知的小子和在背后的支持的宋家知道,他青蛟任少名,是天下间来去自如的霸主,是不可能刺杀得了的。 是未来三大宗师之后,是新生代的未来宗师,是未来齐名于天刀宋缺一般的天才!十几个铁骑会的士兵奋勇当先地拦阻徐子陵的去路,他们看见徐子陵已露败势,心急立功,虽然不能扑杀敌人,可是只要将他阻下,想必任会主就会给予他们重重之赏。 徐子陵微哼,身躯化作一条游鱼,如游动在水草般游动于那些士兵之中。 等他再度游出来,那十几个士兵早已经人头抛飞,颈血狂喷了。 任少名没有趁机出手,他落在徐子陵的身后,只是接过手下给他送上来的流星飞锤,静静地等着一身是血的徐子陵自人群中杀出来。 等徐子陵正准备向高墙飞掠而去时,他的手动了。 一只人头大小的流星锤闪电般轰到,直印徐子陵的后心。 徐子陵半空之中将腰一折,翻腾避过,脚尖一挑,挑起一根长矛在手,将那流星锤的长链绕了几下,重刺在墙。 等任少名手中另一只有如臂指的流星锤闪击而至,徐子陵已经踏在枪杆之上,弹飞于空了。 徐子陵于空中轻哼,正欲飘飞而去,谁知一条长长的绳索破空而来,如灵蛇般缠上了他的腰际。 任少名暴笑如雷。 内功暴发,将空中无处着力的徐子陵身形扯失,徐子陵虽然浑身翻滚,一边卸力一边想解脱纠缠,奈何任少名站在地面之上,发力雄盛如山,不等摆脱,整个人已经身不由己地跌落下来。 不过徐子陵此时并未慌乱,他右手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射出,意图在空无一物的天空之中稳住身形。 任少名一看,更是大笑不己。 笑声中,他整个人也飞身而起,向徐子陵如大鹰般扑杀过去。 连楚连凡两兄弟刚刚自单琬晶暴风骤雨般的剑光中狼狈地逃出,可是等待他们的是,一株火树银花。 那光极美极妙,似乎有如生命一般,似乎有如灵性一般,缓缓盛开,绽放。 这一个美妙无穷的绽放,同样在谢玉菁和李昌恒的面前闪现。 这是傅氏姐妹同时施予的剑招,剑如花,剑如雪。 单琬晶玉掌破空,小手与惊魂未定的沈法正对击一掌,身法极其美妙地翻旋回去,回站在傅氏姐妹的身边,笑嘻嘻地道:“我累了,今天不如就打到这里好不好?如果沈老先生和几位朋友还有兴致的话,不如留到下次再打好不好?”她的左右,傅氏姐妹傅君婥傅君媮两人一言不发,收剑伫立。 谢玉菁头发凌乱,李昌恒手臂见血,连楚连凡兄弟胸衣尽碎,衣衫褴褛,手中的长鞭更是伤痕累累,剑创无数。 沈法正嘴角渗有丝丝血晕,他此时已经明白,对方已经手下留情,否则众人性命艰险难测。 一看单琬晶给他们留足脸子,不由心中大喜,向三女拱手作礼,又让连氏兄弟架起还在昏迷不醒一头鲜血的屠力,急急离去。 看着这几人急如星火火烧眉毛般离去,单琬晶小脸却笑不起来,她微微皱眉道:“看来扬州日后会热闹多了。” 冰美人傅君媮点点头,没有说话,倒是傅君婥轻抚单琬晶的柔肩,安慰道:“不要紧,子陵他们能应付得来的。” “唔。” 单琬晶一听到自己心上人的名字,美目之内的神彩又起,高兴地道:“那我们再去下一处玩玩。” 徐子陵的手一伸,却仿佛没有拉住什么似乎,惊讶不止地在空中乱抓。 可是空中只有空气。 什么也没有。 任少名长笑而到,飞爪朝徐子陵面目而去,肆意若狂。 他现在不急于杀死这一个即将死得自己计策和陷阱之内的可怜虫,他要在那之前,就像猫捉老鼠那般好好地厮玩个够,并不急于一口吞掉。 因为,他早就是必胜之局,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无论实力,还是人数,无论环境,或是计策,全是自己这一方占优。 任少名想不到面前这一个落入自己的陷阱之内还糊涂不知的徐子陵,他能活命的理由。 徐子陵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不过更加怒容满面,狂吼,双手疯狂暴击,意图与任少名拼命。 任少名哈哈大笑,避身躲过,他的手一动,一道银丝自手中飞出,在空中一抽一拉,整个人忽然急升数丈,在徐子陵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又老鹰扑兔一般扑杀而下。 在空中无处借力地徐子陵忽然伸手在腰间的长绳一拉,将任少名的身形拉得更加急速飞降,而他自己的身形则火速上升。 在两个人相交的一刹那,四只手掌重重地对撼在一起。 任少名急射天空,可是更是大笑不绝,他不等徐子陵跌回地面,单手一抽,套在手腕之中的绳索一收一提,徐子陵那急急下跌的身形竟然又一次让他抽拉上去,然后,又是在迅雷之间而且避无可避的重掌对撼。 徐子陵似乎功力远远不及任少名,重掌之下,又因为在空中聚力不足,脸上痛苦异堂。 他的反应很快,双手运劲狂震还缠绕在腰间的绳索。 可是这一条绳索竟然出奇的坚韧,他连续数度震拉,竟然还丝毫不动。 天空中早有人盘施而下。 任少名。 任少名每次在徐子陵反震之后,都冲到高空消去对手的掌劲,然后聚力重重轰下,一遍又一遍地玩弄着对手,直至对方筋疲力尽死去为止,这就是他的想要的东西,尽情的污辱对手,尽情地愚弄对手。 徐子陵的手在空中乱挥,似乎在探寻着什么似的,可是,他依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原来所布置的一切陷阱,都让任少名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任少名狂笑之中,运足劲力,等绳索缠身逃脱不了而让自己抽拉起的徐子陵升空而来,再重掌轰下,意图活生生地将对方折磨而死。 地面上众人欢呼如雷,人人都大声鼓噪,手舞足蹈。 恶僧法难大吼,顿足擂胸,恨不得在折磨对手的正是自己。 他眼中的嗜血的欲望在熊熊燃烧,他在瞪着徐子陵,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崔纪秀则在捋须微笑,表情像吃一笼子小鸡而不为人知的老狐狸。 那个艳尼常真的眼中却有一种极其古怪的光芒闪现,似是婉惜,又似是难过,她举言欲止,那丰腴性感的嘴唇微微一动,最后竟然是叹出了一口气,极轻,极淡。 在徐子陵的眼中,也有一种光芒闪动。 这种光芒通常在一个垂钓许久,终于看见大鱼上钩的渔翁眼中可以找到,或者一个早早布置好陷阱的猎人,经过耐心的等待,终于让猎物掉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时,他们的眼中,就会闪现这一种冷酷的光芒。 可惜,这一种光芒只有一个人可以看得见,任少名。 在任少名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一直急升而上的徐子陵身形忽然滞停住了,在任少名的重掌及体的一刹那,徐子陵竟然出人意料地停滞在空中,目光冷冷地看着任少名。 任少名一击落空,心中大叫不好。 他隐隐知道有些不妙,可是他来不及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来不及急降于地,来不及回到可以保护自己总属众人身边,来不及回到他最有把握最能发挥威力的地面上,来不及再一次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愉快。 徐子陵忽然冲天而起,他身上的气息爆发如洪,他双手一扯,连同任少名一起,竟然直向空中飞射而去。 无论任少名如何运劲狂扯,如何疯**拉,可是他的劲力有如泥牛入海,竟然丝毫无用,而徐子陵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不住地向天空飞去,在他的身后,用绳索拉扯一个脸色惊惶目尽死色的任少名。 看着两人越升越高,转眼之间已经升到数十丈的高空,地面上的众人面面相窥,一个个都彻底傻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跳至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孔明之灯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孔明之灯自云层穿出来月光的照耀,任少名忽然发现了一个黑点,于头顶极高空之处。 那个黑点有一条小小的丝带垂下,长长地垂下来。 徐子陵的手,正拉着这一条丝带,拉着任少名一直向上,一边用另一只手收缠着那一条长长的丝带。 徐子陵的手很快,他每收起一小段丝带,他的身形就会暴升数丈,而他下面拉着的任少名,则会跟着上升。 这时的任少名,暗暗叫苦,因为他虽然解开手腕的绳索,可是却不敢放开,在数十丈的高空坠下,就算是他青蛟任少名,也是不可能安然落地的。 再说,这绝对是徐子陵的一个陷阱,他如果那样做,想必正合他意。 如果想活命,必须抢得那条自天空垂下的丝带。 任少名虽然不明白天空那一个黑色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可以悬挂在天空之上?徐子陵是怎么把它升到天空之中去的?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及时抢得丝带,等徐子陵一旦解开缠在他腰间的绳索,就是自己丧命之时。 只要徐子陵有足够的时间抛开绳索,那么自己就会无所着力地摔向地面。 在这一个距离,已经实在是太高了,就算自己在下面还有钓丝和绳索借力,可是也不一定能保证自己可以安然落地。 可是他是青蛟任少名,是能够和天刀打上千招的铁骑会主,是草原雄鹰曲傲的儿子,可不是一个小陷阱就可以刺杀成功的普通人。 任少名心念一动,信心大增。 他手中的银丝飞出,抢在徐子陵之前,飞搭在自天空垂直而下的那条丝带之上,随着任少名的开气吐声,任少名整一个人极速飞起,掠过意图阻挠的徐子陵,直向更高处飞去。 徐子陵在后面飞赶。 现在谁能抢得这一条丝带的更高处,就可以决定对手的生死存亡。 任少名不敢运劲攻击,甚至不敢停留,只是一路向上飞掠,极力抢在徐子陵的前头,以达到更高处,因为这一条丝带不是极坚韧的东西,相反,它很脆弱。 任少名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已经猜出徐子陵的打算,一旦等他拉着自己上到高空,就震断这一条丝带,让自己活生生地摔死。 可是,只要他抢得更高空,再回身威胁徐子陵,相信到时一定可以迫使他屈服,而交出缠在他手臂之上那条长长的丝带,让自己可以顺着丝带安然返回地面。 两个人身法都提高到极速,数息之间,两人又急升数十丈,这时离地面足有百丈之遥。 下面的人看起来简直就像小蚂蚁,密密麻麻,那火光一片,熊熊猎猎,更是难辩。 在他们两人的头顶之上,天空那个黑点越来越大,它神秘的模样越来越是清晰。 任少名惊讶地发现,这一个小小黑点,在接近了看来,它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灯笼,它的底部,离两人最近的地方,竟然有一盆火在烧。 可是因为是高空之上,更因为它的火盆底部,和灯笼的外表,涂得一片漆黑,加上今晚夜月不断自云层里穿行,光线不足,所以掩饰更好,不到相当接近的地方,就算目光锐利如任少名,也发现不得。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想象到天空之中会有那样的一个巨大的怪灯笼,人人的目光,都在关注徐子陵什么时候挂在两棵大榆树之间的绳索之上,谁也没有想到,他真正用上的秘密武器,竟然是天空的这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灯笼之上。 任少名运起最大的功力,抢在徐子陵之前,飞身扑到那个有如小房子一般大小的怪灯笼之下,他回身暴喝如雷道:“停,如果不想老子切断丝带,就好好合作!”“哈哈哈……”徐子陵果然停下了下来,他一手拉着丝带,一边哈哈大笑道:“你想怎么合作?”“你交出丝带,我们一起下去。” 任少名看着徐子陵手臂之上缠着的那厚厚的一层丝带,强压下心中因为处于极高空不适引起的恐慌和受挫的怒气,温声补充道:“我发誓,只要你我同回地面,我任少名一定让徐兄安然离去。 如果徐兄愿意加入我们铁骑会,我愿意让卓绝惊人智计无双的徐兄担任我们铁骑会的副会主。 徐兄以为如何?”任少名心中对徐子陵恨之入骨,心想只要自己一旦安然回到地面,就将徐子陵煎皮拆骨,如果不将他一边活剥一边生吞,都不足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经过此仗,如果让对手活生生的离开,想必他青蛟任少名的威名就会大减,而这一个徐子陵,则会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变成一个最名动江湖的新秀。 “这个提议不怎么样!”徐子陵微笑道:“我更想看看任会主在这一个巨大的孔明灯燃烧起火后会有什么表情。” 徐子陵手运劲一震,手臂之上的丝带寸寸而断。 任少名惊呆了。 他完全傻掉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徐子陵竟然会这样做。 无论如何,徐子陵都不像一个会跟敌人同归于尽的亡命刺客。 可是他的举动,却比一个亡命刺客更加疯狂百十倍。 为了刺杀对手,让自己在高空之中活生生地摔死,这种惨烈和疯狂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一个刺客可能不怕死,可是要他如此清醒地高空一直摔下来,而且是自己亲手将自己摔下的,恐怕没有几人可以做到。 徐子陵很年轻,而且很有前途,根本就不像一个会那样做的亡命刺客。 更不像一个疯子。 可是他的举动却比一个亡命刺客和疯子更加疯狂百倍。 在任少名的不解和痴呆的目光之中,徐子陵借助最后一震的劲力飞到虚空之中,高高地飞起,在空中动作潇洒自如地翻旋,有如一只飞鸟。 可是任少知道,就算一个人的身法再轻盈再潇洒,可是在一口真气用完之后,都会像陨星一般坠落于大地之上,粉身碎骨。 一想到自己也可能即将步向徐子陵的后尘,任少名连脊梁骨都酸软了。 徐子陵飘飞在空中,等他慢慢开始下降,任少名看见他在向自己挥手作别,他的脸上甚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微笑。 任少名差一点没有让这一个疯子气死。 等他发现徐子陵挥手告别的同时,还不忘洒过来一把闪闪发光的东西时,那脸就更是气得扭曲了。 任少名运劲护住全身,腾出一只手将那些闪着磷光的东西用掌风扫开,可是那些东西忽然变成了火,更让任少名惊怖裂心的是,自己头顶之上的巨大灯笼,一遇到那些磷火,竟然熊熊地燃烧起来。 这一个巨大的怪灯笼竟然是用纸做的,一遇那些磷光就燃。 火光冲天,刹那之间,那个巨大的灯笼就化作一团火球,再渐渐化为乌有。 任少名吓得心胆俱裂。 在熊熊的火光中,他的心第一次绝望了,他的心在往下沉,就如他正在下坠的身躯。 “妈的,老子要你垫尸底!”任少名腕中的银丝一闪,闪电般绕向徐子陵的头颈,同时手中的绳索**徐子陵的小腿,想从上下两路将他整个人拉扯住,他任少名就是死,也得拉上这一个可恶的家伙。 再说,他还一定就会死,他在下面数十丈处还有绳索,如果他能利用徐子陵的身躯作为一个缓冲,他就有可能活下来。 徐子陵的脸上还带着微笑,他一直在缓缓下降,虽然不断加快,可是他体内的真气流转,比起毫无准备自那着火的孔明灯下逃窜的任少名要好多了。 一看任少名的绳索和银丝飞来,他脸上的笑意更盛,似乎想告诉任少名,好戏,现在才正式上演。 任少名觉得一道寒热缠绕的螺纹气劲自那条小小的银丝疯狂地侵入自己的手臂之内,等他反应过来,那道霸道无视一切的交缠气劲已经迫入肩膀,所过之处,一片破败,经脉撕裂。 任少名来不及迫出这一道疯狂突进的气劲,就看见徐子陵双脚一旋,双腿缠绕着自己的绳索,一边高举双手向自己杀来。 拼了。 在这种时刻,任少名准备拼着强挨徐子陵两掌,他右手弃掉绳索,化作他家传的鹰爪,如飞电,急啸着飞抓向徐子陵的咽喉。 他需要一招制敌,因为他再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徐子陵去缠斗。 相反,只要徐子陵跟他缠斗不息,那么两个人最终的结果就是一种,死。 那就是,摔得粉身碎骨的死。 任少名捏住了徐子陵的咽候,可是徐子陵的重掌还没有击下来。 这因为任少名的飞电爪实在太快了,飞鹰曲傲儿子的鹰爪,能不快吗?可是任少名来不及动劲捏碎徐子陵的喉骨,他就看见了一道刀光。 金色的刀光。 徐子陵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武器,可是他手中这时却偏偏有一把刀,金色的刀。 那把黯金色的刀重重地斩在任少名的手臂之上,那裂空的劲力加奇锋的刀气几乎没有把任少名整条手臂都卸了下来,任少名的内功再牛也抗不住,在这一个无处着力的空间,他无处可躲,何况,他的手还捏在徐子陵的咽喉之上,根本就来不及收回。 任少名痛极狂吼,他飞起连环飞腿,将徐子陵轰飞。 徐子陵全身卷曲,让任少名数脚重踢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待任少名以为他会轰飞出去的时候,可是徐子陵却猛然旋转过来,整个人作了一个大大的翻旋,头下脚上,那合缠着绳索的双腿,重重地倒挂在任少名的头顶之上。 任少名在头骨欲裂之中,感到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这是他刚才攻击向徐子陵的腿劲,这是他的真气,可是,现在却让对手原原本本地转施在自己的头顶之上,这一刻,在几乎晕迷的眩晕中,任少名第一次觉得徐子陵的可怕之处。 原来他,不知狡猾,拥有过人的智计策略;而且疯狂,拥有不顾一切的亡命;甚至,他还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一种可以逆转他人能力化为己用的能力。 这时,任少名终于明白了。 原来一直以为,掉入别人陷阱的人,竟是他自己。 只是之前他天真地以为,掉进自己陷阱的别人。 谁不知事实完全相反。 任少名疯狂地震断银丝,他现在不顾得掉下来会有什么后果了,他只想离徐子陵远远的,不让他再挥刀攻来。 否则,在没有掉到地面之前,他就会真的让对手干掉。 可是,他这样做,已经太迟太迟。 徐子陵双腿上缠绕的绳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活结,它正紧紧的套在任少名的头颈之上。 在任少名吸入最后一口自由空气的同时,又有一股寒热交缠的真气疯狂地自头颈之间侵入,在任少名运劲抗御之前,那相互交缠的气劲一分为二,一上一下,一向天灵,一向丹田,无视一切,极速侵袭。 任少名奋起最后一分真气,他伸出鹰爪,想抓住徐子陵的手臂。 他知道自己是难以幸免于难了。 不过,他不甘心。 他想拉上徐子陵一起同归于尽。 可是迎接他鹰爪的是另一道长达三尺的剑气,这一道剑气更比刚才那道刀气更加锋利无匹。 任少名只觉得手臂一轻,那只手就已经飞到了半空之中,带着一篷血花,飘飞而去。 金色的刀光又起,铺天盖地,最后凝化为一轮弯月,就如天上还在云层里不住穿行的新月。 任少名双手一伤一残,真气消耗无剩,无力反抗,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刀光将自己拦腰砍断,将自己的身躯一分为二。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死,可是他偏偏还活着,甚至还异常清醒地活着……跳至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奇妙灵觉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奇妙灵觉地面上的众人看得心胆俱裂,可是又无可奈何,他们不是每一个人都在这种迷糊的夜色中看得清楚,可是功力深厚眼光敏锐的人大多能行。 崔纪秀额上大汗滚滚而下,嘴唇不住地颤抖,整个人就像死蛇一般苍白软绵。 恶僧法难也在手足颤动,不,他的心更是颤抖得厉害。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会用这样的办法将鼎鼎大名的青蛟任少名肆意地格杀于他铁骑会的数百精兵和数十高手的眼前。 尽管有无数护卫的力量,就算千军万马之中,这些人也可以卫护着任少名杀出重围,可是,今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让人格杀于众人的面前。 而所有的人,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剩下的,就只有无可奈何。 艳尼常真此时的眼中又有一种古怪的光芒闪现,特别在任少名让徐子陵一刀两断腰斩于空时,她的眼中明显露出了惋惜和痛心,可是更多的是,理所当然的肯定。 她似乎早就知道任少名有危险,可是,她却没有能说出来,劝止任少名。 所以,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这一个曾经让她满足过的男子,为了这一个现在已经让敌人格杀当场而自己无法伸手营救的男子。 徐子陵用星变匕首削断了任少名的双腿,并将那两条腿远远踢出,一东一西,飞到昏暗的夜空中不知哪里去了。 再用井中月砍下任少名死不瞑目的首级,用一块布包起,鞭起一腿,重重地在任少名的半截残骸上一轰,借力再次冲天而起。 等冲势渐尽,擎出飞翼,在地面上暴怒如雷惊惶失措的众人眼光中,悠悠然地展翼滑翔而去,如一只灵巧的夜蝠。 地面上所有人都暴跳如雷,所有弓箭手不顾一切地胡乱放箭,可是在数十近百丈的高空,这些因为激怒和恐惧而偏失准头的无力箭矢简直没有让徐子陵费精神去看一眼。 等任少名两截残骸一先一后轰然落地,所有人的动作都木偶一般停滞下来了。 每一个人都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坚强如恶僧法难这种蛮牛,也膝弯发软,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上。 一个活生生的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任少名上去,现在,只剩下两截尸骨不全的残骸掉下来。 如果这个事实不是几百人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一个何等强悍的青蛟,一个何等威风凛凛的铁骑会主,一个何等武功卓绝霸道无俦就连天刀宋缺大赞过的新一代天之骄子。 现在,却变成了两截残骸。 在几百人的卫护之下,让人格杀当场。 他不但让人腰斩两截,甚至连六阳魁首也保不住,两手两足更是不知去向,这一个血肉模糊的残骸,真的是刚才活生生的会主青蛟任少名吗?众人不愿相信。 可是这是事实。 崔纪秀双手颤抖着前探,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虽然在平时他是多么的冷静和机智,可是在这一刻,作为一个派来和铁骑会联盟的军师,他不但感到自责,还感到挫败,甚至感到恐惧。 在自己千算万算之下,结果对手用一种蔑视和无视的态度格杀了任少名,他一直在玩弄着自己,他一边看着自己的笑话一边不慌不忙地将任少名这样的高手诱引向死地,然后肆意地将他斩于天空,最后再使用他的秘密工具悠然遁去。 这,就是他一直轻视的对手。 铁骑会众人手中的武器‘叮叮当当’地脱手落地,几乎没有人能把持得住,人人脸上更有一片的惊惧之色。 外面的士兵忽然有如一阵潮声般汹涌起来,也许外面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手足残骸。 不知是谁首先带的头,如受伤的孤狼一般嚎叫一声,撒手就跑。 这一个举动简直就像大堤崩开了一个大缺口。 无数的人慌乱地大叫,扔掉兵刃四处逃亡,有些还处在木然站立的人让这一股潮流般的巨力推倒,接着有无数只脚践踏上去,很多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让人活生生地踩死。 一些死忠的士兵暴怒,向这些失控的溃兵挥刀狂砍,特别是一些头领,更是见人就斩,意图阻止这一阵溃乱。 可是溃乱的士兵极多,而且越来越多士兵因为恐惧的情绪感染加入逃亡的队伍,一些愤怒的士兵看见平时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头领正挥刀向自己人乱砍,纷纷动手反抗,几乎所有镇压的头领都马上被数十枪矛或者大刀长剑洞穿身体,惨死当场……围墙之内,任少名的亲卫们还静静站立,极少人逃亡,倒是有少数人拔刃横颈,狂喷出一股黑血,倒地身亡,追随主人而去。 崔纪秀看向恶僧法难,希望他能站出来号令众人,收拾局面。 可是此时极远处的天空中忽然有一朵大大的火花升起,极其璀灿闪亮,几乎大半个九江城也能看见。 接着一阵阵喊杀声由远迅速及近,惨叫声,厮杀声,刀兵相交声,渐渐清晰入耳。 一处处火光在极远处亮起,整个九江忽然沸腾起来了。 “完了……”艳尼常真微微叹了一口气,收回看向任少名残骸的眼光,一抖身上的彩衣袈裟,如一团彩云般袅袅飘起,落在围墙头上,忽然转身对着恶僧法难,低喝道:“你不跟来吗?”徐子陵一路飘飞,渐渐降低身形,最后沿着江面飞掠出好外的一段距离之后,收起了飞翼。 他‘咚’一声沉入水里,化作一条游鱼,直向下游与宋玉致早早约好的地方而去。 虽然他没有觉察到有什么追兵跟在后头,而且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跟随一个可以在天空中滑翔的自己,可是不知怎的,他的心中总是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他的心神有些不宁。 这一种感觉,除了现在,只出现过一次。 那就是在第一次去刺探天魔之子李世民的时候,那个时候光玉简的灵性向内心的极深处传递了某种徐子陵还无法解释的警示,就像现在。 在他杀死任少名之前,他这一种感觉还不曾存在,可是就在格杀完任少名之后,等他滑翔离去出九江城的时候,这一种感觉就悄悄地有了。 虽然不可能,可是徐子陵真的很想怀疑自己的背后是不是也有同样一个会飞的人在跟着。 可是他无数次回首探视,夜空除了一片昏暗无光的月色,就只是虚无。 没有人跟在自己的背后。 可是那种警示的感觉却越来越是强烈,让徐子陵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改变原来的计划。 他本来想一直飞到宋玉致的身边,他知道她担心自己,可是现在却无法马上回到她的身边给她安慰,因为,他相信光玉简。 他可以不相信自己,可是,绝对不会不相信光玉简。 虽然自己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可是绝对有什么轻功高明到他也发现不了的人在远远跟着。 徐子陵放弃了在天空中显眼的飞行,他不止飞行这一门功夫,他擅长的还有潜游。 在体内无限运转的长生真气的支持下,他可以半天也不起来,一直潜游到想去的任何地方。 相信除了他,除了水里的鱼儿之外,再没有什么生命可以做到这一点,特别那一个生命是人类的话。 果然,他一入水不久,那种警示的感觉就转淡,虽然还没有消失,可是几乎无痕。 徐子陵不敢自水中起来,虽然他很好奇在他背后追踪他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牛人,他很想知道,一个可以在他飞翔在空中的时候还可以一路追踪他的人到底有着何等惊世骇俗的身法,可是他也知道。 现在,不是时候。 他应该先赶回宋玉致的身边,天知道这一个性子倔强又刚烈无比的聪明女会不会因为自己错过约定的时间而做出傻事来。 虽然她应该在宋阀的大船之上,有她族里的人看着,甚至有她的二叔,地剑宋智看着,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太放心。 因为他也隐隐感觉到,于自己的内心深处,总感得这一个心是极善良极脆弱可是表面却装得很凶恶很坚强的宋玉致会发点什么事似的。 虽然徐子陵的预感不怎么灵,可是他却不愿意自己的预感太灵,甚至,他宁愿自己的预感永远是错的。 在潜游了近小半个时辰之后,那种警示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这表明那个追踪他的那个人并没有继续追来,或者,这一个人追错了方向。 徐子陵心里刚刚一松,忽然整个人都定在了水中。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另一种他不敢去想像的可能,这一种可能跟任少名不相信自己能够轻易地杀掉他一般,虽然不相信,可是那是事实。 而这一个可能也是这样,虽然似是不可能,但,这也可能会是事实。 一想到这里,徐子陵疯狂了。 他疯狂地向回游,向自己原来进入江水的那个地方,奋起全身最大的气力,运起全身的内息,有如一条最快最疯狂的游鱼,向来路赶回。 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也不知那里会有什么等着自己,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回去,不去看一个究竟,可能就会后悔终生。 越向原路游回,他就越有一种奇妙无比灵觉,这种灵觉越来越清晰地暗示,在他入水的那个地方,似乎在什么人在等着他,而且,一直都在。 这一个人到底是谁?是男是女?一直追踪自己到底是什么用意?这一个人的出现跟自己心中但心宋玉致那个不安的感觉是否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在九江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这人是友是敌?这一切,是迷,需要等到徐子陵返回之后才能解开。 跳至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赤足精灵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赤足精灵当徐子陵无声无息地自江中慢慢浮现出来,首先影入他的眼中的是,一双晶莹如雪的赤足。 它微微浸在岸边的江水中,极轻,柔如无骨,似乎正随着江水的缓缓流动而拽动。 徐子陵穷尽天下的词语,也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感受,这一双纤小秀巧得完美无暇的玉足,是徐子陵生平看过最魂引魄动也最触目惊心的双足。 徐子陵一看,心中忽然疼了起来,那魂魄,也在颤抖不息。 在大唐世界,只有一个她,才会可能有这样的玉足。 只要她,才会让他如此的心疼又如此的喜欢。 温和的江风徐来,双足的主人静静地坐在江岸的一块江石之上,她静静地坐着,长长的睫毛交织着等待的轻柔的梦,那星目微闭,带有一丝慵懒,正看着天上的夜月。 天上的夜月,早羞得躲到云层里去,再也不敢出来了。 她静静地坐着,白衣若雪之下,一双修长无暇的玉足浅浅浸入水中,让流水缓缓地滑过她的脚面。 那一份宁静,让那江风也变得温柔起来,恐慌惊动美人的静思。 那长长如瀑的黑发垂下,半遮着神秘的天颜娇容,让人的心怦然而动,更是魂魄颤动,神为之夺。 纤长的玉手微抱着自己的香膝,更让她的似是单薄的娇躯更加楚楚怜人,江风一来,那发丝轻舞,丝带飘飘,几欲随风而起,随风而去。 她仿佛不是一个人间的女子,而是一个来自天外的赤足精灵。 她坐在那里,是那般孤寂,是那般安宁,是那般的自然。 黑暗,和风,流水,江石,一切一切,都和她融为一体,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直都在,千百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她是天地之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天地之灵,是天地之宠。 天地万物,在她这一个天之娇女的面前,都黯然失色。 徐子陵心神大乱,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这一个时候,竟然会看见她。 她是他最期盼的人之一,他渴望看见她,甚至恨不得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用心底最大的呐喊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不能。 因为她是她,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赤足精灵。 他纵然对她有千百万分爱怜,可是也只能埋在心里,在没有完全解除心中那种警示之前,他不能相信她。 因为她还不知道他的心,她虽然楚楚可怜,可是却呵护不得,因为她是她。 在她没有知道他的心,在没有感受和感动之前,她不属于他,她属于她的师门她的师父她的理想。 总之,她不属于他。 徐子陵再也无法在江面上站住,他一看见是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他摔入江水之中,在激荡的心神之中,眼中有热意涌现,可是转眼之间就融入冰谅的江水之中,化去无痕。 徐子陵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好想冲着她大喊她的名字,可是他不能。 他现在只能躲在江水之中,在自己的心中大声呼唤,让她的名字响彻自己整个心魂。 婠婠……是她,是她,是她来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而来,可是徐子陵知道,她找的绝不是自己这一个人,而是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她们魔门看得上的东西。 徐子陵宁愿她一看见他就出手,他在现在宁愿做她的敌人,却不愿她这般的来找自己。 他宁愿她来找的,只是他这一个人,而不是因为别的东西。 那怕她是来杀自己的。 也比现在要好。 徐子陵握紧双拳,爆起浑身的气息,有如潜龙腾空般冲天而起,在高空一折身,向她这边极速扑来,他的井中月和星变匕首齐出,他拿出来自己最强的实力,因为,他面对的是她。 如果不用上最强在实力,加上现在的心神散乱,苦无良策,他绝对无法自她的身边抢回正在沉眠安睡的宋玉致。 如果她没有胁持着宋玉致,他看见她,会欢喜得流下眼泪来。 可是现在,他必须狠下心来,就算是她也罢,他必须抢回宋玉致,抢回自己被动的弱点,才能跟她说话。 才能跟她谈条件,否则,以她之能,自己绝对只有让她牵着鼻子走。 如果是日后的她,他愿意听她的,可是现在的她,他不能。 他不能。 徐子陵狂啸,身法如虹,手中的井中月金光拽出一道长长的金芒,重斩而出。 而那星变匕首,则深深地隐藏于后,有如潜龙于渊,以待一跃。 对于一个天魔大法已经日渐完美的修练者,对于一个擅于天魔力场操纵战局的天魔女,对于一个拥有天魔双斩和天魔丝带的阴癸传人,徐子陵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击不凑效,也许一切都将溃败如涂,只要她能接下自己的重招,或者想起身边的宋玉致,那么一切就结束了。 金色的刀芒撕天裂地,整个天空也仿佛让徐子陵一劈两半。 可是她却没有动。 她还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 那些长长的交织如梦的睫毛,也不颤动一下,那星目,更没有舒张开一丝,她还是那般的慵懒,静静地看着天空的夜月。 金色的刀芒停顿里她黑发之顶,在一刹,一切归里平静。 徐子陵看着她那静静的绝世娇颜,好久也不得言语,他收起井中月和星变匕,忽然微带悲苦地道:“你赢了……”她还是静静地坐着,仿佛还像刚才一个人独坐那般,似乎完全没有看见面前一身是水一脸苦涩的徐子陵。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收了望向天空的的目光,微微合上,半低螓首,小手轻轻的掏出一个精致的玉梳子,柔柔地梳着自己长长如瀑的黑发,如清泉石上流动一般的声音自黑瀑之发里轻轻传了出来,叹息道:“徐子陵,你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呢?”“把宋玉致还我。” 徐子陵微苦地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跟你说,否则我与你之间,只要动手。” “她不在这里好好的吗?”赤足精灵那小玉足轻轻的挑动了一下缓流的江水,轻轻地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认识我么?看你的眼神,你好像认识我…刚才我一直就在想,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我没有见过你。” 徐子陵微微向前走了一步,道:“可是我认识你,婠婠,我知道你叫婠婠,我不但认识你,而且在上一辈子,我就知道了婠婠是谁……你把宋玉致还给我,我们之间不能这样谈话,我不喜欢,也不愿意,如果你把她还我,你想问什么都行。” 赤足精灵婠婠轻扭过螓首,看了一眼正在静静沉睡的宋玉致,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她睡得真好。 若是天下间有别的一个女子也有一个男子如此的着紧她,相信她也一定会睡得这样好的。” “她睡得好是因为你制了她的穴道。” 徐子陵向前踏上一步,微怒道:“与什么人着紧无关。” “我可以把她还给你。” 婠婠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会儿,又轻轻地道:“不过,你也不能那样的跟我说话,我也不喜欢。 就算我嫉妒心再小,也不能忍受一个男子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着紧另一个女子,你这样做,会让人家感到己不如人和很是失望的。” “感到失望的应该是我。” 徐子陵又走近一步道:“你一边用媚音来说好听的哄我,一边暗暗积蓄功力想发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婠婠,我太清楚你了,你那点心思是瞒我不过的。” “你了解我?那么你说。” 婠婠听了,忽然带点幽幽地问:“我是否该马上杀了你呢?”“把宋玉致还我。” 徐子陵忽然撤去浑身的护体内息,轻吁了一口气道:“然后要杀要剐随你吧!”“若是把她还你了。” 婠婠忽然笑了,笑得江风也温柔起来了,道:“你还会这么跟人家说话吗?人家还能看见无所不能的你现在这样一副束手无策的为难样子么?”“如果你不是一边散布天魔力场一边跟我笑,那该多好啊!”徐子陵叹息道:“如果不是那样,我宁愿再回去把任少名的头接起来,把他的手足找齐,合上一整个人,再在众目睽睽杀多他一次。 婠婠,你真的要向我动手吗?”“如果我要杀你。” 婠婠轻轻地问:“你会还手么?”“不还手那我不是大傻瓜了?”徐子陵怒极道:“如果我不还手让你杀了,相信你连一滴眼泪也不会为我而流,心里只会嘲讽我是一个大白痴!我就算再傻,也还没有傻冒到这一个程度!”“你既然会还手。” 婠婠又笑了,自黑发之下,那娇柔的笑颜让天地黯然失色,她轻笑道:“那又何必装成一副大傻瓜任我宰割的样子?你干嘛不运功相抗?我的天魔力场已经完成了,你难道又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来对付我?就像杀死那个任少名一样?”“我若有办法。” 徐子陵双轻微地踏前一点,带点苦恼地道:“我就不会低声下气地求你了。” “可是我没有听见任何低声下气的话。” 婠婠轻轻地摇了摇螓首,道:“你现在要说吗?你一步一步走上前就是想跟人家说些低声下气的话?”“也许我抢不回宋玉致之后。” 徐子陵点点头,道:“会说些你认为低声下气的话也说不定。” “这么说。” 婠婠忽然掉过头来看徐子陵,第一次,她用那黑白分明清澈如泉的眼睛看向他,好久,才将那眼睛弯起如月,微微笑道:“你现在已经有把握夺回你的心上人了吗?”“她现在只是我妹妹。” 徐子陵更正道:“虽然没有很大把握,可是在这个距离,我倒想试试。” 跳至 第一百七十八章 对话婠婠 第一百七十八章 对话婠婠“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动手一条路走吗?”婠婠忽然带点幽怨地道:“我可以把她还给你,你只要答应跟人家好好谈一下就行了。” “我跟你们魔门没什么好谈的。” 徐子陵微微摇了一下头,淡淡地答道。 “是圣门。” 婠婠更正道:“魔门是天下人对我们圣门中人的误解,像徐公子你那么出色和智慧的人,也是那样偏失和成见的吗?”“是魔门。” 徐子陵再更正道:“虽然你们魔门之中,并不人人都像一个大魔头,可是不说别的,就是你们阴癸一派之中都有很多心狠手辣恶毒无比的魔女。 所以,你在否认这个称呼之前,何不先想一想这个称呼为什么会伴着你们阴癸和其它魔门几派中人呢?若不是你们的魔门中人大多行事邪恶让天地难容,世人又如何会称你们为魔门?”“看来你对我们的认识还真多啊!”婠婠听了,轻轻一叹道:“成见也更大。” “你知道就好。” 徐子陵沉声道:“所以你不要在我这里幻想什么,我告诉你,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知道了。” 婠婠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天地无颜,道:“你这个人好像很害怕我是吗?那么着急用话来堵人家的话头,你以前做了什么事那么让你心虚啊?”“我害怕你。” 徐子陵微哼道:“是因为你身具天魔大法十六层之上的无上功力,是因为你袖中的天魔双斩正在瞄准我的心脏,是因为你的天魔丝带正准备套向我的头颈,是因为你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悄悄地在我的身前身后布满天魔力场的气劲。” “那你现在怎么办?”婠婠笑问:“你那么害怕人家,还能跟人家对手吗?”“虽然害怕。” 徐子陵脸容一整道:“如果你真要动手,我不会客气的,老实说,如果你不是胁持了宋玉致,我早就动手了,我根本不会跟你废话。 婠婠,你这个样子是我最不喜欢的,如果你若是肯把宋玉致还来给我,那我陪你说到天亮也无何不可。” “人家喜欢跟强大的人说话。” 婠婠收回在江水之中浅浸的玉足,轻轻地站起身,身形柔软如柳,在夜月之下,仿佛随时都有乘风而去一般,她忽然淡淡地道:“你想要回她,就要用凭你的本事来取。” “说那么多。”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你始终都还是坚信你们魔门中人最信奉的武力屈服。” “最后一次问你。” 婠婠用完美无暇的玉指轻轻缠绕着手臂之上的天魔丝带,轻轻地道:“你如果肯给几分诚意跟我谈谈,我就放弃与你动武,而且把你的心上人还你。” “我讨厌做别人的傀儡。” 徐子陵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特别是做女人的傀儡。 其实你们魔门何须打我的主意?你们有林士宏,你们有辅公佑,虽然现在的任少名让我杀了,可是,不正合你们的心意?艳尼和恶僧是你们的人,只要振臂高呼为会主报仇,多少也能收拢一些宋家减杀后的残余士兵的,这不是远远要比原来仰一个青蛟任少名的鼻息更好些?”“可是人家喜欢你的扬州。” 婠婠忽然微微一笑,那双眼睛变得如新月一般,星目微闭,长长的睫毛交织如梦,轻颤,让人神魂俱消,她笑道:“虽然你只有一丁点人,可是你们却能让人很是眼前一亮。 经过三个月来的观察,人家觉得,你远比师尊说的那个独霸山庄那个什么方泽滔更加前途。” “你观察了我三个月?”徐子陵微微一惊道:“我怎么没有察觉?这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窥视我三个月之久而不让我惊觉的。” “人家知道你的感应很灵敏。” 婠婠轻轻地道:“因此一直离得很远,而且还将敌意消减掉,加上有很多门人帮忙掩饰,虽然好几次差点让你发现,不过最后倒也有惊无险呢!”“是辅公佑跟你们说的?”徐子陵微微一想,道:“不对,老杜虽然跟他有过命的交情,可是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他的,你们在杨广的宫女在有眼线对不对?不对,我那三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没有露面,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准确行踪的?”“人家自然有人家的方法。” 婠婠声音忽然温柔了下来,道:“徐子陵,你很是奇怪,我曾和师尊多次谈起你,都觉得你颇是独特,如果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一定会全力辅助你进一步争霸天下的。 你也知道,我们阴癸派里大多是女子,不可能跟你一个大男子争什么皇位,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不要跟我谈条件。” 徐子陵断然拒绝道:“我讨厌什么一统魔门,讨厌为了私人恩怨整天打打杀杀,讨厌做你们推出来的炮灰,讨厌让你们推出来送死,推出来成为众矢之的的傀儡。 我如果想做什么会用我的法子和力量,我不需要和你们魔门合作。 而且跟你们阴癸派合作那是笑话,说定哪天你们就会把我一口吞掉,尸骨无存,我就算再白痴,也不会答应跟你们合作的请求。” “你连人家的条件也不听一下就拒绝了吗?”婠婠声音极是柔弱可怜地问。 “把宋玉致还给我。” 徐子陵哼道:“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难道岭南宋家的势力你就那么在乎吗?”婠婠轻声地道:“你若是跟他们会作,你们那一丁点人,不也会让他们一口吞掉吗?你看铁骑会那么大势力,九江那么多人,他们宋家也一晚就把他们吞得干干净净了,你跟他合作不是更是危险吗?”“我也不想和他们合作。” 徐子陵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杀死任少名不是帮宋家,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外族人,而是因为他是飞鹰曲傲的私生儿子。” “你不在乎宋家的势力,为什么那么心急救回她?”婠婠看了一眼足边正沉睡的宋玉致,忽然问道:“就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不因为别的什么东西?”“除了你讲的那些可能。” 徐子陵也看了一眼宋玉致沉静的小脸,道:“还因为她落在你们的手里。” “人家只是点了她的穴道,又不曾难为她,你何必如此担心?”婠婠轻笑道。 “如果你不是怕她父亲天刀宋缺及宋家势力的报复。” 徐子陵微微苦笑道:“如果你不是需要用她来威胁我,你还会留她到现在吗?我想,等我赶回来,你一定要送我一只手臂什么的做礼物,如何还能让她在这里沉静地安睡呢!”“我倒真有那么想过。” 婠婠却不否认,轻声道:“不过现在你看到她一点事都没有,还不放心吗?”“我在这里要谢谢你。” 徐子陵真诚地道:“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好,可是却不妨碍我感激你。 如果你真的伤害她来威胁我,也许大家的关系就彻底完了。 我敢说,如果我完了,你们魔门也一定完蛋,结局一定会是你们那个对头慈航静斋不知不觉就占了天大的便宜,不战而胜。” “人家也是那么想的呢!”婠婠出奇地点了点螓首,道:“看完了你格杀任少名之后,刚才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我是那个喜欢装腔作势的静斋传人,会怎么样对你呢?是拉拢?还是**?或者是减杀呢?”“我相信她们会用天下大义来压我。” 徐子陵微微苦笑道:“可能还会用上别的手段,谁知道呢!”“人家答应你放过她,你会在日后和人家谈谈合作吗?”婠婠声音充满了柔弱,道:“人家并不着急你马上答应,可是,只要你答应人家,一定好好想想就行了。” “迷音惑心对我几乎没有什么用。” 徐子陵听了,好半晌才缓缓地道:“虽然你说得似乎很有诚意,可是老实说,谁要相信你们魔门中人的一句话,那他就是猪。” “你的心志倒是很坚守。” 婠婠听了却不生气,反倒微微一笑,笑得夜月也黯然失色,道:“平时就是连女子看见了人家的模样也会情不自禁神智消减的,可是人家接二连三对你用上了迷音惑心之术,说得连人家自己都有些感动,可是你却毫无效果,看来你对我们天魔大法很有抗御力呢!”“抗御力一般般。” 徐子陵老老实实地道:“不过我对天魔大法的熟悉就如自己手中的掌纹,可是即使是那样,如果不是有一个女孩子正等我去营救,相信我都会让你迷失掉也说不准。” “东溟夫人是师尊的女儿。” 婠婠忽然轻问道:“她也算是一个圣门中人,你为什么可以听她的说话呢?”“因为她真心地对我好。” 徐子陵轻轻地道:“只要一个人真心对别人好,一定会让那个人感动的。 你说得很动人,可是,我的心却没有感动,所以,很抱歉,你现在还不能跟我谈任何的条件。 想谈,也要等到你的话能把我感动的那一天再说。” “那你告诉我,你是否真的有把握争霸天下?”婠婠忽然又问道:“这只是人家的好奇,你可以说说么?”“谁知道呢!”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天下能人异士那么多,我也只是走一步是一步。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日后真的成功,也不会减灭你们魔门,只要你们稍稍改变一下,不再那么嗜杀和喜欢弄阴谋,也许我会让你们存在青天白日之下,真正成为一个圣门也说不定。” “如此,我就代圣门中人多谢你这个未来的帝王霸主好了。” 婠婠轻笑道:“无论你是否能成功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刻,人家都感激你的这种心意呢!”“我宁愿你消减一些对我的戒备。” 徐子陵苦笑地摇摇头,道:“我们可不可以不那么相互试探地说话?”“在我完全相信你之前。” 婠婠顿了一顿,忽然轻笑道:“就请你原谅我这个圣门小女子的自私好了。 你这个大男子那么大胆和诚挚,为何又要如此戒备?你还不是也不相信人家?”“换作你是我。” 徐子陵问道:“你会相信一个随时要把袖中暗藏的天魔双斩飞刺出去直向自己的心脏而来,可是她的小嘴又甜丝丝满口惑心迷音的天魔女吗?”跳至 第一百七十九章 婠婠魔女 第一百七十九章 婠婠魔女“你这个人身上有无数的迷。” 婠婠出奇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可是更让人奇怪的是,你的话偏偏又很是真诚,有些话虽然不好听,却能让人家心里听了感动。” “只要是发自真心的说话。” 徐子陵哼道:“那么就可以使人感动。 相反,如果不发自内心,说得再漂亮也是白搭。” “你为什么要对人家那么好呢?”婠婠轻轻幽叹道:“你既然那样,为什么不愿意跟人家师门合作?难道只是因为我们圣门的名声?要知道争霸天下连六亲都可以不讲,连朋友都可以抛弃,连天下人都可以辜负,岂能拘于小节?”“我不喜欢那样。” 徐子陵听了微微苦笑,然后正容道:“我讨厌枭雄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莫使天下人负我’的自私心态,我讨厌肮脏的政治。 如果可以,我不愿意改变我的观念来处世行事。 天下间有那么多人为争霸天下而像你说的绝情绝义,只为成功登上大宝,可是登上了大宝之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人孤独地终老?自私的人没有快乐,更没有好下场。 我宁愿争霸不了天下,也不愿那样。” “你这个心态的确不是一个争霸天下最理想的人选。” 婠婠听了,有些愕然,再失笑道:“不过却是一个让人最放心的合作者。” “我都说我们之间没有合作。” 徐子陵深深地看了一眼婠婠,忽然声音低了下去,道:“你们阴癸派在魔门的理想不容易实现,我的理念与你们相冲,帮不了你们。 如果你们答应不做一些出格的事让我头疼的话,我也许可以跟你们作些交流,但是只限于武功上。” “不做让你头疼的事包不包括现在要把你的心上人还你?”婠婠美目深注,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盈盈浅笑道:“你老实说,人家如果强行出手,与正在三里外等候人家动手的师门中人一起夹攻于你,你会有多少把握夺回宋玉致?如果我们师门尽出,你又有多少把握保住你们扬州的那一丁点人手?”“我站在这一个距离。” 徐子陵看着一丈开外的婠婠和她足下正安静沉睡的宋玉致,点点头道:“几乎你一动手,我就可以把她夺走。 相反,如果你不动手,我反倒只能陪你在这里耗着。 至于说我的部属,如果你们阴癸派想让老对手慈航静斋不费吹灰之力助佑她们心目中明主得到天下,就动动试试。 如果我要誓言报复,就算你祝师亲来,也保不住你们门下的弟子,更加保不住你们一门的势力。” “纵然邪王,尚不敢如此放言。” 婠婠带点奇怪地问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你都说不可告人了。” 徐子陵长叹道:“我永远也不想翻脸到那种程度,我们不合作,却可以不敌对。” “那么如果慈航静斋那些喜欢装腔作势的人来找你。” 婠婠忽然带了点欢喜,轻笑而问:“你会跟她们合作吗?”“我不是她们心目中的明主。” 徐子陵摇头道:“而且理念相差更远,所以,她们甚至比不上你们,我想最终无论我愿不愿意,我与她们最后都会以敌对的关系而交缠。 要不,就是她们胜,我彻底失败;要不是就她们败,我胜。 所以合作?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既然如此,她是也是你的敌人,又那般的强大,你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呢?”婠婠听了,点动螓首,轻问道:“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难道在目前的一些小方面的合作也不可能吗?”“你何不干脆叫我加入你们阴癸派?”徐子陵摇头道:“那是另一回事,有共同敌人不见得是好事,而且我这个人喜欢蛮干,反正蚤子多了身上不痒痒,随便吧,反正日后如何还不知道呢!老天爷又没有规定这个天下是我的,再说,就算规定是我的,别人还不是会反对?”“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婠婠听了徐子陵的口气,忽然失笑道:“人家还没有看过一个想争霸天下的人竟然是这种态度的。” “如果我是像别人那般,你们又怎么找上我?”徐子陵却苦笑道:“想不到你们不去夺竟陵,却来打我的主意,初初看见你时,我的心都吓了一大跳呢!”“竟陵跟徐子陵,还是你徐子陵这个会说会走会笑会跳的大活人好玩一些。” 婠婠脸上忽然带有一种顽皮的黠慧,她轻笑道:“如果我们圣门能够得你,那个不会走不会叫不会笑的竟陵自然跑不掉。 竟陵的方泽滔是一个老糊涂虫,想对付他何须我婠婠出手?我们阴癸里的姐妹多得是,人家更希望的是,说服你这个脾气看似随和其实特倔的小顽固。” “如果有林士宏,辅公佑,加上现在正在偷偷接管铁骑会的艳尼常真,还有在襄阳控制钱独关的白清儿,又加上在竟陵控制方泽滔的你们阴癸中人,你们阴癸派已经拥有小半璧江山,何须再费那么大劲儿把我这一丁点人马弄进去呢?”徐子陵轻叹道:“扬州连我都没有直接去管,你们何必那么贪心,要知道扬州不是那么好管的,特别是对于你们声名很差的阴癸中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圣门之中那么多事的?”婠婠却转换话题道:“这些东西绝不可能是探子就可以探知得到的,比如白清儿去襄阳,她才刚刚出发不久,连人家也只是知道不久,你是如何知道的?”“啊……”徐子陵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怎么知道的不能告诉你。”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真多。” 婠婠明眸一亮,忽然千娇百媚地一笑,让夜月顿时黯然无光,她甜丝丝地笑道:“人家对你越来越是好奇了呢!”“如果这句话里没有用上迷音惑心。” 徐子陵头疼道:“我想我会更加受用。” “虽然没有能说服你人家心里有些失望。” 婠婠听了,又是一阵娇笑,道:“可是,当听到你也不会跟慈航静斋她们那一边的人合作,人家就放心多了。 徐子陵,你真是很古怪,人家观察了你三个多月,也没有看明白你是怎么的一个人,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秘密的?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本事的?你初初只不过是扬州城的小混混,不到几年功夫,却能成长到今天的地步,可是却连个师父教导都没有,相比较起来,真让人家心里有些泄气呢!”“谁身上没有秘密?”徐子陵看着婠婠那绝世天颜在浅笑如嫣,不由轻轻地咬着嘴唇,仿佛在将什么说话苦苦忍耐,直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婠婠,其实你可以过得更加快乐一些,我是说…你也许可以,远离那些肮脏的政治斗争,过上些你喜欢的生活……算了,当我没说。” “我没有能劝服你,你倒想劝起我来了?”婠婠脸上笑意更盛,让人目眩神迷不能自禁,她嘻笑道:“虽然说得颠三倒四的,可是这话听起来让人家心里高兴呢!徐子陵,你为什么要关心我?我不是你口中口口声声说的魔门之女吗?”“我做什么不需要理由。” 徐子陵带点不自然地躲避着婠婠那探询的明眸,自那明亮如湖的明眸中极快地躲避开去,微微定了定神道:“如果我不做什么,才需要理由。” “是吗?”婠婠轻轻旋转一下无限美好的娇躯,让她那修美婀娜的体态尽现徐子陵的眼前,让身体那暗香徐来的幽幽之馥散布整个空间,然后浅笑娇问:“你看人家怎么样?是不是长得跟丑八怪一样难看?”“如果你是丑八怪。” 徐子陵一看这一个婠婠魔女又准备耍什么小花招了,可是他偏偏不能拒绝,不由苦笑道:“那么天下的女子都是大美人。” “那么你喜欢丑八怪还是大美人?”婠婠笑问。 “当大美人是叫做丑八怪的时候喜欢丑八怪。” 徐子陵失笑而答道:“当丑八怪叫做大美人的时候,还是喜欢丑八怪。” “看来你很清醒。” 婠婠忽然带点失望地轻叹道:“一点儿也没有让我这个丑八怪迷倒的样子。” “快了。” 徐子陵点点头,答道:“差不多就迷倒了,只差一点点,不多了。” “如果任你在我们圣门之内挑选你心仪的女子作为妻子,或者,人家这一个丑八怪自愿嫁给你。” 婠婠的如雪娇颜忽然升起一抹绯红,胜及晨曦之朝霞,让人魂魄为之神颤,婠婠微带娇羞不能自胜地问道:“你这个小顽固会改变主意吗?”“啊……”徐子陵呆了半晌,好半天才于婠婠那娇羞的绝世之魅中挣扎出来,道:“如果你下次不带着迷音惑心术跟我说这话,我倒可以考虑一下……”“你这个小贼真不知好歹!”婠婠又羞又怒,她的天魔丝带无声无息地缠绵了过来,如同情人的手臂,让人无法抗拒无法躲避,那双魔双斩,如精灵之月刃,闪现于那纤纤玉指之上,再现,已经飞刺在徐子陵的胸衣之上。 此时婠婠的身体周围忽然有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那淡淡的黑气虽然极淡极薄,若有若无,可是似乎连光也逃不出它的吞噬。 在出现的下一瞬间,她和徐子陵所在的整一个空间都让那淡淡的黑气撕裂和扭曲了。 在这一个不算太大的范围之内,所有的东西,都让那些诡异的黑气撕得粉碎,一层层,一片片,一点点,就连空气,也仿佛让这一个无形的巨手揉碎了一般。 淡淡的黑气之中似乎还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它在作一种怪异的旋转,在最中心,在婠婠的手心之处,仿佛连光也逃不过那些黑气的吸引,似乎天地万物都在慢慢地吞噬进去,最后无痕无迹无声无息地消失。 消失无形。 徐子陵的身影一下子扭曲并撕裂了,化作一团扭曲旋转的黑光让那黑气吞噬。 婠婠一击之后,忽然收缠起天魔丝带,玉指一轮,再将那天魔双斩神奇地收好,那螓首轻摇,明眸微黯而幽幽轻叹道:“原来你没有骗我。” 此时的徐子陵,胸衣破了一大片,脖子上也有一道长长的红印,似是让什么东西勒过,不过他此时已经站在婠婠原来所站的那块江石之上。 他手里,抱有人,宋玉致。 跳至 第一百八十章 地剑宋智 第一百八十章 地剑宋智“难怪任少名不是你的对手。” 婠婠此时脸上又恢复了甜甜的笑意,道:“人家的武功虽然差劲,可是却还没有人能如此轻松就可以在人家的天魔力场逃脱呢!”“要打,其实我们差不多。” 徐子陵双手一动,忽然多了一张雪白的被单,包好还有沉睡的宋玉致,接着再轻轻一旋,把宋玉致整个人都消失无痕了,一边道:“可能比起杀人我要好一点。” 婠婠看得美目神彩闪闪,她飘过来,探出美好的娇躯,微俯下腰身,看了半天徐子陵的双手,忽然颇是不解地问:“这也是你的秘密?你不但能把刀剑藏起来,而且还能把人都藏起来?这个本事真让人喜欢!”她最后羡慕无限地感叹道,那因为迫近而更加清晰的体香狂侵,差一点就没有让徐子陵心神散乱掉。 “好了,迷音惑心试过了,政治联姻试过了,武功对决也试过了,现在还用上了糖衣炮弹和美人计。” 徐子陵苦笑道:“你还有什么招儿?都施展出来吧!”“人家可是真心赞叹的。” 婠婠听了,却不生气,只是收回看着徐子陵双手的目光,轻笑如嫣道:“你一个大男子不要那么小气,现在人都让你救走了,你不应该大方地原谅人家的好奇吗?人家只是想知道你的本事有多大,到底身上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算我不原谅。” 徐子陵头疼道:“你还不是照样如此对我,甚至变本加厉。 你敢说你刚才没有一点点杀心?你敢说你刚才不是佯怒出手,想借机试探?”“人家不是没能杀得了你么?”婠婠柔声轻笑道:“不试探一下,人家怎么可能死心?不试探一下,人家怎好向师门交待?你一个大男子汉跟人家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难道就不能纵人家一下吗?你对这个心上人如此温柔,却对人家如此冷淡,真是让人伤心呢!”“婠婠大姐,她是我妹妹,我对她好点那是应该的。” 徐子陵让婠婠绕得头晕,道:“你呢?你现准确来说是我的敌人,我不拿出大刀砍掉你的小脑袋就算你好运气了。” “这么说你对人家还不错中吗?”婠婠一听,不由失笑道:“一开始你不是要用刀砍人家吗?人家可是让你吓着了呢,一见面就是一刀。 你这个人现在还敢强词夺理吗?”“我强词夺理也好过你使频频使用小花招来阴人。” 徐子陵微微有些恼怒道:“难道你除了用媚音来迷惑人之外,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天哪,麻烦你跟我说一句正常的,发自内心的,不是用上迷音惑心的话行不行啊?你不觉得你那样说话很累的吗?一个人应该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像老想着怎么把别人迷倒!”“是吗?”婠婠听了,微微颦起长长的黛眉,样子忽然更是楚楚怜人,轻问道:“人应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未等徐子陵回答,她又笑了,巧笑如嫣道:“人家习惯了用迷音惑心说话呢!倒不是一心想迷倒你这个顽固的家伙,再说,你好像没什么反应啊?你真的是一个大男子吗?你老实说,在听了人家的话之后,你心中有没有一点点动心?”“……”徐子陵看见这一个喜怒变化随意性情无痕难探的人间精灵,无语以对。 他跟她相处越久,就越是分不出她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她说真话用媚音惑人,用假话也用,而且本身那些说话就真假难辩,听起来更是让人头大三倍。 跟这一个狡黠的百变精灵打交道,他得费上比起别人多一百倍的精神和精力。 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要玩什么小花招!“下一次见面,也许我们就不能如此好好地谈话了。” 婠婠美目深注,看了一会,忽然幽幽叹息道:“下次见面我们也许就会是敌人,除非你能答应我们圣门的条件,否则徐子陵你休怪人家会向你出手才好!”“要不是你祝师没有来。” 徐子陵一听恼火了,哼道:“你敢说你现在不会动手吗?在外面树林里就有你们好几个高手,要不是没有把握能截住我,你不早唤她们出来夹击我了?”“人家不是没有叫她们出来嘛!”婠婠轻笑道:“你这个人不简单,人家能不小心一点?说不定制你不得反倒让你制住了,那人家怎算好?你就看在人家身处险境而不怕的份上原谅人家一会好了。” “谁身处险境?”徐子陵听了差一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你对人家那么狠心,人家还不是身处险境吗?”婠婠美目里尽是笑意,责问道。 “好好好,我马上就让你解除危险,脱离险境。” 徐子陵头疼地道:“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我走了你就脱离险境了。” 婠婠一看徐子陵要走,也不相留,但当徐子陵正准备飞身入水的那一刹那,却又轻唤了一声,“喂,徐子陵。” 这时她的小脸变得有些戚然,问道:“如果真有一天,婠婠要迫不得已来杀你,你会原谅婠婠吗?”徐子陵顿了一下,轻吁了一口气,回首冲着婠婠微微一笑道:“你都说那是迫不得已的,我想会的。” 相比起跟魔女婠婠见招拆招地打交道,徐子陵更不愿意就付面前这一个地剑宋智。 因为跟那个小魔女相处虽然危险,可是她是自己心爱的人,值得。 而且虽然她很多小花招,可是却很是聪明过人,一看无效,不会重复,反倒会用新的花样,小心应对起来倒有些新鲜,如果放开两人共同的理念合作大计不论的话,感觉倒更像两个不肯好好相处的小情人耍花枪。 而面前这一个地剑宋智,却让他更觉心寒。 面对这种聪明才智又政治过人的老狐狸,他提不起太多的好感来。 宋智大约四十左右,身材极其修长,一袭白衣赛霜胜雪,颌下有着五缕长须,极是飘逸灵动。 不过他脸上最出众最让人不敢轻视的是他那一双慧能灵智而微带忧郁的眼睛,那里面如湖似海,深不可测。 宋智身上的气息同样深沉如渊,他风度翩翩,气度非凡,让人一眼看上去感觉就如看到诸葛武侯重生再世,或者于天上飞降,谪下凡尘一般。 宋玉致陪坐在一边,她带点气鼓鼓。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在宋家巨舰上等,而是偷偷地溜出去相迎徐子陵而让敌人擒住,于心里有一点点不安,可是那也是因为她太担心徐子陵,看见他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回来,所以才会那样做的。 她让怒极的徐子陵狠狠狂揍了小屁屁一轮,打得她娇羞之余也火气大盛,如果不是看见徐子陵一身是水又胸衣尽碎狼狈不堪的样子,如果不是看他为了自己好像吃了很大的苦头的可怜样子,宋玉致断为会原谅这一个无理的家伙的。 现在大半天过去子,可是她还没有消气。 虽然心里原谅他了,可是她还没有消气。 原谅和消气是两回事,所以,她看见徐子陵的时候,那眼光还是恶狠狠的,虽然打回是没指望了,可是她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最少,在她消气之有不会。 更重要的是,她在坐要他边上,她二叔宋智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他要吃亏上当,她多少也能提点醒。 虽然徐子陵对她这一个热心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倒没有反对她坐一边聚话。 “徐公子武技与智计惊天。” 宋智向徐子陵从容微笑而道:“虽然铁骑会高手如云,可是公子能在重重的包围之中,巧施惊天妙计,斗智斗力,一举击杀天下闻名的青蛟任少名,真是大快人心之余,更让人敬佩不绝。 徐公子此战必大下大动,世人必为之注目,江湖必为之惊慑,徐公子将一战成名,成天下之后生俊杰也。” “宋二爷谬奖矣!”徐子陵嘻笑道:“小子一点小玩意儿,如何能入世人之眼,宋二爷见笑了。” “徐公子何须过谦。” 宋智哈哈大笑,捋须而乐道:“之前已经听鲁弟及师道贤侄多次提及徐公子,当时已心中大叹,不想今日一见,更让人惊叹于徐公子龙虎之姿。 徐公子姿质惊世,未知日后有何打算?是否有逐鹿中原平复乱世安治天下之心呢?”“小子平庸无奇,安敢谈天下之志!”徐公子也呵呵直笑道:“天下群雄林立,如何轮到我一个嘴边无毛的后生小子来胡作非为?小子只要有‘三餐无忧勿复问,蜗居高卧不用催’这样的生活就满足了,微薄之技谈什么乱世争雄,说出去都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呢!”“你就知道混吃等死,哼,胸无大志之人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何用?简直白白浪费米粮。” 宋玉致连忙帮徐子陵加码,希望宋智会因为徐子陵无大志向而失望,从而让徐子陵安然脱身。 “呵呵,徐公子又岂会是胸无大志之人,玉致你定要向徐公子致歉,否则我这个二叔也坦护你不得。” 宋智那是属于成精了的老狐狸级别的人物,就算没有宋家密探的情报,没有宋鲁和宋师道在宋家的力荐,单单是拥有格杀任少名的武功和那份智计,就会让他不会舍得这一个‘寄货可居’的人物。 宋家一向居于岭南偏远之地,虽然有很多好处,比如皇权鞭长莫及,家族势力深入岭南各地根基,雄浑无俦,不可动摇。 可是也有致命的弱点,一来是南地蛮荒之地太广,人口奇缺;二来是土地贫瘠难耕,穷苦遍地,地产财入更随气候失调常常一无所获;三是人文教化不足,蛮族处处,平时总喜相互交战不息,世仇无数,极难排解,加上礼教不足,信奉邪神妖魔者众,以杀人睚眦等事为荣,虽然表面臣服,可是内里依然。 如果要用南人组织起一支团结而又有纪律的军队,简直就是劝盗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要用南地的地产钱粮来供需一支可以北上的军队,简直比做无米之炊更难。 宋家虽然不缺钱粮,可是如果想整军向北征伐,那么没有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慢慢积蓄是万万不能的。 跳至 麝薰微度绣芙蓉第一百八十一章 宋家战略 麝薰微度绣芙蓉第一百八十一章 宋家战略一直以来,宋家都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天刀宋缺隐忍数十年,在岭南扎下极深的根基,同时一直在整合着一支拥有南方蛮族凶悍军队,以待天时。 宋家为了供需和积蓄起这一支军队的实力,近年更不息将最温柔贤淑的族中长女宋玉华远嫁给富裕的巴蜀之主解晖儿子解文龙来维系两方的经济交易。 至于宋二小姐宋玉致,也指给近年来如日中天的李密之子李天凡联姻。 意图让天下群雄消去对南方土族的虎视,消去对宋家的猜疑,从而把目光转向近来取代翟让接收瓦岗军的李密。 此法一举数得,若李密日后真的成功夺得天下,那么宋家也可不费一兵一卒成为未来皇亲国戚,退可守;若李密的瓦岗军与北方群雄角逐失败,那么宋家则可一举发难,借口出兵相助,尽可以收复已经打伤打残的北方诸雄,进可攻。 现在南方势力第二大的势力铁骑会,已经崩溃,南方势力剩下唯一能稍上得台面的只要林士宏的楚军和巴陵帮的萧铣两方势力。 可是此两人称帝过早,已经让天下人所不齿,加上宋家在南方早已经深入人心,楚军和巴陵帮两方势力不但没有能渗入南方,而且还替宋家阻住了北方群雄的直接相交接,让宋家可以安稳无比地闷声发大财,而北方有实力的群雄鞭长莫及徒呼奈何。 宋家现在唯一要做是就是,如果选择一个代表人物出来,摘混北方群雄对持这一潭水,好从中获利。 本来,宋家还要不断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可是现在,宋家已经找到了。 目前的他们已经拥有一个最好的人选,徐子陵。 一个虽然名不经传可是却能在数百护卫之中从容格杀青蛟任少名的年轻人,一个可以在天下群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扑灭宇文家在江都的叛乱,悄无声息地控制长江之中最重要的城镇扬州的年轻人,一个可以在江淮军势力控制范围之内却还能波澜不惊安然发展的年轻人。 他不但与宋家内部的宋鲁与宋师道关系密切,而且坐拥扬州一地。 扬州之富裕天下有名,相比起北方国都长安和天下名城洛阳,扬州这一个江都仅仅稍在其下,无论人口,或者收益,却不逊色半分。 最重要的一点,扬州与宋家势力最近。 面对如此奇货可居之人,宋智又岂会轻易放过,经过格杀任少名一战,他们已经毫无争议地接受了徐子陵这一个年轻人,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正是他们推出前台跟北方群雄开战的最好棋子。 他们宋家唯一要做的就是,弄一点甜头让这一个现在还名不经传的年轻人尝尝,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宋家做牛做马。 “徐公子才华卓绝无可非议。” 宋智捋须轻笑道:“我们宋家极是赏识像徐公子一般的少年英雄,此次徐公子受玉致她所托,前来相助格杀掉铁骑会主任少名,本人在此谨代表宋家向徐公子致谢。 也代传家兄天刀之意,与徐公子结为同盟,日后守望相助。” “小子只身匹马,何德何能与宋家大家大阀结盟,日后二爷有何差遣,让人通传一声即可。” 徐子陵淡淡笑道:“只要小子力所能及,一定千里效命。” “徐公子何必过谦。” 宋智哈哈大笑道:“徐公子不声不响驱逐去宇文化及的叛军,现在坐拥江都,虽然天下少人知哓,可是你我又不是陌生人,何必隐瞒太深?家兄与我等年岁渐长,热血已经消退,族中英才当以师道为首,可惜其品性过于敦厚,非是争霸天下之人选。 徐公子命相天生奇质,有位极上位之风骨,家兄愿全力支持徐公子争霸天下,不知徐公子是否看得起我们宋家偏远之地,是否愿意与我们宋家结盟共成大事?”宋智虽然口气平顺温和,可是一开口,却让人拒绝不得。 “小子出身贫贱,无父无母,无教无师,如果胆敢妄想争霸称王,恐慌天下人大笑难禁矣!”徐子陵找了一个借口,放轻口气推却道:“宋家位居岭南,英才辈出,世人皆知,家主天刀,绝世豪雄,无人能及,小子无才无德,安敢得宋阀主与宋二爷之错爱,不胜恐惶啊!”“徐公子何须自贬。” 宋智呵呵笑道:“以徐公子之质,人中龙凤,宋智双目不瞎,当能识人辩物。 再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想那大汉天子,当初也不过一小小亭长,徐公子如何不能位登大宝?如果徐公子觉得我们宋家尚不足诚意,不能齐心协力,家兄曾让宋智才为传言,如果徐公子不嫌弃,不嫌我们家玉致丑陋,愿许配与徐公子为妻,让和师道结为义兄弟的徐公子与我们宋家亲上加亲,不知徐公子以为如何?”徐子陵听了暗骂,这个当着宋玉致的面说出来,他能拒绝吗?想宋玉致那个性格,一拒绝了还不马上跳河?可是宋玉致却霞生满脸地站了起来,违心地大声道:“二叔还请收回此议,我最是讨厌这个小贼了,我可嫁给天下男子,就是不愿嫁给他!我绝对是不会嫁给他的!”“呵呵……”宋智是何等之人,也不答话,只是捋须大笑不语。 “啊,宋家高门大阀,宋二小姐金枝玉叶,玉质华姿,小子如何胆敢高攀……”徐子陵还未说完,那边的宋玉致已经一粉拳揍了过来,大喝道:“你胡说什么?住口!阿爹那里我会让他收回成命,你凭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宋玉致说到最后,连眼眶也红了。 “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致你也不用害羞,你爹及二叔如何会让你错过好儿郎,徐公子武功惊绝,才智超群,相貌更是英姿并发,自是玉致你日后最佳之夫婿,你又何必一时小女儿脾气。” 宋智哈哈大笑,丝毫也不因宋玉致强烈反对而有变动。 “他早有妻子了。” 宋玉致情急之下想到了一个理由,急道:“他早有两个妻子在江都,他既有妻子,谁要嫁给他一个小混混做妾?他做梦!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男子三妻四妾也很平常,特别是像徐公子这般有为之俊杰。” 宋智伸手示意宋玉致坐下,冲着徐子陵轻笑道:“只要徐公子也肯纳我们家玉致为正妻之一,日后平起平坐的对待,我们宋家倒也不会介意徐公子另有妻妾之事。 看得出我们家玉致与徐公子也颇有缘份,应有可能成为一段大好姻缘之数。” 宋智不等徐子陵回话,又轻笑接道:“三弟宋鲁极喜徐公子之人品,曾多次与我们提及徐公子,此次他更是愿意给徐公子为牵红绳之月下老人,拟定良媒。 师道对此事也是大力赞成,愿意出力为徐公子与玉致的好事操办忙碌,徐公子要三弟及师道他们失望吗?”宋智一见徐子陵沉吟不定,又将宋鲁和宋师道两个搬了出来。 “徐公子,如果你是为了玉致她曾去相见瓦岗军的李密之子而分心。” 宋爽是除了宋鲁之外最疼爱这一个表侄女的人,他看不得宋玉致要受到徐子陵的拒绝,于是站了出来,道:“在此宋爽可以保证,玉致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李密之子就已经回转,而且在此之前,我们宋家与他们李家的婚约也已经解除了。” “如果徐公子不放心。” 宋智微笑着加码道:“我们宋家可以宣示天下,说我们家玉致早与瓦岗军李家解除婚约,今与徐公子喜结姻缘,如何?”“你先不要说话。” 宋玉致一把抓起徐子陵的手,拉着他就往船舱里去,一边道:“我有话想先跟你说。” 宋玉致拉着徐子陵回到自己的船舱,关上舱门,美目紧紧地盯着徐子陵,好久也不说话。 徐子陵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那没用的,这个决定不是你可以改变得了的。” “如果你答应,那么你就是猪!”宋玉致美目忽然红了起来,她咬紧自己的樱唇道:“瞎子也看得出我们宋家是在利用你的,你只有扬州那么一丁点人,你以为真的轮到你来做皇帝吗?你不要做梦了好不好?”“我没有做梦。” 徐子陵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宋玉致腮边的泪水,轻柔地道:“我只是想你可以少流一点眼泪,无所谓谁想利用谁,这些事,就让我来承担吧,你只要像以前那么开开心心地生活就行了……”“你以为我有可能会开心吗?”宋玉致拼命咬紧嘴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道:“你以为我日后要成为你的一个负累了,还会过得很开心吗?你这个人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为什么不想想办法?你何必那么为我着想?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么?你为什么不一口拒绝二叔他?”“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徐子陵苦笑道:“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自然是明白你的心的,所以,你让我如何开口拒绝?而且,他们决定要做的事,不是你我就可以阻止的。” “不,不!”宋玉致低下螓首,美目中眼泪再也忍禁不住,滚滚而下,她大哭道:“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你要想想办法,你一定可以的,你快想出一个好法子来……”“现在没有办法。”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们可以拖,慢慢地拖着时间,也许拖到某一天,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你放心吧,就算再难,我也一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来的。 乖,不要哭了,你的眼泪让我简直无地自容,现在连你也拉下水了。 玉致,真对不起……他们这个决定,真是让我束手不及啊!”跳至 第一百八十二章 暗战于宋 第一百八十二章 暗战于宋正当徐子陵和宋玉致商量半天,打算先模糊地答应下来,用一个无耻的拖字诀拖个三五年,等徐子陵的势力慢慢涨起来,到时能与宋家平分秋色再作细谈。 这时,宋爽来代宋智催促两人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封信给徐子陵,徐子陵一看落笺是宋鲁,更是不明其意。 宋爽却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宋玉致的小脑袋,又轻轻将她小脸上那残泪新痕拭去,点点头,也不说话,竞自出去了。 徐子陵和宋玉致两人大不明白,四目相对又各自摇头不解。 不过等他们拆信一看,却又大喜过望。 徐子陵和宋玉致看过信,心里有了一点儿底,也不在乎宋智的条件了,甚至当宋智提出来请徐子陵尽早抽时间往宋家山城走一趟,去会见天刀宋缺,徐子陵也故作沉唔一下便答应下来了。 宋智一看徐子陵和宋玉致两人如此,又看宋玉致双目还微微红肿,轻轻叹息一下,若有若无,后来倒不相迫得太急,甚至自动放弃了要随徐子陵一同回去参看他在扬州的控制势力和运作。 本来徐子陵和宋玉致要是一直强不答允,宋智倒还有颇多政治招儿玩出来。 可是现在徐子陵他们大大地退让了一步,却又让他不好太过头,随意试探徐子陵几下口风,发现徐子陵政治上颇是幼嫩,却是性情中人,不由更是放心。 他没有再跟徐子陵多谈细节,也没有跟他立书盟约,倒是在口头上稍稍鼓励了一下,活跃一下双方之前的尴尬气氛。 宋智装着没有注意徐子陵和宋玉致两个人的手在偷偷互握,看见两个人都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会提出更多的条件来趁机敲榨。 宋智是何等之人,他又如何会不知进退之道?他自然知道有些东西欲速则不达,太过了反倒会有逆反的效果,特别是像徐子陵那般的正处于叛逆期的年轻人,太多的压力会轻易地冲破理智,让他作出逆反心意的举动来。 毕竟,两方的维系,还只在于徐子陵和宋玉致偷偷互握的双手之上,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脆弱得很,太大的压力也许会让两人不得不松手放弃。 宋智哈哈大笑,不再谈论正事,却与徐子陵聊起家常,一副长辈的口吻,连之前的徐公子也改口称呼为子陵了。 宋玉致自船舱出来,不再言语,脸上红霞生颊,可是目中却喜怨参半,时喜时忧,而且随着双方关系慢慢和缓下来,还似乎放下了什么心头大石,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徐子陵却不,他偶尔在偷看宋玉致,越看宋玉致的娇颜,他就似乎越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不推辞相拒。 这一切,都让宋智看在眼中。 因为宋玉致一看两方关系和缓了,忽然想起了自己小女孩子家的身份,虽然不舍,却不愿意再随徐子陵出去江湖上走动了。 这让宋智更是大为满意,毕竟,宋玉致还是他们宋家的女儿,在这种情急关头,她心中最为偏帮的,还是自己宋家,于是,他更不起疑。 徐子陵为了能够留下来多陪几天,借口帮宋智一同清理九江城中的铁骑残余势力,让宋智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徐子陵的惊人实力,也让他大为欢喜,觉得宋家能够在各大阀之前收取一个可以当众格杀任少名,可以在战场上用斩马刀疯狂破阵砍杀敌军势不可挡的年轻人是多么理智。 对于徐子陵这一举动,宋智完全理解,这是徐子陵对他们宋家示好的表现,而且隐隐还有显示自己实力让宋家重视于他的意思。 因为宋家潜在势力在九江城中的突袭,加上会主任少名被杀,忠诚的亲卫们几乎全部自杀相随,少部分骨干也让溃军所杀,铁骑会士气更是低落,无心恋战。 由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收扰起来的残余势力快速退出九江,另几批部队因为责怪崔纪秀的无能和怀疑他里通刺客,一旦退出风火正盛的九江城,马上掉头攻击林士宏的楚军。 少数人带着部队潜逃于野,落草为寇。 任少名带来的外族势力拼命想整合残军,可是因为他们是外族身分,加上双方都因为任少名被杀而火气狂燥,几乎没有那个散部的势力肯听从那些外族高手,常常是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一时间,铁骑会的残余势力消耗更尽。 一股不知名的地下势力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抹去了很多小的残部,甚至还格杀了不少的外族高手。 就连宋智连弄不明白,不过这似乎不算是什么坏事,至少在明里,整一个九江就是宋家的了。 徐子陵却暗叹,果然不愧是魔门之中最有实力的阴癸派,也只有她们那些聪明的阴癸魔女,才来得及在大乱中反应过来,偷偷地分得一杯羹。 九江之乱,快得让人不敢相信,在众人还在猜疑任少名之死时,宋家已经完全控制九江之城,边上的势力比如萧铣得大呼自己迟钝,就是连知道内情的楚军也在九江占不了什么便宜,林士宏的军师崔纪秀灰溜溜地于宋家控制九江之前遁走,挟带着先前徐子陵在他心中留下的惊怖阴影。 三天之后,九江城内的残敌已经减尽,徐子陵再没有留下的籍口,只好带点不舍地告辞而去,宋智此时却表现长者风度,不但设宴相送,还知情识趣地让宋玉致代送一程,让他们儿女情长一回。 徐子陵急急转回东溟巨舶,当他发现罗刹女傅君婥来了,高兴得惊疑不定,疑为梦中。 傅君婥一看徐子陵,也泪洒一地,顾不得众人在场,扑进这一个近两年不见的心上人怀里放声大哭,一诉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 冰美人傅君媮一看自己平日总是酷酷又喜孤独的大姐如此动情悲切,本来想说两句徐子陵的坏话,可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众女知情识趣回避,让徐子陵和久不相见傅君婥两个相处聚话。 傅君婥苦苦相思,一朝得见,珠泪奔涌不绝,两个人无话对诉,只有疯狂地向对方索取着唇舌,感受着对方无尽又缠绵的爱意。 情火熊熊地燃烧着两人的心胸,傅君婥因为师尊的默许,让她大为安心,又见爱人大为情动,加上自己苦苦相思终于一朝得见,也一改平日之矜持,放任着徐子陵的轻狂。 如果不是担心和害羞众女在外的窥见,傅君婥简直就没有让霸道的小冤家那狂热情火给融掉,一举让他得寸进尺。 她现在对于他的抗御力,已经减弱到了极限,她再不能板起一张冷冰冰地脸孔对着他了。 两年不见,不说任他轻狂,就是真的让他揉碎自己的身躯,也是心甘情愿。 因为,她亦是那般的思念着他啊!傅君婥那个‘结发小绳’带来的效应,让众女皆剪下一丝最满意的秀发,亲手织成最合意的小绳子,编成小小的辫子,分成数股又紧紧相缠地戴到徐子陵的手腕上。 贞贞和素素两女还在‘希望’村没来,不过却托傅君婥带上;单琬晶也小小地做了一条,很有特色地加了一些晒干的海草织在一起,表示她和他两个人独特的相处和相恋。 让徐子陵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的是,傅君婥竟然也替冰美人傅君媮把她的秀发做的小绳子戴在他的手腕上,不但冰美人本人没有反对,就连单琬晶竟然也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 徐子陵不知道冰美人怎么可能放开她那倔强又固执的观念,敞开她的心扉的,可是女孩子的害羞心思却深究不得,他只有先行欢喜接受,再慢慢探知这一份好奇。 冰美人虽然也有结发小绳戴到徐子陵的手里,不过却对他更是冷淡,几乎没有用正眼去看他,甚至不跟他说话,说话也只是用小鼻子轻轻地哼。 等众女情绪安抚下来,徐子陵便一一道出格杀任少名和与宋家的二把手宋智的暗战,众女不由都长声叹息。 对于徐子陵能格杀任少名,没有人不深信不疑,可是当听到他用那么极端的一个方法时,就连本来不想理会他的冰美人也禁不住哼了一句:没有摔死算你大命。 她们当然知道在风比较大的夜晚放一个那么大的孔明灯,然后在任少名的打斗之中找准一条自天空中垂挂下来的丝带会是何等的艰难。 幸好徐子陵成功了,否则想必不会那么容易格杀掉由无数人重重护卫的任少名,更加不可能那么顺利就可以在几百人的环顾下离开。 相比众女的反应,东溟夫人更加在意的是徐子陵与宋家的暗战,她听了徐子陵的话之后,一直微颦着长长的黛眉,好久,才轻轻点头。 “子陵,这一次要不是银龙拐宋鲁如此帮你,你和宋玉致两个就真的麻烦了。” 东溟夫人舒展眉宇,微微笑道:“这一个宋鲁的眼光倒是不错,心境也够开阔,是一个人物。 有他帮你在宋家帮你打点,有他助你一臂之力,你日后处理起宋家的事务,想必就会得心应手得多。 不错,他帮你解开了一个大难题,你这一回真的是遇上贵人了,有这位宋三爷在,你和宋家的暗战就有胜无败,唔,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呢!”“运气罢了!”冰美人傅君媮哼道:“又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记得当初相见宋鲁老爷子的时候,他的确很是欣赏子陵的。” 傅君婥回忆道:“虽然我们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多,只有短短的三天,可是当时子陵所说的流民之策,让他极是感动。 宋师道和子陵结义一事,也是他自愿为证的,他这个人非常豪爽,而且极重义气,更没有高门大阀小看人的眼光,的确是子陵的贵人没错。” “他这么帮子陵,我们送他一点小礼物表表心意吧!”单琬晶提议道。 “小傻瓜。” 东溟夫人微笑道:“我们一那么做不就告诉宋家的人,他跟我们关系密切了吗?”“那怎么办?”单琬晶微微苦恼地道:“这么好的一个老头子,送他一点东西让他高兴高兴也不行吗?”“他虽然须发俱白,可是哪里是老头子。” 傅君婥一听,不禁于嘴角微勾一道好看的孤形,道:“他也就四十岁左右,长得极其威武,是一个英雄豪杰的模样,不是琬晶妹妹想的那样是一个老头子呢!”“也许。” 东溟夫人美目看了一眼徐子陵,微笑道:“你们可以为那个宋家的二小姐准备一点礼物,她那般的聪明,如果收到了大家的礼物,自然就明白什么礼物是送她的,什么礼物是送给宋鲁宋三爷的。” 跳至 第一百八十三章 路上有敌 第一百八十三章 路上有敌“徐公子你说的那个婠婠魔女是不是很漂亮?”如茵小姑娘问。 根椐如茵的理论,徐子陵不能出门,他一出门就会带回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大美人那种。 从最初的沈落雁,到后来的冰美人傅君媮,再到找上门来的傅君婥,最后,又跟宋家的二小姐扯上了关系,而且似乎还很有成功的希望。 不过这一些倒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最关心的是徐子陵口中那个会不断用迷音惑心术的阴癸派天魔女婠婠长得怎么样!在她的第六灵觉里,觉得这一个魔女会比那个宋玉致更加危险,更大威胁。 徐子陵在说起或者看向某些跟自己有关的女孩子时,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会有一种光芒。 如茵很细心地发现,徐子陵在说起这一个魔女的时候,那眼中隐隐也有这一种光芒。 所以,她决定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漂亮?”徐子陵微微皱了一下眉,道:“用漂亮不足形容婠婠,应该用一个人间精灵来形容她更合适些。” “下次带我去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漂亮!”单琬晶微微恼气,她扬起小粉拳,哼道:“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要像君婥姐姐那般有性格才好!要不,就像贞贞姐姐那般温柔!光会用迷音惑心术来迷惑男人算什么本事,她真长得漂亮根本就没必要那么做,就像石青璇石大家一样,长得连我一个女孩子看了也惊叹得回不过气来,那才叫真美!”“石青璇长什么样?”徐子陵一听,急问道:“快说说。” “不告诉你。” 单琬晶一看徐子陵那猴急模样,马上大摇其头道:“想知道?没门!”“下次看见了。” 冰美人傅君媮冷哼道:“我们三个就把那个魔女给杀了!省得有人老是心思思!”“你们三个要杀她?”徐子陵一听,连忙排解道:“她的天魔大法很厉害,已经达到十六层以上了,而且轻功惊世,就算你们三个合起来胜过她,也绝难伤她,更别说杀得了她。” “子陵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的实力叠加起来似乎还只能跟她打个平手?”傅君婥有些惊讶地叹道:“看来这一个天魔女婠婠倒真有几分本事啊!二妹现在心结放开,功力突飞猛进,已经隐隐有突破九玄大法第八重的迹象,我也差不多,而琬晶妹妹因为极勤奋练功,功力更不在我们两个之下,如果说我们现在合起来还不是她的对手,那她就真的很是厉害了。” “合起来功力自然强些。” 徐子陵一看众女如此较真,不由哈哈大笑道:“可是你们是三个人,她只是一个人,就算你们再默契,也不过只能比她强上一分半点,绝对是奈何不了她的。 况且天魔大法的奇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单单是天魔力场这一样,就可以让她从容脱身了。” “哼。” 冰美人傅君媮小鼻子轻哼,站了起来,也不说话,直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啊?”徐子陵奇问道。 “练功。” 冰美人再哼了一声,出去了。 “……”徐子陵彻底无语。 因为又有强劲对手的出现,更在冰美人的带动之下,单琬晶也鼓足劲头去练功,反正徐子陵回来了,她心更踏实,一想到一会儿自己练得满头大汗可以让他关心让他心疼地擦拭一下,那心更是甜蜜,于是也微微欢呼着冲出去了。 刚冲到门口,又跑回来拉上傅君婥,理由是三人在更默契地配合作战。 傅君婥本来不太想离开徐子陵的身边,却拗不住小公主,只好随她去了。 如茵也兴趣勃勃地去看热闹,她是一个玲珑之心的女孩子,她觉得夫人也许会有些话跟徐公子说的,想必自己不伺候在旁她更好说话,于是干脆跑去看热闹去了。 而且她也喜欢这样,她觉得越跟三女关系越好,自己在她们中间出现就越是自然。 “子陵,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东溟夫人一看众女一下子跑个没影,不由轻轻摇头,伸手让徐子陵坐到身边来,微笑地抚了一下他的黑发,温和地道:“子陵,我看你近来心绪似乎波动太大,恐防于提高修为有碍,所以想跟你谈谈……”三天后,徐子陵又依依惜别众女,独自上路去。 傅君婥等人虽然万般不舍,可是也是明白男儿于世,当有作为,天天与她们相厮一起只是一时之欢,对日后可没有什么好处,特别在徐子陵这一个时候,他更要把握时间去做更多的事。 徐子陵回到江都,回到希望村又与贞贞素素两女相聚一天,又和虚行之他们交待几事,一人单骑向飞马牧场的方向而去。 座下的,自然就是那匹越来越是高大越来越是黑如墨晶的天魔之驹‘未名’。 虽然开始时忙着营救一直没有给小马驹取名字,后来徐子陵也懒得去取了,干脆就叫‘未名’。 虽然小马驹现在连半岁也不足,可是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马匹,头高九尺,身长丈二,它的肌肉近完美而自然,并没有高高隆起,像个蛮牛一般充满爆炸般力量。 它的身躯除了极其的高大和修长外,倒没有一匹成熟壮马的模样,相反,未尽完美的马身倒有不少幼嫩的样子。 不过它身上的气息简直强大到了极点。 经过徐子陵一有空就灌输和融和天魔真气,此时的它已经几乎完全融和掉灌输在它体内的天魔真气。 它脑门的天魔墨晶也变得极小,虽然它不会使用它强大的劲力攻击,可是四处乱蹦乱跳像一个轻功高手那般一时跃上树顶一时腾上屋顶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平时徐子陵很少放它出来,一般都在意识空间里沉眠,这一回难得地将它派上用场,可是把它高兴得直蹦蹦,撒欢儿跑起来跟飞似的。 徐子陵也由着它胡乱而跑,自从跟东溟夫人谈过话,徐子陵自觉之前的星变心境变化太大,太随意而行事,反倒落了迹。 让东溟夫人一语点醒的徐子陵,此时更加精神气足,焕然一新,有如重生过一般神采奕奕神采飞扬,他身上的气息,也开始渐渐变得内隐变得宁静,如湖。 有风轻来,湖面微波,可是一旦风止,那么就波平如镜。 这是自徐子陵自井中月和星变之境后,又新悟到的一种境界,介乎井中月的‘永恒不动’和星变的‘万变不变’之中,既不是止水不波,也不是百变无定,而是‘风过湖平’镜湖心境。 一切自然。 风来,水起;风过,湖静。 徐子陵如果在没有人的地方,大多任‘未名’撒腿狂奔,而经小镇小村而过时,则缓缓而行。 特别是他当然知道宋家大力帮他造势,把格杀任少名那一个事宣扬得整个江湖都沸沸扬扬,转移掉他们宋家在九江独霸局面的视线重心时,更是让‘未名’放慢脚步,洒然而行。 因为后面有无数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直追了上来,虽然这些人日夜追赶,可是如果让‘未名’它放开步子,他们会摸得着徐子陵的影子才怪!徐子陵现在心境转变,也不介意多杀几个外族的高手立威,反正都引起世人的注意了,何不干脆弄大一点动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来,从而让虚行之他们做什么事也好方便一些。 小马驹‘未名’似乎天生就跟徐子陵的心灵有一定相通之处,它倒没有一丝的不习惯这种相对它而言就像乌龟一般的速度,也许这也跟它体内有着龟那样的土脉有关。 它一路缓缓而行,一路听着徐子陵大唱现代歌曲,虽然一个字也没听明白,可是却听得津津有味。 要知道如果在以前,徐子陵很少有这些高兴和放纵的时候。 天空之中有一只灵鹰闪过,徐子陵微微一笑,来了。 等了一天,敌人终于追上来了。 可是他们没有愚蠢得马上就追杀过来,而是派来了灵鹰来查探,唯防徐子陵闻讯而逃。 他们慢慢地越过徐子陵的前头,四面地合围上来,对于这一个可以在几百人围顾之下强行杀掉任少名的超强年轻高手,没有人敢有一丝大意。 这也许是那个花翎子的飞鹰吧!徐子陵带点羡慕地看着天空的飞鹰,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空去西藏一趟,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金雕什么时候也像现在那只灵鹰一般升空探敌。 现在那个黑衣人的天魔真气完全用完了,而且连自杨广行宫中的‘变态人妖’还有那个会魔相神功的‘姆形男子’他们两个身上吸取到的真气也全部用尽了,尽管这样,二百人的黯魔队也只是每人分到一点点,除了让身体变成更加完美之外,倒没有增加大多的实力。 至少,跟小马驹‘未名’那是没得比的,它一个就占了那个黑衣人的近半天魔真气,换成一个人,如果没有出现让天魔真气胀爆身体,想必定是一个速成的一流高手。 可惜成年人是不可能那样灌输的,成年人的身体已经接近完美,他们的身体大多有灌输的上限,一旦远远超出,就会痛苦之极,甚至可能不堪忍受而自爆。 也许,这一些事,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解决。 需要徐子陵最为缺少的时间。 等徐子陵唱了两遍‘精忠报国’之后,敌人在树林隐现,才自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让徐子陵有点失望的是,自己唱这个完全白费气力了,没有那一个外族人听得懂,以前看yy小说时看见一唱这个歌就会让外族人吓破胆子的事,原来是瞎扯淡。 别人才不管你唱什么,他们是来杀人的,并不是来听歌的,他们并不会因为他唱不唱歌,说不说话而放弃攻击,更不可能让一首歌吓得魂飞魄散。 没听懂是一回事,就是听懂了,更没有人在乎!谁会在乎一个敌人唱什么或者说什么?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在乎这个!敌人四面八方地涌来,人人身穿胡服,鼻子和眼睛也和汉人大不相同,这些来自外族的胡人比汉人更有轮廓分明的线条和充满风霜侵袭的苍桑。 他们的眼神更加不好,一个个就像一匹匹饿极的恶狼,血红着眼,手中的弯刀就像锋利的爪子,密密麻麻,辉耀晃眼。 徐子陵静静地等待着,井中月随便地放在用两片木皮包起来的一个极其简陋的刀鞘中,同样静静地等待着徐子陵的召唤。 徐子陵却没有着急,他在吃着豆子,希望村里收获出来的粮食,村中人炒熟送他试鲜的,因为人人都送一点,结果……连‘未名’一起吃了几天连还没有吃完。 为什么?为什么高手总是最后才出场?难道他不知道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吗?这是徐子陵心中很不解的问题。 跳至 第一百八十四章 铁勒武士 第一百八十四章 铁勒武士“这里总也有三百人吧!”徐子陵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人借此来大做文章用来攻击说我嗜杀和人性灭绝呢!不过现在,我也顾不那么许多了……再说这些外族的家伙,全跑来中原之地来行凶作恶多年,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我还留着他们干什么!”徐子陵一边轻轻叹息,一边缓缓翻身下马。 拍拍‘未名’,让它原地呆着继续吃它的豆子,徐子陵缓步向前,一步一步。 那些胡人一见徐子陵下马,马上就有一声呼啸而起,几乎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前面的胡人更是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 除了极少用矛的,大多胡人都挥舞着闪亮的弯刀。 他们在人群之中爆发了一种嗜血的狂热,仿佛一群嗅到了血腥的饿狼。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中的高手藏在哪里等待偷袭,可是徐子陵却不介意先拿一点小兵开开杀戒。 反正他们在屠杀汉人也从来没有手软过,这一回,就轮到他们尝尝被人屠杀的滋味了。 徐子陵在枪矛和弯刀即将及体的一刹那,双眼忽然爆起了一阵血红之意,里面尽是杀戮。 “嚎嚎嚎嚎嚎……”徐子陵口中,有一股冲天的咆哮喷薄而出,手中的井中月闪现,一道长长的金色刀芒暴长,延伸出刀尖长达二尺开外。 只要是让这一道金色刀芒碰到的东西,无不一分为二,枪矛,弯刀,手臂,人头,身躯,徐子陵一直向前冲杀,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一时间,人头乱飞,残肢四跌,颈血冲天……徐子陵像长出了十数只手臂一般,有如天魔降临,手中金色的井中月化着千万道金光爆射向四周,将面前一切生命统统送入地狱。 远处有数个武功高强一些的胡人忽然大吼,排众而出,悍不畏死地扑上,直扑向刀光之中。 几人一遇刀光,如春阳融雪,两个人的身躯登时四分五裂,可是另外几个不顾手臂身躯伤残,舍弃一切地拦腰扑入刀光之内,分取徐子陵全身上下,分取他的手足,意想将他抱住拖住。 天空之中,有一个年青外形俊朗的男子如一只飞鹰,趁着这一机会,暴射而下。 他的手中有剑,剑气如虹。 徐子陵哼了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消失。 等那个胡人青年一击不中,徐子陵早就跃入另一群向这边杀来的胡人之中,挟着一股血雨腥风,化作一条血龙滚滚而去。 胡人青年伸脚踢着地面上的兵刃,将十数样兵刃,踢飞向徐子陵的后心,意想将他阻住。 徐子陵冲天而起,躲过急射而来的兵刃,一个飞纵,没入路边的树林之内。 胡人青年见此马上厉啸,树林里顿时有十数高手闪现,合击向徐子陵。 等众人将徐子陵围住,天空中始有一人缓缓飘降,其白衣如雪,身形修长,年纪大约三十左右的成熟俊美男子,有如天神降临一般缓缓飘下。 用一种睥睨于世的态度看着徐子陵,其眼珠发蓝,嘴角却带有一种永恒的微笑,让人感到其风度翩翩格外飘逸,相比起来,他身上的气息却如山一般沉雄巨大,有一种让人根本无法撼动的感觉。 他背后有两个巨大又颇有孤度的金盾,相对斜挂,有如飞翼一般,助佑着缓缓飘降,让他身法更是流云一般飘逸灵动和潇洒自如。 另一边,忽然也有一声娇叱,一个粉臂露脐的异族少女带着十数个高手闪现,她手持双刃,如灵鹰飞降般向这边盘施而下。 此女轮廓极美,刀削分明,脸部线条并非中原一般女子那般柔和,相反,挺直的鼻梁极具英气,长长月眉之下更有着宝石一般的明眸,微蓝,如湖似泊,引人之极。 这个异族美女大胆豪放,比起徐子陵之前看过的外族美女淳于薇,此女更具外族之貌,头上的秀发结满了无数的小辫子,小辫子一条条如瀑长长垂下,尾端饰满了各种各样小小的宝石饰物,额前尚有一个稍大的银月宝饰,相映起来,更是璀灿异常。 此女头饰复杂,让人眼花缭乱,可是身上的衣着却出奇的大胆和简单。 一身胡女惯着的劲装上衣,仅掩酥胸和玉背,却暴露出大片洁白的香肩。 下身亦是胡女的短皮裙,小马鞋尖尖,轻巧得有如林鹿之印。 她的眼神非常不好,有如刀子,一眼看过来,仿佛要在徐子陵的身上割下一块肉来似的。 徐子陵却不,他的眼神好极了,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半点的微笑。 他一刀挥出,金芒遍地,将一个心急抢功的胡人男子身首两半地斩杀,再一脚将这两截尸骸踢向那人狂怒的同伴,然后将井中月归入那木皮做的刀鞘之中,擦擦染满鲜血的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微笑地看向那个白衣如雪的领头男子。 那个白衣男子风度极佳,明明是敌人,却还向徐子陵微微点头致意道:“本人长叔谋,今次来是想向徐公子讨回一笔血仇。 之前徐公子刺杀了任少名是家师的儿子,长叔谋奉家师之命照拂,想不到却让徐公子所刺致死,所以,长叔谋想借徐公子的首级一用,以平息家师的怒气。” “要借可以。” 徐子陵点头微笑道:“就是不知你们有没有办法借得动。” “借不借得动一会儿就知道了。” 那个胡人青年也飞入林中,冷哼道:“本人是铁勒飞鹰‘曲傲’的三徒庚哥呼儿,正想领教一下尊驾的高明。” “这一位是本人的小师妹花翎子,她是我们铁勒的骄傲明珠,也是家师最小最宝贝的徒儿。” 长叔谋又将那个异族美女向徐子陵介绍,随后又伸手示意一下周围的铁勒高手道:“这些都是家师亲手训练的铁勒勇士,中士人称铁勒三十二弯刀武士。” “是三十一弯刀武士。” 徐子陵更正道:“刚才有一个已经让我送下地狱做油炸鬼了。” “徐公子好快的手。” 长叔谋听了却不生气,伸手止住众人暴怒的攻击,他表面毫不动容,只是眼中极快地闪过一道杀机,只听他微微笑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徐公子能那么快得手,相信这一把会散发金芒的怪刀有很大的帮助。” “你也觉得我这把杀猪刀不错吧?”徐子陵呵呵笑道:“自刚才入林为止,我这把杀猪刀一共杀掉你们六十二人,连这一个,一共六十三个。 我不介意再杀多几个,如果你们硬要送死,我也不能太拒绝对不对?”当徐子陵此话一出,那个花翎子再也忍禁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身形一动,双刃已经闪电般飞射在徐子陵的眼皮之上。 那个胡人青年反应极快,手中的长剑寒星点点,洒满半天,几乎将徐子陵的整个人淹没在那星光之下。 长叔谋没有出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修长的手指在背后轻轻互结,那修长又极具孤形的金盾,则在他身上的气息之下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在飞击而出一般。 他身边那些铁勒勇士,瞪着牛一般的眼光盯着,只要长叔谋稍一示意,他们就会疯狂地扑上,将徐子陵整个撕碎。 林外还有二百多人,他们将整一片树林重重包围,不少人手持劲弓利矢,瞄向天空。 他们知道徐子陵有一手凌空飞渡的本事,这一次是绝对不会让他如此容易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随风溜走了,在擅长弓矢的铁勒人面前,像一个飞鸟般溜走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铁勒人爱马,有几个铁勒弯刀武士一看‘未名’如此高大神骏,心神大动,一个个缓缓地迫上来,形成一个小***准备将这一匹还在不停咀嚼的墨骓抓住。 当然,如果不是徐子陵从来都是坐在‘未名’它光光的马背之上,从来也不曾想过用缰绳去束缚它的话,那些铁勒人还不会那么小心。 现在他们一看,显然这一匹还是没有驯服的小马,尚未加笼嚼缰索,不配马鞍绳鞭,想抓住它不能大意。 几个铁勒武士默契地合围而上,驯服烈马是铁勒人天生的本能,既然已经有了众多的人手去围捕那个天杀的贼子,分几个人捉住他的座骑更是无可厚非。 所以,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几个铁勒人一心想抓住‘未名’来邀功。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个小马驹,却是一个接近他们那个二头领庚哥呼儿一般功力的‘高手’。 他们对于天魔真气一无所知,小马驹有天魔墨晶贮藏气息,外表倒也与一般马匹相近,如果不是与它的功力相近的高手,如何能探知发现这竟然是一匹‘高手’之马。 谁能想到如此荒谬如此不可思议的事?‘嘶……’徐子陵的残像消失,那影子让花翎子的双刃穿刺而过,庚哥呼儿正与花翎子微怔,长叔谋早已经金盾在手,冲天而起,向一个铁勒武士铺天盖地的杀下。 徐子陵抽回在套在那个铁勒武士颈中的金刚钻线,微哼,整个人一旋,井中月出鞘,金色刀芒暴起,同样直冲斗牛,在那金盾飞削而下之时,毫无花假地与长叔谋硬拼一记。 两人身形暴震,各自震退,长叔谋自天空中几个翻旋,回过气来,金盾又下。 徐子陵却正在庚哥呼儿在近身博杀。 他抢入庚哥呼儿的剑网之中,虽然前胸的衣服早让那凌厉的剑气绞得粉碎,化作蝴蝶片片飞舞。 不过徐子陵成功抢入庚哥呼儿的面前死角,双臂架开庚哥呼儿的肘击,双脚不停交换着压着对方的脚面,双膝连连闪击庚哥呼儿的软肋。 庚哥呼儿痛得头昏眼花,不过却死缠着,不肯任由徐子陵离去,因为在徐子陵的背后,花翎子已经持着双刃杀到,两股寒星爆发,形成两团四射的芒焰,将徐子陵整个淹没。 更隐蔽的是,一只健硕**,无声无息飞踢而至,直向徐子陵的身下要害,较之偷袭向背部的那双刃爆焰之芒,更加诡秘更加阴损。 如果徐子陵中招,那么很可能就会步入他泡制过的影子刺客杨虚彦的后尘。 天空之中,还有长叔谋,那金盾化作两道金虹长长地垂挂而下。 金虹闪现,天上的白日也黯然失色。 天地之间,尽是金芒。 跳至 第一百八十五章 曲傲三徒 第一百八十五章 曲傲三徒“嘭……”花翎子那记绝阴腿未到,徐子陵忽然逆转身子,整个人自庚哥呼儿弃剑而爪的双臂缠挠之下弹射而出。 整个后背重重地撞在花翎子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撞得气血翻腾两眼发黑。 花翎子强忍着身体里五脏六腑的翻腾,也强忍着徐子陵后背撞在她那酥胸之上带来的古怪触感。 那是一阵无比的剧痛与莫名的颤抖,极是古怪,剧痛在他的撞击之后迅速减弱,倒是那心魂的颤抖却飞速增加,让花翎子差一点没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她分不清这是徐子陵强力撞击使她身边发软,还是因为撞击的地方是**部位而引起的失控。 作过一个武者,她的反应很及时,既然如山一般的撞击她无法力敌,不过她可以在倒飞出去的同时,用双刃割向那个可恶家伙的咽喉。 徐子陵那后背一直紧贴着她的娇躯,如魂似魄地追贴着她。 双臂向外一振,将花翎子的双腕震荡开,左手虎臂向后一圈,斜斜向下将花翎子的娇躯紧紧圈拥,将她整个大力按在自己的背上,右手的井中月则金芒暴敛,化作一柄黯金之色的宝刃,那延伸的金色刀气,迅速凝聚于刀尖,仅余两寸不足。 面前天上满天的金芒,徐子陵井中月一伸,再度与追击而来的长叔谋无花无假地狠拼一记。 徐子陵背后的花翎子尚来不及挣扎,已经让徐子陵背后透来拼斗长叔谋的反震之劲震得闷哼一声,整个人马上软绵下去,倒趴在徐子陵的背上。 她来不及运劲相抗,就让长叔谋和徐子陵拼斗的反震之力击倒,同时让徐子陵尾随而至的真气轻易袭侵,封住她全身的经脉。 长叔谋与庚哥呼儿相顾失色。 他们想不到这一重击的力量竟然反倒会让他们的小师妹让敌借用所制,如果不是花翎子那双宝石般的大眼睛只是痛闭一下就睁开了,那檀口微微地张开,发出无声的痛哼,他们甚至以为已经亲手害死了她。 徐子陵哈哈大笑,长臂回旋,将那一个软绵的花瓴子搂入怀中,一步跨出,向还有点傻眼的庚哥呼儿似缓实急地递出井中月。 长叔谋经过两次强憾,已经知道徐子陵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加上现在他人质在手,分神而战的庚哥呼儿极其危险。 “小心。” 长叔谋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他刚刚来得及自空中用金盾翼展住身形,地面之上的庚哥呼儿已经向徐子陵递出的井中月不住地旋转,在七旋之后,手中的长剑挟着一股怪异的旋转回荡之劲与井中月狠狠地交击在一起。 庚哥呼儿的‘狂浪七转’乃是铁勒飞鹰曲傲的三大绝技之一,每一转都能吸引一些敌人攻来的劲力来向对手反噬而回的,他一见徐子陵挥刀攻来,使出了最强的‘怒浪七斩旋’,意想一击破敌,救下徐子陵手中的小师妹。 虽然花翎子可能大受重创,但壮士解腕,事非得已。 如果花翎子一直被徐子陵挟持为质,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至少今天想杀他,恐怕小师妹就保不住了。 与其这样,不如一拼。 庚哥呼儿打定主意,重招出击,回旋之劲如潮翻涌,由长剑挟着这股最大的功力去势,与徐子陵的井中月交击。 可是徐子陵的刀身却毫无劲力,庚哥呼儿丝毫也没有吸引到对手的劲力,反倒是他的真气向徐子陵一方暴泄,更让他恐怖的是,那些真气如泥牛入海,通过井中月进入徐子陵的身体,统统化为乌有。 庚哥呼儿来心来不及大叫邪门,徐子陵也旋转了,他以刀吸着庚哥呼儿的剑,另一手抱着轻倒于怀的花翎子,整个人急旋后一腿探出,向庚哥呼儿呼儿踢去。 庚哥呼儿无法,只得伸腿与他狠拼一记。 却发现自己的原来攻出的那‘怒浪七斩旋’的劲力自徐子陵的腿向自己的身体逆回,连同吸引了自己的腿劲,恶狠狠地向自己的体内反噬而回。 庚哥呼儿吓得魂飞魄散,这种事就是自创功夫而且最熟悉狂浪七转功力的师尊曲傲也万万做不到的,这一下,庚哥呼儿知道自己最强的功力是什么威力了。 庚哥呼儿惨叫一声,口鼻间鲜血爆射,整个人被自己的劲力震得箭一般倒射而出,在撞倒在一个铁勒弯刀武士之后,连同着那个弯刀武士撞碎的身躯狠狠地砸到身后不远的一棵树上。 那棵树登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缓缓倒下,斜挂在无数同伴的身上。 无数的枝叶于空中激飞,散落,有如下了一阵叶雨。 叶雨之中,金芒又起,一个小小的金色太阳在长叔谋的手中爆起,他脱手暴击而出,目标竟然是徐子陵怀中的花翎子。 树林外面的小马驹‘未名’正悠然自得地嚼着那些香甜的豆子,它特喜欢这些用真心实意做出来的小豆子,虽然只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可是它喜欢,因为它可以在上面感受到做这些东西的人那份真心实意。 每一个豆子的选材都是人手精挑细选,每一颗豆子的火候都炒得恰到好处,每一粒豆子都饱含着种豆人的辛勤气息,吃起来格外的甜香格外的舒爽。 可是,‘未名’的咀嚼大计让人很不讲理地打断了,几个铁勒武士一看时机已到,马上恶狠狠地扑上。 搂马颈的搂马颈,按马背的按马背,挤马腹的挤马腹,几人各有分工,默契合作,想一举将小马驹‘未名’擒下。 对于这一些似乎不怀好意的家伙,‘未名’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应对。 只是依靠本能每人给一个头撞或者飞他一蹶蹄子,当然,身后的那个很猥亵想拉它尾巴的人就用马屁股狠狠地倒撞一下,让他感受一下最强大的马屁拍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滋味。 结果是,‘未名’继续在哪里开始缓缓的咀嚼,而身边的几人,则不翼而飞。 那几个人甚至连叫唤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撞飞出去十丈开外的树林里,一下子没入消失不见了。 一个一直关注这一边树林里的打斗的头领武士似乎听到一异样的声音,他回来头来看看,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匹小马驹还在那里悠然地站着,一直没有离开。 除此之外,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这让那个微吓了一跳的头领放心地回转继续关注树林里的打斗情况。 这边树林里的打斗格外激烈,徐子陵双腿夹着那个花翎子,右刀左盾,与带点狼狈的长叔谋不断地疯狂对撼,声音震耳欲聋。 此时的长叔谋头发披散,手中的金盾仅余一只,刚才暴射出去一击强袭花翎子的金盾已经变成徐子陵手中的武器。 他正在徐子陵的左右夹击中狼狈不堪,他很想飞身退开,重新调整战术,重新凝聚功力,而不是像现在暴风骤雨一般的疯狂对撼。 可是他退不出去,徐子陵的手极快,只要他不想重创,不在徐子陵追击成功,他就得接下这一连串无有终止不知尽时的攻击。 花翎子软倒在地,她在徐子陵的双腿之间,徐子陵不时用一只脚将她的身躯勾起,交换到另一只脚面上,而使脚步可以自由地前后左右移动,截击一心遁逃的长叔谋。 那三十一个曲傲亲手训练出来的铁勒武士一见长叔谋越打越是狼狈,而庚哥呼儿重创倒地,个个疯狂地嘶吼,奋不顾身又前仆后继地扑入徐子陵的刀光之中。 长叔谋尖啸一声,声音既悲又痛,金盾脱手飞出,飞击向徐子陵飞射而来追击的金盾,身形一折,落入林中,一手抄起昏迷不醒的庚哥呼儿,爆起一声厉啸,然后化作一道白虹没入林中,消失。 他遁逃的一路,滴洒有斑斑点点的血腥,一路远去。 外面人铁勒人听见这两声啸声,个个面露惧容,一个个登时慌乱起来。 他们当然明白这是行为彻底失败了撤退之啸,一个个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头领。 一些反应快的人马上带着自己的部属向树林深处冲入,有些挥刀冲向‘未名’,想砍死徐子陵的座骑来报复,有些绝望的则挥舞着弯刀想冲入树林拼命。 可是树林早有十几颗人头和十数只残臂断足之类飞射而出,一道道金色的刀芒尾追而后,将意图拼命的铁勒人削得四分五裂,加入之前激射的残骸行列,四飞。 这一来,所有悍勇不畏死的铁勒人也退缩了,死不可怕,可是死得毫无效果就让人心寒了。 不但大头领他们人影不见,而且面前的同伴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让那个杀神砍成碎躯四飞,那鲜血如贪婪不知厌足的赤蟒狂舞,暴戾而凶嗜。 这让所有的铁勒人都吓得亡魂俱冒,徐子陵尚未杀到,已经一个个吓得转身就逃,不过极少走投无路的人,也会绝望地扑向刀光,意图拼个够本。 他们的唯一可能,就是同样地人头抛飞,颈血冲天,身躯化作碎片,向外飞摔。 因为让长叔谋和庚哥呼儿跑掉了,徐子陵很是郁闷。 他想不到劫持这一个花翎子竟然对他们两个一点效果都没有,相反,她反倒成为了他的累赘。 看来这些铁勒人对于女人也是只在口头说说的,什么师尊最宝贝的徒儿,什么铁勒的骄傲明珠,全是狗屁!刚才为了胜利竟然不顾一切地向她攻击,在与自己对持之间,根本没有一点犹豫,他们就把她给放弃了。 徐子陵精心设计陷阱,却干不掉长叔谋和庚哥呼儿,让他郁闷之余还有点恼怒。 幸好他很快就找到了渲泄这些怒气的对象,还来不及逃跑的铁勒人。 徐子陵一手挟着花翎子,一边疯狂地追着开砍。 剩余下来的铁勒人,一见徐子陵这副杀神的模样,都寒透了心。 平日铁勒人临阵对敌从不逃跑的自豪言词早抛之脑后,再没有人以身伺刀,一个个亡命而逃。 远处的‘未名’,一看几个人挥刀扑来,依然是老规矩,反正它又不会别的,每人给一记马头憾撞,让那几个意想杀马报复的铁勒人胸骨尽碎,一声不哼,惨死当场。 此时天空中有鹰。 花翎子的灵鹰一看主人被擒,如一支利矢,闪击而下,双爪如钩,抓向徐子陵的面门。 徐子陵怪笑,收起井中月,右手用一股旋转气团将这一个忠心耿耿一心护主的小东西缠住,看着它在那团气劲里扑腾,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徐子陵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虽然我的长生力场留不住高手,可是抓住你这样的小东西却是绰绰有余的。 靠,你要是再挣扎就将你的主人倒吊起来晒人干!”那只小小飞鹰果然灵性十足,它也是能听懂人话的。 徐子陵一句话之后,它小脑袋歪了歪,乖乖地收起了双翼。 等徐子陵放开模拟天魔力场的小长生力场,它轻巧地飘落在花翎子的身上,用一双精灵的小眼睛不住观察着自己的主人,仿佛在辨别她是在沉睡还是昏迷。 跳至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女花翎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女花翎子等花翎子悠悠醒来,已经月上中天。 四处一片漆黑,身边倒在一堆篝火熊熊而燃,让花翎子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这与家乡的篝火晚歌何其相像啊,同样有一堆篝火,人们同样围住篝火一边载歌载舞一边烧着香喷喷的肉食。 等花翎子发现,正在烧着肉食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大仇人徐子陵的时候,她马上就去拔刀。 可惜她腰间的双刃不见了,她本来想给那个正在忙碌没有看过来的家伙一记偷袭的快腿,可是当她发现徐子陵手中那烧着的肉食竟然是一只飞禽,吓得差一点就没有晕了过去。 我的心肝宝贝啊!花翎子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把一只如此可爱如此听话的灵鹰给烤食掉。 她悲愤欲绝,正准备扑过去跟徐子陵拼命,顺便用自己一口的小白牙把他整个人撕碎的时候。 她的肩膀之上,有一个小东西自黑暗中闪现,灵巧地飘降在她的香肩之上,用一对精灵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眼神极是关注。 这正是她的灵鹰飞儿,它的出现让花翎子的眼泪一下子奔涌了出来。 正当花翎子捧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哭得泪人似的时间,却听到了徐子陵没好气地声音骂道:“哭个屁!早知道你那么爱哭,就把你扔给刚才那些狼群吃掉算了!”花翎子平时极少流泪,铁勒的女子都很坚强,可是铁勒的女子一哭起来那也不能轻易就停歇。 她一想到自己准是被敌俘虏了,大师兄三师兄不知生死,众多的武士也不知去向,单单剩下自己一个小女子来面对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凶徒时。 花翎子平时的胆子就算再大,也吓得心神颤乱不能自制。 她一听徐子陵恶声恶气地呼喝,更是放声大哭。 “好吧,随便哭吧!”徐子陵哼道:“你哭死算了。” 他这么一说,花翎子偏偏就收住了哭音,倔强地盯着他,虽然宝石一般的眼睛中不断有泪滚滚而下,不过她紧紧咬着双唇,绝不肯发了一丝哭音让徐子陵听到。 “不哭了是吧?”徐子陵转头过来看了一眼花翎子,哼道:“年纪轻轻的四处乱走,还学人劈友,小太妹也是你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所要学的吗?你应该在家好好读书……啊不对,你应该好好地呆在你们铁勒那里牧马放羊之类的,跟着一大帮男子到处砍人算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想进少年收容所改造改造啊?小小年纪就想学坏那长大了还得了……”花翎子让徐子陵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她想还口,可是心中有话,嘴巴却偏偏说不出来。 她很想跟他大吵一通,可是却让他滔滔不绝,她却一句话也还不上来,心里越听越堵,越堵就越慌。 “吃。” 徐子陵骂完,觉得通体舒畅,他终于跟一个女的吵架而大胜对手,不,是完胜对手,他第一次骂人骂得那个人百口莫辩一败涂地大胜而归。 他看了一眼快气得昏倒的花翎子,发现她脸上还有斑斑的泪痕,不由微微叹息,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啊,算了,懒得计较了。 徐子陵心地一软,随手撕了个野鸡的鸡翅膀递了过去。 花翎子正气在上头,如何会接受徐子陵的东西,再说,心里堵的都是气,又如何吃得下。 她伸手一拨,可是发现徐子陵的那只手有如铜铸钢造,丝毫搬拨不动。 她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强来,只是小脸一扭,别过肩膀,不再去看徐子陵。 徐子陵的手又向这边递来,她再次转脸别过,心中打定主意,决计不理这一个家伙,宁可自己饿死,也绝对不受他的东西。 “不吃是吧?”徐子陵没有收回那只手,只是恶狠狠地威胁道:“我数到三,如果不按过吃掉,就把你那只小鸟给拔光毛烤了!”花翎子还正在犹豫徐子陵是不是吓唬她的,谁不知徐子陵数也没数就把另一只手伸过来了,轻轻松松抓住了还一点儿也不知道危险的灵鹰飞儿。 这把花翎子吓得惊恐莫或,她急得跳起来,连忙用手去抢徐子陵手中的宝贝灵鹰,可是徐子陵的手指却坚如虎爪,她丝毫也扳不动。 她一看徐子陵另一只手上还伸过来,又把那热腾腾冒着香气的鸡翅膀伸到自己的面前,她情急之下,急急一把抢过,狠狠地咬了一口,表示自己的屈服。 这时,徐子陵才放开手,让那只灵鹰飞儿带点迷糊带点昏头转向地飘回她的香肩。 这一来,花翎子的眼泪又下来了。 “你,你还没有数数就动手……”花翎子哭着抗议道。 “我数了。” 徐子陵不在乎地道:“我在心里数的,你没听见罢了!”花翎子长这么大,一辈子也没有听过如此蛮不讲理的说话,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之前也曾看过不少蛮不讲理的男子,可是相比起面前的徐子陵,那些人简直就是谦谦君子!经过极其恐惧的一晚,花翎子几乎要崩溃了。 她一晚上都在担心那个蛮横无礼的大凶人什么时候会摸过来强夺自己的处子之躯,要知道,他的能力不是现在经脉封闭如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的弱女子所能抗拒的。 他在临睡之前封了她的经脉,然后倒头就睡,他一晚上都睡得安稳,可是她却一晚上都不敢合眼。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睡,是不是等自己一合眼就扑过来。 不然他那是什么意思啊?他如果没有什么心情鬼胎的事情,如何会封闭自己的经脉,而且一封就是全身的经脉一起封住,而不是只封一两条,单单封住自己的功力就放过自己呢?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一定是!花翎子很肯定,虽然这一个肯定到了天大亮徐子陵都已经起来了,她还坚信自己的推测。 “本来想把你吊起来再脱除裤子痛打一百大板小屁屁的。” 徐子陵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道:“不过一时间找不到板子,也就算了,留到下一次再打好了。 吃过东西就给我走,有多远就走多远,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了,否则下次一定打得你屁股开花……”徐子陵一边小声威胁,一边递给花翎子一个大白的馒头,转身给未名抛一个,甚至在自己的馒头上剥了一点儿皮屑抛向花翎子的灵鹰飞儿。 更让花翎子不可思议的是,一向只肯吃她喂食的宝贝竟然张嘴接过了那个大凶人抛过来的东西,还美美地吃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花翎子整个石化掉了。 徐子陵三口两口干掉手中的食物,拍拍手,随意道:“早点已经吃过了,哎你怎么不吃啊?那你带着路上慢慢吃吧!”徐子陵在花翎子的香肩上一拍,花翎子整个人觉得全身经脉一爽,真气马上运转自如。 虽然徐子陵在花翎子心目中极少凶恶,可是这一手功夫倒是让她心服口服,她还没有看过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在刹那之间就解掉一个人全身经脉的禁制,包括连她无所不能的师尊也应该不太可能。 “走吧!”徐子陵又不知哪里变出花翎子的双刃,抛给她,随意挥挥手驱赶道:“那里来回那里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也不要再烦我,否则…哎你倒底想怎么样?要自杀?请快点动手,要不要我帮忙?我很是乐意的!”“我要杀了你!”花翎子憋了一夜,加之前受的气积蓄起来让她爆发了,她一看徐子陵那个可恶的样子就生气,于是愤怒地尖叫,向徐子陵扑过来。 因为双刃在手,她找到一个杀死徐子陵的理由,谁叫他解开她的经脉,又把兵器还给她了呢!她的手闪电般飞刺,直袭徐子陵的心窝。 可是不说她的武功与徐子陵相差极远,单单是她劲力未足即含怒出手,就已经注定失败。 可是一个生气的女孩子哪里会在乎这些,在这一刻,她心中只想狠狠地在他的身上扎一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她根本就不去多想。 谁叫他如此的可恶?徐子陵一个探身,将花翎子整个人按倒在自己的膝盖之上,一手压住她极力挣扎的火辣娇躯,一只手在她的丰月般的香臀上连打几下,大骂道:“我不是不敢打你,只是心情好不想理你而已。 你如果找打,我就成全你!”几记毫不留情的狠力打击,打得花翎子浑身发软,最后连手中双刃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去了。 花翎子紧紧地咬紧牙关,绝不肯讨饶一声。 在徐子陵的巨力之下,她挣扎不得,可是要她屈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远处一颗大树的横杈之上,站着高大的‘未名’和小巧玲珑的灵鹰飞儿,两个身形相比起来鲜明而且怪诞的小家伙都站在树杈之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主人们的闹剧。 反正主人们的事它们管不着,热热闹闹的总比冷冷清清的好。 日上三杆,阳光普照,有风微来,林音轻轻,心灵如洗。 “滚”徐子陵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大自然,他现在郁闷得想砍人,他冲着后面步步相随的铁勒美女花翎子大吼道:“老子要去泡妞,你跟着干什么?有你跟着,那我还怎么出手啊?滚,滚回你们铁勒去,要不,喜欢上哪就上哪,就是不要跟着我!再跟我就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晒人干!”“我要杀了你!”花翎子将这一句话重复了十多遍还没有换,因为她觉得这一句最能代表自己的心声。 “你可不可以换一句啊?”徐子陵简直让她打败了,郁闷无比地吼道:“这一句话从早上说到现在一直就没有换过,你不烦我都闷了!”“我要杀了你!”花翎子板着小脸,美目紧盯着徐子陵,口中却仍是那一句。 “老子让你杀。” 徐子陵向花翎子扑过去,可是花翎子这一回学精了,她知道了什么就叫见势不妙先避避风头。 她转身就跑,跑出数十丈远,看见徐子陵不再追来,拍拍自己丰硕的小酥胸,安抚一下自己狂跳的小心肝,又追了上去。 然后一直盯着他,如果他再追来,就再次逃跑。 反正,她在杀死他之前,是缠定他了。 跳至 第一百八十七章 荒村奇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荒村奇遇走了一天,徐子陵带着未名随意而行,来到了一个小村子边上。 这一个村子早就荒芜了,到处都是杂草,丛丛簇簇,不少藤蔓自墙角盘出,向邻居隔壁探去。 偶尔看见一棵老树,也遍是青苔,斑斑驳驳,有的土墙上也遍是,一些木门上还有不少霉菌,长着让人恶心的白毛。 村后一片丘陵,高高低低布满了坟头,坟头上也是杂草横生,显然这个村子都不知多久没有人的踪迹了。 徐子陵见天色已晚,随意踢出一扇木门,让里面的霉气透出来,再找些柴火在屋中间烧一大堆火,未名一看自己进不去,一蹶蹄子把一堵墙连窗带墙打崩了,打了个喷鼻,强行挤进去了。 花翎子犹豫了一会,因为屋子里有点狭隘,心想如果万一那个家伙对自己无礼起来,自己没有办法逃走。 可是她肩膀之上的灵鹰却飞起,盘旋一下,先她一步进屋子里去了,让她一阵无奈。 这个宝贝儿平时很怕生人,而且极有尊严,除了自己谁也不让碰,可是却听那个大凶人的话,给什么吃什么,一点儿也不挑食,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儿。 那个家伙果然是一个大坏蛋,只不过一两天功夫,自己的宝贝儿就让他给教坏了。 花翎子一看再这样下去,自己这个主人的地位不保,连忙跑进去接住还在屋里转来转来找不到落脚点的灵鹰飞儿,用手指轻轻的点了它一下,以示责怪,再让它乖乖飞回自己的肩膀呆着。 “一会儿有人来。” 徐子陵忽然道:“你没事不要乱说话,因为不用你说不要你说不想你说更加轮不到你说,你只要好好地呆在一旁就行了,听懂了吗?”他一边训话,一边随手递给了她一个水囊,她带点犹豫,不过还是飞快接过,反正迟早也要杀了他的,现在不喝,等他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就变出什么东西来了。 唔,这是中原人的茶,甜甜的,还带着微温。 她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她不明白他是如何有那么多东西变出来的。 她没问,虽然心里想问,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开口问他。 再说,问了他也肯定不会回答,何必浪费劲儿。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落,外面极远处传来轻轻的马蹄声,迅速接近,越来越响,如雷。 花翎子忍不住自心里有一丁点佩服这个大凶人的听觉,那么远的地方也能听到马蹄声,这一手听音辩物本事的确不错。 她虽然想杀了他,可是知道,现在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什么时候能做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反正自己现在无处可去,只有先跟着他。 她的心中既是渴望大师兄他们早些来找到自己,将自己接走,让自己‘名正言顺’地脱离这一个大凶人的苦海。 可是又想多呆在他身边一会,因为她也想看看这一个大凶人到底有多少古怪的本事是她不知道的。 反正只有师尊一来,他绝对会被杀的下场,现在,就跟着他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好了。 也许自己杀伤了他,师尊他们就不会来了……花翎子正在胡思乱想,外面蹄声急止,十数人翻身下马,向屋子这边围了过来。 其中一人大喝道:“侯希白,你这个小白脸,给老子混出来!”徐子陵一听,马上大声诅骂道:“**,你是猪眼还是瞎子啊?侯希白那个小白脸有老子这么高大威猛高人一等高瞻远瞩高深莫测又年少多金富可敌国富得流油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么?你是猪你就要承认,你不要装人知道吗?那是不对的!”徐子陵一开口,门外那些人‘当啷’几声掉了手中的兵器。 好半天,门外有才有一个稍老年一点的声音微带尴尬地咳了两下,探询地问道:“尊驾见谅,是我们大意弄错了,在此向尊驾抱歉,不知尊驾高姓大名,与那侯希白又何是有什么关系?”“什么侯希白侯希黑的,老子认识他才怪呢!”徐子陵哼道:“老子的高姓大名是不会随便跟阿狗阿猫说的,这得得保持一个神秘感你知道吗?你们那些猪脑袋要是能明白才怪呢!滚吧,趁老子心情好,通通给老子滚!不要在这里惹老子生气!”“小冤家的心肠真好,他怕人家杀你们这些人灭口,故装恶人出声赶你们走呢!”一个声音忽然极柔极柔地响起来,接着,一个白衣赤足的女子轻轻地飘了进来,她半仰着让火光也黯然无光的绝世之容,看着徐子陵的脸,忽然千娇百媚一笑,冲着徐子陵笑道:“人家就看在你的脸上,放过他们好了。 人家难得做一回好事,你要怎么多谢人家呢?”她的出现,让花翎子也看得喘不过气来。 她太美,美得不像人间女子,倒像不属于尘世的天外精灵。 她太强,身上的气息如湖似海,相比起她的师尊飞鹰曲傲,这一个极美的人间精灵也毫不逊色半分。 “你来这里干什么?”徐子陵微微警惕地道:“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不是?没事你不会多练练功啊?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晒黑了这好看皮肤怎么办?”“放心,晒不黑的。” 赤足的婠婠嘻笑一声,掉头去看看徐子陵的未名,美目之中射出奇光,点点头后赞道:“好马,你是怎么弄出来这么强大的马的呢?它的身上尽是人家圣门的天魔真气,啊,它太讨人喜欢了。 把送给我吧?”“没门。” 徐子陵哼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在问你话,少转移话题!”“这个小姑娘也很是漂亮。” 婠婠看了一眼花翎子,收回目光,整个人忽然贴近徐子陵,檀口中极轻极柔地吹出了一丝香气,她微仰着脸,美目深注地看着徐子陵道:“原来我们的徐公子喜欢衣着大胆的女孩子么?人家什么时候也穿一身大胆的衣服给徐公子看看好不好?”“最好现在……”徐子陵微微吞咽了一口口水,带点维艰地道:“最好现在放手,否则我就翻脸。” 婠婠嗔了徐子陵一眼,收回按在他心坎之上的玉手,带点怨情地道:“人家可是只想知道徐公子会不会因为人家的话儿而心跳加速,你这人想到哪里去了?想不到你这个人虽然硬充,心倒是挺诚实的!嘻!”说到最后她忽然又变得欢喜,嫣然轻笑,那娇颜如玉,美得惊心而动魄。 又看见了这一个百变精灵,徐子陵既是欢喜又是头疼。 她是他的克星,一辈子的克星。 除了她这个鬼灵精能让他哭笑不得之外,相信就只有那一个生性极喜宁静寄情山水的幽谷之仙子了。 除了她们两个,再没有人能让他哭笑不得又毫无脾气了。 上一次看见那个幽谷仙子的倩影,他连挽留一下她的勇气都没有,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失去理性不顾一切地把心意全说出来,从而把她吓着,让她的心里有了逆反的意愿。 就像现在对着这一个婠婠魔女一样。 他不敢不小心地说话,因为她是婠婠,一个自己为之魂牵而神引的小魔女。 徐子陵的心狂跳几下,他装着满不在意地道:“废话少说,如果还是准备跟我谈什么条件,就免开口。” “人家早知道你这个小冤家会不同意的。” 婠婠嘻嘻一笑,她轻笑道:“人家这一回是特地来杀你的呢!”“请快一点动手。” 徐子陵夸张地道:“在我没有让你诱得上当之前,请不要客气,请不要给面子我,拿出你的天魔双斩,狠狠地刺向我的心脏或者砍向我的头颈吧!”“那你会反抗么?”婠婠幽幽地问。 “废话!”这是徐子陵的回答。 “天下的男子那么多,那么多人都不想反抗,怎么就是你要反抗我呢?”婠婠忽然怜怜可楚地叹息道。 “你出去问问!”徐子陵一指屋外道:“你出去问问门外那些人,问问他们,如果让你动手砍下他们的脑袋时候会不会反抗?”“他们不会像你那么狠心的,他们对人家可是很好的,对吗?”婠婠忽然向屋外的人们问道。 “愿…愿…为小姐效命!”一个人忽然大吼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尽管婠婠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尽管婠婠一直看着的,只有徐子陵。 那个人声音一起,他身边几人的声音怒起,先是训斥,再是争先恐后地向婠婠表达着自己心愿……屋外各种声音纷杂而起,挟缠不清,乱作一团。 “你听听!”婠婠带着无经哀怨地看着徐子陵,那绝世明眸里的怨情差一点没有让花翎子一个女孩子也想向她表达自己心愿,表示对她的爱怜。 可是徐子陵却冷哼道:“你也听到了?是侯希白侯兄吧?那么你又怎么样呢?也让人砍掉脑袋不后悔吗?”“啊,如果真能为姑娘身死,那是侯某的福气……”屋顶一个男子的声音微颤道:“侯某…能听到姑娘仙乐一般的声音,就已经是死而无憾了……”“我靠!”徐子陵一听,差一点没有摔倒,他怒吼道:“难道连一个多情浪子侯希白也听不出什么是迷音惑心的媚音吗?我看你这个多情浪子也白当了!你前世没有看过美女啊?”“虽然用了迷音惑心。” 屋顶那个人忽然长长叹息道:“可是原来的声音也是仙乐一般的柔美动人啊…只要用这个仙乐之音说出来,带不带迷音惑心又有何妨?小生虽然浅薄轻狂,可是却也知道,美人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在这一点,小生心中极是赞同姑娘的。” 徐子陵一听,差点就没有晕倒。 跳至 第一百八十八章 侯氏希白 第一百八十八章 侯氏希白侯希白整个人长得修长无比,相貌英俊得简直不像个男子,如不是唇上还有一点黑雅的微胡,看起来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儒雅更有男子气度的话,他的线条轮廓倒有点接近中性。 双目虽锐利如剑,可是看向女孩子时却绝然不同,那里射出让天下所有女孩子都为之融化的温柔。 他手持折扇,轻轻摇拽,更让其的身上的气度有一种说不出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 此时他正一眨不眨地沉醉于婠婠的绝世之容,双目此刻射出的来的神色竟然是震惊,而不是欣赏。 他看见婠婠随意地投过来一瞥,整个人顿时剧震,神色中有说不出的激动,他语音微颤地道:“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如此的仙子美人……啊,小生有礼了。” “看过来看过来。” 徐子陵哼道:“眼睛里别光看美女,美女是看不够的。 刚才我让人误会就是你这个大色狼,现在心里正憋屈,你得赔我!”“这位异族美女也是别有风情啊!”侯希白又向花翎子见礼道:“小生没想到还有一个美人在此,失礼了。” “靠!”徐子陵抄起一断柴火扔了过去,恼怒地道:“你小子没得救了!”“啊哈,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侯希白轻轻躲过,终于转脸向徐子陵这边看来,拱手行礼道:“兄台艳福非浅,希白羡慕不得啊!不知如此好福气的兄台高姓大名……啊原来兄台长得如此英伟,简直为人间龙凤之质,按道理兄台如此之人,天下应该为之震憾才对,可是希白以前怎么没有看过听说过有兄台之人啊?”徐子陵一看他说了半天话,才把视线自婠婠的身上转过来自己的身上,不由头晕欲倒。 这个人果然是一个多情浪子,对男子和对女子态度是绝然不同的。 “他就是天下闻名威风凛凛又大名鼎鼎所向无敌三山五岳无人不知无人识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人称玉脸飞龙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虫周伯通!”婠婠嘻笑一笑,抢着给徐子陵介绍道:“他这个人不露内秀,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做事也喜欢鬼鬼祟祟不为人知,不然倒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名震天下呢!”“小**虫?”花翎子一听,小下巴掉了,无语。 “周伯通?”侯希白也张开嘴巴半天收不回来。 “请别太崇拜我!”徐子陵笑呵呵地道:“一般的崇拜就可以了。” “想不到兄台竟然是小**虫……啊小霸王周伯通。” 侯希白马上向徐子陵行礼道:“大儒王通宅里,周兄与塞外高手跋锋寒一战成名,江湖排名尚在我这个多情浪子之上,希白有礼。 不过最让人羡慕的是,周兄到哪里,身边总是美女如云,真是羡杀旁人也!”“那是自然。”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没有美女的地方我一般是不去的。” “周兄此言深得我心矣!”侯希白一看徐子陵是同道中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听说你有一把叫做美人扇的破烂扇子?”徐子陵看了一眼侯希白手中的折扇,随意问道。 “扇子虽破,可是却是希白之最爱。” 侯希白‘洒’一声打开扇子,摇了两摇,脸上得意的神情差点就没有把鼻子升到脑袋的最高峰。 “听说你扇子上画的都是美女?”徐子陵又问道。 “不是冠绝一方的大美女,希白是不会将她画上小生的美人扇中的。” 侯希白一听,马上把扇子伸到徐子陵的面前,向徐子陵展示出扇面上的众多美女后道:“周兄请看,是不是每一位都是国色天香之花魁?”“是很美。” 婠婠眼光瞥了一眼过来,嫣笑道:“看样子跟人家这种丑八怪完全不同嘛,怎么不见与侯公子伴游三峡的师妃喧师仙子在其中之上呢?”“师仙子与姑娘一样,貌惊天人,国色倾城,希白同游连月,却无法准确捕捉其一丝的神韵,下笔深恐亵渎佳人,故此未有将师仙子画在其中……”侯希白一听说起,马上唏嘘而叹息道。 “多情浪子果然多情!”徐子陵抢过扇子,看了几眼,又摇了几摇,随手抛给侯希白道:“是一把美人扇没错,画工也一流,只可惜……”徐子陵只说可惜就停了下来,简直差点没有让侯希白抓狂。 “周兄,请不吝指教。” 侯希白一鞠到地,然后用一种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恭敬态度期待徐子陵的发言。 “可惜流于表面,肤浅不实。” 徐子陵一开口,侯希白差点没有摔倒。 他从来不会在画功上面有任何一丝的不自信,尤其是画美人,这可是他最为拿手的东西,可是却让徐子陵弹得一文不值,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周兄请明言。” 要是别人那可能就会马上翻脸,可是侯希白他的心胸还是比较广阔,气量容人,又道。 “美人如花隔云端。” 徐子陵故作一本正经地道:“美人千娇百颜,动人之处在于其欢笑嗔怒,在于其精灵百变,在于其性子洒意使然,怎可用一纸一画来局限地代表一个巧笑如嫣怨情如泪形如新月神如清风的美人呢?你每画下一个美人,便认定了这个美人必然以你扇中最美,否则你也不会将她画上,可是她原来却是灵秀百变,时而歌,时而舞,时而嗔,时而喜,百变无定也!”“美人不会因为你笔下画上去之后而永远保持春风笑颜。” 徐子陵一看侯希白听得有点冒汗,不由更是大力忽悠他道:“美人不会因为你笔下画上去之后而永远悲伤含泪。 美人之形易画,美人之神却绝难以捉摸,美人之心,其深如海,更非你我这等粗陋男子可以明了。” “所以,我个人浅见认为。” 徐子陵故意停顿了一下,拿眼睛去看了一下额上惊汗的侯希白,心中大为得意地道:“美人用纸笔画之即死,于心神画之即生。” “这么说,是希白大错特错了?”侯希白大惊失色,双手都颤抖起来了。 “希白兄有没有听过由武入画?由画入心,由心入境,由境入圣?”徐子陵哼哼道:“瞧你的样子,肯定是没有听说过吧?”“周兄之言字字珠玑,贵如金玉,无论如何请赐教小弟!”侯希白一听与画有关,又与武有关,更与境界有关,不由更是大急,声惶恐徐子陵不肯指点,极力恳求道。 “看是同样喜欢美人的份上,一般人我是不说的。” 徐子陵暗暗向婠婠做了个得意的手势,婠婠则在暗暗偷笑,她自然是听出来了,徐子陵在用大道理来糊弄这一个侯希白,他说得再有道理,也只是一张嘴,要比起画功,他绝对不及侯希白的一只手指。 花翎子却不同,她万万想不到一个外号叫做小**虫的大凶人竟然能说出那样的一番大道理来,她连眼睛也惊讶地瞪得大大的,仿佛在更看清楚徐子陵是一个什么人似的。 “请指教!”侯希白现在要给他一个书包背上,他都会叫老师好了。 “画之道,在于心。” 徐子陵故意叹息道:“你武功不行,不是因为你质地不好,而是你一直没有由武入画,没用真心去画,忘乎所以。 你为了刻意追求笔下美人之姿,将自己的洒脱自如的随意和天马行空的创意完全封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境界自然就差了,境界差了那武功自然就更不行了。 你如果能抛开一切,以心画美,而不是以纸画人,随意而动,任意而行,不执着一纸一笔,顺其自然,那么,相信你有一天就能真正地步入宗师画圣的境地了。” 侯希白听了,浑身的气息爆发开来,他喜极地仰天长啸,久久不绝。 “悟到了悟到了……”侯希白双眼湿润地向徐子陵鞠身行礼道:“一直以来,希白都自觉近年武道心境皆进步不足,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原因,不想让周兄一语惊醒,希白实在是感激不尽。 原来真正的原因在于自己最为自持的画功没有能匹配上更高的心境,流于下乘…现在恍然大悟,犹似梦中,希白此刻不知要以什么话才能表达对周兄的感激……”“说什么话免了。” 徐子陵大手一挥,像个大度名师得道高人一般微微一笑道:“有此份心意即好。” “周兄果然是个高人!思想超凡脱俗!”侯希白差一点就没有大叫偶像。 “哪里,我也是个要吃要喝的俗人。” 徐子陵笑呵呵地道:“请不要太崇拜我!”此时村外极远处又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向这边急驰而来,蹄声震耳,密密麻麻,听上去最少也有数十骑之多。 正当众人不解这一个荒野废村怎会有如此多人到来时,忽然一个身着金边宽袍满头银发的女子无声无息地自外面的黑暗滑入屋中,她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徐子陵。 此女长相颇美,可惜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人血,如果不是双目闪动诡异阴狠的厉芒,简直让人感觉不到她身上还有人气。 此魑魍般的魔女指甲尖尖,深紫黑墨,有如传说中的阴间鬼爪,让人不寒而懔。 徐子陵却没有看她,只是看向屋子另一边窗口,冷冷地道:“藏头露尾之徒,给老子滚出来。” “婠儿,好久不见了。” 屋门口忽然多了一个身形颀长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此人长得潇洒不群,相比起侯希白,更多有一种极其成熟的男子魅力。 他双目开合之间,神光闪闪,此时正负手而立,仰首向天,颇有一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道。 他一进门,谁也不看,只是随意跟婠婠说话,只听用一种成熟男子的磁性声音温柔地道:“婠儿头疼的就是这个小子吗?如果师叔出手帮你解决这个楞头小子,不知婠儿该如何谢我呢?”跳至 第一百八十九章 边魔不负 第一百八十九章 边魔不负“边师叔说笑了。” 婠婠那黑白分明清澈无比的明眸忽然一扑闪,露出了一种奇魅的笑意,轻笑道:“也许边师叔得的消息迟了一点,师尊改变主意了,她老人家愿意和徐公子在一些小方面合作上共同探寻,并非像之前那般抱有敌意了呢!”“那算他好命。” 中年文士冷哼了一下道:“其实对付他这种毛头小子更应该给点颜色他看看,否则他都不知道天高和地厚。 我这次可是听说你来负责此事,才千里迢迢出山助你一臂之力的,想不到祝宗主却改变主意了。” “不。” 徐子陵冷冷地踏前一步,眼睛盯着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道:“你出现得很及时,我很高兴。 天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啊!边不负,你的出现实在让我太高兴了。” “如果你是为了东溟那个贱人和那个老子的遗种。” 边不负重重地哼道:“那让我告诉你,什么闲事是管不得的。 当年老子**那个贱人,是因为她想私自脱离圣门,这事连我们的祝宗主都没有反对,你今天却想来为那个贱人扮大英雄?真是笑话!”“很好。” 徐子陵冷冷地道:“单凭你这些说话,我就不能让你死得太容易!”他右手一动,擎出井中月在手,一步踏出,向边不负而去。 婠婠却伸手一格,脸上有一种若有所思的凄迷之意,她的声音带点微颤道:“你不能动手……”“天下间没有人能劝阻我杀掉他。” 徐子陵手一拂,拨开婠婠的玉臂,哼道:“就算是你,也不行。” “可是你现在一动手,我们之间就没有路可以走了。” 婠婠忽然带点悲怨地道。 “如果我现在杀了他,那么一切还好说。” 徐子陵怒道:“如果你敢阻我,那么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天下间如果有徐子陵,就不会有边不负!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谁对阻止我杀掉这一个狼心狗肺之徒!”“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边不负阴笑起来,他自手中旋出双环,轻轻交击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道:“胆敢跟我们圣门作对,你有多少条命?今天就让老子送你上西天,让你明白明白,这个世上不是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老子可是魔隐边不负,不是你这个扬州的九流小混混!”外面蹄声越来越近,如雷,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徐子陵手中的井中月金芒缓缓亮起,最后化作一把黯金之刃,他的双目渐渐变得赤红,瞳孔渐渐因为充血而扩大至极点,那气息就如疯狂的洪荒怪兽般暴烈。 他一步踏出,井中月缓缓前伸,直向边不负他的心坎而去。 魔隐边不负冷哼,双手变得青森可怖,手中的双环也染了一片青锈之色,他挥环重击,想凭借几十年的功力一击而重创徐子陵。 徐子陵手中的井中月忽然消失了,他整个人忽然撞向边不负那青森手中的钢环。 他的胸膛在那钢环袭体的一刹那,忽然微微一收,仅差丝毫地避过势尽无法再度寸进的钢环,可是边不负另一环已到,重重地击他在手中的这只钢环之上。 那钢环急射,一下子砸得徐子陵的胸口之上。 徐子陵整个人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墙壁之上。 墙壁马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陷凹,裂痕如珠丝四分五裂一散布,最后轰然崩塌。 徐子陵胸口有一道深深的环形陷入,他口角流出丝丝的血迹,眼神之中的杀气和疯狂却丝毫不减,他自墙壁上微挣一下,再大步向边不负走去。 “这怎么可能?”边不负忽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支地,喉中的鲜血喷射而出,溅得一地都是。 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胸口,上面有一道巨大的创口,在那里,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那颗黑红的心脏在砰然跳动,心脏的周围,本来应该有肌肉和肋骨庇护,可是现在,那些东西不知去向,只有一个深深的血洞。 在那个血洞里,鲜血甚至还来不及涌流出来,只是在心胸里不断地堆积,最后把整个心脏淹没,再像决堤之洪一般暴泄出来。 “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徐子陵扬起手中的星变匕首,哼道:“我要将你全身的肉一点一点地削下来,否则,都无法平息我对你的愤怒。” “够了。” 婠婠蹙起黛眉,张开双手拦住徐子陵,微带恼意道:“你玩够了。” “刚才如果不是你出手阻我。” 徐子陵迫近婠婠,用赤红的眼睛迫视着她那双明眸,怒道:“我如何会受到他的环击?到底是谁在胡闹?你想跟我合作,你拿一点东西出来表示你们的诚意,现在我需要的是,就是这个边不负的性命!”“不。” 婠婠听了,好半晌才摇摇螓首道:“师尊不会同意的。 现在你也出气了,不如就此罢手好吗?”“婠婠,如果你再敢对我出手,阻我杀他,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徐子陵愤怒之极,他用力拨开面前的娇躯,吼道:“他这种人渣中的垃圾,垃圾中的人渣,你护着他干什么?”“很抱歉。” 婠婠忽然哀怨地道:“毕竟,他是我们圣门中人,我不能看着你杀死他。” 婠婠的身体忽然有一层淡淡的黑气闪现,若有若无,在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奇魅的漩涡缓缓而转,那条天魔丝带,此刻飘飘而舞,如有生命般。 “我不想跟你动手。” 婠婠带点黯然地道:“人家刚才就没有出声通知边师叔要他提防你的偷袭手法,这样让你出气了还不行吗?为什么?你非要跟人家闹不快呢?人家可不想跟你动手……”“把你刚才的话,不用迷音惑心再对我说一遍。” 徐子陵大吼道:“你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放过那个人渣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不管你会不会再次出手救护他,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跟我动手,不管你们魔门势力有多大,你们的祝师有多么的护短,今天,这一个边不负也非杀不可!”“小冤家。” 婠婠忽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得整个屋子的火光都黯然失色,道:“人家怎么可能任你那么霸道嘛,你一个大男子就不能大量点,就不能让着点人家吗?”“别的好说。” 徐子陵此时井中月又擎了出来,右刀左匕,全身的气息极速爆起,数十倍地上升,他狂吼一声:“可是边不负除死别无他途!”金色的刀芒铺天盖地,长长的剑气天地纵横。 一片金云升起,于上空飘下,先是数十点黑芒射出,接着是腿影如森,其速真追黑芒,向徐子陵的后背轰去,正是那个金袍的银发魔女。 此时边不负为求活命,拼尽全身功力,拼死一博,手中的钢环旋转射出,挟着他全部的功力和一股青森的气芒,暴射向徐子陵的左胸心坎。 巨大的黑色漩涡归于婠婠无暇的玉手,她把手中那个压缩后的小小天魔力场抛向徐子陵,同时天魔丝带一闪而没,缠上了徐子陵的头颈之处。 那个黑色的天魔真气的球体一离手,就极速变大,整个空间都有一种扭曲和撕裂感,所有的东西,都不由自己的伴着那个天魔力场扭曲,旋转,最后让它吞噬进去。 “周兄,我来助你。” 侯希白一挥美人扇,就要跃上帮忙。 与他一起出手的还有花翎子,她虽然一心杀了他,却一点儿也不愿意他死在别人之手,那怕就是刚才他受创吐血,都让她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可是屋后的墙壁忽然爆开崩塌了,两条人影怒射进来,一边一个,两条人影直扑侯希白和花翎子。 村外面的马蹄声已经停竭,外面传来了阵阵的身形掠空之声,屋外的人以为是徐子陵这边的人,一个个纷纷出刀拔剑,怒视前来的众人。 未名却和灵鹰两个躲在墙角一处看得津津有味,在它们简单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这样热闹更让它们欢喜的了。 它们不明白主人们为什么要跟人打斗,可是既然主人们没有危险,也不唤它们帮忙,那它们自然是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份儿了。 再说,主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它们乖乖的表现。 “大师兄……三师兄?”花翎子大吃一惊,因为她发现出手阻止自己帮忙的竟然是她的三师兄庚哥呼儿。 “走。” 脸色还苍白如纸,气息带点虚弱的庚哥呼儿一手拉住花翎子的手,低喊道:“我们先走,大师兄给我们断后,我们找你好久了!”“可是……”花翎子看向徐子陵,举言又止。 徐子陵怒吼,井中月重斩,将那个飞射而来的钢环一分为二,然后自分开两边飞射的两半钢环之中闪身而进,星变匕首剑气暴长,直刺向正在转身而逃的边不负的后心。 一只白玉般的小手却先一步按上了徐子陵的后心,同时另一只小手一收,徐子陵颈中的天魔丝带一紧,拉得徐子陵突进的身形微微一滞。 那只小白手劲力一吐,徐子陵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不过他依然疯狂而进,带动着身后的婠婠,暴扑向吓得魂飞魄散的边不负。 侯希白刚刚飞身半空,想帮忙截击那个金袍的银发魔女,可是背后有手重掌而至,劲力如山般沉雄。 他只得回身接掌交击。 候希白身形一旋,自空中刹那间滑入地面,数记指风点出,反击向来人的要害。 谁知来人大手一挥,一面铁盾重砸,强行破去了侯希白的指劲。 等那大盾微收,侯希白发现那一个白衣如雪高鼻蓝眼的异族男子已经回身撤走,一手挽起花翎子,与另一个异族男子一起,自来路的破洞中极速退走了。 花翎子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跟徐子陵说,可是这个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只来得及在两个师兄的拉扯离去中回首再多看那个大凶人一眼。 徐子陵井中月暴挥,与半空的银发魔女那腿影交击十数下,连同那数十点寒星点的黑芒,一共挑飞。 手中的星变匕首向后挥斩,与婠婠的天魔双刃相击。 他的腿一伸,踢出一个古怪的黑球,直射向门外边不负极速而逃的身下。 边不负身形向上飞起,双腿一张躲过袭击,身上的衣服一挥而脱,向下疾扫,准备将那个黑球暗器卸劲兜飞回去。 天地之间忽然有了一阵轰耳欲聋的巨响,一股气浪自那个黑球处猛烈地爆炸开来。 在一刹那,边不负让那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炸得衣衫尽碎血肉模糊血肉横飞,身下某样挂件更是在大爆炸中化为血水肉沫,化为乌有。 边不负痛极,发出一声最为惨烈的号嚎,扑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翻得一地是血,忽然却弹跳起来,弹踏在一棵树上,再发出一阵长长的哀嚎,一路挥洒着斑斑血迹,极速远去。 “**!”徐子陵大吼道:“这样都没有死,还有没有天理?”他想追,可是追不得,因为婠婠那长长的天魔丝带已经把他的双腿和半身都缠住了,在她放开之前,他无法追击重创的边不负。 徐子陵很生气,可是婠婠却不。 她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有一种甜蜜的娇柔,就像一个小女孩般撒娇道:“人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呢!力劝师尊跟你合作那真是对的,你的古怪本事还真多,刚才那个会爆的东西是什么?”“放开。” 徐子陵大怒道:“否则翻脸。” 跳至 第一百九十章 孤独上路 第一百九十章 孤独上路“边师叔已经走远了呢!”婠婠甜甜一笑,巧笑如嫣道:“他人也让你打跑了,还伤得不轻,现在你总该消气了吧?”“我消个屁!”徐子陵没好气地吼道:“要不是你搞三搞四,老子早就把他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人家想跟你合作。” 婠婠小手一动,那条天魔丝带如有灵性一般回到她的身上。 “想跟我合作还把我打得吐血?”徐子陵冷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合作的!”“你一个疯子似的。” 婠婠失笑道:“如果不那样,如何能阻止你这个大蛮牛?再说,人家不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嘛,你该是感激人家才对。” “我感激个屁!”徐子陵一听,顿时大怒道:“你没有手下留情也差不多哪里去,你要是没有那样做,我早就把那个银发魔女砍死了,最少也砍断她一条腿,哪里会让她在攻击了我之后还舒舒服服地回去!我心情不好,很不好,不想跟你说话!”“可是人家的心情这会儿却特别好。” 婠婠差一点没有把徐子陵噎死。 在徐子陵和婠婠斗嘴的时候,外面却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接着是惨叫连连,等徐子陵和侯希白跃出屋外,外面已经倒一地尸体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徐子陵皱眉道:“难道老天爷嫌这个世界还不够乱,非要再搞得乱些不可?你们到底是谁啊?好好的哪都不去,跑来这个荒山野岭的鬼地方干什么?”“在下金波。” 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大胖子呵呵笑着向徐子陵一众人拱手行礼,就像一个生意人般一团和气,可是双手却是鲜血,和脸上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一个大胖子细长的眼睛带点狰狞的霸气,虽然满面笑容,可是双目却有如鬼火般冷酷。 “在下凌风。” 那一个瘦子也拱手见礼,此人身形修长,神态自负,声音低沉悦耳,道:“我们等人路过此地,不想遭遇这些贼人的袭击,奋起还手,惊动了尊驾,不知尊驾和这些贼人有何关系呢?”这一个人开口很毒,徐子陵若有回答有关系,那么就变是贼人了,如果回答没有关系,那自然就不能跟他们计较。 “我认识这些人。” 侯希白看了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一眼,忽然接口道:“这些是清江派的门徒,只因之前我杀了他们一个做**贼的师兄弟,想必他们是准备来找我报仇的,不想让两位及尊友所杀。” 此时一名矮瘦的老者也上前拱手道:“在下陈广,之前出手杀人乃因为对方出手在先,本来我们也不想将把闹大,可是他们偏偏苦苦相迫……两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今日一见,总是有缘,不知可否将高名大姓告知呢?”“怎么?”徐子陵恼怒反笑道:“听你的口气?如果我们是无名之辈,你还会把我们杀人灭口不成?老子现在心情正不爽,你们要多远就滚多远,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就你们那么三脚猫功夫,吓唬三岁小孩子那是容易,你敢用来吓唬老子?”徐子陵不客气的口气一出,对方十几人登时剑出刃张,他们一个个也是高手,虽然徐子陵身上的气息稍强些,可是如果没有身边还有一个气息极强大深不可测的侯希白在,他们早就挥刀扑上来砍人了。 侯希白却不愿意看见他们白白送死,他知道这些人看走眼了,徐子陵身上的气息隐藏极深,连那个魔隐边不负也中计重创,如果这些人要跟徐子陵翻脸,那么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他知道徐子陵的脾气古怪,如果不惹恼了,多半不会出手杀人,于是连忙排解道:“本人侯希白。” 又介绍徐子陵道:“这一位是徐……啊,周伯通周兄。” 他知道徐子陵不愿意使用真实姓名,所以改口了。 小霸王周伯通,那是江湖之内无人不识,要说起徐子陵的本名,他还不知道,他也只是听婠婠说过几次徐兄,虽然心中猜测这一个如此强大如神秘的年轻男子就是那个在几百人面前强行杀掉青蛟任少名的徐子陵,可是既然徐子陵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泄露。 “多情浪子侯希白?”金波惊道。 “小**虫……啊,小霸王周伯通?”那个矮瘦老者听了更是头皮发麻,听说小霸王的武功远远排在江湖众多新秀之上,就连刀剑狂人跋锋寒也不是他的对手,打起架来简直就像一个疯子,他马上小心翼翼地向徐子陵赔礼道歉道:“原来是小霸王尊驾在此,失礼了,失礼了。” 他连忙堆了一脸的笑容,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低声下气一点,可是总比惹怒一个脾气暴燥的小霸王要好。 “懒得理你们。” 徐子陵转身就走,竟如回屋内去了。 他的举动让众人齐齐擦拭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这个多情浪子点醒,如果真的做出了杀人灭口之举,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众人一想到这里,不禁齐齐打了个寒噤。 那个大胖子金波和瘦子凌风对视一眼,为了预防夜长梦多,两人齐齐拱手向侯希白道:“在此先行谢过侯公子,我等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辞,请了。” “请。” 侯希白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轻轻还礼。 徐子陵回到狼籍不堪的屋子里,却发现婠婠和那个银发魔女正在小声商量着什么,再一看花翎子跟她那只灵鹰飞儿早不见踪影,不禁微微一叹道:“走了也好。” “看什么?”婠婠带点幸灾乐祸地嘻笑道:“在找你那个外族的小美人?你刚才光顾着杀人,也不看紧一点,现在让人给拐跑了!照我说,会让人拐跑的小美人不是什么好姑娘,跑了也罢!如果徐公子肯答应我们圣门的合作,我们圣门美女如云,想要多少个不成?何苦去找些外族的蓝眼女子?”“你们圣门有个屁美女!”徐子陵一指银发魔女,恼火地哼道:“你看她,为了练功,搞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能叫美女?”“她日后练成了,自然就会回复原样的。” 婠婠轻笑回应道。 “我现在没空理你。” 徐子陵伸手一拨,将婠婠整个人拂到一边,哼道。 婠婠却顺水推舟地整个人依了过来,整个完美无暇的娇躯挨着徐子陵,微仰着小脸,轻轻地吹着芝兰般的香气,问:“哪你什么时候有空?”“有空我也没心情。” 徐子陵完全不为所动似的,那手连抖,意图震开婠婠,一边哼道:“有心情我也不想理你!”“好吧!”婠婠忽然黯然神伤,带点顾影自怜地幽怨道:“反正人家是一个没人管没人理的丑八怪……”婠婠那小脸上的楚楚动人神魂牵引得不禁让徐子陵差一点迷失掉,差点没有想一把搂过她,给她最温柔的呵护。 可是他知道那是假的,那不可能是真的,因为那是婠婠,天下最让人头疼的百变精灵,整天用迷音惑心术当成平常说话的小魔女,她要是会让自己打击到才怪呢!“是啊是啊!”徐子陵招手让未名过来,一边随口应对道:“你那么悲惨,赶快找根绳子吧!”“找根绳子干什么?”那个银发魔女完全不适应徐子陵的说话方式,因为太具有跳跃性了。 她完全想像不到一根绳子跟一个人的悲惨有什么关系!“找根绳子好挂上,一了百了。” 徐子陵看了不看她一眼,只是在帮未名梳理长长的鬃毛时顺手做了一个勒死伸舌的手势,不过还没有做完,他早就让婠婠那条天魔丝带缠住了脖子,只听婠婠娇哼道:“我要自杀,也先杀了你这个小冤家再说!”徐子陵出舌头,像一个吊死鬼那般转身飘向婠婠……“祝师说了,她想找你谈谈。” 婠婠收起打闹的表情,忽然微微叹息道:“虽然我们不知能够什么时候开始合作,可是她老人家却明言,你就算现在不想跟我们合作,你也绝对不能跟对头那边有什么关系,否则我们圣门就会倾门而出,减掉你们那一丁点人手的。” “我很害怕!”徐子陵哼道:“你回去告诉她,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威胁!她威胁不了我!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反感。 女人应该温温柔柔的,说话就算不低声下气求人,也不能命令或者威胁别人,我不吃那一套!”“人家现在不是求你嘛!”婠婠忽然整个人贴了过来,将那娇躯轻轻地贴上来,让那天然芳香的体香直沁入徐子陵的心窍肺腑,只听娇柔无限地道:“人家不是常常低声下气地求你吗?可是怎么不见你这个小冤家动心呢?”“你不用求我。” 徐子陵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只要你对我说一句真心说话,也许我就动心了。” “动心了之后会跟人家合作么?”婠婠惊喜地问。 “不会。” 徐子陵顿一顿,看见婠婠好像不明白的样子,于是解释道:“动心跟合作完全是两回事!”“既然如此,那么人家还是等到你想跟我们圣门合作之后,再跟你说真心说话吧!”婠婠听了,小脸也不生气,凑近过来徐子陵身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人家有事要走了,你准备跟人家说些什么话呢?”“不送。” 徐子陵吐出了这两个字。 等婠婠和银发魔女双双飘然离去,多情浪子侯希白一看没有美女了,没劲地打了个呵欠,向徐子陵拱拱手道:“周兄,啊是徐兄才对,希白告辞了,希望下次还可以与徐兄畅谈美人之雅……”“走吧走吧!”徐子陵挥挥手地道:“要来人就来一大帮,要走人就剩下孤零零一个,真是晕!”看见侯希白一溜烟走了,徐子陵带着未名走出那座快崩塌的屋子,仰首向天,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翻身上马背,口中喃喃道:“先去看看鲁妙子那个老家伙吧,希望还来得及!”马如龙,逝如风。 天有星,相伴月。 月下人,狂放歌。 恣意肆,久不绝。 跳至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鲁妙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鲁妙子徐子陵驾着飞翼,趁着月黯星稀,趁着晨早困倦乏乏催人酣梦之际,轻飘飘地顺着山势,一边盘旋一边展翔入谷。 巨大的飞翼在高空滑翔,无声无息。 下面困乏得强打精神半睁着双眼呆滞而立的牧场守卫也压根就没有人会往天空望一眼,他们一个个懒洋洋的,在这种倦意最盛的黎明时分,他们还能站在哨位上不打瞌睡已经算是尽忠尽责了。 徐子陵没有在谷中逗留太久,如果不是怕日后不认得路,他甚至不会在谷中滑过,直接往后山而去。 可是现在,在这种机会之下,徐子陵冒着被人发现的可能,盘旋了好几圈,细看了一下整个飞马牧场的俯瞰图,直到下面有仆人一大清早起床忙活,才转滑翔向后山处。 后山弄得极是灵秀,极有诗风雅意,让徐子陵心中大叹杨广在江都的隋宫也不及此般境致,更是暗叹鲁妙子这老头自私,而且浪费国家资源,这么好的东西一个人霸着,而且就快死了,徒弟也不收一下,白白浪费了一身大好的本领。 滑过竹林,滑过飞瀑,滑过长长的碎石小路,滑入后面的小树林里。 看到下面临崖处的一幢小楼,徐子陵知道目的地已到,缓缓降下,等了十数丈处,又收起飞翼,整个人轻飘飘降在小楼顶上。 本来徐子陵打算吓鲁妙子一跳的,可是没想到让他吓了自己一跳。 因为他看见鲁妙子就像鬼魅一般自下面的小楼里升上来,如果不知道他就是无所不能的鲁妙子,如果那东西不是跟在现代司空见惯的电梯的作用有些相像,徐子陵简直就会让这一个老头子吓死。 鲁妙子等徐子陵一飞降下来,身形就无声无息地升了上来,站在他的身后。 “你会做飞翼?”鲁妙子有一个得道高人那般习惯,那就是喜欢背着人说话。 他大袖飘飘,倒负着手而立,看不见面目,只觉峨冠博带,背影高大如山,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我靠!”徐子陵拍了拍胸口快跳出来的小心肝,定了定神道:“老头,那么晚了还不睡?这本来也不打紧,可是你万万不该收敛着气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别人的背后,你想吓死人啊?人吓人,吓死人,而且让人吓死的倒霉蛋可是没药医的!”“这么说来,是老夫错了?”鲁妙子那苍老的声音忽然有一丝奇意,问。 “你就算没错,我也没有什么不对!”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贵客大驾光临,你这个做主人的何必那么小气,请我进去坐坐吧,如果你真心诚意,那我也就马马虎虎原谅你刚才的无心之失了!”“哈哈,一个会做飞翼的人,对老夫来说,自然也算得上是一个贵客了。” 鲁妙子轻笑两声,道:“在老夫没有请你进去坐坐之前,老夫想先弄清一些小事。” “说吧!”徐子陵大笑道:“虽然对于一个将老就木垂垂老兮的老头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有点浪费时间,可是我年轻,时间多得是,没关系,你问吧!”“……”鲁妙子一听,似乎有些勾起了某些心底之隐,黯然片刻,才柔声淡然而道:“小友说得好,年轻是福。 光阴对人来说既是平常无比,又是珍贵难求。 自古以来,无论帝王平民,高人雅士,或是庸人俗徒,谁不想自己拥有永远的光阴,谁不想拥有永久的年轻,可是世间又有几人能参透天地,能与日月同寿,能与天地齐岁呢!”“老夫老矣,却也无憾。” 鲁妙子微微叹息道:“只因老夫也曾像小友一般年轻过。 历苍桑而披日月,求风雨而唱春秋。 老夫能活到这把年纪,已胜却世上众人许多,老夫能活到这把年月,也有精彩处处。 现在身老垂死,亦能瞑目矣。” “我只不过说了两句。” 徐子陵头晕道:“你就整了一个长篇大论,果然是牛人啊!”“请进吧!”鲁妙子呵呵直乐道:“小友虽然口无遮拦,可是性情直白之现,老夫很喜欢,请随老夫下去一坐吧!”“你不问我那飞翼是如何来的?”徐子陵奇问。 “不问了。” 鲁妙子轻笑道。 “你怎么可以不问?”徐子陵气恼道:“这个东西可是我费了一大番心机做的,简直就是我平生的得意之举,正想在你的面前炫耀炫耀,可是你却直接无视了算怎么回事呢?你就算是心灵手巧的鲁妙子,就算是天下第一大发明家,可是也不能无视别人的劳动成果是不是?”“那小友想怎么样?”鲁妙子似乎在极力地忍住笑意,问道:“那你是想老夫出言相询了?”“你应该先表示一点惊讶,那样我的心里平衡一点。”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觉得我很了不起吗?我可以做出飞天之翼,而且还可以驾御它在高空展翔,你难道不觉得我的本事挺大的吗?”“你的飞翼能在低空飞翔吗?”鲁妙子忽然这样问。 “啊……”徐子陵好半天才带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不能!”“你的飞翼可以由地面飞向天空吗?”鲁妙子又问。 “啊……”徐子陵这一回更是楞了,小声答道:“它得从高处跳下来才能飞起!”“你的飞翼能在空中随心所欲降下吗?”鲁妙子问。 “啊……”徐子陵一下子让鲁妙子打败了,拜服地道:“自然不能!老头子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发明家鲁妙子,是有点眼光,是有点鬼道行,是有点牛屁哄哄的。 不过我也有很有本事的,你说我不但会做这个飞天之翼,还会驾御,甚至可以把它收起来,这点你总是不能了吧?”“唔。” 鲁妙子点头同意道:“老夫倒是真的没有看出来你是怎么把那么大的一个飞翼完全无痕无迹地收起来的,对于这个,老夫倒有点好奇。” “哈哈。” 徐子陵大笑道:“我是不会说的。 我要让你这个老头子的好奇心膨胀起来,直膨胀至死,我也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心里一直好奇,可是就是不告诉你!啦啦啦……鲁妙子啊鲁妙子,我总有一样东西是你猜不到的,啊哈,我太伟大了,我太佩服我自己了!”“在你佩服完你之后,你也许可以说说来意。” 鲁妙子却毫不介怀,呵呵一笑道。 “我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的。” 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 “那你看见了?”鲁妙子问:“你看老夫死了没有呢?”“快了。” 徐子点点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不过我看快了,现在我都有点闻到棺材味儿了!”“虽然现在老夫还没死。” 鲁妙子问:“可是老夫很好奇想知道,等老夫死后,小友你又会怎么样呢?”“当然是看见什么拿什么啦!”徐子陵双眼闪动着‘宝贝我要’的光芒,道:“你那么多东西,平时没怎么用就算了,等死后如果还用来作陪葬品你不觉得有点暴殄天物吗?老头子,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做人不能那么自私,有好东西不能藏着一个人独享,要分些给别人也用用,让别人高兴高兴,说不定哪天也会对你好一点。” “你都说我是一个快死了的老头子。” 鲁妙子失笑道:“用得着别人对老夫那么好吗?”“难道你就不想死得心安理得,死得无悔无憾?”徐子陵奇问道:“在这个世上,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做好,你还有人的嘱托没有完成,你还有人的没有自内心地谅解,也还有人没有自心里原谅你,就这样双目一闭双腿一伸就死了,你不觉得你有点不负责任吗?”“看来你知道老夫身上的东西真不少!”鲁妙子微一沉吟,又轻笑道:“可是老夫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做好的东西,在之前几十年都做不好,现在就行将就木了,早就有心而无力了。 嘱托没有完成,当初的嘱托之人也没说非要老夫完成啊!”“心里没有原谅的那人,纵使老夫心中再不肯原谅,那人还不是好生生地活着?”鲁妙子最后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至于一直不肯原谅老夫之人,自然也有其不能原谅之因,此乃是老夫因果报应,老夫理应自食其果而不得强求也!”“说了半天。” 徐子陵微微有点懊恼道:“连口水也说干了,可是你这个糟老头子还是心灰意懒地一心求死,难道你就不能积极一点面对人生吗?做人应该有些希望,不要那么灰暗,你又不是练杨过那个‘黯然销魂掌’,那么悲观绝望干什么?”“你说说。” 鲁妙子忽然哈哈大笑道:“老夫这般垂垂将死之躯,还能做什么?你不是想说一个人光有一份求生欲望就能活下去吧?如果老夫改变了心态就能活下来,老夫又岂会坐以待毙?”“一个人光会一份求生欲望自然没有办法活下来。”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如果再加上一个可以医治你身体里的沉疴绝症的天才少年天下无双无所不能热心助人道德高尚智慧通天手到病除分文不收清廉如水谦虚大度一心一意重情重义多才多艺不好求名默默无闻的人中龙凤人间俊杰就行了。” “这个人间俊杰是谁?”鲁妙子哈哈大笑地问。 “是我!”徐子陵一脸‘谦逊’地道:“我这个人很低调,请不要到处宣扬。 如果你实在感激,觉得不替我宣传一下名声都实在太对不起我,就到长安和洛阳雇上一百几十个人站在最热闹的大街上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为我宣传三天三夜好了。” “要不要找些人敲锣打鼓,让气氛热闹些,以便吸聚更多的人气?”鲁妙子极力忍住笑意问。 “这些随便。” 徐子陵点点头道:“最重要的是要竖起一根十丈高的旗杆,挂着条巨大的布幅,上书‘天下第一神医’几个大字,而且每个大字请名家挥笔而书不说,还记住要让他用金笔描边,这样看起来更加高级也更有说服力些,看起来就会得像是真的一样了!”跳至 第一百九十二章 竹肉之说 第一百九十二章 竹肉之说“哈哈……”鲁妙子大笑不止,道:“老夫很久没有看过这般有趣的人了,也很久没有这般大笑过了。” “你不请这么有趣的人下去喝一杯你那个自吹经过什么十数道工序之多造出来的‘六果酒’么?”徐子陵也大笑道:“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反正你就快要死了,不是连区区几杯酒也舍不得要省下来带到棺材里偷喝吧?”“也许老夫该问问一个费尽唇舌满怀心思只为讨老夫六果酒喝的那个人的名字!”鲁妙子笑答。 “一般人我是不说的。” 徐子陵摇头晃脑的道:“不过看在六果酒的份上就算了。” “听说江湖之上有一位黄金公子寇仲,于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变出数千两黄金,又一出手就送一颗惊世之宝‘金龙珠’予江淮霸主杜伏威作赌注,最后在三美相伴下大胜巴陵帮的香贵父子。” 鲁妙子忽然这样问:“他那个凭空变化黄金和凭空收藏黄金的本事,倒跟小友凭空收起巨大飞翼的本事有些相像,不知小友与他是何种关系呢?”“你整天蜗居在此。” 徐子陵带点郁闷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光荣事迹的?你难道就不能等一等,等我自己来吹嘘一下么?那么精彩的故事,平淡几句就完了,真是……要换作是我,肯定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间断而且不会重复的。” “老夫虽视此为安乐窝。” 鲁妙子道:“可是却常常出门,江湖之事,耳沾目染,自是难免,何况黄金公子声名如此之响,老夫想不知道都难。” “黄金公子不敢当。”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也没有凭空变化黄金的本领,我甚至不叫做寇仲,寇仲只是我大哥的名字,我的真实姓名叫做徐子陵。 一个默默无闻的扬州小混混,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伴着一大群美人的身边混吃等死,怎么样?这个志愿伟大吧?”“黄金公子寇仲也罢,扬州小混混徐子陵也罢。” 鲁妙子飘身下去,一边轻声招呼道:“下来坐坐吧,你我既然相见,总是有缘。” 徐子陵一听,马上几个跟斗轻飘飘地翻下来,他还没有进门,就盯着入口处高梁挂着的那副对联不放。 “怎么啦?”鲁妙子发现他没有跟进来,不由奇问道:“那对联可有什么问题?”“这个问题不小。” 徐子陵肯定地道:“‘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致,新雨初来。 ’这对联实在是太烂了……太俗了!”“唔?”鲁妙子奇问:“那你说一个雅的听听!”“你有没有听说过‘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啊?”徐子陵马上否定道:“你要是听说过才怪,那是我乡下宋家集里教书先生苏轼所说的。” “你们乡下这个教书的苏轼先生说的话倒挺合老夫的脾胃的。” 鲁妙子呵呵大笑道:“原来这个世上的雅士真不少啊!不知小友又会如何修改老夫这一副对联呢?你说话应该是有的放矢的吧?跟竹何有关系?”“当然。” 徐子陵嘻笑道:“听我把它改一改,那么保证就好多了。 ‘朝宜调琴,暮宜鼓瑟’这边就改成‘有竹有肉,不饥不俗’。” “那么下联呢?”鲁妙子带点期待地问。 “‘两不相弃……’”徐子陵故意停顿下来。 “最后一句呢?”鲁妙子简直极度好奇徐子陵到底会说一句什么,急问道。 “‘两不相弃,鲜笋炒肉!’”徐子陵一说完,鲁妙子差一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再赠你一句横批。” 徐子陵丝毫不觉鲁妙子快笑倒在地,仍是摇头晃脑地道:“‘试味轩’!”“哎呀,好!”鲁妙子击掌大笑道:“这样一来就点题了,不过我还以为你要改一个‘滋味斋’之类的名字,谁不想改了个‘试味轩’。 此句一点即清,整副对联经此一点,马上死而重生矣!单单是这一句,老夫就可以跟小友舒畅对饮一番了。”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徐子陵得意地哼哼道。 “你的确跟普通的小孩子有点不同。” 鲁妙子忽然转过身来,学着徐子陵的口吻笑道:“也有点鬼道行。” 此鲁妙子脸形朴拙古奇,双眉浓黑无比,斜飞入鬓,长眉之下有一双充满智慧和深郁的双目,里面尽是苍桑和苦涩的忧伤,微微疲惫的脸上极少皱纹,可是每一条浅浅的皱纹也岁月的洗礼和疲乏的积聚。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杆一般挺直,甚至还有一点傲气,双唇薄削如刃,神情里既有享受人间荣华富贵历尽世间苍桑传奇的透彻,又有家道中落的王侯贵族那种心如死灰沉沦不醒的颓废。 他此刻正微带一丝笑意,用他那双智慧如海的眼睛看着徐子陵。 鲁妙子凝神看了半晌,忽然轻笑道:“你这小子体内的真气是怎么回事?怎么小小年纪就跟宁道奇那个牛鼻子一般道气十足弄得像一个小神棍似的?你练的都是什么功夫啊?”“长生诀。” 徐子陵随口答道:“请不要把我跟宁道奇那个吃古不化的老头子混在一起,他武功虽高,可是却是糊涂日增,完全与武功修为成为反比,我才不要像他呢!老头子,你是怎么看出我体内深深隐藏着的那些真气的呢?难道叫鲁妙子就真的那么牛?”“鲁妙子连这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能叫做鲁妙子吗?”鲁妙子大笑道:“如果鲁妙子是一个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的老糊涂,想必徐子陵你就不会来了……”“鲁妙子再牛再有眼力,也看不清生死冥冥和人间情丝的纷扰吧?”徐子陵忽然正容道:“如果鲁妙子没有那般的眼力,没有那般的聪明才智,也许今天我就不会来,可是,你也许会幸运得多,你也许能跟一般的庸夫俗子一般过上一些平平凡凡又快快乐乐的日子,也不用在这里唏嘘待毙了。” “是啊,是啊……”鲁妙子此时没有反对,也没有辩驳,只有黯然。 “你的身体已经充满死气。” 徐子陵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断言道:“如果不是靠着具有木精气的六果酒吊命,你早就死去不知多久了。 全身的功力也在渐渐消散,这一切,都跟你的心性郁结有关,跟你身体里的沉疴之伤却没有太大的关系。 一句话,是你自己心灰意冷不想活的。” “是啊,也许在老夫的内心深处,真是那样想的也不一定。” 鲁妙子眼神尽黯,叹息道。 “所以我说,如果你想活下去。” 徐子陵一步踏进入口,看也不看鲁妙子,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下来,大咧咧地道:“那就得有一股继续活下去的念头,而不是过一日是一日这种态度。 如果你改变了,也许你就可以活下来了,也许你心中那些郁结的东西,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解开。” “你想救老夫一命?”鲁妙子忽然奇问:“你觉得老夫一定就会给你救吗?”“我不救没有求生欲望的人。” 徐子陵摇摇头道:“如果你没有心想要活下去,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 不过也许会看在你的宝贝份上,帮你通知一下现在的飞马牧场之主,也就是你心中那个‘青雅’之女商秀珣,跟她说你挂了,宝贝我拿了,要哭要笑随便她去!”“你会好好照顾她吗?”鲁妙子又问。 “不会。” 徐子陵笑嘻嘻道:“我不像你,我可不会对她太好。 她虽然是一个场主,可是我保证天天欺负她,天天让她哭笑不得,天天看见我就追着我来打,天天让她大发娇嗔又无可奈何!”“有‘天天’这两字足矣!”鲁妙子长长叹息道:“当年老夫若不是为了一些过眼云烟的男儿大业,偷偷溜走,也不会让青雅如此失望……若能时光倒流,如果还能换回她深情一瞥,老夫纵然不做什么天下第一巧手的鲁妙子也罢。 我倒宁愿常伴在她的左右,就像你口中所说的‘天天’相伴,心俱足矣……”“过去的回不了头,如果能回头,我早就悔过自己的人生了!”徐子陵也重重地叹息一声,道:“我是多么想和我的大哥寇仲一起来见你啊,我是多么的想和他一起闯荡江湖,一起扬威天下啊!我是多么想和他一起四处看小美人一起面对强敌啊!可是,我做了一件自以为对他很好的事,结果,我害死了他!”“如果人生可以回头。” 徐子陵轻轻摇摇头道:“我宁愿用任何东西去交换。 可是,人生不可能回头!人只要永远地向前走,虽然可以在空闲时回首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可是要想往回走,要想重新走一遍,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我们要向前看。” 徐子陵站起来,迫视鲁妙子道:“就像我的大哥寇仲对我的期待一样,你心中的那个‘青雅’也绝对不会愿意看见你这个鬼样子的。 她还有宝贝女儿在世,你鲁妙子空有一身本事,却连她的终身幸福也漠不关心,连她日后的危险也视而不见,甚至连她真实的心意也不闻不问,一个人躲在这里孤独等死。 你还有何资格谈起她的母亲来?谁教你这样做的?可是她让你不管她的女儿在此一心等死的?”“你是天下第一聪明的鲁妙子。” 徐子陵最后轻轻道:“这个道理其实我不说,你自己也能明白。 你只不过是拉不下脸皮跟商秀珣那个小辈说些有失你前辈高人身份的话儿罢了!做人要那么多脸皮干嘛?再说,说两句话哄一下小姑娘,你鲁妙子也还是天下第一聪明天下第一巧手的鲁妙子,也没有就会少了两斤肉!”“……”鲁妙子好半晌,才道:“教训人我就试得多了,被人教训还是第一次,虽然小子你说得有些难听有些让人恼火,可是,却有一份真心实意,老夫听了很欢喜……”“请拍我的马屁!”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我就马马虎虎帮你一把,帮你哄回那个脾气很倔的商场主!”跳至 扇裁月魄羞难掩第一百九十三章 中曲駮马 扇裁月魄羞难掩第一百九十三章 中曲駮马徐子陵一边灌着自鲁妙子那里强装来的六果酒,一边骑着未名悠悠地走着。 花了三天,想尽法子地救治鲁妙子,费尽内息用五行相生的‘滋润术’和‘生长术’用来救护他那残弱之躯,差一点就没有把自己的小命也赔了进去。 可是鲁妙子虽然慢慢好转过来,却不愿帮徐子陵出一点儿小主意,甚至不准徐子陵通过他的关系来接近商mm。 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个老家伙如此不讲义气,徐子陵简直没有把自己肠子也悔青了。 没办法,徐子陵只好学似原书那般,出去溜溜,看看出去西域买马的柳宗道回来了没有。 结果现实是残酷的。 主要原因是徐子陵来得太‘早’了,柳宗道不但没有回来,徐子陵还打听到他们刚刚在前面的小镇经过,正准备去西域买马,等他们买回马匹再回来搞‘路遇’,相信连蚊子也睡着了。 徐子陵一咬牙,不就是去西域买‘种马’吗?就只有暂时牺牲未名这一匹未成年小马了,反正它也长得高大,做不了大种马,做个小种马应该还是可以的。 为了自己的幸福,也只有暂时牺牲掉未名的美好童年了。 反正到时自己进了飞马牧场,他们发现未名其实还只是小马驹,还不能配种也不关自己的事。 只要能名正言顺地进飞马牧场,徐子陵才不管别人日后会怎么说呢!而且对于以后,他越早进飞马牧场,成事的希望就越大。 一切为了商mm!徐子陵马上给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又堂之堂皇的借口。 一边轻品浅尝着自鲁妙子那里疯狂打劫来的六果酒,一边计算着柳宗道一行人的脚步行程。 结果徐子陵的算数不错,在几个时辰的设计之后,他终于和柳宗道他们一行人‘偶遇’了。 柳宗道他们一行十数人,正扬鞭策马,向前疾骑。 他们前面派了两个斥候,一人正是那个皮肤黑黑的机灵小子骆方,他远远看见徐子陵骑在未名背上,一骑霸道地在路中间悠悠而行,不由微微一怔,怪人,怪马,怪举动。 他马上向同伴做了手势,让他缓下来看着,自己策骑跑回去,小声跟柳宗道他们说了一阵子。 一听说未名的神骏,柳宗道急急赶上,一看徐子陵座下的未名,一个个都有些发楞。 在中原地区,要说能跟他们飞马牧场的人同样擅长相马养马的人相信就是有,也不会超过一个手的手指之数。 同样,在中原地区,要说比他们飞马牧场的马匹更加出色的马也不是没有,可是相信比会比这个数更少得多。 他们飞马牧场的良驹,大多来自西域的大宛马的纯种,少数极品还是汗血宝马的直系,可以说,天下间宝马虽多,可是飞马牧场最少能独占三分。 千里之脚,几乎牧场之内稍为一个有地位的人就会有一匹,可是就算对千里之驹司空见惯的众人,也从来没有看过未名这样的一匹神骓宝驹。 那个斥候座下的也是千里之马,而且是极有斗心极有脾气的公马,四岁余也不曾阉割,除了主人之外几乎没有人能随意触碰它,也是因为它喜欢一路争先,故让它打头阵作为斥候。 可是它想超过未名时,未名一扬马头,向它轻嘶一声,它竟然吓得人立而起,差点摔倒在地。 等未名稍稍转过头看了它一眼之后,那匹公马竟然吓得连连后退,连背上的主人也竭制不住,如果不是他马术精深,简直就会让吓着了的那匹马弄得堕落马下。 未名的强大让同类或者拥有灵觉的生命都极其**,如果不是它有脑门的天魔墨晶收敛起身上绝大多数的天魔真气,相信不止是马,就是很多会武的江湖中人,也会让它吓傻掉。 未名此时心性简直纯净,根本不懂什么是威严和威压,可是它天性就跟徐子陵是隐隐相通的,徐子陵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它会有感觉。 徐子陵不喜欢那匹马超过去,那么未名就决定吓唬吓唬它,带一种小孩子那般的脾性,决意让它后退。 虽然未名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那匹马吓着,可是它天性就会。 依靠天性本能,它轻轻地嘶叫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结果,那匹马真的吓着了。 等它再好奇地回头看多一眼,却发现后面所有的马都低下了脑袋,连喷鼻也不敢打一个。 柳宗道那独眼放了光,不,不但是他,他身边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冒着精光,所有人直接就把马背上的徐子陵无视了,他们的眼中,只有未名。 徐子陵一看效果竟然比自己原来那个设计更好百倍,马上欲擒故纵,不理他们,拍拍未名,示意继续上路。 未名冲着那帮吓得不敢抬头的马群再扬声长嘶一下,表现了自己的存在是何等的凛烈,然后又悠悠上路。 “马…马…马王?”柳宗道激动得连声音也颤抖了,他冲着边上一个拿着大烟杆的干瘦老头子异常激动地道:“许公,传说中…传说中的马王,真的是马王啊!我不是做梦吧?天下间真的有那样强大那样威严的马匹么?许公,你看到了没?”“那匹马…简直就像…一个像你我般水平的高手!”那个干瘦老头子用颤动的烟杆指着浑身正在微微散发着天魔真气的未名,他忽然又摇摇头道:“不,它也许比你我更强大,它真是太完美了!”“买了!”那个黑小子骆方也激动地道:“我说得没错吧,它真的很完美,虽然我没想到它竟然还是马中之王,可是我也早看出它不是普通马驹。 二执事,快把它买下来吧!天哪……它会飞,它竟然可以飞跃到那块大石之上,哇……它要走了,二执事,我们还等什么,如果我们牧场有了这匹马,那么就真的名副其实是飞马牧场了!”未名在徐子陵的指挥下,在飞马牧场的众人面前稍稍显露了一点它是‘飞马’的特质,跃到丘陵的石面之上,再跃到路边对面另一石上,再弹射到一个断崖之顶,然后消失不见了。 “追!”柳宗道大急道:“留下几个轻功不好的看着马,其他人给我追,就是追到天脚底也要把它追到手!”他与那个干瘦老头飞身而起,展出最快的身法,像大鸟一般跃上断崖之顶,火速向未名追去。 他们后面的是黑小子骆方,再后面是几个轻功的好手,剩下几个轻功不足的人急得跺脚,可是这也没有办法,这里不是平地,他们不能乘马而追,他们座下之骑,是不可能跃上那个最少三丈之高的断崖的。 “等等……”柳宗道拼尽全力,极速狂追,可是还是让未名轻松地越拉越远,他情急大吼道:“请你等一下,那位朋友,我们没有恶意…请稍停下来一会儿,我们想跟你谈谈…我们不是强盗!等等……”等喊了三遍,徐子陵与未名已经跑得没影了。 柳宗道和黑小子骆方他们面面相窥,个个百叹不得解,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马匹,不但强大,而且还会像一个高手般会轻功,背上驮着一个人,可是他们却连它的影子也捞不着。 正在众人又悔又恨的时候,徐子陵骑着未名又回来了。 他和未名立在一个大石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有点气喘却惊喜不绝的众人,徐子陵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想抢我的爱马?”“不不不,我们不是强盗,我们没有恶意!”柳宗道是老江湖,他知道必须先打消对方的顾虑,于是解释道:“我们只是飞马牧场的人,我们是爱马之人,一见小兄弟你的爱驹如此神奇,情不自禁为它所吸引,所以想靠近些看看,我们绝对没有什么歹意!”“你们是飞马牧场的人?”徐子陵故意怀疑道:“长得倒有点像强盗呢!”柳宗道长相凶狠,而且独目,更是有一股骠悍的男子之气,平时最自豪不过了,可是现在就差一点没有哭死!他不怪徐子陵会怀疑,如果他是徐子陵,有那样的一匹宝马,他简直要怀疑天下人是不是强盗,是不是要来强抢自己的宝贝。 所以,他虽然心情黯然,可是反应最快,一把解下腰间的钢刀,远远扔掉,拍拍手道:“现在你总是放心了吧!”“看看可以,可是你们不能乱碰,否则让它踢伤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徐子陵像个不大的孩子自夸心爱的宝贝那般,带点自豪地道:“它叫‘未名’,是我的宝贝。 你们如果若真的喜欢它,想跟它做朋友,除了不能有歹心之外,还要请它吃点东西才行!”“我们马上给它准备最好的燕麦!”黑小子骆方大喜道。 “燕麦吗?”徐子陵轻轻抚了未名那柔顺的鬃毛,拍拍它的脑门道:“可是我的未名是喜欢吃肉的,你们要是没有,随便请它喝点酒好了。” “吃肉?”那个大烟杆的干瘦老头傻了。 “喝酒?”柳宗道却大为喜欢道:“我有啊!我有一大葫芦美酒没喝呢!不过在那边的马背上,不如小兄弟和您的宝贝‘未名’一起随我们下去罢!想喝酒想吃肉我们有的是!想吃什么都有!”结果等徐子陵和未名真的随他们下去之后,大多数的人还是傻了眼,因为,他们真的看见了未名在吃肉。 “好厉害,它真的喜欢吃肉!”骆方大为惊讶道:“它到底是马还是老虎啊?”“老虎算什么!”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我的未名是‘駮’,是能够撕食虎豹的中曲山之‘駮’,是上古的神马!你们没有听说过吗?”“中曲之駮?”众人一听,个个又傻了眼,原来传说中能撕食虎豹的上古神马还真有啊!“那个,駮马好像不是说有一只角的吗?”骆方到底读过两天书,听说《山海经》的某些传闻,一边狂喜一边带点迷糊地问。 其他的则傻兮兮的看着徐子陵,想听听他又有什么解释。 “看看。” 徐子陵随手拨开未名头顶之上的长长柔鬃,指着因为贮藏着天魔墨晶而微微凸起的地方道:“这不是吗?它只是还小,那只角还没有长出来而已!”这一下,再没有人怀疑未名不是远古神马‘駮’了,因为他们的确看见未名脑门之顶有一点点凸起,有一丁点像未长出来的角。 普通的马儿是绝对不会在那个地方长角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对马儿的全身上下包括内里无不了如指掌,他们从来没有看过一匹马在脑门之顶有那种凸起的。 就算只是凸起一点点,可是,那是角,没错。 结果徐子陵受不了飞马牧场众人的热情邀请,‘被迫’到飞马牧场去做客。 看见徐子陵答应下来,不禁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就连最为担心的柳宗道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现在还是开始,像徐子陵这种随意之人,如果牧场万一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是决计留他不住的。 看徐子陵的衣着和气度,不可能像一个穷人,花钱买估计是不可能的,再说,有未名这种懂得灵性的天下神驹,除了禽兽不如的主人,谁会把它卖掉?如果论强抢,更是不可能,首先是万一事败,则飞马牧场名臭天下,现任场主生性善良爽直,相信也不会同意如此地做。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抢到了,这一匹‘未名’会不会听话还说不定,马性忠诚,如果主人一旦离去,那么它绝对不会因为飞马牧场的强留而留下的。 何况,它还是一匹可以像高手一样来去自如的远古神马。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消除所有的敌意,不打那些白痴的主意,用点别的方法试试。 柳宗道忽然觉得,也许,把这一人一马给现任商场主来解决,也许会比自己一个大老粗要有效得多。 想了半天找准了方法的柳宗道放声大笑,拍着手道:“欢迎卫晶小兄弟到我们飞马牧场做客,我们场主待人接物极是热情,特别对于像小兄弟一般的人间俊杰,保证卫晶小兄弟一看,肯定会感觉到的。” 另一边的许公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意,马上大声附和。 跳至 第一百九十四章 飞马牧场 第一百九十四章 飞马牧场其实飞马牧场环境和设施徐子陵早已经熟悉了解,可是柳宗道硬是要大卖广告,他也只得听了笑笑。 当然,飞马牧场倒是挺美的,否则鲁妙子那个老家伙也不会挑选这个地方做他的隐世之所了。 所谓人杰而地灵,能在这一片青山绿水环拥下成长,让如镜明湖洗涤心胸的俗意,让山风挟着漫山遍野的花香而至,熏陶人的心怀,让日常的辛勤劳作缎练四肢,让世外桃源的悠闲生活舒缓世间之奔波劳碌。 人生长于斯,自然少不得沾有一分半点天地灵气,秀丽超群。 人生长于斯,自然少不得带上一分半点骄傲自得,封闭不出。 徐子陵看除了少数年轻的和雄心大的人之外,整个飞马牧场过惯了安逸舒适的生活,人人都有一点骄奢**逸的思想。 反正生活富足,又对外封闭不接外物,不革新而自求,地方优越更远胜却天下各地。 所以,这里的人几乎人人都有一些嗜好,借以打发时间。 打猎,竞马,美食,美酒,歌舞,赌博这些东西,俱是场中众人心头之喜。 徐子陵自然明白如果一个地方的人要是不赌博,那个地方的人除非住得是圣人,否则是穷光蛋。 就连希望村那样的村子,人人不求金银珠宝之类,也常有村民打赌行为,比如力大搬石,背手游河,牛尾数毛等等等等,虽然不是**奢或者求财,但也是赌博,最少赌上点意气性情。 但是飞马牧场,简直就是大隋中期的一个小小缩影。 丰饶,富足,安定,无忧。 人人的脸上都有一种骄矜的自豪和沉沦的傲慢,就像外国所谓的那些什么贵族气质或者贵族心态,不知世间之疾苦,不理人间之悲怨,不问生命之无常,不思命运之盛衰变换,自以为是地享受着穷奢极侈的生活,一边叹息世人低俗难耐,从不反思自己不足,自以为高贵胜人,自以为天下之丰足富饶只为己而生,自以为天下之繁华多彩只为己而起。 丰饶富足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最少,在乱世之中就不会是。 丰饶富足容易让人享乐,让人不事劳作,让人不求进步,也容易让别人觊觎。 安定无忧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它容易让人不思进取,不求个人成长突破,相反,安逸的生活会带给人们很多慵懒和糜烂,让人渐渐沉沦。 能在这些东西抗拒而突围而出的人不是没有,可是世间又有几个人可以明明白白地在享受嬉乐中明悟,能在奢侈丰足中持身,能在安定无忧中思危?徐子陵看到了飞马牧场,第一件事就是想,假以时日,等自己真有一天可以一统天下,绝不能让人民过于安逸,过于享受,过于骄奢**逸。 否则,又会重复无数个朝代那般,开国辛辛苦苦,守业呕心沥血,好不容易做出一点成绩,为自己的儿孙积蓄了一点富足,争取到一点安定,可是却让后代轻易挥霍败光败尽。 不是儿孙不强,而且生活太好。 他们已经失去了追求进取之心,失去了艰苦奋斗的精神,失去了排艰除险的勇气……徐子陵心中极是警觉,心中更是大打主意,如果日后真的有成,就将这一种使人彻底沉沦堕落的腐化弄到外族里去,发扬光大,把他们整个民族养成一头头肉猪,再也不可能对汉族构成任何的威胁,甚至让他们自己慢慢让时间和历史淘汰掉,最后彻底消失。 “养猪。” 徐子陵看了飞马牧场之后,心中有了一个极恶毒极阴损的计划,他心想:“我要把外族统统养成一头头的肉猪,将骄奢**逸安乐腐败穷奢极侈千万倍放大在外族的身上,彻底腐朽他们的精神,肉体还有传统,甚至文明。” 飞马牧场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又有数万居民,有着众多的守卫,人人精于骑射,甚至有天下最为缺乏的座骑,随时都可以组成一支快疾如雷的骑军,可是却抵挡不住四大寇那种流寇穷匪的进攻。 其失败之处,自然就是他们的子弟后辈,天天享受安逸生活,早就荒废武道多年。 纵有人喜好武道,也极少数,甚至,就连这些少数之人,也无血战拼死的勇气。 除了柳宗道这种雄心不死的人,除了像骆方这种还喜追梦的年轻人,除了他们这极少数人,徐子陵看飞马牧场再没有什么值得招揽之人,自己可不需要招揽一大帮带着娇气带着贵气的少爷兵去给自己那些无私自律的穷苦兵蛋子来伺候,他才没有那么犯贱。 不过飞马牧场的马倒是不错的,因为总算不是像汉武帝的厩中皆肉马,不解上青天。 它们倒是挺不错的,虽然过于温顺了点,不过,至少还是马没错。 当柳宗道带着徐子陵去见当代场主商秀珣的时候,下人却回报说商mm跑到外面打猎去了,还没回来。 “我就知道。” 徐子陵微带点苦笑地想。 对于这一个好美食的商mm偶尔跑出去打猎之类,他自然再明白不过了,天天这么富足安定的生活,能不追求享受么?幸好她还年轻,现在改还来得及,要等那股颓废的骄奢养成习惯,想改就难了,毕竟一个人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特别在家底丰厚无比又安定无忧的情况下,要改过来,更是难比登天。 “也许。” 徐子陵忽然觉得:“也许自己是得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明白喜欢美食不是坏事,但最少偶尔也要吃点自己亲手所做的劳动成果,否则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劳动最快乐,哪里知道什么才叫真美食和真难吃?”柳宗道已经第三次看见徐子陵微微出神地想着自己的东西了。 他没有猜到徐子陵正在恶毒地想着法子折腾自己的场主,他还以为徐子陵让这里的富足生活和风景环境迷住了,不由心中大喜,看见他丝毫不怪吃了场主的一个闭门羮,更是心安不少。 “小兄弟,来,到我那里喝酒去。” 柳宗道一把拉过徐子陵的手,热情地道:“未名也一起来吧,我那里不是什么皇帝禁地,未名肯踏足我家大院,是我的福气呢!许公,骆方,大家都一起来,不醉无归!”他怕冷落了徐子陵,连忙使出缠人大法。 不管如何,先让他吃饱肚子,一个人如何吃饱了肚子,想要走动的心自然就会有些慵懒,不想走动自然就不会走人了。 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拉住了黑小子骆方,小声问:“二执事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你们不是去西域买马去了?怎么不买了?万一场主怪责下来,谁担当得起啊?那个人是谁啊?二执事的亲戚吗?”“还买什么西域宝马,我们就快有天下最好的远古神驹,就快有真的会飞的飞马了。” 骆方一看大家都走远了,不由有些着急,急急地道:“我懒得跟你多说,迟些你自然就知道了……我还要去看未名吃东西,你不要在这里阻着我好不好!”“什么远古神驹?”这个中年文士眼光似乎有点差劲,至少对于马匹就不行,他完全看不出未名是一匹超强神骓来,指了指徐子陵那边道:“是那匹黑色的马吗?像它那般的高头大马虽然不多见,可是我们牧场也有的是啊!你们就只为了它不去西域买马了?”“高头大马?”骆方简直就想将面前这一个不学无术靠家族关系做到管家之职的家伙一拳揍扁,都是什么眼光,还敢责问别人的决定,他冷哼道:“那不是什么高头大马?那只是一个不足一岁的小马驹,虽然长得很高大,可是还是小马驹没错。 哎你说什么黑色的马啊?那是远古神驹墨駮!可是能够撕食虎豹的神骓,哎你什么都不懂,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我走了……等等我,我来给未名喂酒,谁也不要跟我抢!”“远古神驹墨駮?”那个中年文士看了一眼未名,大力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就它那样也敢说能生撕虎豹?说出来三岁小孩子也不信!想用它来唬骗场主吗?我定向场主好好地告发他们……”徐子陵让柳宗道等人好好招待了一番,暂且也在柳宗道这里住下。 他和未名两个变身成为超级撒亚人,不对,是超级喝酒人,向乎将所有的人都灌倒在地,除了柳宗道还能带着一身冲天的酒气去见场主,也就是骆方那个小子还能像一只螃蟹那样走着陪徐子陵四处乱逛,至于未名呢,则心安理得酒足肉饱地躺在柳宗道的大厅里睡大觉。 它的身边不远,横七竖八地躺倒在一大堆轻绵的酒虫酒鬼。 因为下人们被告知不得随便进入打扰,只好自门外偷看几眼。 胆子大些的,轻手轻脚进去,悄悄地拖出自己的主人或者朋友,胆子小的,怕让未名吃进肚子里的,则带点心惊胆战地守在门口,进退两难。 马不可怕,可是会吃肉的马就让人寒心了。 等下人们壮着胆子一起拖出厅中早醉得一塌胡涂的众人,天色已渐暗,夜色迷茫。 徐子陵逛了小半天,与耐不住酒劲发作的机灵小子骆方一同回来了,两个人回到酒气呛鼻的厅中,各自找地方躺倒,缓等柳宗道回转。 又等了小半天,两个人早等不及睡了,柳宗道才一脸兴奋地跑回来,说是商场主回来了。 此时别说徐子陵,就是骆方也不愿意起来了。 睡得好好的,明天再去见吧!这是徐子陵的态度,他翻了个身,再也不理柳宗道。 徐子陵觉得自己不能太容易让商mm见着了,他虽然心里极想看见她,可是也知道想得到她的重视,表现越是狂傲越有资本。 那么容易就让她见了,还不给她当个马夫?徐子陵可不想让她用半绽金子一个月就给打发了。 结果苦了柳宗道,他想了想,又马上跑了出去,因为心急,结果跟那个听到传言前来看究竟的中年文士梁谦撞了个满怀。 柳宗道现在心情不太爽,如果不是看在不想将事闹大可能带给徐子陵不好的影响,他那拳头早就打过去了。 柳宗道一拨梁谦,说了句:“我要去见场主,别阻我!”梁谦心里顿时一阵怒火,可是表面却不露出来,反倒是马上让路,陪着笑脸道:“二执事好走,刚才是我的不对,我刚刚……什么玩意儿,老子终有一天会把你那个独目也给弄瞎了,瞎了还不好好走路!老子现在不与你计较!日后定要让你知道我梁爷的厉害!”梁谦后来看见柳宗道已走远,眼中怨毒一闪,小声诅骂道。 跳至 第一百九十五章 商女秀珣 第一百九十五章 商女秀珣第二天一大早,商秀珣就派出那个小娟姑娘来请徐子陵,柳宗道大拍胸口说自己会替徐子陵照顾好‘未名’,请他放心随小娟去,就差一点没有说出要他放心泡妞的说话。 骆方那小子一大早跑出去打猎去了。 因为他想看看未名是不是真的吃老虎豹子肉之类的,当然,真要让他带未名去‘打’老虎,他可不舍得。 万一还没有长大的未名还不会撕食虎豹,反倒让虎豹伤着了,那怎么办?还是把虎豹打回来先让它吃一吃那些肉看看,如果它喜欢吃的,长大那是肯定是会撕食虎豹的。 未名虽然想随徐子陵一起行动,可是徐子陵如何会带上它这个小电灯泡去泡妞,让它留下,吃好睡好,那就光荣地完成任务了。 对于这一个决定,未名倒没有太多的异议。 特别在柳宗道一大早就把一个热腾腾的烤全羊摆到它面前的同时,再在边上摆上一坛美酒之后。 商mm的处居所是飞鸟园,是整一个飞马城堡正中的最高点,大约由三十多间各式房屋楼轩组成,四周围有风火墙,还有哨点,整座建筑群都是由砖木结构所成。 小娟带着徐子陵由后园进入,沿途不见有任何拦阻查问,显然一早就已经通传说明,偶有看见的婢仆府卫们,也向徐子陵微微施礼,给人一种很有礼仪欢迎贵客的感觉。 徐子陵洒意地一路随着小娟穿园过厅,或走天井,或走长廊。 走完九曲回廊,来到一个大厅之内。 只见厅堂等主体建筑兼用穿斗式和抬梁式的梁架结构,配以雕刻精美的梁檐构件和华丽多变的廊前挂落,加强了纵深感,在园林的衬托下,予人明快、通透、幽深的感觉。 室内布置异常的简洁,只有一式红木家具、桌上放着文房四宝,靠壁的柜架满是古玩摆设,在宫灯映照下,墙的一壁还挂着一副对联,上书“五伦之中自有乐趣;六经以外别无文章。” 徐子陵一看,马上给这副对联比了个中指,口中大叫‘俗’!他的大胆举动让小娟姑娘吓了一大跳,可是徐子陵却脸上笑嘻嘻的,毫不在乎,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这样是否对主人不敬。 此时外面一阵足音响起,一个身穿华服的雪玉美人当先而进,款款而来,她一笑一嫣,让人神魂迷醉不能自己。 她向徐子陵微微颌首行礼,道:“卫公子前来,本场主招待不周,万望卫公子见谅。” 这位商秀珣后面跟了不少婢仆,徐子陵扫了一眼,发现有一个肤色微微赤色的带刀府卫正眼光如刃地看过来,等徐子陵抬头望向他,又连忙自及身份,把头低下。 “商场主长得真美。” 徐子陵大力赞叹道:“这个皮肤简直就如冰玉一般,跟我之前听说皮肤就像黑炭一般完全不同,我先前听人说商场主是一个皮肤黑墨的丑八怪,谁不想今日一见,方知人言空穴来风,是谓不实啊!”那个商秀珣一听,不由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调整过来,伸出白玉小手向徐子陵示意道:“看本场主何等粗心大意,尚未向卫公子见座……”那个皮肤微赤的带刀府卫忽然踏前半步,低沉着声音轻笑道:“也许是场主您一见卫公子如此优秀之男子,有如人间龙凤,芳心为之所夺之故,属下等从未见场主你如此进退失据呢!也许是场主你的红鸾星动,一段大好姻缘到了。” “你们休得胡说……”那个商秀珣玉脸飞红,霞生满颊,带点羞恼地道:“平时跟你们嘻闹惯了,可是今天卫公子在此,你们如何胆敢如此放肆……”“请当我透明吧!”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不介意,哪位美女要嫁给我,我都不介意,只要不是皮肤黑黑的丑八怪就好了!你这位商场主长得貌若天仙,肤色如玉,要不是我怕你身后那个对我虎视眈眈的黑肤丑八怪不肯,我早就抢你跑路了。” “不玩了!”那个皮肤微赤的府卫一把将自己的腰刀摔在地上,忽然用清灵无比的声音气恼地道:“不玩了不玩了,一点儿也不好玩!馥儿你怎么可以一下子就让人拆穿呢?平时都装得挺像的,怎么对着这个小子就如此失仪呢?害得我不但看不到笑话,还让人说了很多声丑八怪,真是……喂,你,你凭什么说人家是丑八怪啊?人家长得很难看吗?这种肤色才叫做健康,你懂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美啊?”那个女扮男装的府卫上前,站在徐子陵的面前,气恼地责问道。 “你谁啊?”徐子陵看也不看她,哼了一声道:“请你这个‘下人’站开些,不要阻碍我跟你们的‘商场主’谈话,你这个下人也太没有规矩了吧?要是我是商场主,我就将你拿下,再把你的裤子脱了,狠狠地打上三十大板,那才能以正家规!”“我一定会狠狠地打。” 那个女扮男装的府卫怒极而笑道:“不过是打你,你胆敢给我无礼?”“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府卫。” 徐子陵微俯下头,用自己的双目迫视着对方那深邃难测的美眸,冲着那有着无数浓密的眼睫交织的清亮凤目猛瞪眼,哼道:“我对你无礼又怎么啦?”“你……”那双凤目里忽然一阵羞恼,不过又很快烟消云散,换上一种神秘的喜意,只听那个女扮男装的府卫道:“如果我不是一个小小的府卫,那你对我无礼了,是不是该让我打你三十大板?嘻,还是脱了裤子打的那种?”“我听说过飞马牧场的商场主长得皮肤黑如墨漆,貌丑无比,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 徐子陵怀疑道:“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这个黑黑的假小子吧?”“谁说的?”此时一身府卫打扮的商秀珣忍不住爆怒了,她一把揪住徐子陵的胸衣,怒问道:“到底是谁说的?是谁说本场主皮肤黑如墨漆,貌丑无比,是谁那么大胆,胆敢说我是一个丑八怪啊?你看过有像我一样好看的丑八怪吗?你说话啊!”“请让我先喘口气。”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唔,看清楚了,你样子虽然不行,可是我敢保证,你绝对不是一个丑八怪。 因为丑八怪我看得多了,可是还从来没有看过像你一般好看的丑八怪!放心吧,我不会再相信别人的谣传了。” “你……”一身府卫打抢的商秀珣简直气得快炸肺了,她很想一拳将这个可恶到了极点的家伙揍倒,可是她灵动的美眸一转之后,忽然笑了,道:“卫公子慧眼如炽,小女子商秀珣拜服。 刚才小女子只是想试试卫公子的超凡眼力,不想让卫公子一眼看穿,见笑了……请卫公子上座,馥儿,给公子上茶。” “你们这里原来还要通考验才让坐,才有茶水渴的啊!”徐子陵故作无辜地长叹道:“幸好我听说过某人皮肤长得很黑,否则今天看来茶水是讨不到喝了。” “你还说?”商秀珣恼怒地扬起了小拳头,小鼻子轻轻的皱,长长的秀眉忽然蹙颦,令美不胜收的秀额有了一丝漪涟般的娇纹,丰润的香唇微开,露出一口小白牙,哼哼着吓唬徐子陵道:“你还敢再说,本场主可要生气了,我一生气就把某人抓起来,狠狠地打上三十大板……嘻嘻,你这个说话真是古怪,胡言疯语的,一点儿正经都没有,你是不是对谁对那么说话的啊?”她说到最后,忍俊不住自己先笑起来了,笑意如新月儿破出乌云,让光华洒满大地,让天地一阵柔暖的月色。 她那双眼睛带着笑意再次投入徐子陵,一阵闪亮,一阵好笑。 让徐子陵心中一阵感触:对,就是这样的笑容,她最需要的也许就是这样的欢笑,她最需要的,也许就是有人伴着她,随时随地逗弄着她欢笑如嫣,让那小白牙常现,让那长睫交织如梦的凤目常常有着脉脉之光。 “不。” 徐子陵故作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是对谁都那么说话的,如果我面对一个丑八怪,我就会大赞她是天下一的美人,天上有而地上无,让她不会自卑,从而有活下去的念头。 我太伟大了,你想想,经我那么一说,我就等于救了她一命,等于胜造了七级浮屠,啊,我真是太善良了,我这么善良又这么伟大如何是好啊!”众女听后笑得直打跌,那个原来假扮商秀珣的馥大姐笑问道:“如果你对着一个大美人呢?”“不管我对着的是大美人和小美人。” 徐子陵肯定地道:“只要她是真正的美人,我都会想方设法打击她的信心,说她是一个丑八怪。 然后等她伤心欲绝时,我就安慰她,乘虚而入,趁她心志脆弱波动的时候,把她哄骗回家,跟她我不介意她是一个丑八怪,最少,在她没有真正变成一个丑八怪之前不会。” “好啊!”众女一听,顿时明白了,一起大声讨伐道:“原来你是故意气我们场主的,你是有阴谋诡计的!”“嘘!”徐子陵简直当面前一直听得明明白白的商秀珣是透明人,举起手指示意众女道:“大家可以小声些,你们场主也许还在大受打击之中,还没有听到呢!”“我就算没有听到,也不会让你这个口舌小子乘虚而入……”商秀珣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极速而没,她装着毫不在乎地道:“我岂会没有自知之明,本场主心胸广阔,又岂会是你这个光会三寸不烂之舌的混小子所能打击得到的?”“啊,有这话我就放心了。” 徐子陵故意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地样子道:“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么害怕你会翻脸,原来你的心胸那么广阔,你那么大量你早说嘛,吓得我啊!”“我听说你有一匹怪马。” 商秀珣一看徐子陵那个搞怪的样子,顿时浅笑不止道:“可是想不到你的人更怪,嘻嘻,你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全说出来听听好了。” “说了有赏不?”徐子陵摇头道:“没有奖赏我可不白说的。” “说。” 商秀珣一听真的还有好玩的东西,眼睛又是一亮,道:“说出来本场主重重有赏!”跳至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的母亲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的母亲在徐子陵说了三十六个笑话,直让大家笑得前俯后仰泪花挥洒一地的时候,徐子陵自己却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无聊地道:“不说了,不说了,光我一个人说,你们那么多人却白听了,一点表示也没有。” “要不。” 馥大姐连忙解围道:“要不我也给卫公子说一个郑人买履的故事好了。” “听过了。” 徐子陵摇摇头道:“说一个别的。” “那我改说一个买椟还珠的故事吧!”馥大姐又道。 “听过了。” 徐子陵大力摇头。 “那我说一个……闭门造车的故事?”馥大姐肚子的小故事不少,道。 “也听说过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干脆我说一个闭门造人的故事我听听吧,我喜欢听这种的。” “闭门如何能造人?”小娟的年纪再小,她还什么都不懂,心思也不在这方面,于是奇问道。 “你……”商秀珣又羞又怒,她恼气地道:“你再出如此无礼之言,本场主就把你赶出去,啊不,小心本场主将你抓住打板子!”说到最后,她又消掉了怒火,带了一丝笑意道:“不如待本场主说一个故事给卫公子听听吧,本场主的故事奇多无比,总有卫公子没有听说过的,卫公子要听听看吗?”“想必你也说不了什么好故事,只有将就听听了!”徐子陵做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简直让商秀珣差一点没有扑上去用小白牙把他撕碎再拼起来。 “我这个故事就叫塞翁失马……”商秀珣的话还没有完,徐子陵已经大叫下一个了。 “有个故事叫老马识途……”商秀珣用眼看向徐子陵,发现他正在昏昏欲睡。 “有个故事叫做宋人御马……”商秀珣再看,发现徐子陵已经睡着了。 “有个故事叫做天下无马……”商秀珣发现徐子陵干脆躺倒,并开始打呼噜了,更可气的是,他还举着个不知哪里变出来的牌子,上书:请勿打扰正在熟睡的人!她再也忍禁不住,怒气冲冲地一拳过去,将徐子陵整个打飞,不过打完之后,却又脸转轻晴,笑容绽放,捂着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们还有别的故事吗?”徐子陵慢悠悠地走回来,拿眼睛看着心虚的众女,忽然问道:“你们就这么一点小故事?你们难道就不能说一个我没有听过的吗?”“当然有。” 商秀珣笑道:“我还有骥遇伯乐,马价十倍,指鹿为马,方九皋相马,田子方赎老马……多得的,你全听说过了?我不信!”她的故事全跟马有关系的,听得徐子陵差一点没有傻楞掉。 “这里是一个铜钱。” 徐子陵随手变出一个铜钱,递给商秀珣,忽然声音变成极是悲惨道:“这是我的全部身家,我恳切地请求你收下,快收下吧!”“我为什么要收下?”商秀珣不明白了。 “只求你不要再说那些老得掉牙的故事。” 徐子陵苦着脸道:“如果我不用听你说那些早听过不知多少遍的东西,我愿意给予你我全部的家产来表达我的诚意和哀求,要不,请你容许我去撞墙吧,如果你非要我听你说那些听得耳朵也长了茧子的老故事的话!”“好,我马马虎虎收下了。” 商秀珣忽然眼神一闪,伸出纤长的小指轻轻捡起徐子陵掌心的铜钱,笑嘻嘻地道:“好丰厚的身家啊!都让我的手沉甸甸的呢!”“破产了……”徐子陵悔恨不已悔不当初地道:“天哪,你还真收?我破产了!”看见徐子陵的搞怪苦样,众女又一阵大笑不止。 “再说一个,这回我们一定不会猜错了!”馥大姐和小娟两个很不服气,她们可是出了名的机灵,可是却又猜了徐子陵十几个谜语,一个也猜不着,不但两个一人得了一个小笨猪的称号,还连最聪明的场主也不能例外。 “再猜一百个你们也白搭!”徐子陵哼哼道:“说你们笨,你们还不服气,是笨就要承认,是打就要企定!”“再说一个。” 这回连商秀珣也颇是不服气,坚持继续要猜下去。 “那好吧!”徐子陵头晕地道:“这是最后一个也会是最显浅的一个,你们如果这样还猜不着我就无话可说了,听好了,站稳了,别吓着了,我要说了。” “说。” 众女一起扬起小粉拳威胁道:“少废话!”“你们谁听说过。” 徐子陵故弄玄虚地道:“你们谁听说过花的母亲是谁?”“果子。” 马上有人猜。 “猪。” 这是徐子陵的评价。 “叶子。” 接着有人猜。 “笨猪。” 徐子陵加重了语气的评价。 “花树。” 小娟姑娘猜。 “唔……”徐子陵看了一眼她,让她以为猜着了,正想欢呼,谁不想徐子陵向她伸了根小尾指,道:“小笨猪!”“包括花树在内一切花草树木。” 馥大姐豁出去拼了。 “唔?”徐子陵又掉头去看她。 看得她心里发毛,小手直绞衣角,小脑袋也低下了,不安地问:“还不对吗?”徐子陵哼道:“当然不对!大笨猪!”“他那个答案肯定不是这样的。” 商秀珣隐隐捉摸到一点规律性,虽然抓不住重点,可是她知道徐子陵绝对不会问表面可以知道的东西,肯定有什么隐晦的东西在内的。 她想了小半天,忽然欢呼起来道:“哎呀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说。” 随着徐子陵的声音,大家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商秀珣。 “一个生出叫做‘花’这个名字的孩子的母亲,她是一个人,不是花花草草!”商秀珣得意非凡地扬起了小拳头,她那笑容绽放,小白牙闪着洁白的光芒,与肤色相形益彰而更显活力,小琼鼻上皱折轻轻,让人情不自禁神魂而牵引,美眸闪着黠慧之光,让她整个人更是奇魅神秘光彩照人。 “说得……”徐子陵大力地拍手,让众女激动得个个击掌而庆,个个欢呼而雀跃,大家都为好不容易胜了一仗而兴高采烈,可是徐子陵却拍手拍个不停,让众女莫名其妙,只听徐子陵缓缓接下去道:“说得……真是那个…大错特错啊!”徐子陵一番如此的反常感慨,差一点没有让表错情的众女摔倒在地上。 “不对吗?”商秀珣奇道:“不可能,你那说,不是人,那是什么?”“请商场主先行承认自己是一个笨猪,至你愿意成为小笨猪还是大笨猪都无所谓。” 徐子陵解释道:“因为就算是小笨猪,也会有长大成为大笨猪的一天的!”“打他!”这一回商秀珣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众女马上就大力声援道。 “正确的真理总是会受到野蛮的错误攻击的!”徐子陵满面悲伤地道。 “说。” 商秀珣一听,强忍着笑意,努力板着脸,吓唬道:“说出来,如果听出你是胡弄我们的,那就该打!快说吧,宽容的本场主给予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前提是你先说出正确的答案!”商秀珣学着徐子陵的口吻,故作一本正经地道。 “好吧。” 徐子陵黯然地道:“谁叫你是场主呢!还是那么喜欢打人的场主,我敢不说吗?”徐子陵显然很委屈,可是他越是这样,众女就越是爆笑,就连故意板着脸的商秀珣也不例外,那小脸一下子冰雪消融,再也坚持不了,一下子笑得百花绽放,天地尽开颜。 “其实花的母亲是。” 徐子陵忽然带了点鬼崇,压低声音警告大家道:“这事关他人名节,大家记得不要随便传人是非啊!”“废话什么?”众女大乐,齐声道:“说。” “啊,其实花的母亲就是……”徐子陵伸手在书桌取过一物,示在众女面前,道:“就是‘妙笔’!”众女想像力不错,可是没有谁能想像到徐子陵手中的一会笔跟‘花’有什么母女母子的血缘关系,不论是人之中叫做‘花’的小孩子,还是真正的花草树木的‘花’,都跟一枝笔毫无关系。 不过她们虽然面面相窥不得其解,倒也没有责疑徐子陵是错误的。 因为在她们的心目中,虽然徐子陵是一个可恶的家伙,可是他的话却总是对的。 “不明白。” 商秀珣不满地道:“我完全不明白,姐妹们,我们是不是需要卫公子给我们解释一下啊?”“要啊!”众女一看场主发话,马上跟着起哄。 “一群小猪。” 徐子陵看大家还反应不过来,马上大笑而骂道:“说你们笨还你们还不相信!这么简单的东西也不明白,这还不是笨吗?大家想听解释?好,听听也好,听听大家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聪明了!我的解释是,这个花的母亲的隐喻来自一个名句,妙笔生花!你们总不会没有人连‘妙笔生花’也没有听说过吧?”“妙笔生花?”商秀珣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了,她更是不依,大叫起道:“等等,妙笔生花不是那个意思啊?你狡辩!”“你太笨!”徐子陵不客气地回敬。 “我真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馥大姐幽怨地哀叹道。 “我也是……”小娟姑娘同感道。 跳至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狩猎趣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狩猎趣事“恭喜。” 鲁妙子笑道:“终于也让你这个小子混进来了。” “而且还混得不错!”徐子陵哼哼道:“明天商场主还准备请本贵公子出去游园打猎。” “那么不知徐公子箭法如何?”鲁妙子一听,大笑不止道:“有没有可能射中一只小兔子之类呢!”“射猎一般般。” 徐子陵老实地道:“不过本公子可以放开肚子吃一只小兔子。” “那么就是说箭法不怎么样了?”鲁妙子闻弦知雅意道:“就不知商场主打的小兔子肯不肯分给徐公子吃呢?一个大老爷们,要靠一个女子打来猎物饱腹,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不是似乎。” 徐子陵一扬拳头道:“本公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人!根本不屑做这种人!所以……”徐子陵补充道:“我叫上了骆方和柳宗道,到时就吃他们男子打的东西。” “其实老夫倒有几把过得去的云弓,如果某人肯努力练习一下箭法的话,也许明天就不用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打猎了。” 鲁妙子一看见徐子陵伸手,马上补充道:“想要?可以,不过那是有条件的!等等,你去那?你走什么啊?我还没有说完……”“不用说了。” 徐子陵恼气地道:“本公子是不会屈服在某个老头子万罪的物质**之下的。” “老夫的穿云弓能射八百步。” 鲁妙子大卖广告道:“而且可以射出直线的箭轨。” 徐子陵一听,那脚步就慢了下来。 “老夫的飞云弓不但能射一千步。” 鲁妙子捋须而笑道:“而且可以使一弓而射十箭。” 徐子陵一听,脚步就成得跟蚂蚁差不多速度了。 “老夫的追云弓不仅远射一千二百步。” 鲁妙子下大力气渲染道:“甚至在使用各种不同的物品达到不同的效果,或直线,或螺旋,或无声,或鸣雷,或潜踪,或惊心,或超远,或近身,或怒速,或缓迂…在内息的相辅相成之下,威力更胜,弓开八百石,力通天者用,久使不磨损,宝器能折叠……你听了也没有一点儿动心吗?”“说你的条件听听。” 徐子陵双目放光,意似吞人,不过总算还记得鲁妙子可是有条件的。 “帮老夫说说好话。” 鲁妙子此时身体渐渐好转,心结解开大半,整个人都在放着神彩光芒,脸上那些皱折几乎消失不见,在徐子陵的滋润术之下,他简直就活得数十年也从没有那么的好过。 他大笑着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小子,你帮我在半个月内劝得她来我这里跟我说些话,不要说这些小东西,你喜欢什么都没问题!”“半个月能来这里说些话你就满足了?”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本来我还打算劝她原谅你的,看来现在却不必费这劲儿了。” “那个不要太急。” 鲁妙子带点惊喜,不过马上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捋捋美须道:“慢慢来,老夫现在有的是时间了,别太着急弄了个反效果!”“随你。” 徐子陵大手一伸道:“弓拿来。” “先给你穿云弓。” 鲁妙子大笑道:“你小子想得更多的宝贝?那就得下大气力给老夫说项!只要她肯原谅老夫,老夫那心就安了,心中对青雅的歉疚也能稍减几分了。” “再给点箭。” 徐子陵还伸出个大手,道:“没有箭我射树枝啊?”“箭支那么简单的东西你自己不会准备吗?”鲁妙子差一点没有气晕。 “给点可以射直线的箭支。” 徐子陵可是唬不倒的,哼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我还从没有射过箭,可是也知道,可以射直线的箭支跟普通的箭支是完全不同的。 你给我一把可以射直线的弓,却不给点可以射直线的箭,你想糊弄谁啊?”“……”鲁妙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看来你这个小子是有点鬼道行,没射过箭,可是这你都知道?”“我也是一般的人。” 徐子陵得意地哼哼道:“请别太崇拜我!”第二天,晨风吹拂,太阳东升,金光遍地。 一干吃饱了撑着的幸福之人沐浴在晨光之下,个个背弓挂箭,牵马备鞍,正准备出去游猎。 徐子陵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缓缓地骑着未名过来了,他一看全世界的人都在等他,不但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反倒有些不满地道:“这么早干什么?猎物又不会跑了……哎呀,我们的商场主今天好像很漂亮啊,小脸笑得花儿似的,想必是早餐吃得不错吧!”商秀珣此时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她正恼气徐子陵的姗姗来迟,小马鞭轻轻地抽,在空中打了个响鞭之后,她自马背上转过头来,微恼道:“卫公子难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吗?为何还日上三杆也不起床?你不想去也就算了,早说不就行了么!”“要去打猎。” 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我总得准备准备吧!”“我一点儿也看不出你身上有什么准备的东西。” 商秀珣一看徐子陵骑在未名光溜溜的马背之上,身上除一身衣物,再没有任何的东西,没有弓没有箭,没有背刀没有挂剑,没有水囊也没有粮袋,他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只带两袖清风,和脸上那贼兮兮的笑容。 一天到晚都有那么多笑的,没完没了,也不怕笑抽筋了。 商秀珣心中不平地哼哼。 “我的牙齿很白。” 徐子陵笑得唇红齿白,笑得众人莫名其妙道:“我准备了最好的胃口来吃大家打来的东西。” “你不会打?”商秀珣忽然抓到了徐子陵的一个短处,原来这个可恶的家伙不会打猎,这个发现让她大为惊喜,如果他真的不会打猎,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她最少有一百个法子可以让一个可恶的家伙饿着肚子,让他看着自己吃东西大流口水而又无可奈何。 “不会。” 徐子陵点点头道:“这是本公子第一次参加游园打猎。” “那我们还等什么?”商秀珣一听,发现今天真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天空格外晴朗,晨风格外清爽,山花格外甜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不等徐子陵改变主意,小马鞭一扬,凭空抽了个响鞭,娇呼道:“我们马上出发吧!”一路上,徐子陵果然没有出手,一直骑着未名跟着大家后面乱转悠。 他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商秀珣怕他会有机会捡漏,别说小兔子,连地上的会动的一切都打绝了。 那怕是一条懒洋洋晒着太阳的草花蛇,或者一只探头探脑的大仓鼠,商秀珣也把它们射杀了,再命令府卫把它们砍成肉泥,反正她不要,也别给徐子陵机会。 她要让徐子陵看一天大家的打猎,特别在吃的时间,她需要他大力吞着口水地看着。 可是,她没有等到那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只是刚刚离开飞马牧场不到半个时辰,她就看见徐子陵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鸡腿,一边满意地撕咬着,一边兴趣勃勃地看着大家打猎。 他的鸡腿哪里来的?谁给他的?可是按飞马牧场的习惯,大家一般不会带上熟食,一般只带些米面,肉食都是靠打猎得回来的,他现在怎么可能有鸡腿吃啊?商秀珣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再跑一程,他又在吃葡萄子。 这一回,商秀珣绝对是盯着他的了,绝对没有任何人跟他接触过。 他手中的鸡骨头一扔,手里便多了一串在中原地区极其少见的葡萄子,和他座下那匹怪马一起吃了起来。 他简直就是来参加大吃宴会的,哪里有一点打猎的意思啊?吃完了葡萄子,他又变了一个大大的水囊出来喝水。 他全身上下都不可能藏得住那个水囊,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变出来的。 等商秀珣策马驶近,徐子陵手中那个水囊却不见了,不过脸上还全是水,刚才他倒来洗脸的。 商秀珣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不由奇问道:“喂,你那个水囊呢?”“什么水囊?”徐子陵装糊涂道。 “就是你刚才用来喝水的那个水囊!”商秀珣没好气地道:“你把它藏哪里去了啊?”“我怎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 徐子陵叹息道:“怎么就有老花眼了呢!”“废话!”商秀珣恼怒地道:“谁老花眼啊?你敢说没有?”“当然没有。” 徐子陵表情似乎很同情商秀珣的眼神。 “那你脸上这些水是怎么回事啊?”商秀珣气急败坏地道。 “这些是汗。” 徐子陵用手扇了扇风,道:“天气真热,太阳真大啊!”商秀珣抬头向天,天空有云层层叠叠,太阳正躲在里面睡着回笼觉,一点阳光都没有。 再说,刚才她明明看见他倒水洗脸的,分明就是这一个人不眨眼睛地说大话!“你的身上还有葡萄皮!”商秀珣美眸一转,马上哼哼道:“你随地乱吐葡萄皮,别以为我看不见。” “不可能。” 徐子陵大叫冤枉道:“我是连皮一块儿吃的……啊哈,我是说,如果有葡萄子,我就会连皮一块儿吃掉的…你瞪着我干什么?”商秀珣用一双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紧瞪着徐子陵,瞪着他心里发虚,忽然一字一句地迫问道:“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连鸡骨头也一起吃掉?”“不会。” 徐子陵心虚得偷偷地抹汗道:“我又不是傻子,再说,就是傻子也知道把鸡骨头扔掉的。” “我明明看见你把那个鸡骨头吃掉了!”商秀珣为了心中的答案,决意冤枉他。 “怎么可能。” 徐子陵大叫起来道:“我怎么可能连个傻子也不如呢?刚才我明明把它扔掉了,不信我带你回去看看!”“不用看了。” 商秀珣忽然笑了,笑得拨云见日满天清朗和风阵阵,她盈笑嫣然道:“本场主只想听听卫公子的鸡腿是怎么变出来的!不知卫公子又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呢?”跳至 第一百九十八章 计算算计 第一百九十八章 计算算计“卫公子就跟本场主一路吧!”商秀珣忽然在近中午分配任务的时候这样安排道:“柳执事和骆方你们几个男的早上打猎就很辛苦了,此刻还要先去前面布置营地,所以招呼卫公子这种‘贵客’的事,还是等我来吧!”“那……好吧!”柳宗道向徐子陵挤眉弄眼笑笑,表示帮不了他。 商秀珣把自己的爱婢馥大姐都让柳宗道他们全带走了,身边只剩下徐子陵一个人,摆明是要整他的。 可是她是场主,柳宗道爱莫能助,只望她手下留情,不要让徐子陵吓跑才好。 徐子陵一看求救不得,只得苦着脸跟在商mm的后面。 商秀珣看见大家走远,忽然轻笑两声,却不马上翻脸,只是对徐子陵道:“我们走近路吧?”“今天看起来忽然很好看的商场主,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子陵长长叹息道:“之前我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吗?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扬州的一个小混混……”“走吧,小混混!”商秀珣轻笑,一扬马鞭,座下胭脂红的千里马如箭射出,疾驶出数十丈,看不见徐子陵追来,一收缰绳,整个人贴着人立起而的马站了起来,转回身子向后大发娇嗔道:“还不快跟上?”“是是是。” 徐子陵只得乖乖听从。 商秀珣本来以为挑了一条崎岖不平的路走,会让那个没有马鞍的呆子那八月十五摔开八瓣的,可是没想到他不但一点事也没有,反倒很舒畅。 因为他座下那匹远古神驹未名,真的会像柳宗道说的那样,是像一个轻功高手那样飞来飞去的。 它不时自这边的大石,飞跃到另一边的石面,有时找不到更高的地方,干脆就是树顶或者说看起来很恐怖的尖石,它也常常跃上去试试,来一个单腿独立那是常有的小事。 它到底是马还是人啊?商秀珣一辈子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羡慕别人有一匹好马的。 她敢担保,就算徐子陵在未名的背上呼呼大睡,也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她还从来没有看过坐那么舒服的马背,那匹未名简直轻灵得就像一阵风似的,怪不得那个家伙不但没有马缰绳,甚至可以连马鞍也不要。 之前因为一路慢赶缓行,看不出来,可是现在她看得很明白,这一匹未名绝对是远古神驹。 如果它不是,又如何解释它会‘飞’?“喂,你的未名哪来的?”商秀珣压根不相信徐子陵之前解释的那些。 因为要是一个人随便在一路上就可以捡到一个远古神驹的话,那么这世上满大街都是远古神驹不可,可是就算是飞马牧场之主的她,一辈子也就看过一匹,就是面前这一匹未名。 “捡的。” 徐子陵果然在睡觉,他头不抬,连眼皮也没有睁,自微开一丝的嘴唇吐了两个字。 “今有几人一起合钱买马,每人出九金,则多出十一金;如果每人出六金,则少十六金,问人数和马的金价各是多少?”商秀珣一看徐子陵在打瞌睡,有点迷糊,不禁计上心头,决意难倒他,如此问道。 “九人。” 徐子陵还是昏昏欲睡,漫不经心地道:“马价七十。” “怎么可能!”商秀珣大惊道:“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请不要问偶刚上幼稚园那阵就会算的题目。” 徐子陵抬起迷糊的眼睛,看了商秀珣一眼,又缓缓合上了道:“如果要想考我,请往死里出问题。” “什么是幼稚园?”商秀珣问。 “就是一群很幼稚的人呆在一起整天不是玩就是吃要不就是睡的地方。” 徐子陵答。 “有人买马。” 商秀珣的故事和问题全部跟马有关的,她那美眸一闪,道:“三人共购得七匹,出金最多者要一半,出金中间者要剩下一半,出金最少者刚好要出金中间者那剩下马数的一半,至此七马刚好分完。 你如何分配?”“谁要他们这样买马的?”徐子陵不满地道:“不买,不做他们这笔生意!”“不行。” 商秀珣很得意,她以为真的难自了徐子陵,哼哼道:“快说,如果说得出来,也许我本场主会考虑考虑原谅你。” “早说嘛!”徐子陵一听,不过他质疑道:“你真的会原谅我?”“我真的会考虑!”商秀珣轻笑不止,道。 “你说的啊!”徐子陵眼睛忽然睁开了,神采奕奕地看过来,道:“有人肯原谅我,我就不睡了,帮你完成这一个你所谓很难的题目吧!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你多拉一匹马到他们的马群中间去,那么一共就有八匹马了,八匹马的一半是四匹,你给那个出金最多的人。 然后出金中间那个家伙要剩下的一半,也就是两匹,再就是那个出钱最少的家伙要他的一半,也就是一匹。” “你把自己的马剩了下来。” 徐子陵微笑道:“那么他们七匹马也分完,岂不皆大欢喜?你如果实在要问呢,可以再问深一点的,这题目在我读小学二年级就会……我记错了,我是个扬州小混混,没读过书才对!你要那么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你的脑袋里都是些什么啊?”商秀珣看了半天,很不解地道:“怎么我就难不住你呢?”“豆腐。” 徐子陵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道:“我想,我这里面装的肯定是很香甜的豆腐,唔,我想可能要比装着石头、粪草或者空无一物的别人稍好点。” “瞧你狂的!”商秀珣受不了徐子陵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她决定非难倒这个家伙不行,美眸一闪,又轻笑道:“我再出一个……”“等等。” 徐子陵马上打断她的话头,道:“凭什么只要我一个人解题?我不干!有本事你也解一道简单的小题我看看,如果你不解一道小题我看看,我才懒得理你!”“说。” 商秀珣对自己的小脑袋可是很有信心的,她皱皱小鼻子,朝徐子陵这边展过脸来,微黛的健康肤色在初自云层穿出的阳光下闪着活力,伴着一口小白牙,显得英气飒飒之极。 她向徐子陵这边策马靠近些,一看徐子陵放缓了速度,也人马如一地减缓下来,与徐子陵并驱齐进道:“尽管说一个最难的来给我解!”“我说一个最简单的。” 徐子陵呵呵直笑道:“你也不一定算得出来。” “少瞧不起人。” 商秀珣小马鞭一挥,凭空抽一个响鞭,哼道:“尽管出最深的!”“那我出了?”徐子陵问。 “当然。” 商秀珣一想,自己可能会中计,连忙又放缓些语气,道:“先出一个不算最深也不算最浅的吧!”“我说呢!”徐子陵大笑道:“就你还想解最深的,说一个简单的你也解不了,听好了:如果我有一把铜钱,第一次我拿去买酒用了一半加三枚,第二次再拿剩下的铜钱的一半加三枚,第三次再拿剩余的铜钱一半加三枚,五次之后,刚好用完。 问,我原来一共有多少枚铜钱?”“……”商秀珣一下子头晕了。 “你算不出来?”徐子陵大笑而问。 “我一定可以的……”商秀珣带点心虚地强辩道:“你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希望商场主在本公子八十大寿的当天可以解开这道题目。” 徐子陵感叹道:“如此一来,本公子就会收到一生中最好的寿礼,实在是太感动了!”“你……”商秀珣又好气又好笑,她让徐子陵搞乱得抓不住一丝的重点,不由大发娇嗔道:“你给我安静些。 你吵着本场主的计算了!你是存心难为人的,谁让你出这样的题目了?”“我错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下一次本公子一定出一个跟马有关的题目,想必商场主就会很容易解出来了。” “你还说?”商秀珣表面带点气恼,极实心里却颇是喜欢。 毕竟,输给这一个可恶之极的家伙那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正这些事也是他们男子要聪明些,要是他让自己难倒了,那才叫失望呢!“今天看起来脾气似乎很好的商场主。” 徐子陵呵呵笑道:“不如我们到前面的树林休息一会?那样你可以安心解题,我也可以睡一个回笼觉,做一个美梦,梦中还娶了十位八位天仙一般的妻子……啊,今天看来脸色似乎很不错的商场主,请不要用这种‘杀死人’的眼神看着我。 你知道,虽然我的脸皮很厚,可是偶尔,我也会脸红的。” “你当然会脸红。” 商秀珣哼道:“在太阳自西边升起的那天!”小半个时辰之后,树林传出阵阵男女‘交战’的声音。 “石头剪刀布!”“……”“你输了!”徐子陵大笑道:“身家很是富饶年少多金的商场主,请记住你又输了,你足足输掉了一百三十五金零八钱四分两厘。 后面的零头不计了,本公子可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如何会在意些许小钱,再说,我跟商场主那是什么关系啊!放心,只要商场主回去之后给我一百三十六金之行了,后面的零头大家不用算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不是一百三十五金?”商秀珣正气恼自己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一个贪财的家伙。 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如果输掉那个‘移杆围田’和‘渡羊过河’这些很难的也罢了,怎么就连猜石头剪刀布这种小孩子游戏也输了呢?猛一听,某人正等自己深受打击之际想‘尖’自己的钱,马上哼道:“你…你不是说后面的零钱不算了吗?后面的零钱应该是三十五金吧?你说不算了,那么就剩下一百金了!看来本场主只需要给你一百金你这个小混混就足够了!”“商场主的计算方法真是天下第一高明也!”徐子陵附手大叹道:“本公子佩服!佩服!”“这么说你同意了?”商秀珣小小扳回了一盘,她忽然发现,跟这一个家伙根本就不能讲道理,不,最好口中一边大谈道理骂他无理,然后就毫无道理地把他的东西否定,那才是最有效的做法。 否则,她是不可能算计得过这一个脑袋长得有点特别聪明的家伙的。 “要商场主杀人的眼神和抽人的马鞭这些威慑下。” 徐子陵苦着脸,道:“本公子能不同意吗?”“你同意了就好。” 商秀珣自动忽略了徐子陵修饰的词语,极力忍住笑道:“我们再来比一比,这回赌注是一百金。” “老天爷。” 徐子陵感激得差点没有流下眼泪,道:“你总算开眼了,要知道,我足足赢了某个极其小气的场主二百多次才勉强赢了一百多金,后面还被她活生生地打压成一百金。 现在她要与我一次赌百金,我太感动了,今天都是什么日子啊?天气这么晴朗的?”“我们再来刚才那个‘石头剪刀布’。” 商秀珣仿佛没有听到徐子陵的话,自顾道:“你不是常说,你只让我,而我不让你吗?行,这一回我让你,你先出好了。” “什么?”徐子陵一听,脸色马上就变了,声音都带点颤抖,道:“玩‘石头剪刀布’你让我先出?对我这么好?”“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 商秀珣甜甜一笑,直笑得整个小树林都亮堂起来,笑得空气都清爽起来,盈浅如嫣道:“你还等什么?”最后一看徐子陵那脸都苦过吃黄连了,更是忍禁不住大笑,一边学着徐子陵平时的口吻道:“请不要太感动,我也只是想偶尔对你好一点罢了!嘻嘻!”“……”徐子陵无语。 跳至 第一百九十九章 勇气决择 第一百九十九章 勇气决择“如果你是我,你是飞马牧场的场主。” 商秀珣忽然微微叹息一声,问道:“你会怎么做?”“我会马上逃走。” 徐子陵看了山峡下那些掩藏着身形不断偷偷前进的黑衣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是飞马牧场之主,就马上逃回飞马牧场,通知大家有敌来袭,让大家准备战斗。” “如果你的身边还有一个外人呢?”商秀珣又问。 “既然是外人,那就不必顾虑太多。” 徐子陵笑意不断地道:“也许那个外人会自己安然脱险也说不准。” “如果他不能安然脱险呢?”商秀珣问。 “那等到几十年后就到他的坟头告诉他终于在他八十岁诞辰之际想出了那个多少枚铜钱的答案。”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想必他听了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如果他听得到的话。” “这个人现在的心里开不开心呢?”商秀珣看了一眼徐子陵,似乎分辩他那笑容有多少分真诚,问。 “那个人心里比飞马牧场的场主心里还要开心。” 徐子陵轻笑道:“最少他现在的脸上在笑,而飞马牧场的场主却没有。” “如果飞马牧场的场主不独自逃走,而留下和那个人一起面对敌人。” 商秀珣声音忽然带点轻颤地问:“不知那个人是不是会更加开心呢?”“不会。” 徐子陵摇头道:“因为那样的场主不是一个合格的场主。” “合格的场主需要抛弃朋友和属下自己逃命吗?”商秀珣带点悲怨之声问。 “合格的场主需要足够的忍耐和勇气。” 徐子陵点头道:“逃命有时候是一种忍耐和勇气的表示,如果逃跑的那个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更多人的性命,那么这个人是勇敢又可敬的。” “如果你是柳宗道和馥大姐。” 商秀珣轻轻地侧过面,让充满雾气的眼睛避开徐子陵的视线,问道:“你会怪飞马牧场的场主不去救你吗?”“不会。” 徐子陵微笑道:“如果我是他们,我打心里不希望在此时看见自己的场主前来。” “我……要走了。” 商秀珣轻轻地调转马头,她咬着银牙,极力不使自己的泪落下来,舒缓着语气,轻问道:“你还要什么对我说的?”“回到家记住要收衣服。” 徐子陵看了一下天,只见天空乌云密布,低压下来,大片的积雨云迅速积蓄起来,眼前就要大雨倾盆,他笑道:“因为看来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我会的,我绝不会忘记…”商秀珣咬着牙,拼命打了一记响鞭,策动座下的胭脂红马,如箭般下另一边山下急射驶出。 如一道赤虹,马疾如龙,四蹄怒捣地面,斑斑泥污溅飞,在急急之声震耳欲聋之际,一人一马身形化影,一下子消失在山下的树林里。 天上就像让地面的突而其来的声音吓得崩溃了似的,那些黑压压的乌云翻滚着,惊恐地发着一道接一道的电光,可是却毫无目标,四处乱抛着电蛇,炸得天地之间一片震憾。 刹那,大雨轰然而下,几乎是砸在地面之上,最初的一阵雨点,激起地面一阵阵烟尘灰土。 可是更多更大的雨点扑至,将地面之上的一切,都统统淹没在它的狂嚣之中。 “李密这家伙的人…”徐子陵看了一眼下面正在拼命向上涌来的无数人马,笑了笑,轻叹道:“来得还真是时候啊!只是……不知雁儿那把小伞,能不能挡住如此的大雨呢!”商秀珣浑身湿透,她咬着牙打马疾驰。 座下的虽然是她最心爱的胭脂汗血宝马,平时绝不会碰一下子,可是现在,她还是嫌它跑得太慢了。 她出奇地没有跑回牧场,而且向着柳宗道他们那个营地而去。 她知道,她现在更应该赶回牧场,可是,要她扔下徐子陵那样的外人还好说,要她扔下自己的属下独自逃命,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最少,在没有看到他们愿意自己离去之前不行。 她虽然不知道这次出来到底是谁泄露了行程,是谁做了敌人的内奸,可是,现在却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她只想在敌人还没有追来之前,通知她的属下一起撤离。 前面等待着她的,也许是埋伏。 她最应该像那个可恶的家伙所说的那样,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牧场,只要她这个场主回去了,那么牧场就不会有事,就能拒敌于外。 相反,如果自己落入敌手,那么,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可是她做不到,她其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场主,那个家伙不知道。 大家都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柳宗道骆方和馥儿他们不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他们的身下没有未名那样的神驹,他们如果在那个营地苦苦地等候着自己,那么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是自己爱婢,族人,属下,战友,自己这个不合格的场主不能就那样抛弃他们。 如果这样做是不合格的话,那么就永远不合格好了。 自己只是一个女孩子,虽然接过了母亲大人的重担要做一个好场主,可是在自己的心目中,面对敌人时抛弃族人属下一个人逃回家绝不会是一个好场主。 母亲大人,您也会同意女儿那样做的,是不是?商秀珣抬首向天,她满脸雨水,双眼潮湿,也不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自心中默默地问。 可是上天回答她的,只有一道霹雳闪电。 柳宗道大吼,他自疯狂奔驰达到了极限的马匹身背上飞身而起。 一匹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之驹让他疯狂地打赶得全身抽搐,筋疲力尽地摔倒在地。 他的心极疼,他是真正的爱马之人,平时舍不得打自己的座驾一下子,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那样做。 因为他需要时间,他必须尽快赶到那两个人的身边。 特别是商场主,他知道她的脾性,她绝对会第一时间来救援自己这边的。 她虽然在平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场主,可是,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她的心,还没有让世间冷酷和炎凉的影响下变凉,变冰。 她外表坚强,总是冷冰冰的,可是其实,她还是一个极是脆弱和内里火热的场主。 他必须阻止她那样做,因为,在他的来路,敌人已经准备了天罗地网等着她。 如果不是有一个神秘的人留书通知他们,他们绝对无法在那天罗地网合围之前脱出,逃回牧场。 那边有骆方带队,骆方虽然年轻,可是有点小聪明,赶到秘道处再安全地返回牧场应该没有问题,相比之下,他更担心自己那一个年轻的场主,因为她一定会赶来求援自己这帮已经撤离的人,从而让敌人所乘。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一切就完了。 “起来。” 柳宗道一抹脸上的雨水,运力将地上挣扎不起的马匹抬了起来,他在疯狂地冲着自己的座骑大吼道:“花耳,你不可以在现在倒下!你就是死,也给我再坚持一程,你现在还不能死!”那匹黑花斑良驹奋力地支住身躯,鼻孔张到了极限,喷薄白气,它的四蹄发软,身躯发飘,可是却挣扎着支稳身子,挣扎着试迈着脚步。 它的鼻孔,随着喷薄白气,有丝丝的血渗出来,随着疯狂打在脸颊之上的雨水滴洒在地,晕染着地面。 “对不起,花耳……”柳宗道知道自己的爱驹完了,可是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悲伤,他还要出发,他还要赶在敌人的前头找到自己的场主。 柳宗道一把扔掉手中的马鞭,咬着牙翻身上马,尽量提着身子,尽量让自己轻盈一些,拍拍马颈大吼道:“花耳,跑。 我再不打你了,这是你最后一程,你一定要争气……”座下的黑花斑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似乎,撒开四蹄,先是一路踉跄四蹄发软地跑着,然后越跑越快,越跑越带劲儿,最后有如疾电,那喷薄出的鼻雾白气,就像一朵朵云雾。 在倾盆大雨之中,黑花斑马拼尽了最后的生命,疯狂地向前狂奔,载着它的主人,柳宗道。 有如平时载着他飞驰那般,在雨中,怒射。 在生命最后一程之中,它始终忠如一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尽管它已经知道,它的生命尽头,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它鼻端的鲜血斑斑滴洒,染红了它的前胸和双腿,再挥洒一地。 地上的血迹,由天上的雨水一点点地打散,渗开,最后化作一丝丝血晕聚流向更低处…渐渐消失在那泥污的积水之中……徐子陵看着下面疯狂扑上的敌人,一动也不动,静静地。 倒是未名对下面这些人有些好奇,它似乎想准确知道下面密密麻麻的敌人究竟有多少,左右探看着,借着闪电的间隙,尽管它不会数数。 下面一些轻功稍高的人已经跃上山峡,他们手持各种兵器,恶狠狠地杀了过来。 另一边,分出不少的人,向商秀珣策马而去的方向提纵着轻功追去,在他们的头顶,有一只很古怪的小鸟在盘旋着,给他们指引着路。 山峡下更多的人显出身形来,相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少看来还是不错的好手,他们迅速向这边赶来。 大雨之中,有一把小小的纸伞,撑在一个白衣女子的玉手里。 她远远地站在一块大石之上,远远地看着徐子陵那边,脸上虽然平淡,可是自那镜湖一般清澈的明眸里面,却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跳至 第二百章 乱战之始 第二百章 乱战之始商秀珣一路策马,疾电般飞驰。 她美眸四顾,意想在这倾盆大雨之中找出柳宗道的身影,她很急切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她在路上看见了柳宗道的黑花斑马倒毙在路中间,而马尸身体尚有微温,人却不见。 是让敌人俘去?还是自行离开?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的爱马之人策骑得令一匹千里之马倒毙于路?是让敌所追?还是前来求援?他知道自己有危险?前来救援,还因为受到攻击,而急来求援的呢?他的人呢?他人哪里去了?商秀珣沿着已经让大雨冲刷得乱七八糟的足印,又顺着自己的来路的折返,四下寻找。 在发现柳宗道那黑花斑马的尸体之后,商秀珣忽然觉得自己凭着一股气血之勇前去救援的行为未免太过冲动了。 那一个可恶的家伙是如此的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会是一个合格的好场主。 他甘愿为自己诱敌,引开敌人,可是自己却爱惜族人属下,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现在柳宗道也知道驱马前来,很有可能,他不是来求援或者救援,而是想警示自己,前面同样有危险在等着自己。 柳宗道打死了自己的爱马拼命赶来,也许只是想告诉自己,自己是飞马牧场之主,不是一个可以意气用事的小孩子。 想到这里,商秀珣的心中更是大急。 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呢?母亲大人,请告诉女儿,我到底要如何做?商秀珣再一次仰首向天,喃喃而问。 可是天空只有滂沱大雨,飞洒而下,迷茫无尽。 “来吧,更好玩的在后面呢!”徐子陵此时也在看天,同样在喃喃自语,他手中的斩马刀却随意而挥,重斩于空,将一个飞身抢攻的黑衣蒙面人连人带剑一劈两半。 在他的周围,已经堆叠着尸体累累,鲜血流得一大片都是,半个山峡也一片赤红,触目而惊心,根本不是天上的雨水可以冲刷去,相反,雨水越大,浇淋的鲜血就越是妖艳如花。 徐子陵向对面山峡的那个小小雨伞下的玉人微微一笑,虽然那么远,又隔着重重的雨幕,她根本看不见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可是他知道,无论他如何做,她一定明白的。 因为在战场之上,她是不输于任何男子的智慧之女,天生的女战神。 更因为,这些都是她和他一起策划出来的东西,对于如何发展如何进行,她和自己一样,熟悉如手中之掌纹。 虽然两人不能言语相传,不能相聚一起,不能走近相见,可是,她自然会明白和配合自己,她知道如何做。 “来吧,游戏时间到了。” 徐子陵骑着未名高高跳起,那巨大无匹的斩马刀重斩,将几个意图用长枪拒马的蒙面士兵斩成数截,井中月闪电般向后挥动,迫退追来的几个高手的截击。 人马如龙,硬生生地在铁壁的合围之中裂开一道血浪,再乘风破浪而去。 山峡的这边,一个健硕的丑妇手里提着巨大的铜锤,浇淋着雨水,一直不动,忽然一看徐子陵自那边的峡谷之顶消失,半探下身子,沙哑着声音禀报道:“小姐,那个人走了。 下面该如何行为呢?”“追。” 小伞下的白衣女子出奇地连一点绣花鞋也没有打湿,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她的身子却一丝水气也没有,那小伞虽小,却偏偏能为她遮挡着所有的风雨。 也许,以她那柔细的香肩,那纤弱的身体,所需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伞的小小庇护罢了。 只要能有一伞之护,她自然就能置身雨中而度身雨外。 虽然仅是一纸小伞,可是也能让她遍体清爽无视风雨。 在数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坡,也黑麻麻地站满了人,他们在雨中等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命令。 “追!”一个三十多岁皮肤赤铜色的麻脸汉子冲着他们大吼道:“追!无论你们用上什么办法,就是追到天脚底下,你们也要把他们给找出来,追上他们,每人赏银十两,抢得首级者,赏金十两!”另一个面容苍老的长须老者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少爷,四大寇的人也到了。 你看……”“四大寇的人交给沈军师!”麻脸汉子大吼道:“反正那边是她在主持大局的,我管不着,我只要尽快抓住飞马牧场之主就好了!妈的,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提前告密让他们溜走的,非扒了那个王八蛋的皮不可!你们全给我追!那几个人全是飞马牧场的大小头目,还有就是商秀珣的爱婢,抓住他们不怕商秀珣不乖乖就范!”“少爷。” 那个长须老者又劝了一句:“他们逃离的方向是牧场的反方向,他们迟早跑不掉的。 可是沈军师之前说过,我们要留下一部分人,与她合击四大寇的,现在我们全部走了…老爷知道了,可能……”“我怎么可能让她立得全功?”麻脸汉子哼道:“天下日后将是我李天凡的,如果现在不是需要她来带兵打仗,我如何能容她处处压我一道抢我的风头!没有我们的人,她也能打四大寇,那个女人狡猾着呢!这样正好,她拖住四大寇,我们就去追人,立功。 哈哈哈!如果抓到商秀珣,那么飞马牧场尽归于我瓦岗军,有了如此之多的战马,天下一定会让我们一战而下的,哇哈哈哈,我真恨不得可以快一点看到那个一想就会令人快乐得发疯的日子……”商秀珣急得团团转,前面的足印痕迹已经让雨水冲掉,座下的胭脂红马也再也嗅不到柳宗道的气味,这大雨完全把他的一切痕迹冲擦掉了。 可是她现在就马上需要看见他,她想知道骆方馥大姐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否安全,他们是否已经撤退,柳宗道策马而来又是为了什么,她想知道。 可是,柳宗道却完全消失了似的。 每跑出一程,徐子陵就停下来,格杀掉一些穷追上来的士兵,又与那些蒙面高手交战一阵,再引着大队人马向另一个方面而去。 一路上尸体仆地,残骸处处,鲜血横流,积蓄成溪。 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一路紧追不放,他们相信,他们绝对可以把面前很嚣张的这一个小子砍倒于马下。 因为他就算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而自己这边,足足有一千多人,还足足有近百个好手。 就是磨,也足可以将他磨死!数十个高手紧紧相随,他们一交手就让徐子陵一举突袭发难干掉了近十个,知道大意不得。 他们人数虽多,一下子却绝对奈何不了这一个默契配合人马如一骑术精深到不可思议的年轻小子,他不但强大,而且极度擅长利用座下的良驹配合攻击,不时进退自如地袭杀着包围着自己的对手。 虽然现在看上去他已经带着浓浓的疲惫,可是在他没有翻身落马之前,他还是极危险的。 特别是他手中的那把巨大的怪刃,没有人让那把怪刃砍中而不一分为二的。 在那把怪刃之下,所有人的死法都只有一种,那就是尸体让重斩后一分两半,不论是高手,还是普通的士兵,挨上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死。 没有伤员,只有残骸。 柳宗道此刻正让数十个红布缠头衣物杂乱无章的大汉围攻,他武功远胜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但奈何气力已经在之前已经狂奔得衰竭而极限,又手无寸铁,故此在数十普通的贼寇的围攻之下显得狼狈不堪。 在这里竟然又遇上了另一批对自己牧场虎视眈眈的贼人,难道,飞马牧场真的到了这种风雨飘摇的境地?难道,乱世之中,真的就没有偏安一隅的可能?难道,飞马牧场也要像自己一样,将被这些贪婪的虎狼之徒所撕吞?“不!”柳宗道想到这里,那独眼忽然也微微发赤,他狂啸一声,拼起全身最后的内劲,重掌连闪,连毙三人,大吼道:“贼子们,来啊,只要你柳二爷还在,还要命,你们就什么也别想!”数十个红布缠头的贼匪回答他的却是,扬起手中的刀剑枪矛,再度恶狠狠地扑上来。 对于生死,这一些凶狠之极贼匪同样不放在心上,他们早就看惯了死亡,他们早就知道会有那么的一天,如果不是杀人,那么就是被杀。 没有人愿意白白死去,没有人不愿意用别人的性命来代替自己的死亡。 所以,他们一涌而上,刀剑齐出,意想将面前这一个独眼大汉砍成肉泥。 如果不是他气力衰竭,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早已经强驽之末,再多几十个人也奈何不了他,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缓过气来。 柳宗道的确已经达到强驽之末的境地了,他觉得眼前发黑,牙根酥软,心肺几乎在炸开去了似的。 先前疯狂的奔跑还没有平复过来,现在再让数十人轮流抢攻,气力完全消耗贻尽。 他不是不想走,可是脚步早已疲软踉跄,无力再走。 他身上多次剑伤刀创处的血也早已经流干,伤口让雨水冲得发白,他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中的极限了。 此刻,也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了。 柳宗道用抢来的大刀一刀将面前一个疯狂杀来的贼人砍倒,举刀环颈,拼尽最后的气力吼道:“想要老子的人头吗?让老子送给你们好了!别以为你们这些贼子能杀得了老子,老子要死,也只会死在自己的手里!”他的暴烈之吼吓得那些亡命之徒也面无人色,他们再没有谁敢扑上来,用是将柳宗道紧紧围住,鼻间喷着白色的雾气,眼神惊惶无定,有如一群丧家之犬。 柳宗道独目紧闭,抹刀于颈。 后面,忽然有了一道惊虹般的剑气,比天上的闪电还快,向他飞刺而去。 跳至 第二百零一章 乱战之中 第二百零一章 乱战之中“不能死!”一声凤凰般的清鸣响起,同时有一道惊电般的剑光点在柳宗道的肩膀之上。 柳宗道手臂一麻,手中的大刀只要喉喉间由余势划出一道不大的口子,当他转过身,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场主商秀珣如天女飞降,银剑如瀑,洒向众贼,不由大喜过望。 他本来有如死灰的心中顿时觉得又有一股气血之劲涌起,大刀换过另一手,此吼一声,挥刀也抢入敌群之中,连砍两人。 商秀珣轻功卓绝,剑法更是凌厉无俦,刹那间,几十个还疑为梦中天女下凡的猪头让她一一刺倒,大多数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长流出色与魂授的口水,直到商秀珣剑光霍霍,杀剩几人,才知道惊恐地四散逃走。 “场主,你怎么会来……”柳宗道还来不及说话,马上就让更着急的商秀珣打断了。 “你没事吧?”商秀珣大急地问:“馥儿她们呢?骆方他们呢?他们在哪?你怎么会来?你说话啊?”“我们遇袭了。” 柳宗道觉得自己需要多十张嘴才能回应商秀珣连珠箭一般的问题。 他极力保持着清楚的口齿,不让自己先乱掉,道:“可是我们没事,因为不知是谁留书在营地告诉我们有敌来袭,然后需要在那里逃走,场主,这事虽然不可信,可是我们却真的是因为得到那个人的指点才逃脱出来的……”“这个我信了。” 商秀珣急急地问:“后来呢?说下去啊?后面你怎么跟大家失散了?”“我没有跟大家失散啊?”柳宗道有些奇怪,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了,道:“啊,那是大家让我来通知场主你的,我们已经脱险了,大家都没事,骆方那小子带着大家抄小路去秘道了,现在怕已经在秘道里,正在返回牧场……我来是想告诉场主你,那边有很多的人在埋伏,正等您去救我们呢!幸好……走吧,场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原来是这样。” 商秀珣一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轻擦了一把额上的雨水,把手中的马鞭递给了柳宗道,摇摇头道:“可是我不还不能走,卫公子为了掩护我,自愿留下来诱敌,我要回去找他!你回去,记得严守牧场,无论听到什么消息也不能出战,也不能妥协!明白吗?”“要回去的只有场主!”柳宗道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商秀珣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命令!”商秀珣板着一张小脸冷哼道:“柳宗道,我命令你马上回牧场!内务的事有商大管家,我很放心,外务这些就要靠你们几位执事了!你记得,必须死守牧场,无论任何人也不得随便出击!无论听到任何消息或者收到什么威胁,绝对不能屈服!”“我的马就在树林外。” 商秀珣此时又轻擦了一把小脸上的雨水,倔强地转身而行。 柳宗道扑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她的面前,大吼,可是商秀珣置之不闻,伸手拨了他的手臂,带点喃喃自语地道:“他自愿留下来替我诱开敌人,我绝对不能抛弃他而回牧场的……”“属下明白,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柳宗道大吼道:“场主你现在回去再帮不了他的,卫公子他可能……”“他一定会没事的。” 商秀珣倔强地摇头道:“他有未名,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他绝对不愿意你回去的!”柳宗道苦苦哀求道:“既然他没事,他一定会回牧场,他一定会回牧场等您的,如果你现在回去,说不定就可以看见他……场主,那里的敌人正等着你,你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如果现在回去,正合敌人的心意……”“他不会再回去牧场了。” 商秀珣摇摇头,美眸里忽然有两行清流极速滚下来,迅速加入雨水之中,消失不见,她低哑着声音,咬着牙根道:“他绝对不会将敌人诱向我们的牧场……无论如何,我只想再去看一眼,那怕看不见他的影踪,可是我不去看一下,我的心就不好受。 我决定,你不用多说!你马上给我走,我一定会小心的,如果看不见他,我,我会回去的!”商秀珣不等柳宗道再出声拦阻,身形如燕冲天而起,小足在枝头连点,整个人如雨燕穿空,在大雨之中连闪了几下,淡淡地消失不见。 柳宗道气苦地将手中的大刀重砸在地上,独目中却涌出了热泪,他眼中热泪滚滚而下,他喉中大吼,如雷咆哮,手中紧紧地捏着马鞭,向商秀珣指点马匹所在的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待柳宗道去远,在原来那个树林的一颗林树顶上,忽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此人脸上戴着极其恐怖的银色魔面,魔眼如炽,正静静地看着。 待柳宗道去远,他那恐怖的魔口忽然微微叹息一声,整个人却轻飘飘地飞身而起,似乎没有一丝重量般,随风而起,向商秀珣那边缓缓追去。 另一边,那个持着小伞的白衣女子一路缓行。 她的小纤足穿着红粉的绣花鞋,自那草尖上轻柔地踏过,轻盈如风,几乎没有让那些尖尖的小草弯下纤幼的腰肢。 她身边尽是淋得落汤鸡一般的人,可是她身上却一丝水气也无,干干净净,就连那双小小的绣花鞋,也没有沾上一丝的水痕。 “小姐。” 那个丑陋的健妇俯下身子,禀报道:“那个人跑掉了,可是西南方和南方却发现了四大寇的那些贼兵,前方正与他们开战。” “你们的少爷呢?”白衣女子却忽然问起别的事来。 “他……”一个老头子抹了一把头脸上的雨水,禀报道:“少爷带着大家去追牧场的人去了。” “命令前方接敌的人结盾阵,后方给予弓箭支援。” 白衣女子听了,也不理会那个老头子,却冲着丑陋健妇下令道:“战斧手,精英队出发,三轮弓箭过后,由中间突进,击溃敌寇,这些是兵器也参差不齐只拿着锈刀木棒的强盗流寇,不要跟我说突破不了。 一柱香之后,驱逐残敌,战事结束,如果迟缓一刻,杖责十,如果迟缓十刻,让下面的头领全部提头来见!”“得令!”那个丑陋的健妇一听,急急扔下手中的铜锤,飞身向远处的传令兵向去,三个持不同旗色的强健传令兵,一听到健妇的传讯,拼命摇头手中的三色旗,另一边又有几位光着大膀子的鼓手,愤怒地痛击着摆在面前鼓皮,轰响起前进的鼓号。 “你们的少爷贪功冒进。” 白衣女子此时才回过头对那个老头子道:“想必现在不是跟铁勒人打得热闹就是跟四大寇另一部在开战,希望我派出的飞羽郑踪一部还来得及救援他们!你现在马上带领你们所谓派来支援我部的那一百几十个人手出发,带上你们全部的马匹,沿着你们的来路,一路接应你们的少爷。 真希望他可以聪明点,知道早些在敌人的埋伏圈跑出来。” 在李天凡率众与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铁勒人疯狂开战的地方,又有一股头扎红巾的杂军涌现,他们大多人还手持木棍竹矛,不过人数奇多,黑压压地自树林里冒出来,一下子就把铁勒人和瓦岗军两方正在交缠开战的人都淹没了。 这些人就像疯狂的恶犬豺狼一般,竟然不顾前面有人在疯狂地厮杀,一下子眼睛赤红地冲过去。 就像野牛群疯狂地过境,上万之众的强盗乱贼将瓦岗军和铁勒胡人加起来也只有的两千零人一下子淹没了。 他们强行在他们之中冲开了无数的口子,强行将他们分割成一小团一小簇,冲在前面的强盗乱贼赤红着眼睛,见人就杀,不管是铁勒胡人还是瓦岗军。 他们的战力奇低,前面的人一下子就让反击的瓦岗军和铁勒胡人杀得血流成河,可是他们后面的人却仿佛疯了似的,前仆后继,用人海强行淹没过去,一路用尸体堆填过去,铁勒人和瓦岗军放弃敌对,联手也杀之不尽。 等第一波那近万人还没有冲杀过去,还没有杀尽,还在拼杀,后面的树林又涌现了一大批无可计算的同样盗贼,直让铁勒人和瓦岗军叫苦不已。 这些人一看前面的血腥惨状,更勾起了心中疯狂的欲望,狂嚎着冲了上来,如一群无可救药的疯子。 也像一群有人正在用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们,驱逐着他们向前,因为惊吓过度从而变得疯狂的疯子。 “我想到那个铜钱的数目了……”商秀珣看着那个山峡遍地都是尸首,看着漫山遍野都是血腥,连魂魄也飞了出去,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他明明是帮自己诱敌的,他明明的未名可以轻易逃遁的,可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打斗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商秀珣想不明白,她只知道,那个天天冲着自己狡猾地笑的家伙不见了。 她找不到他,她漫山遍野地四处寻找,她发现了最少有三种衣装和打扮的敌人,可是却没有发现那个可恶家伙的一丝痕迹。 这里在自己离开之后,变成了一个屠场,至少有三帮人在这里大战,死战。 可是,这些东西不是她现在所要关心的,她想知道的,仅仅是那个看起来整天嘻皮笑脸没个正经,却能在重要的时刻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立场帮自己设想的那个家伙的踪迹。 他不能死,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死去。 他还是一个外人,自己没有对他一天的好脸色,整天都在挫他的锐气,整天都想整他,气他,可是他却愿意为自己而死,一个才刚认识几天的人。 想起之前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是那样的平静,是那样的轻松,是那样的随意,仿佛那样做是他最自然不过的事。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为什么?他为什么愿意为了哄自己而想尽方法甚至抛弃了男子的尊严让自己戏弄他?或者气他?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他为什么愿意留下给自己诱敌?他甚至没有听过自己一句心底的说话,他为什么还笑得出?“你出来!”商秀珣站在山峡之顶,冲着谷底大声号哭道:“我想到那个答案了,你马上就给我出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出来……”“你出来啊!出来啊……”“你出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不管了,你出来,你出来……”号哭之声在山峡间呜咽不绝,回音袅袅。 天上的大雨渐小,渐渐变得疏离。 天空甚至迫不及待地放晴,尽管还有丝丝小雨,可是云层渐散,乌云渐白。 那久违的阳光,竟然自云层里钻了出来,向地面投射出千万道光芒,照得大地一片光亮,照天空的水珠迷离幻彩,清亮晶莹极致……一道彩虹向天边探下,自大雨过后的净空,投向远处的山头,如真似幻,美妙若梦。 可是这一切,商秀珣却无心欣赏,她还在拼命寻找着那个人的踪影,那怕是看到一点点白色的衣服,那怕是看到一点点跟那个他的衣服颜色有一丁点相同的,她也会扑过去看看。 她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声呼喊,一会儿苦苦恳求,声音如凤凰清鸣,响彻天地。 树林里有一个银色魔面人,静静地看着她,他的手在滴着鲜血,地面上,在他的脚,还散滚着几个人死不瞑目的人头。 那些人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在瞄准了那个女子之后,自己的手怎么就没有听使唤扳动那驽箭的扳机呢?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他们没有了脑袋。 银色魔面人看着远处四处呼喊四寻觅的美人,听着她那断肠裂心般的呼喊,忽然摘下了面具,换下了身上染有鲜血的衣物,擦拭干净手中血污,上下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再放心地向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泪美人轻轻的走去……跳至 第二百零二章 乱战之后 第二百零二章 乱战之后“你算出那个答案了?”徐子陵拍拍商秀珣不住**的香肩,轻问道:“到底是多少呢?”商秀珣闻言一震,猛地抬起泪痕满面的小脸,死死地瞪着徐子陵,直瞪得他心里发毛,她脸上泪痕纵横交错,她的眼光让人心碎,她的银牙紧咬下唇,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直到她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徐子陵并没有消失,还在。 那美眸之中,忽然又无声地滚下两行清泪来。 商秀珣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转过身去,无声地饮泣着,那眼泪滴滴自玉手之中滴下,打湿了脚下大片的地面。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徐子陵带点手足无措,因为商秀珣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看见了自己,如果不是一拳揍过来,就是拥着自己放声大哭。 可是,她没有。 她只别过身去,一个人孤影自怜地暗自神伤。 她在哭什么?她应该在高兴才对,可是她却在哭!她哭也就罢了,可是她又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她不是愿意看见自己么?现在出来了,她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啊?她是生气了?还是在想什么呢?徐子陵从没有看到商秀珣这种反应的女孩子,他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本想对她好一点,或者态度亲热一些,可是现在好像又不太合适,她似乎太冷静了点,没在大哭,也没有大闹。 徐子陵掏出一方锦帕,犹豫了半天也没有递过去。 长叔谋现在与李天凡一齐同声诅骂,因为那些盗贼太多了,杀之不尽。 在彼长此消之下,铁勒胡人和瓦岗军的人数在迅速减少,他们杀伤了数千的盗贼,可是也有近半的人倒下在脚下这血泊之中,那些盗贼此时已有很多的人已经冲过了对面,却没有杀回来合击,一个个无论是带伤和还是无损的,只要还能爬动的,也向远处疯狂地逃窜。 看得长叔谋莫名其妙。 这些汉人到底在捣什么鬼?李天凡却连头也大了,因为他看见了后面的树林里忽然又有一群人冲了出来,这群人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些盗贼,而是穿着统一的服装,他们一臂上绑着绿巾,一臂上绑着红带,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军队的人是那样打扮的,那就是江淮军的红带执法团!原来是江淮军在后面追赶着这些盗贼,难怪他们跑得如此惶恐如此亡命。 李天凡觉得,现在不但是那些盗贼逃走的时刻,还到了自己逃走的时候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头戴高冠的人。 天下戴高冠的人多得是,可是能让他如此害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江淮军的大总管,袖里乾坤杜伏威!江淮军的执法团个个武功高强,他们装备精良,士气如虹,扑进后面的盗贼之中,简直有如春阳融雪般溶解着那些盗贼的后部。 那些头扎红巾的盗贼们一见,个个更是疯狂,也不管前面的是什么人,就算是自己的同伴也好,总之,见人就杀,只求自己活命冲出去。 两翼缓缓涌现无数臂挂绿巾的江淮军,人数近万,人人手中利器闪闪,士兵步履如一,一步步迫进,那种气势吓得李于凡这个久经战场的人魂飞魄散,如此多的精兵,自己手上这一点人马,不说尚在大战之中又疲又累,人人带伤,就算还没开打,也不够给他们塞牙缝。 “投矛!”随着一声大喝,随着一个挥动的手势。 江淮军阵中站出了一批身形特别高大的蛮壮大汉,虎虎生风地投出了手中的短矛,将无数正在逃窜的盗贼活生生地钉在地上。 这些士兵臂力强蛮之极,一矛之下,竟然穿钉两人还去势不止,看得长叔谋眼角直是抽搐。 “投矛,延伸二十步!”“投矛,再后延二十步!”随着对面那个大汉的大吼,矛如雨下,那些盗贼死伤近半,只要还活着的人,都疯狂地向前赶扑。 李天凡和长叔谋现在明白这些盗贼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逃窜了,原来后面有如此恐怖的杀神在追赶着。 不论是盗贼,瓦岗军,还是铁勒胡人,人人都崩溃了,在枪矛雨下中,谁也不想让那枪矛将自己穿钉在地上。 就算再不怕死的人也不例外,一个人也许不怕死,可是无论谁,看见两个人穿钉在一起,一起穿钉在地上,还无力地挣扎着,鲜血滚流了一地,可是迟迟还没有死去,那种恐怖,简直没有人能接受得了。 至少,在疯掉之前不能接受。 长叔谋铁盾一挥,打飞几支激射向他的枪矛,凭借着这些蛮力,轻飘飘地飞身而起,展开双盾作翼,意想投林而入。 可是天空早有人等着他,一个人高冠大袖,威如天神,声若沉雷,重掌印下,劲风如俦。 江淮,杜伏威。 “你的未名呢?”商秀珣忽然擦拭了一下眼泪,收起悲切的颜容,问。 “代替我诱敌去了。” 徐子陵故意装作一脸轻松地道:“如果不是它引走了那些人,我也不想容易躲过那些家伙,那些家伙还真多啊!”“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商秀珣又迫视向徐子陵,徐子陵见她那小脸上尚有不少泪痕,心中更觉得心疼怜惜,不禁给她递了那块方帕。 商秀珣接过了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徐子陵,似乎在怀疑他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怎么会带有女孩子常用的方帕。 “我刚才跑到一个树底的树洞里避雨去了,后面看见雨下得厉害,后来干脆睡了一觉。” 徐子陵装着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道:“要不是听到你叫我,我还不知雨停了呢!哈哈……”“这里打得那么激烈。” 商秀珣怀疑地道:“你却跑去睡大觉?你就一直睡到现在?”“我又帮不上忙。” 徐子陵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道:“我估计我就是劝他们住手,他们也不会听的。” “你……”商秀珣差一点没有让这一个家伙气死,自己担心了好半天,而他,却安稳地睡着了!他竟然让自己白担心了那么久,真是太过份了!“你身上没受伤吧?”商秀珣忽然这样问。 “一点事也没有。” 徐子陵随意扭扭身子,转了一圈,道:“刚才在躲雨的时候,因为淋湿了身子,所以我还换了一身衣服呢!你放心,虽然他们打打杀杀的声音很吵人,可是我睡得很好,连点小恶梦也没做!”“你的衣服哪里来的?”商秀珣忽然让徐子陵成功地转换了注意力,她注意到他真的换了衣服。 “捡的!”徐子陵笑嘻嘻地回答。 “你再‘捡’一件我看看。” 商秀珣向徐子陵伸出了兰花花的小手,哼道:“我如果看见你真的是‘捡’的,那我就信了。” “要不。” 徐子陵掏出一个铜钱,极是不舍地道:“这是我的全部身家,我把这个全部身家都给你,你就相信我一回好不好?”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让忍无可忍的商秀珣扬起了小拳头给吓回去了,徐子陵一看商mm要爆发脾气了,连忙好汉不吃眼前亏,撒腿就跑。 江淮杜伏威与飞鹰曲傲首徒长叔谋的对决还在持续。 杜伏威大袖飘飘,袖里的铁护臂记记硬撼长叔谋的铁盾,每一次硬撼,杜伏威都在空中翻旋消去冲击的劲力,而长叔谋就惨了,他只能站在地面上苦苦地运功相抗。 周围的战事不知何时已经完结,除了少数的人在补刀,在收拾战场,那些江淮军的执法团高手正围成一个大圈,如果长叔谋胆敢借劲逃走,想必先要问问他们手中的利刃答不答应。 外围还有近两百个高大蛮壮无比的汉子虎视眈眈地看着,最让长叔谋头皮发麻的是,那些人的手里,还持着短矛。 “轰……”又一记重撼,江淮杜伏威几十年的黑道霸主,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长叔谋眼前发黑,胸内翻腾欲呕,手中的铁盾早陷凹着一只只浅浅的掌印与臂印,隐隐有好些裂口在铁盾后面漫延。 现在长叔谋人如其盾,已经是强驽之末,就算想苦苦挣扎,劲力也无多了。 “妈的。” 杜伏威大笑如雷道:“飞鹰曲傲**出来的徒弟就这么点本事?老子还没有使出真本事呢!”“拼了……”长叔谋咬破舌尖,绽出一口鲜血,让神智一清,接着脸上一阵紫金之色暴现,双手金黄如钩,双足飞踢,将两盾飞踢向杜伏威,同时身形如电闪击,探爪如钩,直到杜伏威的咽喉。 生死之关,他也不能藏起最后的绝招了,这是飞鹰曲傲的最大绝招,飞鹰博命三绝击之一,‘飞鹰天猎’。 杜伏威双袖一化,将两盾卸开,双肘夹击,也想使出他看门的‘袖里乾坤’的功夫。 谁知那个长叔谋毫不格档,让他一肘打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鲜血狂洒半空,摔入树林之中,发出一声惨叫,再身形连闪,于执法团那些高手还末来得及合起重围之前,飞遁而去了。 “操,这个王八蛋倒敢拼!就这么让他逃了真是亏大了……”杜伏威极度不满地道:“那个臭小子打一仗就得了个小妞,抢到的盾还是金盾,老子打生打死才得两个铁盾,这还有天理么?”“大总管。” 牛奉义听了暗暗好笑,不过连忙替自己的主子解释道:“我们公子得的那两个名不副实,说是金盾,其实只是镀金的,也不是值钱的东西!”“你们那个虚先生呢?”杜伏威听了,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满意地一阵大笑,问。 “带黯魔队到前面伏击那个什么李天凡的瓦岗军去了。” 牛奉义一看这个小气的江淮霸主不追究,连忙爆一点老底讨好他。 这边的山峡,商秀珣按低了徐子陵的身形,用小半个美不胜收的身躯压着他。 “大姐,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徐子陵吞了一大口口水,道:“我还没有准备好,也许我该喝一点酒。” “你喝酒干什么?”商秀珣不明白徐子陵喝酒干什么?难道喝酒能熏走那边远远巡视过来的敌人?还是需要喝酒壮胆才不会吓着?“我觉得喝一杯酒。”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的胆子就会大起来了,到时你再怎么我……”徐子陵暧昧的口气马上让商秀珣**地捕捉到了不良的信息,如果不是敌人就在前面不远了,她非要将他活生生地掐死不可,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这个?他竟然以为自己压着他就是想……商秀珣绯红着双颊,她恶狠狠地咬着小白牙,小声地道:“一会儿等那帮家伙过去,我如果不将你打断三根肋骨,我就不叫商秀珣!”“啊原来有敌人。”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吓得我还以为你要强暴我……好,我不说,我不说,你没那心思,我知道。 可是我想说的是,你就是有我也不反对!说笑了,说笑了,你要不生气…哎,我跟你说,你的名字似乎不怎么好听,换个名字正好…你不要动手,我不说了,我真的不说了,你快放手,我快让你掐死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唔,你可不可以挪一点,因为你似乎有点重,胸口都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啊,我不说了,我这回真的不说了!”几百个扎着红巾的盗贼提着刀,相互呼喝,一边向前搜索,不时自某些看起来衣着质地上好的人身上翻抄着金银,他们闹哄哄地一路搜索过来,急得伏在草地里的商秀珣心急如焚。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有几骑策驶而来,其中一个匪首模样的人大喊起来,让众贼马上集合跟他走。 众贼又乱哄哄地走了,一边吵吵闹闹地,简直就像一群永远也不得安生的耗子。 看见众贼又自树林里走出近千人,拉成一条长蛇般,浩浩荡荡地走远,商秀珣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好险,如果自己还好说,可是万一这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家伙让他们发现了,他又没有未名在身边,自己又带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子走不远,那就头疼了。 幸好,幸好。 刚刚庆幸自己安全渡过的商秀珣,发现身下某人正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睡着了还不要紧,他还向自己的脸上呼气,这也勉强忍受了,可是睡梦中的他那双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就环上了自己的腰肢,天哪,这个人的睡相……商秀珣在犹豫了一秒钟之后,还是决定在他那熟睡之后看起来很安宁很酣静而且正散发着一种神秘辉光的脸上揍他一拳。 当然,临到下手的时候,心里偷偷地将狠狠的一拳改成了轻轻地一拳。 理由是,打伤了他还得自己照顾呢!跳至 第二百零三章 葡萄之酸 第二百零三章 葡萄之酸“嘶……”商秀珣剑气纵横,将面前数个头扎头巾的贼寇飞速刺倒,从容不迫地收剑信伫立。 徐子陵则不。 他慢慢地拾起一个贼寇抛下的粗木棒,蹑手蹑足地走到与商秀珣对持的那一个贼寇小头目的背后,一记闷棍兜头兜脑地下去,打得那个全部注意力都让商秀珣所慑的家伙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地翻倒在地上。 商秀珣一看徐子陵似乎还陶醉在自己偷袭的成功之中,急忙飞身过去一把挟抄起他,跃上那个小头目骑来的马背,急驰而出。 为了照顾徐子陵的大男子主义心理,商秀珣也答应让徐子陵打发一个敌人。 可是,她为了满足他这么一点点大男子心理却浪费了不少时间,要知道,如果不是要等他来打一记闷棍,她自己一个剑刺,早就把那一个家伙送去投胎了。 假如那个家伙下辈子是投胎做猪的话,相信都长大到可以宰掉再摆上肉案来卖了。 现在夜色渐渐降临,这时的敌人看起来更加恐怖。 因为漫山遍野都是火把,敌人四散着搜索着,看那种情形,别说是人,就是连一只小蚂蚁也难以在他们的搜捕中穿过。 想回牧场,暂时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商秀珣本来也想问问徐子陵会不会有什么好计策,可是一想起刚才听他说回不去了正好,正好在外面露营几天,心里就有气,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露营?敢情他从来都还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不过跟他这种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的家伙说那是浪费口水。 而且,要跟他辩还不太容易,因为如果是狡辩的话,可是徐子陵最拿手的本事。 “我们可能要在外面呆几天才能回去。” 商秀珣微马狂奔,跑到一个树林外面,又挟了徐子陵轻轻跃下马背,随手用剑轻刺,让那匹马负痛而前疾驰,自己则转掠向另一个方向。 她跃上树顶看看后面有没有追兵,好半天,才满意地跃下,发现徐子陵的脸色有些古怪,心想这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书呆子可能有些害怕了,于是心中一软,轻声安慰道:“现在我们回不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你会保护我?”徐子陵一听,失声叫道:“我没有听错吧?”“你没有。” 商秀珣把自己的脸躲在黑暗之中,闪亮的美眸也躲着徐子陵的视线,口中却道:“你是我们牧场的贵客,我保护你那是应该的。” “我喜欢被人保护。” 徐子陵忽然笑了,他笑得有些欢喜道:“我还从来没有被人保护过,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请问,你打算怎么保护我呢?”“你管我!”商秀珣见他没有反对,心中放心下大半,一把拉住徐子陵的手,转入黑暗的另一个方面而去。 火光猎猎,数千人的火把足足可以把半天的夜晚都烧红。 杜伏威看了对面山坡漫山遍野的火光一眼,转面对身边的虚行之道:“看来四大寇的人真不少,老子都快干掉他们两万人了,可是那四个凶徒还满不在乎,还敢集结手下那帮匪徒跟老子对持。” “大总管。” 虚行之捋须微笑道:“区区四大寇,如果会是大总管之敌。 大总管只是想借机一举清掉他们罢了,如果不是,现在四大寇恐怕最少两人的首级,已经摆在大总管的面前了。 想那些铁勒胡人何等凶悍,还不是让大总管一击而溃?”“你们那个徐公子自己跑去享艳福,却丢老子在这里跟四大寇穷耗,谁生得他那么聪明的?”杜伏威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怒起来道:“老子那么穷,怎么可能在这里耗那么久?”“大总管很富有。” 虚行之微笑纠正道:“要哭穷的只会是我们。” “你们的徐公子本事那么大。” 杜伏威哼道:“他用得着那么多钱吗?妈的,连瓦岗李密的儿子李天凡也可以偷偷放跑,你们徐子陵想钓的大鱼会不会太大了些啊?小心连鱼饵也亏了!”“鱼饵跑不了,暂时就让他再蹦哒几天吧!”虚行之哈哈大笑道:“现在抓住他这条小毛毛鱼根本换不了大价钱,等迟些套进去更多之后,一定让大总管亲自出马,向瓦岗军卖个好价钱!”“丑人就要老子来做!”杜伏威这里听了心里很高兴,只是棺材板一般的脸还不肯马上放松下来,道:“不过想到终有一天能向李密那个老**棍敲榨敲榨,老子也不在乎这么般小名声!反正老子是一个混混出身,怕他什么?妈的,老子怎么就没有想过,是混混出身也有如此大的好处呢!”“……”听到杜伏威那得意忘形的言语,身边的人一个个不禁面面相窥,无语。 李天凡简直狼狈到了极点,他一身是血,虽然那是别人的,可是血腥味也冲得他直想跃下马背尽情狂吐一阵。 可是他现在不能,他必须在四大寇追来之前撤走,撤到那一个女军师指定的地方。 他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听她的指挥,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比起军事才能,他再来十个也比她不过。 这一次如果不是她派来精兵救走自己,那么自己这个瓦岗军的未来之主,天下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李密之子李天凡,就要成为敌人的阶下囚了。 可怜自己所带那两千精兵,一个也没有能跑出来。 先是莫名其妙地跟铁勒人打了一个糊涂仗,再就是让四大寇的强盗疯狂地攻了一阵,接着又来了江淮杜伏威的军队,甚至最后还让他那些阴险至极的‘执法团’伏击。 这些一手使用长鞭一手使用短匕首的阴险家伙是他平生中看到最恐怖的士兵,简直毫无人性可言,一个个全是嗜杀喜戮的怪物。 如果不是他们人数太少,如果不是那个女军师及时地派兵来救,李天凡觉得自己一定会在江淮杜伏威的面前反绑着过夜。 所以,虽然现在狼狈些,可是却没有被缚,还可以安安稳稳安然无恙地坐在马背上,甚至可以偷偷喝两个压惊酒。 李天凡忽然觉得,今天的晚上似乎还不错。 徐子陵却觉得今天晚上不怎么样。 他让商秀珣拉走,足足走了一夜,直到下半夜,就连商秀珣也走得精疲力竭了,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就连最后一次遇敌都是四五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商秀珣才同意暂时地歇一会儿。 “喂。” 商秀珣此时也不顾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她挨着徐子陵的身躯,极其疲累坐了下来,与徐子陵脊背相贴,相互依靠,轻喘了好一会,才稍稍调息过来。 她靠着徐子陵,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功夫不怎么,但毕竟还是一个大男子,他那个肩膀和后背还是挺宽阔的,至少现在靠上去感觉还不错。 她一动也不想动,小手也懒得动一下,螓首就只管靠着他的肩头,一边满意地闭上眼睛,一边却轻轻地道:“把你那个水囊变出来,我渴了。” “……”商秀珣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徐子陵回话,不由奇怪地微立起身子,回过头去看他。 “我在想。” 徐子陵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手里递给来一个水囊,等商秀珣欣喜地接过,一仰小脖子尽情地痛饮了几口,正准备满意地洗一把小脸和小手时,忽然听徐子陵如此道:“一个水囊装的水,够我们两个人喝多久呢?”商秀珣马上意识到这水的珍贵来,在荒山野岭,在没有找到另一个水源的情况下,在身边可能还有追兵正在追赶的情形之下。 这水,简直会是日后的救命之水。 商秀珣连忙把水囊塞好,摇了摇,发现并不太多了,心中更是有些担心,水现在更宝贵了。 “喝点吧!”商秀珣一想某个可恶的家伙似乎还没有喝过水,递回去道:“否则渴死了不要怪我!”“早上洗脸的时候我喝了很多。” 徐子陵不接,却放松身躯,与商秀珣肌肤相贴,脊背相依,他似乎在抬头看天,一边轻轻地道:“为什么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却不能吃呢?如果能吃的话就太好了……”经他这么一说,商秀珣忽然觉得自己简直饿得吃得下一整只烤全羊,肚子里一直不觉的饥意刹那间袭上来,有如一只魔手,将所有的肠胃疯狂地揉捏起来……商秀珣又一次想到了徐子陵的万能,小声问道:“你还有吃的东西吗?”“葡萄子要不要?”徐子陵又递过去一串水灵灵的葡萄,让商秀珣简直喜出望外地接过,连吃了几颗之后,禁不住大赞道:“真甜,我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吃过那么甜的葡萄……哎,这东西你哪里来的?中原地区可是很少见有葡萄的啊?”“商场主的后花园就有不少。” 徐子陵轻笑道:“我摘的。 如果知道商场主如此爱吃,我就摘多一点了。” 商秀珣听了本来都有些生气,可是她猛然发现徐子陵光说不练,不,他光说不吃,难道……商秀珣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感动在酝酿,可是她拼命忍住。 她本来想跟他说两句流淌在心底里的说话,可是那些话一出口偏偏就变了,变得完全不是自己的心意所言。 “小贼。” 商秀珣口不对心地轻骂道:“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跟你算帐……吃,你也吃一点儿,这个葡萄酸死了,根本就还没有熟,你把我的好东西全糟蹋了!你不吃一点怎么知道是不是酸的呢?吃,你不吃一点儿你根本就不会内疚……”“早上我吃过了很多。” 徐子陵不接,他轻笑道:“我早知道它很酸,我的牙齿都让它酸掉了。 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想吃,让它把你给酸死好了。 最好把你那一口漂亮的小白牙全酸掉,那我的心里就最高兴不过了。” “你……”商秀珣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莫名地有两股热流极速地滚下来,最后化作一颗颗湿润的小珍珠,滴淌在衣物之上,滴淌在自己的手臂之上,摔得粉碎,打湿了一大片,就像心里被润湿开去的那一大片般。 她咬着自己的小白牙,偷偷地擦拭了一把小脸,放缓自己的声音,轻道:“你不吃,我也不吃,我……我才不会傻到要酸掉自己的牙齿呢!”跳至 第二百零四章 酒不醉人 第二百零四章 酒不醉人等第二天醒来,商秀珣发现自己在徐子陵的背上。 徐子陵一路背着她悠悠地向前走。 商秀珣觉得两个人虽然肌肤相贴,但是却没有一点尴尬,虽然脸上也有极速地闪过一抹红意,可是又马上消失了。 只当自己没有醒转就好了,昨天自己为了他哭了半天,现在让他背背就当是赔礼还便宜了他呢!再说,在他的背上好舒服,好舒服。 商秀珣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让人呵护过了,她趴在徐子陵的背上,觉得自己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淘气地趴在母亲的背上,要她背背一样。 天上,自层云里穿出来金色的太阳,阳光照在经过昨天一整天的雨水浇洒之后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新灿烂。 周围到处都是翠绿的叶子,金色阳光穿透出来,密密麻麻地在树林里洒了一层落地金钱,花映人眼,周围还有阵阵的凉意。 这一个清新的早晨,让人看了神意不由得一爽,心胸开阔,遍体舒畅。 商秀珣不知徐子陵的目的地要走向哪里,可是,她只要趴在他的背上,舒舒服服地再睡上一觉就好了。 就这样走下去的,能永远这样走下去才好呢!“我建议马上派人出去寻找场主。” 陶叔盛重重地哼道:“飞马牧场不可一日无主,如果场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让敌人抢先一步找到她,挟她来屈服我们,我们到时怎么办?所以,我们要尽出牧场的守卫,发散人手,不顾一切都要找回场主!”柳宗道用独眼狠狠地睁着那一个有着公羊眼睛一般的陶叔盛,久久也不言语,后来转向大管家商震和大执事梁治拱手道:“大管家,大执事,场主曾让宗道传命,必须严守牧场,无论任何情况也不得出战,以免中敌人的诱引之计。 对于出迎场主,一怕中敌奸计,二是场主亲口所定,再说,宗道也觉得场主轻功绝世,加上卫公子有神驹未名,一定会吉人天相安然无恙的。” “本来牧场的外面老夫管不着。” 商震敲敲自己的旱烟窝,微微点头道:“可是事关场主的生命安全,老夫也想多口插两句。 既然是场主的命令,老夫觉得无可厚非,就算不是场主亲命,整个牧场现在正处于敌人的虎视之下,派遣太多人手出去,如果让敌人乘机偷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大管家言之有理。” 五短身材的梁治闪动着雪芒般的眼睛,微开微闭之间,锐光四射。 他也点点头,轻声道:“既然是场主的命令,梁治自当听取。 不过为了早日接应场主安全归来,我觉得派少许人出去寻找和接应还是必要的,只是所派之人,必须是灵敏机变之人,否则反倒误事。” “我个人觉得柳二执事想逃避责任,保护场主不力,不但害她落向敌手,还回来编排是非言论,要让场主失救,自己则可逃脱一身责任。” 陶叔盛狠狠地向柳宗道发难道:“我甚至怀疑二执事是偷盗或者夺取场主的宝马回来的,否则他为何要强抢场主的爱马骑乘?分明是居心叵测,意图谋害场主,大执事和大管家最好马上将柳宗道拿下,严刑拷问,直到问得场主所在为止!”“二执事的确很有嫌疑。” 另一个白脸小生一般的四执事吴汝年亦冷哼帮腔道:“大家看看,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跟他一起去打猎,场主就出事了。 再说柳宗道口中虽有狡辩,可是中间错漏百出,根本不能让人信服。 大管家和大执事就算不将他拿下,也需把他手中的权力限制住,这一段时间,让人休闲在家,不得再与任何外人接触,直到场主回来为止。” “妈的。” 柳宗道怒吼道:“老子生平不做亏心事,怕你们两个鸟蛋什么?老子倒在看看,谁才是我们牧场中的内鬼!这一切,等场主回来自明,谁是人谁是鬼,你们两个家伙等着瞧!”“二执事这么说来。” 陶叔盛不阴不阳地冷笑道:“倒是我们这些在场主里留守的人做错了?是我们里通外敌,陷害二执事了?”“哼!”柳宗道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应是,可是他苦无证据,只得怒哼不答。 “不要吵了。” 大管家商震资格最老,他一敲旱烟窝道:“现在场主未回,就自己乱成一窝蜂了?有本事有气的去跟外面的贼人使,别在这吵嚷嚷!飞马牧场是祖业根基,我们这些做儿孙后代的,无论是谁,也要尽出自己的本份来守住它。 场主也是一样,如果她在这里,也会同意我们坚守不出的。” “我一会儿就会去请出鹤鹏两老,请他们出去寻找场主。” 商震长身而起道:“你们最好各守本份,听从大执事的吩咐,坚守自己的位置,如果让老夫知道有谁胆敢装神弄鬼的,就别怪老夫和大执事一起执行家法!”“大管家所言极是。” 大执事梁治点头赞同道:“有鹤鹏两老出马,我等只须安心守住牧场,静候场主归来就行了。” 走了半天,商秀珣渐渐怀念起那令人‘牙酸’得要死的那串葡萄子的甜润和丰美起来。 那是她一生吃过最鲜最甜的葡萄子,可是当时却因为感动,住口不吃了,现在不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把它吃掉,假如没有,她倒不介意小小地吃上一颗,那怕它可能会‘酸掉’的自己的牙齿。 “还…还有什么东西吃吗?”商秀珣舔舔自己微微干涩的嘴唇,她发现自己的喉咙简直就在冒烟。 “没有了。” 徐子陵头也不回,淡淡地道,可是还没有让商秀珣来得及失望,他的双手微微将商秀珣的香臀向上一托,把商秀珣整个人托上去些,腾出一只左手递向后面道:“如果你不怕牙齿让它酸掉的话,也许可以吃一颗这个试试。” 他的手里在向后递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任何东西的,可是一递到自己的面前,上面就多了一串葡萄子,颗颗闪现着水灵和丰硕,让商秀珣惊喜得大叫起来。 虽然只有不到少少的十颗,但是每颗都甘甜无比,让商秀珣那急切的喉咙滋润起来,那股甜美简直自她的心底一路流淌出来……这种感觉,就昨晚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可以滋润自己整一副身心的感觉。 “好吃。 唔,不是已经没有了吗?”商秀珣大赞之后不忘问一下原因。 “吃了之后就真的没有了。” 徐子陵轻轻地笑道。 “那,那你怎么办?”商秀珣忽然在甜蜜之余猛地记得某一个人好像自昨晚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我有一个可以吃一年也吃不完的大包子。” 徐子陵极力描绘道:“它是那般的大,是那般的甜,啊,我简直花一年的时间也绝对吃不完的。 每次我只要轻轻咬上一口,马上就会让那个真心为我做这个包子的心意和包子的甜美所击倒……总之,你不用担心我。” “会有那么好吃的包子吗?”商秀珣哼一下道:“包子应该是做得越小才会越好吃吧?做太大的包子就算再多心力,肯定也是酸的,而且内里也不容易蒸熟,你胡说八道骗得了谁啊?你有那么好吃的包子怎么不给我吃一口看看?如果我吃过了觉得好吃,那才是真好吃!”“那可不行。”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那个包子只能是我一个人吃的。 那是别人给我一个人做的,没你的份!”“所以说你骗人。” 商秀珣有点喜欢更有点感动地哼哼,这一个可恶的家伙想必是想让自己吃东西吃得心安理得些,所以才会那样的说,他肯定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吃过,刚才这一串葡萄子,也是昨天晚上自己剩下来的那串,他根本就没有吃,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吃。 “你必须吃点什么。” 商秀珣带点命令道:“你要是饿死了,还有谁来背本场主回去啊?所以说,你快把本场主放下来,吃一口你那个什么大包子让本场主看看,否则,本场主就罚你把这几颗酸死人的葡萄吃了。” “酸葡萄还是留给你吧!”徐子陵轻没有放下她,也不回头,只是悠悠前行,走了好一段路,才缓缓地笑道:“其实我收藏了不少好吃的东西,我只是想偷偷地躲起来吃,不告诉你罢了!我如何会饿得着?这一点美丽又善良的场主放心好了……”“你这个小贼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商秀珣拼命忍住眼中的热流,可是那些灵液还是情不自禁地滴淌下来,打湿了徐子陵的后颈。 商秀珣搂紧了徐子陵的头颈,忽然带着激动地大叫道:“拿出来,把你好吃的东西和那个什么大包子给我拿出来!我就相信了。 你拿啊!你不是有很大的本事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变出来我看看啊!”“我自然是有的。” 徐子陵微哼一声道:“只是本公子现在必里不爽,不想拿罢了!”“你心里再爽,也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商秀珣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呜咽。 她不明白自己,自己一向很坚强很坚强的,自娘亲过身之后,就一直没有流过泪,自接过场主之位之后,就没有做出过什么超越自己理性的事情,可是在昨天,自己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自己的眼泪就根本不像平时那么收得住?商秀珣不明白,不过她喜欢这一种感觉,虽然自己眼中在流着泪水,可是心里去暖哄哄的,就像回到了昔日娘亲那温暖的怀抱一般,有一种让人呵护备至的感觉,让人自心里一直舒缓出来,让人就在流泪之中也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愉悦。 “你的情绪变化太大,加上身体过度疲劳。 心力交粹又淋了一天的雨,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徐子陵忽然又递回一个小小的水囊,道:“喝点这个吧,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你的身体要出毛病了。 不要喝太多,这个后劲很大的。” “这是酒。” 商秀珣拔出塞子,闻到一阵极醇极甜的酒香,禁不住浅尝了一口,觉得有一股甜甜的灵液顺喉而下,又自身体里一下子暖和起来,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烧得整个人都暖融融的,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好了。” 徐子陵劝说道:“我可不想背着一个醉猫上路,你少喝点。 乖,睡一会吧,也许你一睡醒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牧场了……”“骗人。” 商秀珣连喝几口,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来,带点微熏的酒意道:“你一路向北,离牧场只会越来越远,怎么可能走得回牧场?这个酒很好喝,你为什么不喝一口温一下身子?酒还有不少啊!”“因为我会发酒疯。” 徐子陵轻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喝一口。” “你发酒疯会怎么样?”商秀珣微惊地问:“不会像疯狗一样咬人吧?”“不会。” 徐子陵摇头否定道:“不过会打人。 而且还是喜欢脱下别人的裤子来打别人的小屁屁那种!”“打…打人?”商秀珣一听,声音大惊微颤道:“那样的话,你这个大坏蛋还是不喝的好。” “喝一口说不定也没什么事。” 徐子陵忽然笑了,如此道。 “不准喝!”这可把商秀珣吓得花容失色道:“不许喝!你喝酒发酒疯了不要紧,可是谁来背我上路啊?”跳至 车走雷声语未通第二百零五章 烤肉风波 车走雷声语未通第二百零五章 烤肉风波“这是你做的?”徐子陵惊恐地拿着一块黑碳冲小脸上有几道黑色灰痕的商mm道:“你确定吃了这个东西不会肠穿肚烂而死?”“馥儿明明就是那样烤的,怎么我就烤不了呢!”商秀珣本来心情就很郁闷,一听徐子陵如此的说,更是失落,垂头丧气地道:“原来做吃的那么难……你还是不要吃了,那块的确烤得不好,要不,我再给你烤一块好了。” “不用了,不用了。” 徐子陵慌乱得双手直摆,他一把抢过商秀珣手中的肉块和木棍,急急地道:“还是等我来吧!你刚才就是那样说的,谁不知还不是浪费时间又浪费材料?如果我早知道你会搞成这样,我早就不会去睡什么大觉安心地等吃的了!现在,轮到你去睡去一会,安心等吃的吧!”“你一个笨手笨脚的大老爷们,能好得过我多少?”商秀珣哼道。 “我至少不会把肉块烤成焦碳。” 徐子陵没好气地回一句道:“你不会你不要抢着来啊,你直说你光会吃而什么也不会干,那不就得了嘛!你硬充什么啊?”“本场主不是想你这个小贼多休息一会吗?”商秀珣怒道:“真是好心没好报,不理你了,我去小溪那边洗把脸。” “顺便看看是不是能抓条小毛毛鱼回来!”徐子陵随口吩咐道。 “本场主不是你的奴才。” 商秀珣看不得徐子陵那个随口支使人干活的样子,大怒道:“想让本场主给你抓鱼那得让本场主高兴起来才行!”“那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起来呢?”徐子陵问道:“不但小气而且又小家子的场主大人?”“让本场主狠狠地打一拳。” 商秀珣开出条件道。 谁知道徐子陵连理也不理她,商秀珣奇怪了,成不成总得有句话啊,不声不响算怎么回事呢?“喂。” 商秀珣跺着小足道:“说话。 你如果没死就哼一声!”“你想我说什么?”徐子陵奇怪地问。 “让我打一拳。 解解恨!”商秀珣已经将那狠狠两个字去掉了,只要让她打上一拳,那就替这个可怜的家伙去抓鱼吧,商秀珣是这样想的,不过表面她还是带点哼哼,道:“不打一拳我是绝对不会帮你抓鱼的。” “如果你是我。” 徐子陵反问:“如果我要打你一拳才帮你抓鱼,你愿意么?”“你敢!”商秀珣一听,马上大怒,哼道:“我是我,你是你,本场主可是一个女孩子,受不起你一个大男人的拳头!别人对女孩子好得不得了,总是恨不得把她放在手心里供起来,你这个家伙怎么就尽气人呢?”“那是你自找的。” 徐子陵随意地摆摆手道:“随你吧,要让你打一拳才能吃鱼,我还没有那么犯贱!”“你就算没鱼吃,一样少不了一顿打。” 商秀珣本来想马上一拳揍过去,就揍在那个可恶的家伙那什么满不在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中的脸上,可是一看他忙得满头大汗,心顿时软了大半,小拳头晃一晃,稍稍表示威胁和自己的不满,转身向小溪那边去了。 商秀珣洗了一把脸,静静地在小溪边坐下来。 她抬头看看天空,满天都是繁星点点,就像一双双大眼睛在闪。 天上,一定有娘亲在不知那个地方静静地看着自己罢,用她那慈爱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吧!娘亲,那么你又有没有看见那一个可恶的家伙呢?这个家伙那么气人,想必娘亲你也一定不会喜欢他的,对吗?他不是自己心中那种正正经经的男子,他平时简直没一个正经的样子,可是,只有在生死之间,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他才不会再气女儿,他才会显出他那真正的性情来。 这一个家伙,细看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差劲,只可惜,他整天嘻皮笑脸,女儿心底有些话儿,根本就无法对他说出来。 如果是娘亲还在的话,您一定知道怎么做的,对吗?你一定可以教会女儿如何做的,对吗?娘亲会在天上一直帮女儿看着他吗?就像您一直看护着女儿一样……他虽然像个无赖,可是绝对不会是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他各种各样古怪的本事,这些本事都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他一定很讨女孩子们喜欢吧!不然,在他的身上,又怎么会女孩子送给他的锦帕呢?那上面可是绣着鸳鸯戏水又绣着并蒂莲的,这个锦帕想必就是外面的女孩子送给他的吧?他也许早有意中人了……可是他为什么又偏偏来飞马牧场呢?他为什么又要对女儿那么好呢?他如果真的有了意中人,那么女儿该怎么办才好呢?娘亲,请您告诉女儿,就像平时为女儿解开无数的难题那般,请您再一次告诉女儿要怎么做,好吗?天空静寂,只有星光无限。 溪边,石上,有人,静坐。 商秀珣整个人都深深地陷入了自己思潮之内,气息轻轻,独坐在黑暗里,身形有着说不出的孤独,有着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徐子陵把一切全看在眼里,微微叹息一下。 他大步走过来,把手中香味四溢的串烧烤肉递过去,微笑道:“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又不好意思出声的商场主,试试本人这个笨手笨脚大老爷们的手势吧!”“这……这是你做的?”商秀珣先中吓了一跳,然后如梦初醒,再一闻,发现手中塞进来的这一串烤肉简直香得让人情难自禁。 她把那串烤肉放到丰润的绛唇之边,轻轻吹吹,小鼻子轻动,脸上尽是一片欣喜,于是张开香唇,用她那整齐的小白牙轻轻地咬了一下,细心地品尝起来。 香腮虽然轻微几乎不可见,可是眼睛里的满意甜香却越聚越多,最后洋溢得小脸也尽是甜蜜。 随着纤长手指轻拉,她又用小白牙咬着一角,轻轻咬下,一边小嚼一边大点其头,最后大赞道:“你这个小贼在这方面的确有一手,本场主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有特色的烤肉,唔,好吃!”她不但点头,而且大赞不绝,甚至极其难得地冲着徐子陵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让整个夜空的星辰也黯然失色,让徐子陵的心神也一阵摇拽。 良辰美食,美食佳人,佳人丰姿,丰姿美态。 如梦如幻。 如果能让她偶尔露出这样满意的笑容,自己就是亲自动手,放下什么大男子的身份,给她做点好吃的小东西来让她欢喜一点,也是值得的。 最少,这一个笑脸,这一份满足,是任何东西也代替不了的。 徐子陵也不是一个很善长表达自己心意的人,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常常跟心中想说的是完全相反的。 他本来想说,如果她愿意,如果她喜欢,如果她能在吃上他做的东西时就露出这种笑容,他可以为她做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可是一说到口中,却变成了笑嘻嘻的调讪道:“那是你没吃过好东西,本公子做的东西最差劲就是这个什么烤肉了。 你要是吃了本公子做的别的美食,相信马上就会请本公子做你的终生大厨!天天放开怀抱狂吃,最后吃成一只小胖猪的……”“请了。” 商秀珣有了美食,也不计较徐子陵的可恶言词了,她反倒点点头道:“下次再做一个出来让本场主试试,如果真的像你吹嘘的那么好,那么本场主就请你做我们牧场的专职大厨师好了!想不到你这个人一无是处,倒还会做一点小菜,真是让本场主意外啊!”“等等。” 徐子陵一听,马上哼道:“本公子可没有答应做你们牧场的什么大厨师小厨师,本人的美食根本就不是做给普通人吃的!你想请厨师,请另请高明!”“你的美食不是做给普通人吃的?”商秀珣奇道:“哪是做给谁吃的啊?”“美女!”徐子陵郑重其事地道:“我的美食只能做给美女吃,美女越是美,我做的美食就越有动力,做出来的美食就会越是美味,如果做给普通人吃,那味道就只能普通了!再说,本公子是什么身份啊?岂会给普通人下厨做什么美食?”“你有什么身份?”商秀珣一听更奇怪了,问:“你不是说你是扬州的一个小混混吗?”“啊……”徐子陵一拍脑袋,道:“我忘了。 不过就算是一个小混混又如何,小混混也会有一些比较有骨气有原则的小混混,比如我就是一个,我是绝对不给美女之外的人做吃的!”“这么说。” 商秀珣美眸一闪,忽然有些欣喜地道:“本场主也是一个美人了?你不是说美女越美,你做吃的就越有动力吗?你不是说美女越美,你做出来的东西就越是美味吗?那你做的这个烤肉好像还不错,那你觉得本场主长得……还不错?”“长得马马虎虎。”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如果某人长得再漂亮一点,那烤肉还能再好味些!”“你……”商秀珣一听,顿时心头烈火熊熊,跳起来扬拳向说完撒腿就跑的徐子陵追去,口中大嗔道:“你站住,本场主不打你这个小贼一拳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太可恶了!站住,这一拳,本场主无论如何都饶不了你!你站住……”“我才不!”徐子陵拒绝道:“因为你是一个刚吃过别人东西就翻脸的疯女人!”跳至 第二百零六章 精灵再现 第二百零六章 精灵再现“你自己小心点。” 商秀珣嘱咐道:“如果不是看见我回来,你不要随便下树,也不要随便听到我的声音就答应,有些人的本事很厉害,能把别人的话模仿得很像的。” “好。”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绝对不会下来,一觉睡到大天光好了。” “其实……”商秀珣忽然带点古怪的意味道:“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候,我必须去看看后面究竟有没有人追来,如果没有,我们又该如何回去牧场。 你知道,我们都出来好几天了,牧场的里人一定会担心我的……”“我明白。” 徐子陵轻笑道:“这几天来在外面奔走,想必你也受够委屈了,是该回去了。 你快去查探敌踪吧,我知道我武功不行,我一定不会再给你添乱的。” “其实……”商秀珣忽然声音小了下来,道:“我很喜欢这几天与你的相处…你也能帮到我很多,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待……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的。 你还有什么跟我说的吗?”“如果听到有人模仿我的声音。”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一定要回来跟我说说他模仿得像不像,最好把他抓回来我听听,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别人模仿我的声音,真是很想找一个稍微也重视一下我的敌人。” “你以为我去做什么?”商秀珣不由失笑,她微嗔一眼过来,道:“好好的呆你的吧!我走了!”商秀珣身形如燕般掠起,小足轻点树枝,滑过树冠,刹那间已在十数丈外,再展开一双纤臂作辅,如云般飘逸,身法美妙无比,几下提纵,自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御风而去了。 徐子陵摇了摇头,叹息道:“身法不错,只可惜太多疑了一点。 不过也难怪,这几天我把敌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一批敌人都没有追上来,难怪她起疑心。 真头疼,我又哪里去找一批敌人来让她打消这份疑心呢?我只不过想跟她好好相处几天,怎么就那么难?晕!”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戴上那银色的天魔面具,换上黑色的夜行衣,如一只夜蝠,身形完全融入了黑暗之内,缓缓地向商秀珣那边滑翔而去。 天空,新月,星光暗淡,晨曦若有若无地在东方有了一抹的白。 夜色却不肯退尽,还用使人迷失的夜雾苦苦哀求,轻洒了一地的碎泪,沾湿了大地,也沾湿了晨曦之心。 商秀珣四处找了半夜,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倒是看见不时有些树林空地那些枝头上挂着血淋淋的人头和断裂着无数的尸体残骸,这一切,显示了极其惨烈的战斗。 杀死这些追兵的人手法极其凶狠,几乎无所不用其极,首级无一例外地砍了下来,挂在树枝上威吓后面的来人。 商秀珣越看越是奇怪。 这几天日子明显轻松下来了,除了白天有几个骑着马走错了方向的敌斥候与自己偶遇之外,夜里几乎没有一批敌人追上来,难道敌人真的放弃了?还是在故弄玄虚故布疑阵?如果不是今晚自己心血**决定出来探看个究竟,她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一种情况。 原来敌人不是没有追来,而且全部让人残忍地杀死在路上。 是谁?是谁杀了他们?是谁在为自己阻挡着追兵?是谁在看顾着自己的安全?是谁隐藏在黑暗之中默默地帮助自己御敌?是谁会如此看护着自己?是那个老头子?不,不可能,他应该还躲在他的后山,深切地悔恨过去吧!可是就是他死了,自己会绝对绝对无法原谅他的,因为他辜负的可是自己最美丽最善良最宽容最明理还最能体谅人的母亲。 母亲是如此的宽容,可是他却用自私和滥情回报着母亲的宽容,让母亲最终郁郁而死。 就算是他一直在默默地看护着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子,会不会是那个无所不能做什么满不在乎的家伙?如果他不是深藏不露,他的胆子如何会这般的大?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胆敢自愿留下面对上千名敌人,就算有那匹如此神骏的远古神驹,那也不是普通人的胆子可以做到的。 可是自己多次用内息试探过他的全身,他是一个只会粗浅功夫的家伙没错,他身体里流传的内息几乎没有,就是想装,也装不成高手的!也许,那一个家伙天生的胆子就是那么大的吧!最少,他看见自己这一个高高在上的牧场之上时,就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 要知道,有很多人,一看见自己,如果不是顾虑自己飞马牧场之主的身份,就会让自己的身形样貌所慑。 特别是陌生人,看见自己后说话简直就没有能说句完整的话,怎会像那一个家伙,不但脸上笑嘻嘻的,说的话还能把人给活生生的气死。 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怪人?商秀珣真是越想越不明白,就好像面对着自己身后这些诡异地让人杀死的追来之敌一般,想不通。 如果真是那个家伙干的,他是什么时候干的?在自己熟睡的时候偷偷地跑出来?可是他的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更没有一点儿疲惫,他睡得比自己早起得比自己晚,一副大少爷的模样,要是他干的才怪呢!可是如此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呢?商秀珣想不明白,她向后搜索了大半夜,身体又些疲乏了,加上担心那个家伙会不会睡着后摔下树,不知道他会不会碰到什么危险,心中更是极渴望一下子回到他的身边,看到他那笑嘻嘻的贼脸。 徐子陵戴着天魔面具,一直远远地跟着,他看着商秀珣终于打退堂鼓了,心里顿时放下了大半。 她绝对会疑心的,可是她没有证据,自己的身份还能好好隐瞒下去,看看什么时候碰到一批不那么厉害的敌人,诱上来让她杀掉好了。 徐子陵一看商秀珣乖乖而回,倒也有几分开心,特别是看见她一边回去,还知道一边轻轻消去自己的踪迹,心中更是颇是感动,虽然她表面对他凶,可是内里却还是对他很不错的,她也跟自己一样,轻易不把感情表露出来。 也许,也跟自己一样,一旦表露出来的感情,就会跟心中的那份感动相反,心中明明不是那样说的,可是一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另外的一番说话。 徐子陵提高速度,极速返回自己的地方,可是来不及换过一身衣物,就看见了她。 她把小足轻轻地浸入溪流之中,独坐山石之上,小脸是那般的宁静,就好像是一个沉睡的精灵。 她的美眸微闭似开,眼中的星光慵懒似看,却又似在迷茫自伤。 因为有她的出现,天地之间顿无颜色,因为有她的出现,让徐子陵惊讶莫名。 雪白的飘带在水中轻轻浮动,那纤长如玉的小足也似乎没有重量般在水中轻飘,白玉之足,映得那溪水也温柔起来,原来欢快喧哗的它,也不敢高声,恐惊扰了正在静静独坐的人间精灵。 “我等你很久了呢!”赤足精灵如梦幻一般,轻启绛唇,让长着翅膀的话儿轻轻飞出,飞入徐子陵的心田之内,久久袅袅不肯去。 那赤足精灵似乎向这边看了一眼,她微开星眸,自那长长睫毛交织如梦的睫帘之下,若有若无地向这边看过来,又伸出柔若无骨的皓腕,向徐子陵招手道:“过来人家的身边坐下吧!”“不知婠婠大姐找我何事呢?”徐子陵看见此赤足精灵,心中禁不住一阵欢喜,他除下天魔面具,飘飞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迫视了她一会儿,发现她毫不在乎,倒是自己越瞪越是心虚,不由连忙打个哈哈掩饰道:“如果请吃饭好说,要帮忙免谈!”“人家怎可能千里迢迢地来找你,就是为了请你吃一顿饭!”婠婠看见徐子陵,脸上忽然有一丝笑意,她歪过螓首,又看了一眼之后,问道:“徐公子这几天没有吃过饭吗?怎么十天八天没见,就变成了饿鬼了?”“有什么事快说。” 徐子陵哼道:“我没什么空跟你废话!”“我知道。” 婠婠盈盈轻笑道:“你是怕那个飞马牧场的美人儿场主回去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到时你的美男大计就行不通了。 放心吧,婠儿如何敢破坏徐公子的好事?刚才旦梅师叔去缠着她了,一时半刻她是回不来了。” “你最好不跟我玩花的。” 徐子陵重重地哼道:“我一直对你的容忍度都不错,可是请别随便跨过我心中的底线,否则我真的会翻脸的。 边不负呢?如果没有这个魔头作交易,我们之间暂时没有什么好说的。” “边师叔人家还有点用。” 婠婠嘻笑道:“迟些再交给你这个小冤家不成吗?真是多谢之前你帮我把他打得那么惨,如果他伤得不那么重,他们这帮老资格的老臣子大尾巴,还真是不容易去掉呢!”“婠婠大姐,要想利用人。” 徐子陵向婠婠伸出大手,道:“那是需要支付报酬的。” “你的手真好看。” 婠婠凑上来,看了一眼徐子陵那璞玉般的大手,忽然轻轻地把小脸贴近,用樱唇浅浅地吻了一下他的掌心,然后仰起小脸,冲着徐子陵盈盈一笑,如嫣,那晨曦之光刹那黯淡,那晨风朝露也一阵阵迷失,伴着她的清泉般的话儿在空中飘浮无定。 “还不行吗?贪心鬼!”婠婠轻笑道。 那小脸的欢颜让徐子陵一阵阵迷失,可是他到底对迷音惑心这种天魔媚音有些抗御力,嘴里轻轻哼了一声,马上也就将心中那股颤动驱散了。 “边师叔还不能给你。” 婠婠小手一动,多了一本书,她把它轻轻放在徐子陵的手中,道:“先把他的《魔心环结》给你好了,等人家用他诱出更多的人,再把他交给你好了。 人家保证,一定将一个活生生的边师叔交给你,不会用一个死人来应付你的。” “一本破书。” 徐子陵口中轻哼,不过手腕一翻,却把书收了起来,再缓缓道:“我打生打死,只不过才得一本破书,你这个小魔女似乎也太会跟人做交易了嘛!”“还有很多之前说好的东西人家不是也没要,只不过那么沉,人家怎么搬得动?”婠婠浅笑道:“你如果想要,不如随婠婠去拿?”“我去了,保证就连骨头也让你融了。” 徐子陵冲着婠婠那小脸瞪了一眼,扭过头不去理她,道:“你最好少跟我找理由,否则交易只有一次,下次你若有什么魔门内哄之类,不要找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如果不能得到之前约定的东西,我连傻干个屁啊!我有空还不如睡大觉!”“人家这次不是太着急通知你这个小冤家来不及带嘛!”婠婠却一点也不在乎徐子陵的态度,收起小玉足长身而起,神色慵懒地用无限娇柔的身躯伸了一个可爱的小懒腰,然后凑到过徐子陵的面前,仰着小脸,由下向上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巧笑如倩,道:“人家单单是告诉你飞鹰曲傲正准备前来找你晦气这一条消息,就足够有诚意了吧?”跳至 第二百零七章 狠心之人 第二百零七章 狠心之人“飞鹰曲傲名头虽然响亮。” 徐子陵听了却淡淡地道:“可是还吓不倒我。” “虽然吓不倒你,可是如果再纠集一大帮人找你麻烦。” 婠婠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探过来抚了一下徐子陵的脸,忽然带点狡黠地道:“相信我们的徐公子陵也会很头疼呢!不如等婠婠帮你一把,一起把这一个什么草原麻雀的小鸟翅膀给折了,可好?”“是老鸟。” 徐子陵更正道:“曲傲是个麻雀鸟人没错,可是他是个老鸟人!”“难得听到徐公子如此口出粗俗之言呢!”婠婠轻笑道:“想必是曲傲这个老麻雀带给徐公子太大压力了吧?人家看见了真是心疼,这一回就不跟你谈条件了,白帮你一回,可好?”“莫非今天的太阳准备从西边升起来?”徐子陵故意向东方探看一下,然后夸张地道:“婠婠大姐说要帮我,我已经很惊讶了,还说要不讲条件帮我,这,这怎么可能?不行,我一定是睡着了,如果不是睡着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不可思议的梦呢!啊,如果这是梦,请不要醒过来……”“人家就不能不讲条件地帮你一回吗?”婠婠一看徐子陵倒在地上睡过去了,娇笑连声道:“人家就是要你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到时候你就不敢再对人家发什么脾气了……”“你不对我发脾气我就算烧高香了。” 徐子陵哼道:“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曲傲我也不怕他,最多费尽心机拼死他,他老头一个,我年轻力壮的还怕他个老鸟人?再说,我现在躲在哪里啊?他不知道!除非你这个小魔女给他通风报信,否则他非要在江湖转悠转到傻为止!”“人家听了好伤心呢!”婠婠脸上忽然有了一种泣伤欲绝的表情,长长交织如梦的眼睫之下那眼神是那么的黯然破碎,几度摧心肝,几度断人肠。 她微抬起黯伤的眼神看了一眼徐子陵,幽怨之情弥漫了整个晚空,那轻瞥间,淡淡的忧伤,淡淡,聚之不散,驱之不尽。 “你的功力又进步了。” 徐子陵微微叹了口气道:“以前我的心还不会有太多感觉的,可是现在,却以为是真的一样。” “真的吗?”婠婠忽然惊喜起来,那小脸突然黯然尽退,一片光亮,如同明月出现,驱尽了阴云,让整个晚空都重新恢复光明和洁净。 婠婠带点得意地轻笑道:“人家的确有一点点小进步,不过还是多亏了徐公子的大力帮忙,如果没有你,婠婠练功不会那般有动力呢!”“我现在没空理会曲傲老鬼。” 徐子陵哼道:“不过我迟早收拾他,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下次记得把我们约好的东西带来就行了。 边不负最多给你三个月,相信有三个月你也可以在他那里榨出所有的情报了。 还要一点,我的人你们不要乱打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的人是不是包括那个美人场主呢?”婠婠忽然怨情地道:“人家果然是一个丑八怪,千里迢迢来找你这个小冤家,你正眼也不看一下,却倒跑去讨好那个养马的小姑娘。” “随你怎么说。” 徐子陵摆摆手道:“我一句也不会相信,更不会动心!”“你不动心你那么强调干什么?”婠婠一看徐子陵却又喜欢起来了,她哧一声笑了,让欢颜尽现。 徐子陵心中暗叹,这一个果然百变精灵,除了她,谁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变化,时喜时忧,时怨是乐,她的脾气和做事一样,有如天马行空,无痕可寻,精灵古怪,百变无定。 “人家要走了!”婠婠忽然半身靠过来,纤纤小手轻轻地绕上了徐子陵的头颈,吐气如兰,问:“你可有什么话要跟人家说的呢?”“不送。” 徐子陵正容道。 “你这个不懂女孩子心事的呆子。” 婠婠把螓首轻轻地伏在徐子陵的胸口,幽幽地道:“难道你就不能留一下人家么?那怕只是随口说说就好。 你真是一个呆子呢!”“我当然不是。” 徐子陵摇头道:“我一点也不呆,至少在你那缠绕在我头颈的天魔丝条松开之前我就不会是一个呆子。 你如果想动手,何必找那么多籍口?如果你真的想打,想试清楚我的武功,直说就可以了,我一定会陪你好好打上一场的!”“人家才不是想跟你动手呢!”婠婠却抬起眼帘,微嗔了一眼,道:“人家只是想提醒徐公子,不是每一个女孩子像婠婠那般伏在你的心口,想的都是那如何放过你的。 换成是别人,也许口中不说,可是心里却可能在算计着你呢!”“啊?”徐子陵失笑道:“如此说来我要感激你了?”“等我把曲傲诱来,伴你一起联手杀掉他。” 婠婠轻飘飘地飞起,白衣半舞,赤足御空缓步而去,一声轻笑才传入过来,道:“到时你这个没心肝的冤家再感激人家也不迟……”徐子陵看着这一个人间精灵化作一阵香风而逝,又微微叹息一下。 虽然自己极力避免与魔门接触,可是却少不得跟这一个天魔女扯上关系,看来她在自己身上寄下的希望很大,为了能够借用自己的力理重整魔门,她竟然愿意无条件地帮自己对付曲傲。 她真是太厉害了,如果要谈条件,自己可以一口拒绝了她,可是她却什么条件也不谈。 她的确很厉害,也很努力,自从第一次见面,她的功力一直都在突飞猛进,难道自己带给她的刺激就真的那么大?她把自己当作了平生的劲敌来追赶?如果自己帮她一把,帮他突破天魔十七层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这样一样,联手干掉那个飞鹰曲傲就更有把握了,可是万一日后与她对战,自己帮她提升了功力那不是自讨苦吃?她可不像一般女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事还是想想再说吧!徐子陵正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商秀珣在他耳边叹息道:“她真的很美……”夜快过去了,可是晨曦迟迟还没有来。 露水就像情人的眼泪,挥洒得到处都是,打湿了衣衫,风轻轻,带着微凉,沾染一片。 “天凡少爷不走吗?”一个白衣女子在众人的相伴之下,手里撑着一把小小的纸伞,那纤纤玉手竟比那雪白伞面还要白上三分,如玉。 她脚下有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在如此的天气,却洁净如新,寸尘不染,滴露不沾。 她看也不看面前的人,只是轻轻地道:“密公来时可是吩咐落雁一定要带天凡少爷回去的呢!”“沈军师先回去吧!”麻面的李天凡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哼道:“本公子还有一计,可是使飞马牧场尽入我李家之手,在此就先不对沈军师明言了。 沈军师要走可以,不过本公子只要留下我们原部人马!最后请沈军师回去转告一声,本公誓必夺得飞马牧场,绝对不会让父帅失望的!”“如此的话。” 白衣女子微微叹息一下,道:“那么落雁先行回去了,如果天凡少爷需要人手,落雁留下大部队用作后备好了。 也许,天凡少爷听一句落雁的劝告……”“不用说了。” 麻脸的李天凡重重地哼道:“男儿之身,寸功未立,有何脸目回去?飞马牧场虽然易守难攻,可是只要我们找到办法由内里突破,如此不经战事之地,一击即崩,本公绝对有信心可以攻下。 沈军师留下大部队接应那是最好,可是只要有本部人手,本公子也有足够的把握攻陷!”“少爷还是依沈军师之言,接过大部队的指挥权,这样不是更加智珠在握些?”陈天越作为李天凡的心腹重臣,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说话。 刚才李天凡为了力压对手而说了过头的说话,此时正是他这个心腹重臣补锅的好时候。 “那么落雁在此先行祝天凡少爷马到功成了。” 一袭白衣的沈落雁小手一动,将一个小小的金色令牌抛递给李天凡,然后悠悠转身而行,一路撑着小伞,款款而去。 其白衣若雪,红鞋如莲,步步生花,缓缓而去。 那个丑陋健妇一见,向李天凡微微行了个礼,又大力挥手,沙哑地低喝道:“亲卫们,我们走!”小溪边,流水潺潺,轻快如歌。 “你回来了?”徐子陵回过头去看商秀珣,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急道:“你没事吧?”“如果我跟她打。” 商秀珣却答非所问,道:“你会帮谁?”“我自然会帮你。” 徐子陵一看商秀珣脸色有一阵古怪的红润,似乎是受创后的强行压郁所示,大惊失色道:“那个银发旦梅打伤了你?怎么可能?她的功力不可能会在你的之上啊!你怎么啦?”“我不知道。” 商秀珣忽然自嘴角垂下了一道血丝,她向徐子陵伸出手,惨然地道:“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么?”“不。” 徐子陵狂怒,气息爆起来,整个树林几乎让他狂暴的真气撕裂了,连小溪之水也快要沸腾起来似的,激溅起来,他双眼赤红,怒吼道:“好大的胆子,她们竟敢伤你!一边跟我说无条件地帮我,一边出手偷袭你,这实在太让我生气了!婠婠……我绝对饶不了你!”“原来……”商秀珣整个身躺在徐子陵的怀里,气息奄奄地道:“原来真的是你,原来……你的武功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不要怕。” 徐子陵急急地往商秀珣的体内输送着真气,一边运起五行长生诀的水诀替她疗伤,一边强压住自己的爆发怒气,安慰道:“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我可以救你,别说你受了一点伤,就是再难,我也能把你救回来的!不要怕……”“我一点儿也不怕。” 商秀珣忽然强颜笑笑,道:“我自然知道这伤是死不了人的,因为,这是我自己打的。 难道我真的要出手把打死自己不成?”“你自己打的?”徐子陵惊讶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是这样。” 商秀珣闭上美眸,两行清泪垂了下来,悲声道:“你还不知道要瞒我多久呢!如果我不对自己狠心一点,我都不知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原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这个小贼……”跳至 第二百零八章 心上之人 第二百零八章 心上之人一个时辰之后。 虽然明知商秀珣生命无忧,可是徐子陵还是费尽心力,将她的伤势给尽量治愈抚平。 徐子陵觉得自己的武功既然已经让商秀珣识破,干脆放开手脚,放开胆子,也带点内疚和讨好,甚至帮她的全身经脉也尽可能地打通疏理,让她整一个人都滋润在水诀之下。 反正今天不帮她打通经脉,日后也要那样做,何不现在就做,最少,这样做了她也许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在迟些有可能与敌人的对战之中,她也更能够好好地照顾她自己,让自己很多计划实施起来更加安心。 “咳,其实我不是有心骗你的。” 徐子陵一看商秀珣救回来了,那小脸之上虽然还带有一点点虚弱,可是整个人却焕然一新,隐隐有某种神秘的光芒闪现,正是心结解开功力突进的象征。 他心中本来挺生气她为了试探自己而这样蛮干的,可是心中却怎么也气不起来,只好冲她笑笑道:“你不是没问吗?你问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可是你没有…再说,一个人如果真的不会武功那太幸福了,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看着别人忙前忙后,哎……我真的不是有心骗你的!”“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商秀珣看着这一个可恶的家伙不但武功深藏不露,而且更达到自己不可想象的地方,他竟然能一边替自己疗伤一边替自己打通全身的经脉,到了最后,伤势尽愈经脉尽通的一刻,她简直就想张开双臂,像凤凰一般高飞而起,腾空而去。 她心中喜欢到了极点,不过心中喜欢,口中却带点恼怒地道:“你是故意的。” “啊其实我如何敢欺骗智慧过人本事通天的商场主……”徐子陵收回双手,自己暗暗调息一下,然后站起来先准备溜人,等这一个美人儿场主脾气下来一点再说,一边道:“美丽又善良的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的商场主不如先自己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去吧!”商秀珣哼道:“一会儿有个野兽什么的来,就让它把我给叨吃了吧!”“你不是没事了吗?”徐子陵一听,差点摔倒在地,跳了起来道:“你没怎么受伤,吓了我一跳,耍了我半天,我还没有跟你计……啊好好,是我不对在先,我错了,行了吧?那你说要我怎么办?”“背我。” 商秀珣伸出手臂,哼道:“本场主为了某人光荣负伤,让那人背着走一段路也是应该的吧?”“只要不动手打人。” 徐子陵小心翼翼地走近,道:“做什么都好说。” “我很生气!”商秀珣那小鼻子在哼哼道。 她脸子上有一点儿过不去,她想他再多哄两句,反正趁现在多压榨他一点儿,迟些等他没那么内疚时想他再表露心事就难了。 “我很抱歉!”徐子陵努力装出一脸真诚。 徐子陵一看美人儿场主有小小的台阶给出来,连忙就坡下驴。 “我很生气!”商秀珣一见徐子陵走近,马上扬起了拳头,重重地哼道:“非常非常的生气!”“我很抱歉!”徐子陵见势不妙,除了暗暗提防,还装成恭敬地嘻笑道:“非常非常的抱歉!”“我不会打你,你放心。” 商秀珣忽然自美眸中垂下了两颗清泪,她轻轻地擦拭了一下,低下头自怜自伤地道:“我不是你什么人,我管不着你。 你也不是我什么人,你也不用管我!你走吧!”她忽然想知道,如果自己落泪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有着何等的份量,比起之前的那个漂亮得妖精一样的女孩子,他心中又谁重谁轻。 商秀珣一想到自己日后与他的事可能并不会那么一帆风顺,自己作为一个飞马牧场之主,有着祖训家规遗命等等阻碍,自己这边很多困难不说,那个他本身也有极多的谜团,比如为何而来?身份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认识那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妖精?身上为什么会有一块女孩子绣的鸳鸯锦帕?想着想着,心中那一份自伤自怜忽起,结果真的情不自禁地掉下泪来。 “我不如送你回牧场?”徐子陵试探地问。 他最不愿看见女孩子流泪,除了幸福和欢喜的泪水之外,他绝对不愿意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自己而落泪,连忙转换话题,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你走!”商秀珣拒绝道。 “要不你休息一下,我再送你回去?”徐子陵又耐心地问。 “我不用你管,你给我走!”商秀珣大怒道。 “是你叫我走的。” 徐子陵装着要迈步走人,道:“那我真走了?”“你敢?”商秀珣一看这个家伙胆敢真走,更是气得怒气冲天,亏他平时那么聪明,难道连一个女孩子的反话也听不出来么?他胆敢抛下自己一个人走人?她马上扬起小拳头,威胁道:“谁叫你真走啊?小心本场主打断你的腿!”说到最后,商秀珣自己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如东方的太阳初起,云雾尽消,那一口小白牙映着朝阳,闪现一股灿烂又健康的活力,那小脸因为伤创初愈,又心结解开,更有一种神秘的光芒,让徐子陵一下子看得痴了。 徐子陵背起商秀珣,并没平时的嘻笑打闹,倒是一路静静而行。 此时他的脸上,一改平日的笑闹,倒显得平静又自然,就像一湖明镜之水,在微风吹拂过后,又恢复原来波平如镜的样子。 商秀珣一看他那静静而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那自然而随意的举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有他的一种特色,与平时大大不同,倒与自己心目中那种完美的心上人形象极是吻合。 一时间,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偷偷地看着他,自他的背上,轻轻地感受着与他肌肤相亲后那种如同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 他的背很宽阔,很温暖。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露出他原来的真性情,他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展露他的温柔,才会让自己看到和感觉到他的心……能再回到他的背上,让他背着慢慢地走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不知有多久,自己就再也没有这一种被人呵护备至的感觉了。 如果可以永远之样走下去就好了……商秀珣看了一会,觉得心满意足,忽然一阵疲累袭来,螓首轻轻伏下,整个人放松地伏在他的背上,放松地睡去。 一切有他,那么自己就好好地睡上一觉吧,自己太久太久没有如此放松地睡上一个好觉了……在一路回去的途中,商秀珣自然想着法子压榨着徐子陵的能力。 既然问不明白,那么就拼命地要求他去做,只要是自己能想到的,无论是可能还是不可能,甚至连自己也觉得荒谬得不可思议的,全部要求他给自己去做。 可是偏偏奇怪的是,这竟然难不了他。 商秀珣变着法子来试探,可是越试她的心就越是好奇,这一个自称为扬州小混混的可恶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他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啊?他之前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几乎没一样是真的。 名字是假的,他真实的名字叫做徐子陵,名字虽然好听,却一点儿也不响亮,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最少她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如此了得的人叫做徐子陵。 按照他的本事,他比起那些什么小霸王周伯通,黄金公子寇仲,刀剑狂人跋锋寒,多情公子侯希白这些新一代青年高手毫不逊色,可是却偏偏一丁点名气也没有。 他拥有就算飞马牧场也会嫉妒的远古神驹未名,可是在此之前,她压根本不知道天下间竟然还真有像未名那样的神驹存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 他的武功更是让她不可思议,商秀珣从来也不曾想过一个人的武功霸道和有效到那种地步,只要他一举手一投足,就会将连她也觉得武功很不错的敌人轻易斩杀。 他的手能随时随地变幻出一把金色光芒的怪刃,极速一闪,敌人还有莫名其妙间,就将对方一击而杀。 可是那一把如此锋利的怪刃到了自己的手中,却变了一把凡铁,黯淡而无光。 拥有一把命名为‘井中月’的神兵宝器倒也罢了,他还有剑气延伸三尺更加锋利无俦的‘星变匕首’和巨大无匹万夫莫敌的‘斩马刀’,甚至有着最让人感到稀奇古怪的女孩子般的武器‘金刚钻线’。 这一条丝线有着极恐怖的杀伤力,他可以将一个人的首级整个用这条‘金刚钻线’割下而那个人还不自知。 神驹未名不说,神兵宝器也不谈,一身强大武功也忽略不计,商秀珣发现,自己还是远远地低估了这一个家伙的能力。 他几乎无所不能。 他可以把自己轻易救治抚愈伤势,甚至可以一边治伤一边给自己打通经脉。 他可以将一个敌人轻易杀死,而且那一个人让他杀掉了还不自知;他可以把树枝摧枯,再燃木为火,也可以化水成冰;他可以燃烧一种黑色的泥土,其火不旺却热力惊人,甚至能把这一声块圆饼大小上面布满无数蜂窝般小孔的燃烧之土收起来,下次再取出来,竟然还同样是火热炙人。 他可以在野外分辩行踪,不必看天上的太阳和星辰,也不必看地上的花草树木的长势;他可以用树皮草根加上鲜鱼肉块骨头之类的东西熬汤,最后做出来的汤汁可以是完全透明的,也可以凝成几乎不会流动有如蜂蜜一般的古怪之汤。 如果他要做一个厨子,那么天下最好手势最大牌的大师父也会马上让人踢出门口。 商秀珣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可以把一些豆子磨成粉之后再煮沸,加进一些烧过的石头和糖块,完全不理它,可是却偏偏能形成晶莹如玉的豆腐。 豆腐这种东西商秀珣不是没有吃过,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好吃,不是太酸就是太涩,加了再多的调味料也掩蔽不住,而且越加调味料就越是混浊难看,加上捣拌后破碎如糊,让人大倒胃口。 可是这一个可恶家伙做出来的,却让人甜入心脾,入口难止。 那些豆腐几乎透明,如果不是因为刻意做成一个个长柱之形,倒更像是水晶。 最让商秀珣小下巴大跌而收不回来的是,他竟然可以在这些一碰就碎的豆腐上雕出一个个小动物的形象来。 雕出来的小马驹小牛小羊小猫小狗不但形象极其神似可爱,甚至还能放到盘子里给立起来,真是让商秀珣看了惊心动魄之余又舍不得下口吃掉。 因为太可爱了。 如果让商秀珣自徐子陵的身上选一个最不敢相信又最为喜欢的本事,那么她一定会选‘飞天’。 她虽然只让他在高高的山岗上带着,驾着那个什么飞翼飞过一回,尽管飞翔的时间和距离也不算太久太远,可是那种翱翔天际的感觉却是终生难忘。 平生第一次,她是那般的用力搂紧了他。 并不是因为身处高空而害怕,而是因为心中欢喜。 原来这一个家伙,真的有着她一辈子也试探不尽的本事,原来这一个家伙,真的是如此的宠溺和呵护着自己。 他在她面前,完全不讲男尊女卑,也不论身份高低,不谈本事多少,不计学识深浅。 他非常地尊重她的意愿,那怕她有时候是故意跟他作对的,可是他也没有一丝的不喜,相反,他惟恐对自己呵护不够。 如此之人,岂能不喜。 如此之人,岂能不搂。 跳至 第二百零九章 场主归来 第二百零九章 场主归来飞马牧场。 柳宗道现在一个头比三个大,场主已经失踪在外五天了。 现在就连鹤鹏两老出去多番寻觅,也一无所得。 如果不是还没有任何的敌人出现任何的东西来要胁,大家都怀疑场主是不是已经落入敌手。 牧场里的气氛吵闹到了非常,各姓的人在有心之人的挑拨下相互攻击,说什么的都有,陶姓吴姓两家的人压着柳姓骆姓两家的人,天天在骂他们是勾引外敌吃里扒外的反贼,叛徒。 特别是支持柳宗道的柳家,几百男丁几乎人人都替柳宗道顶了一个反骨仔的骂名。 梁姓许姓两家两不相帮,隔岸观火,可是私底下也在议论纷纷。 要不是最大最多人的商姓有大管家商震压着,律令在场主回来之前不谈个人,恐怕早就有些有心之人把柳宗道抓起来严刑拷问了。 商姓一家最是多人,足有数千人近万人之多,几乎和几家合起来的人数相等,他们的意志决定了整个牧场的走向。 没有大管家商震同意,就是大执事梁治也不敢轻言妄动刀兵,没有姓商的族人同意,几家想独自做点什么事还不行,飞马牧场的根基在于商姓一族,这一百六十多年的积蓄,不是任何一家一姓可以撼动的。 可是柳宗道却不是为自己的安全担心,他在担心自己的场主。 如果不是她把马匹留给了自己,如果她不是顾及自己和骆方他们那些人的安全,那么又可能会遇上什么危险?自己身为牧场的二执事,可是却没有办法把她自敌群中救出,相反,还要她前来营救自己。 柳宗道自责极深,也不跟任何人争吵,整天关上门思过,自己禁了自己的足。 到底是谁把场主出去游园狩猎的事泄露出去的呢?牧场之内到底有多少内奸?那天又是谁留书给自己指路逃遁的呢?那个人又怎么知道这一些的呢?这些暂也不想,那么,场主现在的安全如何?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是否已经落入敌手?还是正在逃避敌人的追踪?她最后找到卫公子了吗?那匹神驹未名给飞马牧场带来的是好运还是恶梦呢?它能像自己祈愿的那样,载着卫公子和场主两个安然逃脱吗?正当柳宗道一个头比三个大,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的时候,他的屋门让骆方一下子撞飞了,他带着一股狂喜冲了进来,口中大吼,可是语不成句,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柳宗道先是吓了一大跳,可是一看骆方那小子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悲伤,而是兴奋,不由惊喜莫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大喝道:“是不是场主回来了?是不是?”骆方小子连连点头,虽然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可是却一个劲拉着柳宗道往外面冲去。 外面早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几乎家家户户都欢声呼喊,数天来的担忧和怀疑一扫而光,柳宗道跃上屋顶,远远看见那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骑在自己的爱马‘花耳’的马背之上,微笑着向众人挥手示意时,心中感动得简直无比复加。 他再三镇静细看,发现自己没有幻看,又看见自己场主的身后有那一个奇怪的年青人正骑着那匹神驹未名跟着,心中马上有一种顿悟。 是他,是那个神秘的男子,还有他那匹远古神驹未名,把自己的场主安然地带回的。 原来,自己心中那个如此美好如此奢侈的希望竟然是真的。 这,真是太好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柳宗道感动难禁,他偷偷擦拭去眼角的眼泪,激动地纵声长啸,声音响彻天地。 商秀珣等策骑走近,牵着柳宗道本来以为已经死去的爱马‘花耳’,轻轻地把它的缰绳递给下跪伏地欢迎的柳宗道的手里,微笑道:“二执事有一匹天下最好的马,而我,则有一个天下最好的二执事。 希望二执事日后好好珍惜自己的爱马,就像本场主也会好好珍视二执事的忠诚一般。” 柳宗道虎目有泪,他轰然地应诺,一个响头更把地面的青花石磕得四分五裂,当他接过花耳的缰绳,又拉着自己的马,深深地给徐子陵鞠一礼。 他自然明白,商场主是不可能救得活自己的爱马的,自己的爱马,一定是这一个神秘的男子救活,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可是,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中的那一份感动。 这一个由神驹未名载来的神秘男子,果然是飞马牧场的幸运之人,有如天上谪降的星宿仙人。 因为商秀珣的安然归来,不说柳宗道,就是之前一直极为镇静的大管家商震也破天荒地扔掉自己心爱的旱烟窝冲了出来。 当然,在欢呼的海洋之中,这里也有人是强颜欢笑的,虽然他们脸上的表情与一般人无疑,不过,像徐子陵这种‘有心之人’,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他轻撞了一下柳宗道,微微一笑,再拉上机灵小子骆方,三人哈哈大笑间,一起回柳宗道的屋里拼酒去了。 几个当天一起去狩猎而让人攻击的得抬不起头的府卫,见此早已相拥欢呼,又抢着上去围着未名和花耳这两匹幸运之马,又跳又笑,甚至有稍清醒过来的火速去取来肉食和燕麦,酬劳两匹幸运宝驹。 商秀珣由众人的拥着,一路缓缓向自己的飞鸟园走回,通过人群的间隙,她偷偷地看了那一个可恶家伙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阵感动。 原来有一个他在自己身边,做事来竟然会有那么的不同,竟有然如此让人不敢置信的美好成效,就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场主,就算自己做了不少糊涂的事,可是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边,一切都会变成那么美好。 一切一切,只因有他。 “妈的,这些吃里扒外的反骨仔!”柳宗道稍稍听到徐子陵泄露一点点内幕,直气得七窍生烟,他虎掌一捏,将手中的酒爵整个捏扁,大吼如雷地咆哮道:“难怪人常言贼喊捉贼,原来真是那两个家伙有鬼!妈的,老子一定要亲手干掉他们,否则都太对不起列祖列宗的遗训!”“分一个给我。” 喝了几杯下肚,酒气上冲的骆方也脸红脖粗地吼道:“我要把他们一块块割碎来喂狗!”“放心吧!”徐子陵一看他们两个的反应,不由失笑道:“你们的场主早有计划,他们是死定了,你们就准备锋快的刀子吧!”“花耳的事。” 柳宗道没有问徐子陵是如何救回来的,不过他伸过手大力地拍了一下徐子陵的肩膀,郑重地点点头道:“老柳真的很感激你!多的不说了,来,干一杯,让这一杯代表老柳我的心意!”柳宗道干了一杯之后还觉得不够过瘾,站起来又跟几位来一直同样陪着挨骂受罪的府卫举杯大笑道:“各位,今天我太高兴了,非要跟大家喝死掉不可,非要跟大家喝个不醉无归,怎么样?谁敢跟我对干几杯?是男儿的站起来,跟老子干了!”“干了!”众府卫一听,事关大男子的尊严,哪里肯示弱于人,个个都站起来举杯狂饮,恣意若肆。 徐子陵却一阵好笑,与邻座的骆方小子碰一下杯子,小口浅喝起来。 喝酒一开始就拼命**的人,绝对是最快倒下的,天大的酒量也架不住狂灌,如果不用内劲迫出酒劲的话,就算一个高手也架不住几个人狂攻。 这可不是比武,也不是决斗,这是喝酒。 傍晚,飞鸟园内,外厅。 “不要靠我太近。” 商秀珣微皱着黛眉,小手轻轻地在琼鼻下轻轻扇着,带点不满地道:“你一身都是酒气。 喂,放你去跟他们喝两杯,你倒好,喝成这个样子了……你掉到柳宗道的酒缸里了?”“你试式把十二个人全部喝倒?”徐子陵哼道:“还有两个是会用内息迫出酒劲的无赖男子,如果你是我的话,相信不但身上会带酒气,还有满口胡话,说不定还会脱光衣服上房顶跳舞!”“你才会脱光衣服上房顶跳舞!”商秀珣啐道:“你敢说你没有喝醉,你敢说你没有满口胡话?”“卫公子喝杯茶醒醒酒吧!”馥大姐看见自己的小姐能回来,欢喜得简直想唱歌,对徐子陵这一个卫公子自然是感激了,细心地给他一条湿手绢擦擦脸,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高兴地伺候着他。 “谢谢。” 徐子陵微笑道:“其实我并没有醉。 如果我真醉了,你们的场主早就跑了,哪里还敢见我!”“啊……卫公子喝酒了会打人?”馥大姐一听,吓得不轻。 “不会。” 徐子陵马上摇头。 “那会咬人?”小绢做了一个可爱的咬人姿态,小白牙一张一张的。 “也不会。” 徐子陵更是大摇其头。 “那我们场主如何要跑?”两女不明白了。 “因为我一喝醉就会脱下别人的裤子打屁屁!”徐子陵恐吓两女道:“问你们怕不怕?”“吓鬼!”商秀珣经过几天相处,早就知道徐子陵的真实脾性是怎么样的,她现在可一点儿也不怕他,一听他想糊弄自己的爱婢,马上哼道:“你有本事现在就脱下自己的裤子上屋顶跳舞我看看,如果你真的敢干,本场主就相信你喝醉了会那样做!怎么样?你不是敢做吗?我就知道,你只会光说不练!”“想不到这位好眼好貌的场主大人还有如此的嗜好!”徐子陵惊叹道:“本公子乃是一个正常人,自然不会有这种傻冒的举动了。 倒是商场主竟有此等‘高雅’的嗜好真是世间少有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想不到啊!”跳至 第二百一十章 好人难做 第二百一十章 好人难做“老头儿,那个可恶的家伙不是说你快死了吗?”商秀珣仰着小脸,盯着小楼上的鲁妙子,寒着脸,哼道:“本场主看你现在简直能打死一头大老虎!”“喂,你看看我。” 徐子陵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摇晃一下,道:“有我这个天下第一神医在,他会有事才怪呢!”“你住口。” 商秀珣挥手一拨,不理面前徐子陵的搞乱,又冲着小楼上的鲁妙子喝道:“不准你看我!”“你长得真像你娘啊!”鲁妙子长长叹息,双目微抬,举向夜空,又轻轻地摇头。 “不准你再提娘亲!”商秀珣怒道:“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提她牵挂她的资格!虽然娘亲至死还是那么维护你,可是你别想我会原谅你!就算这个可恶的家伙给你说项,那也是白搭,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谁要你原谅他?”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不是说要你来骂他的吗?你尽管骂,不要跟我客气,反正你一来我就有宝贝收,你日后最好天天来骂,我天天有宝物拿,啊哈…这个日子简直过得太滋润了。 你们瞪着我干什么啊?不要管我这个局外人,你们应该像仇人一般互相对瞪,然后破口大骂,再大打出手……”徐子陵还没有说完,已经让狂怒的商秀珣一拳揍飞了。 “上来坐坐吧!”鲁妙子微微苦笑道:“不看在老夫的脸上,就看在那个臭小子的脸上如何?”“我才不会上你那里……”商秀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早让徐子陵拖着奔了上去。 “废话个屁。” 徐子陵一边强拖着商秀珣上楼,一边大叫:“老头子,人我带来了,宝物拿来!要不要我把她捆起来?我把她捆起来让你跟她说个够,你把那对‘飞天神遁’给我怎么样?”“你这个家伙!”商秀珣暴怒,虽然有心挣扎,可是她的力量如何会是徐子陵的对手,迫不得己一路跟着上去,口中极怒,挥起小粉拳狠狠地打了好几拳,最后一看还不行,干脆张开白牙小口,在他的手臂之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喝一杯老夫的‘六果酿’如何?”鲁妙子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天下第一巧匠天下第一大师的模样,他轻轻递过一个杯子,温和地道:“虽然场主三年不来,可是今天也总算踏足老夫的小楼了,如果一会要责要怪,也请先喝一杯水酒吧!”“我是让这个家伙硬拉上来的。” 商秀珣甩了半天手也甩不开,郁闷地道:“你以为本场主是自愿上来的啊?什么六果酿七果酿,本场主才不稀罕!”“我稀罕。” 徐子陵接过一干而尽,赞叹道:“免费的酒真是好喝啊!老头子,再来一杯!”“敢情你是来喝酒的啊?”鲁妙子语气似乎大为不满地道:“怎么说你也帮一下口啊!你现在怎么光顾着喝酒了?快帮老夫哄哄你们的场主大人吧!”“我估计。”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把你打一顿,她心中的气也许会消些。” “那就打吧!”鲁妙子忽然好像豁了出去似的,闭上眼睛,道:“打吧,只求重手些!”“是你叫的啊!”徐子陵马上挽起袖子,准备打人,可是来不及动手,就让商秀珣抓狂地一把揪住胸衣大怒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以为这样我就能消气了吗?不可能!”“老头儿你还是天下名匠鲁妙子吗?”商秀珣教训道:“这个家伙可是扬州的小混混,你跟他一起闹什么啊?再说你一把年纪了,给我倒酒像什么话啊?你想学这个家伙耍无赖,本场主还不敢受呢!再说,本场主就算喝了你一千杯六果酿,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就喝一千零一杯。” 徐子陵嘻皮笑脸地道:“最多你喝不了我来代你!”“喝你的头!”商秀珣觉得这个家伙一开口,就会让她怒火冲天。 “喝我的头不太好。” 徐子陵提议道:“不如改成亲我的脸吧!”“要改,也改成揍你的脸!”商秀珣简直没有那么好气跟他废话,小手一伸,向鲁妙子道:“拿来!”“你要什么?”不但鲁妙子,就连徐子陵也奇怪了,商秀珣连一杯酒也不肯喝,却伸手要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她非要跟他要到手不可呢?“你不是答应给这个家伙什么宝物吗?”商秀珣重重地哼道:“给我。 我要看见某一个人着急的样子,顺便想听听某人拼命地巴结我的话是不是很动听。” “老头子,你不能给她。” 徐子陵急道:“我可不想拍一个小屁女子的马屁!”“我也想听听。” 鲁妙子为了讨好商秀珣,马上落井下石道:“那一定很精彩!”“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商秀珣接过鲁妙子的飞天神遁,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对着徐子陵冷哼道:“不能停顿,不能重复,不能咬字不清,不能平淡无奇,也不能太过煽情!现在开始说,直到我叫停为止!”“你好狠,我,我跟你拼了!”徐子陵一手探出,想趁机抢过宝物就溜。 可是商秀珣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手,早把东西收在身后,挺起自己高耸的胸膛,迎向徐子陵伸来的手,像个骄傲的小孔雀般哼哼道:“如果你的手再敢伸来一点,我马上叫非礼,然后让全牧场的人都来追杀你这个小**贼!”“下次。” 徐子陵一听,恨恨不平地道:“我一定先把你小嘴巴给封上,再……”“再怎么样?”商秀珣听出了其中的暧昧之音,压着愤怒,问。 “抓。” 徐子陵那坏手凌空做了一个抓捏的动作。 “好,就听你的。” 商秀珣不等他来得及缩回手,早已一把抓起,紧紧抓住,又张开小白牙,狠狠在手臂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跟刚才那轻轻的一口自然有很大的差别,这一口让徐子陵甩了半天也甩不开,直痛得大呼小叫。 “这个老好人我不做了。” 徐子陵含着泪,道:“随你们老死不相往来好了,我不管你们了。 什么宝物也没有得到,反倒让一个疯女人咬了两口,这样的日子简直过不下去了!老头子,你很好,你见死不救不止,还落井下石,我也恨你一辈子!”“除非你用你那宝贝赔我。” 徐子陵强调道:“否则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美人的香唇。” 鲁妙子呵呵笑道:“此乃世间最难得之宝物,臭小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也!”“听你的意思。” 徐子陵大惊失色道:“我还要让她咬住不放不成?我虽然不太聪明,可是还没有傻到那种没法医治的程度!对于美人香唇,我个人认为用亲的会比用咬的好得多,你认为呢?”他最后一句转向去问商秀珣。 “我认为我不必跟你废话!”商秀珣恼怒地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难道就光是激怒人家咬你吗?你不是要帮那个老头子说好话的吗?你怎么不说来听听啊?”“我说了。” 徐子陵问:“你会听得进去吗?”“当然不会。” 商秀珣哼道:“就算你舌翻莲花也没有用!”“那我省回这一口气。” 徐子陵大笑道:“我从来也不做无用的事,因为浪费心机又浪费口水!”“你不说是吗?”商秀珣转身就走,重重地哼道:“那我走了!”“等等。” 徐子陵一见,马上一个飞身过去拉住商秀珣的纤臂,笑嘻嘻地道:“我说了。 可是我说了之后我有什么好处呢?你也知道,一般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帮忙做的。” “想要这个?”商秀珣一扬手中的飞天神遁,哼道:“除非你能说得天花乱坠打动本场主的心,否则想也别想,你不说也可以,一会儿我回去之后就把这些东西送给柳宗道和骆方,想必他们会喜欢的。 你现要想说了是不是?开始吧,记住不要重复也不能停顿……”“我这个人的年纪有些大了。” 徐子陵诡笑道:“说话开始有点罗嗦了,还有点重重复复,除了像上次那样,否则这个艰巨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次?”商秀珣奇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没有重复也没有停顿的话?我怎么不知道?”“就是上次对着你小嘴说的那次。”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记得没有一下是重复的,也没有停顿,你知道,我舍不得停下来啊!你不记得了吗?你可能当时太陶醉,没有注意吧……”商秀珣听了半天,忽然明白徐子陵是说上一次在天空让他带着飞翔时自己情不自禁吻了他的事,一时间又羞又怒,小脸闪起了绯红,向徐子陵冲了过去。 不过这一回小拳头却没有能打中徐子陵,倒让他一把拉住小手,飞出小楼,射向到高空,再张开飞翼,向远处的小瀑布一路飘飞过去……商秀珣又气又羞,不过后来转念一想,现在正是惩治他的好时候,也不理鲁妙子是否在身后看得见,一把搂住他,趁那个大胆无礼的家伙只能操纵飞翼,无暇顾及她之时,小脸反倒贴近去,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狠狠地。 鲁妙子见状,安坐下来,忽然古怪地笑了,又微微叹息道:“总算可以真正安下心来喝一杯了。 这个徐小子果然有办法得多,当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呢……”跳至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战事又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战事又起“之前四大寇屡屡对我们飞马牧场滋扰不息,虽然让我们多次挫败,但仍未尽伤元气。” 商秀珣捧着一本帐本,扫视了几眼,也不看在座的众人一眼,只是淡淡地道:“所以,本场主决定,自明日辰时起,尽起牧场之守卫,减抹掉四大寇在我们牧场西面三十多里的一个小分部,再设下埋伏,诱杀其后援部队。” “场主。” 三执事陶叔盛站了起来,小声提醒道:“明天?明天会不会太快……我是说,事出紧急,我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仓促发兵,不但士气不足,后勤方面也难以持续。” “是啊。” 四执事吴兆汝出声附和道:“之前我们就一直都没有出战的准备,一些战备上的东西准备起来时日久远,明天辰时就要马上出发,恐怕连族中士兵也整备不齐。 场主有心破贼,何不等族中一切准备完善再下命令。” “没准备好的只是你们两个。” 柳宗道哼道:“本人早就将本家之中的士兵准备好了,还有骆家,许家。” “后勤方面完全不必担心。” 商震吐了一口烟圈,缓缓道:“飞马牧场虽然别的比不上别人,可是到底还有几分家底,之前四大寇一直犯我地界,所以物资各方面齐备,族中各家战士只需安心作战即好。 这一次我们为了消除隐患,特别提高奖金来激励士气,提高了战后抚恤和战功奖励,比如战功奖励,族人犯是所有贼寇首级者,最少一金,小头目以上者,五金,敌头领十金,敌分部统领百金,至于哪位能得四大寇之首级,无论何人,一律奖赏千金!”“虽然重赏之下,可是……”陶叔盛又提醒道:“我们祖制严厉,不得妄动刀兵,如有出兵攻敌,做出有伤天和之事,则需要择定良时吉日,祭天祀地,以求神灵和先祖庇佑。 如果非要于明天辰时出发,不加祭祀也不求祖先庇佑,这,这好像于祖制不合啊!”“陶执事留在家中慢慢祭祀吧!”柳宗道冷笑道:“我们之前已经祭祀过了,祖宗有灵,想必不会在乎我们是简单的一碗黄饭或者丰盛的三牲五谷。 当然,如果陶执事非要在家鼓乐三天,为我们祈求上天赐福,那自然就是再好不过了。” “场主,本人并无阻挠场主出兵之意。” 陶叔盛见势不妙,连忙为己辩护道:“只是以事论事。 如果场主想一切从简,也无有不可,陶叔盛愿为马前小卒,紧随场主,极尽绵力!”“场主。” 大执事梁治也站起来点点头道:“明日辰时之前,本家必尽出有力壮勇,相助场主破贼,誓死相随,贼尽而还。” “既然如此。” 商秀珣随意一挥手,口中淡淡道:“大家下去准备罢!”徐子陵脸戴着天魔面具,卓立山巅一座高崖之上,俯瞰西峡口外延展至平地远处的原野。 在迷茫的星月之夜下,山川河流,尽在脚下蜿蜒开展。 蓦然间,徐子陵感悟到揽取天下的那种感觉。 那是一种君临天下,主宰大地的感觉。 如果非要用一首诗来表达此时的心境,他会用杜甫杜子美的《望岳》中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来形容。 不屈人之下,几乎是每一个人的天性。 可是天下之大,皇帝就只能有一个,不在他人之下的,也只有皇帝一人。 所以天下群雄整天打生打死争来斗去,所为之事,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的虚名,只求高高在上,永不屈人之下。 可是,只要他们知道尊重他人,那么世人自然也就尊敬于他,如果他们不知道尊重,只知道奴役利用和压榨剥削,就算让他们做到极至的高位,当上皇帝,也不是天下百姓之福。 换而言之,一个人对别人都有自心里发出来的尊重,那么别人自然也会对他更加尊敬,就算位于其下,也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为他效命。 当然,这只是大多数人,可是有一些脑后反骨之人,心智不受**之人,过于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也绝难忠心耿耿地一生效死。 有些人,就算别人把心肝掏出来,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感动,因为,他们自己就没有心肝,就没有良心之种奢侈的东西。 但是,如果大多数人不反,他们小小之力,又能翻起多大的波澜呢?相比起天下万民之势,相比起天下百姓的意志,这一小揖不安分守己的人马,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耳。 看着下面几个脑生反骨之徒在与敌勾结,做些跳梁小丑之举,徐子陵不禁哑然失笑。 难道他们这些人真的以为,只凭他们之力,就可以逆转整一个战局?只凭他们区区小计,就可以如愿如偿地达到他们心中过份奢求的战果?无知不是错。 可是如果不知道自己无知,还利用自己的无知去做一些以为是很聪明的举动,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当然,徐子陵不会介意多一些这样的对手和敌人。 甚至,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日后所有的对手都是这一种无知而又不自知的白痴。 看见四大寇派出的人跟那个蒙面的陶叔盛一阵密谈,然后双双离去,再看看他们小心地抹去痕迹,安心地回去,等待他们那些无知的计策的进行,奢望着成功。 见到此境,徐子陵真是差一点没有放声大笑起来,这些人如此烂贱之计如此傻气冲天之举,竟然还妄想成功,不但不自量力,还祠少求多!天黑,残月,碎星,黯淡。 疏林上空,徐子陵慢慢地滑过,有如一只苍鹰。 下面的战事正酣,谁也没有注意天空中还有一个人驾着飞翼在看着他们。 柳宗道和骆方两家的战士已经将敌合围,因为无论人数还是装备,又或者士气等,一切俱在四大寇那些贼匪之上,经过骑马的牧场战士疯狂冲击一轮,这一地的贼匪死伤极多,人心溃散,几乎人人在争相逃命,纵有几个头领的人物,也根本不可能组织得起反扑的可能。 柳宗道大吼如雷,手中的钢刀连连重斩,将身边的贼兵一一砍倒在地,他光着膀子,率众冲杀在最前面。 骆方则带着马队,围绕着战圈的边上策马而驰,虽然他们白天打猎的箭法不错,可是在夜晚奔射起来射人就显得马马虎虎强差人意了,不过这些黑暗中奔射而来的弓箭威胁甚至来得要比柳宗道那种强冲硬拼的势头要吓人。 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是谁也不想这样莫名其妙就让人用箭射倒。 徐子陵一看不少贼兵已经抛刀弃剑,趴在地上投降,哭求饶命了,剩下的也四处奔走,无心恋战。 不由心中大定,这里,暂时是不必要担什么心了。 敌人既然想玩计策,那么就陪他们玩一把。 敌人要把这一部的人送上门,白送给牧场的人吃掉,引开他们的主力,转向攻击商秀珣那边,何不将计就计,先吃掉这一部人马。 徐子陵一看下面战事未完已成定局,双翼一张,安心地向商秀珣那边滑翔而去。 商秀珣静静地坐着,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眼睛也不往外面看一下。 倒是馥大姐有些慌乱,小脑袋探出去外面看了一下,忽然吐了吐粉舌道:“外面真的有很多人呢!”小村庄外面密密麻麻尽是贼兵,更远处还有无数的贼兵自遥远处赶来,那些火把有如一条条火龙,火光猎猎,简直烧红了半天边。 他们围着的小村庄却静如鬼域,没有任何一丝的声音,但是只要贼兵稍有靠近,马上就会有无数的箭支射出,将他们活生生地钉死在地。 贼兵们多次试探,发现小村庄简直就像一个刺猬,满身是刺,一时找不到可以下牙的地立,只好远远地围着,反正敌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也不急在一时。 陶叔盛看了看外面的情形,那山羊眼睛不由有些笑意,这一切,都是他的计策。 等三十里外的柳宗道减尽对手赶到这里,他早就擒下这个小山村的一众人,再设下埋伏等他们掉进来,一举将整个飞马牧场的势力除掉,到时他陶叔盛就是牧场之主,再也不用拜仰鼻息于一个两截穿衣的妇人之下了。 商秀珣看也不看他一眼,还是平时做场主那般冷淡,那还是那平静。 她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外面有近万贼兵围着她们这两千多牧场卫士似的。 陶叔盛心中暗哼,不说还有人不断增援而来,也不说贼兵的精锐尽出,更不说四大寇四大首领全部领军赶到,只说是那一个人偷偷支持的精锐部队,那一支尽是高手组成的超强战队,就足够吞下自己身边这区区两千来人了。 何况,就在这两千人之中,也还有自己不少的亲信心腹之人在潜伏着,就等着临阵反戈一击。 所以,陶叔盛笑得很开心,虽然脸皮没有笑,可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他透过远处的火光,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牧场之主,接受牧场所有的人顿首百拜的威风样子。 可惜,他没有能透过火光之后的黑暗,看见此时正在天上盘旋的人,双目如鹰;没有能看见远处山边正在缓缓前进的队伍,看见那些人的身上的衣着是和贼兵有着多么的不同。 他没有能看见他们的身上手中,还沾染着他们斥候部队的鲜血;他没有能看见,那些人的眼神,有如恶魔一般冷酷无情;他没有能看见,在那些人的前面,还有一个高冠大袖的男子,正有如夜蝠般飘飘而来。 跳至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四大恶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四大恶寇 陶叔盛一看外面火光冲天处,两知火龙滚滚裂开,又听到众贼大声欢呼,显得是四大寇的四大首领一起前来了,他心中暗喜,却装着面色严峻地道:“场主,此时恐怕贼人之中四大寇的大头领们前来了,柳执事他们至今人影不见,不知场主有何训示?” “等。”商秀珣淡淡地道,那螓首一动不动,那双美眸甚至还没有自书中移出来看众人一眼。 “那属下到西村与本家子弟死守接应柳执事他们来援吧!”陶叔盛提议道:“东面这边有场主在,属下放心,可是西村那边……场主,请您放心,属下一定会给场主把守好西村的,村在人在,村失人亡!” “去吧!”商秀珣听了,只是轻轻挥挥手,就像在看书时随手赶走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般。 陶叔盛大喜过望,可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大步出去,又低声招呼了他本姓的弟子,一起迅捷地往西村那边而潜去。 在此时,他已经再也忍不住脸上透出一丝丝得意的笑容。 西村那边守卫的是吴兆汝和他的本姓弟子,还有一些许姓弟子,只要自己再去汇合,然后借口调回许姓的弟子,到时信号一放,里外夹击,那个从来不正眼看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商场主不立即变成自己的阶下囚才怪呢! “哈哈哈……”四个匪首策马排众而出,在十几个高手的环护之下,一直走到村面最靠近村里箭程的地方,一个五短身材极是矮肥有如冬瓜一般的男子哈哈大笑道:“本人向霸天,江湖朋友赠了我一个外号,叫‘寸草不生’的外号,不过这是全是误会,因为对本人不了解而产生的误会。事实上,本人却是爱花惜花的人,商场主如若不信,只要试试委身本人三天,保证会出来纠正天下人这大错特错的想法。” 此人那猥亵之极的话一出,登时引起贼众们欢声狂呼,他们大喊大叫,哄笑吵闹,仿佛一群不肯安生的猴子。 那个矮冬瓜的一般的男子虽然言语猥亵,可是内功奇深无比,他能在箭程之外说话,却清晰无比地传进村庄里每一个角落,单论功力,已经迈进一流高手之列了。他一双细小的眼睛更是精光四射,隐现蓝芒,显然修习的是某种极诡异的邪功。 他的双手各提着一把边沿遍是尖锐锯齿的钢环,正是这一对充满诡异和危险的‘夺命齿环’,使不知多少江湖人氏饮恨丧命其下。 徐子陵心中涌起极酷烈的杀机,不过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飘然飞入商秀珣的屋里,他想给她一个信心和安慰。他无声无息的进来吓得馥大姐差一点没有昏倒,因为徐子陵脸上戴着的银色天魔面具太恐怖了,她差一点就没有尖叫出声,不过商秀珣却只是轻轻地点点螓首,平静地道:“来了?” “交给我吧!”徐子陵淡淡地道。 不过馥大姐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极隐晦的杀气在翻腾,在疯狂地积蓄,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外面那个矮冬瓜向霸天的身边,有一个粗壮无比,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有一个巨大的肉瘤的大汉也疯狂地暴笑道:“商场主做惯生意,打得一手如意算盘,谁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没有让你诱去西峡那边,反倒围上了商场主这支押后的小部队,现在不知商场主有何打算呢?我们兄弟心软,对美人尤其是这样,如果商场主肯委身伺候我们几兄弟,变成那个**一家亲,那有什么事都一定好商量!哈哈哈……” 那个肉瘤贱男纵声狂笑,他背后互架着的狼牙巨棒在他暴笑声中震得相互交击,铮铮作响。 另一个高瘦的坏鬼书生模样,唇上长着两撇老鼠胡子背后插了把拂尘的阴险男却阴笑起来:“嘿嘿嘿,房三弟的提议简直是天下一绝,二哥我喜欢这个**一家亲!不过人家商场主是黄花闺女,小脸可是嫩得紧,就算心里愿意,口中也会害羞说不出来呢!” 徐子陵只看一眼,便忽略刚才那个叫‘鸡犬不宁’的肉瘤贱男房见鼎和那个叫‘焦土千里’坏鬼书生老鼠男毛燥了,他唯一会多注意两眼的是那个一直都没有出声的四大寇之首,那个叫‘鬼哭神号’的曹应龙。曹应龙身躯极其雄伟,不过脸上却一脸苦相,满面皱纹,他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如果不是双目神光隐现,倒有点像扬州城里专门教人拳脚可是自己只有半桶水的拳师。 曹应龙绝对是一个高手,手中那根精钢打造的长矛也是一件极辣手极霸道的武器。 徐子陵小小作了一个估计,这个曹应龙就算不及之前曲傲那个首徒长叔谋,也相差不远,肯定会比那个庚哥呼儿更高上一筹。至于其他三人,实际的战力无一不远在这个曹应龙之下,想必四大寇的凶名,除了杀人手段凶残,除了贼兵人多之外,就是靠这一个曹应龙撑起来的。 四大寇身边还有十来个高手,徐子陵看了一眼,发现有两个李密当时格杀翟让时的高手在里面,不由暗暗好笑,那个李天凡,还真的以为大力支持四大寇,他就能得到什么好处,谁不知四大寇也只是在利用他们瓦岗军的支持,派两个人来能做什么? 曹应龙绝对不会屈居人下的,相信除了邪王石之轩还能令他畏惧之外,谁也不会听,别人不知道他,难道知道真相的徐子陵还不知道吗? 在高冠男子的面前,静静地站着一队士兵,他们静静地站着,一个个就像融入黑暗之中一般,除了眼睛里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魔光,再无一点生气,简直就像活着的杀人的机关人一般冷酷。在他们的前面,还有十几匹马,除了几个大人之外,剩下的全是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高冠男子一见这些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飞身冲上前,奇问道:“你们这么快?” “大总管。”虚行之一见杜伏威那副惊讶的样子,不由暗暗好笑,不过脸上连忙解释道:“我们比大总管早两个时辰出发,现在也只大总管你快一点点到这里罢了。” “可是你们对付的是李密的精兵啊!”杜伏威一看对面静静站着的人马,几乎没有受伤或者异样的,仿佛从来都没有战斗过一般,更是惊奇不已地道:“足足两千多人啊……那个李天凡你们也抓到了?” “抓到了。”虚行之捋须微笑道:“不过故意没有认出他是谁,将他狠狠地打了一顿,又砍了一只手指做记号,然后就把他和十几个士兵一齐放跑了。公子说他还有用,先放他回去,过些天等他进了飞马牧场再抓回来,再慢慢折磨。” “等等。”杜伏威不解道:“你们公子怎么知道那样折腾之后再放了他,怎么知道那个李天凡不会回瓦岗军啊?” “我们不知道。”虚行之微笑道:“公子没说为什么,我们也没有问。不过倒真的像公子说的那样,我们一放走他,就发现他带着那个叫做陈天越的老头偷偷往飞马牧场去了,根本就没有回荥阳。” “你们公子那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杜伏威大叹道:“这样他都能算到?妈的,这个小混混越来越是厉害了!害得老子都有点佩服他了!等等,你放那个李天凡的理由是什么?” “这里是江淮军划出来的地盘。”一个小女孩子冷哼道:“我们用得着说什么理由吗?” “这么说。”杜伏威大怒道:“你们是把黑锅往老子的身上整了?” “大叔不喜欢?”那个小女孩子哼道:“那下次我们去找别人好了。大叔,你要搞清楚,借用你们的名义来做事,那是看得起你们,要换成别人,我还不干呢!” “这个小鬼是什么人?”杜伏威一听别人叫他大叔,马上带点恼怒地问身边的虚行之,道:“她好像很臭屁的样子啊?你们就派一个小孩子跟老子说话吗?” 虚行之笑而不答,只是捋须自得。 “大总管。”查杰站了出来,脸上带点难为情地道:“她是我们的副军师,跟虚军师是同级的。副军师年纪还小,心直口快,说话若有点不敬,大总管多多包涵好了。” “你们还弄个小孩子做军师?”杜伏威简直不敢相信,虚行之已经是他们这边的第二号人物,可是那个小女孩竟然仅在他之下,难怪上一次攻击宇文化及的军队时也看见她,原来这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精! “这一位伏杀李密精兵捕捉李天凡的计策就是出自她手。”虚行之小小透露一点小秘密,差一点没有让杜伏威想动手抢人,天哪,这个小女孩竟然是如此的牛人,难道那么牛气! 对于杜伏威闪动着精光看过来的目光,那个小女孩却哼了一下,扭过小脸不理他,让杜伏威吃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杜伏威身后的一干红带执法团,那个头快惭愧得垂到地上了,他们没有人敢去看杜伏威恨铁不成钢的眼光,一千多个大男子,个个都是好汉,个个蛮牛般的高手,却没有一个可以帮自己的总管分忧的智囊。 “人来。”曹应龙见对方坚守不出,马上大喝道:“将房子给我砸了。” 随着他一声大喝,顿时有百十人抬着简陋的投石弹床出来,七手八脚摆好,又搬上碗口大的石块。 一个贼人先踏了一下机簧,用一座投石弹床先试了一下,发现投掷的距离太远,于是众贼又一窝蜂地涌上去抬近些,不过还来不及放下,就让村里的乱箭射退,只留下几个中箭倒地的贼匪痛苦地呻吟。 那个头生恶瘤的贱肉男房见鼎大吼一声,飞身而起,将手中的狼牙巨棒将倒地呻吟的贼兵一棒打成烂肉饼,回首大吼道:“给老子上,谁敢退后半步,小心老子双棒不认人!”他风车般挥舞着双棒,架开无数乱射而来的箭支,一边狂吼,一边向村子这边疯狂迫进。 那个矮冬瓜向霸天也怪啸一声,一弹飞空,再急落地面,就像滚球一般极速而进,速度丝毫不慢于疯狂突进的贱肉巨瘤男房见鼎。 跳至 第二百一十三章 火光冲天 第二百一十三章 火光冲天“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杜伏威自从听到那个叫做琴心的小女孩是个可以出计算倒李密二千多精兵生擒李天凡的少年天才军师,马上变得非常好态度,他根本就不去计较什么大叔和背黑锅的事了,他努力地站近些她的身边,小声地劝道:“小军师,什么时候过去我老杜那里,我给你整一个正军师当当,你想想,你可以管我们江淮军几万人!比起管徐小子只有几百人那么一丁点人要威风多了!而且你还是副的,你来我老杜这边,我保证给你当正军师!怎么样?”“不怎么样!”小女孩那瑶鼻轻哼,道:“你真正有用的士兵也就一千几百,还傻兮兮的,我才不干!”“我认你当义女。” 杜伏威一计不成,一计又起,**道:“如果你答应,我老杜整一个江淮军日后就是你的了,怎么样?”“我叫你口中的徐小子做哥哥。” 小女孩一听,更是用黑白分明的明眸大嗔杜伏威道:“你要认我做什么义女,只不过是想借辈分压子陵哥哥一头罢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被你识破了……”杜伏威带点失落地道:“你的小脑袋怎么那么聪明啊?怎么那么聪明的人都是那个徐小子的人啊!我太嫉妒了!”“习惯了就好。” 虚行之捋须而笑,轻轻地道:“像她那样的小孩子有好多呢,你看多了就习惯了。” “莫非后面这几个全是?”杜伏威听了差一点没有傻掉。 如果只有一个小女孩是天才少年军师那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可是现在一听,后面这些小孩子全是那样的人,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杜伏威平生第一次感到来自小孩子的压力,而且不轻。 陶叔盛一调开许姓的士兵回去,马上与吴兆汝对个眼色,后者马上会意地守住门口,陶叔盛则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点燃,放飞在半空之中。 众贼一见,马上欢声雷动。 曹应龙一见,马上大手一挥,喝令所有的士兵拼命前冲,狂攻而上,身边的两个亲信却带着一支人马,疯狂地向西村那边突进,尽量赶在敌人发现内部有奸细并调整之前赶去接应,只要陶叔盛能守到他们杀到的那一刻,那么飞马牧场将马上崩溃惨败。 “大哥,我也上去玩两手。” 那个坏鬼书生乱燥是一个色中饿鬼,生怕心中垂涎欲滴的商场主会先行落入房见鼎或者向霸天的手里,那么处子的头汤就要让他们先尝到了,这不是他心中所愿,所以,他一看敌人果然中计,内奸顺利得手,自己这方情形大好,急忙飞身疾冲,向前弹射而去。 箭如雨下,贼兵被射倒不少,可是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加上夜色大大丧失了射箭的准头,又因为躲在村子里射击,几乎所有的射击都是抛射,威力更小。 挥舞着双狼牙棒的房见鼎冲得最快,已经杀到村子第一排房子的门口,站在窗口的徐子陵,可以自昏暗的火光之中看清他那肉瘤因为激动而发红发胀,甚至在微微颤抖。 徐子陵静静的擎出井中月,淡淡地道:“跟着我就行了。” 说完,那把井中月爆起一道长长的金芒,与同时,徐子陵身上的气息千百倍地爆发开来,魔眼之内,两点赤红在疯狂地扩大,他的身形化作残影,淡淡地消失在屋内,可是真实身形早在那个房见鼎的头顶,井中月铺天盖地而下。 他心中极恨这个出言污辱自己心上人的家伙,如果不是怕他们四散逃走,追之不及,他早就冲出去杀掉他们了,现在他们大胆地送上门来,他焉能轻饶?商秀珣心中也大恨,一来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让人随口污辱大丢颜面,二来因为四大寇多次攻击杀伤牧场弟子不少,使她心中早有除去之心,现在一见徐子陵暴怒出手,心中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感动,不过手中的长剑却不慢,剑光千练,自门口透出,夹击那个叫什么鸡犬不宁的巨瘤贱肉男房见鼎。 房见鼎当然不会不小心提防,相反,他早有防范。 首先,他双棒架空,迎击徐子陵的井中月,同时身形痴退,想等身后不太远的向霸天赶到,一起反击来袭之敌。 可是徐子陵如可会让他轻易退走,井中月在与房见鼎交击的一刹那后消失,让想借劲退走的房见鼎大惊失色,整个错力向前仆出,那多毛的胸膛迎向商秀珣的如练长剑。 徐子陵忽然身形一旋,整个人一翻,变成头下脚上,他的手指上一根细细的线,金刚钻线。 那一根缠在房见鼎的巨大肉瘤之上,在房见鼎的惨嚎声中,那颗巨大的肉瘤惨被分离,鲜血狂喷房见鼎一头一脸全是。 房见鼎似惨如此奇变,不过还能闪腰扭身,边躲过商秀珣的飞刺,边挥棒乱舞,力图护住自身安全。 “破。” 徐子陵的双手在翻旋着各位姿态,时如莲花绽放,时如比翼鸟双飞,时而火焰飘舞,最后化作五丁开山般的雷神之锤,重重地轰在房见鼎的脊梁。 房见鼎受此重击,如中雷殛,整个一下子变成了软脚蟹,一下子软倒下来。 他的双眼翻白,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过作为一个武者的反应,他的双手还极力想撑住地面,想震地弹退。 徐子陵忽然双脚一并,腰身一弓,双腿有如降魔之杵,重重地砸房见鼎的头顶之上。 房见鼎再受到如此重击,双手深深地陷入地面,整个人五官鲜血飞溅,口血狂喷,刹那间昏死过去,连惨叫一声也来不及。 徐子陵轻飘飘地落在房见鼎的光头之上,缓缓地向刚扑过来却吓得面无人色的向霸天招手,淡淡地道:“到你了。” 商秀珣一击不中,徐子陵已经将房见鼎重创,她见他如此神威凛凛,心中不由又猛记他刚才那句淡淡的话:跟着我就行了。 一时间,万种情絮涌起,再看向心中那人,不由得看痴了。 “放火。” 马背上的小姑娘在发号施令道:“将整个战场后面都烧了,让敌寇没有一点退路,迫得他们向前,子陵哥哥会带着牧场的人与我们夹击他们,然后等他们冲过去之后,我们就在他们后面一路狂追,再配合那个柳宗道的人马再次夹击他们一次,最后剩下的,就交给黯魔队做狩杀训练了。” “果然是她在发号施令。” 杜伏威又带点失落地道。 “我没有骗你吧?”虚行之呵呵笑道:“如果不是公子不放心,我现在会在扬州帮小公主她们对付海沙帮那帮海盗呢!不过反正两边都不用**心,我也想跟来看看四大寇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才来的。” “我宁可你骗我!”杜伏威头疼地道:“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她有一天会取代你这个正军师吗?”“我担心什么?”虚行之微笑道:“做军师是出点子,做副军师也是出点子,甚至做士兵如果有头脑,也可以出点子。 其实我这个正军师做不做无所谓,只要能出点小计策,帮点小忙就可以了。 再说,现在公子人手奇缺,整天忙得我喘不过气来,扬州又是天下群雄虎视眈眈之地,我就更不容易了,我都不知有多想她能快点长大帮轻我呢!”“妈的。” 杜伏威看着远处打得热闹的火光处,带点强烈的酸味道:“你们公子是天下第一悠闲之人,什么往你们身上一扔就行了,自己下属不闻不问,自己天天去追小美人。” “有本事你也去。” 小姑娘一听,说了她最崇拜的子陵哥哥,不乐意了,哼道。 那边的高占道和牛奉义,已经带着力士队持矛在手,准备又开始那种恐怖的蛮力投掷,而查杰,则带着黯魔队没入黑暗,迅速向四大寇后面的阵形扑去。 当然,杜伏威的红带执法团也不甘示弱,几乎人手都有一把强弓,开弓搭箭,也准备让雨点般的箭矢洒向敌人。 陈老谋卜天志带着的斥候队,在开始在后面疯狂放火,一个个仿佛就是天生的纵火犯,他们点着树林点着灌木丛点着了草地,一些小溪处,也拖来着火的树杆掩在岸边,让敌人看不见一丝水的影踪。 “二哥,我们上。” 向霸天一看徐子陵那恐怖的魔面就有些发毛,一看他站在房见鼎的脑袋上向自己招手挑衅,心中更是大寒,如果不是看见毛燥飞身而来,他可能早就撒腿就跑了。 “好。” 毛燥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有一肚子坏水,人多疑之极,心思一转,也许这一个戴着魔面的家伙有可能已经跟房见鼎力拼而尽,否则他为什么不在自己赶到之前,马上攻击向霸天呢?如果他还有余力攻击,真的那么强大,如何会错失良机?这其中必有蹊跷!他再一眼商秀珣,心中更加肯定,原来是和飞马牧场之主夹击偷袭,所以才重创了房见鼎的。 如果世上真有一招就可以击倒房见鼎的,如果不是三大宗师的水平,恐怕也得相差不远才行。 飞马牧场何时会有这样的一个高手?陶叔盛也不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这一个银色魔面人,一定是飞马牧场的老一代高手商鹤商鹏两老中的一个,否则飞马牧场哪里还有一个像商秀珣那样的高手啊?“跟着我就可以了。” 徐子陵轻轻地道,他向后招招手,让商秀珣跟上。 此时村里一阵火箭抛射而出,直直地飞上天空,再落在房顶之上,登时燃着了不少房屋,已经杀近的贼人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整个东村都升起腾腾的烈焰,显然是村中的守卫疯狂纵火,舍生取死地自焚于敌阵前。 曹应龙眉头大皱,这太反常了,敌人此时自焚根本就拼不了同归于尽啊!如果真要同归于尽,他们何不等自己的人冲进去再点火呢?再说这火有点大,显然是敌人早有准备,点燃了豆油或者柴堆之类的,否则单单烧几间房子,不可能会那么快就火花冲天的。 等他有些惊觉地往自己身后一看,似点没有吓得心胆俱裂。 原来后面的火光,竟然比前面的火更大上十倍,在火光之中,有一群人静静地站着,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静静地站在自己的阵后,他们目中的亮光,竟然比他们背后的火光还要闪亮,还要让人触目惊心!商秀珣缓缓地跟着徐子陵,虽然只有他和她,而敌人则不知有多少。 可是,她相信他。 因为他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他。 他在此时,一改平日的性情,恢复了他真实的性情,虽然他的口气极是淡轻,可是她能自那极轻极淡之中感受他的情意,如丝,缠绵,不绝。 这,正是她最需要的。 这,正是她最喜欢的。 跳至 第二百一十四章 曹寇应龙 第二百一十四章 曹寇应龙“一起干掉他!”向霸天看见毛燥这个多疑的坏鬼书生也不反对,登时大喜,一振手中的夺命齿环,锯影破空,撕天裂地地向徐子陵削去。 另一边的毛燥,也运劲一拂,将手中那长长的拂尘迫成一把剑般,直刺徐子陵的胸口,可是还没到半途,又一下子四面爆射开,化作丝丝的劲针,飞射向徐子陵的全身。 “好主意。” 徐子陵微哼。 对于敌人的夹击,对于应对这种各留余力各为自保的攻击,徐子陵简直就不看在眼里,因为相比罗刹女冰美人和小公主三个相互守望默契无比的联手合击,这两大寇的夹击甚至连给她们挽鞋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破去对方的夹击,最好的办法的各个击破,一击而重创对手的最强者,让敌人士气饱受打击。 如果实力稍欠,也可以大打持久战,先吃掉对手中的最弱者,慢慢消磨敌人的意志。 现在,徐子陵实力远超两人,又有商秀珣掠阵,加上之前深恨两人口出污言,心中的杀机大盛,誓要将两个折磨至最惨最痛苦为止。 在两人杀至,残影虽在,可是身形早消失,无声无息,飞到半空,双手连挥,洒下一大片星光。 “投矛!”牛奉义近来大出风头,因为他率领的力士队多次与江淮军合作杀敌,那骠悍至极的战斗让同为高手的红带执法团流足了羡慕的口水,几乎他一喝投矛,与他们力士队配合射击的红带执法团就会情不自禁地放箭,配合着他那粗嗓子的口令。 这不能怪红带执法团,这一切皆因牛奉义他喊得太大声,足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听到,又喊得很合理。 因为他每一轮过后,都会喊延后多少步,根据敌情而定,非常合理。 红带执法团平时喊口令的几个头领喊的是向天角度多少多少,结果大家听得半明不白,不好意思问,又因为每个人心目中的角度标准都不一样,所以效果一向普普通通,杀伤力不大,现在听牛奉义那么吆喝的一嗓子,登时明白要如何射击了。 原来最合理的射击是不断向后延伸,一路回来地减杀敌人,因为人的力气会越来越小,射击的距离也越来越小,当到了最后,如果一路向前射击,那么力气就不够射着前面逃窜的敌人了。 可是如果向后延伸,那么不论是向前冲还是向后退的敌人,都会受到最惨烈的枪矛矢箭的劫屠。 向霸天与毛燥两人虽然极其小心,可是敌人却没有强攻和偷袭,当他们兵器破空,撕毁掉徐子陵那个残影之后,不由都微微一楞,此时,他们头顶早洒下一片星光。 星光之中,一道寒热交缠的螺旋气劲无声无息地侵入向霸天的后脊,疯狂地一路向下,直冲尾椎。 向霸天大恐,拼命运劲相抗,可是奈何那道小小的气劲霸道之极,根本无法驱散,甚至不可能抵御。 后脊又是一个武者护体内劲最为薄弱的地方之一,向霸天虽然内劲极为浑厚,独走一蹊,可是却丝毫无奈何不得那道寒热缠绵的气劲。 他大惧而逃,双足顿地,想飞身遁逃,可是后脊一阵发软,双足一踩地面,竟然情不自禁地摔倒在地面之上。 毛燥此刻的情况比他还惨,因为他是徐子陵重点照顾的对象。 他在一开始就用拂尘迎向天空的星光,又旋转拂尘之底,旋动机关,向天空射出一篷牛毛针,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因为天空根本就没有人,徐子陵此时在如一条游鱼般,早在地面上游动。 他手中的井中月与星变匕首左右齐出,各分斩在毛燥的两个脚面之上,毛燥甚至感不到任何的痛苦,徐子陵已经将他整个脚掌削掉,并斩成了肉泥。 他不但出手快,出脚也不慢,他一个旋身,双脚夹住毛燥右膝一缠一绞,让上面的骨头缠绞成一团麻花。 商秀珣挑飞向霸天向她飞掷而来的两个夺命齿环,并在向霸天倒在地上翻滚的肩膀上刺了一剑,却来不及下手,已经让徐子陵一挥手,射来一道长长的鞭子缠住腰肢,只见他双手一振,将她的娇躯整个拉到自己的背上,等商秀珣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整个缚在自己的后背了。 她正有点奇怪他的举动,可是目中余光发现,徐子陵正挥刀重砍,破去那个四大寇之首曹应龙的偷袭。 曹应龙偷袭商秀珣失败,不过他那的钢矛雨点般刺来,寸不移地守在向霸天和毛燥的身边,同时大喝周围的贼兵去救向霸天和毛燥。 商秀珣一看曹应龙,心中顿时明白了,原来徐子陵一直在保护着她,他并没有全心全意地扑杀敌人,他一直在替自己警戒,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 他为什么要缚着自己在他的后背呢?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听他的话一直跟着他吗?是在责怪自己不小心让敌所乘吗?不过,这一份感觉好好啊!有他宽阔的后背庇护着自己,有他保护着自己,自己所要做的,也许只在后面偷偷地看着他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商秀珣放松身子,手足交缠地抱着他,将自己整个柔躯都贴着他,就像跟他血肉相连融为一体似的,她俯下自己的小脸,贴着他的后劲,闭上美眸,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存在。 在这一刹那,所有的厮杀,所有的血火,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苦恼,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心事,都统统消失了似的。 在整个世间,只剩下他,与她。 徐子陵刚才一直就很注意曹应龙,他知道这一个四大寇之首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一个亡命之徒就算看到了惨败,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他绝对会反扑,而且对象会是自己这边最大的弱点,飞马牧场之主商秀珣。 他让商秀珣跟着,就是想诱杀曹应龙,如果曹应龙一心要逃,有那么多贼兵作掩护,想追上他就难了。 所以,徐子陵让商秀珣一路跟上自己,夹击格杀房见鼎向霸天和毛燥不是目的,最重要的东西是,诱杀四大寇之首,曹应龙。 如果他真要杀,他有足够的时间将向霸天他们三人砍成肉泥再拼起来,可是他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得分神看护着那一个宁愿自己洒血当场也不愿她有一根头发丝闪失的美人儿场主。 他在曹应龙飞身扑近的一刹,早就准备好的长鞭就把她拉回了自己的身边,因为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干脆把她缚在自己的后背之上。 这样做虽然野蛮一些,可是谁让自己是那样的担心她呢!她武功虽然还可以,可是贼兵太多了,万一有高手滚杂在普通的士兵里向她偷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贼盗中的高手一看后面火光冲天,后阵让人屠杀得一面倒,不由大怒,一个个策马飞奔,意欲整军反扑。 他们虽然不及四大寇,不过手上都有过硬的武功,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们绝不甘心让人如此偷袭,他们扬起手中的武器,策马冲向那一群浑身黑衣,腰间盘着长鞭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的杀人狂。 李密派来的那两个高手还未冲近,心中猛然大叫不好,因为他看见一个高冠男子,这个人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非常的醒目。 这个人的身影一下子吓破了他们的胆子。 他们不约而同地拉马,让座下的马一下子人立起来,消去冲势,再调转马头,策马想逃。 他们胆子再大一百倍,也绝对不愿意与对那个高冠男子对上面,别说是他们,就是他们的主子,瓦岗军的李密,也绝对不想随意看见这一个高冠男子身影的出现。 他们想走,马上走。 可是已经太迟。 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有几个黑衣人迫近,他们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长长的鞭子,那长长的鞭子不知何时缠上了马腿。 他们的手中那把匕首像一条条溜滑的游鱼,在血水中,欢畅地游动着,一个人惊恐地发现,自己同伴的咽喉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血瀑,接着又发现一个黑黑的影子正向自己迫近。 他冲天而起,可是比他的身形更快的是鞭子,数条鞭子几乎同时缠上了他的身躯,将他自空中狠狠地拉了下来,还不等他坠落地面,早有数把匕首划过,接着,那些鬼影一般的人消失了,只剩下那个人按着自己的咽喉,极力想遮掩住上面那一道狂喷而出的血瀑。 可是他的心脏和两胁却爆发出更大更多的血泉,血流如注,他眼神里的神彩迅速转淡,最后有如死鱼一般。 这些影子一般的杀人狂过后,贼兵们纷纷仆地,如同收割后放倒的稻草。 天空中枪矛齐飞,箭矢阵阵。 大片的贼人尚没有在枪矛和箭矢的间隙下逃生感动一丝的希望,就看见了上千人拿着精光闪闪的武器冲了上来,一个个眼神就是嗜血的饿狼,其中冲在最前头的,是一群手中持着巨型钢刀的蛮壮大汉,无数人一看到那门板般宽大的刀身,吓得那腿马上就软了。 “石之轩。” 徐子陵淡淡地道。 声音虽轻,不过曹应龙却吓得亡魂四冒,大汗淋漓,他手中的钢矛连晃,拼命低御住徐子陵那漫天的刀光。 他再也守不住脚下毛燥和向霸天两人,他们的身体早让徐子陵的双脚踏住,正在痛极地挣扎,明明口中在哀号,可是却出奇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徐子陵一边用内息疯狂地破坏着脚底下两个家伙的身体,一边用左手的星变匕首将一个意图偷袭救援的贼兵他的手臂削下来,再一把削断他的咽喉的气管,让他痛极而发不出任何的呼喊,只有古怪的嘶嘶声。 他的手法很到位,刚好削断气管,却没有伤到任何颈动脉,这样的人如果救治得很及时,根本就不会死去。 就算不加救治,一时半刻,也绝对不会死去,因为无论自颈部吸气呼吸,还是从鼻子吸气呼吸,都没有太多的不同,前提是如果那些流出来的颈血没有装满他的肺部造成血胸的话。 “藏宝图。” 徐子陵又淡淡地道。 曹应龙简直马上就想走人,他想离开这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更远一点,最好永远也不要看到他。 可是他走不了,徐子陵虽然背着商秀珣,如果他的井中月和星变匕齐出,就算再随意地攻击,一个心神俱乱的曹应龙,他也无法自徐子陵的攻击下逃走。 跳至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束手就擒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束手就擒 “放我下来吧!”商秀珣带点恋恋不舍地道。 因为战事已经一边倒,无数的贼兵已经完全溃散逃亡,不说江淮军和徐子陵他的杀人狂手下,就是飞马牧场那些躲在火堆边上的战士们一看贼兵现在慌忙逃忙,都纷纷冲出来大打落水狗。 商鹤商鹏两个大元老带着商家的精锐由地道杀出,由他们两个当用箭矢,整一个精锐化成一支利矢飞刺向敌人,商秀珣一看身边已经有无数牧场士兵冲来杀去,又看商鹤商鹏两老远远地杀过来了,不由大羞,连连轻擂徐子陵的肩膀,唤道:“快放我下来。” 等徐子陵收起鞭子,商秀珣即冲天而起,如同一只展翼高飞的凤凰,她运剑如虹,向正打得一塌糊涂的曹应龙夹攻而下。 曹应龙简直就像跪地求饶,因为他发现徐子陵对他的了解,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多,徐子陵每发一招,就爆一点他的老底,就差没有说出今天他穿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了。 曹应龙打得心神胆战,大汗淋漓,当他听到徐子陵爆出他偷偷收藏起的爱人时,不但心神,就连手中的钢矛也颤抖了,他的牙关也怎么都合不拢,头皮阵阵发麻,最后一看商秀珣剑光如虹,夹击而下,更是两眼发黑,心中暗叫,完了。 一个漫不经心地一边折磨向霸天他们一边跟自己打的徐子陵,已经像高山一般重压着自己,现在还加上一个精神抖搂一心要在自己心爱人面前表现一番的商秀珣,他简直就像重压下骆驼给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马上崩溃了。 向后逃,那里有一个高冠男子在一边屠杀着自己的手下,一边缓缓而来,对上他,几乎没有听说过有人试过有什么好结果;向左边逃,有两个配合默契无比的老人铁掌翻飞,数十年的功力和数十年的配合简直让人绝望。 右边是这一个正在夹击自己的飞马牧场之主,如果要击退卖力进攻一心立功表现的她,如果不计任何人的威胁,最少也得在数十招之外,可是自己能有多少时间呢? 他想问问正挡在他面前却没有动手攻击,只一心泡制脚下三人的徐子陵,不过就算不问,曹应龙也知道答案。他钢矛一弹,架住商秀珣的长剑,大吼道:“等等!我认栽了,不打了,我不打了,我认栽了!”他气苦地扔掉手中有钢矛,也不理商秀珣指着他心坎的长剑,缓缓地跪下来,无比悲凉地道:“我输了…我输了…” 商秀珣虽然打赢了,却不太满意,因为她正打得有点儿起劲,谁不知这个曹应龙竟然不打了,害得她本来还以为能够在他的面前好好地出一把彩的,结果……这个枉称天下四大寇之首的曹应龙竟然认输了! 徐子陵理也不理这个曹应龙,现在他正忙。 忙着折磨向霸天房见鼎和毛燥,他极力想研究出怎么可以使人最痛苦却又最不会致命,怎么最解恨又最持久地折磨人。他脚下的三大寇相信早就想死了,他们绝对不会介意下地狱的那一层,因为相信那一层比起现在的待遇都要好得多。 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冰火在自己体内燃烧的感觉,现在感受到了,他们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内脏一会儿燃烧一会儿冰冻,他们想挣扎,可是他们虚弱得连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他们想大叫,可是却迟钝得连大叫需要怎么做都反应不了。 三个人受刑时间差不多,痛苦程度也差不多,可是类型却是绝对不同的。 房见鼎最高大,他的身躯流了一地的血还像牛一般强壮,可是现在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枯萎,用眼睛看得见的速度;毛燥虽然排行老二,可是年龄最轻,最少脸上显示的年岁是那样,可是现在不,他名副其实,他现在苍老得可以做曹应龙的爷爷。 向霸天看起来最可怕,因为他的身体在慢慢地脓肿起来,甚至部分还在脆化,徐子陵‘不小心’地踩了他的手指一脚,他的手指竟然碎散了一地,比一只青花瓷碗摔在石板上还要支离破碎,他自己只看了一眼,马上就昏了过去。 徐子陵很热心,他绝不会看着他昏迷而袖手旁观的,相反,他有一百种办法让他马上清醒过来。 甚至,向霸天早就醒了,他还在继续不断地使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好心地‘叫醒’他。 恶魔,这一个人绝对是传说中的天魔降世,否则他不可能会知道那么多东西,心肠不可能那么硬,手段更加不可能那么怕人。曹应龙这个时候将面前这一个人跟心中最怕那一个邪王的影子重叠起来了,他完全让徐子陵折磨人的手段压倒,他不愿相信眼前这些是事实。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虽然他不愿相信,可是存在。 商秀珣看得也心里在发毛,不过之前向霸天他们口出污言秽语令她心火难平,加上四大寇又是天下最为穷凶极恶的暴徒,也不知奸杀多少妇人,也不知残杀多少无辜,所以,她看见徐子陵出手折磨他们三个,又看见曹应龙吓得跪倒在地,浑身乱颤,心中大有一种解恨的快感。 可知道有多少牧场的弟子,让他们四大寇残害掉生命,可知道有多少牧场弟子,现在还伤残在家中,依靠牧场的抚恤疗养,她作为一个牧场之主,对这些再清楚不过了。 她平时早就发誓,如果真有杀死四大寇的一天,她绝对不会轻易就杀死他们,她一定要好好地收拾这帮人渣,虽然徐子陵的手段激烈些,可是一没有血污二没有声音三没有很疯狂的动作,她虽然看见他们三个身体变得有些古怪,不过却没有觉得很是残忍。至少,四大寇无论如何死法,徐子陵如何折磨他们,她都绝对不会心软的。 那可是天下人人深恶痛绝的四大寇! 远处无数的贼兵在牧场弟子的狙击下迅速穿过着火的村庄,一路向前逃亡,抛下身后一地的尸首。 商鹤商鹏两老带着人在侧面拼命截击,可是贼兵实在太多,一下子人人争先恐后地逃命,根本就阻拦不住,不过他们有商秀珣的嘱咐,知道柳宗道还在前面有埋伏,也不强行堵住逃命的势头,只是在侧面不断攻击溃败的贼兵。 黯魔队,力士队,还有江淮军的红带执法团不紧不慢地追着,他们已经习惯了追击,知道如何消磨敌人的意志,更知道怎么追击才会达到最大的效果,知道怎么样追击才会将自身的伤害减到最小,他们一边在驱逐着到处乱走的贼兵向前,一边将地上躺着装死的贼兵补刀。 贼兵相当的狡猾,很多人一看见势不妙,就兵器一扔趴在地上装死,反正到处都是血,弄点涂在身上谁也看不出来。可是他们碰到了战场上的老手,他们可不会傻到连生人死人也分不出来,甚至,他们根本不管是生人是死人,只要可疑的,就补上一刀,反正时间有的是,也不费什么力气。 杀掉一个不反抗的装死之人总容易过追杀一个逃跑的人,与其追敌,不如先杀掉装死的贼兵? “把他们带走,尽量让他们活久一些。”徐子陵吩咐几个到身边候命的黯魔队员,指着向霸天房见鼎毛燥他们三个道:“如果你们想出来什么新鲜折磨人的办法,都可以在他们的身上试一试,说不定对日后的拷问顽敌会有用处。” 曹应龙却相信,就算日后他们抓到了什么人,是怎样的顽固顽强顽抗的敌人,只要让他们看一眼向霸天房见鼎和毛燥三个,马上就会全招了,因为就连四大寇之首的他,号称有‘鬼哭神号’之威的他,也吓得心胆俱裂。 他甚至第一次发觉,原来有时候死亡也是一什很奢侈的事。 “这个人先抓起来,给他一点苦头吃吃,让他试试人间痛苦的滋味,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慢慢地收拾他。”徐子陵看了一眼曹应龙,吩咐高占道牛奉义和卜天志等人道:“这个家伙的武功不错,你们小心他半路溜人,他的武功我就不毁掉了,因为他日后还有点用处,先留着。” “我虽然没有邪王那么强,可是折磨人的手段绝对不会比他差,知道你的秘密也不会比他少。”徐子陵淡淡地对曹应龙道:“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想重新做人,那就先试试能不能吃点苦头,能不能挨到活下来那一天。当然,你要是实在受不了,随时可以自杀,只要你愿意。” “放过我的亲人。”曹应龙站起来,伸出双手任由卜天志用牛筋索五花大绑地捆缚起来。 “这得看你自己。”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你想跟我玩花的,我可是很乐意奉陪的。别说邪王不会护着你,就是他要护你,也护不了一辈子,我也一样千百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我杀了你,天下人都只会拍手称快,因为你是臭名昭著的四大寇之首。” “小子厉害。”杜伏威像只夜蝠般飘过来,用力一拍徐子陵的肩膀,大笑道:“能够让四大寇的曹应龙束手就擒不敢反抗的,相信也只有你这个狡猾的小子了。” “他也可以让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听从差遗。”曹应龙看了一眼杜伏威,忽然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黯然地道:“我败得不冤!” “老子只是跟他合作!”杜伏威强调道:“你没看老子揍他两拳,他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吗?” 商秀珣很惊讶地看着杜伏威,她飞马牧场的消息再闭塞,自然也知道这一个高冠大袖的奇伟男子是什么人了。徐子陵他竟然真的能够让这个江淮军的大总管出手帮忙,而且还是亲自出马,再细看起来似乎还挺心甘情愿的,甚至瞎子也可以看得出他跟徐子陵的关系还不错,亲热得一见面就相见大笑又拍肩膀的,徐子陵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个扬州小混混会让江淮军的大总管如此亲近,如此看重? 他的手下是那些酷酷的黑衣人,这些人个个看上去简直就像传说中的机关人,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杀气和服从,再看他们几个得力手下,个个无一不是高手,他一个扬州的小混混,哪里罗置到这么多高手?如何能让他们个个脸上都有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尊敬? 她越看他,就越觉得他不可思议,就越觉得他是一个谜。 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她不曾知道的秘密呢? 他到底说了什么,让那个武功在自己之上的四大寇首曹应龙束手就擒的呢?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地上那三个四大寇中的另三人变成这些古怪的样子的呢?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让江淮军前来相助的呢?他是如何约定大家一起发动攻击的呢?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个村子里有地道的呢?他是如何知道那么多他本来不可能知道的东西的呢?他是如何让那敌人一步一步地走进他设下的埋伏圈的呢? 她想不明白,她只知道,他,自己心中的这一个奇男子,是那样的完美,是那样的无所不能。 在这个静静地忙着做事,偶尔会用淡淡又隐藏着关切的眼神看过来的他,简直就像神明一般。 完美。 跳至 第二百一十六章 伏威之计 第二百一十六章 伏威之计 贼兵们的溃败快得让陶叔盛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只能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大群贼兵让另一群不知哪里出现的士兵追着疯狂逃窜,完全忘记了什么接应和攻击飞马牧场之主的事,他只能呆呆地看着一群手持巨大宽刃的强蛮士兵,有如砍瓜杀菜一般屠杀着落后贼兵。 一地都是火,这是贼兵们抛掉的火把,和燃烧的尸体。 一地都是血,这是贼兵们自断颈喷洒,汇积而成的溪。 “陶三哥,现在怎么办?”吴兆汝慌得早乱了手脚,他痛苦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怎么办?”他的问话代表了一些跟随他们想干一番大事想翻身做主人的族人的心声,那一个个族人都惊惶无比地看着陶叔盛,希望一个头脑灵活的他马上想出一个好点子来。 “走,我们马上走。”陶叔盛绝对不敢回牧场的,他知道,就算现在商秀珣不怀疑,也难免她日后不找到自己的破绽,到时回到牧场她最大,稍微一声令下,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干脆就学似外面的人一般跑路吧,虽然飞马牧场里的一切没有了,可是,最少还有命在。 “走?”吴兆汝过惯了飞马牧场养尊处优的生活,一下子割舍掉甚是不舍,急道:“我们不回去了?可是场主她不知道的,我们偷偷地回去,也放没事的。” “你傻了。”陶叔盛连忙给他一巴掌,打醒他道:“回去之后,你怎么解释这边的事?你怎么解释天上那个烟火信号?你怎么解释我们将许家的弟子调走的事?你怎么解释我们为什么不出战的事?你怎么解释我们为什么不配合烧屋进入地道御敌的事?我们必须走,马上走,一刻也不能再担搁了!” “我个人觉得。”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自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缓缓地道:“现在走有点迟了。” “大执事?”所有反叛的士兵一看,黑暗出来的那个人是除了商姓之外最大的大执事梁治,个个都吓得亡魂俱冒,这一个梁治对商家忠心耿耿,而且极具实力,武功尚在柳宗道那个独眼蛮牛之上,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惩罚,来自家族中的惩罚。 “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可免一死。”大执事梁治微微叹气,道:“你们两个,我看在同族共事多年的份上,会向场主求情,不过不是给你们求得苟活,而是求一个痛快,你们所做的事,实在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够!” “……”吴兆汝还想哀求,可是陶叔盛却拉他一把,大吼道:“他分明是不安好心,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痴啊?拼了,冲出去!大家若想活命,就跟我们一起冲出去!” “我就知道。”梁治微哼一声道:“自从场主对你们开始怀疑,我就该把你们擒下来,可是场主非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不但心怀不轨密谋叛乱,还白白浪费场主的一番苦心。大家都与四大寇这些贼子拼死拼活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却与四大寇勾结反乱,真是胆大包天,真是枉为牧场的男儿!儿郎们,给我围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他的背后涌出无数牧场的士兵,团团地围了上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痛心,锐利如剑,盯得陶姓和吴姓的叛兵全部惭愧地低下了头。 也不知由谁先扔下了手中的兵刃,接着所有的叛乱士兵都扔掉了手中的兵刃,一个个仿佛抽掉了脊梁骨一般,一个个缓缓跪倒在地上,低着头,少数人甚至为了自己一步走错而失声痛哭起来。 “小子。”杜伏威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又一个小美人,老子真是服你了!不说这个,迟些时候老子准备攻打竟陵,你觉得怎么样?” “恭喜。”徐子陵一戴上天魔面具,通常就会出现真实的性情,他淡淡地道:“我觉得如果你不怕树大招风,让天下群雄都嫉妒你近来的发展,不妨一试。” “废话就少说了。”杜伏威哼道:“你帮不帮我?” “没有钱赚的白干活别找我。”徐子陵摇摇头道:“虽然我想帮你,可是你财大气粗也舍不得在你的牛脚上拔下一条腿毛来付报酬,谁会帮你白忙活?所以,请吃饭好说,如果要我帮忙免开尊口。” “老子豁出去了,三分之一的所得。”杜伏威肉疼地道:“怎么样?是不是对老子的大方有一点改观了?” “那我帮你清掉竟陵魔门控制的实力。”徐子陵轻轻地道:“三分之一只值这么多。” “二分之一。”杜伏威这回下血本了。 “说你的要求我听听。”徐子陵忽然正眼看了杜伏威一眼,道:“是不是我们的杜总管是什么特别的难事非要人帮忙不可呢?照我看,你们江淮军打一个小小的竟陵那是手到擒来的。你这个小气鬼出那么多东西只为了打一个小小的竟陵,这可不是老杜你的性格啊?” “老子手下有不少兵蛋,一直是害群之马,可是偏偏又是老子出身时就跟着老子起兵的,现在他们持老资格,到处遗祸,到处杀人放火,**劫掠,老子很头疼。”杜伏威忽然如此道。 “你想我干什么?”徐子陵马上醒悟过来,惊道:“老杜你想我做大恶人,帮你干掉那帮害群之马?啊老杜你想做好孩子,想洗脚上田了是不是?你自己不好下手,想借我的手除掉那帮害群之马?你想我背负天大的恶名?哼哼,小小竟陵二分之一的财产就让我背这么大一个黑锅?你是李太白的弟弟李太黑啊?” “什么大恶人?大错特错!”杜伏威哈哈大笑道:“老子是让你做一回大英雄!你这个小子不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吗?正好,等老子去攻竟陵,你扮大英雄,就去帮他们守城,然后老子就让那帮流氓拼命往上冲,将他们全部赶上城墙。再后面就是你这个小子的事了,最好让他们全部战死沙场,也不枉他们一个士兵的身份!还能让老子念一下他们的旧情!你小子明白老子的意思了没有?” “完全明白。”徐子陵摇了摇头道:“你是舒服了,可是我呢?跟你打一仗,那么天下人的视线都在我这个所谓的大英雄身上了,你以为我是刘德华啊?不对,你以为我是革离啊?四处帮人守城?你舒舒服服得了竟陵,可是我却屁也没得,还出了名,让天下注目,我就算再傻,也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 “你出个名正好。”杜伏威劝道:“老缩头缩脑的,像个小王八,做人这样一点儿也不好玩!听老杜说两句,就当是帮老杜一把,近来我这边发展得太顺利了些,李密啊沈法兴啊李子通啊那帮家伙眼睛都赤红赤红的了,你帮我一把,小小挫折一下江淮军的锐气,消消他们的红眼,也顺顺他们的胃气!” “好啊。”徐子陵哼道:“原来你要把李密他们的眼光转到我的身上,哎老杜,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还会玩政略啊?这一手祸水东流很不错嘛!” “其实老子的优点很多。”杜伏威得意洋洋地道:“只是你这个小子对老子有偏见,不了解我罢了!” “我没空。”徐子陵指了一下商秀珣,哼道:“我喜欢的小美人还没有追到手呢!” “这有什么,我有空啊!”杜伏威伸手一拍徐子陵的肩膀,大笑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什么时候进攻,这总可以了吧?” 杜伏威说完,也不等徐子陵拒绝,又大步走上去看了两眼商秀珣,忽然怪笑道:“小姑娘虽然好像长得黑了一点,不过看起来倒也不差。哎小姑娘,这个小子身边的小美人多得是,你可以抓紧时间啊!你要不多用点心思,他都要让别人抢走了!不是老杜我不提醒你啊,你们飞马牧场虽然有几匹马,可是比起那个东溟小公主兵器世家也不怎么样,就算比起瓦岗寨偷偷拉了一大帮人马的小姑娘,你也没有什么什么优势,你可以看他紧一点啊,那个小子可是很抢手的!不过这个老杜不说,想必你也知道。” “大总管。”商秀珣一听,忽然笑了,道:“不知那个兵器世家的东溟小公主有没有卖多少兵器给大总管呢?大总管这么好心提点本场主,是想本场主卖给些战马给江淮军吧?” “现在的小姑娘就是聪明。”杜伏威打个哈哈道:“虽然老杜是有点那个心思,不过卖不卖只在于小姑娘你一句话,老杜可不会强求,老杜要赢那个小子,绝对会凭实力,不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也不会用大势来压他,否则他一个小混混,岂会是我这个老混混的对手!” “大总管好气魄。”商秀珣大加夸奖,又微微一笑,道:“不过关于卖马,本场主的意见跟那个东溟小公主一样好了,她肯卖你兵器,那本场主也卖些战马给你,如果她不肯,那本场主也不好意思了。” “有你这句话,老杜就放心多了。”杜伏威哈哈大笑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很聪明啊!也不枉费老杜的一番口水。你放心,虽然东溟小公主现在还不肯卖兵器给我,可是已经让我三天两天就送点小礼物,快感动得差不多了,想必很快就会卖兵器我老杜了。” “不知大总管会不会偶尔也送点小礼物给本场主呢?”商秀珣微笑地问。 “老杜岂会少了你的?”杜伏威大笑,他回身指着徐子陵大笑道:“老子现在花点小钱,换得大势,到时这个小子就会大出血地来哭求我的,想想那天,老子现在真是连心都给笑翻了,哈哈,不行,老子得留点回去慢慢乐,小子,走了!” “妈的。”徐子陵看着这一个大袖飘飘一路狂笑而去的家伙,哼道:“这个家伙胜而不骄,能屈能伸,明明形势大好,还能居安思危,倒有点做大事的样子。” “可惜他只有一个人。”商秀珣忽然小小声地附和着应道:“他身边没人帮他,一个也没有。” 跳至 曾是寂廖金烬暗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之归途 曾是寂廖金烬暗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之归途馥大姐脸上有不少的泥灰,不过神色却喜孜孜的,她一路小跑过来,禀告道:“大执事已经将所有的叛徒拿下了,正在听从场主的发落。” 商秀珣此时正在看着徐子陵,听了也不移开一下那双美眸,只是摆摆手道:“带回去。” 等馥大姐领命而去,徐子陵和她的身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静静地站着,站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中间。 几乎所有的人,都只是还能动的,无不向贼兵溃逃的方向追去,因为他们每一个都知道,四大寇被擒的贼兵,早已经成落水之狗,此时正是追击的最好时机。 不要说有黯魔队力士队和江淮红带执法团那种强力的助佑,就是柳宗道骆方带着大部的飞马牧场弟子在前截击的事,就足够让所有的人士气爆发。 当然,也有不少轻伤重伤的弟子,可是他们早在那个人尊称许公的烟杆老头儿许扬带着一些以前伤残或者战力不足的牧场弟子救起,回撤牧场。 所以,在满地的血水和周围一大片火光之中,只剩下徐子陵和商秀珣两个人。 两个人在静静地对视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商秀珣忽然微微摇了摇头,口中若有若无地叹息了一下,她别过身子,不再让徐子陵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微微抬起螓首,看着天上的星空,轻轻地问:“那个东溟小公主是你什么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徐子陵答道。 “那么另一个在瓦岗寨帮你的那个女孩子呢?”商秀珣又问。 “她叫沉落雁。” 徐子陵肯定地道:“她也是我的未婚妻。” “除了她们两个,你还有别的未婚妻吗?”商秀珣声音微苦,微酸,她掩饰着自己声音中的意味,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轻淡些。 “还有。” 徐子陵缓缓地道:“还有好几个,甚至还有两个正式的妻子。” “我早就知道。” 商秀珣听了,却不动怒,只是微微叹息道:“像你一般的男子,绝对不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的,之前,我只不过一直在骗自己罢了。 我真傻,那天看见那个漂亮的小妖精时,就应该想到了,可是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傻呢?为什么?”“婠婠还不是我的未婚妻。” 徐子陵解释道:“她顶多算是我的一个劲敌,她跟你们的关系不一样。” “可是这个劲敌却会伏到你的胸怀里去。” 商秀珣语气努力地轻淡些道:“她明明知道我回来了,却还要拥着你,她如果不喜欢你,她如果真是你的敌人,为何要向我如此示威?”“她做什么也不奇怪,她是那种随心所欲的人。” 徐子陵同意道:“我说是劲敌,是因为她的立场,就算她心中对我有一丝好奇或者好感,也绝对不会因为她的立场而改变,她跟你们不同,她可以这边深情地抱着我不放,口中甜得腻人,可是回过头来就会真的杀死我,一点儿也不会手软的。 不过,我不否定那天她有向你示威的意思,她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的关系还会因为她的挑拨而变动?”商秀珣忽然提高了声音,哼道:“你是不是想对我说,如果是你别的未婚妻,别的喜欢你的女孩子,她就绝对不会那么做?”“我没有那样说。” 徐子陵摇摇头,微笑道:“她那样做也许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表现,谁知道呢?”“是吗?”商秀珣一听,出奇地沉默了好一阵子,忽然又问:“你的未婚妻是不是都很漂亮?”“都很美。” 徐子陵同意道:“她们每一个在我的心目中都是独一无二的美,我喜欢她们不只是外貌外形上的美态,也喜欢她们的性格和品行,她们各不相同,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她们都是同样的美。” “你的未婚妻都很美,又有那么多人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商秀珣哀哀地叹息道:“你为什么要来?为了我的战马?为了我们飞马牧场的家底?还是因为我这个傻傻的场主最为好骗?”“我只是想来帮你一把。” 徐子陵顿一顿,道:“我也喜欢你,跟喜欢她们一样。” “如果我没有那么多战马,没有那么丰厚的家底,没有现在这一副傻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商秀珣声音转高,身子却在微颤,她用双手轻轻掩住了自己的小脸。 “会的。” 徐子陵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商秀珣的柔软的香肩,缓缓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一个人。 如果你跟我走,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战马或者别的什么,就像小公主,我也没有白要她的兵器,恰恰相反,她们东溟派在给我们打造特殊兵刃时,我还多付她们比任何人都要多的金钱,甚至免费提拱技术。 我的部下你都看见了,他们人数很少,而且作战方式很特别,他们不需要战马,因为他们自己就可以跑得跟战马一样快。” “那你是因为鲁妙子的请求才来可怜我的?”商秀珣一听,更钻了牛角尖。 “不关他的事。” 徐子陵自背后轻轻的拥上面前这娇柔的香肩,轻轻地道:“喜欢一个人是不讲任何理由的。 我喜欢你,我讲不出理由,可是心中却有那种感觉,相信你也有,对不对?”“你为什么不骗我?”商秀珣忽然将双手搂住了徐子陵拥着她的双手,紧紧地。 “我为什么要骗你?”徐子陵轻声道:“喜欢一个人,不论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不必有任何的隐瞒,只要喜欢你,又有什么不能对你说呢?你有必要知道事实,也有权利。” “我宁可你骗我!”商秀珣轻轻地摇头道:“就算我之前骗我自己一般,你跟我说,你刚才所说的,全是骗我的,全是吓我的,你像平时气我那样,都是为了气我而说的,好不好?我不想听你拥有别的女孩子,我不想你有未婚妻,我不喜欢你还有别的喜欢的人,你跟我说,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徐子陵也紧紧地拥着她,将全身贴近,仿佛要把她整个融入自己的怀抱之中一般。 “要是你喜欢我一个,那该多好啊!”商秀珣一颗大大的眼泪掉下来,摔碎在徐子陵的手臂之上,她拉起徐子陵的大手,将自己的小脸贴着他温暖的掌心,久久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应着他的存在,她那双美眸微闭,鼻息轻轻,仿佛沉睡过去了一般。 就在徐子陵要将她整个抱起来的时间,商秀珣忽然挣扎了一下,双目也不睁开,只是向徐子陵带着一种喃喃的道:“背我。 我最喜欢你背我了,你背我回去,好吗?”徐子陵点点头,轻轻地背起她,双手轻托着她那丰硕的美腿,一步一步,向牧场而回。 商秀珣全身舒展,将整个人贴着他的后背,她的螓首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双手轻柔缠绕着他的头颈,如柳枝轻轻。 两个人一直也没有说话,一路静静地,商秀珣更是仿佛睡过去了一般,可是徐子陵却感到,不时有冰凉的雨水滴洒下他的肩头,悄悄地沾湿了一片。 她没有哭,她似乎总是那么坚强,可是她更脆弱,只是,她深深地躲藏在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场主之后,深深地隐藏着。 “娘亲,女儿该怎么办?”商秀珣忽然喃喃的问,她梦呓一般,仿佛一条鱼儿吐出一个泡泡,极轻。 “娘亲……”徐子陵走得很慢,可是就算走得再慢,也有走回到牧场的一刻,当天色大亮,远远看见飞马牧场在山谷的那边时,商秀珣忽然醒了,她伸出小手去碰徐子陵的面具,轻声道:“把它拿开,我要看看你的脸……你这个人平时总是没个正经,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静静的……”等徐子陵收起天魔面具,商秀珣美眸之中闪现了一丝丝的痴迷,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颜,一边微微闭上眼睛,感应着手指传来的触感。 她在用手指感应着他的所有,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高高的鼻梁,还有,他的唇。 她的手指带着电流,轻轻地滑动着他的双唇。 忽然,她的手轻轻地扳动着他的脸,她的螓首轻轻抬起,微探出去,用她柔软的双唇,轻轻亲吻着那静静的脸颊,那微温的双唇,寻找着另两片伴侣,带有一丝急不及待,于泪水模糊之间。 徐子陵轻轻地将她自背后抱到怀中,极柔极轻,仿佛怕她会在下一刻就会碎掉似的,他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吻着她,同样在感应着她双唇的柔软,甜蜜和正在渐升的微温。 商秀珣双手缠绕着他的头颈,整个人都偎入他的怀中,轻轻地回应着他的唇。 又有一颗珠泪滚滚而下,滑过脸颊,滑入两人的唇中,让两人在甜蜜之中,都感到一丝丝的苦涩。 丝丝的苦涩久久缠绵不去,在两人的唇内传递,如丝,不绝。 “怎么办?”商秀珣忽然用小白牙狠狠咬了一下徐子陵的唇,她紧紧地搂住他,压郁哭音,问:“我们怎么办?你是个男子,你快想出一个法子来,我不管,你得想出一个法子来……”“带我去你娘亲的墓前。” 徐子陵亲吻着她的小耳垂,轻轻地道:“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她会明白的,她一定会明白的。” 跳至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之考验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之考验鞭炮齐鸣,锣鼓震天,整一个牧场的上上下下都沉浸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千家万户的人都出来迎接凯旋归来的族人,欢呼之声一阵高过一阵。 除了陶叔盛和吴兆汝等几个首脑人物,别的人陶姓吴姓叛军都只是处于一些很宽容的处理,不但没有处斩,连执行家法杖责的也不多,商秀珣很宽容地原谅了他们。 这更使陶吴两姓的人感恩戴德,他们本来已经绝望,深恐场主会连他们也赶出牧场之外,可是谁不知恰恰相反,不但没有责怪他们,连叛乱的士兵也仅仅处于禁足在家一段时间的处罚。 至于陶叔盛吴兆汝两家,除了几个共事的青壮男子被杖责之外,几乎没有人受到惩治,家中的老人甚至得到商秀珣亲自接见,宽慰他们本来已经绝望的心情。 商秀珣这一举动,让整个牧场都欢声雷动。 柳姓骆姓两家因为洗耻翻身,由商秀珣授予‘忠勇’两姓的称号,更是欣喜若狂。 陶叔盛和吴兆汝等几个首脑人物还不等商秀珣为难,已经由家姓中资格最老者斩首示众,还宣布驱出家姓,他们两家至亲也多次长跪于广场,请所有族人宽恕。 牧场高层因为叛乱而发生变动,与大管家同样是一个烟杆老头的许公许扬荣升三执事,而商秀珣还任何了一个吴家很得力的吴言接任吴兆汝原来的四执事的位置,柳宗道虽然还是二执事,可是商秀珣亲赐‘忠勇’金牌,让他整个家族都极为荣光。 同样得到‘忠勇’金牌的还有骆家的骆方,这个小子一步登天,升上当柳宗道的副手,副二执事。 关于金牌,自然是徐子陵出的主意。 后世那些什么免死金牌在戏里都多得让人呕吐了,徐子陵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招收买人心之举,反正现在还没有人用,还算是新招。 果然,商秀珣一试之下,效果简直超乎想象的好。 柳宗道和骆方整天乐得要找徐子陵拼酒,可是徐子陵却早躲到鲁妙子那里享受清静去了。 “小子是有点鬼道行。” 鲁妙子捋须微笑道:“独斗四大寇,武功强蛮地重创三大寇,一把利口更让曹应龙束手就擒,如果传出去,相信会天下大动。” “如果添油加醋,说江淮杜伏威也听我指挥,那天下更加轰动!”徐子陵漫不经心地应道。 “小子你如此放松,是不是已经把小美人场主追到手了?”鲁妙子奇问道。 “没有。” 徐子陵摇摇头,轻声道:“如果我把她追到手了,还用来你这个老头子这里发闷吗?我何不抱着小美人儿跟她卿卿我我?自从上次去拜完她娘亲的墓后,她就一直躲着我。” “那你是失败了?”鲁妙子带点幸灾乐祸地大笑道。 “靠!”徐子陵马上给鲁妙子一个打击道:“我又不是你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我会那么失败吗?她只是在使小性子,等她这小性子一过,我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我看你够呛。” 鲁妙子呵呵笑道:“你看我不过是当年负她娘亲一次,她就恨我一辈子,你呢?你负的可是她自己本人,别想她那么容易原谅你,指不定十年八年那小性子才下来,到时你黄花菜也凉了。 来来,小子,老夫与你同病相怜,跟老夫浮一大白吧!”“喂喂。” 徐子陵不满地道:“你要搞清楚,我跟你是不同的,我没有负她!我没有移情别恋,我心里根本就是喜欢她的,不像你,一出去就让别的女人迷住了。” “可是你有很多的未婚妻。” 鲁妙子哈哈大笑道:“如此花心,别说是她,连我这个老头子也看不过去。” “你是在嫉妒!”徐子陵肯定地道:“我敢肯定,你在嫉妒。” “你这个小子除了年轻。” 鲁妙子却摆摆手,微笑道:“我不会嫉妒你任何东西。 因为你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老夫嫉妒!”“……”徐子陵好半天说不出许,最后哼道:“鲁妙子就是鲁妙子,说话都特别噎人!”徐子陵本来还想在鲁妙子这里多呆两天,可是天还没有黑,商秀珣就来了,她看也不看鲁妙子一眼,仿佛压根就没有看见这一个人似的,虎虎生风地冲进来,一把拉起徐子陵,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还不等他身形站起来,就拖着他下楼去了。 不但鲁妙子,就连徐子陵也莫名其妙。 鲁妙子追到窗外,也只来得及看见地面一条拖痕,人影早没,不由又一阵失笑。 “商场主,商场主。” 徐子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极速的拖动中站了起来,奇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么着急?有话好说啊!”“少废话。” 商秀珣寒着小脸,她拉徐子陵一路疾行,不一小会上了一个小崖顶,她指着脚下远处的飞马牧场问道:“看到了什么?”“黄昏。” 徐子陵微笑道:“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就是这般的意境。” “你想气死我?”商秀珣一脸恼怒地道:“谁带你看黄昏的景色啊?下面有一帮人,看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怎么我这个场主都不认识的。” “我看不见什么人。” 徐子陵摇摇头道:“这么远,我能看得见才怪呢!”“你还装傻!”商秀珣哼了一声,可是忽然不生气了,她带点黯然地坐下来,看着下面的黄昏的一大片红霞,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又伸手拉了拉徐子陵,示意他也坐下来,道:“虽然我不想找你,可是,我想只有你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问。 我再问你一句,下面那帮都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什么人来了?”徐子陵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挨近些,商秀珣娇躯一扭,躲了一下,可是最后却没有躲开去,甚至连小手也没有挣脱,挣扎两下,看徐子陵没有放手,只是气鼓鼓地别过小脸,再也不去看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商秀珣小声应了一句道:“李家那个小公主来了。” “她不能来吗?”徐子陵问。 “为什么她早不来迟不来?”商秀珣哼道:“我们飞马牧场刚刚击败四大寇,刚刚胜利,她就带人来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另有目的。” 徐子陵微笑道:“可是我们的商场主何必担心这些呢?用你一直的镇静功夫坐观其变不就好了?四大寇前来的那天,你不是也很镇定的吗?”“她不是来找你的?”商秀珣忽然这样问。 “晕!”徐子陵看见她绕了半天,原来是担心这一个,马上解释道:“虽然我听过李家这一个小公主,可是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东溟小公主啊!你这个担心有点多余了!”“你敢说你不认识她?”商秀珣却不这样认为。 “在很久之前,我化名寇仲,帮她的二哥李世民偷过东溟帐本。” 徐子陵想起往事,带点笑意道:“当时她还施使诡计,把我这一个小偷自她的二哥身边赶走。” “请不要用三言两语就掩饰你们的关系。” 商秀珣忽然转过面,一双美眸恼怒地瞪着他,小鼻子一皱,哼哼道:“我想听一个更加详尽的过程。 我绝对不相信她看见你的样子之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要她是一个女人,我就绝对不会相信。” “啊,请别担心。” 徐子陵好整以暇地道:“当时我假装成一个瞎子,眼睛上绑着布带,加上她一心让我受辱,百般刁难,又用那个柴绍来气我,所以,压根就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呵呵,你放心吧,我还没有长到人见人爱的程度!”“虽然没有。” 商秀珣的小手忽然轻轻地抚上徐子陵的脸颊,带点幽幽地道:“可是已经长得很让人担心了,特别是安静下来,不再装出嘻皮笑脸之后,你的眼睛,简直会让我担心……就算她之前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你,女孩子的心,可是很容易变的。” “她连我的影子也见不到,担心这个干嘛?”徐子陵捉住她的小手,轻轻地道。 “不。” 商秀珣却摇摇头道:“你要和我一起去见她。” “为什么?”徐子陵惊讶地问道。 “因为我想考验一个某人的心。” 商秀珣忽然微微一笑道:“我要看看某人是不是看见一个女孩子就会喜欢一个,李家的小公主貌若天仙,正是考验的好对象。” “看来你对我的信心还是挺足的。” 徐子陵失笑道:“你就不怕我真的喜欢她了?这可是在玩火,你知道吗?你就不怕我真的喜欢上她了?或者,她喜欢上我了?美丽又狡猾的商场主,玩人可是会玩死人的!”“她不会喜欢你。” 商秀珣肯定地道:“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我不相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会喜欢上一个脸孔是狰狞的天魔之脸的男子。” “你要我戴着天魔面具?”徐子陵微笑道:“天魔面具能掩住我的脸,可是却掩不住我的心,万一我喜欢上那个李家小公主了怎么办?美丽又大方的商场主总不会白白把自己的心上人送给别人了吧?”“如果真是那样,留下那个如此容易变心的心上人又有什么意思呢?”商秀珣伸出小手拍拍徐子陵的脸颊,也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黄昏的红霞之下有如最后一缕破云而出的阳光,金芒柔柔,天地尽染,让徐子陵一下子看痴了。 “既然商场主对我如此有信心。” 徐子陵好半天才醒转,他拉着商秀珣站了起来,随意指着霞光辉映下面的飞马牧场,道:“那我就告诉你下面那一帮人究竟是什么人吧!”跳至 第二百一十九章 窥探内鬼 第二百一十九章 窥探内鬼 “下面除了你说的那一帮李家的人马之后,还隐有一群更阴险的势力。”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相信你上次听我提醒之后,也有点儿警觉了。” “他们有很恶毒的计谋,一心想吞掉飞马牧场,之前四大寇就是他们所驱使而来的。”徐子陵一边拉着商秀珣缓缓而行,一边轻轻的道:“这一次李家派人来,更中他们的下怀,他会通过种种手段陷害飞马牧场,使你们与四方交恶,甚至会借各种借口诱出你们的人,到时他们就会借机吞掉牧场。如果四大寇大战我们不是胜得那么快,如果不是黯魔队和力士队全歼掉他们的埋伏起来的精锐,飞马牧场现在还姓不姓商都难说呢!” “你是说,李密的人还在?”商秀珣带点惊疑地问。 “不。”徐子陵肯定地道:“应该说,李密的人一直都在。” “那个给你放走的李天凡不是没有人了吗?”商秀珣惊讶地道:“他的士兵都全死光了,还凭什么来抢我的牧场?” “他的士兵是死光了。”徐子陵微笑道:“他老爹李密的士兵还在。四大寇之战,本来就是李密借刀杀人之计,如果四大寇胜了,那他们就可以攻击四大寇,博得世人称赞的同时,又可以轻易获得你们的牧场,如果你们胜了,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损失,除了没有意料到我们会歼灭他一支小分部的精锐之外,他们大部分的势力都在暗处藏得好好的。” “你是说他们还会来?他们会怎么样做?”商秀珣现在始觉得周边的局势原来并不太妙。 “借口周边的求援,然后诱出你们的部队。”徐子陵点点头道:“有内鬼里应外合,相信飞马牧场并不会太难攻下。” “我们有天险!”商秀珣微微不服气。 “你们虽然有天险,可是他们并不强攻。”徐子陵一指远处的山口,笑笑道:“假如他们只围不攻,专门伏击你们回援的族人,然后再抓住你们的士兵再威胁里面的守卫,到时人心惶惶,又有内鬼打开大门或者打开地道,你以为牧场的弟子真的能够抵挡李密的数万大军吗?如果老杜他虎视眈眈地威胁着李密,他早就攻过来了!你也不想想你们的战马到底有多么的让世人眼红!” “说到打仗。”商秀珣听了,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牧场这些弟子的确比不上真正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士兵。不要说比你的黯魔队和力士队,就是杜伏威的士兵也差得太远了。虽然不太想承认,可是,我们的确只和四大寇的贼兵差不多。” “老杜那一千多士兵已经是他的心血,已经是他最大的战力了。”徐子陵听了失笑道:“你们不要跟那些精锐中精锐相比,老杜为了这一支部队花了不少气力,世上也没几支这样的精锐。” “为什么我们也天天操练,战力却相差那么远?”商秀珣还是不服气。 “因为你们的生活太好了。”徐子陵解释道:“安逸的生活能让人士气意志战力削弱最低水平,如果你们没有天天操练,别说人,就是一匹匹战马也早就变成肉马了,那里还能跑得动?” “……”商秀珣听了,微叹一下,再也没有答话。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徐子陵戴上天魔面具,又极速换上一身黑衣,向商秀珣伸出手道:“来,我来背着你,你只要不出声,保证就能看到一出最精彩的好戏。” “是吗?”商秀珣一听徐子陵要背她,小脸不由有些喜意,不过心里却还有疑惑道:“现在都天黑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东西好看的?你不要哄人,否则我可是要生气了!喂,问你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别人那么多秘密的啊?你是不是能看透别人的心呢?” “我很想有,可是没有。”徐子陵笑了,他轻轻托起商秀珣轻柔的娇躯,如一只夜鹰,向山崖下盘旋而下。 此时,落日西沉,霞光渐暗,如烧尽的火炭,天边,只剩一抹残红。 大地早已经一片灰蒙,迷茫,牧场家家燃起灯光,星星点点,比天上那廖廖的晚星还要灿烂。 除了极少之人,大多数人都在家中享受着晚餐,享受着一天过后的安宁。有几大家中热闹非凡,他们正在欢乐地庆贺着让人欢喜的胜利,自三天之前,他们就一直没有让欢乐暂停,自三天前,他们就一直没有让酒杯在手中溜走,让笑容在脸上稍稍平息。 有着意料不到的胜利,他们有庆祝理由。 当然,也有人正在恨声。只是,这些声音太微太小,又在黑暗中悄悄而发,倒一点儿也没有让牧场有什么不和谐。 一座小院子的房顶上,徐子陵收起飞翼,背着商秀珣,无声无息地飘了下来。 他的双足一沾瓦顶即轻轻飘起,将商秀珣自身后抄到面前搂住,双脚又自一个探出的屋檐夹好,然后带着商秀珣无声无息地倒悬下来,轻灵得比一只夜蝠还要自然。他把商秀珣轻搂,让她的娇躯尽量地贴近檐下的墙壁。 墙壁上本来什么也没有,可是徐子陵用手轻轻一抹,手多了一张纸卷,墙壁上就多了一个小小的洞,一道小小的灯光射出来。商秀珣探出螓首一看,立即就发现了里面有人。 屋里有人。 甚至,其中有一个她是认识的。 她一看这个人,心火就起来,她恨不得马上杀进去,将那一个人抓住,再责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是她没有那样做。因为徐子陵把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香唇之上,他在示意她不要出声,相反,要她多看。 屋里有一个女人,她正和一个麻脸的男子在不住地亲嘴,手足相缠,上下四摸,一副饥渴的怨妇的模样。 那个麻脸的男子脸上还有不少伤痕,一听手的尾指还缠着厚厚的白布,不过这一切都不妨碍他的行动和色欲,他整个大头埋在那个女子罗衣半解的胸膛之上,贪婪地舔来舔去,伸出长长的舌头,口中还出去**的声音,他的一双大手正按那个女子的臀部揉来捏去,让那个女子口中更是不住地喘息。 “小声点,浪蹄子,你难道要把整个飞马牧场的人都要吵醒吗?”那个麻脸男子口中虽然如此说,可是手上却越发大力,他将那个女子整个抱起来,一把用力地扒着她的衣服,一边大逞手足之乐。 “这会儿……大家都在喝酒,那个老鬼不喝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你这人如此铁石心肠,上一次弄得人家不上不下就罢手,这一回,你怎么也得……噢!噢……”那个女子媚眼如丝,**声不断。那个男子一听,更是兴奋得有如狂牛,他拼命地扯着那个女子的衣服,又搂着那个女子狂亲。 “老子上一次受伤未好,现在保证喂饱你这个**。”那个麻脸男子开始把那个女子扒得差不多了。 “等日后你成事了。”那个浑身变成了一个白羊的女子扭动着水蛇腰,也在帮那个男子除去衣物,一边腻声道:“到时不要忘了人家才好…噢,你快点……” 商秀珣一看下面就要发生大战了,虽然心中有点好奇,可是禁不住羞耻,加上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是无力,越来越是发热,她差一点以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不过作为女孩子的直觉,她又隐约明白到是怎么一回来事,如此一来,更是羞不自胜。 她用小手轻拧徐子陵的胁部,一边深恨他带自己来看这个羞人的东西,一边示意他快点带自己走,离开这个**的地方。 徐子陵一看她脸上红晕遍生,猜想她肯定是看了一点少儿不宜的东西,加上听到那个女子**声喘息,心中早明白了里面可能正准备发生枪战,连忙带她离开这一个是非之地。 等一到安全地方,他就让羞涩难忍的商秀珣用小拳头揍了好几拳。 特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让商秀珣浑身发软的语儿之后,更是让她扬起小拳头狠追了两里路也不肯罢休。 飞鸟园,商秀珣的小楼之顶,两人静坐。 好久不语。 天上,渐渐多了星。繁星遍天,点点斑斑,闪耀不止。在商秀珣的明眸之中,也映有点点的星光,那明湖一般的美眸,正在仰视着星斗之空,一眨不眨。 她的身体缓缓地靠过来,最后舒服地枕在徐子陵的肩膀之上,可是,那一双明眸,却还在看着天上的星斗,一眨不眨地。 “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说话。”商秀珣自相矛盾地道:“你也不要说。” “好,我不说。”徐子陵带一丝好笑,不过轻轻禁忍住,道:“如果我想说,那什么时候说呢?” “等我想说的时候。”商秀珣轻轻地道。 “那你什么时候想说呢?”徐子陵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颊,他手掌的柔软和温暖一下子让她感应到了,她舒服得小鼻子轻哼,那一双不肯关闭的美眸,也无力地轻轻合上了,甚至在小嘴巴里,还若有若无地打了一个小呵欠。 “反正不是现在……”商秀珣小手一动,缠上徐子陵的手臂,她抱着他的手臂,螓首轻轻地枕着他的肩膀,在一句梦呓般的声音之后,鼻息渐长。 徐子陵看着此时沉沉睡去的商秀珣,不禁一阵爱怜,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场主,日理万机,人前总是那么的镇静,总是那么可信,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只要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地变回一个小女孩,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安稳地睡上一觉,不再理会牧场中的任何事情,不再理会世间的一切一切。 只要在现在,她才做回她自己,而不是别人的场主。 跳至 第二百二十章 李家来人 第二百二十章 李家来人隔天上午时分,李家的小公主一行人已经到牧场谷口的大门处。 因为李渊早废掉代王隋恭帝杨侑自立为王,李秀宁自然也水涨船高地由原来的郡主变成公主了。 她一趟出行非同小可,身边护卫的精兵过千,人人甲马齐全武器精良杀气腾腾,不太像来卖马,倒有点抢劫来的,最少,在徐子陵的眼中,这帮人就是来抢劫的。 加上昨天到的一百多近两百人的斥候队,李秀宁这一军超过千五人马,一路蛇延,浩浩荡荡,人人甲马披挂,隐隐还有排兵布阵之行,别说小毛贼,就是四大寇带领的那些贼兵看了,也会觉得无处下牙。 商秀珣亲自出迎,带着重洗牌后的新四大执事。 徐子陵却无聊地打着呵欠,他不愿多现人前,商秀珣也没勉强,不过派了小绢和馥大姐两个人在自己的飞鸟园伺候着他,不,是看住他。 看着阳光下双美策马轻骑,由长长的人龙一路缓缓进来,徐子陵不由一阵感叹,表面上两女都盈笑如嫣执手而骑,亲热无比,其实内心却又各有想法,真是……或者,这才是女孩子。 相比起男子,女孩子的想法更加不容易表现出来,她们内心深如海,除了她自己,谁也捉摸不得。 商秀珣还是一身武士劲装,比起华衣盛装李秀宁,她更显得英气非凡。 也许是近来顺心的事情多了,心结又半开微解,甚至比平时多了一丝缠绵的爱意,她当然更加容光焕发容光照人,相比起同样春风得意的李秀宁,她那健康的肤色相映下的小白牙在阳光下闪烁,轻轻一笑,简直让天地尽开颜,天空乌云破尽,心神也为之一爽。 李秀宁一身盛装,在人前,她是一个公主,需要有合乎身份的象征。 她的脸上同样盈盈而笑,一种上位者极其尊贵的娇美气质简直天下男子都会情不自禁地自惭形秽之心。 徐子陵微看了一眼,却转眼去看她的身后不远的窦威和李纲。 这两个人武功虽然不算太高,可是眼光见识无不是上佳之选,是李秀宁这支娘子军的中流砥柱般的人物,相比于武道,他们显得更精于战略政略,否则李秀宁也不会带他们两个来飞马牧场了。 李秀宁身后有太约两三百左右的亲兵,这些人的气质让徐子陵心神一动。 他注意看到这些亲兵除了长剑短匕,人人都腰间挂有劲弩一具,马背上还有两个大大的弩箭囊。 更让徐子陵注意的是,这些人衣着统一,人人玄衣如墨,不但行动如一,那眼神更是沉着凌厉,甚至带有一种嗜血的冷酷,显然经过相当严格的训练和战场磨练。 玄甲军,要不就是玄甲军挑选后剩下来的精锐。 徐子陵几乎可以马上肯定,如果这些士兵是玄甲军,或者如果玄甲军比起这些士兵更加优胜,那么绝对会是黯魔队和力士队日后的劲敌。 虽然论实力他们不可能比得上自己不息功本精心打造的黯魔队和力士队,可是这些人相距江淮军红带执法团相距不会太远,现在护送一个李秀宁就派出了两百多三百人,那么李世民用来活跃在战场的玄甲军,到底会有多少人呢?两千人?三千人?还是更多?别的不说,单单人数,就不是黯魔队和力士队可以相对消耗得起的。 看来黯魔队和力士队的战力需要加倍的提升,确保生存下来的机会,看来飞翼需要更快地研造,确保自己一方永远拥有最高的机动力。 速度决定胜负,这是二次世界大战时各国得出最至理名言的战斗经验。 看来自己不能让鲁妙子那个老头太轻松了,得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否则他活得就太无聊了。 飞翼黯魔队可以用,力士队就用飞艇或者热气球吧。 这些东西鲁妙子做得比自己在行,也不太困难,材料简单之极,只要费些功夫就好,现在甚至不求能在空中打击到敌人,现在先把自己的士兵先升到空中让他们安全些再说。 现在自己这边的实力不足,硬憾玄甲军或者别的强大的精锐部队不是最理智的做法。 自己最必要的,就是坐山观虎斗,等他们都打得差不多了,自己的实力积蓄得差不多了,再一举发难。 笑到最后,才有意义。 徐子陵一直静静地想,馥大姐和小绢一看这一个刚才还跟逗自己笑得直不起腰的男子那静思的样子,不禁也看得有些发痴。 这个人如果不笑,如果在思考着什么,那就是最具男子气的时候。 因为,只有在这一个时候,他才会显出他真正的性情,才会显出他真正的模样,而不是掩饰在平时的嘻哈大笑之中。 两百多三百的亲卫队只要一个人是不和谐的,虽然他的衣着打份各种东西都是一样,甚至走在队伍的最中间,可是他脸上那种天生的优越感和上位者的高贵是掩饰不住的。 相比周围的亲兵队,他更加高大挺拔,更加英俊,在策骑前行之际,双目如电地扫视着四周,虽然头上有一顶轻盔半掩,可是徐子陵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柴绍,李秀宁的未婚夫柴大公子。 徐子陵收回目光,随意伸了个懒腰,随便地在墙壁边上靠着,一边向馥大姐她们摆摆手道:“你们不用管我了,我先睡一会,等你们商场主设宴招待客人的时候再叫我吧!”徐子陵需要静一静,他有很多东西需要想,有很多应变的计策需要在现在慢慢构思,他需要将李密的李天凡和李渊的未来女婿柴绍来一次‘亲热’的对话,让他们大打出手,自己则可从中获利又不惹人起疑。 馥大姐却和小绢姑娘却认为这一个狡猾的家伙准备找借口溜走,他总是那样,每一次都要场主亲自去后山把他抓回来,否则平时总是不肯好好地呆在飞鸟园里。 她们两个对一下眼色,一人留下继续监视,另一个拿些吃的东西,她们想的是:一个人如果吃饱肚子,自然就会懒得走动,既然懒得走动,那么溜走的可能性自然就会大大减少。 虽然馥大姐和小绢姑娘不知道现代名言:留住男人的胃,就可以留住男人的心。 可是她们天生就会,不需要任何的学习,如何留住一个男子,几乎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特别是聪明的女孩子。 等到商秀珣欢迎李秀宁晚宴的时候,徐子陵才戴着天魔面具坐在柳宗道的身边,跟荣升副二执事的骆方坐在一起,他看着大家举杯欢饮,大口吃肉大杯喝酒,不由极度郁闷,因为他戴着天魔面具,根本没有办法吃到东西,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商秀珣让他出席,就是一个小小捉弄。 可惜,他当时只以为她要考验自己的心,没想到她还会使这种小聪明。 柳宗道和骆方两个对徐子陵视而不见,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徐子陵太亲热说话,免得他更郁闷。 两个人无视徐子陵,一看徐子陵的眼光过来,马上举杯相碰,然后遮住面,装模作样地喝酒,可是举了十几次杯子,连一杯也没有干掉。 以徐子陵的功力,别说天魔面具还有天魔之口,就是没有,他也可以想办法喝到酒吃到肉,可是他又不是来做小丑表演的,他只好孤独地坐着,看着大家吃吃喝喝,他不能拂袖而去,因为商大场主在看着他,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尽是笑意。 如果他拂袖一走,相信一会宴会散了回去之后,美人之吻别想了,就是美人的小手也别想能拉上,说不定还要费尽心机让她开心呢!一会儿再收拾她吧!徐子陵狠狠地瞪了商秀珣一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过商大场主则回报微微一笑,她今晚的眼神简直好极了。 “这一位是……”李秀宁早就一眼看戴着狰狞天魔面具的徐子陵那副古怪的样子,刚才因为主人还未介绍,又刚刚入席,不好细问,现在酒过三巡,她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她很想弄清楚这一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他来参加宴会,却又不吃不喝,甚至不言不语,一个孤独地坐在那里。 他不是四大执事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是自己探子所了解到的任何一个人,可是偏偏坐在执事的身边,身份似乎并不低下,可是却又没有任何理他,仿佛他完全不存在这个世上似的。 “他吗?”商秀珣一看李秀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于是微微伸手向徐子陵那边,介绍道:“这个人叫做卫晶,是牧场的贵宾,啊不对……是马夫,他是本场主的马夫。” 李秀宁一听,楞了,到底是马夫还是贵宾啊?一个小小的马夫要他送菜端酒还嫌他身上有味道呢,怎么可能让他坐到执事的身边去?可是如果不是马夫,怎么又没有人理他呢?若说他是马夫,他为何脸上又会有一个如此吓人如此古怪的面具呢?一个小小的马夫谁会如此有性格?谁敢如此放肆?再说,这一个商秀珣的口气倒不太像介绍一个下属,倒像介绍一个亲人,她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才是马夫!”徐子陵恼怒地道:“你才是个养马的小姑娘!谁是你的马夫啊?快开记者招待会交待清楚,快跟全世界说我是你的贵宾!还是贵宾中的贵宾!”“你是马夫!”商秀珣肯定地道:“本场主的马夫!”“请问……”李秀宁一下子让这两个人的对话糊涂了,她奇问道:“什么是记者招待会?”“记者招待会你也不知道?”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连这个也不知道,说到这一个记者招待会嘛……我也不知道,啊,原来我的头发也不短!”徐子陵抓过自己长长的黑发,带点悲怆的意味叹息道。 此时一边亲卫打扮的柴绍忍不住大喝道:“你一个小小的马夫,胆敢对公主无礼,口出狂言有辱公主,该当何罪?”跳至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公主秀宁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公主秀宁“随便什么罪好了。” 徐子陵哼道:“我说我的,关你屁事?这是你这个低等下人说话的地方吗?我可是商场主的贵宾,跟你那个什么公主是同样大的,大家都是贵宾,你却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低等下人罢了,你明白吗?你这个低等下人胆敢随便以口放屁毒害我这个尊贵无比的贵宾,又该当何罪?”“骆方小子。” 徐子陵转过头向机灵小子骆方道:“刚才我听到有人要治我的罪,我很害怕,怎么办?”徐子陵的话一出,众人几乎马上摔倒在地上,神与鬼,善与恶,都让他给做了。 李秀宁早就知道这一个人不会是一个马夫那么简单,他能坐到二执事柳宗道的身边,又敢对自己的场主随口而言,甚至商秀珣的口气都对他有特别的宠溺特别的感觉,岂会是一个小小的马夫?加上一个能在他的场主和自己的身份威压下还能谈笑自若的人,这样的人,又岂会只是一个马夫?她一看牧场众人听了徐子陵大声说商秀珣是一个养马的小姑娘,可是牧场众人却听而不闻,不由更是暗暗心惊,这样的人,岂会是一个小小的马夫?他必是深受牧场之内极其尊敬的贵宾无疑,否则就算商秀珣气量好,几大执事也早就将他打出去了。 一个胆敢在众人戴着一个天魔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怪人,他不但没有引起别人的注目和奇诧,反正众人视而不见,这根本就不正常,一个放胆而言根本不怎么尊重商秀珣而她反而没有生气的怪人,一个连自己也胆敢轻言的怪人,他又岂会是一个小小的马夫?李秀宁一想到这里,马上起立,向徐子陵盈盈一福,不以公主之礼,而是以普通女仕的见礼,轻笑道:“秀宁在此有礼,请问先生大名?先生想必乃尊贵名士,胸襟广海,气量吞天,自然不会与秀宁一个随行一般见识的,在此,秀宁再向先生致歉好了。” “名字刚才不是说了吗?”徐子陵随意挥挥手,道:“公主如此客气,我这一个小小的马夫虽然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可是心中有气也发作不出来。 算了,你那个低等下人冲我咆哮的事,我不计较了,全当是无端端让疯狗咬了一口,算我自己倒霉好了。” 柴绍气得俊脸扭曲,差一点就没有拔刀砍死这一个狂到极点的家伙,他平生看不不少狂人,却从来还没有看过如此狂妄的家伙,就算之前看过最狂的狂人和他一比,简直就是天下最谦虚的君子。 李秀宁用美眸回视,轻轻摆手,她知道再和徐子陵吵下去,柴绍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她连忙向他做个眼色后,转向徐子陵这边轻声微笑道:“秀宁的随行无礼,请允许秀宁将他逐出大厅,以平息先生的怒气。” 柴绍强忍下心中的怒火,向四周拱拱手,寒着脸大步出去。 临出大厅,他回过头,极其怨毒地盯了徐子陵一眼。 徐子陵却在打呵欠,声音慵懒地道:“一个好大又恶心的苍蝇终于走了,啊,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偏偏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柴绍几乎没有马上冲回来,挥剑砍死这一个家伙,可是他不能那么做,他最后几乎咬碎一口牙,强按住起伏的胸膛,怒哼一声,冲了出去。 李纲和窦威正想说话,可是马上让李秀宁伸出玉手止住了,她很明白,她们来这里不是吵架的,她是来购买战马的,徐子陵一番狂妄之言,并没见牧场方面任何人阻拦或者喝止,傻子也知道他不是牧场中人,而是份量极具的贵宾。 商秀珣能让他轻言于自己这一方,想必是对他早已经偏爱有加。 如果执意要跟徐子陵他吵一点尊严威仪,无疑自取其辱。 她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这一个人到底是谁?他在牧场的众人心中有何等份量?他跟牧场之主商秀珣是何种关系?“秀宁随行之人无礼,万望先生恕罪!”李秀宁看了看商秀珣,忽然心中一动,马上再降低些姿态,离座前行两步,向徐子陵致礼道。 还不等她盈盈下拜,商秀珣也早离座过来挽住李秀宁的玉臂,微微一笑道:“秀宁妹妹果然不愧是一国公主,礼贤下士,谦恭过人,以公主之高位,虚席以待一个小小的马夫!嘻,卫公子,你的试探完了吧?你可是心悦诚服了?”商秀珣最后一句,是向徐子陵说的。 徐子陵闻言,马上哈哈大笑,离座到李秀宁的面前,拱拱手道:“本公子与商场主打赌,她相信秀宁公主有容人之量,有礼恭下士之心,所以,刚才本公子才大胆一试,言语不恭,请莫见怪!”李纲窦威等人一听,原来这一个卫公子是故意试探自己这边人的气量的,幸好刚才没有发作刁难他,不然就显得自家小气作派了。 幸好有公主,她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挽回自己这方的颜面,一时间,李纲窦威等从人那心都微微激动起来。 “既然如此,卫公子就请支付赌金吧!”商秀珣轻笑道:“卫公子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又年少多金富可敌国,想必不会吝啬少少的赌金吧?”“一张金叶子实在太多了。” 徐子陵心疼地道:“我应该只赌一锭银子,啊,我应该只赌一个铜钱,不不不,早知道如此,本公子就不赌钱了!”“咦?”商秀珣奇道:“赌金不是卫公子说一定要有的吗?本场主还记得卫公子说如果赌若不金,等于菜不放盐,当时本场主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现在卫公子多多借口,莫非想抵赖不给?”“本公子记得当时是要买秀宁公主能够礼恭下士的吧?”徐子陵不满地道:“是某一个喜欢耍赖的场主强行要本公子买秀宁公主不能有容人之量的啊!”“不管你怎么说。” 商秀珣伸出纤纤之手,微笑道:“赌金不能少。” “怕了你。” 徐子陵随手抛给商秀珣一张极其精细纤毫毕现有如‘三年成一叶’般比起真叶子更像更神似的金叶子,那张小小的金叶子让商秀珣惊喜莫名地接到手心,欢喜地道:“本场主输多少回了,今天有秀宁公主相助,终于又赢了这一个狡猾的卫公子一把,真是谢谢秀宁妹妹了。” “秀宁公主请坐。” 商秀珣小纤掌一收,将那张极其精致极其神似的金叶子收起,又向李秀宁伸手示意请坐,道:“卫公子虽然无礼,可是之前他就有东西准备送给公主以作赔礼,希望换得公主之谅,现在,还请稍稍安坐。” 李秀宁越听越是惊讶,她心的疑惑满是,不过一看商秀珣如此的说,也只有暂时按下不提。 待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李秀宁探过身子,轻问边上不远的商秀珣的道:“珣姐,这一个人,这一个卫公子真的是你的马夫么?”她当然知道不是,可是这样一问,才能堵住商秀珣狡辩的话头,她先看了一眼大模大样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的徐子陵一眼,然后用极其明亮的双眸看着商秀珣,问。 “我才不是她的马夫!”徐子陵的耳朵出奇的尖,马上接口道。 “那你是我伙夫!”商秀珣嫣然一笑,向李秀宁道:“这位卫公子是柳二执事的朋友,也是本牧场里的贵宾,前些日子因为机缘偶合来到这里,因为来时骗人说自己是一个马夫,直到让人拆穿还想强辩,所以我就称他马夫,嘻!其实卫公子的胸襟气量也不小,让人天天叫做马夫也不会恼!”李秀宁一听,多少明白了些,马上向徐子陵点微笑道:“卫公子能够在飞马牧场如此多善于驯养马匹的专家面前自称马夫,想必对养马品马也有独到的见解吧?”“单凭‘马夫’两字就能让秀宁公主作如此的猜测,难得!”徐子陵故作一本正经地长叹道:“不过公主有所不知,养马品马我虽然不及飞马牧场诸位,不过说起拍马屁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高明,你没看到商大场主的小马屁让本公子拍得舒舒服服的吗?”徐子陵此言一出,众人大俊,可是谁也不敢放声大笑,只得苦忍。 “秀宁妹妹不必理他。” 商秀珣冲着徐子陵微哼一下,不再理他,转过脸对李秀宁嘻笑道:“这一个人不学无术,而且生得一条利舌,整天喜欢胡言乱语,秀宁妹妹不要见怪!他这个人要说还有一丝的用处,那就是做点好吃的,这一次,他也在之前就做了好些吃的准备给秀宁妹妹你赔罪呢!”“敢情卫公子还是烹饪美食的大家啊?”李秀宁美眸之中亮光一闪,她看了一下商秀珣,忽然微笑道:“难怪卫公子能如此深得珣姐的喜欢,原来还有一手精厨妙食之法,难怪难怪!秀宁看珣姐脸上容光焕发,以她如此喜好美食之人,尚如此满意,想必卫公子的厨技是世间一绝了?”跳至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请品美食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请品美食“雕虫小技也!”徐子陵呵呵一笑,道:“秀宁公主吃遍天下美食,想必不会放在眼里,粗浅手艺,只是希望公主原谅刚才本公子的冒失之举罢了。 另外还有一点,这是某个谗嘴的场主威胁的结果,如果不是某位野蛮的场主仗势欺人,本公子也许会用别的方法用公主致歉了。” “这么说来。” 李秀宁一听,美眸又转向商秀珣这边,明亮一闪,微笑道:“秀宁还是因为珣姐才能有此等口福呢!秀宁倒真的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卫先生的手势了。” 商秀珣仿佛没有听到徐子陵的话,轻轻拍拍小手,示意小绢和馥大姐行动。 李秀宁看见小绢和馥大姐各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中间只放个羊脂玉碗就出来了,轻轻不由大奇,原来这一个卫公子所做的东西看来并不是请所有的人吃的,而是只有自己和商秀珣才有资格品赏的。 更让李秀宁她惊讶的是,这一只碗竟然好像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东西怎么吃啊?他还是在试自己的气量?还是想试别的什么东西?李秀宁一下子心中极是迷惑。 李纲和窦威在李秀宁身边不远,一看那只空碗,不由心头火起,竟然拿一只空碗出来,这一个卫公子他就是这样致歉的?如果不是因为有前车之鉴,他们早就拍案而起了。 “这个汤是卫公子费尽心机花了一天一夜给小姐做的。” 小绢毫无心机,她看不懂李秀宁脸上的疑惑,只是带点羡慕地道:“希望公主也会喜欢。” 她这里一说,让李秀宁那边的人更是大为惊疑,这一个清纯如溪般的小姑娘看起来并不像在说笑,难道那只羊脂玉碗里真的有东西?真的有什么汤?李纲和窦威瞪大了眼睛,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那就是一只空碗。 “这个汤我以前喝过。” 商秀珣微微一笑,道:“因为是肉汤,所以很有特别味道,口感清新不腻,秀宁妹妹试试喜不喜欢。” 李秀宁那一边的人听了几乎要大哗出来,如果不是商秀珣面前也同样摆上一个空碗的话,他们早就翻脸了。 这样的愚弄也未免太过份了吧?拿一个空碗出来,还让人吃肉汤?那上面可有一丝肉沫?可有一丁点油花?可有一点点汁水的样子?小绢姑娘却没有发现大家的惊讶,轻巧地托盘上的玉碗端出来,摆在李秀宁面前案桌之上,然后又把托盘上的玉匙轻轻奉上,她等了一下,没见动静,却看见李秀宁正在来回地看着徐子陵和商秀珣,心里正困惑他们到底想玩怎么一出把戏,心里登时明白了。 她轻轻拿起玉匙,轻灵无比地放在那个玉碗之上,另一只手捂着小嘴轻笑道:“原来公主没有看出来,这碗里是有东西的。” 众人一看,马上全部呆住了。 那只玉匙竟在在那只空碗之上轻轻地浮住了。 李秀宁离得最近,她仔细地一看,发现玉碗之上,因为玉匙的压迫,竟有一层完全透明的东西微微凸现出来,这些东西凸出于玉碗之外,可是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孤度却没有滴下来,让人惊奇莫名。 原来,这只看似空空如也的羊脂玉碗,竟然真的是有东西的。 “呀!”等李秀宁学着商秀珣那般轻轻拿起玉匙,轻轻地调起小半匙那个完全透明的东西,缓缓放于朱唇边一试之后,花容大动,一股新奇和惊叹油然而生道:“这,这真是的肉汤!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还可以?”商秀珣闻言,转过螓首,微笑道:“虽然是肉汤,可是如果只是偶尔喝一次,感觉倒还是挺好的。” “什么?”李秀宁失声叫道:“这……这简直是秀宁平生从来没有吃过的上品,秀宁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鲜这么好入口的肉汤,啊……喝一口,简直连身子也滋润起来了!”李秀宁顾不得太多的仪态,连喝了几小口也不能停手,每喝一小口,那小脑袋就猛点。 李纲和窦威的下巴掉了,半天也合不起来。 一碗清水般的透明东西竟然是肉汤,竟然可以让同样喜欢精致美食又喜欢浓重口味的李秀宁赞口不绝吃得满面春风,这怎么可能?这一碗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那只羊脂玉碗极小,李秀宁相当惋惜地侧过小碗,将最后几滴清明的汁液倒在玉匙上喝掉之后,带一点依依不舍地道:“啊……这真是秀宁平生喝过一碗最满意的肉汤,想不到世间竟然有人可以把肉汤做到这一种程度,这简直是神乎奇技啊!”“秀宁妹妹喜欢就好。” 商秀珣侧过螓首轻笑道:“现在不要吃得太多,否则等一下就吃不过真正好吃的东西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几乎没有不让她给吓倒在地上,竟然还有比这一个肉汤还要夸张还要神乎奇技的东西?答案是有的。 馥大姐和小绢姑娘又出来了,她们的手中各有几支烤肉竹签,上面串着小巧玲珑的烤肉。 几乎在她们出来的同时,整一个大厅就多了一种特殊的肉香,淡而不郁,香而不过,清香扑鼻,让人精神不由得一振。 商秀珣自馥大姐的手中只轻轻拈过一支,然后吩咐道:“几位执事近日功高劳苦,也一起与本场主分享一下卫公子的手势吧!”这一个小小的赏赐可不得了,就连那个一直老神在在的大管家商震也站了起来,那旱烟窝,也早收了起来,等馥大姐递过一串烤肉,那足有几十年功力的大手竟然有些微微颤动,可是其内心的激动。 柳宗道和另外几位执事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竹签,谁也不舍得马上一口吃掉,而只是举杯同贺。 李秀宁一看身边的李纲和窦威那口水也快下来,也让小绢递给他们几串,自己轻轻拈起一支,放到自己的朱唇边,用小白牙轻轻咬下。 她没有办法形容和表达自己的感觉,她只知道,她每吃一口,都有不同的感觉,每吃一口,都有一种不可抑止想把最终的味道探寻下去的感觉,每一口都是那样的不同,每一口都是那样的满足。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美眸,慢慢地品味起齿隙间香甜的交融,那些肉质极脆,又有极有咬头,口感新而不腻……李秀宁穷尽自己最大的心智,也无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在这一刹那,她所感到的,只有感动。 原来真正的美食能引起人心的共鸣,那一份为了美食付出的努力和诚意,能让一个人的灵魂也感动起来。 等她睁开一双美眸,魂魄自梦幻般的美食国度飘回来,简直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见自己身边的李纲和窦威两个人感动得泪如雨下,他们脸上虽然苦苦挣扎,可是感动扭曲了他们的意志和脸孔,让那盈眶的热泪滚滚而下,泪洒一地。 她再一看徐子陵,发现这一个泡制美食的原主人早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心中那一份神秘更起,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失落。 “珣姐,这,这都是什么做的?”李秀宁心中简直好奇到了极点,她还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的烤肉,虽然极少,一小串也不够自己几小口就吃掉了,可是,这简直比让她吃掉一整只烤全羊还要感到满足,还要感到称心如意,甚至感到,感动!“这个好像叫做‘百鸟朝凤’罢!”商秀珣一边用她独特的吃相,轻品着自己手中的烤肉串,一边随口答道:“这个是用九种不同飞禽身体九个部位的肉烤制而成,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 不过看他做这个竹签时都要用九种不同的香叶香草来焙烘,既增加多种香气来添加层次感又要保持原来淡淡的竹香就知道,这个想必要花不少的时间来弄吧!”“百鸟朝凤?”李纲和窦威一听这个名字,马上给唬倒了。 小绢给他们一人端了一个杯子,他们马上迫不及待地一口喝掉大半,半天才疑惑地对视,同时喃喃自语道:“这个又是什么?怎么好像没有什么味道啊?”“这是给两位大爷漱口用的清水。” 小绢捂住小嘴,极力忍住笑意道。 她的话一出,差点没有让李纲窦威两个老江湖钻到桌子底下不敢露面了,这,这也太丢人了吧?把漱水用的清水喝掉了……“幸好卫公子不在这里了。” 小绢轻笑道:“否则他看见大家都吃他做的东西可要生气呢!卫公子的脾气很古怪,他的东西听说只做过像小姐和公主一样的美人吃的!两位大爷可是有口福了,下面还有好几个卫公子拿手的好东西呢!”“两位请放心。” 商秀珣微微一笑道:“我让骆方拉卫公子出去了,一时半刻他回不来,两位是公主身边的重臣,跟秀宁公主一样试试鲜也是本场主微薄的待客之道,反正本场主也只是借花敬人!”“如此多谢商场主了。” 李纲和窦威现在对之前因为商秀珣和徐子陵故意刁难,气走柴绍的事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他们的心中,只有感激。 俗话说得好:拿别人的手软,吃别人的口软!他们现在心中只想快一点试试下一道美食到底新奇到什么程度,至于柴绍,不在正好,少分他一份,再说,他插什么口啊?他也不想想他扮的是什么身份?再说,一个大男子气量那么小干嘛?难道他就一点儿也没有想过别人为什么要那么说的吗?为什么要针对他充?那肯定是在试探他的气量啊?李纲窦威心里现在倒觉得柴绍气量小得跟女人似的,跟道了歉还用美食赔礼的卫公子简直不能比,卫公子做出的美食那份诚意简直能把铁人感动得流泪石人感动得动容,最少,自己让他的诚意感动了!当李秀宁看向商秀珣的时候,今天出彩出到尽的商大场主只是微微一笑,吩咐馥大姐和小绢继续上美食。 跳至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心之感悟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心之感悟“这,这是什么?”这是李秀宁不知第几次发出的惊叹了,她一辈子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美食,准确来说,这里没有一道美食是她吃过听过甚至想过的,她不认识也不能理解任何一道美食的做法,商秀珣她们的解释极少,不过每一次解释,就会让李秀宁大动其容。 “这个,应该叫做‘麻婆豆腐’吧!”商秀珣拿起玉匙微微一点,小鼻子好听轻哼一下,道:“唔,虽然有点辣,可是很开胃,很好口,我挺喜欢这个菜的。” “不是有点。” 柳宗道赤红着脸,喷着热气道:“是极辣,我感觉自己简直就吞了一团火。” 李纲窦威比他更加不堪,虽然平时也常常吃辣,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会辣到这种程度,他没有像柳宗道那样一小口,而且狂吃了几大口。 结果,冒出了一阵瀑布汗,滚杂着欢喜的眼水,他们脸上又痛苦又快乐的表情简直一塌糊涂。 “边上这七个小人和小动物是用什么做的?”李秀宁更惊讶这一个红通通的‘麻婆豆腐’那边上或坐或卧或读书或弹琴或对奕或伏案的七个小巧玲珑又五官俱全的人物,他们一个个竟有一种潇洒自若与世无争的飘逸之风。 他们的身边,又有各式各样的小动物或站或跳或饮或低头或回视,活灵活现。 在这一盘热气腾腾的‘麻婆豆腐’边上,形成一幅极鲜明对比的图画。 “跟盘里的一样。” 商秀珣轻轻拈起一只小动物,笑笑,又随手将它放下,补充道:“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可能,可是它们就是用豆腐做的。” “豆腐?”李秀宁差点没有给吓了一大跳,用豆腐可以雕刻出人像和小动物?还那么神似?“听说这七人叫做‘竹林七贤’。” 馥大姐微笑补充道:“卫公子在豆腐雕刻他们的时候,看得我们几个都给他捏了一把汗呢!”“他用一碰就碎的豆腐雕刻‘竹林七贤’?”李秀宁简直要晕了,她仔细一看,发现更是活灵活现,比如刘伶醉酒时那醉态可掬,半伏案醉倒不起,似醉非醉,又举起手中的酒壶狂灌,衣物四开,狂情肆恣;又比如抚琴的嵇康一脸凉寂落寞,双手按于琴上,十指轻点,似有旷世之曲《广陵散》之余音袅袅,不绝。 与他对和的阮咸怀捧琵琶,脸上却有高山流水共鸣之感;其余几人神情各异,却都刻画得入木三分。 七人虽小,只比手指稍大,可是极之传神,简直就要活了过来似的,让李秀宁惊叹而不敢相信。 这一个卫公子倒底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精细的东西?这种东西不要说一个武功不是很高明的人,就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也决计是做不出来的,这种东西已经不能称作为食物,这些应该是艺术,美食的艺术。 有竹林七贤的闲情逸致与世无争,再跟热气腾腾让人辣入心脾让人精神抖搂让人心神剧震的麻婆豆腐一对比,那种两种极端反差的对比,更是显得这一道看似平常的美食那种意义和境界是何等的超凡脱俗。 “听说秀宁公主喜欢肉食。” 小绢给李秀宁端了一碗米饭上来,道:“这是小姐请卫公子特意为你做的。” 李秀宁现在不敢怀疑这一碗雪白如玉的米饭跟肉食没有关系了,而且,自小绢一端出来,整个大厅就有一种极其浓郁的香味,这一种肉香在众人的鼻端缭绕,极其熟悉,可是又没有一个人能叫得出这种肉香的名字来。 “这个是?”李秀宁这回早就学聪明,她知道不懂要问。 她可不想跟李纲窦威他们那样,把漱口用的清水给喝了下去。 “跟那个‘百鸟朝凤’一般,都是卫公子用剩余的材料做的。” 小绢解释道:“卫公子用了九中不同飞禽的上肉包裹了第一道上的那个叫‘瑶池玉液’的高汤浸泡过的精米,用慢火蒸的,自中午一直蒸到刚才,你看现在里面还是热的呢!”“我怎么闻到一种荷香?”李秀宁奇问道:“自浓郁的肉香中,我闻到一种极其清新泌入心脾的荷香!”“公主说得对。” 小绢喜道:“包裹精米的肉脯里面的确有荷叶,荷花,还有莲子,卫公子说这样吃起来更有胃口一些,特别在吃得有些饱了之后,有了荷香会让人更有食欲些。 不过不知公主闻到没有,这碗‘冰火凤凰’里面还有一种淡淡的炭香。” “唔。” 李秀宁微微闭上明眸,轻轻吸了一口气,忽然惊喜地点头道:“是还有一种极淡的炭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卫公子自己的一种白色的炭。” 馥大姐一看自己的小姐忙着开吃,没有时间回答客人的问题,于是和小绢两个代为作答道:“那种炭极之坚硬,刀斧不伤,久燃不灭,温度奇高。 卫公子用它一边烤制‘百鸟朝凤’的同时,还可以在顶上用来蒸制这一道‘冰火凤凰’。” “因为这一道菜的外面有极高温的雪炭,又先用冰块冷藏荷叶包裹的精米,随后在蒸掉冰块之后再烤焦外面的肉食,但里面的精米却丝毫无损,经过如此一来,那些米就像凤凰展翼一般,一边是冰块的霜翼,一边是雪炭的火翼,合二为一,故称‘冰火凤凰’。” 馥大姐文采好些,稍一描述,简直让众人傻了眼。 雪炭?冰块?冰火凤凰?做两小碗米饭竟然如此费尽心神竟然用材至此,这实在,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这一个卫公子还是人吗?“唔。” 李秀宁忽然禁不住自美眸中滴下一滴晶莹的珠泪来。 她让那一小口轻轻喂入的雪玉米饭彻底击倒了。 平时她不甚喜欢南方人常吃的米饭,她吃惯了北人的肉食,特别她家里与北方狼族关系非浅,更深受其影响,常常十天半月也只吃肉而不沾一粒米一颗麦,可是一个极喜肉食的她,让这一碗小小的米饭击倒了。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米饭,相比之下,以前吃过的肉食,以前喜欢的那种粗犷的豪迈的浓郁的鲜热的肉食,简直就浅薄无比,简直就粗糙得粗劣,简直就不能入口。 一道碗米饭,无愧于‘冰火凤凰’之名,李秀宁才吃了一小口,马上就觉得自己整一个被感动了,她在这一刹那,感到自己展开了冰火双翼,飞上了天空,自由地翱翔,向着美好和梦幻的地方,自由自在地歌唱自由地飞舞,翩翩不止……久久,她才醒转过来。 她禁不住泪如雨下,原来,美食是不分种类的。 原来,美食是不分喜好的。 只要是真正的美食,只要是用心做出来的美食,那么,就一定能使人深深感动。 那怕再迟钝的人,只要他吃到真正的美食,那么他的心就会给做美食的那一个人的诚意和心意所感动。 “秀宁失仪了……”李秀宁带点不好意思地轻拭去自己眼角的泪痕,歉意道。 等她流着泪一小口一小口吃完那一小碗的米饭,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不禁有些心慌失失,小脸飞红,向商秀珣示歉。 商秀珣却微微一笑,摆摆手道:“秀宁妹妹不必在意,想我第一次吃那个家伙做的东西时,也是情不自禁地感动得流下泪来,你看看大家,哪个吃得不真情流露?好的美食能让人心灵放开,能让人感悟良多,能让人情不自禁地欢乐起来,这是我自卫公子所做的美食中体会到的。” 李秀宁注意到了,商秀珣在叫那个卫公子一个表面看起来很无礼其实极为亲昵的‘那个家伙’,她马上就觉得那一个神秘的卫公子跟商秀珣之间应该有一种很特殊的关系。 不知怎么的,当她发现那么神秘那矣优秀的一个男子竟然跟商秀珣有某种很特殊的关系后,她的心里第一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似乎是酸,又似乎是苦,总之,一下子,她的心微微颤乱起来。 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的深处忽然有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这一个影子将原来柴绍那个英俊的样子渐渐地淡化掉,让他轻易地消失。 李秀宁有些着急,她拼命想记得柴绍的样子,可是却只记得刚才他扭曲着脸气冲冲离开的样子,原来那些潇洒和英挺竟然完全消失了。 而那个淡淡的影子,却仿佛越来越现,最后化作一个极其恐怖的魔面,张着大口,恶狠狠地噬过来,吓得李秀宁心神一惊,化作一身细细的香汗,遍体而出。 她小心地看了看商秀珣,发现她正用一双闪着亮光的明眸看着自己,不由心神更是大乱。 商秀珣早收回目光,正轻声地吩咐馥大姐和小绢两人道:“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给秀宁公主和几位上最后一道饭后的甜点吧!”李纲窦威实在舍不得结束这一场晚宴,他们恨不得一直吃到天亮为止,一直吃过肚子爆开为止,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吃过很多的东西,那个卫公子做的份量本来就是给商秀珣和李秀宁两女做的,加上又极其精致,他们吃过了他做的美食之后,又吃不下别人做的大鱼大肉,现在还在挨饿,怎么就到最后一道菜了呢?不过他们再饿,也不会再将小绢端上来的漱口水当成汤喝掉了。 他们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在中间要有这一道漱口的清水,那是她们想他们在品尝下一道美食的时候更加原汁原味地品味到下一道美食的全部,所以,她们才会特殊地安排在中间漱口的清水。 “最后一道是甜品,叫做‘姜汁撞奶’。” 商秀珣微笑道:“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呢!”跳至 第二百二十四章 爱的谎言 第二百二十四章 爱的谎言就在厅里众人大品特品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徐子陵正展着飞翼向牧场外三十里的一处飞去。 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村里的人因为之前四大寇的战乱,早就撤回了牧场或者搬到别处去了,整个村子荒芜多日,破破旧旧,大多屋顶墙壁还烤得焦黑,地面一大片都是柴薪烧过的痕迹。 整一个村子,除了那个一身披挂骑在黄骠马上的黄脸大将之后,再无他人。 这个黄脸大将背插双锏,双目神光隐现,神情却平静地看着前方。 他座下的黄骠战马,轻轻地摇晃着大大的脑袋,又微喷着鼻子,四蹄如柱,稳稳地立在那里。 如果不是那马头微头,又有和风吹拂动那个黄脸大将身后的披风,这一人一马,简直就有如雕像一般。 徐子陵自天空中缓缓地盘旋而下,他一看这一个黄脸大将,脸上就大笑不止。 他不但大笑,还过去把那个板着脸立于马上的黄脸大将拉下来,给了他两拳。 黄脸大将也不客气,马上回敬两拳,直到徐子陵将一件护身宝甲塞到他的怀里,那粗犷的脸上才有一丝的笑容。 “妈的,鲁妙子的东西就是好。” 黄脸大将自然就是秦叔宝了,他迫不及待地解开外面的甲铠,穿上护身宝甲,然后满意地道:“这下老秦我放心多了,有了鲁妙子这护身宝甲,老子沙场杀敌要多这一层保障,那就放心多了!哎,这宝甲叫啥子名堂?”“我怎么知道?”徐子陵失笑道:“反正是鲁妙子做的没错。 你这武功低微的家伙穿上正好,也让我安心不少,现在先将就吧,迟些再帮你弄多些护身的东西,让你想死都难才行!”“有这个差不多了。” 秦叔宝大咧咧地道:“老秦我是将,又不是兵,冲锋陷阵那不必我费心,要武功那么高干什么?护甲也差不多了,只要小命有保障就行,要负伤了更好,正好让你内疚内疚,而且正好找个借口休息,躲躲懒!”“你也就敢跟我顶牛。” 徐子陵大笑道:“要是在那个美人儿军师的面前,乖得什么似的。” “她不同。” 秦叔宝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听见,非常安全,于是小声投诉道:“她可不像表面那么温柔那么好说话,一生起气来更是不得了。 老秦吃过她两次板子,现在屁股还有些隐隐作痛,所以在她面前乖一点装装孙子那也正常。” “那个喜欢装孙子的秦大将军。” 一把清澈的声间温温柔柔地响起来,自村子的一间屋子里,道:“麻烦你放那个让小美人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迟到了大半天的徐公子进来吧。 我怕我再等下去,就会生气,就会像你说的那样,狠打你的板子。 因为,本军师似乎没有多少耐性了……”秦叔宝一听这把声音,那脸色马上就变了,苦得比苦瓜更甚,连忙推徐子陵进去,自己又悄悄地牵着黄骠马偷偷地溜人。 “你站住。” 屋里那把清澈的声音哼道:“徐公子就这样想进来么?你不弄点什么美食哄哄本军师么?”“哄人的方法有很多种。” 徐子陵微笑道:“你也许可以试试别的,保证同样有效。” “人家在外面为你打生打死。” 那清澈如溪的声音越说越生气,哼道:“可是你却躲在那个养马的小姑娘那里偷懒,这也就算了,本军师奔波劳碌,却什么也没有得吃,人家公主和商大场主,什么也没干,却吃得津津有味,你说,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这个世界是没有天理。” 徐子陵同意道:“我苦心准备了某人很喜欢的礼物,可是某人不但没看,甚至连门也不让进。” “礼物?”屋里似乎有些动心了,不过她有些犹豫,探询地问道:“你的这个礼物难道还不错?”“不。” 徐子陵呵呵笑道:“这个礼物简直就大错特错,因为如果某人不看一眼的话,那我准备的什么礼物也不是大错特错了吗?我还费尽心机为某一位喜欢吃干醋的小美人准备什么礼物啊?我错了,我应该把牧场里的美食拿一点出来哄哄她的,要不,就拿一大碗醋来让她喝个痛快,啊……我马上回去准备东西来纠正这个错误!”“你要敢走。” 屋里的声音哼道:“那就再也不要来了。” “如果我不走呢?”徐子陵哈哈大笑,一边推门而进道:“那是不是可以进来了呢?”“看在你那个什么礼物的份上。” 屋里的人的声音听起来欢喜非常,只是在口中强辩道:“这一次就放你进来了……噢,你这个坏蛋,礼物呢?”“礼物在亲第十下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是某一个得寸进尺之人的条件。 “你做梦……”屋里某一个弱小的小羊羔的抗议。 “正在做。” 这是某一个决心将野蛮进行到底的人的言词。 在离村子三四里之外的一个小树林里,秦叔宝骑着黄骠马,缓缓而行。 一个丑陋之极的健妇自树林深处缓缓而出,一看秦叔宝脸上烧熟狗头般的笑容,马上用一张极其沙哑的声音冷哼道:“秦叔宝,轮值期间擅自脱离岗位,你不要命了?”“公子来了。” 秦叔宝哈哈大笑道:“难道我老秦要在那里偷听墙角?”“那小姐说了什么?”那个健妇微微沉默一下,又问。 “她一见公子,都欢喜得快飞天了,还跟我废话?”秦叔宝拍拍座下的黄骑马,大笑道:“这一次连环计一出,保证两家姓李的都会暗里的擂胸顿足,都会哭死!爽,跟着公子他们做事真是太爽了!”“你那乌鸦口最好紧密些。” 健妇重重地哼道:“你不说话也没有人当你是哑巴!”“……”秦叔宝无语。 屋里两人也在对话,不过他们的对话方式有点特别,他们没有说话,倒是用唇舌相接,把心底的话儿直接地说到对方的心里。 他与她很久不见,纵然相见,也沙场相见,平时说不上一句心底的话儿,纵然他与她有着某种天生的默契,可是再默契的心,又怎及这种用唇舌直接的缠绵直接的对话呢?因为这样,可以让两颗心完全的贴近,甚至相融在一起,再也无分彼此。 他想她,她更思念他。 他与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种对方最为欢喜的表达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思念。 他与她选择的方式,因为默契,竟然出奇地相像,他们选择的这一种方式,完全是相同的。 那就是,付出。 他在向她付出,她也在向他付出。 付出自己的心,来表达自己的思念和爱意。 炽热的爱火腾腾而起,燃烧着两个人的身躯,两个人毫无间隙的相融在一起……“停,停!”一把慵懒无力的声音轻轻唤道:“我没有气力了,你让我休息一下,我好渴睡,你不要再动了,让人家好好睡一会儿吧。” “可是现在正是战事正酣的时候。” 某个欲求不满的人哼道:“你怎么能就此罢兵呢?”“人家投降了。” 那把声音轻笑道:“人家投降了还不行吗?”“那么可怜的小战俘怎么办?”有人的手在还不停下来,他还在使坏,口中却道:“本公子是不是可以任意处置那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战俘呢?”“如果你对那个可怜的小战俘好一点。” 带点慵懒的声音主人抓住了那一只坏手,把它抱在怀里,然后舒服地睡去,口中有一种梦呓的喃喃道:“也许小战俘就会把那个什么哄人的礼物给忘记了……”当徐子陵回到飞马牧场的时候,发现此时已经天色大亮,可是某位一直喜欢很早就休息的场主却没有睡下,她在等着自己回来。 不但如此,她的小脸还鼓起一个小包包,徐子陵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全是气。 “你死到哪里去了?”商大场主不太高兴的时候,说话不会很客气,特别对着徐子陵的时候。 “出去溜达溜达。” 徐子陵微笑道:“虽然路上有点黑,可是总算没有一头撞死在那颗树上。 早上看起来似乎很美丽动人的商大场主,不知找本公子有什么事呢?”“一点小事。” 商秀珣上下打量了徐子陵两眼,忽然笑了,笑得有如晨光初现,天地尽开颜,道:“本场主想知道徐公子出去溜达的时候有没有在外面看到一个绝世大美人?”“没有。” 徐子陵马上否定道。 “那么小美人呢?”商秀珣哼道:“说谎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徐公子可要想清楚再说啊!”“下拔舌地狱虽然可怕。” 徐子陵不同意道:“可是远远比看见一个脾气很大的场主听到了真话之后大动肝火大发雷霆要好得多!所以,我宁可下地狱,也绝对不会说真话的。” “好。” 商秀珣拍手大赞道:“徐公子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心,本场主佩服!本场主第一次听徐公子说这个佛家典故的时候,还不明悟个中意思,现在却如雷贯顶,醍醐入脑,彻底明白了!”“恭喜恭喜。” 徐子陵一边拱手,一边想溜人,因为他看见了某一个场主的脾气有些演化成活火山的趋势。 “因为要多谢徐公子的点化。” 商秀珣一把捉住了徐子陵的手,让他飞天遁地也无法逃离之后,微微一笑道:“本场主决定好好地做点什么来向徐公子致谢,希望徐公子会喜欢。” “如果某个场主愿意放弃用小白牙来作为致谢之物。” 徐子陵一看逃不掉,干脆张开虎臂将一个微微张开檀口露出一口小白牙的商大场主拥住,看住她那明湖般的美眸道:“本公子愿意把刚才想到的计策说出来让某个大气包一般的场主消消气。” “本场主现在更愿意听听刚才那位小美人在徐公子耳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 商秀珣重重地哼道。 跳至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怒拔剑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怒拔剑一大清早,李秀宁的小厅已经坐满了她的心腹重臣,李纲窦威等俱有出席,就连昨晚那个负气而回的柴绍也换了一身锦衣坐在李秀宁的隔座。 “大家都来说说。” 李秀宁微抬玉手,轻柔地道:“说说你们心目的印象,说说你们心目中的那个卫公子到底是怎么样的,柴兄也不必生气,之前要柴兄代小妹受气一事,小妹在此再向你赔礼了。” “宁公主何须如此。” 柴绍微笑道:“难道宁妹真的以为柴绍是此等心胸狭隘之人吗?如果不是之前得到宁妹的示意,柴绍又如何会故作负气离开,好让宁妹夺回主动呢!这一个卫公子前倨后恭,先是故意刁难,一看事不凑效,马上又换上美食来转移宁妹的视听,依愚兄认为,其人必有古怪。” “这一个人看来深得牧场众人的尊重和喜爱。” 李纲插口进来道:“自他脸上随意戴着面具不予真面目示人还有随意离席就可以知道,这一个人绝对是这个牧场的贵宾,而且在众人心中份量之重,我看仅次商场主。” “要我说。” 窦威点点头道:“只有四个字:神秘莫测。” “这一个卫公子的确很神秘。” 李秀宁微微点头,又略略沉吟一下,道:“他为什么要戴着那个可怕的天魔面具?他是怕我们认出他的脸,还是想掩饰什么脸上什么明显的特征?他是我们之前认识的人?还是素不相识可是在日后还会有很多交会的人?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品试美食?他为什么要离席?他为什么会得到珣姐还有场中众人的喜欢和尊敬?他除了美食之一门手艺之外,还有什么本事?”“之前四大寇大败。” 李秀宁继续分析道:“他们败得是如此的诡异,是如此的快速,快得连我们日夜兼程赶来助拳展示实力博取同盟的机会也没有。 仅仅一天一夜的功夫,天下闻名的四大寇就烟消云散了,这会不会是那个卫公子的计策?要知道,按照牧场战士本来的战力,是不可能轻易收拾四大寇的,甚至,他们会依天险而守,而不会出战。” “公主说得有理。” 李纲点头同意道:“四大寇的败的确够诡异,我们的探子多方探索得知,飞马牧场在与四大寇之后的实力并没有很大的折损,这种事本来根本就不可能,可是现在偏偏发生了。”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卫公子是何来头,有何目的。” 窦威轻声道:“但他已经得到商场主和牧场众人的信赖那是毫无疑问的。 换而言之,如果我们要想跟飞马牧场购买马匹,形成同盟关系,这一个人的言行会对我们形成很大的一种影响,可能是极好,也可能是极坏。” “昨天来的探子都愚兄回来时都盘问过了。” 柴绍微哼道:“这一个人掩饰得极好,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最让人怀疑的是,因为之前听说有三执事陶叔盛和四执事吴兆汝叛乱,场中有了一次大清洗,我们以前埋伏下的密探也让他们连根拔起,剩下一个的身份也只是派出外镇购置物品刚回来的下人,他所知道不多,甚至也没有听说过这一个卫公子的存在。” “看来我们这一次的事不会太顺利。” 李秀宁轻轻点动螓首,柔声道:“秀宁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大家要做好些心理准备。” 李纲他们刚准备接口,忽然门外有亲卫叩门进来通报,外面的斥候发现四大寇的残部整合了近两万人前来报复,已经到了牧场之外三十里处。 这一个消息简直让几人又惊又喜,李秀宁带了自己的娘子军出动,目的就是想帮商秀珣击败四大寇,展现一下自己李家军的实力,让她与自己一方达成同盟,售给自己战马。 谁不知飞马牧场早在她们来到之前,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四大寇,让李秀宁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般。 现在四大寇又来,证明飞马牧场之前并没有完全歼灭四大寇,只是暂时将他们击退。 现在,李秀宁她们还有机会,要知道,她这一次带了她二哥亲手训练出来的玄甲铁骑,每一个都是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高手,如果有他们相助飞马牧场一把,一定能真正歼灭四大寇的。 众人细细商议一下,都觉得李秀宁应该马上去求见商秀珣,向她表明自己的诚意。 李秀宁去见商秀珣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她的心腹爱婢说她已经命大管家留守,自己早已经带着五千飞马战士自西峡出发,准备绕到前面偷袭四大寇的部队去了。 李秀宁听了,心中大惊,她本来以为商秀珣虽然不一定会据险死守,也会先做好准备才出发的,谁不想她一个几乎从来没有指挥过战事的场主竟然勇猛如斯,连情报还没有完全探准,就马上整合了五千部队飞马而出偷袭敌人去了,这一份见识,这一份胆略,根本就不像她认识商秀珣。 如果不是商秀珣,那么,又会是谁教她如此做的呢?李秀宁心中的那个答案跟李纲窦威他们一样,那就是:卫公子。 如果按照这种战法,四大寇很有可能在强攻飞马牧场不下之际,受到飞马牧场绕了一大圈而来的五千骑士的夹击,到时战况一旦逆转,飞马牧场趁机杀出,以四大寇那种毫无士气的贼兵,就算不至全歼,也会是全面崩溃的大败。 这一个卫公子根本不像一个厨子,倒像一个久历战事的老将。 他的战法又快又狠,迅猛得让人心寒。 李秀宁越想心中越有一种莫名的寒意,这样的人,如果他是对手,那么绝对会让人头大三倍。 这一个面戴天魔面具的人卫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呢?李秀宁不思不得其解。 她心中正疑惑不解的卫公子,徐子陵,此刻正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一个人很随便地坐在徐子陵刚才的椅子上,裙下的赤足带点挑衅地高高翘起,不是向徐子陵,却是向脸上气得有点发白的商秀珣商大场主。 她双目低垂,没有看任何人,脸上却淡淡地带有一种辉光,现在虽然还是白天,可是自从她一进屋,整个屋子仿佛就暗了下去,所有的光线,都让她那勾魂夺魄美不胜收的娇躯悄悄地吞噬掉了一般。 那小脸的辉光,有如新月,淡淡,却在人的心头闪现,铭刻。 这一个赤足的精灵手里有一条长长的丝带,丝带一头,缠着徐子陵的手臂,而徐子陵的另一只手臂,却挽在商秀珣的手中。 商秀珣用力地拉着徐子陵,小鼻子重重地哼道:“妖女,不要脸,大白天穿成这样来勾引男子。” 这一个赤足精灵的舍婠婠其谁?她今天的衣状打扮极其火爆,柔洁如玉的香肩尽露,就连那丰硕坚挺无比的酥胸,也仅用抹胸轻掩大半,饱满的丰盈夸张地凸现,让徐子陵的下巴差一点没有收不回来。 婠婠娇躯微动,身体带点慵懒地伸了一个小懒腰,让那喷血的雪丘更加夸张地展现它的美好,还有那纤纤一握柔若无骨的腰肢,在小小的抹胸之下,露着圆润温玉般的香脐,其小如巧,其深如海,小纤腰轻轻一扭一摆,简直连馥大姐和小绢姑娘这样的女孩子也看得目眩神迷,魂飞而魄荡。 “上一次人家说要穿大胆点给你看看的。” 婠婠目中仿佛只有徐子陵一个人,她轻笑如嫣,就连敌对的商大场主的心神也不禁让她阵阵相引,如果不是心中有一股酸溜溜的醋劲在浸泡,在翻腾,她甚至还不能马上清醒过来。 婠婠看也没有看她,她飘飘而起,不知所时已经投入徐子陵的怀中,柔声问:“好看吗?”“好看。” 徐子陵同意道:“如果现在不是有一双小手紧紧地掩住我的眼睛,那该多好啊!好怕是留一条小小的缝隙,让我再多看一眼,我就会觉得更加无憾了。” “色鬼!”商大场主紧紧地掩住徐子陵的眼睛,忽然发现没有什么用,因为婠婠一看她的举动,竟然自动投杯送抱来了,他虽然看不见,可是却能感觉得到。 特别当她看见看见婠婠伸出一只柔若无骨洁如白玉的赤足轻轻地磨擦着徐子陵的小腿时,她气得差一点就没有爆出火来。 “如果你觉得好看。” 婠婠轻抱住徐子陵的腰身,半个香躯偎着他,口中轻轻地在徐子陵的耳边吹着热气道:“你的眼睛让人蒙上了,你不是还有手吗?你也许可以摸摸看,你知道,有时候摸起来会比看到更加实在一些……”她捉住徐子陵的一只手,正准备将它按到自己的酥胸之上,可是商大场主怒气爆发了,她一怒拔剑。 幸好这个时候徐子陵总算在蒙住双眼之后得到解放,自那黑暗之后看见了光明,也看到了两女准备大打出手,他微微一笑,伸出两只手指,夹住了商大场主的宝剑。 又擎出星变匕首,挑飞了婠婠的天魔双刃,一只脚踢出,架住了婠婠的天魔舞蹈般的赤足。 他的虎臂一圈,将商秀珣整个拥入怀中,同时将那飞缠向商秀珣小脖子的天魔丝带轻轻捉住,微微一笑道:“你想跟她打架还没有那个资格,婠婠姑娘,她是我的未婚妻,而你不是。” 商秀珣虽然对徐子陵现在占她的便宜,说是她是他的未婚妻大为不满,不过现在根本不是跟他算计的好时候,现在击败这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敌人才是正路,她一听,马上紧紧地拥徐子陵,带着一种示威的感觉向那个赤足精灵挑衅地回瞪。 “人家又不是来打架的。” 婠婠听了却不生气,小脸不嗔反喜地嘻笑道:“人家这一次来,只是来帮你杀飞鹰曲傲的,是你这个爱吃醋的未婚妻想动手打人罢了。” 跳至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合作对象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合作对象“我现在很忙。” 徐子陵淡淡地道:“那个飞鹰曲傲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好了。” “可是人家也不是天天有空的。” 婠婠微微翘那红润的香唇,自那琼鼻里轻哼道:“飞鹰曲傲更不是天天有机会杀的,你不想来,那就算了。” 婠婠一挥天魔丝带,整个人飘飘而起,就要飞出窗口之时,有人轻呼,“等等。” 叫她等等的人竟然商美人,商秀珣明眸的美眸一转,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现在我不能来吗?”婠婠飘飘而下,她以一种无比美好的姿态转过娇躯,去看了一眼商秀珣,玉颜展现微笑道:“虽然徐公子说自己很忙,可是婠婠却怎么没有看见他有一丝忙碌的样子呢?”“你没看见,不等于不忙。” 商秀珣也笑了,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抱着徐子陵的手臂,下面的小纤足却偷偷用劲地踩他的脚面,她轻笑如倩,道:“现在不忙,不等于一会儿不忙!再说,就算不忙,我也不会让他随你去做什么无聊的事情,换成你是我,你会让他随一个打扮得像个小妖精一般的女孩子去吗?”“不会。” 婠婠点点螓首,唇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道:“因为我不是他的未婚妻。” “那么如果是他的未婚妻呢?”商秀珣哼道。 “如果真的是。” 婠婠轻笑道:“那自然是会的。 你没有看他之前的那些未婚妻对他是何等的信心?他要千里迢迢的来找你这个养马的小姑娘,也没有谁反对,证明她们对他深具信心,因为她们都是他的未婚妻。 你跟我一样,都不是,所以,自然对他没有什么信心了。” “无论你说什么。” 商秀珣寒着脸,哼道:“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把你那个边师叔也一并给我。” 徐子陵忽然开出条件道:“我就随你去。” “不行。” 商秀珣和婠婠齐声反对道。 “为什么?”徐子陵问。 “你不是说她是阴癸派的小魔女吗?”商秀珣有些着急地道:“你不是说她的话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吗?你留下来,我……我保证不骂你了,好不好?”“边师叔虽然重伤致残,可是婠婠还有用。” 婠婠也轻轻摇头道:“此刻他正接受他那几个相交甚密的朋友的帮助,之前又有师尊天魔真气的灌输医治,相信不用多久又会恢复过来了。 他肯定会纠集他们魔门那一大帮老鬼来找你的晦气,待婠婠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徐公子想怎么就怎么,婠婠保证全听你的就是。” “小姑娘。” 徐子陵语气淡淡地教训道:“太贪吃可是会噎着的,你要本事一举干掉几个魔头吗?”“不是你还有帮我吗?”婠婠那双明湖似的美眸调皮地一闪,道:“有无所不能的徐公子帮忙,婠婠这个多年之前就有的心愿应该不难实现。” “我下大气力帮你。” 徐子陵轻笑道:“我有什么好处?你们魔门做什么都讲条件,你又准备开什么条件给我呢?”“你又不是魔门的人,跟能跟人家一样,做什么都讲条件呢?”婠婠微嗔道:“人家一个小女子,又有什么东西能让徐公子看得上眼呢?这样好了,只要是徐公子看得上眼的,只要是徐公子喜欢的,你随便拿去就好了,如果婠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徐公子拿走的话。” 婠婠这话配合迷心惑音说出来,就连商秀珣听了也耳热心跳不止,她用力地拧着徐子陵的手臂,重重地怒哼道:“喂喂,不要媚色狐迷人!子陵才不会把你这种下贱的小妖精看在眼里的!你别做梦了!”“不看在眼里就好。” 婠婠听了却不生气,看也不看商秀珣一眼,只用一双如湖似海般的明眸看向徐子陵道:“徐公子自然不会把婠婠这种丑八怪放在眼里,可是这也无所谓,只要徐子陵愿意帮人家这一个丑八怪一点点小忙就可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干掉曲傲?”徐子陵忽然道:“如果你能助我干掉曲傲,那我就相信你这一回。” “子陵,你怎么能抛下我随她这个小妖精走呢?”商秀珣不敢置信地叫了起来。 “别担心。” 徐子陵轻轻拍拍她的小脑袋,道:“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也一起来吧!”“可是牧场怎么办?”商秀珣听了又惊又喜,可是猛一想,又觉得不妥,她微带苦恼地道:“现在连环计已经设下了,各方面都准备好了,我们一走,那不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你那个美人儿军师那里,你怎么跟她解释啊?”“她会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完成的。” 徐子陵微笑道:“我们在不在无所谓。 不过我本来想把李秀宁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干掉的,这一次也许会让他们跑掉几个,不过相比起飞鹰曲傲,就算跑掉几个什么小人物我也不在乎,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有个万一那怎么办?”商秀珣还是顾虑不少,她微一沉吟,又带羞地轻声道:“你不是说要把那个李天凡废了…的吗?你走了,那不是放虎归山?白白便宜他了?”“如果赶得及回来,就由我来收拾他。” 徐子陵呵呵笑道:“如果赶不及,就让我的那些手下代替我收拾他吧!虽然不及亲手废了他那么爽,不过只要他确凿被废就行了。” “可是你不是说他身穿宝甲,如果不是你亲自出手……”商秀珣担心不断。 “老头子那里有不少折腾人的毒药。”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只要用箭沾了点射过去,相信那个李天凡和柴绍就有罪受了,暂时先让他们活下来也好,让他们多受一点折磨,等我有空了,再亲手去干掉他们,现在马上就让他们挂掉太便宜他们了。” “徐公子好快的反应啊!”婠婠轻轻赞扬一下,道:“又懂得取重舍轻,看来做你的对手的确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惹着了你这个家伙,人家都替你的敌人头疼呢!”“可是你却非要做我的对手。” 徐子陵淡淡地道:“而且还是一个也令我头疼的对手。” “人家不是想方设法跟你合作嘛!”婠婠小脸忽然微笑起来,道。 她的那笑脸如百花绽放,如天空乌云散尽,如雨后彩虹长垂,如清风入怀,让人的心神为之一清。 不说徐子陵,就是商秀珣看了也禁不住一呆。 傍晚时分,整一个牧场大部分的守卫都整合在前面轮值,以便抵御举兵来犯的四大寇残部,经过之前的大捷,几乎人人都极具信心,他们小小地受过几场战事的考验,自信心倍增,特别是柳宗道和骆方率领的那支部属,更是显得自信满满的样子。 五千商姓的子弟兵由商鹤商鹏两老率领,已经按计出发。 场中的一切,都按照某些人心中最渴望最期望的方向发展。 事情顺利得简直让人得心应手,所以,黄昏稍过,在人人赶着做饭送去给前方供战士果腹的时候,一个使女打扮的人来到了李秀宁的驿楼。 李秀宁因为被大管家商震婉言拒绝参与守卫及抵抗四大寇,心中正有些郁闷,一看来人,不由大为惊讶。 因为这一个使女打扮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管家商震的小妾苑儿。 她不但来意让李秀宁惊讶,说的话更是石破天惊,让李秀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但是她,就连一向老神在在的李纲和窦威,还有那个不知何故恢复了锦衣打扮的柴绍也傻了眼。 “那个卫公子其实就是李密之子李天凡。” 苑儿微笑地为李秀宁解开心中的困惑,道:“自从商场主有意向瓦岗军李密投诚之后,大管家就非常不满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如此轻易就落入瓦岗军之手,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谏,可是商场主早被那个化名卫公子的李天凡化迷,一意孤行。” “难怪四大寇如此轻易被飞马牧场击败!”李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调道:“原来有瓦岗军在背后支持!”“其实四大寇只不过是瓦岗军暗地里支持的棋子。” 那个苑儿又爆了一个大秘密道:“四大寇来攻牧场的目的,主要是想消耗场内不服商场主的异己势力罢了!大管家对这种利用外人之力伤歼手足之举非常疼心,所以他想借这一次机会,重整牧场……”“那你这一次来是?”窦威已经隐隐约约知道苑儿的来意了。 “结盟。” 苑儿微笑道:“飞马牧场祖规与世无争,如果秀宁公子愿意与大管家结盟,那么战马绝对不会是问题。” “可是大管家是否能够重整牧场?”李秀宁问出了重点。 “就算没有秀宁公主的帮助。” 苑儿肯定地道:“只要商秀珣的忠狗柳宗道率众出去追击,大管家就会关起东西两峡的大门,到时又有场中大部分人的支持,收拾掉散余的残存力量,重新整合牧场不在话下,在这里只是知会秀宁公主一声,如果秀宁公主要念及与商场主的交情,也可袖手旁观。” “我们肯定是会全力支持大管家的。” 李纲一听,连忙打圆场道:“飞马牧场一向中立,如果瓦岗军要出毒计谋取,那岂不令天下人不齿?我等就算按江湖规矩,也看不过眼定会出手帮忙的!”“就是。” 窦威也点头笑道:“如果大管家有我们秀宁公主一千多个铁骑卫帮忙,重振牧场简直就是弹指之间的事,不过,不知公主的意思如何?”他很聪明地把决策权合理地转回去李秀宁的手里,让对方看到李秀宁的公主身份更加凸现,更是重要。 “不知大管家何时有空。” 李秀宁微微一笑道:“秀宁想亲自与他会面,商洽一下日后结盟之事。” 她的言语很明显,如果这一个苑儿是别人派来试探的,那么一试便知,如果她真是那个大管家商震派来的,那么此时提出条件更是合理。 “好啊!”谁不知那个苑儿却满口答允,顺利得让李秀宁她几乎不敢相信,那个苑儿向李秀宁施礼道:“明天晚上此时,大管家约秀宁公主到外面湖边那个高崖底下一聚,那里平时族人很少走动,正好畅谈无忌。” 李秀宁微微还礼,那个苑儿又福一福,转身轻轻退了出去,身形非常的自然,没有一丝的不妥,仿佛心理安得之极。 李秀宁看了她一眼,那美眸里不由闪过一道亮光。 在此同时,那个苑儿的丰满的唇角,忽然牵起了一丝极轻极淡的笑意,一直延伸到眼睛里,不绝。 跳至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算我计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算我计“大家怎么看这事?”李秀宁待那个苑儿一走,马上沉吟下来,良久,又轻吐出一口香气,问。 “有一定的道理。” 李纲点点头道:“不过一切还须等到明天晚上看到真正的商震再说,当然,李某倒不认为这是商场主的试探,相反,这事极有可能。” “愚兄觉得那个卫公子一定要李密之子李天凡。” 柴绍哼道:“听说李天凡曾受到刺客所伤,变成一个大麻子,如果他不想让公主看见,相信戴上一个面具就是最好的掩饰。 还有,如果卫公子不是李天凡,牧场中的人何以会对一个无名小子如此尊敬?”“柴公子言之有理。” 窦威同意道:“如果不是李密之子,又如此有如此大手笔做出如此多的美食来讨好商场主和公主两个?更重要的是,这一个卫公子半路退席,他表面是保持神秘,可是底下分明是害怕解释美食的做法,相信他自己不会做,只是借他之名,故必须半路退席,以免泄露出马脚!”“李某同意。” 李纲细细一起,也赞同道:“那些菜式虽然精致,可是每一道都极奢极侈,各种花样繁杂无比,根本不是像一个人可以做出来的。” “这一个卫公子是有些奇怪。” 李秀宁却没有一口认定,她听完众人的分析,微微沉思后,又道:“他是不是李天凡还真不好说,因为秀宁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总是仿佛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一人似的,可是又苦想不起。” “也许是宁妹之前看过那个李天凡的画像,故有一种熟悉感。” 柴绍自作聪明地破解道:“愚兄看那个李天凡存心向我等挑衅,如果他不是瓦岗军的李天凡,又如何会故意难为我们大唐之人?”“现在的问题是。” 李秀宁明亮的美眸一闪,道:“我们是否应该袖手旁观?”“论威望能力。” 李纲击掌道:“这个大管家商震相信不会比商场差得太远,而且在族人的支持下,成功的可能很大,李某认为值得一博。 假如商场主的背后那个真的是瓦岗军的李天凡,那么飞马牧场的战马哪里还有我们大唐的份?”“甚至我们还有危险。” 柴绍冷哼道:“从之前针对我们的情况来看,这一个李天凡分明是借机吃掉我们。” “柴公子此乃高见!”窦威接口道:“这一次飞马牧场起兵,相信除了内耗异己的族中势力之外,还有借此机会向我们发难之意。 公主可以想想,如果四大寇的残部不是他们内部操纵的,以飞马牧场士兵的一向战术和士气,他们敢弃天险而绕道奔袭吗?这分明就是迷惑我等之举。” “如果对战是假,接手牧场是真,那么来犯之敌必是精兵。” 李秀宁美目中有一股亮光闪现,她轻点小脑袋,笑道:“秀宁猜估到时必是里应外合,酣战之际,打开大门,让外面的埋伏精兵冲入,清洗异己,当然,这也包括我们这一股力量。 如果真让他们成事,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外说瓦岗军助佑飞马牧场全歼四大寇残部,然后两家结为盟友。” “如果这不是这一个大管家商震想起事。” 李秀宁小鼻子轻哼道:“我们还不知何回事呢?我们好心过来助佑珣姐她破贼,想不到她会如此对待我们,更想不到瓦岗军会插上一脚进来。 不过就算我们结不成盟友买不成战马,瓦岗军也别想。 大家细听,秀宁已有一计……”一个小院子里,那个苑儿左右看看无人,一闪身进了去。 院里大树的后面,一个黑衣蒙面人扑出,微探出脑袋,左右一探,发现没人跟踪,连忙关上院门。 屋顶上也飘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手里长剑精闪,只见他一见苑儿,马上伸出大手,搂住那苑儿狐媚的妖躯,温声问道:“事情都办成了?”“他们深信不疑呢!”那个苑儿腻声回应道:“堂堂李密之子想出的计策,又怎么会瞒不过区区一个毛也未长齐的小丫头呢?”“好,好,好。” 那个黑衣人欣喜若狂,拉下蒙面布巾,露出一张麻脸,大嘴对苑儿那娇艳欲滴的嘴唇狂吻下去,又在她那丰隆的圆臀上狠抓几把,最后在她耳边轻嘱道:“快些回去,不要让那个老鬼发现了。” 那个苑儿故作不依,耍了一会儿了娇,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自一开始,树后那个蒙面黑衣人一直默不作声,仿佛没听看到任何东西似的,他一直闭目而立,斜靠于树上,静静不语。 “祖军师,现在一切都照你的计策而行了。” 麻面的李天凡奇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公子。” 那个蒙面黑衣人竟然是瓦岗四杰之一的祖君彦,他轻轻摇头道:“祖某并非在想这事,只是公子为了压过沈军师,急召祖某前来,代替沈军师辅助公子行动,此举恐太伤人心,日后切莫多为。 此主事之人幸好是沈军师,换作别人,定会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拒。” “她一个小屁女子,处处压过本公子。” 李天凡冷哼道:“长此以往,本公子日后威望所存?这一次虽然不再使她主事,不是也让她那几百亲卫协助成事吗?到时也少不了她的一份功劳!只要她乖乖的夹起尾巴来做人,本公子多少还会给点面子她的,可是她要跟本公子过不去,要自找不自在的话,那就别怪本公子了……对了,祖军师,父帅对此事有何看法?”“密公对公子临车换将之举不太高兴。” 祖君彦又轻轻摇摇头道:“他现在很多事忙碌,加上身体不算太好,近来又有很多旧将暗里有小动作,人心未拢,密公已经是极是苦恼。 公子又要临阵换将,密公更是难在众将面前开口,这一次如果不是沈军师明意主动请辞,祖某还真不敢前来呢!”“这帮家伙。” 李天凡恼怒地低吼道:“他们也不想想,现在的瓦岗军是谁的天下?他们还当是以前那个死鬼翟让的时期吗?本公子可是父帅的独子,未来继续天下大业的唯一人选,连立小小的功劳也要让人吱吱喳喳的议论吗?”“公子。” 祖君彦轻声道:“听祖某一言,此事切不可再。” “知道了。” 李天凡阴沉着脸应道:“这一次本公子成事之后,就用飞马牧场的战马和李家的俘虏去塞死那帮家伙的口,看天下谁还敢小看我李天凡!”飞鸟园,商秀珣的小楼之上。 商秀珣收回手中那个长长的单筒千里眼,轻轻点点头,回首嫣然笑道:“好了,这回算你对了,不过之前那个打赌不算,这个千里眼还是得归我!这东西太神奇了,我在飞鸟园竟然可以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在那么昏暗的地方,甚至可以看清那个叛徒的脸,这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用手。” 徐子陵向她伸出一双璞玉般的大手,微笑道:“我就用这一双手做出的。” “谁问你这个?”商秀珣大嗔道:“我是问你怎么会做的这种东西的?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用脑。” 徐子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淡淡地道:“我是用这里想出来的。” “我看你这个小贼是想找死。” 商秀珣露出一口小白牙,威胁道:“你胆敢如此跟本场主说话,你难道不知道冒犯本场主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吗?我咬死你!”“咬死不着急。” 婠婠自卧榻上微微支起那无限美好的娇躯,带有一丝慵懒带有一点睡意惺忪地道:“你们还走不走?婠婠可是等得有点厌烦了,现在都快睡饱了,你们还不能放心出发吗?”她一边自言自语般,一伸手轻拍着自己的小檀口,慵意懒懒,一副海棠春睡起的诱人姿态。 “我想过了。” 商秀珣用力在徐子陵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表情却认真起来,道:“我不去了。” “什么?”婠婠带点微讶,问道:“你不是个假冒的未婚妻吗?你不是也想学别人那般对他有信心吧?你不用装也不用死撑了,婠婠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不是对他有信心。” 商秀珣哼道:“我是对你这个小妖精有信心!”“我们的商大场主今天没有发烧吧?”这回连徐子陵也禁不住想用手去探商秀珣的额头。 “你才发烧!”商秀珣微恼地拨开徐子陵的大手,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婠婠哼道:“子陵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心机很重的女孩子的,特别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哼,我虽然没有你这个小妖精那么无耻那么放浪,可是本场主的心没你那么歪,所以,我根本不用怕你出什么花招!”“你倒是挺懂得自我安慰。” 婠婠嘻笑道:“通常弱者都是喜欢自我安慰的。” “女孩子要那么强干什么?”商秀珣商大美人好像一下子开窍似的,她小鼻子一动,好听地哼哼道:“女孩子弱一点正好,正好让自己喜爱的人呵护一下。” 她的话不但让婠婠,就连徐子陵也有些惊讶,好半天,婠婠才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道:“想不到你偶尔还有点小聪明,看来虽然封闭起来养马,可是你还没有给养傻掉。” “我现在只想听听某一个坏家伙想说什么。” 商秀珣在馥大姐和小绢姑娘的欢呼声中,就像一个打了大胜仗的大将军那般,投入徐子陵的怀中,微仰起螓首,看着徐子陵,美目深注地道。 “我想对着某个突然聪明又可爱起来的大场主的小嘴巴说话。” 徐子陵轻捧起商秀珣的小脸,把自己的唇轻轻地印上去,温柔地道:“我想直接说到她的心里去……”他一手伸出,曲指一弹,将那道无声无息地缠绕向商秀珣小脖子的天魔丝带弹中。 那条天魔丝带如蛇中七寸,又无声无息地缩了回去。 婠婠轻哼,她一抖天魔丝带,让它如有灵性地缠绕回她那绝世娇躯,赤足半移,转过脸去,再也不理此时正在唇舌缠绵忘乎天地的两人。 商秀珣这一刻因为情敌在前,有着说不出的热情和主动,她完全抛弃平时的矜持和羞涩。 她的双手缠上徐子陵的头颈,樱唇微开,让心上的那个小冤家尽情吮吸着自己中的灵液,甚至伸出顽皮之极的小红鲤,偷偷地探过去,挑衅着对面那个霸道又可恶的伴侣。 跳至 第二百二十八章 欲爱恨难 第二百二十八章 欲爱恨难“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对你那么有信心?”婠婠用天魔丝条轻轻吊在徐子陵的身下,她微微仰起小脸问:“那个养马的小姑娘本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婠婠随便说一句什么她都会跳起来的才对,她怎么可能会那样呢?徐子陵啊徐子陵,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婠婠不知道的?”“现在不能告诉你。” 徐子陵操控着飞翼,忽然语气变得轻淡,神情也变成一种自然的平静,如湖不波。 “那么以后呢?”婠婠轻盈一笑,问。 “那等以后再说。” 徐子陵那清澈无比的眼睛忽然看了一下婠婠,轻轻地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那一天会是什么时候?”婠婠明亮似湖的眸子一闪,浅笑而问。 “不知道。” 徐子陵摇摇头,微笑道:“也许你比我清楚。” “说说飞鹰曲傲吧。” 婠婠忽然转移话题道:“你认为我们两个的能力可以格杀掉飞鹰曲傲吗?在他三个徒弟和数十个铁勒勇士的夹击之下,你究竟有几分把握?”“说来说去。” 徐子陵微笑道:“你还是在探我的实力!老实说,婠婠,我对你不会有太多的隐瞒,特别是可以说出来的,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骗你,虽然现在我们处于对立面,可是,我从来不想说什么话来应付你,相信你的‘听音辩情’也可以感觉得到。” “你是不是想说。” 婠婠黛眉轻颦,她的玉容静若止水地轻问道:“婠婠一直都在低估你呢?”“狂话我不想说。” 徐子陵静静看向远方的夜空,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曲傲单对单地跟我对上,我敢说,我不用施展对付任少名那样的诡计,就可以强行将他干掉,虽然自己也可能会身受重创,可是我要杀他,他绝对跑不掉。” “原来子陵要比婠婠强上许多呢!”婠婠忽然破嗔为喜地笑道:“亏婠婠还以为自己一直追赶,就快追上子陵你了呢!原来你这个人还有不少秘密……”“功力我们差不多。” 徐子陵淡淡地道:“可是我有一种极神秘的方法,可是极大的助佑我的战力,不要说你,就是你祝师的天魔解体术‘玉石俱焚’也别想杀得了我,我现在虽然打她不过,不过她就算加上你,还有你们整一个阴癸派的弟子,也绝对不可能强行圈杀我的。” “婠婠,我真心的不想与你为敌。” 徐子陵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地道:“你不要动我的人,否则只要大家都会痛苦收场,只会白白便宜了慈航静斋和我真正的敌人,你可以感到我的诚意的,对吗?”“那你帮婠婠一把。” 婠婠脸上的表情忽然如梦似幻起来,一双美眸缓缓地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缓缓地迷离和湿润起来,最后,一颗小珍珠偷偷地自那交织如梦的星眸中滑出,极速地滑过洁玉之颊,滑走,最后化作一点碎星,消失。 “婠婠什么人也没有,现在因为边师叔的事,和祝师也闹翻了,婠婠只剩下一个你了。” 婠婠的香躯忽然整个向上一收,她忽然用天魔丝带将两人紧紧地捆缚在一起。 她手足交缠,搂紧徐子陵,又将螓首埋入徐子陵的怀里,久久也不说话。 她香肩微颤,似乎在心里什么压郁不住地涌出来一般。 “你的祝师就像你的母亲。” 徐子陵轻轻地安慰道:“等她的气下来之后,她会原谅你的,因为天下间没有母亲会一直生她宝贝女儿的气,放心吧!”“婠婠知道,可是这还是祝师第一次不理婠婠,婠婠的心里着实很害怕。” 婠婠香肩轻动,声音带有一丝哭意道:“白清儿已经为圣门立下大功,可是婠婠寸功未立,更因为你而让祝师呵斥,你告诉婠婠,我没有选错人!我没有选错人对吗?”看着婠婠半仰的小脸楚楚可怜,那星眸里碎星点点,雾气重重,简直连铁石之人也会融心黯魂,徐子陵不由心中一软,他冲她微微笑笑,道:“婠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儿,她又怎会错呢?虽然你想借我来杀掉曲傲之势告诉你的祝师你没有选错,可是我没有生气,因为……”“因为婠婠也一起来帮你,对吗?”婠婠此时的脸喜意盈盈,道:“之前婠婠一直担心你这个人不肯原谅人家,可是果然不愧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够气量。” “我宁愿在吻一个女孩子的时候那气量够大。” 徐子陵微笑道:“虽然你耍了一点儿小诡计,可是我说真的,婠婠,我没有生气。” “如果人家日后有事要找你帮忙,你也会像这次一样吗?”婠婠一边问,一边喜孜孜地将她的小脸贴近徐子陵的胸口,静静地聆听着他平缓均匀的心跳,一下一下,她忽然微微闭上眼睛,小檀口微开一下,打了个小呵欠,竟然不自觉地睡去了。 徐子陵看着怀中的玉人静静沉睡的娇颜,忽然轻声用另一种不同的言语喃喃地道:“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真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要知道,在众女之中,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你了…婠婠,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阴癸魔女般的婠婠,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黯然神伤无依无助的婠婠,你,应该更加幸运和幸福的……”“‘弯弯’是谁?”婠婠忽然睁了一下那双慵懒的美眸,口中带点梦呓地问:“你在说什么?怎么人家一句也听不明白?”“我说的是我家乡的语言。” 徐子陵柔声道:“‘弯弯’这两个字的音就是你的名字婠婠。” “你在为婠婠祈愿祝福吗?人家听了心里很舒服呢!”婠婠鼻息轻长,声音有如梦中冒出来的一个泡泡。 夜深,飞鸟园。 四下一片沉寂,连鸟虫也早已静默无声,天地一片黑暗,周围静得让人安心。 一个白衣若雪的女子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由远及近,缓步而来。 那纤足上是一双小巧的绣花鞋,红红如莲,踏着深夜的寒露。 不知她从何而来,也不知她为何而来。 只见她一脸静穆,脸上安详无比,如月。 她柳腰扶风,款款而来,步步生花,一路穿园而入。 门口那两个在左臂上绑着一道火红丝带的守卫,竟然完全没有看见有人进来一般。 站在厅门口等候的人不是馥大姐,也不是小绢姑娘,她们俩早就伏案睡下,身上甚至包裹着温暖的雪白丝被。 站在厅门口迎接那个提着灯笼款款而来的白衣女子是商美人,是飞马牧场的商大场主,商秀珣。 “沈仙子,我…我就是商秀珣。” 商秀珣一看见那个白衣女子,脸上竟然有些羞红,完全没有平时大场主的气度,相反,带一点小女孩的腼腆和羞涩见礼道。 “妹妹。” 白衣女子脸上微微一笑,那笑容绽放,竟然连天上的月光星光也暗淡无光,那一份宁静和安闲之意,连商秀珣也看得呆了。 不过白衣女子却笑笑,将小灯笼轻轻挂在门垂处,过来挽住商秀珣的手,脸上又有一层光洁的笑意闪现,道:“都是自家姐妹了,换个称呼吧!”“姐,姐姐。” 商秀珣咬咬牙,放胆叫了一声。 “……”白衣女子却不回答,只是轻轻点点头,又拉起商秀珣的手,冲她嫣然地一笑,那笑容是那样的欢喜和灿烂,让商秀珣本来带点不安的整个心空都亮堂起来了,心中的乌云破尽,那笑意有如千百道光刹那间照亮了她的整个心空,让她同时感到一阵阵温暖和欢喜。 原来,这就是自家姐妹。 原来,这和那个小妖精的相处会是那般的不同。 原来,这里还有温暖和让人安心让人欢喜让人感动的笑容,这里还有一种让人羞涩的称呼,姐姐,妹妹。 “我要杀了他。” 花翎子坐在一孤灯之下,她睡意全无,用手轻点着她的爱鹰飞儿,言语微苦道:“你也知道是不是?我是一定要杀了他的,他是我们族中的大仇人,师尊的独子还是他杀的,我是一定一定要杀了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是我们铁勒人的大仇人呢?”花翎子悲苦地摇摇头,叹息道:“他为什么要杀死师尊的儿子呢?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如果不是我们的大仇人……那该多好啊!”“飞儿你说,你觉得他是不是很可恶啊?”花翎子伸出纤长的玉指,又点了点那只灵鹰,可是那只灵鹰去朝着窗外地呱了一下,并把小脑袋侧了过去,它的举动让花翎子惊讶莫名,她掩住自己的小嘴,不敢置信地道:“是……是他来了吗?他在窗外面吗?”花翎子身形一移,怒射而窗口,一把打开。 窗外的天际隐隐发白,东方甚至有了一抹的红意,此时晨露极浓,沾湿了外面的一切,就像花翎子的眼帘。 “傻飞儿。” 花翎子轻轻地闭上眼睛,任由双目之中的泪水滚滚而下,那只灵鹰飞降于肩,又连续呱叫了两声,可是她却带着哭意叹息道:“你一定是弄错了,他不可能会来的…他也不能来,他一样,师尊可是要杀了他的……”“它没有弄错。” 一把清澈的声音轻轻地响自花翎子的背后,同时有一只手自背后伸过来,轻轻拭着花翎子脸上的泪痕。 等花翎子惊喜莫名地转过身来,透来泪眼模糊的眼帘,依稀看见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睛如湖般深邃,如古井般平静,不波。 可是花翎子却自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虽然极浅极淡,可是她清晰地看见了。 影像中的她正在哭泣。 现在反应过来后的她没有,她马上拔出自己的双刃,咬着牙,用尽全部心力压郁着悲意,狠声道:“你马上给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你!我恨你,我永远也不想看你,你马上给我走!”“我会走的。” 徐子陵平静地道:“等我取下曲傲的首级之后。” 跳至 断无消息石榴红第二百二十九章 铁勒女王 断无消息石榴红第二百二十九章 铁勒女王“为什么?”花翎子热泪滚滚而下,她想拼命忍住,可是根来不可能。 她颤抖着双手,极力用双刃指向他,努力装最凶恶的样子,可是她知道,她也不可能吓得住他,她从来也吓不住他。 她在他的面前,只有无尽的悲苦和哭泣,因为他是那样的可恶,是那样的让她为难。 “为什么你要来?”花翎子咬着牙不住自己哭出声来,强压心中的欢喜和悲苦交会的矛盾,怒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师尊非要杀了你不可,你已经是我们铁勒最大的仇人,你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的心好过一些?我不想见你,我……你走,你马上走!”花翎子用双刃指着徐子陵,指着他的心坎,只要她的手一送,那么锋利的双叉就会洞穿他的心脏,可是她的手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气力,她的手抖得,简直有如伤寒未愈却浸泡在冰水中的病人。 “我的未名就在村庄外面。”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随它一路向前走,不要回头。” “你根本不可能打得赢我师尊。” 花翎子用力摇头,那泪挥洒一地,小声低泣道:“他是大草原上除了武尊毕玄之外的第一高手,你这样做只会白白送死,你走吧!骑上你的未名走吧,我今晚没有看见你……”“今天晚上。” 徐子陵伸手,轻轻抚了花翎子的脸颊,帮她轻轻地拭去脸上的泪痕,轻轻地道:“我与你师尊之间,只要一个能活下来。 大草原讲强者为尊,你只要选择强者就可以了。 如果你听话,我今晚就算打赢了你的师尊,日后我也会饶了你们铁勒人的女子和婴儿,我会把你们全部迁入中原富足的地方生活,终生也不必再过风霜雨雪的游牧生活了……”“我的族人不会因为你胜利就会屈服!”花翎子愤怒地道:“不说你打不过我的师尊,就算你赢了,我们所有的铁勒人也只会与你血拼到底,我花翎子就会第一个杀了你的,你信不信,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你听好。” 徐子陵随手一拂,将花翎子的双刃收在手中,再替她轻轻别回那纤柔的腰肢,轻轻拍拍她的小脸,温声道:“自今天起,你花翎子就是我封的铁勒女王。 你一定要想清楚,你族人是否需要血与仇?你是否需要将所有的族人都派来中原送死?你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突厥人,跟我们的敌人一样。 你如果能够自今天起做好一个女王,那么有一天,你带你的族人来求我庇护的时候,我会收下她们作为自己的子民,因为你是我封的铁勒女王。”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花翎子惊道:“你为什么要封我为铁勒女王?你为什么能这样做?我们铁勒女子是不可能做王的,我们铁勒也早就有王了!”“我说可以,你就可以,我说你是,你就是。” 徐子陵静静地道:“最多再过一两年的时间,我会开始驱逐你们铁勒人,如果你们男的想反抗,我会统统将他们减灭掉。 而你,新一代的铁勒女王,你可以带着追随你的铁勒女子和她们手中的婴孩来中原,我会让你们过上和中原人一样的日子,你现在明白了吗?”“不,我不明白,我一点儿也不明白!”花翎子惊恐地连连摇头,那泪又挥洒开去,凌乱。 “你明白的。” 徐子陵伸手轻轻地搂了一下身体几乎僵硬了的花翎子,又伸手点了一下她香肩上的灵鹰飞儿,微笑道:“你跟你的小宝贝一样的聪明。” “你不能那样做。” 花翎子让她心中那个猜测到的答案吓傻了,喃喃地道:“不,你不知道,我们铁勒的女子是不可能做王的,不,你不知道师尊他是不可能战胜的……你走吧,求求你,我很害怕,你快走吧!”“大草原以强者为尊。” 徐子陵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花翎子香肩之上,淡淡地道:“真正的强者只需要一个就够了,你师尊是很强,可是他已经老了,他已经强得太久了,是时间该回归天上了。 在大草原,不要说你的师尊,就是武尊毕玄,我会也送他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不要说你的铁勒,就是东西突厥,我也会将他们全数驱逐,否则就将他们减灭。” “不可能的。” 花翎子痛苦地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为什么不用你的眼睛去看?”徐子陵轻道:“你有足够的时间,你可以静静地看,你可一直看着我把这些事慢慢地收拾好,那时,你不就明白了?你不就相信了?”“未名就在外面。” 徐子陵又伸手在花翎子的眼帘下替她轻轻拭去那凄苦的泪珠,指着窗外的一个方向温和地道:“它会带你一路向前,走了好些天之后,你会遇上一些人,他们就是我的子民,你可以看看他们的生活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你心中最想要的生活,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不是你们族人最理想的居住地。 花翎子,你甚至可以随我的士兵出战,看看他们是如何战斗的,看看他们在战场上的作用,看看他们是不是能够做到我刚才所说的那些。” “走吧。” 徐子陵拍拍花翎子的小脸,拉起她的小手,淡淡地道:“你要记住,自今天起,你就是铁勒女王,你已经是一个可以决定你族人生死存亡的女王。” “可是……”花翎子的声音在哆嗦。 “不用害怕。”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相信自己,你会是铁勒历代以来最好的王,你日后会知道怎么做的,我相信你,你也可以相信你自己。” “你…我,我……”花翎子似乎还有什么话急急想说,可是她说不出来,那宝石般的大眼睛着急地闪着亮光,有如天上的星光璀灿闪华。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 徐子陵抚了抚花翎子头上那些长长垂下小瀑布般的小辫子,微微点头道:“而且现在说不出来,总有一天可以说出来的,我可以等到那一天。 我与你师尊之间注定一战,男子汉的战斗,你是个女子,不必参与进来,但是你可以选择胜者,如果你师尊胜了,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追随他,就像大草原上的头狼之战一般,你只需要追随胜利者的脚步就行了。” “我的师尊绝不会败,他是我们大草原上的雄鹰,我…也不会背叛我的师尊。” 花翎子一咬牙,她扑进徐子陵的怀里,狠狠地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极轻地道:“你不要死……”她宝石般的美目涌出无尽的热泪,不过身形却飞身而起,如一只灵鹰,和她那只飞儿,齐射向半空,随着徐子陵之前所指的方向,极速地消失在晨雾里面。 空气中飘洒的点点,不知是她的破碎珠泪,还是晨露。 “她为什么会听你的?”婠婠带着一缕暗香之风,飘飘飞降在徐子陵的身侧,奇问道:“你们现在不还是敌人吗?她怎么听你的呢?”“这是大草原的规矩。” 徐子陵静静地看着花翎子离去的远方,缓缓道:“大草原一切的生命,它们所有的生存法则都是这样的。 强者为尊,比如一群狼,在每年,都有强壮的狼向头狼挑战,无论谁最终胜利,那么它就可以赢得整个狼群。 新的狼王可以撕碎老的狼王,没有任何一只狼会反对,包括老狼的后代,甚至,新的狼王很有可能就是老狼王的儿子,它也会毫不犹豫的撕碎它的父亲。” “可是那不是狼吗?”婠婠还是不理解。 “人也一样。” 徐子陵淡淡地道:“在大草原,人和狼没有什么分别。” “那么那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答应你做你一个一文不名默默无闻的人封的女王?”婠婠又问。 “我杀了飞鹰曲傲就不会默默无闻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有些事怎么做最合适,她需要的是机会,我只要给她这个机会,她就会知道好好把握。” “她看起来不笨。” 婠婠微微蹙起那秀长的黛眉,道:“万一她真的做了一个厉害的女王你怎么办?”“她会做一个合我心意的女王。” 徐子陵摇摇头道:“如果她能够做一个令我头疼的女王,我怎么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她无论做什么,都只会做得合乎我的心意,这一点,我相信我的眼光。” “看来大草原的女孩子也不全是笨蛋啊!”婠婠微微叹了口气道:“她们真的远远比一般的中原女孩子更加坚强,也更加服从强者,这跟我们圣门中人倒有不少相似的东西。” “可惜大草原的男子从来也没有了解过他们的女人。” 徐子陵微哼道:“他们只当她们是玩物,是昂贵的物品,是男人的附庸,是等同牛马一般的东西,而从来不会把她们当成一个人。 我敢说,当我有一天,他们会完全被这一些女人所抛弃,在有人许下她们自由和认同她们的平等之后。” “你对女子倒是挺尊重的。” 婠婠用美眸深注了徐子陵一会儿,忽然带有一丝诧异地叹道:“其实在中原之地,女子又何偿不是男子的付庸?女子又何偿不是男子的玩物?女子又何有很多男子当她们是一个人呢?婠婠长这么大,看过无数人,可是真正肯站出来为女子说一句话的,还是你这个奇怪的徐子陵!”跳至 第二百三十章 飞鹰曲傲 第二百三十章 飞鹰曲傲“这些,根本就不是贼兵。” 李秀宁与李纲窦威众人登上牧场一个稍高的山丘,居高临下地看向牧场外面密密麻麻的营房帐篷,心中猛然一惊,失声道:“这些绝对是精兵,久经战事的精兵!营盘里杀气冲天,表面松懈无比,其实杀机暗藏,营地布置隐现阵法,极之合理,这怎么可能是四大寇的残部呢?”“这是李密的瓦岗军。” 李纲双目闪动着精光,重重地点头道:“如此谨慎布阵扎营,如此不急不燥的进攻,天下间除几大家之后,再无他人,看来这是李密的大军无疑。” “如果他们是瓦岗军,那么他们是怎么绕过杜伏威的势力来到这里的呢?”李秀宁又有疑问,她百思不得其解。 “杜伏威近来风生水起,让周边的李子通沈法兴萧铣等人都大感危机,有可能正秘密联合对付他呢!”窦威微一思索,分析道:“有可能他正分身无暇顾及这边,也可能与李密有所协议,得到什么好处,让开道路给瓦岗军进来……”“这似乎有点不通。” 李秀宁微微摇头,道:“杜伏威绝对不会让如此眼睁睁看着李密坐大,飞马牧场的战马,是争霸天下的一大助佑,杜伏威估计不会那么好心让开一条路给李密的……唔,如果这样,秀宁又有一计。” 曲傲个子可奇高,又瘦,竹杆一般,但却能予人笔挺硬朗的感觉。 他的皮肤有种塞外大草原人那些长期曝晒而来的黝黑,脸部因为干瘦,有若羊脸,但轮廓分明,高鼻深眼,刀削斧凿般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电光四射,其容不怒自威,慑人之极。 只是一个照面,徐子陵便可从他闪烁的眼神感到曲傲是那种既自负又自私个性,在那漠然无情的眼里,还隐现某种狠毒的阴险狡诈,这些,不是他那卓世的功力那深渊般的气息就可以掩饰得了的。 这类人,一切都会以自己作为中心,彷佛认为自己拥有着老天爷赐予他的特权,可肆意横行,绝对无视天地任何之人。 这,就是飞鹰曲傲。 这,就是草原上的铁勒雄鹰。 这,就是大草原中只在武尊毕玄之下的最强者。 婠婠一看这个飞鹰曲傲,马上就明白花翎子为什么会选择徐子陵成为自己最新追随的人选了。 因为这根本不能比,在这一个飞鹰曲傲的眼中,她无法找到一丝自负和自私以外的东西,他的心中,只有他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别人的存在。 换成是自己,也会挑选一个像徐子陵那种愿意平视自己愿意正视自己的人来追随。 没有人喜欢当自己是一条狗,没有人喜欢当自己是一个奴才,相信就算是现在毕恭毕敬地低着头站在曲傲身后的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也不会喜欢,可是他们没有得选择。 在飞鹰曲傲的面前,他们就必须像狗一样恭敬和服从,他们甚至没有抬起头说话的资格。 他们只比那几十个跪在地上以头贴地的铁勒勇士稍稍好一点,因为他们还是他的弟子。 “就是这一个人杀了我的爱儿?”曲傲看了不看徐子陵一眼,背负着手,抬头向天,轻哼。 “禀师尊,就是他。” 长叔谋恭恭敬敬在答道。 “你是个废物。” 曲傲冷哼道:“连这样的一个人也杀不死,甚至,让他杀了我的弯刀武士。” “弟子愚钝无能。” 长叔谋又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个女子呢?”曲傲漫不经心地一指在屋顶上飘飘欲飞而去的婠婠,问道:“她又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她的名字。” 徐子陵也站到婠婠的身边,微微一笑道:“你这个老得连毛都快掉光了的老麻雀,一个老得傻到东南西北也分不清的楞头鸟人,敢情你还没有睡醒啊?你以为这里是你们铁勒啊?你要教训你的徒弟你就躲到你们铁勒那些污秽的大帐篷里去教训啊,你敢跑来中原之地摆什么老资格?”“你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徐子陵最后问。 “小辈,你想激怒我没那么容易。” 曲傲哼了一声道:“你现在可以多开口废话,因为在我一会儿将你活剥拆骨的时候你就没有机会逞能了。” “走吧。” 徐子陵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来错了,这样的鸟人根本不值得我跑近百里路来出手。” “见面不如闻名。” 婠婠火上添油道。 “想走?”曲傲仰天长笑道:“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在老夫的面前安然离去的,小辈,你以为你那三脚猫功夫可以离开?这时可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在笑声不绝之中,曲傲已经电射而至,他劲爪破空,直搂徐子陵的心脏。 人未到,如钩的十指那劲风狂舞,天地之间,十股真气丝丝而绞,将整个空间都撕成一片粉碎,又将空间内所有的东西都缓缓地吸引向那十指箕张的掌心。 婠婠冲天而起,身形如嫦娥奔月,又如天仙飞升。 徐子陵捣出一拳,形成一个气团,送到她的脚下,让她加速地一飞冲天。 在曲傲那电爪按在徐子陵心脏的刹那,天魔丝带忽然缠绕上徐子陵高举的手臂,拉着他也冲天而起,曲傲那极速电爪,只撕下徐子陵大半片胸衣。 曲傲双爪忽然金光一闪,万千道金色爪影探出,交织成一只金色巨鹰,跟着冲天而飞,展翼天翔,更快更烈地向两人扑至。 徐子陵的手也在变化,他的双手一时化作烁银色的莲花绽放,一时又如比翼鸟双双地比翼齐比,一时如火焰熊熊而燃腾舞不止,最后化作五丁开山般的雷神之锤,有如金刚伏魔一般,暴击而下。 “找死。” 曲傲冷笑,金爪化拳,与徐子陵的重拳硬撼,另一只金爪一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掐上了徐子陵的咽喉。 婠婠双天魔双斩齐出,飞刺曲傲的双目,意图围魏而救赵。 “桀桀桀……”曲傲阴笑不止,他挥爪一撕,在徐子陵的胸口极速撕出五道长长的血痕,又用金爪在婠婠的天魔双斩分别一弹,低喝道:“浪旋!”婠婠惊叫一声,整个人让自己攻出的力量以及曲傲的指劲弹飞,在空中旋转不息,徐子陵则不,他自与曲傲对撼一拳之后,一直无声无息,他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口角却不止地有鲜血渗滴出来,显示身体的内里已有暗伤。 婠婠一抽天魔丝带,可是下面的徐子陵如同扎根了一般,抽拉不动。 曲傲狂笑声中,一爪抓向徐子陵的面门,食中两指,直插徐子陵的双目。 在地面上,长叔谋和庚哥呼儿还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十个铁勒勇士,以头贴地的跪倒,有如塑像般,以表示他们对铁勒第一高手飞鹰曲傲的尊敬。 “噗……”徐子陵口中喷出一道血箭,撞在飞抓而来的金爪之上,整个人忽然倒射向天空,借助婠婠的天魔丝带,翻旋而退。 “鹰变。” 曲傲如影似随,双手似是随意而出,化作漫天爪影,将徐子陵紧紧罩住,密不透风。 等徐子陵在婠婠奋力抽离的时候,身中最少已经中曲傲十三爪之多,身体的表面,遍布着血洞,鲜血汩汩而流,染得衣物一片惊艳。 “怎么样了?”婠婠带点皱眉地问,那美好秀长的黛眉微颦,似有一种小女孩撒娇般的不满。 “这只是学费。” 徐子陵淡淡地道:“反正这个鸟人就快死了,交点学费给他也无所谓。” “学到多少了?”婠婠小鼻子一皱,极好听地哼哼道。 “差不多了。” 徐子陵点点头,忽然扬声冲着下面的长叔谋和庚哥呼儿道:“两位不来玩玩吗?”“一切有师尊作主。” 长叔谋恭敬非常地低着头,轻轻地道。 “小辈。” 曲傲眼内精光大亮,阴冷地道:“不要以为你能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就能打击到老夫,我知道你有一把极锋利的金刀,还有一个御风的飞翼。” “看来你知道我的东西不少。”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可惜你对自己了解得不多。”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低吼一声,双目七彩涌现,体内的杀意爆升,整个人的气息疯狂地提升十数倍,身体的表面隐隐有一种银光流转,银光过处,所有的伤口马上慢慢自愈,最后那无数的伤口竟化作一个个细细的红点。 同样的红点在徐子陵的眼中亮起,自瞳孔的深处,两点红星极速扩大,有如天魔之目。 婠婠纤手一挥,那长长的天魔丝带缠绕得徐子陵的身上,一头连着她那无限娇柔的香躯,她整个人赤足微抬,站在徐子陵背上,双手微微相结,由天魔双刃的尖上,两个黑点疯狂地吞噬着整个空间的一切。 在数丈范围内的空间里,仿佛崩陷下去了似的,无数的东西让天魔真气扭曲,撕裂,带着一种古怪的旋转,直向婠婠的身上飘去,然后让她体表那天魔真气吞噬,消失……曲傲神色微变,不过他目中的阴冷不减,双手的金芒更盛,身上的气息也有如怒海翻江般升起。 “河车。” 曲傲一只手掌的掌心忽然变成血红,上面带着一种古怪的旋转血花,如轮,向徐子陵印去,同时另一只金爪破空,金光撕裂了天魔真气的暗幕,那只手完全无视天魔双刃的截击,直抓婠婠的的咽喉。 徐子陵举掌相对,硬撼一记。 在这一刹,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血池地狱,由曲傲最神秘的武功最强大的功力造就。 跳至 第二百三十一章 攻心之战 第二百三十一章 攻心之战“姐姐,你说那个家伙不会有什么事吧?”商秀珣托着小香腮,带点犯愁地问。 “你说呢?”白衣若雪的沈落雁微微一笑,反问。 “当然没事。” 商秀珣忽然失笑道:“我真傻!”“他也许赶不回来看今晚这一场好戏了。” 沈落雁微微叹了口气道:“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来布置,却没有办法亲自感受一番,真是有点替他可惜。” “没关系。” 商秀珣倒过来安慰沈落雁道:“我们告诉他不就得了!我们尽量说得简短些,让那个一看到那个小妖精就掉魂,让那个小妖精一勾就跑的家伙干着急,嘻嘻!不过,有姐姐来了,想必他好个大色狼也不在乎这些事了。” “妹妹,那个大色狼对你那个了没有啊?”沈落雁忽然笑得带点诡异地问。 “那……那个?没,没有!姐姐,我们没有那个事!”商秀珣带点心慌意乱又羞涩难忍地答道,好半天之后,她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沈落雁,小声地问:“姐姐你呢?”“除了贞贞和素素她们两个真正的妻子之外。” 沈落雁摇摇头道:“他对我们都是一样的。” 血池地狱忽然爆碎,化作片片的残红,四射。 那些大大小小的残红来不及飞射出去,已经让天魔真气疯狂地吞噬掉,变成紫黑的巨球,向曲傲的头顶轰下,婠婠双目之中有一种淡淡的黑意涌现,那黑芒一形,天地仿佛一暗。 天魔双刃一并,截击在那只足可撕天裂的金爪之上,上面的黑芒与金芒对持不下。 徐子陵口角鲜血又渗下一丝,不过身体却扭曲如轮。 他单掌与曲傲相接,身体极限逆转,双脚如蝎,由后方重重倒轰在曲傲的头顶之上,另一手的井中月,早化作一把黯金之刃,极其缓慢地砍在曲傲与他相接的手臂之上。 曲傲觉得攻向那个天魔女的那只手刺痛入骨,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能刺破他的护体真气,可是现在他最引以为荣最快最强的黄金之爪让人截住了,还刺伤了,这简直让他不可想象。 什么时候,中原地区有了这么年轻又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子呢?不过曲傲现在没时间去多想,他让徐子陵古怪的打法重重打断了。 徐子陵与他硬撼一掌,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的那一拳对击一般硬撼,在这一刹那,他的劲力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了,消失在徐子陵的体内。 更让他痛苦的是,不会‘浪旋七绝’的对方竟然也可以尽数将自己攻向他的劲力还轰上自己的头顶之上,这一次,他尝试到自己最大功力的滋味了。 他怎么可能逆转自己的功力?在黯金的井中月之下,飞鹰曲傲的护臂宝环让徐子陵一削而断,直斩入骨。 曲傲惊讶万分,在天地之间,竟然有如此锋利的宝刀,连自己的秘宝,刀剑不伤水火不侵的乌金护臂也一分为二,而且如果没有这个乌金护臂,他的手臂早让对方的怪刃削断。 未等曲傲反应过来,头顶之上又让紫黑的天魔气劲重重轰中,这一次,曲傲那高瘦挺拔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终于弯下腰来。 曲傲的七窍流血,面目狰狞之极,他一腿踢起,重重地印在徐子陵的心窝,让徐子陵的口中的鲜血如泉般喷洒而出,不过他的腿还没有收回来,又让徐子陵的星变匕首刺了个血洞,在膝盖之上。 徐子陵一头硬撼在曲傲的面门,单拳重重地捣击在曲傲的后颈,这一记前后夹击让曲傲痛入心肺。 在震开徐子陵之后,忍不住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双手捧着脑袋痛极而嚎。 徐子陵眼神极之淡漠,他在婠婠的天魔丝带的牵引之下轻轻一旋便稳住了身形。 “我说过,你对自己的了解太少。” 徐子陵淡淡地道:“特别是弱点,今天,我会在你死之前把你所有的弱点都告诉你的。” “两位不来玩玩吗?”婠婠魔女此时双目却有如墨晶般,她绽开笑颜转向长叔谋那边,轻问。 长叔谋和庚哥呼儿铁青着脸,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大草原的雄鹰,堂堂的飞鹰曲傲,自武尊毕玄之下的第一高手,竟然会在这两个人的配合之下身受重创,他们不但救援不及,而且看得惊心动魄,疑为梦中。 庚哥呼儿闻言,马上看向长叔谋,长叔谋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想杀我?”曲傲忽然又直起了腰,如枪般笔挺,他随抹去口鼻的血污,目光的阴冷大盛,哼道:“好久也没有人能让老夫受伤了,不过,就凭你们两个小辈,就想要我的命?简直就是笑话。” “血,河车。” 曲傲忽然喷了一口血在自己的掌心,整个人仿佛充气般变得巨大起来,身上的肌肉迅速鼓涨,血筋暴露如蚓,双目如血,一头黑发也渐渐转成赤色,无风而自动。 在一刹那之后,曲傲就变成了一个肌肉累累巨人,浑身赤红如血。 他受创的手臂和膝盖也渐渐止血,有鼓凸的血肉将伤口封住,看起来也只剩下一个浅浅的伤疤。 “你每出一招都叫一下那个招式的名字啊?靠,你不累我都烦了!”徐子陵失笑道:“血河车算个屁,唬得了人吗?听听我的吧!战神图录第七式,炎阳炽烈!”徐子陵缓缓举了一只右手,那上面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太阳,而且在缓缓地扩大,那里光炽万丈,正威凛然,让人根本不敢正视。 “毕…毕玄的…炎阳功!”曲傲一看,脸色马上变了,二十年前那个死亡阴影一下子勾起了,当年,也是这一个烫烧万物的太阳,一击将自己重创的,一生所向无敌的自己,也正是由这一个可怕又炽烈的太阳一下子击倒的。 这个人竟然也会毕玄的炎阳功?而且这股功力比起当年毕玄的功力更加纯正更加凛烈,更加正气更加威严!这根本不可能,他是怎么把这一种如此威凛的真气贮藏于身体里面的呢?他有如此的功力,为什么在刚才不用来攻击自己?难道他真的在偷学自己的武技?一时间,曲傲惊呆了。 “毕玄那个翻版的炎阳功算什么?”徐子陵添油加醋地威吓道:“我这个才是正宗的战神图录!你不是高高在上吗?我要打得你跪在我的面前求饶,就像当年你狗一般向毕玄乞求活命一样!”如果说这一个曲傲败给了毕玄之后,心里没有一点心理阴影,徐子陵打死也不信的,他与婠婠全力格杀曲傲虽然可能成功,但必须建立在自己这一方受创而那个长叔谋和庚哥呼儿救援不及的情况下。 所以,他与婠婠商量后用了一个让曲傲非常‘惊喜’的办法。 在重创曲傲之后,徐子陵就用得到杨广那里的《战神图录》的真气镇住他。 因为他以前吃过毕玄炎阳功的大亏,现在一看徐子陵手中那个杨坚数十年积蓄下来传给杨广的‘战神真气’,他不吓得尿裤子才怪!“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交给你。” 徐子陵在金色的战神真气辉映之下,简直有如神明一般威武,他浑身金光灿灿,让人无法正视之余,还有顿首膜拜之心。 他一大步踏出,站在变成高高大大巨人一般的曲傲面前,居然可以居高临下地渺视着面前的飞鹰曲傲,他淡淡地道:“这一个过气的鸟人就交给我吧!”曲傲此时心神大乱,如果天下任何一种武功,他都不会在乎,可是出现的偏偏是他最害怕的炎阳功,和那个武尊毕玄一样的恶梦般的炎阳功!这种霸道又炎烈的真气,恰恰是他那血河车真气的克星。 在刚才的交手之中,因为让敌所乘,已经伤一臂一膝,如果现在不逃,那么可能又会遭遇二十年前的那种惨败,甚至赔上性命,可是如果自己一逃,那么在视自己有若神明的族人和徒弟面前,一生的威名将付之流水。 现在,自己最应该怎么做?战?或是逃?他心乱如麻。 徐子陵帮他选择了答案。 他一指刺出,在金色的辉光之下,那只修长的手指忽然射出比那些辉光更加闪亮的金光,有如实质,像一支小小的剑,直刺曲傲的眉心。 曲傲挥爪一格,浑身的功力爆起,形成一个巨大无匹的血红之球,向徐子陵轰去,他拼起了全身最大最大的劲力,与徐子陵一拼,如果还毫无效果,那他绝不能因为什么一世英名而死在这里。 他虽然叫做草原雄鹰,可是他只是曲傲,不是别人的飞鹰。 当没有性命,当雄鹰的翅膀被折断,当天上的星星陨落地面,什么威名什么东西都是假的。 在这一个弱肉强食的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才是最可信的。 徐子陵的手完全无视那个巨大血红之球,他一直穿过来,有如一条在血水在游动的鱼儿般自由自在,它尖端有一丝亮光,其光如金。 他轻刺在曲傲的手腕上,另一手在画圆,圆融如意的圆,在那个圆画满之后,曲傲惊恐地发现自己最大功力轰出的血红之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的功力消失了,可敌人的劲力却在。 一道极炎极炽的烫心热流疯狂地延着他的手臂上升,完全无视他的经脉和内息的阻挡,所过之处,一片的血海,一片的凌乱。 曲傲从来也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敌人的功力,包括当处一击打败自己的毕玄那炎阳功在内,都没有这一丝小小的热流那么疯狂和霸道,他几乎用尽全部的护体气劲,才迫得那道细小如丝的金芒带着一道火热的血泉自肩膀强行爆裂而出。 对方只使用了一丝金芒,就几乎毁了自己的一条手臂,如果他用上背后那个炽热的太阳向自己轰来…那上面的威能,足可以形成千千万万道刚才那样的细丝。 曲傲平生第二次,感到了恐惧。 除了那个武尊毕玄之外,又多了面前这一个浑身闪耀着金光有如天上太阳一般威烈的他。 天地之间,除了金光,再无其它。 徐子陵有如神明一般,沐浴在那金光之下,让人不敢正视。 就连天上初升起的太阳,也躲到厚厚的霞云里去,仿佛畏惧于那比它更加炽烈的神威似的。 跳至 第二百三十二章 雄鹰折翼 第二百三十二章 雄鹰折翼走,马上走……这是曲傲心中第一个念头,他运起了最快的身法,怒射于空。 有这种念头的不止是曲傲一人,当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一看婠婠天仙般飘飘而下时,两个人的眼角同时在抽搐,当他们看见神明一般威烈的徐子陵举手投足间轻描淡写地化解掉曲傲的血红之球,更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情不自禁各退后了一步。 婠婠还没有飘下来,那些铁勒勇士已经疯狂扑杀而至,可是他们扑中的,却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深渊,它如同一个贪婪的洪荒怪兽,张开着巨口,贪婪地吞噬着那些的人身躯,鲜血,意志,生命,等等,一切一切。 曲傲怒射的地方是长叔谋这一边,他觉得退向自己徒弟的身边总撞向徐子陵要安全得多,至于另一边的婠婠魔女,他也不想跟她纠缠,那怕只是一弹指的时间。 他期望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会冲上来帮他一起御敌,最少,也阻止敌人的追击,让他从容而逃。 可是事实并没有这样发生,长叔谋和庚哥呼儿并没有扑出来帮他攻击徐子陵,而徐子陵,也没有追击。 徐子陵没有追击,是因为他不必要。 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在曲傲的背后,他在等住曲傲怒射而来的身躯。 他的手变成了五丁开山的伏魔之杵,重重地轰在曲傲的后心之上,将他整一个轰飞,直射入地。 曲傲手足撑地,他想自手足深陷的地面拔出手足,马上逃离,可是,他的头上又有一只破空而下的重脚,重重地踩在他的后脊,将他整一个人都硬生生地踩入地面之内。 长叔谋和庚哥呼儿看到这里,连手足也颤抖起来了,庚哥呼儿长剑出鞘,想向踩着妙曼的天魔步缓缓迫来的婠婠杀去,可是马上让长叔谋一把扯住了手臂。 长叔谋的眼神很凌厉,他单手一挥,将背后的两只钢盾先后各挟住一团怒啸射出,再同时双足顿地,扯着庚哥呼儿,亡命而逃。 他们风一般跃上墙头,爆起全身最大的内息,向天边疯狂飞驰,头也不回。 在这一刻,他们不能相信草原飞鹰曲傲之名了,因为此时草原的雄鹰已经折翼倒地,倒在敌人的脚下。 他们已经坚信,对方早就有杀他们的能力,只是一直都没有出全力杀死他们。 那原因他们一直疑惑,可是现在完全明白了,那一个把实力深深隐藏起来的人,原来一直都在诱杀他们的师尊,在诱杀着草原上最强的雄鹰。 他的心智竟然如此长远,他的心机如此深沉。 他把自己隐藏得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不是草原飞鹰的对手,让对手迷惑又自傲。 原来,他真正的目的是在一个大草原上仅次于武尊毕玄的飞鹰曲傲踩在自己的脚下。 婠婠一见长叔谋和庚哥呼儿狂逃,那墨晶般的魔目里不由射出一丝嘲讽之意,她双刃乱舞,天魔力场配合着天魔丝带,导引着天魔双刃收割着此时也在四处奔逃的铁勒勇士的生命。 她出手狠辣之极,刹那之间,整一个空间溅起一片血瀑,由颈间喷涌的鲜血造就。 曲傲弓腰一弹,将他背上的徐子陵弹飞起空,随后,他又痛苦之极地爬起来,抹着口鼻间的鲜血,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悲愤,吼道:“原来……原来你的功力并不是炎阳功!原来你是骗我的!原来你根本就不能运用炎阳真气!”“现在你明白得太迟了。”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和星变匕首,淡淡地道:“飞鹰曲傲,你有无数的弱点,每一个都足可致命,不过我想你从来也不曾知道过你最大最大的弱点。 在你临死之际,我可以大方点告诉你,那就是,愚蠢!”徐子陵井中月向曲傲递出,削向曲傲的头颈。 “血河车。” 曲傲大吼一声,浑身爆起一阵血雾,并把它化作一个血红之球,挥后轰向婠婠,他整个人一闪,抢入徐子陵刀网之内,一爪探出,捏住了徐子陵的咽喉。 “太慢了。” 徐子陵的声音在曲傲的背后响起,同时曲傲面前的那个身形却化作一个残影让他撕裂。 曲傲急急挥爪向后,那黄金之爪与徐子陵的井中月硬拼一记。 徐子陵井中月重斩,不过建功的却是星变匕首。 星变匕首带着一道长长的剑罡划过曲傲的后脊,让曲傲的后腰溅起一片血花。 徐子陵的脚微举,学自独孤凤的凤凰腿法连环不断,凤缠绵,缠住了曲傲的双腿。 他的膝盖压住曲傲的后膝弯,让这个号称草原雄鹰的男子有翼不能展有腿不能直。 曲傲快疯了,如果不是对方手中的宝刃实在太过锋利,如果不是对方的真气能轻易地截破自己护体真气,这一个功力远在自己之下的徐子陵绝对不可能打得自己如此狼狈,自己更加不会被动如斯。 徐子陵没有贪功,他的井中月和星变匕首抵御着曲傲扭转身躯过来的黄金之爪,一边用自己的脚与膝结合压住对方的后膝弯。 现在不能飞上天空自由展现身法的飞鹰曲傲,只不过是一个掉在地上的落汤鸡罢了。 他的血河车真气之前已经透支,现在的曲傲甚至没有时间再来作这种透支。 徐子陵没有给他这一个机会。 “嘶……”星变匕首那古怪的寒热真气又一次刺破曲傲的护体气劲,尽管曲傲极力躲避,可是肩膀处却多了一个深深的血洞。 曲傲怒极,恨不得生撕了徐子陵,再将他活生生地吞掉。 可是他在此时,他必须为了活命而想办法了,另一边的婠婠已经杀尽所有逃亡的铁勒勇士,踩着妙曼无比的天魔步向这边来了。 “浪旋。” 曲傲身形连连旋转,单手如刃探出,另一手悄然按下地面。 “太慢了。” 徐子陵不接,身形一滑,重重地踢在曲傲的面门,另一只脚夹住曲傲按向地面的那只手,将曲傲整个人举了起来,弓腰一砸,曲傲整个人让他砸入地面之内。 曲傲来不及抬头,来不及抬起他那一直高高昂着的头颅,又已经让翻旋过来的徐子陵一脚踩倒在地面之上。 “血,河车。” 曲傲积蓄起疯狂的怒气,又一次透支了身体的潜能,将踩在自己头顶上的徐子陵震飞。 同时一顿足,爆射天空,攻向徐子陵,可是不等徐子陵接击,半空之中又一折身,竟然电光火石般向另一边墙头逃去。 他的轻功也是独步天下的一绝,特别在这个逃命的时刻,速度更是无人能及。 可是墙头有人,婠婠。 她没有正面截击,只是用天魔丝带缠绕向曲傲的双腿。 那一条长长的天魔丝带,有如灵性一般,缠上了曲傲的一足。 正是这只受过徐子陵穿膝之伤的脚,在丝毫之间,让天魔丝带追缠而上,此时,它成了徐子陵之前战斗中埋伏的最大陷阱,它成了曲傲逃命时的拒鹿马和拦江索。 整个空间忽然陷凹了下去,婠婠的天魔力场又在疯狂吞噬,似乎连光线也逃不过它的吸引。 天空金光万丈,可是在天魔力场之内,却黯淡无光,一团漆黑。 在天魔力场里,曲傲身体爆发一阵更大的血红真气,他身形微滞,不过却迅速张开巨臂,狠命重击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震开了小腿上的那根天魔丝带。 他金爪撕天裂地,硬生生地自那天魔力场里撕开一道缝隙,身形挤射而入。 不过,他的头顶上早有一个头在冷冷地道:“太慢了。” 是徐子陵。 徐子陵手中有刀,刀光冲天,威势连泰山也能一刀而分,等曲傲反应过来,那刀已经在砍劈到他的额头之上。 曲傲合掌拒刀,却让徐子陵硬生生地迫下地面,双足深陷入地。 那刀上劲力忽有忽无,而曲傲的劲力则泥牛入海般消失,每当徐子陵的劲力转换一次,他的身躯就迫不得己地下降,最后双足入地,而且在徐子陵每一次转换劲力,他的双足就深入一分。 他已经拼起了全身所有的护体真气相抗,可是,情势却每况愈下。 一只纤纤玉掌无声无息地按了上来,轻轻地按在他的后心,天魔功尽吐。 是婠婠。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徐子陵的井中月也在同一刹那消失,而星变匕首突现,它穿透了曲傲合拢的双掌。 两股相互交缠相互螺旋的寒热真气自双掌处疯狂侵入,这一次,曲傲再没有更多的余力来抗拒了。 死亡的阴影一下子布满了他的整个心空,他狂吼一声,想透支起生命最后的潜能震开两人,可是,一只手指重重地刺在他的丹田要害之上。 所有的真气,最后透支的生命潜能,随这一指之后,疯狂地破体而出。 曲傲那巨人一般的身躯,极速地干涸下去,最后有如一个骷髅人般。 他完了。 在一刻,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完了,丹田要穴被破,血河真气散失,他再也无力回天了,一切都完了。 他睁着有气无力的眼睛,鼓凸着盯向徐子陵。 他很不服气,他有着太多的不明白,他有着太多的不解,他不知道对方的真气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气为什么不起作用,特别是最强的血河车那个血红之球,更是对敌丝毫无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草原上的雄鹰,是翱翔天下的飞鹰,为什么去快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中原小子?他的功力明明不如自己,为什么能把自己一次次地打倒?为什么能把自己打败?为什么?曲傲的心中极不服气,他更不明白,他好想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可是徐子陵完全无视,一脚将他踩倒,举起手中的井中月就劈。 跳至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触即发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触即发“都布置好了吗?”李秀宁一身劲装武士服打扮,整个人神采奕奕,显得英气勃勃,她腰间挂着一口上面鱼口吞金的宝剑,剑鞘之上,还有李家特有的赤玉珠饰,她小手按剑,问李纲和窦威道:“对方那边又有什么反应呢?”“禀公主。” 李纲平时也许可以以一个长辈自居,可是现在李秀宁要领兵开战,他马上放下身段,以属下的身份拱手回答道:“我们这边一切都布置好了。 对面那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牧场之外的‘贼兵’似乎有一支分部离开了,应该是有的放矢地行动。” “珣姐亲自带领的那五千人马呢?”李秀宁又问。 她探头出去窗外看看天色,此时烈日中天,炽火四射,又微微地点点头,示意窦威不必回答了。 她环视了屋子,带一点奇诧地问:“你们谁看见柴公子哪里去了?”“他化妆到下面部属的队伍去了。” 李纲小声地道:“属下有劝过柴公子,不过他说有玄甲虎贲护佑,让我们不必担心,他想亲手擒下那个李天凡送给公主做礼物……”“那是不是李天凡还不好说。” 李秀宁微微苦恼地摇头道:“现在情况不明,他竟然私自犯险,实在是太意气用事了,对方不过言语攻击他几句,何必如此耿耿于怀,难道他一个大男子汉就不能大量一点吗?”李秀宁说完,又摇摇头,微微叹息了一下。 “不如公主亲自去劝劝他……”窦威说到一半,让李纲使了个眼色止住了。 “随他吧。” 李秀宁摆摆手道:“他是一个男子,我一开口就会折了他的自尊……我不该任他跟来的!我直觉这一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你们还是小心点,既然不能劝服柴公子,那就注意保护好他吧!”天空烈日渐斜,流火却更盛,大地一片炎热。 没有风。 此刻没有人愿意出门,除了守卫在牧场大门的岗哨卫之外,几乎没有人愿意暴晒在烈日之下。 牧场之外的营盘也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幸好偶尔还有士兵轮流出来换岗,否则,简直就怀疑那里只是一座空荡荡的鬼域。 时间在一点一滴在流走,商秀珣却不着急,正手捧着书本细读。 可是馥大姐和小绢姑娘却坐立不安,她们两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两个对视望望,各自看见对方的焦虑,两位人都想让对方去劝劝,可是又各自摇头。 在另一边,白衣若雪的沈落雁正伏案看着一张古怪的图纸。 那张图纸上布满了黑点红点,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注释,甚至不少地方还有小而形像的图画,那上面有山,有水,有林,有河,有湖,有海,有城,有人,有沙,有各式各样的石头,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还有闻所未闻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让馥大姐和小绢姑娘不解的是,那上面的文字她们竟然极少认识,她们自问跟小姐学过不少字,别说普通的常用字,就是比较偏僻的生字也难她们不倒,可是她们几乎看不懂那幅图一小半的文字。 她们一看那幅图连头也大了,可是沈落雁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轻点着螓首。 “小姐,现在已经申时末了。” 馥大姐实在看不得两个小姐如此悠闲,她凑近商秀珣耳边轻道:“徐公子再不回来,他怕是赶不及了……小姐可要早早准备啊!”“我们不是早早准备了吗?”商秀珣美眸也不抬一下,只是轻问道。 “可是那个秀宁公主刚刚又做了很大的变动。” 馥大姐带点着急地道:“她们是不是已经识破我们的计策了呢?我们就这样看着她们变动而置之不理吗?小姐,大家都有点着急了,你有什么早些吩咐下去,也好安定大家的心啊!”“到时候了自然就会跟他们说的。” 商秀珣又揭过一页书,轻轻点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着什么急啊?不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吃好睡好吗?现在离到晚上还早着呢!”后山,鲁妙子的小楼。 鲁妙子用一把小巧的剪刀把扎徐子陵像一个粽子似的纱布剪断,又小小地打了一个结,然后自顾到墙角的面盆洗了把手,略带不满地道:“小子,在小美人的巧手也不用,跑来老夫这里求援,你是不是让曲傲给打傻了啊?你难道不知道老夫平时是很忙的吗?”“回去了她们看见我一身伤,那还不用眼泪把我淹个半死?”徐子陵盘坐轻轻调息一会,收功吐气,轻笑回应道:“我在你这里包扎好了,她们看不见我身上的伤口,我再哄她们一下,说不定注意力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现在包扎好了。” 鲁妙子笑骂道:“还不快滚!”“再借你的床休息一下。” 徐子陵自顾躺下来,一边笑答道:“你当我是铁打的啊?干掉了飞鹰曲傲,还拼着一口气赶回来,我简直散架了,不跟你废话了,先休息一会……”“小子真是够狂的。” 鲁妙子哼道:“你那三脚猫功夫竟然敢长途奔袭而杀飞鹰曲傲,幸好你装神弄鬼的本事不错,唬住了他,否则你小命就有大麻烦了。” “我怕他个屁。” 徐子陵闭上眼,嘴巴却不肯闭上,不服气地道:“他让毕玄重创过,心理极度不平衡又有阴影,早就成惊弓之鸟,我一唬,他的胆子没有吓破而死都算他够牛,换你试试,保证更不济!我当时全身都是战神真气,闪耀得简直像天神一般,比起那个武尊毕玄根本不差,他的血河车真气又让我收掉,他会不吓得魂飞魄散?”“再说,就算慢慢磨,我也能磨死他,只是太费劲罢了。” 徐子陵补充道:“我还有一个阴癸派千年不遇的天才少女帮忙呢!”“你惹上阴癸派的人。” 鲁妙子带点威吓地道:“小心她们吃得你骨头也不剩一根。” “老头子,你吓鬼啊!”徐子陵先是哼了一下,不过良久又淡淡地道:“你怕阴癸派那是有心病,我坦坦荡荡我怕什么?”“我不用眼睛,也可以看得出你在死撑!”鲁妙子大笑,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微品一口,点点头叹道:“这热天能吃上冰镇的六果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唔,不错。” “是某个贪图口腹之欲的老头子欺榨地把他的快乐建立在一个伤痕累累的伤员的痛苦之上得来到欢乐和美味。” 徐子陵恼怒地哼道:“明知我伤得快死了,还迫我帮你做冰镇美洒,老头子,你很好,我记住你,你别有什么落在我的手里……”“你说得自己那么悲惨。” 鲁妙子呵呵直乐道:“无非是想博同情讨一点我的宝物罢了。” “……”徐子陵对上这一个聪明绝顶的老头子,哑然无语。 夜姗姗来迟,虽然人们付出了足够的耐心,不过人们还是觉得心中有一丝丝焦虑,因为空气还存有大量的余热,让人心烦意乱不得安静下来。 西天际还有一抹残红,红霞如炭,欲尽将尽,又死灰复燃。 李纲等人早早聚于李秀宁的房间的小厅前,可是李秀宁却高睡不起,其镇静自若简直连李纲窦威也暗叫惭愧。 柴绍此时一身玄衣,除了内里穿着软甲,还特意在加上护胫和护心镜,他虽然想向李秀宁邀功,可是并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放飞掉。 除了与玄甲虎贲的打扮一致之外,他还有腰间皮带换过软剑,护胫里插上锋利的匕首,总之,他想尽一切的办法武装自己。 随着李秀宁缓缓梳洗完毕,玄甲亲卫们无声无息地行动,装着向外面观看情势,拥着李秀宁及一众人向外面那个指定的高崖低下而去。 还没有走到一半,还在湖畔一侧时,牧场外面忽然哗声大作,接着有巨鼓震天狂哮,又有甲兵配合以刀击盾而进的吼号。 外面的‘贼兵’终于进攻了。 牧场之内虽然经过充分的准备,可是此时也不禁微微混乱,还在路上的族人马上让守卫们喝回家里,一队队士兵迅速集合,通过各大管事的指派,向着各个方向奔守而去,更多的壮年男子,加上搬运战争械具的行列,一时间,整个牧场随着外面的号叫,在闷热的空气中也渐渐沸腾起来了。 李秀宁一行人虽然没有遭遇阻拦,不过却也受到几支不同的小队人马的劝告,不过这种情况马上就有商姓的亲卫过来解围,说她们是大管家请来防御攻击的贵宾,甚至给了李秀宁一个小小的通行牌子。 外面的贼兵虽然还没有攻上来,不过战事迫在眉睫,一触即发。 数千甲铠俱全的精兵林立于飞马牧场的前面,一个个坚挺如枪,他们站在箭程之外,静静肃立。 巨盾兵掩护着弓箭手,刀盾兵中有刀斧手,长枪兵的后面是轻骑兵,一行行一列列整齐无比,有如刀削斧砍而出一般骠悍,阵中杀气隐翻,直冲斗牛。 牧场中的守卫不敢丝毫的怠慢,几乎所有会弓箭的守卫都调了上去峡谷口的城楼,意图在敌人冲近时给他们下一场箭雨,让他们感受一下飞马牧场守卫平时快马狩猎出来的精深箭技是何等的快捷。 气力大的壮汉也调在城楼之上,他们的身边堆满了檑木巨石。 城楼的这边,除了两队运送物品的族中男子之处,还有一支数量近千的骑兵,他们正在等待。 在等待着原计划中冲出去夹击敌人的那一刻。 大战一触即发。 气氛紧张到极点,就像一把越张越大不知停竭的大弓。 跳至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以书为盟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以书为盟 “他们不会真的进攻。”李纲远眺了一下牧场外面的‘贼兵’之后,摇了摇头道:“他们轻装而来,只有几个临时做的木驴和铁牌车,连一具投石车和冲车都没有,而且飞马牧场有天险,又有极深的战壕,他们不可能强攻得手。” “正因为是这样。”李秀宁脸色微寒道:“我更有不好的感觉。现在敌人摆明已经有内应,可以不用通过强攻而进,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如此儿戏,如此精锐之兵,如何会连一架云梯或者冲车都没有就草率强攻飞马牧场如此天险之地?他们现在与其说是准备进攻,不如说是汇合珣姐那五千骑兵。” “他们会在飞马牧场士兵冲出去夹击的时候进来?”窦威脸色微变,道:“他们敢有大管家商震的眼皮儿底下玩这种花样?”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秀宁微一沉吟,又问道:“怎么样?那个苑儿见到了吗?是不是由她带我们去见商震?高崖处有没有问题?周围都没有问题吧?” “一切都在按公主的安排行事!”李纲重重点了点头。 他还没有说完,远处已经有几个玄甲亲卫领着那个苑儿来了,在更远处的高崖之上,忽然有一点红光闪动几下,又悄然消失,窦威一看那点红光,马上向李秀宁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简单的问候,那个苑儿不复多言,带着李秀宁一行人沿着湖边的小路,向那个高崖而去。 这时候,在飞马牧场之外的‘贼兵’们,却爆发了一阵高于一阵的号吼,他们在巨盾兵的掩护之下,大踏步向前,还不等飞马牧场箭雨飞出,他们的弓箭早抢先一步,在巨盾掩护的间隙中,向飞马牧场这边的城楼下了一阵箭雨。 几个简陋之极的木驴迅速推上前,还有几架同样刚刚用木板做的铁牌车,由贼兵的中间推出。 后面几个方阵也在缓步向前,巨盾兵,刀盾兵高举手中的盾牌,排成巨大的盾墙,让射击完毕的弓箭手暂避进去,长长的盾墙后面,迅速延上来一支杂兵部队,他们手中并无兵刃,只要土包和木石。 飞马牧场方面灯光全灭,人人躲避过敌人的箭雨之后,马上极速反击。他们大多早有准备,早在箭头上缠丝,一经抹油点火,马上其势熊熊,在几大执事的指挥下,集中射击,万箭齐发,在天空中密密麻麻地下了一场火雨。 虽然对方有巨盾兵和刀盾兵庇护,不过中箭者仍然不少,毕竟在地面与城楼保护的对射,是极大的反差。 那几辆木驴和铁牌车几乎同时燃烧起来,连同一些中箭的无甲杂兵,他们哀号着倒在地上翻滚,一面极其痛苦的号嚎,一面拍打着身上的火团。地面密密麻麻全是着火的箭矢,就像燃料的地狱一般。 不过巨盾兵刀盾兵掩护下的部队,却依然在步步迫进,相比起中箭那极少的无甲单衣的杂兵,身披甲盔又有盾墙保护的精锐们几乎没有任何折损,他们经历过太多的血与火,这一点点火箭简直不在他们的眼内,他们的心中,只有前进。 杂兵们在一些刀盾士兵的驱逐下继续推着已经着火的木驴前进,更多的人由长长的盾墙下冲到飞马牧场的战壕之沿,慌乱地扔下手中的土包和木石,然后转身就逃。飞马牧场这边虽然有下面更多的弓箭手压制,可是他们也有一些专门的射击小檐和垛口,可以躲藏敌人的弓箭之余,又可以射击冲近的敌人。 不时有杂兵让城墙上的弓手射中,惨叫声中翻倒入战壕之内,钉死在尖尖的木桩之上,惨不忍睹。 也有不少牧场的弓手在探身射击时让敌人射中,失身摔下城楼,活生生地摔死,更多的人软倒在城楼之上,鲜血挥洒一地。 城楼上鲜血挥酒,城下更是惨叫连连,就算是有盾墙庇护的披甲精兵,不时也有人让来自飞马牧场这边的火矢射中,自那些盾墙的间隙,甚至有巨盾兵或者刀盾兵连连让人射倒,崩溃下一大片盾墙,里面的所有士兵都在火矢下射击下翻倒,又在燃烧的烈焰中翻滚,不过几乎没有人能在火中站起来…… 他们大多人惨叫连连,让身上的火焰活生生地烧死,一些离同伴最近的士兵会死得爽快些,他们的同伴会挥刀送他们一程,不过更多的人只能在火中翻滚至自己完全气绝为止。 烤肉的焦臭,弥漫在整一个杀场。 就像那满地的血火。 高崖之下,已经等有十几人,却不是什么大管家商震,而李秀宁自己的亲卫。他们恭敬地禀告,大管家商震改在上面与大家相会,李秀宁此时却不言语,由李纲窦威挥挥手,拥着上去了,只留下三百多卫士在崖底下守护。 崖顶上有近百人,各有四五十人分两边而立,个个表面客气却人人警惕非常。 李天凡打扮得一个卫士,站在装扮成商震的陈天越身后,低着头,嘴角极力忍住笑,就像一只快偷到小鸡吃的狐狸。 陈天越却提着一杆大烟杆,呼噜呼噜地吞云吐雾,他脸上的易容简直有九分九像,又同样地搬了一张椅子在崖顶上坐着,减去身高上的微小差异,在烟雾缭绕中,足可鱼目混珠以假乱真。 苑儿此时早已回到他的身旁,态度亲昵地掩住他的胳膊,好像一个完成了什么任务后讨赏的小女人般向他撒着娇,有了她在旁如此好戏地掩饰,李秀宁众人心中再也无疑其它,汇合了自己原先布置的人,上前向陈天越拱手见礼。 “大管家好。”李秀宁压低嗓声,向陈天越见礼道。 “公主有心。”陈天越此时架子摆个十足,仿佛他现在就是飞马牧场之主一般,他微微收起大烟杆,向李秀宁微微还礼道:“有公主助佑,商某不胜感激。此时外头战况激烈,无人注意,但也因事出紧急,商某不想再生枝节,想直接借此与公主商定日后之盟,不知公主的意下如何?” 陈天越的声音也微微压低,又老气横秋地咳几下,表示过于操劳,嗓音有损,以作掩饰。 “大管家之议,秀宁完全同意。”李秀宁也微咳一下,点头应道。 “那好。”陈天越大笑两声,挥手道:“我们两家以书为盟,日后相互守望,牧场向李家售助战马,而李家则协防牧场周边安全,公主,盟书商某已经准备好,如果公主阅后无反对之意,就请画押信符,正式与我家订下盟誓。” 陈天越举起手,让手下一个背负双斧的高手捧上笔墨文书,给李秀宁送去。 飞鸟园,静静地肃立着一群左臂扎着火红丝带的府卫,他们的面前,是一身武士劲装的商秀珣。 商秀珣此时在小脸有着淡淡的易容,唇上还微微粘上两道小胡子,在她那双明眸的反衬之下,显得怪诞之极。园外一府卫无声无息有如狸猫一般进来,小声地禀报两句,又指了指某一个方向。 “那个家伙回来了!现正混在那些人之中了!”商秀珣听了,喜孜孜地向另一边提着个小灯笼的沈落雁点了点头。 沈落雁的脸容很平静,美眸中只有一丝喜意极快地闪过,倒是同样一身男子武士装打扮的馥大姐和小绢姑娘的小脸有一种喜不自胜的表情。 商秀珣看向沈落雁,看到了对方眼中有一种鼓励之意,心神大振,向肃立于前的府卫轻声吩咐两句,又挥挥手让他们依计行事。左臂绑着火红丝带的府卫们举起左手,握拳,轻敲右胸口的护甲,以飞马牧场一向传统的尊礼,来回应商秀珣的命令。 最后,一队队静默无声地鱼贯而出,向远处喧哗声中潜去。 李纲让手下拦住对方派出来的那人,不让他靠近李秀宁的身边,又派出亲卫接过笔墨文书,甚至自己先扫视一遍看到毫无问题之后,才由李秀宁执笔订下盟约。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来对方看似真心诚意地与他们订下盟约,竟然是最大的一个陷阱。 李秀宁拿过笔,蘸上墨,甚至还没有写完名字,身子就在一声惊呼之后软倒下来。 她脸色惨白如霜。 嘴唇却漆黑如墨。 她中毒了。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落入敌人的算计之中。 等李纲一掌扫飞那些笔墨文书,等几个亲卫反应过来搀住李秀宁时,陈天越那边的人不约而同地爆发了一阵狂笑。虽然两边的人相距数丈之遥,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李秀宁已经中毒,已经堕入他们原来布下的策略之网,连同她身边的那些茫然不知的亲卫们。 “公主!”窦威虎吼如雷,他一看亲卫们已经将昏迷的李秀宁团团包围,马上举起镔铁杖,向正在狂笑的陈天越他们冲杀过来,他悲愤不已,有如一头失控的怒狮。 “你们最好不要动。”李天凡踏前一步,疯狂地狞笑道:“如果你们还在乎你们公主性命的话!那么马上就给老子站住,马上扔下武器束手就擒。” “你们到底是谁?”李纲暴喝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死到临头还如此的愚蠢!”李天凡哈哈大笑,他拉过苑儿,先是在她的唇上疯狂地吮吸一番,然后又不顾众人之目,双手上下其手地揉弄着她的身体,而那个苑儿也配合地大声呻吟,让整个夜晚变成更加糜烂,更加妖诡。 “欢迎太原李家的公主与我们瓦岗军的少主李天凡日后结成天作之合,更希望两家日后能齐心协力结为盟友。”陈天越一脸堆笑地站起来,道:“只要你们答应我们这一个条件,我们马上将解药双手奉上。” “原来你们是瓦岗军的狗贼!”窦威悲愤地吼道:“儿郎们,杀尽这些贼子,为公主报仇!” “她现在的性命最多只有半个时辰了。”李天凡忽然抽身出来,向前两步,在身边高手的保护之下,一脸坏笑地道:“你有本事就攻过来,老子最多一拍两散不娶她这个大唐公主就是了,你们呢?嘿嘿嘿……你们以为不答应老子的条件,还能有命活着离开这里吗?” 他双手一举,随着他威风凛凛的手势,一个高手马上探手入怀,点燃了一个信火,让它升空爆射开来。 “我的公主。”李天凡在那烟花飞射的光华之下,舔着嘴唇,狞笑道:“不要怕,为夫不但会马上给你解药,还会马上与你洞房花烛,将生米做成熟饭!哈哈哈……” 跳至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假公主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假公主高崖之下,战况不比城楼之外稍逊半分。 一队队不知自哪里出来的士兵以绝对的优势包围了李秀宁在高崖之下接应的亲卫,这些士兵同样黑衣一袭,除了在头上扎着一条血红的红巾之外,与李秀宁的玄甲亲卫并无太大的分别。 他们人数过千,一边包围起崖下的三百亲兵,疯狂围杀,一边在不断延伸奔来相援的士兵接应下,分兵冲向高崖之顶,两面夹击李家在高崖之顶上的亲卫。 高崖之顶,李天凡身边的尽是自瓦岗军中千里挑一的精锐之兵,又有十数个高手助阵,人数虽然较李秀宁的亲卫稍少,不过士气正盛,与士气低落慌乱不适的亲卫们完全不同日而语,他们攻得亲卫们步步后退,如果不是李纲和窦威竭力压住阵脚,恐怕早让他们一举拿下。 身后的士兵不断冲上,加上包围的行列。 此时崖上崖下的瓦岗军,人数已经接近两千,自极远处,还有士兵不断地支援过来。 同样在城楼内部的另一边,黑暗处,也同样涌出了过千的瓦岗军,他们恶狠狠地扑向正在全心守卫在城楼之上的牧场战士。 他们一面疯狂扑近,一面大吼:飞马牧场攻陷了,飞马牧场攻陷了……吼声如潮,一波一波地传了出去,让所有的飞马族人那心直往下沉,如坠深渊。 更让飞马牧场的士兵大惊失色的是,那城楼之上的绞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遭到敌人的破坏,巨大的吊桥因为绞索的断裂,再也无法收拢在城门,它重重地跌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重重地砸在战壕沿上,腾腾阵阵的泥尘。 这一下,让所有的牧场子弟都心胆俱裂,而城楼之下的瓦岗军,则欢天喜地的大吼,士气激增百倍。 “滚开。” 李天凡一脚踢开一个亲卫,再一刃划开一个亲卫的甲盔,在那个亲卫的肩膀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他在众高手的庇护下攻击不断,肆意若狂,射日月照这两把宝刃如两团银光爆射,一次又一次地在对手的身上出没,溅起一阵阵的血花。 因为几个高手同时护佑着他,面对他的普通士兵几乎没有人是他的一招之敌,他越迫越近。 李纲与窦威对视一眼,各自飞扑而出,想强行抢下李天凡作为人质,可是李天凡身边的高手如林,又岂会让两人如愿。 陈天越此时剑指天南,半道截击住李纲,一个双斧巨汉与一个使长剑的瘦汉则合击窦威,那个苑儿的身手竟也不差,短刃翻飞,连连刺伤几个李家亲卫。 李家的亲卫们大多披甲戴盔,虽然人数远在对方之手,但除了几个高手之外,一般的士兵很难对他们造成很重的杀伤。 而且他们忠心耿耿,虽然身处劣势,却不崩溃,一心卫护人群中的李秀宁,浴血奋战,拼死不退。 此时瓦岗军人数士气全远在对方之上,可是却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李天凡带着几个高手,强行冲入那些士兵之中,离中毒昏迷的李秀宁几乎伸手可及,李纲窦威等人大急回援。 可是对手猛攻,将他们咬得紧紧的,他们自身难顾。 “滚开,小白脸。” 李天凡最恨别人长得一副俊脸,他看见一个士兵长得英俊非常,不由心中大恨,连攻几刃,意图将对方一刃毁容。 可是更让他不快的是,他的多次攻击,竟然全让对方手忙脚乱接下了,他心中更是恼怒不已。 李天凡挥挥手,让几个高手分割周围的士兵,他要单独地跟那个英俊的士兵对上,因为他想好好的折磨一番这一个令人讨厌的小白脸。 那个英俊的士兵喘着粗气,挥动长剑,与李天凡战在一起。 令人奇怪的是,李天凡虽然多次强攻,凌厉无俦,可是那个士兵全部险险地接下了,直气得李天凡暴吼如雷。 “**你祖宗,小白脸,你给老子死吧!”李天凡忽然身法一变,似乎是冲向那个英俊士兵,谁不知却挥刃刺在让自己属下的高手迫得连连后退的李家一个亲卫手上。 一记偷袭得手之后,他马上一把抢过将要倒地的李秀宁,在那个着急扑来救援的英俊士兵挥剑刺到自己的面门之前,举起李秀宁的身体挡着,等那个英俊士兵惊吓收剑,再一刃反刺回去。 那个英俊的士兵无可奈何,只有速退,李天凡马上在李秀宁的手臂划了一道血口,并且大吼道:“全部给老子住手,再不然就干掉你们的公主!还有你这个***小白脸,马上给老子死过来!你***马上跪在老子的脚下,舔老子的脚趾!你***不是打不死吗?老子要看看你有多能耐!滚过来!”他一边大吼,又挥刃在李秀宁的手臂上连划了几道血口。 他这一举动,全场皆静。 李家亲兵这一边虽然没有人放下武器,不过人人面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就连李纲和窦威也不例外。 瓦岗军的士兵则迅速将李家亲卫合围,摆好最佳的攻击姿势,准备随时一涌而上,将敌人缴械。 那个英俊的士兵闻言,低下头,扔掉了长剑,慢慢地走了过来,黑暗中,谁也没有看见,他的眼神竟有一种出奇的沉静。 “老子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李天凡一看这一个人就生气,他手中的宝刃飞刺,想一下子刺瞎面前这一个眼神让人讨厌英俊得更让他心烦的士兵。 当然,他另一只手也没有忘记勒紧手中人质的身子,这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是敌人致命的弱点,他可是一个聪明人,虽然生气,也知道高低轻重。 “哼。” 那个英俊的士兵哼了一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小弩,三支弩箭品字形射出,钉在李天凡的脚面,李天凡痛得手中一抖,短刃不但没有刺中英俊士兵的眼睛,甚至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刺中。 更让人大跌眼珠的是,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士兵此时竟然如影如随地向李天凡发起了反攻,刚才一直让李天凡打得手忙脚乱的他,现在突然打得李天凡简直找不到北。 李天凡手中的短刃也让他踢飞,那长腿闪电般伸缩不断,踢得纵有宝甲护身的李天凡也头晕眼花。 李天凡面门又连中那个英俊的士兵几拳,最后和手中那个李秀宁一起,滚倒在地上。 这时,他身边一个士兵忽然配合着英俊士兵抢上,一剑刺向已经让人打得晕晕乎乎的李天凡。 李天凡举起手中保命的李秀宁一挡,在这个时候,他只有再用大唐公主这保命之符了。 可是那个士兵却仿佛不认识大唐公主似的,挥剑直刺,完全无视李天凡的人质之胁,一剑将那个中毒昏迷的李秀宁肩膀刺个对穿,再重重地刺入李天凡的胸肋之间。 如果李天凡不是有宝甲护身,他早一命呜呼。 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手竟然会完全不顾大唐公主的安危,更想不到的是,这一个看似普通的士兵那手中的长剑竟然是一把奇锋无比的绝世宝剑。 长剑虽然受到那个李秀宁肩膀和李天凡宝甲的阻挡,可是还是深深地洞穿了李天凡的胸肋。 李天凡痛得脚膝发软,他拼命挣扎起来,想逃回自己的那些高手的庇护之中。 可是一只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膝弯之上,一记鞭腿,将他轰倒在地之后,这人正是那个英俊士兵,他最后一脚重重地踩上李天凡倒地不起的面门,然后用一种渺视小虫子的态度,淡然道:“瓦岗军的李天凡少主,大唐公主李秀宁在此有礼了。” 这一变故,整个瓦岗军的人都傻了。 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没有人能救援得及,更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少主已经落入敌手。 那个使用宝剑偷袭的士兵也重重地李天凡的胸口处踩了一脚,手中那把宝剑重刺而下,将李天凡整个手掌刺穿,然后冷哼道:“本公子姓柴名绍,下次用你那猪脑动歪主意的时候最好把别人的未婚夫打听清楚!”李天凡此时除了口吐鲜血之外,也只能翻起眼白来表示抗议了。 他又痛又惊,一下子昏了过去。 徐子陵正戴着鲁妙子做的人皮面具,化妆成李家的一个亲卫混在人群当中。 因为之前注意力尽是瓦岗军这边,后来又战事混乱一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正极力忍住笑,躲在远处看好戏。 虽然他没想到李天凡会如此猪头,可是心里却对李秀宁这一个诱敌之计大赞不绝,他对李秀宁于部队的操控能力更是感到佩服。 一个战力极高的部队,竟然能在她的指挥下做出极‘低下’的攻击,李天凡不说,可是竟然能把陈天越那些老江湖也瞒过去了,真是少一点领导能力都会失控。 李秀宁一直指挥自己的部队做出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攻击无力的表现,甚至让部属连连受伤,最后把那个假冒的李秀宁‘送’到李天凡的手里,让敌轻敌之心更盛,最后一举擒下敌首,瞬间逆转大势。 本来徐子陵还打算在暗处小小的帮她一把,好让整个计策顺利些,不过现在他不必那么做了。 因为这一个李秀宁有足够的能力擒下对手,甚至在敌人的算计之中。 至于处置李天凡,徐子陵现在可不会傻到跑出去向他开刀,如果一会儿战事不混乱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冒着让人发现的可能来干掉李天凡的,他完全相信此时的柴绍,那个柴绍对李天凡深恨入骨,想必会好好伺候他的。 那种大恶人,还是让柴绍这一个得意洋洋的倒霉蛋来做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心道,反正迟些柴绍也会吃下他自己亲手所种下的这种恶果的。 跳至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局有局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局有局祖君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他远远地看着飞马牧场的城楼,那里正爆发着最大的战事。 因为吊桥堕下,让所有的瓦岗军看到了破门的希望,他们几乎马上放弃了原地坚守以土填壕的想法,一位前线前挥的大将命令杂兵们后撤,而巨盾兵护着攻城的檑木直冲飞马牧场的内门,只要这一道包铁的木门一碎,那么大军就可以蜂涌而入,就可以将整一个飞马牧场纳入瓦岗军的旗下了。 城楼之上的牧场战士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靠近,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木石,等那些巨盾兵护着长长的檑木队走近,马上木石雨下,砸得整一个城门口都在惨叫连连,肝脑涂地,血流成溪。 无数的巨盾也护不住那雨下的木石,远处掩护的箭雨也只能偶尔射倒一两个牧场士兵,让他们惨呼着摔下,与城门那些头爆骨折甚至粉身碎骨的瓦岗军一起,血肉交融,再也无分彼此。 燃烧的柴草成捆扔下,因为上面浇了不少的油渍,其火熊熊,烧得下面尚未死去的士兵哭爹叫娘痛不欲生。 瓦岗军第一波的攻击几乎在刹那间就粉碎掉,就连用来攻击城门的檑木,也在起火燃烧。 不过更多的士兵在他们的将军指挥下冲来,没有人顾得上自己的同伴,他们只知道要迅速接近那个城门,将它粉碎。 小小的城门如一个贪婪的饕餮之口,疯狂又不知厌足地吞噬人的生命。 吊桥实在太小,而冲来的士兵实在太多,他们后面完全密密麻麻的涌满地整一片城门之外的空地。 弓箭手一批批地仰天飞射,压制着城楼之上的弓箭手,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城楼之上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虽然偶尔还有零星的箭矢抛射而下,可是这一些零碎的攻击只能在人海中溅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血花。 木石久投渐竭,吊桥之上,木石与人的尸体堆积如山,又有大火燃起,一股烧焦的肉味呛人欲绝,其惨状甚于地狱。 几个大将得到了新军令,来自一直面无表情地观看战事的祖君彦他的命令。 原来伤亡不小的杂兵再次驱逐上前,这一次又开始重复了刚才的填土工程,虽然城楼之下的深壕宽三丈深近五丈,可是架不住杂兵他们人数奇多,只要人手一包泥土,那插遍尖桩的壕底也在渐渐上升。 一部分杂兵由将军们驱上吊桥,搬开木石的尸体,挑开着火的柴草。 一队刀斧手**着上身,扛起另一条送上来的檑木,开气吐声,喊着号子,踏着大步,向紧闭的城门猛烈撞击。 不时有某个刀斧力士让石头砸中,头爆身裂,歪倒在地,不过马上又有人接过,继续向前冲击。 一些稀稀投下的着火柴草,也让边上的士兵用长枪挑开。 大门虽厚,可是在他们的蛮力之下摇摇欲坠,发出震天的巨响。 城门的这一边,四大执事中的柳宗道和骆方率着族中子弟兵低御着敌人疯狂的进攻。 这一些由地道延攻过来的敌人数量不算太多,不过人人视死如归,人人拼尽性命,一心冲到城门处,打开大门,让大军杀进汇流合击。 正在危急的关头。 远远来了一队手臂上有一道丝带的府卫,其臂之带如火似血。 他们的出现,让柳宗道他们欢呼连天,就连城楼之上的守卫也激动非常。 他们的出现,意味着敌人阴谋的挫败,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场主的支援。 商秀珣策骑在她的胭脂爱马之上,缓缓而来,她的声音很轻,不过却清晰地传入了众人之耳,而且大家一听,个个都欣喜若狂,因为他们商场主说的是:秘道已封,关门打狗。 大家等这一句话不知等了多久,无数的人自黑暗的埋伏中冲出来,千百弓弩向围在中间的瓦岗军下了一阵箭雨,甚至还不及敌人惨叫之声响起,柳宗道早就提着大刀率着族人冲杀而去。 那些残存的敌人才知道自己跳进了对手的陷阱,可惜他们无法通知一门之隔的同伴,原来这里竟是一个陷阱。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两千多精锐几乎在箭雨的洗礼之下没有太多的剩余,他们冲得最快的人,离城门只有数十步,可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赶到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完成打开城门的重任,他们已经让敌人击倒。 活着人,也早让比起自己更多十倍的士兵所切割和包围。 城楼之上,飞马牧场的战士又恢复了箭雨,又恢复了先前一直抑止着,故意让敌人错以为消耗尽的木石投掷,甚至不等那些蛮壮力士冲开摇摇欲坠的城门,城门就已经打开了。 瓦岗军没有来得及杀进去,就让聚力已久的牧场杀退了回来。 飞马牧场的骑兵全部上马,如一条黑龙,自那个城门之口疯狂扑出,狠狠地噬向正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瓦岗军。 祖君彦看得眼角一抽,他正要挥手命令骑兵上前接敌,忽然城楼之上,有一团极大的烟火嘶叫着高高地冲上半空,炸开一团巨大的烟火,久久不绝。 接着,在极远处,有一层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声音开始极轻,若有若无,只是**的人稍感不适,不过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显。 到后来看见天边那一丝黑线出现的时候,那响声简直有如江潮倒倾,有如山崩地塌一般。 瓦岗军顿时人人闻之色变。 徐子陵还在看戏。 此时的李秀宁及她的李家亲卫,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虽然人数远不及瓦岗军,可是士气和战力远在对手之上,山下那三百亲卫虽然折损不少,不过竟然能够强行穿透包围圈,杀入阵中与李秀宁她们汇流。 而远处的驿馆,同样蹄声奔雷般响起,数百留守的亲卫一人双骑,策马狂奔而来。 “这不是他。” 李秀宁此时让众人卫护中间,她还有心情仔细观察昏迷的李天凡,她带点疑惑地道:“这一个人不是那一个人。” “可是他明明就是李天凡!”柴绍不服气地道:“宁妹你看他一脸麻子,跟画像中的他几乎一模一样,还有,他浑身宝甲护身,又手持宝刃,还有无数的高手卫护在旁,如果他不是李密之子李天凡,想必也不会受到保护,对方也不会如此着急想抢回他……”“我没说他不是李天凡。” 李秀宁摇摇头道:“我只是说这个人不是珣姐的那个马夫和厨子,不是那个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个人。” “李纲窦威。” 李秀宁忽然星眸一闪,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四外探看,一看瓦岗军与飞马牧场正在战得如火如荼,正杀不得可开交,而天边远处,远有数千骑如雷奔来夹击,一下惊叫起来道:“如果这一个不是那个人,那我们也许有麻烦了,我们似乎陷进了什么的人战局之中。 现在瓦岗军反倒让牧场压抑住了,这……飞马牧场的人在反攻,证明他们根本就是留有余力的,不好……我们快点离开!马上,我们必须马上撤离!”瓦岗军的人疯狂地反扑,他们一心夺回李天凡,如果这一个少主让李家的小公主俘虏而去,他们就算有命活着回到荥阳,李密也不会饶了他们的。 特别是陈天越,他作为李天凡的智囊和心腹,如果让李天凡落入敌人,他背后整个门派都会一劫不复。 那个苑儿此时也豁出去了,她好不容易攀上了李天凡这棵大树,她绝不想那么容易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徐子陵偷偷在搞乱,不过身手还可以的高手不知不觉就会让他截中要穴,或者呆滞不动,或者莫名其妙失常,让李家的亲卫们轻易就斩杀掉,此消彼长之下,瓦岗军更是雪上加霜。 等接应的亲卫们一人双骑地奔过来时,瓦岗军几乎顶不住李家亲卫的疯狂突围,虽然几次将缺口合拢重围,可是已经完全让这些狂风一般的骑兵冲了进来,他们尽量一路退后抵御,誓死夺回李天凡,否则就咬牙苦战,绝不敢放松。 可是一旦有了坐骑的李家亲卫们,他们的战力竟然提前了数倍,这些北方的汉子一到马上,立即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弓弩齐射,杀得瓦岗军惨叫连连。 幸好自密道里攻出来的瓦岗军也大好是精锐之军,而且人数也远在李秀宁他们一行人之上。 一时之间,他们倒没有溃败。 在好几个高手的带领下,他们也抢了不少空鞍的马匹,再狠狠地冲过来与李家的亲卫们硬撼。 反正回去也是死,现在不抢回李天凡,他们根本就没有命回到荥阳,祖君彦也绝对保他们不得,与其回去窝囊地斩首处决,不如现在狂拼一把。 此时战局乱到了极点,很多时候,瓦岗军与李家亲卫并骑着在湖边那一条小道上对砍,胜利者往往来不及喘一口气就会让另一个对手砍翻,更多的人让亡命拼杀的对手拖扯下马,跌下湖水之中。 北人善马,可是一下水就变成了活王八。 徐子陵惊喜地发现了李秀宁这一支玄甲军有一个致命缺点,他们不会水。 更惨的是,他们身穿重甲,如果不是浅的湖沿,几乎翻倒下去的李家亲卫没有活命的可能。 而且李家那些战马也不敢下水,只敢在湖堤的路上挤行,不愿下湖凫游。 跳至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好戏连连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好戏连连 城门处的战事越来越急,马蹄声,惨叫声,刀兵交击声,箭矢破空声交杂一起,让人听了毛骨懔然。 李秀宁一看部属伤亡增多,再三突破还是总不出去,她和柴绍两个,更是敌人死缠烂打的主要目标。她举起了小手,脸上微微犹豫,可是还是很坚决地做了一个手势。 李纲和窦威一见,即大吼如雷:虎贲,突击!突击! 大约有两百多骑玄甲亲卫闻讯,马上集合,自李秀宁的身边出发,形成一支箭矢,不顾一切地向前突击,即使躲避不及的自己人,也活生生地撞倒,再活生生地碾成肉泥。他们一百多骑有如长枪般刺出,不论任何人阻在前面也一一砍倒,碾碎,硬生生在高崖下的湖堤之上开出了一道血路。 虽然冲到湖堤的尽头已经不足百骑,不过一路上所有的东西,如果不是及时跳湖逃生的人,早就让他们践踏成了一路的血泥。接着,又有十数骑卫护着柴绍接着奔驰过来,李秀宁则和李纲他们押着李天凡,带着两百多骑,守在后面抵御瓦岗军的疯狂进攻。 柴绍虽然对于此时表现不出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气慨有些不满,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李秀宁一起留守后面,可是李秀宁军令如山,他得马上听令出发。他想对李秀宁多说两句豪气干云的话,可是硬生生让亲卫们推上马,拥着走了。 在亲卫们的眼中,这一个锦衣肉食的柴大公子简直就是一个累赘。为了保护逞能的他,不知有多少同伴已经死在敌人之手,如果不是他恋战不去,目标又大,爱惜部属的公主根本不会也不必派出虎贲突击出一道血路,然后让他从容上路的。 “环射!”李秀宁又举起小手,命令所有亲卫向四周环射,迫退瓦岗军,然后退走。 箭如雨下,瓦岗军虽然奋不畏死,可是一时也让这无尽的箭雨射得惨叫连连,他们大多翻身下马,躲在马匹之后,一些在马鞍上得了弓弩的人则纷纷还击。 徐子陵举起马背上的劲弩,乱射一气,反正对面的瓦岗军人数不少,徐子陵虽然刚用弓弩用张大吉,自然也收割不少性命。他看看四下没人注意,悄悄地擎出鲁妙子那里得到的‘穿云弓’,用一支可以射出直线箭轨的‘穿云箭’,一箭将正在得意洋洋地向前疾驰的柴大公子座下那匹马射个对穿。 他收起弓,拿着弩,装着准备向敌瞄准射击的样子,却用眼角偷偷地欣赏柴大公子翻身堕马的‘英姿’。 柴大公子的轻功不错,反应也好,他在座骑仆倒的一刹,一按马背飞了起来,堪堪地躲过了背后护卫的撞击,他在空中翻腾几下,动作潇洒之极。要不是他落下着脚的安全之地是湖面的话,徐子陵简直想给他打一个十分。 如果没有一身重甲,柴大公子也丝毫不惧的。小小的湖面离岸不过一丈数尺,柴大公子正准备用在澡盘里学到的游泳之技‘游’,不,是爬回岸边时,忽然发现有点不妙。 因为他很快发现这一个澡盘有点大,水有点深,而他的身子有点重,衣服也有点多。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湖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美女蛇。虽然她远在数十丈外,可是速度出奇的快,柴大公子还没有用狗刨式爬回岸边,她就赶到了。她的出现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等策马而回正准备搭救柴大公子的李家亲卫们发现她,她已经相当近了,几个亲卫刚刚把马鞍上的弓弩取下,还未来得及发出一箭,她早像一条美女蛇一般,把柴大公子拖进了水底。 是苑儿,背叛商震做内鬼的那个小妾,李天凡的那个姘头。 她的举动简直让徐子陵差点没有鼓起掌来,他正有点犹豫是不是再给水中的柴大公子一箭,让他一鼓作气学会潜泳。 现在不必了,那个苑儿正在教。 李秀宁一看柴绍落水被擒,简直有些眼前发黑,不过还是镇定示意李纲和窦威坚守,将那个昏迷不醒的李天凡押好,等候着对方交换人质。 她显然对柴绍落水有点怀疑,目光在自己这一边的亲卫中巡视,虽然她关注战局,没有看见是谁射箭将柴绍的座骑射倒,不过敌人并没有太多的弓弩,而且正受到自己一方的压制,几乎没有偷袭射击的可能。她一念及此,用上女性的直觉,开始有些怀疑事件的蹊跷,难道…… 徐子陵早装着中箭下马,在地上滚了两下,抓了两把泥土涂在身上,再‘挣扎’着爬起来,跑到另一个亲卫的身边,躲到人群中,躲在高头大马之下,转面向瓦岗军这边,躲避着李秀宁巡视的目光。 他心中大叫李秀宁厉害,这么快就敢如此大胆地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亲卫,这一个李秀宁不简单,她没有任何盲目的信任。 她虽然是一个女子,可是却坚持相信事实。 如果不是那个苑儿早早把柴绍拿下,形成早有埋伏的样子,让李秀宁心中的怀疑消减不少,相信徐子陵得考虑自己是不是该‘中箭身亡’了。李家的玄甲虎贲虽然用他们的生命开出了一血路,可是现在李秀宁却走不得了。 对于柴绍,他的身份之重不下于李天凡,特别对于现在的李秀宁,如果她舍弃柴绍一走了之,那么李家与柴家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李天凡虽然重要,但换不了太多东西,如果用他能安然无恙地交换回柴绍,李秀宁没有任何发对的意见。 等那个苑儿升出水面,她已经游回瓦岗军那一边,她的手中有一个肚子青蛙般的柴大公子,李家这边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他死狗一般拖上岸。 徐子陵现在了解到青蛙王子是长什么样子了,他一看柴大公子的模样,马上就明白了。 那个苑儿一身是水,不过她脸上却得意非常,伸腿连连在柴绍那鼓涨的胸腹间狂踩。这个时候柴大公子的护身宝甲起不了太多的作用,特别在喉咙那一股水柱狂喷出来之后,意识渐渐清醒过的柴大公子觉得自己好像上一百辆战车碾过一般,浑身的骨头都在呻吟。 “交换人质。”陈天越惊喜非常,探头大吼道:“公主的未婚夫婿柴绍公子现在是生是死就在公主一句话之中,请公主三思!” 飞马牧场之外的祖君彦现在却没有什么时间三思而后行,他几乎是凭着自己的反应,马上发出几道命令下去,可是仍觉得太慢。一直在他身边的骑兵们催动座骑,迎击向越来越近的敌人,他们人数看上去足有数千之众,人人策骑飞奔而来,如果让他们杀入阵中,那么孙武再世也无力回天。 瓦岗军更优胜的是重兵,马下近战,还有弓箭手,远程射击。 可是现在弓箭手已经让突然打开大门不顾一切地冲出来的飞马牧场的子弟兵近战相接,一片混乱,回撤不得。自城楼冲出来的骑兵虽然少,可是前线几乎没有可以跟得上他们脚步的兵种,骑兵都在后头。祖君彦看着那一千多人策马四处冲击,心中直是叫骂。 如果没有远处那数千骑兵的远程奔袭夹击,自城楼出来的那一千多骑根本起不了多大的风浪,可是现在他要是把弓箭手撤回,那么会让他们轻易地追尾杀来,毫无近身保护能力的弓箭手绝对会全军覆没的。前阵的刀盾兵拼死在保护着弓箭手,少量的长枪兵将一匹匹冲击的战马合力刺倒,再将堕马的战士乱刀砍成肉泥。 不过牧场里的战士随后蜂涌而出,杀入敌阵,因为人数众多,士气又盛,竟然渐渐将劣势逆转。 城楼下就像一个巨大的泥潭,没有人能在陷了进去之后还能抽身而出,在这里,只有死亡的沼泽,血花在这里滋长。整一片前阵,陷入一片混战乱战和苦战。 祖君彦手中还有后阵的重兵,可是他不能派上出支援,因为只要手中最后的这支重兵一动,那么正远远奔来的飞马大军会将整一个瓦岗军都碾成齑粉。以瓦岗军的千人骑军,根本不足与数千骑的飞马大军作正面相憾。他们唯一办法,就是缠斗,像蛇一般缠住敌人,让敌人施展不开脚步,然后重步上前,近身博杀。 只要对方疾驰而来的脚步一停竭下来,那么再多的人,也会倒在瓦岗的精锐重步的刀枪之下。 困为这一支瓦岗军,是无敌的常胜之军。 经过简短的沟通,双方决定阵前交换人质。 每一方只派出两人,押着人质,然后一手一人地交换,各归本阵,其间谁也不得暗放冷箭。当然,两方都默契地不提及交换完成之后会怎么样,因为那不用说,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战。 李纲代替李家这边,陈天越则代替瓦岗军,双双发了一个毒得连子孙后代也吓得面无人色的咒誓。两边的人为了防止人质有反抗的能力,都默契地将他们的关节卸下,顺便再打成一个猪头,反正不干白不干,自己不干对方也不会仁慈。 徐子陵也凑在混乱的人群之中狠揍了李天凡几拳,心中大叫过瘾。 甚至,在李纲提出谁要代替公主押送李天凡去作交换人质的时候,抹得一脸是泥灰和血迹的徐子陵也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也许是他身上受的‘伤’够多,拥有足够的英勇,也许是他一脸真诚的视死如归打动了大家。反正不管怎么样,李纲都很感动地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让他去‘送死’,啊不,让他和另一个窦威指派的士兵去押送李天凡。 徐子陵激动得差一点没有落下泪来,他平生第一次发现李纲也有可爱之处。 如果说交换人质之后不准下毒手,那说出来连傻子也不相信的,那么重要的人,如何能让他活着回去? 可是又如何保证自己一方人质的安全呢? 那就是肉盾。 随时掩护自己一方人质而死的肉盾,这就是徐子陵现在背负的光荣使命。徐子陵不像另一个士兵,他断然拒绝了李纲给他的护甲,虽然那也是宝物,不过剥身李天凡那个猪头的身上,徐子陵才不稀罕,不过他倒不反对李天凡那对锋利的双刃。 他这一举动让和他一起去押送一起去做肉盾的士兵感激涕零,他可是愿意多披一层重甲的,因为那样小命多少也会多一点保障。 跳至 第二百三十八章 小鸟中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小鸟中箭李秀宁看了徐子陵和另一个士兵一眼,美眸有亮光一闪,刚想开口,不过马上让李纲和窦威拦住了。 “公主。” 李纲着急地道:“此事变故很多,日后麻烦极多,后果未测,公主不宜置身事中,这救人一事自有属下与窦兄做主,公主放心。” “是啊,公主此时正在与敌交战正酣,应该无暇分身来救援柴绍公子的。” 窦威更是睁眼说大话道:“这事是属下与李兄一手操办,完全与公主无关,如有任何变故,个中自有我等担承,公主此时不宜出面。” 他与李纲两个人挑通眉眼,早知道这种事极不讨好,万事交换失败,或者出了什么事故,李家和柴家势必交恶,所以李秀宁万万是不能置身其中的。 主子不能出面,他们两个做属下的,自然就要硬着头皮顶上了。 徐子陵一看李秀宁那眼光够辣,虽然自己戴了面具又抹了一脸的血污和泥灰,可是她似乎还要怀疑自己,心中暗叫不妙,马上急急扯起李天凡,与另一个士兵挟着软脚蟹一般的李天凡,向双方的阵中心起行。 “让我跟他们说两句私话。” 李秀宁摆摆手,又对李纲窦威点点头,然后追上两步,站在徐子陵的身边轻道:“等一下。” 徐子陵心中暗暗叫苦,如果现在让她拆穿,那这戏就得砸!不过他还是很快就转过身来,他装着恭敬地低下着,让那个士兵一人扛着李天凡,自己拱手行礼,半遮住脸面,低哑着喉咙道:“公主有何吩咐?”李秀宁上下看了徐子陵一眼,目中亮光大盛,不过却不跟他搭话,只是转向问另一个士兵道:“你叫什么名字?”她的问话让那个身材高大强蛮的士兵激动之极,他那厚嘴唇哆嗦了一下,才憨憨地道:“俺…俺…叫张大牛!”“张大牛,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李秀宁点动螓首,朝那个激动得差一点就爆血管的张大牛微笑一下,转向问徐子陵道:“你呢?”“啊哈,那个实在是太巧了。 我……”徐子陵刚准备打一个哈哈,胡扯一个低贱的名字混过去时,李秀忽然用一双明眸深深地注视着他,唬得他马上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只听李秀宁轻笑地问道:“你不是想告诉秀宁你的名字也叫张大牛吧?”“那倒不是。” 徐子陵背后冒汗,他不敢再胡扯一个低贱的名字了,不过这个小小的刁难还难他不倒,他偷偷地看了一李秀宁,压低喉咙道:“我只是想说我们那里有很多大牛,有李大牛,有王大牛,当然,也有张大牛,总之什么大牛都有……咳,小人的名字倒不叫张大牛,小人叫傅宁。” 李秀宁听了,美目中又有一阵亮光闪动,檀口中还喃喃几下,徐子陵听得简直头皮发麻。 “你住哪里啊?怎么有那么多人叫大牛的?”那个张大牛好奇地问。 徐子陵差一点没有让他气死,他多嘴什么啊?他老老实实做他的张大牛不就得了吗?那么多事,难怪会让人挑出来做肉盾做炮灰!更让徐子陵恼怒的是,那个李秀宁一听,马上同意地关心道:“对,秀宁也想听听你那个很多人都叫大牛的家乡是什么地方。” 徐子陵一听,差一点没有投河自尽,不过心中暗中咒骂那个多嘴的张大牛的同时,脑袋却更低下,声音也再压低些,道:“小人住在洞庭湖草头乡!”徐子陵心想李秀宁常年居于太原,她会知道洞庭湖周边会是什么环境才怪呢!她的亲卫士兵绝大多数是北人,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有各地口音。 徐子陵知道自己口音没有北方太原人那种习惯语气,所以干脆装成是一个外地人,这样也正好能解释李秀宁看得他眼生的理由。 虽然有点牵强,不过只要哄得她一时,不让她深究下去就好了。 “哎,俺也是啊!”谁不想那个张大牛一听,就惊喜地道:“俺怎么看你亲切,原来是老乡啊?”徐子陵恨不得生撕了这个家伙,他简直怀疑这一个张大牛是不是装傻,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徐子陵看了一眼这个张大牛,如果他看到有一丝不对,马上就擎出井中月砍了他,这一个家伙实在是太气人了!可是那个憨憨的张大牛似乎很真诚,徐子陵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直让他心中抓狂不止。 “原来你们还是老乡。” 李秀宁点点头,忽然追问不止道:“这么说来,那你们可能是同村呢,你那村叫什么?”她小手一点徐子陵,示意他先答。 徐子陵此时简直晕死了,他想翻脸,可是李秀宁却没有识破他的那种表情,似乎只是好奇,他不舍得后面的好戏,只得忍气吞声了。 “上,上阳村。” 徐子陵用周星星同学那个创意死撑,尽量装得理所当然一点,他敢发誓,如果那个张大牛敢说跟他同村,他马上就砍人,因为那绝对不会是巧合,那绝对会是玩弄!他冲那个张大牛哼道:“你不是跟我同村吧?张大牛!你不是我们村口那个养了一只会吠的狗,可是让我炖了,再扔骨头到他屋门前,他一直思疑是我偷的,可是我一直不承认的那个张大牛吧?”“那倒不是……”张大牛嚅嚅巴巴地道:“俺…俺住在下阳村!”徐子陵一听,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李秀宁听了,微微一笑,朝那个张大牛点点头道:“小心些。” 她的温言简直就让张大牛激动得爆血管,他紫胀着一张粗脸,笨嘴连连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徐子陵等了半天,也没见李秀宁再跟他说一句同样的话,心中不由有些不平,她怎么可以如此厚此薄彼呢?怎么说自己也是为她‘送死’,怎么她就不让自己也小心些?徐子陵等了半天,一看李秀宁还是没有朝他开口的意思,忍不住指指自己道:“我呢?你不让我也小心些吗?”“嘻嘻……”李秀宁不知有什么那么好笑,她一下子笑开颜了,捂着小嘴,笑声如铃,似玉,她那美眸里尽是笑意,看着徐子陵,好一阵子,才强忍笑意点头道:“好,那你也小心些好了,嘻!”她一边轻笑,一边退于本阵之内,好久,还笑得香肩纵动,不可抑止。 她刚刚稍稍将笑意暂竭,忽然又会新的笑料想起,结果又忍禁不住破颜而乐,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不过大家一看她那小脸总算有了笑意,那笑颜如春风扑面,那笑声如漱玉击罄,简直比什么鼓励都强,个个暗暗将腰杆挺直些,将她严严实实地保护在内。 对面押送着柴绍过来的一个瘦高汉子和那个苑儿。 徐子陵一看那个苑儿,就知道柴绍没有那么容易回来,之前柴绍如此污辱李天凡,现在她要不帮李天凡出一口气,那她还能讨得李天凡的欢喜吗?柴大公子跟李天凡一样,脸跟猪头似的,不过因为刚刚被擒,对方又心急换人,倒没有像李天凡那样连护身宝甲都剥了下来,不过同样也让对方打了个半死,腕肘肩膀等关节也扭开了,轻搭搭地垂着。 双方数十步的距离缓缓而近,众人精神紧张到了极点,个个极力捏着兵器,连大气也不敢透。 相距十数步,徐子陵站着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李天凡的双刃一把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一面哼道:“让柴公子回话,如果他死了,你们得到的也只会是死尸。” 对方那个瘦高的汉子也喝道:“也让少主说话,我们怎知你们是不是掉包计?”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过他得压过徐子陵一头,扯开话题,好让交换过程更加顺利些。 徐子陵嘿嘿笑了两声,用力狠揍了李天凡几拳,打得李天凡惨叫连连,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他开口了,不过如果你们要是听得不清楚我可以再试试让他换过一种声音。 只要你们喜欢就好!”“够了。” 那个苑儿满脸怒容,伸足在柴绍身上用力踢了一下,也让他惨叫一声,然后道:“听到了?他还没有死,我们交换,马上!一手交一手!”“大牛去接人。” 徐子陵拖着李天凡,离那个张大牛远一点,他朝急不及待想伸手过来拉人的瘦高汉子直瞪眼,怒道:“一手交一手。” 那个瘦高汉子乃是一个高手,他让徐子陵气得不轻,如果李天凡还在徐子陵的手里,他早就扑过来生撕了徐子陵。 瘦高汉子一看张大牛拉住了柴绍的手,马上伸手过来夺人。 那个苑儿大方地放手,甚至过来挽扶李天凡,完全不在乎柴绍的样子,张大牛顾不得徐子陵,他马上用身体护住柴绍,一边用力地想把柴绍抱回去,远方的人正想飞奔出来接应,可是徐子陵却惨叫一声,声音撕天裂地。 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短弩箭。 苑儿的袖中有弩,徐子陵胸口那支颜色发乌的弩箭正是她所发射。 她不但向徐子陵发射了弩箭,而且向那个张大牛抖手飞出三把柳叶飞刀,两把飞刀因为张大牛身披双重重甲而安然无恙,不过后膝弯那一把真正的杀着却没能躲过,张大牛也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那个瘦高的汉子探掌过来,重重地在徐子陵的胸口印了一掌,再想抢过李天凡就走。 那个苑儿则扑向柴绍,她自胫甲处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抢在张大牛奋不顾身地扑护之前,在柴绍的下腹连刺了几刃,再翻了个跟斗,向李天凡这边飞射来,一边冷笑道:“少了根驴鸟,看你们柴家公子还有什么本事做李家公主的未婚夫婿!”张大牛身下的柴绍惨叫连天,鲜血流了一地。 不过李天凡也好不了那里去。 徐子陵拔出胸口的短弩箭,他在假装喷血翻倒于地的时候,将那支弩箭狠狠地扎了过去,一边装着恰巧地扎在李天凡要害之上。 虽然没有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那么威风凛凛,不过徐子陵对于自己‘毒箭刺小鸟’的重头戏深深地感动着,要知道,他等这一个机会,找这一个理由,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感激那个苑儿为他准备了如斯之劲的道具。 众人简直傻了眼。 怎么一下子事情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呢?那个瘦高汉子条件反射地在倒地翻滚的徐子陵胸口飞踢一脚,徐子陵惨叫一声,应声而飞,‘咚’一声掉到不远处的湖里去了,湖里没有人浮起来,不过有血翻染了一大片的湖面,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个苑儿吓得魂也飞了,她一把抱起李天凡,急射回本阵,大哭着道:“快,快,解药!快拿解药……”不过就算有解药也没用,因为徐子陵出手重点是刺,而不是毒。 这边的李秀宁的人也蜂涌而上,救回还在杀猪一般惨呼的柴绍。 跳至 第二百三十九章 阴癸之内 第二百三十九章 阴癸之内婠婠一路妙舞般漫步而行,轻灵地飘进那间大厅之内。 厅中尽是阴癸派的各大巨头,在厅中高堂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个黑袍的神秘之人,那是她的师尊,阴癸派之主,天下人称阴后的魔门第一高手,祝玉妍。 黑袍人黑纱掩面,合眼静坐,婠婠进来,她也不理会,自顾静坐。 她身上仿佛有一种极其玄奥的气息,能将万物也吞噬进去一般。 她坐那里,气息淡淡,不过却若有若无地形成一个古怪的漩涡,极其缓慢地按照某些规律运行着,不过就连光也逃不出那些淡淡气息的牵引,最后渐渐消失于那深玄的黑袍之内。 阴后之下,分有四排,后面两排有数位空缺,但也有数人高据而坐。 他们一个个同样坐在黑暗之中,不显出真正面目。 两个盛装打扮的奇艳妇人也坐在阴后的座下不远,坐在显眼的两排之首,那是阴癸的云霞两大长老,她们身上的气息强大无匹,如湖似海,笑意更是勾魂夺魄,美眸如星,流传之间,让人魂飞天外而不自知。 她们之下,又或坐或站有十几人,其中以四个金色宽袍的艳魅女子最为抢眼。 不过向婠婠点头致意的,只有一个满头银发满脸酷绝的旦梅,其余三人,故作不见,低声谈笑。 甚至另外一些只配在众巨头身边站立的俊男美女,也对婠婠视而不见。 倒是有一个在后排高据而座的人温声问道:“婠婠此次手中有物,想必是达成宗主心愿,不会再令宗主失望了。” 这一个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甜美,滋而不腻,听了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听声音,娇柔有如少女,偏偏有带有一丝成熟的语调,简直让人一听,便会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真实面容。 她身边依着小膝偎坐着一人,闻言即站起来,银铃般笑道:“师姐手中的盒子,有一丝血腥之味,莫非这就是那个徐子陵的人头?小妹在此恭喜师姐能慧剑斩断情丝,突破天魔心法的死关,从今再无破绽矣!”婠婠把手中的那个盒子轻轻放在厅中,微微一笑道:“清儿妹妹真是冰雪聪明,婠婠这一次的确是带回了一个人头。” “婠儿。” 在主位一直端坐静默不语的阴后忽然淡淡地开口了,道:“你受伤了?”“小伤。” 婠婠微微鞠身向自己的师尊施礼,道:“很快就会痊愈。” “婠儿,休怪为师如此严厉。” 阴后听了,又淡淡地道:“你是我生平最得意的弟子,是阴癸一派未来的传人,又是圣门百年来天份最高者,为师对你的期望很高。 这一次你把他的首级带回来,为师很是欣慰。 当年圣门最杰出的天才,邪王石之轩,就是因为情之一字,反出圣门。 为师亦然,心存破绽,苦修无果,实在不想你再复走为师当年之路。” “师尊。” 婠婠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忽然小声道:“这并不是他的首级。” “师姐想把别人的人头带回来来隐瞒师父吗?”那把银铃的声音笑道:“只是不知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声音银铃般的她声音刚落,她身后端坐着的那个声音极之娇柔的女子忽然伸手一弹,一颗小小的珠子经她的手弹射在那个盒子之上,一弹即回,飞回了她的手中,而盒子则微微响了一下,再无动静。 此时厅外有微风吹来,自厅门之外,极轻,不过那个盒子却无声无息地碎裂。 包裹在盒子之外的丝带在一刹那化作了轻烟般的灰烬,而盒子则碎裂一地。 里面那颗人头却丝毫无损,依然鼓凸着双眼,死鱼一般盯着厅内众人。 厅内众人让那颗骷髅般的人头一盯,马上有人惊叫起来,道:“这…这是…这是草原飞鹰!”“曲傲!”厅内一时间有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婠婠带回来的人头,竟是草原之上,除了武尊毕玄之外的第一高手,飞鹰曲傲的人头。 虽然这个人头形比飞鹰曲傲的画像更干瘦,不过形神俱在,特征分明,任何人一眼看过去都不会怀疑,因为,这真是曲傲的人头。 城楼之下,有如一架绞肉机,不知多少的生命在这里面消亡。 无数人翻倒在地,那丝丝魂魄自张开的大口,自那齿隙间溜走,在这里,没有人能逃得过战争巨兽的大口,它在疯狂地吞噬着所有人的生命,随着一片片血花挥洒,随着一具具尸首翻倒,无数的生命随风而逝。 飞马牧场的人越来越来,瓦岗军再精锐也架不住人多,而且他们在之前的攻城中就有一定的消耗,比起一直以逸待劳的牧场士兵实在太累了。 更加严重的是,他们的士气大受打击,如果他们不是身经百战,在让对手破除内应再突击而出,甚至和一早埋伏好的骑兵反过来包围着自己一方作战,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有持续苦战,早就崩溃多时了。 城楼之下大家正拼得热火朝天,一时还不能分出谁胜谁负来,可是骑兵对冲的阵地上不同。 瓦岗军那一千多骑军竟然接不下一个冲击就所剩无几了,祖君彦敢发誓,他看到的绝对不会是飞马牧场的士兵,这样强蛮的士兵绝对不可能是飞马牧场那些几乎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族人。 那些马是飞马牧场的马,可是马背上的人,祖君彦敢用人头担保,这一些,绝对是身经百战自战场死地归来的精锐士兵。 总之,这些骑兵绝对不会是飞马牧场的人。 当他看到自己的士兵在一个冲击中就消失了,当他看见那些眼睛里闪动着嗜血光芒的士兵策马飞骑而来时,他几乎毫不犹豫就命令鸣金。 他命令所有的部队都收缩在一起,只要形成最强的一个拳头,才能避免对手那些骑兵的冲击和分割。 如果瓦岗军不是有着最强的重步兵可以抵御对方轻骑的冲击,祖君彦会命令大家马上逃命。 那一支疾风一般的轻骑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呼啸着从瓦岗军收缩起来的军团中飞掠而过,他们一路碾过来,把所有来不及收拢的士兵和杂兵都碾成肉泥。 瓦岗军悲痛欲绝,可是谁也不敢出兵相救。 如果他们一离开那个近万人的集群,相信马上就会被那些轻骑践踏于马下。 徐子陵潜出老远,再钻出来,发现李秀宁的李家亲卫和瓦岗军两帮人并没有再次大打出手,而是‘黄牛过河各顾各’地逃命。 李秀宁这边的人大多有马,一见抢回柴绍,顾不得太多救治,洒点金创药止血,再草草包扎,最后将他往马背一放,由李纲亲自护着,策马狂奔向牧场的大门。 李秀宁则在众人的护卫提前出发,先一步到达牧场大门处等候,她向牧场大门守卫出示那个小令牌,把逃命堂之堂皇地说成出去助战!出奇的是,牧场的大门守卫竟然相信了。 那十几个左臂之上有一道火红丝带的大门守卫甚至连后面紧随其后的瓦岗军也当作李秀宁的士兵一并放了出去。 等徐子陵悠悠地来到牧场大门,李秀宁的亲卫队和瓦岗军在混乱中早跑得没影了。 不过他毫不在意,戴着天魔面具,招手让一个士兵过来问问,再吩咐两句,然后再施施然登上城楼,展开飞翼,向一个方向追去。 如一只夜蝠般,无声无息地融入黑暗之中。 城楼之下那些守门的卫士,竟然小声打起赌来,不过他们最买重的不是徐子陵,甚至不是飞马牧场的商大场主商美人,而是一个相对他们是陌生人的女子。 那一个女子的名字,叫做沈落雁。 “婠儿。” 高坐在上的阴后似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地上曲傲的人头,她淡淡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师姐好厉害。” 那把银铃般的声音又起,笑道:“想必是师姐已经斩断情丝,功力大进,一击突破天魔大法的第十七层心法,所以去杀死飞鹰曲傲来向是师父证明自己的实力罢。 要不,就是与那个徐子陵一起杀死这个飞鹰来说服师父的,对吗?”“师妹真是聪明过人。” 婠婠微笑一下,温声道:“又让你猜中了呢!不过,婠婠并无向师尊有任何不敬之心,这个飞鹰曲傲的首级,是那个人送给师尊的礼物,曲傲是他亲手所杀,与婠婠无关。” “他能杀死曲傲?”端坐在高位之上的阴后气息微微一变,不过马上又恢复原状,恢复了之前淡淡地口气道:“他的伤势如何?”“很重。” 婠婠轻声应道:“他本身功力在曲傲之下,是依凭各种计策和宝刃来斩杀曲傲的。” “婠儿,你为何不趁机杀了他?”阴后忽然这样问。 “婠婠杀不了他。” 婠婠微微低头道:“他对婠婠极是提防,别说杀念,只是平时说话,他也会极之小心应对。” “一个如此强大又自制的人。” 阴后淡淡地道:“婠儿觉得他能为我们圣门所用吗?连你的天魔十六层的迷心惑音之术也无法让他动心,这样的人万一为慈航静斋那帮假仁假义的尼姑所用,岂不是大祸?”“请师尊再给婠婠一点时间。” 婠婠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如果能说服他与我们圣门合作,那对圣门是一大助佑,而对于慈航静斋那帮人,则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正因为他的心志坚定,才不容易受到慈航静斋那帮人蛊惑唆使,否则,婠婠如何会选择他作为合作的对象。” “清儿已经取下襄阳。” 阴后听了,稍稍顿了一下,淡然道:“暮兰已经取下竞陵,还有别的各人都已经进展顺利,可是偏偏婠儿你,却一再令为师失望。 上一次,你不肯尽力阻止那个人袭杀你边师叔,甚至不给他一点儿警告或者暗示,从而让他重创垂死,已经让派中很多人深感不满,也让为师颇是不喜,婠儿,希望你能尽快做些让为师真正欢喜的事。” “是。” 婠婠微微施礼,柔声道:“师尊,婠婠记下了,请允许婠婠先行告退。” 一滴珍珠般的泪水滴洒在大厅之内,而挥洒之人,早已经乘风而起,翩翩远去。 跳至 隔座送钩春酒暖第二百四十章 归途无路 隔座送钩春酒暖第二百四十章 归途无路“大家怎么看?”高位之上的阴后静坐了好久,忽然淡淡然地问。 “泥足深陷。” 一个男子微带阴柔的声音哼道:“婠婠显然已经情根深种,她的天魔功已有破绽,日后再无进步的可能,本人认为,宗主是时候考虑增多一个接任者来作预备了。” “婠儿不会辜负宗主的期望。” 云长老却微微一笑,花容尽开道:“我等看着婠儿自小长大,对她的性情最是了解,她天姿过人,必能痛定思痛,挥剑斩情。 本人认为,婠儿她想必不会辜负宗主的一番期望的。 至于增多一个接任者之事,阴癸之内,目前年轻一代,还是以婠儿功力为最,谁能超越,再论增加不迟。” “云姐所言极是。” 霞长老也点头赞同道:“婠儿在江湖历练时日太短,初入迷情乱世,未免迷失,可是只要她能迷途知返,突破情关,功力必大进无疑,就是达到宗主的境界也无不可能,我等何不稍等时日?”“情深似海。” 另一个刚烈的男子声音反驳道:“本人认为婠婠根本不可能轻易能从情关里突出,不要说她,就是历代宗主,一旦迷入情关,也无不固步自封,就连祝宗主之天资,也难破尽情关而出。 一旦婠婠她让人破去处子红丸,那么今天也绝难再作寸进。” “各位。” 一个老迈男子的声音老气横秋地咳了一下,道:“本尊推介资质同样不在婠婠之下的清儿作为下任宗主的接任候选者,大家意见如何?”“清儿的姹女大法远不及师姐的天魔大法。” 那个银铃般的声音轻笑道:“清儿愚钝,无才无德,又小小年纪,如何服众?只怕要辜负大长老及各位前辈对清儿的一番期望呢!”“清儿她的姹女大法现在还未大成,如果日后大成,若又有内功高强的鼎炉吸收补益,则有望超越目前暂无人能练成的天魔大法。” 那个娇柔甜美的嗓音春风一般响起,道:“宗主何不双管齐下,一方面看婠婠是否能超越前人,突破情关,另一方面,也可暂把清儿视作接任后备之人,多加栽培。 日后谁优谁劣,再慢慢选定后任宗主不迟。” “好。” 高位之上的阴后淡淡地应了一句,道:“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一言之后,再不作声,合眼静坐,气息沉沉,有如安睡。 而座下众人,稍稍相互对视,有人欲再次开口,却让更多的人眼神止住。 一个个起立,微微作礼,再化作惊鸿四飞,个个身法惊世妙绝,又有几人缓步而行,妙相无双,步步生莲。 一些俊男美女,男英女俏,伴着众位巨头,如众星伴月,一一散去。 偌大的大厅,只空余剩下高位之上的阴后一人,她气息淡淡,静坐如瞑。 祖君彦一看大势已去,面无表情的脸稍有苍白,却不动容,低声命令全军集结一起,缓缓而撤。 少数的弓箭手在内,巨盾兵在外,刀斧手在前面开路,而长枪兵则与刀盾兵在后面抵御着同样迫上来的飞马战士。 开始时进展顺利,因为飞马牧场之外数里尽是平原,他们一个集群,有如一只铁拳,飞马牧场人再多也绝难围困住他们。 飞马牧场的骑兵来回冲突,可是多次冲击,也让瓦岗军拼命抵住,两边多次短兵相接,虽然拼得凶烈,可是收效不大,甚至很少人阵亡。 一方想尽量保命而逃,另一方想减少损失而追。 两方都不太愿意再作无谓的死战,大家短兵相接一阵,发现没有效果,马上各自后撤,以待良机。 飞马牧场空有数千轻骑,奈何瓦岗军重兵集结,有如铁板一块,难以下口,加上长途奔袭,人困马乏,更难进一步地扩大战果。 此时大家都战得精疲力竭,无论是飞马牧场的族人,还是瓦岗军士兵,都在比拼着最后的意志,谁最后倒下,那么谁就可以笑到最后。 这时候对于瓦岗军来说,他们的耐力和意志显得格外重要,因为只要人一松懈,落后于人,绝对只要死路一条。 飞马牧场的士兵虽然同样困乏,可是他们是暂时的胜利者,士气正盛,而且一部分的人有马,他们的体力没有完全耗尽,所以,一直紧追不舍。 如果瓦岗军意志不够,那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整军在撤离的过程让飞马牧场活生生地拖垮掉。 瓦岗军当时明白现在是生死存亡,不过他们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失去了远程打击,无法截住飞马牧场追击的势头。 他们的弓箭手因为极度劳累,再也拉不开手中的大弓,他们全换上了保命的匕首,以作最后的一博之用。 不过他们还不是最疲累的人,最疲累的是刀斧手们,他们负责开路,因为四处被敌所围,他们只有硬生生地在敌阵之中开出一条血路来,用他们的血肉铺就。 开始损失就一直很是严重,不过等到瓦岗军走到平原的尽头,让飞马牧场的人迫到一个树林的时候,刀斧手简直成批成批地倒下。 他们全是累死的。 因为没有人再有气力冲击敌阵,大家只有穿林而入,可是密林间的稀疏的间隙根本不足大军一起形成集群通过,如果前军杂乱地探进,留下后军,那么力量分散的他们势必让飞马牧场的人斩杀干净,甚至还会让对方追尾而来,一批批地追上,再斩尽杀绝。 傻子也知道绝对不能那样做,所以,祖君彦为了保护最多的人,命令刀斧手开路。 结果无数的刀斧手在密林开路之中全部活生生地累死,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却累死在这一片密林横生的枝桠和盘缠的藤蔓之内。 不过有一人倒地,马上会有更多的人抢过斧头,疯狂地向前开出一道血肉之路,为的是让整一个瓦岗军整齐地安然撤离。 飞马牧场的战士无奈,他们的马同样不能硬冲密林,甚至不能尾追入林,因为失去空间奔驰的骑兵甚至比不上一个刀盾兵。 他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瓦岗军缓缓撤离。 商秀珣骑着她的胭脂爱马看了好一会儿,命令所有的步兵点火焚林,再命令大家收拾战场,救护伤者。 飞马牧场杀敌不尽,个个都心生愤怒,不过既然没办法,只有尽量把火点大些,把场主的命令执行得更加彻底些。 在一身是血的柳宗道和负伤数处仍不肯下战场的骆方的带领下,飞马牧场子弟第一次把平时野外炊猎的本事发挥了千百倍,齐声欢呼地把整一大片树林都烧着了。 受到后面大火的威胁,整一个瓦岗军几乎崩溃,他们几乎绝望,不过总算在整一支军队就要变成烧猪之前,刀斧手们打通了不知多阔的密林,找到了一处小河,让整一支瓦岗军死里逃生。 尽管瓦岗军人人欢呼大止,个个奔入河中,逃避背后漫延而来的大火,人人都在庆幸着自己的活命。 不过此时的祖君彦还是无法开心起来,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刀斧手早已经换了三批,原来真正的数百个刀斧力士早半路就累死于途了。 现在的刀斧手,只不过是换了兵器的刀盾兵。 两万多大军前来,寸功不得,现在还不足万人而回,祖君彦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李密会有什么脸色。 徐子陵戴着天魔面具,站在一个小山的顶上,冷冷地看着这一支瓦岗军残余。 这一支绝对是李密的常胜精锐,训练极其有素,否则根本不可能在那样的劣势之下还能活命下来,还能有那么多人逃出生天,甚至在这种惨败之下,还能保持着一定的士气。 他是绝对不会让李密这一支军队回去的。 因为,这一支部队,是李密手中的精兵,是他日后收聚瓦岗军的障碍,是沉落雁不可策动的阻力。 为了日后的事更加顺利,他必须将他们减尽,他必须让他们永远地留在这一个茫茫林海之中。 这一次为了能够打击到李密,他甚至拒绝了杜伏威遣来重兵相助的要求,因为杜伏威大军一动,那么李密势必有所警觉,到时非但吃不掉李密这一支部队,还让杜伏威的江淮军与李密的瓦岗军交恶,万一李密派沉落雁去攻打杜伏威,那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不过老杜很大方地把他的红带执法团留下了,如果没有这些精锐,飞马牧场的士兵倒真的不可能在一次冲击就把瓦岗军的骑兵吃掉,以上驷对敌下驷,徐子陵用了杜伏威的人和飞马牧场的马,结合起来对付瓦岗军最弱的骑兵,祖君彦败得不算冤。 现在徐子陵最需要做的,不是杀敌,而疲敌。 在此地回去荥阳路途遥远,徐子陵有足够的时间,将他们一个个拖垮在半路之上。 虽然他手中的精英人数远远不及现在瓦岗军的残部,不过这不会是一场正面的对攻战,这会是一场残酷的扰敌战。 黯魔队,力士队和斥候队轮番出击,用尽一切手段,徐子陵这一次亲自带领,他不相信祖君彦有三头六臂,他会有本事凭一已之力把这一支瓦岗军带回荥阳。 对于如何带着这一支部队残余安全地回撤荥阳,祖君彦现在极之头疼。 李秀宁现在头疼不在祖君彦之下。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提着小灯笼的女子。 这一个女子白衣如雪,颜容平静如湖,她低眉顺眼,仿佛是一个小妻子,正站在家门口,等待着自远途归家的丈夫那般,她提着小灯笼,静静地站在李秀宁的面前。 如果她的身后有没几百个张弓搭箭的亲卫,相信李纲窦威会命令玄甲虎贲将那个神色淡然的拦路女子碾成肉泥的,他们才不会管她是谁,他们只知道,现在正是离开飞马牧场这一个是非之地的时候。 柴大公子已经出事,现在如果秀宁公主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敢砍。 可是他们不敢冲,因为对方不但有箭,而且有弩,一种巨大的床弩。 这种东西可以用来攻城,如果射在人的身上,那支枪矛一般粗大的弩箭可以连续穿射数人还余势不止。 即使天策府里那些人马齐齐披甲的玄甲重骑,也会在这种床弩之下一箭穿心,连人带马。 他们当知道这其中厉害,所以绝不敢轻举妄动。 李秀宁却仿佛没有看到对面最少有数百支利矢,最少有十架以上的床弩正在瞄准她一般。 她翻身下马,微微笑着向那个提着灯笼的白衣女子迎过去,笑得仿佛看见一个好久不见日夜思念不已终于一朝亲得见的好朋友一般,她向那个白衣女子点头致意道:“久闻瓦岗军四杰之中,以俏军师沉落雁沉仙子最为出众,沉仙子不但娇颜惊世,而且智算天下,今朝得见,真乃秀宁之大幸!”跳至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两女交锋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两女交锋“落雁亦久闻秀宁公主乃女中巾帼,颜姿英发,心生羡慕。” 白衣飘飘的沈落雁也微微一笑,向李秀宁见礼道:“故在此等候,以求一见,惊扰之处,万望公主恕罪。” “秀宁看见沈仙子欢喜都来不及,如何会怪罪沈姐姐呢!”李秀宁此时简直就像一个自来熟,前一句还是仙子长仙子短,下一句就是沈姐姐了。 “秀宁公主不知为何行色匆匆呢?”沈落雁仿佛没有听到李秀宁的话,也似完全不明白面前是怎么一回事般问道:“是否飞马牧场的商场主招待不周,以致秀宁公主率众离开呢?我们密公肯定不会如此失礼,他对公主敬慕多时,如和公主能和贵属下一起做客荥阳,密公惊喜之余,定会倒履相迎呢!”“珣姐对秀宁礼仪有加,又如何会招待不周之举?”李秀宁微笑道:“姐姐原来是想邀请秀宁去荥阳做客而来,不过事出巧合,虽然秀宁想与沈姐姐去荥阳,可是秀宁早已答应别人,先行到他那里做客,看来姐姐错爱,还要待下一次才行了。” “公主金枝玉叶,是看不起我们荥阳那等山野之地吧?”沈落雁摇摇头,问道。 “沈姐姐说笑了。” 李秀宁轻笑道:“秀宁极想与沈姐姐一聚,可惜答应别人在前,不敢爽约。” “公主如此信诺,落雁拜服。” 沈落雁点点头,道:“公主可自去赴约,落雁先行请贵属下到我们荥阳做客,慢慢等候公主大驾光临也行。” “沈姐姐热情,秀宁深为感动。” 李秀宁摇摇头道:“不过他们一个个尽是粗野之人,不通礼仪,定会让沈姐姐费力烦心,加上他们是秀宁的出行随从,秀宁少了他们相随,怕不知哪里有一两个小毛贼半路而拦,不便于行呢!”“公主说笑了,天下那个贼子如此胆大包天,敢捋公主之威?”沈落雁小灯笼轻举,借着灯光看了看满身鲜血疲惫不堪的李家亲卫,微笑道:“既然公主需要随行,公主可点两三人相陪,其他的贵属随落雁到荥阳做客如何?落雁定会将他们招呼得妥妥当当,必不会轻待,公主这样可以放心了吧?”“沈姐姐何不问问邀请秀宁前去做客的人是谁呢?”李秀宁忽然转换了话题。 “在公主的心目中,这一个人莫非比起密公更为重要?”沈落雁问。 “这一个人比起密公,在旁人的心目之中或许不同,可是在沈姐姐与秀宁心中,倒显得较为重要了。” 李秀宁微微一笑道:“如果珣姐在这里就好了,想必她一定会赞同秀宁这一句话的。” “这一个在公主心中如此重要的人是谁?”沈落雁奇道:“为何还扯上了落雁和飞马牧场的商场主呢?”“这一个人是谁秀宁也说不清楚。” 李秀宁答得没头没路,不过却理所当然地道:“秀宁连这一个人的真实样子也没有看过,只知道他是珣姐的贵宾。 他做得一手好菜餚,就像他谋得一仗好策略一样,秀宁让他算得一败涂地,思前想后还一直不明所以,直到看见沈姐姐,才稍稍明悟,心中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秀宁知道他跟珣姐的关系非浅,只是不知道他与沈姐姐的关系如何?”李秀宁轻笑道:“沈姐姐能在此等候秀宁,想必与那个人的关浅也非同一般才对。” “秀宁公主想说什么,尽管坦言。” 沈落雁微诧地道:“公主半遮之语,真是教落雁不明其中之意呢!”“沈姐姐莫非与那一个脸上戴着银色天魔面具的人并不认识?”李秀宁奇问。 “认识。” 沈落雁并不否定,淡淡地道:“有一个面戴天魔面具的人曾袭击过我们将领,又曾假冒过密公偷袭宇文家的宇文无敌和独孤家的独孤霸,这一个人据密公所查,就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影子刺客?”李秀宁一听,马上笑了,她微微摇头,轻笑道:“影子刺客秀宁知道,可是影子刺客相比起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使剑的大傻瓜,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叫做策略。 呵呵,秀宁想,如果你们的密公不是傻了就是聋了,他怎么可能听信那个戴着天魔面具的人就是影子刺客呢!”“如果他不是影子刺客,那么他是谁?”沈落雁问。 “秀宁正想请教沈姐姐呢!”李秀宁笑嘻嘻地道:“秀宁敢说,如果沈姐姐不知道那一个戴着天魔面具的人是谁,那么秀宁就一定是个睁眼瞎子。” “秀宁公主秀眉巧目,明眸似波,又怎么是个瞎子呢!”沈落雁微笑道:“落雁认不认识那个人好像跟公主到不到我们荥阳做客没有什么关系吧?公主虽然是个公主,可是无证无据,说出来的空口之言,想必也难以服众的。” “沈姐姐误会了。” 李秀宁摇头又摆手,道:“秀宁并非不想去荥阳做客,只不过是先想去那个叫做洞庭湖草头乡的地方看看。 因为听了之前一直戴着天魔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后来更装神弄鬼地装成秀宁的亲卫来搞乱的那个人说,那里有很多叫做大牛的人,秀宁好奇,所以想去看看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 沈落雁听了,美目里有亮光一闪,忽然认真地看了李秀宁一眼,脸上渐渐多了一丝诧意,不过很快,她微笑起来,如湖有风,轻吹泛波。 她点点头道:“如果去了那个洞庭湖草头乡找不到那个喜欢装神弄鬼的人怎么办?”“那秀宁只好到荥阳去找姐姐了。” 李秀宁微笑道:“相信姐姐一定知道他住在哪里的。” “他不是飞马牧场商场主的贵宾吗?”沈落雁问道:“公主不去找她问问,却为何一口咬定落雁知道呢?”“珣姐当然也会知道。” 李秀宁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她跟沈姐姐你有一点点不同,如果现在秀宁还敢跑去问她,相信马上就会让她抓起来送给那个人做陪嫁的嫁妆。” “难道秀宁公主就不怕落雁也把你抓起来吗?”沈落雁又问。 “沈姐姐的嫁妆应该不会是秀宁这个小小的公主才对。” 李秀宁微笑道:“沈姐姐的嫁妆应该是瓦岗军或者荥阳城那样的东西才对,如何会把秀宁小小的一个公主看在眼里?沈姐姐想请秀宁去荥阳,不过是想让密公不会对此次进攻飞马牧场的失利太过恼火,同时也想为瓦岗军这一次战事找一个下台阶的借口罢了。 秀宁早有自知之明,想必对沈姐姐并无一丝实质的价值。” “公主不愧是公主,真是明白事理。” 沈落雁点头同意地道:“如果公主肯跟落雁去荥阳做客,那事情的确就会好办多了。” “秀宁就算不跟沈姐姐去荥阳,沈姐姐同样也有方法应对的不是吗?”李秀宁人小脸忽然带有一丝丝哀怨,明眸有雾涌现,潮湿一片,她低声道:“那一个人当时就站在秀宁的面前,他也没有对秀宁动手,现在沈姐姐真的要如此狠心吗?秀宁如今服输了,保证此事日后不对任何人提起,还不行吗?”“秀宁公主说笑了。”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公主千金之体,落雁如何敢冒犯?何况公主何须如此,之前公主放出三只信鸽,飞向不同的方向,又遣出三批斥候,疾驰三个不同的地方,落雁无能,无法一一留住,公主有如此心算,落雁又如何敢阻公主上路呢?”“不。” 李秀宁却谦逊地道:“秀宁佩服沈姐姐才对,秀宁已经数度更改行前之向,又曾涉溪而行,不想沈姐姐还能在此相候,秀宁真是拜服不已。 只要沈姐姐这一次放手,回去之后,秀宁绝对不跟父皇提起只字半言,秀宁甚至可以誓言作保,沈姐姐你看如何?”“但说无妨。” 沈落雁摇摇头,微微笑道:“公主就算不对唐皇尽言,也可以对秦王相诉,是不是?这一次落雁并无恶意,只是听说秀宁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心中有亲近之意,故来看看。 公主尽可上路,落雁绝无阻拦之意。” “是那个人说的吗?”李秀宁奇怪地道:“秀宁看见那个人似乎很熟悉,可是总记不起那里见过,原来他真的是认识秀宁的。 沈姐姐,秀宁有一句话托你转告于他,可以吗?”“公主亲口对他说不是更好吗?”沈落雁微微一笑,既不答允也不拒绝。 “下次如果还能与他相见,秀宁也会对他说的。” 李秀宁点点头道:“不过现在沈姐姐在此,想必对沈姐姐说,也是一样。 麻烦沈姐姐转告他说:二哥很想他这个老朋友,请他有空可来与我们一聚。” “那个人认识秦王殿下吗?”沈落雁奇道。 “如果他不认识。” 李秀宁轻笑道:“他又怎么会看在二哥的脸上对秀宁手下留情呢?”“他是怎样看在秦王殿下的金颜之上而对公主手下留情了呢?”沈落雁看似很不明白。 “如果秀宁不是秦王之妹。” 李秀宁轻轻地摇头道:“秀宁凭着这一千几百人马,真的可以杀出飞马牧场吗?牧场之外,瓦岗军上万人也得战死,何况秀宁这只瓮中之鳖?当瓦岗军李天凡围攻秀宁之时,甚至那个人还分身前来保护,如果他不是看在二哥的份上,又如何会如此身体力行暗中保护秀宁?沈姐姐何须隐瞒,你我同为女子,有些东西虽然言语难尽,不过心中彼此不也可意会吗?”“既然如此。” 沈落雁点头,微笑道:“那落雁祝公主一路顺风了。” 跳至 第二百四十二章 现实之酷 第二百四十二章 现实之酷天初明,东方微微吐白,星点点,夜,欲走还留。 旦梅轻轻推开门,看见那一个赤足精灵正托腮静坐,凝神出窍,眼波平静如湖,心神则不知飞往天外何处,就连自己进来也丝毫不觉,不禁微微摇头。 她轻轻走过去,坐到那个赤足精灵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坐了很久,忽然开口道:“我支持你。” 旦梅总是酷酷的,平时极少言语,特别是在修习了阴魅爪和天魔腿这两种天魔秘策里的武功而容颜大变之后,就一直很少出声。 所以她一开口,婠婠就回过神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你也认为婠婠的选择没有错吗?”婠婠收回目光,又透过窗户,凝望天际,忽然微微叹息道:“可是师尊却不会这么认为。” “宗主心里是支持你的。” 旦梅又酷酷地整了一句,却不解释原因。 “婠婠知道。” 婠婠微微地点了点头,那湖眸却还在天际没有收回来,还凝视着无尽的黑夜,道:“师尊她因为很多人的支持才登上宗主之位,她不能不顾念当年那一份情面,最少在表面要如此。 现在那些人要联起来一起对付婠婠,她虽不愿,却不能总护着。 这一点,婠婠当然明白。” “我相信你。” 旦梅静坐了半晌,忽然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婠婠笑了,笑得云开月明,道:“这事连婠婠自己也没有太多把握,何以你反倒如此有信心?”“不为什么。” 旦梅静默了半晌,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个人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是啊。” 婠婠一听,小脸马上变得有些哀怨,湖眸里有了点点的波光,轻轻摇了摇头之后,才轻轻地叹息道:“他是能够帮到婠婠,可是婠婠不愿利用他来做这些事,他是除了师尊之外对婠婠最好的一个……”“你应该去找他。” 旦梅说完,酷酷地起身便行,行到门口,忽然又站定,道:“因为那不是利用。” 她的金袍微拂,如一团月晕,于迷茫的晨露之中渐远。 婠婠看向天际那不知何时就有了的一丝红意,忽然点点头,喃喃道:“阴癸…白天就快来到了……”李秀宁看着那个提着小灯笼渐渐远去的沈落雁,看着那几百亲卫默然无声地消失,也那些床弩也在一下子分拆成一片片而带走,整一支人马消去无踪,再看看自己这边人困马乏的亲卫们,不觉偷偷地擦拭了一把额头之上的细汗。 又暗暗透了一口大气。 面对那一个俏军师,她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又大胆一博,幸好成功了,否则自己和整支亲卫队不是惨死倒地,就是让她抓到荥阳送给李密做大礼了。 平生第一次,她发现世上还有女子是那般的厉害,竟然在淡淡然之间,一直压着她来打,如果自己不是冒了那个大险,这一个俏军师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自己走的。 虽然在这个俏军师的心目中,自己并不算什么很重要的人物,可是顺手抓了自己回去交差,那相信会一个心动的好功劳。 这一个沈落雁果然和那个人有关系。 果然是她和那个他一起算计李密这一支瓦岗军的,自己,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只棋子,用处就像是用来钓鱼的诱饵。 这一个俏军师和那一个他,用自己和飞马牧场的马,将李密的儿子李天凡钓到了,又把以为可以捡个大便宜的自己钓到了,更把来强夺飞马牧场那一整支瓦岗军钓到了。 李秀宁看了看正俯在马鞍上面色苍白如死人一般的柴绍,忽然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个俏军师沈落雁够眼光倒也罢了,那一个只懂养马打猎的商秀珣怎么会那么幸运,找到那么好的一个意中人,自己的未婚夫相比起来,怎么看起来就像一个乡下土财主的败家仔呢?不过现在也好,那个他一闹,自己正好摆脱这一个二世祖,虽然名节有些受损,可是换个自由之身,倒也不算太坏。 李秀宁思前想后,发现自己这一次牧场之行,还不算太失败,最少她了解到不少自己很想知道的东西,而这一些东西,对自己的二哥也是极之重要的。 甚至,自己还轻易就得了个自由之身,总的来说,还算是塞翁失马。 在之后的数天里,徐子陵带着自己亲手训练的精锐,给祖君彦上了一堂终生难忘的战术课。 等待祖君彦和他那支瓦岗军的是,无尽的陷阱,箭雨,毒泉,尖木,野火,滚石,还有日夜不停永不间断的骚扰。 几乎每天都有困极的人不自觉地睡倒在地,然后一直睡死过去,再也无法醒转。 几乎每天都有崩溃的士兵跳崖自尽,或者偷偷用兵器自裁。 没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折磨。 就连祖君彦,都觉得自己呼吸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掐着自己的脖子般困难,现实的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一心想把此次惨痛的经历回报给李密,如果不是一心把士兵们带出这一片死域,他也早就支持不住了。 他也像自己的士兵那样解脱,可是他不能,他是主将。 他是一军之长。 瓦岗军很想找到天天骚扰自己的那帮人拼命,他们在祖君彦的设计下埋伏了不下数十次,可是就一个敌人也没有抓到,甚至没有看见,不,是没有看清。 那些人就像鬼的影子一般,几乎是不存在的虚无,总是不知不觉地来,然后又无影无踪地走。 没有人看清他们是什么样子,他们也许只是一些影子,他们也许并不是人。 因为他们从来也不跟瓦岗军正面交锋,乃至见面。 他们永远都像隐藏在密林中的毒蛇,不知何时会噬人一口,除了死去的同伴之外,相信没有人见过那些人的真面目。 那些偷袭者不知多少,不知有何目的,不知还会使用何种手段,不知……瓦岗军对于他们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如果不听祖军师的命令,他们会永远地留在这片密林里。 没有人不怕死,可是死亡离他们是那么的近,就算在战场之上,也绝对难以感到死亡如此迫近。 这些瓦岗军几乎可以闻到死意就在自己的鼻端轻轻滑过,他们可以嗅到它的意味,不过却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反倒让它带走了自己身边的伙伴。 这样的敌人天天在他们的身边不停地出现,消失。 他们带来无尽的礼物,让碰到大运的同伴一个个地解脱。 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吃得下去的,这里的水源,如果不是河流或者流动得很急的小溪,根本就不敢喝上一口。 因为,每吃喝一口,都有可能毒发身亡。 这里的密林走不得,那些有各式各样的陷阱,那怕是做得最简陋最笨拙的陷阱,比如一根斜悬在树上的尖木,也是一个致命的东西,如果没有注意,这根尖木也许会穿串在两个人的身上。 如果躲避开这一个简陋又笨拙的陷阱,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它边上一些极隐蔽根本不知埋设在什么地方的陷阱里面。 所以瓦岗军要硬着头皮,走在陷阱的下面。 开始时所有人还一个陷阱一个陷阱地破除掉,再上路。 可是几天下来,他们再没有那样的精力,他们决定光明正大地走在那些明显的陷阱之下,看看谁那么好运中招,只要不是自己,那就根本可以置之不理。 相比起密林的陷阱,山峡之地要危险得多,这些地方是滚石滚木和山火出现最多的地方。 瓦岗军还总结出一个经验,通常迎风的山峡是不能走的,因为那样会迎来一片大火,而不是山谷尽头的亮光。 而相比起夜里的宿营休息,白天的行军简直就安全得好像在自家的院子时玩耍。 没有人敢在夜里合上眼。 那怕一会儿的小寐,也许刚刚合上眼睛,也许一柱香的时间,只要人一合上眼睛,他就可以永远也醒不来了。 因为黑暗中总是有箭,它能悄悄地把所有打瞌睡的渴睡之人偷偷的送去永眠,或者有锋快的刀子,割开他的脖子,在那个人醒觉之前。 更多的是困极的人,不顾一切地倒头就睡,结果敌人尚未出现,他自己先睡死过去而不自知。 这一支瓦岗军吃光了自己身上所带的干粮,喝干了身上所带的清水,一个个脱下了重甲,除了手中还有一把武器之外,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一个士兵的样子,他们更像一群困乏不堪的难民。 他们一个个神经衰弱到了极点,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也会让他们心惊胆跳。 几天过后。 他们不敢睡觉,不敢过河,不敢走在山地上,不敢走在山谷下,不敢穿林而入,不敢进村庄,不敢高声说话,不敢低声哭泣,不敢远离人群,不敢挤拥人堆。 他们甚至不敢反抗,不敢出逃,不敢搜敌,不敢接战,不敢做正常士兵能做的一切事情。 一阵风吹来,吹起一点树叶灰尘,他们也会吓得目露绝望之色,颤抖不已。 他们的人数已经消减得太多太多,现在整一支部队,已经不足三千人。 足足有六千多精锐士兵,永远地留在了不足两百里的山林之地。 与痛苦得瘦削如柴的祖君彦不同,徐子陵觉得很开心。 因为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黯魔力士还有斥候三队学会如用环境制敌,以意志杀人。 他们已经学会如何用最少的代价,利用环境,来转换成最大的杀伤力,在他们三队轮滚不息的骚扰下,本来就是惊弓之鸟的瓦岗军完全崩溃。 他们的意志完全被摧毁,他们只剩下一个躯壳。 行尸走肉一般的空壳。 又五天的时间过去后,徐子陵放弃了再追杀这一支瓦岗军,因为那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就算他不带着黯魔队他们追杀,这一支瓦岗军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去也难说。 徐子陵之前就有无数的时间无数次机会将他们全歼,不过他没有那样做,因为这是一个最好的学习机会。 通过这一次数百里的追击,黯魔力士斥候等三队得到了充分的训练。 徐子陵带着黯魔力士和斥候三队,转向了竟陵,在那里,杜伏威正等着他,而更加让他不能拖延日期的是,半路上,商秀珣商大美人也在等着他。 她在襄阳。 跳至 第二百四十三章 劲敌危机 第二百四十三章 劲敌危机商秀珣本来不必去襄阳。 不过她非要去,徐子陵也拗她不过,因为她有理由。 她借口要去见东溟小公主和罗刹女她们,这个徐子陵无法拒绝。 现在的东溟小公主和罗刹女还有冰美人三个正在和李子通开战,正打得不可开交。 商秀珣一看东溟小公主如此厉害,几千人马就可以力抗李子勇数万大军,根本不徐子陵出手,心中不由大不服气,马上偷偷带了柳宗道骆方等人,乘着牧场的士气正盛,拉了三千骑兵前去助战。 虽然首功抢不到了,不过无论如何也要分得一杯羹,否则她飞马牧场岂不让东溟派比下去了。 东溟小公主的士兵倒不是东溟派中人,虽然也有一支小小的女子卫队,不过不足两百人。 她的那些士兵全是在希望、生命、自由三个村子里的流民。 现在三个村子的人数越来越多,已经过了三万,之前成年的精壮男子自发训练已有部分结束,特别是最早的希望村,足有两千多个精壮男子结束了训练,这些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江淮军的逃兵。 他们别的不行,不过干回老本行都是挺快上手的,虽然徐子陵对士兵训练的要求有些不同。 卫贞贞和素素不是打仗的材料,她们只能成立支专门医治救护伤员的白衣队帮点小忙。 江都富裕天下皆知,天下群雄对扬州这一个无人管辖之地流足了口水,先是江南军的沈法兴,再是李子通,开始小打小闹派了不少的士兵前来抢地盘,都让单琬晶傅氏姐妹她们带着东溟的东溟卫队轻易打跑了。 上一次吃了个暗亏李子通大怒,再点齐人马来报复,单琬晶又自告奋勇地站出来,领着这一支不足四千人从未上过战场从未坐过大船的士兵与来犯的李子通大军开战。 结果武装有东溟新式武器和东海战船的流民大军把李子通的水军打得节节后退,整一条水路尽是这一条坐船还会晕船浪的流民大军的天下,简直连听得巨鲲帮暗探来报喜的徐子陵也傻了眼。 如果单琬晶这一个东溟小公主不是这么厉害,商秀珣还不会那么有危机感。 之前一个沈落雁,已经让商秀珣有些坐立不安了,这个俏军师能帮徐子陵真正的大忙,她是一个天才军师,还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可是自己似乎只会吃美食和养马,甚至还有点小脾气,而那个聪明又能干的沈落雁简直就是天下女人完美的典范。 沈落雁就算了,她本来就是瓦岗军的军师,现在又多了一个东溟小公主,这教商秀珣如何不着急。 当然,商秀珣不知道,拥有东溟派研发新武器的东溟小公主在水军上的战力会有多么的恐怖,徐子陵之前就曾让由尚公为首的东溟派人研发新式兵器,这些超前超牛的武器第一次上战场,虽然武装在一群刚刚训练完毕的流民手中,不过也足可打得李子通的水军叫苦不已,节节败退。 特别在老杜暗地大力的帮助下,李子通简直想举手投降,不过现在单琬晶存心要打出一点名气,怎肯就此罢手。 她在傅氏两姐妹的支持下,挺身而出,一心想向徐子陵别的未婚妻展示,她东溟小公主可不是只会撒娇的主,她要是打起仗来,特别是这种欺负人的小仗,那也是得心应手的。 在徐子陵急急脚带着队伍向襄阳出发之际,沈落雁等来了李天凡的残部。 李天凡虽然没有毒发身亡,不过也成一个废人,当负责此事的陈天越看见沈落雁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没有自杀。 李天凡让人早早送回去荥阳,沈落雁却不回去,她不愿太早回去看见李密那痛苦的老脸,她找了一个等候祖君彦大军的理由留了下来。 祖君彦的大军没有等到,她倒等到了李密一行人。 李密带着徐世绩和王伯当来了,他们此时与洛阳的战事稍竭,因为关心这边,又顺路来襄阳跟钱独关谈条件,所以早早就来了。 他顾不上对沈落雁作出一丝的怀疑和责怪,他只想马上看见祖君彦,因为祖君彦手中带着过万的瓦岗精兵,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人影未见。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李密绝对不会再谋求飞马牧场,不,他绝对不会再相信自己的儿子。 他现在全副心思,就是找到祖君彦,他已经废了一个儿子,他不想再折一只臂膀,他更不想失去一支辛辛苦苦训练了几年的精锐之军。 徐世绩和王伯当对祖君彦这一次失利大为不满,第一,本来是沈落雁担任主帅的,可是他偏偏要前来争功;第二,只要几百亲卫的沈落雁不但摆脱了追兵,在几乎毫无折损的情况下,还截击过李家公主的队伍,斩敌近百,获得马匹和玄甲军的盔铠无数。 而他祖君彦,手握重兵两万多,个个都是蒲山公营里的精锐,在有内应里应外合之下,他竟然大败而回。 不,他应该是大败而逃。 可是现在都还踪影全无,这不是无能是什么?不过当沈落雁派出的部下‘找’到祖君彦和他带领的那一支残军之后,就连脾气最燥的王伯当也骂不出一句来,因为,祖君彦实在太惨了。 李密一看他那个样子,不但当场泪下,而且吐血。 祖君彦比起一个野人还要野人,他瘦得比不上一只猴子,除了一双微带呆滞眼睛,几乎看不出他身上还有活人的痕迹。 他看了李密,没有下跪请罪,也没有激动,他只是在发呆,仿佛还在做梦一般。 跟他一起的残军剩下千人不足,没有一个人还有一丁点的人形。 一个月不够的时间里,这些人不但头发,胡须,皮肤,甚至连指甲也发绿了。 他们一个个就像一具具发霉的丧尸,那眼神发呆,麻木,又**,平时就像个活死人一样,可是如果有任何一点异常的响动都会让他们颤抖,让他们用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 李密准备了大量的食物,可是他们没人敢吃。 没有祖君彦的命令,他们没人有敢吃一口食物,没有敢喝一口的水,他们甚至不敢让任何人靠近。 他们的心志早已经崩溃,他们的灵识早已经消失,他们,只剩下一个躯壳。 他们是,活的死人。 祖君彦的手中少了三根指头,他的回答是,每当他想死的时候,就削下一根手指,通过疼痛来提醒自己,自己还不能死,自己还没有把队伍没有带出去。 他向李密禀报完之后,向李密的第一个请求不是饶恕,也不是食物和水,不是倒头就睡,而是要求他准许他自尽。 他心志惨极而残,残极而绝,他心已死。 他的惨状连最年轻气盛的徐世绩也大吓一惊,祖君彦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虽然不服气,可是不论他的强项军事领军,单论智计策略,现在的他,顶多平分秋色,他还无法压过祖君彦,可是敌人竟然能把一个祖君彦和两万精锐弄成这个样子,这教他如何不心寒?不但祖君彦,就连李密,也深信不疑,偷袭祖君彦的,是大唐现时风头最盛的李世民私军,玄甲虎贲。 因为除了这一支战无不胜的玄甲虎贲之外,他们再没有能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可怕的军队,如果不是李秀宁出现在飞马牧场,如果李秀宁不是有玄甲虎贲的保护,如果不是祖君彦与部属拼死找到一丝半点玄甲虎贲的珠丝马迹,那么大家还会让李世民的这一支军队蒙在鼓里。 天下间,除了他的玄甲虎贲,没有人会穿那样的衣物,没有人会披那样的甲盔,没有人会有那样的兵刃。 天下间,除了李家之外,再没有人会有东溟派的兵刃。 这一个躲在暗处搞小动作搞阴谋诡计的李世民,和他那支恐怖的玄甲虎贲,绝对会是瓦岗军日后的劲敌。 李密是那样想的。 徐子陵已来到襄阳外,不过商秀珣却没有等他。 东溟小公主用战船迫得李子通走动无路,放弃了引以为豪的水军,由陆路退走。 她一看这仗就快打完,没她什么事了,马上连徐子陵也不等了,率领着飞马牧场的战士前去汇合单琬晶她们那几千个还没有自晕船浪习惯过来的流民。 她们一人双骑,就算战事结束,有了助战之功,又有数千的马匹的武装上,那也是大功一件。 收下了她的战马,东溟小公主自然也不能太拒绝她了。 这一个东溟小公主,听说是徐子陵最得宠的未婚妻,她也是最早认识徐子陵的女孩子之一,除了已经成了正式妻子的贞贞素素,就是她和有罗刹女之称的傅君婥最得徐子陵之心了。 贞贞和素素两个,商秀珣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沈落雁说过,她们两个的性子温柔得就像井水,绝对不可能会醋海扬波;罗刹女傅君婥是个大姐,可是商秀珣也不担心,因为她是外族的女孩子,对上她,自己多少也会有点底气。 可是这一个东溟小公主不同,就是沈落雁那样的女子也要低下性子去讨好她的。 商秀珣觉得自己平生的劲敌不应该是沈落雁,也不是那一个漂亮得就像小妖精一般的婠婠魔女,而是这一个素未谋面的东溟小公主,单琬晶。 她与这个东溟小公主有很多相同的东西,比如都有一份雄厚的家底,都有一定的实力,都同样具备让徐子陵日后发展的条件。 东溟小公主听说还有一个天下无双的母亲,而自己这边也有一个老不死的鲁妙子,两个都算是徐子陵的长辈,他对这两人也言听计从,两人对他的影响都举足轻重。 商秀珣刚刚在徐子陵和杜伏威的帮助下打败四大寇,再挫败瓦岗军,还来不及向心上人撒会娇,讨一点小赏。 可是那边的小公主就已经凭一己之力大败沈法兴和李子通,贯通了江都整一片水道,海沙帮之类的水路帮派闻风丧胆,那窜起的势头之猛,简直无人能及。 如此劲敌,商秀珣怎敢不小心以对。 跳至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小偷儿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小偷儿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 徐子陵让斥候队散去,少数人跟着卜天志回巨鲲帮,毕竟现在还是那个云玉真做帮主,虽然她没有了实权,不但倒犯不着跟她起什么对突,何况一直以来,她都对卜天志的行为都是只眼开只眼闭。 陈老谋相对自由得多,他不像卜天志是个副帮主,他只是个老偷儿,平时没什么事,又装老装病,云玉真收了他几个半吊子水平的徒弟进帮之后,更是对他撒手不管。 黯魔和力士两队不宜带在身边,加上单琬晶派人来借兵,她可以不管徐子陵,但是黯魔队和力士队得听她的,看来她也听到了一点儿风声,非要跟商秀珣较一把劲儿不行。 她背后有傅氏姐妹撑着,又有东溟女系的卫队,加上新式兵器和战船,现在又要去黯魔和力士两队,简直可以赢过商秀珣一大条街。 商美人现在急于扳回劣势,谁不想却掉进了东溟小公主狡猾的小陷阱里。 反正有虚行之在背后看着,应该没有大碍,徐子陵也放心地让她们胡闹,就当是锻炼一下姐妹间的感情好了。 陈老谋之前因为受到徐子陵的安排,几乎十天半月就会来襄阳一次,这里他熟悉得简直就好像自己的掌纹一般。 他带着徐子陵大摇大摆地进城,城门的守卫收了他的赏钱之后还恭敬地叫他钱大爷。 陈老谋在襄阳的身份那也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一个大富豪。 就是‘钱太多’的那一种人。 基本上他出街都会带十数个钱袋的,手里自然也戴着翡翠扳玉指,嘴里叨的是汉白玉的鼻烟窝,身上锦衣华服,腰间还挂个如意金龟。 看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起码有十批人盯着他,当然,那全是小偷。 徐子陵虽然装成他的随从小厮,但在跟着红光满面的陈老谋进城时,也享受了一句徐小爷。 在襄阳名字叫做‘钱太多’的陈老谋,一天出街最少挨人偷十次,不过他钱太多,怎么偷也偷不尽,没办法。 襄阳的小偷无论偷他多少次,第二天还能看见他大摇大摆地挂着十几个钱袋出街,而且风雨不改,除了生病或者外出。 所以陈老谋是整一个襄阳城最多人希望他身体永远健康的富人,如果听说他病了,全城的偷儿都会去城隍庙里为他祈福,希望他早日康复。 唯一对陈老谋有些不满的是襄阳的其他富人,因为陈老谋自一年前来到这里定居,就把他们比了下去。 这不是最重要的,更惨的是他养活了全城的小偷,致使小偷生生不息,经常有大胆的小偷摸错门去偷错他们家的金银珠宝,虽然一月里只‘摸错’一两次门口,不过也让襄阳的富人大为恼火。 因为如果不是这一个挨偷了也整天笑哈哈的‘钱太多’,襄阳的小偷恐怕早就给饿死了。 徐子陵看见陈老谋那个得意啊,趾高气扬,看见了贫苦一点的人都随手洒一把铜钱过去,反正他洒的钱又不是他的,是偷自襄阳其他富人的,一点儿也不心疼。 徐子陵看得简直头晕,他叫陈老谋来这里照顾一个小偷儿,结果他把全城的小偷都给照顾了。 不要说一般贫苦的人,就是襄阳现在的城主双刀钱独关的手下,那些欺男霸女的地头虫,看见了陈老谋也会恭敬地叫了声钱大爷好。 因为没有人愿意跟钱作对,陈老谋的钱多得简直无法想像,任何一个混混或者地头虫穷了,只要跑去他的门口磕个头,得点小碎银花花那是绝对没有问题,,如果够虔诚,又或者逢年过节什么的,甚至还能得到银锭或者金豆。 在襄阳城,基本都有一个死规矩,谁敢去撬陈老谋家的门,那会让大家活生生地打死的,所以陈老谋出门的时候,几乎会有人天天帮他看门,防止那个不长眼的或者新来的坏了规矩。 那当然是因为,要是把这个‘钱太多’给气走了,襄阳那得饿死多少人啊!那大家的日子还怎么过啊?那么多混混谁活得下去啊!入城后,徐子陵随着陈老谋缓步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此时青天白日,格外热闹,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间的烽烟险恶。 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霸神态,便知是钱独关的手下,他们欺善怕恶,与其说在维护着襄阳城的治安,不如说成是破坏更加恰当一点。 陈老谋凸肚挺胸,在众人钱大爷好的声中昂首阔步,徐子陵则要做出随从的样子,帮他大洒铜钱,气得徐子陵差一点没有翻脸。 因为徐子陵这时洒的,可是他自己的钱啊!“那个,就是你找的那个小孩。” 陈老谋随手往人群里一指,让徐子陵看个仔细。 “看来还过得不错。” 徐子陵看了一会儿,忽然失笑道:“有你这个老偷儿照顾,我很放心。” “这个小孩算是最有良心的小偷儿了。” 陈老谋笑道:“如果不是因为公子你说的那个原因,我还想收了这个小孩做徒弟呢!可惜我这个老偷儿这一本事了……”“靠。” 徐子陵笑骂道:“你不是在流民村子里的小孩子里面弄了几十个传人了吗?我还没有说他教坏他们,你还敢说你没有徒弟?你一时半会又不会挂掉,着什么急啊?”“这个公子你就不知道了。” 陈老谋得意洋洋地解释道:“这个偷儿功得从小练起,得练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间断,那才有真功夫。 现在抓紧时间教他们正好,否则我什么时候两腿一伸,那一身偷儿的绝技不白白带到棺材里去了?”“哎,你刚才是不是太大动作了?”徐子陵看了一眼远方,低下头道:“那三个人往这边来了。” “一个月不见。” 陈老谋大笑,嘴里却又轻声对装成随从的徐子陵道:“可能把钱花光了,来我这里弄点花差的吧!”“那我怎么办?”徐子陵低着头问道:“看着你被偷吗?周围最少有几十道这样盯着你的眼光,个个都把你当成世上最大的肥羊来看,这种感觉好别扭!”“你是要出手抓人。” 陈老谋微笑道:“那才叫奇怪呢!习惯了就好。” 三个人自人群中挤出来,徐子陵连忙低头,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他朝陈老谋行了个小礼道:“钱大爷好。” 他的声音清澈如泉,一边向陈老谋鞠身行礼,一边用眼色去制止另两个同伴的什么举动。 “好好好。” 陈老谋哈哈大笑,挥挥命令徐子陵道:“钱大爷今儿高兴,给我打赏……”徐子陵正不知掏铜钱还是掏银子好,那个少年明亮的大眼睛一闪,看了一下街角处,忽然急急冲了过来,一把拉住陈老谋就跑,一边急道:“啊钱大爷快走……襄阳来了一个大恶人,已经杀了好几家富户,他最讨厌比他威风的人,钱大爷不要让他看见了。” 刚拉着陈老谋跑两步,那个少年又用那双长腿灵活地转过来拉住徐子陵的手,喝道:“还不快来保护你们钱大爷,糟了……这边来,那个大恶人这边来了……钱大爷,我去帮你引开他,你自己要小心点……”他一把拉着不明所以的陈老谋和徐子陵进了边上不远的一个小巷,自己急急地跑了出去。 陈老谋与徐子陵刚对视一眼,还未来得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少年又风一般跑了回来,自怀里掏了一包东西出来,塞给陈老谋,道:“钱大爷是好人,不过还是早早离开襄阳吧……”他还没有跑出巷口,又风一般跑回来,扑倒在地上胡乱给陈老谋磕了两个响头,道:“钱大爷长命百岁多福多寿……”徐子陵让这一个灵活得小鸟似的小家伙弄得头晕眼花,难道他有什么就不能一次过说出来吗?非要跑来跑去转个不停,都快让他转晕头了。 看着他与同伴风一般跑远了,陈老谋拈了拈那个包,对徐子陵道:“这个小孩把之前偷我的全部还回来了。” “把金银还你了?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徐子陵奇了,他马上跟着去看看。 他很好奇,想弄明白那个小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结果让他大跌下巴的是,那个小家伙口中的大恶人,竟然是跋锋寒。 跋锋寒皱着眉头,大手里捏着那个小家伙的手,疼得他哇哇大叫,他的同伴根本不敢上前帮忙,显然早知道跋锋寒的厉害。 “你好大的胆子。” 跋锋寒皱着眉头道:“你敢偷我的钱袋?手法还这么差劲,竟还敢学人做小偷?”“我的手法不错。” 徐子陵站在小家伙的身边,朝跋锋寒微微一笑,自我推荐道:“不如等我来试试能不能偷到老跋你的钱袋好了。” 虽然徐子陵戴着鲁妙子做的人皮面具,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跋锋寒一听他开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大笑道:“原来是你。 真是好久不见,对了,跋锋寒近日有空,还正想找你切磋切磋呢!今天难得,不如我们再来打上一架,如何?”“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空?”徐子陵一听这一个打架狂人要在大街比武,连忙极力推辞道:“我看你仇家满天飞,你还是省点气力对付你的仇人吧。 找我打架容易,不过等我心情好些再说。” “你的心情要怎么才能好起来啊?”跋锋寒一松手,让那个小家伙如一溜烟地跑远了,道:“放了他吗?”“再请我大吃一顿。” 徐子陵开出条件道:“也许吃饱了之后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刚刚得了不少金子,正愁没地方花差!”跋锋寒大笑如雷,道:“想吃饭还不容易,我请你去襄阳最出名的家香楼大吃一顿好了。” 在街角的远处,探出一个小脑袋,用明亮的眼睛,看了徐子陵一眼,又小猫般缩了回去。 跳至 第二百四十五章 寻仇者众 第二百四十五章 寻仇者众刚走两步,蓦地街上有人大声喝道:“跋锋寒,你让我等找得好苦,古老大的血债,今天就要让你十倍偿还……”对街处高高矮矮的站出了四个人,个个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这边的跋锋寒叫阵。 叫阵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使人感到均非善类。 跋锋寒一看徐子陵面生不耐烦,马上大笑道:“稍待,我很快。” 说完,人影扑向那四人,剑刀齐出,血花飞舞,刹那间那四人已经重伤倒地不起。 那四人虽然来势汹汹,不过实力与跋锋寒天差地远,尚不及一招,便倒地不起。 街上众人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不但没有人争相躲避,还围上来指指点点。 “又来了!”“打得好,我最喜欢看热闹……”“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诸如此类的议论争执正大呼小叫,此起彼落。 跋锋寒大笑而回。 徐子陵看了他一眼,忽然点点头道:“看你笑得土狗似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进步,不过天天这样有意思吗?你不觉得很烦人吗?”“不觉得。” 跋锋寒摇头,微笑道:“我喜欢挑战,杀戮能让我心志更加坚定,鲜血能让我提升更快……”“你是存心想弄掉我的胃口的吧?”徐子陵一指远方的街角,笑骂道:“老跋,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吃饭了,因为我怕饭吃不成反倒惹一身麻烦。 你在这里的仇家看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真奇怪你到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 “而且还能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跋锋寒大笑不止,补充道。 一位秀发垂肩的白衣女子自街角远处款款而来,她身形匀称,风姿绰约,其双眉细长入鬓,肤色温润如玉,颜容如画,煞是好看。 她身旁伴着几位女侍,八名年青女子英气凛凛,都是黄色劲装,背挂长剑,把她护在中间。 她一出现,众人马上纷纷让开,让出一条大道。 另一边街角和数条较大的巷口也各有数人走出,将跋锋寒和徐子陵围在中心,这些人衣物打扮既有相同又有不同,显是份属不同帮会门派的人,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四方,形成一种阵势,隐隐地连徐子陵也围在中心处。 这还不算,徐子陵看见远近房顶不知何时,全站满了人,骤眼瞧去,至少有过百之众。 之前见过的那‘胖煞’金波和什么‘金银枪’凌风则立在对街一所铺子的瓦面上,一副瓮中捉鳌的样儿。 徐子陵看过这些人,自那个荒村里,当时因为让边不负逃了,心情极度恶劣,甚至还痛骂过那个撞了他们火头的姓陈老头。 这些人尽是亡命之徒,个个又身手不错,看来跋锋寒真的有麻烦了。 先是有大江联盟主江霸遗孀郑淑明率众围攻在即,又有金波凌风等江湖好手捡死鸡在后,恐怕他今天不洒掉血休想脱身了。 一阵长笑来自左邻房舍的瓦背处。 两人循声瞧去,见到发笑者是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脸上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 两手各执大刀一把,颇有威势。 他旁边高高矮矮站了十多个形相各异的人,个个太阳穴高高豉起,神气充足,均非易与之辈。 那人笑罢沉声道:“本人钱独关,乃襄阳城城主,听说大江联郑当家为夫报仇,与刀剑狂人跋锋寒一决生死,特来做个见证!本人保证,无论谁胜谁负,绝不相帮。 另,钱某想向胜方讨个小要求,希望能把落败身死的一方安抚厚葬,生死一决,再不追究。 两位意下如何?”他没有问郑淑明,而是问跋锋寒和徐子陵,显然,他把徐子陵也画入跋锋寒那一边去了。 不但是他,而且所有的人也自动把徐子陵列为跋锋寒的伙伴,个个目光如刃,欲把徐子陵置之死地而后快。 “靠。” 徐子陵没好气地对着跋锋寒笑骂道:“老跋,你是不是故意把麻烦往我身上整的啊?你千年万年不请我吃一顿饭,我说刚才怎么那般好,要请我吃饭,原来是拉我下水啊!”“你可以跟他们解释,说你不是跟我一伙的。” 跋锋寒大笑而答道:“就是不知他们会不会相信。” “他们一个个全是鼠目寸光的猪头。” 徐子陵一开口就把所有的人全得罪光了,道:“他们笨得要命,又怎么可能会想我我才是你这个家伙的对头呢!老跋,我发觉认识你那么久,没一次是能带点好运来让我高兴高兴的,次次看见你不是打就是杀,我真是……我怎么就认识你这样的一个疯子啊!”“这位朋友。” 钱独关有点惊讶徐子陵在重围之下还有心情说笑,他见多识广,眼光毒辣,自然不会太小睢徐子陵,可是因为自己一方人数众多,远在对方之上,又占足天时地利人和,心中倒也不太在意,不过还是带有一丝小心地探问道:“不知这位朋友高姓大名,听尊驾的口气,似乎并非跋锋寒的朋友,可否先行站出来与钱某一起,由郑当家与跋锋寒两方自行了结呢?”如果徐子陵一同意,那么他无论是不是跋锋寒的朋友,也会让天下人讥笑为贪生怕死的无义之徒。 可是如果徐子陵不同意,那么他就理亏了,横加插手他人的仇怨之内,到时人人得已诛之,就算大家一并杀了,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可怜。 钱独关此言一出,徐子陵便觉得这一个家伙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说魔门的白清儿可以轻易控制这样的人,徐子陵打死也不会相信。 不过为了立威,为了给魔门一点儿小警告,他也不在乎拿这一个钱独关开刀,不管他是不是魔门的人,反正迟早也会跟魔门冲突,不如现在先扰乱一下白清儿的大计,就当是送一点小礼物给婠婠好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人缘。” 徐子陵微笑道:“大多数人看见了我都会忍不住拿大刀追砍我,很少人会想请我吃饭,今天好不容易有人肯请我大吃一顿,可是你们却来了……或许你们可以等等,等这个家伙请我吃完了再打,只要我吃饱之后,他付过饭钱,那时我保证不管他死活。” 徐子陵反向钱独关提议道。 众人一听,差一点没有气苦,这一个人都当自己是什么人啊?是皇帝老子都没那么牛,凭什么一百几十人先等他吃完饭再开打?这事要是一传出去,大家的脸皮还要不要?大家的名号还要不要?如果说一百几十人眼巴巴地看着这两个人大吃一顿,完了再开打的话,就算杀了他们,也会让江湖朋友笑掉大牙的。 这个小子当他是什么人啊?是三大宗师还是皇帝老子?一个巷口又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那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一看安全,干脆伸出大半张小脸,正是刚才上跋锋寒抓住那个小偷儿。 他正好奇地看着在无数人围攻环视之下仍能若无其事地大打呵欠的徐子陵。 那个长发垂肩的白衣女子用美眸深深注视了徐子陵一会,忽然站前半步,拱手道:“大江联未亡人郑淑明见过公子,并在此先行向公子赔礼,如果公子让大江联与跋锋寒狗贼一决生死,不论谁生谁死,大江联都愿意在家香楼设宴一个月来款待公子,不知公子是否愿意怜悯一下我这个亡夫的寡孀呢!”“我这身打扮像是个公子吗?”徐子陵指指自己一身下人的粗衣打扮,失笑道:“你这位大姐倒是挺会说话的,这么高的帽子送给我,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呢!不过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么的几句话。 ‘人在江湖行,哪能不带刀;带刀江湖行,哪能不挥刀;挥刀江湖行,哪能不挨刀!’,我没说跋锋寒杀了你的丈夫是对的,不过你想想,这些年中,你的丈夫又杀了多少人呢?你丈夫江霸如果不强为人出头,也不会有今日。” “公子说得有理。” 那个郑淑明却没有反驳,只是哀伤地恳求道:“只要公子放手,任我等与跋锋寒一决死战之后,日后有人找上我大江联寻仇,我也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如果别人的妻子儿女问你只要她们的丈夫父亲,不要你的金银珠宝,你用什么赔?你拿什么来交待?”徐子陵淡淡地道:“别人不去找你们大江联寻仇,乃是因为你们势大,怕了你们,并不是不恨你们。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却不赞同你的做法。 不说你们今天能不能杀得了跋锋寒,此战过后,两方死伤不浅,那仇怨必再加重,越积越深,直至永无化解之日。” “放屁。” 那个叫陈广老头倚老卖老地喝道:“小子,毛还没有长齐就学人做架俩?照你那样说,那江霸大当家不白死了?江湖中人如果不能快意恩仇,还混什么江湖!照我说,不管什么理由,只要看不顺眼就可以挂了他,谁叫他撞上我们的刀口!”“说得真好。” 徐子陵拍拍鼓掌道:“老头儿,我欣赏你这话。 上一次你撞了我的刀口,我大为恼火,心里一直都有点后悔,当初怎么就那么轻易饶了你呢!现在一听你的话,我马上知道,我错了,原来我不懂江湖规矩呀!你说得真好,我决定,就按你说的去做,快意恩仇,看谁不顺眼就挂了谁!”“老头儿。” 徐子陵看也不看那个陈广,淡淡地道:“我看你就非常的不顺眼。” 跳至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强手如林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强手如林“小子,你吓鬼啊!”陈广混得成了精,岂会让徐子陵一吓就缩,他马上把火索往同伴身上引,道:“你毛未长齐就胆敢做人架俩,知不知道死字怎写?今天我们‘拥江联’绝不会坐视不理,任你一个后生小子欺负人家遗孀妇人的,你想学人强出头,再在你娘身边吃多两年奶再来吧!”“是吗?”徐子陵淡淡地看了‘胖煞’金波和‘金银枪’凌风一眼,微笑道:“原来你们‘拥江联’想跟我玩两手吗?”“等等。” 那个大胖子金波能做众人的首领,自然有点眼光,他疑惑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又跟那个瘦子凌风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的肯定,不由更是带点惧然打着哈哈道:“你…你,你是小霸王周兄?刚才听了周兄的声音觉得耳熟,想不到真是…哈哈,好久不见,周兄风采依然…哈哈,我想说明一点,刚才陈广他的话,并不是我们兄弟的意思,那是他自己信口开河的。” 他似乎跟双刀钱独关的交情不错,怕他开口与徐子陵有了什么冲突,马上给钱独关介绍道:“钱关主,这一位是江湖人称小霸王周伯通的周兄。” “这样的介绍太不够威力了。” 徐子陵微笑道:“你应该跟他说我是天下闻名威风凛凛又大名鼎鼎所向无敌三山五岳无人不知无人识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人称玉脸飞龙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虫周伯通才对。” 徐子陵一开口,众人的下巴全掉地上了。 “小**虫……”墙角探出小脑袋那个小家伙一听徐子陵这个自称,呆了半晌,再躲回墙角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大笑。 “你那外号怎么好像多了‘花见花开’?”跋锋寒的记性不错,不过他有点不解,问。 “上次忘说了。” 徐子陵煞有介事地道:“像我这样讨人喜欢的人,花见怎么可能不花开呢?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补上。” “这个外号不错。” 跋锋寒哈哈大笑道:“听起来很有意思,就是长了一点,不怎么好记。” “这样别人才不会盗用。” 徐子陵得意地道:“你不知道,盗版可是很猖狂的,如果没有一点防盗特殊标识那根本就替别人起了外号。 比如你跋锋寒叫‘刀剑狂人’,可是扬州有一个只会使猪肉刀的猪肉佬他也敢叫你这个名号。” “不会吧?”跋锋寒一听,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找不了他的麻烦。” 徐子陵哼道:“你叫刀剑狂人,刀是刀枪的刀,剑是宝剑的剑;他不是,他叫刀贱狂人,刀还是刀枪的刀,不过贱就是下贱的贱,他就叫‘刀贱狂人’,虽然盗用了你的名号,可是你奈何他不得!”“……”跋锋寒听了,几次开口欲辩,可是终是无语。 “原来是小霸王周伯通周兄。” 钱独关那眼中爆起一阵电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再后徐子陵抱拳致礼道:“‘小霸王’乃中近年最为轰动的年轻才俊,钱某久仰之余更是佩服,不过既然周兄不是跋锋寒这个外族之人的伙伴,何不与钱某做个公证,让大江联与跋锋寒一决高下。 钱某保证,此战之后,无论各人生死如何,大家一笔揭过这笔恩怨,周兄意下如何?”“我不出声,你们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跋锋寒哈哈大笑起来,他缓缓抽出刀剑,高大的身躯挺立如山,傲视众人,冷笑道:“天下虽大,不过能让跋锋寒真正放在眼里的,不过廖廖几人,你们以为一大班人来找晦气,我就会怕了你们?笑话,告诉你们,如果不是他拦着,我早就想动手很久了!”跋锋寒长剑直指那个白衣飘飘的郑淑明,哼道:“他哪里帮我,分明是帮你们,你们强要送死,就不要怪我不给面子他了!”“……”那个郑淑明听了,静默半晌,忽然向徐子陵微施一礼,低声道:“多谢公子,公子用心良苦,郑淑明感激不尽。 只是郑淑明与跋锋寒实在仇深似海,就是明知战死也绝无后悔。”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徐子陵随意摆摆手道:“看来我这顿饭是吃不了……特别你们来了之后,我就更别想吃上一顿安乐茶饭了,拓跋玉,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你们是来找我的吗?这么巧?今天怎么所有的人都赶到一起了?”“是啊,是很巧。” 一把微微有些阴柔的声音温和地响起,一个公子哥儿打扮的俊俏男子在一个屋顶上一弹一纵,如一张落叶般轻灵,飘在徐子陵的面前,拱手行礼道:“本来我与长叔谋几位正不知上哪去找寻徐兄踪迹,想不到今天能这里会面,真是让人惊喜。” 他肩上有着他独特的兵刃‘鹰爪飞挝’,长长的飞索最后结于腰间,两只鹰爪互扣,天衣无缝地握扣在一起,成为一条别致的腰带。 他正是武尊毕玄的二徒弟拓跋玉,一个内功奇妙且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的身后人影连闪,多了背负新式钢盾的长叔谋和面色还有些煞白的庚哥呼儿。 他们看向徐子陵的眼神极之不好,恨不得将徐子陵碎尸万段,可是也隐有一丝惧然,特别在庚哥呼儿的眸中,更有微微失控颤抖,他一见徐子陵则大吼道:“恶贼,我师尊的头颅哪里去了?”“你师尊的头颅不见了吗?”徐子陵装傻道:“你们的师尊不见了脑袋与我何关啊!”“除非徐兄化了灰烬,否则长叔谋绝对不会忘记徐兄的声音。” 长叔谋面色微青,沉声道:“你既然有胆与那个妖女杀我师尊,为何不敢承认?你们汉人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何还要做出毁尸之恶迹?可怜我师尊为一代宗师,却让你硬生生割去头颅,致使他的英魂无法返回大草原,回归长生天的怀抱……”“好了好了。” 徐子陵打断长叔谋的长篇大论道:“你师父是我杀的没错,我没说不认啊!不过我要他一个死人头何用?他的头颅我真的没看到,你不要赖我!”徐子陵此言一出,整一大群惊得石化了的人简直要倒地不起了。 这一个人,竟然杀了长叔谋的师父,那,那不就是飞鹰曲傲?他杀了飞鹰曲傲?这怎么可能?“喂……”跋锋寒带着无比的震惊,回头过来看着安之若素的徐子陵,大吼一声道:“你杀了曲傲?”“你不知道吗?”徐子陵装无辜地问。 “你还割了他的鸟头?”跋锋寒一听徐子陵如此,更是惊讶万分地道:“我没听错吧?”“他的脑袋是我砍的。” 徐子陵轻淡地道:“不过他那颗死人头恶心死了,我没要。 你们两个瞪着我干什么?我本来想让你们领走他的尸首的,谁不知你们跑那么快……”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一听徐子陵说起他们当日舍弃师尊亡命而逃的事,简直羞愧得无地从容。 不过在两人的心中,却是这样想的,这怎么能怪自己当日那番举动,那时的徐子陵有若战神,其势正猛,又有那个妖女帮忙,师尊已深陷敌手,自己再冲过去,不但无用,甚至只能多增伤亡。 拼死本无可厚非,可是只怕自己一倒下,这一个深仇大恨永远深埋地下,再也无人得知了。 “这一回。” 庚哥呼儿咬牙切齿地道:“我再也不跑了。” “看来你的仇家不比我的少。” 跋锋寒惊讶过后,忽然爆发了一阵大笑道:“你的仇家不但极多,而且奇强,看来你这一回是累了我才对!”“跋锋寒,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不过,我们的事慢慢算不迟。” 拓跋玉冷冷地看了跋锋寒一眼,最后却转移视线,去向徐子陵拱手道:“徐兄如此神威,小弟佩服。 我们大草原的汉子死则死矣,没有多说的,只怪自己习艺不精,不怪徐兄手段。 不过师尊如果得知中原有此年轻高手,必然会心动不已,如果师尊日后想约见徐兄,万望徐兄也像我们大草原的男子般爽快,不要以事推却,如何?”“好说。” 徐子陵双目渐渐地涌现一种七彩之芒,不过口气还是淡淡然,道:“武尊毕玄,我心中也极想与他一战,如果你师尊下书约我,我绝不会推却不去。” “今天你没有那个妖女帮忙。” 长叔谋向庚哥呼儿使了个眼色,齐齐踏上半步,阴沉地道:“你以为还会有命活到等到武尊给你下战书的那一天吗?”“你是想欺我重伤未愈?”徐子陵大笑道:“没错,我在杀曲傲的时候是受了点小伤,不过就凭两位的逃跑功夫,就想趁机捡个死鸡来替师报仇,那未免太好笑了。 不要说你们俩,就算再加上武尊的弟子拓跋玉,也别想讨什么好……瞪什么瞪?你们要是真有信心干掉我还跟我废话?还要用武尊来压我?”“再加上人家又如何呢?”一把娇嗔的声音响起,自一个屋檐,伸下一只白兰花般的小玉足。 与婠婠她的赤足稍有不同的是,那只小玉足之上,多了一只极其小巧的银铃,套上完美的足踝之上,显得格外的灵动和调皮。 一个头戴珠翠垂饰的帷帽,身穿一袭宽大无比的罩袍长裙,偏偏又赤着一双小玉足的女子向徐子陵招手娇呼道:“看过来,看过来,你怎么能把人家忘了呢?是不是上一次人家踢你的那一腿不够重啊?”徐子陵一看这一个调皮又带点野性的淳于薇,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回大草原去了,想不到还在中原之地疯跑,小丫头,性子这么野,小心日后嫁不出去,哭死你!”跳至 第二百四十七章 长腿哥哥 第二百四十七章 长腿哥哥一只手轻轻拍在那个眼中尽是小星星的少年肩上,吓了他一跳,整个人灵活地一扭,躲开两步,再回头去看来人。 陈老谋微微一笑,又冲他摆摆手。 “是钱大爷您啊……”那个少年一看是陈老谋,登时安心不少,恭敬地道:“钱大爷也来看热闹吗?”“他是不是很帅?”陈老谋指了指远处的徐子陵,问道:“你看他的腿是不是很长?”“腿很长。” 少年探出小脑袋仔细看了一会,肯定地道:“不过脸不怎么帅,唔,有点威风。” “傻孩子,他那张脸是假的。” 陈老谋失笑道:“他的真面目可帅得不得了,帅不但是脸俊,而且也有威风的意思,很帅可以是很威风凛凛很有男子气慨的意思。” “那您说的长腿是什么意思?”少年好奇地问。 “你想不想有这样的一个长腿哥哥?”陈老谋指指徐子陵道:“你要是愿意认他做哥哥,就不用做小扒手渡日了,他的本事很大,甚至可以帮你找回你的亲哥哥呢。” 少年一听陈老谋说他是个小扒手的时候,小脑袋低了下来,小脸通红,不过再一听亲哥哥三个字,马上惧然跳了起来,惊疑地看向陈老谋,仿佛在分辨他是不是一个坏人似的。 他咬着嘴唇,小手捏着拳头,眼睛极是惊惧又是疑惑。 “不要怕。” 陈老谋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我们不是坏人。 你不是有一个哥哥叫做阴显鹤吗?他还没有死呢,不过现在正满天满地的找你,我们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陈老谋还未说完,马上让那个少年一把抓住手腕,他急问道:“你说什么?我哥哥没死?他真的没死?”“没有。” 陈老谋点点头,伸手拍拍少年的小脑袋,道:“他还活得好好的。” 少年看了陈老谋半天,忽然自双目之中垂下两行热泪,哽咽道:“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他被人打死的……”“他没死。” 陈老谋肯定道:“现在他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名号叫做蝴蝶公子,他在到处找你呢!之前我们一直没跟你说,是怕你太小了,又不认识我们,不会相信我们。 现在你长大了一点,比起以前还懂事多了,我们也就……”“我哥哥在哪里?在哪,他在哪……”少年着急地追问,那眼泪滚滚而下。 “在那。” 陈老谋指了指徐子陵,逗笑道:“你看他是腿是不是很长?”“他是我哥哥?”少年一下子惊呆了。 “他不是你亲哥哥。” 陈老谋又笑了,拍拍少年的小脑袋道:“他叫徐子陵,是你哥哥的朋友,你也可以当他是你的哥哥。 这么久以来,都是他托来我看着你的,不然你以为你真的能偷到我的钱袋?不然你以前真的有一个大傻瓜天天挂着十几个钱袋出门让人偷?”“这么说…你不是钱大爷?不,你不是真的钱大爷?”少年一听,呆了半晌,语无伦次地道:“你只是因为受人之托才来这里的?这么久以来,你都是故意那样来帮助我们的?钱大爷,你不是钱大爷那您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叫陈老谋。” 陈老谋微微一笑道:“我不叫钱太多,那只是我的化名。 你看他,他就是我的公子,我的主人,我是受他的吩咐来这里的,你相信我吗?小鹤儿,不,阴小纪。”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谁告诉你的……”少年一惊再惊,他再次透过泪眼去看陈老谋,仿佛要仔细看清楚面前这一个到底是什么人似的,最后看了半天,发现陈老谋那露出来的笑脸就像一个老狐狸一般。 这边,淳于薇正怒气冲冲地走向徐子陵,她的手里拿着那把半月一般的小弯刀,一副准备砍人的样子。 走到徐子陵的面前,那气鼓鼓的腮帮子却一下子消了,原因是她扑哧一下笑开了,再也生气不起来。 她扬起小拳头,佯怒威吓道:“快说你喜欢我,不然我就帮他们打你!人家这段时间武功可是进步很大哟,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小心我咬你哟!”她虽然装得恶形恶相的,还露出小白牙来作威吓,不过脸上忍禁不住的笑颜却让人觉得她与其说是一个敌人,还不如说是一个情人之间的嬉闹。 拓跋玉一看自己师妹这个样子,马上低下了头,苦口苦脸,苦笑不已。 “小孩子一边去。” 徐子陵却挥挥手道:“不要在这里碍了大人说话。” “你说什么?”这一回淳于薇真的有点生气了,她伸出那只戴有小铃铛的美足,轻踢了徐子陵小腿一下还觉得不解气,又准备抓住徐子陵的手臂,张开她的小白牙在上面狠咬一口,小鼻子里哼哼道:“我是大人!我是大人!”“小丫头。” 徐子陵为了避免自己的手臂挨她一口,变出了串冰糖葫芦,递给她道:“给你这个好了。” 淳于薇一看,惊喜地接过来,什么气都没了,然后用小白牙在上面轻轻咬一下,黑白分明的美眸一下子变成两道月芽儿,她欢喜地道:“好甜的…好甜的……”“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徐子陵抹了一把额头道:“终于把这个烦人的小丫头搞定了……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牛。” 拓跋玉苦笑道:“我就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边的钱独关和郑淑明小声在讨论什么,那个胖煞金波和金银枪凌风也在其中,徐子陵注意到,此时钱独关的身边多了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身形极之婀娜,虽然一身武士服,可是却怎么也掩不住那衣底下火辣辣的妖躯,任何人只要看到那个人间娇娃,都会情不自禁让她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勾去魂魄。 那白纱之下绝世娇容若隐若现,更添一份**,让人心中更有一股想马上揭开她面纱的探寻她里面的绝世花容的冲动。 那眼波流动之间,柔情如水,简直连心魂也会情不自禁地溶入其中去。 来了。 徐子陵微哼一声,这一个诱人的小娇娃的出现不出他的所料,看来这一个襄阳城是不好进。 如果不是为了日后的大计,他本不会来自寻烦恼,不过现在既然那些人要来玩两手,他也不在乎。 反正迟早就会对上的,迟些早些也一样。 “老跋。” 徐子陵转过去,对因为越来越多高手出现而变得脸色沉凝的跋锋寒道:“尽快冲出去,不要恋战,否则我保证你没机会再请我吃一顿大餐。” “你以为我会逃走吗?”跋锋寒豪笑道:“死则死矣。 你要我跋锋寒弃你而去,自已像狗一样逃得性命?”“你不走。” 徐子陵笑道:“我们两个都得变死狗。 你走了,我们两个最多变成狼狈的落水狗。 只要还能有一条小命留着,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是落水狗,说不定明天就是大爷了,跋锋寒大爷,你还不走要在这里充大爷我可不奉陪,我可要走了……”“妈的。” 跋锋寒怒吼一声,狠狠地在徐子陵的肩膀上揍了一拳,大吼道:“我他娘的欠你一次,日后一定会还你的,你不要随便让人干掉了!除了我,谁也不能干掉你,明白吗?”他怒吼声中,冲天而起,如同霹雳闪电般,扑向一个小巷。 无数的人早就等着他这一走,数十把兵刃齐出,攻向跋锋寒。 跋锋寒刀剑齐出,剑气刀芒暴身如虹,他疯狂地杀入人群之中,狂吼:“阻我者死!”他几乎不理会别人攻来的兵刃,只管杀敌,身上在一刹那已经中数十下,鲜血全身激射。 不过他刀剑之下鲜血更盛,冲天而起,人头飞滚,肢残躯裂。 有颈血狂喷,血流如蛇扭曲,直冲半空,看上去极妖艳诡异。 金波和凌风那一大帮‘拥江联’的江湖高手飞射空中,向跋锋寒追去。 只要众人阻得跋锋寒一时,那么之闪设下的大网就可以牢牢地将他收紧,如计划之内那样将他擒杀当场。 郑淑明那素手一挥,又有十数名高手也怒射而去,由四方八面,向跋锋寒那边集结射去。 天空中有人。 徐子陵。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跋锋寒的头顶,在半空之中等着大家。 他的双目如赤,如有实质般射出两道炽烈的红光,如天魔之目。 他的双手银光流动,两团淡淡的银雾迅速扩大,最后形成一团巨大的银雾。 在他双手极速的旋转引导之下,整一个空间诡异得似乎缓慢起来,众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他那双手在作不停又极之玄奥的手势变化,那一团银雾也在缓缓地凝聚和缩小。 等那团银雾看起来极慢,其实极速地凝成一点闪亮明星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大爆炸。 无声无息,不过去碎裂成满天之星。 所有飞射过来的人,都陷在这一片星天之内,如堕入玄奥无尽的九天银河,如坠梦境。 “破。” 长叔谋双足深陷入地,右手却将背后的钢盾旋成一团乌光,再运起全身劲力,将那团乌光飞砸向星天中的徐子陵。 大吼如雷。 “再破。” 长叔谋一旋之下,消去身体的余势,再撤下另一个精钢之盾,让它急旋射出,直追向前一个巨盾而去。 两个巨盾化作两团乌光,如同两张魔口,恶狠狠地噬向目标。 那尖锐的盾齿竟将一路上的空间也给撕裂了,带着一股令人心烦意乱胸闷欲吐的尖嘶,怒射向徐子陵。 跳至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战襄阳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战襄阳陈老谋一看众人动手,马上去拉小鹤儿的手,道:“走吧!”“什么?”小鹤儿一听,呆了,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小手一挣,摆脱了陈老谋的牵引,小手指颤抖地指着远处道:“他不是你主人吗?他正让人围攻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不快去出帮他……”“他自己能行。” 陈老谋微笑道:“我们出去只会帮倒忙。 走吧!”“我不走。” 小鹤儿带点恼怒地挣扎一下,坚持道:“我要看着…你自己走个够吧!我不走,我不走,你快点放下我!”她还未来得及作反应,早让陈老谋像拎小鸡一般抓在手里,如飞般没入巷子的深处,丝毫也挣扎不得。 屋顶上的众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边的战斗,谁也没有在意下面的一点小吵闹。 星光大盛,徐子陵浑身处于那一片星天之中,他两手缓缓挥动,将所有的星光绞得更碎,变成星屑一般旋转起来,按照某种极其玄奥的旋转。 所有的人如堕星河之内,正在惊疑间,两个呼啸而来的飞盾将徐子陵的星空一击而破,将那些梦幻般的星空撕碎,并在刹间将那个人的身影削为四半。 残影一闪而没。 众人大喜破灭,忽然惊觉徐子陵不知去何。 地上一路血迹斑斑,打斗惨呼之声也一路远去,再传过来之际,已经廖廖数声。 重围之内的跋锋寒不知何时已经杀了出去,破开众人之网而出。 金波凌风众人正待追击,可是早有一个人拦在他们的面前,他的手中有刀,其芒如金。 那刀芒冲天而起,化作千百个金色之月斩向众人。 众人明知这刀只是阻拦之用,却觉刀意迫入眉睫之间,仿佛全部向自己挥砍而来的一般。 众人持着人多势众,数十只手同时爆起暴烈的气劲,积聚成一个巨大的真气之球,推向徐子陵。 那里面杂有近百种各式各样的内家真气,杂乱相克,一聚而爆。 就在那个挥刀狂攻而来的徐子陵之前,不但把徐子陵的身影,甚至将整一大片空间也炸得粉碎。 烟雾来不及散尽,一个衣物尽碎的影子射了出来。 是徐子陵。 凌风的金银枪如毒龙出海,乘对方重创之际,趁机捞取功劳。 金波也巨掌破空,气劲如墙,重压而下。 他的身边尚在十数个反应同样快速的高手,人人刀剑齐出,使出百般武技,围攻向核心之中的那个人影。 当大家的兵刃穿影而过的时候,才发觉那只不过是一件破碎不堪的衣服,真正的徐子陵却不见了。 他呢?他到哪里去了?徐子陵赤着上身,双手如五丁开山般,重重地轰在凌风的瘦脊之上,还不等他应声吐血,又鬼魅般飞射到空中,贴在那个老头陈广的身后,如影似随。 那个陈广大恐,单掌回击,同时翻身侧滚,以剑挥斩。 可惜他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极速变大的拳头,遮住了他的整个天空。 一击之后,徐子陵冲天而起,躲开了众人的合击,像一只飞鸟般张双臂,缓缓地飘旋下去。 姿态优美如舞。 似鹤。 十数把兵刃同时齐刺向他的腿底,众人马上形成一个大网,纷纷向四围腾空而起,集众人之力向中心攻击,围歼他们遇到的最大之敌。 地面上的凌风和陈广则倒地呕血,他们极力支撑,不过四肢早让徐子陵轰得发软,逃离不得。 一把剑急啸而致,挟着怒气和劲力,后发而先至,飞刺向徐子陵。 剑未到,其光已千练,剑气纵横,千百道怒射,如矢。 正是曲傲的三徒庚哥呼儿,他虽然急怒攻心,恨不得将徐子陵立毙于剑手,不过出手倒没有因为心情的激荡而有丝毫偏失,依然准而狠,毒又辣。 隐在他剑光之后的是,一双金色的鹰爪,高鼻深目的长叔谋此时面色一片金黄,有如一个金色的多臂神像。 徐子陵缓缓而降的身体忽然化作一个陨星,身形急坠。 庚哥呼儿的剑虽然随心而转,可是只能在徐子陵赤臂之上划出一道浅长的血口。 而那长叔谋的鹰爪,则还要收效得多,他功力更深,招式更辣,已经紧紧地扣在了徐子陵的左肩之上,五个血红的指洞深陷入肉。 其他人攻击一失,新招未变,徐子陵却已经带着一篷飞洒的鲜血硬生生地冲入他们的人群之中。 他的双目尽赤,双臂化作千万条血红魔臂,向所有人的面前延伸,虚实不定。 一些人反应极快,仰腰翻身避过,不过也有个别动作稍滞之人,咽喉立时爆碎。 一道道血泉喷涌而出,临死之前,尚不敢相信自己中招,倒地不瞑。 徐子陵飞脚一踢,将倒地不起的陈广向后踢去,再复加一拳,令其的身躯极速轰向一边反应过来联手齐攻的众人。 那身形一滑,分开两道残影,竟然分射不同的方向,左右相逆,令众人真假莫辨,其真身却早站在已经呕血成升意欲急急撤离的凌风身后。 他的手,无声无息地按上凌风的后背,模拟自天魔大法的暗劲爆发,如潮。 另一只手,则艳红如血,与前来救援的金波印了一掌。 “血,河车。” 徐子陵冷哼,那声音让长叔谋和庚哥呼儿心神大震,庚哥呼儿那长剑微颤,竟在刺到徐子陵的最后一刹收了回去,封剑自保。 长叔谋也运爪护身,浑身爆起了最大的护体气劲。 他们明白‘血河车’这三个字代表什么。 那代表着飞鹰曲傲最大的绝技。 就是他们两个最得意的门徒和独生子任少名也不曾学得的秘技,血河车。 娇艳的红光冲天而起,徐子陵身边整一片空间,化作了血池地狱。 一双在沸腾的血池地狱伸出的血魔之手,先向庚哥呼儿探去,在终在对方封剑自保的情况下无奈弹剑而返;又对上了金色的鹰爪,也手指轻点互击间无功而回,最后在撕裂了三个人的胸膛之后,追上了大胖子金波的背影。 那血手,探抓在金波那奇短肥胖的后颈之上,把金波掐得双目暴凸,口鼻间鲜血狂喷。 一道黑光由远及近,无声无息,裂开血池地狱沸腾的血河,射向徐子陵的后心。 比那一道黑光更快更加诡异的是,有一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徐子陵小腿之上的鹰爪飞挝,它深深地陷入徐子陵的小腿之内。 此时天空有人。 来人带来两道霸道的刀芒,铺天盖地,重劈而下,意欲将徐子陵一劈到底,砍翻刀下,那威势甚至想连徐子陵弄出来的那个妖魅的血池地狱也一分为二。 徐子陵身形急旋,让那只中挝的单腿缠上它后面的绳索,借拓跋玉一扯之力,整个人轻飘飘地飞离。 那道黑光自徐子陵的胸口心坎处擦过,带去一片皮肉,也让那血红的肌肉上面马上涂上一抹墨绿。 这是一直自远处冷眼旁观的那个蒙面女子射的。 天空那人重劈不中,反应出奇的惊人,马上借势抽刀而起,旋手反削向徐子陵的双腿。 不过徐子陵被缚的只是一只腿,另一只腿完好无损,自由自在。 它自刀光之中疯狂没进,溅起一大片血花,如一条跃出浪花的巨鱼,最后重重地踏在那双刀之人的面门之上。 直轰得那人整个飞射而退,砸在一堵墙壁之上,把整片墙壁都尽数震倒。 等那个人狼狈不堪地爬起,手中双刀都在不停颤抖,几欲脱手。 刀头之上,有徐子陵的鲜血,也有滴洒自那个人口鼻间渗涌的鲜血,艳红一片。 “钱关主,您……”有人一看,马上想扶那个人下去休息一会,可是却让他粗暴地挡开。 那个人一边忍受着面门鼻骨爆裂的刺痛,一边用手腕抹拭着喷涌的鲜血,他在喉咙间微微低吼,双眼赤红地看着徐子陵,那眼神狠毒之极,如一匹受伤的狼头。 他,就是襄阳城主,钱独关。 此时的徐子陵,已经挣脱了拓跋玉的飞挝。 他一身是血,几乎没有不受伤的地方,双腿,双肩,双臂,前胸,后背,伤创处处,鲜血奔涌不绝。 他随手在胸口一抓,将那墨绿的皮肉随手撕下,如同某个粗心大意的书生撕毁他平时练字之用的草稿宣纸,毫不珍惜。 他也不管胸口上面的鲜血奔流如注,只是静静地看着拓跋玉,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淡然,还是那么平静,仿佛一身的伤创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进步不小。” 徐子陵淡淡地赞许道。 “因为有你。” 拓跋玉点点头,那俊俏的脸有些发白,他轻咳了两下,嘴角也缓缓地流出了一道血红之丝。 “你,今天死定了。” 长叔谋双手的衣袖尽去,两臂之上各有数道长长的抓痕,由臂及腕,深者几可见骨。 庚哥呼儿身体没有明显的伤痕,不过双手颤动不止,他脸上的煞白更重,隐隐发青,两片嘴唇也尽是惨白,毫无血色。 他刚才让徐子陵传了一道极寒的真气,虽然极力守御,不过还是让那霸道之极的寒气流通了半身,现在还僵麻不仁。 如果不是有足够多人在场,又看徐子陵浴血浑身,他早就再次抛弃尊严逃走了。 他已经受伤极重,虽然外表不觉,可是他现在明白,刚才徐子陵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重创于他。 因为在目前所有的真正强手之中,受伤和倒地的不计,就要数到他的实力最弱,徐子陵打击完了别人,再选取最能达到攻击最大成效的,就是他。 他现在明白了,不过已经太迟。 现在徐子陵已经看也不看他了,因为他几乎已经失去战力,失去战力的人直接无视就可以了。 庚哥呼儿虽然愤怒,可是却不莽撞,他退后几步,暗暗运气调息,想尽快恢复战力,再次给予对方重击。 他是草原之子,庚哥呼儿,绝不能败在一个中原人的手里。 这时没有谁不明白,只要众人再一次齐心协力地围攻,徐子陵必将更加重创,此翻下去,他必将倒毙在众人之手。 现在还能作战的人极多,除了刚才让徐子陵攻击过的人之外,大多数高手丝毫无损,虽然让徐子陵的疯狂攻击弄得受了点惊吓,不过战力尤在。 徐子陵一身是血,重创不浅。 现在,已经到格杀他的最好时机。 跳至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说你喜欢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说你喜欢“说。” 淳于薇歪着小脑袋站到徐子陵的面前,小手在轻灵地转动着弯刀,那星眸在一闪一闪,小鼻子却哼哼道:“说你喜欢我。 快把人家哄得高高兴兴的,否则我可不会帮你哟!”“小孩子一边去。” 徐子陵挥挥手,随意驱赶她道:“小小年纪就思春,长大还得了?去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的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接住了恼怒成羞的淳于薇那打过来的小拳头。 “看着你让人打成这样我不帮忙吧,我心疼。” 淳于薇忽然笑了,笑得调皮,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点着徐子陵身上那些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愈合起来的伤口,一边嘻笑道:“可是要我帮你吧,你却又不肯说你喜欢人家。 哼,人家如何能帮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不管你了。” 淳于薇小鼻子一皱,带点嗔意道:“你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好玩,死充大英雄,却不知道哄人家一下,难道你就不知道随口应付人家说一句喜欢吗?至少人家也可以找一个借口帮你啊!你这样我可不管你了,我去追那个臭跋锋寒好了,省得看见你就生气……”“你,你要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长叔谋一看淳于薇真的要走,不像说笑,连忙提醒道:“淳于小姐要助我们报仇的啊!”“谁答应了?”淳于薇哼道:“接受你那铁勒秘图的是拓跋玉那个家伙,而日后接受你们铁勒武士并入部族的是师尊和大王,与我这个小女子何关?我又不曾得到你半分好处,什么金银珠宝的也全让他们那些臭男人分了。 我欠你们什么吗?我什么也不欠你们的……倒是这个让人生气的家伙,刚才还请人家吃了一串好甜的果果呢!”长叔谋一听她这个歪理,无语以对。 拓跋玉早知如此,他微微苦笑,向后挥挥手道:“十八铁骑,护卫好师妹,跋锋寒受创虽重,不过小心他困兽反噬。” 他一说,大家就知道指望这一个调皮野气的女孩子帮忙那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虽然对她临阵退却颇是不满,不过那可是武尊毕玄的徒弟,听说还是最得宠的女弟子,谁也不愿意在这一个关节眼去得罪她,否则真让她反过去帮助徐子陵那就哭笑不得了。 “记住了。” 淳于薇扬起小粉拳向徐子陵威胁道:“下次看见我的时候,记得要说你喜欢人家啊!”她赤足点地,如灵燕掠空,化作一道轻虹,飘飘而去。 在她的身后,十几个骠悍的大汉紧紧相随,他们行动如一,动作默契,正是武尊毕玄亲手训练的‘多北塞十八铁骑’。 徐子陵看了一眼,发现这些卫士实力更超李秀宁那些玄甲虎贲,已经颇是接近自己的斥候队,相比现在的力士队和黯魔队,不论个人实力,若论合作性和默契程度,相信距离也不会太大。 如果突厥的金狼军有一千几百个这种卫士,那倒是一大强敌。 白衣长发的郑淑明一直都在看着徐子陵,那明眸一直闪烁个不停,最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小贝齿轻咬了一下红唇,下定决心,忽然开口道:“我们大江联与周公子无仇无怨,我郑淑明又是一个妇道人家,无心与群雄争功,这一仗,我们大江联退出了。” 她说完,不理众人的愕然,又微微向徐子陵施一个万福道:“感激周公子之前向我这个未亡人的援手。 虽然郑淑明心中对跋锋寒的仇恨难平,不过再也不会轻言报仇了,至少在没有完全打胜的把握之前不会。 周公子万福多寿…这里,请恕郑淑明先行告辞了……”“好说。” 徐子陵轻抱拳还礼,口中淡淡道:“郑大当家请。” 郑淑明一挥手,领着她身边那八位黄衫女侍轻步离开,属于她大江联的近十位高手,不少人面露犹豫之色,除了一两个撤身跟了上去之外,其他人都留下了来,特别在钱独关的邀请之下。 “想留下的朋友,愿意跟钱某一起与敌奋战的。” 钱独关一抹血脸,扭曲着肌肉,嗡声道:“钱某将视为自家兄弟,日后富贵共享,有难齐赴,如何?”果然,现在的大好形式和钱独关的‘亲民政策’打动了不少人的心。 原来‘拥江联’的胖煞金波一听,也立即靠上钱独关这一棵大树,虽然痛得死去活来,不过还是呲牙裂嘴地回应道:“钱关主厚爱,我们等人岂会不效死出力!我们拥江联全体加入,希望钱关主不吝收留。” 他现在受创严重,最好的朋友凌风重创垂死,而那个陈广更是在徐子陵的推动之下让收势不及的众人乱刀分尸,还有近十名高手个个不死则伤,人心惶惶,离散难聚。 他也受创不浅,独力难支。 现在,正是乘机靠上钱独关这一棵大树的好时候。 有了钱独关这一个襄阳城主在背后撑腰,一大帮人还会有他的手里。 徐子陵看了一下,那个射了自己一飞刀的小妖精已经悄悄溜人了,想必她是去搬兵了吧。 这一个钱独关不过是想阻住自己罢了,后面由那个小妖精带来的那帮家伙才应该是真正的开胃大餐。 徐子陵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道:“钱关主与本公子无仇无冤,只是不知为何出手相助外族,强攻于我呢?”“我等路见不平。” 钱独关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你不但偏护杀人凶手跋锋寒,而且对江湖中的朋友出手狠辣,我身为这襄阳城主,岂能任你在襄阳之内肆意行凶?”“好理由。” 徐子陵鼓掌大赞道:“我喜欢你这个理由。” “围起来。” 钱独关城府极深,对徐子陵的古怪言行充耳不闻,只是挥手让众人将徐子陵团团围牢,等候全力一击的机会。 襄阳城的一所宅子里,小鹤儿正在痛骂陈老谋,不过陈老谋却在笑眯眯地撕食着一个鸡腿。 小鹤儿骂得越凶越起劲,他就吃得越欢。 最后小鹤儿骂得没气力了,颓然坐倒在椅子之上,累得不住地喘气。 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差点没有冒出来火,把陈老谋下颌那大把花白胡子烧着。 她怒火气气地瞪着笑得老狐狸一般的陈老谋,对他递过来的另一只鸡腿看了不看一眼。 虽然她的小肚子在不争气地咕咕乱叫。 “傻孩子。” 陈老谋递了好几下,都让小鹤儿赌气地扭头别开脸,不由大笑道:“如果你担心的那个人真的如此差劲,他会是我的公子吗?他会是我的主人吗?他可是天下第一有本事的人,别说小小的钱独关,就是再强再牛的人,也奈何他不得……”“那里不止一个钱独关。” 小鹤儿忍不住反驳道:“那里有一百多个人,而且个个都是会飞的高手。” “会飞的不一定是高手。” 陈老谋哈哈大笑道:“就算是高手,可是也绝对奈何不了他。” “他真的这么强?”小鹤儿疑惑了,她转过头来看看陈老谋,发现他正像一个老狐狸般大口吃鸡,心中不由更加奇怪了,问道:“你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废话。” 陈老谋嘴里尽是鸡肉,带点模糊不清地回答道:“当然……”徐子陵此时正往手臂上缠上长长的纱条。 他的身上也缠了不少的纱布,甚至不知自哪里变出来了条长裤给换上了原来那条已经破破烂烂的碎布片,他旁若无人,干得自由自在,直气得钱独关火冒三丈。 本来他还想按照那个小妖精的吩咐尽量拖延一点时间的,不过一看徐子陵那副样子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徐子陵不但旁若无人地包扎,而且拿出一个水囊喝水,最后打呵欠,如果不是钱独关命令大家攻击,相信他会躺下睡会。 长叔谋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看过徐子陵在何等劣势之下逆转,一把击杀掉自己的师尊,大草原的飞鹰,曲傲。 他从不相信这一个徐子陵会真的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可以在众人的面前包扎伤口和喝水,他无论做什么都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这可能是诱敌之计,这可能是会是一个陷阱,虽然他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能轻敌大意。 轻敌大意的人很惨,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一般江湖中人难以仰视的飞鹰曲傲,因为轻敌大意,在他的手下失去了自己的脑袋。 与他同样心态的还有拓跋玉。 如果说唯一能清晰感觉到徐子陵恐怖实力的人,那就非拓跋玉莫属了。 之前他看过徐子陵以淳于薇之间较量过腿法,也曾领略过他的烙热真气,看过听过甚至反思过他的‘心刀眼剑’,他觉得徐子陵身上有着无数的实力深深隐藏。 他一直都在迷惑着众人,一直都在偷偷地引导着众人往他某种目的某个陷阱里跳。 “如果要动手,那麻烦大家快一点。” 徐子陵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顺便伸了下懒腰,言语中带有一丝丝懒洋洋地意味道:“我现在又饿又困,快没什么心情陪大家玩了。” 跳至 第二百五十章 威慑群豪 第二百五十章 威慑群豪“我还是先跟‘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钱关主亲近亲近吧!”徐子陵转面向钱独关,淡淡然自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虽然戴着一个样貌平庸的人皮面具,不过那一丝笑意还是让钱独关心神大恐。 徐子陵也不看面前的拓跋玉一眼,自顾向有十几人围拥着卫护的钱独关走去,轻笑道:“到底是新认识的朋友,不‘打’一下招呼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钱独关此时就是有一个水缸做胆子也不敢让徐子陵走过来,刚才徐子陵踏出的那一脚,轰碎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俊脸,那碎裂的鼻骨,直到现在,还刺痛在心。 他双刀一扬,大吼一声:“诸位,一齐上。” 众人听命冲天而起,不过钱独关他自己的脚却好像用钉子钉在地面上一般。 现在他明白强如长叔谋和拓跋玉这等高手为什么都不会先向徐子陵抢攻,因为,那是就最愚蠢的行为。 徐子陵整个人一撞,撞在半空之中的一个粗犷大汉的怀里,还不等那个家伙那尽是铁环的双臂合围,一颗大好的人头已经让徐子陵摘下。 那颈血冲天而起,暴溅数尺,但还未飞溅出,徐子陵已经不见了。 空中只有一具死尸直挺挺地摔下,那天空一片血红,化作血雨,飘飘洒洒。 血雨之中,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飞射向钱独关。 那人头张着大嘴,双目鼓凸,仿佛在责问钱独关为什么不一起冲上去杀敌而要自己送死一般。 等钱独关躲过,天空又有一颗死人头已经用同样鼓凸的眼睛瞪着钱独关并向他噬去了。 徐子陵举手投足之间,在空中甚至没有飘下地面,已经连杀数人。 所谓的江湖高手,在他的面前,有如小鸡一般脆弱。 拓跋玉在一刹那消失了。 与他同时行动的有长叔谋,他的双臂也趁乱草草包扎完毕,重新绽开了金色的光芒,厉爪破空,千爪群集,形成一只极大的金鹰,猛向徐子陵噬去。 钱独关一个后仰,狼狈不堪地躲过那颗急射而来的人头。 他的双刀在地一撑一刺,将他那身躯比起后仰更快十倍地弹射而起,人未扑近,千百道刀芒先至。 徐子陵在十数位高手的同时截击之下如星飞射,可是无论他到哪里,都有十几只手臂握着兵刃等着他。 一只飞挝无声无息地抓入徐子陵的左肩之上,拉得他的身形微微一滞。 天上的金鹰也早已经等待已久,撕天裂地而下。 另一边有钱独关的双刀,如双桨,于九天银河荡起两道长长的波光,直斩徐子陵的头颈。 地下,也有一人,那个胖煞金波,他的手掌如赤,印向徐子陵跃在半空的小腹。 同一刹那,几位凭着武者的触觉,在拓跋玉偷袭中徐子陵的一刹那配合攻击。 “愚蠢。” 徐子陵冷哼一声,井中月与星变匕首齐出。 先是以星变匕首挑飞深陷入肩的飞挝,再以井中月破尽那只撕天裂地的金鹰。 双腿如天魔舞,又如凤凰天翔,一个膝弯勾住了金波的单掌,另一个膝撞连连撞在金波的面门。 可怜那金波本身重创未愈,因为贪心争功,不但伤敌不得,还给徐子陵曲膝暴轰,牙齿鼻骨,尽碎。 奇惨无比。 钱独关的双刀重斩在徐子陵的头颈之上,他得意非常,本来以为会有一颗人头冲天而起,然后再看见颈血冲天那番奇景。 谁不想,他看到的是自己的断指。 一支短小之极的精巧匕首,却长长地延出锋利无匹的剑气,一下子将他手中整一把钢刀一分为二,自铸刀的刀锷处,将刀刃和刀把,一分为二。 没有任何的痛楚,不过他眼睁睁地看着三只手指飞起,连同点点的血星沫子。 在这一刹那,他仿佛觉得整个空间都缓慢下来了。 徐子陵一寸一寸地向他递来手中的井中月,可是奇怪的是,他的思维似乎已经变得迟钝和缓慢无比,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等他记起自己还有一把刀的时候,那黯金之色的井中月已经递到了他面门的半寸之处,那上面有如血脉筋络一般的刀纹也清晰可见。 井中月的刀刃是冰冷的。 这是钱独关的感觉。 如果不是一支来自九天之外的飞挝抓住了徐子陵的手臂,让那把夺命的井中月自钱独关的头部刺过去的时候稍稍歪斜了点,自他那俊朗稍瘦削的脸颊滑过去,相信钱独关马上就会知道到井中月是什么滋味了,因为它绝对会穿口并穿喉而入。 钱独关死里逃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脸上让井中月画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不过他此时顾不得头脸,就地一滚,一身泥土地逃了开去。 徐子陵微哼,喝道:“逆转。” 他的手臂那飞挝一抽一扯,真气爆震,让那条还缠在他手臂之上的飞索迅速倒卷,带着一种极之诡异和快速的倒卷,直向飞挝另一头的拓跋玉倒缠而回。 徐子陵手一挥,那手臂旋动之间,自飞挝的深抓之中脱离出来,同时有一条小小的马鞭出现在徐子陵的手中,他那小马鞭一抽,那只飞挝如一条惊吓的灵蛇,忽然地弹开。 更加诡异的是,徐子陵的鞭子一引,那飞挝的长索,忽然紧紧地缠绕上了正欲逃窜遁走的钱独关那颈脖之间,那边的拓跋玉动劲狂震,对抗并迫散徐子陵逆转的气劲,但他顾得了自己,却顾不得长索这头的钱独关,这边的钱独关让那两股劲力相互抽紧翻卷的长索勒得双目鼓凸,赤红欲滴。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徐子陵的小马鞭还正在抽拉着钱独关的一只脚,正与拓跋玉在角力拉扯。 钱独关心中死亡阴影大盛,他的颈骨格格作响,随时都会在他一泄真气之后折断下来。 钱独关拼起了吃奶的劲力在苦苦支撑,那口舌胀成酱紫之色,丝丝口沫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的双目已经翻白。 如果不是长叔谋及时杀到,钱独关那格格发响的头颈相信很快就会像他那几只断指一般,离体出走。 徐子陵身形连变,险险躲过长叔谋的金爪,却让另十几个急急救主的高手中一个使长腊杆的瘦子一杆抽中,整个人如星堕落,他坠落的方向,是一直在运气调息的庚哥呼儿。 庚哥呼儿一见徐子陵来了,顾不得他是真的受创还是刻意的阴谋,急急后退逃命。 他的举动给大草原的汉子又一次蒙羞,不过却证明这是正确无误的,三个环顾在旁的江湖中人以为有死鸡捡,兴奋地扑上,激动得比得上昨晚去逛青楼找红阿姑。 金色的刀光冲天,化成两个金色的圆月斩空而起。 圆月之内,一把精巧玲珑的匕首像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儿,它欢快地游过一个人的颈脖之间,带出一道极细极小的红意。 等大家反应过来,却只看见两个人一分为二,另一个人头飞跌在地,滚出一滩的鲜血。 他沾满泥沙的又不瞑的双目,一直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那么锋快,连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就让自己的脑袋就掉地上了。 他想看个清楚,弄个明白,不过自己翻身的尸体遮住了他的视线。 一腔狂喷的颈血淋下来,一刹那,他的整片天空变成了赤色。 “找死。” 徐子陵一看数十人还持着人多势众,想用人海堆死自己,轻叱一声,高高地冲天而起,如一只翱翔天空的大鹏。 众人却丝毫不急,一个人轻功再厉害,他也不是鸟儿,只要他还是一个人,他就总得落到这一个地面上来。 只要他落到地面上来,那么就得掉自己这帮人的大网之中。 所有的人都等着徐子陵,不过徐子陵却让大家失望了,他没有掉下来,他一升再升,转眼之间已经冲上了近二十丈的高空。 没有人泄气,因为人不是鸟,一个人飞得再高,那么就摔得越惨,就算他没有摔伤,可是摔入大家苦心守候的这一个大网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徐子陵再次升空,只不过为他落入陷阱的时刻推迟少许罢了。 没有人不是那样想的。 可是徐子陵告诉大家,大家错了。 他用的方法很奇特,他不是用他那飞翼,而是弓箭。 他取出‘穿云弓’,搭上可以极速射击直线箭轨的‘穿云箭’,一弓五箭,箭射连珠。 众人只觉不过眨巴了一下眼睛,可是天空中就多了十数箭追魂之箭,泼箭如雨,一支支嘶叫着一种古怪的尖啸,追尾而下。 反应慢的,先听到声音,再发现自己被射成了一个篓子,或者身体不知什么跟别人的肢体连在一起,血肉相连。 反应快的,连滚带爬,逃出那一个箭矢地狱,逃出那一个死地。 徐子陵缓缓飘下的时候,周围最少还有五十个身体丝毫无损的江湖高手,可是再没有谁有那个胆子去围捕徐子陵,他的宝物不知从何而来,层出不穷,忽隐觖现,众人让他打得心中惊惶不定,如堕噩梦。 钱独关这时也识趣地住口了,他怕自己一开口,徐子陵就会借故拿他开刀。 唯一还敢与徐子陵面对面站着的只有拓跋玉,当然,长叔谋也敢在站拓跋玉的身边。 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在犹豫,包括面色煞白手指颤抖不止的庚哥呼儿。 拓跋玉不但敢面对徐子陵,而且还敢动手。 不过徐子陵却有点尽兴了,当然,这跟他身上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也有一点点关系。 他伸指弹飞了又一次蛇延来的飞挝,借劲飞上一处墙头,拍拍手,好整以暇地道:“今天玩得差不多了,不玩了。 钱关主,希望你能够养肥一点,我下次找你做人肉烧猪的时候不至于会搞成人肉烧猴……”钱独关他们眼睁睁看着徐子陵连连飞足震崩好几堵墙,趁那些烟尘四起,一下子没入其中遁走。 他们扬起手中的武器,小声呼喝,佯装要追,可是谁的脚底也没有迈出半步。 等烟尘消散,徐子陵早不知道跑到哪边的九霄云外去了。 对方如此神威,众人只有大眼瞪小眼,谁敢真追?大家微微叹息,相互无语,各自收拾地上那些同伴尸首残骸。 钱独关却在暗暗跺脚,他答应了那一个可人儿帮她把徐子陵留住的,可是现在……跳至 第二百五十一章 阴癸众魔 第二百五十一章 阴癸众魔“他还没有尽力。” 拓跋玉呼地收回如有灵性一般的飞挝,缠在腰间,微咳两声,嘴角滑出的那一缕红丝更长更现了些。 “单打独斗,看来只有令师尊亲自出手了。” 长叔谋点点头,轻轻地呼了口气,道:“不过他这一次伤不得轻。 如果他先前不用掩护跋锋寒逃走而受了伤创,相信我们今天个个都不会太好过。” “他走不是怕我们。” 拓跋玉一指远方飘飞而来的数道黑影,尽量放轻声音,道:“是那些人,让他急急遁走的……中原,真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刚才射了徐子陵一记毒匕首的白纱蒙面女子一看徐子陵不见人影,急射到钱独关的身边,问了两句,急得她一跺小蛮足,也不理钱独关的伤势到底如何,率众向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那几个黑影一直缓缓飘飞在那个体态婀娜姣好无双的蒙面女子身后,似缓实速,无论那个女子如何提速,把身法一提再提,疾如闪电,那几个黑影还是缓缓相随,偏偏又不落下一丝一毫。 其中有一个最高大的,临走之前,把眼睛往这边看了一下,他看的目标似乎是拓跋玉和长叔谋。 那眼睛墨黑如晶,妖魅无比,看上去根本不像正常人的眼睛。 那目光有如实质长剑,就连拓跋玉,让那个黑影看了一眼之后,眼睛也眯了起来,似有针刺。 长叔谋的眼睛也不好受,像一个人受到了天空阳光的强照一般,两目仅余一丝,眼角还在不断抽搐。 他与拓跋玉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惧。 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太阳暗淡无光,它仅仅只能在层层的密云的边上涂上一抹的鲜红,就如地面上那挥洒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污。 徐子陵知道今日大战难免,自己一直以来低调默默发展,也忍了相当久了,是时候让世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记得东溟夫人跟他说过,一直隐藏身份是对日后的发展有好处,不过如果他大肆宣传自己的理念,让世人知道他的治理方法,那么一些做伪善或有意洗黑转白的势力就会学着点,善待百姓,不敢再太放肆,就是一些残暴势力,也会收敛不少。 虽然自己苦一点,可是天下百姓却能真正受惠,这一个死猫虽然难吞,他也得咽下去。 毕竟,他也是百姓的一分子,他也希望大家过得一天比一天好,而不是做别人的牛马。 徐子陵一路疾奔,跑到之前自己休息过的那个小山谷,跳进那个飞瀑小潭里洗尽身上的血污,又换上干净衣物,再摆上草席,拿出肉食酒水,一边开吃一边等着那些人的到来。 反正迟来是来,早来也是来。 徐子陵为了日后在江湖上行走更加顺心些,决定抛开以前的顾虑,来直接跟他们一次‘对话’,等日后再跟李世民摊牌之后,那他就不必再掩饰争霸天下的决心,因为就算他不跟李世民及天下人摊牌,宋家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免费帮他宣传的机会。 等到迟些飞鹰曲傲一死,他想再掩饰,也绝对藏不住了。 不过,他如果再来一计,那么相信有明又有暗的身份,他的江湖之行远远会比以前有意思得多。 当然,这么有意思的江湖之行,得首先通过今天这一关,如果这一关通不过,那么他还是收心养性过自己的小日子好了。 徐子陵心结尽解,心情极是愉快,边吃边笑,最后一看对方还找不到这里,干脆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直到日近黄昏,落日西沉,才有人影向这边缓缓而来。 “喂。” 小鹤儿看着天色渐晚,可是陈老谋还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不由又有些恼怒地推了正在躺椅上高枕而眠的陈老谋一下,不满地道:“你怎么搞的,你那个徐公子那么晚都还没有回来,他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呸呸。” 陈老谋伸手在小鹤儿的头顶上轻拍了一下,道:“小乌鸦嘴,公子不回来,肯定有他的理由或者有他要忙的事,他可是一个大忙人,你管他那么多干嘛啊?公子要我们在这里等他,我们乖乖地等下去就是了。 你要累了,就去睡会,饿了,就吃点东西,反正只要你不走出这个大院,做什么随你了!”“我想回去找小尤。” 小鹤儿带点恳求地道。 “她很安全。” 陈老谋哼道:“公子担心的就是你,她在你们那个盈姨那里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你要是一出门,马上就会让钱独关的手下抓起来。” “那你说你们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小鹤儿有点担心地看了外面的天色一下,道:“难道他三天也不回来,我们就要这里等他三天不成?”“别说三天。” 陈老谋点点头,补充道:“没有他的命令,三个月三年我也会等。” “我可不想陪你一起疯。” 小鹤儿看了外面一眼,看见天边残阳如血,忽然大眼睛一闪,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小手捅了捅陈老谋的肩膀,道:“趁你的公子没有回事,把他的事跟我说说吧……喂,他不是要做我的哥哥吗?难道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知道他的东西吗?我如果是他妹妹了,那不是你的大小姐了?你敢不听本大小姐的话?”“现在你还不是。” 陈老谋笑嘻嘻地道:“等你成了大小姐之后,我一定听。” 小鹤儿看他那笑得狡猾得就像老狐狸似的老脸,不由气不打一处,可是又无可奈何,她那点小聪明还斗不过这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徐子陵刚刚睡醒不久,神色还带点慵懒,他随意地向渐渐走近的对方挥手,问候道:“好久不见,近来好吗?”他的口气就像扬州城里脾气最和善的温吞水,像那个一年到头都会恭敬地问候别人的茶水老板那般满脸真诚的笑容,向对方问候。 徐子陵这个随意的举动让一个人很欢喜,她捂着小嘴嘻嘻而乐,不过却触怒了另外几个人,他们的脸色很不好。 一个个横眉怒目,想吃人的样子。 “原来徐公子在这里。” 那一个娇媚的彩衣女子嘻笑道:“真让奴家一阵好找呢!”“你不是个尼姑吗?怎么自称奴家?”徐子陵看着艳尼常真奇道:“你难道不是个尼姑而是一个光头?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个光头。” 徐子陵故装失落地叹息道,他的搞怪又引起了那个艳尼常真一阵花枝乱颤的嘻笑。 “小白脸。” 恶僧法难怒吼如雷道:“可让老子找到你了,你可知道,老子找你找得好苦啊!”“我不知道。”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莫非是心里太过崇拜我,想找我签名的?”法难的身后还有几个相貌极是高大俊俏的男子,个个剑眉星目,额高鼻挺,身上的衣物锦袍鲜衣,华贵无比,人人腰间各挂香囊玉佩,手拿镶珠嵌玉的金质宝剑,一派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模样。 不过徐子陵看得差一点没有吐出来,他几乎不用看,单从那几个男子身上传来的浓香就可以判断出,这些相貌堂堂的男子,就是阴癸众长老中的几个面首。 货真价实的小白脸。 他们一看徐子陵宽衣解带坦胸露腹那种粗野的扮相,个个都露出对粗俗的鄙视之色,如果不是慑于徐子陵的大名,相信他们早就出手教训一下徐子陵这个粗俗之人了。 徐子陵看也不看他们,只是对树林深处嘻笑道:“原来是阴癸派中各大长老大驾光临,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原来一个个成名几十年的老家伙都是一些藏头露尾的无胆老鼠。 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竟然混成你们这副样子,要是换作稍稍有点脸皮的别人,早就自杀了。” 徐子陵语锋一转,听得就连艳尼常真也惊呆了眼。 “说你们几个老家伙呢!”一把甜得就像糯米酒的娇柔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笑道:“你看看,早叫你们走快点,不要让人家久等了,现在你看看,人家要生气了。” “你不是阴癸的长老?”一把粗豪的声音挑拨离间地道:“那个小子说的明明就是你,关老子这种壮男**何事?他说的就是你,说你老,操,你还装小姑娘,现在让人拆穿了你丢不丢人?”“人家本来就不老。” 那把甜丝丝又娇柔可人的声音听了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嘻笑道:“现在让小朋友评评就知道了,谁是老家伙,谁是小姑娘那不是一目了然?大长老和大尊者两位不说些什么吗?那个小朋友对我们阴癸派如此无礼,你们作为长老之首,难道也要忍声吞气吗?”“我们本来就是老家伙。” 一个苍老又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如一丝长针,刺入徐子陵的耳鼓。 “脸皮也早没了。” 一把同样苍老但阴柔无比的声音接口道:“他说的是事实,何必生气?”那边的树林缓缓走出了几个高高矮矮的男男女女。 除了四个男子之外,还有两个脸上有轻纱掩面的女子。 两个轻纱蒙面的女子身穿衣物的相近,头饰也做得相似,只是一个左边插着一支凤钗,而那个右边插着一支珠钗,她们双手互握,仿佛一对姐妹花一般,亲密地走在一起。 不过徐子陵认得,其中那个头上插着凤钗的女子,正是跟钱独关的耳语的那个身段极之婀娜极之火辣诱人的女子。 她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长老,因为她是襄阳城主钱独关的假冒小妾,白清儿。 跳至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正在死亡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正在死亡 令徐子陵最为注目的,不是那个和白清儿一般年轻的阴癸女长老,而是一个双目有如墨晶诡异的阴柔中年人,他的年纪似乎不大,身材也不算太高,不过隐隐为众人之首。除了他身边那一个年纪稍老的长须男子之外,没有人能和他走在一起。 他天生就有一种孤傲和不群,双手背负,昂首阔步。 他令徐子陵马上想起一个人,边不负。这一个人身上有着和边不负太多相似的地方,性情和动作,甚至那份自负,都有若孪生兄弟般相像。不过若论功力,这一个人远远超出了边不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容忍能力远胜边不负。 刚才徐子陵开口挑衅,那一个苍老又冷漠的声音应该是他的,他作为一个阴癸中的大长老或者大尊者两个上位者其中之一,竟没有任何的火气。 这一份容忍力,让徐子陵颇有些警惕。 这一个人在徐子陵看过来的时候,也用他那双墨瞳无白的眼睛看了徐子陵一眼,淡漠一瞅即收回。 整个人毫然表情,那气息也如湖似海,隐而不发。 另一个长须的男子稍稍大了些年纪,眼头上有一点点皱纹,不过更添一份苍桑和成熟,他眼神平和,温柔之极,在看向徐子陵时甚至微微点头。他身后是一个高高大大威猛无比的大汉,长相极是粗豪,不过显得极有男子的霸气,一举手一投足有一种强烈的男儿魅力,让女人们看得春心激荡。 最后一个白衣的男子却远没有那个壮汉的霸气,也没有长须男子的成熟,甚至没有那个墨晶人的孤傲。 可是他一气质一点儿也不稍逊,他拥有其他人完全没有的,儒雅。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天生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 他手持一把纸折扇,轻轻摇晃间,简直让徐子误以为自己看见了侯希白那个小色狼。这个人与侯希白的气颇有几分相似,不过扇子却不画什么美人,而是画一些花花草草,奇怪的是,无论是红花还是绿草,都只是有一种颜色,那就是艳红。 有如人血一般的艳红。 那几个俊俏男子一见,马上带着欢呼跑了过去,纷纷投入了那个威猛壮汉的怀抱里,争相向他献媚,看得徐子陵差点没有恶心得吐了出来,可是阴癸里众人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妈的,原来是一帮死兔子!”徐子陵忍不住爆粗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刚才就砍了他们这些垃圾,现在让他们恶心到了,真难受……” “你在嫉妒我的美人们吗?”那个霸气十足威风凛凛的壮汉伸手对那几个俊俏男子上下其手,一边转面对徐子陵笑道:“以你的条件,如果你想来加入我们的百花殿,那我可以考虑一下把东宫皇后的位置赐给你,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心动……” “**!”徐子陵狂怒道:“本来我还在考虑先干掉你们之中那一个的,现在不用考虑了,直接砍了你这个王八蛋就没错了。我要是迟多一秒钟砍你,都会让自己难受多一秒钟。妈的,看见过恶心的,可是没见过像你这个垃圾那么恶心的!” “江湖中很多人都这么说过。”那个霸气十足威风凛凛的壮汉哈哈大笑道:“他们有的言词比你还要激烈得多,不过最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让我放倒在地上,活活将他们**致死,又或者**他们的尸体,直到老子满意为止!哇哈哈哈……你知道江湖中为什么没有人敢跟我作对吗?那就是因为他不论生,还是死,也会悲惨过人痛苦过人!” “阴癸里有这样的废物。”徐子陵肯定地道:“难怪堕落到这个地步。” “一会儿让我擒下你,你就知道原来男女之间的快乐远远及不上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快乐了。”那个威风凛凛的壮汉哈哈大笑,放肆地在那几个俊俏的男子身上乱抓乱捏,可是那几个男子却更加恬不知耻地装着各种不同的呻吟,又扭着身段撒娇,甚至送上嘴巴让那个壮汉狂亲一气。 阴癸众人眼里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一个人似的,个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变态到你这个程度不要说没救了,就是有救,我也砍了你。”徐子陵擎出井中月,闪电般扑至,刀芒铺天盖地,向那个威猛的壮汉狂砍过去。 “休伤了我的美人。”那个威猛壮汉大吼一声,那拳头变得紫黑,丝毫不惧徐子陵的井中月之锋,如同两只流星锤般轰在徐子陵的井中月之上,将徐子陵的刀意破尽,再复一脚袭向徐子陵的下部要害,迫得徐子陵飞身而退。 这一个人虽然长得高高大大威猛无双,不过出招却极其阴险毒辣,完全不似他的外表那般粗豪。 “哇哈哈哈……这样的功力,也想要我们这帮人的命,你真是会开玩笑……”那一个威猛壮汉大笑如雷,豪气千重地喝道:“早知如此,只要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与精神,哇哈哈哈……” “你不但是垃圾。”徐子陵呸了一口道:“还是个白痴。”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个俊俏又肉麻的男子那修长的颈脖之上忽然多了一道红丝,开始还隐隐约约极之模糊,可是一眨眼,它就明显起来了。特别在那个男子装腔作势地偎依向那个壮汉的时候,他脖子上的那条红线忽然崩溃了,一下子扩大了十倍不止,接着一道血瀑迫不及待地迫射出来,在那个男子惊疑间,他的人头忽然掉了下来。 掉在那个威猛壮汉的脚下,至死,还一脸惊疑不解的模样。 威猛壮汉看得心胆俱裂,可是他只来得及悲吼一声:“我的小美人!” “不要哭。”徐子陵如一个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手掌殷红如血,轻按向那个威猛壮汉的后心,道:“我马上就送你去和他相会。” 那个威猛壮汉怒吼,回臂**,掀起一道劲风,他另一虎臂连环杀至,紫黑的双拳巨大无俦,有如两只流星锤般连环轰来。徐子陵脚步一滑,自他的身边极其玄妙地滑过去,一把短刃连闪,化作几片小小的弯弧跳跃,如同残月当空。 几个俊俏的男子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本来想躲到那个威猛壮汉的背后去,可是徐子陵这一个要命的死神极速杀到,反应最快的那个,也没有把那镶珠嵌玉的金剑拔出一寸,那颈血就冲天狂喷了。徐子陵跃在半空这中,双脚连踢,将那几个俊俏男子的人头如球般踢出。 “天杀的。”那个威猛壮汉气得须发俱张,他悲吼一声,声音哀天悯地,双臂在一刹那变成了天魔般的十八魔臂,其黑如墨,一边接下那些激射来来的人头,一边疯狂地向徐子陵这边杀至。 “还我美人的命来!”威猛壮汉十八天魔臂如影似随地追向徐子陵,他捣拳如擂,威力天崩地裂,配合他一脸的悲愤,倒也有几分威势。不过徐子陵不这样认为,他对那个威猛壮汉的回答是,一道有如阳光般璀灿的金芒,直射向那个威猛壮汉的心坎。 不过徐子陵的金芒未至,那个威猛壮汉的魔臂忽然加速了,快如霹雳闪电,比起先前的挥动更快数倍以上。十八天魔臂,尽数轰在徐子陵的胸腹之间。那个威猛壮汉一看徐子陵中计,被他轰得口吐鲜血而飞,又跌入水潭中久久不起,不由哈哈大笑。 他算计了那么久,用了那么多眼泪和表情,终于让徐子陵上当了。 “你以为我死了之个美人就会痛哭流涕吗?”威猛壮汉狂笑道:“我的百花殿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个这样的美人,你以为我会真的为他们哭生哭死?那只不是骗你上当罢了,傻瓜!哇哈哈哈……” 徐子陵一身是水地爬上水潭边,他的胸口有数处陷凹,显然受到的拳伤极重,他的双手甚至都在不自然地微颤。鲜血自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滴洒得他的胸衣之上,那里,印有着深深的紫黑色的拳印。不过徐子陵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哼道:“白痴。” 威猛壮汉听了徐子陵那冷酷的嘲讽,不由一楞。 这时,他忽然惊恐万分地发现,有一把正冒着寒气的短匕,深深地插在他的丹田之上,他的丹田虽然血流如注,不过都让那些寒气冰一滴滴地封住,在他的身前形成一串长长的冰血葡萄,甚至还在不停地增长。 “我受伤了……”那个威猛壮汉惊恐地道:“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受伤。”徐子陵纠正道:“你那是死亡。” “正在死亡。”最后徐子陵补充道。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疼都没有!”那个威猛壮汉的天魔臂开始颤抖了,他不敢去动那把匕首,他生怕那是真的,而不是幻觉。他猛地朝身边的那个还潇洒自如旁若无人地扇着扇子的白衣男子吼道:“你们怎么不出手?我受伤了!我受伤了!” “我们马上出手。”一把苍老又冷漠的的声音在那个威猛壮汉身后响起,接着一只墨玉般的手掌按上了他的后心,魔功爆发,由后及前地打穿了一个血洞,透明的血洞。 又有另一只紫红色的手也同时伸了过来,到了半路时曲起四指,单余一只食指,它如同锋快的刀子没入豆腐般容易,刺入那个威猛壮汉的后脑之中。 “我想对你说很久了。”那个潇洒的血扇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对全身都在颤抖,那天魔臂上的天魔真气急剧消散的威猛壮汉道:“你是一个令人恶心的白痴没错。” 威猛的壮汉也许想辩,不过他说不出话来,他的整根喉管都让血扇白衣男子探爪抓抽了出来。 等脑后那一只食指收回,威猛壮汉双眼一翻白,软倒在地上,全身微微抽搐几下,再无动静。 血扇白衣男子在用那根血淋淋的喉管作画,他用鲜血在他的扇面之上画了一朵艳红的小花,然后心满意足地端详。过了好一会,他发现自己的画完美无缺,于是随意扔掉那根喉管,一边轻扇着血扇,一边冲着徐子陵微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杀我们阴癸的魔臂长老。” “我的胆子的确不小。”徐子陵同意道:“再杀一个阴癸长老也不会怎么在乎。” 跳至 第二百五十三章 婠婠之泪 第二百五十三章 婠婠之泪“小朋友真好玩。” 那个手拉着白清儿小手的女长老甜笑道:“告诉姐姐,你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都从那里弄出来的?又是会发金光的长刀,又是冰火两种完全不同功效的短刃,还有用来套在别人脖子上的细线,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从心中。” 徐子陵淡淡地道:“谁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必须得看透我的心。” “那怎么才能看透你的心呢?”白清儿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她轻笑道:“莫非要像魔臂长老那样,把整颗心都打穿打透才能看到你的秘密吗?”“小妞。” 徐子陵哼道:“想看透我的心,必须先得到我的心。” 白清儿还没有说话,那个长须的成熟男子却目光一闪,道:“我喜欢你的心,我想得到你的心。” 他顿一顿,又补充道:“我最喜欢吃人的心了,特别是像你如此强大的人心。” “怎么你们这些阴癸中人没几个正常的啊?”徐子陵大叹道:“一个喜欢男人,一个喜欢用血画画,一个喜欢吃人的心,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自恋狂,你们难道就不能正常一点吗?这样下去会让人很恶心的你知道吗?不行,我好想吐……”“魔心长老的魔功心须要用人心作引,才能提升到更高。” 那个声音极其甜美极是娇柔偏偏又带有一丝成熟的女长耐心地解释道:“魔血长老也是一样,因为那是练功的需要,除了魔臂长老那是嗜好之外,他们俩倒跟别的没有关系呢!”“我完全不能理解吃一颗人心或者用人血画一幅画跟提升功力有什么关系。” 徐子陵感叹道:“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我这一次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人的心我要了。” 那个长须的成熟男子向那个拥有墨晶一般眼睛的中年男子和那个拿把血扇摇来摇去的儒雅男子道:“你们没意见吧?”他待两人微微摇头或者做出请的手势之后,一步一步走向徐子陵,他的双手渐渐变成紫红色,十只手指在后来简直就变得有如紫晶一般,带点透明,又带点诡异。 空气之中,还微微弥漫了些紫气,自那个长须成熟男子的身体悄悄逸出,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向徐子陵悄然包裹过去。 等徐子陵意识到,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失控,整个人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缚在其中一般。 徐子陵厉啸一声,冲天而去,可是那些极淡的紫气如影如随,把他的身法拖得有些变形,滞缓。 徐子陵半空中擎出井中月,挥刀狂绞,刀芒冲天,刀气铺天盖地。 可是丝毫无效,那些紫气只是气,刀来即走,刀去即返。 徐子陵面露惊恐,最后一见还是毫无效果,身形如星堕落,‘轰’一声投射入那个小潭之中去了。 那个长须成熟的魔心长老见状,更是微微一笑道:“想跟我玩水是吗?真是有趣!”他双手一扬,紫气大盛,千万道紫气交织成一张如有实质的大网,无声无息,如一条泥鳅钻水,直追着徐子陵往水里去了。 “不知这一个小朋友的水功怎么样。” 那个声音娇柔甜美的女长老笑嘻嘻地道:“不过想必他很快就会发现跟魔心长老水下战斗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了,哎,你们两个怎么看?”“那个人死。”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血扇男子,也就是那个魔血长老摇了几下扇子,点点头又道:“魔心大长老将重创。” “不,我认为会是那个人重创。” 一直很傲很冷漠一双眼睛有如墨晶双眸的那个人微哼。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什么?”白清儿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道:“您是说魔心长老会战死?那怎么可能……”“哼。” 那个魔眸的男子再微哼一声,仰首向天,再不言语。 “如果魔心大长老小心些。” 那个摇着血扇的魔血长老微微一笑道:“他会赢的,我可以打赌。 那个小子再古怪,功力也远不及魔心大长老,何况魔心大长老的魔功在水下能发挥比地面更强的威力,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败。 他就算打不过,难道还不会逃回我们身边来?”“我跟你赌。” 那个声音娇柔得有如少女般的女长老忽然美眸中有光一闪,笑道:“战斗一个时辰,两人皆重创,不死不败。 怎么样?自言潇洒的魔血长老,你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啊?”此时的艳尼常真,还有恶僧法难,两人都面带惧色,探首向小潭而去。 小潭之内此时有无数的漩涡在作有其古怪的旋转,无数的人血涌上来,然后再化开去,渐渐把潭水染得带点粉红之意。 潭的深处,两股气息爆发到了极点,不过却没有炸裂开去,而是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一个岸上众人熟悉的气息越来越强盛,最后几乎完全压倒了另一个相对陌生的气息。 “我赢了。” 那个魔血长老微微一笑道:“不但用不了一个时辰,而且魔心大长老也没有事。 早知道那个小子就这么一点根底,我就不会让魔心一个人独得那个小子的心脏了。” “你不是只对人血才有兴趣的吗?”那个声音甜美的女长老问。 “偶尔换点口味也是不错的。” 那个魔血长老轻摇血扇,风度翩翩地道:“特别是我日后有机会接任魔心大长老那一个位置的时候,多少也把他的一些习惯继承下来是不是?”“你想做大长老?”声音甜美如蜜的女长老轻笑地问。 “你难道就不想?”那个魔血长老温文尔雅地反问道。 此时,潭水忽然又涌起一阵鲜血,把小潭中心处那一方水域染得通红,久久不散。 水面渐渐变得平静如昔,如果不是还有远处的小瀑注水而入引发的阵阵波纹,简直就有如死水一般。 白清儿看见水面似乎有些诡异,不由轻拉了拉那个与她一般打扮的女长老问:“您说谁赢了?”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也转头过来,带有一种探询的目光看着那个女长老。 “自然是我赢了。” 那个魔血长老微微得意地道:“不过想必魔心大长老也受伤不轻,他怕我们看见他狼狈的样子,此时可能正在处理伤口吧!呵呵,这一个小子倒是挺厉害的,阴癸四大长老前来,他竟然能杀一伤一,真是了得。” “是五大长老。” 声音甜美的那个女长老纠正道。 “抱歉,我不是说你。” 魔血长老连忙潇洒地向那个女长老赔礼作揖道:“我只是忘了魔臂那个家伙。” “我希望你下一次不会说错。” 那个声音甜美的女长老娇笑起来,道:“否则某个人恐怕会没有机会做到大长老呢!”一听到魔心长老胜了,而徐子陵战败身亡,艳尼常真和法难对视一眼,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不过岸上众人很快就知道了小潭底下的情况,因为有人出来了。 这一个人当然就是水下唯一的生还者。 胜利者。 魔血长老很惊讶地发现,他猜错了。 自小潭里狼狈不堪地爬上来,还不住地喘气,整个人遍体鳞伤的不是魔心大长老,不是那个成熟的长须男子,而是赤着上身,胸口和两肋间血肉模糊,不少地方还露出白骨森森的徐子陵。 他一爬上岸,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仆倒在水沿,不住地喘气。 鲜血自他的身上不住涌出,染得整一个岸边都血红一片。 “哼。” 那个拥有一双墨晶般魔眸的长老似乎早就预见是这样,他微哼一声,再不言语。 不但魔血长老,就是那个一直轻笑的女长老和白清儿,也惊惧莫名。 这根本就不可能。 一个最擅长水功的魔心大长老,在整个阴癸之中,除了宗主及大尊者魔瞳长老之外,就轮到他坐稳实力第三的位置了。 不要说刚才的魔臂长老,就是现在的魔血长老,也不敢轻言挑战他的位置,可是现在竟然让人杀死了。 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在他自己最擅长的水底下。 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一看徐子陵爬上来了,更是惊疑非常,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四目之中那古怪的意味更浓更重了。 “刚才谁打的赌?”徐子陵狂喘一通之后,忽然开口问:“现在我赢了,有没有奖品?”“大长老呢?”白清儿失声惊问道。 “在水底下。” 徐子陵淡淡地回答道:“他睡得似乎很香很沉,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这事似乎有点古怪。” 女长老颦起秀眉想了好一会,忽然缓缓地道:“你不顾一切代价杀掉魔心,这里面似乎有点阴谋的味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那样的实力,不可能和我们拼命的,你到底为了谁而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为了我。” 一个赤足精灵自小瀑的后面缓缓飘了出来,赤足如玉。 她一步步地踏波而来,身形优美如仙女初降,又如飞天妙舞。 自众人惊呆了的眼神之中,她轻灵地踏过小潭,伸出纤长的玉臂,将倒在水沿一身是伤的徐子陵毫无顾忌地抱了起来。 虽然徐子陵的鲜血染透了她雪白的衣衫,染得她的玉臂斑斑是血,可是她毫不在乎。 她的眼中只有他。 一滴眼泪自那荡漾着湖波的明眸中滴洒下来,滴在徐子陵的唇上。 “你怎么了?”赤足精灵轻柔地抚弄着徐子陵的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颊,用一种众人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的温柔语气,问。 “快死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原来婠婠的眼泪也是咸的,我快让它咸死了。” “不要怕。” 婠婠忽然别过脸去,不让徐子陵看见她的眼睛,口中却换了一种轻淡的语气道:“你不是还没有死吗?慢慢习惯就好了。 你如果再帮我杀掉一个人,我再为你流一滴泪。” “好。” 徐子陵一听,竟然高兴地挺立了起来,握着拳头在胸前装着‘我要努力向上’的表情搞怪地道:“为了婠婠你的眼泪,我豁出去了。” 跳至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陷阱有谁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陷阱有谁“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魔血长老潇洒地摇了摇他的血扇,微微一笑道:“不过就凭现在的你和婠婠两个人,就想杀掉我们三大长老和白清儿她们三个小辈吗?”“还有我。” 一个酷酷的声音自树林的远处传了出来,如金云舞空,满头银发一身金袍的旦梅飞射而来,在众人的错锷之中,她飞到婠婠的面前,盈盈下拜道:“阴癸四魅之旦梅,愿为下一任宗主誓死效忠。” “好。” 婠婠淡淡地点点头,用天魔丝带有如臂使地抽起叩首下拜的旦梅,道:“来了就好。” “哈哈哈……”魔血长老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笑不止道:“就算加上一个四魅之一的旦梅,你们也只不过三个人,就以为能吃下我们六个人?更别说你们的功力远远在我们之下,哈哈哈,祝宗主天魔大法功绝于世,尚不敢对我们不尊,你婠婠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凭什么敢如此胆大妄为?”“不凭什么。” 婠婠脸色淡然,平和地道:“婠婠只想说,属于你们的那一代风光时刻已经过去了。” “你的野心不小,不愧是下一任宗主的接任人。” 那个魔瞳尊者忽然点点头道:“不过,你太心急了一些,你也许应该得到祝宗主的同意和支持,那样才会有把握一些。 就算今天你成事,宗里也还有好几位长老,他们不会同意你的做法,祝宗主也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相反,如果你失败了,死在这时,我们一点事也没有。” “如果你们这些过气的前辈都走了。” 婠婠微微闭了下眼睛,缓缓道:“师尊也许会很生气,不过她终有一天会原谅我的。 困为,我没有做错。” 婠婠她那样说,显然对门中其他的几位长老也完全无视了。 因为在她的心目,除了师尊的谅解,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个女长老听了,微微一怔,她看了一眼白清儿,发现她目光闪烁,似乎极是疑惑又带点惊惧。 再去看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发现两个人一个怒气冲冲地瞪着徐子陵,一个目露怯意地看着婠婠。 “那个人是我的。” 魔瞳尊者负手,对魔血长老和那个声音娇柔甜美的女长老淡漠地说了一句,他缓缓上前,一路来到徐子陵的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道:“听说你曾把边不负打得重创垂死,让我这一个做师父的也来试试你的高招吧。” “你应该一早出手。” 徐子陵平静地道:“你应该和那叫什么魔臂魔心的一起出手,现在,太迟了。” “迟是迟了点。” 那个神情孤傲的魔瞳尊者微哼道:“不过正好看到你的手段。” “请不要太佩服我。” 徐子陵双目中也有彩光涌现,他缓缓地擎出井中月和星变匕首,道:“因为我还有很多让你惊喜的东西没有展现出来。” “我们也来比比吧。” 魔血长老一收扇子,将它收入袖中,脸带笑容道:“我很想领教一下未来宗主的高招,希望未来宗主不要太令我失望。 未来宗主这般年纪轻轻就练至天魔大法十六层,这一份姿质,真是让人惊叹啊!可惜你的天姿不肯全部用在练武之上,否则就不会有今天的对战了。” “没什么可惜的。” 婠婠也微微一笑,花容尽展,让天地黯然失色,她笑道:“傀儡宗主不做也罢。” 此时天近黄昏,残阳已尽,数抹暗红,如血。 天渐渐黑了下来,在东天际,隐约有了星,稀稀疏疏,廖廖数点,若隐若现。 “还是让我代您出手吧!”白清儿发出一阵银铃般轻笑,向女长老轻轻摆摆手,然后小纤足轻轻,走向一脸酷意的旦梅。 她看了旦梅一眼,忽然道:“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还如此忠诚。 如果早知这样,我就对你好一点,让你选择我,而放弃师姐了。” “你不及她。” 旦梅酷酷地哼道:“我只追随强者。” “你们呢?”白清儿听了也不生气,转面望向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笑问:“你们也只追随强者吗?”“……”艳尼常真看了看婠婠,又看了看白清儿,再去看看一直静静不作声的女长老,甚至去看看魔瞳尊者和徐子陵,忽然带点怯意地道:“我退出,我只追随胜利者。” “我要一杖打死那个小王八蛋。” 恶僧法难怒气冲天地道:“我只对付外人!”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两个人的立场摇摆,她和他都是低下的小辈,地位极为卑下,没有发言权,她与他无法辨别那一个是真正的胜利者,故选择了放弃或者对付外人。 白清儿听了,转面向旦梅轻笑如铃,道:“你都听到了?要是没有帮手,你以为你能打赢我吗?”“打不过。” 旦梅酷酷的脸没有一丝表情,道:“照打。” 那个恶僧法难扛着他的镔铁杖跑向与魔瞳尊者对持的徐子陵那边,而艳尼常真则想站开些,不愿惹事上身。 女长老一直在看着她,一直看到她远远地站开到十几丈之外,才收回目光,看向旦梅。 除了这一个可变的可能之外,她没有担心与婠婠对战的魔血长老或者与徐子陵对持的魔瞳尊者,他们绝对没有落败的可能。 唯一变故,就是那个艳尼常真与旦梅夹击白清儿,不过现艳尼常真已经退开,她只要看好这一个听说练功练得已经走火入魔快练成一个疯子的银发旦梅就行了。 徐子陵与魔瞳尊者两个身上那气息疯狂地攀升,徐子陵手中的井中月,其黯如金,而那星变匕首,则收敛了剑气,淡淡绕了些七彩之气。 他身上的伤势在极速愈合,那些失去皮肉的白骨也有淡淡的银光掩护,形成一阵护膜,在徐子陵的身上,还有一个类似天魔力场一般的古怪气场出现。 不过那上面没有任何的扭曲和旋转,只要淡淡的飘浮。 与他的长生力场不同的是,婠婠的天魔力场里充满了扭转和撕裂,里面仿佛有一把疯狂的魔口在贪婪地吞噬万物。 婠婠双刃在手,她双目微闭,在聚集最大的真气,准备全力一击。 那天魔丝带如天女之绸,飘飘而飞,如有灵性般在婠婠的身边舞动。 “杀。” 徐子陵双目之中各有一点红意,疯狂增大,刹那已经化成血瞳,与那个魔瞳尊者的墨晶之眸相映成趣,他闪电般扑出。 不过目标却不是近在咫尺的魔瞳尊者,而是魔血长老。 那个魔瞳尊者仿佛一早就知道徐子陵会这样做似的,他双眸一阵黯黑的异光闪现,如有实质般显现,不过他的手则消失了。 他一只墨晶般的左手,闪电般印在徐子陵的后心之上,一道魔气由后及前,将徐子陵的身体打了个对穿。 不过徐子陵身形却没有一丝的滞缓,他更借了这一击的助力,射到了魔血长老的头顶。 与此同时,婠婠的天魔劲爆发,双刃排空,硬生生地破开了魔血长老的血红护体气劲,直刺他的双目。 魔血长老在两人夹击之下犹不慌不忙,一个旋身,洒出一道血红之光,反斩向婠婠,另一边血手五指连点,如处子挥琴,在极轻微的空间,弹开了徐子陵的井中月和星变匕首。 魔血长老那口一张,竟吐出了一道血泉,如箭似矢,射在徐子陵的胸口之上。 徐子陵受他一击,腾天而去。 而此时的婠婠,也借破开血红之光之力,一击即退,她转身杀向正与旦梅对战的白清儿。 白清儿手里只拿着一支小小的凤头钗,摘自她的云发之上,不过却杀得旦梅节节后退,银发旦梅刚一交击,即让她连刺数记,手臂和小腿鲜血淋漓。 一看徐子陵与婠婠真正想攻的不是各自的对手,而是白清儿,众人大为惊讶。 “唔,糟……”那个女长老一看不好,急射而出。 此时白清儿背后有婠婠杀至,天魔双刃与天魔丝带尽出,天空有徐子陵刀剑齐下,面前则有银发旦梅拼死阻住。 魔瞳尊者和魔血长老一见,也火速赶来救援,不过远及徐子陵与婠婠不息一切代价,借势而来,他们俩的速度远胜有余。 白清儿见状,惊叫一声,她身形如蛇扭动,闪避,险险避过了婠婠的天魔双刃,不过却让如有灵性般的天魔丝带缠住了她飞遁而逃的双足。 天空中的徐子陵向魔瞳尊者和魔血长老射出井中月和星变匕首作为拦阻,他探指重刺,点在白清儿的眉心之处。 魔血长老离徐子陵最近,大袖一拂扫星变匕首,血手趁徐子陵攻击白清儿的一刹那重击而出,印在徐子陵的左胁,而那个声音甜美的女长老则火速杀至,纤掌翻飞,如蝴蝶嬉戏花丛,闪现于婠婠的后心。 “逆转。” 徐子陵哼道。 他不理任何攻击,身躯卷曲一旋,双腿合一,朝魔血长老的头顶轰下。 “缚龙。” 婠婠小手一抖,那本来缠住白清儿的天魔丝带忽然缠上了魔血长老的双腿。 魔血长老一看,单掌运劲托击徐子陵的双腿,而另一只手血劲狂吐,疯狂地入侵徐子陵的内腑。 他的身边,那个魔瞳尊者的掌也到了,他再在徐子陵的身上印了一记,不过这一记打击还是没有让徐子陵的攻势停滞下来,而又是加速。 魔血长老一接腿,马上觉得徐子陵的腿中有数种劲力,既有自己的血劲,又有魔瞳的魔功,更有徐子陵自己独特的腿劲。 这三重打击有如三叠之浪,一波波涌入魔血长老的手臂。 这时,魔血长老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妙,这似乎是一个陷阱,专门为他而设的陷阱。 他张口一吐,一道血箭射出,想借此这一道撞击之劲飞遁。 不过他的腿已经让天魔丝带缚住,更重要的是,他的那击在徐子陵左胁的血手,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收不回来了,而他攻向徐子陵内腑的血劲,则如泥牛入海。 徐子陵本来刺在白清儿眉心之上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深刺入魔血长老的太阳之内,一股寒热相互缠绕的气劲破体而入。 魔血长老尚未来得及运劲相抗,忽然觉得胸口一凉,婠婠的天魔双刃正透胸而入。 跳至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给你机会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给你机会魔血长老血劲爆发到了极限,可是那血红真气全部消失于徐子陵的身体。 死亡的阴影袭上了他的心头。 魔瞳尊者大喝一声,挥掌重击,将徐子陵整个打得飞起,徐子陵尚未飞远,魔瞳尊者又到,凌空一拳将他轰下,再飞跃上十数丈的高空,聚集真气,想一击而将徐子陵轰毙。 整一片天空都开始遍布黑色的魔气,半空中渐渐形成一个天魔之首,魔口狰狞,魔眼闪烁。 那个女长老纤掌蝴蝶般翻飞,连连印在婠婠的后心,震得婠婠口中连连吐血。 魔血长老此时才稍稍有脱身之机,他急急撤离,运起最快的身法,也不顾得自己的伤势,他想尽快离开这一个死亡之地。 他身体的伤势已经快到了崩溃的状态,如果不是他本身功力超绝,相信早让徐子陵与婠婠一击得手。 恶僧法难一看徐子陵倒在地上,他高高擎起手中的镔铁杖,运足平生最大的功力,雷霆万钧地砸了下来。 “小白脸。” 他狂吼如雷,声音震耳欲聋道:“吃老子一杖。” 可是徐子陵眼角也不往恶僧法难这边看一下,他也在拼命积聚真气,准备与魔瞳尊者相抗,完全把法难那惊天一杖无视掉。 那一杖重重地砸下来,砸在一个大好头颅之上,砸得血花四溅。 江边,一个书生打扮的俊俏假小子正坐在一块江石之上,她脱去一只小靴,把那如玉的小纤足放到江水里去,那温润的五趾可爱非常,竟引得江里两条小鱼儿也好奇不已,不住地游到那边上,还不时凑近瞧瞧,等那小纤足微微一动,它们马上胆怯又灵活地游开些。 若那小纤足一静下来,它们又悄悄地靠近。 那小纤足自江水中悠然地一点一点,逗得那两条小鱼儿玩得不亦乐乎。 可是小纤足的主人却带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托着小香腮,明亮的大眼睛在看着天上的星星,仿佛有满腹的心事想找谁倾诉一般。 一阵江风轻轻吹来,带起她额前几根秀气的柔发,更添她一份娇柔和娴静。 江风未远,后面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个同样装束同样配剑同样孤傲的女子。 两人样貌颇是相似,有如孪生姐妹一般。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些,脸上的冰意相对少些,特别是看到了那个俊俏的假小子之后,有一星漆般小痣的她竟然难得地自唇角勾起一个美妙难诉的小弧,同一刹那,明眸中也多了些温柔之色。 她坐到江石之上,坐到那个男扮女装的假小子身边去。 先伸手拍拍那小巧的香肩,待那个俊俏的假小子惊喜地回过头来,再张开双臂接住对方扑进自己怀中的娇躯,将她轻轻拥住,再拍拍她的后心表示安慰。 她一句话也不曾说,只是轻轻地把那个俊俏的假小子抱在怀中,轻轻圈拥。 另一个满脸冰霜酷意的女子也坐了下来,学着那个俊俏的假小子那般,除下一只小靴,露出她那小巧如玉的纤足,小心翼翼地探到江水之中去。 她的螓首一歪,似乎很满意那江水的清爽舒适,又轻轻踢了一个小水花,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欢喜。 在她那冰酷的小脸上,似乎也让那凉爽舒心的江水解冻不少。 江风又来,轻轻吹拂,把三人几乎融为一体的气息更加混凝起来,再也无分彼此。 魔血长老狂吼一声,他头颅爆裂,七窍流血,痛极而嚎。 他做梦也想不到,恶僧法难那一镔铁杖,砸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好头颅。 他心中愤怒之极,可是他此时却管不得理会恶僧法难,因为他受到的打击远远还没有结束。 除了恶僧法难,还有金袍银发的旦梅,她的腿法突然比起刚才快了十倍,腿影如林。 等魔血长老反应过来,她早在他的胸腹之上轰了数十记,轰得魔血长老的胸膛崩塌了一大片,那鲜血喷涌如泉。 魔血长老拼起全身最后一分气力震开旦梅,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心坎有一截利刃透出来了。 是艳尼常真,她不知什么时候拾起了徐子陵的星变匕首,将它一下子穿刺在魔血长老的心脏处。 魔血长老此时才明白,自一开始,对方就设下了这一个死亡的陷阱,专等自己跳进来。 不过他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 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再也无力支撑如此之多的致命打击,虽然他百般不愿,那手颤抖着,如一个将要溺水身亡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在空中乱抓,不过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倒了下来,倒在他自己的血泊之中。 他的双目极力想睁大,想多看这个世界一眼,可是碎裂的头上有无数的鲜血淋下来,一下子掩住了他的双眼。 世间一切,在血红之中渐渐迷离,消失。 白清儿拉着还惊讶不已的女长老的小手,极速射出那一个惊变的死地,等冲到几十丈外,到了自己稍觉安全的地方,再回头去看那个杀戮之场。 此时的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同时跪倒在婠婠的面前,两人恭敬地齐口道:“常真、法难战后归位,为未来宗主誓死效忠。” “好。” 婠婠点点头,轻轻地挥挥手,让两人起来,道:“你们一边去吧。” 到这一个时候,白清儿和那个女长老才明白,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早就已经为婠婠效命了,只不过因为刚才伏击魔血长老的计策所需,才故装放弃的。 婠婠站在徐子陵的身边,天魔力场与徐子陵的长生力场竟然相辅相成,婠婠的天魔力场在那个长生力场之内迅速变小,聚起一个巨大的魔黑之球,并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环着两个人旋转不息。 那长长的天魔丝带同时带回了地上的井中月和常真手中的星变匕首,由徐子陵重新掌握。 两个人微微仰视着天空的魔瞳尊者,静静地等候着他的惊天一击。 不过魔瞳尊者看了一眼白清儿和那个女长老之后,忽然厉啸一声,双手的魔气暴轰,再运足飞踢,把那一个蕴含有极浓郁的魔气之球一踢而下。 再借着那一踢之劲,整个人如箭般射出,掠过远远的空间,掠近远处小树林,伸手重震向探出来的树枝,加速化作一道乌光消失。 徐子陵收起井中月和星变匕首,伸手缓缓迎向那个轰顶而下的魔气之球。 在那个女长老和白清儿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那个蕴藏着巨大威力的魔气之球让他缓缓地吸纳消失了。 消失无痕。 徐子陵扬声笑道:“如果你不服气,可以再出来打过。” “哼。” 树林极深处传一声淡漠的冷哼道:“你的手段不错,下次,我再来领教。” 声音显然是刚才那个魔瞳尊者,他竟然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到远处观察徐子陵的应变。 如果刚才徐子陵若有一丝手忙脚乱,相信他也会考虑一下是不是来个偷袭。 现在他也看到了徐子陵能将人的真气吸收的古怪武技,心也寒了,所以马上打好了退堂鼓。 最重要的是,他怕白清儿她们也和徐子陵婠婠是一伙的,到时让众人围上,加上又有徐子陵的各种古怪招数,说不定**沟里翻船。 他可不想和魔臂,魔心还有魔血三个人那样,让人用计算倒,一个个死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他是魔瞳,阴癸里最强大最聪明最有天分的大尊者。 整一个圣门,除了邪王石之轩那一个疯子,他魔瞳谁也不放在眼里,就是阴癸宗主阴后祝玉妍,也对他有足够的尊重。 如果他也像魔臂魔心魔血那三个白痴长老一般让小辈算倒,那么还能叫做最是聪明最具慧眼的魔瞳尊者?敌人势大,友军不明,时不利己,稍退为上。 他一念及此,整个人如风般飘起,无声无息,融入黑暗,远去无痕。 徐子陵站了一会,忽然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喘着大气道:“妈的,终于都吓走那一个大傻冒了。 如果他再不走……咳咳,我就支持不下去了……咳咳咳!”他越咳越厉害,嘴角咳出了不少的鲜血,全身来本已经愈合的伤口也在咳嗽中震裂,渗出鲜血来。 他不顾白清儿和那个女长老在旁,自行盘膝运气调息,他的伤势极重,已经到了非要马上治疗不可的地步了。 婠婠站在他的身旁,轻轻拭去自己唇边的血丝,冲着白清儿她们微微一笑,笑得日月无光星辰堕落。 “比起我们几人,师妹和闻长老现在还有一博之力。” 婠婠微笑道:“想不想试试?”“如果不算上他。” 白清儿玉指朝徐子陵一点,银铃般笑道:“我们的实力的确在师姐你们那边之上,特别是受伤后的师姐,应该不会是闻姨的对手。 而我这个不成才的小师妹,恐怕也能跟她们三个打个平手,不过为什么呢?我想问,我们为什么要打呢?”“你们谋逆叛上,无视未来宗主的威严。” 旦梅哼道:“你们不想打,那就马上宣誓效忠。” “不必。” 婠婠忽然摆摆手,淡淡地道:“清儿师妹,我给你这个机会,既然我们中必有一人是下一任阴癸之主,那么我就想看看,看看到底是你的姹女大法厉害,还是我的天魔大法更强一些。 圣门以实力以尊,如果你有一天能胜过我,那么阴癸宗主之位让给你也是应该。” “那我就多谢师姐你这个机会了。” 白清儿娇笑如铃道:“虽然大师姐找了一个好帮手,可是要清儿就这样放弃争夺宗主之位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不过在我的实力还没有超越师姐你之前,我想,我会先努力,而不是愚蠢地向师姐你挑战呢!”“这个小兄弟真是厉害。” 那个姓闻的女长老站前半步,甜丝丝地笑道:“我还没有看过如此狡猾又如此大胆妄为的人,婠儿你找了一个好帮手,想必魔瞳日后还会很头疼。 嘻嘻,还好人家爱惜生命,没有跟他敌对上,否则说不定也让他算计进去了。” 她拉着白清儿,轻笑着转身,一边行,一边手牵着手。 两个人有如一对好姐妹般,亲亲热热地并肩齐走,渐行渐远。 跳至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想要你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想要你“为什么?”徐子陵稍稍调息完毕,一边草草地包扎着伤口,一边问:“你为什么要放白清儿一马?如果再打下去,我们绝对可以把她们留下来的……”“可是打完之后呢?”婠婠忽然带点幽怨,她扭过头,不再去看徐子陵。 语气尽量淡漠地道:“你这个对我还有很大利用价值的人会怎么样呢?还能活下去吗?就算活下去,也不知会伤成什么样……你应该保住你的生命,日后再给我利用……”“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 徐子陵笑笑,不在乎地道:“就是那个魔瞳没走,我还能砍死他。” “如果魔瞳没走。” 婠婠微哼道:“你的那些小妻子就会成为小寡妇。 他的功力在整个圣门只在我师尊一人之下,比起两个魔血长老还要强大。 你以为你是谁?大嘴蛤蟆吗?口气那么大?”“我真的没事。”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别看我一身伤,今天晚上就是洞房都行,不信……”他的话还没有完,天魔丝带已经缠绕上他的头颈,婠婠那纤纤玉手蕴含着天魔劲,于徐子陵的后心,欲吐未吐,不过徐子陵却转过头,脸上尽是笑容。 “你笑什么?”婠婠脸色一寒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徐子陵笑嘻嘻地问。 “因为修练天魔大法之人心里不能有任何的破绽,否则终生无成。” 婠婠的理由很充分。 “这个如此荒谬的言论是谁说的?”徐子陵奇道。 “历代祖师,历代修练天魔大法的先辈都是那么说的。” 婠婠冷冷地答道:“你该不会认为我们祖师先辈她们说错了吧?”“如果没说错。” 徐子陵点点头,疑问道:“那她们之中有人练成过吗?按照那个绝情绝义的方法有人练成过了吗?我记得好像你们修练天魔大法的女子千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人能练到第十八层的至高之境吧?”“……”婠婠一下子无语了。 “我有办法帮你练成。” 徐子陵笑脸就像一只小狐狸。 “骗人。” 婠婠根本不相信。 “夫人现在已经到了天魔十七层。” 徐子陵自豪地道:“虽然功力消失了,不过境界已经突破了,她迟些还将突破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如果她不是与我的长生诀一起修练减缓速度的话,相信她将会是自天魔策的创始人后第一个练到天魔大法十八层的人。 她的天魔功是我帮她练就的,如果你想练成,我也可帮你一把。” “条件。” 婠婠冷哼道。 “对我笑一个。” 徐子陵伸出手,轻轻地抚向婠婠那让绝世之颜,微笑道:“这小脸还是笑起来好看些。” “不行。” 婠婠扭开小脸,躲过徐子陵的手,口中拒绝道:“我笑不出来。” “那等你能够笑得出来之后再来找我吧。” 徐子陵眼中的笑意更浓,缓缓道:“天魔大法真正大成的方法并不是绝情断义,而是超越自我。 你们练不成,不是不够天赋或者不够努力,而且因为你们阴癸甚至整个魔门的人大多都是一些私心很重的人,就算像你师尊那样私心小些的,可是也是执念极重的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超越自我,你们一直都在走着相反的路子,如何能够成功?南辕北辙,说的就是你们。” “东溟夫人又是怎么练成的?”婠婠背过身子去,不让徐子陵看见她的眼睛,问。 “夫人她天性善良,心无执念。” 徐子陵带点欢喜道:“她有一个心结,一直让她无法进境,就是她的宝贝女儿,东溟小公主。 可是后来小公主成了我的未婚妻,她再无牵挂,功力自然突飞猛进。 如果不是冰美人她之前失手让她全身功力尽失,相信此刻她的天魔大法早练成了。” “她是辅练了你的《长生诀》才练成的吗?”婠婠的声音极力装得淡漠些,问。 “不是。” 徐子陵摇摇头道:“就算练成了天魔大法十八层,也无法延长生命,相反,一个人的天魔功练得越高,对她的身体消耗得就越大。 你知道你师尊为什么要在这几年就把宗主之位传给你吗?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着急找邪王石之轩同归于尽吗?”“为什么?”婠婠微微关注地问。 “因为她快死了。” 徐子陵淡淡地道:“这是强练天魔大法的后果。” “什么?”婠婠听了微微一惊,她转了过来,用一双连天上的星辰也暗淡无光的明眸凝视着徐子陵,似乎在辨别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一般,最后,她微微摇了摇头,带着一丝不愿相信的表情道:“我不信。” “你们魔门的武功进境远远胜于别的门派,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徐子陵表情却很认真,道:“因为你们一直在透支着生命的潜能,一旦身体里的生命潜能消耗无剩,那就会是魔门中人猝然身死的结果。 你不想想有你们多少魔功盖世的前辈,在江湖中纵横无敌,却忽然在一天莫名其妙地躲起来,消失无踪,那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她们的生命潜能已经耗尽,她们生命走到了终点。” “不可能。” 旦梅一听,忽然微微激动地插口道:“我们圣门的武功绝不会不如任何一个门派的武技。” “我没说你们的武功不行。”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过你们学的不是你们门派之中最强的武技。 天魔秘策现在已经残缺不全,今天虽然天魔大法称雄,可是百年之前,或者千年之前,你们知道什么武功才是整一个魔门中最强的吗?”众人一听,都情不自禁地看向徐子陵。 “是一种叫做《道心种魔》的无上魔功。” 徐子陵道:“这一种无上魔功如果练到极点,可以有两个方法使人的生命延伸下来,一种是夺舍,一种是传承。 前者是找一个合适的人,将自己的功力和思想魂魄全部强行灌输在这一个人的身上,通过夺取他的身体来达到重生。” “而传承就刚刚相反。” 徐子陵点点头,道:“传承也找一个合适的人,把自己的功力思想等等一切东西无偿地送给那个人,让那个人代替自己活下去,继承自己的衣钵。” “那个夺舍还好说,如果是传承,谁会做那种蠢事?”恶僧法难忍不住插口进来道。 “那么圣门之中,究竟有没有人练成这种无上魔功?”艳尼常真也问:“有没有人练成《道心种魔》?”“有一个人。” 徐子陵点点头,道。 他此言一出,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就连婠婠,也带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有一个大哥。” 徐子陵轻叹道:“就是让那一个人想夺舍他的躯体而死的。 这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可是我知道他绝对会是你们魔门之中的第一人。 他的其中一个用来日后夺舍而用的鼎炉之人,强大得连我也心寒,他的一些妖奴魔仆,比起你们几大长老,只强不弱,我费尽气力,才只杀掉了几个。” “你是不是想说。” 婠婠何等冰雪聪明,马上明悟过来道:“像你这种修练《长生诀》的人,就是他用来夺舍的对象?你的《长生诀》真的能够像传说中那样让人长生是不是?所以那个人才会找上你大哥,而东溟夫人也在你这个修练《长生诀》的人帮助下才会提升到天魔大法十七层甚至十八层的对吗?”“《长生诀》能不能让人长生我不知道。”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过现在的我,可以把一个人的生命延长些,如果我没死,一直帮那个人灌输真气,那么那个人的生命就可以跟着慢慢地延长,甚至超出她原来的生命进程。” “什么?”这一下,众人震惊了。 “救我师尊。” 婠婠沉吟了一下,道:“开出你的条件。” “我想要你……”徐子陵笑眯眯看着婠婠,笑得就像一只快要吃到小鸡的小狐狸般,缓缓道。 “可以。” 婠婠冷冰冰地道:“只要你能真的救得我师尊,什么条件都答应。” “喂喂。” 徐子陵一看她那个样子,不由失笑道:“小小年纪思想怎么就歪了?我是说我要你在日后帮我一起对付那个会道心种魔的人,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啊?”听了徐子陵的话,婠婠故作冷静的小脸不由有些绯红,不过一闪而没,她强装镇静道:“你不说那个人很强吗?你找东溟夫人不是更有把握?你就不怕我到时乘你战后重创趁机杀了你?我现在不杀你,只不过……是心里没有把握而已!”“是吗?”徐子陵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他轻笑道:“杀那个人的事不用你,我要亲自报仇。 不过你可以帮我阻拦或者杀掉他的爪牙,让我与那个人能够单独对决,而不致让人围殴。 不但是你,还要更多的人手一起帮我。 可是在我没有把握之前,在你的功力还没有提升之前,这一切都还只是笑谈,因为我们几个现在加起来相信也不及他的一只手。” “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强大的人?”艳尼常真惊惧地道:“怎么可能?”“你只要想想。” 徐子陵轻笑道:“一个好像邪王石之轩那样有天分那么聪明的天才,一个能将天魔策无上魔功修练成功的能人,再一个鼎炉一个鼎炉地夺舍重生下来,练了不知多少千百年的武功,他身体里的功力会达到什么程度。 换一句来说,你们魔门里出了一个千年不死修练了千年《道心种魔》的老妖怪,他能不强?”“……”这一下,众人无语了。 大家无法想像,一个像邪王一样的人,修练了千年魔功,那份功力会达到什么程度,那……不可想象!跳至 第二百五十七章 欠他一泪 第二百五十七章 欠他一泪“那个人如此之强。” 婠婠忽然关心起徐子陵来,声音微颤道:“我们能做什么?你…你为什么还要扬名江湖?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做这些事?你难道就不怕那个人知道你的存在吗?你为什么不继续隐姓埋名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举动完全是找死的行为吗?”“迟早他也会知道的。” 徐子陵不在乎道:“帮你也等于日后帮我自己,虽然现在凶险一点,既然有那么多事要来,那我又能怎么样?反正蚤子多了身不痒,我也不在乎了。 再说,他虽然极牛,可是想杀我也不那么容易,我打不过还逃不了吗?我怕什么?”“……”婠婠小脸一寒,气苦道:“你知不知道你简直就像一个大傻瓜!”“傻一点好。” 徐子陵怪笑道:“我不记得听谁说过,说傻气的男子更讨人喜欢一点。” “我只听说过。” 婠婠努力装出淡然冷漠的样子,哼道:“傻气的男子最容易让人打成一个猪头,因为他那傻气的脸很惹人讨厌。” “是吗?”徐子陵的声音又怪腔怪调地拖得长长的,他看了婠婠一眼,忽然笑了起来道:“虽然你板着小脸,不过气鼓鼓的样子也很讨人喜欢。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我要走了……有事再来找我,不过下次最好露点我更加欢喜的笑容,因为我最喜欢看你的笑脸。 走了……”徐子陵飞身而起,随风而起,那身法有若天上飞降的谪仙人般从容自若,一点儿也看不出曾有受伤的滞缓,他足下轻灵飘渺,御空而去。 “这个小白脸好强……”恶僧法难此时才懂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竟然一个条件也不提。” 艳尼常真微带惊讶地道:“真是个怪人。” “他不是我们圣门中人。” 银发旦梅却似乎一早料到这样似的,一脸酷酷地回答道。 “我欠他一滴眼泪。” 婠婠转过身,一颗珍珠般的晶莹的灵液自那荡漾着湖波般的美眸滚摔下来,摔碎在婠婠伸出来接托的手心上,她微微一咬唇沿,压抑着自心中透出来的声音,轻声道:“终有一天,我…我会还他的。” “这话如果稍早一点说出来更好。” 旦梅酷酷地道。 “我知道。” 婠婠那明眸又有一颗珠泪摔下来,道:“可是婠婠说不出来。” 襄阳城里,官署。 大厅内,钱独关自头脸处包扎有一道白布,半掩住口鼻,虽然他极力做出威严的样子,可是更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他的手下也小半有伤有身,不过伤在其次,精神显得萎顿非常,士气极其低落。 之前一番算计,结果却闹得灰头土脸的,那一个既叫小霸王周伯通又叫徐子陵的人果然厉害,不但力敌跋锋寒,强斩任少名,甚至能击杀草原除武尊之外的第一高手飞鹰曲傲。 襄阳城内高手加数个大派江湖好手上百人,又有外族武尊毕玄的弟子拓跋玉和飞鹰曲傲的两个徒弟合击,结果仍然让他轻易逃遁。 也不知清儿她们怎么了,她们有没有追上,追上了会不会有事,她还会不会回来,回来之后自己又怎么给她解释自己的失败……钱独关起的一个头比三个大,里面的头疼比起外面脸骨爆裂之疼还有难受十倍。 钱独关正有点担心如何向白清儿解释自己的无能,忽然看见有两个蓝衣属下飞奔进来报告,消息让他一喜一忧。 喜的是虽然为名义小妾可是却让他苦追不得的绝美女子,白清儿她又回来了,甚至派使女表示原谅他这一次的过失了。 这一个消息让钱独关喜出望外,不过马上让另一个忧的消息弄得非常的郁闷,简直想砍人。 他郁闷的是,李密来了。 李密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他最失意最挫败的时候来,如果此时跟李密谈条件,那肯定会让他压得低低的,自己这一个襄阳城主,经过徐子陵一闹,又弄得如此狼狈,恐怕值不了太好的价钱。 而且李密这一次前来显得不安好心,不但带了不少的高手随行,而还有名震漠北的长白派符真符彦两个一流高手。 李密这次来要是有一点好心,钱独关就可以把姓名倒过来了。 可是堂堂瓦岗军李密,大摇大摆大张旗鼓的前来,岂能不见?徐子陵用千里眼远远看着李密一行人,心中极想偷偷去干掉那一个老**虫。 现在他经过飞马牧场一战之后,觉得李密的势力枝大叶大,精锐不少,如果日后慢慢收拾的确要费不少功夫,现在有一个快捷的方法,不过却奈何自己一身是伤,无法得手。 况且李密身边这一次带足了高手,王伯当率着蒲山公营的精锐卫护,另一个大将徐世绩率着当日谋逆反水强行干掉翟让的那一群高手贴身跟随,李密身边还站了长白派的符氏兄弟。 徐子陵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打消刺杀李密的念头。 反正钱独关不会让李密轻易得手襄阳的,就算钱独关愿意,白清儿也绝对不会舍弃襄阳这一个兵家重地的。 现在她新败于婠婠之手,如果再把襄阳失去,那真的大势已去了。 现在就让李密和阴癸先乱斗一番,自己还是抓紧时间过去偷袭竟陵为上。 老杜已经等得心急了,他手下那帮兵蛋越来越闹,有心洗脚上田做一把乖孩子的杜伏威再也忍受不了当年旧部天天的烧杀抢掠。 相比之下,杜伏威的江淮军虽然威名不小,不过声誉却差。 若论声誉最差的,除了吃人魔头迦楼罗王朱桀的迦楼罗军和一些背叛汉人称臣外族的汉奸军队之外,就到一些各地溃败自拥隋军,再来就是一些虽名起义其实为贼的起义军。 江淮军也在这一些义军之中,虽然明里无人敢说他们是贼,不过天下群雄心里无不如此认为,甚至他势力之内和附近的百姓也无不如此认为。 真正有正面名声的,除了开仓放粮的瓦岗军之外,就数河北夏王窦建德了。 而原隋军自立的,也只有少数比如李渊的大唐军和宋缺的岭南世家等等会有不错的声誉。 杜伏威地盘越来越大,人才却越来越少。 主要的原因不是他不够魅力,也不是他不够信任人,不是他不够大胆用人,而是名声差。 他的军队,如不强缚,一般农民百姓都不会加入的,支持他的往往都是一些江湖上不平于世的汉子,多有热血之人,却毫无饱智之士。 这些人出身相当不好,汪洋大盗之类极多,习性极劣,初时起义攻城掠地还凑合,可是后来要管理自己的属地却没人懂得。 甚至还有一些习性难改,觉得自己一身是血一身是伤地把天下已经打下了小半,也该享享清福了。 所以虽然军规严厉,但是中间兄弟相帮,义气相重,一些小打小闹的兹事生非上面视而不见,甚至杜伏威知道了也不好重责。 结果越纵越坏,杜伏威虽然有红带执法团千人之多,却无法管束手下扰民。 所以,他才想到要和徐子陵来一次大对决。 把以前那些害群之马统统地消耗在两个人的对攻战之中。 一来日后省心省事;二来人多久穷的江淮军也可以小小的喘口气了;二来他把徐子陵推出台面,自己可以慢慢躲在家里偷着乐,天下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关注江淮军,他可以清闲一点过上些江淮大总管的日子。 趁现在徐子陵心软,杜伏威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再说,日后万一这一个徐小混混真的有望登上大宝,他江淮军可是出了一把大气力的。 到时以徐小混混的心软,他杜大混混还不是开国元勋一级的人物?试问现在除了暗地里支持他的宋家之外,还有谁的势力及得上他江淮军?杜伏威有的是扮猪吃老虎的能力,他何等精明之人,这一个小小的算盘自然打得很响。 徐子陵明知这个老杜的心理,不过看他虽然有一点‘小人之心’,不过够真诚,也点头同意了。 两个阴险的家伙准备为世人献一场最好的戏,假戏真做,虽然会牺牲不少群众演员,不过最少那个盒饭的钱能省下来了,老杜那一个‘副导演’还捂着嘴偷着乐呢!而徐子陵,则听到斥候队的报告,说那一个地方派出来的传人出现了。 怕是因为自己近来风头大盛,又有李秀宁回去添油加醋地一说,所以也跑过来看看表现关注了。 说不定闹大了,还会搞一个表面很是公平的竞选,让他和小李子来一个擂台大赛,口头pk,让败者惭愧之余,投降认输等等。 对于那个传人将要用什么小把戏,徐子陵不太担心,因为他等她的出现,足足准备两年多。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越闹腾越好。 反正都要天下人人皆知了,何不干大一点?徐子陵一边想像着那一个传人会在自己手里如何吃瘪,一边纵高飞低,往陈老谋的宅子而去。 陈老谋的宅子很大,虽然徐子陵没有去过,不过地图上也不知看了多少次襄阳俯瞰图,心中早就一目了然,稍稍辨明方向,毫不费劲就找到了。 陈老谋是一个夜鬼,是一个夜里出动的老偷儿,他那眼睛有如夜枭般闪着光芒。 不过小鹤儿则不行,她还是一个渴睡的小女孩,听了半天那个未来哥哥的事,虽然心里极力想支撑到他回来,不过双眼却不争气,禁不住迷迷糊糊睡去了。 睡梦中,有一对温柔的大手,轻轻放下一件衣物,将她包裹,又将她抱起,最后还有人极迷糊地说了一句小丫头之类的话,听得心里极是舒服……小鹤儿睡梦中舒服地翻了个身,双手抓向那一个正在前面领着她奔跑的人,开心地大笑。 那个人看不清面目,不过小鹤儿决心要追上他。 因为他是,哥哥。 跳至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忽悠老跋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忽悠老跋徐子陵现在的头一个比三个大。 因为在襄阳不但只有小鹤儿一个,而是三个像她那样的小家伙。 那个小尤还好一点,年纪虽小,可是个性却很是温柔,而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架式,能把受伤中的徐子陵照顾得不错,不像小鹤儿和纪倩两个,简直反天了,在徐子陵休养这两天,简直没有让她们活拆了骨头。 徐子陵宁可跟魔瞳尊者决斗也不愿意让她们两个胡闹作弄。 小鹤儿和纪倩难得盼来了一个亲人,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哥哥,心里虽然喜欢到非常。 可是一听说他一年前就派了陈老谋来偷偷地照顾她们三个了,却一直故意隐瞒,简直就怎么说也不肯依从,认为徐子陵骗了她们善良又弱小的心灵太久太久,必须付出一点行动作为道歉。 两个小家伙不但缠住他不放,还经常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商量如何捉弄徐子陵才最解气。 徐子陵看着她们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偷偷看过来的坏笑,后背心就直发凉。 徐子陵虽然有一千种哄人的方法,奈何这两个小家伙心性变化太快,再多也不管用,只有拼命想法子脱身,可是陈老谋毫无义气,见死不救,老杜他的大军又没有准备好,那个地方派出来的传人又没有出现,而且他的伤也必须休息两天。 所以,他简直在煎熬中渡过了两天漫长无比的日子。 纪倩收了礼物,还会满心欢喜地消停一会。 可是小鹤儿却不,她那明亮的大眼睛一转就会想出一个让徐子陵头疼到了极点的鬼主意。 那个一直好心收留这三个小家伙的艺妓盈姨现在已经收山嫁人了,她很高兴这三个小家伙终于找到了一个哥哥。 她还不知道徐子陵不是小鹤儿的亲哥哥,不过一看他小心翼翼地哄着那个小调皮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她的哥哥无疑。 因为只有哥哥,才有那样温柔和宠溺的眼神。 三个小家伙的年纪太小,而且又没武功,徐子陵顾不得她们的抗议,将她们统统交给陈老谋带走。 她们的目的地是希望村,徐子陵希望温柔的贞贞和素素能够将这三个小家伙**得听话一点,不求她们温柔起来,但望日后多少也像个女孩子的模样。 纪倩小鹤儿她们明知自己不能长期跟着徐子陵,可是刚刚相处三天就要分离,心里自然是极舍不得。 不要说那眼泪就像小溪水般哗啦啦的纪倩,就连小鹤儿也挥泪如雨。 徐子陵作了一千个保证,保证会帮她找到阴显鹤,会早些回去看她们,会带很多礼物,会做很多好吃的,会做鬼脸和翻跟斗给她们看……又在那个看起来很温柔却很坚强的小尤帮助下才渐渐劝住。 陈老谋安排好马车,徐子陵亲自送她们出城,看着她们三个一路挥泪而去,心里也有些黯然。 离开亲人的感觉,那一种既酸又楚,再一次涌现心头。 虽然只认识三四天,可是徐子陵完全当她们是自己的妹妹了。 他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没有亲人,后来总算有了,而且越来越多,可是一直没有人很闹腾,不像现在这三个小家伙,别的弟弟妹妹都是很乖的。 相比之下,这三个刚刚认识的妹妹,更能给他一份做别人哥哥的感觉。 有这样可爱的妹妹,难怪阴显鹤那个家伙十年不贻地寻找,也难怪大家会如此爱护她。 还有纪倩,他是绝对不会再让纪倩为了对付池生春那种人渣而置身青楼了。 他希望她天天过得快活,天天都无忧无虑,做她喜欢的任何事情。 在希望村,东溟巨舶,飞马牧场,她可以随时去任何地方学习任何种技艺,只要她喜欢。 只要她放下心中的仇恨,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生活。 那会是徐子陵最大的心愿。 忽然,在这一个时候,徐子陵想起了东溟夫人,他忽然好想坐到她的身边去,让她的手轻抚着自己的长发,让她倾听着自己的心声……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夫人她们了,不过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徐子陵摸了摸脖子上那带有微温的天魔珠,又轻轻亲吻了一下手腕上众女的‘结**丝’,点点头,下定决心,忙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 因为,自己这一个游子,已经离家太久了。 他离开襄阳没走远,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跋锋寒。 这一个老跋虽然浑身是伤,衣服看起来也像个叫花子似的,不过神情却很狂傲,甚至有些得意。 “喂,地上捡到金子了?”徐子陵一看拦着自己去路的跋锋寒,不由笑嘻嘻地问道:“怎么今天那脸不板成棺材板了?”“我自襄阳大战的三天之后,又作突破了。” 跋锋寒一看徐子陵没事,颇有些感动,也有些高兴,他冲上来狠狠给徐子陵一拳头,又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就那样完蛋了,我得欠你一辈子呢!走,我就你吃饭去!”“我可不跟你回襄阳。” 徐子陵摇摇头道:“钱独关不说,相信李密不会介意拿你这个刀剑狂人的小命来威吓一下襄阳众人的。” “李密来了?”跋锋寒奇道:“听你的口气,还来了不少高手?”“很多。” 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对付你不用很多,有两个就够了,长白派的凶人,符真符彦兄弟听说过没有?他们现在是李密新养的狗,刚看门还没有咬人,你一进去,相信他们马上就会为新主人显现一下它们的忠诚和作用的。” “我怕他们什么?”跋锋寒哼道:“那天襄阳那么多人,上百个高手围住,还不让我杀了出去?”“好像那天是我帮你这个小跑龟断后的吧?”徐子陵装着回忆道:“我记得当天你的背影很狼狈的,难道我看花眼了?”“弃友逃命虽耻。” 跋锋寒沉声道:“我却不会如此认为,因为我现在还死不得,我还有很多的心愿和目标没有达成,所以就算你说我自私,我也只有承认。 不过如果你当日为我战死,我誓必杀尽所有的人为你报仇的。” “当时你若不走。”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那才真的累死我了。 我们分开来逃走容易,要合起来硬拼却是不智,放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再说,当时是我叫你走的,你如果不走,那我才郁闷呢!”“不管怎么说。” 跋锋寒伸拳过来,轻揍一下徐子陵的肩膀,道:“我欠你一次。” “老跋,你的最大目标是毕玄吧?”徐子陵忽然看了跋锋寒一会儿,问道:“你知不知道毕玄的实力?”“不知道。” 跋锋寒目露奇光,冷酷之中露出了教人心寒的杀机,道:“可是单凭猜估,相信他最少也会在我数倍以上。 哼,这大草原第一武尊毕玄的大好头颅,终有一天,会由我跋锋寒亲手斩下,我会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大草原第一高手!”“好志气。” 徐子陵拍手笑道:“我首先对你的志向表示佩服。 然后想更正你一点点小错误,那就是对毕玄实力的猜估。 如果换我来猜估,武尊毕玄的实力远远不止你的数倍。 如果你没有得到什么奇遇,没有学到什么绝世武功,没有重新洗髓易经,相信你就算一直修练到八十岁,也不一定能打得赢武尊毕玄,如果他那时还活着的话。” “你说什么?”跋锋寒听了目光一寒,如一匹受伤的孤狼,低吼道。 “我说事实。” 徐子陵满不在乎地拍拍手,淡淡地道。 “我现在虽不如你。” 跋锋寒目光如刃,迫视向徐子陵,道:“可是终有一天,我也会将你打败的。” “我等着那一天。” 徐子陵打了个呵欠,道:“在那一天来到之前,我想先说明一下你的实力和各人实力的比较,再给你算算有可能打败我的可能性是多少,你要听吗?”“说。” 跋锋寒沉脸如铁,哼道:“我跋锋寒还没有差劲到连对手的评估都受不起。” “那好。” 徐子陵点点头,道:“那我直说了。 老跋你的实力表面看起来不错,可是只是以伤博命的狠斗功夫,随着挑战越来越多,对手越来越强,你身体的伤患就会越来越多,甚至你终有一天会死在挑战之下也不奇怪。” “说下去!”跋锋寒一看徐子陵说了一半后停了,不由气苦道。 “现在年轻人聪明,高手特别多。” 徐子陵道:“不说别处,单单是你们大草原和外族的,就有狼王始毕可汗之子突利,有吐谷浑的伏骞王子,有大漠里和你齐名的使刀高手可达志,还有武尊的二弟子拓跋玉和那个女弟子淳于薇,铁勒年轻高手长叔谋……”跋锋寒听了徐子陵洋洋洒洒地列举的十几个人名,不由连脸色也沉了下去。 “你虽然杀了武尊的大弟子颜回风。” 徐子陵却仿佛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到似的,继续滔滔不绝地道:“可是我想说的是,在这些人之中,你并不是最强的。 现在的你,甚至还比不上那个一直深藏不露的拓跋玉。 所以你说要斩毕玄,简直就是空想。” “什么?”跋锋寒禁不住冒火了,吼道:“虽然你强我颇多,却不能如此羞辱于我,否则……”“冷静点,老跋。” 徐子陵淡淡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感激我。” “我为什么要感激你?”跋锋寒重重地哼道。 “因为我可以给你洗髓易经,让你成为外族年轻一代真正的第一高手。” 徐子陵淡淡地道:“至于你能不能杀得了毕玄,还得靠自己一点小努力。” “你。” 跋锋寒带点古怪神色地看了徐子陵好一会,才缓缓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多个朋友总好过多过敌人。” 徐子陵的理由似乎很充分,至于听得跋锋寒心里有些舒服。 “如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呢?”跋锋寒哼道。 “那多一个真正的对手也挺不错的。” 徐子陵这一个理由更让跋锋寒心动。 他喜欢这话,这让他听得心里怪好受的。 再没有比听到强者的认可更加让人喜欢,更加让人心情舒畅了。 特别这一个强者还在远胜于己的情况下,却如此重视自己,那心里自然是极之受用的。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也许可以影响他日后整个人生的决定,而且无怨无悔。 跳至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四大奇功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四大奇功“如果你日后不怕我将你斩于剑下。” 跋锋寒忽然大笑道:“那么我倒愿意接受你那个什么洗髓易经。” “老跋。” 徐子陵此时却有点严肃,他看了一眼跋锋寒,点点头道:“我想说一句,我希望你在真正成为草原第一高手时,才去挑战武尊毕玄,或者,我希望你急急去挑战之前,知道找个朋友去听一句劝告。” “我没有朋友。” 跋锋寒故意学着徐子陵那种淡淡地口气道:“不过会找你这个对手先打上一架的。” “巴黛儿不是你的朋友吗?”徐子陵眼角也不看他一下,自顾举步就走。 “你……”跋锋寒一下子呆了,道:“你竟然知道巴黛儿?”他呆了半晌,仿佛心神都沉入那陈年往事之中去,良久,才挣扎出来,向徐子陵追去,一边奇问道:“喂喂喂,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可以看透别人的内心啊?”“看不透。” 徐子陵头也不回,轻笑道:“不过这些小事我还是知道的。 来吧,跟我来吧,如果你相信我这个对手,不但可以剑斩毕玄,还能抢回巴黛儿的心,你难道不想跟她永远相厮?在你斩了武尊毕玄之后?突利虽然是个王子,虽然很有尊严,可是绝不会因为一个巴黛儿而跟你拼到底的,如果你有足够强势的话。” “可是……”跋锋寒却沉声道:“有些东西失去就无法回转,突利我不放在眼内,不过就算我再强,巴黛儿也绝对不会回来了。 我明知她的心有我,可是她……”“不。” 徐子陵摇头道:“我不同意你的猜想。 巴黛儿不回来的原因不是别的,她是在保护老跋你!”“什么?”跋锋寒一听,马上惊呆了。 他好半天才懂得回过神来,口气微苦道:“这怎么可能?我跋锋寒何须她的什么庇护?”“如果她不委屈自己跟着突利。” 徐子陵哼道:“以你在突厥的种种行为,你还能活命到今天?巴黛儿真正的心意岂会是一个你想像中的那样?老跋,如果我是你,那就苦练武功,成为大草原第一人,到时再亲自接她回来。” “这个说法似乎很诱人。” 跋锋寒低吼,他双目发光,厉如刀刃,哼道:“我让你说动了。 没错,虽然天下女孩子多得是,可是巴黛儿我必须抢回来!我跋锋寒的女人,绝对只有我保护她的份儿,而无须要她做出牺牲来保护我,否则,我还叫什么男人!”“不错。” 徐子陵点点头道:“现在老跋你总算有一点刀剑狂人的样子了。” 两个人豪气大发,哈哈大笑,于笑声中,并肩而掠,足下一片片树林,一个个小山头,渐渐向后而延。 “有一件事我想问很久了。” 跋锋寒跟着徐子陵跑了一程,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学的武功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小子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不少,却厉害如斯?难道你真的自娘胎就开始练功?”“你才娘胎就开始练功!”徐子陵笑骂道:“我准确来说,才练几年的功夫,否则何须惧什么高手围攻?”“几年?”跋锋寒惧然道:“这怎么可能?你练的都是什么武功?”“《长生诀》。” 徐子陵淡淡地道:“四大奇功你听说过没有?我这个长生诀据说就是当今世上最强的四大奇功之一。” “难怪。” 跋锋寒点头同意道:“如果你说不是,我还不相信呢!”“四大奇功。” 徐子陵轻笑道:“以《战神图录》为首,可是当今世上谁也没有得到它的全本。 你们大草原第一高手,世间三大宗师之一的武尊毕玄,也只是仅得了《战神图录》四十八图中的七幅残拓本,就可以据此自行领悟出炎阳功,甚至能用它雄霸整个大草原数十年,无人可以较一日之长短。” “原来是这样。” 跋锋寒哼道:“原来有这个《战神图录》的残拓本,难怪毕玄如此嚣张!”“再下来是天魔秘策。” 徐子陵淡淡地道:“天魔秘策传说中一共有十二策,因为年代久远,也像战神图录一般散失了,只剩下六策,甚至这六策还散落在魔门不同派别的手里。 这些残策里的魔功恐怖之极,所习者无不是一代天骄,数十年前的魔帝向雨田,当今的邪王石之轩和阴后祝玉妍,还有投在你们草原人帐下的魔帅赵德言等等,他们所习,都只不过是天魔残策中的一小部分武功,可是也能成为宗师级别的人物。” “然后呢?”跋锋寒目射奇光,问道:“该轮到你的《长生诀》了吧?”“先说说另一个四大奇功。” 徐子陵道:“那就是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据传为地尼所书,其威力大成之后也惊世卓绝,历代慈航静斋的主人一现江湖,虽是女子,却无不名动天下。 别说仗剑江湖,就是为世人挑选天下之主,也无人有一丝反对。” “这个是不是女子才有练?”跋锋寒听出了一点重点。 “不知道。” 徐子陵轻轻摇摇头道:“不过相信你猜得不远。 江湖传言宁道奇曾看过这一部奇书宝典,不过吐血而返,除了渲染了它的威力之外,间接也有反映出你猜想的那个意思。” “说说你的《长生诀》。” 跋锋寒的兴趣更多在于徐子陵的武功之上,毕竟徐子陵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长生诀。” 徐子陵点点头,静默了好一会儿道:“它据说传自古代的修练飞升的仙人之手,历代得主从来无人练成过。 它的全文为古时甲骨之文,无人能识,在各种猜测推想之下,更是将它的原义改得面目全非。” “那你是怎样练成的?”跋锋寒奇问道:“你懂那什么甲骨文?”“不懂。” 徐子陵摇摇头道:“我是得到书中某种提示练成的。 可惜的是,除了我之外,我再没有发现别人能感应到这一种提示。” “那是你们中原人说的缘份吧?”跋锋寒大笑道:“如果长生诀人人都能练成,那它就不是四大奇书了。” “不。” 徐子陵更正道:“长生诀几乎人人可练。” “什么?”跋锋寒吓了一大跳,他不能想像一千几百个徐子陵在一起那是什么恐怖的景观。 “可是它有条件。” 徐子陵道:“一是它必须是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才能修练,或者舍弃自身全部功力的人才能修练;二是必须两个人同练,相辅相成,如果多人有足够的默契同练,效果更佳。” “原来这个条件还蛮残酷的。” 跋锋寒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要一下子舍弃自身苦苦修练而来的功力练习一个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的长生诀,谈何容易?”“如果你不会武功。” 徐子陵轻笑道:“你就不会如此感叹了。 有的时候,正因为人有所持,所以才会成为进步的障碍。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学我的长生诀,长生诀一共有七图,我除了自己之外,还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可以同练两图以上的,你就算想练,也绝对不可能超越我了。 所以,我建议你学一些别的武功,那样才有可能在日后真正地成为我的一个对手。” “你这么说。” 跋锋寒忽然大笑道:“只不过是安慰我罢了。 我知道,我想超越你这个自古以为唯一自行领悟长生诀,唯一能七图同练的怪物是多么的不容易,我能明白你的心意!哈哈哈,你放心,我跋锋寒天生就是不服气的蛮牛,对手越强,我才越是开心,你越是强大,我挑战起来才越有味道。 我的人生,如果没有一个像你这般强大的对手,哪会何等黯然失色啊!”“你这种挑战不息之心。” 徐子陵也哈哈大笑道:“也是我比较佩服狂人你的地方。 四大奇功虽然看起来很强大,不过它的极严格的条件,其实学不学也无所谓。 别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自学了长生诀之后,根本就不能学别种武功了,这个中有得,也有失。” “难怪要舍弃原来自身的全部功力才能修练。” 跋锋寒此时才完全相信徐子陵不是故意找一个说法来让自己放弃修练长生诀的。 他原本那个戒心不由又松开些,因为跟徐子陵说话,根本用不着什么防备之心,他,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就算不好听,也很真诚。 “我知道不少非常厉害的武功。” 徐子陵呵呵笑道:“因为我不能修练,便宜你了。 希望狂人你能从中进步多多,让我偶尔也可以找一个对手切磋两把。” “你给我老实交待。” 跋锋寒放开心结,哈哈大笑地问:“你这小子到底要比我强出多少?”“呵呵。” 徐子陵怪笑两声道:“希望你听了不会痛哭流涕擂胸顿足以头抢地。” “废话个屁。” 跋锋寒一听,更是大笑道:“去你的痛哭流涕!”“说给你听印象不够深刻。” 徐子陵提议道:“不如你我打上一架,等你让我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相信你到时一定会对我的实力有着很深的了解,那时,你自然就明白我的实力跟你的实力之间的差距了。” “啊。” 跋锋寒听了之后,目光如电般射出,如有实质,他停下脚步,仰天长啸,久久不息。 他豪气千重地大笑道:“你知道吗?我等你这一句话简直已经等得太久了!”“你这个刀剑狂人果然是个一听打架就不要命疯子。” 徐子陵微微带点头疼地道:“我刚才的决定是不是太轻率一点了呢。” 跳至 第二百六十章 本人秦川 第二百六十章 本人秦川对于跋锋寒提出那一个‘山中十日’的修练,徐子陵推之不恭,他可不想跟跋锋寒这一个臭男人在一个荒山野岭相对十天半月。 老杜那里的正着急的事不说,万一让人知道了,他背后不让人戳断脊梁骨才怪呢!虽然说现在还没有‘断背山’一词,可是‘龙阳之好’可是每一个中原人都耳熟能详的。 日后如果自己万一真的做了什么皇帝之类,那肯定会让人用史笔重重记下一笔:某年某月某日,皇与友跋锋寒于山中相处十日,然后出,两人皆面带满足之笑容,神采奕奕,至日后,两人默契无比,有如一人。 那他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跋锋寒这一个家伙的族人邻居之类的再出一本书,叫做《亲密战友》或《林中战事》,再由渴望出名的下九流作家参照野史杂谈来添油加醋,加些花边和色彩之类,徐子陵他不自杀都没脸见人了。 所以说,为了避免这一种可能,他是绝对不会跟跋锋寒在这一个荒山野岭搞什么封闭式修练的。 反正,需要修练的只是跋锋寒,又不是他。 徐子陵先将这一个武痴跋锋寒狠狠地揍了一顿,等他差不多快生气时再扔他两本武功秘笈,顺手帮他打通一下经脉,再后在骂了一百声笨的情况下稍稍说明一下自己的武学心得,把老跋唬得一楞一楞的。 因为之前就做足的诱饵,他不怕跋锋寒这一个贪吃的小鱼不上钩。 跋锋寒虽然是一个外族之人,可是他自小让狼族欺压,至亲至爱让人斩光杀绝,后来爱人巴黛儿又让人所夺,更是深恨狼族人入骨,以他这种毫无本族使命感和荣誉感的武痴,是他用来反击外族最大的助佑。 他不管跋锋寒是狂是傲,他只知道,如果稍对这一个老跋好一点,那他绝对会是一个好帮手。 最少,他不像某些汉人那样狡猾,不会像某些汉人那样阴险,他的性子虽冷酷无情,不过却也有一番内热的气血,只要别人对他好一点,他这种自小就没人关心没人怜爱的孤儿难免会感动莫名的。 再说,这一个老跋的天赋不错,有潜力,值得徐子陵花气力去开发。 跋锋寒虽然是外族之人,可是他这个‘枪手’还有一个最值得徐子陵使用的地方。 假如日后徐子陵真的做上了皇帝,将外族之人征服之后,在缓慢的弱化过程中,终需要一个他们的族人去领导,才不会发抗得太厉害,而这一个对政事毫无兴趣一心追求武道的跋锋寒,恰恰是徐子陵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之一。 告别正在苦思冥想的老跋,徐子陵一路前行。 杜伏威的大军已经压境,独霸山庄的竟陵已经让他围得水泄不通,杜伏威在拼命造势,等徐子陵的大驾光临,共同为世人导演一场绝世好戏。 徐子陵并不急于前去竟陵。 他知道,如果自己太着急,那么就着了迹,会让人怀疑有别有机心,反正杜伏威会等到他出现再挥军强攻的,所以,他觉得还是先在路上晃悠一下,浪费一点时间,再顺手教训一下小毛贼来表示自己正在正义前来相助守城会比较好。 他又不是刘德华演的那个革离,他不必那么死心眼。 战争虽然悲惨,虽然无情,可是如果这一仗能让老杜那些杀人放火强掠劫夺的流氓兵全部归天的话,那么他就值得一做。 一些随时会抢劫别人财物和剥夺别人生命的士兵,还是让他们战死在沙场为妙,最少,比留着他们继续害人要好。 当然,如果竟陵里的阴癸势力也能在这一仗顺手根除掉的话,那就更加理想了。 徐子陵知道这个时段,那个地方派出来的传人会可能出现,就在这一段时间里。 不过,他不知道她会出现的那么快。 他本来以为她会先偷偷地观察一下自己的,就像婠婠那样,可是她没有。 她就在一个渡口等着他。 她一身书生打扮,白衣如雪,大袖飘飘,身上有着说不出的儒雅之风,仿佛正像一个饱学之才般,隐隐有一股书卷的意味。 她背着那把色空古剑,静静地伫立于船首,背向徐子陵而立,似乎正在静静地注视着缓缓流动的江水。 这一个渡口,本来只有横舟一只,木桩板架散落破旧,简陋平凡,不过让她在那小舟之上一站,整一个天地的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 那乌黑的泥路,有她至此,也有如墨香一笔;缓缓江水,早化为情人眼波;至于那无定的江风,更似心间清泉,轻流随感,似有还无,细品又甜。 她虽一身男子之衣,却无丝毫不宜,反倒为她平添几分英凛之气,与背上那色空古剑相映相形,更有独有她的一番风味,更使人不敢生出轻视和亵渎之意。 一般凡夫俗子,只会深感自惭形秽。 迎着江水送来的轻风,那一袭雪衣随风飘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 她俯眺清流,从容自若,仿佛一个现身凡间的飘飘仙人,似正置身于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徐子陵心中早有准备,不过没有想会是这种情况下见面,纵如他这种知根知底的人,那神色也禁不住微微一滞。 不过经过美人的神觉疲劳攻击太多的徐子陵,早不是一个小菜鸟了,特别在历经婠婠绝美的惊世之容和迷心惑音的多重考验之后,他的心神早变得更加坚强。 他一滞之后,马上举走向她走去。 反正她都来,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他何必担扰太多。 “百年修得同船渡。” 一把清淡自然从容柔婉的声音缓缓地道:”今日能有幸与兄台你同舟共渡,真乃秦某前生之福缘。” “等等。” 徐子陵皱着眉头道:”我还没有上船,还没有与你共渡。” “兄台你不想上船?”那个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背影微动,那把清淡自然的声音微微诧异地奇问道:”兄台既有心过江,难道不能屈就与秦某同渡一载?”“我不是不能。” 徐子陵答道:”我只是害怕。” “所怕何事?”那个清淡自然有如幽林碎光,又如石上清泉的声音问。 “我听说有一种男子不喜女子,却偏偏喜欢同性。” 徐子陵解释道:”这些喜欢同性的人自古有之,人称为‘龙阳之好’。 这些是一些脂粉味很浓的变态男子,最喜像我这种阳风之气十足的男子,所以,我想先问一个明白……你知道,有些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秦某不是兄台想像中那种人。”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微微一窘,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了,淡然道:”兄台请放心。” “你真的不喜欢像我这样阳刚之气魅力十足的男子?”徐子陵还是有点担心。 “不喜欢。” 那个自然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不自然,不过清淡之意不变。 “那我就放心多了。” 徐子陵搞怪地拍拍胸口心坎处,夸张地道:”原来你和我都是喜欢女人的,你喜欢女人你早说嘛,害得我小心肝砰砰乱跳的!”“谁说秦某是喜欢女人……”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有些变形,提高了几分,不过还是很快恢复了。 “你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徐子陵像是发现了一个怪物般惊讶道:”你没什么毛病吧?”“你才有……”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一收,又转为清淡而自然地道:”没有。” “那你肯定是一个自恋狂。” 徐子陵铁板钉钉地下定语道:”只要自恋狂才会像你这样,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的!哎你听我一句劝,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长这么大了,你想想你父母养大你多不容易,还供书教学,让你出人头地,可是你却连一房小媳妇也不娶,天天躲在家里照镜子自己欣赏自己,那是不对的你知道吗?”“……”那个声音的主人想不到请徐子陵上船共渡,却让他扯得把自己变成自恋狂了,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郁闷,幸好她修心的功夫不错,心湖微微一波之后,又轻缓自然地道:”秦某不是自恋狂,可以了吧?”“你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徐子陵奇道:”又不是自恋狂,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真让你给搞糊涂了,啊……你肯定是恋物狂!就是喜欢什么东西不要命也不管它是个死物不是个人的那种!”“我不是。” 那个清淡语音的主人淡淡应道。 “你不是?”徐子陵一听,马上道歉道:”这位小兄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原来你不是个变态,我真错怪你了。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是喜欢男人的那种变态,随便你有什么隐密的毛病我也无所谓。” “我接受你这个道歉。” 那个清淡的声音再淡淡地应道。 “刚才你说什么?”徐子陵忽然又一惊一咋地道:”我刚才都听见了什么?你说你姓秦?秦始皇那个秦?”“你又想说什么?”那个清淡自然的柔音轻问:”姓秦也有什么不对吗?”“没有。” 徐子陵大力摇头,道:”姓秦不但没有不对,简直太对了。 我刚才那般说,只因我也姓秦,一听小兄弟你是同姓,故有此一问。 本人秦川,姓秦名川,未知小兄弟你叫什么呢?”“……”那个清淡自然声音的主人听后,终于无语了。 跳至 第二百六十一章 捡你皮囊 第二百六十一章 捡你皮囊 “兄台真是意思。”那个清淡的声音忽然柔婉起来,轻道:“秦川这一个名字赠给兄台也罢。只是兄台化名甚多,会不会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是什么呢?” “不会。”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我的真实姓名很好记得,你只要跟我念一遍就能记住了。” “啊?”那个清淡的声音微微一顿,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随便搭话,否则自己就要上当,不过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好奇想知道这一个嬉笑之间就弄得整个中原之地风云暗涌,让天下人闻之色变的年轻人到底又会说些什么让人气恼又让人好笑的东西。她微微一顿,奇问道:“那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是一个乡下人。”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乡下人起名字那个贱啊,都是小猫小狗的,不过听说名贱的小孩子容易长大成人。所以我父母也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就叫‘小猪’。是不是很容易记啊?你只要结合我的姓氏念一遍,保证会觉得更是印象深刻。我姓师,叫师小猪,你也跟着念一遍吧?” “原来徐兄绕着弯子来嘲笑妃暄呢!”那个清淡如水的声音如天籁之歌般轻叹道:“妃暄来之前就曾多次听说。说徐兄智计超凡,天下间的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妃暄还不太相信,可是今日一见,心中拜服。” “我也是一般的正常人。”徐子陵得意洋洋地道:“请不要太崇拜我!不过如果你要签名,那我也不好拒绝,你知道,我这个人很心软。哎,你的签名本带了吗?” “签名本?”这一个语气清淡如水地男装女子自然就是慈航静斋的新一代传人,师妃暄。她奇问道:“签名本是什么?有什么用?” “用来签名留念。”徐子陵解释道:“如果你没带。我在你的衣服上签也是一样。” “多谢。”师妃暄仍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笑道:“妃暄来找你并非为了签名。” “我的签名都练好几个月!”徐子陵故意带点郁闷地抓抓头发道:“怎么现在都还没有人找我签名呢?是不是大家的宣传力度还不够啊?难道侯希白那个小色狼回去之后没有给我添油加醋地宣传吗?还有李秀宁,我好歹也救过她一回,她怎么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呢?难道佛家讲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是错的?” “救人是功德无量之举,怎么有错?”师妃暄平静地道:“近一段日子里,妃暄听到很多人提起过你,当中有徐兄你口中的侯公子。有秀宁公主,有泰王殿下,还有很多很多人。正因为徐兄在江湖上之风姿卓越,故妃暄心中好奇,想来看一下徐兄是否真如众人之言。” “来是来了。”徐子陵笑道:“可是还没有看。因为你一直都背着身跟我说话。” “妃暄容貌丑陋。”妃暄淡然道:“不敢入徐兄之法眼。”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高手。”徐子陵忽然转言其它,道:“你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有背着身跟人说话的习惯。刚才你一直背着身,真是吓我一跳。啊,如果是因为容貌丑陋而不敢见人地。我会原谅你的,因为长得丑又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父母的错,要怪,就怪女娲大神在造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给你整一个好模样吧。其实我听说呢,样子丑的人通常心地不错,而样子美的人则多有心如蛇蝎,就是不知你的心地如何?” “一副臭皮囊。”师妃暄口气清淡如水,道:“美丑又有何异同?心善更是与外表无关,只有问心,妃暄乃带发修行之人,终有一天会舍弃此副皮囊,涅槃彼岸,徐兄又何必太在意妃暄地姿容?” “请问你什么时候会涅槃彼岸?”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问。 “修行无求,只在随心。”师妃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轻柔得连那些江风也温柔起来了,道:“以妃暄之愚钝资质,修行想必遥遥无期。徐兄何故问起?” “我没有别的意思。”徐子陵点点头道:“就是想知道个稍准确的日期,如果没有,那你可不可以在涅槃彼岸的那天之前派人通知我一下?” “如妃暄有此之幸。”师妃暄又不明白这一个家伙到底想说什么了,不过还是淡然回答道:“邀徐兄来作见证又有何妨。” “听说佛家讲四大皆空。”徐子陵又道:“到时已经涅槃彼岸的你想必不会再在乎人世间之种种了吧?” “如果在乎。”师妃暄平静地道:“如何叫‘舍弃一切,涅盘彼岸’呢?” “那就好。”徐子陵击掌道:“到时如果你不要你那个臭皮囊了,那我去把它捡了。你知道,那时你都已经舍弃一切,涅盘彼岸,不再在乎人世间的一切,自然你那肉身也不在乎了,我捡走你不会反对吧?” “……”师妃暄听了。无语。 “哎如果你没有意见。”徐子陵忽然小声道:“你可不可以尽量把你的身体保管好一些,因为你到时涅盘彼岸一走,这身体就属于我得了,所以能不能麻烦你现在使用地时候帮我注意点,别给碰花了。行吗?” “……”师妃暄彻底无语中。 “你一天最好吃三餐。”徐子陵此时表现得非常关心地道:“因为现在的人都只吃两餐,可是你知道,那样地营养根本是不够的。你早上起来最好用牛奶洗一下脸,那样皮肤会好些;晚上如果有足够的奶,还可以用来泡澡,就是没有,也最好弄点花瓣……啊,晚上不熬夜睡好那是自然地,平时中午也要小睡一下,这样精神好些。而且不容易出现眼袋和皱纹。你知道,你现在都已经那么丑陋不能见人了,万一还有了眼袋皱纹,那还得了?” “徐兄。”师妃暄忍不住提高声音打断喋喋不休的徐子陵,冷然道:“现在使用这一具臭皮囊的还是妃暄!” “我知道了。”徐子陵忽然带点垂头丧气地道:“你喜怒无定,六根未净,七情不绝。如此着相,不要说涅盘彼岸,就是一般人也比不上,我看来是空欢喜一场了。” “……”听了徐子陵如此教训之言,师妃暄又一次无语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故意在找你的碴啊?”徐子陵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讲理?把直的东西通通说成是弯的,而又把弯的东西硬拗说是直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啊?” “开始有点。”师妃暄听了。轻笑一下,把整一条江流也变成温柔起来,道:“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是一个好习惯。”徐子陵肯定之后又带点黯然地道:“可是如果万一我习惯了也找你碴。可是你又不在我的身边,那该怎么办啊?我一辈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好脾气地人,任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反口骂回我,我真是太感动了!你说万一日后我形成了找碴地习惯,却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好脾气的人那怎么办才好呢?” “徐兄到底想说什么?”师妃暄简直不能明白这一个人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她完全猜估不到他到底想说什么,在他没有说出来之前。 “我在想我家里的那几个小醋坛子。”徐子陵感叹道:“如果我敢找她们的碴,相信肯定会让她们在我的眼眶里狠揍一拳地,相比起好脾气得不得了的你,她们让我形成的唯一习惯是让她们的小白牙咬在我的手臂上不但不能喊疼还要露出微笑。” “好像情况并没有徐兄所言吧?”师妃暄奇问道:“东溟小公主和飞马牧场的商场主就不提了,难道徐兄那一个叫做贞贞的妻子还不够温柔吗?” “看来你对我地了解还真不少啊。”徐子陵感叹道:“如果你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不喜欢我,我还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相亲来了。因为如果你要是不对我有点意思,哪里会将我调查的如此详细?我真有点好奇,除了我的妻子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我多少条腿毛,你请人数过没有啊?” “那倒没有。”师妃暄带点好笑地语气道:“虽然妃暄得了不少有关徐兄的消息,可是却所知甚少,这一切都只因徐兄太会隐藏实力了。在江湖上用不同的化名成名已久,可是直到前些天妃暄才知道格杀铁骑会主青蛟任少名的徐子陵,与在飞马牧场打败四大寇和祖君彦的贵宾卫晶,豪赌挫败香贵父子的黄金公子寇仲,王通宅里折服刀剑狂人的小霸王周伯通,竟然是同一个人。” “无证无据。”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冤枉好人啊!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赢过香贵父子的金子啊?” “发现没能看见。”师妃暄微微摇头,轻缓道:“不过泰王到认识一个连他腰间玉佩都能轻易取走的寇仲公子,他说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敢说你不是他?” “人有相似。”徐子陵大摇其头道:“如果我硬说你是我父母与你父母指腹为婚,自小给订下的娃娃亲还未过门的小媳妇。再找洛阳西大街那个随地捡垃圾吃的乞丐证明说你长得跟我的未婚妻一模一样,大家都五官齐备十指俱全,简直就印模印出来的一般。那么,你愿意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吗?” “……”师妃暄一听,无语。跳至 第二百六十二章 请你救我 第二百六十二章 请你救我“妃暄想知道,徐兄何行?”师妃暄看了一会儿江流,忽然淡淡地道:“为何与妃暄畅谈良久,还不上船。” “我也想上。” 徐子陵笑道:“可是这船上没有艄公。” “江船随波。” 师妃暄微微摇头,平和地道:“也许徐兄可以由其放任自流。” “这个举动听起来很潇洒。”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过我想,如果我们那样做,也许‘我们的孙子’能过到江的对面去。” “天下江船如鲫。” 师妃暄语气一转,问:“徐子陵是如此天资卓越之人,必与沙门有缘,何不随妃暄一同乘船共渡?人世苦难,福祸旦夕,沉迷其中,风云百年,徐兄乃大智慧之人,何不超脱自己。 洗净灵识,早登大乘?”“能够早登大乘那自然是好。”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万一失败,那我岂不连这苦难的风云百年也虚度了?”“如徐兄能守念固一,勇猛精进,明悟真理,以徐兄之质,想必更比妃暄早释经证果。” 师妃暄道:“人世种种,皆属虚幻,徐兄何不醒悟?”“佛经里有一个小故事叫‘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就是说,有一个高僧就要挂了,他的徒弟就问他死后会去哪里?高僧道答曰地狱,徒弟不明。 问何故,高僧就曰,如果他不入地狱,那么日后谁来拯救这一个徒弟?”“如此境界。” 师妃暄点头大赞道:“真是善莫大焉。 如此慈悲,乃妃暄如后修行之证果。” “啊听你的口气,你似乎也会这样做对吗?”徐子陵问。 “不敢说有高僧前辈之境。” 师妃暄微微点头道:“但此前人之行,此乃大善,妃暄自然会于心中奉行。” “那好。” 徐子陵一听,拍了拍胸口,道:“听你这么说。 我就放心了。 我想对你说的是,请你到时一定要来救我。” “徐兄何意?妃暄不明。” 师妃暄奇问。 “你不是想学高僧渡人吗?”徐子陵道:“那我就是那个应该被渡之人啊?难道你要看着我在地狱里受苦受难而冷眼旁观置之不理吗?”“徐兄既然心中有悟,何不与妃暄一起,共渡世人?”师妃暄微微惊讶地道:“怎么徐兄你不修正果,不作正悟,却为何要去学那个堕狱之人。 自堕地狱而不自救呢?”“如果我不自堕地狱。”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那你岂不五人可渡,无事可干?”“……”师妃暄无语中。 “你来这里等我。” 徐子陵伸了个懒腰道:“想必不是专门在这里跟我同船共渡一载那么简单吧?”“本来的确是那么简单。” 师妃暄微微点头道。 “现在呢?”徐子陵问。 “现在妃暄正在考虑是否要和徐兄同行一段,好仔细地观看一下徐兄。” 师妃暄直言不讳道。 “不用考虑了。” 徐子陵拒绝道:“你长得那么丑,如果跟我一起走那不合适。” “难道以徐兄之心境,也只看人外表皮相?”师妃暄淡淡地道:“如此说来,妃暄还真有一点点失望呢!”“要说不看。 那是假的。”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如果对着一头母猪,和对着一个美人,自然是喜欢美人更多,难道这个世上还有人会喜欢母猪不成?沙门高僧虽众。 境界虽高,可是那个沙门高僧是喜欢母猪的?你倒来说说看?”“你……你这是歪理。” 师妃暄微嗔道:“你话中有话,只不过想引妃暄上当罢了。” “好,算我刚才是歪理。” 徐子陵又呵呵笑道:“那我现在说一个不歪的。 就算我心的境界很高,不介意一个人的个表皮相是否难看,可是世人俗眼凡心,他们多少也会在意吧?”“世人在意又与徐兄有何关系?”师妃暄道:“莫非徐兄乃爱惜名声之人?怕世人纷纭之口?”“世人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不怕?”徐子陵道:“我辞去竟陵,虽然有心替人守城,但如果带一个丑八怪一同前往,那世人争相走避,意恐躲避不及,又岂会听我指挥?我守城不成,完成别人心愿事小,城破事大,万一让敌兵破城而入,大肆屠杀,血流飘杵,那我的罪过何等之大?”“徐兄还是绕着弯子来说发妃暄呢!”师妃暄听了,轻笑一下,自怀中取出一条白色轻纱,轻掩脸上,然后缓缓道:“现在世人看不见妃暄这一副丑陋容颜了,徐兄放心了?”“跟你说话真是省气力。” 徐子陵大笑道:“该笨的时候笨,该聪明的时候聪明,既然你有心想与我同行一路,你一个女孩子尚不怕别人口中是非,我一个大老爷们又怕什么?只是希望侯希白那个小色狼知道了不会太嫉妒,我可不想让这一个整天在美人小屁股后面晃悠的家伙追砍,因为我怕别人说我有龙阳之好。” “徐兄没有,何必在意?”师妃暄这么久了,总算也得出了一条经验,那就是不管他说什么,只要说自己想说地东西就行了。 只要自己不生气,那什么事也没有,顶多让他占占口头便宜。 “我是没有。” 徐兄笑嘻嘻地道:“可是谁知道他那个家伙有没有啊?”“侯公子乃世间奇男子。” 师妃暄轻声道:“妃暄相信他。” “那你相不相信我?”徐子陵似乎带点郁闷地道:“侯公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你自然相信他。 可是我这个扬州小混混长得不怎么样,长得对不起天地良心,对不起父母长辈,对不起世间的普罗大众,想必你是绝对不会相信我的了。” “就算徐兄长得对的起那个天地良心。 嘻,妃暄还是不相信你的。” 师妃暄忍不住失笑道:“徐兄又出语试探,想引妃暄上当吧?妃暄知道徐兄博识强辩,最善设套引人,这一回不会再上当了呢!”“你不相信我?”徐子陵面带悲容道:“那无论我说什么。 做什么你都不相信我?”“不相信。” 师妃暄摇头笑道。 “那好。” 徐子陵语气一转,变成笑嘻嘻地道:“那我现在说要非礼你,你相信吗?”“……”师妃暄现在可不敢做答,因为一答就得上当。 “谢谢你不相信我。” 徐子陵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嘻嘻地道:“不过我希望做点比较有诚意和比较真实地事来证明一下自己,我希望我做了之后,你多少会相信一点我的说话。” “等等……”师妃暄微嗔道:“你这个人,怎可对妃暄无礼?”“你不是不相信我会那样做吗?”徐子陵奇道。 “你这个人,是否真的要看到妃暄窘迫无地适从才开心啊?”师妃暄尽量放轻语气,道:“妃暄拜服了还不行吗?徐兄反应过人。 言语入木,妃暄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徐兄乃昂扬七尺男子,就不能有风度一些吗?”“我也想有。” 徐子陵失笑道:“奈何我不是什么公子哥儿,只是一个小混混出身,没读过几天书。 不懂得什么叫做谦谦君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好男不与女斗,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老天爷也不公平,风度都让侯希白那个小色狼给拿去讨好小美人了,剩下的,自然就是粗俗。 野蛮,无礼这一些东西给我们这些下里巴人啊。”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岂是你故意曲解的这个意思?你这个人难道就不能少占妃暄一点口舌之上的便宜吗?”师妃暄心中极恼这一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可是听他胡言乱语起来却也极是好笑,不由带点嗔怪道:“你不是没风度。 只是不愿意放弃取笑和捉弄妃暄罢了。” “啊,你这么一说,我的罪过就大了。” 徐子陵左右一看,装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道:“我如何敢捉弄你?让天下人知道了那还得了?大家不满天下追砍我才怪呢!还有,老天爷,那个实在太冤枉了,我哪有占过你一丝的口舌便宜?虽然心中有想过,可是还没有付之行动啊!”“徐兄再如此。” 师妃暄微窘,她顿一顿,微带嗔怪之意道:“妃暄可要生气了。” “你生气时会不会像我的未婚妻那样咬人?”徐子陵话中有话地问道。 “不会。” 师妃暄觉得自己回答他简直就是多余。 “那会打人?”徐子陵又问。 “不会。” 师妃暄发现,如果自己能在这一个人的面前能做到不生气,那修心必会大大进境。 “那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徐子陵再问。 “不会。” 师妃暄不想答,可是不知道怎地偏偏就应了这一个家伙。 “那我就放心了。” 徐子陵擦了把额上不存在的冷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原来你生气也没什么所谓,那你生气吧!我正想看看。” 跳至 第二百六十三章 英雄惊现 第二百六十三章 英雄惊现“徐兄刚才是否说要去竟陵呢?”师妃喧话题一转,问。 “是啊。” 徐子陵带点郁闷地道:“虽然我对竟陵这一个缺乏美女的地方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商大场主说她收到了竟陵受侵的求救信,要我去看看真假。” “如果竟陵受侵是真的呢?”师妃喧又问。 “那我就多少代表飞马牧场出些力气。” 徐子陵哼了一声道:“飞马牧场虽然说与这一个独霸山庄相互守望,不过在受到四大寇攻击的时候,他们一个人也没有派过来相助,现在他们受到攻击,可是却厚着脸皮向飞马牧场求救,真是不知道他娘亲怎么生得他们这么聪明的。” “你一个人去能做得了什么?”师妃喧奇问道:“你难道能以一己之力抵挡杜伏威江淮军的十万大军么?”“不能。” 徐子陵老老实实地道:“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定要帮他们抵挡住十万大军啊?我只是受到飞马牧场主的派遣,前去相助罢了。 能不能守住家园那得靠他们自己,莫不成还指望我这个外人不成?”“什么?”师妃喧更是大奇道:“飞马牧场就只派出你一个人吗?”“派多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徐子陵反问道:“你会不会把身上的金子都仍到江里去啊?不会吧?因为你虽然有点傻,可是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对吧?商场主一早就知道竟陵是守不住的,他岂会派她的部署前去送死呢?”“那她怎么又派你去阿?”师妃喧轻笑道:“难道你惹恼她了?”“我跑得快。” 徐子陵拍着胸口道:“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跑得快!再说,虽然他们竟陵独霸山庄人品有问题,见死不救。 不过飞马牧场的尚场主人品上佳,自然不会那么做。 她多少也会表示一点诚意对不对?所以就派了我前去,让之前不肯援手的他们惭愧惭愧!”“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师妃喧听了,顿一顿,忽然轻笑道:“徐兄智计天下无双,之前大战四大寇也计到即歼,听说就连趁火打劫地李密瓦岗军也让你算计进去,减尽大半。 这一次想必也一定会抵挡住江淮军的进攻吧?只是不知徐兄会以何计助竟陵守城呢?”“我告诉你可以。” 徐子陵怀疑道:“可是你不会偷偷跑去告诉杜伏威那个老混蛋吧?”“听说徐兄与江淮军杜伏威的关系不错。” 师妃喧忽然又问:“今趟沙场相见,会不会因此反目成仇呢?”“你以为我是你啊?气量那么狭隘!”徐子陵怪笑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因小小事而失去男子的交情?岂会像你们女人一般小气?连吵个架骂个大街也气得三个月见面不问话?”“师妃喧知道徐兄是一个男子汉,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气量狭隘的小女子,行了吧?”师妃喧笑道:“你反复强调。 无非想妃喧反驳与你,可是这一次妃喧也不会再上你的当呢!”“你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聪明的啊?”徐子陵惊叹道:“是不是与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个什么茅草和茅塞顿开了吗?”“和徐兄的谈话很有趣。” 师妃喧忽然点了点头道:“今天与徐兄倾谈之下,的却让妃喧有很多收获。 本来想再多些与徐兄相处地,不过徐兄似乎一直对妃喧深具戒心,也许是因为妃喧不请自来,让徐兄动疑了,这真让妃喧甚为内疚这样吧,妃喧还是下一次找个合适的时候和地方与徐兄再好好畅谈罢。 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下次记得带点吃喝的东西。” 徐子陵大为不满地道:“你知道,光动嘴皮子白说,却连水也没有喝一口那多没劲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你要是穷,你就把你背上的古剑当了,换些金银,要是怕碰到骗子,你就来找我,我看你地份上,怎么也会给你典当一百几十两银子的。” “徐兄真有趣。” 师妃喧一听,即轻笑道:“妃喧虽然极少在江湖中行走,不过见过不少英雄好汉,可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如此调讪妃喧的呢!”“他们口中不说。” 徐子陵哼道:“你知道他们的心中在打什么鬼主意?也许他们心中正在”“好了。” 师妃喧一听。 连忙制止道:“徐兄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徐兄也莫以那种‘唯女子与之难养’的人心来度别人的‘君子之腹’呢!”“就算我是小人。” 徐子陵重重地哼道:“那我也是真小人,也好过一些伪君子,口是心非言行不一惺惺作态!你要是不喜欢我这种真小人。 日后不必再来找我,你还是找那些伪君子听他们拍你的小马屁去吧!”“徐兄莫恼。” 师妃喧轻笑不止道:“徐兄心直口快言行如一如何会是个小人,是妃喧失礼了。 徐兄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气量远远比妃喧一个气量狭隘的小女子大得多,想必不会因为此而恼妃喧言语之失吧?下一次妃喧保证请徐兄有吃有喝地畅谈,断不会再让徐兄只能吃这一江西北风了。 希望徐兄心中多少解气一些吧!嘻嘻!”“如果有大鱼大肉。” 徐子陵带点心动地道:“那我考虑一下是不是原谅你的言语攻击好了。” “如此多谢徐兄了。” 师妃喧一阵好笑道:“妃喧暂且告辞,小舟就赠于徐兄过江之用吧!”她一说完,整个身形飘飘而起,如仙子九天遨游,又如柳絮随风般轻灵无物,御风而行,虚空而去。 江风轻轻,将她带远,天下之间。 除了那一抹若隐若现地倩影之外,就只剩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暗香,久久不散,似绕身转,又似缠绵心头徐子陵看着那消失与天际的悄影,久久也不说话。 这一个传人果然厉害,这一次交锋,表面看似自己步步进迫,而她步步退让,可是却让她以柔克刚。 化解无形,形成不分胜负之局。 这个师妃喧果然不简单,以他知根知底还只能与她打个平手,如果没有这一切作为所持,那肯定得在她的手中吃瘪。 难怪在原书中所有人都让她玩得团团转。 这一个慈航静斋培养出来的传人,的确有极过人地地方。 徐子陵心中暗叹。 除了那一个人间的精灵,相信不会再有女子能让自己小心谨慎地说话了。 也许在大唐所有的女子当中,只有那个赤足精灵,才会是她的真正对手。 “连一只小舟。” 徐子陵抄起竹篙,用力一点,让它如箭般射出江心,又带点不快地道:“也可以让她用来慷慨之用,偏偏还让人拒绝不得,真是。 说得好象别人欠它一只小船似的!又不是她自己做的,真是厚脸皮啊厚脸皮。 还让人反驳不得,真是讨厌啊讨厌天哪,虽然她脸皮又厚又很讨厌,不过长得还真是差一点让她给迷住了。 幸好我地免疫力不错阿,还只是一个背影,如果是前面,那真是不知有多么美不行,我得想她一点不好的东西!”徐子陵一边苦哼自言自语,一边点动江水。 让那只舟如箭飞射。 直向竟陵而去。 一路上江岸两边,农田荒弃,村镇只余下瓦砾残片。 焦林处处,一片荒凉景象。 人人因为江淮军地到来争相逃命,整一片广阔地带,江岸两沿。 无一无畜。 徐子陵的小舟虽小,不过胜在灵活,杜伏威在江中拦地十余道铁索根本碰不到小舟的船底,轻轻松松就让徐子陵溜进来了。 沿途巡视的江船,只要碰上徐子陵地,都倒足了大霉,只要不是左臂上绑缚着一道赤色线带的,统统让他斩杀。 当时,那些用作监军的红带执法团中人,早就见过了徐子陵,一看到他来,早就第一个跳下水回去报告杜伏威了。 徐子陵有心闹大,杜伏威有心助他声威,一个高手也不派,只命将些快沉的破船去栏阻,让徐子陵一路烧通了江水地冲进来。 甚至还恐防竟陵城里看不见,两人特地在竟陵城前表演了一场‘英雄浴血奋战沙场’的大片,徐子陵乘船登岸,杜伏威派出数千人老弱步卒率将他重重围住,而精锐的骑兵却在外围团团转只作督军之用。 弓箭手如雨下,可是根本射不中泥鳅以便溜滑的徐子陵,倒是射死了不少自己人。 打了一好阵,徐子陵已经杀得浴血浑身,可是战果却并不太大,因为人数太多。 杜伏威发觉小打小闹根本就不伤筋骨,大手一挥,正准备命令投石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砸死,让徐子陵和他身边的士兵都知道什么是炬石地狱和大石压顶的滋味。 不过竟陵那边看不过眼了,他们放下了一半吊桥,又拼命放箭阻击追兵,让已经杀得一身是血的徐子陵入城。 徐子陵展现了他惊世地轻功,不等近十米高的吊桥垂下,已经鹰隼般飞起,轻飘飘地站在还在半空的吊桥上,向城下的追兵大笑嘲讽。 在阳光之下,徐子陵一身浴血,振臂扬刀大笑的形象,简直让男子也看得眼冒星星。 城上的士兵看见他如此神威,齐声喝彩,欢声雷动,各个士气激昂,一贞檑木滚石,箭矢竹矛,轰走不甘心追赶而来地江淮军。 杜伏威一见,马上整军进攻,他可不想让竟陵的将领有太多跟徐子陵说话的机会,因为这个时候不能多废话,而是抓紧时间让徐子陵的英雄形象突现出来。 一个初上战场就中计让对手打得重伤吓得躲在庄里得过且过的芳泽滔,一个是千里救援英勇杀敌浴血浑身不下战场多次重挫敌锐气的徐子陵,如果不是瞎子,相信就能一眼挑中谁是自己最为信赖地人。 特别在这一个小命不保的时刻,竟陵更是需要一个挺身而出的大英雄!杜伏威为了准备这一出戏,那花了太多的时间,他简直都等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到底是谁?”竟陵守将如果不是看在徐子陵杀得江淮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绝对不会在这一个时候放一个外人进来地。 一个大将摸样的人排众而出,问:“你是哪里的人?”“我就卫晶。” 徐子陵一抹脸上的鲜血,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道:“是飞马牧场商场主派我来的。” “商场主收到我们求援的飞鸽传书了?”那个大将疑惑地道:“你们飞马牧场这次来了多少人?是否由商场主亲自率众前来?对了,你的信物呢?你的名字很陌生,不是牧场之内任务一姓,也不是任何一个管事,你到底是谁?”“信物是吧?”徐子陵哼了一下,掏出个上有一只踏燕飞马的金牌随手抛给那个大将,道:“我好心好意率众来援,倒让你们怀疑是奸细,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识好人心,看来老子这一趟白来了!你们要是不欢迎我无所谓,老子马上带人回牧场!”跳至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有种乎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有种乎一个六旬开外的老将一听,马上出列拱手道:“阿卫公子切勿见怪,钱云将军如有任何无礼之处,还请卫公子海涵一二。 老夫冯歌,敢问卫公子牧场来援的大军何在?人数有几?我们如何迎入城中?”“现在外面让杜伏威围得水泄不通。” 徐子陵向老将冯歌拱拱手道:“我孤身一人也要杀得一身是血,才能冒死进来,大军如何轻易能够进来?如果大军一动,那岂不白让杜伏威的十万江淮军戴个正着?我独自拼死冲进来的原因就是想告诉大家不要放弃,飞马牧场的人正在不段前来援助,只要你们坚守,那竟陵之围一定可以解的。” “如此真是感激商场主和卫公子了。” 老将冯歌一听,连忙向徐子陵感激道:“这个信物正是飞马之前与我们约定的信物,竟陵上下皆感激卫公子大义前来”“敢问卫公子到底带了多少人马前来呢?”那个叫钱云的大将忽然打断了冯歌的话头问。 “一万人。” 徐子陵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仿佛他有一万人在手心握着一般理直气壮。 “只有区区万人,又如何解竟陵之围?”那个钱云听了不但不满意,反倒好象觉得飞马牧场欠了他十万九千不还似的。 “如果嫌少。” 徐子陵冷笑一声道:“待老子回去慢慢增兵。” “等等。” 冯歌现在如何会让徐子陵走掉,他踏前一步,拱手道:“请卫公子息怒,商场主这一次遣兵前来相助,江湖救急,乃女中之丈夫。 巾帼之英雄,虽然前锋只有万人,但已经足感盛情。 卫公子为了竟陵上下安危,更浴血奋战而进,冯歌心中极为感动。 请随老夫去见庄主,庄主必会好好招待公子”一句话又还没有说话,已经让城下吵闹打断。 城下金鼓轰鸣,江沿之上的木寨中门大开,无数的军队轰然而出,由原来的步兵护着,缓缓向竟陵城下迫来。 城外的江淮是军容鼎盛,锦旗似海。 单单是竟陵东面一方的江淮军,他们地人数已增至四万人。 杜伏威的中军布在城外的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 重装备的盔甲步军为副。 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耧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 左右侧翼军每军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骑兵。 在这万人之中,又有千人鲜甲怒马,一个个左臂绑缚着如火的赤色红带,又在右臂扎着绿巾,正是江淮军中最精锐的红带执法团。 他们是骑兵不能攻城,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杜伏威也打得一手好算盘。 杜伏威的骑兵乃整支江淮军的主心骨,江淮军地真正战斗力所在。 可是他只用作阵前督战和防止敌人撤离竟陵,了解内情的人知道,非捧腹大笑不可。 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支部队,跟前面的步兵一样,是炮灰的角色,不过为防竟陵毫无准备。 一攻而下,所以暂将兵士收在后军。 表面是用来防御后路,又用作增援地兵员,其实乃是想使用徐子陵那一个最恶劣的‘添油战术’,让这些害群之马更大地丧失集中战斗力,分批地送死。 此时太阳升上了中天。 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盔甲烁烁生辉,更添无限杀伐的气氛。 战鼓敲响。 在骑兵的催促和步兵的掩护下,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 开始朝竟陵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他人的进攻。 虽然这些铁牌车看起来笨拙之极,可是只要想想江淮军连历阳那种坚城都是用这种东西强行攻克的,便知这些看来无美感只像一块块墓碑般的铁牌车不是闹着玩的。 杜伏威地奖槐军虽然名誉极差,可是战力却是天下群雄中数得着的,现在他倾尽全力狂攻小小的一个竟陵,一出手数万步兵,再来就是七十辆铁牌车十数耧车,如此大手笔,简直吓得竟陵守军个个面无人色。 那些巨大无匹的耧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楼般往竟陵城移来。 在耧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十丈高的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地射程之内,当贴近城墙室,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看着十数架巨大的耧车缓缓而来,竟陵方面就连最镇定的老将冯歌也额头见汗。 此时江淮军种角声大起。 寨中又有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蜂拥而出,并且后发先至,超过了耧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听着这些攻城器械那些木轮碾压地面的沉重声音,竟陵中每个人地心中都升起极其别扭又绝望的感觉。 他们一个个表面得心虚,无力,手足发软。 守卫们在如此多杀人器械下,几乎连兵刃也握不稳了。 城外四万江淮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更令竟陵城外风云变色。 徐子陵站了出来,振臂怒吼道:“竟陵的子弟兵们,想想你们的身份,也想想你们地父母妻儿,他们一旦让江淮军俘虏,就会惨遭毒手,可能会卖为奴,也可能被轮歼凌辱,甚至会毒打致死。 如果你们害怕,可以躲回你爹的裤裆去,如果你们不是可以保卫父母妻儿的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不要在在这里装!”“飞马牧场的商场主,她已经派兵出来相助。” 徐子陵狂吼,声音轰入整个竟陵东面城墙上下每个守卫的耳朵里,道:“我就是她派遣来的大将卫晶,她让我来告诉大军,她将全力相助。 只要大家拼命守住竟陵,那么竟陵之危可化解。 反之就是大家命丧之日!”“有种的男子汉大丈夫们跟我来,没种的给我滚!”徐子陵飞身而起,如鹰隼般扑上竟陵的城楼,抢过一名守卫地长矛,爆起气力投出。 那化作一道乌光的枪矛呼啸而去,远射出三百米步外,连穿两名躲之不及的江淮军。 让他们在疾飞而来的抢矛之下洞穿,串连的身体轰然番倒。 这还不够,徐子陵连抢三矛,连投三矛,连穿江淮士兵六人。 最后一次更是将两名刀盾兵,连人带盾一起穿过,串连一起,轰然倒地。 连续三矛,即杀六人,就是在执法团驱使下的江淮军,也禁不住脚步一滞,也禁不住涌现一丝微乱。 城门的守卫一见徐子陵如此神威,个个欢声雷动,又受他言辞所激。 情不自禁涌现热血,握紧手中的兵器,再看向城门的数万江淮之军,虽然惧意多少还有,不过个个都自认裤裆里带把,个个都自认为是男子汉大丈夫。 谁也不肯露出一丝地怯意让人嘲笑。 那个大将钱云对徐子陵俘权夺威之举大为不满,如果徐子陵不是远道派来救援的飞马之人,如果徐子陵不是人强技高,如果没有江淮军在城门正缓缓而来虎视耽耽,相信他早就叫人把徐子陵拿下了。 老将冯歌则大是欢喜。 他一看飞马牧场派来的这一个卫晶如此神勇,不但能自千军中杀出。 还能激励士气,甚至能亲身士卒,阵前杀敌,有了他三矛之射,竟陵可保一时。 因为整支守军的低颓的士气都回来了。 他们本来即将崩溃和逃散,可是让徐子陵一激,个个恨不得挥刀杀敌,以证明自己不是无能的懦夫,而是真正地男子汉大丈夫。 “有谁。” 徐子陵振臂高呼,吼问道:“敢和我一起杀敌?有谁,敢于我站在城墙的最前沿?有谁能告诉我你们是带把的汉子?有谁想告诉我你们想临阵逃脱去做缩头乌龟?有谁想告诉我,你们都是些稀松无能的鸟蛋?竟陵的士兵们,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男人?你们有没有种?”“有,有,有!”竟陵的士兵听得简直热血沸腾,恨不得个个挤到徐子陵的身后,一起杀敌,以显示自己确是一个堂堂的大男子大丈夫。 他们可以让敌人杀死,却不能让徐子陵看扁!相信如果有任何一人敢畏缩不前,不但会受到所有人的鄙视,而且就是他的亲人兄弟长官属将也会将他斩杀与阵前,免得给自己蒙羞。 老将冯歌激动得无以复加,他一边派出手下大将指挥士气高涨地士兵们合理守卫,边向徐子陵走去,他以手拍着徐子陵的肩膀,激动道:“若竟陵有子如此,如何会有今日!若竟陵有子如此,天下谁敢下窥?卫公子如此侠义之风,千里急难,老夫无以感激,请受老夫代竟陵万民一拜1”“岂敢!”徐子陵连忙将他扶助,哈哈大笑道:“老将军还是将气力用在杀敌之上吧!听说廉颇虽老,尚敢言勇,不知老将军是否敢于小子比拼沙场杀敌呢?”“如何不敢?”老将冯歌也让徐子陵激得老互颤抖,目露神光,他大吼地一声,拔出剑来,直指城下的江淮大军,怒吼如雷道:“小子敢欺我老迈?老夫虽然惭愧,可是却想说,飞马牧场既有卫晶公子,竟陵也有老将冯歌!”竟陵守卫一听这名老将的豪壮之言,禁不住又一阵欢声雷动,人人轰然回应。 “老将冯歌!老将冯歌!老将冯歌!”声音呼喊久久不绝,人人吼的热血不断上涌,个个目露精光。 不过也有像钱云之辈,目光闪烁,脸色阴沉,仿佛棺材铺里的老板一样板着一副臭脸,他的目光在徐子陵和老将冯歌之间浮离,似乎有什么心思正在形成跳至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我城在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我城在杜伏威的大军缓缓迫近,看着下面果压压的一大片,如黑色的死亡之潮。 城上所有的人连呼吸也屏住了。 铁牌挡箭车在前,投石车在后,弓箭手躲在挡箭车的竖板之后,随时准备出去,而工事兵则奋力推动铁牌挡箭车和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向前,刀盾,巨盾,两种兵最多,他们后面跟着长枪兵,刀斧手两种较少的兵,而能够骑上马匹的,不是一军之将就是精锐的士兵,他们是杜伏威的心血,不上前线,只作督战只用。 冯歌身边一个小将献计道:“敌人多是攻城之器械,不如我们出城冲击一番,毁去他们的攻城器械,否则单单这数百架投石车就会让我们受不了的。” “此时此刻,”老将冯歌叹息道:“谁敢出城?”“好了,”那个小将还想进言,不过却让冯歌制止了,道:“冯汉,你不必多言,你与冯青两人给我守好城头,你们记住,我们冯家只要战着的汉子,也有倒下去的男儿,却没有临阵逃脱的懦夫。” “是!”两个冯家本族的小将大声应诺,向冯歌拱拱手,领命而去。 徐子陵一路巡视过去,他看见城头根本就没有弩床,也没有炬石车,只有十几个牛皮绷着的挡板,还是木头做的,简直有点苦笑不得。 竟陵的士兵们也太奇怪了吧?难道他们连一点守城的东西也没有准备吗?都过了那么多天,可是他们还是如此草率,他们真的在打仗吗?城墙下堆了些柴薪,又烧了几锅油,再远处有一大堆石灰,连滚木和投石也没有。 他们这也叫守城?徐子陵觉得竟陵的庄家方泽滔应该只会玩小孩子的“过家家”,否则军备也不会差劲到这种地步,难怪虚行之说竟陵的士兵训练起来简直像儿戏。 看见徐子陵一脸似笑非笑地回来,冯歌这一个老将自然明白他笑什么,不由老脸一红,小声道:“庄主已经好久不管士兵们了,大家要吃没吃,要喝没喝。 虽然说在本城可以回家吃饭,可是这样一来,大家难免出勤不力,这一个训练是差了…”“训练我觉得不必说了。” 徐子陵微笑道:我只是奇怪怎么守城连擂木和滚石都没有?”“竟陵被围紧迫,来不及到城外伐木。” 老将冯歌道:“至于滚石,这里江边平地,多是沙泥。 何来那么多大石?”“民宅难道也是沙泥做的?”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看来你们的人心不太足啊。 竟然在这种城破在即的时刻,也没有一家农民百姓拆毁自己的房子来协肋守城。 老将军,你认为这一座孤城可以守了多久?”“……”老将冯歌长长叹息一声不说话只是摇头。 虽然城上守卫迫不及待地放箭,让箭如雨般泼下可是效果却不大口半天射不死一个人。 一来那是因为敌人还远在箭程之外就因为心中恐惧胡乱放箭,二是因为对方有铁牌挡箭车。 三是因为竟陵方面没有什么强弓,就算射到敌阵,也变得软绵绵毫无力道。 江淮军一看对手如此赢弱,登时爆发了一阵接一阵的呼喊,声音震耳欲聋。 等那数以百计的投石车也进入了射程,固好,就是竟陵一方的恶梦到了。 上千块碗口大的石头抛射而来,砸得来不及躲避进城楼或者简陋箭塔的士兵头破血流,哭爹叫娘的,少许人更让石块重砸正顶,肝脑涂地,登时横死当场。 就是那此最坚硬的城墙垛口,也让那此投石车的抛射砸得开裂,石屑激射,火星直飞。 竟陵方面的地守卫让那阵阵石雨打得抬不起头来。 而城下的江淮军则得势不饶人,他们的工事兵和轻步兵架着云梯疯狂突进。 还有不少刀盾兵驱赶着一些在别处抓来的农民,让他们搬运着土袋来堆填,准备截断竟陵唯一还在起着作用的护城河,让更多的士兵能站到城墙下攀上城墙。 云梯比那些缓缓推到的楼车更快些到达前线最前沿,他们在巨盾兵地掩护之下,正在拼命地打桩以固定云梯的底部,不让对手轻易推倒或者拉倒。 徐子陵看着江淮军虽然有点微乱可是干这些攻城之法起来也是有章有法地,不禁点点头,这些兵虽然象盗贼一般纪律混乱四处扰民四处烧杀抢掠,不过说到打仗,还真是一把好手。 身经百战的江淮军与养尊处优的竟陵守卫果然就是不一样,两者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平之上。 随着一阵阵的石雨压制,那云梯之边的工事兵按稳梯子,隔着护城之河,口里咬着利刀,手足并用,一路沿着梯子上来了。 下面的人一边调着云梯,让它们沿城延伸靠近。 弓箭手们自铁牌扯箭车后面跑出来,列成几行人,在一些小军官的指挥下,向城头上齐箭漫射。 一些心急想抬头还击的竟陵士兵,不是让天空中抛砸下来的石雨击伤,就是让城下弓苛手的压制射击所伤,当然更多的人是惊得手足发软,躲在掩体里不敢出来。 自正式攻城开始,徐子陵一直站在城楼的前面他一直站立于众人之前。 那身躯挺拔如枪。 天空中的石雨他只当小孩子的弹弓,随手拍飞,不值一屑,至于那阵阵压制的箭雨,也让他视若稻草麦梗般,漫天之射随手博飞,甚至抢过身边一个小将的大弓,连接箭射回,每箭必杀一人,看得周围士兵狂吼如雷帮忙报数,直到那张三石硬弓让他拉扯折断。 当箭雨稍竭,江淮军的攻城士兵己经在延伸地云梯之上恶狠狠地杀来,众人惧得手足发软。 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徐子陵,手中各持一枪一刀,来回冲杀不止,将所有己经攀上城头的江淮军全部砍翻或者挑飞。 在一干还来不及反应还不知如何是好的守卫面前。 一个江淮军地粗豪头目连声大吼,他独目疤脸手持双斧,正风车般地砍翻着城头之上的竟陵守卫,在这一个人的砍杀之下。 竟陵守卫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在这一个人的带领之下,大段的城头被占,刚才的冯汉冯青两位小持带着拼命也抵挡住,城头的江淮军越来越多。 正急得老将冯歌须白俱白之际,徐子陵杀到了,他长啸一声,手中的枪矛化作万千毒龙,如毒龙出洞将无数的江淮军身躯连连洞穿。 那刀光冲天而起,那个刚才杀得众人节节败退无人能敌地独眼疤面人,让徐子陵一刀破去汉斧之势,重伤喷血,再复一刀砍下了巨大的头颅。 他一脚将个巨大的身躯跟下城去,用矛尖挑着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头大吼道:“天下有无敌的人吗?天下有不利地刀剑吗?天下有杀不了人的士兵吗?天下有守不住的城池吗?”“有我一日。” 徐子陵运矛如飞,运刀如虹将最后三个攻上来的江淮军砍下城去,又用脚踏着跌在地上的人头,一勾一踢,让那颗人头炮弹般轰中一架云梯上的一个江淮军,轰得那人惨叫一声。 摔下护城之河,其威势看众人热血沸腾,再复大吼道:“城在一日。” “有我城在”老将冯歌一听连忙给自己的子弟兵打气。 “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有我城在!”众人连叫几遍,才渐渐胆怯尽击,热血激涌,个个随着徐子陵纷纷向攀爬而上的江淮军杀去。 尤其是以年轻的小将冯汉和冯者最为激动,他们挥动长剑,学着徐子陵那般,抢入敌众之中,疯狂开砍。 弓箭手们也如梦被醒,急急向城下射箭。 一些吓得呆了的新兵义勇,此时也在老将冯歌地督促下搬起大石,砸向城下的江淮军,又有人运来热油淋向架在城墙上的云梯,再以火焚烧。 天空中石雨如故,天空中箭雨交织对射,不过竟陵守卫们却不再象一开始般手足无措了,他们渐渐在发击,而且因为居高临下渐渐也取得一些优势。 不过两边的伤亡极速增加,死亡在每一个人的身边徘徊,它总是在一个人不经意地带着他的生命,或者他地同伴。 那个大将钱云吓得手足发软,他带着属于他的三百多亲兵们远远站到城下去,表面在指挥着新兵义勇们搬运守城物品,其实一个个都想趁机溜走。 他一脸铁青地盯着城墙,仿佛在害怕着一个将崩溃的大堤坝,等那洪水还未涌进之前,他要观讲潮流浪花,好拔腿之跑。 正是因为刚才他带着亲卫们弃城头不战,才上江淮军大部攻上的。 如果不是徐子陵立即将那个带着的独眼疤面人斩杀当场,相信大段的城墙早己经易手他人。 另一边,江淮军又有一个使巨锤地巨汉强攻上城头,他身上十数箭,浴血浑身,不过他却丝毫也没有退意,反倒疯狂大笑,挥锤重砸,把竟陵的守卫打得血肉横飞,两个将军模样的人合力抵御,也敌不过他数锤重砸,纷纷剑折吐血而退。 有此人在城头一突,江淮军登时又呼声震天,无数的兵卒蜂涌而上。 等有一个象泼风刀地高手飞身上来与那个使锤的大汉齐肩而战,竟陵的守卫更是抵扯不住,节节后退。 老将冯歌随手抓住一个亲兵,猛地指向另外一边城头奋力拼杀所向无敌的徐子陵,冲着那个亲兵大吼道:“快去唤卫公子来,快!”他自己又率着亲兵,拼命冲上去抵住那两个江淮高手。 如果不是冯汉冯青两个小将及时发现这边凶险,老将冯歌差点让对方斩杀当场。 这两个高手比起刚才那个独眼疤脸高出不止一筹,特别是后来赶到那个象泼风刀的瘦长汉子,更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老将冯歌与他们两人连拼三剑,即剑飞吐血,倒地不起,幸好有亲兵拼死救回。 冯汉冯青两位小将军急急挡住对方,不过一合之后,也叫苦不己。 这两个人的武功奇高,有接近一流高手之境,却偏偏打扮成一个普通士兵,难怪攻上城后无人能阻。 “有我城在!”徐子陵如九天之龙,破空而来。 他的威势吓得那两个左臂各有一道赤色丝带的重锤巨汉与泼凤刀的汉子马上跳向云梯,退下城墙,任追之不及的徐子陵疯狂斩杀尽一同涌上的江淮兵卒也不顾了。 徐子陵威风如此,更令众人志气狂升,纷纷放声狂吼着“有我城在”,纷纷向敌杀去。 最后尽驱江淮城头上的残兵于城下。 跳至 第二百六十六章 妖魅艳女 第二百六十六章 妖魅艳女在竟陵守血战经日积血成溪的时候。 独霸山庄里却一片平静。 有府卫还站在门前,气定神闲地站着仿佛根本不将江淮军的大举进攻放在眼里一般。 庄里也偶有府卫穿行,不过大多是酒足饭饱之余,三三两两谈笑而行,却有没半个下人奴稗在内。 外面城头人人正在浴血奋战,死伤无数,喊喊杀从中午一直到现在,黄昏时还没有停歇下来,什么箭矢滚油石灰木石全部统统用尽。 幸好有一些实在看不过眼的居民纷纷拆下自己的小屋支援一把,又有个别富户做了些食物送上来搞劳酬军,甚至又有些成年男子自动加入新兵义勇的队伍帮忙报死扶伤。 可是就算如此,所有的供应也远远满足不了战争巨兽的血盆大口。 在战争巨兽的无情吞噬下,无数人的倒在城墙上下,近半填满的护城河里尽是死人的尸骸,有江淮军也有竟陵守卫。 经过大半天的投射江淮军的投石车也再也投不出一颗小石子,他甚至把砍下来燃烧的木头也投尽了,可是就是攻不下这一个小小的竟陵。 铁牌车现在也用不上了.因为竟陵的守卫同样发不出任何一支那怕再软弱无力的箭矢。 就算还有箭,也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疲劳的情况下开弓射击。 在红带执法团的驱使下,工事兵拼命地向护城河堆慎泥沙。 而就在城墙上的竟陵守卫只有眼睁睁地者着他们一点一点把护城河填满填平,他们自顾不及,根本无暇阻止城下的一切。 在仅剩的云梯和简陋的长梯两者搭配之下,江淮军地攻击还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如果不是还有一段护城河拦住了那此楼车的去路,相信江淮军早就攻下竟陵城了。 徐子陵杀得一身是血,他身上血红一片,浑身湿嗒嗒的,面孔也根本分不清溅了多少层的血胶,他所到之处,就会有江淮军纷纷倒下城,就会有竟陵守卫跟着拼死反击。 如果没有这一个杀神般不知道什么叫做得疲倦的卫晶公子,想必这个竟陵之城早让江淮军攻陷。 正因为有这个喊出“有我城在”的强援,正因为卫晶公子舍己忘我的守护竟陵才得已平安。 所以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奉徐子陵马首是瞻。 只要谁还能站得起来,只要谁还能拿起武器,就会跟着他向攻击最猛烈的地方冲杀过去。 没有人不怕死,可是怕死不前的人早就死光了。 只有最勇敢地人,最有跟在卫晶公子之后的人,才有可能活下来。 经过过大半天的血战,大家明白了这一个道理。 与城墙之上的苦战相映成起的是,作为竟陵地守护者独霸山庄却异常的安静,他们据说有八千之多的府卫子弟兵,可是却没有一兵一卒参与守城。 不说攻击最猛烈的东门,就是其它三个城门也没有他们的身影,那里的江淮军虽然不多,只是分兵佯攻,可是却屡屡杀得守卫们向最苦最惨的东门求救。 老将冯歌气得吐血。 不过他不能无视求援,只得多次派出冯青和冯汉两名小将带人前去救援,直累得本来就死伤惨重的冯家子弟兵纷纷倒地。 原来足有四千之众的他们现在锐减不足一千。 独霸山庄的方泽滔在干什么,现在整一个城头上的竟陵守卫都没有空去想,只有那个装着受伤下了前阵回家休息的钱云才稍稍有空想起。 他一看后面没有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向独霸山庄,首先向府卫们出示一只小小的令牌,又打赏些金银,然后入庄。 钱云驾轻就熟地穿过庄内大厅和长廊,直向后园而去,又在府卫的盘查下示出那个小令牌,再打发些金银,进入后园。 掠过竹林间的小径,来到一片豁然开朗,又是另一个幽深雅静的大花园。 园内不见婢奴府卫,惟只园心地一座小亭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就是独霸庄主方泽滔。 只见他闭上双目,完全沉醉在醇酒与美人的温柔之中,对此之外的事一概不闻不问,方泽滔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似乎在攻击竟陵城的不是形势大好的杜伏威,而是他方泽滔一般。 自他身边偎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奇艳无比,身材火辣得连远远而来的钱云也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 她正低眉顺眼,以手棒杯,先轻呷酒入口,再红唇香渡,用丁香小舌把美酒缓缓渡入方泽滔的大口之中。 一番口舌缠棉之后,又早用灵巧地小手剥下葡萄一颗,纳入方译方泽滔的口中,再娇笑连连地揉捏这一个正大为受用的独霸庄主之臂,又用她那火辣惹人的妖躯去磨擦他的手背。 这一个人间妖魅的举动,直看得钱云这一个旁人也心火大盛,恨不得得马上按倒她狠干一通,以展自己男子的威风,不说可知正迷在其中的方泽滔是何等沉醉受用。 “钱将军所来何事?”方泽滔连眼睛也不睁,只在那个妖媚的女子的提醒下缓缓开口问道。 “阿,小将此来,是禀报战事的。” 钱云拿眼看了一眼那个媚艳之女,谁不料让她调皮地抛了个春情荡漾的媚眼,不由那心肝一下子狂跳起来。 “他们还在打吗?”方泽滔带点不耐烦地问。 “还在打。” 钱云添油加醋地道:“因为飞马牧场来了一个疯子,叫做卫晶,他带着老鬼冯歌他们几部人马在哪里拼死抵杭。 杜总管想必是怕人起疑,故一直也在攻击不断,属下看得出来杜总管根本就没有施展全力,他应该正等着天黑的到来,等与庄主约好的那件事……”“那件事载与他早早约好,绝对不能更改。” 方泽滔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虽然日后名义上我们得寄于他们江淮军之下,可是杜伏威说过,竟陵还是我方泽滔的,他甚至不会进城,只要我们肯换插上他们江淮军的大旗就行了。 这件事今晚由你来办,办得漂亮点。 如果成事,我升你为众将之首,日后专管城中治安。 顶替冯歌那个糊涂的老狗好了。” “得令。” 钱云欢天喜地地应诺,他一抬头,又看见那个艳媚的妖姬向他抛媚眼,再用小舌舔着她那丰润的红唇来**他,最后一边把小舌头轻轻的挑弄着闭口受用的方泽滔的耳根。 一边向钱云微微挺起她那傲人的双峰,直让钱云激动得差点没有喷血而亡。 钱云一辈子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可是要说诱感,绝对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个妖姬万一的。 他看了正闭目而躺的方泽滔一眼,心中一动,目中闪过一丝寒光。 不过极快的消失掉,拱手告辞,转身而去。 不过还没有来到园外,就有一个黑影一把抓住他,将他拖入一间黑屋里。 有一个早在里面等候多时的人缓缓问道:“他怎么说?有没有起疑?”“二爷,”钱云恭声道:“庄主他一点也没有起疑……”“混账东西。” 那个把钱云转进来的黑影一巴掌打在钱云的脸上,低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莫非想暴露主上的身份?”“算了。” 黑暗中那个人轻声喝止道:”过了今晚,独霸山庄就是我的了。 大哥精明一世,可是也糊除一时啊,他们也不想想,杜伏威怎会答应他地条件?如果只有他那么一点点条件,江淮大军又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地前来攻城呢?”“不过二爷…不,主上。” 钱云小声恭敬地道:“如果主上把杜伏威迎进城,万一杜伏威这个老流氓发起难来,恐怕…”“你放心。” 黑暗中那人道:“杜伏威现在地盘很大,却苦于没人管理。 更少钱开支,他来攻我竟陵不过目的有二,一是为钱而来,二是为地盘。 我出钱粮纳降。 他如何将这份大礼往外推?竟陵一里归于他江淮军,那他总也得派人管理,竟陵之内,还有人比我这个二庄主更合适的人选吗?”“那小人就放心了。” 钱云像狗一样低头哈腰恭贺道:“那小人先祝二爷,阿主上您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一步登天多福多寿……”“废话个屁。” 把钱云抓进来那个人又给了钱云一巴掌,并把钱云推出了门外,低喝道:“办好你的事,才能保住你的狗命,快滚,别让人起疑!”钱云脸肿如猪,不过陪着笑拱手告辞,转身而去。 临走,那肿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阴险的光芒,仿佛有什么心思在形成。 花园里,方泽滔的大手随着**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的降临而渐渐活跃,遍游在那个妖魅女子的火辣娇身之上,大逞手足之欲,又饱赏她那绵绵红唇。 “霸王。” 那个妖魅女子气喘吁吁,不过整个人却反贴在方泽滔的胸口,软绵绵地半支起身子,把香唇凑到方泽滔的耳边轻轻吐气,道:“您又要虞姬死在你怀里吗?噢…”“本霸王怎舍得!”方泽滔听了哈哈大笑,那养足精神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显出闪闪的精光,他一边把怀里软绵绵的美人轻轻扶起,一边轻剥着她的罗裙,一边把打嘴凑近,不住地亲吻她的小脖子与半露的香肩,微带激动道:”其实美人才是真正厉害的,嘿,哪一回本霸王不是死在美人的身上呢!只不过本霸王有死而复生的本事…哈哈哈哈…”“噢…那么,今晚…”那个妖魅女子火热地回应着方泽滔,等方泽滔贪婪地吮吸着她那丰硕的双峰时,那美眸一下子射出了令人寒心的青光,如月下妖狐之瞳,不过她的声音却更是温柔缠绵,道:“那么虞姬今晚上就让霸王您真正死一回,好吗?”还傻到家里的方泽滔一听,**笑阵阵,把那大头连点,只顾贪婪口舌之欲,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妖魅女子的目光越来越诡,最后简直妖如吸精狐狸。 跳至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吮阳魔功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吮阳魔功降临,可是城头的战斗在持续。 那鲜血在黑暗中挥洒,在昏暗的火光下缓缓积聚起来,汇成一条条扭曲如蚓的血流。 上面印有无数人匆忙的脚印,也有不少断肢残臂,可是它他能通过重重的阻隔,就是横倒在地的尸首也不能挡住它们的去路,它们越来越是壮大,最后甚至能把死人和刀剑都全浸泡在血污里……城墙染得一片黑红,好些崩塌的地方汇有长长的血滩,自那里向下延伸,把一大片的城墙染透之后,还把下面那护城河染得一片暗红。 在**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看上去,那些浸泡着死人尸骸的护城河更像恶心的血池,而不像河水。 城墙上的战斗在持续着,每个人都在苦苦咬牙支撑。 大家不知道战斗会有什么时候稍稍停歇下来,也不会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时候死去,翻倒在同伴尸体的旁边。 城头上的人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战斗,那么杀上来的江淮军第一个杀的就是自己,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懦弱或者不抵抗而手软。 城头上的战斗在持续……花园的战斗也在持续……这对男女自天还没黑就开始,一直战斗到现在还没有停歇,那种激烈程度比起在城头上的战斗也是毫不逊色。 城头上的战斗用的是武器,没有武器的人也会扑向敌人,紧紧搂抱敌人,用手或者牙齿撕开对方的咽喉,直到一方死去方休。 花园里的战斗也同样,他们根本就放弃了什么武器,简单而直接地进行肉搏。 他与她似乎都战斗在极度痛苦和疲累当中。 强度丝毫不弱于城头一直战斗守卫们。 他们同样汗水淋漓,咽喉同样喊得声嘶力竭。 他与不住用手和唇舌,又或者牙齿不断地向对方发动进攻,可是一次次又在肉搏在力尽而竭,可是他们一次次地发动进攻,不把对方打败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也她纠缠在一起,不时翻身把对方压在身上。 他们搂抱着碾碎了地上的小草,碾碎了地上的娇花,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战斗的痕迹……他与她之间的衣物。 早在之前的战斗中撕个粉碎,就是那张巨大的躺椅,也在他们之间剧烈的战斗之下变形,几乎断裂崩折。 最后也许因为男女之间体格构造不同,花园中那个强壮有力的男子似乎占了上风。 虽然那个丰满诱人的女子耐力不错,不过可惜始终敌不过那个男子狠命的攻击,因为他记记都在撞击她的要害……他辣手摧花,毫无怜惜之意。 他将她整一个抽起,顶在小亭的柱子上,疯狂地发动进攻,仿佛要把全身的气力在最后这一轮攻击中暴风骤雨地向敌人发出决战性的猛攻,使对手惨败之余更受到他致使的打击。 城头的战斗在持续……徐子陵在城头上各持双枪,他闪电般飞刺,每一个突刺都深深洞穿敌人的躯体。 不少攀爬上来的江淮军都身披盔甲,不过那些盔甲在徐子陵的长枪之下简直有如纸片般无用。 “水……水,您喝口水……”冯汉哑着嗓子追着徐子陵,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水囊,另一只手倒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刀,刀头已折。 城下火光冲天,又一个千人队涌上来了。 轮番休息的江淮军运起了车轮战术,连绵不断地发出一波波的攻城狂潮。 竟陵的守卫无数人没有让敌人杀死,而是活生生地累死在城头之上。 他们只要一松懈,就会软倒在地上,然后呼呼大睡而去,如果没有人及时催醒,那么他们将再也无法醒来……只有最坚强最忍耐的人,才能在这种极其疲乏极其痛苦中支撑下来。 支撑着战斗。 老将军冯歌也没有退下前阵,他身上有着十数次伤口,有几处还伤得颇重。 不过他包扎着大腿端坐在城楼里,用布满血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守卫们。 在他的面前,有一把闪亮的宝剑,如果有人想过去,除非忍心抢过他的宝剑,砍下他的人头,否则谁也无法在他那严厉的目光下撤离。 没有活着人的离开城头。 无论是敌人还是竟陵这方的守卫。 城里的新兵义勇们不断地增援上来,他们没有时间去学习,他们需要在一刹那就学会别人数个月来不停训练的东西,他们需要在一刹那就要由一个普通男子转化成一个战士,需要在一刹那由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杀人狂。 如果他们学不会,那么他们会在学会之前被杀。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江淮军东征西讨的正规士兵,像杀人狂一般的凶猛的士兵。 在杜伏威亲自押阵,在红带执法团鞭打和驱使之下,所有轮到出发的士兵都爆发了最猛烈的进攻。 杜总管在阵前摆下了金子,也摆下了两条路:一是活着回来领取金子,二是战死在阵前。 没有人讨厌金子,也没有人不讨厌死亡。 江淮军每波进攻,都爆发了极其高昂的士气。 几乎每一批未轮到出发的人,都担心前一批的人会攻下竟陵,拿走属于自己的金子。 所以,他们在攻击之前,一般会给竟陵的人祝福一下,希望他们可以支持到自己冲锋为止。 “给老将军!”徐子陵远远一枪投出,将远处正与竟陵守卫对打的一个江淮士兵射个对穿,随手接过水囊喝了两口,抛给冯汉,再一把抢过他的长刀,点了点远处的冯歌,再回头大吼道:“血战到底,有我城在!”“血战到底。” 就连刚上来不久的新兵也扯着嗓子干嚎道:“有我城在……”原来与徐子陵一起战斗的老兵,大多已经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少数重伤倒在城楼里,还有极个别的人活着,不过那嗓门早破掉了,可是他们还能举起手中的武器,还能迈出艰难又沉重的步伐,就会随着那个永远不知疲倦般的卫晶公子跑下去。 随着他一路杀敌……双方的消耗已经达到了极重,几乎大家都在咬着一口牙,谁能撑到最后,谁就会是今晚的胜利者。 夜战不可能太久,因为人在黑暗中战斗非常低效,而且容易疲劳,谁也不是铁打的人。 只要撑到最后一刻,撑到敌人崩溃撤退的一刻,那么就会得到短暂的胜利。 城头上的战斗在持续……花园的战斗也在持续……那个女子让男子攻击得好像快死了,那本来呼天抢地的呼喊声都变得气若游丝,不过她的双腿还紧紧地夹住他的身子,她那柔娇无力的小手还缠绕着他的颈脖。 她虽然浑身‘痛苦’得乱颤,激起阵阵波涛,洒下阵阵汗雨,不过她还在苦苦支撑。 她始终没有肯放弃,因为他还在战斗,还在索取,还在掠夺,还在占有……看见怀中的美人如此配合,更激起方泽滔胸间那团燃烧的烈火,他呼声如雷。 极速撞击,把面前美人那柔若无骨的腰肢几乎弯成一把月弓,他尽情占有,贪婪地掠夺,在他向她发出致命一击之前,他正积聚着最后又最大的威力。 想一锤定音地将她击败。 “老子干死你!”方泽滔吼声不绝,他觉得一辈子也没有那么畅快淋漓过,他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尽情发泄过。 就在他觉得身体最畅快淋漓魂飞天外的时候,那个看似让他击而溃,死去多时的美人忽然动了。 她蛇一般扭曲着腰肢,将整个人紧紧地盘缠在他的身上,让方泽滔更加舒畅更加刺激,她双目之内爆起了一阵诡异之光,如同传说中吸精狐独那恐怖的妖瞳。 方泽滔在这一刹那,觉得自己在极度欲仙欲死之下,全身的功力都自下部喷涌而出,永不停歇地喷涌出去,消失在怀中美人的体内。 他一惊非小,想停歇下来,可是他的躯体早就不受控制,甚至他自己也不愿在那种极度舒畅的感觉沉迷中挣扎出来……他的功力深厚,可是对方的躯体却像一个无底的深渊。 随着他的功力越来越多地传入那个女子的身体,那个女子不但双目,而身体也在发着一种诡异的青光,最后有如青萤般,微微发光发亮,在黑暗中煞是恐怖。 方泽滔觉得整个人的功力如决堤之洪,完全崩溃了,尽情地涌向对方的身体,甚至到了最后,当他的功力渐弱,渐渐不支撑的时候,他觉得怀中美人的下部,发出一种极其玄妙的吸力,让他的心魂舒服得再度一下子融化掉……“啊……啊……啊……”在方泽滔极乐的喊声之中,他翻起了白眼,七窍渗出了鲜血,接着整个人都在渐渐干涸,不但功力,他整个人的生命精华都在缓缓地向那个女子的身体涌入。 那个女子的身体越来越亮,最后在小脐处还散发着极亮的光,方泽滔的生命精华在那里极速地炼化转变成那个女子的生命精华。 等到那个女子自方泽滔的身上轻飘飘飞下来时,方泽滔枯萎的身体就像一截烂木头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他七窍流血,双目暴凸,早已经气绝多时了。 那个艳魅女子得到了方泽滔的全部功力和生命精华,显得更是滋润非常,红唇欲滴,娇媚无比。 “白痴一个。” 那个艳魅女子妖媚地笑道:“虽然你这人是白痴了点,不过人家倒还谢谢你的功力,虽然你的宝贝太不见得人,**功夫更是差劲,不过看得你一身浑厚的内功份上,人家就不计较太多了。 如果你刚才能把人家弄到真正快乐之境的话,说不定人家还会偶尔记得你呢,可惜了……”“我想偶尔记得你是你是阴癸门下会更好一些。” 一个酷酷的声音哼。 接着一个金袍银发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小亭的顶上,她看也不看下面那个妖媚女子,只看着远方的一个方向,那个还在持续战斗的东城门方向。 “旦梅。” 那个妖媚女子虽然赤身**,却毫不害羞,她一个飞身,整个人站到小亭的一角,带着满脸媚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也是你来的地方吗?这可是小妹的家,不是你四魅之首阴魅旦梅的狗窝。 嘿,你最好还是回去拍你那个未来宗主的马屁,记得要多拍一点,否则日后你就再也没机会拍了……”“看来你这个婊子还没有在春梦中睡醒。” 旦梅酷酷地哼道。 跳至 第二百六十八章 剥你脸皮 第二百六十八章 剥你脸皮 十八章剥你脸皮 “旦梅,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让你欺负得无法还口无法还手的可怜虫?”艳魅女子哼道:“我修炼的玄阴吮阳大法已经大成,又连吸了三个鼎炉,特别是这一个方泽滔,他足足为我奉献了二十年的功力,神功大成的我现在要杀死你那还不是手到拿来?你凭什么还在我的面前摆四魅之首的威风?” “白痴。”旦梅酷酷地道,她看也不看那个身体暴辣奇艳无比的女子一眼。 “找死!”那个艳魅之女让旦梅一激,也不穿上衣物,赤身**的直接就扑了过来,不顾春光乍泄,高抬腿,再化作黄蜂尾后针,向旦梅的心坎刺去。 “班门弄斧!”说到腿法,旦梅有着足够的自信,她的金袍一动,银发轻舞,同样一记高抬腿,同样一记黄蜂尾后针,后发而先至,重重地与那个艳魅女子冲印一腿。两腿相触处爆起一阵气劲,直震得两人各自飞弹开去。 “旦梅啊旦梅。”那个艳魅女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身体‘峰起云涌,波涛澎湃’。她用那纤长诱人的手臂一指银发旦梅,小舌头却在身在舔着自己的丰艳红唇,仿佛有什么很得意的东西非要乐出来不可似的,她夸张地大笑道:“你可知道我刚才用的功力是几成?单凭你那傻练到走火入魔的单吊子功力,就想跟我对手?今天这个四魅之首,就要轮到我暮兰了!” “来试试。”旦梅一拂金袍,还是老样子,眼睛都根本不去看那个自称是暮兰的艳魅女子,酷酷道。 此时天色已经浓黑如墨,江淮军的社伏威见久攻不下。命人敲起了金钟。 这一阵撤退的号角让双方胶着的人马都如释重负。江淮军在骑军的接应下缓缓后撤,除了死去的士兵之外,几乎连重伤垂死的伤员他们也带走了,竟陵守卫完全无力阻止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回撤。除了还能直挺如枪地站在城楼之前的徐子陵,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软倒了下来。 如果此时江淮军再来一次攻击,那简直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砍下他们的人头,因为他们再也无力作战了。 不少人在惊恐地用兵刃划着手臂,或者重重地咬着舌头。 他们怕自己会困极睡去,从而一睡不醒。 他们看见有太多的同伴,来不及倒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却在呼呼大睡中渐渐气绝,再也无法醒转。 几个大将勉力挣扎起来。他们哑着嗓子到处乱踢,把所有闭上眼睛的士兵都重重踢醒,他们的嗓门经过长时间的拼杀和呼喊,再无力喊出一句大声。 相反,他们越想喊出来,就越没有声音。 呼喊不出,重踢不起,大将们心急如焚,他们硬着心肠拿起手中的鞭子,含着眼泪。狠狠地打着躺下不愿起来的士兵,责令他们马上爬起来。虽然他们鞋子重重地打得身上很疼,可是还有一些士兵不愿起来,他们贪图一进之忆,却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他们一脸解脱地熟睡不醒了。 城下经过大半天彷徨不安的农民百姓此时看见城头如此惨烈,个个都禁忍不住。涌上城墙。开始还是寻找自己的亲人营救,可是后来,根本就不管谁是谁家的孩子,谁是谁的儿子,只管把一身是血的士兵们抱下城头,给他们喂些热水和稀粥。除非他们还有挣扎的气力,还要站在那个卫晶公子的身后不愿下去。 在这一刻,农民抛弃了昔日的隔阂和恩怨,只有他们力所能及,他们就会用他们的双手来支援。 一些离东城门近的民居已经拆平,百姓们自发地把那些石头砖块泥坯搬运上城头,希望这些东西能转化成士兵的战力,可以继续保护他们的家园。 没有了竟陵这一个大爱,自己那个小家再牢固,也不可能保得住。 无数的人抱来柴薪,堆在城墙之下,由妇人们帮忙把柴薪捆起,浇上油。 无数的人走出门口,加入救援的行列,几乎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在默默地帮忙,一些平时心肠很软很是怕血的妇人此时出奇坚强。她们不顾抬下的士兵一身是血,或者残肢断臂,她们为他们擦拭着血污,又给他们血淋淋的伤口包扎,她们一边给他们喂水,一边轻拍着他们的脸颊,让他们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有人认出了某些尸体是自己的亲人,可是也只是默默流泪。 她们一边偷偷饮泣,一边默默地带回亲人的尸首,没有高声大骂,也没有呼天抢地,只有无尽的泪。自她们把丈夫和儿子送上城头的那一刹,她们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没有人埋怨,这一些平时可以为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吵三天三夜也不肯罢休的妇人们,她们此时连一句话也不说。 大家在经过老将军冯歌的面前,都会恭敬地行礼,因为他不但一身是伤,而且面前躺满了他们一姓的子弟兵,数百上千。可是老将军却腰挺如枪,他依然屹立不倒,高大如山。 虽然他也老泪纵横。 “花园那对狗男女的好事完了没有?”黑暗中那人问。 “此时好像已经无声息。”另一把稍带冰冷的声音回禀道:“应该是完事了,他们会如常熟睡,主上可以安心地等钱去打开城门,安心等待成就大事即好。” “妈的,这个**,天天让大哥**还那么饥渴。”黑暗中那人言语中忽然带有一丝火燥,低吼道:“等老子做了庄主,非操死这一个贱人不可,让她还敢勾引老子!对了,我对钱去那个奴才很不放心,我怕他在开城门时动什么手脚。你最好去帮我看着点。” “是。”那把稍带冰冷之声应了一下,却没有行动。 “还傻楞着干什么?黑暗中那个人怒道:“还不快去!” “方泽流。”那个稍带冰冷的声音忽然哼道:“你为什么怀疑一下我的忠心?你知道我跟着你这一个废物的身后那么久,上目的是为了什么吗?” “你……”黑暗中那人大惧,似乎想拔剑或者挣扎,不过马上让那个言语冰冷的人制服了。 “我为了今天,足足观察模仿了你三年。”那个冰冷之声的主人重重地哼道:“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贱骨头为你卖命吗?我只是等今天,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做了那么久的方泽流,都是时候轮到我做一下独霸山庄的二庄主了,啊不,是大庄主。自明天开始,我就会是你,独霸山庄的大庄主!” 在黑暗中,有人用剑,缓缓地刺入另一个人的心脏。一边轻轻地对着还没有咽气的他道:“这张脸皮,都是时候剥到我的脸上去了,方泽流,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我也会替你好好操翻那个**的!” 正在死亡的那人拼命挣扎,拼命想呼喊,可是他让自己背叛的属下像抓一只小鸡般抓住,一身的功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毒封住,他的气息被完全握杀在对方的大手之中,进出不得。心脏处的鲜血涌泉般喷出。不一会儿,他就觉得魂魄俱轻,神智迷糊,灵识让室内极轻动作带起的微风一吹,就消散无形了…… 徐子陵正接过士兵们递过来的水痛喝几大口,拍拍那个人的肩膀表示感激。也顾不得太多的废话,他急急盘坐调息,恢复身体的疲劳和消耗的真气。一战下来,因为竟陵一方士兵素质极差,就算江淮军并没有派出真正实力之人,不过也打得竟陵一方落花流水。如果不是徐子陵来回冲杀,带动着士气,江淮大军早就一战而下。 虽然他的真气奇特,对手也只是普通士兵。不过持久的战斗还是让他的真气大量消耗,以他和老杜定下十天以上的攻守大计,现在才刚刚开始,所以他有必要保持到最佳的状态,以应变日后的任何突发事情。 更有一个原因,虽然徐子陵对竟陵之人毫无感情,不过始终有点难以面对跟着自己战死的那些士兵的亲人。为了日后的大计,他亲手将这些人送上了西天,无论是城上的竟陵守卫,还是城下的江淮军,这些士兵本来不一定会死,或者说,如果竟陵投降,这一仗甚至打不起来就会结束。 可是现在,他们却化作徐子陵和老杜两个人日后霸业的垫脚石。 老杜要精简士兵,去芜存菁,徐子陵在扬名天下,逐鹿中原,所以,这一仗,无论如何也得打,所以这些人的牺牲,已经成了必然。徐子陵对这些士兵没有太多的想法,他们如果是士兵,就要有这种思想准备,不过徐子陵还是难以面对他们的亲人,所以,他不愿意去接受大家的欢呼,崇敬,因为,他并没有伟大到只为了他们而守城,而是为了自己。 也许,他日后可以带给竟陵中人另一种不同的生活,来弥补今日的牺牲。 那个赤身**的女子双目又开始闪烁着那娇狐般的光芒,青幽如晶,她双爪也有点点磷光,有若鬼火。 于闪电般飞掠而至,厉爪破空,在旦梅还没有控臂相架之前,那爪已经抓在旦梅的心坎之上,下面的双腿也不顾春光尽泄,风车般连踢,把旦梅整个人轰飞十丈开外。 “……”旦梅看了看自己胸口上那碎裂开一个爪洞的金袍,那抓出五道乌黑血痕的雪白酥胸,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看了看上面的那些脚印的泥灰,眼神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她酷酷的脸一点儿也没变,甚至伸手轻轻地掸了掸衣服上的泥尘。 “我的武功早就在你之上。”那个艳魅的暮兰媚笑不止,道:“只是人家没告诉你罢了,旦梅大姐,如今我又有方泽滔的二十多年功力助佑,我看你拿什么来装镇定!” “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旦梅酷酷地哼道:“你是个白痴。” 还没有等那个叫做暮兰的艳魅女子反应过来,银发旦梅已经消失了。她化成一道金光极速闪现暮兰的身后,比起之前那记飞腿更快十倍地轰出一记侧踢。 等那个暮兰被轰得飞射而出时,她竟然能自后面追上,连连膝撞,在暮兰纤柔无骨的脊背之上…… 旦梅那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墨黑如晶,她像捏住一只小鸡般抓住暮兰的后颈,将她整个随手扔出去。 再在暮兰飞撞在小亭之前,旦梅等在那飞来的轨迹上,用一记超强的腿斩劈在对方的小腹处,将暮兰整个人砸入地面。这一串的打击还不够,最大的打击在于旦梅的双手,她的双爪交织,如同一个墨晶宝瓶,一记雷霆万钧的暴砸,重重地轰在暮兰的面门之上,直震得她七窍的鲜血四溅。 那个暮兰还来不及惨呼出声,就轰然倒地。 她双眼翻白,口鼻间鲜血不断涌出,全身软绵如蛇,早已经昏迷多时。 旦梅拍拍手掌,表示打完收工。她看也不看地上的暮兰一眼,她只看向一个方向,此时战争稍稍平息的东城门。跳至 第二百六十九章 竟陵惊变 第二百六十九章 竟陵惊变入夜,城头依然一片火光熊熊。 徐子陵与老将军冯歌对坐,冯汉和冯青还有几位大将在周围作伴。 他们面前,摆着只有清水和大饼,只有普通百姓家拿出来的食物。 他们现在明知城下面静流暗涌,不过却顾不得太多,因为,他们的敌人还没有真正离开,他们还肩负着守城之责。 徐子陵现在不能下去,只要他一离开城头,相信人心便会惶惶,只要他一离开,那么相信不用江淮军大举攻来,士兵们也会跑得一干二净。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支撑的脊梁,成了他们的支柱。 如果他一走,那么整个竟陵的守卫都会崩溃。 包括现在还保留一点意志的冯氏派系将领,包括冯汉冯青他们。 没有了杀神一般的除子陵,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底。 在离东城门最远的西门,钱云带着一千多人,带着他那两百多亲兵,悄悄打开了城门。 又悄悄地点燃一个大火把,派人站到吊桥上拼命摇晃。 他带点不安地看着黑沉沉的对面,仿佛在担心那里会不会跳出一个咬人的洪荒怪兽似的。 怪兽没有来,不过一群像怪物般的人出现了。 这些人每一个人都高大无比,肌肉爆炸般隆起,面目却沉静如铁,那眼中闪动着一种嗜血之意,如狼似虎。 最恐怖的是他们的手中,各持着一把巨大的怪刃,那怪刃比人身还要宽大,几乎近一人之高。 看得钱云几乎要尿裤子,如果真打起来,他可不敢保证这一群虽然不足三四百人的怪物会不会撕了他们这一千人当晚饭吃掉。 幸好他们并没有走近。 而是按约定站在城外一箭之地的开外。 对方只过来几个人,几匹马。 钱云一看,也连忙擦掉额上的冷汗,摆足架子,在众人的卫护下前去洽谈。 对方一个皮肤微黑不过牙齿白得过份地年轻人策马上前,向钱云拱拱手道:“请问你可是钱云大将军,本将是杜总管属下红带执法副团长查杰,不知二庄主何在?”“本将正是钱云。” 钱云一听对方那么年轻,可是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红带执法团的副团长,不由吓了一大跳。 连忙拱手还礼道:“二庄主全权托本将负责此事,不过杰将军可曾带来杜总管的信物?”“信物当然有。” 那个查杰笑嘻嘻地道:“不过不知钱云将军的信物也是否记得带来?本将知道二庄主人贵事多,不过他自己亲自不来,是不是有点不够诚意啊?难道他与杜总管之前的约定是敷衍我们的?我们连任命文书和半个虎符都带来了,可是二庄主却让查杰何等失望啊!”“信物钱某也有。” 钱云一听。 连忙打圆场道:“二庄主其实早把财物等给杜总管准备妥当,只要查将军的文书一签,虎符一换,那我们马上就给查将军送出城去。 诺,这是钱某的独霸令牌!啊,未知查将军地信物何在?”“钱将军真是小心谨慎啊!”那个查杰笑得一口白牙,道:“本来我还打算亲眼见识一下二庄主的英雄之姿,谁不料让本将大为失望,这是大总管亲赐的,‘乾坤金牌’,钱大将军可以看清楚真伪才好啊!”“是真的,是真地!”钱云接过金牌一看。 连忙递还马上的查杰,恭敬地道:“查将军也许可以稍歇,等钱云把文书虎符奉给二庄主之后,马上将查将军所需要的东西全数运出城去。” 他恭恭敬敬地伸手,想接过查杰身后那个相貌凶狠汉子他手中的文书和虎符。 可是三次伸手而接,却纹丝不动。 那个虎符仿佛在那个人的手中生了根似的。 “这……”钱云不知那里得罪这恶汉,急得额头冒汗,向查杰求情道:“查将军,你看,这……”“杜总管说过。” 那个恶汉哼道:“此物只交给二庄主。” “也许钱大将军可以带我们几个进去,拜见二庄主。 我等也好亲手将此物交转于他。” 查杰提议道。 事生枝节,钱云听了额头又是一阵大汗。 不过想想如果这件事要是太顺利了那江淮军才叫有鬼呢,现在只带他们三四个人,自己有上千人。 庄里还有好几千,他们就算发难,也难逃出这个竟陵之城。 钱云经过再三思量,他点头同意了。 进去了还不是由自己这边人多的说了算?反正便宜在自己这一边,百利而无一害,不占便是傻子了。 此时的独霸山庄,花园里,只剩下那个方泽滔的死尸,而金袍银发的旦梅,和那个让她打得七窍流血地艳魅暮兰,早已经不见。 外园一间房子里,一个人正在豆灯之下,小心翼翼地剥着方泽流的脸皮,他显得驾轻就熟,手法老到精细。 不过因为心情过度激动和紧张,正在这个快完成之时,他一直很稳定的手,也禁不住有轻微的颤抖。 那个人连忙住手,放松自己,深深地吸了几大气。 先调亮一点灯光,平缓好呼吸,然后再用那把簿如蝉翼小刀轻轻地剥起桌上方泽流的脸皮。 等他小心翼翼地把人皮剥落下来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吁了一口气,目中光芒四射,满意得直点头。 他轻轻地把那把人皮放在一早准备好地水盆里,小心地洗涤,又自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些药水进去浸泡。 他转身,看着那个已经没有面目的死尸,不禁自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他伸手用力给那个因为剥离了脸皮而显得双目鼓突的方泽流一巴掌,哼道:“方泽流,你瞪老子有个屁用啊?你再瞪老子,也奈老子不何,自明天起,我就会变成你。 我就会享用你的开发,包括你的妻子儿女,哈哈哈……?”“你没有明天。” 一个声音在他的背后静静地道:“我们敢保证。” 这一个声音让那个人吓得亡魂俱冒,他地反应极快,先是将袖中刚才剥离人皮地那把蝉翼小刀向后怒射出,又抽出腰间的长剑舞起让水水泄不通的剑花护住自己地后心,然后飞身向前,半路扭头回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无声无息之间来到自己的身后。 可是他没有能看见。 他只觉得两条长长的鞭子卷上了自己的双腿。 早在他准备运劲相抗之前,已经一把将他拉倒在地上。 他手刚刚按在地面,想震地而起。 却有一只脚,如同金刚巨灵神般重重踩下,踩在他脊梁处。 “咔嚓”一下将他腰骨踩断,甚至将他整个人都踩入泥土之中。 一只拳头极速变大,揍得他因为剧痛而拗起的头颈处,将那一声惨呼硬生生地自喉咙间轰回他地肚子里去。 刚才射出的那把蝉翼小刀,让一只魔鬼般的手抓住,狠狠地他的脑门之上。 又有一只脚一记冲天飞踢,轰在他的下巴,将他整一个人几乎没有踢折成两半。 如果脊梁之上不是还有一只大山般沉重地脚踩住,相信他真的会一飞冲天的,就像他嘴巴里的那些碎裂四飞的牙齿一样。 接二连三的打击。 打得他死去活来,他觉得一辈子的痛苦加起来比及不上现在的万一。 等那一盆水倒在他头上的时候,他忽然清醒了一点,那痛极抽搐的眼睛在一丝光芒中,他看见三个气息就像天魔一般地黑衣人,正冷冷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人的眼睛特别的大,锐利如鹰。 “方泽流死了,不过用你代替正好。” 那个鹰眼人显然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他随手自地上捡起那张人皮,淡然道:“如此差劲的剥皮手法还敢学人谋主背逆,猪也比你强。 本来还以为是来抓方泽流的。 谁不知他已经幸运到极点地先死一步了,真是佩服你,这么痛苦的差事你都愿意替他来背!”“我刚刚学到一套剥人皮的方法。” 一个黑衣人冷冷地俯下身,冷彻入骨地道:“希望你给点意见。” “明天早上杜总管还要砍他的头示众。 别一下子弄死了。” 鹰眼人吩咐一下,也不再看地上烂一般的那个人一眼,无声无息地滑入黑暗之中。 “我对剥人皮没有什么兴趣。” 另一个黑衣人初出开口,不过一开口就把地上那个人吓错了过去,因为他平静地道:“我只对割人肉和在人骨上刻字雕花有一点点兴趣。” 在钱云率众领着那个查杰等三人向独霸山庄里进发的时候,独霸山庄就上演一场大屠杀。 先是有府卫们无声无处地丢掉了脑袋,然后更多的人在熟睡中被人洞穿了心脏或者割开了咽喉,又或者在聚众赌博时,让十数条鞭子绕上头颈,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对面地同伴在自己的面前活生生地挣扎而死。 钱云的路还没有走到一大半,整一个独霸山庄,足有两三千人之众的府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了。 除了那一帮就像天魔一般地黑衣人,再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能够站着。 鹰眼人看见两个黑衣人拖着一滩分不清是烂泥还是人肉的东西过来之后,马上点点头,一挥手,数百个黑衣人自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涌现,以一种无声的极速整合了一个队伍,然后再化作魔影,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除了地上那些倒在血泊的尸首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有人来过。 整一座独霸山庄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与独霸山庄相比,西城门就热闹得多,因为那些有数百上千支枪矛破空而至,挟带着一种恐怖急啸,赶在正莫明其妙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的守卫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一个个洞穿,或者串连在一起……矛如雨下。 同时,一个人快步奔上城头,随手递给徐子陵一封火漆封着的信札,说了声:“牧场的飞鸽传书。” 一下子就溜走了。 他的速度奇快。 得就连警惕的冯歌他们一干将领也看不清具体面目,只看见到他一袭黑衣,如蝠般远去。 “商场主来援的人马在路上受到江淮军阻击。” 徐子陵打找信札稍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双手一揸,让那信札化作一团火熊熊燃尽,再不言语。 跳至 第二百七十章 强者对话 第二百七十章 强者对话在众将还没来得及因为商场主的大军无法准时前来救援而担忧前景的时候,就有士兵飞奔来报,说西城门失守,江淮军攻了进来,还说竟陵内部有叛徒勾结外人,里应外合地打开了西城门。 这一个消息简直有如晴天霹雳。 直震得所有的人也惊呆住了。 他们想不到自己正在浴血奋战之际,竟然还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开城通敌纳降,勾结外人来谋取自家的城池。 老将军冯歌气得面色发白,浑身乱颤。 他极度生气,不过更是担心,他担心徐子陵会一怒而去。 不过这一个担心在徐子陵第一个时间率众冲下去抵抗敌人而化于无形。 西城门的守军,还有独霸山庄的守卫,似乎与攻进来的江淮军发生了极其激烈的战斗,一路上都是人头残肢,一路上血流成溪。 等徐子陵和冯汉冯青他们赶来时,受创严重的江淮军正在向城外退却,撤军回师,并没有进一步强攻。 不过作为报复,江淮军将所有竟陵守卫的人头砍了下来,堆在西城门口,来表示他们进攻受挫的愤怒。 事后草草清点了一下,冯歌发现因为不知何人的通敌,打开了城门,致使整一支西城门的上千守军全部阵亡,甚至江淮军直攻入比较靠近西城门的独霸山庄,并与独霸山庄发生极大强度的战斗。 整一个独霸山庄上上下下三千多府卫全部战死,庄主方泽滔也让高手围殴致死。 不知是作为对这一个庄主的愤怒,还是因为当时这一个独霸庄主正在做某种事情没有来得及穿衣服,结果,他死得格外的难看。 他赤身祼体地被人杀死在花园之内,浑身上下让人砍了数十刀。 连脑袋也让人割下挂在边上的小亭子里。 二庄主失踪,不过他的那个三年来形影不离的亲卫却让人杀死在屋子时,还被人剥了脸皮。 幸好在黑暗中江淮军因为不知道是否陷入圈套而撤出竟陵,否则单单是从他们还有足够地余力带走他们战死兄弟的尸首这一点,冯歌就觉得自己的后心发凉。 如此强大攻击力和隐蔽的对方,这样的江淮军,必是杜伏威江淮军中是最为精锐的红带执法团无疑。 只要他们,才能无声无息地在内鬼的带领下攻击独霸山庄,才有可能杀掉独霸山庄的大庄主方泽滔。 才有可能杀死独霸山庄的三千多府卫和西城门地上千守卫。 方泽滔的死对不少竟陵守卫来说是一个打击,他们的后援和希望竟然让人杀死在家中。 可是这个消息对于老将军冯歌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少了方泽滔在后面拖后腿,竟陵会更加团结一心地抵抗敌人。 冯歌再也无须担心自己手中的那一点兵权被夺,再也不用担心日后方泽滔会以任何借口驱动卫晶公子。 向江淮军纳降或独吞胜利,与飞马牧场反目成仇。 这,是冯歌最不愿看见地。 他一直就很担心,卫晶公子会一战成名,声名大噪而引起方泽滔的嫉妒。 毕竟,无论如何,方泽滔都是竟陵之主,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冯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件事情发生,而无能为力。 可是现在。 方泽滔死了。 这真是让冯歌松了一大口气。 有了卫晶公子,竟陵有没有方泽滔根本就无关重要,反正他也不思抵抗,整天沉迷酒色,甚至还派人去江淮军中谈条件。 老实说,冯歌相当怀疑是不是方泽滔自己引祸上身。 让江淮军借机干掉了。 不过当着众将之面,又有卫晶公子这个外人在场,他只要先把这一个疑团压下。 这个疑团也没有多久就得到解答。 天还没有大亮,江淮军就押了上百个竟陵战俘出列,说独霸山庄的二庄主方泽流纳隆,借江淮军之力格杀亲兄方泽滔。 又想用独霸的三千守卫设计来伏杀江淮军精锐红带执法团,不过幸好最后让江淮军洞穿这个肤浅的愚计,并且捕获罪魁祸首。 竟陵中人一听二庄主方泽流投敌谋兄,又密谋反客为主。 为敌所擒,个个都羞愧不已。 杜伏威命人大声嘲讽一番,再将那上百名竟陵战俘斩首示众,又将那个钱云和独霸山庄的‘二庄主’凌迟处死。 江淮军这一番举动,极大地鼓舞了自己方面的士兵,也严重打压了竟陵方面的士气,不过却让冯歌欢喜得差一点没有拍起手来。 因为杜伏威不声不响,不计前嫌,把那个二庄主方泽流给放回来,那竟陵才真叫头疼呢!现在江淮军要将他凌迟,虽然吓人,可是却一了百了,此时的竟陵,再也不是什么独霸山庄了,它属于所有抵抗地竟陵中人,竟陵主已经死,其弟谋逆为敌所斩,正好借此激鼓大家,为大庄主方泽滔和死去的府卫们报仇雪耻。 老将军冯歌看向正沐浴在金色晨光之下的徐子陵,发现他从容不迫,神情淡轻,完全无视江淮军在下面的各种威吓举动。 他在金色的阳光下,有如一个金色的神明,高大威武,让人不由自主地心中折服。 冯歌头一次觉得,守城地希望又渐渐回来了。 在徐子陵的身后,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跟他站着。 相比起昨日那种孬种的样子,仅仅过了一天,竟陵的守卫们就成长起来了,他们的目光,头一回像了个男子汉地样子。 而远处城墙下的老百姓,则正在忙着帮忙做炊,他们出米出柴,无怨无悔地支持着守城。 他们现在明白,竟陵才是大家,如果这个大家被陷,则自己的小家无存。 所以一些被家人禁足的年轻人,也全部出来了。 他们虽然还是一脸地稚气。 但也拿着刀枪,也跟着站到城墙之下,准备给守卫们做后援。 这一切,就是竟陵守城的希望。 而这些所有的希望,来源于一个年轻人,一个勇冠三军却无欲无求的年轻人。 冯歌曾小声恳求徐子陵暂接任竟陵城主一职,率众抗敌,不过让徐子陵以‘外人来助,不参内事’为由拒绝了。 除子陵只说自己会一直坚持守城。 不会以任何的理由离去,直至竟陵之围解开为止。 城下的杜伏威似乎已经知道徐子陵在城头之上,他率众拍马上前,扬声高呼道:“徐子陵那个小混混给我听着,限你于十刻钟之内离城,否则别怪老杜我翻脸不认为。” “你翻吧!”徐子陵一听,哈哈大笑道:“杜大混混你也听着,你不仁之师强攻竟陵,天下人不敢管你闲事,我偏偏看不过眼,你敢来攻,我就敢守。 飞马牧场的商场主与竟陵互为盟友,你们江淮军不想腹背受敌就来攻吧!小心别败得就裤子也掉了,光着屁股溜回你的历阳!?”“徐小混混!”杜伏威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哼了一声。 道:“别让我抓到你,否则别怪老杜我不讲兄弟之情。 昨日一战,我江淮军折损近八千以上,这全是你干的好事!我看在昔日的情面之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马上离城。 我前事不计。” “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兄弟。” 徐子陵大吼道:“那么马上撤兵!天下争霸心须以仁义为先,绝不能像你一样持强凌弱,竟陵城小无比,根本不堪重兵!老杜,你已有大城历阳,你不好好治理,反倒四处征战,只为掠人财物,如此蛮横之举,我岂能袖手旁观?”“我还不用你怎么教我做人!”杜伏威沉声道:“竟陵之主方泽滔再三拒绝加入我江淮军,我已经给予他最好的条件。 可是他不识趣。 难道我高枕之前,容许有他人瞌睡?我岂能养虎为患?竟陵上下你们听着,路在两条,一是降,二是死。 你们好好想清楚!你们不要以为来了一个徐子陵就可以帮你们守,他只不过是一个人,他再有能耐也没有三头六臂,他难道能够独力敌住我江淮十万大军吗?”“我敌不住。” 徐子陵不等竟陵这力地人开口答话,马上大吼道:“可是还有数万竟陵百姓支持我!我徐子陵敢当放胆说一句,有我城在!老杜你有本事就尽管来攻!”徐子陵此话一出,本来让杜伏威打击得带点垂头丧气的竟陵中人,情不自禁欢喜雀跃起来,他们齐声高呼,大吼连连,一开始极为混乱,不过很快就汇成一波波的声浪,‘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有我城在’!声浪阵阵不绝,最后连城下的百姓也激动地加了进来,变成震天憾地的怒吼!“江淮!”、“无敌!”杜伏威手一举,数万江淮军马上齐声大吼,声势更加吓惊人,登时把竟陵方面地声浪压了下去。 “无敌!”、“无敌!”、“无敌!”……在杜伏威的命令下,战斗又开始了。 巨鼓擂起,江淮步军的方阵又再踏步出发,铁牌车和投石车在工事兵的推动下缓缓碾压着路面前进,楼车和擂木也缓缓迫近,城上城下,战事一触即发。 直到现在,老将冯歌他们才知道,这一个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卫晶公子,来自飞马牧场的勇将,竟然是当日在八百亲兵护卫之下强行格杀铁骑会青蛟任少名的除子陵。 听江淮军杜伏威的口气,他不但与那个江淮大总管杜伏威是旧识,而且还是好友。 可是卫晶公子,不,是徐公子,现在却义无反顾地站在素不相识的竟陵这一边,替他们守城。 如果不是昨天他杀神一般的表现,如果不是他三辞竟陵城主而不接,大家都真有点担心。 可是现在,他们看见徐子陵那一身血衣地时候,只会为自己心底的怀疑感到羞耻。 跳至 第二百七十一章 血战九日 第二百七十一章 血战九日现在已经是江淮军进攻的第九天,谁也没有想到,在十万大军日夜不停的疯狂进攻之下,小小的竟陵还能够苟活下来。 老将军冯歌回想起这九天来,恍若隔世。 几乎所有原来的竟陵守卫都不在了,除了个别的大将之外,原来的竟陵守卫和新招来的新兵义勇三四万人,全部倒在城头之上。 现在还站在竟陵城头的,除了那一个九天来一直奋战不息永远不败永不言弃的徐子陵公子,就是为他所感动决意追随他而战的竟陵百姓们。 在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有满脸稚气的少年,也有一脸皱纹一脸苦相的老人。 现在的竟陵城,只要他是人,他就会参与到守城之中去。 现在竟陵城那些箭剁早就让对方的投石车投平,整个城墙,也崩陷处处,江淮大军不但把整条护城河填平,而且将整一片东城墙都用投石车投成没有任何遮拦的秃墙,那个唯一的藏身之处,那个城楼,也早在江淮军无数燃烧巨木的投掷下化作了一片火海而崩溃。 竟陵方面为了阻挡攻城而来的江淮军滚下的木石,已经把整面东城墙下填成一个斜坡。 这一片斜坡,使整个竟陵民居木石的总和。 这一片斜坡,埋葬了江淮足足三万以上的大军。 整一个竟陵,再也没有一间比人还高的民居了,竟陵的百姓为了支持守城,甚至连他们的墙下基石都挖了出来。 独霸山庄也化为乌有,它的所有金银珠宝绸缎之类,都让徐子陵分发到竟陵百姓的手里,可是这个时候,那些东西还比不上一张薄薄的大饼。 最少,再薄的饼都能让人果腹,而金银珠宝,只有光瞪眼。 都是自五天前江淮军想出围三缺一的战策,竟陵的富户就不住地偷偷逃亡,最后在这些人的蛊惑之下,也有少量的百姓出逃。 可是更多的人相信,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竟陵。 因为在竟陵的城头,站着一个血红杀神般的徐公子。 自第三天起,尝到强力抵抗的江淮军就打出各种各样的条件**徐子陵离城,比如只要徐子陵离城,江淮军将在攻下竟陵之后,将里面的所有财物分出一半给与他作为赠礼,前事不计。 可是徐子陵将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分发给每一个竟陵百姓,彻底粉碎了江淮军的**。 第四天,江淮大军又许下重金,于周围请来江湖中的高手,包括在前段时间活跃在襄阳的“拥江联”,杜伏威又与襄阳城主将钱独关订定相互不攻之约,请来了襄阳汉水派的高手助阵,一同而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小门派的帮手,总共两百人,乔装成普通士兵,杀上城头。 这一战,血战经日。 强大的敌人连吊桥和城门都打开了,就在竟陵所有人绝望之际,徐子陵浑身爆发了比天上阳光还要炽烈的金色,他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怪刃,威武有若神明,他独力守在吊桥上。 城门之前,有他在那,没有人得以寸进。 他与两百高手血战一日一夜,在强横地斩杀了上百高手之后,终于迫退了江淮军。 等到他重新回到城头去的时候,他身上的伤痕累累,几近百道。 不过他斩下的人头足有千人,不少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在位他洗涤身上的鲜血和包扎伤口之时,整个竟陵之人泪如雨下。 第五天,也是最艰苦的一天。 因这天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亲自出手,在十数高手的相助下,轮番血战,几乎将徐子陵一个人强行打压住,而竟陵方面也差点让江淮军强攻得手。 不过此时徐子陵终于等来他的第一个援军,一个叫刀剑狂的外族武士,他代替徐子陵守在城头,抵御了江淮军五天来最是疯狂的进攻。 徐子陵与江淮军大总管血战经日,以徐子陵重创而杜伏威吐血而返而告终。 在那一天,整个竟陵的百姓都在祈求太阳早些下山,*夜色*(禁书请删除)早些降临。 因为江淮军不擅夜战,他们祈求天色早些黑下来,杜伏威好早些撤兵。 看着徐子陵让江淮军十数个真正的高手夹攻,而整个竟陵无一人能为他分担一分气力,所有的人心里都痛苦异常。 所以,他们只有希望上天怜悯,让*夜色*(禁书请删除)早些降临。 上天没有听到所有竟陵百姓的祈求,不过,有一个人听到了。 在落日迟迟不肯堕下江面时,徐子陵又等来了第二个帮手,一个白衣文士,他使着一把闪动金光的宝剑,剑声隐隐有禅音吟哦,剑声隐隐有佛光正气的他三剑迫退了同样受创不轻的杜伏威,救下了几近虚脱的徐子陵。 不过这一个援手之人并没有像那个刀剑狂人一般,他甚至不肯接受全体竟陵人的挽留,飘飘而去。 第六天,飞马牧场的援军终于到了竟陵的城外,不过他们没有能突破江淮军的阻拦,没有能突进来。 他们的到来对竟陵丝毫无助,只是每一个竟陵人,都得到了极大的精神鼓舞。 原来徐公子说的没错,飞马牧场的商场主并没有像江淮军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舍弃他们。 他们来了,终于来了。 与飞马牧场同样强大的江淮骑军分兵作战,持着人数和训练,将心急来救的飞马战士远远的驱出竟陵百姓的视线。 在那一天,江淮军每隔一个时辰就在城下宣扬一次,说他们已经将飞马牧场所有援军杀掉或者俘虏的消息,甚至找了不少人假冒飞马牧场的商场主向徐子陵喊话。 可是,徐子陵立于城头,始终不为所动。 第七天,江淮军将所有逃出城外的富户和百姓绑到城前,命令竟陵投降,否则就将他们的亲人族人斩杀当场。 这一次,竟陵百姓头一回代替徐子陵作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誓死不降。 上千竟陵富户和他们的下人全部斩杀于阵前,那人头堆起来简直就像小山一样,可是,这并没有吓倒竟陵中人,相反,更迫起他们的抵抗之心。 第八天,那个白衣文士又出现在两军阵前,他约见杜伏威,希望化解双方戾气,不过遭到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的断然拒绝。 那个白衣文士驻足于阵前,看了一眼城头之上的徐子陵,再次飘然而去,他还是没有留下助徐子陵守城。 不过这个人的不仗义更加激发了竟陵百姓的怒气,他们蜂拥而上,抢过了垂垂欲倒的守卫们的刀枪。 妇人们把那些死也不肯下城头的士兵拖下了城墙,让她们的丈夫儿子,代替守在城头,站在那个一直伫立城头的徐公子他的身后,让他知道,他绝对不孤单。 就算天下人都不肯帮助他,那么还有竟陵的百姓,他们愿意做他的后盾。 竟陵的百姓,绝对不会让那个刀剑狂人,那个外族之人用那种嘲讽的眼光看着他们的。 他们要让那个刀剑狂人知道,想必起这一个外族人的朋友,竟陵城人比他更有资格和更有诚意站在徐公子的身后。 与竟陵守卫相同的是,经过八天疯狂进攻的江淮军,也疲倦到无经复加的地步。 他们之中甚至出现了少量的逃兵。 这一切当然不是来自竟陵方面的压力,而是来自大江之上。 在第八天上午,大江之上来了一支古怪的船队,他们将拦阻的江淮水军的船通通都砸翻,弄沉,或者放出大火,将它们通通烧毁。 江淮军的水军虽然不及陆上步兵有名,可是在群雄之中也是有数的。 可是却让那支古怪的船队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江上那熊熊大火,江淮军第一收拢了兵力,他们退回了岸上,但仍然围城不去。 与此同时,江岸的另一沿,飞马牧场的商场主业带着数千骑兵与江淮军对冲,她并没有像江淮军谣言那样被击败或者俘虏,她冲出了江淮军的包围和阻击。 商场主甚至还派出了最得力的部下,杀出血路,前往竟陵,说只要竟陵方面固守,永不放弃,飞马牧场已经全力支援,竟陵之围终有解围之日。 第九天,江淮军疯狂了。 他们一边分兵抵住飞马牧场的战士,一边立起来木寨设拒鹿马下尖桩防御着那支船队登陆,一边疯狂的进攻,想借最后之力,强攻下竟陵。 竟陵方面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防御的东西,所有的油都泼在城墙之上用来燃起大火,以阻止江淮军的进攻,所有能烧得的柴薪都用来烧开水,泼洒在江淮军的头上。 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固守,这也是敌人最后的进攻。 如果守住了,那么竟陵得保,如果守不住,那么前功尽弃,徐公子一番心意,商场主和那个还不知道的舰队之主,他们的心血度付之东流。 所以几乎能动的竟陵人都爬起来了。 他们密密麻麻的站在城头,用身体组成城墙,用身体来抵抗着江淮军的最后进攻。 血战一日,双方死伤累累,不计其数。 听到江淮军的金钟敲响,看着江淮军缓缓后撤,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动而泣,各个流泪不绝,无论男女。 这一仗太苦太苦,但是,他们终于还是咬牙关撑过去了。 现在回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这偏偏是,事实。 十万江淮军,真的让竟陵人用双手,将之拒之门外。 十万江淮军,他们曾经攻无不克,就连坚如历阳这种大城,也让他们一攻而下,可是,他们止步于小小的竟陵。 这一切,因为有一个人。 那个九天来一直站在大家最前面的人,那个血战最奋勇当先的人,那个与竟陵没有一点关系的人,那个与江淮军大总管据说还是朋友的人,那个断然拒绝任何条件拒绝任何谣言死守孤城的人,那个独力守在吊桥和城门之前对抗着上百江湖高手的人,那个在江淮军确定退却之后悄悄离开的人,那个甚至没有得到任何一个竟陵谢意就悄悄离开的人。 在江淮军整军撤离的时候,徐子陵也离开了。 跳至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三女相伴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三女相伴没有任何一个竟陵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大家只知道,他走了。 在没有守城的日子,他没有像江淮军所谣传的那样,只是想借机吞并竟陵这一个军事重地;他没有像江淮军所谣传的那样,只是想做这个富裕的竟陵城主;更没有像江淮军所谣传的那样,他来这里守城,只是为了扬名天下而不是真心义助。 他没有像别人所言,他甚至没有多留一刻。 他没有接受任何一个竟陵人的感激,如同来时那样无痕无迹一般,他不声不响地走了。 与此同时,那个外族人也拒绝了竟陵人的谢意,淡然上路。 飞马牧场的商场主倒是派了些人来慰问,又送了好些食物衣物之类,可是大军却没有像别有用心的人猜疑的那样进城掠夺竟陵,相反,那些飞马战士走得无影无踪。 连竟陵城是什么样子也没有看到一眼,他们就在商场主的带领下离去。 江上那一支船队,则尾随江淮军的脚步,监视着他们一路撤离。 挫败后的江淮军,虽然人数仅余一半,可是他们没有任何溃败的样子,甚至在撤军之时还保持着整齐而又井井有条的队列,虽然他们每个人的面上,没有胜利的喜悦,不过也没有垂头丧气的样子。 如果不是飞马牧场和江中那支无敌船队的出现,江淮军绝对能攻下竟陵,任凭那个徐子陵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他没有那么强大的援兵,那么他绝对不可能守住那个小小的竟陵十天。 只差一点点,他们就可以攻下竟陵。 只差一点点!如果没有那支始终什么的船队,江淮军也可以在飞马牧场的阻击下强攻。 可是那支船队太可怕了,几十近百艘江船,不过半天就让那支船队统统轰沉入江中,这种可怕又不明的对手,还是少惹为妙。 那一支神秘的船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谁的朋友,来援是为何事?只知道,他们在李子通攻击扬州时出现,把李子通这一个自称水上霸王的家伙打得惨败。 他们上一次大胜之后,没有驻扎扬州,而这一次,也同样没有驻扎竟陵。 这一支船队到底在为何目的,是何人指使,目前还是一个神秘之谜。 等徐子陵走后不久,正在众人放声痛哭悲伤不已之际,那个白衣文士又出现了。 他静静地站在城外看了一会儿,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光之中,飘飘而去,飘逸得犹如一个上天谪降的仙人。 “小公主这一回干得不错。” 回到江船之上与单琬晶和傅氏两女回合的徐子陵一边向享受着三女为他细细包扎伤口,一边大赞道:“开始我还以为情况有虚,不过亲眼一看小公主指挥得那么好。 打得老杜的水军落花流水满地找牙,真是大快我心,来,让我亲一个奖励奖励!”“哼。” 单琬晶因为有罗刹女和冰美人两人在场,她有点不好意思,带点嗔怪地向徐子陵伸出白生生的小手,道:“谁稀罕你那个……快把我的礼物拿来,不然,不然本公主就把你扔到江中喂王八!”“夫人好吗?”徐子陵拉起那只小手,闪电般在上面印了一口,等单琬晶反应过来,抽手回去。 早羞得小脸绯红如绛。 徐子陵一看小公主要恼,连忙转移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好久不见夫人了,不知她现在还好吗?”“你光顾那个养马的小姑娘!”单琬晶一听,那气马上来了,用小玉指轻点徐子陵的额头,大嗔道:“你哪里还记得我们?你早把我们给忘了,你这个负心人……”“那个小姑娘虽然黑了一点,不过长得挺精神的。” 傅君琸倒是在自那星点点小漆地唇角勾起一丝弯狐,她眼中微带温柔地道:“她的性子颇是好胜,倒有点像以前的我呢,我很喜欢。” “哪里像!”冰美人傅君瑜微哼一声否定道:“她除了会跟小公主斗气,还会什么?武功更是差劲!”“当初她提出这一个计策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意外呢!”单琬晶却不同意,微笑道:“只要我与她两家表面上一直为得宠或者家族什么利益争锋,相互仇视和攀比,敌人才会对这个家伙安心。 要是我们姐妹尽是一家亲近和和气气的样子,那别人还不眼红得要死?所以说,她那条计策很好,虽然她只会养马,不过偶尔想点小计策还合用。” “那么简单。” 冰美人傅君瑜还是有点不平,哼道:“谁会相信?”“会的。” 傅君琸倒是比较支持道:“世间太多缉毒女子,这样也是难怪。 日后只要小公主多在公众场合跟那个商场主冲突,两个人装得再仇视和争宠一点,那么天下没有人不会在你们两个的关系上做稳中的。 这一点对夫君而言最是重要,如果敌人有机可乘,多少就会安心些,也会对我们的势力轻视些。” “现在这些士兵怎么样?”徐子陵点点头,专问小公主道:“适应了些在江船生活了吗?”“江上没问题。” 单琬晶摇了摇头,道:“可是要到海上去,就他们那副熊样,相信他们不掉层皮才怪!”“那就让黯魔队和力士队培你们回去好了。” 徐子陵伸手拉过小公主和傅君琸左右坐下,又抓住冰美人的小手,在她微微地挣扎之下,轻轻的把她搂坐在中间,伸手轻抚了一下她微颤的螓首,温和地道:“其实我也很想培你们去的…”“不去也罢。” 冰美人傅君瑜此时连声音都有点颤抖,她低着芹首坐着一动不动,一听徐子陵那么说,她忽然接口道:“你那么忙,谁要你培!”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然莫名地多了一丝的人气微温。 “夫君,我们这一次回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你不必太多担心。” 傅君琸双手圈着徐子陵的右臂,静静地的道:“黯魔和力士两队有如你的左臂右膀,你平时总有用着他们的时候,特别在日后大战,你如何少得…我们会小心的,你放心罢。” “听我的。” 徐子陵转过头去冲着傅君琸微微一笑道:“那些倭人绝对不是可以轻敌的,他们根本没有人性。 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我如何放心让你们两个小女子回去?不但黯魔和力士两队,迟些连斥候队还有其他人我也会派过去去帮你们。 对了,我会向老杜借他的红带执法团给你们用一阵子,不然你们以为那些倭人真的那么简单。” “只有几千倭人入侵。” 冰美人傅君瑜一听,寒脸不变,语气却带点欢喜地哼哼到:“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吗?”“既然他们敢来,你们就要好好收拾他们,这些东西你们不必把它当作人看待,能歼灭就歼灭,绝对不要对他们有任何的仁慈之心。” 徐子陵拍拍冰美人的小脑袋:“虽然现在你师父那封书信写得并不明确,不过我相信几千倭人根本就不可能入侵吞并你们高句丽,所以,我猜那只会是它们的先头部队。 还有,我猜新罗和百济这两国跟他们有一定的勾结。 说不定他们到时还会临阵倒戈一击,总之,你们小心些。” “有虚军师他们随行,又有黯魔和力士两队,你就放心吧!”单琬晶一看徐子陵脸色有些沉重,她连忙摇曳着他的手臂安慰道:“最多等我的水军训练好了。 我也过去帮姐姐她们一把。 要不,实在不行,我和那个养马的黑美人一起随你去扫平那些什么倭人还不行吗?”“可惜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徐子陵微带恨意道:“否则我现在亲自去歼灭这些垃圾。” “与复杂的中原之地相比,你还是留下来做这个更有难度的吧!”傅君琸香唇微弧,她轻抚一下徐子陵那光洁的额头,轻道:“现在各大势力正盯着你。 你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们的注视之中,你不能跟我们去,否则,他们就要起疑了。” “现在黯魔和力士跟我们走也好。” 冰美人傅君瑜小鼻子哼哼道:“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了。” “记住。” 徐子陵轻轻搂住怀中害羞的微微挣扎的冰美人,带点严肃的道:“如果不敌或者僵持不下,一定不准急于报仇,一定要记得回来找我,无论形势恶劣到什么情形,都不准冲动做傻事!”“你好烦。” 冰美人微微激动的哼道:“你就不能说别的吗?”“没事的。” 傅君琸轻声道:“我们会小心,而且相信在师尊的带领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会将那些倭人击败地!”“我劝你们还是别太迷信那个傅老头。” 徐子陵却不同意地哼哼道:“他除了武功高点之外,还有什么本事?做人跟打仗完全是两回事,他做人还行,可是说道打仗…哼哼,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看你们这样子莫非想装小狗咬人?”“谁要装小狗咬…反正不准你对师尊无礼。” 冰美人嗔道:“快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想对着你的小嘴巴说,一直说到你的心里去…”他话还没有完,已经让羞不处胜的冰美人一把推开,她那扬起的小拳头在空中微微晃了一下,最后看在徐子陵一身是伤的情形下,才悻悻的收了回去。 “怕什么。” 脸上红得像朝霞似的单琬晶强装豪气,她按耐不住心中思念,星眸渐渐迷离,她小手捧着徐子陵的脸颊,缓缓地凑近,吐气如兰道:“我想听…”跳至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误认是贼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误认是贼因为倭人入侵高句丽,傅君卓傅君瑜两女因为挂念家乡,挂念自己的师尊和师妹,决意返回。 徐子陵此时在中原事多无比,之前的计划也展开,如果中间离开,必会让世人起疑,他虽然极想亲自去斩杀倭人,可是时不合宜,只得无奈留下。 不过因为那个传人现在已经对他警觉。 时时窥探在侧,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使用黯魔力士他们了,因为现在就把他们这些精锐暴露出来不是最明智的行为。 黯魔和力士两队就交给罗刹女冰美人她们带回去,一来可以保护她们的安全,二来也可以代自己多斩杀几个倭人。 徐子陵对此次行动极是重视。 不但虚行之亲自带队,精英尽出,而且还向杜伏威借他的红带执法团。 徐子陵为了讨好老杜,决定把自己用飞鹰曲傲的功力和那种‘血河车’绝学组建训练的三百‘血河’武士,其中一百个名额挑选自杜伏威的红带执法团,甚至同意把飞鹰曲傲的‘鹰变十三式’还有‘浪旋七转’两六紫色技亦传授给其它的红带执法团成员,以提高他们的战力。 老杜一看自己这边大占便宜,马上飞鸽传书回来,同意了派出红带执法团。 商秀珣对徐子陵直接前往洛阳,而不再折返她的飞马牧场大为光火。 不过她也知道徐子陵与傅氏二女分别在即,需要多一点时间相处,倒也不愿争这一时之宠。 回信只提了个要在她飞马牧场中抽出一百个最精锐的武士新加入那个血河战队之中去的要求。 她对徐子陵的黯魔和力士两队那可是羡慕得快流了口水。 不说老杜的红带执法团,甚至李秀宁都有玄甲虎贲。 这让她觉得像自己那样的商大场主。 没有一百几十个精锐武士跟着简直太失礼了,所以一听说徐子陵有心组建血河武士,马上提出这个要求。 卜天志也提了点小意见。 之前高占道他们占尽了便宜,高占首牛奉义带领的力士队和查杰带领的黯魔队出尽了风头,让卜天志极是羡慕。 他虽然挂名是个黯魔统领,不过因为身份不能暴露出来,一直真正管事的只是查杰那个副统领。 而且卜天志除了只有十几个黯魔队员是他自己的人,别的都是希望村的人,或者海盗,除了鹰眼小六子之外,其他人甚至连个小队长也处不上。 所以这次徐子陵建血河战队。 他也想分上一杯羹。 徐子陵听了有些失笑。 才三百人的血河战队。 可是除了单琬晶放弃了之外,就连冰美人都说是不是在她们的族人找些人加入,以示公平,他怎么可能均匀得过来。 结果,血河战队最后把名额划给了老杜的红带执法团,商秀珣的飞马战士,希望生命自由三个村子的水军最精锐者。 因为目前斥候队人数最多。 平时又分散,工作更危险,所以徐子陵决定用获取阴癸魔心魔血两上长老的功力来灌输,以提高他们的战力和增加他们的生命安全。 额外得到好处的陈老谋大为欢喜,除了斥候队这个名字不改不太威风之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事实上最大的赢家是,东溟小公主。 因为她不声不响。 把整一个东溟女子亲卫队都划入徐子陵的精锐战队之中去了。 虽然她们的训练实力这些都离黯魔力士这些真正的精英相差遥远,不过只要徐子陵点头同意了,那提高还不是日后的事?东溟小公主极是聪明。 心中打的小算盘不会比任何人差。 表面上商大场主占优,因为她那边多了一百个血河武士,小公主现在什么也没得。 可是东溟小公主却不声不响的多了一支属于自己的精锐,名额尽可在她的东溟女子中挑选,虽然现在不成事,可是日后……所以,她又赢了那个商大场主足足九条大街还要多。 对于单琬晶的提议,徐子陵本来有些犹豫,不过一听她说那个女子战队就叫做‘美人鱼’,用两人初时见面那阵对话中他戏弄她的词语来作纪念,想想不由颇是感动,于是也就同意了。 他心中更大的理由是,因为傅氏二女的离去,小公主一个人没有些自己的亲卫护着,难免让他挂心。 徐子陵与三女相处一天,依依不舍的上路,现在船队要折返扬州,而他要去洛阳。 那里正风云变幻,还有一个‘和氏璧’等着他,他不去不行,万一那东西落到了李世民的手上,那就大大不妙了。 竟陵过襄阳的路上,徐子陵猛然记得了一件事,那就是豪门大族中沙家小少爷将要发生的中毒事件。 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蝴蝶效应会让那件事发生了变化,因为那是一个长久的阴谋,而不是临时起意。 陈老谋留在襄阳城的斥候接到徐子陵这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要他马上监视沙家的小少爷什么时候会中毒。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只有按命令一边守看着沙家大船,一边等候着徐子陵的到来。 结果事情远远比徐子陵想像中还要快,他还没有赶到,那个小少爷就毒发了。 最后那个监视的小斥候急得团团转,他看着那个老仆沙福四处找人医治,可是一天过去了,不但找来的人没能解毒,还得加重了伤势。 那个小少爷越来越是气若游丝,随时身死。 听着那个年轻少夫人那摧心肝的痛哭和悲伤欲绝的表情,年轻又无父无母的小斥候心智动摇了。 他自作主张的把那个垂死的小少爷偷了出来。 又留书说三日后让沙家派来人接。 结果这一件事让徐子陵哭笑不得。 不过他倒没有责怪那个年轻的小斥候,在他的眼中,一条活人的命比起什么狗屁规矩要重要多了,所以虽然那个小斥候违反了守则,可是徐子陵不怒反喜。 他不需要太过无情无义的手下,他需要他们热血,需要他们头脑灵活变通一点。 为了奖励那个小斥候。 徐子陵甚至还帮他打通了全身的经脉,悄悄的传授了一种他偷学自别人的绝技给那个小斥候。 虽然陈老谋将那个犯了规矩却‘因祸得福’的小斥候禁足反省。 不过却对徐子陵私下传授自己得意弟子一些武技那种事却视而不见。 自私之心谁都有点,反正是徐子陵自己愿意教的。 他也来个只眼开只眼闭。 徐子陵的神医是装不成了。 甚至当他抱着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到约定的地方准备还给沙家的时候,他还让对方当成了绑票的大盗。 “大王”那个哭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年轻少夫人向徐子陵伸出小手,哀求道:“进儿是我们沙家的唯一骨血。 求求大王把他还给我,大王要金要银尽管开口……”“是啊是啊!”那个老仆沙福也急得老泪盈眶,他一看见徐子陵那个人皮面具相貌粗犷左颊还有一条醒目的伤疤,就吓得不轻。 他觉得像徐子陵这种绝对是江湖的独行大盗。 他们喜欢独来独往,我行我素,谁要惹了他们,绝对是白马子进红马子出的野蛮人。 他上前作揖恳求道:“只要大王肯把小少爷还回给我们,那我们沙家愿意以重金作酬!或者大王喜欢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别伤小少爷。” “……”徐子陵带点头晕的看着面前这些人。 他真怀疑这些人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那个沙家小少爷在自己的怀中正欢快的吃着鸡腿,哪里有一点被劫持的样子?“少夫人你别怕。” 那个马许然恨不得徐子陵马上撕票,一看徐子陵武功似乎不怎么样,那胆气更壮更足了。 一声大吼道:“有许然在此,这贼子断是跑不了的!你最好赶快放下小少爷。 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最后一句,自然是冲着徐子陵大吼的。 他就差一点没有开口叫徐子陵动手撕票。 “朋友。” 另一个大胖子管家陈来满却比较稳重,拱手道:“所谓出门不过求财。 朋友想怎么样就开一个价好了,我们绝对没有强动手的意思,朋友得了金银可自去,我们绝不追究!”“我很像贼吗?”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是一个贼,我何必请这个小家伙吃什么鸡腿?我何必抱着他?我为什么不割下他的一只耳朵来威吓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这个小家伙,问问他我是不是贼?你们不相信我,难道连一个你们小少爷的话也不相信吗?”“进儿……”那个华服的少夫人一听,又走近两步,看见徐子陵他没有反对,大着胆子向他伸出手,道:“把进儿还给我……”“少夫人小心。” 那个小珠和另一个女婢小凤两人连忙让前拦住她,那个小珠哼道:“这个人用的是诱骗少夫人的诡计,少夫人不可相信他,他是个坏人……”“你才是坏人!”在徐子陵怀中一直大口咬着一只大鸡腿的沙家小少爷忽然奶声奶气的道:“你只会用拏针刺我,疼得我身上又热又麻,哭都哭不出来,好难受,可是哥哥不但帮进儿凉快下来,还会请我吃鸡腿,他是好人,唔,真好吃!”那个小少爷如此一开口。 众人登时把目光转向那个小珠的身上,大家此时记得之前小家伙中毒的事。 现在他的毒真的好了,刚才大家只着急他是否被胁持。 可是现在猛听这么说,似乎另有隐情……那个小珠急得直掉哭,泪如雨下,她急急的分辨道:“小少爷吃了那人的东西,小孩子懂得什么,什么人给他东西吃,他自然就帮谁说话。 这是那个人害小婢的,少夫人明查!”“马老师怎么看呢?”徐子陵笑问道:“想必你也跟这位毒害少主的小婢同一个意见吧。 想必你也要说不用听信小孩子之言吧?”“小珠姐是否毒害一事,我们沙家自会查明。” 那个马许然哼道:“不过目前当下之急,就是拿下你这个贼子,保护小少爷的安全!陈管事,你们一起出手,先拿下贼子再细细审问,如何?”“这个提议深合我意。” 徐子陵倒是很赞同,他大笑道:“我就站在这里等马老师你来拿人好了!”跳至 第二百七十五章 洛阳之钥 第二百七十五章 洛阳之钥沙家那个少夫人一看徐子陵轻轻的把小家伙放下。 可是小家伙却扭着身子不肯回来。 他非常惊恐的躲到徐子陵的身后去,探出小脑袋偷偷看了那个女婢小珠一眼,马上缩了回去,好半天才伸出半张小脸,向他的母亲招手,奶声奶气的道:“娘,你快来……”少夫人心急自己的宝贝儿子,也顾不得那么多,挣开两婢冲过来,一把抢过粉嫩可爱的小家伙搂在怀里不放,脸上流露出感人之极的母子真情来。 那个管家陈来满一直暗暗戒备,可是一看徐子陵任少夫人抱起小少爷就走。 没有一丝拦阻的意思,甚是惊讶。 “好心当贼办!”徐子陵掉头就走。 道:“懒得跟你们废话。” “走得那么容易?”马许然一看徐子陵那个样子,还以为是怕了自己,又心急拿住他来洗脱嫌疑,大吼一声扑了过来。 铁掌破空,风声呼呼,掌未到,劲力已迫得周围也为之一窘。 在马许然大吼如雷掌风震撼之中。 那个女婢小珠五指在衣袖一翻,将一支细如牛毛通体漆黑的小针射了过来。 无声无息,无形无迹。 徐子陵本来想等迟些众人拿下两个狗男女的,省得跟沙家众人对他的印象大坏,不过一看马许然和那个小珠竟然配合出手来攻自己,不由哈哈大笑。 笑声中,身形一闪,闪至那个马许然的背后,单臂重挥。 打得那个向前扑来的马许然变成一个螺旋般团团转。 再随手接过那支毒针,突刺在一个指甲底下,深深刺入马许然的右手拇指的指肚里。 那个马许然遭此一记针刺,捧着手惨叫连连,乱蹦乱跳。 痛不欲生。 可是徐子陵的打击还没有完,他横腿一扫,将马许然扫跌,然后在马许然那窄长尖脸的下巴着地之前来一记冲天炮,强劲的上勾拳打得他牙齿纷飞,牙血四溅,整个人打得冲天而起。 天空有人。 徐子陵。 徐子陵双手重轰,重重在砸在那个马许然的后脊之上。 在一阵令人牙根发软的骨骼碎裂折断声中,在拳头狠揍在身体的发出的闷响之后,马许然整个人又像箭矢一般俯冲向大地。 以头抢地。 他努力想伸出双手支撑地面。 可是他发现下面有人。 徐子陵。 他正张开双臂,就像欢迎一个老朋友般向马许然他张开双臂。 先是拉上他的双手,运动把他拖下,然后再轻轻躲过,抓住他腰身,重重的举着他倒插入地。 这种打法太吓人。 陈来满,沙福等人简直不敢看。 那个少夫人更是搂宝贝儿子直发抖。 “轰……”马许然整个人就像一棵树般倒插入地,真至胸腹,除了双腿似乎还有一点点颤抖之外,他整个人都死蛇般软瘫了下来。 徐子陵抓住他的腿,连泥带土给拔出来,随手像抛一件垃圾般扔在众人面前。 “真希望下次马老师抓贼的本事能更高明一些。” 徐子陵大笑起来,道:“不过也许他先学会带眼识人会更加好一点。 还有你。 放毒针的功夫不错,我很喜欢你的毒针,不过在这里想跟你提一个小意见。 如果这刺在马老师身上的毒针那毒性再强那么一点点也许会更好点!”最后一句。 徐子陵自然是对那个小珠说的。 马许然此时一脸乌黑。 口鼻间流出的血尽是黑血。 他那只中了毒针的拇指肿胀了数倍以上,深紫黑的手指肿得发亮,手臂和手腕处也渐渐变黑,渐渐肿胀,不一会儿,那只手简直比起一个人的小腿还要肿大。 陈来满此时也瞪向那个婢女小珠,他护在少夫人母子的身前,深深戒备。 沙福和另一女婢小凤吓得乱抖,也躲到陈来满的背后去。 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了,如果身手那么厉害的徐子陵是敌人,自己这一边的人早就让他收拾了。 而且他也根本不需要把小少爷放回来,他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来要胁沙家,可是他没有。 这证明就是真的如他所说,马许然和那个小珠才是内鬼,才是要害自己小少爷的坏人。 所以当大家一看到马许然手上的毒针,个个都吓呆了。 虽然大家的眼神很不好,可是那个小婢却丝毫不惧,要不是徐子陵,相信她是不会把在场的人看在眼里的。 她面色一寒,盯了徐子陵一眼,转身就逃。 她的轻功出奇的好,不等陈来满扑到阻止,她已经蜻蜓点水般掠过平地,飘向大江,又在江面上急促的连点几下,跃至近江心处,再没入水中,化作一条美女蛇游走了。 徐子陵微想了一下,放弃了追击。 他不愿再生枝节,因为襄阳不家不少事等着他去做。 所以只是跟那个小家伙挥挥手,自顾转身就走。 “等等……”那个少夫人一看徐子陵要走,抱着小家伙冲了过来。 一路小跑跟着,气喘吁吁的道:“请等一等,先生救回小儿,又指明凶手,碧素甚是感激……等等,请留步……”“啊,你不当我是凶手就好。” 徐子陵哈哈大笑,回身抛给那少夫人一个小物件,道:“我与你的宝贝儿子有点缘份,送你这个小东西,下次如果家里有什么难办的事,就把这个东西挂出门口,自然有人来问你们有什么事要帮忙的。” “先生等等,先生您的高姓大名。” 那个少夫人接过,带点惊讶又带点不解,不过她来不及解开心中种种疑团。 徐子陵已经随风而起,飘然而去,她看了他的身影,又看了看掌心那一个小银牌,目光充满了惊奇。 老仆沙福和婢女小凤此时才懂得恭贺她。 “真是一个高人……”陈来满看着徐子陵快消失的身影,老成持重的点点头道:“原来小少爷为高人所救,不过。 我们这回真是误会大了!”“先生他生气了吗?”少夫人急得眼泪也下来了,哀怜的道:“都怪我这个妇道人家误事,把恩人反当贼人。 先生此走,碧素真是心中内疚非常……先生他对进儿有恩,又帮我们指出内奸,却不肯把姓名留下,定是恼了刚才我等的无礼……”“所谓高人行事,都是这样。” 陈来满看了一眼少夫人手中那个小小的银牌,恭贺道:“夫人手中的这个信物,也许是日后与那位高人相见相认之物。 他不是说我们日后有难,他还会来帮忙吗?夫人何必过于担心伤怀……”“可是我们一家即将搬去洛阳。” 少夫人轻柔的把那个小银牌挂在宝贝儿子的粉颈上。 幽幽发叹了一口气,道:“怕是与先生再也相见无日了……此等大恩,不知何时才能报还……”徐子陵处理完沙家的事,心情倒是挺好的,虽然搁误了一点行程,可是他最少赶得及救回了那个小家伙一命。 单单是这一点。 就让他心情大好。 和氏璧不会那么容易就交给李世民的。 就算是做假,师妃喧也会问问宋师道和自己什么为君之道。 然后再跟李世民对答一番,让李世民折服自己和宋师道两人,再将那个和氏璧送给他,那看起来才叫公平。 既然可以顺手造势,又可以显出慈航静斋为天下挑选明君的慈悲和用心良苦来。 徐子陵很恶意的猜想,这个师妃喧会不会把那个和氏璧送给自己。 然后让自己亲手把这个代表天下权势的和氏璧转送给李世民。 这一来可以防止自己争夺,二来又可以为李世民造势,三来还可以拉近李世民跟自己的关系,让天下人都以为自己是站在李世民那一边的。 万一真让她用这一条毒计,在千百人面前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徐子陵,相信徐子陵他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徐子陵为了防止师妃喧弄这一手,决定真小偷假小偷也要做一次。 他不盗了和氏璧,绝对会让师妃喧压着打,他可不想在表面跟师妃喧这一个慈航静斋的传人翻脸,他可不想跟近有白道中人对抗,他更不愿意光明正大的站在代表天下百姓的慈航静斋的对立面。 他还没有那么傻。 要跟慈航静斋玩对抗,只能在心中,绝不能在表面上。 洛阳方面他已有一定的计策,不过现在襄阳的李密和钱独关他不想就此空入宝山,他不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搞得一团糟,他根本就不安心去洛阳。 再说,他去洛阳,最好是找到一把去光明正大的打开洛阳大门的钥匙。 而这一把钥匙,就在李密手里。 准确来说,这一把钥匙,即将到李密的手里。 如果不是徐子陵中间截掉他的连环妙计的话,相信李密会得意好一阵子的。 徐子陵佩服李密他想出的那个妙计,不过他佩服归佩服,却一点儿也不会心软,更不会理会李密是否因此哭死。 他只想,李密倒大霉的时候快到了,自己不踩他一脚,别人也不会客气。 所以,徐子陵对李密辛辛苦苦用了上千精锐好手扮成马贼抢了那一个人回来做筹码的这种做法非常欣赏,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都简直太对不起他这条妙计。 既然李密扮马贼劫人,那么徐子陵他就装英雄救人吧!有了这个人,去洛阳的理由就有了。 有了这个人。 打开洛阳大门的钥匙也有了。 跳至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绝色美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绝色美人之前宇文化及在扬州大败,只好整军北归,可是北方有不少狼族之人见机支持宇文家,入土中原,后来渐渐在宇文化及的主持之下,宇文化及又有点风声水起了。 宇文家的壮大让周边的势力感到威胁,于是洛阳的越王杨侗乃与李密结成联盟,共抗宇文阀。 当然,他们两者也是各取所需,狼狈为奸。 李密有兵无名,杨侗有名无兵,正好各取所需。 于是李密接受越王杨侗封赐,成为洛阳越王系的魏国公。 瓦岗军表面与洛阳和解,全力攻击宇文阀。 宇文化及虽然是个人才,但相比起李密这一个老狐狸,他还差得远。 两军大战数场,最后李密惨胜宇文化及。 此时洛阳的王世充见有机可乘,遂率精兵到偃师,想趁机攻打李密。 岂知越王那阵营的人畏惧王世充远多于畏惧李密,杨侗更是觉得自己与其做王世充的傀儡,还不如借刀杀人,借瓦岗军的力量把王世充干掉,自己也可以做两天安乐皇帝。 故越王系的将领暗中勾结李密,阴谋对付王世充。 王世充命不该绝。 李密和越王的手下虽然处事机密,谁不知却是让董淑妮知道了,还让这一个只有轻功还不错的绝色美人给逃了出来。 一顿好追之后,终于让装成马贼的李密大队穷追数百里之后,抓到这一个绝色美女。 可是谁不想李密他太得意。 和手下众人谈起这件事时。 让躲在屋顶准备搞乱的徐子陵听到了。 徐子陵知道李密为了夺得洛阳,把这一个绝色美女许给了与王世充是死对头的孤独峰,不过不知道还有那么多后续的阴谋。 原来李密想趁入洛阳之机,将掌握皇宫禁军亲卫的孤独家还有越王李侗都一锅端掉。 而他李密,则可以打出为越王复仇的旗号,扫平障碍,最后自己登上大宝。 如此一来,李密不但可以得洛阳,又可以扳倒死对头之一的王世充,顺利的会像李渊收拾杨侑那样干掉杨侗,最少也可以迫他让位给自己。 至于孤独家,谋主反贼,相信只要二十多万瓦岗军一进城,孤独家他们手上那区区几千皇宫禁卫又做得了什么?这主意一石多鸟,那是相当不错。 再加上李密在洛阳还有内应,又新请来了天下各处的高手助阵。 李密对夺取洛阳这个天下大城,简直自觉是三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了。 如今宇文家被压制,江淮军新败,李子通和江南军更是一颓不起,岭南宋家无力北上。 河北窦建德四面环敌,大唐军正和突厥人大谈和约,正为金狼王颉利可汗的狮子大开口而头疼。 所以,天下群雄谁也顾不了洛阳,甚至不知道洛阳大半已是他李密的囊中之物。 李密自然没有不得意的理由。 可惜在他最得意的时候,他没有忍住口,他本来想借此来威压钱独关的,可是他的口风稍稍一露,马上让徐子陵警觉了。 跟了两晚,终于探得事情的真相。 这让徐子陵大喜过望。 李密不是喜欢装马贼吗?他就去装英雄,来一个英雄救美。 到时不但去洛阳的借口有了,还可以小小算计李密一把。 就是不知道等到李密知道自己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时脸上有些什么表情,徐子陵一边恶意的猜想,一边出发救人。 他放弃了刺杀李密手下众将的机会,他知道了这些真相,自然不会满足于小打小闹,他觉得如果有足够的办法,也许李密会摔得很惨。 徐子陵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了一个简直连他自己也觉得很阴险的计策,然后兴冲冲的出城救人去了。 扮成马贼的瓦岗军白天可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襄阳城,他们四处驱赶村镇乡人,就是想隐去身份。 他们找了一个相对比较隐晦的小村子,由李密的得力大将之一王伯当亲自看管。 因为王伯当是个色鬼,所以元文都的手下‘双刀’杜干木也帮忙看着点,他看的对象自然是王伯当。 就是李密,他也不想把那个洛阳双花之一的董淑妮就让王伯当给坏事了,如果没有这一个大美人,李密要引孤独峰上钩还不太容易。 李密与符氏兄弟,还有徐世绩等众将留在襄阳等南海仙翁晁公错,他料想一个武功平平的董淑妮,有王伯当及元文都的头号大将杜干木带几百人看着,简直插翼也飞不了。 瓦岗军除了襄阳这边侧重之外,还派出了沈落雁和祖君彦前往洛阳联系内应之事,总之,对于李密而言,夺取洛阳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王伯当正在杜干木在喝着闷酒,有小美人不能看不能摸,王伯当憋得那是相当难受。 不过他可不敢坏李密的好事,他虽然好色,可是这点轻重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王伯当一边大口闷酒,一边暗中发誓,如果夺下洛阳,铲平各大势力,他第一个就**这个董淑妮,让她这个小贱人试试他王伯当的厉害。 村子外三层里三层的守着几百人,别说人就是只夜枭也飞不进来。 杜干木很小心,他觉得自己日后的所有前途就在这一个女子身上,如果内贼防不了,他难逃其咎,如果外贼防不了,他更是罪加一等,他日后是否可以攀上李密这棵大树,还有他背后主事的元文都日后是否可以在多重复杂的关系中获得最大的利益,这就看他手中的‘双刀’利不利了。 可惜他防得了外贼防得了内贼,防不了像徐子陵那样的‘飞贼’。 他没有想过这世上有人会飞。 他更没有想过这个世上有人会厉害到可以完成隐蔽起心跳。 呼吸,体温,气息等等。 变成一个透明人般轻轻松松的溜进他布防了十数道关卡的小村。 找了数间小木屋,微微查控一下屋里人的生命气息,徐子陵便可感应到里面哪是守卫,哪是真正的目标。 以徐子陵的功力,感应一些精锐高手和一个阴柔的女子那是再轻松不过了。 杜干木不知道长生诀的特殊功效。 他只以为让守卫们隐去杀气屏住气息就可以让人上当,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有的布置和埋伏,在徐子陵的感应之下,简直是破绽百出的笑话。 无声的打开一扇木门,徐子陵轻轻滑入。 只见一个黑色劲装的健美女郎,此时正气鼓鼓的躺在纱帐低垂的榻子上,她的双目紧闭,小香腮微微鼓起。 仿佛在跟谁人斗气一般,那娇柔的身子却慵懒得动也不动的躺着。 透过纱帐,徐子陵发现这个董淑妮长得还真不差。 她肌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 黑衣雪肌之下。 对比格外鲜明,格外夺目。 董淑妮她有如玄丝般的双眉,飞扬入鬓,颇带几分娇媚之气。 那乌黑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的覆在额上,整个人如海棠春睡,诱人想入非非之余,又赏心悦目。 那眼角朝上倾斜高挑。 似带点傲气。 匹配起她那挺直的鼻梁,更是无可挑剔。 一个傲气十足但又不失风姿清雅的睡美人此时正浅浅布眠,那小香腮微鼓,似乎还在睡梦中嗔怪着某人一般。 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带着一种娇蛮的动人神气,似乎正在梦境里碰上什么让她大为娇嗔的遭遇般。 徐子陵一看,觉得这个董淑妮虽然不及婠婠,甚至不及白清儿,特别在武功修为的那种气质反映上更是相关甚远。 可是她天生于明艳中自有一种迥然有异的开朗气质,绝不同阴癸女子有种令人心寒的诡艳。 徐子陵看见她那长长的眼帘微微一颤,似乎已经感应到自己的接近,不由心中有些古怪,难道女孩子的直觉就真的这么神秘吗?难道女孩子的第六感就真的那么准确吗?徐子陵敢肯定,这个董淑妮绝对不会是以武功或者别的什么方法感应到自己的,因为不说是她这种水平,就是一流高手,如果不亲眼目睹的看着自己的身形,也就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董淑妮能感应到自己的接近,肯定是因为女子神秘的第六感之类。 她多半也是一个女孩子直觉相对比较**的人,所以才会在浅睡中感应到自己的进来。 徐子陵看过不少女孩子对自己完全没有心跳气息和体温等物之下有感应,她们甚至不敢看见他,就可以清晰的知道他来了,或者走了。 换作是一般男子,根本就不可能具备这一种神秘的能力。 徐子陵本来是想一指将董淑妮点倒,然后扛了她就走。 不过此时改变了主意。 因为那个董淑妮轻轻的翻了个身,展示出一个更诱人的睡姿态,来诱引他。 她明知有人进来。 不但没有呼唤,反倒做出种种**,如此妖态媚行的红粉娇娃,徐子陵不好好的戏弄她一番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于是他轻移到榻前,伸手拨开纱帐。 只见董淑妮的火辣娇柔躯的她那劲服的绷紧下显得更是触目惊心,那苗条而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展露无遗,惹人遐想。 没有了纱帐的轻轻阻隔,有外面微光的辉映之下,董淑妮那五官的线条更清晰得令人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那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两片洋溢着贵族气派的香唇紧闭着,呼吸轻柔得像春日朝阳初升下,于山岗悄悄吹拂而过的和风。 纵使她在沉睡中,她带给徐子陵的感沉仍然极是强烈。 这一个董淑妮的身上,有着一种强烈的**,特别在近距离,当她那若有若无的媚人体香悄悄沁人肺腑之后,更有一种让人恨不得马上将她按下,强烈的占有她的感觉。 美人。 见惯大小美人的徐子陵看见了董淑妮,马上点头同意,她,是一个美人。 而且,还是一个极其诱人的绝色美人。 跳至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想你欺负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想你欺负 似乎感应到徐子陵的注视一般。 那个绝色美人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接着张开眸子,朝他瞧来,还甜甜地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美丽牙齿。 “先拉人家起来好吗?”董淑妮不问徐子陵是谁,既不惊讶,也不疑问,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极其可爱的小呵欠,娇躯微撑了一个小懒腰,慵懒半睡的娇颜表示她刚才似乎睡着很是满足。她向徐子陵伸出洁白纤柔的玉手,微笑道:“人家的睡相是不是很难看?” 徐子陵抓住她那纤巧尖长的玉掌,轻轻把她的娇躯拉直,触手之间,只觉那小手上一阵暖腻柔软的感觉直透心坎,不由心中微波。 虽然他明知这个董淑妮只是在**自己,可是心中那种感觉更是强烈。 “你怎么不说话?”董淑妮带点嗔怪地看了徐子陵一眼,道:“你这人真的,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难道人家的脸上长花儿了?”她的眸子宛若荡漾在一泓秋水里的两颗明星,极为引人。 尤其是说话时眼神随着表情不住变化,似若泛起一个接一个的涟漪,谁能不为之心摇神动。 “现在似乎不是说话的时候。”徐子陵微笑地回答道。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董淑妮站直身子,只比高挺的徐子陵要矮几寸,身形极是优雅高挑。她仰起小脸,微踮起小脚尖。扶着徐子陵的手臂,把香唇凑到他的耳根底下吐气如兰,轻问:“那你说现在是做什么的时候?” “现在是夜晚。”徐子陵用手轻轻托起那一个小下巴,轻轻凑近那红艳艳的小香唇,道:“夜晚通常是睡大觉的好时候。” “睡觉吗?”董淑妮一听,美眸之中柔光一动,更有涟涟的波光层层闪现,轻笑道:“可是人家才刚刚起来呢!现在人家已经睡足了眼。怎么也睡不着了呢!” “有一种觉。”徐子陵朝她那小脸吹了口热气,激得她整个人都打了个颤,道:“睡足了眼也是能睡的。” “可是人家现在一看见床就厌烦!”董淑妮眼中的波光闪动,起来越是迷离,口中轻轻道。 “那种觉不在**也能睡。”徐子陵怪笑道。 “你坏死了!”董淑妮脸上忽然闪现一抹绯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带点羞不自胜的样子微微远离了凑近的徐子陵一点点,问:“你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有闲情跑来调讪人家呢?” “你又是谁?”徐子陵明知故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到我的家里来?这也算了,你为什么还跑到我的**来?难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小媳妇儿?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感激老天爷了!” “你说什么?”董淑妮一听奇了,问道:“这,这是你的家?” “这里不是我的家。”徐子陵更奇怪地反问道:“这里难道是你的家?” “可是这里明明就是没人住的破弃村子。”董淑妮美眸一闪。指着屋内的破旧的摆设问道:“这里除了那些大恶人给我打扫干净的床铺和椅子之后,别的人最少有三个月没有动了。你既然说这里是你的家,可是你怎么不在这里住啊?” “家里正缺个打扫的下人。”徐子陵微笑道:“所以脏乱了一点,不过日后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以后你会天天打扫?”董淑妮怀疑道:“人家看你可不像一个会很勤奋打扫的男子呢!” “我不会。”徐子陵轻笑道:“可是你这个上天赐给我的小媳妇还不会吗?” “人家可是让大坏人抓来的。”董淑妮美眸中又有亮光一闪,道:“谁说人家是上天赐给你的……那个小媳妇儿?你尽占人家的便宜!” “我想占。”徐子陵更正道:“可是还没有开始占。” “你把人家救出去。”董淑妮摇晃着徐子陵的手臂,似带一丝羞涩难忍的表情道:“人家让你……噢,人家就亲你一口好了。好不好?好嘛!” “你觉得我能救你出去吗?”徐子陵问:“你知道外面守着多少人吗?好几百人!你认为我可以打得过好几百人吗?再说,只是亲一口。我就冒这么大险,那似乎太不值吗?如果我万一打不过,让人杀了,那不连亲一口都没了?不行,我亏到姥姥家里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董淑妮一听,那小脸更红了,映得连修长如天鹅般的小脖子也粉了起来。 “要亲,也现在亲。”徐子陵坏笑道。 “你除了亲……亲人家之外,你不会……再欺负人家了吧?”董淑妮眼波迷离,小檀口带着无限**,她简直就在提醒徐子陵除了亲之外还要做点别的。 “那有点难说。”徐子陵越凑越近,道:“男人通常都是很得寸进尺的。” “如果人家不给呢!”董淑妮的鼻息浓了起来,轻喘着香气,道:“你会强行欺负人家吗?” “当然。”徐子陵伸出手指,轻轻点动在董淑妮的唇角,轻轻地滑过她的香唇边,极轻,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柔唇。虽然那种感觉若有若无,可是已经激得她脸如潮,气息越发浓重起来,那美眸几乎可以滴得下蜜水来。她似乎有香汗微起,浑身散发出一种极诱人的体香来。 “现在似乎没有这种必要了。”徐子陵微笑下断语道:“现在有人看来倒像要强行欺负我的样子。” “可是……”董淑妮鼻息喷着热气。她双臂不知何时缠上徐子陵的头颈。仰着小脸,眼波迷离地道:“人家还没有说要给你呢!” “现在说也不迟!”徐子陵满不在乎的道。 “人家绝不说。”董淑妮眼中有一种光芒闪动,似乎正渴望其后严重的后果一般。 “不说。”徐子陵哼哼道:“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人家就不说。”董淑妮简直就没有说她喜欢别人强行欺负她,娇喘着道:“死也不说。” 王伯当灌了几口老酒,看了周围的亲兵一眼,眼睛里尽带着红筋,他站了起来。边上的亲兵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让王伯当用公牛一般的眼睛瞪了回去。 放着那样的一个大美人吃不了。难道看两眼摸两把也不行吗? 只要自己不弄破她的处子之身,干点别的应该没有问题吧?王伯当谷精上脑地想,那一个女人如此地媚人,不在她身上发泄一把就送给孤独峰那个老鬼太便宜他了,那太对不起自己了!处子之身不能破,难道别的地方就不可以发泄吗? 密公当初只说不能乱动她的处子之身,又没说不能动其它的东西。 王伯当一看那个整天跟屁虫一般跟在自己身边的杜干木出去巡视了,只觉得机不可失,带着熊熊的欲焰向董淑妮住的地方大步而来。 一路上有不少的亲兵想开口。可是让王伯当一句‘老子省得轻重’骂得缩回去了。 反正出事了有他自己背着,众人虽然不愿失职,可是也没有谁愿意管他的闲事。等王伯当走远,众人才商量。觉得大家最好先等等,让王伯当先尝点小甜点,然后才叫杜干木阻止,这样一来,等王伯当要动真格时,杜干木刚好出现。 一来王伯当可以过过手足和口舌之欲,二来又可以保住那个艳世美女的处子之身。 他们的职责不失,而王伯当也不会太恼怒。 这个想法不但众位亲兵有。就连故意装着出去巡视的杜干木也有。他实在受不了王伯当整天就像**公牛一样哧哧地喘气,受不了他那血红的牛眼死死地瞪着自己。不过一个女人,需要看得那么重吗?杜干木觉得女人其实都一样,脸上美点看了也不会多一块肉,相反,脸蛋越美的,往往就越是害人精。 董淑妮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不是她长得诱人心魂,自己一方的人又怎么可能把那么大的秘密为了讨好而泄露给她?杜干木一想起自己带人穷追了几百里追得气咳才抓住这一个董淑妮,就恨不得在她那漂亮的脸上划上几刀,看她还用什么狐媚,看她还用什么来勾引男人! 杜干木看着王伯当色迷迷地走向董淑妮的小木屋,他没有阻止。 最少现在没有。他想让王伯当先发泄发泄,直到他要动真格时才去阻止他。这样一来,王伯当必然对自己心存感激,他日同殿为臣,也有个相互呼应的人。 “小美人。”王伯当驱去院子的守卫,一身酒气地推开那虚掩的木门,**笑着问:“晚上一个人睡会不会很害怕?你不要怕,本将军来陪你了……” “怕倒不怎么怕。”董淑妮坐在被窝里,带点慵懒地道:“就是有点热,怎么也睡不着。” “啊?”王伯当简直没有以为自己听错耳朵,定神一看,发现董淑妮锦被轻掩娇躯,那洁白如玉的香肩**在空气之中,还露出一大片雪玉粉背,那冰雪娇躯,简直能把人的心魂融化掉。 最迷死人的是,她身上还有一种极其诱人的体香在小小的屋子里悄悄弥漫,如麝,似馥。 王伯当一见,马上狂吞着口水,可是这也止不住他喉咙间的发干。他的鼻息也粗重起来,如牛,心中那一团欲火千百倍地燃烧起来了。他虽然有点微醉,可是眼睛却还很清醒,他一眼就可以看见董淑妮身上根本没有穿衣服,她似乎正在**等候自己的大驾光临一般。 原来这个小**早就春心动了。 妈的,之前看见她一脸不容侵犯的高贵圣洁,还以为她是个什么大家闺秀,谁不想她是下贱**!王伯当一发现董淑妮这个秘密,心中那种兴奋简直就比什么都要惊喜。跳至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请搜我身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请搜我身王伯当虽然好色,可是却不是傻瓜。 他觉得这个董淑妮就算再骚再荡,也绝不会一点诡计都没有,她如果不是想借引诱自己的时候出手,就是跟什么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凭着一份沙场浴血回来对生死之间那种超强的直觉,王伯当觉得这屋子其中尽然有诈。 当然,他认为这一个董淑妮多半会在趁自己迷醉在她的美色之下时再动手,比如在**藏把刀什么的。 像这样的女人,王伯当看得多了。 一年之中,王伯当不知自多少女孩子的被窝里搜出匕首剪刀之类的东西。 他喜欢这一个调调,女人越是反抗得厉害,他就越是兴奋。 不过,作为一个武者的直觉,作为一个沙场战将的谨慎,他不会傻到连周围的环境都不察看一下就扑上去,特别在上一次遭到那个‘影子刺客’的偷袭之后。 他不否认自己好色,但是他觉得自己更是聪明。 勇冠三军的神箭三郎王伯当,岂会着一个妇人的道儿?王伯当心中直想大笑,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容易让一个妇人算倒,那么现在他还算什么瓦岗四杰?还能杀得女人们丢盔弃甲?怕是早就进宫伺候皇帝去了!一年下来,他自女人被窝中搜出的刀子简直可以装备一支部曲的军队,他王伯当又何曾掉半根汗毛?他手中的短匕一射。 飞射在那床前的地面上。 ‘呼’一声把董淑妮吓了一大跳。 “你想干什么?”董淑妮一惊非小,小肩微耸,带点楚楚可怜,弱弱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啊?”“地上有一只老鼠。” 王伯当先是试了一下,那床底没有反应,又借伸手拔起匕首的时候,用他用那双能在黑暗中看清绣花针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发现床底连一只真老鼠都没有。 更不要说人。 于是他放心地大笑,笑道:“你可能没注意看,那是一只很大的老鼠!”“是很大。” 董淑妮此时恢复了常态,哼哼地道:“不过我看它再大也没有用,它还是个没胆的老鼠!”“你说什么?”王伯当听出了董淑妮一点弦外之音,怒道。 “我说那个老鼠有色无胆。” 董淑妮扭过小脸,简直不看王伯当一眼,哼道:“我还以为它长得那么大是个大老虎,可谁不知它还是个老鼠!老鼠就是老鼠,顶多也只是敢在床底下钻,它要敢上人家的床,那才叫奇怪呢!”“原来董小姐不怕老鼠啊!”王伯当一听,只觉得气血翻涌,想马上扑上去,重重将她压住,给他一点厉害看看,让她明白自己神箭三郎过人的本事。 不过他还是小心地看了一下董淑妮的锦被,那锦被很大,鼓起来一大团,藏个人那是绰绰有余,王伯当可不想里面蹦出个拿着刀子的刺客来。 “老鼠我不怕。” 董淑妮仿佛知道王伯当心里想什么似的。 她拉了一下被子,躺下。 随着她那娇躯轻柔地躺下来,锦被里轻轻盖在她的身上,显现出她那美好的体形来,山峦起伏,美不胜收,虽然带一点不够尽现美好,可是却更有一种惹人遐想的诱引。 董淑妮躺好,双手拉着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子,故作淡然地道:“可是讨厌。” 王伯当此时安下心来。 那双如玉的小手没有匕首,那被窝里也没有藏个刺客,床底下没有人,整间屋子都安全得可以,除了自己和那个妖媚的洛阳之花董淑妮,再没有第三个人的心跳,呼吸,还有气息。 如果说呼吸和心跳可以在短时间压抑,可是他进来那么久了,应该不可能再屏得住,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沙场老将,王伯当没有感到有任何人的气息,不但没有杀气,甚至连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除了那个**身子睡大觉的董淑妮和自己之外,在这间屋子里,再没有他人。 王伯当是这样判断的。 他很放心地迈步,向董淑妮走去,春宵苦短,他可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谨慎没有不对,可是过人谨慎那可会耽搁战机的。 作为一个沙场勇将,王伯当自然知道什么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战法。 花翎子看着面前这一个冲着自己微笑的女人,她心里忽然有点儿自卑。 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花翎子看过最美的女人,可是她绝对是花翎子看过最温柔的女人。 这个女人她光洁的小脸有如皓空明月,这个女人会心地笑容有如林间清泉,她正冲着自己微微地笑。 一种理解和宽容,于她的月牙儿似的眼中涌现,让花翎子那心中的坚冰也颤抖了一下,似乎要碎裂掉似的。 这个女人的手很脏,尽是黑黑的泥土。 那些黑土与那洁玉般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是那个女人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放下手中的花草,先用小手北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微微散乱在额头的黑发,把那些柔顺的黑发轻轻拨到一边儿,在那光洁的小额头上轻轻抹上一丝若有若无的黑痕,似显得她那张明月似的的脸更是温润,更有人间的气息。 她又轻轻地用小手背擦拭一下腮边的香汗,转向过来,微笑地冲着花翎子点头,道:“一路上走得很辛苦吧?好了,终于到家了……”她的声音很是清澈,让人感觉就像在大热天吃上一口清凉的井水,让人打心里舒畅出来。 花翎子咬紧牙关,才让自己心中快融化的心坚强起来,才让自己不流出热热的泪来。 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过家这一个称呼了。 她还有家吗?铁勒的女人有家吗?铁勒的女人的家在哪里?在强壮男人的帐篷里。 在那些贵族的帐篷里,可是那个是自己的家呢?花翎子多少年了,她早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有过一个家。 直到今天,有一个中原女人冲她微笑,冲她说回到家了。 她也把她看成是自己人吗?看成是自己的姐妹吗?她也愿意把她的家分一点点出来,让自己成进去成为她家中的一员吗?她,要把自己看成她的家人吗?花翎子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等待她是一把刀还是一支扫帚,她不知道那个他的妻子会怎么对待自己这一个外族的女子。 直到现在,她忽然完全消去了所有的顾虑。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女人正朝她露出发出心底的笑容,在那如同春风般的笑容中,她感到了包容,对自己的包容,还有理解。 这个温柔如水般的中原女人不但冲着她露出微笑,还像对自己的妹妹那般对着她说终于到家了……这个中原女人在欢迎着她,用那发自内心的微笑,而不是拿出刀子或者扫帚驱逐她。 “你叫什么?”花翎子极力忍住泪意。 挣扎出一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家日后尽早也是好姐妹,大家还是和和气气地相处会让夫君更加舒心一点,他总是有太多的事忙个不停,没什么时间管我们,如果我们大家都不齐心一点,那旁人不看我们家闹大笑话?”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听了,微微一笑,道:“也许我比你大点吧,你可以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贞贞。” 屋子里有一股极诱地体香,如麝,似馥。 那种甜腻香味能让一个谦谦君子变成一个**的公牛,也能把黑黑的屋子变成一个醉人的温柔乡。 “本将军帮你看看。” 王伯当**笑着走上前。 伸手去撩那纱帐,压着身体那股就在汹涌澎湃就要马上爆发而出的血气,一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那股香气,道:“帮董小姐看看你的**有没有那令人讨厌的老鼠。” 他此时已经色迷心窍,眼中只有火辣诱人的妖躯,再没别的。 可是他没有看见,在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立了一个人。 徐子陵。 徐子陵站在他的身后,就像王伯当的影子一般跟着他。 徐子陵的目光很平淡,他平淡如水地看着面前的王伯当,仿佛正在看一只大老鼠一般。 “我的**有没有?”董淑妮娇嗔地道:“不知王将军看清楚了没有?”“似乎没有。” 王伯当觉得自己快让面前这一个绝世妖姬引诱死了,可是这种感觉这种调调他很喜欢,他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一边贪婪地在董淑妮的身上探视,目露那咱奇光,仿佛要把那厚厚的锦被也给洞穿过去多的,一边道:“不过本将军要搜一搜才能放心。” “那将军要搜清楚一点。” 董淑妮娇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王伯当神魂牵引魂飞天外,好一会儿才稍止,小舌头轻轻地舔着那丰润的香唇,带着一种诱引到极致的喉音,缓缓道:“王将军最好把**每一寸地方都搜查清楚……”王伯当一听,心魂差点没有爆炸掉。 他马上出手,搜查。 就在他出手之际,他身后的徐子陵也出手了。 与王伯当那只直向董淑妮高耸的胸口而去的大手不同的是,徐子陵出的是双手。 他的手在一刹那化作了并蒂莲花,绽放;又于绽放尽的一刹化作比翼之鸟,双飞;在高飞的一刹那,再化作冲天烈焰,熊熊;最后在烈火之中,化作降妖伏魔的金刚之杵,以五丁开山雷神降世般的威能,重重地轰在王伯当的后脑之上。 无声无息。 跳至 第二百八十章 男欢女爱 第二百八十章 ** “什么?”杜干木一听亲兵报告说王伯当一身是血地倒在屋里,而那个董淑妮不翼而飞了之后,整一个人都呆住了。 他久久也无法自惊呆中反应过来,直到几个亲兵把受伤的王伯当抬了起来。又七手八脚地急救,杜干木才忽然震醒,推开新兵,定神一看。只见王伯当下身鲜血淋漓,已经成废人,而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失血一量,生命垂危。 不过就算在如此的疼痛当中,王伯当全身都有抽搐的迹象,可是他始终也没有醒转。 一个在沙场中浴血奋战的武将,怎么可能会如此的不济?怎么可能会如此的麻木?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大意?怎么会如此的重创?对手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女孩子,又手无寸铁,怎么可能……可是如果不是她,哪又会是谁呢?为什么那一个不杀掉王伯当,而将他阉割呢?如果屋里还有其他人,为什么王伯当没有与他发生激斗呢?为什么王伯当没有大声呼救? 如果屋里没有别人,只是那个董淑妮所为,那么她又是如何做到的?她又如何逃脱的? 杜干木冲进屋里,搜了一遍,除了发现在**有着那个董淑妮脱下的一套衣服之外,再无其它。 一个身上光溜溜的女孩子能逃得出去?一个连衣服也不穿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跑得出去?不过杜干木再想想又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因为如果她想逃。必须把那套熏过的衣服脱掉,否则自己就可以顺着她的身上的香味一路追赶。 “所有的伍长检查自己队伍里的组员。”杜干木大吼道:“所有的人都严守自己的位置,看见任何人走动都要盘查,所有穿着自己人衣服的也要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兄弟,是不是能对上暗号。所有伍长检查一下那个队伍有人被别人夺去身上的衣物,快去?” 杜干木猜想那个董淑妮必定还没有走远,她身上没有衣服,就算逃得出去。她绝对不可能光着身子回偃师去。她必定是想趁乱打晕某个士兵,然后再换过他的衣物,装成自己的士兵再逃出村外去。 可是他以为还有村里躲着准备抢夺那个士兵衣服的董淑妮,已经远离到村子十数里之外了。 “下面似乎有个小水潭。”董淑妮惊喜地道:“人家一身是汗,正好下去洗洗。” 她的小心思自然并不在于身上的香汗,相反,她恨不得自己身上的香汗更加浓郁一些,好更多地散发到徐子陵的鼻端,引他嗅个痛快。她的心思是,如果下去洗洗,那么一来可以更加名正言顺**他,二来是跟徐子陵要件衣服回偃师去,她在他面前可以光着身子。可是回去不行,最少也要把他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下去了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徐子陵一边缓缓下降,一边道:“你得自个走路了,明白吗?” “我才不。”董淑妮撒娇道:“你难道就不能背着人家吗?” “似乎我跟你不是很熟。”徐子陵奇道:“我背你这老远的一程已经很够义气了,你怎么好意思要我一直背着你啊?你也长有两条腿,难道你就不会自个走路吗?” “人家喜欢你背啊!”董淑妮带点娇蛮带点喜意道:“你不知道伏在你的身上有多么舒服,人家真有点舍不得下去呢!”可是她的话还没有完,徐子陵就已经收起飞翼。足踏实地了,这引得她又一阵惊奇,初时飞到空中时因为心中太激动,没有仔细看清楚他身上是否原来就有什么折叠起来的飞翼,可是现在看明白了,那又长长的飞翼一闪而没,根本像那把‘月照’小刃一样,消失无痕了。 在整一个江湖中,听说只有一个人才有这种本事。 他能把东西随意地变出来,也可以随意地变走。 这一个人就是黄金公子寇仲。 他在与香贵父子对赌的时候,曾把数千两黄金变出来,又将数千两黄金随手变没,一赌而天下成名,人称黄金公子。当然,在后来,黄金公子似乎又跟一个叫做小霸王周伯通的人重合,因为这一个小霸王周伯通在大儒王通的宅里大战刀剑狂人跋锋寒,身边跟着的两位美女,有人认出似乎就是当时伴着黄金公子的东溟小公主和化名俏军师沈落雁的另一个神秘女子。 小霸王周伯通在襄阳再战包括双刀钱独关,毕玄高午徒拓跋玉,飞鹰两徒长叔谋和庚哥呼儿在内的上百位高手,最后还从容而去,被人称为年青一代第一高手。 不过又在几天后,另一个消息传出,这一个小霸王周伯通和黄金公子寇仲虽是同一人,真正的名字却是一个叫做徐子陵的年轻人。这一个徐子陵在江湖中默默无闻,不过有消息传出,他就是化名飞马牧场做贵宾的卫晶公子,曾帮飞马牧场两度击败四大寇,又抵御住瓦岗军的进攻。 在人们议论不定众口纷纭的时候,这一个徐子陵更在不可能的情况下,以数万竟陵军民,依靠只有区区数丈的城墙抵御了十万江淮军足足九日九夜,九日血战之后,最后迫得元气大伤的江淮军无奈撤退,成为了震惊天下的少年英雄。 这一些,对于少女怀春又消息灵通的董淑妮早就耳熟能详了。甚至在她被俘的期间,都还曾听瓦岗军的王伯当与那个叛徒杜干木仅下议论时提过这个徐子陵与其他三四个身份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管他们怎么猜测。董淑妮就认定必是一个人。 因为一方面来自于她女孩子的直觉。这种直觉一直很准,她颇有自信。 另一方面她对徐子陵身上的事打探得太多太多,几乎徐子陵有什么表面特征也无一遗漏。徐子陵,还有那个小霸王周伯通,黄金公子寇仲,这三个人据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他们的眼睛似乎很相似。他们的眼睛在愤怒时会发出血红的光芒,在平时则有如星空般清澈宁静。在功力提升时会有七彩闪现。还有他们的双手,全都是像璞玉一般的特异之手,天下间的男子,似乎就只有他们这三人的手是那样古怪的。 所以当徐子陵一进屋里,董淑妮一看到他,几乎就惊呼出来。除了能在襄阳城上百高手围攻之下仍然能安然地来去自如的小霸王周伯通,除了能使用一点军事训练都没有的竟陵军民就可以成功抵抗江淮大军的徐子陵,天下之大,还有谁?有这种能耐?有这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情况下。进来这一个有着数百人防守的小村子呢? 三大宗师想必是可以的,可是他们不会是年轻人。 所以,董淑妮才会想尽方法来**徐子陵,他可是天下间最炙手可热的少年英雄,天下间的女子莫不以嫁给他为荣,董淑妮虽然现在无心婚嫁,可是春心又岂会例外? “来。”董淑妮拉着徐子陵的手,也不问他那个飞翼哪里去了,她知道,聪明的女人总是很少问的。如果她想知道,不能全部靠问。男人想说的话,一定藏住秘密。可是如果男人有什么秘密不想告诉女人,那么女人越问,只会越惹恼他的火气惹他反感。 董淑妮拉徐子陵,欢快地奔向那个小潭。 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完美,她知道自己只穿着肚兜**一大片玉背拉着他在前面奔跑起来会诱人到何程度。 她知道他此时正在看着她,不过她没有停下来。她似乎在躲着他的目光似的,不住地向前跑,她知道她越是跑,那么他就越会追上来,如果自己停下来,那反倒不够诱人了。她越跑越快,那丰隆挺翘的圆月在奔跑下微微颤动,在星光之下,引发着一种原始的冲动,让人有种强烈探索隐藏在圆月之下的神秘之境那种致命的冲动…… 徐子陵明知她在诱引着自己,不过他不想拒绝。 因为反正是她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再说之前让小公主她们三个引起的火气简直到现在还在烫烧心魂,可惜她们三个是自己的未婚妻,多少得留给她们一个美好的回忆。她们也许更愿意把珍贵的处子留到新婚之夜来奉献给自己,所以为爱人的那一份心意,徐子陵一直苦忍。 这一个董淑妮不同,她不是自己什么人,这样自动送上门,不把她上了,那说不定还会让她看不起呢! 董淑妮虽然有汉化,又有汉人血脉,可是大部分血统还是西域之人,加上徐子陵以前就一直对她的印象欠佳,既然她想做‘黄盖’愿挨,那自己做做‘周喻’来个愿打又有何妨? “你也一身是汗,也下来吧!”董淑妮拉着下了水,欢快地钻进水里去,他作一条美人鱼,在水中连连钻了几下,再哗啦一下钻出来,朝徐子陵泼去一把水花,花枝乱颤地笑道:“呆子,看什么呢?” 此时,天空有月,在月色斜照下,浑身湿透的董淑妮被半透明的肚兜紧贴身上,里面的高耸雪峰和傲人的红梅亦赫然可见,尽显玲珑浮凸的曼妙曲线。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如何不惹人醉?如何不惹人喜? 徐子陵还没有伸出手,董淑妮就已经扑入了他的怀中,献上自己火热的朱唇。 董淑妮的眼中内喷那熊熊的情焰,丰润诱人的朱唇渡过一阵又阵的灵液,那条小红鱼调皮地逗弄着徐子陵的唇舌,她的手也在上下探索,不但主动,而且热烈。董淑妮四肢像八爪鱼般缠住徐子陵,丰满动人的娇躯不住地在他的怀中如蛇扭动,纵在冰凉的水里,也感到她如火的热情。 衣服在两个人的热吻之中淅少,两个人的亲吻已经远远解脱不了两个喉咙的渴求,远远满足不了两个人心火的烫烧,两个人都在不住地探寻,以求到更多的方法,来舒缓此时心中的渴望。 两个人都在探索着对方身上的秘密。 当徐子陵带着一种强蛮的霸道占据了董淑妮的两座雪峰,当他在尽情地掠夺着她的红梅朱果时,她那一路探索的小手,也握上他的坚挺。他的火热和伟大让她几乎在惊呼出声,不过,让那种火热烫贴得舒服的她来不及呻吟出来,就让徐子陵封住了她的檀口。 他把她抱了起来,他的手在游动,他的手也在探寻她的秘境。 他的手让她差一点没有魂飞天外,在他的爱抚之下,她觉得自己身体快融化掉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准备好了,她已经准备得太充分了。她不但心魂,而且就连身体,也在渴望着他的进入,他的霸占和掠夺…… 她知道自己重要的时刻到了,不过,她没有畏惧,相反,她相当期待。 她意乱情迷地握着他的坚挺,轻轻地抬起了腿……跳至 第二百八十二章 王氏世充 第二百八十二章 王氏世充“子陵,我们为何不直接回偃师?”董淑妮经过两天和徐子陵的相处,受到了情爱滋润的她艳光大发青春照人,整个人像有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光芒隐现似的。 她穿着一身男装,喜孜孜地挽着徐子陵,一边自山林间缓缓行走,一边问:“难道我们不可以再用那个飞的东西飞回去吗?”“李密知道你走了,一定会在半路设下埋伏。” 徐子陵解释道:“他也一定会监视你舅舅的人马,如果你回去了,反倒会让他更加安心,正好一网打尽。” “那人家还是听你的。” 董淑妮一听徐子陵心有定计,也撒手不管了,她带点好奇地问道:“那个南海仙翁晁公错是不是很厉害?为什么连你也要避开他?”“我为什么不能避开他?”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是什么人?我只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个无名小卒子,而那个南海仙翁则是三大宗师宁道奇那一个辈分的人物,是宗师级别的高手。 李密不但请了他,还有他们南海派的一众高手,还有长白派符氏兄弟,再说李密本身就是一个高手,我再傻,也不会跟他们硬拼啊!”“你是因为人家才那样做的吧?”董淑妮明白自己是徐子陵的累赘一个,带点感动地道。 “这个不关你的事。”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晁公错这一个过气老头子我虽然想打倒他好久了。 可是做什么得一步一步来。 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他们人多势众,我得想法办法把他们一众人分开来,各个突破那才是上策。 我们还是尽快赶路,不然就担搁地时间就太多了。” “这还都不是因为你……”董淑妮一听担搁地时间太多这句话,小脸就莫名的飞红了起来,她忽然拉住徐子陵的手臂飞快地凑到徐子陵的耳边说了一句。 “不是吧?”徐子陵惊异地道:“你还可以吗?在这里吗?”“人家只是随口说说,你莫要当真。” 董淑妮口中虽强。 可是眼波却迷离荡漾,似有美酒溢出似的。 “啊,没关系。” 徐子陵一看她情动如潮,不由心中大乐,俯身一把抱起她,飞射向不远处的密林,道:“反正时间是早就担搁了,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儿。 呵呵,让李密那个家伙再苦等一下吧,我们先忙点别的……”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 早有火热地香唇封上。 李密此时真的等得太不耐烦了。 现在足足三天过去了,别说一个急于回去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一个腐了腿的拐子,也应该到了。 他当日一听说走脱了董淑妮。 自己手下的大将王伯当又重创,心中认定必有高手相助,否则以董淑妮的能力绝对不可能逃得出去。 他急起直追,连南海仙翁晁公错也来不及再等了,带着一众高手埋伏在去偃师的路上,可是足足等了三天,连个影子也没有,简直没有把他气疯掉。 难道对方已经赶在自己之前通知王世充了吗?可是王世充的部队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啊!不过越是这样。 李密就越是小心。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反正这一次谋取洛阳之数,无论变化如何这一个王世充都势必逃不过自己地算计,现在心急起事,反倒会让盟友更加得利,李密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单看眼前之利,他不能前面赶走了狼后面迎来了虎。 既然对方有可能警惕,那就不如稍稍等待,等到敌人以为是虚假消息,以为是虚惊一场之时在发出雷霆万钧的一击,让王世充这一个无能的家伙于这个世上烟消云散。 虽然王世充是李密多年的对手,可是李密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无论地守成之徒,如果不是有坚城洛阳,他王世充在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可是偏偏他还不知大祸临头,还天天及时行乐,如果鼠目寸光之人,李密岂会把他放在眼里?王世充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材料,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是靠着当年杨广的赏识,别说兵部侍郎,就是做个独领一军的大将也不足。 虽然孟让一战后一举成名,可是他自己知道有多少运起的成分在内,若要他与李密相比,除了武功之外,他心里还真没有底气。 可是做人并不是不如人就非要服输的。 王世充一辈子的运气都不错,他而且还有天下最大的坚城之一,东都洛阳,有了这个天下最大最坚的城池,不要说李密,就是天下群雄来攻,也奈何他王世充不得。 虽然他觉得近年来打仗打得越来越不顺,可是并没有太在乎。 李密还一时攻不进来,自己正好找个借口慢慢地加强自己的兵权。 那个傀儡皇帝杨侗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破孩,可是似乎心机不错,他可不想再阴沟里翻船,自己堂堂一个尚书令,十数年官龄比那个小皇帝杨侗的年龄都要长得多,如果让他一个小屁孩算到了,那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王世充正在他的密室里沉思。 他有这种习惯,碰到什么事情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慢慢想。 他在别人的眼中只能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绝不能是一个无能之人。 他绝不能让天下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尤其是李密,他万万不能让李密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运气很不错的人,而不是一个拥有真材实料的人。 他绝对不能让自己是大隋三大虎将这一个威名堕地。 密室外面。 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几声轻响简直把王世充吓破了胆子。 这里有他地密室,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敲门?王世充的脸色数变,他想马上拔出腰间的宝剑,向这一个知道自己密室威胁到自己安全及一切的人斩杀过去。 不过最后,王世充还是拿出来尚书大人的威风和勇气。 他整了整身上的金甲披挂,沉声喝问道:“谁?”“大舅舅,是我。” 门外有一把娇柔无比的声音应道。 王世充一听。 有些发呆,竟然是董淑妮这一个小女孩,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密室地?她不是让什么人俘走了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密室外面?这其中莫非有诈?“是小妮妮啊!”王世充疑问道:“你怎么来了?”“那帮大坏人要害大舅舅,人家听到了,就想来告诉大舅舅您。” 外面的董淑妮带点得意地邀功道:“虽然人家让他们追上抓到了,可是后来人家又逃了出来,嘻嘻,大舅舅,人家可是救了你一次呦!”“你怎么逃出来的?”王世充通过一个向外窥视的小洞。 发现真的是董淑妮,她穿着一身男装打扮,气色看上去挺不错,一点也不像是个俘虏的样子。 不过她的身边还站了一个青年男子。 长得极其英挺,甚至在王世充向他窥去的时候,那个青年男子还向他微微一笑,再挥挥手示意。 他显然知道自己在窥视他。 王世充一惊非小。 “是徐公子把人家救出来地。” 董淑妮自豪地道:“他的本事可大了,人家可是很辛苦才请到他来帮大舅舅你的呦!”“他是谁?”王世充故作威严地哼道:“你怎么可以带外人来此地找我!”“事态紧急,李密就在城外。” 董淑妮一听,带点委屈道:“人家不是心急大舅舅你的安全嘛!再说徐公子又不是坏人,人家可是……”“徐公子?”王世充忽然想起一人。 传说中那个人地样子与眼前那个青年男子很相似的,他打断董淑妮的话头,急问道:“那一个徐公子?是他把你自李密的手中救出来的?”“天下间的徐公子只有一个。” 董淑妮笑嘻嘻道:“如果大舅舅要怀疑,开门当面问个清楚不就明白了?”王世充微一犹豫,不过他觉得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相反,这好像又是一种时运的先兆,某种运气之事的契机,他有这种感觉。 于是再三思量之后,打开了密室之门。 “天下间徐公子有很多,可是真正出名地徐公子只有一个。” 王世充用一双锐目盯着徐子陵,道:“久闻徐公子于竟陵死守孤城,独立对抗江淮十万大军,九日九夜而迫退江淮大总管杜伏威,王某我真是心中佩服之极。” “独力?”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竟陵数万军民血战九日,徐子陵只是其中之一,如何敢贪功自称?竟陵之胜,在于正气,江淮军败,在于叛道,与徐子陵的个人能力无关。” “王某还听闻据守竟陵九日的徐公子,也是相助飞马牧场前后两次击溃四大寇,让那一个为祸世间的四大寇烟消云散的贵宾卫晶公子。” 王世充厉目生威,如剑似炽,锋芒毕露,如有实质,直迫向徐子陵,他沉声问道:“不知此时是否属实?”“他那止是飞马牧场的卫晶公子!”董淑妮带点得意地夸耀道:“他还是在襄阳破尽上百高手,从容而去的小霸王周伯通,唔,还是当年豪赌大胜香贵父子的黄金公子寇仲呢!”“虚名不足挂齿。” 徐子陵微微笑道:“其实小子的真名为徐子陵,见过尚书大人。” 这些名字,随便那一个说出来,都是名动江湖的人物。 他们一齐被誉为当今世上最出色的年青一代,可是却统统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就算王世充做到郑国公和尚书令,也不禁带点嫉妒地看向面前这一个年轻人。 他不但年轻,而且英气非常,形貌就算是王世充这种男子汉也觉得动容;他有着惊震天下的名誉,有着绝世无双的武技,有着智深如海的计略,有着高山仰止的义勇;他还有世人莫及的财富,还有让天下男人都为之嫉妒的无边艳福。 他的未婚妻,竟是一向隐世不出的飞马牧场之主和一直不问中原事务的东溟派小公主,这一切一切,每一样说出来都能让最心平气和的男子发狂,可是还偏偏集中于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就是徐子陵。 一个正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看上去颇是谦和的年青人。 跳至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千年古都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千年古都偃师城位于洛水北岸,大河之南,嵩高、少室等诸山之北,上游是洛阳,下游百里处为虎牢,乃翼护洛阳的战略要塞,亦是东据李密的前线基地。 若偃师失陷,会直接动摇洛阳的安稳。 偃师之于洛阳,等若虎牢之于荥阳。 现今王世充率兵至偃师,立即直接威胁道虎牢的存亡,故李密必须做出反应,或守或攻,绝不能不小心筹度。 因为久离洛阳,恐怕有失,王世充本来颇是担心李密会不会与朝中某些人相互勾结,给自己小套子,心中正有些烦恼。 可是现在呢,他简直想放声大笑。 他正瞌睡的时候,上天给他送来了枕头,让他可以高枕无忧地安眠。 他正烦恼不知如后如何之时,上天送来个徐子陵。 他本来跟这一个叫徐子陵又叫小霸王周伯通的青年人只见过一面,在大儒王通的宅里,当时他装得傻兮兮的,不过却狂胜锋芒正盛一时无俩的刀剑狂人跋锋寒,令天下人为之惊叹。 现在,他出奇的发现,这一个青年人又变了很多,他又成长了。 虽然当时徐子陵蒙着眼睛,不过他的脸在王世充的久看之下,依稀还认得。 不过无论他的神态气度还是内息,都成长了。 他已经变得让王世充这样的霸主都有点要仰视地感觉。 这一种感觉让王世充非常地不舒服。 他不太喜欢徐子陵这一种强大到自己难以控制的人。 这一种人因为拥有一身的武技和心智,就算他不愿意争权夺利,可是也从不会屈居人下。 可是王世充作为一个在官场上打滚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些计较太多,至少现在不会。 他作为一个郑国公,一个尚书令,虽然胸中没有百万甲兵,可是一点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一眼就看得出这一个徐子陵跟自己这个尚书令似乎并没有过分的热情。 他虽然表面恭敬有礼,可是却不会太注重自己这个大官,他注重的,只是自己那一个漂亮地小甥女。 王世充相信,如果徐子陵不是因为看上了自己的外甥女,他是绝对不会跑过来帮自己对付李密的。 不过这个发现更让王世充放心,徐子陵没有什么争权争霸之心正好,省的自己还小心提防。 一个女人算什么,就算是自己的外甥女。 迟早还不是嫁人,如果这一个插嘴了能够帮自己扳倒李密,那么就把这一个漂亮的小外甥女送给他又如何!当然,他明白。 一下子送出去的东西,不是会是最好的东西。 他得把董淑妮尽量送的慢一些,让徐子陵同时也有足够的时间帮自己。 他知道,如果一点甜头也不让徐子陵尝到,作为一个只能天天望梅止渴的男人,就算梅子再解渴,过的太久了也会失去耐心的。 他的稍微放松点,让徐子陵尝到一点小甜头。 以便想得到更多。 少年英雄,就算再英雄,他还是个少年!他就再能耐,还不是给自己作枪使?他再大本事,那还不是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王世充听了徐子陵向他献上的计策,心中大乐,他颇是识做的让董淑妮带徐子陵下去休息,自己则表示需要准备一下,按徐子陵的那个计策行事。 看着自己漂亮地外甥女拉着呢个徐子陵出去,看着那个徐子陵一直平淡,可是后来却微笑欢喜的表情,王世充禁不住想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不能没有运气。 李密的本事再大,也敌不过自己的运气。 李密他辛辛苦苦想了一个计策,谁不想就让自己的外甥女知道了,这还不是他最倒霉的地方,最倒霉的而是他还是徐子陵的仇家,还让徐子陵救出了自己地外甥女。 偏偏自己的外甥女长得那是洛阳一绝,把那个徐子陵迷倒了。 这一下,上天就把一个本来与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少年英雄送到他的面前了。 这不是运气这是什么?李密本事再大,他有这个运气吗?李密他的本事再大,想的计策再毒,可是架不住他王世充的运气够好。 李密再强,可是他比起一个凭借数万平民凭着数丈城墙就可以在十万江淮军的攻击之下守足九日的徐子陵来,也强不到哪里去。 洛阳为天下第一坚城,成高三十多丈,还分内外城墙,护城河五河环接,绝无断水或者灌淹的可能,城中粮草储备足够大军数年之用,不说那个守城无敌的徐子陵,就是王世充自己,也有足够信心守住一年半载。 现在李密的计谋他知道了,还不请自来了一个徐子陵作帮手,他如何能不大笑?所以,看见董淑妮引徐子陵去远,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开心的王世充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董淑妮也在笑。 她投身在徐子陵怀中,吃吃地笑,一边不依地打着徐子陵的肩头。 “大舅舅如果知道你真实的心思,你猜他会不会气傻掉呢?”董淑妮笑得花枝乱颤,用葱白玉指点头徐子陵胸膛,娇嗔地道:“这一回人家帮你那么大忙,怎么也能算个小功劳吧?”“现在才刚刚开始,还没有成事。” 徐子陵微笑道:“你那么快就要讨赏了?不过你刚才做的不错,我是应该奖赏一下你的。” “我不要你那个奖赏。” 董淑妮扭着蛇一般的柳腰,一边娇笑,一边躲避徐子陵地大手。 她这种欲据还迎地媚态更是能激起人心中的征服欲。 而且她就是让徐子陵抓住了。 也绝不投降。 她的小脸上红晕遍生,小鼻子气息的急促,小手无力地抵御着徐子陵入侵的大手,那眼波迷离流漫,香唇似火燃起,道:“我…我不要…除非你,除非你强迫人家…噢…”面对如此娇态之女,如何不有所表示?一天后。 与王世充依计分头行事的徐子陵在董淑妮告过奋勇的带领下前往洛阳。 临别时,王世充看了两人一眼,尤其是在董淑妮身上大量了一小会发觉她身上的容光焕发艳光照人,不禁眼中神光一闪,却不太多言语,只向徐子陵拍拍肩膀,哈哈大笑说要徐子陵对他的宝贝外甥女好生照料,一副称职长辈的模样。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 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 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十三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剧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 军事要塞。 故自古以来,就有天下谁的洛阳者,终得天下之言。 前任隋帝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这日天才微亮,城门开启,大批等候入城做买卖的商旅,与赶早市的农民鱼贯入城。 戴着面具的徐子陵与一身男装打扮的董淑妮并不想暴露身份,两人混在人群里,大摇大摆的从容由南门入城。 洛阳的规模果是非比一般小城,只南城门便开有三门,中间的城门名建国门,左为白虎门,右为长夏们,型制恢宏。 甫进城门,初抵贵境的徐子陵顿然眼界大开。 只见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眼神开去,怕不有七、把里之长。 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皇帝出巡地御道,际此春夏之交,桃红柳绿,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相比起另一个名城江都扬州,洛阳之个大城更有天下第一名城天下中央霸主的气势。 对比起扬州,洛阳更加高大坚牢,不但四面有关卡要塞守护,还有运河环绕,进可攻,退可守,城中储备无论粮草或者兵械,无不足够数年之用,更有甲兵当数万,加起守护四边要塞关隘的精兵,十万而不止,更别说还可以随时在城中抽调的十数万青壮男子。 洛阳帮派众多,武者极众,一旦战事,这也是一股极大的战力。 城中富户商人无数,对内繁荣昌盛,对外流通增收,有如此之多的种种因素。 天下谁人想短期强攻洛阳得手,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董淑妮拉徐子陵的手,喜滋滋地走在街上。 她知道徐子陵另有事忙,将分身处理,不能天天陪她,不过到没有强行追随,只是把握时间,与他一起疯玩一时便多一时。 她知道女孩子想留住一个男人,不能把他天天绑着,有时要学会放手,那么那个男人才会记得再回来找自己。 这也是她地舅母的御男之术,董淑妮自然会牢记在心。 经过与徐子陵的相处,董淑妮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急需学习,她也正想去找她的舅母学多一点。 现在徐子陵还没有离开,她自然正欢喜的紧,对眼前自小她就熟悉的一切,她存心向心上人夸耀道:“洛阳天下名城,有两大特色,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没有。” 徐子陵笑笑,带点明知故问道:“不知被称为洛阳双艳的董大小姐想告诉我什么呢?”“你叫人家昨晚那个不行吗?非要叫人家董大小姐!”董淑妮嗔怪地直摇徐子陵的手臂,不过她很快将这个事忘记,高兴地一指前面的洛水道:“两大特色之一就是这条洛水,城中河,它以南北为中轴,横贯全城,把洛阳分为南北两区。 一共有四座大桥连接,而城内这条洛水河又与其它伊、瀍、涧三水联接城内,使城内河道萦绕整个洛阳,更把山水之秀移至城内,予人天造地设的浑成感觉。” “城中河看得多。” 徐子陵点头同意道:“无论扬州还是丹阳,不过都没有这个洛水河道那么大,洛阳确有它的不凡之处。” 前方忽现奇景,一艘艘帆船在隐蔽于房舍下方的洛水驶过,首尾相接,从街道上面的角度瞧去,只见是一只只帆顶在移动,宛若陆地行舟。 相比起像丹阳那些江南水城,比起那种小舟巡水而游,河道蛛丝盘绕,处处都是小桥流水的景象,这一个洛城河道极是大气,规模宏巨,让人感怀难静,也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新鲜。 跳至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遇故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遇故人“洛阳与长安,都是具有王者之气的天下名城,自然与众不同了。” 董淑妮带点得意的道:“洛阳城的另一特色就是在外郭城的西墙外,还因其天然环境而设置西苑。 西至新安,北抵邙山,南达伊阙诸山,周围共有二百余里,就是比起古时汉武帝刘彻的上林苑,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大座外郭城与西苑连在一起,便令洛阳更具规模。 试问天下那个大城,有此景象呢?”“臭美!”徐子陵笑道:“西苑虽牛,可是相比起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为他王后梯斯所建造的‘空中花园’,呵呵,还差得远!别的不说,最少那个‘空中花园’的名气要大多了!”“什么空中花园?”董淑妮一听好奇得不得了,美眸一转,奇问道:“在空中可以建花园吗?那个什么新巴的比伦王,那泥假装洒什么泥的,真的给那他的王后米替死建了一个在空中漂浮的花园?怎么这些人的名士都那么古怪,叫得那么别扭的?他们不是汉人吧?”“哈哈!”徐子陵一听,不禁大笑道:“汉人?他们当然不是汉人!他们现在波斯帝国的前人,他们是在一千多年前的人,尼布甲尼撒建立的新巴比伦是一个国家,当时比较强大和富裕,于是就是现在的大食国当时叫做米底的国王就把他最美丽的公主米梯斯嫁给他。” “然后呢?”董淑妮简直就像一只好奇地猫咪。 眼睛里尽是好奇地问。 “本来两个人过的挺好。” 徐子陵笑道:“可是时间久了。 那个王后就有些闷闷不乐了。 因为新巴比伦没有一座高山,全是平地,一望无际都是平地,让住惯了高原看惯山峦风光地王后住的很不习惯,虽然她住在漂亮的王宫里,可是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董淑妮不解地道:“做了王后还不开心?她没傻吧?山有什么好看的?”“都一千多年前的事了,你问我,我问谁?”徐子陵头晕道:“这事它就是那么传说的!你要是再打岔我就不说了。 你问别人去!”“我马上住口,让你说个够!”董淑妮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不过眼睛里尽是笑意。 “这个王后米梯斯喜欢花花草草喜欢高山。” 徐子陵继续道:“可是当时的新巴比伦尽是一片平地,它是一座建在沙地之上王城,所以那个王后过得很不开心。 不过他的丈夫,也就是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知道了她地心事之后,决定建一座全世界最高的空中花园让他王后开心起来。” “最后呢?”董淑妮忍不住问:“那座在空中漂浮的花园建好了没有?”“谁说那花园是漂浮在空中的?”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空中花园那是指高度,可以在上面俯瞰大地上的一切,并不是漂浮在空中的意思。 那个尼布甲尼撒当然建好了。 不然哪来的空中花园?他命令全国的工匠堆起像山一般高的泥土,再一层层地用阶梯环绕上去,上面一层层全种满了外地运来地花花草草,甚至还在上面开辟了山间小道和潺潺山泉。 这一下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了。 还耸高如山,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大地,所以大家就把它叫做空中花园。” “这么漂亮!我们什么时候去看一下?”董淑妮眼睛闪着星星问。 “看不了。” 徐子陵摇头道。 “用你那个飞的去,应该不用很久吧?”董淑妮不死心,提议道。 “不用很久,飞一个月左右相信就会到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不过去了也没用,因为刚才我说了。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现在那个空中花园早就没有了。” “怎么没地?”董淑妮大为叹息道:“难道大家都不给那些花草浇水,致使它们全部都干萎了吗?”“废话。” 徐子陵大笑不绝道:“那是因为战乱。” “可惜。” 董淑妮知道一个女孩子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她知道自己有时越傻气,那个他就会笑得越开心,他越笑得舒心,心中自然就会越是喜欢她。 她虽然年纪不大,不过知道的东西却不少,眼力也不错,她知道什么人值得她冒险,她知道什么人值得她用尽心机来讨好。 两人沿街而行,一路说笑,直抵达洛水南岸。 “你看看那个。” 董淑妮指着一座横跨洛水,连接南北的大桥道:“这座叫新中桥,你只要一看此桥的规模,便具体而微地知道了隋帝杨广当年是如何劳民伤财。 据说杨广为了使洛**都城之实,他命令从全国各地迁来了数万户富商巨贾,又将河南三千多家工艺户安置到郭城东南隅的洛河南岸十二坊居住,所以眼前才有此气象。 这座神奇的新中桥也是当年所建,是杨素的好友天下第一巧手名匠鲁妙子亲自设计地开合桥。” “你那用来飞天的怪翼也是鲁妙子做的吧?”董淑妮最后问。 “谁说的?”徐子陵反问道:“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做的吗?”“你敢说你不认识他?”董淑妮笑嘻嘻道:“天下人虽然有无数人会做人皮面具,可是真正能把人皮面具做得如此精致的,天下间就只有鲁妙子一人。” “聪明女。” 徐子陵故意给她一个大拇指,夸道。 “马马虎虎。” 董淑妮捋捋自己耳边的黑发,带点小女儿那种得意地道。 她那小女儿般地表情又惹得徐子陵呵呵直笑。 徐子陵越是笑得开心。 董淑妮那美眸之中地甜意就越盛。 她也许不懂得太多东西,她也许武功比不上比尔呢,她也许在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有一个舅舅还无时无刻想把自己嫁给大阀那些色鬼用以同盟,可是要比起讨人喜欢这一种事,她自信不会有人比她更加擅长!两人一路谈笑,一边尽游洛阳之景,先是穿过新中桥。 再走一段,不知不觉到了天津桥。 董淑妮带着徐子陵随意而行,随意指点洛阳各处景物,而徐子陵则暗暗在熟记洛阳城中的各处地形,以便日后行动。 两人漫步不止,又下天津桥,转回到城南区域。 此时天色大好,太阳高照,万里无云。 洛阳城似乎也像苏醒过来般,车轿川流不息,热闹非常。 徐子陵注意看到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显是来自西域的商旅。 这一些人中有不少是目带精光之人。 身手有个别还颇有一点看头,看来也不尽是商旅那么简单。 可是洛阳之内,人人只能看到眼前的繁荣,谁又能感受到城外的世界正在战争连绵,正有生灵涂炭?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洛阳,正陷于内外交煎的地步,成为各大势力倾轧角力的轴心。 王世充虽然可以笑。 可是他绝对不会笑到最后,李密也可以笑,不过他更惨,他那是苦笑,或者惨笑。 现在的洛阳,就看李世民和自己谁能笑到最后了。 徐子陵微带着心事,一路无语。 不过董淑妮却出奇的乖巧,只是拉他的手一路愉快地前行,仿佛只有他在身边就很是满足了一般。 两人离开了人潮涌涌的天街,沿着洛水西行,宽达十多丈的河面,巨舟并列,以大缆维舟,铁锁勾连,蔚成奇景。 而天津桥南北对起四座高楼,更添桥梁的气势,极为壮观。 离开了桥南的肆市后,道上行人疏落多了。 董淑妮拉着徐子陵沿河堤漫步,堤边杂植槐柳,树绿成荫,风景迷人。 看到徐子陵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董淑妮甚至找了个树荫坐下,让徐子陵可以静静地看着那河水出神地沉思。 她在看着他,用黑白分明地剪水秋瞳一直看着他,越看越是心满意足。 在她的眼中,这一个男子简直就有如神明一般完美,虽然脸上戴着面具,可是那静静沉思的眼睛简直有如玄奥的星空,里面有着洞释一切秘密通彻一切智慧地玄妙之光。 这个静静地沉思的他,是最完美的,是最让人神魂牵引的。 董淑妮看着他,觉得自己就这样看一万年也不会够。 徐子陵看着缓缓而流的河水,心神不知到哪里儿去,他似乎正有很多东西在想。 不过一颗小石子轻轻地自对面的岸上抛落河面之上,溅起一个小浪花,把徐子陵的心神一下子打破了,让他一下子自那深深的思海中退了出来。 对面人影一闪,待徐子陵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一个倩影一闪,消失在极远地街角。 徐子陵看了,微微一笑,身手拍拍董淑妮道:“自现在开始,你跟在我身边就有危险了。 你自现在起,就不再认识我,明白吗?”“明白。” 董淑妮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她又有一丝犹豫,道:“如果人家想你了……”“我有空会去找你的。” 徐子陵站了起来,笑道:“一会儿有很多人来找我,你现在就走,最好一路不要停留,直回到你舅舅家,绝不可在路上绕来绕去……啊,有人快来到了,你现在坐着不要动,看到什么也不要出声,一会儿自个回家……”“唔。” 董淑妮当然明白道徐子陵所说的重要性,现在她也多少知道一点徐子陵的事,万一知道她与他的关系,那么别人肯定会出手将她俘去,到时徐子陵的麻烦就大了。 她乖巧地小声应了一下,又点点小脑袋,把自己的目光移开,装着走累了坐下来休息的人,而根本不认识徐子陵一般。 徐子陵则大摇大摆地向前缓缓踱步,还不知自哪里变了把扇子出来摇啊摇的,仿佛一个纨绔公子出门四处看小姑娘那般,一副我是小**虫的模样。 让自树底下自眼帘底下偷看他的董淑妮暗暗好笑。 不过她注意到了,最少十几批人,打扮成各式各样的人,有商贩,有平民,有贵人,有武夫,有老儒有小生,甚至还有外族打扮的胡蛮。 他们虽然尽量自然地在大街上随意走着,不过最终的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跟着徐子陵。 徐子陵的对面酒楼,转出一对男女。 男的虽然身穿一身便服,但极其轩昂爽朗,眼神锐利如刀,显然武功已经修为到一种高深的境界。 不过他完全让身边的那个女子比了下去。 无论他是多么的出色,可是比起那个女子,他只是一张默默衬托红花的叶子。 如果那个女子是花,那个皮肤古铜色男子只是黑黑花泥。 那个女不知是否特别钟爱红色,不但身上的红衣似火,背上倒插的一把拂尘也血红似焰,与红衣互相竞艳。 她一出现,就把整条大街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夺了过去。 她长发似瀑,飘飘而下,乌黑闪亮的秀发处更插着一朵红白相间的簪花,配合着她的冰肌玉骨,不但没有丝毫不宜,还出奇地显得有一投冷艳的秀气。 徐子陵一看,笑了。 因为他看见了故人。 跳至 第二百八十五章 红拂之女 第二百八十五章 红拂之女那对男女一看徐子陵,马上相互看了一眼,齐齐向这边走了过来。 后面跟踪的人一件这对男女出现,不由都收住了脚步,装着正常漫步似的,大家各走各的路,有的人还渐渐向远处而去。 就是那两个外族的胡蛮,也对这两人身具戒备。 他们蓝目之内一阵闪烁,带着忿忿地对视一眼之后,一个胡蛮转身离开了。 那对男女对周遭的人视而不见,一直走到徐子陵的面前。 肤色古铜若锻目光凌厉如刀的男子一看徐子陵,带点微笑地抱拳行李,道:“真是何处不相逢,当年与徐公子一别,想不到现在又可以在洛阳重遇故人,李靖有礼。” 那个男子自然就说当年还在江淮军做卧底因为小村营救素素而让徐子陵小小地吓了一挑地那个李靖,两年多不见,此时地他武功大进,隐隐已有一流高手之质。 更让徐子陵注意地是,这一个李靖身上的内息和李世民身上的那种正义的魔气是完全一样的,相必是李世民亲自培养来的,否则以当年李靖的水平,不要说练两个,就是练十年也不一定有现在的水平。 李靖恭敬有礼,那个一身大红如火的女子却不。 她剑眉轻扬,用一双美目冷冷的盯着徐子陵,她身上女子的娇媚竟然让身上的英气所掩,不过非但让人毫无粗野之感,反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的目光带点不服和挑衅,也带点无情和杀机,就像一个天生的女杀手,正冷眼看着她的猎物一般。 可是徐子陵看也不看她,只是淡淡地向李靖还礼。 “啊,兄台认错人了把?”徐子陵淡笑还礼,道:“在下小**虫周伯通,兄台相必是认错人了吧?”徐子陵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还故意带点贪婪的向边上不远路过的一个女子那高耸的胸部看了几眼,直到那个女子走入一件绸缎庄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不过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看过那个红衣女子一眼,彷佛她从来就不存在似的。 或者,就算有,他也把她直接的无视了。 徐子陵这一个举动,激得那个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红衣女子面色一寒,不过李靖连忙伸手给徐子陵介绍道:“这一位是以竟陵数万军民就可以力抗十万江淮军九天九夜的徐公子,也是我常常向你提起当年在一个村子仗义营救一个弱女子而结识李靖的徐公子。” “这一位是李某的内子,原名很少让人提起,在江湖之中她很很少走动,因为她性喜使用红拂。” 李靖也向徐子陵介绍道:“故江湖中人也称她为红拂女。” “没听过。” 徐子陵大大咧咧道:“不过取了这样的女人算你倒霉,看你在他面前说话也不敢大声,你要不是个妻管严我还真不相信。 不过你找我什么事?该不是当年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放弃营救一个弱女子现在想找我封口?我告诉你,你的这些糗事克没那么容易就完,你想我不告诉天下人,那最少得用一百几十两银子来收买我,唔,还得请我喝茶!”“你倒是很狂傲。” 那个红拂女美目中杀机一闪而过,冷冷地哼道:“不要以为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对别人评头点足指手画脚的。” “你的心里怎样跟男人一样啊?”徐子陵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惊呼道:“这句话恰好也是我相对你说的。” “徐公子一进城。” 李靖彷佛没有听到徐子陵的调侃,只是微微一笑,道:“整个洛阳就马上动了起来,如果徐公子使用的这一张人皮面具正好是上次在襄阳城用过的那张,大家还真差一点让徐公子你瞒过去了呢!真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精致神似的人皮面具…徐公子,自当日一别,不但李某,就是秦王殿下也对徐公子思念非常呢。” “秦王?”徐子陵努力的回忆道:“我认识一个叫做秦王的人吗?唔,看来我的老年痴呆症又加重了。” “黄金公子寇仲用了我们秦王赠送的金子四处豪赌,最后在彭城赢了香贵父子之后,还博得‘黄金公子’之名。” 红拂女又冷冷地哼道:“’饮水当思打井人’,黄金公子当日不过一个小乞丐,一个小偷,没有秦王当日之赠,何来什么狗屁黄金公子?秦王认识像你如此忘恩负义地朋友,亏他还时常为你念挂,红拂真是替殿下不值。” “关你屁事。” 徐子陵怒道:“谁爱送我金子银子,那是他的事,关你什么事?”“无论是当年黄金公子寇仲为秦王取来东冥帐簿,还是当日在飞马牧场援手于秀宁公主的卫晶公子。” 李靖诚恳对徐子陵道:“秦王无不对徐公子感动非常,他一直想与徐公子重聚,只是事忙分身无暇。 现在在洛阳此处偶遇徐公子,不如徐公子随我们一起去同会秦王,如何?”“不好。” 徐子陵摇头道:“我现在穷得很,身上穷得叮当响,没有金子还给你的秦王,还望他这个债主宽限两天,等两天我做了大买卖,得到了金子,一定连本带利还清给他。 你放心,我是什么人啊?我是欠债不还的人吗?欠谁的钱也不敢欠他的钱啊,你看我要敢不还她这一个天策府里的什么第一高手不把我大得落地找牙才怪呢!”徐子陵好像一个在大街上让大耳窟窿堵住了的烂赌鬼,嬉皮笑脸道。 “你要是没胆。” 红拂女冷笑道:“直说就可以了,何必找什么借口。” “我的胆子本来就不太大。” 徐子陵拍了拍胸口道。 :“让你这个凶女人一吓,更是心胆俱裂了,啊,不行。 我快让你吓死了,你的陪我汤药费。” “我还没有打伤你。” 那个红拂女玉指一并,形成剑指,缓缓的点过来,道:“等我打伤了你,我一定会陪你汤药费的。” 她那玉指带着一种凝而不发的剑罡,徐子陵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能用手指发出那么强大的剑罡,而且还能那样凝而不发,看来她这个天策府第一高手的确名副其实。 不过让徐子陵真正小心的是,红拂女另一只手。 她的另一只手自那血红的佛尘一采,截下一段三寸来长的拂尾,把那一条极其柔软的细丝迫成一根比针似的东西,用两只玉指拈着,缓缓刺来。 脸上似有若无还有一似笑意。 不过她脸上虽笑,不过目光的寒光却丝毫未变,犹若冰霜。 “拈花指?”徐子陵一见,马上跳了起来。 他的身形连闪,翻了三个跟斗之后,才摆脱了红拂女那根缓缓而来却又如同附骨之蛆般的细丝。 “错。” 红拂女哼道:“是绣花指!”她话还没完,五只玉指如绣花之手一举一张,那根细丝之针已经闪电般射到徐子陵的面门,直射向徐子陵的眉心而去。 与此同时,那两只并在一起的玉指发出了长长的剑气,久而不发凝聚不散地剑气终于破体而出。 直迫出体外两尺不止。 那剑气后发先至,追上那根细丝之针,向徐子陵的咽喉飞刺而去。 “浪旋。” 徐子陵整个人旋转起来,等那根细丝之针将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巨大无比地斩马刀,他将那把斩马刀重重地砍在那根细丝之针上,以降妖伏魔般的极刚之力重斩。 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好笑的至重至刚地斩马刀,竟然让那一根细丝之针震开,连同徐子陵整个人都退后了一步。 那根细丝之针也让徐子陵地斩马刀一劈而回,倒刺在红拂女那长长的剑气之中。 红拂女身体一晃,细丝飞回,剑气四散,整个人忽然踩破青石地面,两只小足深陷进了大半。 徐子陵一击即走,斩马刀不然不见,而一只飞天神遁的飞爪射出,射在十数丈用的房檐之上,一收一拉之后,徐子陵在半空中向李靖微微抱拳,然后化作一道白光急速消逝。 “你怎么了?”李靖看见红拂女久久不说话,惊问道:“你受伤了?”“没有。” 红拂女轻轻地摇摇头道:“只是内息让他震乱了。 我没有想到他不但能把我地”绣花血劲”尽数迫回,还能加上他自己的内劲,甚至还拿着那么一大把古怪的兵刃,所以…吃了点暗亏,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就走得了的!”“我早说过跟他动手不是最明智的。” 李靖也在摇头道:“他现在最少比起以前强大了十倍,他的进境简直是一日千里,前些日子有人传出他还格杀了铁勒的第一高手飞鹰曲傲,可想已知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极强的境地,你的出手颇有不智。 如果他不是看在秦王的脸上,也许就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看来之前的猜想那都是对的,他对秦王殿下深具戒心,否则也不会一见我们就急急而走。” “如此高手,不出手试探一下如何能够解技痒!”红拂女微微叹息道:“早知道他是个无胆鬼的话,我就用上我的拂尘。” “就算我加进来,也是没有办法把他用武力留下的。” 李靖拍拍红拂女的肩头,道:“走吧,我们可不能坏了秦王的大事,现在并不是和那个敌对的好时候。 你已经出手试探过虚实了,证实他是那个人没错,走吧,我们回去给秦王汇报一下。” 徐子陵又小心地自心理上吓唬了李靖一把,见好就收,他带点满意地在洛阳城中飞纵。 跟在那个小小地金色倩影之后。 自一开始,那个人就一直引着他向前面而去。 等到了一座院子,那个影子一闪而没,再无声息。 徐子陵走上前,大力敲门,一边大笑道:“有人在家吗?债主上门了,如果我数三声没人回答,那么就扛你们家地大门去换麦芽糖吃了!”“你数吧。” 院子里有一个柔柔地声音响起,这声音一现,就把整个喧哗地大都市都变成犹如月夜的湖面一般静幽,仿佛这里再不是东都洛阳,而是明月之下的湖畔。 那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又带有一点怨意道:“你最好数个三百声,否则人家决不理睬你。” “三百声。” 徐子陵一本正经的答道,一边推门而入,也带点喜滋滋的道:“好久不见了,是不是跟我怪想你的一样,莫非你也想我了?”那个赤足精灵坐在一个秋千的架下,轻轻地荡着,那双完美无瑕的纤足随之微动而飘,轻灵如风,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看进来的徐子陵,只是自顾轻轻地荡着自己的秋千,仿佛正玩得开心,不过明如洁玉的小脸没有一丝笑容,更多的是沉静,那眼中表现出来的心身,似乎正沉浸到一个什么世界里去了。 一个身穿金袍的银发女子看见徐子陵进来,若有似无的点点头,一言不发,酷酷地进里屋去了。 “婠婠大姐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徐子陵带点欣喜地跑过去,帮那个赤足精灵轻轻地推起秋千,一边笑问:“这一次是不是记得把那个边不负交给我了?不是我夸你,不过你的记性还真好!”跳至 第二百八十六章 让我帮你 第二百八十六章 让我帮你“师尊很生气,她要人家杀了你呢!”那个赤足精灵微微叹了口气,神情哀怜得让人恨不得将她紧拥在怀里,再化作一团烈火燃烧起来来温暖她的心,她也不回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你说,人家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你跟她说打不过不就好了。” 徐子陵一听大笑,随意道。 “可是人家要是打不过,师尊她就要亲自动手了…”婠婠回过头,忽然冲着徐子陵嫣然一笑,神情仿佛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她的笑容连天空猛烈的阳光也温柔起来了,道:“你这个大胆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笑着死总好过哭着死,对不对?”徐子陵呵呵笑道:“再说,我现在还没有死,正好笑个够。” “你会不会听人家的劝?”婠婠稍稍侧转那美不胜收的姣躯,一只小手探出,在徐子陵的相扶下,那曼妙之躯似是娇柔无力却更让人神魂牵引地站起来。 她拉着徐子陵的手,一路向屋里而去,轻笑道:“如果你肯听人家的劝,快快离去,人家就考虑把那个人送给你好了。” “是还。” 徐子陵更正道:“那个边不负本来就是我的猎物,你只是借去的,婠大姐,借东西那可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那你是不肯听人家一句劝了。” 婠婠噗哧一笑,笑容绽放,让徐子陵看得一愣,道:“人家早知道你的臭脾气,所以干脆省下口水了。 来,让人家给名震天下的徐公子倒杯茶吧,否则有个小气的某人会怪婠婠不懂待客之道呢!”婠婠自里屋款款而入,一会儿又捧了放着一杯清茶的圆盘,以一个妙至难以形容的姿态,踩着天魔妙步而出。 带一点甜丝和娇柔,玉臂向徐子陵递了过去,一看徐子陵还带点发呆地看着自己,又不禁嗔怪地皱了一下子小琼鼻,微嗔道:“你是要喝茶还是要吃人那?”“啊哈,自然是喝茶……”徐子陵让她迷得有点失控,在这一个百变精灵面前,他的心志要远远比起在别的女子面前更加脆弱,不过幸好他还能回过神来。 他笑嘻嘻道:“如果能吃人,那肯定是要吃人,可是现在不能,那只好和喝茶了……咦,这茶似乎不错!”“如果婠婠再在里面加些”’天癸灭日’或者‘腐心蚀魂’什么的毒水”婠婠玉手掩口而笑,道:“相信徐公子会觉得更好喝。 “你敢加。” 徐子陵大马金刀坐下,大咧咧的哼道:“我就敢喝,大不了一死。” “你死之前会不会找婠婠陪葬?”那个赤足精灵此时变得极其调皮,也嘻笑道:“如果不会,那婠婠就在什么时候给徐公子加些试试好了。” “决不会。” 徐子陵大笑而摇头道:“我顶多会变成冤鬼天天缠着你不放,绝对不会害你的命,呵呵!”“你这一个人,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婠婠的神情忽然又有的黯然,道:“现在我们阴癸一门尽出不说,还有其他门派的人,还有李密的人,那个秦王李世民的人,大明尊教的人,没有人不想置你于死地。 就是那个你以为可以合作的王世充,就算你帮他打败李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徐公子难道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吗?”“人再多我也不怕。”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他们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要婠婠大姐你不出手对付我,那天下什么人来我也不怕。” “李密派别的高手不说,一个来自南海派的南海仙翁晁公错你就吃不消了。” 婠婠一看徐子陵那大手悄悄的伸过来想拉自己的销售,嗔怪地打了他地手背一下,转过小脸不去看他,好一会,才缓缓道:“孤独家也有一个老太太尤楚红,连师尊也曾再三提及,加上我们地魔瞳尊者,还有洛阳中各大势力,还有你之前结缘地江湖中人,还有对你身怀恨意地大草原各大势力中人,还有现在伤势复原准备生吞了你才甘心地边不负……”“众敌环顾。” 婠婠黯然微叹道:“可是婠婠却只能视而不见地袖手旁观,你这个狠心人莫非真要婠婠还你一颗眼泪么?”“你还少说了慈航静斋的传人和秦王李世民的天策府,这两个势力比起其他人只强不弱。” 徐子陵笑嘻嘻的道:“现在你明白我之前说的那句号了吧?虱子多了身上不痒!反正多了一个强敌是死,再多几个有何妨?”“让我帮你。” 婠婠带点浅笑的问道:“好么?”“你不怕你的师尊生气?”徐子陵摇摇头道:“我之前已经她的一个女儿抢了,又把她的一大帮手下杀的差不多了,现在又要把她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女儿抢走,那么她不马上发狂才怪呢!我要是一答应,相信她明天就会跑过来对我用’玉石俱焚’,那本来练得对付邪王得东东转送给我,我才不傻呢!”“师尊再生气,她总会有平息的一天。” 婠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可是你这个家伙死了,谁来给我呼来喝去啊?人家还有很多事要你帮忙,你怎么可以这样死掉呢?”“你要帮我”徐子陵断然拒绝道:“那就是找死!我打不过还可以逃,你呢?你逃个屁!”“你又逃得到哪里去呢?”婠婠反问道:“回你那个养马的小姑娘哪里?相信不到一个月,几路大军就会攻过去;回到那个打铁的小姑娘那里去?除非你们从此退出中原,否则……让我帮你,就此一次,好吗?”“等我死了你帮我收尸吧!”徐子陵还是拒绝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练武功,而不是胡思乱想!你看看你的心境都退到了什么地步了?武学之道有如逆水行舟,你要真想帮我,那就练成天魔大法,日后与我共同对付那个神秘人,现在什么也不用想,我一个大老爷们什么时候要你一个小屁女子去管了?”“那还是让我这个小女子伺候你这个大老爷多喝一杯茶吧!”婠婠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盈盈一笑。 她伸出纤长玉指,轻点茶壶,引出一道水线,注入徐子陵手中的本子,微微一笑道:“既然徐公子不肯让婠婠还你一个人情,那么人家就把前几天探到的那个秘密告诉你好了。” “如果是关于和氏璧的。 “徐子陵轻呷一口,只觉得齿颊生香,整个人都遍体生津。 不禁喜道:“这个茶香……唔,似乎下了不少心思呢!很好,我喜欢!啊,刚才我说到哪里了?和氏璧吗?我们没事说那个和氏璧干什么啊?哈哈,是我说了吗?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告诉我那个和氏璧在什么地方藏的话,那么就可以免了。” “这可是一件保命的东西。” 婠婠微笑道:“只要你有这个东西,天下谁也不会杀你,个个都会求你。” “我更相信他们会一边割我的肉一边烧烤一边问我要不要来点。” 徐子陵失笑道:“特别在我交出了和氏璧之后。” “可是问题是得了如此宝贝的徐公子肯交出来吗?”婠婠轻笑而问道。 “废话。” 徐子陵道:“要在了空和四大护法的手中费尽心机抢到的纵算不是和氏璧,哪怕是路边的小石头,我也不会交出来。 你以为了空和四大护法那是面粉捏的啊?我要是不赔上半天性命,看来也不会碰到那个什么和氏璧了。” “你做小偷的本是不是很好吗?”婠婠奇问道。 “偷别的我有信心,偷这个我可不敢打保票!”徐子陵带点自知之明地道。 “那是。” 婠婠却出奇地问道:“徐公子最厉害地是偷人,几天不见,就把一个身材惹火地小姑娘给偷到手了。 婠婠真是佩服,佩服。” “这事我是做得有点过。” 徐子陵坦然道:“我不知道她还是个处女,所以……”“是个**你就可以随便啊?”婠婠忽然微带点生气道:“你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像她那样地人,你小心她给你背后一刀子!徐公子如果不想自己的女人打起来,还是看着点好!”“放心吧。” 徐子陵吐了吐舌头道:“这种事我见过鬼已经怕黑。 不过看住一个董淑妮那是绝对没有问题地。 这个洛阳,我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布置了,虽然今天还没有成气候,可是小打小闹一把或者相看个人还是简单地。 真高兴,婠婠大姐吃醋了吗?”“想错了你的心!”婠婠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得徐子陵莫明其妙,道:“你知道我们阴癸派里还有不少武功是靠吸收异性精气来双修的,小心你让那个百清儿或责别的什么长老给盯上,不然,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我怕个屁!”徐子陵大怒道:“武功不敢说,可是这个老子敢认天下第一,谁敢来和我练练就试试,我的长生决虽然没有双修的东西,可是阴阳互补,相生相克,岂是外力所能破坏?”“人家听旦梅说过。” 婠婠带点失笑道:“看来妮倒不像吹牛的样子。” “她怎么知道。” 徐子陵奇了。 “她那天看见你在天上偷出那个董淑妮,本想找你帮我传些话,可是……”婠婠呵呵笑道:“大战两个时辰还不肯罢休的徐公子很厉害啊,硬是把一个身上圣门之中对这些事司空见惯的阴魅旦梅也吓住了。 听说她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找到机会说,只好回来了……”“难怪她一看见我就掉头就走。”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天哪,她就躲在远处看了我两个时辰?靠,那我不是什么都让她看光了?她难道不知道看见别人在做这种事情要躲避一下的么?天哪,那天我好像还很放,这下完了,什么都让她看光了……”“看了就看了。” 婠婠哼道:“你徐公子还不同样是一个臭男人,让人看两眼有不会少块肉。” “你们魔门的思想还真开放。” 徐子陵大为诧异道:“我想不说佩服都不行了。” “是圣门。” 婠婠更正道:“男女之事,只想相悦乎情,有何不妥?我们圣门很多武功都是需要异性同练双修,如果也视男女之事如水火不容,还练什么武功?除了我们修炼天魔大法的女子之外,几乎所有女子都会找鼎炉练功,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旦梅要不是她早年练功走火入魔,现在只怕也变成不知什么样子……你以为除了走火入魔的她之外,像她们那个级别的女子,还会有不动吸取男子精魄的处子吗?”“难怪你们会让人成为魔门!”徐子陵大摇其头道:“就连我咋一听也受不了,不要说别人……”跳至 第二百八十七章 玲珑美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玲珑美人自婠婠的小院出来,徐子陵看见之前面具诱敌之策目的已达到,早已取下,恢复了本来面目,又换过身上衣服,大摇大摆地在洛阳街头上走着。 这一来,竟然也有不少人看走了眼,不少人虽然对他颇是注目,不过却也没有怀疑,因为现在徐子陵身上地气息与常人无异,虽然相貌英挺,不过衣着普通,让不少只看衣装不看人面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走了眼。 这一个小伎俩本来偏不住明眼人,不过现在却骗过了不少探子,直让徐子陵暗暗好笑。 一个小乞丐端着碗走过来,直说老爷多福多寿,徐子陵随手洒下三颗铜钱。 那个乞丐仔细看了那三颗铜钱之后,一边快速收起,一边欢喜地给徐子陵再次道谢行李,道谢声中夹着话,轻轻说了一声什么,极轻极快。 徐子陵摆了摆手,那个小乞丐满心欢喜地端着碗再向另一个身着华贵地公子爷走去,希望那一个有钱地大爷是不是会赏赐更多地仁慈,谁不想得到的却是那人的一记飞踢。 小乞丐吓得连滚带爬,连乞讨的破碗爷给打碎了。 那个人正得意洋洋,徐子陵却看得眼火直冒。 他一闪身,一重拳揍在那个家伙的下巴,打得那人牙血溅满脸开花,再来一记飞腿将那家伙踢入洛水之中去。 然后拍拍手,在众人莫明其妙的目光中施施然走远。 此时远处的一间酒楼,一个临窗的位置,有几个人围着个神明一般的英武男子倚窗而坐。 “你们说说。” 那个英武如神明一般的青年男子问:“天下之大,还有谁会为一个斥候暗探的受辱而出手打人的?特别施在行踪可能因此而暴露的情况下,有谁会这么做?他是如此的爱惜手下,难怪他手下的人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太爱惜手下有时也会是一种缺点。” 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微笑道:“孙子兵法有云:八种人不能为将者,中就有清者不能为将,名者不能为将,善者不能为将……一个儿如果太爱惜手下,那么对于争霸大业绝对是妇人之仁,过去那一个皇朝不是建在血与火之上?这一个徐子陵过于讲仁讲义,为了正气,死守孤城。 以螳臂当车,幸好胜了,如若败北,那岂不是一声就此结束?”“自持武勇并非真英雄为也。” 另一个比那个冠玉般白皙的青年人稍小可是更加瘦弱一个病恹恹样子的小青年也点头同意道:“昔日项羽与刘邦争天下,如果不是西楚霸王自持武勇,也不会有乌江之刎。 这一个徐子陵武功虽强,可是却过于自持,为天下人所嫉,势难久安。 咳咳……”“没有人说点别的吗?”那个英武有若神明一般的男子拍拍那个瘦弱的小青年的肩膀,问众人道:“难道没有觉得这一个徐子陵很有能耐吗?”“他有。” 一个高大雄伟之极的黑脸大汉把他那铜浇铁铸的手臂微微挥动一下,道:“敬德想和他比比。” “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红衣似火的红拂女冷哼道:“除了秦王之外,你们几个加起来还差不多。” “正因为如此。” 那个黑脸的大汉那钢铁般德身躯爆发出极强大德狂霸之气,他于喉咙间低吼道:“挑战起来才更加有意思。” “红拂女已经跟他交过手了。” 那个目光如刀的李靖点点头。 向那个英武之极的青年人凝重道:“徐公子的武功进步了很多,红拂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铁勒第一高手飞鹰曲傲为他所杀那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却有其事,甚至看来很多的传说也有一定的真实性。” “什么?”那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惊呼道:“连红拂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怎么可能……”“这是事实。” 那个英武有若神明一般的青年人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说过,大家千万不能小看了我这个寇仲兄弟,当年宁妹小看勒他,自作主张帮我把他赶走,现在还在内疚呢!想不到让玄冰弄瞎了眼的他,还能复明和成长道这种程度,真是令人欣慰啊!”“帮我再约一下他。” 那个英武的青年人自腰间解下一个玉佩,递给李靖,微笑道:“有了这个东西,他会随你们来见我的。” “可是那个仙子就要来考验殿下了。 “那个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小声提醒道:“虽然她受命而来,可是万一有什么意外,如何是好……为了安全起见,殿下还是不宜让外人在场干扰的好。” “如果不能当面折服那个人。” 英武得有若神明的青年人额头上那一个菱形印记闪现一丝亮光,他身上得气息如同潜龙自熟睡中轻轻翻身,惊世骇俗般强大,威压着天下万物,随即隐去无痕。 他哈哈大笑道:“当今世上,唯一能够让我打心里欣赏和打心里警惕的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不能收服他,那么就把他变成人生之中的劲敌好了,否则,我争霸大业得过程还会有什么意思!”徐子陵走了一段,正走得有点无聊得时候,有人迎了上前。 那是偷偷领军潜回洛阳的王世充部署中人,他来把徐子陵请去见了王世充的。 有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带路,徐子陵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洛阳内城,洛阳皇城。 刚进皇城,聚在端门内的十多人迎了上来,除三人身穿武将甲胄外,其他人都是便装或者儒服。 其中一人赫然是徐子陵在王通宅里面见过的那个老叫化子,欧阳希夷。 欧阳希夷他乃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在江湖中辈份极高,与大儒王通及王世充交情甚笃,不过多年来已不问世事。 想不到此时竟会让王世充邀出作为镇台支柱。 听说他以一手沉沙剑法在整个江湖中罕逢敌手,当日虽然没有大战跋锋寒,而让徐子陵抢走了风头。 可是徐子陵知道这个老头并不简单,不但功力奇高,而且深懂隐忍之道,故天天下英雄虽多。 他却是少数能在徐子陵心中留下了不能磨灭印象的其中之一。 除欧阳希夷外,另有两男一女,特别是那个女子,特别能引起徐子陵的注意。 女的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般,在一大群男子之中,身形娇小玲珑的她极为惹人注目。 那个青年女子,虽然身形极其娇小玲珑,却有一种出奇的成熟。 有一种袖珍型的完美女人那种感觉。 乍一看去,她的神情出奇的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别有股冷艳的韵味。 她有一种让男人很具有挑战性的冲动,她越有那种凛然不可冒犯的孤傲,就越能令人安中兴起那种假若能破开这个另类美人表面那重保护自己的屏障,那不知又会何种表情的感觉。 突破这种冷美人,是天下男人最大的挑战,也是最大的成就。 徐子陵当然知道她是谁,除了玲珑娇之外,谁还有她那种一看就可以在别人掌心翩翩起舞的体形。 他见她淡漠地向自己点点头,微微一笑,再做了个鬼脸作回礼。 另两个是一老一少。 老的身材矮胖,身穿道袍,手持敷陈,眼耳口鼻都朝肥脸的中央挤聚,看着本该惹笑,可是他半眯的细眼芒光烁闪,隐隐透出一种狠辣无情的味道,却绝无半分滑稽的感觉。 他也算是一个高手,所以徐子陵多看了两眼。 少的是个二十七、八岁许的壮汉,身形雄伟,虽比不上徐子陵的高挺俊拔,却是脸容古朴,肤黑有若古铜,身体更是扎实无不,自有一股强横悍霸的气度。 他的武器是背上的双啄,一种古怪又威力极是凌厉的兵器。 它的最大特点是,难练。 众人之中,除老叫花子般的名宿前辈欧阳希夷外,众人中亦是以这三人武功最高,直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那个壮汉没有正式徐子陵,神色颇是清淡,出奇的是,徐子陵也没有跟他很亲热地打招呼,只是微拱手见礼,甚至连一句淡淡的说话也没客气。 徐子陵的目光全在那个欧阳希夷的身上,他一看欧阳希夷,就带点皱眉的苦思,又朝王世充问道:“这个高大的老头子看起来很眼熟,可是却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过了。” 欧阳希夷的目光落在徐子陵身上,锐目掠过,却不说话,只是捋须而乐。 “哈哈。” 王世充哈哈大笑道:“子陵事多健忘唉,还记得王通宅里么?就是萧仙子石大家来之前……哈哈哈,想起来了吧?”王世充很亲热地叫着徐子陵那种对后备的称呼,一来拉近他与徐子陵之间的距离,二来也有暗示默认徐子陵与懂淑妮之间那种关系的意思。 “小**虫周伯通。” 不等他向徐子陵介绍,欧阳希夷大笑道:“你这个小色狼今天怎么不带着小美人在身边捉弄人了阿?对了,听说你干掉了飞鹰曲傲,是不是啊?你臭屁阿!神秘时候跟老夫练练!”“老头子你虽然高大。” 徐子陵怪笑道:“不过你想吓唬我还没有那么容易,练练就练练,我怕你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不行?”“两位……”王世充一听,头也疼了,连忙打着哈哈解围道:“现在我们不忙着比试,还是先忙正事要紧。” 这里其中一名武将拱手禀报道:“蒙秋已依尚书吩咐,做好一切安排。” 徐子陵一听,才知道此人乃朗奉外王世充另一心腹大将宋蒙秋。 虽然之前听说过多次,不过真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微用心看了他一眼。 只见此人容貌极是丑陋,都是止小儿夜啼的那种任务,而且脸上挂着矫揉和过分夸张了的忠义神情,给人带着一副假面具的感觉。 此时王世充听了那个宋蒙秋的禀报之后,点点头,向徐子陵介绍其余众人认识,那玲珑女子当然名如其人就是玲珑娇,徐子陵虽然一早知道,不过也装摸做样感叹一番,惹得玲珑小美人给了他一个白眼。 又老又胖的道人是可风道长。 那个与徐子陵淡然无话的壮汉叫陈长林,两个又各自微拱手见礼,皆相对无语。 其他几人则是来自不同门派的名家高手,他们就不同了,只要是名气稍大的,徐子陵不吝啬的一人送一定高帽。 要是徐子陵没有经过在竟陵九日九夜血战江淮军,没有把十万江淮军据之城外不得寸进,现在别人会理会他才怪。 可是现在,几乎听了他稍客气拍出小马屁的人,脸上都情不自禁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一个震惊天下守城无敌的徐子陵,一个襄阳上百高手中从容脱围的小霸王周伯通,一个挫败四大寇打得那连前来偷的瓦岗军也死伤惨重的卫晶公子,一个身家富可敌国就连打赏下人都用金叶子的黄金公子寇仲,这些人合起来的称赞,听了能不让人心里美滋滋的才怪呢!跳至 第二百八十八章 独孤阀主 第二百八十八章 独孤阀主对于王世充最后介绍的那名大将,徐子陵更是多看了两眼。 此人身高颇高,只比身材修长的徐子陵稍稍矮小半个头,他生了一张马脸,还留着一撮山羊须,两眼闪闪有神,显得内外兼修的高手。 徐子陵一看,心中已有了数,果然王世充给他介绍道:“这是朗奉将军,我不在时,洛阳的事都由他及宋蒙秋将军两人负责。” “原来是朗将军。” 徐子陵向那个马脸的朗奉点点头,淡笑道:“久仰,久仰。” 那个马脸的朗奉城府极深,脸上喜怒毫不动于色,给徐子陵拱手回礼,随口打个招呼,徐子陵离开目光之前,发现他与王世充作了一个极速的眼神交流,不由心中嘿然一笑。 如果不知跟知底,那自己还有点畏惧。 可是现在自己对他们了解甚多,可是他们对自己的了解却越是糊涂,到时让自己一搞起这潭浑水,他们更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想借自己的力来打败敌人,又想谋自己的小命,他们的爹妈怎么就生得他们那么聪明?可惜生错了他们的心。 现在的徐子陵,可不是原来那个一无所知又迫于无奈非要跟王世充合作不可的寇仲。 “其实这一次要我来那是不必。” 徐子陵嬉笑道:“单单有欧阳前辈一个就够了,我这个后生小辈看来在后面看他如此吓唬人就可以啦。” 徐子陵此言一出,众皆大笑。 “哈哈。” 欧阳希夷一听徐子陵又给他拍马屁,给徐子陵肩膀一拳,大笑道:“小子少来这一套,老夫有不吃你这一套,不过倒是想说一句,这《长生决》不愧四大奇书之一,否则也不能造就出你这个小**虫,如此独特无两又口甜舌滑之徒。” “老头子。” 徐子陵呵呵笑着生受了他一拳,道:“我只当你这是前辈对后备的夸奖!”“各位。” 王世充在与各位客套几句后,又拍拍徐子陵的肩头,收敛笑容道:“事不宜迟。 我们立即进宫去见那个小昏君,看看独孤峰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我们今天迫一迫他,等他先自己慌乱点手脚,也好布置我们的大事。” “还有,”王世充压低声音在徐子陵耳边道:“子陵你也正好熟悉一下地形。” 王世充偕一众将领及名家高手飞身上马,在近千亲卫的护佑下缓缓通过皇城,朝北面的宫城驰去。 沿途尽是甲胄鲜明的兵士,看见了王世充一行人丝毫没有盘查和异样的神色,显见皇城的控制权已全落入王世充军的手中。 徐子陵微一打量,发现拱卫皇城的士兵甲铠鲜明武器统一齐整,如果不是稍稍欠缺一点沙场归来的嗜血和杀意,单看个人的能力及训练的程度,那也是一支精兵。 不过这些皇城守卫相比起真正的精锐之兵,自己亲手训练的黯魔力士斥候等队那是不用多说。 就是李世民的玄甲虎贲也差得远,甚至比起李密的蒲山公营精锐也相差不少。 要比杜伏威的红带执法团那肯定是比不了的,不过这些用钱堆起武装的皇城守卫,倒与宇文化及的狼族亲兵才有一点类似,实力也差不太远。 看来王世充为了谋逆日后,也曾在这些人的身上花过不少银子,相信训练也颇有下过一番功夫才对。 不知道独孤家训练的禁卫如何?徐子陵真是有点好奇。 他想知道到底是独孤家的五千禁卫更厉害一点,还是王世充这恐怕有上万不止的皇城守卫更加强大一些。 王世充比起群雄。 他的兵胜在多而不胜在强,随便出行也带一千多人护佑,简直就有点乡下暴发户的味道。 宫城极大,周围九里,四面开有宫门。 则天门位于南墙正中,南对端门,北对玄武门,与中央各殿的正门贯穿在一条中轴线上。 在千马的蹄音轰鸣下,整个皇城也似要晃动起来。 徐子陵淡淡然策骑于王世充左边,而另一边就是欧阳希夷那个老头子,前面由朗奉率三十骑开道,后方有宋蒙秋整军。 整支王世充的千人精锐士兵倒干得有声有色的,规矩丝毫不差,还似乎非常熟练,显然王世充平时也摆贯这种威风。 一行人声势浩荡,直达宫城的天门之外。 天门此时已清楚现于眼前,门分两重,深达二十许步,左右连阙,被宽约十八步的城墙相接,城关高大十二丈,气象庄肃,令人望之生畏。 “咦?”徐子陵故作惊讶道:“我没有眼花吧?怎么叫这应该守卫森严的皇宫内城,一个守卫的人影也看不见的?这是不是有点奇怪呢?”“是有点奇怪。” 王世充沉声道:“孤独峰辖下的禁卫共分翊卫、骑卫、武卫、屯卫、御卫、候卫等共十二卫,每卫大约五百人,总兵力超过五千,实力不可轻视。 兼有坚城可守,以孤独峰他的性格,决不会不战而退,这其中必然有诈,我们定要小心点。” 王世充一开口,众人便轰然应喏,声震皇城。 徐子陵一听差点没有晕过去,他想不到王世充这个人如此爱好面子,简直就像以前另一个世界的那些领导上台讲话,一开口发言便要别人大力鼓掌,仿佛不那么做就显示不出他是个好领导似的。 这一个王世充也是如此。 徐子陵知道他胆小怕事,表面凌厉,实则内虚,可是他想不到王世充一看见宫城没人,不但没有冲进去,反倒听了下来让众人喧哗。 引出敌人,也不知说他谨慎好还是愚蠢。 一个才十几岁的小毛孩,他能翻什么天?就算有孤独家在背后撑腰,可是孤独家的五千禁卫再牛,又能做什么呢?把宫城一围,断吃断喝几天,没有受到任何苦楚的娇气士兵和皇室中人不马上开门纳降才怪。 如果单从这一点来看,王世充还比不上那个渔色懦弱的李渊。 外厉内虚,胆小无机,好面怕死,忘恩负义,徐子陵自己可以赠给王世充如此十六字真言,因为他实在想不到王世充还能有什么让自己值得赞许一下的东西。 经过王世充的士兵如此一吵,里面的人登时有反应了。 一人负手,施施然而出,信庭阔步,顾盼自豪的一人独自于千人之众而来。 王世充这一边虽有千人之众,可是那人身上的气势也不稍逊。 他龙行虎步,双目如电,迫视众人,毫不畏惧,王世充及他的前任皇城精锐在那人的眼中有如土鸡瓦狗一般。 自宫城天门里出来的那人长得与孤独策至少有七八分相像,且年纪在外表看来像只差几岁,不但没有一丝的苍老,还比孤独策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异常英俊的相貌更有一种大家之主的威武。 但观其身上那种视王世充及千人之众无物的恢宏气势,则谁都推想他就是孤独阀之主孤独峰。 这一个人看上去是个令人一眼可知的野心家,是个枭雄,他绝对会是要毁掉别人时毫不容情的人,宁他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他,说得就是这一种人。 他此时虽然满脸笑意,但目光如电,里面总带着一种杀气腾腾的样子。 谈笑杀人,睚眦必报。 这是那个孤独峰给徐子陵的第一印象。 孤独峰虽然只得中等身材,但身上却有一种非凡的气概,举手投足之间,的确有一种人中高手深]不可测的感觉。 他爽脆有力的举止,他的一步一缓,都在表现出他对自己极强大的自信心。 此时他那脸上与微带硬钩的鼻子和坚毅入道的嘴角形成鲜明对照的锐利眼神,首先从王世充的身上移到欧阳希夷的身上去,稍一注视,再移到徐子陵的身上来。 徐子陵身上因为气息首先,有若常人,加上徐子陵现在身穿一身儒服,孤独峰还以为徐子陵是王世充新收的谋士,也微看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徐子陵也淡淡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不看也知。 孤独峰个人的修为绝对不低,虽然四阀之内他不能为首称雄,可是也绝对不是最尾,他最少能稳稳压现在的唐王李渊,与宇文家的宇文伤争一日之长短。 这个孤独峰单论功力,乃不愧孤独阀之主,他的功力绝不在杜伏威、李密那级数的高手之下。 王世充正正想开口,徐子陵微咳一下,王世充在旁听的真切,马上闭口不言。 徐子陵本来不想管王世充的闲事,可是现在实在不是他王世充说话的时候。 因为此刻谁最先发言,那谁在气势上就弱了一分,对方只有一人,王世充如果还急急开口责问,那就太洛迹了。 “世充兄。” 稍稍再扫视徐子陵一眼后,带点微微的诧异和不解,孤独峰好整以暇地微笑道:“未知尚书大人何故板式回朝,孤独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只是不知郑国公有何事如此急急冲击宫城,又有何事令士兵们如此喧哗,甚至差点吵醒了皇上圣驾呢?”王世充不答,他看向徐子陵。 不但他,就是欧阳希夷那个老叫花也颇带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徐子陵。 除了那个一直脸沉如水的陈长林之外,就是那个表面冷傲的玲珑娇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徐子陵对自己被王世充摆上台面很是讨厌,可是他早知道王世充叫自己过来就是拉自己下水,反正一定要湿身,干脆就玩得开心点。 “啊哈。” 徐子陵打定主意,淡然一笑道:“孤独前辈此文正好,尚书大人闻朝中又奸佞宵小陷害,所以回师表明清白正身。 独孤先生与尚书大人相识相交,必知尚书大人之冤情,万望独孤大人也在当今皇上面前代为正言。 有独孤将军如此一言,则皇上安心,尚书大人也感激,独孤阀主如果不想士兵们继续激愤而喧,还请尽快通报皇上,以免真的把皇上给吵醒了!”那个独孤峰刚才言之有物,一番话从“世充兄”到“尚书大人”再到“郑国公”换了三个称呼。 可是徐子陵更绝,他几句话连打带消,足足回敬了独孤凤五个不同的称呼。 从独孤前辈到独孤先生,再到独孤大人和独孤将军,最后到独孤阀主那句称呼一处,不但王世充笑得跟烧熟了的狗头似的,就连那个冷傲的玲珑美人,也情不自禁多看了徐子陵一眼。 跳至 第二百八十九章 静念禅院 第二百八十九章 静念禅院独孤峰本来对徐子陵颇有点看不起眼。 原因是徐子陵现露的武功不高,又一身儒服,独孤峰以为徐子陵只是王世充新请的食客名士。 他之前看向徐子陵的目光都意带轻蔑,不过现在却带点惊异,因为徐子陵不但可以阻止王世充的开口,还有资格代为答话,看来王世充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年青人的口舌就是厉害。” 独孤峰脸上皮肉不动,阴恻恻笑道:“这位年青哥儿脸生得很,不知何时成了尚书大人的发言人?”“徐公子可不只是口舌才厉害呢!”王世充听了对方错愕有如打了一记空拳的话,心花怒放,简直想大笑三声,可是表面此时却淡然自若道:“啊,还未给总管引见我这位重金礼聘回来的徐子陵公子,我王世充若不在此时,洛阳的事尽交徐公子代为掌理,以后你们应该多多亲热才是!”“徐子陵?”那个独孤峰一听,那双锐目更是神光一闪,有如实质般射出,直盯徐子陵不放,好久一阵才沉声缓缓道:“竟陵九日血战迫退江淮杜伏威的徐子陵?”“想不到独孤大人也听过徐公子的名号,哈!”王世充一看对方的表面,简直想浮上一大白,只是苦恨此时无酒,他难得看见这个傲慢不可一世的独孤阀主吃瘪的样子,这个时候他不加紧机会落井下石,他就不是王世充了。 王世充哈哈大笑道:“徐公子年轻后辈,独孤大人看走眼了那也不奇怪,当日江淮大总管杜伏威就是跟阀主一样,不过却只能含恨于世人面前……哈哈哈!”王世充笑得开心,笑得通体舒爽。 独孤峰却笑不出。 如果对方多一个高手他独孤峰不太在乎,可是偏偏多了这么一个守城的奇人,如果万一洛阳守务尽教这一个徐子陵接手,那么李密的瓦岗军大有可能会遭到江淮杜伏威的惨败。 虽然说李密无论在军力或者智计谋略手下人才等皆在杜伏威之上,可是洛阳又岂是竟陵那种小城可以相比的?不是这一个守城的天下奇才徐子陵。 就是换那个稀松平常的王世充来守,李密也只能自内部攻心为上。 这个时候王世充请到这一个徐子陵,对他们的计划的确是一个很出乎意料的打击。 “看来独孤大人已经明白到尚书大人的冤情,正在想着如何为尚书大人如何启禀皇上呢!”徐子陵睁大眼睛说瞎话道:“有独孤大人给尚书大人您说项,看来尚书大人不必多此一举地入禀皇上,惊扰圣驾了。” “哈哈哈……”王世充现在可不想带着千人冲进去让五千禁卫堵起来杀掉,他现在一看对方真的早有有准备,正如徐子陵之前所判断的那样。 心中早有退意,只不过在面子之上还没有挣不回来,现在一看老对手小小的受了点打击,心中自然一阵舒泰。 哈哈大笑之余,向独孤峰拱手道:“既然独孤兄肯为本人如此费心,世充深感盛情。 哈哈哈,如此的话,我们便不进宫惊扰圣驾了。 独孤兄请!”王世充以退为进,又小小打击了独孤峰一把,禁不住春风得意的回拨马头,与徐子陵率众并驱而回。 宫门外,只余那个独孤阀主,此时他的脸色深沉如铁,目光锐利如针,盯着王世充这一行人好久,才冷哼一声。 拂袖而转入宫门。 徐子陵与王世充回到郑国公府坻,王世充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又向徐子陵泄露了和氏璧的地方。 徐子陵虽然早知,不过也小小惊叹一番。 王世充为了让徐子陵置身混水之中,便暗示徐子陵有本事最好将它取到手,他还拍了胸口明言如此有异宝入手,日后他王世充有位登大宝的一日,便封徐子陵为洛阳王,把外甥女董淑妮嫁给他为王妃。 徐子陵一听差点喷饭。 可是戏还得就着王世充来演,于是也露点感激,表示马上就去试试。 徐子陵的表态让王世充简直心中乐开了花。 无论盗宝之事是成是败,之后的徐子陵都只能跟他王世充同坐一条船,到时如果敌人势强。 他就把这一个徐子陵当成替死鬼,什么事都往他身上一推。 如果成事,到时自己位登大宝,手握生杀大权,做什么还还是自己一句话?王世充心中打的什么主意徐子陵不用眼睛也能看出,王世充想利用他,他就干脆把事搞混,让王世充尝尝与天下为敌的滋味,到时看看他还能不能那么得意地笑出来。 和氏璧。 虽然这一个天地异宝不知是否还能像原来那样对人洗筋髓脉,不过就算这个东西徐子陵没用,他也绝对不能让它落在李世民的手里。 再说,对他不一定有用,但也不能浪费啊,有了这些能量,说不定他又可以制造出一队精锐武士来。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要是真那样做了,那他能用内劲和天地之能来提升人的潜能的秘密就会让天下人所知道,到时他就真的为天下人所嫉了。 那么摆明了那么光明正大的事不能做,自己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徐子陵带着对和氏璧那一肚子的好奇,直向那个由了空和四大金刚守护着的静念禅院而去。 洛阳城外,静念禅院之外。 徐子陵一看光天化日之下硬闯去做小偷还不容易,于是先溜入一座在小丘的别院,登上安放了重达千斤巨钟的一座似乎是并合建成的钟楼上,俯瞰远近形势。 只听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整个寺院。 净念禅院内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中间那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整座都为金铜所铸,不但需极多的金铜,看来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不知历经多少时日才能铸成。 以杨州城的富裕,尚未有那么奢侈的一座铜铸的庙宇大殿。 以徐子陵一个现代心魂和见识,也要为之而惊叹。 因为就算是现代的庙宇,现代的财力和建筑铸造等能力,也未闻能有如此奢侈如此牛气的铜殿。 隋唐时佛教之昌盛,财力之雄宽,由此可见一斑。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 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一直如此。 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 阳光照射下,简直宝光万丈,辉灿耀目,真有如西方极乐仙境一般,一种超凡脱俗之风扑面而来,让人沉浸其中,久久感动而无法自拔。 徐子陵心中暗叹。 外面烽火连天,生灵涂炭,这帮和尚却独身其好,还靠虔诚百姓的香油钱过着闲情悠然的生活。 天下有多少人温饱不继,可是这帮沙门高人却还有闲钱来铸金铜大殿,来做这些三彩琉璃大殿。 不知他们那些沙门高人是否吃饱了没事干,还是吃饱了撑得慌,所以自作主张为天下万民挑选真命天子这种伟大的事业而努力工作,忘记了他们早些涅盘彼岸才是正道。 这一点与原来佛教创始人释加牟尼那种不设庙宇不讲排场甚至率徒乞讨游世来渡人的慈悲。 相关简直不知多少亿万倍。 在原来地时候,一个和尚那个乞讨的碗要是比别人好一点,他也要打破一角,他是生怕自己会越来越爱惜那一个碗,增加在这个世间的执着心,使自己心中有牵挂,不能早日涅盘彼岸。 可是现在的这些沙门和尚,不但大起庙宇,还争相攀比。 好像不是道行谁高谁牛气,不是境界谁高谁最强,而是庙宇谁的漂亮谁受人尊重一般。 庙宇起得虽高,境界却差了。 徐子陵对奢侈的和尚简直没有一丝的好感,因为那离真正的脱世涅盘相差得太远了。 有那么漂亮的房子住着,又天天吃饱喝足。 他们这些和尚,比起汉武帝厩中肉马又何分别?他们如此奢侈,心性境界又能高到哪里去?他们这些让人供养得白白肥肥的和尚,难道还真解上青天不成?徐子陵处身的钟楼位于铜殿与另一座主殿之间,但相隔的距离却大有差异,前者远而后者近。 形成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 皆彩塑金饰,颇有气魄。 但徐子陵觉得如果院中这些所有信仰文殊菩萨的和尚,如果不对文殊菩萨和诸塑像金身,而是简陋而居,勤练佛法,相信这位大菩萨和诸佛会更加高兴一点。 和尚自渡,讲的是早登彼岸。 世间一切,四大皆空,他们还那么注重佛像庙宇,那不是叶公好龙是什么?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地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 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徐子陵看了暗自摇头。 他一看这个静念禅院如此奢华,心中又生一计。 于是干脆再溜下山,由山下那恰好做成一百零八级的阶梯大摇大摆地拾级而上。 跳至 第二百九十章 舌战群僧 第二百九十章 舌战群僧徐子陵还未及山门,便早有知客僧在门外。 “不知静念院,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幕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徐子陵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在面前拦阻似的,一路拾阶而上,一边随口吟咏,他看也不看面前两个自山门处伸手阻拦自己的知客僧人。 “贵客留步。” 一个年纪稍大的知客僧合十道:“本院近日有事闭院数日,不接世事,还请贵客速速离去。” “我不能进去?”徐子陵奇道:“我没有听错吧?这是寺院吗?怎么你这个态度好像洛阳曼清院那看门的护院一般啊?是不是要银子啊?要银子你早就说啊!”徐子陵慢吞吞地自袖子里掏出一把碎银子,随手洒在地上,带点喃喃自语道:“我还不相信,有银子还不能进不了你这间青楼……啊有银子还进不了你这个破庙!“徐子陵虽然银子洒了一地,可是两位知客僧人却像瞎子一般,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还是合十行礼,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地上有什么?”徐子陵指着地上的银子问。 “银子。” 年纪稍大的那位知客僧人淡淡地道:“贵客你的银子。 佛门宝地,还请贵客自重。” “佛门宝地难道就不能有银子?”徐子陵奇道:“你们敢说你们静念禅院没有受过百姓们给你们贡奉的香油钱?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任何一个和尚受过任何一个人的银子?这里面的一切不是由百姓们的香油钱建起来的难道是由两们高僧的佛法神通变出来的?”“不敢。” 那个年纪稍大的知客僧一听,马上口宣佛号道:“静念禅院由天下百姓虔诚之心所建,小僧只是代为看门,不敢妄言。” “你们既然能够接受别人的香油钱,”徐子陵更是奇道:“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我的香油钱?地上这些就是我对你们静念禅院的一片心意,你们非但不多谢我的虔诚之心,反倒目露轻视,莫非大师佛法精深,高高在上而俯视天下人无物?莫非在大师的心目中,众生不是平等的?”“不敢。” 年纪稍大的那位知客僧一看那个年纪小点的知客僧要分辩,连忙以手碰了他一下。 又向徐子陵合十道:“小僧不敢,我等对贵客并无轻视之心,如果贵客怪责,小僧给贵客赔礼。” “赔礼不必。” 徐子陵指着地上的银子道:“但是大师最少要接受本人的一番心意,你们最少要把我的香油钱捡起来,如果大师有足够的心胸气度,说声多谢也无妨。” 徐子陵这话一出,那名年纪稍小的知客僧的脖子也粗了起来,如果没有年纪稍大的知客僧在,相信他早就出手狠狠地教训徐子陵一顿了。 他不是没有看过野蛮的来客,可是像徐子陵如此蛮不讲理的还是头一个。 “多谢施主的香油钱。” 一位须眉皆花白,年在六十许的老和尚缓步由内而出,向徐子陵合十道:“老僧不嗔,见过小施主,小施主的一翻心意,不嗔收下了。” “阿弥陀佛。” 这个老和尚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散落的银子,交给那个年轻的知客僧人,又向徐子陵合十行礼道:“小施主有心向佛,为佛塑像金身乃积德善举,不嗔代全寺上下谢过小施主了。” “钱收下了。” 徐子陵微笑道:“你们不把我请进去喝杯斋茶?”“近日院中有事,需闭院数日。” 不嗔恭敬又歉意地合十道:“现在就不留小施主了,日后小施主再来做客。 不嗔必为小施主奉上清茶一杯,以偿今日之歉。” “闻说天下之大,无物再有佛性之珍贵。” 徐子陵转移话题道:“请大师教我?”“佛性一出,震动十方世界。” 不嗔合十道:“如果一个人能在万恶苦世里迷途知返,修佛涅盘彼岸,早登极乐,乃是世人解脱苦难的唯一之法。 而修佛之心则全靠佛性显现,可是虽然天下万物皆有佛性,但真正能出佛性者。 万中无一。 人性至迷,一个人若佛性一出,则心虔至上,将震动十方世界也!不嗔佛学浅薄,不敢言指引小施主。 但望可与小施主共论禅听。” “我听过一个佛家故事。” 徐子陵笑道:“大师也要听听么?”“小施主尽言无妨。” 不嗔微微点头,示意两位知客僧入内禀报。 他就是傻子也明白徐子陵是找碴来了。 “一位高僧有位徒弟。” 徐子陵微笑道:“这位弟子悟性十足,不过定力却不够。 一次,他师父派他出外处理一些世俗之事,结果迷在滚滚红尘里,整天吃喝嫖赌,再不知返了。” “罪过罪过。” 不嗔一听,马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那个人是他的徒弟一般。 “可是有一天,”徐子陵又道:“这一个徒弟忽然记起了师父之前的教诲,他急急跑回寺院,求他师父原谅他。 大师,如果你是他的师父,你会原谅他重收他为门下弟子吗?”“会。” 不嗔点头道:“浪子回头,真金不换,有心悔改,善莫大焉。” “可是,”徐子陵摇头道:“如果那一位弟子又受不住红尘之世的**,又一次迷失了,他一下山,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吃喝嫖赌的生活,把山上的师父和教诲忘之脑后了。 直到一天,他又在酒醉中偶尔清醒,又记起了师父以前的教训,他又跑了回来。 请问大师,你还会再次原谅他,重收他为门下的弟子吗?”“不会。” 不嗔微带痛心道:“修佛之人不守戒律,屡屡犯下色赌诸多戒律,如何还能再修?再说他本来就定力不够,入世而迷,现在多次经过色欲诸魔相诱,更加迷中不醒,如何能真正改过?他如有心改过,也许可以做一个世间向佛的居士或者善人。 但离持律修佛相差太远了。” “唔。” 徐子陵点点头道:“那一位高僧也是像大师这般说的,他拒绝了那个迷在世间的徒弟重归门下的请求。 那个徒弟大哭,再三苦苦哀求也不得。 最后问那位高僧,他要做什么才能证明自己有心改过,才能让那位高僧重新收他为徒。 那位高僧为了拒绝他,指着身下的蒲团和檀桌道:”除非蒲团再绿,檀桌开花。 那个徒弟一听,绝望地下山了,他因为觉得重归佛门无望,最后偷偷跳涧而亡。 ““罪过,罪过。 “不嗔额头微微冒汗,忙合十口宣佛号。 “这不算罪过。”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那个高僧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蒲团重新抽出了绿枝,而那檀桌开了一桌的檀花。 可是当他明白到自己徒弟真心改过之时,再也找不到那个徒弟地人了。 大师,你今天也要拒绝一个在迷世中彷徨而有心礼佛地我进你们这间静念禅院么?”“啊……”不嗔一下子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徐子陵转弯抹角说了这么一大堆故事来教训自己,最后的目的却是要进静念禅院。 不过有前面那个佛家故事压住,他明知徐子陵不怀好意而来,可是如何能够拒绝他进来?他一开口,马上就会变成拒绝别人有心向佛,他难道也要弄一个檀桌开花?这可不是开玩笑地。 人心谁也不知真假,如果拒绝佛性初现的人向佛那非但不是慈悲行为,那简直就是下地狱的罪过,不嗔他这种虔诚修佛之人如何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 徐子陵不看额上冒汗的不嗔,淡淡地道:“遗经冀可冥,缮性何由熟?淡然离言说,吾悦心自足。” “……”剩下那名年纪稍大的知客僧大惊,他想不到身为四大金刚护法之一。 佛法高深,一身修为更是除却了空主持之外最为深厚的不嗔大师也让来人迫得额头冒汗。 “既然大师嫌弃我等世俗之人,那么告辞。” 徐子陵转身就走,一路漫漫然吟咏道:“夕阳入古寺,落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 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簌此俱寂,惟闻钟磬声。” “请小施主留步。” 除子陵还未走出十余步,后面的不嗔那身形已经闪现徐子陵的面前。 他合十鞠身,温声道:“小施主有心礼佛,不嗔如何敢阻拦?小施主出口成文,意境深远,心中境界不比贪欲地俗世之人,老僧相信小施主的品行,请随老僧来罢!”“难道进去你们静念禅院的人还非得是品德高尚的人才行吗?”徐子陵失笑道:“看来你们这些四大皆空的和尚似乎空得不够啊。 佛经大师比我熟,佛学真理也比我明,难道区区俗世之事,大师还把它常挂心中而执念不放吗?”“老僧愚钝。” 不嗔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再跟徐子陵吵,因为他发觉自己不可能争得过他,哪怕就在自己最擅长的佛学之上。 “愚钝并不可怕,佛法可破迷。”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可是执迷不悟那就不是沙门高僧的所为了。” “叱。” 一个身材极其高大伟岸的黑壮和尚忽然手持一根碗口粗的镔铁禅杖闪现徐子陵的面前,他用狮子吼般地浑雄之音大喝道:“说人执迷不悟者,安知自己不迷?安知自己不执念不放?”“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徐子陵好整以暇地挖了挖耳朵,最后微笑对冲着那个黑壮和尚道:“虽然也许那是你的习惯,不过你说话如果小声些,我也听得见。 你拿着根禅杖拦在我的面前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听我一说,就真的去做什么‘安禅制毒龙’吧?”“小僧不贪。” 一个高瘦的和尚合十道:“闻小施主与不嗔师兄论经,心喜之,特来听教。” “教你可不敢。”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闻佛法乃问自心而修,耳目清净,不染一物,不贪大师想必比我这个少读佛经宝典的人更加明白才对。” “如果施主不为那和氏璧而来。” 一个较年轻的和尚忍不住拿语言来挤兑徐子陵道:“那么小僧马上洒水扫地把施主迎进里间奉茶。” “洒水扫地不必,奉茶有心即好。” 徐子陵笑道:“我闻佛家还有一个小趣事,我家宋家集有一位教书先生名苏轼,写得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文章,四乡八里有些薄名。 一次他进一间庙宇避雨,主持见他不凡,口出‘坐’字,又命人‘茶’;相谈之下,发现他佛学精深,又口出‘请坐’,命人‘上茶’;及最后,闻说他就是苏轼先生,马上欢喜地口出‘请上坐’,又命人‘上好茶’。” “最后主持请苏轼先生写庙宇门联。” 徐子陵看着那个年轻和尚笑道:“就有‘坐,请坐,请上坐’与‘茶,上茶,上好茶’这样的一联。 难道我没有苏轼先生的名气,茶不说了,你们就连坐也不让坐了吗?至于什么和氏璧,我什么时候偷了抢了你们的和氏璧了?这位小大师可不要无中生有疑邻盗斧啊!要知道佛心见性!小大师你怀疑我,那就是表示你自己有那种……呵呵,不说也罢。” 跳至 第二百九十一章 秘取异宝 第二百九十一章 秘取异宝“任你花言巧语,也休想打动不痴的心胸。” 那个极其雄伟的黑壮之僧吼道:“要想从不痴身边过去,除非施主你踏过不痴的尸首。” “佛家戒食嗔痴。”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号不痴,行为却像一个大白痴。 出家人得讲点修口,你一张嘴就打打杀杀,比世俗之人还不如,还谈什么修佛?不过相信跟你这个人说什么都是废话,我懒得跟你说。 如果整个寺院你这个白痴和尚说了算,那我掉头就走。” “施主息怒。” 不嗔合十道:“众位师弟请让开,不嗔相信小施主不会做出让老僧失望的行为。” “不痴虽然有痴言在前,可是并无恶意。” 那个瘦削如竹挺拔如枪的不贪也合十道:“他修行不足,施主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近日本院受人所托,保管天下密宝和氏璧,所以本院上下皆闭,不接贵客。 如果施主非为千古异宝而来,请让小僧为之引路。” “不痴会看着你。” 那个身躯雄伟之极的不痴怒哼一声,收了禅杖,跟在徐子陵的身后。 “天下妖魔鬼怪魑魃魍魉何其之多。” 徐子陵也哼道:“不痴大师不以降妖伏魔之威冲他们作狮子吼,却对着我嚷嚷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罢,我又不是听不见,你难道不能站远点?你这个大和尚用的着非要往我身上浇口水不可吗?”说完,也不顾那个不痴的脸上气得变形,自顾轻吹着口哨进去了。 徐子陵东看看西看看,见佛也不施礼参拜。 一个和尚刚责问一句。 马上让他以佛在心头,心中有佛胜形式上的装模作样,言外之意还有说所有人的一切参拜都是形式地意思,堵得众僧都有点心头发闷。 徐子陵四处游看,每到一次。 必先赞后贬,先是引经据典大加赞许,然后话锋一转,将那些东西踩在一文不名。 前后反差,简直弄得接腔的人想撞墙。 后来无人敢接他的话,个个只恨不得把这个人马上撵出寺外。 两百多个和尚四面严加把守。 四大金刚和十几个功力最高的武僧跟在徐子陵的身后。 恐防徐子陵又要借题发挥,玩什么小把戏,人人闭口不言,最后无论徐子陵说什么,大家充耳不闻。 只作没听见。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如果单论口舌之利。 不说这间静念禅院,就是中原所有地和尚加起来也不一定能说过这个人。 这个人对佛教中事极其熟悉。 任何人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他都有佛家典故辩驳。 他对佛教的了解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喻的,无数的佛家秘闻,包括天竺佛教地经典和各种传闻,他都如数家珍。 如果他不是有某种目的而来,不嗔他们倒愿意听他多说些佛教之事。 虽然徐子陵语带讽刺,可是有时讽刺得也不无道理。 徐子陵一看众人不敢反口,变本加厉,天花乱坠天南地北地畅说了一通,几乎每个人都挨他明嘲暗讽地批评了一通,直惹得那个脾气暴燥的不痴差点没有一禅杖将他打扁。 终于在走了半天,走完了大大小小上百间院里所有殿堂居室阁所,看完五百罗汉又参观所有佛像,甚至喝过了茶,用过了斋点,徐子陵还不走人。 不痴那脸简直比墨砚还黑,差一点就没有出手赶客。 幸好最后徐子陵忽然不知为何,竟自觉地向小院门口走去了。 众僧正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料徐子陵他忽然转身,问起不嗔道:“不嗔大师,那个铜殿里可是了空大师在内?”“了空主持正闭关苦修闭口禅。” 不贪怕不嗔心软,连忙代为回答道:“现在不便接待施主,日后施主再来,小僧当禀报方丈住持相见。” “闻说了空大师佛法高深。” 徐子陵微带遗憾地道:“不能与他一论,真是美中不足。 虽然他不便出来相见,不知各位是否可以让我在铜殿门外敬上一礼,以表尊敬那?”众僧一听他扯这个理由,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可以。” 不嗔一看不痴要发作,连忙制止,合十道:“请随老僧来。” 大家虽然不情愿,不过一想自己如果强行拒绝,说不定徐子陵还会弄什么花样来搞乱,一看不嗔做出主张,也觉得如果稍退一步让过徐子陵地锋芒,会比硬行拒绝好得多。 之前已经试过很多次,这一个徐子陵能把一个脾气最好的人弄哭,还能再把那一个正在痛哭地人直说得非露出笑容不可。 他那利口,简直比杀人的刀子还要厉害。 再说大家也不相信徐子陵能隔着厚厚的铜门,在里面了空方丈地把守之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和氏璧为天地异宝,根本不可能轻易触摸,试问徐子陵隔着两扇高达一丈厚有半尺的铜门,又如何能在众人环视之下强行夺取到那个千古异宝和氏璧呢?众僧不怕徐子陵玩什么花样,就怕他借题发挥,死缠不放。 果然,只要不理他,徐子陵无可奈何,找不到发作地理由。 只见徐子陵站在铜门之后瞑目而立,静静地沉思一会,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身上地气息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站了好一会,微微合十朝铜门里见礼,再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众僧看得莫明其妙,觉得这事太过顺利,事有蹊跷,不过谁也不敢去开那两扇门,怕这是徐子陵他的计策,正好为他所乘。 一个个只有紧紧跟着徐子陵,把他送瘟神一般,送出到门外。 徐子陵一出山门,忽然又转身。 众僧一看他又来了。 个个心中都苦得想哭。 他还想玩什么啊?“我听过一个小故事。”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据说有一个人的舌头很毒,说话不知轻重让人很头疼,有一次他去喝别人的婚宴,跑去跟那新郎说:新娘子那么漂亮,虽然我不勾引她。 可是你日后得小心别让人给勾跑了。 气得那个新郎差一点没有把他打出门外去!到一年之后,那对年轻夫妇生了一个白胖儿子,他又来喝满月酒了,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众僧谁也不敢答话。 他们面面相窥。 弄不明白徐子陵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大家怕他乱说话,吩咐他只管吃饱喝足。” 徐子陵道:“他也一直没说话。 直到临出门前,他对那对夫妇说:我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什么坏话,日后那个小孩子要是得什么急病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众僧更是莫明其妙,这个徐子陵到底想说什么?“我刚才受到你们地盛情款待,也吃饱喝足了。” 徐子陵摸摸肚子道:“所以也想跟你们这些大和尚们说一句:虽然我没偷。 可是你们看护的那个和氏璧要是让人偷了那可不关我的事啊!”“……”众僧听得个个额头冒汗,脸上皆露出古怪之极的表情。 在他们目送之下。 徐子陵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直看到徐子陵的身影在落日下完全消失。 众僧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个个急忙赶回铜殿门前,由不嗔叩动铜门上的铜环,连叩三下。 良久,里面传出一声极其沉闷的敲打木鱼之声,声音如钟,震得众人耳鼓隐隐作痛。 不过众僧一听,个个面上大喜。 里面的了空大师还在,那么他的此记敲击之响正表示和氏璧并没有因为徐子陵地到访,因为他地搞乱而失窃。 大家一看千古异宝和氏璧并没有丢失,一个个口喧佛号,心中如获重释。 大家各归本位,继续守护。 徐子陵一路缓行,他一直脸带微笑,仿佛一只偷到了小鸡的狐狸。 和氏璧虽然远隔着铜门,虽然里面有一个宗师级别地了空和尚在守着,可是对于徐子陵来说,他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找一个借口,如何让大家相信和氏璧不是他偷的。 在他无形无迹的长生力场之内,在他的光玉简可以探索和贮藏地空间之内,无论隔着世间什么重重阻碍之物,也无济于事。 金银珠宝也许需要长生真气的探索,可是和氏璧本事就发出极大地能量,徐子陵站在寺院的大门之外就可以清晰感应到,何况站在铜门之前。 最让徐子陵意外地是,那个千古异宝和氏璧里隐藏的秘密。 在徐子陵接近铜殿一定的范围之内,那块和氏璧有一种极其玄奥的能量就向自己的意识空间传送出一种呼救的信号,仿佛它里面是一个什么有灵性的生命向光玉简发出呼救一般。 而自己意识空间里一直静静沉眠不动的光玉简,则出奇地发出欢喜和接受的信息。 第一次,徐子陵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光玉简它本身是一个有某种情感的东西,而不是一个贮物的仙器。 也许它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有着自己思想的仙器也说不定,对于‘光玉简’那种超常不属于人世间的东西,徐子陵无法猜测它的真相。 不过他可以肯定,那一个和氏璧里,也有一个类似光玉简的那种超常的东西存在。 他本来想在晚上再扮别人,比如‘神功大成’的岳山来强夺和氏璧的。 可是现在他一看那个和氏璧里那个神秘的能量正在呼救,正想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不由大喜过望。 虽然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可是徐子陵肯定,那绝对会是一个宝贝。 所以现在的徐子陵不要说偷,就是抢,也要把它抢到手。 再说还是和氏璧它自己向自己呼救的,它自己送上门的,名正言顺,不要白不要。 所以徐子陵隔着铜门,把那个神秘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进了自己地意识空间。 那个东西的能量极其淡薄,几乎消失,一进去就和光玉简连结在一起,两个小光点静静地交换并融合着能量。 两个小东西都一丝波动也没有,不说喜欢也不说感激,弄得徐子陵莫明其妙。 不过他倒没有闲着,把和氏璧里其它没有任何意识的天地能量静静地自那玉玺中偷到自己的意识空间。 如果当时不是怕惊动了身边的众僧,得手的徐子陵简直想大笑三声。 和氏璧最后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能量不到,那些全是杂气,或者说不纯的能量。 徐子陵估计,历代也有慈航静斋或者别的什么强大的武者对着那个和氏璧强行灌输自己的能量,意图破开那块和氏璧,解开和氏璧的秘密,致使和氏璧最后崩裂一角。 再细想和氏璧那么坚硬且能量超常的东西,刀兵金石水火难伤,如何会由一个女子掷在地上就可以打碎一角?徐子陵在洞察到和氏璧里有无数人灌输的真气之后,明白了。 这个和氏璧碎裂的原因别有原因,而不是原来所说的‘玺摔王莽’而缺,一定是有人知道和氏璧有秘密,想用强行破开所伤。 而那个能量体的伤创,就是由无数武者强行灌输真气破解的所致。 徐子陵对剩下的杂气和别人灌输的真气不感兴趣,这一个和氏璧真正的精华他取了,剩下的东西谁想要谁要去好了,反正徐子陵可不会再接这一个烫手的热山芋。 这东西谁拿谁倒霉,特别是在世人的宣扬之下,保证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跳至 第二百九十二章 皆因爱起 第二百九十二章 皆因爱起当徐子陵回到婠婠小院时,只见她正坐在秋千之下,月色洒满全身,如同给这个赤足精灵浑身披上一袭月光轻纱般。 她正瞑目而思,长长的眼睫毛交织如梦,让人看了一眼就会情不自禁地迷醉在她那个绝美的梦幻之中去。 徐子陵轻轻地走上前,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去。 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比月色更加皎洁的小脸,那沉思的凝醉,那惹人爱惜的娇柔。 她似乎知道他回来了,半边身子轻轻地倚着他,螓首枕着他的肩膀,玉臂挽着他的手臂,除了那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动,她似乎正熟睡过去于酣梦中不愿醒转一般。 “怎么啦?”徐子陵轻轻抚了一下婠婠的几缕让轻风吹乱,垂下光洁小额微掩住她远黛秀眉的柔发,问。 “师尊来过了。” 婠婠带有一种幽幽的黯然,如梦般喃喃道:“你说婠婠要怎么办?”“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徐子陵微笑道:“你只要安心练功就好,我说了,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婠婠经不上夫人。” 婠婠忽然微微睁开了星眸,那里面的星光简直比星空还要闪亮,还要清澈,还要动人,特别在那长长的睫毛半遮半掩之下,更有一股神秘的星芒闪现,她微看了一下徐子陵,又闭上了眼睛,带有一种梦幻的感觉道:“虽然婠婠不是师尊的女儿,可是却没有办法不听师尊的话。 夫人却不同,夫人是师尊的女儿,可是她能为了你……”“什么?”徐子陵听了微微一惊,急问道:“夫人来了?她在哪?”“她刚走不久。” 婠婠轻轻摇动螓首道:“想必是找师尊劝她放过你去了……”“啊,不行。” 徐子陵一听急了。 马上想站起来道:“夫人来了,我去找她,她的功力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去找你师尊那可是很危险的。” “她说了。” 婠婠拉着徐子陵地手,微微闭开眼睛。 星眸带点诡秘的笑意道:“她要你等着。” “可是……”徐子陵还是带点不安,欲行未行。 “夫人对你似乎有点不一样。” 婠婠明眸之中那笑意更浓些,直笑得徐子陵心有些慌乱,道:“你对夫人似乎也有点不一样,这不是真的吧?”“废话。” 徐子陵带点恼怒道:“我视夫人为最亲的亲人。 与她清清白白的,别想歪了一边!”“我知道。” 婠婠微微叹息道:“婠婠又不是傻瓜,也不是瞎子。 你要是真地一点意思都没有,如何会如此着急辩白?她要是没半点意思。 如何会奋不顾身千里前来救你这个小冤家?”“不管你怎么说。” 徐子陵听了,忽然哼道:“反正我们没有什么……”“人家又没说你们什么。” 婠婠嘻嘻一笑,小脸忽然转变过来。 如月光自乌云中穿出。 天地一片明亮光洁般,她的小脸也在闪闪发光。 喜孜孜地道:“你这个小偷不是真的偷到了那个什么和氏璧吧?怎么可能?你的身上好像一点伤都没有啊?”“不是好像。” 徐子陵微笑道:“是真的一点伤都没有。 唔?你怎么猜到地?难道婠婠大姐的小脑袋真的是特别聪明?”“人家一看你眼中笑得那得意地模样。” 婠婠伸手轻拍了一下徐子陵伸向她的大手,嘻笑道:“人家一看你就知道了,你还能有什么东西能瞒住人家吗?快拿出来让婠婠看看,看看那个千古异宝和氏璧是怎么个宝贝法!嘻,想不到你这个小贼除了偷小姑娘的心厉害之外,偷东西也不差呢!”“谁说我偷了和氏璧?”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光天化日之下……啊,朗朗乾坤之下,我岂会做出那种不合人情道德的事来?”“你没偷?”婠婠笑而不信。 “绝对没偷。” 徐子陵一口咬定。 “你不想承认?”婠婠浅笑不止。 “放蛇咬都不认!”徐子陵坚强不屈。 “你没偷你冒什么汗呀?”婠婠盈笑如月,她一只纤小赤足微微点向地面处,道:“你看,你的影子还似乎在发抖呢!”“一个诱人地小病人在眼前。”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今天又月圆之夜,正是天下色狼变身成为狼人地好日子,你说我能不抖说冒汗,就是口水也会流出三尺长呢!哎呀,好了,不要一直掐住人不敢,我说真说……偷是偷了,可是没偷和氏璧,你说我拿什么给你看?”“还有什么东西比和氏璧更值得我们徐公子出手呢?”婠婠奇问道。 “和氏璧里的能量。” 徐子陵打个哈哈道:“我把里面地天地灵能偷了九成,剩下一丁点尽是杂气,我想干脆留着这个祸害来捣乱,所以和氏璧就不拿了,省得了空那个秃驴带着四大金刚跑过来追砍我!现在神不知鬼不觉,我得了好处还没人知道,你说我能不高兴吗?”“能不能让婠婠高兴一下。” 婠婠笑得睫毛轻颤,那星眸中幻动的神采简直把整一个小院变成了浩瀚星空。 她冲着徐子陵微微一笑,伸出白玉小手,道:“所谓路上捡宝,见都有份,徐公子把你那个什么能量也分婠婠一点好不好?”“我自己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徐子陵不等婠婠的手缩回去,抓住在上面极速又轻吻了一下那小手背。 惹得婠婠整只白玉小手一颤,一下子挣脱开去,又似是嗔怪地白了徐子陵一眼,不过眼中尽是欢喜,让徐子陵看得心头激起简直没有想翻几个跟斗。 他大笑道:“如果你不怕受伤,我就分你一点那种极霸道的能量试试,呵呵!”“不着急。” 婠婠忽然站了起来。 微撑一下小懒腰,那娇柔的表情简直没有把徐子陵的眼睛也看得掉下来了,她小手轻轻拍拍小檀口,目光带点迷离和慵懒地道:“为了等你这个让人担心的家伙,人家困了还不能好好安睡。 现在你既然没有什么事,那么徐公子请吧!”“我的怀里很温暖。” 徐子陵自我推荐道:“要不要试试?”“如果你不怕受伤。” 婠婠学着徐子陵的口吻,轻笑道:“就跟上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徐子陵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豪气干云地道:“如果能够抱着美人安睡,男子汉大丈夫受一点点伤吐一两升血那是小事。 我报名试试!”“婠婠是不是很不近人意啊?”婠婠忽然笑了,她回头一笑,让整片星天也黯然失色。 看得徐子陵心神激荡不已,道:“婠婠想睡在徐公子的怀里。 不由得徐公子拒绝,可是徐公子想抱婠婠,婠婠却喊打喊杀的。 徐公子心里一定很害怕婠婠吧?”“怕虽然有点。” 徐子陵伸出手。 在婠婠如瀑的黑发上轻轻抚了一把,微笑道:“但皆因爱起。” “嘻嘻。” 婠婠轻轻地纵身入怀。 小香唇轻轻地凑到徐子陵的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徐公子平时就是这样偷去女孩子身心地吧?徐公子说得再好听,婠婠还是不会上当呢!”“让你识破了。” 徐子陵轻轻地搂住怀中那具温玉娇躯,声音越来越轻,道:“婠婠大姐真是聪明。” “是傻吧……”怀中的玉人没有像往常一般逃脱,虽然微微一颤,可是小手和那心中所指的天魔丝带轻轻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一颗珍珠摔碎在他的肩头,一声轻微几不可闻地哽咽随之幽幽叹起,如小鱼儿于水中吐出的一个泡泡,如梦,似幻。 月下有人,相拥无言。 星空璀灿,皆因爱起。 刘黑闼听到前面的敲门声,不禁皱了皱眉头,向边上五人探看了一眼,得到地讯息却是谁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禁带点警惕性地握紧他的单拐,缓缓上去开门。 刘黑闼天不怕地不怕,他觉得如果有人能够找上门来,必然已经胸有成竹,与其怕面对事实,还不如拼力一博。 他地性格一向刚烈无比,做事虽然也讲求策略,不过一旦认定,便会雷厉风行地去做,极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的豪气。 一打开门,门口的那人不问青红皂白先是给了刘黑闼一拳。 打得刘黑闼身后五人大惊失色,那个唯一地清香女子马上手一动,三把飞刀如疾电般急射向来人。 半空中三把飞刀微一相触,“叮”一声猛然分射向三个不同的方向,由上中下三路袭向来人。 不过就算那个反应奇速的飞刀女郎那三把飞刀如何了得,还是让来人随手一拍,就收掉了。 那个飞刀女看得差点没有把眼睛都掉了出来。 刘黑闼却不,他一看清来人,马上狠狠地揍了来人地胸膛好几记老拳,又哈哈大笑地用虎臂搭上来人的肩头,亲热地拉着他进屋里来。 这时大家才知道这吓了大家一大跳的来人原来是刘大哥的老朋友。 不过大家又有些奇怪了,刘黑闼怎么可能在洛阳会有他的朋友呢?“这个家伙叫做徐子陵。” 刘黑闼带点自豪带点夸耀地向屋里众人介绍道:“他是我老刘的兄弟,你们听到竟陵九日血战迫退杜伏威那个不可一世的江淮大总管的就是这小子。 这可是他的真名,他应该还是别的化名叫做什么小霸王周伯通之类的,总之你们听到哪一个家伙的名气特别牛气的,相信就是这个小子在搞鬼了!”“老刘职老刘。” 来人自然就是除子陵,他呵呵笑道:“好久不见,你一见不说想念也就罢了,还编排我的不是,有你这样做大哥的吗?来来来,我非罚你三碗酒不可!”“罚酒我怕个屁啊!”刘黑闼让徐子陵罚得正中下怀,他拉着除子陵到桌子边坐下,又向还呆若木鸡的众人奇问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跟人打招呼?彤彤,你来倒酒!”“刘大哥。” 那个飞刀女彤彤带点好奇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小脸带点微红,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么厉害的朋友啊?怎么之前没有听你提过的?这个人……他身上似乎,他真是的天下闻名的徐子陵和小霸王周伯通吗?”“他那是藏得好,你看不出来。” 刘黑闼猛给徐子陵肩膀一拳,哈哈大笑道:“他扮猪吃老虎呢!”“叫徐子陵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子陵微笑道:“徐子陵的仇家遍天下,相信只要一出门大叫一起徐子陵在此,马上就会有一百几十个江湖中人提着刀剑杀过来,我如果不是他,我犯得着冒他的名字么?”“难怪你能那么轻松接我的飞刀。” 飞刀女彤彤向徐子陵伸出小手板,带点喜孜孜地道:“把飞刀还人家吧?如果徐公子肯指点一下小女子的武功更好。” “灌醉他。” 刘黑闼猛出歪主意道:“这小子要是喝醉了,还不由你们鱼肉?不过这小子的酒量惊人,你们最好用车轮战!否则白费劲儿!来来来,废话不说,跟老刘干两碗再说。 妈的,小子你混得风生水起,可是老刘最近却有点发霉,不灌你两碗心里不解气啊!”“我怕你有牙!”徐子陵哈哈大笑应道。 跳至 第二百九十三章 相思之吻 第二百九十三章 相思之吻“子陵。” 刘黑闼与徐子陵酒过三巡,豪笑问道:“你怎么会找我们的?我们这间绸缎庄子在洛阳里自问还算隐蔽,我又好几天没出门,你是怎么找来的?”“我想找个人还不容易。” 徐子陵微笑道:“老刘你这次是为夏王求‘和氏璧’来的吧?”“天下群雄喝众,可是有能力得和氏璧的只有区区数家。” 刘黑闼大笑道:“我们夏王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老刘也想来碰碰大运,看看那个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是否会选取我们夏王为真命天子而传玺。” “老刘你觉得这事乐观吗?”徐子陵问。 “虽然没有很大把握。” 刘黑闼点点头道:“但是如果一丝希望也无,我们倒不会费这些气力。” “老刘你认为最有希望的人是谁?”徐子陵又问。 “最有希望的自然就是瓦岗军的李密了。” 刘黑闼微微叹息,以拳击掌道:“他刚新胜宇文化及,过往又曾数次开仓赈民,声誉之佳,谁能媲美?从其战绩、施政、声誉、魅力等各方向去衡量李密,他都具有适合做未来真命天子的资格。 如果不是暗夺飞马牧场让你挫败,他的瓦岗军还自他接手后从无败绩呢!”“那第二个呢?”徐子陵问道:“第二个人选合格做真命天子的人又会是谁?”“王世充。” 刘黑闼嘿然道:“这个家伙一向运气极佳,不但垂后得到东都洛阳,还有小皇帝杨侗挟在手中,他有精兵近四五万之多,周围也有数万人相随,唯其马首是瞻,再说他的根据地乃中原的心脏地带。 雄视四方,使人难以轻觑。 所以,这个家伙能力虽然有限,不过倒有点皇帝命!”“还有呢?”徐子陵又问。 “唐王李渊。” 刘黑闼点点头道:“这个唐王李渊可算其中一个。 他废掉杨侑,在突厥人的支持下自称为王。 在北方也颇具实力。 中介他本人既好声色,又胆小怕事,更长期依附突厥外族,故虽有一定实力,但被师妃暄挑选中的机会看来却不大。” “江淮杜伏威呢?”徐子陵问:“他这个老混混是否一点希望都没有啊!”“原来也许有点。” 刘黑闼哈哈大笑地一拍徐子陵的肩头。 道:“可是让你重挫他在竟陵城下,让天下人笑话,加上他原来的声誉就欠佳。 手下纵兵私掠,属地民众怨声载道。 那个师妃喧会选他为天下之主那才叫怪事呢!”“除去这四位最具实力地霸主。” 徐子陵微笑道:“相信就是夏王了。” “夏王虽然比前三位要差点。” 刘黑闼点点头道:“可是远比杜伏威要好,说起来我们都是感激子陵你帮我们在此之前弄倒江淮杜伏威呢,要不是你。 我们的机会又会渺茫一些了,我们的势力本来不及的。 奈何四面环敌……”“老刘不要泄气。” 徐子陵微笑地拍拍刘黑闼的肩膀道:“虽然我不敢保证师妃暄一定会把那个和氏璧送给你们,可是我敢保证她绝对不会送给李密。 因为我正和王世充暂联手。 准备弄垮李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分一杯羹?我来找你,就是给你老刘和你们的夏王预了一份地!”“如此一来,和氏璧对我们来说那不是三中选一的机会?”刘黑闼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道:“无论日后是否成事,现在都是感子陵你的这份盛情!天哪,只要是能够扳倒李密,那个和氏璧倒还在其次,子陵你有什么好计策?快说来听听……啊,这五位尽是老刘我的兄弟姐妹,子陵尽言无妨。” “我的想法是这样地。” 徐子陵小声说出一计。 听得刘黑闼双目直发光,脸上的表情忽喜忽忧,最后化作喜出望外,他一拍大腿,仰天哈哈大笑,连连点头,直向徐子陵伸出大拇指,激动得久久也说不出话来。 那个飞刀女彤彤,目中对徐子陵看去的神色却更是惊讶和崇拜,大眼睛里尽是一片小星星。 徐子陵微笑着跟刘黑闼干了一大碗,再拍拍他地肩膀,又微微向屋里众人摆摆手,缓步推门出去了。 “我的飞刀。” 好半天,那个飞刀女彤彤才记得自己忘了问回自己地飞刀,急追两步,不过徐子陵早已经离去多时了。 外面一片清凉。 星光灿烂,明月皎好,夜凉如水。 城中一街横行。 寂寥无人,四下无声,夜深人静。 徐子陵在飞驰,他如轻烟般在洛阳城里飞来穿去,沿着一定的路线,向目的地飞掠而去。 夜会佳人,本来徐子陵分身无暇,强敌四顾,所做地最好是躲着她,让她少些危险。 可是此女不同一般女孩子,她不像别地娇娇小妻子那般听话,虽然未过门嫁给徐子陵,可是相信别的女子所有地眼泪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个她。 她本身与他有着极大的情份,可是又绝对不想因为自己累及于他,如果不是瞳中有人相助,恐怕她得天天以泪洗面才行。 现在虽然好点,不过心病始终未能尽去。 徐子陵对她自然极是心疼,虽然闻说她自作主张不顾一切的前来,可是心中却舍不得怪责。 他知道她想自己,所以只能趁着*夜色*(禁书请删除),趁着夜深有静去见她。 虽然迟到,但对她总会安全些。 “门又没有上锁。” 当徐子陵轻轻敲响她的房门时,里面黑暗中忽然传来一把恼怒的声音,喝道:“一大夜你都去哪里疯了?人家不是传话说要你早些来吗?”“早些来对你不太安全。” 徐子陵滑入屋中,于黑暗中抓住那个倔强的女孩子那打来的小手,又向她的小脸摸去,虽然她扭来去,不过徐子陵还是摸得一手泪痕。 心中更是一疼,张开双臂将她紧紧而拥,任凭她如何挣扎,再就不肯放手。 “小贼,坏蛋。 臭家伙。” 那个她不依地拼命挣扎,心中虽然欢喜非常,可是口头却倔强道:“你一身的酒气,熏死人了,你不要靠近我……”“师道大哥也来了吗?”徐子陵转移个话题问道。 “他也许正在曼清院跟什么人往死里喝酒呢!”那个黑暗中的倔强女子自然是宋玉致了。 她一边扭动着身子不让徐子陵抱,可是小手却悄悄地拥上了他,最后阳也舍不得放手。 口中却强硬道:“你是不是也想去找那什么曼清三朵花啊?你去啊?我绝不拦你!”“你何必终日愁苦。” 徐子陵叹息道:“你看你都轻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等我来处理就行了吗?”“我就是喜欢终日愁苦!”宋玉致口中忽然一软。 道:“人家也不想那样……可是想你……我有干什么办法!”“鲁叔呢?”徐子陵一边轻轻的把怀中美人抱起,一边向床边走去,顺口问道:“他还好吗?”“好。 等等……”宋玉致大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我还没有准备好……等等……你不能。 哎你再这样我可要咬你了……你不要……哎?你不是要做那个坏事吗?”“哪个坏事?”徐子陵把宋玉致轻轻放在**,给她裹好被子。 坐在床边透过黑暗静静地看着她,又轻轻地为她拭去腮角的残泪。 一听即大奇地问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不会吧?你的小脑袋里整天装的就是这种东西?”“才不是。” 宋玉致一看徐子陵如此表现,大为欢喜,身子略向内挪了一下,道:“臭家伙,你也上来歇会吧……人家可是不那个意思啊!只是看你太累了……你还傻楞着干什么啊?我还会吃了你不成?难道我是天刀之女,你说碰一下我都不敢了?你就怕天刀怕成这个样子?”“我怕个屁。”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我怕地是天刀的女儿,特别是她的小白牙。” “你没有好办法对付?”宋玉致一看徐子陵鱼儿一般滑了进来,一股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激得身体都有点发热,发软,她的身体微微有点颤抖,不过口中强撑道:“你对女孩子不是很有手段地吗?为何不哄她一下呢?也许她喜欢别人哄呢!”“我试试。” 徐子陵微微侧起身,把头轻轻地凑到她的小脸边,静静地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宋玉致激动地等了半天,可是没见反应,气恼地问。 “我准备说话。” 徐子陵答道。 “你要说什么你快说啊!”宋玉致差点没有让这一个家伙气晕。 “那我说了?”徐子陵微笑道。 “说!”宋玉致一看他那可恶的笑容,恨不得朝他地脸狠揍一拳,他怎么光说不练啊?“……”徐子陵一下子封住了美人的樱唇,等她微微一惊,早把舌头探进去,深入那白玉房子之内,轻轻地撩弄起那条惊得不知所措地小红鲤。 还未等它反应过来,早把它吮住,连同那里面的灵液仙泉,一起吸吮过去了……宋玉致一惊,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她先是想举起小粉拳反抗,可是不知怎的,那拳头就软化掉了,揍在他身上地拳头不但一点力道都没有,还不知什么时候环上了他地头颈。 不知过了多久,等宋玉致自那股新鲜刺激的甜蜜中稍稍清醒过来地时候,她看见了徐子陵的眼睛在笑。 她马上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让他得意。 “你笑啊!”宋玉致带点恼怒地道:“你不是要说话吗?怎么尽点人家的便宜来了!”“我通常有个习惯。” 徐子陵解释道:“一般对美人说话都是对着她的小檀口说的,因为那样可以一直说到她的心里去……”“你还说!”宋玉致羞不自胜地扬起了小粉拳威吓道。 “遵命。” 徐子陵却当她是命令,一把堵上她的香唇,直气得宋玉致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大口,可是她坚持不了多久,就再次沉迷在那无边的甜醉之中去了。 原来他的吻,是那么的甜蜜;原来他的吻,是那么的舒服;原来他的吻,是那么的醉人……她想他,想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拥抱,他的吻。 只是她是一个女孩子。 她不好意思开口。 她越不好意思开口,就越着急,就越想打醒他,让他明白……自己是想他的。 而且那般无时无刻的想念……跳至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尤氏楚红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尤氏楚红清晨,郑国公府。 徐子陵才刚踏入大厅,王世充就连忙屏退左右,小声问道:“子陵一夜不回,你是否已经得手?”“和氏璧吗?”徐子陵摇摇头,笑道:“没有,不过已经探明它的位置,也有一定的自信于那帮秃驴手里偷出来,不过尚书大人要是肯派出欧阳前辈和几个高手接应,帮我截住了空和四大金刚的追击,那么此宝必定可以落入尚书大人,啊,是圣上您的手里。” “有子陵一言,世充必不轻待子陵。” 王世充听得双目发光,不过他还是拒绝了徐子陵的提议,道:“这事还不急,此时正是用人全力对付李密的时候,与慈航静斋和了空那帮秃驴对抗可不是明智之举。 先等等,等探到慈航静斋的传人态度到底如何,实在不行,子陵你再帮我把那和氏璧取来……啊,朕如有那个位登大宝之日,必赐小妮妮予你为洛阳王妃,子陵你安心为朕打天下即好。” “多谢圣上。” 徐子陵连忙表示点恭敬。 可是他的话稍大声点,马上就让王世充示意小声,表示恐防隔墙有耳。 看见王世充既心急做皇帝,又想一毛不拔那种吝啬甚至贪生怕死的窝囊模样,徐子陵几乎笑得内伤。 他王世充难道以为天下之位非他莫属不成?虽然他王世充有一个东都洛阳,可是只是一个守成之地,又能做得了什么?慈航静斋的人又不是傻子,会找上他一个要发展没有发展要才能没才能要品德没品德的人才怪!李世民可是十几年前就内定下来的人选,中间的黑幕比那个足球黑哨都要厉害千百倍,他王世充还以为可以打败李密李渊和窦建德等人通得过选秀大关。 真是,想错了他的心!徐子陵跟他叨两句,不落痕迹地拍两句小马屁。 让王世充心花怒放,再告知而出。 他得给外人造成一种与王世充相交密切深得信任和器重的感觉,否则当日后王世充要向自己下手时,天下人都不会对他不够鄙视。 他要不玩得这一个王世充就如小丑一般,不把王世充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他就算有本事。 徐子陵自郑国公府一出门,便有斥侯满天飞。 本来注意王世充小动作的人就多。 现在一看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徐子陵出门,更是比后世的狗仔队还要厉害,不过相对技术含量却要高明得我,也收敛得多。 徐子陵懒得理会这些人。 要是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一点儿也不受到世人关注,那才叫怪事呢!那也证明他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再也没有跟踪的必要了。 没有必要跟踪的人。 相信除了死人之外再无别人。 所以,如果所有的斥侯暗探不见的一天,也许就是强敌来袭大难临头的一天。 徐子陵心中谋下的策略渐成,除了还略略有些担心东溟夫人之外,其余的事都顺风顺水。 心情大爽的他现在完全有时间可以去陪师妃喧玩那个‘皇帝选秀’的游戏了。 现在的他,不但不能要那个和氏璧。 而是想个办法非要把那个祸害地东西寒给李世民不可。 李世民家中的哥哥李建成生性睚眦必报而弟弟李元吉嫉妒心极强,一旦闻说李世民要成为日后的天下之主。 他们不把李世民往死里整才怪呢!还有李家一旦得到那个和氏璧,助长李渊他的私心,势必与突厥人交恶,中原群雄也无不对他们深深畏惧,再无现在那种视而不重地想法,他们李家还想原本那样在中原的乱局中浑水摸鱼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了。 最少窦建德和王世充就绝对不会放过夺璧之人。 还有山东知世郎王薄,不过他太老,而且势力不与大唐相接,虽然有点名望,可是还算不上真正的敌人。 现在明里暗里,有宋家在后,有窦建德在前,在杜伏威在暗,有王世充在明。 在大势上,徐子陵有心让任何一个势力来个头破血流,纵然李密他会飞天,他内忧外患之下,都难逃自己的算计。 相对,他得小心地反倒是个人方面的敌人。 现在南海仙翁晁公错将到,尤家第一女高手尤楚红出手在即,山东知世郎王薄,静念禅院主持了空大师,阴癸魔瞳尊者,还有阴后祝玉妍,这些就是最强的对手,那一个也不是好惹的主。 还有魔隐边不负,上官龙,符真符彦兄弟,荣凤祥,独孤峰,四大金刚,红拂李靖,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庞玉和罗士信史万玉刘德威三杰,吐浑伏骞和他的头号得力手下邢一飞,还有大明尊教中人,为师报仇的长叔谋和庚哥呼儿,武尊毕玄的二徒弟拓跋玉和龙卷风突利,还有经白清儿唆使的钱独关和他的手下河南狂士郑石如,徐子陵一一算下来,发现自己要对付的敌人简直多如牛毛。 不过正如徐子陵所感,一个人的身上要是蚤子多了身上不痒。 一个强敌是对付,再多几个还是那样对付,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强敌环顾,相信他自己的武学修为不会因此进境得太多。 只要他跨得过这一关,那么他才会真正成为名动天下的英雄,才真正有向李世民挑战的本钱,否则他之前搞再多的东西,那还是一个扬州小混混小打小闹。 如果在如此强敌环顾之中。 还能算计洛阳群豪,迫退李世民,重伤李密,弄得王世充才不是人,那么天下的英雄才会真正当他徐子陵是一个人物。 徐子陵随意漫步。 只见道旁均满植树木,绿荫环护。 天上白云蓝天,春光明媚。 无论漫步横街里巷,还是行走于大街大道之上。 无论走到何处,都可见街巷纵横,都是方格般整齐,犹如棋盘。 而民居则平均分布在棋格之中,秩序井然。 配合洛水道纵横,更别有一番风味,洛阳天下名城。 的确不是包括扬州在内的南方之城所能比拟。 还没有走出两条大街,对面就迎来了目光如刀般凌厉的李靖和红衣如火的红拂女。 “等等。” 李靖一看徐子陵掉头就走,急上前两步,示出一物道:“秦王请徐公子到城外一聚。” “不敢去就直说。” 红拂女冷哼道:“省得浪费我们的口水。” “我要是你的丈夫。”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就狠狠地揍你一顿。 让你明白,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最好收声,特别在不需要你多口的时候。” 徐子陵不顾红拂女气得脸色转白,浑身微颤。 随手接过李靖递过的玉佩稍看了一眼,点点头,又随手抛还过去。 “徐公子请。” 李靖微微握了红拂女的手,示意她冷静,又传播向徐子陵作请。 徐子陵还没有举步。 “喂喂,看过来,人家叫你呢!”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声音既熟悉又带点陌生,像个百灵鸟在这个晨早清鸣般清脆入耳。 这个春光明媚的早晨让她那么一唤,整个洛阳忽然就鲜活起来了。 徐子陵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着凤凰图案的武士劲装的长腿美人正搀扶着一个老人家,自远处向他欢喜地挥着小手。 不是当日那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独孤家的小凤凰是谁?这个独孤凤多日不见,长得更是英气勃勃生气非常。 徐子陵一听她那独特‘咭咭’欢笑,心中觉得这个洛阳的早晨,简直连好天气得自己的心空也晴朗了起来了。 让独孤凤搀着的是一位老夫人。 此老夫人头上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的佝偻的老妇人,正让独孤凤搀扶着,立于街道的远处。 红颜白发,入目的情景对比强烈,令徐子陵生出一见难忘的印象。 老夫人身穿黑袍,外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的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徐子陵差点没有大叫起来,这是独孤家的最强者,独孤凤的奶奶尤楚红。 一个自创披风杖法,一个功力更超已经是独孤阀主儿子的母亲,一个因为练功过度走火入魔还能成为宗师级别的老婆婆。 如果她不是有数十年的哮喘病折磨,相信这一个老妇人有可能与阴后祝玉妍齐名,成为天下最强女性之一。 这怕足有一百岁的尤楚红身量极高,即使佝偻着腰身,亦要比娇俏的长腿美人独孤凤高上半个头,如若她腰背挺身而出直的话,相信高度会与徐子陵相差无几。 只见她手瘦削如爪的枯手拄着一根浑体通莹、以碧玉制成、长约五尺、仿竹枝形状的拐杖。 徐子陵一见又不禁一阵好笑,这种绿玉杖在隋唐富裕家族中颇是常见,文人骚客也常用于游山玩水,不过到了后世,却不知如何变成了乞丐专用的‘打狗棒’,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凤儿。” 那尤楚红双目微抬,目光似有实质射了过来,隔着十数丈外,就连徐子陵边上的李靖和红拂女也变得神色凝重无比,不愿与她对视。 那个尤楚红大大咧咧地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子吗?我看他一副瘦骨伶仃的样子,不像是很强的样子啊。” “老婆婆。” 徐子陵失笑道:“如果是买牛马,那自然要买壮实健硕一些的;如果买猪羊,那也买肥胖多肉的;可是要看人是不是高手,单看人肉哪里看得出啊?要照老婆婆的说法,那三大宗师不会是大胖子?”“这么说你还真是高手了。” 尤楚红收回目光,冷哼一声。 声音如同一个巨锤敲击在徐子陵和李靖红拂女三人的心中,功力最弱的李靖,竟然震得脚步一沉,半只脚面踩入了地面。 “不敢。” 徐子陵几何微颤,化于无形,微微向尤楚红那边施礼道:“小子不敢自夸高手,特别在老婆婆您老面前。 不过如果在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江湖中人面前,我偶尔冒充一下高手,相信也是可以的。” “奶奶你看。” 独孤凤一指徐子陵,带点撒娇地道:“我早说了他很狂吧?除了对奶奶您老人家还有点客气之外,连眼角也不看人家一眼呢!”“谁说的?”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正在看,独孤家的小凤凰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啊,是不是去相亲呢?”“相你个大头鬼!”独孤凤一听,禁不住银铃般笑了起来,道:“今天有奶奶为我作主,可不准你这坏家伙对人家无礼!咭咭!”“那好。” 徐子陵从善如流地答道:“改天等你奶奶不在时我再对你无礼吧!”跳至 第二百九十五章 皇帝选秀 第二百九十五章 皇帝选秀“小子大胆。” 尤楚红一顿手中的绿玉拐杖,地面虽然丝毫不动,可是却有一股暗劲迅速由地下传递了过来,在徐子陵的脚下爆裂开去。 那青石板的地面如蛛丝般向四方散射出裂痕,威力震得李靖和红拂女也池直捋其锋,飞到半空,避开震劲。 不过徐子陵此时早站在尤楚红的面前,他正微笑看着她。 “小子不但大胆。” 徐子陵淡淡然道:“而且医术好像也不错。” “你的医术不错?你还会医术?你会不会医哮喘?”独孤凤一听,那美眸登时亮了起来,惊喜地问道。 “会。” 徐子陵点头微笑道:“特别是练功走火入魔而引起的哮喘病,保证手到病除!”“你那还等什么?”独孤凤听了,小脸如花般灿烂,马上惊喜地伸手去拉徐子陵的手臂,带点嗔怪又带点欢喜地道:“你还不动手?你治好了我奶奶,我重重有赏!”“我在等人开口说‘请’字。” 徐子陵看着是好惹那带着无限苍老灰败中带有一丝病态潮红的脸,忽然轻声道:“作为一个后辈,我承受不起。 可是作为一个医者,我希望病人可以亲口说一句‘请帮我医治’的话。 因为那是对医者的一个肯定,也是对医者的一种尊重。” “小子。” 尤楚红眼皮一抬,那双眼睛爆射出比天上烈日更加暴烈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有如箭矢般向徐子陵,她阴柔地冷笑道:“你真的很狂,很好。” “喂喂。” 独孤凤一看事情刚有好转就要变僵,不由大急。 小手拉了一下徐子陵,急道:“你就不能就一下我奶奶吗?她老人家怎么好向你开口?我代奶奶说了,行不行?喂喂……你再这样人家可不理你了!”“要不是认识你这个打架狂。”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才不管别人的闲事呢!我现在有要事走了,等病人什么想说那一句话了,那你再来找我吧!”“你不准走!”独孤凤急了,她身形一动,想追回徐子陵,可是让尤楚红一手拉住了。 “让他去。” 尤楚红忽然收起目中的精光,极轻地说了句道:“现在不是跟他套交情的好时候,他是故意那样说的!凤儿,我们先回去吧!”“可是……”独孤凤心急为自己的奶奶治病,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走吧。” 尤楚红拍拍独孤凤的小脑袋,脸上忽然带点慈祥和爱怜,道:“由他去吧,他或许真有事忙呢!”徐子陵施施然回到李靖和红拂女的身边,转身向独孤凤挥挥手,随着李靖和红拂女一路穿街过巷,一路出城而去了。 一路上,三人无语。 红拂女一路都在盯着徐子陵,仿佛生怕徐子陵随时随刻都会飞走似的。 李靖宽容些,他甚至还掏出自己水囊递给徐子陵消暑解渴。 “你们秦王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干嘛?”徐子陵随手接过,喝了几口,又冲着李靖笑笑,道:“这荒山野岭的鬼影也没有一个,你们秦王就不怕别人在这里埋伏些士兵对他不利?相信李密那个家伙可是对你们的秦王忌惮之极吧?唔,还有王世充!”“除了你。” 红拂女哼道:“谁也不敢对秦王无礼!”“我对他再无礼。” 徐子陵大笑道:“也不及你对我无礼!”“好了。” 李靖站出来做个老好人,道:“徐公子心直口快。 并无恶意,红拂你不要生气。 徐公子也请不要怪责她。 她跟徐公子差不多,虽然口中快直。 可是绝无歹意,这些相信徐公子也是明白的。 徐公子一会儿可能要见一个比秦王更加重要的人,李靖希望徐公子能尽量下面一点回答那个人的问话。 这是李靖的肺腑之言,请徐公子不要见怪!”“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子陵点头微笑道:“可是我能听得出你言语中的诚意,很感激你的提醒,不过,我生性如此,有言即言,李靖兄不必多劝。” “那李靖就祝徐公子一切如意了。” 李靖拱拱手,沉稳地点点头,再不言语。 经过一个小丘,徐子陵看见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人。 那个青年男子有如神明一般顶天立地,他的脸闪闪发光,双目神光隐现,有如人间之战神的英武。 伴他身边的尽是一些人间俊杰,有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有黑壮如塔铜浇铁铸的玄甲将军,也有文弱秀气的书生文士,甚至还有三个如刀、如枪、如棍般立于身后的沉默战将。 这些人无一不是人间俊杰英才,现在却像众星伴月一般伴在他的身旁。 那个神明一般的青年男子看见徐子陵等三人,马上向这边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徐子陵的手,惊喜又亲热地道:“小仲,真的是你!啊,我也许该称你子陵才对!想不到真的是你啊!世民真是太开心了,你的眼睛全好了吗?”“好了。” 徐子陵轻轻点点头,应道:“世民公子,啊,秦王殿下叫我什么都一样的。” “什么秦王殿下,别笑死人了!”神明一般的青年男子自然就是秦王李世民了,他狂拍着徐子陵肩头,欣喜非常地道:“你不是外人,直叫世民就行。 要不嫌弃,你叫声世民二哥更好。 来来来,多年未见,世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李世民根本不容徐子陵拒绝,亲热地把他拉了过去,在众人早早布置毛毡上坐下,他双目神光涌现,很仔细地看了徐子陵一番,又哈哈大笑道:“小仲你。 啊,子陵你真的变了很多,无论外貌、风度、气魄,均能教人心折。 你二哥的秀宁妹子当年无礼于你,你能不执念相怪,还在飞马牧场救她一把,世民听了,真是高兴到非常!”“我还好辛苦做了不少美食请她吃呢!”徐子陵带点自夸道:“我是什么人?我一个大男子汉岂能跟她一个女孩子般见识?”“哼。” 红拂一听徐子陵对女子似有偏见,故意贬低。 不禁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哈哈哈哈。” 李世民一拍徐子陵的肩头,大笑道:“当我听说子陵你在江湖中声名大赫,名动天下时,心里真是替子陵你开心。 我真是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江湖中任意逍遥,世民就做不到。” “秦王殿下乃沙场战神。” 徐子陵微笑道:“打得号称西秦霸王的薛举父子满地找牙,威镇八方,岂是我这种无根飘萍般的江湖草莽所能相比的?做江湖人虽然自由,可是更加危险,现在的洛阳城。 也不知有多少人对我恨之入骨,欲得我的项上人头而后快呢!”“天下有谁能令子陵你损一要毫毛?”李世民放声大笑道:“就连十万江淮军加上成名数十年的袖里乾坤杜伏威也奈何不了你。 天下还有谁能动我的子陵兄弟?天下英雄虽多,可是在我李世民的眼中,只有子陵你才是真正的英雄!”“还是靠当年秦王百金之赠才混得一点贱名的扬州小混混。” 徐子陵微笑道:“要不是当年秦王之赠,说不定徐子陵早饿死在那条大街上了。” “你千万不要再提那件事。” 李世民举起杯,与徐子陵满饮了一杯之后,大笑道:“子陵你要是再提那件事。 世民就于心中羞愧难忍!”“秦王邀子陵前来。” 徐子陵淡笑问:“不知所为何事?”“除了世民极想见子陵一面之外。” 李世民点头微笑道:“世民也是受邀而来呢!至于那个人有什么事找子陵,还是由那人亲自回答子陵为好。” “我在洛阳仇家一大把。” 徐子陵奇道:“可是朋友却半个也没有。 是谁会邀请我这个闲人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谈天说地啊?这该不会是李密老贼的计策吧?我在飞刀牧场多次坏他大事,又把他掠去的董淑妮救了出来。 甚至把他谋取洛阳的事告知了王世充,他正恨我入骨呢!”“子陵不必多疑。” 李世民大笑道:“这个人绝对不会子陵有什么恶意的。” “他什么时候来?”徐子陵轻问道:“我们要不要布置一下,你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说得好。” 一把清淡的声音柔柔地自树林里面轻轻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有如林间清泉,又如河面春风,让人听了通体舒泰,如堕梦幻,整一个平凡无奇的树林,正有如这把柔柔的声音一现,马上变成了天地之间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直似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忽然轻笑起来道:“难怪徐公子上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如此的警惕!”“原来是你这个恋物狂。” 徐子陵一听跳了起来,指着树林道:“喂喂,你说话要说清楚,我虽然跟你很熟,可是你要是说话我也会告你诽谤的!还有,你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鱼大肉吗?你莫非想反悔?你要是没钱就跟我……啊,我可是没什么钱,你跟秦王借吧,他大把金子,而且不在乎你还不还!”“大鱼大肉不是摆在徐公子的面前吗?”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委婉地轻笑道:“徐公子不是又有一个外号叫做黄金公子寇仲吗?听说黄金公子打赏下人都用金叶子,身家富可敌国,岂会怕人借一点金子银子!”“说得太对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世民虽然有点军资,可是相比起黄金公子一出手就数千两金子的豪赌那差得太远了!世民要不是不好意思开口,都有点想问他借点金子花花呢!既然仙子前来,何不移动玉步出来与我两兄弟喝一杯水酒?”“喝酒不必了。”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微微一叹道:“小女子此次前来,只是想问两位几个问题。” 来了,徐子陵心中暗道,这一个充满黑幕的‘皇帝选秀’终于要开始了。 徐子陵故意古怪不解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则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李世民身边的‘亲友团’们纷纷离座而起,一个个微微拱手作别,随后身形化风,飘飘而去。 跳至 第二百九十六章 请论乱世 第二百九十六章 请论乱世“两位皆人中之龙凤。” 那清淡自然如山涧流水般的声音轻缓地道:“小女子想请问两位,两位对现在这个乱世有何看法?哪位公子先请呢?”“秦王来。” 徐子陵马上给李世民一个发挥的机会,道:“我这个小混混唯秦王马首是瞻也!”“子陵真是把一大难题扔给我了。” 李世民谦让道:“不过既然如此,那么世民就来一个抛砖引玉好了。” “当今乱世战火四起,百姓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令人痛惜。” 李世民微微带点痛心疾首地道:“前朝隋炀帝杨广好战喜功,三征高丽,死夫百万,付其父文帝杨坚数十年心血于东流之水。 天下百姓因为战火流离失所,家室不存,不少人因为躲避出战,砍掉自己的手脚。 后来杨广重修西苑,拓运河,建行宫,种杨柳,征美人,更是惹得天下万民怨声载道,之后才种下让叛军诛杀于乱军中之果。” “当今天下大乱,群雄逐鹿,四面交战不息,天下万民生活犹在水火之中。” 李世民叹息道:“当今之世道,世民认为,甚于地狱之惨。 百姓生存无计,强壮者落草为寇,孤弱者衣食温饱无继,有人为求生路,易子而食。 每年中原大地,不是洪涝就是旱涸,天灾再加上人祸,天下万民几乎无活路可走,如果中原大地再一直战乱下去,势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么徐公子也是那么认为的吗?”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听了,顿一顿,问。 “我不知道。”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什么杨广杨坚,我睬他们都傻。 无论他们做什么,我只管好我自己的肚皮就好了,他们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只是一个扬州小混混,我管他们去死!至于天下群雄逐鹿中原什么的,我也不管他们逐的是鹿还是马,他们喜欢打就打,喜欢杀就杀。 只要不杀到我的头上就好了。” “天祸我无力挽救。” 徐子陵笑道:“人祸我可不敢挽救。 他们一个个都是大阀大家大族,什么时候轮到我一个小混混来说话?所以,我的看法是,这个乱世跟以前差不多。 而且不管这个乱世它是不是变好了,是不是转差了,我也不管,因为轮不到我去白操那份心。 再说呢,对我个人而言。 我现在过得不错。 比起以前三餐不继的日子要好得太多了,我可不想改变什么。” “难道徐公子竟视天下万民的苦况如无物吗?”那人把清淡地声音微微提高,道:“徐公子难道要视天下万民之苦而无动于衷吗?”“我有动于衷他们就会好过起来?”徐子陵大笑道:“我笑,他们依然如故;我哭,他们还是依然如故;我怜悯他们,他们依然如故;我不理他们死活,他们还是依然如故。 我难道傻了还没有好?我何必去替他们白白地操那份心?我又不是他们的爹妈,我管他们去死!”“再说。” 徐子陵哼道:“这个世道是那样的。 谁有本事谁才能活下来,优胜劣汰嘛!谁饿死谁没有衣服穿?那是他们自己没本事。 怪不得别人,为什么别人能吃饱?为什么别人有衣服穿?为什么那些人要易子而食呢?妈地,越说我越生气了,竟然因为饥饿而交换吃掉别人的儿子,把自己的儿子给别人当成是食物,这种灭绝人性的人渣还管他们做什么?如果老子看见了,保证统统一刀砍死!”“……”好半晌,那个清淡的声音似乎才自呆滞中回转过来,轻辩道:“易子而食地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人罢了,大多数的平民还是善良的。 这些如此之苦的平民百姓难道不值得徐公子一瞥?徐公子莫要忘了自己也是贫苦出身,应该对这种事有更多的体会才对啊!”“停。” 徐子陵大声叫停道:“我知道我是贫苦出身,可是你也不用老挂在嘴边打击我弱小的心灵吧?我自小贫苦那是事实,可是我在挨揍在挨饿挨冻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嫉妒过别人地富足,心中只想自己日后要何种努力才会吃上饱饭,穿上厚衣,我靠了不断地挣扎,所以才会解决温饱问题的。 我要是像某些人那样好吃懒做,自然也只能挨饿等死了。 一个字,那些人‘懒’!他们自己饿死自己的,关别人屁事!我当年要是饿死在扬州街头,或者今天让人杀死在洛阳街头,那也只能怪自己不够本事,与别人何关?”“那么徐公子对天下乱世和天下万民的看法是不管不问了?”那个清淡的声音问。 “当然。”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就是天下万民之一,如果跑来一个家伙要天天管我的起居饮食什么地,我不揍死他才怪呢!”“……”那个清淡的声音又无语了。 “那么秦王殿下呢?”最后那个声音又带点哀伤地问:“难道秦王殿下也要对天下万民地苦况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吗?”“世民知道子陵只是玩笑之语罢了。” 李世民凝重地道:“子陵的意思世民明白,他想说如果天下人人都能像他一样自强不息,根本就不用过多去管理。 ‘无为而治’,这种境界何之高,世民佩服!”“可是秦王觉得这种如此之高地境界会符合现在的实际需要吗?”那个清淡的声音又道:“如果老子的‘无为而自治’能够成立,那么千年来历代君主上来就使用了,可是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天下的万民,并没有每一个人都像徐公子一般修炼《长生诀》,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徐公子的智慧,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徐公子那自强不息的精神,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徐公子的通天本事的!”“当然。” 李世民点头同意道:“世间万民少受教化,有愚见陋习恶行,但他们也是中原百姓,来自炎黄中一个祖宗。 若细细而论。 他们可以引为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特别在我们有能力之时。” “不知秦王殿下又如何做呢?”那个清淡的声音问道。 “世民愚见。 做抛砖引玉之举。” 李世民先向徐子陵微微一笑,才答道:“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前朝弊政。 力行以静求治的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俺,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中土既安。 远人自服。” “徐公子听了这一番‘静中求治’地言论又如何呢?”那个清淡的声音问。 “我不懂。” 徐子陵摇头道:“不过秦王既然说道出来。 那想必就是一定是对的。 天下乱世,自有秦王一般地人去管,你问我一个扬州的小混混干什么?”“请徐公子站在你的角度来说说,如果由徐公子你来治理万民。” 那个清淡的声音问:“你会怎么做?”“我连自己也管不好。” 徐子陵大笑道:“你简直就像问一个身上穷得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你问他今晚想吃什么?燕窝还是鱼翅?红烧熊掌还是清蒸鲈鱼?那不是做梦吗?还有,你觉得问那个穷光蛋连名字也没听说过地食物。 能让他答得出那些东西是什么滋味吗?”“徐公子不愿说。” 那个清淡的声音轻贪道:“小女子绝不会勉强。” “我是不会说。” 徐子陵怒道:“如果我会说,我就说的天花乱坠天花龙凤的。 把你这个为难人的小屁女子迷死,靠。 你为什么非要出人的大丑不可呢?”“以徐公子的智慧,如何会不知道,只是藏于心间不愿直抒己见罢了。” 那个清淡的声音带点哀伤地叹息道:“小女子真是一番苦心,求教两位,亲王殿下都能坦诚而言,为什徐公子却再三躲避,闪烁其词呢?”“见过咄咄逼人的。” 徐子陵不满道:“没见过像你这般咄咄逼人地!好好好,你非要认为我懂,那我只好不懂装懂了,否则看你地样子还不肯罢休呢!你想问什么,快问吧!我一定不懂装懂!”“敢问徐公子。” 那个清淡的声音轻轻一顿,再问道:“你觉得自己你能做到最利国利民的事是什么事?”“吃饱肚子。” 徐子陵理直气壮地道。 “……”那个清淡的声音又无语了。 “说的好。” 李世民抚掌大笑道:“的确,以子陵的能力,如果他地肚子都不能满足,那么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能吃饱肚子?如果子陵有办法吃饱肚子,那么以子陵的性格,跟随他地属下自然就能吃饱肚子,他属下管理的万民自然也能吃饱肚子,以一人兼容天下,以天下之饥化为一人之饥来比喻,既然生动又明显,真教世民不得不佩服啊!”“我刚才说地是那个意思?”徐子陵带点疑惑又带点惊喜地道:“敢情我无意中说出的东西都很有意义的样子,哈哈哈,难道我真是一个天才?”“那么就再请天才一般的徐公子再答下面这一个问题吧!”那个清淡的声音问道:“徐公子觉得最祸国殃民的一件事是什么?不要跟我说什么饿着肚子之类了,否则别怪人家要生气了呢!”“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这简直就开了我的强项!哈哈,你听好了,我觉得最祸国殃民的事就是坐视外族强大。 我觉得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像杨广一般东征西讨,把那些外族野蛮人统统杀掉,杀不掉的,全抓回来,用汉人的儒家佛教等东西来同化他们,让那些外族完全消掉了。 那样一来,国家就不会受到外族的侵略了,日后世间只有一个中原之国,都是自己人,也就不需要什么军队之类了……怎么样?我可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想出来的,你还觉得满意吗?”“这个想法很好。” 那个清淡的声音轻轻道:“不过很不切实际。 以现在中原之力,如果不统一起来,恢复上百十年,根本无力与诸多外族强敌相扰,更别说出师不仁的征伐了。” “不。” 李世民又一次抚掌大赞道:“我觉得这个想法极佳,也许我们这一代人做不了此事,可是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也许会有我们的子孙后代完成子陵他那一个志愿也说不定。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那种和平盛世会是天下所有万民之福。” ………跳至 第二百九十七章 愿为昏君 第二百九十七章 愿为昏君“如果徐公子和秦王殿下在某一日有机会为天下人做主。” 那把清谈自然的声音问:“不知两位又会如何呢?”“不明白。” 徐子陵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假如我们两个来做皇帝,会怎么做是吗?”“徐公子会怎么做?”那把清谈的声音不答,只问。 “这个等秦王先来答话。”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发现第一个回答的通常都要吃亏一点,秦王大人有大量不会介意,可是我心胸狭隘,老是这样会心里不平衡的。 秦王先请!”“为君之道。” 李世民也笑道:“也不是世民这等冲锋陷阵的沙场之将可以议论的。” “是吗?”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轻笑,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笑声把整个小树林变成灵动飘逸起来,如天籁初起,凤歌高鸣。 那清谈如水的声音笑道:“闻说秦王殿下军中自设有一个‘天策府’,专掌国之征讨,有长史、司马个一人,从事郎中二人、军谘祭酒二人,典签四热病,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坨、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总共三十四人,俨如一个小朝廷,可见殿下之志不只在于区区征战之事,秦王殿下为何不实言答之?”“你牛啊!”徐子陵给李世民一个大拇指,道:“看来在大家大族出的身的就是不一样,这些东西不要说要我做,就是要我记,我记不了。” “徐公子也不差。” 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委婉地道:“飞马牧场本来一百六十多年从来也不曾出世,因为富裕安定,其中之人大多骄奢**逸。 品性慵懒自好,人人赌博赛马游猎嬉戏,无所事事。 可是现在却让徐公子在几个月就把他们变成了热血铁骑,人人士气高昂。 拼搏向上。” “东溟远离中原。” 那个清谈的声音又缓缓道:“除了偶尔与中原人作兵器上的小交易之外,期于时候一向远离中原,漂流海外。 听说东溟一派有严格的祖训,与飞马牧场相同,不得参与中原之事。 可是今天地东溟小公主却了徐公子四处征讨。 先后挫败忱法兴与李子通,力护徐公子家乡扬州不失。” “今日江都。” 那个清谈如流的声音轻笑道:“如果非小女子亲眼目睹,都不敢相信有如此之地。 人人无官而治。 无兵而守,无律而持。 徐公子的无为之治在扬州一城得到了极大地显现,虽然根源仍是严法刑罚威吓所致。 可是相比这个乱世别处,却又要好上太好了。 扬州富户无人敢不仁,穷户无人敢偷窃,人人虽然无规矩而慎微。 这一起,据小女子所考,皆为背后神秘的徐公子之功劳。 虽然徐公子表面猛说对天下乱世百姓万民无视,可是却心口不一。 不肯实言回答,令小女子好生失望呢!”“子陵果然是好样的。” 李世民一听。 目光射出极其凛冽的神光,久久地注视着徐子陵,最后那两道神光隐去,化作豪气干云的仰天大笑道:“世民一早就知道子陵必不在人之下,乃世间真龙,想不到还远远超出了世民地估计。 如果不是今日初闻,世民还只以为子陵只有数战之功,想不到已经拥有扬州一城,难怪敢于杜伏威争锋,硬撼与竟陵,难怪江淮军对子陵如此的忌惮!原来子陵还有世民不知道的诸多得意之举啊!”“扬州不是我地。” 徐子陵连忙分辨道:“我就知识杀了几个小毛贼还吓吓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做什么。” “徐子陵不必过谦。” 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笑道:“今日小女子找两位前来,是代家师问一声,假若日后两位有为天下决策处事之日,又有核所为?又有何愿?”“一定要答吗?”徐子陵带点头痛的道:“我还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呢!”“世民与子陵相同。” 李世民同样哈哈大笑道:“家严虽然偏得一隅。 可是太子之位非世民之身,而长兄建成。” “建成太子为人如何秦王殿下自知。” 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顿一顿,缓缓道:“难道秦王殿下一个征战无数地沙场战将也要学那妇人之仁?”“世民的确很怕建成大哥日后是另外一个殇帝,那当日一心提出起事的世民就罪大恶极了。 虽然当日家严他曾答应我们兄弟中谁能功下关中,就封其为世子。 并曾私下亲口对世民说:‘此事全由你一力主张,大事若成,自然功归与你,故一定立你为世子’。” 可是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以长’的宗法,世民除了苦劝大哥长进改过,就是怕大哥日后得势,剥去世民兵权,使世民不能在驰骋战场,不能再与诸位战友一起并肩齐战了。” “我除了讲同情之外。” 徐子陵拍拍李世民的肩膀,道:“我也没想办法,如果不是你大哥,我倒可以一刀帮你杀了他。” “两位。” 那个清谈地声音忽然冷道:“家师以前教过小女子,佛法慈悲,可是当到了降妖伏魔时,便作狮子吼。” “秦王殿下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 今兄比殿下大上十岁,当年在中原起事时,他还在河东俯,未曾参与大谋。 一年之后,他却硬被立为太子。” 那个清谈的声音又道:“若在平常时期,正常朝代更替,这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值此天下群雄竟逐的时刻。 秦王殿下在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斩杀奇隘,杀敌取城,而他却留在西京坐享其成。 纵使秦王殿下心无异念,但令兄仅以年长而居正位,如何可令天下人心服,他难道不怕重演李密杀翟让地历史吗?他一旦得势,便是秦王殿下没落之日。” “难道为了天下万民。” 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问道:“两位大英雄还只顾忌自己区区清流般的名誉?而坐忍天下落入另外一个殇帝之手?而无视天下再起大隋之前的百年大乱?”“不敢。” 李世民整容而答道:“若世民苦劝无果。 必听仙子金玉之言,放弃个人的区区清名,为天下万民谋求福祉。” “不知徐公子又意下如何呢?”那个清谈地声音问。 “以后的事谁知道啊?”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我会先为自己谋求一点福祉。” “日后之事的确够晦涩难明。 毕竟人力与天算相差太远。” 那个清流般地声音笑道:“可是天象亦有人力推动的成分,一些徒劳之事如若没有人做,更是无法达到日后的大统。 两位,请重归小女子刚才的问题,如若两位中,有可以为天下万民做主的一日,可是会如何?”“世民愚钝。” 李世民看了一眼徐子陵,发现他正作请地手势让自己发言。 只好凝声道:“至安之本,惟在得人。 隋室之有开皇之威,皆因文帝勤劳思政。 每但听朝,日夜忘倦。 人间痛苦,无不亲自临问,切务行节俭,奖惩严明。 只可惜还差了一着,出了个殇帝扬广。 否则隋室将可千秋百世的传下去。 世民不才,愿百效文帝之风。 勤政爱民,不辞辛劳。” “徐公子呢?”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听了微微一顿,忽然又问道:“徐公子与秦王殿下地做法相近否?”“不。”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才不做什么文帝!像他那么辛苦我还做什么皇帝?我不如做一个田头富翁更好过?最少做一个田头富翁不用那么麻烦!也不会那么穷,听说这个文帝内衣破了也没新衣换,车子坏了也没新车坐,要我说,像他那样的皇帝,送我,我也不要当!”“那么徐公子心目中的想法又是如何呢?”那个清谈如水地声音问。 “我要做。”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我也要做昏君!”“什么?”这一下就连李世民听了也微微一惊,脱口而出道:“你要做昏君?”“当然。”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做明君做清军那么累那么苦谁做阿?我要做,就做像那个扬广一样的昏君!”“为什么?”李世民奇问道。 “因为舒服。” 徐子陵呵呵笑道:“做昏君多好,天天不上朝,天天在后宫玩,天天在身边围着一大群小美人,天天吃喝玩乐,那种日子想一想也会爽得乐开怀!”“扬广昏庸,死与乱军之中。” 那个清谈的声音轻笑道:“难道徐公子没有看见他的前车之鉴吗?”“那是他笨!”徐子陵大咧咧道:“做昏君跟做败家仔有点不同。 扬广并非是死在做昏君里,而是死在做败家仔里。 如里他父亲不是给他打下那么大的江山,建立那么牢固的国土,大灶那么强大地军队,扬广也不会傻到跑去攻击别的国家,用开拓疆土来证明自己是强过他父亲地,结果造成死伤无数。 劳民伤财。” “如果文帝不是那么能干,建了天下五大粮仓,使天下百姓食之无忧。 扬广也不会强行开拓运河,用这丰功来与父亲较劲,弄得天怨人怒。 如果他只是每年征一千几百个小美人,修修西苑什么的,想必天下还不会有很多人谋反。” 徐子陵微笑道:“要怪,那只能怪文帝哪个榜样太强了,在别朝皇帝要是做个昏君什么地,那根本就不会有事。 所以,我才会说要做一个昏君!”“昏君好做。” 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同意道:“可是天下万民怎么样?你这个昏君不闻不问,他们怎么办?”“不是还有朝中百官嘛!”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朝中那么多人为官,他们怎么当官的?难道他们只吃朝廷俸禄而不干活吗?百姓的事,就算昏君不管,还是还有大臣们管嘛!再说皇帝一个人能管多少事?要那么多大臣都是干什么的?那就是给皇帝帮忙的!”“如果朝中百官管制不好呢?”那个清谈自然的声音又问。 “那就让他们管到好为止。” 徐子陵微笑道:“一天做不好,明天再来;一年做不好,明年再来;反正只要他们不断做下去,相信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解决的。” 跳至 第二百九十八章 内定之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内定之人“小人诌媚,忠言逆耳。”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又问道:“不知徐公子又有何看法?”“拍马屁的小人封官,指着鼻子骂的忠臣打板子!”徐子陵徐道:“小人不能绝,否则那帮号称忠臣的家伙还不反天了?天天让他们臭骂谁受得了啊?有个小人在身边最舒心,不但可以拍拍自己的马屁,还可以提醒自己,谁主忠臣,谁是小人。 这多好啊!”“小人近身,迷妄上听。”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奇怪道:“你如何还会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小人啊?”“很简单。” 徐子陵笑呵呵的道:“做过我们小混混的都知道,人一般都是臭味相投的,那就是说忠臣喜欢跟忠臣交朋友,小人喜欢跟小人交朋友。 如果自己身边有一两个小人。 那么他的朋友那不用说了!肯定是小人。 那么他的对头自然就是忠臣了。 !”“小人虽然没用,可是他能帮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出忠臣来。 那不省心省力?所有小人拼命打压一心谋害的就是忠臣。 那么统统给他们找些活儿干。 反正他们有能力,也有足够忠心干好。 而小人,则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 省得他出去坏事。 那不两全其美了吗?”徐子陵大笑道:“你看我说得是不是有点道理。” “这个歪理说得似乎还真有点道理。”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笑道:“不过还是歪理。” “制衡一道。” 李世民叹道:“自古有之,可是像子陵如此大胆而为明言而做的,相信并不是第一个。 可是难得的是子陵能在迷中而拨乱反正,能在小人的反而来寻找忠贞之人,这真让世民佩服!”“徐公子心有珠玑,却深藏不露。 小女子所问,尽用戏言影射,让人哭笑不得之余还不能轻视。”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闻说之前徐公子曾去过静念禅院。 不知徐公子为何而去呢?又为何空手而回呢?”“和氏璧。” 徐子陵直言主讳的道:“因为王世充说那里有和氏璧。 我一时好奇便去看看。 至于为何空手而回?原因很简单,那里的大和尚太多了。 不说那两百多僧众,单单是那什么四大金刚护法我就没有把握打得过他们。 再不说里面还躲着一个了空住持,所以。 能不空手而回吗?”“徐公子对和氏璧也有兴趣么?”那清淡自然的声音问。 “说一点也没有那是假的。” 徐子陵笑道:“可是那个东西不是好玩的,一不小心那可是杀身之祸。 我一个小混混得了那个东西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嘛,我的兴趣顶多是好奇看看。” “秦王呢。”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又问李世民。 “男儿大丈夫当横刀立马,像子陵依靠自己的双手那样。 建造不世奇功。”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和氏璧不过为一死物。 宝虽至宝,可是实际上除名气之外,得之无所得,失之无所失,世民要它何用?”“徐公子。” 那个清淡自然的声音忽然轻笑起来。 道:“如果小女子把这一个和氏璧交给徐公子你保管和处理。 只要是徐公子找到心中明主的对象,觉得把它给谁合适的,那么就送给谁,如何?”“等等。” 徐子陵一听,马上暗暗叫苦,他觉得对方一定知道了点什么,觉得对方觉察和氏璧让自己去过之后有点不同了,干脆把这一个烫手的热山芋抛给自己来处理。 不由头大三分,他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丝毫也不在意这一个和氏璧,而更加在意的是打压自己。 有了这一个和氏璧,那么自己必与天下人结仇,到时不但朋友反目,周围的强敌涌现,而且远处的各大势力的人也会纷纷而来,到时自己的乐子就大了。 徐子陵真的想不到这一个师妃喧和李世民说了半天,就是想把一个东西拼命塞给自己。 难怪自己怎么说她也不生气,难怪李世民一心帮自己辩护,原来这一切尽是他们之间的计策,先是给了自己一个错觉,让自己以为‘公平竞争’而拼命表演。 虽然自己拼命捣毁自己了,可是他们早就‘内定’的把那个杀人不见自的和氏璧送给了自己。 徐子陵一听李世民刚才那么说就知道不好,还来不及推搪,对方就把一早下好的套子收紧了。 “你为什么不把这一个和氏璧送给秦王?”徐子陵笑道:“秦王见多识广,该比我这个扬州的小混混更加具备慧眼,更能辨识天下英雄谁是真命天子!再说他也有能力保护那个和氏璧,我现在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如何能够力保这块和氏璧不失?”“佛讲有缘。” 那个清淡如水的声音缓缓道:“听了空大师道,日前徐子陵到静念禅院去的时候,和氏璧大放异彩,光芒四射,证明此物与徐子陵有缘,托付徐公子保管和处理最是合宜!”徐子陵一听,差点没有扑进树林去把那个师妃喧抓出来狂打她的小屁屁,连这种大话都说得出?他亲自盗的和氏璧,他亲自接受的和氏璧能量他会不知道?要是当时真的有任何一丝的异动。 那个了空和尚不马上杀出来才怪呢!再说自己把那些能量全部收入意识空间之内,何来会有什么光芒四射大放异彩的可能?简直睁着眼睛说大话!不过他偏偏又无法辩驳,因为隔着厚厚的铜门,对方一句就可以推掉。 徐子陵这一回让李世民和师妃喧算计到了,简直气恼得有点想骂人。 这是他的心更加不敢小看师妃喧和李世民。 这两人果然是牛人中的牛人。 虽然徐子陵他自己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但还是逃不过算计之内。 幸好徐子陵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做过这种可能的打算,他还没有被动到毫无反手之力的被挨打的程度。 “子陵。” 李世民忽然正色的对徐子陵道:“虽然你是和氏璧挑选出来的有缘之人,可是你世民二哥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子陵在南,世民在北,异日你我两兄弟扫平南北,再来论天下如何?到时还请仙子来作我们的见证,如何?在此之前。 那和氏璧就先由子陵你好好保管了!”“秦王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推。” 徐子陵苦着脸道:“你还说是我兄弟,这时你该拉我一把才对啊!”“世民有心帮你,奈何仙子在侧,不好开口。”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如果子陵有任何需求,遣人一纸来示世民。 世民纵千里之外,也定会前来相助。” “秦王你真的不要那个和氏璧?”徐子陵奇问道:“到时候你如何向唐王交待?”“神物自择。” 李世民冲着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就算是家严,相信也不敢有违天意。” “自择个屁。”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谁看见那和氏璧发光了?还不是那帮和尚?和尚难道就不能说谎骗人吗?他们只是想把这个死猫塞给我吃罢了……”“徐公子息怒。” 那个清淡如流的声音忽然一本正经的道:“为了证实和氏璧的确异变。 十数年苦练闭口禅的了空大师已经破戒,开口明言徐公子与宝物有缘,徐公子不可置疑了空大师的品行!当他亲自找到小女子道明真相时,小女子只有感动,而无怀疑。” “十数年的道行只为一言之证。” 那个清淡的声音庄严的道:“如果不是确有其事。 了空大师如何会自毁如此苦行?徐公子三思?!”徐子陵心中大骂,三思个屁。 这一个师妃喧,她自己都让人蒙在鼓里了。 相信如果背后不是有人指派了空出来,来作什么证明。 这个师妃喧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盘根问底深深怀疑自己能力的她,看来绝对是不会把那个和氏璧给自己的。 看来背后还有黑手。 自己并不是让师妃喧这一个初出江湖的人算倒的。 而是栽倒在她背后的那个人的手里。 能让了空十数年闭口禅破戒的人,一个连李世民原来的心思都能随意改变的人,一个站在师妃喧背后默默的操控着这一切的人。 只能有一个人,梵清惠。 只有这一个现任的慈航静斋之主,才有那么大的本事,才会有那么深的心机,才会有那么辣的手段,才会让自己一只足陷了进去还不觉。 除了这一个连碧秀心也可以间接害死,连邪王石之轩也可以迫疯,连宁道奇也可以当枪使的超级对手,还有谁?除了这一个不动声色不形痕迹就可以有背后近控一切的慈航静斋之主,梵清惠,还能有谁?还有谁能把一个知根知底一个具有现代人灵魂的徐子陵也能算计进去?徐子陵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输得不算太丢人,毕竟自己是让躲在后头的梵清惠算倒的,不是让师妃喧那个初出江湖的小丫头算倒的。 虽然现在自己败了前面一仗,可是这样也好,让对方的警惕之心稍稍减些,好等自己有空忙完洛阳之事。 至于和氏璧,还怕没有那么傻的傻鸟要?比如王世充就流足了口水,实在不行,把那个和氏璧往他身上一推,来个祸水东引,反正和氏璧给了自己,怎么用她们不会太好意思管,顶多找自己说说教。 “既然如此。” 打定主意的徐子陵装着苦脸,道:“那我就当乖孩子一次吧。 谁叫我没人肯替我撑腰,谁让我都给人欺负惯了呢?哎对了,这个什么和氏璧是不是我想给谁就给谁?那东西是给我任意处理的吧?”“只要不给我。”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子陵想给谁就给谁。 我倒是看看谁会让子陵害得怪兮兮的?”“徐公子怎么处理我们不管。” 那个清淡的声音轻笑道:“不过徐公子既然是有缘人,那么就得负责那个和氏璧的安全,不可以让它落入奸邪之手,特别是魔门中人,绝不可以让她们得到这一块千古异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不负责帮忙啊?”徐子陵连忙拉对方下水道:“你们才是真正的持有人。 你们不出份气力怎说得过去?”“持有人是徐公子你。” 那个清淡的声音轻笑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代为暂管,因为我们尽是佛门出家之人。 既然家都没有了,在这个世上就如过客,还哪有什么东西会是我们这些出家人的呢?再说和氏璧乃天下人之宝。 由天下人中的有缘人,由徐子陵你来接手保管那是最好不过了。” “看来你们不把这个东西塞给我是不会罢休了。” 徐子陵微微摇摇头道:“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我的小命都难保,现在再危险一点,也无所谓了。 那东西呢?”“了空大师会亲自来交给徐公子的。” 那个清淡的声音笑道:“希望徐公子能好好利用和氏璧。 为天下万民造福,徐公子,秦王殿下,两位请,小女子走了……”跳至 第二百九十九章 谁为棋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谁为棋子别过李世民,徐子陵回到洛阳,带着所有前后追踪的斥候们在洛阳大街上转了一圈,却回郑国公府里去了。 王世充一看徐子陵回来。 又屏去左右,问起对策。 李密已经开始在搞小动作,而王世充更是早把宫城用重兵围起,明名清君侧,实际上想砍掉杨侗的臂膀元文都。 断掉李密的内应。 只要干掉元文都,杨侗就只剩下独孤峰和他那五千禁卫了。 独孤峰一下子打不垮,他们早有防备,据王世充的密探所得,他们已准备好大量的粮草和挖了深井。 准备与王世充打持久战。 而配合李密在外攻城。 王世充虽然按照计划一步步走,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近,也自觉有些心虚,所以急急的徐子陵商量对策。 徐子陵除了恭喜他之后,根本就不说别的。 “子陵莫非已有妙策?”王世充一看徐子陵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不由奇问。 “秦王李世民。” 徐子陵笑道:“他在城外有千人玄甲虎贲和精锐铁骑三千余人,可以配合尚书大人对李密重重一击。 有洛阳坚城把守。 又有李世民的铁骑在外,又有河北窦建德出兵李密的属地来个围魏救赵,甚至有江淮杜伏威趁火打劫,你想李密他迟些的日子会好过吗?”“窦建德同意出兵了?”王世充带点意外的问道:“子陵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到窦建德处了?”徐子陵哪里不知道这一个王世充在嫉妒自己,不过他现在正像皇帝女,不愁嫁。 王世充在没有大胜李密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徐子陵锋芒毕露就是想挑动他的嫉妒心,让他对自己出手,以塞掉天下所有人的心,到时自己才能名正言顺的谋取洛阳。 “没有传到夏王窦建德处。” 徐子陵微笑解释道:“不过窦建德有一个头号大将刘黑闼是我的旧识。 他听说有机会扳倒李密。 自告奋通要出手,有他回去劝说窦建德,自然事半功倍。 再说窦建德一直让李密掠夺得快喘不过气来了,现在一有机会翻身,他还大展拳脚?”“好。” 王世充一拍檀木桌子,高兴的道:“那么江淮杜伏威也愿出兵?”“这个老混混上一次败走竟陵,急震战功人气。” 徐子陵哈大笑道:“更需要钱败粮草,他们江淮军一向都是穷兵蛋子,虽然还深收录于我。 不过奈何还要张口吃饭。 只要尚书大人答应给他真金白银这个数,他就会出兵夹击李密,不知尚书大人意下如何?”徐子陵给王世充比划了一个手势,表明金钱数量。 “钱财怎么会是问题?”王世充本身财大气粗,根本也不在乎,他一拍手大笑道:“这个数有点多,可是一旦成事,单单从独孤家刮出的钱财就不止,杜伏威想要钱还不容易。 只要到时候他出兵,我王世充岂会少了他的银子?”“尚书大人果然有王者之风。” 徐子陵微笑道:“在这里还要恭喜一下尚书大人。” “何喜之有?”王世充让徐子陵脸上的笑意弄糊涂了。 不过他喜欢,因为徐子陵脸上一旦有这种神秘的笑容。 那就证明他王世充又有好事近了。 “关于盗宝一事。”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尚书大人,啊不,圣上,您就安心等着做皇上吧。 呵呵!”“你是说和氏璧。” 王世充差一点没有开心得跳起来。 “这个东西不日就会由圣上持有。” 徐子陵恭喜道:“作为和氏璧之主的圣上到时必定天下归心,万民臣服,在这里子陵先恭喜圣上了。” “真的?”王世充努力的在分辨徐子陵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压抑着疯狂的心跳,道:“子陵得手了?”“请恕子陵先卖个关子。” 徐子陵淡淡的微笑道:“不过圣上安心等待几天就行了。” 徐子陵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王世充一看徐子陵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连修炼了数十年的手也激动得微颤。 他一把握住徐子陵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如果我王世充有位登大宝一日。” 王世充为了博得徐子陵信任,把和氏璧给他,马上给自己下了一个毒誓道:“必封子陵你为洛阳王,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此就多谢圣上的封赏了。” 徐子陵稍稍高声些。 可是王世充早急急制止,他英尺隔墙有耳。 徐子陵随后再跟王世充要了几个高手,王世充这一回连问了不问是什么事就调拨给他了,此时。 正是收买徐子陵的好时候,王世充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 更让王世充安心的是,徐子陵果然对他外甥女的美色迷恋极深,几乎正事一完,他就跑去找董淑妮去了。 王世充极度庆幸自己的运气,一个人有运气那是什么都阻不住的。 虽然李密等等强敌无数,可是却比不上自己有一个漂亮的外甥女。 看着徐子陵出去的身影。 王世充目中寒光一闪,如果那日他王世充真的有位登大宝的一日,那么第一个除去的,就是这一个徐子陵,因为他实在太可怕了。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过人的策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惊人的本事。 他来洛阳不过才几天,就做了那么多事,如果真的封了他为洛阳王,把这一个大城赐封给他了,那么不是给他那只小老虎安上翅膀吗?那岂不是养虎为患吗?王世充想到这里,眼中更是寒光大盛。 徐子陵溜入董淑妮的房间,可是迎上来的却不是董淑妮。 而是一个手里提着一个小红灯笼的白衣女子,她带点笑嘻嘻的看着徐子陵,徐子陵也带点笑嘻嘻的看着她。 他与她就一直相对微笑无言,直到他向她张开双臂,接住像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里的白衣女子。 穿着鸳鸯绣花鞋的小纤足微微踮起,樱唇擦着灼热的情火,点燃了两人的心胸。 整个洛阳虽然乱如麻纱,欲剪难断。 整个中原虽然形势交错,晦挫难理,可是在他与她的眼中,天下逐鹿的群雄,不过是自己手中一只只随意摆弄的棋子;武功盖世的英豪,在他与她的眼中,不过是自己手中一件件用作攻击的兵刃。 只有他与她,才是真的下棋之人,才是真正懂得下棋的人。 所以他与她相对而笑。 那其中之奥妙,两人心中默契不言。 等徐子陵再出去,早已经变成另一个长相粗豪的大汉,大胡子威武堂堂,身穿锦衣,腰挎大刀,走起路来横行霸道,一般平民看见了只有急急躲避。 因为徐子陵的额头上,就差没有写上“我是一个恶人”的字样。 走了三条大街,一辆马车驶过来。 车中人没掀帘子,隔着布幔说了两句,然后让马夫驱车而去。 徐子陵则继续大摇大摆的前行。 他的方向是,曼清院。 本来天光白日,曼清院这种越夜越精彩的青楼之地是不开门的。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特别。 因为晚上的曼清院已经让长白的知世郎王薄包场,他们一干手下在内外布置着,一来是作些气派的装饰来表示知世郎的与众不同。 二来也做些布置来防卫,以免晚上出现什么变故。 单单是天下才女尚秀芳要在此表演歌舞一事,就够他们布置忙碌了。 何况还有吐浑的伏骞独力挑战曲傲徒弟长叔谋和庚哥呼儿。 徐子陵没有想到伏骞听到曲傲让自己给挂掉了,还追打着长叔谋庚哥呼儿他们不放,看来铁勒和吐浑不但是世仇,而且一直让飞鹰曲傲打夺的伏骞还早有反吞铁勒之心。 否则他尽可暗中行事,不必如此的为自己造势。 对于这一个善使长矛的伏骞王子,还有他那个头号手下邢一飞,徐子陵都有一定的重视。 这两个人绝对是个劲敌。 在跋锋寒没有成长之前,其实这两人和那个大漠的‘狂风沙’可达志更胜一筹。 只是他们一直隐忍不发。 徐子陵又走了两条街,对面街角又有一辆马车驶过来。 这回那布幔一掀,露出宋玉致那娇嗔宜人的小脸来。 宋玉致故意扳着小脸,哼道:“还不快上来,二哥都等你半天了。” “喂。” 宋玉致还不等徐子陵上车,又问道:“刚才那辆马车是谁的啊?怎么里面会有女人的香味啊?”“今天的天气不错。”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除了空气中酸味大了一点之外。” “别转移话题,你不说,我不理你了!”宋玉致一看徐子陵不答。 扭过小脸不理他了。 “另一个那腿很长的小姑娘。” 徐子陵随口答道。 “是她?”宋玉致一听,她竟然把徐子陵这一种无头无尾的话给听明白了。 她奇问道:“是她?她来找你什么事?不是找你打架的吧?她让你打小屁屁打上瘾了?”“想到哪里去了?”徐子陵失笑道:“她来找我当然是有正事。” “她跟你之间会有正事?”宋玉致压根就不相信。 “废话。” 徐子陵分辨道:“她们家跟我的关系那么恶劣,要是没有正事她如何会来找我?”“什么正事。” 宋玉致怀疑道:“婚姻大事?她是来跟你相亲来了?”“是冶病!”徐子陵呵呵笑道:“别想得我那么抢手,我基本上是属于那种坐上马车半天连别人的小手也拉不到的可怜人。” “你戴着面具可不能碰人家。” 宋玉致不理徐子陵说得有多么可怜,断然拒绝,不过又好奇道:“她有病?”“她没病。” 徐子陵摇摇头,道:“她家里有人有病。 对了,你说戴了面具碰不得,那不戴呢?”“你怎么光会说废话啊?”宋玉致恼道。 “我再不说废话了,我行动。” 除下面具的徐子陵行动了。 跳至 第三百章 想开青楼 第三百章 想开青楼 两年多不见,宋师道更长得英挺迫人,颀长的身躯带有种儒雅之风,有着说不出的潇洒自若。两年来看来他无论武功或者心性都进步非凡,整个人变得举止从容淡定,气息沉稳如渊。双目神光凝而不管。 隐隐然,已经具有一流高手的气度。 他一看见徐子陵,哈哈大笑,带着欢喜,快步过来与徐子陵紧紧相拥,一直放声大笑不绝。 徐子陵却让他吓了一跳。 原来宋师道的额上也点了额饰,如果样子和身上的气息不像李世民那样,徐子陵都差点要怀疑宋师道是不是也让神秘人看上了。 “额饰?”宋师道哈哈大笑,拉着徐子陵直往里间走,笑道:“家父与智叔说师道外相威严不足,点上这额饰是宋家族中的标饰,好让日后在行走江湖与江湖朋友打交道时方便些。好让人一眼就可以知道我这个宋师道是宋家的人。呵,要是师道也生得像子陵一般引人注目,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 “哎,引人注目可不是好事啊!”徐子陵了呵呵笑道:“再说师道二哥长相又如何差了?只是想必大家想对师道二哥期望多些才给你点上这个代表家族的额饰罢了!” “点上这个一般女子才点的额饰,我可不喜欢。”宋师道微微带点苦笑道:“不过这东西是洗不掉的,如果我不运劲把额头的那块皮抹去,相信也去不掉。所以只好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觉得挺好看的。”宋玉致却不同意道:“哪个大家大族的男子不点额饰?那是身份的象征,有什么不好?再说你这个火纹饰根本就是男子才能点的嘛。点了之后你整个人也带阳刚气多了。显得极是精神,你怎么反倒不喜欢?” “我宁愿不那么精神。”宋师道听了失笑道:“点了额饰才带阳刚气,你是夸我还是贬我?” “你这个大坏蛋要不点一个试试?”宋玉致引诱徐子陵道:“我的手势不错,我保证你点了比二哥还好看!” “别。”徐子陵大惊道:“如果只有额饰和撞墙两种选择,我一定去撞墙。” “哼。”宋玉致微嗔道:“想点你还没有资格呢!你一个杨州的小混混,无家无底,凭什么点额饰?” “啊好险!”徐子陵拍了拍胸膛,带点劫后余生的感觉道:“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当一个小混混还是不错的。要我点上那种东西,我真的宁愿撞墙!” “你再说我就要撞了。”宋师道哈哈大笑,拉着徐子陵一路进了屋,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满意的大笑道:“好,好样的。这样的徐子陵,才不愧为我宋师道的好兄弟!听到你那些在江湖中闹腾得天下大动的事儿,师道都不知有多么开心呢!好样的,两年不见,子陵你又成长了很多!” “鲁叔呢?”徐子陵问:“他没来吗?” “他想来。”宋师道哈哈大笑道:“可是正忙你那个计划,所以赶不及来!你见了他莫要笑他,他现在颌下那一大把银龙胡子变得很短了,你千万别提!”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坏蛋!”宋玉致又哼哼道:“他当年跟智叔爽叔他们几个打赌,用胡须赌你半年之内一定会名震江湖。结果你用了化名,大家不知道,结果也就当鲁叔他输了。就那样,鲁叔输掉了他下巴那一大把的美须。还有,剪掉之后。不知怎的一直长得很慢。再也恢复不了以前那种长须飘飘的样子了。” “哎,这怎么能怪我?”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那只能怪你们宋家没调查清楚就作了错误的判断。鲁叔他这回可是真是太冤了!呵呵” “所以大家一见他就躲。”宋玉致捂着小嘴笑道:“因为他整天跟人没完,要剪回别人胡子!” “子陵的事以前我们帮不上太多的忙。”宋师道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微笑道:“不过现在起不同了,鲁叔已经说服了不少族权支持。现在只差智叔和父亲两个,可是他们两个也有点默许。所以,这一回就让子陵看看我们的诚意吧!我宋师道这个做哥哥没二话,想怎么差遣尽管出声,不过只限于动手,帮忙拿主意别找我!” “不怕。”宋玉致得意的一指自己的小鼻头,得意的道:“帮忙拿主意有我呢!” “你一边去。”徐子陵对她挥挥手道:“你不帮忙搞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敢小看我?”宋玉致瞪圆了美丽的大眼睛。 “莫非?”徐子陵转身上下打量宋玉致一眼,疑惑的道:“你除了玩和搞乱这两个特长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本事吗?” “……”宋玉致想想,无语。 “哈哈哈。”宋师道看见两人斗嘴。看见宋玉致嘟着小红唇直生闷气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道:“玉致她从小就调皮,跟男孩子似的,家中人一直对她没有办法,还是子陵厉害,可以治住她。” “谁说的。”宋玉致一听不同意了,她觉得自己在家中明明就很温柔典雅,怎么就变成像个男孩子般调皮搞蛋了呢?再说,那个大坏蛋表面虽然凶,可是私底下谁治住谁还不好说呢!她觉得自己非要站出来更正一个不可。 可是徐子陵掏出一个东西就把她的注意力转移了,她一看那个东西就彻底把刚才的不快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那是一个小小的汉白玉做的宋玉致。 比起那个黄金做的小像,这个汉白玉做的小美人更加精细和晶莹。更加神似和动人。 这一个小小的宋玉致很安静,不像那个黄金的小像正在舞剑,这一个小宋玉致静静的坐着,小小的玉手托着香腮在沉思,仿佛在想念着某人。一种安宁和思想的意味盈然于上。让人一看就会随思而起。与它一起融入那安宁又平静的沉思之中去。 落日西沉。华灯初上。 宋师道因为受到王薄的邀请,带着徐子陵与宋玉致两个自曼清院不远处的客栈出发,参加这一个知世郎的晚间盛会。本来徐子陵的意见是一会儿打打杀杀的那是肯定。宋玉致还是不要去的好,以免有危险。不过宋玉致却觉得跟自己的危险相比,曼清院里的青院红阿姑坐到徐子陵的怀里去更危险。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最重要的是,听说那个天下才女尚秀芳美得让人窒息,她得看紧某个小色狼,绝对不能让这个已经有了很多未婚妻的小色狼再给自己增加一个姐妹。因为再增加下去自己就没能分到什么份了。 她自己不会把女孩子的心事说出来,对于徐子陵和宋师道的劝告,她根本就不理,反正在他们的眼中自己都是蛮不讲理的,正好用上。 她如何能说自己是因为吃徐子陵的飞醋,和不放心徐子陵的魅力才要跟去的? 所以宋玉致强拗着要去,非要去不可。 曼清院不愧为洛阳最具规模的青楼,设计更是别具特色。 王薄宴客的地方是主堂后的“听留阁”。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广阔达五十丈的园地。重楼每层均置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 比之南方的建筑,曼清院明显是以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见胜。特别与江南一带淡雅朴素、精致灵秀的宅园迥然有异。“听留阁”充分体现出“隔”与“透”的结合和运用。把一种庞大、严实、封闭的虚实感觉发挥得淋漓尽致。 徐子陵因“工作”之便,到过不少各式各样的青楼,可是开得这么大间装饰得这么豪华的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东都洛阳果然是天下名城。连青楼都比别处的要牛气。怪不得洛阳的经济如繁荣昌盛,原来还有这种‘龙头企业’带领着整体的社会发展。 徐子陵一看这个曼清院如此兴旺,便暗下决心,日后如果俘虏到倭人女子,就把它们中稍有姿色的带到中原。开一间天下最大的青楼。让那个倭人女皇作鸨母,倾倭人全国女子的力量和它们千古流传的**荡,又加上徐子陵学自倭人后人的各种**邪的创意。到时生意想必一定会比这个曼清院要好得多。 那样一来可以创收钱财,二来又可以让天下人不用上战场都可以来‘杀杀’倭人,显示一点民族威风来。 曼清院虽以楼房为主体。但实质上却以中园为灵魂,把里外的空间结合为一个整体。以有限的空间创造出无限的意境。 重楼向中园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强了中园的空间感。更使四座重楼进一步连接在一起。 园的核心处有个大鱼池,更为这空间添置了令人激赏的生机。 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绿草和人工小溪,以矿石的小路绕池而成、从高处瞧下去更可见由小路和绿草形成的赏心悦目的图案。当小路环上溪流时,便成拱起的小桥,使整个园景绝不落于单调沉闷。 无论是有人在园中表演又或决斗,四面重楼厢房的人都可同时观赏。可见王薄确懂得挑选地方。 宋师道自然不知道脸带微笑的徐子陵心中在想着一个如何把倭人女子抓来开青楼如此绝狠的主意。他甚至还小声替徐子陵介绍整间曼清院的布局的构成,楼轩与园庭的设计和结合,又一边小声介绍着不时看见的江湖中人。 宋玉致则紧紧跟着徐子陵,她下定决心了,就自徐子陵去茅房她也跟着。 因为他绝对是那种看少一眼都会出事的人。 宋玉致心里极是明白,就连自己这种本来极是讨厌一般男子的人也会一头撞入他的怀中不愿回头,即使与家族对抗,都不顾一切去爱。由此不想可知,如果别的女孩子看见他又会怎么样? 那么本来看见男人就不要命的**,一看见他,哪还不垂涎三尺? 所以,宋玉致觉得,徐子陵很危险,特别在这种四处都是目露‘胸’‘光’的女人花丛中,至于江湖中那些高手高手高高手,她宋二小姐一个也不放在眼里。 因为那不是她要管的。 那些是徐子陵管的事。跳至 第三百零一章 舌战青楼 第三百零一章 舌战青楼“几位大爷现在要不要姑娘陪啊?”一个美艳如花身上衣着暴露无比在宋玉致就是‘目露胸光’那种人物的成熟女人拦在包厢前,花枝招展故作娇嗔地问道。 “当然。” 徐子陵指着戴了人皮面具又一身男装打扮的宋玉致道:“这小子还没有开过荤,你给他来一个技术精通妙人儿,好好教教他!哈哈哈!”宋玉致差一点没有把徐子陵踢飞到楼下去,不过她怕中徐子陵的激将法,怕他会借此赶走自己。 “就给咱来俩!”宋玉致装着豪气,小手一挥,压着嗓门道。 “我们现在有要事相商,一会儿再唤姑娘好了。” 倒是宋师道知道规矩,如果进青院不叫姑娘,鸨母们都吃什么红利啊?再说男人不是为了叫姑娘来什么青楼啊?为了钱包着想,肯定是要纠缠到底的,前提是没有拿到银子的情况下。 所以宋师道随手塞了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过去,止住那个美艳熟女的纠缠。 “奴家杜鹃,因为性喜穿红,所以这里个个都叫奴家红杜鹃的。” 那个美艳熟女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了听说还是童子鸡的宋玉致一眼,那眼光恨不得把宋玉致给吞下肚里去。 她媚笑如花道:“如果大爷们放心,一会儿就让奴家带几个好姐妹伺候你们好了,记得奴家叫红杜鹃啊!”那个美艳熟女带点依依不舍地走了,收了银子,她知道自己该走了。 有钱的人通常都是有脾气的人,有脾气的男人不能太过纠缠,否则生起气来还是女人得吃亏!“兄弟猛啊!”徐子陵搂住宋玉致的飘飘儒服下秀巧的小肩头,大笑道:“一来就来俩。 不过你用得了吗?”“用不了我也不给你用。” 宋玉致小肘在徐子陵肋下一撞,疼得徐子陵脸上夸张地变形,自己还气哼哼地推门进去了。 晚上因为宾客渐渐来齐。 人声笑语,偶尔还带点娇嗔狼嚎,交缠在一起。 好不热闹。 “为什么?”宋师道与徐子陵一边介绍着各处邀请而来地宾客,一边给好奇的宋玉致解释着长白知世郎王薄为什么要在这里开这样一个盛会的理由。 道:“因为王薄太老了,他虽然名望日益有增,不过他毕竟上年纪了,雄心却减退了许多。 再说,他周边地势力日益强大,已经有好多势力远远超过他这个第一个揭竿而起的义军之主。 所以。 他为了向天下人表示自己不再争天下,开了这么一个盛会,宣布自己放弃争霸。” “这个老家伙倒是挺聪明的。” 这是宋玉致对长白知世郎王薄地评价。 “你听着。” 徐子陵抓住宋玉致的小手,强行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低声道:“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事,都没你地事。 听明白了就留下,否则我不但打你的小屁屁。 还把你马上赶回去。” “知道了。” 宋玉致自然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徐子陵的正事她当然会配合。 “真乖!”徐子陵大赞道。 这一句及时的赞美把正带点闷气的宋玉致赞得心花怒放。 那闷气马上烟消云散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赞她乖呢!听起来能不美滋滋吗?“师道兄也一样。” 徐子陵转而笑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好她,顺便参加完王薄地盛宴。” “子陵要出手了吗?”宋师道问。 “等着看好戏吧!”徐子陵笑笑道。 他伸手在宋玉致的小脑袋上拍拍,大步推门出去了。 此时,楼下却传来一声大喝。 “伏骞何在?”那个沉雷般的声音在楼下园子喝道:“有种就出来与我庚哥呼儿决一死战!有种挑战,无胆应战的缩头乌龟伏骞何在?”“哼。” 左面的重楼第三层中间一个厢房传出一声冷哼,有人哂道:“缩头乌龟四字还是用在庚哥呼儿你地身上更合用些!何解?因为听说当日徐子陵在诛杀什么铁勒第一高手飞鹰曲傲的时候,庚哥呼儿你便缩起你地**,尿着裤子亡命而逃!”“尿不尿裤子一会儿兄台看看自己的裤裆就知道了。” 那个长孙谋阴柔地声音清晰地在众人之耳响起,冷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你看来想尿还尿不出来呢!”“我不像你长孙谋,我在裤裆的确尿不出来。” 那个大笑道:“我是个正常男人,一般都是在外面才尿得出来的。” “看门狗。” 庚哥呼儿重重地哼道:“你的主人伏骞呢?”“对付像你们这样的货色,我邢一飞就够了。” 那人豪气干云地大笑道:“何须主子他亲自动手!”众人一听,有热闹看了,个个先是欢呼,然后个个涌出厢房,屏息细看园中。 “这位邢一飞将军。” 徐子陵淡淡地道:“在尚小姐的好戏开锣前,在将军与什么曲傲双徒玩玩之前,可否让小弟跟上官帮主打声招呼,为四方君子解解闷儿呢?”众人一听,有多了个不怕事的主,还是向上官龙叫板的,个个更是期待。 “这位朋友如果事忙,一飞可以稍等。” 那个邢一飞豪气地道:“相信他们也不介意多苟活一会。” “是你?”庚哥呼儿马上就认出了徐子陵,对于徐子陵的印象,化成了灰怕他也认得,因为徐子陵在他心中那种存在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恐惧了。 “放心。” 徐子陵淡淡然向下面挥挥手道:“一边去,我现在对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兴趣,只要你们不妨我的事,我也懒得理你们。” 众人一听,这一个新冒出来的年轻人那口气狂得简直可以把死人激得自棺材里跳出来变成诈尸,大家都想看看长孙谋和庚哥呼儿两个人会说什么反击。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 长孙谋和庚哥呼儿只是对视一眼,微哼一声,就退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众人一时大哗。 谁也没有想到徐子陵会如此地强势。 一张口就把长孙谋和庚哥呼儿吓住了。 他们不是长孙谋和庚哥呼儿,自然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恐惧,经过当面格杀飞鹰曲傲和在襄阳百人围战之后。 徐子陵那恐怖的形象在两人心中简直有若魔神,可以说他们两个谁也愿意惹。 就是不愿意多跟徐子陵扯上什么关系。 报仇?那是有实力地人做的,而且还要对方没有了实力的情况下。 否则,那不是报仇,那是找死!“这位朋友好威风!一飞佩服!”那个邢一飞大笑道:“敢问朋友您地高姓大名。” “一般女人听了我的名字会比较喜欢。” 徐子陵微微一笑,淡淡然道:“我地名字叫做小**虫周伯通!”徐子陵此言一出,左邻第三间厢房马上有人现身。 两个一高一矮相貌出奇相似。 面目狰狞,双目如赤火般的兄弟两人用目光死死地盯着徐子陵,怪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姓徐的,今晚咱哥俩要跟你好好亲热亲热。” “我一般只跟女人亲热。” 徐子陵淡笑道:“两位想跟我亲热,还是再重新投过人胎再说吧!不过看你们这模样。 就算投了人胎估计也吓死人,你们还是跟你们的主子李密亲热好了!”“你好狂!”那稍高的凶人吼道:“不过我看你能狂得多久!”“在你们两个这种畜牲面前。 我想狂多久就狂多久。” 徐子陵轻笑道:“长得丑不是你们的错,可是长得像你们这么丑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就是你们地不对了!你们不要以为你们长得丑。 长得欠揍,就很微风,就能四处招摇!滚一边去,现在是人说话的时候,没你们畜牲什么事儿!”众人听过骂人的,可是没有听过如此轻描淡写又能把人气炸肺的骂法,个个鼓声雷动,拍烂手掌。 “说得好。” 刘黑闼的声音自遥远的厢房大笑如雷道:“这是我刘黑闼长这么大听过最他妈有道理地一句话,这人要说话,是轮不到畜牲插什么嘴!”一阵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这位小友。” 一个威严但又无比阴柔地男声在他们那重楼的底层传上来道:“不知找我上官龙何事?阁下莫非是人称小霸王地周伯通?如果上官龙没有老糊涂,记得没有跟小友有过什么过节吧?”“小友两字不敢当。” 徐子陵顿一顿,微笑地解释道:“我从来不跟畜牲或者不是畜牲的人交朋接友”“你说什么?”那个上官龙暴怒道:“你敢如此跟老夫说话?”“我说你连畜牲都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徐子陵口气轻淡地道:“各位,我很害怕,怎么办?这个禽兽不如的上官龙似乎想吃人呢!”众人一听,有不怕事的马上爆发大笑,其中就有那个邢一飞和刘黑闼,他们大力鼓掌喝彩。 “说得好。” 忽然下面传来跋锋寒的声音大笑道:“本来我不想出声的,可是实在忍不住,我一看见你这个家伙又要玩人,便忍不住手痒!喂,徐子陵,让我也参一份怎么样?”“你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一个娇蛮的声音哼道,接着那娇甜中又带点野性地声音颇是欢喜地冲着徐子陵喊道:“喂喂,又看见你这个大恶人在欺负人了,不过人家很高兴呢!不愧是我喜欢的男子,真是威风!哎你什么时候说喜欢我啊?人家可是等了很久呢!”这正是淳于薇的声音。 她的声音以内功迫出,飘忽无定,忽东忽西,忽上忽下,教人难以把握她真实的位置。 这一个草原野蛮女一开口,众人又一阵大哗。 虽因胡族观念不同,风气开放,男女之事极是随便,但一个女儿家在这种数百人聚集的场合下,公然示爱,终是惊世骇俗的事。 特别这里是东都洛阳,天下群儒聚居之所。 人一般很奇怪,明知这是青楼卖笑的地方,文人雅士也常来,没有任何不妥,可是要女子于大庭广众公然示爱,个个人心中却视为洪水猛兽。 可是淳于薇又怎么在乎旁人的眼光,她甚至在一个二楼的小厢房探出小脑袋,挥着小白手向徐子陵打招呼。 后来见大家好奇地看过来,微微娇哼一下,干脆坐出到窗外来。 赤着小足晃晃悠悠,那一双荡漾着美酒般明眸只看着徐子陵,对其他人却视而不见,对别人惊叹或者嘲讽的眼光更是丝毫不觉。 ……跳至 第三百零二章 随意戏弄 第三百零二章 随意戏弄“看过不要脸的,没看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一个女子学者徐子陵平时骂人的口吻哼道:“人家明明不喜欢你,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嚷嚷!”这是独孤家那个小凤凰的声音。 独孤凤可不像淳于薇,她可不愿意出来。 本来众目睽睽之下不算什么,可是这里可是青楼,来的九成九都是色狼,独孤凤可不想让色狼用那种色色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再骄傲自信,再大方无拘,也还是汉人女子。 “反正人家喜欢他,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可以喜欢他的。” 淳于薇娇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心中不喜欢我呢?你们汉人女子一点也不爽快,还是我们大草原的女子更可爱一些,是不是啊?”最后一句,自然是冲着徐子陵说的。 “你如果不再开口,静静看戏,会更可爱一些。” 徐子陵微笑道:“还是让我们言归正传好了,上官龙你没有偷偷溜走吧?你要是还没死,你要是还有气,你就像个老鼠那般吱一声。” “到底上官某有什么得罪了你?”那个威严又阴柔的声音沉痛又悲怨地问道:“上官某已经一忍再忍,可是你却要苦苦相迫!今天是知世郎的盛会,你却存心搞乱,难道你要视知世郎无物?难道你要视各地来给知世郎祝贺的天下英雄无物?”“我找的是你上官龙,又不是天下英雄,你想拉人下水,或者博人同情,也不用如此惺惺作态吧?”徐子陵笑道:“你上官龙没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我找你。 只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大家评评理。” 上官龙哼道:“大家都听听,这人还讲不讲道理?还讲不讲江湖规矩?”“对着一个阴葵派来洛阳卧底的上官龙,我讲什么道理?”徐子陵轻笑道:“我用得着跟你这个阴葵妖人讲什么江湖规矩吗?”“小霸王虽然名动江湖。 可是也不能血口喷人。” 上官龙那威严又阴柔的声音低吼道:“我不管你是小霸王周伯通还是血战九日的徐子陵,你说我是阴葵派地人,究竟有何凭据?你今天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来。 就不要在此含血喷人,老夫几十年清誉。 岂能在你口中一朝倾丧?”“血口喷人这种高招还是上官龙你这个阴葵妖人掌握的更好一点。”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以你几十年的功力喷出,那个威力真是无与伦比!想证明你是阴葵妖人很简单,你只要用全天下最恶毒的语言,问候你们阴后祝玉妍,大大声连说十声,你要敢这样做。 那就证明你不是阴葵中人了!当然,你要是再想问候一下阴后地这种祖宗十八代,那相信效果更好!”“……”上官龙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说不出话吧?”徐子陵轻笑着道:“你说不出话就听我说好了。” “上官帮主不说,那是因为生怕阴葵派中人恶意报复。” 右方底层厢房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本人乃‘洛阳八士’的祈八州,今次知世郎在听留阁举行英雄宴,一切安排打点。 全由老夫负责。 王公既然未到,老夫该有资格说两句吧。 上面地小友。 我与上官帮主十几年交情,深知其人。 老夫敢以性命保证,上官帮主绝对不是阴葵中人!今天是王公的好日子,小友不要过于咄咄迫人才好!”“你又是什么东西?”徐子陵大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跟着一个阴葵中人认识了十几年还不知道他地底细,你不是瞎了就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了!像你这么懵懂无知的人还敢自称‘洛阳八士’,你自己不羞愧别人都要替你脸红!”“你你你……”那个祁八州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上官龙是否阴葵中人,一会儿我动手试试,大家就会知道了。” 徐子陵淡淡然地道:“不过我想先说一件事,请大家用力鄙视一下上官龙的为人。” “我想听。” 淳于薇欢快地道:“你快说,我最喜欢鄙视人了!特别是无耻的家伙!”“如果上官帮主没有胆子听我讲完,那就证明他是一个内有隐情的阴葵卧底!”徐子陵一句话堵住在前面让上官龙发作不得,因为徐子陵又淡笑道:“清者自清,又谓身正不怕影斜,如果上官帮主对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有足够地信心,就让大家听听你的光荣事迹!”“任你百般陷害抹黑。” 上官龙重重地哼道:“我自有冰心一颗,我怕你什么?”“不怕你声音抖什么啊?”徐子陵失笑道:“那我说了?大家都来听听,听听我说得是否有错,是否有污蔑陷害的意思。” “还卖什么关子!”独孤凤的独特笑声响起,道:“你这个家伙想逗死人吗?口吉口吉!”“这样下去可不妙。” 宋玉致在厢房里自言自语地道:“大坏蛋再这样下去,非把整一个曼清院的女人迷死不可,我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宋师道则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子,大笑中干杯。 “在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徐子陵绘声绘色地描述道:“上官龙闯进了一个九十九岁老婆婆地家里,脱光衣服,**出他那丑陋的肉体来,并且**了……”“放屁!”“无耻!”“胡说八道!”“含血喷人!”“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地笑话。” 刚才那个祁八州重重地冷哼道:“上官帮主如何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上官帮主为人品德高尚,平时修桥铺路募捐甚多,大善人一个,如何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上官帮主妻妾成群,女人如云,如何对一个九十九岁地老太婆做出**之事?小子。 你要编故事,那要编一个合理一丁点的,你以为天下英雄都是傻瓜吗?他们会相信你这种无耻之极的说话?”“看来你不但瞎眼。 还耳聋!”徐子陵叹息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上官龙**那个老婆婆了?”“出你之口,入众人之耳。” 那个祁八州大声喝道:“你还想狡辩?”“我是说上官龙**了。” 徐子陵奇怪道:“可是我没说他**了那个九十九岁的老婆婆啊?你才听一半跑出来嚷嚷个屁啊?我又没说你有份**,关你屁事啊?你要想找抽。 想人痛打你地贱皮贱肉你就出声,相信这里会有很多人挺乐意帮你忙的!我说上官龙的故事。 你跑出来搞什么乱?”“无论你说什么。” 上官龙重重地哼道:“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相信你说地一个字。” “这句话恰好是我想对你说的。” 徐子陵淡淡地道。 “你说下去啊!”淳于薇带点兴奋地道:“刚才你说上官龙他**谁了?快说下去啊!”众人差一点没有让这一个大胆得可怕的外族女子统统放倒在地上,这话一个女孩子都可以说出口?这也太大胆了吧?“刚才说道上官龙他**出他丑陋地肉体,还扑上去**了……”徐子陵微带沉痛地道:“他灭绝人性惨无人道卑鄙下流罪恶滔天强暴了老婆婆……她家里的老母猪!”众人一听,先是愕然,随即轰然大笑。 现在谁都知道徐子陵在戏弄上官龙。 大家越想越好笑,整个‘留听阁’都闹哄起来了。 “哈哈哈!”刘黑闼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上官龙还有这种嗜好,我老刘还真是平生第一次听闻!”“我也是第一次听闻。” 那个邢一飞也笑得轰轰响,道:“我真想听听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上官帮主不是把那个可怜地老婆婆家里所有的猪都**个遍吧?”“接着老婆婆跑出去呼救。”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请人去救她家可怜的猪,可是被上官龙推倒了。 上官龙把老婆婆推下河还不够,还砍了她家院子里的大树。 搬去棺材铺做了一副寿材!刚好那天是棺材铺老板六十大寿,又是老店开张一百周年纪念。 所以,为了做优惠顾客。 子承父业的棺材铺老板他做了一个大酬宾的活动!‘做一送一’!也就是说做一副大棺材,送一副小棺材!”徐子陵自己一点也没笑,他一直一本正经地说。 可是众人却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个个笑得泪花四溅。 除了上官龙气得差点没有吐血之外。 “不管你是谁!”上官龙地吼道:“如此污辱上官某,上官某今日就要当着天下英雄地面,讨个说法!”那一声低吼有若平地焦雷的暴喝在众人耳边响起,接着人影一闪,上官龙终于现身场上,跃落离园中鱼池三丈许处的碎石路处,隔着水池与三楼之上的徐子陵遥遥对峙,手提龙头钢杖,亦有一番气势。 这位洛阳帮主年在五十许间,长了一对招风耳,身材不高,却予人强横扎实的感觉。 其华衣丽服,配上带点苍白的脸容,浮肿地眼肚,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长期沉于酒色之中。 不过所谓烂船尚有三根钉,数十年功力的上官龙自然不是水豆腐一块。 他地双目之中似细针般向徐子陵射去,狭小的双眼缝里射出极其阴毒和怨恨地残忍。 很显然,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拼死一战,否则经过徐子陵如此一出闹剧,他上官龙再无脸在洛阳立足了。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徐子陵的传闻,可是他没有选择。 最重要的是,徐子陵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功力,是远远不能和他相比较的。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上官龙虽然不知道徐子陵隐藏的实力如何,可是却有足够的自信能保持不败。 最少,在长白知世郎王薄赶来参加盛会阻拦之前,他上官龙绝对不会让对方打败!他有这一份自信!因为他是,上官龙!“五招之内。” 徐子陵举起一只手,微笑道:“如果你上官龙能接下我五招,那你还做你的洛阳大豪还做你的曼清院老板。 可是万一接不下,那就只能做一个强暴老母猪的老**虫了。” “好。” 上官龙一听大喜,龙头钢杖一顿地,震得大地一阵微颤,他大吼道:“是你说的,五招过后,如果我能接下,那么你请速速离去,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闹腾了王公的盛会!从今以后,你要莫踏入我曼清院半步,因为你不再是我们欢迎的客人!”“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你‘披风杖法’厉害,还是你的‘无上魔功’厉害。”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希望你这个做徒弟的,能比你的师父什么魔心长老更加出色一点,不会让我太失望!”……跳至 第三百零三章 生擒上官 第三百零三章 生擒上官“你说什么?”上官龙听了心里微悚,有一种内心秘密被人揭开那种惊颤,但马上反应过来,急急地补充掩饰道:“你再胡说八道也没有用,你再编排是非也没有用……”徐子陵如一张落叶,轻轻地飘在鱼池上的假山石上,他看也不看上官龙,只是微微俯视着池下的游鱼。 “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师父魔心已经完蛋了。” 看了半晌,徐子陵收回目光,对着上官龙淡淡然地道:“我杀的。” 此言一出,更把精神紧张极点那心弦绷得紧紧的上官龙差点没有吓个半死。 他师父魔心大长老死了?怎么可能?他面容一变,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徐子陵打击自己计策,为何自己从未听说到这一件事?为何圣门中人不对自己提起?魔心大长老武功盖世,除了阴后之外,就是只有魔瞳尊者差驾并驱,就连魔血魔臂几位长老也稍逊一筹,区区一个徐子陵,如何会有可能杀得死圣门中的大长老?上官龙心里一转念,双目在仔细观察徐子陵时,发现他身体里的气息根本就没提升多少,虽然轻功有点好得出奇,可是凭徐子陵那点内息,就是翻倍再翻倍地提升,他上官龙也丝毫不惧!徐子陵忽然一步踏出,就踏在池面之上,向上官龙走去。 上官龙一见,大喜。 任凭轻功如何绝世之人,也不可能站在水面上发挥十成十的威力,换而言之,只要他在徐子陵自鱼池向自己走来,向自己炫耀他那绝世轻功时。 就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徐子陵那只脚踏在微微下凹的水面之上,竟然没有沉下去。 另一只脚也踏在水面之上,两只脚似乎有一种古怪地波纹在旋转,托承着他整个身体,就在那鱼池的水面。 徐子陵向上官龙走去。 众人看得紧张到了极点。 在座之中不是没人能以轻功蹬萍渡水,可是对敌还敢自陷己于劣势,那么还没有谁有这般愚蠢,和那般的狂妄。 “哼。” 上官龙沉哼一声,他等徐子陵连走三步,直快到鱼池的边缘之际,他再把暗暗聚足内劲的龙头钢杖向徐子陵雷霆万钧地砸出。 他是一个老江湖,他判断地时间很准确。 在那种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际。 又有强敌攻击在即,对方的实力此时若还能拥有一半,那他上官龙的名字都可以倒过写了。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杖如山。 那龙头钢杖挟着一种沉闷的低嘶直压向徐子陵的头颅,在那种势不可挡地重击之下,一切万物都将在那种震撼大地的威能之下颤抖。 这一杖。 用尽了上官龙平生最大的劲力,除了无上魔功之外。 这一杖,足足凝聚了上官龙数十年苦练而来的功力。 上官龙虽然愤怒。 可是,他没有轻视敌人,他从不会轻视敌人。 所以,就算对着一个身处劣势之中的徐子陵,他的出手也用尽全力,毕生的全力。 杖未到,那劲风已经压得水面整片都深深地陷凹下去了。 就连水面之上的徐子陵,也似乎跟着矮了一截。 重若百斤地龙头钢杖闪电般砸下,直到离头顶三寸处,徐子陵依然带着一种古怪地淡漠眼神,他淡淡地看着上官龙,仿佛对方和那百斤的钢杖都根本不存在似的。 没有躲避,那头也只是微微一偏,让过头颅上致命的一击,徐子陵让对方那揉藏了数十年功力的钢杖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肩头之上。 在那钢杖打中地一刹,他吐出了两个字:“逆转。” 声音极轻,就像鱼儿吐出来的泡泡,也像魔咒。 在那两个虽轻可是在低啸地杖风之中仍然清晰入耳的字响起之后,徐子陵让那一杖砸得整个飞了起来。 他像那打破了水面宁静爆射起来地池面一般,就像水里那些受到惊扰而跃出水面的鱼儿一般。 徐子陵肩膀甚至还连接着那根龙头钢杖,可是身体却整个飞了起来。 他双腿合并如柱,于一刹那倒逆向上官龙的头顶。 令人诡异的是,上官龙的钢杖下砸,他劲力极大,可是徐子陵的身体却越是冲天而起,他升得越高,最后几乎直立。 他那双腿更化作降魔之杵般,逆转向上官龙的头颅。 更令人不解的是,此时的上官龙,竟然不能挣脱也不能分手抵御,他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让徐子陵的双腿重重地轰上自己的头顶。 众人的感觉是,上官龙那一杖,非但没有砸伤对方,反倒将自己的脑袋砸中了似的。 上官龙的头顶马上陷下去了一片。 他的五官七窍之内爆射出无数血箭,口鼻间的鲜血如涌泉般冲喉而出,带着不计其数碎裂的牙齿。 上官龙在极其优势之中,转化作极劣之势,不过一眨眼之事。 众人简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堂堂一个上官龙,成名数十年的前辈高手,竟然接不下一个后生晚辈的一招?不是一招。 徐子陵又出手了。 这一回出的真的是手。 徐子陵的双手在极其美妙地变化,他的手在一刹那化作了并蒂莲花,绽放;又于绽放尽的一刹那化作比翼之鸟,双飞;在高飞的一刹那,再化作冲天烈焰,熊熊;最后在烈火之中,化作降妖伏魔的金刚之杵。 以五丁开山雷神降世般的威能,重重地轰在上官龙已经陷凹一片的头顶之上。 这一击无声无息。 不过上官龙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他双膝酥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鲜血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 上官龙双臂撑地,拼命止住自己仆倒地身躯。 在这一刹那。 在生死一念之间的时候,他再不可能隐瞒,他把体内隐藏的‘无上魔功’提升到极致,来压制着头顶之上的伤创。 他的双臂变成漆黑如墨,面门既黑,又扭曲如魔。 此种无上魔功一现,那么天下之人都必将知道他是个阴葵中人。 可是他不得不使用。 因为他已经伤重将死,如果没有无上魔功护体,就算徐子陵不动手,相信他也活不过一炷香地时间。 在生死之间,上官龙选择了宝贵的生命。 他双臂的魔劲爆发,将青石的地面裂如蛛丝四延,他整个人发出一声极其悲痛的哀吼。 身形化作一道乌光。 急急遁逃。 他知道,此时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对手不但强大,而且强大到可怕地程度,他一开始,就完全估错了对方的实力。 虽然这一逃。 他上官龙将会一无所有,什么名誉。 地位,财富。 女人,朋友,统统都会消失,剩下的只会是天下人的鄙视和追杀,可是在这一刻,他非逃不可。 他还不想死。 一根龙头钢杖重重地砸下来,将飞到空中的上官龙重重地砸入鱼池之内。 上官龙觉得自己的腰脊仿佛受到金刚巨杵细细地敲打了一遍,仿佛没有剩下多少骨头,整一个脊梁都在那一砸之下,化作了齑粉般,他不受控制地摔下那浅浅的鱼池之中。 水花四溅。 又有鱼儿惊得跃上半空,与刚才跃出的池鱼一起一落,形成鲜明地对比,相映成趣。 上官龙拼尽最后一口气,他想抬头,自这一个浅浅地可是能够淹没口鼻让人窒息的鱼池中,他能做到的不再是逃走,而是抬头,呼吸。 一只脚自天而降,硬生生地将他踩入水中。 徐子陵,他静静地看着脚下还在挣扎不断的上官龙,淡淡地道:“四招。” 两道人影闪电般怒射而来,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挟着狂飙的劲风杀至,杀气漫空。 高个的符真手持长柄开山巨斧,扬上半天,化作一道激电,疾往徐子陵颈处重斩而来。 那强大无匹地霸道劲气,仿佛连天空也要让他的神力和巨斧劈裂开来般,空中带着一种古怪地受伤般的嘶叫,让那把巨斧破空斩来。 稍矮个子地符彦则动锥如飞,他手中的那把锥喙怪剑循着奇怪的进攻路线,在丈许的距离内变化无方,似乎要攻向徐子陵任何部位,充分发挥出这奇门兵器诸般幻变的特性。 两人一出手,就显出配合无间默契互补的特性,一重一轻,一刚一柔,一固一变,一疾一缓,一攻一辅无不是克敌的最佳战法。 众人一看,心中释然,难怪这长白双凶敢跟知世郎王薄对抗,原来他们中每一个人的功力,无不在上官龙之上,又两兄弟一起默契配合,威力更胜,的确有狂傲的资本。 “浪旋。” 徐子陵又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手中的钢杖随意挥出,与符真那重劈而下的开山巨斧相抵。 他那钢杖毫无劲力,似是轻飘飘的一根一碰即断的小竹枝般,他洒意地挥动,迎向那势如破竹雷霆万钧般狂劈而下的开山巨斧。 “我的狂浪七转!”庚哥呼儿惊恐地大叫起来,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最得意的武功,此时正在徐子陵的手中施展,还用以对付他根本就没有把握对付的敌人,长白双凶,符氏兄弟。 他身边的长孙谋,却死死地盯着徐子陵的左手,那上面缓缓聚起了一片金光。 那是‘鹰变十三式’金鹰之爪的先兆。 另一边又冲出了使用大刀的老者,他的目标直向水中让徐子陵踩着不得抬头拼命挣扎的上官龙。 他就是洛阳八士之一的祁八州。 他的金刀如烈阳展空,洒出千百道金光飞斩徐子陵的后背。 他不求重创敌人,但救回身为好友兼亲家的上官龙。 上官龙无论如何不能死,否则与上官龙有千万瓜葛的他那过不了什么好日子,所以明知徐子陵强大得恐怖,明知上官龙是阴葵中人,可是,他也得行险一搏。 “轰!”一触之下,符真的开山巨斧忽然让徐子陵的钢杖牵引向符彦的锥喙怪剑,两者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符氏兄弟两个各让对方一发不收的劲力震得飞退,这非他们的本意所为,那是在徐子陵的钢杖指引之下。 他们有如着了魔咒一般,平生向自己的兄弟共挤出最大的劲力,将对方狠狠地震退。 在祁八州那金刀的金光四射之中,有一只金鹰张开了它的羽翼。 那只金鹰比那金刀的光芒更加闪耀千百倍,相比之下,那些金光简直就是金鹰身边的麻雀般可怜,在一刹那,那只金鹰敛翼冲了那些小麻雀之中,探爪,毫无反抗的余地,它抓住了猎物。 徐子陵手一动,未等长孙谋那句‘鹰变十三式’喃喃出口,已经把那个祁八州抓在手中,并狠狠地贯入青石地面里面,在用那钢杖挑起半死不活的上官龙,淡淡地道:“小子近事有点忙,就不留下参加知世郎王公的盛会了。” 顿一顿,又道:“闻说尚秀芳才艺天下一绝,可惜有事在身,不得一见,甚憾!”“各位。” 徐子陵随手抛掉钢杖,洒然道:“我的事完了,大家请继续喝酒作乐,打扰了。” 跳至 第三百零四章 大谈条件 第三百零四章 大谈条件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徐子陵已经挟着那上官龙消逝不见。 四下,只剩下一片惊讶到极点的目光,人人四顾,相顾惧然。 这世上真有如此奇功,真有如此奇人,看来江湖传言,也并非全然不实,这一个叫小霸王周伯通又叫徐子陵的青年人,他的武功的确已经到了一种诡秘的程度。 虽然他本身的功力似乎并不强盛,可是他的运劲之巧,功法之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明明是劲力在他之上的数位强敌,却让他随意耍弄于前,就连一向默契互补相辅相成的符氏兄弟,也让他弄成手足相残。 在这一个年青人的身上,充分体现了一种以弱胜强以柔克刚的玄奥,敌人越是强大,敌对的人数越多,就越是能够体现他那种功法的玄妙和神奇。 “哈哈哈哈!”一阵雄壮嘹亮的大笑声轰天响起,整个听留阁都在这人的狂笑中震颤不止似的,来人的声音似远似近,在整个园内盘旋无定,大笑不止道:“本人伏骞,今日得见如此奇功,得见如此少年,心中真是大悦!本来到此一是祝贺王公,二是观艺,三是挫敌,可是现在一看曲傲的两位徒弟似乎惊吓过度,精神不震,锐气已泄,伏骞纵战,亦胜之不武。 何不另选决战之期?今晚我们只要风花雪月。 静心欣赏尚小姐冠绝天下的色艺,大家意下如何呢?”“你是怕自己在那个家伙的打斗之后出不了什么彩吧?”淳于薇小鼻子一皱,哼道:“声音破锣似的还笑得那么大声,也不怕下巴给笑掉了!”“好男不与女斗。” 那个豪气冲天地伏骞大笑回应道:“随淳于小姐如何说也罢!”“你是怕斗不过吧?”这回是独孤凤向他发难道:“有本事你也来跟本姑娘比比。” “我买独孤姑娘赢!”跋锋寒唯恐天下不乱地大笑道:“如果伏骞王子像徐子陵一样,只跟独孤姑娘定下五招之数的话。” “……”那个伏骞顿一顿,忽然大笑不止道:“我认输了还不行吗?再打下去,大家就别想看到尚大家的歌舞表演了!”他的话引起了众人一阵哄动,虽然打架好看,可是相比起闻名天下的尚秀芳的歌舞表演。 还是后者更加吸引人一点。 “胆小鬼!”独孤凤和淳于薇异口同声的哼了一声,一听对方跟自己说的一样,又各自小声哼了一下。 “子陵他不会有事吧?”在外面闹哄哄地时候,宋玉致却心事重重担忧无比地喃喃自语。 “放心吧!”宋师道温声安慰道:“他的事就交给他吧!他不会有事的!”城外,数里之外的一个小山丘上。 此时天上星空正稀,廖落无几,光华尽黯。 星下有人,徐子陵。 当然,还有黑暗不断飘近的人影。 随着风声微响,转眼之间。 已经有近十人来到小丘之上,一个个静静地站在徐子陵的面前,带着一种冷然看着徐子陵。 那一种眼光就像看见一个死人。 他们相信,就算徐子陵现在不是,一会儿也一定会是。 因为在他面前站着的,是整个阴癸派中人的大部分,包换魔尊和四大长老在内的大部分人。 甚至还有那一个黑纱掩脸,气息宁静如海般的黑纱女人,那个阴癸派之主。 传说中魔门的第一高手,阴后,祝玉妍。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目低垂似瞑,气息轻淡若无,可是就算她再怎么从容随意。 也像大海般浩瀚于世人的面前。 就算有无数地超级高手,他们如天上的明星闪耀。 可是,一旦在她身边。 只不过是一个光点般地小点。 她没有任何的宣扬,不作任何威仪,可是却能让天下万物也匍匐在她的脚下,她,简直就俯视天下众生的仙人一般,不露而自显。 让人于千百人中,也可一眼就看到她的存在。 这,就是阴癸派之主,阴后,祝玉妍。 这,就是徐子陵所看到的阴后祝玉妍。 面前对如此强敌,面对阴癸派倾巢尽出的围杀,徐子陵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定安然无恙,不过这不妨碍他的微笑。 徐子陵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去。 一个个地看去,先是看了一眼魔瞳尊者,再去看那个轻纱蒙脸与白清儿一起手拉着手亲亲热热地站在一起的闻姓女长老,微微笑一下,又去看那两个惊艳得羞花闭月地两个华服美艳夫人,再微微一笑,转去看她们身边的四个金袍女子。 发现旦梅也在其中,不过正低头静默不语,酷酷的小脸如昔,徐子陵脸上的笑意不由更浓些了。 旦梅的身边站着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也一语不发。 边上还有好几人,个个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个个都一脸冷漠的样子。 除了那一个赤足精灵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有着徐子陵脸上地笑意。 那一个赤足精灵自星空之下踩着天魔妙舞最后一个来到,她笑嘻嘻地看着除子陵,跟目光如剑几欲杀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同。 “婠大姐也来了吗?”徐子陵微笑道:“今晚可真是热闹啊!”“师尊有命。” 婠婠脸上地笑意又甜,不过眼中却似有什么东西极速闪过,只听她微笑回道:“婠婠岂敢不从。” “祝宗主。” 徐子陵淡淡地道:“我做事喜欢开门见山,你把夫人还我,我马上放了这个上官龙。” “小子。” 魔瞳尊者微微一笑,那魔眸中奇光闪烁。 笑道:“你莫非还没有睡醒?现在你凭什么跟我们谈条件?如果我们喜欢,随手就可以将你杀掉,你以为用一个上官龙可以威胁到我们吗?真是笑话!”“把夫人还我。” 徐子陵淡淡地加条件道:“半年之前,我不与你们阴癸作任何冲突,前提是你们的门人不来妨碍我地正事。” “我的条件是。” 那个黑纱掩面一袭黑袍拖地的阴后眉睫不动一根,只是缓缓地开口道:“你由魔隐打回三掌,平息与他之间的旧怨,再向魔瞳尊者致歉,最后是奉我们圣门为日后的国教。 如果你答应,那么我们阴癸一派不但不追究过去,还会尽力辅助你位登大宝,逐鹿天下。” “听起来好像不错。” 徐子陵淡淡地道:“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傀儡皇帝,阴后想打动我,那条件得改一改。” “说来听听。” 那个黑纱掩面的阴后如大海般平静自若,缓缓道。 “魔隐边不负让我尽力折磨三个月,如果还不死,我与他的恩怨就一笔勾消。” 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魔瞳向我道歉。 并且发誓永远效忠做我的狗;你们魔门日后不得接受男弟子,数量不能超过千人。 在我没有许可的情况下不得入朝为官为将为妃为嫔为奴为仆。” “你这个提议不错。” 魔瞳尊怒极反笑道:“我现在真有一点欣赏你了,因为你够狂。” “还有吗?”黑纱掩面的阴后淡淡地问。 “日后任何阴癸门人都不得嫁予汉人除外的男子。” 徐子陵真的还加码道:“魔门内除了阴癸一脉,其余补天灭情莲邪极等门派减灭,如果祝宗主大力相助有功,我就准许你们由魔门更名圣门。” “当你一统天下的时候。” 黑纱掩面气息若海的阴后淡淡地道:“我会考虑一下你这个提议的。” “不过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黑暗中有一个人冷哼,他如疾电般闪现,手持银光闪闪的双环,此人双目如电,神光四射。 正是上次爆炸不死远遁而去的魔隐边不负。 边不负看来重伤尽愈,还功力大增,身上的气息更是惊人,只不过脸上本来就极少的胡须彻底消失,声音也变得高亢尖锐,仿佛一只捏住了脖子的公鸡在尖叫。 他的眼神极度阴狠恶毒地盯着徐子陵。 直恨不得一口口地把徐子陵整个人生噬掉。 “是你这个垃圾?”徐子陵一看他,却打了个呵欠道:“真是很高兴看见你。 我怪想你的,说真地。 我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如此想过一个男人,啊对不起,我忘了你不是一个男人了!我忘了你这个垃圾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了!”“你尽管口硬。” 边不负冷笑道:“一会儿老子一口口地生啖你的时候,看你还能口硬不?”“祝宗主。” 徐子陵伸长腰身打了个懒腰,道:“看来夫人没有落入你们的手中,我放心多了。 现在我的心情很好,就陪祝宗主多聊一会儿好了。 啊,先把上官龙这个垃圾还给你们吧,如果你们给他这个垃圾还感那么一点兴趣的话!”徐子陵随手扔过去一个麻袋,麻袋砸在地上,掉出一个人,上官龙。 上官龙没有人不认识,可是现在这一个人如果徐子陵不说,谁也不敢认他就是洛阳帮主曼清院的主人阴癸派的门人上官龙。 因为他现在比起他过世的师父魔心大长老地样子还要苍老一百倍,这一个本来是强健壮实甚至有些福态的上官龙,现在竟然比一个骷髅还要干瘦还要恐怖,出奇的是,他还没有死。 瞎子也能一看得出,这个上官龙让一阵轻风吹过来,也会散架。 可是他还没有死。 他虽然像一个骷髅般倒在地上,虚弱得一只手指头也动不了,可是,他还活着。 以一种极其恐怖的方式活着。 就是阴癸中人无一个不是谈笑杀人之人,可是大家一看见上官龙这模样,个个都吓得心头狂跳。 她们看过惨的,没有看过如此悲惨的,她们看过恐怖的,没有看过如此恐怖的。 徐子陵刚才随手一掷,那个上官龙撞在地面的部分竟然就像陶瓷一般碎裂,个别的部分还碎成片片,如摔在地上的一个破碗,可是他身后却没有一滴血渗出。 上官龙不但苍老,而且干瘦;不但干瘦,更加虚弱;不但虚弱,甚至虚弱到一碰就碎的可怕程度。 这还是人吗?到底是什么功法使他在短短半个时辰变成这个样子的呢?个个看见徐子陵那双璞玉般的手,个个的心都带一丁点打鼓。 不但她们,就连魔瞳尊者,当他看见上官龙那副模样,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除了婠婠脸上还能带有一丝微笑之外,就只有黑纱掩面的阴后一个人能从容淡定地站在那里了,她的气息平静如昔,如海。 跳至 第三百零五章 东溟夫人 第三百零五章 东溟夫人 “不管你想玩什么手段,你都绝对死定了。”魔隐边不负尖着嗓子冷笑着,他微微向阴后施礼道:“祝宗主,请让魔隐出手,一雪之前之耻。” “徐公子可以再考虑一下本后的提议。”黑纱掩面的阴后淡淡地道。 “自从知道了夫人不在你们的手里。”徐子陵微笑道:“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老实说,要打我打你们不过,可是你们以为能把我留下来,那就大错特错了。在我离去之前,我想最后对阴后您说一句,如果阴癸派对我的人或者事造成了伤害和妨碍,请不要怪愿意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一百倍的报复。” “那天不合宜。”魔瞳尊者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道:“今天我实在想领教一下徐公子的高招。” 随着徐子陵与魔瞳尊者他们对话之间,阴癸派下的门人早由四面八方地将徐子陵围住了。 可是徐子陵仿佛没有看见似的。 “我忽然想听听白清儿小姐那银铃般的声音。”徐子陵微微一笑,转面淡淡然问:“不知你是否想对我说点什么?” “如果你跑了。”白清儿看了另一边的婠婠一眼,那银铃般的声音笑个不停地道:“人家一定不会去追!” “为什么不追?”徐子陵奇问。 “因为人家追不到。”白清儿清澈如铃般的声音带有一点小女儿地娇嗔道:“追不上也要别人硬追,你想累死人家吗?人家才不上当呢!” “你应该试试。”这是徐子陵的建议。 在这一句建议之后。徐子陵冲天而起,如天鹰般于天空翱翔。他双臂一扬,已经升上众人的包围圈之内的十数丈高空,双腿互踏,再升几丈。 不过比他的身形更快更急的是,一轮银月魔环挟带着一种妖魔的吼叫,撕裂着空间,刹那已化成一张妖魔之口,张牙舞爪地怒噬而上。边不负,这是他手中的一只银环。边不负手中的另一只银环在魔瞳尊者地脚下踏着,魔瞳尊者借边不负另一投环之劲。整个人如毒龙出渊般疾冲天际,那种极速甚至比边不负第一只射出的银环还要快上十倍。 等徐子陵险险躲避过边不负地银环,他的头顶已经有人轰天动地般冲下。 魔瞳尊者。 魔瞳尊者双目墨黑如晶,双手同样墨黑如玉,他身后的整一片天空都开始遍布黑色的魔气,于半空中渐渐形成一个天魔之首。魔口狰狞,魔眼闪烁。 徐子陵一个旋身,将自己的身形调过来和魔瞳尊者相对,他的双手,闪现一片血红,身上爆起地气息如沸腾的血池地狱。他的双目也在一刹那间变成血红,血手缓缓迎向魔瞳尊者。与那墨玉般的手各以极其高烧妙的手势互印了几记。 无声无息。 魔瞳尊者忽然怒吼一声,直射半空,如离弦之箭。 徐子陵则倒射向地面,口中有斑斑鲜血飘洒而出。他身上的血色气劲一下子爆碎无痕,虽然极力旋转身形阻止,可是那种无法抗御的巨力让徐子陵的身形如陨星般砸向地面。 除了边不负,没有人动。 两个美艳如花熟美如桃的华服妇人没有动,白清儿和那个白纱掩脸的女长老也没有动,四个金袍的女子没有动,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也没有动,还有那几个俊男美女也没有动。 婠婠不但没有动,甚至脸上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星空在她那淡恬的笑容下黯然失色,连夜风也莫名地变成温柔起来。 所有的人,仿佛没有看见徐子陵吐血地摔下来一般,大家面无表情地看着。 除了那个如猎豹般一直虎视眈眈在侧的边不负。 边不负微哼,他化成一个多臂妖魔,双目锐光四射,口中在‘嗬嗬’两声之后,整一张脸由不自然的青白变成了紫黑,双臂也漆黑如墨。他自侧边闪至,向徐子陵扑至。人未到,双臂拖着长长的黑芒已经刺出,直穿刺向徐子陵的心脏。 “天魔印。”一声淡淡地低叱自空中闪现,一只墨玉般晶莹的小手轻飘飘地按上了边不负的后心,将边不负整个轰得口血飞溅,另一只墨玉般的小手一探,将自空中飞摔而下的徐子陵轻轻抄在怀里。 一股天魔之气忽现。 那淡淡的魔气极淡极薄,若有若无,可是似乎连光也逃不出它的吞噬。 在出现的下一瞬间,来人与徐子陵所在的整一个空间都让那淡淡的黑气撕裂和扭曲了。在这一个不算太大的范围之内,所有的东西,都让那些诡异的黑气撕得粉碎,一层层,一片片,一点点,就连空气,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魔手将之揉碎了一般。 淡淡的黑气之中似乎还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它在作一种怪异又奥妙无比的旋转。 在最中心,在来人的手心之处,仿佛连光也逃不过那些黑气的吸引,似乎天地万物都在慢慢地吞噬进去,最后无痕无迹无声无息地消失。 天空的魔瞳尊者再次惊天动地般轰下,可是却让来人抬手便把他那掌劲卸到一边,在无尽的扭曲和旋转之后,魔瞳尊者那霸道之极形成天魔之首般似有实质的内劲,竟然让来人那个黑洞般的天魔力场一点一点地吞噬了。 最后化于无形。 魔瞳尊者与来人各用单手微微印了一记,各微震一下,魔瞳尊者急射追上了边不负,接住他。一边重重地哼道:“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天魔无相。” 来人却不理他,只是轻轻拍拍徐子陵的额头,带点宠溺地嗔道:“你还要在我地怀里赖到什么时候?” “夫人没事真是太好了。”徐子陵一个跟斗翻落在地面之上,拍拍胸口高兴地大笑道:“没有看见夫人现身。子陵可不敢就那么走掉,现在看见您真的没事,我真是太开心了。之前我还以为夫人让她们抓住了,心中担心得不行,所以才抓了上官龙急急找她们谈条件呢!” “担心也不要用装受伤的办法吓唬我吧?”来人正是东溟夫人。她带点宠溺地给徐子陵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甚至旁若无人地帮徐子陵拨弄好微微散开的头发。直到自觉满意了。才缓缓地转面过来对着阴癸众人微微一笑道:“各位,好久不见了。” “你真练成天魔十八层?”那两个美艳的华服妇人相顾失色,带着不敢置信,左边那个娇艳妇人道:“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从来也没有人能练成天魔第十八层的‘天魔无相’吗?” “自刚才开始。”右边那一个接口道:“我们还以为是哪一个高手在旁,原来是你,单美仙。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强大了?” “强大吗?”东溟夫人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真的强大,就不会让你们把他打伤了。母亲,近来好吗?” 东溟夫人最后一句问的,就是她的母亲阴后祝玉妍。 “我已经不是你的母亲。”黑纱掩面地阴后淡漠地道:“自你破门而出的那一天起。” “不管怎么说。”东溟夫人脸上有一种慈爱无比的光华闪现,她站在徐子陵的身边。微微站前半步,就像一个母亲溺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那样。温言中冲着阴后微带恭敬地道:“你还是我的母亲。特别在我有了晶儿之后,我体会到了母亲的伟大,也知道了做一个母亲的责任,我是绝对不会看着别人伤害晶儿和子陵他们的。哪怕是你,我的母亲。” “各位。”东溟夫人微微向各位阴癸中人点头微笑道:“如果情非得已,我根本无意与你们为敌,无论以前,现在,还是日后。” “贱人!”边不负就像一只捏着嗓子的公鸡般尖叫道:“你这个贱人还要什么脸跑来这里?看你那**贱的样子,莫不是与那个小王八蛋有一腿谁信啊?你是什么货色老子不知道?你他妈地天生就是一个婊子,你受得了一天的寂寞?你养个小白脸就想跟我们作对?做梦!” “我已经不恨你了。”东溟夫人淡淡地道:“因为你在我的心中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我不同意。”徐子陵的目光转冷,他拉过东溟夫人的小手,对那个叫嚷的边不负冷冷道:“今日你们人多势众,我现在取不了你的狗命,不过你等着,要是让我捉到你,我会像对付上官龙那样折磨你足足一年。如果少一天,都算你走了天大狗运。” “徐公子的武功不错。”魔瞳尊者那苍老又微带孤傲的声音冷漠地道:“连杀我们圣门三大长老,魔瞳一定要好好讨教一番,否则天下人会笑我们阴癸无人,会笑我们圣门怯懦吧?刚才的血河真气不是魔血长老的拿手绝技,这是那个飞魔曲傲的本事吧?这一回,让魔瞳再来领教一下能轻易学会别人武功的徐公子其它的绝招好了。” “我怕你有牙。”徐子陵微笑道:“要不是你们有那么多人,你以为我真怕你不成?现在你想打?我还不奉陪呢!” “如果今天让你们走了。”魔瞳尊者嘿然一笑道:“那我们阴癸一门还用在江湖上立足?” “婊子。”边不负目中的电光四射,体内的魔气翻腾,他尖锐地哼道:“今天你们这对奸夫**妇休想有命离开这里,特别是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子不将你碎尸万段就不叫魔隐边不负!” “禽兽不如的东西。”徐子陵淡淡地道:“我现在没空听你乱吠!” “走吧。”东溟夫人伸手,轻轻拍拍徐子陵的肩头,温声道:“犯不着生气,他们一向如此。我把未名带来了,我们走吧!” “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黑纱掩面的阴后忽然淡漠地道:“美仙,我最后劝一句,留下徐子陵,回去你的东溟大船去。中原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你最好离中原远远的,否则,你莫要怪本后不念一点点旧情了。” “母亲。”东溟夫人脸上那圣洁的光华大盛,好带点宠溺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微笑道:“我自小就很听你的话,也听了几十年,这一回,我要自己拿一回主意了。”跳至 第三百零六章 阴后之威 第三百零六章 阴后之威“既然如此。” 脸掩黑纱的阴后听了,微微一顿道:“那就莫要怪本后不讲昔日情分了。” “母亲。” 东溟夫人微微叹息一声道:“您也请原谅我要出手了。” 徐子陵一抬手,东溟夫人整个飞了起来,他在徐子陵身上不知时候开始涌现的长生力场里,似一个飞天那般,自由自在的飞舞。 在徐子陵的力场空间里,她随时漂浮,可以作出任何种飘舞的动作。 他与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东西相接,但是两人的气息却默契无比的融合和相连起来。 两个人仿佛心灵相通般,无论东溟夫人想在身前,或者身后,左侧,右侧,向上,又或者降下,她在徐子陵的力场之内,无不如意从容。 而她体外的天魔力场,则渐渐压缩到极其可怕的地步。 在那里面,浓缩和贮藏着极其可怕能量,几乎有实质一般的存在,相信无论任何人,让这一个诡异个天魔之球击中,都不会好过。 一触即破的天魔之球,东溟夫人自己却可以随手抛掉,让双手变幻着各种无穷无尽玄奥守法的徐子陵一伸指弹飞,射向魔瞳尊者。 一个天魔之球还未射出,东溟夫人双手双足,又多了四个同样的天魔之球。 她纤足踏在虚空之中,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之内,翩翩起舞,跟婠婠的天魔舞颇有相似,却不尽相同。 天魔妙步一现,四个天魔之球在东溟夫人的举手投足之间,或挥或拂,或挑或踢,让四个隐含极其强大能量的天魔之球分别射向轻掩白纱的女长老。 两个美艳的华服妇人。 还有最后一个,是婠婠。 “未名。” 徐子陵大吼。 声音震天撼地,回荡天际,久久不绝。 大吼声中,他的井中月与星变匕齐出,刀芒剑气冲霄喷发,以刀剑齐抗着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面前的阴后。 她那似是随意拂来的双袖。 徐子陵平生还没有试过井中月和星变匕一起防御一个对手的,他的打法和性格一向都狠命强攻为主,不多,他最强的武功是,防御。 只是他一直以来,都很少向世人展现他的防御奇功。 一直都在隐藏着他的这个秘密。 刀匕齐出的徐子陵,拼起平生最大的功力。 硬接阴后那似是轻描淡写般拂来的衣袖。 “啊……”选择了硬接的魔瞳尊者让那可不可思议的天魔之球推的冲出数丈开外,最后在他全身魔气的摧毁之下,那颗天魔之球犹在他的掌心之内旋转良久才缓缓消失。 等魔瞳尊者吐气纳息,他的掌心已是一片青乌和胀紫,隐隐还有些灼伤的焦臭。 等众人反应过来,它早带着徐子陵和内息消耗过度的东溟夫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阴后微哼,也闪身不见了。 “我们追。” 黑瞳尊者见识过东溟夫人和徐子陵的厉害,他决心不能让这两人再活过今晚。 他得亲手将他们解决掉,否则再等他们的内功增长几年,那时的他在对上他们,恐怕将会是望洋兴叹了。 特别是东溟夫人与阴后的特殊关系,如果没有自己亲自到场,虽然表面无情,可是内心念旧的阴后极有可能饶过他们的性命,这种事绝非他心中所愿。 再说,他还有一个计划要实行,他如何能不追?跟魔瞳尊者一齐飞身追赶的,还有那个魔隐边不负,他不顾自己已然伤到不浅,强行催谷起内息。 誓要斩杀将他变成废人的徐子陵,无论用任何的手段,无论用任何的方法。 可是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有人动身追赶。 婠婠似乎玩累了,将那一颗天魔之球轻轻一踢。 踢向那几个相貌俊美的男弟子中间。 那个天魔之球一脱离他的控制,马上急速扩大。 在它那个扩大范围的东西,任何的东西,无论泥土、刀剑、衣服,人体,都让那些诡异的魔气撕得粉碎,一点点的,急速扩大的魔气之中那个巨大的漩涡,它在做一种怪异又奥妙无比的旋转,在那个天魔之口一般的黑洞之中,天地万物都让它慢慢的吞噬进去,最后无痕无迹又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抛在谁的脚下了?”婠婠奇问道:“刚才那里有人吗?”“没有人。” 白清儿银铃般的声音清脆的响了起来,笑道:“如果有人,师姐又怎么会看不到?既然师姐看不到,那肯定就是没有人了!看来师姐跟某个人之间还真有某种协议啊!”“你有本事,你也找他谈条件去。” 婠婠一听,小脸笑得更欢,道:“你现在就可以追上去跟他谈谈。” “追上去怕是最多能给边不负边师叔收尸。” 白清儿银铃般笑个不绝,道:“现在看来师姐在派中的障碍都除得差不多了,白清儿真是望尘莫及呢!”“不要看我们。” 那两个美艳成熟的华服妇人一个摇头一个摆手道:“我们没有能力当宗主,谁有能力谁当,我们可不管,我们只要还是阴癸中的长老就行了,死了谁也不关我们的事。 总之,宗主说什么我们听什么就是了。” “两位姐姐不追。” 那个声音甜美娇柔之极的女长老拉着白清儿小手道:“那我也不追了。” “想追。” 婠婠忽然带点冷意的道:“现在也来不及了呢!”未名极速飞驰,它的速度比闪电还快,那些马蹄声远远的让它抛在后面,尽管前面的路上有着无数的小丘、小溪、灌木、树林,可是一点儿也难不住撒腿飞驰的未名,它撒着腿儿跑的正欢。 再在后面两三里,跟着魔瞳尊者,而魔隐边不负,则不知去向。 阴后微微哼了一下,声音如针刺般刺入徐子陵东溟夫人和未名的耳中,如丝、如线。 不过却刺的徐子陵头疼欲裂,更有一种错觉,似乎听到了耳中响起暴风骤雨的那种狂啸声。 那风暴啸吼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徐子陵当然明白那是错觉,知道四周是宁静如昔,可是幻觉已经使眼镜和心神完全失效。 当那风声变成雷雨的声音时,徐子陵有若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觉,遍体生寒,脚膝发软,要以无上的意志,才能勉强保持在马背上的平衡。 祝玉妍拥有如此魔功,徐子陵简直防不胜防。 惊涛拍案,汹涌澎湃。 这就是徐子陵现在的心神震撼的幻觉,他现在明白阴后祝玉妍在当上宗主之前,为什么会叫做魔音之女了。 原来她魔音方面的可怕功法,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她的天魔大法。 徐子陵搂住内息消耗过度脸色苍白的东溟夫人,缓缓的给他运功调息。 未名身后数十丈,阴后就像一道黑色的惊虹,在黑空中滑行,一路尾随而来,而且越来越近。 “这天魔之球的威力我们清楚。” 那个脸上轻掩白纱的女长老甜美圆润的声音娇柔的问:“不知婠婠你刚才那一击是什么意思呢?”“闻师叔你是说我抛在地面上这个举动吗?”婠婠微笑道:“婠婠的功力不足,操纵不了太久,不抛在地面上难道抛在脚下让它害死自己不成?”“抛在自己的脚下不好。” 那个脸上掩着轻纱的女长老笑眯眯的道:“抛在别人的脚下也不太好吧?”“美仙师姐真厉害。” 婠婠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她真的练成天魔大法第十八层了。 这种天魔之球,我最多能发一个,还没有那样的威力,可是她却能连发五个,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还能操控自如。 这五个天魔之球的威力,加起来相信跟师尊的‘玉石俱焚’也不会稍显逊色罢!”当那个天魔之球扩大到一定程度,它越来越淡,最后淡化的消失了。 一阵风吹过,刚才那几个男弟子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陷凹,除了那个陷凹,再无别的。 那里的所有泥土和几个男弟子的身体,却仿佛从来也没有在世上存在过一般。 徐子陵的手射出飞天神遁,缠绕在那个黑影的身上,一手抱住东溟夫人,随那个巨大的黑影一下子消逝于极远处黑暗之中。 此时,众人的耳边,才传来一阵急雷般的马蹄声和长长的马嘶。 这一闪即现,一闪又没的巨大黑影,真是徐子陵的神骓未名。 黑暗之中有疾电射至,等众人惊觉,那黑色的闪电已经高高飞起,挟着巨大的影像,一团乌云般,不过速度却极快,一闪即现。 此时的徐子陵,正被阴后一掌轰飞,倒射出小丘之顶。 阴后微微有点诧异的咦了一下,她似乎同样惊讶徐子陵的武功防御。 她的玉手于袖中缓缓印出,无从抵御的印在徐子陵的胸口,让徐子陵口中的血箭喷薄而出。 徐子陵借一掌之劲,又以血箭破空阻挡着阴后的追击,整个身体带着还在天空中的东溟夫人极速后退,双腿向后翻犁出一道长长的深坑后,破小丘之顶而出,整个身形悬空。 那个轻纱掩脸的女长老玉手一抬,打出数十颗晶莹的珠子,让那些珠子围着那个天魔之球旋转,改变了天魔之球飞行的轨迹,携带着它斜斜向天空急射而去。 两位美艳的华服妇人合掌,剩余两掌如蝴蝶翻飞,将那两个天魔之球用翩翩的蝴蝶之舞带到天空,一东一西各射开去。 婠婠则不,婠婠用那完美无瑕的赤足跳起了天魔妙舞,那个天魔之球在她身上的天魔丝带的牵动之下,如一颗黑色的小生命随着她在不住的旋转飘舞。 看似轻松拂来一对水云袖,却彷如鸟翔鱼落,无迹可寻。 徐子陵的刀匕虽然如同样变化莫测,奥妙无尽,可是一下子就给她抽打个正着。 徐子陵怪叫一声,井中月和星变匕的刀芒剑气爆碎,整个人晃了晃,双腿深深的陷入了地面之内。 一个三丈方圆的天魔力场,极速的缩小,最后在东溟夫人的手心,仅仅比常人的拳头稍大一点。 跳至 第三百零七章 覆灭阴癸 第三百零七章 覆灭阴癸当魔瞳尊者赶到时,徐子陵与东溟夫人两人正在四掌相抵,在相互疗伤。 其中以徐子陵一身是血伤的最为严重,不过东溟夫人也脸白如纸,樱唇还隐隐有一些红意,显然内伤不浅。 徐子陵与东溟夫人此时盘坐在地上,身上白气腾腾,正到疗伤的重要关头,那匹怪马却不知道去向。 阴后也静静的伫立,她身上的气息在翻滚不止,似乎也在调息回气。 魔瞳尊者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对双方战成这样的结果有点惊讶,不算太长的时间里,那个徐子陵和东溟夫人两个不但没有完全败北,还把阴后伤了,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可是这是事实。 魔瞳尊者想不明白,不过猜估是,这一个徐子陵与那个东溟夫人一定会一种双人配合起来威力才会大增的武功,所以才会把阴后打伤的。 他心念一头,疾电般飞身向正在运功疗伤的徐子陵射去。 是真是假,是骗是诈一试便会分明。 魔瞳尊者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想了个计划,绝不能让它出什么意外。 这个成长得如此迅速的徐子陵绝对不能让他再存活于世。 魔瞳尊者带着一个形成天魔之首的魔气之像杀至。 他得出现让徐子陵与东溟夫人两个不得不先断去功力撤掌抵御强敌,东溟夫人那欺霜赛雪的玉臂一挥一印,接住了魔瞳尊者的重掌,不过她的内息似强还虚,外强中干,一下子让凝聚了最大功力的魔瞳尊者重掌击飞。 徐子陵左右刀剑齐出,拼命抢攻。 魔瞳尊者捺指数弹,把徐子陵的刀剑弹开,却暗哼一声。 因为那里传来的不是刀芒剑气,而是一股寒热缠绵的古怪真气,疯狂,不可阻挡。 那股寒热真气是如此的古怪,热的极热,寒的奇寒,饶是高明如墨同尊者,身形也不由微微一滞。 徐子陵刀剑一敛,双手连连转换数种极其美妙的手印,趁魔瞳尊者一滞之机,尽起全身再大的功力,重重轰在魔瞳的身上。 魔瞳尊者魔眸之中一阵闪烁,天魔腿现,在徐子陵重轰在身的时候,数记穿心腿劲在徐子陵的胸腹之间爆发开去,震得本来就受创严重的徐子陵鲜血狂喷。 魔瞳尊者也不好过,整个人飞退。 阴后一挥长长的衣带,缠拉住魔瞳尊者那震退的身躯,哼道:“快追。” 那边的徐子陵,已经一把抱过浑身微微颤动的东溟夫人,怒射于空。 阴后衣带飘飘,替魔瞳尊者消去了后镇得劲力,又用一种古怪的旋劲将魔瞳尊者抛射向前。 魔瞳尊者一声怒斥,整个人在阴后的牵引下无拘无束的滑行,身上的气息千百倍的爆起,一边凝聚于那双墨如晶玉的魔掌,一边自阴后的身后掠过,向徐子陵追杀而去。 在经过阴后身边的一刹魔瞳尊者发现阴后身上微颤,似乎浑身的气息更加浑浊,天魔之气翻腾不息,似乎正在痛苦之中煎熬。 原来她伤的真的不轻,否则绝对不会连移动脚步去追杀敌人也做不到。 一只墨黑如玉的手掌无声无息的印上了阴后的背心,那凝聚已久蓄意而发的巨大掌劲势如破竹的自阴后的身体由后及前轰出。 阴后遭此重击,整个人晃了晃,掩面的黑纱让禁不住喷发的鲜血撞开,鲜血如桃花,溅的阴后樱口边上斑斑皆是,在苍白的面容之下,更显得惊艳无匹。 阴后轻轻的掩回那湿漉漉的黑纱,整个人又微微晃了晃,转过面去问那个一击得手即飞身远遁的魔瞳尊者,带着一种受伤后的沙哑问道:“为什么?”那边的东溟夫人,一看阴后祝玉妍受到魔瞳尊者的偷袭,自徐子陵的怀中挣脱,向这边飞来,可是还未等扑到半空,整个人已经如陨星坠地。 徐子陵连忙搂住她,也一脸震惊的看魔瞳尊者。 “阴后在宗主之位上坐了多年。” 魔瞳尊者自傲的负着双手,苍老的声音带有一种淡漠无情道:“可是对整个阴癸的贡献却可圈可点,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你以为打我一掌。” 阴后恢复了淡淡从容的神色,气息也飞速的平复下来,道:“就能打败我当上宗主之位吗?你魔瞳是什么底子本后会不知道吗?本后纵再伤重十倍,也非你魔瞳可欺。” “祝玉妍。” 魔瞳尊者冷哼一声,他那双明眸渐渐的变得墨黑起来,最后变成了一种及其玄奥的墨黑,仿佛两个可以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哼道:“不要以为你的天魔大法可以无敌天下,要说辈分,我魔瞳还是你阴后的师叔,凭什么我只能屈居于一个妇人之下?”“圣门之内。” 阴后淡淡的道:“只论能力与天资,你魔瞳技不如人,资质有限,怪不得别人?”“我是百年以来的第一天才!”魔瞳尊者怒哼一声道:“圣门之内,谁能及我?如果不是当年你师傅偏心,说阴癸定要传女不传男,应是要把宗主传予你,你祝玉妍何有今天?”“那就按圣门的规矩。” 阴后轻轻的掠了一下鬓间微乱的秀发,淡淡的道:“你我一决高下,胜者为主。” “哈哈哈!”魔瞳尊者忽然疯狂大笑起来,他看了一眼正在急急疗伤的徐子陵与东溟夫人,连拍了三下手掌,哼道:“我魔瞳可不像你祝玉妍那样笨,那么固执,那么顽固不化,只懂自持功力!谁要和你单打独斗?这个世上只讲胜者为王,我只要把你杀死,再把罪名往他们身上一推。 整个圣门我最大,我最强,到时还不在我控制之下?”“恭喜师尊。” 边不负自黑暗中缓缓踱出,他带这怨毒看了徐子陵一眼,转身恭喜魔瞳尊者道:“徒儿恭喜师尊登上阴癸宗主之位,相信阴癸一脉在师尊的带领下,一定会千百倍的发扬光大的。” “多一个魔隐。” 阴后看也不看边不负一眼,轻淡的道:“又能做得了什么?”“其实。” 魔瞳尊者却微微摇头道:“为了今天,我已经准备十几年,魔门极隐蔽之中,有一个任何外人也不知道的宗派,里有无数谁人也不知晓的高手,他们隐世不出,相交于内。 我魔瞳有幸,成为他们得知朋好友之一,自当向阴后你介绍。” “在那个神秘的宗派之内。” 魔瞳尊者微微得意又自负的微笑了一下,道:“有无数的高手,其中就有七圣之使,请允许本人很荣幸的向阴后介绍。” 随着魔瞳尊者微微骄傲的声音,自黑暗中缓缓踱出几人,几乎每一个,功力都在魔瞳尊者的左右,甚至个别一两人,更隐隐有在魔瞳尊者之上的惊世功力。 他们从容淡定得出来,看也不看徐子陵他们一眼,只是站在魔瞳的身后,看向阴后。 在那个小山丘,阴癸众人自己围成一圈,并不是围杀什么敌人,而是抵御着强敌的来犯。 来犯的敌人不多,只有十来人。 敌人由一个面如满月,体型丰腴诱人,气质高贵的中年美妇带领。 此美艳夫人穿锦靴,带貂领,身穿紫金百风衫、杏黄金钱裙,头结百宝花辔,长裙前据拂地,后裙拖曳尺余,双垂红黄带,奇怪的是仍予人飘逸灵巧的感觉。 她手捧一只银光闪闪,长约两尺像饰物多过像武器的银棒,面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似是深情款款又似相见好友的瞧着阴癸众人,带有一种温腻又娇柔的声音笑问道:”久闻阴癸祝宗主天下大名,不知是哪一位,可否出来与妹子一见?”“宗主不在。” 婠婠淡然一笑,微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敌人,发现每一不是一流高手之上的人物,除了那个气质高贵的美艳夫人之外,其余人黑衣蒙面,掩饰着本来的面貌,不过也可以看出其中有数人是女子。 婠婠转向那个气质高贵的美艳夫人微微笑道:“尊贵的夫人想必是大明尊者的‘善母’莎芳前辈吧?阴癸门下的婠婠有礼了。” “你就是祝玉妍的弟子吗?”那个善母莎芳一听,目光带点欣赏道:“挺不错的一个小姑娘呢!”“多谢前辈夸奖。” 婠婠淡然一笑,玉指一点白清儿道:“师尊其实还有一个挺不错的弟子。 今晚婠婠还有事,请善母前辈原谅婠婠失陪了,师妹想必会替婠婠好好招待善母前辈的。” “想去救你的师父吗?”一个冷冷女声哼道:“还是想独自逃遁?不用多想了,你们阴癸一门,已经注定要在今晚灰飞烟灭,你们这些人已经自身难保,还想去救出你那个师傅,简直笑死人!”此女的声音虽然极力装出冰冷之意,可是其中仍有无限的娇媚,甚至还带有一种天生的甜腻。 “师姐放心。” 白清儿站前半步,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道,笑道:“清儿会好好善母前辈的。 唔,还有这一位姐姐,听说洛阳双艳中有一个荣娇娇,艳倾洛阳,她长的很像姐姐呢!”“去吧。” 阴癸中那两个在美艳成熟一般点逊色于那个气质高贵的善母莎芳的华夫妇人也站前半步,一人一句默契的冲着婠婠道:“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我们阴癸中人,会好好招待大明尊教的客人的,听说这个善母姐姐手中的‘玉逍遥’一有二十八式‘逍遥斥’,从来无人接尽,我们两姐妹可是仰慕很久了。” “可惜大尊不肯赏脸前来。” 那个与白清儿手拉着手的闻姓女长老甜美娇柔的声音带点遗憾的道:“否则我们阴癸一脉就更有脸子了。” “你们阴癸别的不说。” 那个脸如满月体态丰腴诱人的善母莎芳微笑道:“可是胆子倒不小。” “死到临头。” 那个装冷冷的女声恢复了原来极妖媚诱人的声音轻笑道:“明明一个个怕得要死,却还假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知道你们这些阴癸中人,是无聊还是虚伪呢?”徐子陵这边,几个人已经站在魔瞳的身后,隐隐有围杀阴后之意。 虽然祝玉妍受创在前,可是她毕竟是天下第一的女高手,就算众人如何狂妄自大,也不敢轻易托大。 他们如果不愿意错失今晚的机会,聚起众人之力,围杀这个阴后那是必须的。 阴后身上的气息却轻淡自若,仿佛没有看到魔瞳和几人一般,她还在静静的调息,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什么七圣使?”徐子陵却忽然站了起来,带点大惊小怪的道:“你们明明就是五个人啊?还有两个死到哪里去了?噢,我明白了,还有两个一早让人杀掉了是吧?五个人叫七圣使,呵呵呵,你们的算术不错啊!看来我不想佩服你们都不行了!”跳至 第三百零八章 形势逆转 第三百零八章 形势逆转“你不要急。” 魔瞳尊者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冷漠与自负道:“你绝对活不过今晚。” “如果你能得过今晚。” 边不负怨毒无比的尖哼道:“我边不负三字倒过写,如果我今晚不将你零碎成一点点的肉沫,再一点点吃下肚子,我都白叫魔隐边不负了。” “我保证你不但能活过今晚,还会有好长的一段日子也不会死。” 徐子陵淡淡的微笑道:“我其实不太想你这个死太监说话的,因为听起来特恶心,还是让我跟什么七圣使亲近亲近吧,大家知道,我这个人喜欢认识新朋友!”“小子。” 七圣使有一个为首者冷哼道:“想跟我们玩两手?可是乳臭未干的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我记得当初一个‘姆形那人’和那个‘变态人妖’也是那么跟我说的。” 徐子陵带点回忆道:“可是他们禁不住我的热情招呼,后来不但跟我玩了两手,还玩了点命。 可惜无论是那个自吹‘魔相神功’无敌的‘姆形男人’还是觉得‘青魔手’高明的‘变态人妖’都不怎么样,亏我对他们的期望还那么高……”徐子陵带点遗憾的叹息道,他的话让那五个七圣使听得暴跳如雷。 “原来是你!”一个身形高大的蒙面男子大吼如雷道:“原来是你杀了‘黄圣使’和‘青圣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个年纪最大为首者重重的哼道:“我们一直就很困惑,是什么人干的,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宇文化及,谁不想是你这个小杂种!你真是让我们一顿好找啊!”“彼此彼此。” 徐子陵却像听到了别人说恭喜发财一般,笑眯眯的道:“我也找的你们好苦啊!如果不用点小计策,还真诱不了你们现身呢!这一位长得人模狗样身上气息一点也不相同的是老君观的吸尘,啊不,是辟尘道长吧?这么看来,前些天我干掉的那个魔血长老就是你们的‘赤圣使’了!用赤橙黄绿青蓝紫来称呼的你们,除名字够俗,人又够贱之外,实力想必也是按这个规律排行的吧?现在实力最高的‘橙圣使’,我真的希望你跟魔血长老的差距不会太大呢!”“辟尘?”阴后听了,微微一颤,淡淡道:“看来你们老君观的日子真是过的太悠闲了。” “魔瞳尊者相邀。” 一个蒙面人忽然变得道骨仙风起来,虽然一身还是黑衣劲服,却仿佛那是一件大袖飘飘的道袍,他微微举掌作礼,天上的稀星似乎变得清明透亮,变得礼仪圆明起来,柔声道:“祝宗主好。 辟尘并非有心阴癸内部之事。 只是应邀来做个公证罢了。” “妈的。” 徐子陵大笑道:“如此惺惺作态,简直让老子都要吐出来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真的以为可以掩饰住你们老君观那种男盗女娼的**行为吗?你不放屁污染空气我还当你透明,可是跳出装腔作势乱放狗屁,你不是找抽是啥?”“小施主似乎胆子不小。” 那个辟尘微微看了徐子陵一眼。 柔声道:“可是口出狂言,要般配实力才有用!”“我虽然实力不济。” 徐子陵大咧咧道:“可是杀你个辟尘辟守玄荣凤祥之类的一干垃圾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你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可是无论是哪个,我都照杀不误!”“看来小施主知道的还真不少。” 辟尘微微叹息一声道:“可惜聪明人都不长……”“他会活得很好。” 东溟夫人忽然也站了起来,冲着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说了那么多话,别人都要起疑了呢!母亲,你我的事不如改日再理,今晚就一起联手帮子陵清掉这帮祸害人世的障碍再说好吗?”“仅限今晚,日后再见,再无情分。” 阴后微微点头,淡淡的道:“魔瞳是我的,别的我不管。” “边太监。” 徐子陵一听,双目一亮道:“你听到没有?我终于有机会跟你亲近亲近了,来来来,快让老子见识一下你这个死太监那不男不女的功夫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小丘之顶。 婠婠踩着天魔妙舞,飘飘升空,旦梅踏到法难的镔铁杖之上,由后者大力挥杖,急射向婠婠,双掌蓄劲托出,将踏在她的掌心的婠婠送上更高的天空。 婠婠一挥天魔丝带,如生两臂般,自后背抽出一个薄如蝉翼般的东西,如有灵性般将之展开,形成一个古怪的长长的飞翼。 婠婠十指连弹,丝丝的天魔劲将发自大明尊教之中的暗器一一弹飞,又与一个用同样方法冲天而起的大明尊教女子交接一掌,再以极其玄奥美妙的天魔步在对方的手掌上踩了一记,再飞升数丈高空后,飘飘而去,如仙踪无痕。 那个大明尊教的女子一落地面,马上连咳几声,那蒙面的黑纱渗红一片。 “好厉害的天魔功。” 善母莎芳神色微微一动,赞许道:“好精巧的飞空之翼,这是鲁妙子做的吧?中原的能人真是多啊!”“中原的能人当然不少。” 白清儿银铃般的声音脆生生的笑道:“可惜很多人的眼神不太好,看不到这一点。” “就算加上刚才那个小姑娘,你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善母莎芳微笑的问道:“你们现在还那么有信心么?要知道有信心没有什么不好,可是过分自信却是骄傲啊!”“我么的人数也不比你们少。” 白清儿银铃般笑道:“虽然实力要算前辈那边强一点,可是单凭大明尊教的五明子和五类魔,就是想减灭我们阴癸派,似乎也有点过分的自信了吧?你们有浓雾熄火恶风毒水暗气,我们也有四魅;你们有水火妣女和五明子其他我们还不认识的三位,可是我们也有三大长老和两位护法;你们有教女荣娇娇,可是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我这个不才小妹呢!说起来,除去善母前辈外,我们这边还多了几位外系弟子呢!”“算起来你们人数多一点。” 那个让白清儿拆穿了的荣娇娇妖媚入骨风情万种的笑道:“如果刚才那个婠婠不走,你们多少还能苟喘一时,可是现在她走了,你们凭什么还想跟我们斗?不要说我们还有援兵,单单是善母娘娘,就足够横扫你们阴癸派了。” “如果你们大尊在。” 白清儿微笑道:“想必更能横行无忌,可惜他不在,我们没有想过跟你们拼个死活什么的,我们只想看戏,看看你们是怎么逃过那帮秃驴的围杀呢!”白清儿的话还没有完,远远忽然传来一记敲击木鱼的声音。 那一记敲打明明很小声,又自极远处传来,可是却有一种禅唱一种无上的威仪在众人的心中强烈的震动了一下,让众人心智和神明都为之一颤,仿佛那记敲击,就敲打在自己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似的。 众人受那一记敲打的震动,个个胸闷欲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种禅音绝唱带着无限慈悲无限威仪的东西,除了佛家正宗的心法之外,再无别的功法能达到这一种效果了。 听到那一声木鱼的敲击,除了善母莎芳之外,几乎人人都带点色变,虽然每个人的内息都受到这种佛门正宗的功法影响极大。 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黑暗中步出,手捧着一个木鱼,闭目缓步而来。 这一个能够以木鱼轻敲,就敲出禅音绝唱的大师,不但非是愁眉苦脸胡须俱白的老和尚,而且还是一个极其俊秀的,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岁的‘青年和尚’。 他得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 这个和尚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合衬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让人感觉如果让他口喧佛号,必会是慈悲降世的佛吟。 双唇在他瘦长的脸上显得既是合宜,又是一种莫名的慈悲之意。 再看这个和尚下颔特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 那个神光既不显得文弱怯懦,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的舒服自然。 慈悲和怜悯在这个和尚的身上完美的融合,世俗之人一见,便会情不自禁的拜倒于地,以求哀怜。 那和尚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缓步而来,一种超凡入圣的姿态于他的显现无遗。 这个和尚一现,本来也不能让众人色变,可是这个和尚身后还跟着二百多个手持镔铁禅杖的武僧,排出一种佛门的阵法,默契得把小丘围了起来。 “你们没有受伤?”魔瞳尊者看见徐子陵和东溟夫人两个身上爆起的气息,心神一动道:“你们是装着受伤引我们出手的?你们根本就没有和阴后相拼?”“你虽然笨,可是原来还没有蠢到猪那个程度啊?”徐子陵一边装着无限惊讶的叹道,一边将自己的长生力场爆发,东溟夫人比起之前更加如意更加快捷十倍的在他的力场范围内飞舞,她身上的气息,比起之前更加强大数倍,隐隐直追阴后身上那种深不可测的浩海之境。 相比阴后暴风般的魔气,东溟夫人身上的天魔之气更加如意和完美,她举手投足之间,把浓缩成一团团的天魔真气附在袖中伸出的一条长长的丝带之上,如一串黑色的珍珠之链。 这一条恐怖的天魔之链,上面足足附着十八个天魔之球,上面那些可怖的魔气能量简直让魔瞳看的眼角抽搐,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一个东溟夫人不但没有内息消耗过度,不但没有与阴后对拼后受创不起,而且还强大到这一个可怖的程度。 他受到对手的愚弄。 刚才徐子陵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们在引诱自己的出手。 看见徐子陵那可恶到极限的微笑,他忽然明白到这个人根本一早就设下了圈套,就等着自己往下跳。 阴后一直不愿意自己的内部相斗消耗实力,她非常痛恨这一个杀了三大长老的徐子陵,如果自己不出手偷袭和反逆,她是绝对不会跟他一起联手的。 如果自己不出手偷袭,甚至她会真的杀了他,可是现在却让他将这一切逆转了。 他不知道徐子陵刚才在自己没有赶到之前,在自己引来七圣使之前,他到底跟阴后说了些什么,让她相信和接受他那一个计策,一起装着受伤来诱自己上当。 他不知道。 而且,相信他也没有机会再问明白了。 因为,阴后向他出手了。 天魔音再现,那天魔音的暴风骤雨中,人人心神颤乱摇撼之际,徐子陵却如雨中之燕,箭矢般射出,金色的井中月如霹雳闪电,闪映在边不负的头顶之上。 跳至 第三百零九章 我投降了 第三百零九章 我投降了静念禅院的铜殿之外,一道黑影如清风般飘近。 他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的铜殿,轻轻滑到那两扇铜门上,轻贴着铜门,如一只夜蝠。 再四下打量一番,发现所以的僧人都消失了,他的眼中不由有一丝笑意,这种诡秘的笑意通常可以在垂钓的渔夫眼中偶尔看到,特别在看见有鱼上钩之时。 黑影以掌贴着铜门,双掌的真气隔着半尺厚的铜门透入,将那扇同时需要六把钥匙才能开启的铜门微微地震荡,在一番极轻微但又极有效的震荡之后,那两扇铜门轻微地发出了‘嚓嚓’两声。 那是解锁的声音,黑影听了,微喜,身上气息微微一敛,有看了看周围,发现一切安全。 稍稍休息一下,再以双掌贴着那铜门,运起真气透入,强行提抽需要特制的钥匙才能拉起铜闩,以他惊世的内息,强行抽闩开门。 那个黑影双掌涨大一倍不止,变成漆黑如墨,隐隐还有些紫色的电芒,在铜门上‘吱吱’地弹跳,再消失无痕。 可是隔着半尺厚的铜门,再抽起一根数十斤上百斤的铜门,尽管这一个黑影的功力已经达到惊世骇俗之境,可是也禁不住身后汗雾蒸腾,内息消耗严重。 等里面微微一响,整一对铜门微微一颤之后,黑影接近半柱香不停地运功终于有回报了。 铜门被他用无上的内功强行开启了,里面的秘宝和氏璧即将入手,他所作的心机和消耗大量内息终于没有白费。 他现在已经感到和氏璧地力量越来越强。 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只要他一打开门。 众僧出没人守护的和氏璧就属于他的了。 为了这一个计策,他不惜化名写了一封密信,把包可主持了空大师在内的所有人诱出寺外。 现在看来,他的计策真的成功了。 在整个寺院周围百丈,没有一个和尚,所有的和尚,都让他给诱出外减杀大明尊教和阴癸妖人去了。 徐子陵刀芒裂空而至,边不负心神还在暴风的中心惊颤,他匆匆的抵御显得无力而且勉强。 那个辟尘一看徐子陵行动,他的反应最快。 一把紫檀木的长剑便递了过来,剑尖微颤,一剑连刺徐子陵身上九处要穴,脚下的步法更如行云流水般向前迫近,将徐子陵所有的变化和退路封死。 三个黑衣蒙面人猎豹般扑来,围杀徐子陵。 那个为首的最强者,飞射空中,拦截住急急救援的东溟夫人。 魔瞳尊者则和着身上暴起的魔气,整个人化作一个狰狞的天魔之首,向阴后祝玉妍噬去。 他那闪烁不断的双目有如天魔之眼那般闪耀着摄人的幽光。 他的双手,化作天魔的獠牙,于浑身气息的催送之下,化作天魔巨口,向阴后一噬而下。 在阴后,东溟夫人,徐子陵三人之中,实力最弱的应是徐子陵。 所有众人默契地选择了先对他下手,倾尽全力减杀掉他。 再回气过来收拾阴后和东溟夫人。 “嘶……”徐子陵身形连连翻滚,在辟尘那把更胜金铁的紫檀木剑上急旋,紫檀木剑在他的身上划出数道长长的剑痕,不过徐子陵也有剑。 他不会只挨别人地剑而不还手,不过他的剑很短,他需要更短地距离才能有效杀伤敌人。 徐子陵的射日短匕爆出一道精光,飞刺辟尘的心窝。 另一只手的井中月,还来得及在急急躲避的边不负那肩头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个辟尘微哼,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一夹,竟然紧紧地夹住了行政领导射日短刀。 而当徐子陵不得寸进,身后三圣使拳掌腿攻至,把徐子陵整个打得向辟尘整个飞出,值向辟尘撞去。 辟尘微微躲过,手腕一翻,将徐子陵脱手的射日刺向徐子陵的心坎。 天空的另一位七圣使中为首者,他的双手金光大作,洒出千万点金芒,向东溟夫人挥洒而去。 一只脚却忽然伸出金色的腿中剑,舞出朵朵金花,夹杂在那些点点的金芒中间,分不清哪是花哪是剑,哪是芒,哪是真,哪是虚,哪是幻。 阴后举掌一立,一股气劲就像一重惊涛骇浪般墙立于魔瞳尊者的面前,将魔瞳尊者那天魔之首般的魔气阻于身体数尺之外。 另一玉臂再挥,再有一重巨浪涌现,把连自己刚才那一道惊涛也压下,淹没。 惊涛拍岸般,阴后的玉掌印上了魔瞳尊者的重掌。 “降妖”“伏魔”山丘下众僧齐声威吼,声音夹着一种禅音雷喝,震得大地也微微颤抖。 那个手持木鱼的和尚闭口闭目,静静地立在众人的面前,不发一言。 不过他身边的四大体态各异的僧人却人人手持一根碗口粗的镔铁禅杖守护者,一个高大魁梧黑肤壮实的大和尚大吼如雷道:“众妖人听着,速速降服,否则别怪我等作金刚怒目!”“放你的狗屁!”一个大明尊教的人用回乞语骂了一句之后,发现这些和尚听不懂,又用走音走调的汉语骂了一遍,同时抽出腰肋的弯刀,与同伴一起,相互呼应着扑向山丘下那一大群人人手持镔铁禅杖的和尚。 “这些大和尚来的真快。” 那个善母莎芳带点甜笑地对阴癸众人道:“算你们这些走运了。 不过下一次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你们如果也能脱离,我们大明尊教上下会再找你们阴癸门人的,特别是你和那个飞去了的小姑娘,本娘娘对你们实在很感兴趣。” 善母莎芳最后自然就是对白清儿说的。 “善母娘娘走好!”白清儿银铃般笑道:“晚辈就不送了。” 大明尊教一众尽是高手,众人聚力一击。 十余人之力竟然将众僧的大阵轰开一道口子。 幸好众僧人多势众。 又深谙阵法,马上有人补上,才勉强抵御住大明尊教十一位高手的攻击。 等那个善母莎芳一现,那玉手一挥,玉逍遥一舞,登时又震飞数名僧众。 眼前大明尊教的人就要破阵而出,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僧与一个瘦高的僧人闪电般赶到,杖影如山,一时之间竟然也不分上下。 接着几名武功同样强大的僧众赶到。 一一敌着大明尊教的人,才使形势稍稍转好。 “叱,降妖!”那个黑壮如牛身形及其魁梧的武僧一看,也抢上前向白清儿一杖打出,那威势如雷霆万钧,如金刚伏魔,威力无比。 那射日深深地刺入徐子陵的肩膀,徐子陵飞摔出去,那三个圣使甚至还在他的身上各击了一记。 这不是最致命的攻击,最致命的攻击在于徐子陵的背后。 他的后面。 不知何时有了一个黑影。 那个影子一般的黑影鬼魅一般存在着,如果不是手里还有一把剑,如果他不是把那把剑刺向徐子陵的后心,那个谁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徐子陵接二连三受到攻击,正在准备回击,谁不想后面还站了各刺客。 影子一般的刺客。 天上的东溟夫人最先发现,惊叫一声。 整个人自那片洒满金芒的空间中跃出,如一道玄虹。 急急投射徐子陵那边,不过此时的边不负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他拼尽了全身的功力,化作一个巨大的天魔之环,狠狠地撞向东溟夫人。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拦徐子陵的死亡。 他虽然想亲手杀死他,可是,在计策之下,在最后的结果之下,他宁愿放弃心中那份仇恨,让更合适的人来完成这一个困难的任务。 相比起那一个人,就算是他,魔隐边不负,在刺杀的功夫上,也会稍逊不少。 因为那个人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因为那个人是,大明尊教里的原子。 他是除了大尊善母之外,大明尊教地位最高亦最为强大的人,这一次刺杀行动真正的杀着。 “你想干什么?”白清儿看了看头顶上三寸处的镔铁禅杖,嘟起小红唇,用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带点嗔怪地问:“你这个大和尚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杀人是不是?”“你是阴癸妖人……”那个高大魁梧的黑脸和尚奇道:“我为何大步得?喂……你为什么不还手?”“我为什么要还手?”白清儿奇道:“我t投降了。 我们还手干什么?你快快一仗打死我吧!我们是绝对吧还手!”“你们投降了?”那个高大魁梧的黑脸和尚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问道。 “投降了!”白清儿微笑道。 “不打了?”那个黑脸和尚疑惑了。 “随便你打死我们好了。” 白清儿不在乎地道:“反正我们是投降了!”“……”那个黑脸和尚一下子没主意了。 如果敌人再强大,他也不在乎,可是敌人要投降,他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他还没有碰到没打就投降的魔门中人,如果对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他也好点,最少先把他拿下再说,可是对方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教他怎么办?阴癸派中人不动手,可是大明尊教的人却不可能投降,她们绝对不能落入中原白道中人的手里。 大明尊教众人见攻击不下那些和尚的伏魔大阵的确够厉害,而去那心眼够死,个个宁死不退,不由大怒,一个个玩起了更激的手段。 毒烟,毒水,毒火,毒沙,毒虫齐出。 伏魔大阵能够降妖伏魔,能够伏人,可是对付这些毒物却没有办法。 数十个和尚惨叫连连,滚到在地上,个别的还两腿一伸就上了西天,到极乐世界去了。 那个黑脸和尚一看,气得哇哇在叫,舍白清儿而去,疯虎般扑下。 另一个老僧人也命人看好阴癸众人,提着禅杖飞射了过去,相比起不动手的阴癸妖人,那些大明尊教的人更像妖魔,竟胆敢用如此卑污的手段。 教众僧如何吧作金刚怒目!那细细无形的长剑直刺徐子陵后心,甚至无声无息地透肤而入了。 可是那个影子忽然看到,徐子陵笑了。 他能够看见徐子陵笑了的唯一原因,那就是徐子陵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了。 “我对杨兄也想念许久了。” 徐子陵一看影子刺客就热情地问候,不过他问候的方式有些特别,他用的是刀,井中月。 杨虚彦一看那笑容,心神一震,暗叫不好,速退。 可是他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刺在徐子陵另一只手上。 徐子陵用三只手指捏住他的细剑,就像三只手指捏住一只田螺般稳妥。 杨虚彦一推受阻,再撒手弃剑已然不及,刀芒临顶,他那背后顿时冒起了一阵寒意。 又中计了。 跳至 第三百一十章 粉墨登场 第三百一十章 粉墨登场 “卟!”一声木鱼的敲击声响起。 那低沉有力的响声,随着一股金色的气息,自那个闭目似瞑的和尚身上散发开去,隐隐间,仿佛有禅音在吟颂。这一记敲击,就像重锤在大明尊教的众人心中狠狠一击,让大明尊教所有人都心神一颤。与他们相反的是,那些和尚听了,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齐声以一种禅音低喝道:“伏魔!” 在众僧的低吼中,在一刹那,所有武僧的气息都有一种莫名的联系相连起来了。 四个为首的武僧挥动禅杖,合力将那些毒沙毒雾毒烟统统捣上半空,再上立掌于胸前,恭迎那个手持木鱼的和尚踏步前来。此时那个和尚显出一副宝相庄严,他不徐不疾,走向正打得那个魁梧的黑脸和尚东倒西歪狼狈不堪的善母莎芳。 敲击木鱼的小槌轻轻递出,与那个善母莎芳的玉逍遥一触,两人身形微颤。 ‘卟!’ 那个和尚再敲一记,全身的气息涌现一片大慈悲的金光,再缓缓伸向双臂变得有如魔臂一般的善母莎芳那手中的玉逍遥,一触,两人身形又微微一颤。如此三次,那个和尚不动如山。可是善母莎芳却哇一声吐了口鲜血,整个人撞入阵中,手中的玉逍遥连扫,势不可挡地震开众僧,让大明尊教的众人趁机杀出。 那个宝相庄严的和尚再一敲木鱼,那个善母莎芳面色大变,身体忽然痛苦得轻颤,最后甚至让那个黑脸和尚重重轰了一杖后心,喷出一道长长的血泉。一路飞遁而去。 众僧留下近百和尚看着阴癸中人。其余的在那四个武僧的带领下。向大明尊教地人追去。 那个手捧木鱼地和尚,似终走在所有人地中间,身上那金色的气息简直就庙里金刚一般威严震伏,世上百邪一见则无不魂飞,众武僧一见则无不崇敬。 大明尊教的人虽然个个都是高手,却奈何不了众僧人多。直把他们赶得几乎无路可逃,多次要出动毒物抵御,才险险脱身不被围上。可是众僧紧追不放,小伤也轻易不留下来,在那四个武功最是高明的武僧带领追击下,迫得大明尊教众人狼狈不堪。 徐子陵这边更打得热闹非凡。 杨虚彦让那铺天盖地的刀芒一迫。急得一个后仰身,整个人诡异地极速后滑,仿佛有一根絏子在扯动着。 可是他快,徐子陵更快,那刀芒还没有斩下来,整个人忽然又翻身一个倒挂。 一个弯月出现在半空。几乎没有把杨虚彦整个人劈成两半,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赤了一只脚。足中大拇趾与食趾间夹着一把月照短刀,就是这一把月照,差点没有把杨虚彦整个人一分开二。杨虚彦惨叫一声。洒着斑斑血污,投身飞入远处一丛密林,再哀嚎一声,跃上一个树顶,连连弹跳,如星掷丸投般消失了。 “就算原来不是死太监,这下都是了。”徐子陵单足立在地面,柔软地举起夹着月照短刃看了看上面的血污,开怀得哈哈大笑道:“除非会再生,否则进宫就是最好地选择了!算计我?想点破计策和用点**法就想算计我?吸尘老道,你是不是很惊讶啊?” “其实我才真的很惊讶。”徐子陵对着三个围上来的三圣使,和那个辟尘微几天一笑道:“以你们的智慧,凭什么会认为可以杀得了我,夫人,还有阴后三人?” “谁死谁生还不知道呢!”那个辟尘冷哼道:“我们四个对你一个,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啊?” “我没有。”徐子陵大笑而摇头,他随手拨下在肩头上的射日,道:“不过我想更正一点,我不是一个打你们四个,而两个打你们三个。吸尘老道,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你其实已经正在死亡之中了吗?我很惊讶你的迟钝,你以为我白挨你一匕首啊?你以为你是陆小凤啊?你以为你会‘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你以为你真地能用手指夹住我的匕首啊?” “什么?”那个辟尘听了徐子陵的话,暗自运气一试,脸色大变,用手一捂心胸,那里竟然有一道血箭射出,如丝似丝,却有无穷的威力,直射数尺开外。那个辟尘死死按住,可是一点用也没有,那些血还拼命地涌出来,如泉。 刹那间,整一件黑衣都湿透了。 在徐子陵废话连篇地说完之后,辟尘已经跪倒在地上,他极力以用手支撑住不倒下去,可是等口鼻中有一股鲜血涌出,他就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软倒下来。 “这怎么可能?”一个圣使大惊道。 “我有三把短刃。”徐子陵似乎在炫耀他的宝贝,口水多过茶地道:“一把叫做射日,就是这一个吸尘老道,不,是辟尘妖道刚才抢了插我一记的那把:一把叫做月照,就是我脚上这边,你别说它们不起眼,可是已经太监过不少人了。不过最厉害地还是我的星变匕首,这个我就不介绍了,因为一来我没有必要向死人介绍我地星变匕,二来是因为我要等的人已经到了,你们听了我太多地废话,也是时候上路了。” “人家也想听听你的星变匕。”一个赤足的精灵由一个飞驰的巨大黑影拉着,疾电般来到。她收了缠在那个黑影头颈处的天魔丝带,再妙曼地飘落下来,道:“还好,婠婠总算还赶得及。” “没有未名帮忙。”徐子陵哼道:“等你自己赶到,恐怕蚊子也睡了。” “不要生气。”婠婠带点笑嘻嘻地看了一眼面前那神色可不太好的三圣使,轻笑道:“假装生气来转移话题来对婠婠可没有用呢!快说说你的星变匕,人家想听听!” “婠大姐要听。”徐子陵微笑道:“那也要找一个好时候啊!现在正是月黑风高杀人的好时候,我们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啊?我们现在只管杀人,儿女私情迟些再搞好不好?” 东溟夫人的天魔球链化作长鞭。将本来就疲于奔命的边不负连抽三鞭。打得边不负脚步踉跄。口鼻间鲜血渗滴。为首那个圣使一见,怪啸一声,飞身遁逃,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虹掠空。可是在他地面前,早有一个巨大地黑影等着。 那个圣使手中地金芒爆射,几乎将那个巨大的黑影淹没。 巨大黑影傻兮兮的。似乎一点也看不见那些锋锐无比的金芒,不闪不避,硬生生一头撞了过来。 金芒在那个巨大黑影的身上钻出无数的血洞,可是还是像个疯子般硬冲过来,把那颗巨大地脑袋重重地撞在那个金芒圣使的胸口。那个金芒圣使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听到自己的胸骨在呻吟的声音。直到他自己让那个巨大的黑影撞飞。摔下地面,才看清,撞来的那是一匹马,而不是一个人。 用吓唬人地招数来对付它,会管用才怪。 “好宝贝。”徐子陵飞身掠到,双手变幻着古怪的招式向那个使金芒圣使攻去。一边大叫道:“帮我去看住那个死太监,不要让他路了!” 未名一身是血。不过只是摇晃一下大大的脑袋,身上的魔气一涌现。那血就渐渐停止,甚至那些伤口都在渐渐回拢。它一个飞跃,黑色的闪电般射过长长的空间,再重重地砸向倒在地上装死正准备偷偷溜人地边不负。边不负于偷偷摸摸小小心翼翼间,猛一看天空有马蹄飞临,那气势如雷霆霹雳,吓得亡魂俱冒,急急翻滚躲过。 幸好未名一见他没有死,又没有再动,用大大的眼睛瞪着他,再不攻击。 它很听话。 一看边不负吓傻了,觉得他没有再跑,所以就‘看’着他,没有再次攻击。 阴后与魔曈尊者打得热闹非凡。以阴后之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压倒魔曈尊者。如果不是徐子陵地计策接二连三地得手,影子刺客惨败而逃,辟尘中计倒地,又看见婠婠赶到支援,严重地打击了魔曈尊者的斗志和信心,相信这场战斗会持续更久。 魔曈尊者心急想走,可是阴后完全有足够地力量阻止。 阴后的轻功远远比魔曈尊者高出数倍,虽然力量两人相差并不太远,可是若论轻功,阴后还是这里的众人之首。 东溟夫人与婠婠两个各踩着相似相近又不相同的天魔妙步,两个人翩翩起舞,相映成趣。天魔丝带和天魔球链完全将三个圣使压制住,他们同样士气低落,一心逃命,功力更是发挥不出正常的水平。 徐子陵此时怪招不断,时而刀剑齐出,时而拳脚相加,时而膝肘硬撼,招式变幻莫测,打得那个为首的圣使节节后退。那个圣使的金色腿中剑在徐子陵的攻击之下呻吟,徐子陵以赤足之上的月照与那个把腿中剑相击,不时爆出一团团的火花,辅以井中月作拦截。 那个使金芒的圣使出了腿之后,竟然收不回去了。 他觉得徐子陵在玩弄他,在观察他,或者可能在偷学他的腿法。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把最得意的功夫使出来。因为,如果他不使尽全身最大的功力,用上最好的腿法,他的腿就将不保。徐子陵的井中月不下十遍地划过他的大腿,可是,却没有砍下来。 他想逃。 可是逃不了。 徐子陵甚至还空着一只手,那只手,握着一把古怪的匕首。 那把一用就轻而易举地就干掉了辟尘道人那一个超强者的匕首,星变匕。 静念禅院。 那个黑影把那两扇厚厚的铜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线,在仔细觉察到里面安全的时候,再如一溜轻烟般飘了进去。 门开一线,他的影子,刚好投射在一张放在殿心的小铜几和铜几后供打坐用的圆垫。 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正与世无争的安然置于铜几之上。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这正是和氏璧没错,和氏璧于天下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仿造,它有着极其玄奥的力量,还微微散发的幽光,简直就如有生命般玄奇。 上面有能量,似是平静,又似乎正在翻腾不息。 那个黑影一见,不由大喜,伸手探向那铜几之上的和氏璧。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套上了鹿皮,而另一只手,则有一个皮囊。现在是他接受战果的时候,在付出了极其严重的内息消耗之后,他终于要接收他的成果了。 不过,此时的门外,在那一丝缝隙之外,正背负着手地站着一个白衣人。 这个白衣人的身上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都无法拥有的独特气质,那就是既放纵又收敛,既理性又无情,既执着又求异那种极端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的,可是又偏偏合理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他最独特的气质。 那个人看也不看黑影一眼,静静地等着黑影盗宝。跳至 第三百一十一章 脱衣之舞 第三百一十一章 脱衣之舞 当那个黑影的手一触到和氏璧。 那个白衣人动了,他背负于后的手化作一个古怪的印结,带着一种倒逆的双螺旋,挥舞着如有实质一般的金刚之臂,重重地印在那个黑影的背上。 另一只手却拈指如莲,如同轻拈起一瓣花瓣般轻柔,轻颤着点在黑影的后脑之上。 那个黑影身形一震,整个人如同一,人受创的夜蝠,极其玄妙地滑过白衣人的身边,滑出铜门。急急地弹射到一面围墙之上,再飞掠成一道黑色的长虹,极遥远地飞掠到一间大殿的顶上,才缓缓软倒,以手撑着殿檐,任凭蒙面巾上的鲜血如泉水般渗涌而出。 那个白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他还是背负着双手,衣袖飘飘,正看着天上廖落的晨星,仿佛一直都在观星,从来就没有移动过般,有如一具塑像般宁静。一股极其温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气度在他的身上展开,如果不是黑影现在的蒙面巾里还有无数的鲜血涌出,简直就不敢相信现在这一个如此悠闲的白衣文士就是刚才那个辣手重击之人。 “可惜。”那个白衣文士微微叹息道:“大尊的武功果然够强,在如此情况下,仍然杀不了你,真是可惜。” “是你。”那个叫做大尊的黑影身体轻颤,微微咳嗽一下,晦涩着嗓子道:“邪王今晚之创,他日本尊必然十倍回报之。” “《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和《婆布罗干》里的武功虽然不错。”那个白衣文士淡淡然地道:“不过本人还不会放在眼内,大尊想真的回报今晚之创,那恐怕最少也得在半年之后了。在此期间。本人还是奉劝大尊。少踏足中原。否则相信大明尊教就要重选大尊了。” “邪王放心。”那个黑影站直腰,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一双金瞳,完全看见瞳孔,他在身上连点飞点几下之后,微微带有一种晦涩的嗓音哼道:“本尊一定不会让邪王等太久的。” “很好。”那个白衣文士轻拍着手,笑道:“希望大尊不会像今晚那样。让本人等得太久。” “早知道邪王在此给别人看门。”那个金瞳的黑影哼道:“本尊就不来自讨没趣了。” “非也。”白衣文士淡笑道:“给人看门的宁真人。本人就是有点好奇心,看了大尊偷偷写给了空秃驴要他去抓自己属下的书信,觉得大尊应该多注意些,多学着点别人的计策,所以才在此给大尊提个醒罢了。如果不是宁真人在此,相信你们大明尊教就真的要选过大尊了。大尊不要以为本人会心软才好。” “原来宁真人也在。”那个黑影听了脸色一变,朝着黑暗的一个方向微微一拱手,道:“本尊今晚空入宝山,不过却有幸得见真人与邪王,心中亦快哉。请了!” 黑影化作一道黑色惊电,抛射空中。连连几闪,融入黑暗而去。 “邪王难道不对和氏璧有兴致?”一个温平和顺的声音清澈地响起。如山泉潺潺。 “本人只对那个小子有点兴趣。”白衣文士淡淡地道:“那个小子正在成长,希望你们这些吃闲饭的人不要太多管闲事。否则日后本人没有了对手,可是会很无聊的。到时无聊起来,杀一千几百个尼姑道士,也很有可能。” “我们是方外之人。”那个温平和顺的声音轻笑道:“本来也不愿管世间俗事。” “你们正在管。”白衣文士更正道:“你们只不过在为你们的行为找一个借口罢了。他日有机会,定要再向真人讨教一番,否则,将会是本人心中之憾。” “如果邪王有把握。”那个温平和顺的声音忽然带点黯然地道:“老道这把骨头,就交给邪王你罢!” “一定会有这么的一天。”白衣文士言语忽然转冷,冷若冰霜,寒彻心肺地哼道:“一定。” 一阵微风吹过,大殿之顶上的白衣文士无痕无迹地消失了,仿佛随风而去。 “唉……”伴着轻风而去的还有那个温和平顺的声音发出的轻轻叹息,似乎隐有千万内疚和苦痛,不过也随风消逝,化于无形。 徐子陵的手指正刺在那个金芒圣使的身上。 “停。”那个金芒圣使惊叫道:“停下来……否则……我要用天魔解体术了!” “我等你这一句话很久了。”徐子陵双眼闪现着七彩,他将那个金芒圣使抓在手中,微笑着掠回另外三个圣使的边上。东溟夫人和婠婠虽然第一次合作,却默契无比地各踩着天魔步,用天魔丝带和天魔球链不时地牵制着三圣使,虽然每一个圣使的实力都接近于阴癸长老,不过此时却让她们打得只有抵御自保,没有丝毫的反手之力。 三人一看浑身爆起千万道金芒的‘橙’圣使在徐子陵的手中不但没有自爆,反倒渐渐变成一个衰弱得连举手之劲都没有的废人,个个吓得亡魂俱冒。一个紫眸的圣使硬受东溟夫人那天魔球链一记,口吐鲜血,飞射于空,在空中连连弹跳,化作一道紫芒消逝。 “好”徐子陵大力鼓掌道:“很好,本来想一下子收拾你们还不太容易,现在逃了一个,正好,轮到我们三打二了。” 剩下两圣使一听,各向对方急印出一掌,再通过对方的掌劲震飞空中,学着先前那紫眸圣使一般,分开东西两边,急急逃窜。他们一看徐子陵作势欲追状,更是吓得运足平生功力,极力飞遁,只恨不得父母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很好。”徐子陵更是拍手大笑道:“这回不但可以知道他们的才窝在哪里,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玩‘兵捉贼’了。就是不知道婠婠大姐是否有心情来陪我玩这一个游戏呢?” “心情倒是有。”婠婠微微一笑。简直连天上的晨星也黯然失色。那明眸荡漾着美酒般的香醇仙液。微笑道:“可是人家没有时间。” “白说。”徐子陵带点失望地道,不过他一看边不负,心情又马上好转了,快步走了过去。 边不负已经试过一百次想趁乱逃走。 可是面前那匹古怪的马出奇地固执。 它只要边不负一动,就会冲过来又踢又咬又撞,只要边不负一倒下。它就会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边不负本来武功远胜这匹怪马,不过因为之前受创,又连续与东溟夫人硬撼,再受她数鞭,沉重的伤创和内息消耗严重的他那战力已经不足平时三成,加上心智大受刺激。更是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这一匹怪马出奇地固执。 这一匹马有着比人更加执倔的脾气。 它不知受了边不负多少记重掌,可是偏偏一步也不让开,它的口鼻也让边不负打得鲜血淋漓,可是它固执如初。边不负一心逃命,他知道自己不逃,一定会死得很惨,可是他逃不了。他的面前有着一个接近一流高手般强大的怪马。而且还是一匹脾气特倔的怪马。 边不负也不记得这匹怪马已经在他的身上踢过多少脚,撞过多少下。和咬过多少口了。 他日已经遍体鳞伤,甚至远远伤得比那匹怪马更加严重。 他的魔气恢复竟然远远不及那匹怪马。 当他挣扎爬起来,那匹马早就冲到面前,仿佛跟他不是性命相搏,而是乐而不疲的游戏一般。 “边太监。”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说你做人还要什么意思?连未名它都打不过,哈哈哈哈,连一匹马你都打不过!别人东方不败做太监那可是真的东方不败,你怎么就做得这么差劲?” “好小子。”徐子陵一把抱住未名伸过来的长脖子,一边舒送着长生真气一边大赞道:“连魔隐边不负也能放倒,你冒充个中曲山駮马完全够资格了!真是为你这个小家伙自豪啊!不过小小年纪就这么倔脾气,不知你长大会成什么样子呢!打不过也不想办法?你是笨蛋啊!” 未名美滋滋地享受着徐子陵‘滋润术’的水诀真气,徐子陵说了一大通它不能完全明白,可是它与他的心灵微微相连,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不由那长脖子紧挨着徐子陵猛擦,把一身的血迹全擦在他的身上去,那样子就像一个撒欢儿的小孩子。 “阴癸的妖女们。”一个方头大耳的和尚大吼道:“你们最好不要乱动,等候方丈回来发落,否则别怪我们降妖伏魔!” “我们早投降了。”白清儿银铃般笑道:“各位大师,我们就算投降了也可以说说话吧?我们大家在这里果着一动不动挺闷的,不如就让我们给你们跳跳舞,解解闷如何?” “你们最好不要玩什么阴谋诡计。”那个为首的和尚大吼道:“我们早就布好罗汉大阵,你们不怕死的就试试!我们早就知道你们阴癸妖女不会那么轻易投降的,所以特别为你们留下了一百多人,你们可不要迫我们动手!” “真是怕怕。”白清儿娇笑道:“大和尚,你莫要吓唬我们,你要把我们的小心肝吓掉出来,你们赔得起吗?还有,我们跳我们的,你们不喜欢可以不看。” “不。”那个方头大耳的和尚盯着白清儿,吼道:“我会盯着你们,哪怕你们有一丝异动,我们都会出手。” “那你们可要看清楚了。”白清儿笑嘻嘻地道:“我保证你们看一回想两回,说不定连大和尚都不做了呢!” 随着白清儿那银铃般的笑声,阴癸四魅中的暮兰带着两个样貌娇媚动人的女子轻轻地扭动腰肢,踏着一种古怪的节奏,轻轻地跳了起来。 让众位和尚目瞪口呆又心跳耳热的是,三女的衣服在她们的轻舞中渐渐脱落,似是那美妙的身体扭动所致,又似乎是那小手故意的牵扯。总之,等众人齐齐咽下第一口涎水时,暮兰已经把一大片雪白的雪胸都**出来了。接着是玉臂,**,最后,全身只剩下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肚兜。 更让人心乱如麻的是,那暮兰一边扭着腰肢,一边轻哼。 那种古怪的哼叫简直就像一种噬魂的小虫子,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大家的心肝,众人一听她这种似是痛苦又似是舒服的哼叫,心中都不约而同地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苏醒,就连禅心最坚定的和尚也坚持不住。跳至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吻他于晨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吻他于晨 暮兰与另外那两名扭动得很激烈很狂野的女子不同,她的身体似颤似动,小手在自己的胴体上轻轻游走着,每游走一处,喉咙间那咱似是叹息又似是喊叫的声音就越大。 那个方头大耳的和尚持戒力最强,最快摆脱媚音的迷惑。他大吼一声,朝着四周的目光似乎带点炽动的和尚们大怒道:“你们都看什么?难道你们忘记了自己是出家人吗?戒色守戒,戒贪戒痴!你们看看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众僧一听,相顾而羞愧不已。 “不好看吗?”白清儿甜甜一笑,问道:“还是嫌少呢?要不我叫多两个姐妹跳给你们看看?” “全部给我闭眼。”那个方头大耳的和尚不答,朝众僧大吼道:“守禅心,定空明。”可是众僧闭上眼睛之后,暮兰三人哼叫得越发大声了,有如竞赛般,仿佛要喊到断了气为止才罢休似的。那妖媚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一人高过一人,媚音如浪,阵阵不息,冲击着众僧的理智,几乎没有把所有人的理智给淹没掉。 “宣佛号。”那个方头大耳和尚带头坐下,盘坐合十,狮子般大吼道:“诵经,直念到头脑空明一片!” 众僧一听,连忙盘膝合十,齐齐轰轰地念起禅音,背诵真经。 果然,禅音一出。暮兰她们声色尽掩。众僧心神渐定。 一旦佛门正宗的真经诵起,禅音阵阵,众僧觉得神清智明,本来摇拽的心神也渐渐平静,安定如昔。 不过,等一经诵完,众僧觉得心头安定下来之际,再开目一看,那么阴癸妖女们早就消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只有地面上那个巨大的陷凹,仿佛是一张无齿嘴巴,正在嘲讽着什么似的,大咧着。 “边太监,我来了。”徐子陵化身成为三头六臂狂舞的天魔般,不知在无力挣扎的边不负身上封点禁制多少次要穴和经脉,又将他的关节和筋头韧带细细地敲打一遍,觉得这个世上再没有人可能救得回他之后,才放心地放下他,吩咐未名道:“看着他。不要让他死了,这个人现在死不得,他最少还有一年好活呢!” 那边的魔瞳尊者,怒吼连连。 他越是愤怒。越是想离开,阴后的那双玉手威力就越大,在他身上击中的次数就越多。 最后一个本来可以和阴后抗御千招的魔瞳尊者,现在数百招不够,就让阴后打得体无完肤,血呕成升了。 婠婠与东溟夫人在旁边为阴后掠阵,两女虽然觉得阴后必胜无疑,但是更怕魔瞳尊者他会来一个困兽之斗,故特别小心谨慎。徐子陵却在猛翻着那个‘橙’圣使的尸体和那个辟尘妖道的尸首,不但几瓶是什么用的丹约,他甚至一点也不介意地把辟尘那把紫檀木剑也给收走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贫穷啊!”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再三确认的确搜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带点叹息道:“本来想你们找多几个伴一起上路的,可是一来太贪心容易噎着,二来我还不认识你们的狗窝在哪里,只好留下他们的性命给我带路了。希望你们在上路时稍等等,很快他们就会来追上你们了,最少那一个双眼好像瞎子似的的魔瞳就会马上赶来与你们会合,放心吧!” 徐子陵搞怪的话差点没有把魔瞳尊者气死,他恨不得一掌劈了这一个小子,可是他气归气,却没有半点办法,因为他已经自身难保。 “哎呀!”徐子陵搜完,哈哈大笑地走向魔瞳尊者那边,笑嘻嘻地道:“这不是以前那个很臭屁很牛气的什么魔瞳尊者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婠婠大姐你说什么?他是叛徒?啊,原来是这样,叛徒如果这模样算挺不错的了。要是换成是我来对付,肯定是要剥皮烤肉,现在这样太潇洒了。” “这潇洒只是暂时的。”婠婠微笑道:“做人要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好。” “喂喂。”徐子陵很不满地道:“刚才那句话好像我教训某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的吧?怎么让她偷来反过来教训我了?” “子陵。”东溟夫人看了一下徐子陵肩头的伤口,掏出一条丝巾帮他擦拭一下脸上的血污,又理顺一下头发,微笑地道:“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你还是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我歇什么?”徐子陵擎出井中月和星变匕,飞身扑入战圈道:“快些打完我们就可以收工了。” “我觉得你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吸取魔瞳尊者的魔气。”聪明如婠婠者,自然一眨眼就明白了徐子陵这一种大公无私乐于助人的行为背后,会有什么动机。 徐子陵一加入,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般。 魔瞳尊者大吼一声,不理阴后那重掌印击,回身全力拥向徐子陵的身体,他知道今天难以幸免了,他下定决心与徐子陵同归于尽。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个机会,因为他最恨徐子陵。 阴后的轻功绝世,如果天魔解体,对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威胁。 可是徐子陵不同。 只要徐子陵一加入战斗,他宁死也要与他一起同归于尽。反正是死,他就看看这一个小子死掉之后,大家还拿什么来做希望。疯狂的魔瞳尊者再也顾不得更多的东西的,他任由徐子陵的刀剑穿胸而入,整个人向前一扑,双臂一张,紧紧地把徐子陵抱着。 浑身开始极速涨大。最后不但身躯。就连四肢也鼓涨如圆。活生生有如一只巨大的蛤蟆。 “忘了告诉你。”徐子陵虽然肋骨让魔瞳尊者勒得格格作响,但仍然微笑道:“那天水里,魔心长者也是像你一般做的。可惜他没有能成功……” 他双手化指,重重地刺入魔瞳尊者的左右太阳穴,各输一道寒热交缠的螺旋真气,一下子在魔瞳尊者的脑里乱窜。扰乱了魔瞳的、执念与神智。五行相克的异种真气不断剥夺又不断叠加进魔瞳尊者的脑袋,魔瞳尊者那双怨毒的眼睛渐渐开始迷糊。 最后眼中那些墨黑的神光散去,就成一个正常人的眼睛,再变成一个白痴的眼睛…… 不过他肚子里的那些魔气却越积越多,越来越乱。失去了控制之后,那些魔气相互混乱。已经达到了最后爆炸的临境点,那鼓涨的肚皮接近透明,有如徐子陵以前吹过的气球,一吹即爆。 徐子陵但出修长的手指,向着魔瞳尊者鼓涨肚皮,向着丹田重重地刺入…… 此时天色微微发白。晨光初吐,天下的星星几乎完全隐去。 东方的天际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意。有如美人之唇般鲜嫩。 一个小美人嘟着红唇托着香腮守在窗前,她虽然微带疲倦。可是一点儿也舍不得睡去,她仿佛在等候着什么,仿佛会有什么出奇不意地跳出来,跳进她的窗户,吓她一大跳似的。 “坏蛋,滚蛋,笨蛋,傻蛋……”小美人小嘴巴里喃喃,把天下间她所知道的能骂那个若等不回的心上人的词儿都骂了一遍,可是那个她口中的坏蛋就是不出现。她微微地打着小呵欠,拍拍小嘴巴,拼命抵御着自己的睡意。 可是呵欠一个接一个地来,睡意也一团比一团浓郁。 那个可恶的心上人却迟迟不回。 她最后看见天边都升起一大片红霞了,似火般燃烧,有如她的思念。不过他却像晨风一般安静,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不肯出来见她。 也许自己稍一闭眼,再睁开就能看到他了。 小美人痴痴地想。 她微微闭上眼,再一下子急急睁开,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多么想马上看见他那可恶的脸,她如果看见他,无论他脸上的笑意有多么可恶,她保证不打他了,也保证不会不理他,因为她实在太担心了。整整一夜过去了,约定的时间早就过去,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 求求你,平安地回来,回到我的身边…… 小美人自心里祈求道:我再也不要求你做为难的事了,回来吧,只要你回来就行,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 天上的太阳升了起来。 它自云彩中穿出来,向世间洒出万丈光华,让道道的金箭辉耀整个天际,让人感觉着它的温柔和热情。 霞红如绯,不但自天边的云彩深处,更在那个小美人的玉脸之上。特别在那温柔的阳光抚慰之下,更显得粉嫩如玉,绯红如绛。 特别在那一个他,自窗户的顶上倒挂而下,先是吓了她一大跳,再笑嘻嘻地递给她一小朵野**时。 她的脸,如绯,似玉。 她激动得跳了起来,也顾不得任何世俗的眼光,成不得男女有别,她只知道自己无法按捺心中的思念和激动。她一下子跳上了窗台,朝他扑过去,将张开双臂接住自己的他一下撞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双手托着她的香躯,笑嘻嘻地道:“早上好,今天看起来似乎有点温柔的宋二小姐。” 虽然他还是像平时那般气人,虽然他还像平时那般笑嘻嘻的,露着他那可恶的笑容。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他格外的可爱。 也许是阳光的辉映而产生的错觉,也许是自己在做梦,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担心,也许是……可是这一切她都不管了,她非要亲他不可。 因为,他是那般可爱。 他知道回来。他一定是知道她在等他,他一定是知道她在思念,知道她的担心,知道她的祈祷。既然他是如此的可爱,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开怀抱尽情地拥吻他呢? 所以,她正在吻他。 于晨光第一缕的阳光下。跳至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我很能行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我很能行当徐子陵再出现在洛阳大街上的时候,最少有一百双眼睛在看着他。 虽然徐子陵没有参加长白知世郎王薄的宴会,也没有参加后来尚秀芳的歌舞表演,可是却远比这两个盛举更快更轰动地传遍了整个洛阳。 原因是,洛阳帮的帮主,曼清院的主人上官龙,让徐子陵四招挫败,还揭穿他是阴癸的妖人。 最重要的是,他还在长白双凶符氏兄弟和洛阳八士之一的祈八州的夹击下,轻易就把上官龙整个虏走了。 这一份惊世的功力,让任何胆敢质疑徐子陵没有真实本事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在这之后,再没有人敢怀疑他可以自上百名江湖高手的围攻下安然脱离;没有人敢怀疑,他可以在竟陵不眠不休地血战九日九夜,挫败于江淮大总管杜伏威于城下。 此时,没有人敢再有任何一丝的怀疑。 徐子陵随意漫步,仿佛不知道前前后后几乎百余人盯着他一般,在洛阳逛了半天,才施施然地往郑国公府里去了。 一路上,因为徐子陵的随意和不觉,各路人马最少有十批人想动手进行偷袭。 可是到最后,却没有一路人马胆敢真的动手。 毕竟,一个只用四招就可以把上官龙打得趴下的人,一个举手投足就可以迫退长白双凶的人,一个吓得飞鹰双徒长叔谋和庚哥呼儿退避三舍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要去惹他为好。 王世充此时对着徐子陵的笑脸简直可以滴得下蜜来。 可是徐子陵偏偏没有摆任何的架子,甚至还暗示王世充可以做一身合衬的龙袍了。 这听得王世充简直差一点没有乐开了笑。 和氏璧,虽然他是一个胡人。 本来不可能拥有,可是,终是还落入他的手里,试问天下之间,又有谁有他王世充的运气?王世充向徐子陵介绍了他的两个儿子,对于大儿子王玄应,徐子陵对这一个趾高气扬又不学无术的家伙实在提不起好感,他一看那个王玄应。 感觉就好像看见一只绿头苍蝇,差点没有伸手随意抓过一点什么来拍死他,淡淡打过招呼,再去看小儿子王玄恕。 现在的王玄恕还小,还处在一种超级崇拜英雄为偶像的年纪。 看了徐子陵,差点就不有掏个签名本出来让徐子陵给他来个签名。 他一看徐子陵丝毫没有架子,欢喜得不顾得去看王世充的脸色,一路拉徐子陵去他的小院,让这一个自己的偶像踏踏自己的小屋,增增荣光,顺便再向他介绍一下自己的宝刀宝剑之类。 徐子陵答应指点了一下王玄恕的武功,更是差点没有把王玄恕乐得疑为梦中。 对于王玄恕那些样式修长饰纹精美的‘宝刀宝剑’,徐子陵哑然失笑。 不过他知道这是一个进步过程。 年青人必经的一个阶段,也不大谈道理。 只是把一张鲁妙子制造的人皮面具送给他,再教他装扮成另一个人的注意事项。 这下,彻底把王玄恕感动坏了。 要知道,王二公子最缺乏的,就是自由。 他天天呆在郑国公府里,轻易不得出门,特别在现在与独孤家交恶。 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时候。 他实是需要偶尔也出去洛阳的大街上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现在有了这个精致无比的人皮面具。 相信那会是他大摇大摆出外溜达的护身法宝。 稍稍应付过王世充父子,徐子陵再大摇大摆出去。 又在大街上四处转悠。 他的悠闲简直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正在做什么阴谋,他必然在暗中布置什么,而特地在明里现身出来迷惑大家的。 否则,现在最少有好几百个仇家的他,现在让李密的瓦岗军和独孤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如何还会在街上随意散步。 “徐公子,请借步说话。” 在徐子陵转悠得那些暗探斥侯的头快晕过去的时候,街角转出了一个人,向徐子陵打招呼道。 一个师爷模样的文士,正一边捻弄嘴唇上的胡髭,一边朝他点头微笑。 不过这人的两撇老鼠胡子配着他带着病态的苍白脸容,却是极不相称。 使他显得既轻浮,又有种故弄玄虚的神态。 他的眼睛更有种不讨人欢喜的黄色,眼肚浮肿,一派酒色过度的模样。 徐子陵一看,心中暗叫来了。 这一个人外表虽然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瘦削的身板像是会让一阵风吹走了似的,但可肯定一点的是,这个人不可貌相的家伙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应该会是接近边不负那种级数的高手。 “徐公子好。” 这痿痨鬼一般模样的中年男子上前施礼道:“在下‘病书生’京兆宁,乃知世郎府中的食客,今奉知世郎之命,想请徐公子到知世郎的座驾舟上一叙。” “抱歉。” 徐子陵微笑道:“我现在有点忙呢。” 徐子陵的话差一点让没有那个病书生京兆宁摔倒在地上,他知道徐子陵会推辞,可是万万想不到徐子陵会用这一个借口。 “……”病书生京兆宁觉得自己都有点替睁大眼睛说瞎话的徐子陵脸红,他微带尴尬地笑道:“知世郎于昨晚间说徐公子之威名,心中大悦,故想邀徐公子上船一聚,别无他意。 如果徐公子现在事多身忙,那么约定另个时辰再谈如何?”“王公大名天下无人不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对于王公念众生之苦,放弃争霸天下的仁德之举,小子也深感佩服。 可是小子现在身份便,若与王公过于亲近,恐怕对王公不利。 所以,还请先生回禀王公,只说他的好意心领,他日有闲,再多多亲近不迟。” “知世郎顶天立地,豪气干云,又岂会是如此怕事之人。” 病书生京兆宁听了,点点头道:“不过徐公子有心体贴,兆宁甚是佩服。 如果徐公子任何时候有空闲,尽可前来,这是知世郎于兆宁临行之前所嘱。 这是知世郎予徐公子之信物。 徐公子随时可来相会。” “王公既然如此。”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那么想必相见之日不远矣。” 别过那个病书生京兆宁,徐子陵忽然不再散步了,他随手招了一辆马车坐上回郑国公府。 那些斥侯一见,觉得王世充和徐子陵必定与长白王薄有什么勾结,马上分人,分出一路人追随那个病书生京兆宁而去。 路过几个街口之后,众斥侯发现每过一个街口,就有同样的一辆马车驶出。 汇入车流之中,一条大街还不没有走到最后,竟然有十几辆一模要样的马车合流同驱,这让那些追踪的斥侯一下子傻了眼。 等到那些马车穿过一处虽然热闹人流川流不息而显稍稍挤涌的街市,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辆的马车竟然分别向东南西北大街四散而去了。 这下更让斥侯们头疼之极。 因为有注意隐蔽,所以一方的追踪者一般不会起过三人。 可是现在十几辆马车四散而去,到底要追哪一辆?那个徐子陵会在哪一辆马车之上呢?徐子陵不知他自己一个小小举动会让那么多人头疼,他只知道,做斥侯要是只会使用眼睛,那是天下最笨的斥侯。 徐子陵现在正在一间小厅的前面,让一个瘦小的老人和一个相貌本来颇为英俊可是脸上有不少浅浅伤痕增添了粗犷线条的年轻人迎进内里。 那个干瘦可是双目精光闪烁的老人一看徐子陵,带点恭敬地点头。 不过却不说话。 相反,那个脸上有不少伤疤而显得更具男子气概的年轻人则显得非常激动。 嘴唇一抖,似乎有什么想叫喊。 最后却没有叫出来。 徐子陵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道:“看来近来武功进境得不错,看来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现在看起来像点样子了。” “公子。” 那个干瘦矮小的老人一看那个年轻人神情太激动,轻轻地咳了一声,再道:“徐公子,里面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我有一本书。” 徐子陵点点头,递给那个年轻人道:“也许比不上你们家的碧落红尘剑法,不过看看也没有坏处,这个内功心法很合适你的。” 拍拍那个激动又惊喜万分的年轻人那肩头,又朝那个干瘦矮小的老人点点头道:“这一段你辛苦了。” “公子放心。” 那个干瘦矮小的老人连忙带点恭敬地答道:“办的事保证差不了,这小子我也会帮公子好好看住他的。” 徐子陵微微点点头,推开时间里漆漆的屋子,轻步而入。 “快。” 一只柔软滑腻的小手轻轻地伸了过来,拉住徐子陵的大手,一把娇柔的声音带眯嗔怪地道:“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不及了!”“你等不及了吗?”徐子陵一听那声音说的话有无限惹人暇想的别意,禁不住笑了。 “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这个人,说话都要特别气人的!”那娇柔声音一听,更是带点恼怒了,不过小手却把徐子陵带向时间,急急而入。 一路拉住他不放,一边小声问道:“喂,你是不是真的能行啊?”“废话。” 徐子陵一听她质疑自己的能力,马上大笑道:“我不行谁能行?”“那么你是真的很厉害了?”那个娇柔的声音又问。 “我是最厉害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 “你不要骗人,如果你不行,看人家还理你不?”那个娇柔的声音用小鼻子好听地哼哼道。 “哈哈。” 徐子陵一听,更是哈哈笑个不停,道:“我真的行!不信你试试!”“我又没病!咦?你这个坏蛋……”那个声音一下子听出了徐子陵语中的别意,一下子恼了,自黑暗伸小粉拳想揍徐子陵。 不过粉拳未出,却让徐子陵抓住了。 不过那个声音的主人怎么罢休,一只长腿飞速地踢出。 可是还逃不过徐子陵他的魔手,在黑暗中不知什么地方在刚才的动作中碰到了,那把声音忽然娇哼了一下,一下子挣扎开去,微微喘息起来,好半天才调息平整,道:“你要死了,你敢欺负我·!奶奶就在里面,小心她打断你这个家伙的腿!”“我只是想告诉你。”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真的能行,而且很能行。” 跳至 第三百一十四章 赏你一吻 第三百一十四章 赏你一吻“不准你再这样。” 那个娇柔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道:“特别一会儿在奶奶面前,知道吗?”“好。”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现在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谁叫这是你们家的屋子呢!”“不要出声。” 那个小手又伸了过来,拉着徐子陵的大手,一路引他再往黑暗中走去。 小手的主人似乎很习惯在黑屋子的行走,毫无阻碍地在黑暗里穿行,如鱼得水。 又穿过一道黑黑的长廊,轻轻推开一扇木门之后,小手的主人放轻了脚步,引着徐子陵走了进去。 “奶奶。” 小手的主人带乖巧地道:“他来了。” “徐公子来了?”黑暗之中有一把老迈的声音微微咳了一下道:“此事让徐公子费心了。” “不妨事。”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这两天我清新得很,有的是时间。” “咳咳……听他们说。” 那个老迈的声音又轻咳了两下,道:“之前在江都炀帝驾崩的时候,还是徐公子把他们自宇文化及那个狗贼的手中救出来的。 族中一百多条人命,尽是徐公子所救,此番活命的恩德,老身铭感于心,只是一直不得与徐公子相见,都还没有机会跟徐公子说声感激呢!”“不敢当。” 徐子陵微笑道:“当初小子只不过为了护家乡江都不受贼兵**,才出手对付宇文家,并非存心想救下几位独孤将军,顺手之举,不敢居功。” “徐公子客气了。” 黑暗之中那个老迈的声音笑道:“当日江都大变,峰儿及老身还有诸多族中的好手俱不在江都,族中好手仅仅盛儿一人。 盛儿他武功远不及宇文化及,当日闻江都事变,老身大恸,意想此番必凶多吉少。 不想徐公子意把重伤的盛儿及小雄两个自死地救回,并且又施予活命之德。 老身甚是感激。” 老迈的声音一番话说下来,又有点微微咳嗽。 “当日之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徐子陵谦逊道:“他们能重伤活命,乃自身意志够强。 非救之功。” “好了。” 那个小手的主人偷偷地扯着徐子陵的大手,带点儿撒娇意味地道:“你赶快替奶奶看病吧,有什么等治好了病再说好不好,你快给奶奶把脉啊!”那个小手的主人心急地想徐子陵在最疼爱自己的奶奶面前露一手,所以急急打断徐子陵和那个老迈妇人的客气对话。 她的小手猛摇,似乎央求,又像撒娇儿。 “看来你还真是等不及了。” 徐子陵让她摇得心神微漾,他想不到她在亲人和黑暗之中会变成如此乖巧可人。 完全是另一面的性格,故更是存心逗逗她,正容道:“你***病我看过了,已经不必把脉了。” “为什么?”那个小手的主人一听,急了,带点惊惶地问道:“你不是说你能治好吗?怎么不把脉啊?”“老身也明白。” 那个老迈妇人的声音听了徐子陵的话,也微微叹息道:“这三十多年的病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好得了的,徐公子费心了。 所谓生死有命,老身心里也早有准备。” “真的不行吗?”那个小手的主人带点失望又带点不地问道:“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又不行了?你治不了你早说。 害得奶奶和我空欢喜一场……”那个小手的主人说到最后,喉咙间都带点哽咽的哭音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能治了?”徐子陵奇道:“你哪只小猪耳朵听我说的?”“你刚才不是说……”小手的主人先是困惑,后来马上反应过来,小手锰扯着徐子陵肩膀,喜出望外地直蹦蹦,无限欢喜地道:“是人家听错了,行了吧?还不快动手!”“我的手让某位小猪紧紧地拉住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想动也动不了呢!”“谁稀罕拉你的手?”小手的主人大嗔,一下子把小手收了回去。 又微微提高声音,带点得意地喊道:“现在没有拦你了。 还不快动手!”“请奶奶把手递出来。” 徐子陵趁机厚着脸皮大占便宜道:“掌心向上,小子要用手指点在您的劳宫穴之上。 一会儿有冷热交缠的气劲涌入,也许会有些疼,可是不要运功抵抗。 在之后的两三天里,你每次在周天运功之后会有微量的咳血,那是正常的淤血外排,请不要害怕。” 徐子陵一边轻轻说明,一边伸出一只食指,轻轻地点在那个老迈妇人伸出的枯瘦手掌之上,他的另一只手,却偷偷地伸出去,抓那一只娇柔如花滑腻如玉的小手。 那个小手的主人微微一挣,看见挣扎不掉,又怕影响他的运功,只好乖乖地由他握着。 那们能却悄悄地伸过来,先是轻轻地踩上徐子陵的脚面,再缓缓地运劲,带着一种大报复的嗔意,把徐子陵的脚面踩得又麻又痹,似被针刺,又似电击,让徐子陵差一点没有大叫出来。 徐子陵苦耐着脚面的疼痛,把痛并快乐着进行到底,誓死抓住那只兰花般小手,无论如何,就是不放。 这边的食指,则正忙于正事。 一股寒热交缠的螺旋气劲自食指射出,注入掌心,以一种不可抵御的速度,无视对方的经脉,刹那间就冲上了肩膀,然后再在那个老迈妇人的体内极速流转。 在那伤创的肺经流转了一番,打通了淤塞的经脉之后,寒热的螺旋气劲再一分为二,于奇经八脉中的任、督、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按顺序流转一翻,将本来不通或者窄小的脉络强行破开,贯穿,使八脉相连,通畅无阻。 八脉相通的刹那,老迈的妇人禁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小手的主人吓得身体微颤,惊惶不定。 可是她马上感觉到徐子陵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让她放心,她微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带点欢喜地回握了一下,表示欢喜。 甚至那踩在徐子陵脚面的小纤足,都悄悄地收了回去,让那一直受苦的脚面逃过一劫。 奇经八脉完了之后。 徐子陵的寒热螺旋真气又在老迈妇人身体的阴阳十二正脉里流转。 阳系灼热的真气先自手太阳小肠经开始,走手阳明大肠经,再走手少阳三焦经,转足太阳**经,转完再由足阳明胃经,转足少阳胆经;而阴系的冰寒真气则从足太阴脾经,走足厥阴肝经,再走足少阴肾经。 转入手太阴肺经,再转入手厥阴心包经,最后转入手少阴心经。 等两个阴阳两系的寒热真气重新由任督翻跟头脉一前一后,汇流相聚,那个老迈的妇人又浑身一震,哇地又吐了一口鲜血。 不过她身上的气息此时忽然千百倍爆升而起,强势得直冲九霄,一股凛烈的气势在威压着众生,让人倍感渺小。 在徐子陵治愈肺经的伤创之后。 那个老妇人的身体奇经八脉和十二阴阳正脉也相继打通,此时她的近百年功力在这种从来也没有过的顺畅运转之后,显出了平生最是凛烈最是强大的气势,如山。 徐子陵收回寒热真气,拉着小手的主人悄悄地退出来,让那个老妇人好好地控制她那极速运转得几乎不受控制的气息。 “奶奶她真的好了吗?”小手的主人还不等退远点。 就急急地问:“真的全好了吗?”“好是好了,不过……”徐子陵欲言又止。 “你想急死人啊?”小手的主人恨不得在徐子陵的手中大咬一口。 因为他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气人了。 “你今天吃过早点没有?”徐子陵忽然转移话题道:“我今天早上什么也没吃,现在肚皮饿得快打鼓了。” “饿也先等着。” 小手的主人生气地道:“先给我说说不过什么?”“不过什么?啊,我想说的是,伤好之后,你奶奶她的功力要变强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 “我知道啊!”那个小手的主人一跺小纤足,急道:“可是你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那个不过肯定是别的意思,快说!你快说啊!”“真聪明。” 徐子陵象哄一个小孩子般大赞道:“像你这么聪明如何是好啊!不行,看来我非得奖你一个甜入心的糖果不可!你要吗?你如果想要,就跟我说你要!”“别想糊弄蒙骗过去!”小手的主人可不是一个小孩子,徐子陵这一招可没用,特别在她还忧心如焚之下。 “哈哈。” 徐子陵没有办法,因为小手的主人还有一只小手,那只小手可没有抓住,它在轻轻地扭着徐子陵的脸,相信如果徐子陵再不老实的话,那力度会极速倍增。 徐子陵当然不会吃眼前亏,微笑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不过你奶奶她这几天还得再来。” “为什么?”小手的主人问。 “我还有一种医术。” 徐子陵带点夸张地道:“可以把你奶奶变成一个大美人,啊,你奶奶年纪可能太大了,变大美人可不行!可是我可以把她的头发变黑,皱纹变少,枯瘦的身体也可以变得福态一点。 如果你觉得麻烦,那就算了,我还省下这一分真气呢!”“你说什么?”小手的主人惊呆了。 不过她的反应极快,马上惊喜得欢呼起来,道:“你不早说,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明天一定来,一定来,你可不准食言!喂,可恶的家伙?”“我好像叫做徐子陵。” 徐子陵一定,微笑道:“你可以叫我徐公子,不过,我要叫亲热一点我也不介意。” “废话什么?”那个小手的主人用力一拉,把徐子陵身形扯低半截,伸过柔软的香唇极快地在徐子陵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咭咭地道:“这回真是谢谢你了,这个算是赏你的,咭咭!”“这个奖赏虽然不错。” 徐子陵人心不足蛇吞象地道:“不过如果再多赏一点也许会更好。” “好,等着,你的奖赏来了。” 那个小手的主人咭咭地轻笑,在徐子陵脸上飞快地揍了一拳,不过那个力度连蚊子也打不跑,那软绵绵的小拳头还来不及收回去,就让徐子陵的大手抓住了,就像抓住着另一只手那般紧紧不放。 “还是等我自己亲自来讨赏吧。” 徐子陵笑嘻嘻地向面前那个落入自己魔掌的无知少女凑过去,他的目标是,她的香唇。 “想得美。” 可是一只长腿极其柔软地飞穿了上来,高高架起,比手还灵活地抵御住徐子陵的肩膀,同时小螓首远远地躲开徐子陵探过来的下巴,咭咭地笑道:“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哟,否则人家要请你吃鞋底面呢!咭咭……”跳至 第三百一十五章 又见翟娇 第三百一十五章 又见翟娇洛阳一艘巨舟之上。 徐子陵的对面坐着那一个人,那个人正用奇锐无比的眼光看着徐子陵,那个病书生京兆宁在他的下首相陪,不过却嘴角含笑,目光和善。 坐在徐子陵对面那人年在五十岁间,身材修长,腰板笔直,唇上蓄着一把刷子似的短髭,清俊的脸上有种曾经经历过长期艰苦岁月磨练出来的风霜感觉,或者是由于他眼敛出现一条条忧郁的皱纹加强了感染力,又或者是如铸似鼎般的男子气概让他看起来极是成熟稳重。 他的双目精光烁烁,深邃严肃得令人害怕,与他挂着的笑意显得格格不入,形成极其怪异的特别风格。 这就是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吹响起了整个中原大地起义号角的知世郎王薄,他现在竟然与徐子陵隔座相对。 “好一个扬州小混混。” 王薄大笑如雷道:“年纪虽轻,胆子倒挺大的。” “好一个辽东知世郎。” 徐子陵也大笑道:“年纪虽老,武德倒挺高的。” “哈哈哈,是啊,老夫是老了。” 王薄哈哈大笑道:“特别在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面前,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显得快老掉牙了。 如果早些遇上你,我就不会白白把势力就那么送给李密那个不忠不义叛逆谋上的家伙,可惜啊,太迟了!”“呵呵,没事,小子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徐子陵微笑道:“世上有些东西一步一步来,也许会更好玩一些,也更稳一些。 知世郎知世,应该听过‘人生无常,盛极而衰’这一句话。 有的时候,看到好的,不一定是好的,看到不好的,它不一定不好。 有些东西看起来很强大,可是也许来阵微风一吹,它就倒下了。” “如果你不叫做徐子陵。” 王薄听了之后,顿了顿,又爆发起一阵大笑道:“老夫就会拍桌子把你赶下船去。 哈哈哈,老实说,虽然个人来说,我有点欣赏你这个小子的能耐,可是,站在大局来看,我一点儿也不看好你。” “有一天你会改变这种想法的。” 徐子陵淡淡而笑道:“很高翔与知世郎一席话。 今天小子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站住。” 王薄大笑而喝道:“你这个小子脾气倒不小,一言不和便敢顶撞老夫?不过这也难怪,任凭谁听到了不好消息都会心情恶劣的,老夫完全明白。 不过想最后再说一句,如果你徐子陵有本事,就打败李密给我看看,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我王薄再等着你来商谈。 否则,你也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也许。”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王公您会在某一天来找我谈呢!”徐子陵脸上那自信满满的笑容让王薄一愣,直到徐子陵转身而去后,还一直怔怔的出神,久久不言。 “王公。” 病书生京兆宁试探的问道:“您真的相信这一个徐子陵会打赢李密?那怎么可能?李密兵多将广,本身又雄才大略。 有荥阳重城屯兵训练,又有洛仓积粮支持,在战场上更是战无不胜,如此虎狼之师,岂是区区一个徐子陵所能抵抗的?就算洛阳是天下名城,可是王充那个老狐狸又怎么轻易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交托于他?现在洛阳内忧外患,这一个徐子陵就算会飞,也无力回天!”“虽然我也是这般认为。” 王薄微微摇头,道:“可是心中也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个徐子陵他笑得很自信,这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觉得有点奇怪。” 徐子陵走在洛阳大街身上,正准备溜去会会刘黑闼。 刚在百余斥候的关注下走了两条街口,忽然有一辆马车自街角转出来,挡在徐子陵的面前,那车前的遮帘布还没有揭开,里面就传出一声狮子吼,比起佛门正宗的狮子吼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这一把声音是天生的。 “姓徐的臭小子!”那声音震得半个洛阳都在摇撼,周围的瓦片沙沙作响,来往的人们无不吓得面无人色手足颤抖,只听那粗犷如锣的声音大吼道:“你给本大小姐站住!你一看见我就躲,是什么意思啊?”徐子陵一听这个声音,那下巴就快掉在地上了。 “翟…翟…大小姐?”徐子陵一看那小小的马车不可思议的跳出一个庞然大物,那自史前就消失了的物种,一个暴君霸王龙轰然的跳下来,重重的立在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用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瞪着自己,那鼻子还气得冒着白气,心中不由大叫不好。 “素素呢?”那个母暴君霸王龙自然就是整个大唐里最高大最强壮的女人,翟娇翟大小姐,她一把揪起正吓得有点手足无措的徐子陵,恶狠狠的问。 “在,在家。” 徐子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她在家呢!”“她是我最喜欢的婢子,你要是敢欺负她。” 翟娇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威吓的吼道:“小心本大小姐揍死你!”“呵呵。” 徐子陵一听,呵呵笑道:“在你没有揍死之前,你已经快把我吓死了。 大小姐什么时候来洛阳了啊?我怎么没有看见有人洒水扫道来欢迎你啊?”“还洒水扫道。” 翟娇怒气冲冲的吼道:“连你这个家伙都不听我的话了,还有谁会在乎我这个过气的大小姐啊?现在李密奸贼威风凛凛,洛阳这些王八蛋不把老娘扭送到李密奸贼那里,都已经算仁慈了!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你胆敢羞辱本大小姐?你找死是不是?”“不敢。”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谁胆敢动我们翟大小姐一根汗毛?小心让大小姐你一根汗毛就把他给砸死!呵呵,原来屠总管也来了啊!近来还好吗?”沸徐子陵最后一句,自然就是对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翟娇翟大小姐的总管屠叔方说的。 腾“好。” 脸上多了几分风霜的屠叔方一见徐子陵,也微微点头而笑,回道:“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个人可是闻子陵你的大名就、已久,心中极是崇拜你呢!”文“有什么事先搁一边。” 翟娇大咧咧的吼道:“今天你得跟我走!怎么?还要本大小姐亲自动手请你不可?”学“呵呵。” 徐子陵听了大笑道:“大小姐还是让我的手臂逃过一劫吧!翟大小姐您这一年多想必是日夕练功吧?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现在像个高手的模样了!”“比不上你徐公子那么威风!”翟娇听了大怒,不过想一想,后来倒也有几分得意之色,吼道:“没有真功夫,如何能够手刃李密那叛主的奸贼?说,你这个臭小子帮不帮我?你要敢不帮,你得把素素还我!你笑什么啊?没个正经的,本大小姐说话有什么可笑的?要不看素素的面上,本小姐一定撕了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本大小姐!”“笑只不过是表示欢喜。” 徐子陵呵呵笑道:“没有取笑大小姐您的意思!呵呵,我要一看大小姐就痛哭流涕,那才糟糕呢!”“还废什么话啊?”翟娇费劲的钻入马车之内,再艰难的回头大吼道:“上车啊!”“我刚吃过饭。” 徐子陵可不敢直说那马车根本就不可能再挤进一个小蚂蚁,装着一本正经的道:“正好想散散步,小姐在前先行,我与屠总管马上就到。” “越活越回去了。” 翟娇怒吼道:“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别扭的像个小姑娘一样!不管你了!”看见那两匹马喷着重重的鼻息费劲的拉着翟娇翟大小姐离去,徐子陵微微擦拭一把冷汗,转面对屠叔方微笑道:“屠总管进步好像也不小,不知道手下的儿郎们训练的怎么样了?”“有子陵的训练方法。” 屠叔方一看翟娇离去,拍了一下徐子陵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我老屠办事,你尽管放心,现在都已经差不多了,到时只要你开口,随时拉出去都可以。 只是兵刃方面子陵得想想办法。 这些日子让李密老贼迫的紧,连菜刀也没一把好的,纵有金子买不到东西也不顶用啊!”“放心。” 徐子陵点点头,道:“屠总管只要把人训练好了,那别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时间太短了,”屠叔方微微点头道:“要不然我保证给你整一支满意的队伍出来。 子陵,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是个人才,保证子陵看的欢喜。” 屠叔方说的人才自然就是翟让那个不记名的徒弟宣永。 宣永是之前翟让私军的首领,一直在外,徐子陵当时自然不可能去亲近他,不过现在时机已然成熟。 这一个翟娇现在最为倚重的复仇义军的首领大约二十七、八左右,长得威武轩昂,背挂一枝形状古怪的兵器,一派能在千军万马中取敌酋首级若探囊取物的猛将格局。 他得眸光灵活,浓黑的眉毛微往上扬,衬起他稍长的鼻子和略高的颧骨,阔嘴巴的两角露出从容的笑意,单论气度,就可以使人感到他确有大将之风。 说到武功,他甚至比屠叔方还要稍低一筹。 不过这个宣永身上却有屠叔方没有的可以统领全军的那一种大将之风。 初见徐子陵,宣永眼中带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和尊敬。 作为一个需要负责统领整一支追随翟娇他们这些复仇义军的首领,宣永知道统领管好属下士兵是何等艰难。 他更知道要带领人数稀少力量薄弱又士气低落的他们走向胜利,反击李密,更是难以登天。 不过自徐子陵以竟陵孤城击败江淮十万大军之后,当他知道徐子陵化名卫晶帮飞马牧场减灭四大寇和挫败瓦岗军之后,他觉得自己的面前猛然打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照亮了他得整个心田,原来,力弱并不是不可以胜强,原来人少并不是不可能胜多。 原来人的计策和能力,是可以逆转乾坤的。 所以,作为同样统领士兵御下部署的宣永,对屠叔方口中的徐子陵简直惊叹和崇拜到了极点。 他不下百遍的设想过,如果自己来守竟陵孤城,以数万从来也没有受过训练的民众,以数丈城墙,来对抗拥有齐全攻城器械的江淮十万大军,如果换自己来守,那会是什么后果。 当然,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惨败。 所以,宣永对于一个拥有无数神秘身份却每一个都震惊天下的徐子陵,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 跳至 第三百一十六章 西苑美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西苑美人“你背上这个古怪的兵器似乎不错?”徐子陵微微奇怪的问道。 “请您指教。” 宣永见徐子陵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兵器,似乎带点欣赏之意,喜得便取下来递给他道:“这是我从叉竿得到灵感改制而成的兵器,叉竿本是用来作守城之用,长度可达五丈过外,专对付利用云梯爬城的敌人,这安装在杆头的钢制横刃,既可抵着敌人的兵器,又可发挥啄,刺的功能,所以我名之为‘鸟啄击’。” “这个东西用来守城的确不错。” 徐子陵接过,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如果再加上内芯自由伸缩的功能,可以随心所欲的伸长缩短,那想必会更好一点。” “公子,是不是可以帮宣永做一个……”宣永一听,双目发光,他知道良机不可失,大胆开口道。 “帮你做这个我现在可没有空。”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迟些吧。 对了,听屠总管说你守城不错,李密好几次派兵来攻你们东平郡,都让你给打退了?”“李密奸贼他只是试探攻击。” 宣永一听,那脸都带点红意,回道:“因为怕世人耳目,所以派来的人很少,而且行踪也不敢光明正大。 李密奸贼非常爱惜名声,对外只说派人来接小姐回去,哪里敢派太多的人来强攻猛打?宣永又有屠总管及一大帮兄弟相助,才勉强抵御,不敢自居首功,惭愧了!”“不必过谦。” 徐子陵微笑道:“能抵御李密的精兵来袭,的确也颇不容易,宣永,有没有兴趣再跟李密玩玩?”“公子如有差遣,宣永敢不遵命?”宣永大喜,他一听徐子陵如此说,马上给徐子陵行了一个将礼。 “喂!”翟娇在身边等了半天,没人理会她,脾气上来了,大吼道:“你们都当本大小姐不在了?把本大小姐就这么凉在一边了?姓徐的臭小子,你一来就夺兵抢将,你还将本大小姐看在眼里吗?你这个家伙真是欠揍啊?攻打李密这事好事你敢不预本大小姐一份?”“呵呵。” 徐子陵转过脸去看了翟娇一眼,呵呵笑道:“大小姐想参战也无不可。 只是不知大小姐你会什么?”“砍人!”翟娇大手一挥,加强语气暴吼如雷道:“本大小姐可以阵前斩将,冲锋陷阵,无所不能!”“看来大小姐比起以前的确有些不同了。” 徐子陵微微点点头,笑道:“大小姐想参战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哎呀?”翟娇大怒,吼道:“这就奇怪了,他们就罢了。 莫非连本大小姐也要听你的?”“不听算了。” 徐子陵无不可的道:“你不听,那你还继续回你的东平做你的大小姐,别想搞洛阳这一潭浑水,我好不容易才想了一个让李密这家伙倒霉的计策,岂能让你搞了?”“本大小姐什么时候要听你的了?”翟娇一听更是暴怒,不过她那瞪圆如铃的巨目一阵闪光,忽然压下声音低吼道:“刚才你说什么?你会可以让李密这个奸贼倒霉?喂,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本大小姐就大发慈悲,多少听你一回,话说在前,就这一回!李密奸贼死后,别想跟本大小姐摆什么狗头军师的臭架子!”“我有个问题想问。” 徐子陵淡笑道。 “有什么你快问啊!”翟娇平生最恨人说话留一半,特别在节骨眼的时候,所以急急的大吼道。 “不知大小姐是想一下子手刃李密。” 徐子陵微笑道:“还是看着李密一天比一天倒霉,最后成为天下第一倒霉鬼,再杀掉他呢?”“这个……”翟娇大小姐一下子难住了。 她觉得一下子手刃仇人是痛快,可是再听听看着仇人一天天倒霉下去那感觉应该也不错。 所以,她一下子被那个还不是现实的美妙构想难住了。 “你是楚楚吧?”徐子陵看见一个美婢给他上茶,接过微呷一口,微笑的问道:“脸上的伤全好了吗?”“好了。” 楚楚一看徐子陵,带点惊喜,又带点激动,眼眶微红,小声回道:“之前素素帮我治好了,徐公子有心。 不知素素她现在怎么样了,小婢很是挂念她呢!”“她很好。” 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天天忙着种花,种菜什么的,还有教小孩子识字之类,偶尔也给一些老人们看看病,她很好,平时也常常跟我提起你呢!如果你想去看她,我可以派人送你去,不过她住的那个地方可比不上你在小姐身边那么舒服,那里可没有什么锦衣玉食……”“喂!”翟娇大吼道:“这回连我的小婢也不放过,你把人都弄走了,本大小姐还有谁来伺候啊?”“听说洛阳城的西苑很大。” 徐子陵忽然转移话题道:“听说西苑长方二百多里,内有湖海,海中还有三个仙岛,西苑里不但建筑金碧辉煌,而且奇花遍地,珍禽异兽更是数不胜数,杨广穷尽天下之力,费数年时间而成,简直就有如人间仙境,不知道翟大小姐喜不喜欢?”“什么意思?”翟娇一听,那口水差点没有流了出来。 “如果翟大小姐喜欢。” 徐子陵夸下海口道:“这个西苑就是你的了,不知道里面有数千宫女的西苑有没有人可以伺候到翟大小姐你呢?”“送我了?”翟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铜铃巨目,惊喜的吼道。 “不喜欢我可以送给别人。”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相信总会有人喜欢的。” “谁敢跟我暴龙翟娇抢!”翟大小姐牛屁哄哄的吼道:“西苑是本小姐的了,谁敢抢老娘砍死他!喂臭小子,你不是吧?用西苑跟我换一个楚楚,你没傻吧?”“你可以拒绝。” 徐子陵淡笑道:“我想,以楚楚的兰心蕙质,别说西苑,就是用整个洛阳来换,那也值得。 我常常在外,不能常常伴在素素身边,如果她的身边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姐妹,那想必会好很多,大小姐想的怎么样?你要换,还是不换?”“废话。” 翟娇大吼道:“是你傻了,本大小姐又没傻,我凭什么不换?再说,楚楚跟了你这个臭小子本大小姐也放心点,跟了你这个小色狼总好过日后跟了别的大色狼,换了!”“呵呵。” 徐子陵朝感动的泪流满面的楚楚微笑一下,表示安慰,又转回来对翟娇道:“大小姐看来做生意的本事不差,不知是否能够应付得了西苑那庞大的开支呢?”“你一百个放心。” 翟娇得意洋洋的吼道:“本大小姐别的没有,就是金子多!再说,本大小姐可会需要你这个臭小子担心?本大小姐做生意天下无双,你别说给我西苑,就是给我洛阳,我也能管得了!本大小姐向你伸手要一个铜钱,那就不算我翟娇有本事!”“呵呵呵。” 徐子陵笑嘻嘻得出了个歪主意道:“大小姐如此豪气,佩服。 不过小子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计策,可以让大小姐日进斗金,夜进斗银,不知大小姐可想听听?”“有这样的好事?”翟娇一听,疑惑的盯了徐子陵一眼,最后发现他似乎没有什么阴谋,大手一挥,豪气的吼道:“说来听听!”“这计策很简单,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收费参观。” 徐子陵微笑道。 “不明白。” 天下女人敢如此大声说不明白的,还把不明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想必就只有翟娇翟大小姐了。 “大小姐把西苑划出十数个区域。” 徐子陵笑嘻嘻的道:“然后把某些风景优美的地方对外开放,任人进来游玩,收取一定的费用。 西苑之名,天下人谁人不知,好奇进来游玩的人自然如过江之鲫,到时候大小姐想不日进斗金夜进斗银都不行了。”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 翟娇双目冒光,吼叫道:“那具体要怎么做呢?”“大小姐如果想知道。” 徐子陵轻笑道:“请按照生意上的规矩办事,因为这是商业策划。” “哎呀你原来是想分一杯羹啊!”翟娇总算反应过来了,她马上大怒,暴吼如雷道:“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怎么那么好把西苑给我,原来是想打本大小姐的主意啊?”“我可不敢打大小姐您的主意。” 徐子陵一听,吓得不轻道:“翟大小姐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岂是小子所敢乱动歪脑筋的!不敢,不敢!如果大小姐不想听,不想搞那个参观收费,那就算了。” “说。” 翟娇一看徐子陵那样子,明知他是装模作样,可是心中舒坦多了,低吼道:“分你多少?”“五成。” 徐子陵比出一只手,微笑道:“一人一半,如何?”“一成。” 翟娇大小姐是什么人,她是生意场上的好手,岂会不知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的道理。 “四成。” 徐子陵退让一步,道。 “一成半。” 翟大小姐也知道做生意时偶尔也得退让点,不过她别的方面不像女人,金钱上的注重和小气方面倒绝对是个女人没错。 “三成。” 徐子陵比划出三只手指,微笑道:“再也不能少了。” “二成。” 翟大小姐看也不看徐子陵一眼,吼道:“一分钱也不能多了!”“那么拉到。” 徐子陵忽然不谈了,笑嘻嘻的道:“看来我跟大小姐的合作还要等到下一次机会了。” “你废个屁话!”翟娇大吼道:“生意都谈好了,能说不做就不做吗?你会不会做生意啊?二成五,本大小姐已经破天荒了,再听不到某人答应的声音,就别怪本大小姐就动拳头来劝了!”“大小姐果然很会做生意。” 徐子陵赞叹道:“佩服。” “现在还不快把那个计策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说出来!”翟娇心疼她那二成五的分红,怒气化作大吼而出。 “说我可懒得说。” 徐子陵递给翟娇一本帐篷似的东西,道:“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大小姐自己慢慢看。” 徐子陵跟一旁看傻了眼的宣永打个招呼,再塞他一件东西,让宣永喜出望外,又与屠叔方对印一掌,相视而笑。 最后伸手向此时还激动的眼泪婆娑的楚楚,脸上带着微笑道:“我用整一个西苑换回来的西苑美人,跟我走吧!素素如果看见你一定会很欢喜的!”跳至 第三百一十七章 打亲骂爱 第三百一十七章 打亲骂爱“子陵。” 刘黑闼一看徐子陵手牵着楚楚在洛阳街头大摇大摆地走着,一路谈笑而来,不由大吼道:“你还有心情带着小美人到处走?你不要命了?”“怎么啦?”徐子陵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刘黑闼差点没有被徐子陵这一个毫无紧张感的家伙气死,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大喝道:“你现在马上离开洛阳,再迟就来不及了。” “这位是以前我跟素素一起认识的刘黑闼大哥。” 徐子陵还有空闲还有心情给楚楚介绍道:“这个是素素的好姐妹楚楚。 哎刚才老刘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啦?天要崩塌下来了?”“天塌下来我老刘也不怕。” 刘黑闼苦笑道:“可是现在不同。” “比天塌下来还要重要吗?”徐子陵猜估道:“不会是三大宗师的哪一个来到洛阳了吧?”“不是。” 刘黑闼摇头道:“不过也差不多了。 是南海派的南海仙翁晁公错来了!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还是南海派现任宗师梅洵,长白双凶符氏兄弟;此外还有塞外狼族王子龙卷风突利,毕玄的两个徒弟拓跋玉和淳于薇。 吐浑地伏骞王子和邢一飞,铁勒的曲傲首徒长孙谋和三徒庚哥呼儿,你小子把中原之外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现在他们四处找你晦气,你还不走?”“还有吗?”徐子陵可有可无的问。 “当然还有。” 刘黑闼一听,忽然那脸色沉了下来,瞪着徐子陵,半晌忽然出乎徐子陵和楚楚意料之外般由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像阳光破开乌云普照大地,最后变成灿烂的笑容,竖起拇指赞赏的大笑道:“好小子你有种!我老刘真的服了!”“大家如此心急找我晦气。” 徐子陵猜估道:“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了啊?”“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托静念禅院的主持了空大师,要将那个和氏璧送给你这个小子。” 刘黑闼一掌打在徐子陵的肩膀上,笑骂道:“现在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了,人人都在找你。 人人都恨不得把你给分了,你小子不要告诉我你还蒙在鼓里!”“有这事?”徐子陵奇问道:“老刘你听谁说的?怎么没有人跑来跟我说啊?”“真的假的?”刘黑闼惊讶时声道:“你小子该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吧?刚才静念禅院的四大金刚来传过话了。 说你随时都可以去静念禅院取走那个让天下英雄都垂涎欲滴的和氏璧呢!你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看来还不算太晚。” “知道了你还不走?”刘黑闼急道:“再晚你就来不及了!你小子不是真的以为可以得到那块和氏璧吧?”“老刘莫急。”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跟我说说,你要不要那个玩意儿,如果夏王想要那个烫手的和氏之璧,那么我就把它送你们。 如果你们不敢要,那我就把它送给别人好了。” “那东西有名要没命留。” 刘黑闼哈哈大笑道:“现在看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打天下的好。” “你回去准备准备。” 徐子陵微微笑道:“原计划不变,老刘你定定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妈的。” 刘黑闼忍不住骂句粗口,随即又大笑道:“老刘就是服气你这一点,明知强敌环顾,还能不急不躁从容淡定的样子,老子比不上你这个天大的胆子!你牛,就听你得吧!”“我的胆子可是大的能够包天地的色胆。” 徐子陵笑嘻嘻道:“能不大吗?”“是很大。” 背后远处有一个带点嗔意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主人拍手同意道。 徐子陵回头一看,是宋玉致,她出奇的并没有像往常般劲装疾服,身上穿的是南方贵家妇女轻便的罗衣绸裤,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矮髻,以一把像梳子般的发簪固定,打扮淡雅,高贵典雅,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看来不打你是不行了。” 宋玉致一见徐子陵即大怒道,在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一看徐子陵的手拉着楚楚,马上飞奔过来,一拳向徐子陵的鼻子揍来,立即变身成为一个野蛮人,小鼻子有气直冲,道:“刚刚分开不过才半天,你又弄一个小美人回来了。” “有话好说。” 徐子陵微笑嘻嘻的接下了那一记小粉拳,朝楚楚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又道:“她就是宋家的二小姐,她就是楚楚,素素的好姐妹。” “二小姐好。” 楚楚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声音匕蚊子的哼哼还小。 “原来是楚楚。” 宋玉致一听,忽然收了小拳头,脸上露了点难得的阳光笑容,朝楚楚笑笑道:“不知道是你呢|!我还以为他又在哪里整一个小美人回来!都怪他……素素也跟我常常提起你,来吧,跟着这一个可恶的家伙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宋玉致一边温和对楚楚说话,那长腿却悄悄的自下面伸过来,对徐子陵的脚面连踩了三下,才心满意足的拉着不知所措的楚楚伤了一辆飞奔而来的马车,等上了车,宋玉致又探出半个溱首朝徐子陵大嗔道:“你这个家伙小心点,别给那些坏人给拆了骨头,本小姐才懒得去给你收尸!”“放心。” 徐子陵大笑道:“就算你有这种兴趣,也没有这个机会。” 马车飞奔而去,楚楚只来得及看见徐子陵朝自己挥手告别,连说一句话的功夫也没有。 “刘大哥。” 徐子陵拍拍看傻了眼的刘黑闼的肩膀道:“你也走,现在你可不能再在我的身边蹚浑水了。” “妈的。” 刘黑闼狠揍了徐子陵的胸口一圈,笑骂道:“英雄好汉都让你一个人当了,行,老刘我不妨碍你的正事!等你忙完了。 打垮了那个家伙,咱哥俩再一起好好喝两杯。” 刘黑闼用力拥了徐子陵一把,撇开大步走了。 徐子陵却走不得,因为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徐子陵在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人,这个人也好奇的打量着徐子陵。 这个人叉着小蛮腰,神气兮兮的看着徐子陵,那娇俏野泼的样子能把周围所有的人都看迷了,让所有人走着走着就撞在墙上或者树上了。 天下间不是没有女孩子比这一个更美,不过绝对没有哪一个女孩子叉着小蛮腰要比她更神气,要比她更娇嗔,要比她更野泼。 她赤着一双小纤足,乌溜溜的大眼珠骨碌碌的转,就像她那玉指上不停的旋转的弯月之刃。 “请我喝两杯。” 这一个弯刀之女看了半天,忽然娇蛮无比的哼道:“我要把你灌醉。” “然后呢?”徐子陵很好奇,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然后把你吊起来。” 这一个弯刀之女自然就是毕玄的唯一女弟子淳于薇了,她扬起小拳头,加重语气的渲染道:“直到你说喜欢我为止!”“如果我不说呢?”徐子陵又问。 “那我就剖开你的心看看。” 淳于薇微微一想,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道:“到时我一看就明白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了。” “好办法。” 徐子陵赞许道:“我们还等什么?喝酒去!”“有酒喝也不叫上我?”一个声音自街角远处哈哈大笑,一个身形极其高大修长的男子大步而出,背后一刀一剑,神气自傲,气息如山,却不是跋锋寒是谁?跋锋寒一看徐子陵即大笑不止,道:“难得有人肯如此大方的请人喝酒,我怎可放过!”“你好像是我的大仇人吧?”淳于薇奇怪的道:“你就不怕本姑娘在你喝酒的时候一刀割开你的喉咙?”“那更好。”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这样他就可以有两张嘴一起喝酒了。 这个办法对别人不行,可是对他这一个酒鬼刚刚合适。” “你们好像有点问题。” 淳于薇小赤足轻轻的踢了一下徐子陵,带点疑惑的问道:“都死到临头了,你们都还笑得跟土狗似的,你们没有什么毛病吧?喂,你们的臭毛病不会把我也染上了吧?”“不会。” 徐子陵大笑不绝道:“而且你的小脸那么漂亮,无论怎么笑,也绝对不会像一个土狗!”“人家很漂亮吗?”淳于薇一听,差点高兴的没有唱起歌儿来,她用小手一点徐子陵的胸膛,颇是兴奋的道:“快说说,人家如何的漂亮!人家笑得好不好看?”“好看。” 徐子陵同意道:“你笑得很好看,比那土狗笑得好看多了!”“哼。” 淳于薇大嗔道:”本姑娘早就知道你这个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懒得理你。” “我是吐不出象牙。” 徐子陵伸手摸向淳于薇的小檀口,带点好奇的道:“我看看,我看看,我真的很好奇能吐出象牙的小嘴巴是怎么样的……哎呀,原来是会咬人的!快松口!”“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淳于薇露出她那一口的小白牙,因为刚才偷袭成功而洋洋得意,她又转过面对跋锋寒道:“你怎么不找突利拼命去?你难道不知道他把你的那个旧情人巴黛儿也带来了吗?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是就是旧情人被抢了吗?有本事找突利抢回来啊!你瞪我干什么?”“你管我。” 跋锋寒让她说的哭笑不得,不想跟她太多纠缠,没好气的答道。 “听说巴黛儿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武功不错。” 淳于薇在落井下石道:“可惜现在人家不喜欢你了,听说她还向突利提出,要亲眼看着别人砍下你的首级才罢休,嘻嘻,被旧情人恨之入骨的滋味不好受吧?”“……”跋锋寒无语。 “小妞。” 徐子陵哼道:“要说风凉话一边去,小孩子知道什么啊?人家打打骂骂那是情趣,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巴黛儿喜不喜欢老寒。 老寒自己心中会没数?小屁女子一个,你要多管他的什么闲事啊?离我们远点,一边去!”“打是亲骂是爱吗?”淳于薇听得双目发光,微微激动的道:“那你打我骂我是喜欢我了?”“……”这回轮到徐子陵无语了。 跳至 第三百一十八章 嫁祸他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嫁祸他人“徐兄别来无恙吧?”以为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若玉树临风的年轻英俊男子出现在街角转弯处,手持画上美女的折扇,正轻柔的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 他一看徐子陵即微微一笑道:“徐兄之艳福天下无双,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美人相伴左右,真是羡煞旁人也!”这在说话时只看着徐子陵身边淳于薇的潇洒男子不是多情公子还有谁?“这位想必是淳于姑娘吧?”多情公子侯希白仿佛没有看见跋锋寒似的,他只过来与淳于薇见礼,甚至看不见徐子陵的额上青筋,他彬彬有礼的对着淳于薇道:“淳于姑娘丽质天生,本性自然,似花还娇,可谓人在画中走,像在心中留,淳于姑娘此时这番娇嗔可爱已经深深铭画于我的心中了……”“喂喂。” 徐子陵一看侯希白这家伙没完没了,挥手在他面前乱晃道:“今天跑来这里干什么?请我喝酒?”“非也非也。” 侯希白看也不看徐子陵一眼,那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淳于薇,似乎要在心中将她细细描绘似的,随口答道:“有人约了徐兄于天津桥上会面,让我特来知会一声。” “天下间有什么人可以差遣多情公子呢?”跋锋寒奇道。 “有。” 徐子陵笑道:“美人,只要是美人,就可以使我们的多情公子随意东西。” “说得好。” 侯希白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感叹道:“徐兄真是深得我心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徐子陵差点没有给他一飞腿。 “这么说来这一个美人得足够美。” 跋锋寒大笑道:“否则都难以差遣到一个名动天下的自尚秀芳大家身边纠缠不断的多情公子出来见子陵你呢!我真是很好奇,到底是谁那么多的魅力,可以把多情公子轻易的自尚大家的身边指派过来。” “只有一个人。” 徐子陵淡淡的道:“慈航静斋的传人。” “师妃暄?”这回惊叫出来的是淳于薇,她微微一怔,忽然娇笑道:“原来是她约了你,看来你这个家伙是没有功夫请我喝酒了。” “酒可以日后再喝。” 徐子陵笑道:“可是和氏璧现在不要,那可就走宝了。” “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去看看她长的漂不漂亮罢了!”淳于薇小鼻子娇哼一声,她哼了之后还觉得不够解气,又伸出小纤足在徐子陵的脚上踢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不过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嬉笑道:“下次看见人家的时候记得要说喜欢我呦!”“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 徐子陵微笑回道:“我一定记得装上镔铁护腿。” “我觉得你应该先准备好酒。” 跋锋寒大笑道:“然后把她灌输,这样她就不会再踢你了。” “不过会咬。” 徐子陵不同意道:“这个草原的小辣椒我可惹不起,至少在能干的过她师尊毕玄之前得躲着她点,对我来说,她背后带来的可不是追杀你的那‘多塞北十八骑’那么简单。” “怕什么!”跋锋寒豪气千重的道:“你去对付毕玄的时候,叫上我,武尊毕玄又如何?他终有一天也会死在我的斩玄剑下!”“够豪气。” 徐子陵大笑的给跋锋寒一拳,道:“可惜手上的功夫还比毕玄差个天与地!”“遗憾啊!”多情公子侯希白此时忽然感叹道:“为什么美人总在徐兄的身边?为什么如此多的美人要自徐兄的身边离去,而徐兄却不动劝阻呢?徐兄为什么任她们一个个离去呢?这实在太遗憾了……”“还不是因为你。” 徐子陵没好气的哼道:“就是因为你老是色迷迷的盯着小美人看得不停,才把她们吓跑的!”“……”侯希白一听,冤得差点没有撞墙,欲辩无语。 “不要紧。” 跋锋寒则大笑不绝,一手搂上徐子陵的肩膀,道:“走,天津桥上还有一个等着。 哈哈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养眼,左右视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游哉,辗转反侧。 沉鱼落雁,左右拥之。 窈窕淑女,羽被盖之。 羞花闭月,左右抱之。 窈窕淑女,鼓舞乐之。”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形一路踏歌而来,他看见徐子陵之后,微笑道:“好小子,有了美人,就把你二哥我也忘了?”“师道大哥你来这里干什么?”徐子陵一看宋师道一身武士服,劲装佩剑,带点着急道:“一会儿天津桥上将变成龙潭虎穴,风起云涌,师道大哥何必插足其中呢?”“不要一次次都自己独力去面对。” 宋师道微笑道:“偶尔也请想起还有我这个二哥来。” “徐小子。” 跋锋寒也哈哈大笑道:“上一次我就想跟你说了,百来个高手围攻不算什么,终有一天当你与天下的高手为敌时,我跋锋寒大展雄姿那才叫威风!这一回你自己又想独占鳌头?做梦也别想!”“向天下高手叫板,这样威风是挺威风的。” 徐子陵微微轻叹道:“可是也有可能会没命。” “命由天定。” 宋师道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命由我。” 这个则是跋锋寒的答案。 两个人虽然完全不同答案,可是走下去的路却是一样的。 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天津桥。 “我没看花眼吧?”多情公子侯希白奇道:“徐兄何时身边多了两个美哉兮少年的?”对于这一个眼中只有美人,处事比一个刚刚睡醒的人还要糊涂的多情公子,徐子陵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就连宽容正派如宋师道者,也禁不住额头见汗。 “几位稍等一下。” 一个声音在徐子陵他们的背后响起。 徐子陵等人回头一看,一个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三张左右的距离而不觉。 那人身穿夜行劲装,脸上戴着一个五彩缤纷,却是狰狞可怖的木制面具,披散了头发,面具边沿处可见浓密的虬髯,状极骇人。 虽看不到他得庐山真貌,但紧身衣显示出来的体型已有慑人之姿。 其高度不但可与徐子陵等三人相比,且非常健硕,这可从他得虎背熊腰、宽阔的肩膀、粗壮的脖颈以及特大的手掌看得出来。 他得身体每一个部分分开来都予人粗犷的感觉,可是糅合起来整体而观,却是健美匀称,有着灵巧矫逸、健美无暇的完美姿态。 那手上兵器是一条浑体乌黑,油亮闪光、长达丈二、粗如手臂的木棍,也不知是取什么木材制成。 “什么事?”徐子陵一看这个人,眼睛就微微有点眯起来,仿佛在仔细打量和辨别这人是谁一般。 “久闻徐公子武功绝世。” 那个高大雄壮的男子低吼道:“本人特来领教一下。” “可是吐谷浑伏允之子伏骞?”跋锋寒一看那个人身上的气息霸道如山,浩瀚如海,神色一紧,喝道。 “想知道本人的名字。” 那个人冷笑道:“先打上一架才会知道。” 那个极其雄壮的男子一边踏步而来,一边随意舞动手中那根估量重达百斤以上的乌木棍,那根巨棍在他一双手上如拈稻草般舞动得轻巧自如,时而化作漫天黑影,时而化作黑龙盘旋,虽未交手,单凭此举,已知他膂力强绝于世。 “想打就打。” 徐子陵微哼。 手中不知何时擎出了井中月,黯金色的井中月缓缓向那人递出。 那个人身手极为灵活,虽有天下少有的膂力,可是却并不托大,并没有与徐子陵的井中月硬拼,而是抖棍如影,在徐子陵缓缓递过来时,以数十记棍击敲打在那井中月之上。 徐子陵神色不动,浑身的气息爆起。 那个人的乌木棍每敲打一下,他身上的气息就每强一分,最后在那个人最后一记敲打之后,井中月上金光如炽一闪,那个人忽然闷哼一声,眼睛带着愕然退后了一步,似乎难以置信。 刚才他得数十记棍力,加上徐子陵的内劲,以江潮倒悬、惊涛拍岸之势,在最后一记全数倒逆涌回。 如果不是那个人本身功力高绝,怕早就中招倒下了。 “这是飞鹰曲傲的武功?”那个人微愕之后,哼道:“看来你学的不错。” “无论谁的武功。” 徐子陵淡淡的道:“只要是有用的东西,我全会用上。” “好。” 那个人冷哼道:“有本事的也把我的武功学会了!”在冷哼声中,那个人抖棍再攻,棍影如山,如满天乌云,将炽烈如太阳般的井中月也遮掩无形。 在那乌云之内,上千记敲击如雨点般响起,有如暴风骤雨突然袭来,敲打在瓦脊之上,密如豆,急如雨,狂如电。 可是,再厚的乌云终遮不住炽烈的太阳,一缕金色的阳光射出,破开障碍,接着整个太阳都钻出来,把千万光箭撒满大地,普照人间。 那个人在金光中一闪而退,然后化作一股狂风,极速而逝。 “他受伤了?”跋锋寒奇道:“他看来不像那么不济才对?我觉得他最少能是百招之敌,难道他在示弱?”“不。” 徐子陵摇摇头道:“他在掩饰。” “子陵是说。” 宋师道反应过来了,问道:“那个人不是吐谷浑的王公子伏骞?”“他不但不是吐谷浑的伏骞,还之前就受过重伤。” 徐子陵哼道:“他能瞒得过天下人,又如何能瞒得过我这个亲手伤他的人!不过看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疗伤效果也不错,这一个昨晚刚刚让我废掉了的影子刺客,现在又能化身成为别人来装神弄鬼了。” “他是影子刺客杨虚彦?”宋师道听了大出意外道:“影子刺客想行刺你,为何不偷袭?为何不用他最擅长的影子剑,而拿根乌木棍呢?”“他也许是想嫁祸他人。” 跋锋寒目中精光闪烁道:“他想让子陵与吐谷浑的伏骞交恶,因为在众多外族的势力之中,就算那个伏骞王子还算中立。 他这样做是挑拨离间,嫁祸他人,然后再从中谋算。 如果让他瞒过去了,必然奏效,这一招的确够狠!”“更狠的是他冒着让我发现和杀死的危险来做这一件事。” 徐子陵哼道:“这一个影子刺客是个亡命之徒。” “刚才那一个不是徐兄的朋友吗?”似乎还没有睡醒的多情公子奇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徐子陵三人听了,相顾无语。 跳至 第三百一十九章 洛神仙女 第三百一十九章 洛神仙女夜色渐渐降临。 月儿不知何时已悄悄然悬挂于空,众星点缀之下,更显得有一种莫名的清闲和悠扬。 夜凉如水,天街若雪。 徐子陵一行四人缓缓地走在御道大街之上,此时的洛阳,显得平静无比,平时的车水马龙尽然不见,倒显出另有一番的景色来。 天津桥上,晚风轻轻。 一个修长优美,衣着作文士打扮的人,正负手立在桥顶,凭栏俯眺,静静地看着在桥下来了又去的洛水。 有风徐来,轻轻。 迎着洛水送来的夜风,那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杨,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 她那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隐隐有一股正气和慈悲,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 从四人的角度瞧上天津拱桥中心点的最高处,半阔明月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淋浴在温柔的月色里。 月色如霜,肌肤若雪。 轻风如衣,清流如眸。 此月下之仙姿,翩翩然,份外强调了她那种天地之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以徐子陵等人平日早见惯美人尤物,亦不由心中狂涌起惊艳而颤的感觉。 她的“天颜”却与婠婠那种“灵魅”绝不相同。 那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直淳朴素的天生丽质,在那月光之下,隐隐然,那玉颜娇容上尽是圣洁,无暇,宁静,慈悲,就像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忽然兴到现身水畔。 纵使在东都洛阳这种繁华都会的核心处。 可是在这种安宁闲静月色如不的夜晚,她的“降临”早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寸的胜境。 天街有她,自月下变成如真似幻。 疑为天上之宫阙;洛水有她,微波粼动之间变成青丝覆流,似为玉人之垂发;轻风有她,挥杨柳而情依依,尤胜儿女之缠绵。 洛水女神一般的她虽现身凡尘,却似绝不该置身于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她没有看过来,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缓流的河面,看着那一去不返的洛水之流。 可是众人却能体会到她的美眸清丽的如太阳,自心里升起。 似乎在照亮自己的整个心天,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更有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威严。 至此,徐子陵方体会到世间人对这一个慈航静斋的新一代仙子那惊叹的赞语绝无夸张。 师妃暄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这样地美人如果要让世间任何凡夫俗子拜倒听命,又会有何之难?徐子陵觉得不要说别人,就是自己的心中也隐隐有一种对她打心底里不能拒绝的感觉。 不知道那是《慈航剑典》地精神诱引,还是这一个师妃喧天生的气质。 除了神秘莫测的只见过一面背影的石青璇,除了那一个百变无定的月下精灵婠婠魔女之外。 徐子陵打心底觉得,世间之上,的确除了婠婠这个百变精灵和石青璇那个妙音飞天之外,再无一人可及这一个洛神仙女师妃喧了。 以卫贞贞之娴淑,以素素之体贴,以单琬晶小公主之娇嗔,以罗刹女之孤傲,以冰美人之冷霜,以宋玉致之倔强,以商秀珣之英气,以沈落雁之聪慧,以东溟夫人之慈爱。 以花翎子之异彩,以淳于薇之野性,以白清儿之狡黠,以董淑妮之火热,以旦梅之酷绝,以楚楚之乖巧,以独孤凤之好胜……一切一切,俱难与之相比。 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天上谪降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亲近,唯恐冒犯了佳人,亵渎了仙子。 四人都呆呆瞪着她,不但意志全消,一时间,就连徐子陵也像锯口葫芦说不出话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就在他们心弦震动的当儿,明丽的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以她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音清淡自然地道:“妃喧在此再见徐兄,心中如诗所言般欢喜呢!”清音如凤凰初鸣,自然如天簌交响,整个天地都似因那声音的出现而仿佛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教人无法走出,更不愿离开。 在平静和自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比对起神态奇异诡艳、邪柔腻美,仿似隐身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的婠婠,师妃喧她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 以徐子陵的“万变不变、风止镜波”超绝心境,以跋锋寒的冷酷无情,宋师道的宽厚从容,侯希白的游戏多情,都霎时都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差点忘了世间凡尘的种种。 在她的面前,众人一时之间都只懂得傻兮兮得看着,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中更有“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那种惶恐的心态。 此时天街静如鬼域,只有河水轻轻拍打桥脚岸堤的声音,若有若无,似响还清。 在月儿斜照下,四座雪上矗立两边桥头布成方阵的高楼,在街上水面投下雄伟的影子,更添一种难以释词无以名之的感人情调。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徐子陵感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这一句诗赋是形容什么样的容貌的了。 想不到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小变态长得那么好看,还骗我说长得像个丑八怪!如果长得这个样子也是丑八怪,那我一定会对这种丑八怪‘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 “徐兄总是喜欢调讪妃喧呢!”妃喧轻扭秀长如天鹅般优美的脖子,首次别过俏脸朝徐子陵瞧来,美眸异彩涟涟,扣人心弦。 接着更转过娇躯,面向着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是否这样做徐兄的心神才会更加有自制力一点呢?难道徐兄就对妃喧的好意和善意都是那般的抗御?”徐子陵现在得窥全豹,洞察到师妃喧的全貌,更若给她把石子投进心湖,惹起无数波动的涟漪。 幸好他的心境再非一昧“井中月”心境的“古井不波”,也非“星变”的心境的“不变万变”,而还多了更温和的“镜湖”心境那种“风止镜平”。 表面任意涟漪,可是内心静默无波,徐子陵虽然觉得师妃喧的天生魅力和慈航剑典的诱人神韵能扰动心湖,可是自觉还能做到波平湖静。 毕竟,与那个同样诱人的百变精灵对得多了,抵御力自然也提高许多了。 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赤足精灵时,徐子陵几乎心湖失守,现在回想起来,还自觉惭愧,也暗自庆幸。 徐子陵微一定神。 再看那个洛水女神,飘飘仙子,师妃喧。 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 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 配合嵌在玉颊的那两个盈盈笑意的酒窝,简直能把天下酒量最好的人淹醉于上。 那香肩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为之神夺。 这一个师仙子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一种圣洁无暇的光辉若隐若现。 相映于娇躯玉体,更显得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我对美好的东西没有任何地抗御。”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对别人的阴谋诡计倒是有点抗拒。” 师妃喧她那对令四人神魂为之颠倒的秀眸射出锐利的似能洞穿别人肺腑的采芒,在徐子陵与跋锋寒等四人脸上来回扫视几遍后,目光最后定在徐子陵身上,以平静的语调淡淡道:“徐兄今晚似乎有点紧张呢!是担心宋师道兄与跋锋寒兄两人的安危吗?”“他们皆为昂扬七尺男儿,何须我来担心。” 徐子陵微笑道:“我在担心会不会给你这个师仙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呢!怎么样?我的头发还整齐吧?身上衣服没有什么不妥吧?”“我看看。” 宋师道也反应过来了,他带点反常地大笑配合道:“不但没有不妥,简直可以去相亲!”“看看我。” 跋锋寒也大笑起来,以心中的豪气来抵御那种心中的震颤,道:“我自觉今天也精神气足红光满面的,是不是也可以去相亲?”“我哪也不去……”沉醉于月色之下沉迷娇颜之中还迷糊地做着春秋大梦的自然只有侯希白那种一看见美人就可不要命的家伙了,他喃喃道:“只要能一直如此看着,我就是相亲也不去,哪也不去!”“徐兄直是魅力非凡,几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让徐兄身上那种长生气息感染了呢。” 师妃喧俏脸亮起圣洁的光辉,更使人不敢生出轻敌和冒渎之意,又深感自惭形秽。 她微微一笑道:“妃喧还没有看过一向潇洒自若的多情公子也会学着徐兄那种语调说话呢!”“喂喂。” 徐子陵不同意道:“关我什么事?他是看见了你才着迷的!”“是啊是啊。” 侯希白点头同意道:“三月不见,希白思之若狂,再见仙子,心中几感泪流,妃喧还好吗?”一看见美女,哪怕是师妃喧这一种绝色美人,可是侯希白却又出人意料地又变得正常起来了。 不介人不再带点迷糊,而且说话也开始带点雅风飘逸起来,整个人渐渐又变回那一个风度翩翩、博学多才、游戏人间又迷情不滥的多情公子来了。 “原来这家伙还真一直没有把我们放在眼内。” 跋锋寒带点郁闷地道:“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小色狼。” “我同意。” 宋师道一看侯希白那脸上差点就没有写上“我多情又护花”样子,点头同意。 “看来得给这小子安上一根尾巴。” 徐子陵一看侯希白在“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的天气里,拿着那把美人扇猛摇的样子就受不了,恶意道:“相信摇尾巴来讨好小美人会更好一点,旁人也看得顺眼些。 喂,那个好像叫做师妃喧的,找我什么事?如果介绍姑娘给我相亲就不必了,特别是不漂亮的可以省省了,请吃饭倒是可以商量。” “为什么不想她介绍?”跋锋寒奇道:“她长得天仙似的,认识的姑娘如何会差?”“这老寒你就不知道了。” 徐子陵大笑道:“须知道就算是‘红花’还要‘绿叶’相衬才显得娇艳的,她长得天仙似的,会找一些天仙似的人做朋友吗?根本不可能!所以,如果要介绍‘绿叶’给我,那还罢了。 如果要介绍‘枯叶’或者‘残叶’、‘烂叶’之类的给我,我不自寻烦恼吗?”“你觉得一个天仙似的女孩子会介绍另一个天仙般的女子给你相亲吗?”徐子陵最后反问跋锋寒。 “不可能!”跋锋寒和宋师道一听,觉得这件事要比太阳自西边出来还难,于是两人同时摇头道。 跳至 第三百二十章 赠你肉身 第三百二十章 赠你肉身“不知师仙子不在天宫玉阙里过些悠哉的日子,找我等蚁民何事呢?”徐子陵问?“徐兄知道,”师妃喧清淡自然地道:“妃喧乃是带发修行之人,徐兄如何一出口便相戏?妃喧自然不吝区区之名,但恐徐兄言失谤佛,增添罪业。” “说一声师仙子怎么就变成谤佛了?”徐子陵大笑道:“我错了,那我还是换个合适的称呼吧,师尼姑!”“区区世间俗名,”师妃喧微微点头道:“妃喧并不在意,徐兄随便即可。” “看来你让我气得多,”徐子陵惊叹道:“心境进步不小啊!你说你不再执念世间之名,自然是好的,用意更善,可是你真的能不执着而放开一切吗?我不信你会自心里一点儿也不在乎,要不,你叫一声师小猪我听听,如果你叫得出,那我就相信……”“师小猪,”师妃喧微微一笑,几乎化身那洛水之神乘风而起,并不因口中戏言而减半分圣洁,看得四人又一阵目光发楞。 师妃喧唇角带点笑意地看着徐子陵,用她一贯的清淡自然的声线道:“徐兄总是喜欢咄咄迫人呢,不过既然破尘离俗,自当放弃一切。 记得当日徐兄戏言妃喧,指出妃喧六根不清,执着世间种种,妃喧回去一直深思不止,最后于徐兄之言中悟出一点。 心中欢喜,特于今天来告知妃喧心中所悟。” “快说来听听。” 徐子陵一听,哈哈大笑道:“这听起来似乎不是坏事,莫非你准备把那‘色空剑’当了请我喝两杯?”“色空乃凡尘利剑,”师妃喧微微一笑,道:“如果有日妃喧不再奉师尊之圣意为世奔忙,赠予徐兄又如何?妃喧心中真正所悟到的是,若真到涅盘彼岸之日,绝不愿有凡世种种之丝丝能挽住妃喧之心。 所以,就是之前徐兄提过的肉身,妃喧此一具皮囊,如果徐兄肯收下,亦可尽赠予徐兄你。” “不会吧?”这一回,轮到徐子陵无语以对了。 他还好点,边上的跋锋寒、宋师道和侯希白那下巴早掉脚面上了。 “不过徐兄见谅,”师妃喧清淡自然得微笑道:“请恕妃喧不能按照徐兄之言来理会此皮囊了。” “啊,看来我今天真是走大运了,”徐子陵大笑道:“发达了,发达了!你不听我之前的建议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能不能小心点,不要把你那未来属于我的身体给碰花了,行不?”“那妃喧一定小心点,”师妃喧一看徐子陵装着那一付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由卟哧一下笑了,如金色的阳光自乌云处探出,照亮四方世界。 道:“与徐兄交谈不但令人深思,而且惹人发笑。 每每想起,妃喧总是忍俊不住,就是前些年加起来还没有笑过如此之多呢!”“你的确应该多笑点,”徐子陵同意道:“要天天板个小脸,不苟言笑,别人一看,还以为你是棺材铺老板的女儿呢!大家又没欠你十万九千七没有还,你多笑点没错!再说,你没有听过‘笑一笑,十年少’吗?你会因为常笑而青春常驻,你总不是把一个已经变成了老太婆的肉身送给我吧?”“妃喧愚钝,虽心相向,却不敢言定有那涅盘之日呢!”师妃喧微微摇头,笑道:“此事可日后再言,但今天妃喧还有一事来见徐兄的,徐兄可否听妃喧一言?”“说,”徐子陵大乐道:“尽管说来听听,你还准备送我什么东西,和氏璧?”“徐兄所言那物早属徐兄,”师妃喧看向天上的月光,静看好一会才淡淡道:“妃喧不过随口提醒徐兄莫忘了守护之责罢了。 妃喧此来,乃是约战一人,如果妃喧不幸身亡,如果徐兄不嫌弃,便收下妃喧残躯。 万望徐兄不计之前妃喧之种种,也望徐兄能如妃喧之念,为纷乱之世为天下万民出一份心力,可否?”“看来你今天是来找我交待身后事的。” 徐子陵点点头,敛起笑意,装着一本正经地道:“啊,看徐人已将死,其言也善的份上,我就马马虎虎地答应帮你收尸好了。” “如此多谢徐兄了。” 师妃喧微微一笑,却再没言语。 她目光低垂,气息轻淡,静静地看向那洛水,仿佛那心神早让那缓流的洛水带走,带到了一个不知什么空间去了,沉浸其中,久久不醒。 “好强。” 跋锋寒轻轻碰了一下徐子陵,表示他心中的惊震。 “我完全没有把握。” 宋师道却摇头叹道:“她虽然还没有提升内息,可是我能感觉到她绝对远胜于我。” “如果可能,”跋锋寒豪气万丈地道:“真想跟她也打上一架!哎,徐小子,我们都说了好半天了你怎么不接茬啊?这不像你啊!”“我在看人,”徐子陵随口答道:“没空说话。” “你在看谁?”跋锋寒一看徐子陵没有去看师妃喧,反倒看着天上的月光,奇问道。 “像嫦娥一般的月光精灵。” 徐子陵叹息道。 跋锋寒和宋师道一听,忽然发现天上正有人踏月而来。 那人一双赤足,踏着月色,如飞天妙舞,缓缓而降。 她身后有一个长长的飞翼,由身上一条有如臂指的丝带所控,似生双翼般,飘舞而下。 如果说师妃喧是洛水之神,那么那个人定是月光仙子。 她的出现,让整个天地黯然失色。 她的身上似有一种极之玄妙的引力,仿佛能将一切光华都引到那完美无瑕的娇躯玉体之上,为她增添丝丝照人的灵秀,为她点缀滴滴拱月之神魅。 如果那个洛水女神般的师妃喧能将一切环境都变成如梦如幻,有若空山灵雨般的胜境。 那么她就可以将一切环境都融入其中,无分彼此,似乎环境一风一树一石一水,似为她而生,似为她而有一般。 她踏月妙舞而来,不歌,却早已于人心中成为绝唱。 天下之间,还有谁?能及得上这一个踏月御风而来的赤足精灵呢?“姐姐来了?”师妃喧一看婠婠以一种完美到极致,让人几乎不可呼吸的妙曼之姿缓缓飞降,微抬起明眸轻笑道:“今晚妃喧心愿已了。 再无牵挂,可以与姐姐分个高下了呢!”“是吗?”婠婠一听,微旋那风吹即飞的妙躯,把那荡漾着美酒般香醇灵液的星眸看过来道:“原来找了婠婠未来的夫君来观战呢!难怪妹妹如此有把握了,妹妹不是用什么来勾引我家那个花心的小丈夫了吧?看妹妹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计策成功了呢!”“喂喂,”徐子陵一听,欢喜地大叫道:“婠大姐是什么时候决定准备下嫁给我这小混混的呢?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去喝你的喜酒啊?”“刚刚,”婠婠微微一笑,笑得星月黯然无光,道:“你不知道?”“知道了,”徐子陵惊喜地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洞房?须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们还等什么?”“等我把这个不知让你这个小冤家答允了什么条件的妹妹打败之后。” 婠婠轻笑道:“你等着,你若是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动,想必你那什么春宵就不远了。 否则就别怪自己大手大脚把机会挥霍掉了。” “好浓的酸味。” 反应过来的跋锋寒大笑道:“原来再美的女孩子,还是喜欢呷醋的。” “如果女孩子不喜欢吃醋,”徐子陵下断语道:“那么她一定是个假冒的变态!要不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越美的女孩子除了越动人之外,还越能吃醋,否则你那个巴黛儿如何刚来,人还没见着,就能吃上你的惊天大醋呢?”“幸好我现在还没有这种苦恼,好险好险!”宋师道带点庆幸道。 “靠!”他得到的是徐子陵和跋锋寒的愤怒铁拳,这就是幸灾乐祸不理他人感受的下场。 “我倒是一直很渴望这种苦恼,越多越好!”侯希白带点失望道。 “哪!”他得到的是徐子陵和跋锋寒的鄙视中指,这就是多情花心贪婪不知厌足的结果。 那边天津桥上的两女,虽然口头上以姐姐妹妹相称,但是两人身上的气息却一升再升,两人俱在凝聚最大的功力,准备对千百年来代代相斗不息的宿命之敌以最强的一击。 师妃喧背后的色空剑还没有出鞘,就微微震响,有一种禅音梵唱于整个空间浮现。 刹那间,伴之而起的是那淡淡的金光,在师妃喧的身上向四周淡淡延伸,等延出十丈空间,又缓缓凝聚,最后变成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美妙得如梦似幻,似虚还真。 师妃喧飞身天空,似乎足踏那巨大的金莲,圣洁庄严,步步生花,向那边的婠婠飘去。 婠婠却赤足踏地,浑身伫立不动,天魔丝带飘飘猎动,似有生命般舞动,她身边的整一个空间都让那越来越浓的天魔之气陷凹下去了,里而除了撕裂和扭曲,再无其它。 在她身边一个不算太大的范围之内,所有的东西,都让那些诡异的魔气撕得粉碎,一层层,一片片,一点点,就连空气,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魔手将之揉碎了一般。 淡淡的魔气越来越浓,中间似乎还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它在作一种怪异又奥妙无比的旋转。 在最中心,在婠婠的手心之处,在那无限漩涡的终点,仿佛连光也逃不过那些魔气的吸引,似乎天地万物都在被慢慢地吞噬进去,最后,又无痕无迹、无声无息地消失。 圣洁无瑕慈悲庄严的金色宝莲,与那个诡魅奇奥吞噬万物的天魔之漩,在两女手中,以一往无后之势,向对方疾轰过去。 刹那间,整个天地变得黯然失色,星月无光。 跳至 第三百二十一章 师婠之战 第三百二十一章 师婠之战“打得好。” 徐子陵拍手大赞道,又拿出一条毛毡,铺在地上,再取出酒内,摆在上面,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再一手酒一手肉的吃着,看得跋锋寒宋师道眼睛也要掉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就连涵养好如宋师道者,也不禁愕然。 “看戏。” 徐子陵满口是油,带点含糊的道:“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戏,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你们不来点吗?”“在最少一百多个高手的虎视眈眈之下。” 跋锋寒摇头苦笑道:“我可吃不下。” “不是我说你。” 徐子陵带点教训口吻道:“如果现在吃饱喝足,一会儿就是挂了,那也是饱死鬼。 如果现在不吃,敌人也不见得会手下留情,做个饿死鬼还不如做个饱死鬼呢!你是怕在巴黛儿的暗中注视下丢了你一向光辉的形象吧?”“不管你怎么说。” 跋锋寒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我就是吃不下。” 侯希白此时的心神,随着两女的交手而起伏,他的呼吸也几乎屏住了。 神色极其紧张。 那美人扇也不摇了。 还微微还点颤动,浑身的气息如豹潜伏,仿佛随时都准备冲出去来个护花行动似的。 金色的宝莲在天魔之漩的扭曲的撕裂之下,再也保持不住,化作片片的莲瓣飞舞。 随即被那极速漩转的魔气绞成碎片,并吞噬而没。 两女对击。 婠婠的天魔力场更似乎更胜一筹,不过如果她没徐子陵之前的相处和刺激,也不会精进到这一境。 婠婠一见破去对方外放的护体气劲。 也收起了消耗严重的天魔力场。 天魔丝带如精灵之手,穿过两人短短的空间,向微退一步的师妃喧射去。 袖手的天魔双刃,闪烁着天魔之目般的光芒,划了空间,带着一种美妙无比的舞姿。 交织出如梦似幻的魔网,向网中的师妃喧罩去。 师妃喧闭目合十,微微低吟,一声梵号禅唱响起。 震在众人心胸,如金刚之锤。 那古朴无华的色空合现。 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直射天际。 金光中,师妃喧纤纤玉指不知所时已经持在那飞在天空的色空剑上。 双目突睁,两道金光于那眸中射出,如有实质。 色空剑化作金色之虹。 与此时沐浴在金芒之内圣洁如仙的师妃喧合一而飞,人剑如一。 直射婠婠而去。 婠婠天魔双刃带着一种玄妙的旋转,以刃尖点在那色空剑尖之上。 那完美无暇的赤足在翩翩妙舞。 虽然天空中师妃喧人剑如一。 势不可挡,可是抵住色空剑尖的天魔双刃却始终点在上面,随着婠婠赤足之下的天魔之步,将那一剑无敌的来势化于无形。 “悲世。” 师妃喧玉指一旋,将金色的色空剑挥斩而下。 千百道金芒交织成莲花,如天女而撒,飘飘而下。 婠婠的天魔丝带游鱼般莲花里穿行,它每延伸一分,就会有无数的金色之莲化成光点碎裂而飞。 那天魔双刃则在浮现于空,婠婠洁玉的十指轻点。 将那双刃不时在身边按着某些神秘草测的轨迹穿行,如一对在水中相互追逐的鱼儿。 “苦情。” 师妃喧见婠婠应对得如此轻松,那色空剑上的金色剑气暴伸三尺。 缓缓旋动。 如明月倒悬天际。 婠婠微震地面,整个却往那普照众生的明月飞去,袅袅间,有如飞天。 那轮明月在她的天魔双刃交烁之下,化作残月西沉。 不过婠婠本身,却倒逆飞向天空。 她有如一只断线的风筝。 飘飘而飞。 却无法再足踏实地。 如果不是还有天魔丝带及时抽出背上的飞翼。 使她的身形于空中微微一顿,她将马上面临师妃喧在地面上早已聚起全劲的一击。 “怜生。” 师妃喧面上一片金光,慈悲如天人俯视众生。 她手中的色空剑,也在微微颤动,清鸣起一种有如梵唱禅音的剑震,如千臂观音般,师妃喧在一刹那挥着千百只手臂,在结着不同的玄妙手印,或拈莲,或持铃,或托瓶,或拂柳,或点指,或问心,宝相庄严。 色空剑带着禅音梵唱如有心指般自动破空而去,飞刺向飘飘而下的婠婠。 “天魔印。” 婠婠檀口一张,呼着一道长长的魔气,由她纤长无比的玉臂将之缠绕成一个古怪的印结,天魔结,再用十只玲珑玉指,轻点其上,让那上面布满一层又一层的天魔之气,一层层的扩大,细数之下,足十八层之数。 婠婠如一个星眸此时对墨黑如晶,连光芒也无法洞穿那神秘的幽暗,一种极玄奥的东西正在飞速涌现。 婠婠飞身如下,其速如陨。 身形却如天女飞降,似飞天飘临,赤足悬空在上,螓首和十只玉指托捧的天魔印在下,飞迎向那带着佛门正宗梵唱禅音的色空剑。 剑印相接。 那色空剑无声无息,以一种古怪的轨迹倒刺而回。 如同一条受创的游鱼。 带着一种悲鸣,回归师妃喧的玉背上的那剑鞘之中,哀鸣久久不止。 师妃喧脸上金光大作,不过却闭目合十,静伫不语。 婠婠倒飞空中十数丈,檀口微有一丝红意渗出,她的天魔丝带再次展开飞翼。 飘飘向徐子陵他们这边飞来。 天空之上的婠婠带着一种微嗔的娇笑道:“看来一心想洞房的徐公子还得等等,因为婠婠打了大败仗啊!”“你一定是故意的。” 徐子陵怒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妹妹虽然长得漂亮,长得讨人喜欢。” 婠婠嘻笑道:“可是婠婠却是很想杀了她的,可惜她剑法与御剑术太好,婠婠自问杀不了她呢!你这个小冤家有心洞房又不肯帮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婠婠赤足在虚空之中连点。 再次踩着天魔舞,妙曼无比的御风而去。 “喂,”徐子陵扬声向飞远的婠婠喊道:“先洞房再动手怎么样?我多少也得点甜头做保证吧?万一你反脸不认人怎么办啊?喂,有事好商量啊,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那我考虑考虑。” 婠婠甜笑如铃,如一个天地之间并不存在的精灵,踏月而去,只微留一抹幽香,久久缠绵在众人的心怀不散。 天津桥上的师妃喧,此时脸上的多少微黯,黛遐微颦,她微微睁开那连洛水也会为之温柔的明眸,微微向徐子陵这一边合十行礼。 声音带一点微哑,似乎内腑暗伤,不过脸上却还有微笑,道:“多谢徐兄为妃喧在旁押阵,如果不是忌惮徐兄等四人在旁,相信妃喧今晚也恐有一劫。 魔门阴癸的天魔功果然厉害,如果妃喧所习非是佛法正宗的心法,还真压不下她的诡异魔气呢!”“师仙子是否需要援手?”侯希白带有一点焦急道:“不如由我等几人给妃喧你联手疗伤吧?”“多谢了。”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洛阳众多英雄齐集于此。 想找徐兄论武谈世,妃喧如何敢劳损徐兄及几位的真气?侯兄有此心意足矣。” “救人我是强项。” 徐子陵无心无肺的道:“不过我救人得有条件,不能白干。” “你……”侯希白急道:“徐兄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动手救人?你想要什么?小弟马上给你弄来?”“慈航剑典身为四大奇书之一。” 徐子陵扔掉肉骨头,随意擦拭一把,大笑道:“功法盖世,疗伤自然也有独到之处,如果不是这样,我早跑过拍小美人的马屁大献殷情了。 还轮不到你。 不过你的师仙子受伤了那是事实。 侯公子还是护送她一程吧。 免得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好。” 侯希白一听,马上行动,一个飞身飘飞到师妃喧的身边。 彬彬有礼的道:“虽然临阵脱逃有些丢人,可是相比起护花之举,希白更愿意无悔而行。 师仙子请让希白相送一程吧!”“多谢侯兄的好意了。”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妃喧还不至于伤到走不到的程序。 自行离去就可。” 街角站出四个身形不一年龄各异的僧人,合十垂目而来。 也不多语。 仿佛没有看见任何人一般,于师喧身后左右站好。 师妃喧微微一笑,向众人挥手而别道:“徐兄与跋兄宋兄侯兄几位乃不世之英才,本来妃喧想一听与众论武谈世之法,奈何急需返禅院静修,甚憾,告辞了。” 看着四僧护送着师妃喧消失于远处的街角。 侯希白带点黯然若失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徐子陵这一边却小声私语不断。 “突利那个小子是我的。” 跋锋寒给了徐子陵一拳道:“你敢跟我抢,我保证第一个翻脸。” “你是想在巴黛儿面前摆摆威风吧?”徐子陵小声嘲笑道:“就你那个熊样,小心虽让那个龙卷风突利打趴下变狗熊了。 到时你那满地找牙的样子想必巴黛儿一定会爱看。” “听说飞鹰曲傲的首徒长叔谋是现在铁勒的第一年青高手。” 宋师道微微笑道:“还有那个庚哥呼儿,他们两个是我的了。” “你怎么不要南海派的南海仙翁晁公错?”徐子陵嘻笑道:“你贪大别噎着了。” “放心。” 宋师道身上忽然爆发了一道就连徐子陵也没有见过的凛烈气息,他双目如电,低声沉道:“你二哥我这两年下过一点点时间来练功,绝不会给你拉后腿的。 我宋师道虽然平庸,可是我还是天刀之子!”“这温驯的老虎要发威了。” 跋锋寒此时才认真的看了宋师道一眼,微带惊震的大笑道:“厉害,还真看不出来!”此时洛水,无论自上游还是下游,都有大船自黑暗驶出。 或者,它们一直就在,只是没有把那些灯笼悬点起来罢了。 对面的街道和左右两边,也有无数的人影闪现。 有人形成很大的集群,在空静的大街上整齐的踏步如一地前面,也有无数的黑影,星掷丸投,飞身上周围的屋顶檐面。 一干不知多少人,整徐子陵几人从从包围起来。 黑暗中有无数人拥着为首者自远处而来。 现在,才是徐子陵他们正式上场的时间。 好戏,至此,才刚刚开始。 “这里最少有一百高手。” 这是锐目如电的跋锋寒得出来的数目。 “这里最少有十面埋伏。” 这是英挺迫人的宋师道得出来的判断。 “这里最少有九位绝色。” 这是多情不滥的侯希白得出来的估算。 “这里最少有五头蠢猪。” 这是无所事事的徐子陵得出来的结论。 跳至 第三百二十二章 爱的宣言 第三百二十二章 爱的宣言天上有月,月悬半空,夜凉如水。 两边聚来的船队***辉煌,光照两岸,巨舟纷至沓来,绕过河弯,朝天津桥缓缓驶来。 一艘最近的大船那风帆均因为接近而将之降下,全凭从船腹探出每边各十八枝船桨,拨水行舟。 船沿处每隔一步便挂上一盏风灯,密麻麻的绕船一匝,以灯光勾画出整条船的轮廓,透出一种诡秘莫名的味儿。 这是洛阳富豪名士最喜欢的灯船,模仿自杨广泛舟西苑内海的花灯之船,一般洛阳富人都座乘不起。 此灯船甲板中心处耸起两层楼房,在顶层舵室外的望台上,分布有序的站立了十多名男女,可是徐子陵等四人只看到其中一人。 因为此人有若鹤立鸡群,一下子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无暇去理会其它人。 徐子陵抬眼细看这一个传说自婴儿里就有胡髯的伏骞王子,并不是因为他在所有的对手中最为强大,而是对他那天下有名的胡子大感兴趣。 伏骞王子年约三十,身穿胡服,的确长了一脸浓密的胡髯,他的身材魁梧雄伟,比身边最高者仍要高出小半个头。 及得上徐子陵和跋锋寒他们等四人的高度。 那伏骞王子虽神色自傲,负手而立,却能予人隐如崇山峻岳,卓尔不凡的气概,并有其不可一世的豪雄霸主的气派。 他身上的内息如渊,深深潜藏,又有如隐踪之豹,那身体下贲张的肌肉似有随时飞扑而出的爆炸性力量。 说起来。 这一个伏骞王子还不能算个莽张飞,虽然两者的胡子都有如钢刺。 如虬,可是这个伏骞被胡髯重重包围的脸容其实上算得清奇英伟。 他脸上颧骨虽高,但鼻子丰隆有势,颇有一国君王之帝相。 不过他的双目却出奇的细长,内中的眸子更有精光电闪,射出澄湛的光芒。 他也在遥遥的打量徐子陵等四人。 他的出现让宋师道那气息微微一波,电目与那个伏骞王子对射了一眼,脸上虽然神采不动,却微微拱了一下手,算作见礼。 “久闻伏骞王子大名,恨不得一见。” 宋师道拱手行礼道:“今日一见,王子更胜闻名。” 能得到宋师他如此客气的外族,相信除了刚才的跋锋寒之外。 就要数这一个大胡子的伏骞王子了。 “宋兄客气了。” 那个伏骞王子拱手还礼,哈哈大笑道:“久闻令尊大刀宋缺乃天下刀法第一人。 世居岭南,雄霸一方,比起我这一个吐谷浑的小小王子那可算高山不可仰的人物。 师道兄为天刀之子,今日一见,伏骞也觉虎爷无犬子也!”这一个伏骞王子说话咬字吐音极准,比起两年前的跋锋寒还有好得多,而且深谙汉礼,真让人刮目相看。 侯希白眼中却没有这一个王子。 他的眼睛只有王子身边伫立奇巧右的两位美丽的胡子。 但在多情公子的眼中。 这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虬髯大汉再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可是也比不上那两个水灵灵的小美人那么引人。 徐子陵却在看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跟在伏骞的身后。 站在阴影之中。 这位吐谷浑的高手年纪在二十五、六间,身材瘦削修长。 浓发粗眉,举止从容。 样子不太像一个下人,倒有点像伏骞的挚友,知己良朋。 那个人同样一身骑射的劲服长靴,整个人就像一枝离弦劲箭那么锋利,双目精满神足,表面冷漠无情。 他虽不算英俊,站在众多护卫中,初一看并不起眼。 可是他是属于那种耐看和愈瞧愈有味道的人。 更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在众人之中,只有他的气息跟伏骞王子最为接近。 高手。 这绝对会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徐子陵估计,像他这个气息表现出来的水平,最少也能跟现在的跋锋寒打个旗鼓相当。 这一个如此强在又深藏不露的人自然就是伏骞王子手下头号大将。 邢漠飞。 跋锋寒谁也没有看。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洛水,仿佛在等待着另一个洛神的出现似的。 他有古怪举动让徐子陵等人纷纷转目去看。 果然,不知何时,有一个女子正在那洛水之上踏波而来。 那女子身段极高桃优美,身上穿着米黄色云纹状的窄袖袍服,腰系红白双间的宽带,使她的细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 虽然她的打份有着外族的豪放和大胆。 可是头脸却戴遮雨的斗蓬,绕上轻纱,如燕子般飞掠而来。 飞至跋锋寒的面前三丈处,她停了下来。 似乎带点怨恨之意怒瞪过来。 晚风轻轻,她苗条而丰满的美丽娇体,如婀娜之杨柳,那娇媚得像会说话的大眼睛,本来极是甜腻迷人,可是此刻充满的,却是怨恨不平而嗔怒挑衅。 徐子陵他听跋锋寒提过,不过就算没有提过也知道,这个女子,就是跋锋寒的旧爱,巴黛儿。 宋师道他们不知道,不过他们一看巴黛人的眼睛就明白了。 那是一双情人才有的眼睛。 虽然现在上面只有怨恨,可是,也深深隐藏着缠绵无尽的旧情。 跋锋寒看着这一个巴黛儿,百感交集,连背后一直稳定如磬的刀剑,也似乎在微微颤动。 他记得两人初初相识之时,巴黛儿当年只有十五岁,她还是突利王子钦定的小妻子。 不过在追随着突利和麾下高手在大漠追杀自己时,却遇上一场百年也不常见的大风沙,就是那一场九日九夜不止的大风沙,使她在迷途落单。 为自己所擒。 不但如此,两人为求生存。 还在风沙之中抛弃仇恨,相互支持,终于在极其艰苦又极其漫长的大风沙过后,她错误的爱上了自己。 而自己,也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一个坚持的女孩子。 (web用户请登陆。 ,手机用户登陆)她的出色,她的坚强,她的勇敢,她的可爱。 她的一切一切,撩起他深藏的情欲,使两人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在报复,可是,他心中慢慢知道。 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从未有过的。 她也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完全忘记了自己就是突利王子未来的王妃,她甚至不愿再回那温暖舒适的金帐篷,她宁愿随他在大漠草原上流浪,直至永远,做一个快乐的小情人……可是,当她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 想的不是自己的吻,自己的拥抱。 而是自己的首级。 她已经恨他入骨。 可是跋锋寒知道,自己再狠,自己对天下人狠,却无法对她狠下心来。 比起以前。 芭黛儿她明显是消瘦了,变得更加楚楚动人。 但纵是这样,在他的心中,却更多了一份令他一见痛惜不已恨不得把她搂在怀中用心呵护的美丽。 跋锋寒知道,自己虽然为了追求武道而绝情,可是当旧情再临,当那个可人儿再伫立自己面前的时候。 那旧情还在,绵绵不绝。 巴黛儿看也不看徐子陵他们,忽然以突厥语说了一句话,声音极是沉郁动人。 跋锋寒听了,脸上微带凄凉之意,却不回答。 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喂老寒,”徐子陵看不过眼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一把,让他们这两个旧相好再来个破镜得圆旧情复炽。 反正他们心中是极爱对方的,自己帮一下口,他们俩个也许就会少走很多弯路。 徐子陵一看巴黛儿那又嗔又怒的模样就明白了,肯定是这一个跋锋寒不愿意放下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死活也不肯哄她一下。 致使她心中更是嗔怪。 于是做个和事佬打个圆场道:“老寒你就这样装酷啊?靠,你是个男子汉你主动一点啊?说句软的话会死啊?我们保证什么也听不见了!”跋锋寒微微哼了一声,还是酷酷的保持沉默是金。 “这位是巴黛儿姑娘吧?”徐子陵无中生有道:“我天天听老寒提起你,天天提,听得我的耳朵都生茧子了。 这个家伙表面是个硬汉,铁汉,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一点点柔情的,巴黛儿姑娘你肯定不知道,我天天听这家伙说梦话,说一百句有九十九句都是你的名字。” “还有一句呢?”那个巴黛儿冷冷的问。 “放心,还有一句不是别的姑娘的名字。” 徐子陵呵呵大笑道:“还有一句是他说的‘我爱你’。 他天天说梦话都说喜欢你呢,哎师道大哥可以做证的。 前天我们喝酒的时候,老寒喝醉了,哭了不错,直嚷嚷说他对不起你,他错了,他回大草原要找你道歉去……”“你说够了没有?”跋锋寒不但脸黑了,连青筋都在暴跳,样子简直想吃人。 “差不多了。” 徐子陵急急应了一声道:“巴黛儿姑娘,见是你,如果别人我肯定是不说的。 你有没有听过老寒他的爱的宣言?你没有听过吧?那是在他喝醉了哭得不行的时候才会说出来的。 要不要听听?”“你还说?我翻脸了!”跋锋寒已经动手捧人了。 宋师道和侯希白连忙拉住他,主要是不怕他动人,而是想听听徐子陵说的那个什么‘爱的宣言’。 “说来听听。” 巴黛儿面如寒霜。 言语就像冰珠子掉在地上一般。 掷地有声。 “老寒他是这么说的。” 徐子陵背着手,装深沉的踱了几步,微带一种没有而硬装出来的伤感道:“曾经有一份至真至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巴黛儿她说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巴黛儿一听,傻了,她这一个什么的爱的宣言被忽悠住了。 “我要杀了你!”又羞又怒的跋锋寒却没有被忽悠住,他奋力挣开宋师道和侯希白,拔出刀剑,如疯虎一般,刀剑合一。 雷霆万钧的在徐子陵的头顶上砍劈下来。 ……跳至 第三百二十三章 情敌相见 第三百二十三章 情敌相见“好心没好报。” 徐子陵怪叫一声,双手十指连弹,把跋锋寒已经砍劈及顶的刀剑弹开一分一毫,脚步轻移,险险避过。 不过跋锋寒疯虎般的抛弃刀剑扑上,一个过肩摔把徐子陵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天津桥上的一个桥墩之上。 轰隆一声。 徐子陵摔得狼狈不堪。 跋锋寒还想再次扑上狂捧,不过却让宋师道和侯希白死死拉住。 “放开我!”跋锋寒赤着眼睛吼道:“我跟这个家伙没完,我不砍死他誓不罢休。” “妈的,你就这样对我这个媒人啊?”徐子陵自泥污中弹出,他带点泥沙带点狼狈的狂奔而回。 那拳头已经紧握。 准备揍人。 大吼道:“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谢大媒!我帮你说好话哄回心上人。 你不但不谢我,还拿刀剑砍人。 这还有天理吗?我还跟你没完!”“站住。” 巴黛儿那寒若冰雪的声音重重的哼道:“你真是他的朋友?”“我不是。” 徐子陵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恼怒的道:“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这家伙太可气了。 你也有眼看到的,如果不给点脸嫂子你,我早拆了他的骨头了!”“只要你这种傻头傻脑的傻子。” 那个巴黛儿冷哼道:“才会是他的朋友!他也就只能交像你这种傻子!”“喂喂!”徐子陵一听,火气更是上来了,道:“怎么说话的你?你不要以为是那个刀剑狂人他的心上人就很牛,你若惹恼了我。 小心我将你痛打狂殴一百遍!”“有本事就来试试!”巴黛儿语出如冰,气呼成霜,道。 “打不了你我还打不了那个跋锋寒吗?”徐子陵挽起袖子就往跋锋寒那边去,先是躲过双臂让宋侯两人死死拉住的跋锋寒的飞腿,再扬起拳头道:“看我包公的狗头铡……啊,看我正义的铁拳,专打小没良心!”他高高扬起拳头,正准备在跋锋寒的俊脸上来一记时。 一只小手自后面伸过来。 将他肩膀一扯,足下一绊,徐子陵又整个飞了出去。 狠狠的砸在等街角的一个房檐之上,登时又一阵震动摔倒,狼狈不堪。 巴黛儿站在跋锋寒的面前,那眼光简直可以让火结冰。 “你不该出手打我的朋友。” 跋锋寒忽然冷哼道:“要打,也只能由我来打。” “自从以后,你再也管不着我了。” 巴黛儿轻风般旋转身子,美妙绝伦。 正当众人为她那美妙的舞姿沉迷不愿醒的时候。 她的左手扬起。 一道金光若迅雷激电般向跋锋寒胸口直射过来。 跋锋寒从容的探手一拈,看似缓慢,偏偏却一分不差的把巴黛儿射来的金光夹在中指食指之间。 众人定晴一看,原来是一枝黄金打制的精美发簪。 “还你了。” 巴黛儿冷酷无情的道:“这根金簪物归原主,从此刻开始,芭黛儿以后和你跋锋寒再无任何关系了。” 跋锋寒凝望指间金簪,心中一软,百感交集于心间。 那金簪微微还有玉人的体温。 跋锋寒又记得昔日相送之情景。 当日是那般的海盟海誓。 不想今日却……跋锋寒微微叹了口气,道:“黛儿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把金簪还我吗?”“还有一个目的。” 巴黛儿冷哼道:“那就是取你跋锋寒的首级。” “我来帮你。” 徐子陵一个飞掠而来。 拍拍身上的尘土,微笑道:“干这个我在行。 我保证一刀砍他的头颅时,他的眼睛还是睁的,直勾勾的瞪着你;他那嘴巴也是张着的,不过不是说他喜欢你。 而是……”“而是什么?”巴黛儿虽然极不愿意听徐子陵东扯西扯。 可是她心中总有股好奇,想听听最后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会说。” 徐子陵捡起跋锋寒抛在地上的长刀。 微微挥舞一下,并把它架到跋锋寒的脖子上,道:“我一刀下去,他会说,好快的刀子。” 徐子陵人在说话,刀在也动。 那把果然是好快的刀子。 跋锋寒的脖子在那把刀轻微的颤动之下。 不知不觉就有一道红线流了下来。 直看得巴黛儿那美丽的大眼睛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瞪圆了。 “你玩够了没有?”跋锋寒简直没有抓狂。 “还没有。” 徐子陵向黑暗中轻描淡写的道:“这个跋锋寒似乎很好玩,突利王子不出来玩一下吗?”“哼!”一声冷哼,来自街角左方黑暗深处。 然后有一名身穿汉人便服,年约三十的健硕男子悠然走了出来。 他在徐子陵与跋锋寒左方二十步许处停下,手上的短杆马枪收到背后,枪头在左肩上斜斜竖起。 形态威武至极。 风度姿态均予人完美无瑕的感觉。 徐子陵不用看也知他就是突利,而那枝枪则是由波斯名匠打制的‘伏鹰枪’。 这枪名字的来由是马枪把手的地方铸有一只秃鹰,且全枪重达六十斤,钢质绝佳,因为挥舞起来卷起来的劲风连鹰也飞不出。 所以才有名‘伏鹰枪’。 在突厥,这枝标志着突利武技的‘伏鹰枪’早已是家传户晓,敌人则闻之胆丧。 当年跋锋寒被突利在沙漠追赶时,曾吃尽他这‘伏鹰枪’的苦头,幸好一场大沙暴把整个形势逆转过来。 亦使跋锋寒除了是突利的死敌外,更多出个情敌的身份。 当然,如果别的草原女子让突利如此受辱蒙羞,他早一枪杀了。 可是芭黛儿却不同。 她既是处罗可汗的亲族,又是国师赵德言的爱徒。 兼之突利对她眷恋甚深。 不下于跋锋寒。 所以他不但不伤及芭黛儿一根毫发早被处死。 还把突厥人最难忍受的奇耻大辱坦然的忍受了。 不过,这一个宽容只对巴黛儿有效。 对于跋锋寒,突利则像要生吃了他似的,自一出现,就再也没有看过别人,只是死死的瞪着跋锋寒。 仿佛生怕跋锋寒随时会长了一双翅膀飞走了似的。 跋锋寒对突利那是针尖对麦芒,乌龟对王八。 他的眼中也只有突利,他们俩总算是对上眼了。 两人目光相触,有如两道闪电在空中交击。 互不退让。 突利和跋锋寒都是典型壮硕的突厥人,突利虽然比不上跋锋寒的俊伟,轮廓粗犷,发如铁丝。 但却另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气概。 他年纪其实并不大,不过长相却极是粗豪,男子汉的气息特重,脸上粗黑的皮肤上有道道的因为与强敌交战后所得的浅浅伤痕,尤其是以左颊特多,接连数道。 深且长,更显得他那种骠悍之极的粗犷。 这些伤痕都展示出突利其实也曾磨历过艰苦的岁月和凶险的锋镝。 突利的眼神虽然锐利而冰冷。 却并没有把仇恨透出来。 显示出高手的深藏不露和武技的湛深修养。 跋锋寒的眼神相同。 与刚才赤着双眼向徐子陵时绝然不同。 他的目光酷而冷,冷而静。 “巴黛儿姑娘。” 徐子陵笑嘻嘻的问道:“跋锋寒与突利王子打起来。 你愿意谁胜谁负呢?”“在与他打之前。” 突利忽然转过脸朝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突利想跟徐公子说两句。 不知可否?突利久闻徐公子大名,心中羡慕。 手下有几人不才。 想请徐公子赐教几招,不知徐公子是否愿意指点一下不成才的他们呢?”“既然不成才。” 徐子陵挥挥手道:“我指点也没用,还是省回一口气吧!”“我们不远千里而来。 只为久慕徐公子大名。” 两个声音一先一后默契的哼道:“这恐怕就由不得徐公子你拒绝了。” 两个人自黑暗中大步踱出,徐子陵看了微微一笑,又是老熟人。 这是当年的那两个突厥人分别“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铁雄。 这二人当年与和祖君彦合谋,掳去翟娇,再在荒村布局暗算翟让,由躲在箱子里的李密对翟让实施突袭,种下其后翟让惨遭杀身的大祝。 不过徐子陵当时正装成血红刺客趁着他们得意洋洋,狠狠的阴了李密一把,让李密这一个老**虫从此走上了死太监的行列。 徐子陵一想起李密可能到现在还在尿血,脸上那笑意就简直可以开出一朵花儿来。 “徐公子的大名我们兄弟俩也听过。” 又两个黑影自桥的对面那边射来。 一高一矮,却不是长白双凶符氏兄弟还有谁。 只听那个手持开山巨斧如无物的符真冷哼道:“之前也有过指教,所以我们也请徐公子继续指点一下我们兄弟的技艺如何?”“好是好。”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看来你们要先排队。” “希望这条队不会排得太长。” 一男一女从桥头旁另一个街角的黑暗闪出来。 一个是腰挂飞挝,有点阴阳怪气,可是身上的气息却深隐如渊,这正毕玄的嫡传弟子拓跋玉。 拓跋玉一向不现山不露水的。 他的武功一向不为人世所知,可是徐子陵多次与他交手。 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尤在突利和现在的跋锋寒之上。 看来除了正在看戏的吐谷浑王子伏骞之外,年青一代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俏立拓跋玉身旁的自然就是淳于薇,她的玉指上永远在旋转着那把微微弯曲像是突厥人常用的弯刀。 那一把更加弯弯如月的宝刃。 她脸上表情似嗔非嗔。 一看徐子陵即有点兴奋。 眼里都幽幽的发着光芒。 “喂。” 她不像拓跋玉,正微带恭敬的施礼,她径自走过来。 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徐子陵上下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那小赤足一脚踢在徐子陵的腿上。 正当众人暴汗的时候,她却在拍手欢呼道:“原来你没有装铁胫护腿呢。 你一定是怕我腿踢疼了对不对?你一定是喜欢我!你说,你快说!”“疯女人!”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一边去,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的地方。” “跟我说。” 淳于薇不顾有一百几十双眼睛看着她,充满期待的道:“喂,跟我说刚才那个什么‘爱的宣言’,跟大家说你喜欢我。” “真是麻烦的小鬼头!给你这个,一边去,别烦人!”徐子陵动用了对付小孩子的绝招,一串晶莹的冰糖葫芦递过去。 淳于薇一见,大喜过望,连忙喜孜孜的接过,乖乖站到一边去了,那美丽的大眼睛欢喜得弯成了月牙儿似的。 众人一见,暴汗。 “怎么同是大草原的女孩子。” 跋锋寒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巴黛儿,不由感叹道:“相差就那么远呢?”跳至 第三百二十四章 强敌无数 第三百二十四章 强敌无数“铁勒的长叔谋和庚哥呼儿。” 徐子陵微微笑道:“两位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玩玩,人多热闹。 再说两位都很久没有出手了,长叔谋你的铁盾都快生锈了吧?”白衣如雪,双目湛蓝的长叔谋和脸色微带苍白的庚哥呼儿飞掠而来,立于拓跋玉的身边,长叔谋此时面带笑容,从容地向徐子陵施礼道:“我们与徐公子乃旧相识,应该不必排队了吧?长叔谋近来充盾不用了,希望在‘鹰变十三式’上与徐公子多多亲近,万望徐公子不吝赐教。” “教你可不敢。” 徐子陵一听大笑道:“两位是铁勒第一高手飞鹰曲傲的高足,名师高徒,两位还是弄一个一门专精,向令师求教好点。” “哼。” 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一听,那脸色立即变了,长叔谋微哼一声,道:“徐公子胡吹大气的功夫我们一早领教过了,极是想念,希望过了今晚还能有机会再次领教。” “看样子你们不像英年早逝之人啊!”徐子陵惊叹道:“你们怎么连今晚也活不过了?”“本王子也是很好奇。” 远处大船上的吐谷浑王子伏骞大笑如雷道:“两位铁勒高手怎么会那么多仇家,弄得自己连活过今晚的心思都没有?做人做到两位这样子,还真是没意思!漠飞,你说说,两位希铁勒高手与我们吐谷浑的渊源不小,我们是不是不能坐视不管,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啊?”“王子不必烦心。” 那个邢漠飞微微一笑道:“我们也许叫些和尚道士,准备做场法事,超度两们铁勒高手就可以!”“哼。” 长叔谋对吐谷浑王子伏骞和邢漠飞极是忌惮,不过他此刻站在突利和拓跋玉的身边,有了突厥众高手作为依凭,也不会太在意,只是不愿在合击徐子陵他们之前再生事端多生枝节。 故只是冷哼一声,气息微微一敛,再不言语。 “在下河南郑石如。” 一个人缓缓于黑暗之中步出,微笑道:“代襄阳钱关主向徐公子问好。” “来人河南狂士?”侯希白微微一笑,问道。 “正是。” 一个白衣儒服大袖飘飘的高个子如云般飘来,向众人微微见礼,执礼甚恭,不过对于徐子陵几人却傲哼一声,以作回应。 此独有狂士和智者之名的高手衣着大袖飘飘,儒风四溢。 不过身上的神形却静中有动,动中有静。 一身文士服,却又散发披肩。 任凭长发飘散,不思结冠,显得既是文质彬彬又狂放不羁。 这位河南狂士郑石如的年纪在三十许间,外貌与相格绝然不同,外形温文,而性格粗放狂野。 样貌大致上也算不错,剑眉英目,悬鼻丹唇,可是偏偏在下颌之上留了一撮山羊须,别有种不修边幅性格另类我行我素的魅力。 最为正经的宋师道看见这一个河南狂士郑石如简直就像看见怪物一般。 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徐子陵却没有。 “什么河南河北的狂士恶徒。”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的口气像一个大嘴蛤蟆。” 巴黛儿冷哼道:“也不知是你无知还是白痴!”“他只是无礼。” 淳于薇带点不同意地道:“人还是挺聪明的!”“乖孩子。” 徐子陵一听大笑起来了,夸张地道:“你说这话我爱听,来来来,哥哥给糖你吃。”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一声清铃一般的声音带点好听鼻音地哼哼道:“我也要。” 十几个人伴着一个八抬大轿整齐地踏步而来,还未近前,轿前的布帘一掀。 露出独孤凤那张宜嗔宜喜的小脸,她伸出玉手。 咭咭地笑道:“我和奶奶来看你了呢!有什么好吃的还不赶快拿来?你要是哄奶奶她老人家开心了,说不定她老人家格外开恩帮你一把呢!”“你用糖可以哄。” 徐子陵苦恼地道:“可是你奶奶可能得用和氏璧才能哄住了。” “你果然很聪明。 咭咭!”独孤凤伸出个白兰花般的大拇指夸赞道。 “是你?”与独孤凤不同的是。 独孤策一看徐子陵,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在尤楚红的面前,他简直就要马上冲上去砍人了。 记得他第一次与徐子陵相遇,就是在云玉真的大**,徐子陵破门而入,坏了他的好事,还把他打得半年下不了床,现在仇人相见,如何不分外眼红。 众人一看独孤家出动了第一高手尤楚红,个个都微凛,毕竟这一个哮喘与武功同样齐名天下的老奶奶那不是年轻一辈所能望其项背的。 大家只盼她今天的哮喘刚好发生,否则,独孤家有这一尊大神震着,还真没有大家什么事。 “你是谁?”徐子陵却好像完全忘记了独孤策这一个人似的,奇问道。 “你少装蒜!”独孤策一听,那气登时不打一处,他如果不是要在奶奶面前装一个乖孩子,早就破口大骂了。 “啊。” 徐子陵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地道:“我记起来了,我记得来了,你不是那个喜欢赤身**的那个变态吗?我对你有很深的印象,因为你不但开房召妓,而且好像小弟弟都特别的小……”“你简直就是找死!”独孤策一下爆发了,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把自己心中最隐隐作痛的秘密大声宣扬出来,那么他独孤策还有颜脸在江湖上立足的。 他一怒拔剑,准备以家传的红尘碧落剑法将徐子陵来一个前后对穿,反正自己打不过,还有奶奶。 “策儿,住手。” 谁不知尤老奶奶微微咳嗽两下,反倒喝斥他道:“这里有你们小辈什么事?一边去,南海仙翁不在南海逍遥纳福,来洛阳这里干什么?”最后一句,显然不是对现身出来的人说的。 “听说洛阳让一个小辈搞得鸡犬不宁。” 极远处的黑暗之中有一把声音带点自负和托大地道:“蒲山公多次邀请本尊来看看,本尊实在推搪不过。 所以只好无奈出山,来看看了是谁家的小破孩那么骄横。 本尊都奇怪呢,怎么有人会如此没有教养,原来是一个没父没母的死剩种,怪不得!”说话间,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伴着一个须发俱白身躯极其雄伟的威猛老人大步而出,那个中年人背后有一支金光闪闪的宝枪,上面雕龙刻凤,好不漂亮。 不过大家却无心欣赏,齐齐把目光望向那个中年人身边的威猛老人。 只见他身躯雄伟如山,比起身形修长的徐子陵和雄躯奇伟的跋锋寒也不多让。 他须发俱白,不过双目如电。 红润的脸膛不但不显得老迈,反倒比起身边的那个中年人更加年轻似的。 他的手执一根样子看似普普通通的木棍,可是此物在他的手里却仿佛如有生命般慑人。 大家一见,这一个南海仙翁晁公错果然不凡,气息雄浑如山,功力高不可测,不愧是有一个甲子威名的强者,个个心中又是一凛。 “你就是那什么什么晁公错?”徐子陵奇问道:“刚才用嘴放屁的不是你吧?”“哼。” 那个威猛的老人微微一哼,声音不大,却有如重锤般击在众人的心中。 “妈的。” 徐子陵忽然怪笑起来道:“看来南海派装腔作势的人不少啊!不过还比不上藏头露尾的无胆匪类。 你***要是那个缩头乌龟一般的晁公错,那么一个叫做‘齐眉棍’梅天的老**虫老王八又是谁呢?一个为老不尊又恬不知耻却想学人倚老卖老,一个缩头缩脑明明是乌龟王八还想装人。 听说南海仙翁可是堂堂一派宗师,成名一甲子以上,但是你这个成名数十年的什么前辈宗师,不但与小辈一般见识,甚至出口伤人。 亏你还有脸敢叫什么前辈高人,我呸!”众人一听,差点没有让徐子陵绝倒。 大家现在明白了,黑暗中的那一个南海仙翁本来是想弄点神秘。 弄了一个叫做‘齐眉棍’梅天的高手出来替代自己,然后躲在暗中伺机而谋,谁不知不但让徐子陵看穿了,还借机狠狠地批了一通。 “好气魄。” 全场之中唯有淳于薇这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拍烂手掌道:“人家最喜欢像你这种英雄气概的男子,好威风!人家太高兴了!”“光高兴有个屁用。” 徐子陵大笑道:“你要有心得帮我一把啊,我现在都快让那个什么南海仙翁吓破胆子了,你光拍手有什么用啊?”“不拍手人家还能干些什么?”淳于薇奇道。 “动手。” 徐子陵极力蛊惑着大草原的弯月之女淳于薇道:“一会儿那个忍不住出现可是偏偏装什么前辈高人的老王八他慢慢地爬出来时,你就帮我狠狠地踩他的乌龟壳,狠狠地动手揍他。 如果他敢还手,你就哭着回去把你师尊毕玄找来,让他给你出这一口恶气!”“好。” 吃了一要淡糖葫芦口软又受到蛊惑的无知小姑娘摩拳擦掌道:“我帮你。” “大草原上最美丽最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淳于薇小姐,你还等什么?”徐子陵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道。 “等你先上。” 谁不料淳于薇嘻嘻笑道:“你要不行了那我再上!你如果不行,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太勉强,哎,你到底行不行啊?”“……”徐子陵能说自己不行吗?“他行的。” 跋锋寒一听,马上幸灾乐祸地道:“他很能行。” 跳至 第三百二十五章 报名喜欢 第三百二十五章 报名喜欢“哈哈哈哈……”一阵豪爽的大笑响起,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弄不明白发笑之人在何方,等笑声稍竭,只见一个身材修长,腰板笔直,唇上蓄着一把刷子似的的短髭,清俊的脸上有种曾经历尽艰苦磨练历尽风霜的中年男子早立于独孤家尤楚红的大轿之前,他微微向大轿弯腰施礼道:“小弟来了,特来见过红姐,不知红姐身体是否好了些?”“死不了。” 轿子里传出微微的咳嗽之声,道:“知世郎好大的架子,老妇如何敢当?”“小弟知罪了。” 那个向尤楚红致歉的正是长白的知世郎王薄,他哈哈大笑道:“小弟来洛阳多天,可是心中有愧,不敢去见红姐,实在是小弟的不对。 不过,小弟还好,倒还没有像晁兄那般,听说倚老卖老去欺负一个小辈,哈哈哈!”众人一听,山东知世郎王薄也来了,不过这个知世郎不但没有给一点面子同辈之中的晁公错,还落井下石,对他冷嘲热讽,让事情又变得带回耐人寻味。 “知世郎好威风。” 符氏兄弟持着李密座下供奉高手的威风,那个使怪锥啄剑的符彦大力反击道:“日后有机会,我们两兄弟定要多多亲近亲近。” 长白双凶符氏兄弟与知世郎王薄之间过节甚深,两人还曾让势大的王薄赶出了山东。 不过,现在李密势大,风生水起,投得好主人的符氏兄弟自然腰杆硬直了许多。 “南海仙翁还真要老妇人三请四请才会出来?”轿中的尤楚红微微咳嗽,低喝道:“如果是因为看见老身不便出来,那是不是老身作一个回避呢?”“言重了。” 一个浑厚有力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半空之中飘来一人,如轻若玩物般。 飞身站在一个屋檐之上。 微微向下面的轿子拱手道:“既然尤夫人在此。 晁某自当以为马首是瞻。” 众人一听,大悟。 原来这一个晁公错他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不能出来。 他一向喜欢用辈份压人,见人就高一等,可是现在不知尤楚红这一个百岁老妇在此,他再也摆不起架子,甚至还得以低一阶的身份发话。 以他那般一向高高在上受尽尊敬的心态,如何受得了?这一个晁公错虽然仙翁之名,却没有太多的老相,年纪竟比知世郎王薄还显得年轻,仿佛只过半百,如果不是满头银发,大家还真以为他是那个南海派掌门人‘金枪’梅洵的师兄呢!因为相比起来,那一脸阴沉的梅洵,显得更加老相,那个南海仙翁不愧有‘仙翁’之实,那脸上手上的皮肤,保养极好,竟如婴儿般一样细腻红润,隐隐然,还有一种奇门玄功的神光。 特别是晁公错那双眼睛,更是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似有实质一般,如刃割人。 让他看过的人心中无不微微一冷。 这一个面似仙翁,但笑容里却带着丝丝狡诈的晁公错。 简直要比刚才那个假装他的齐眉棍梅天要强得太多了。 如果说那晁公错是一只巨鹰,那么梅天就是一只大雁,战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而那个南海的掌门人梅洵,更只是一个小麻雀罢了。 “晁兄好威风,小弟佩服。” 知世郎王薄冷哼道:“几十年不见,晁兄风采更胜往昔,那脸皮,似乎也更厚了,莫非晁兄躲在南海一直苦练着铁面皮神功?”“今天老夫不跟你吵。” 晁公错冷笑一声,他转面向在场所有的人扫视一眼,最后把目光停在王落的身上道:“因为老夫找的不是你,不过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和知世郎好好聚聚旧,希望知世郎不会太嫌弃我这个老朋友才好。” 王薄打个哈哈,却不回话,那目光似乎看了一眼符氏兄弟,不过一闪即逝。 “今天晚上好热闹。” 徐子陵似乎有点不解地道:“莫非这里准备开庙会?”“喂喂,看这边。” 独孤凤坐在轿中,伴着那个深坐在轿中的尤楚红,那小手轻挥,道:“奶奶有事找你呢!”“请我吃饭?”徐子陵高兴地道:“我正好没有吃饭呢!”“只有徐公子肯随我们回府。” 尤楚红微微咳嗽一下,忽然舒缓声音,温声道:“还怕没有饭吃吗?”大家一听独孤家对徐子陵进行招揽,一时个个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如果徐子陵真的答允,有了独孤家在背后支持,今天晚上再想自徐子陵的手中谋取师妃喧托予他的那个和氏璧,恐怕真有点难了。 不要说独孤家本身就在洛阳家大业大,就是这一个尤老奶奶,也不绝不会是那么好对付的。 现在就看徐子陵如何表态了,大家屏住呼吸,不发一声,微带紧张地看过来。 “尚书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徐子陵微笑道:“我已经答应去他们家吃饭了,所以,尤***好意小子心领了。” “不识抬举。” 独孤策一听,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他恨不得把徐子陵的嘴堵上,不让他答应,现在一看他果然没有答应,心中极是高兴,不过表面却重重地哼道:“我的奶奶也是你这种孤儿叫的?你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凭什么也叫我奶奶做奶奶?你只不过是扬州的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罢了!”“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徐子陵微笑道:“而且记性不差,金枝玉叶的独孤公子不必过人强调。” “现在没有机会。” 尤楚红倒没有介意,微微咳嗽一阵子,又道:“那么下一次也没问题,徐公子什么时候饿了,想吃饭,请一定来找老妇人,老妇人代表独孤家无限欢迎徐公子。 咳咳……”“我怕独孤公子不欢迎呢!”徐子陵大笑道:“像我这个小混混还是跟什么刀剑狂人之类的打交道吧,这样最合乎我的身份。” “你不但可以和刀剑狂人打交道。” 跋锋寒上前狠狠地给徐子陵一拳。 微带激动地道:“你还可以和他做朋友!从现在开始,你这家伙就是刀剑狂人的朋友了!”“我不会和一个小混混做朋友。” 宋师道淡淡地道:“因为我是天刀之子。” “是吗?”侯希白听了微微有些意外地道:“那你跟来做什么?你是天刀之子,你还跟他一个小混混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来。” 宋师道淡淡地道:“难道要看着别人欺负他也不管吗?”“你不是说不和他做朋友吗?”淳于薇奇怪了。 “我当然不和他做朋友。” 宋师道微微提高声音,淡然微笑道:“我只和他做兄弟。” “……”众人一听,无语。 “姓宋的。” 跋锋寒向宋师道伸了个大拇指,大吼道:“本来我对你这个大阀子弟是不屑一顾的。 可是我跋锋寒今晚说一句:我走眼了!原来在大阀之中,也不尽是米虫,也不尽是废物,你宋师道虽然贵为一个岭南天刀之子。 可是并不像某些人那样是一个二世祖,就凭这一点,我佩服你!”“我对徐兄身份也不怎么在意。” 侯希白也微微叹气道:“而且我跟徐兄有共同的爱好,所以,我想,我应该会先试试和徐兄做一阵子朋友。” “你跟他有什么共同的爱好?”淳于薇特别好奇地问。 “我们共同的爱好是。” 侯希白大有高山流水知音难求之感,道:“欣赏美人。” “你是多情公子倒也罢了。” 淳于薇更奇怪了,问道:“那一个家伙懂得什么啊?他不是扬州偷鸡摸狗的小混混吗?”“如果他不懂得欣赏美人。” 侯希白眼睛冒出无尽崇拜的星光,大叹道:“他的身边怎么随时随地都有小美人跟着呢?而且一个长得比一个娇美,啊,我真是羡慕了……”“中原的女孩子都瞎眼了?”巴黛儿冷哼道:“怎么会有人跟着他这一个小混混呢?”“你管我!”徐子陵一听勃然大怒道:“你不要以为天下就只有跋锋寒那个整天板着棺材脸装酷的家伙才是帅哥,本人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你没有看见我的优点那是你还没有睡醒!不要以为你是魔帅赵德言那个老甲鱼的徒弟我就不敢打你,就凭你那点魔气,我一屁都可以将你轰飞!”“你真是个口无遮拦的小混混没错。” 巴黛儿哼道,不过似乎徐子陵真的做出什么不雅之举。 她站远了两步,离跋锋寒身边更近了些。 “我喜欢。” 淳于薇拍烂手掌。 她欢快地大叫道:“敢对草原第一大美人巴黛儿奶奶那么说话的,天下间就只有你这个家伙了。 实在是太威风了,实在太有男子气概了!我喜欢!我喜欢!”“你喜欢也没用。” 独孤凤忍不住用小鼻子极好听地哼哼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外族女子,他绝对是不会喜欢你的。” “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淳于薇大力反击道:“你也少得意!他不喜欢我没要紧,我天天跟着他,缠着他不放,迟早有一天都会喜欢我的。 哼哼,到了那一天,我就……”“到时会就怎么样?”独孤凤微带紧张地问。 “到时就抛弃他。” 淳于薇得意地道:“从来都只有男子喜欢我的,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的,所以,只要这一个家伙有一天喜欢上了我,我就抛弃他,让他试试胆敢之前拒绝我的滋味!嘻嘻!”“你这个想法不错。” 独孤凤出奇地支持,不过她又微带担心地反问道:“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吗?”“会的。” 淳于薇信心满满地道:“像我这么可爱的草原美少女,谁不喜欢?喂,你们,喜欢的都给本姑娘报上名来!让大家了解一下本姑娘的无敌魅力!”“我,我喜欢。” 报名喜欢只有侯希白那一个小色狼。 跋锋寒和宋师道连忙别过身去,装着不认识这一个人。 跳至 第三百二十六章 请对下联 第三百二十六章 请对下联“你们玩够了没有?”晁公错重重地哼道:“老夫可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们这些小辈嬉闹,姓徐的小子,把和氏璧交出来,老夫饶你不死。” “你是有老人痴呆还是有别的什么毛病啊?”徐子陵大笑道:“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敢跑出来嚷嚷,好像不让天下人知道你得了个老人痴呆就是大家的损失似的,你那老脸不羞我都替你脸红!”“说得好。” 知世郎王薄这一会大力鼓掌喝彩道:“这是我听过最解气的一句话,姓徐的小子,你果然够胆色,我欣赏你。” “你可以慢慢欣赏他的尸体。” 晁公错冷哼一声,身上的气息如火山爆发般腾腾而起,骇人之极。 “各位各位。” 徐子陵却没有看见似的,扬声对大家道:“我准备给大家说一个与和氏璧有关的故事,不知道大家要不要听?”“晁老师。” 突利忽然插口进来道:“何不先听听故事?”“就怕他没有胆子听。” 王薄重重地哼道。 “我有。” 吐谷浑王子伏骞此时表现出惊人的胆色,丝毫不惧南海仙翁的威名,大笑如雷道:“我的胆子似乎不小,所以我想听听。” “徐兄要说故事。” 拓跋玉潇洒一笑,眼睛朝四方一扫,最后把目光定在徐子陵的身上,笑道:“拓跋玉也想听听。” 站在他身边的长叔谋和脸色一直不太好的庚哥呼儿则静默不语。 那个“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铁雄则相反,他们踏前一步。 站在突利的身边去,爆起一身气息,边挺自己的主子。 “在下也想听听徐公子的故事。” 那个性格另类的河南狂士郑石如微微一哼道:“希望徐公子说一个在下也不曾听过的故事才好。” “知道你读过两天圣贤书。” 徐子陵看也不看那个河南狂士一眼,随口就哂道:“不过用不着在这里吓唬人,因为郑先生除了样子可以吓唬小孩子之外,别的想吓唬人还不容易。” “郑先生不必气恼。” 那符氏兄弟中的符真帮腔道:“一个混混,如何会知情达理,明廉识耻,先生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小人计较!”“像你这种样子能止小儿夜啼的人。 如果还知道一点廉耻之心的话。”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就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丢人现眼,长得丑不是你们兄弟的错,可是长得丑不出来丢人,还敢把无知当有趣,还敢自我感觉良好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张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你们这两个畜生说话的地方吗?”“你狂不了多久。” 那一个稍矮的符彦怒哼了一声,吼道:“你现在在尽管狂,我看你能狂多久。” “那你看着。” 徐子陵淡淡地道:“看样子大家对我似乎会讲故事深表怀疑啊!这样吧,听说河南狂士是一个才智双全的高人。 读过不少圣贤书,我这个小混混有一个对联,下联先不说,说说上联给我们才智双全的河南狂士听听如何?”“吟诗作赋在下不夸海口。” 那个郑石如差点就没有在额头写上‘有才’两个字,得意洋洋地道:“不过试试听听徐公子的高论大作也无妨。” “高论大作说不上。”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这是我们乡下姓唐的教书先生与隔壁做过两天参谋的对穿肠先生吵架时这听来的,不但是郑先生,大家也一起听听。 那个过气参谋骂我们唐先生道:‘一乡二里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 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河南狂士如此大才,想必轻易就能回得了的。 大家鼓掌欢迎郑先生来给我们显两手威风!”好热闹的人一看郑石如听得一一额头是汗,还不意会,马上起哄。 其中欢呼声最高的是淳于薇和独孤凤两个小丫头,她们一见对方喝彩的声音比自己高点,巴再升高一些。 郑石如恨浰马上杀了徐子陵。 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绝对’要是一个做过两天参谋的人能想得出来并且用在吵架上骂人那才叫奇怪,这根本就是为难人的‘绝对’。 无下之对,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诸多数字来形成一个有意思的句子,还能骂人。 那简直绝无可绝了!这样的对子绞尽脑汁苦思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对上来,一时之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对得上这样的对子呢?郑石如深恨自己怎么就持才自傲,一时之间就让了这一个小混混的当了呢?他们一直有意识拼命地宣扬徐子陵是一个小混混,原来就是想让人轻敌,让人来上这一个小混混的恶当,让人丢丑。 现在,泥足深陷的自己,要完蛋了。 “我们给郑先生一点掌声,鼓励鼓励!”徐子陵拼命煽风点火,挑拨着众人的情绪。 在众人哗啦啦的掌声之中,郑石如脸如猪肝,差一点没有投洛水自尽。 “是不是掌声不够热烈啊?”徐子陵笑眯眯地问道:“郑先生,要不要我们再给你鼓鼓劲?”“请说出此‘绝对’的下联!”郑石如忽然灵机一动,大声道:“想必你们那个姓唐的教书先生不会没有想到下联吧?在下真的很想听听,这一个‘绝对’的下联是什么!”“你不行你早说啊!”徐子陵句句有骨地哼道:“你不行你就要认,装行是不对的你知道吗?想怀疑这是为难人的,没有下联的是吧?糖蛋白先生啊郑先生。 你不要以为别人也会像你一样不行,别人不像你,不但行,而且牛!听好了,我们的唐先生回骂道:‘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好。” 知世郎王薄大吼一声,吓了大家一跳,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只见他以拳击掌,大吼道:“徐小子,你们乡下那个什么参谋和唐先生还说了什么?快说!”最后一句,他已经站到了徐子陵的面前,眼神差点没有要把徐子陵吞下去般,他的手伸在半空,一副你不说我就动手的模样。 “怕了你。”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真想不到,还有人喜欢听别人吵架!”“你废话什么啊?”王薄大吼道:“接着说啊!那两人还说了什么?”“太多我学不来,再给你学一个吧!”徐子陵带点麻烦地说道:“我们乡下像这类的东西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吵个不停,谁学得了那么多啊?再给你学一个吧!那个过气参谋道:‘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乡下先生可笑可笑。 ’”“那你们的唐先生怎么说?”王薄一听,又是有上联没下联,大急,差点没有白掉头发,追问道。 “河南狂士那么多才。” 徐子陵悠闲地道:“知世郎去问问他,他也许能答得出来的。” “他快让你激得吐血了,我去问他还不如自己想呢!”王薄忽然大笑道:“你小子想吊人胃口是不是?你这小子怎么的那么可恶啊?莫非你还想老夫求你说不成?”“不敢。” 徐子陵吐吐舌头。 嘻笑道:“那知世郎听好了,唐先生答道:‘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 ’”“这……”王薄身体微颤,他双手猛地互击,最后化作震天吼道:“这简直就对得太妙了!小子,你们那个唐先生和那个参谋在哪?我想见见他们!如此人才,竟然在一个乡下教书,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难怪你这个小子牙尖嘴利。 原来还有如此的良师教导,怪不得。 怪不得!”“我的家乡在扬州。”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知世郎慢慢去找吧!不过小子的牙倒是挺尖的,因为小时候常常偷鸡摸狗,这牙要是不尖,早就让别人放恶狗咬死了。” “你的牙尖不尖跟别人放狗咬你有什么关系啊?”淳于薇不明白了。 “他一定是这样。” 巴黛儿恶意地猜测道:“别人放狗咬他一口,他也咬狗一口。” “不对。” 徐子陵带点恼怒地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跟畜牲一般见识呢?你瞧我跟刚才咬我不放的人一般见识了吗?我是哪样的人吗?”“你不是吗?”独孤凤大奇地问道,她的问话才代表所有人的心声。 “当然不是。” 徐子陵肯定地说:“狗咬我一口,我绝对不会咬它们一口。” “你不回咬它们一口。” 正当众人真以为徐子陵心胸广阔无比的时候,只有深知徐子陵品性的宋师道微微一笑,问:“难道你要反咬他们两口?”“四口。” 徐子陵伸出四只手指道:“我回咬狗两口,再反咬它们的主人两口,一共四口。” 众人一听这个答案,差点没有倒地。 “不错。” 吐谷浑王子伏骞大笑如雷,轰轰作响,大笑不止道:“哈哈哈哈……看来徐公子的牙齿还真不错,现在的效果很明显,有人不但灰头土脸,而且让徐公子反咬得快吐血了。” 他说的是郑石如,此时的郑石如简直恨不得生撕了徐子陵,更恨不得马上纵身一跃跳入洛水。 可是他不能那样做,他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么相信明天的整个洛阳城,团音会传遍‘徐公子智考河南狂士,郑先生羞愧自投洛水。 ’这样的传闻,到时他必然成为天下的笑柄。 所以,他绝对死不得,必须活着,想出一个办法来好好对付好好羞辱回这一个徐子陵,否则,他这一个河南狂士将会成为天下人的谈资笑料。 郑石如拼尽全部意志,留了下来。 只有最近距离的观察对手,才能摸清他的底细,才能捉到他的破绽,才能等到反击的机会。 “想必现在。”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这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可以给大家说说故事了。” 跳至 第三百二十七章 挑选对手 第三百二十七章 挑选对手“徐公子说得如此好,蒲山公也一定很喜欢听徐公子的故事。” 晁公错忽然冷笑道:“老夫请徐公子走一遭,到时徐公子可以说个痛快,老夫保证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天天听徐公子讲故事。” 晁公错见众人的情绪渐渐向徐子陵那边转化,他觉得自己这边渐渐不妙,如果让这一个徐子陵再说什么故事下去,说不定地些摇摆不定的人就会倒向他们那边,晁公错凭着一甲子多年的江湖经验,隐隐觉得,这一个徐子陵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隐藏着一定的目的,绝对不能再让他继续得势下去。 所以,晁公错决定翻脸。 现在自己一方明里的实力就有符氏兄弟,有河南狂士郑石如,有梅洵,梅天,拿下一个徐子陵绰绰有余。 对方虽然有两三个小辈的援手,可是本身就矛盾重重,那个跋锋寒是突利王子的死敌,突利王子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打击,而曲傲弟子为报师仇也不会坐视徐子陵一方的人援手,他们与自己一方有过密约。 王薄老鬼虽然表面欣赏,可是他得为山东之境的人着想,本身与蒲山公协议在前,他不可能援手,现在就剩下独孤家和吐谷浑方的势力了。 独孤家刚刚受到对方的拒绝,相信坐视不管的多,特别自己亲手出击,尤老婆子一定会有所顾虑,特别家也与蒲山公有过密议。 唯一的变故就是吐谷浑的王子伏骞,他是一个谁也不卖帐的狂妄之人,不过相信现在自己一方势大,相信他也不会摆明车马与自己为敌。 最后需要顾忌一点的是宋家,不过他们势力远在岭南。 鞭长莫及,如果不杀掉那个宋师道,相信宋缺那个老匹夫再护短,也找不到借口动手的。 思前想后一番,晁公错觉得时机已然来临,现在如果再让徐子陵长篇大论,那才是最大的不智。 晁公错浑身气息暴升,如火山喷薄,他飞身在徐子陵三丈开外,侍立如山。 一双白嫩如婴的手掌,忽然有一种如碧波般的气息在一团一团地凝聚,如有实质。 他出手在即。 “唉。” 徐子陵假装极度失望地叹息道:“为什么?我只想说一个故事,可是都有城管罚款,啊不,都有人要阻止呢?你们连话不让人说了,还让人活不?”“说了你狂不了多久的。” 那个使开山巨斧的高个符真冷冷一笑,与弟弟符彦默契地向这徐子陵这一边大步而来。 他们不但要出手,而且无视江湖规矩。 要围殴,甚至与天下有名的南海仙翁晁公错一起,围殴一个年轻后辈。 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齐眉棍梅天。 一抖手中之棍,他作怒龙般在天空一旋,也配合着向徐子陵另一边围了上去,金枪梅洵则是站在原地不动,那雕龙刻凤的金枪光芒四射,璀灿耀目,让人不敢迫视,虽然以众多前辈高人围攻夹击一个后生小辈有点难堪,但是李密足够重视徐子陵。 他与帐下众人谋定后动,势必将徐子陵生擒在手。 这是唯一解除洛阳城守的路。 这也是唯一得到用以君临天下的和氏璧之途,李密派系的人如何会不尽力而对。 “好不要脸。” 知世郎王薄大吼道:“晁公错。 你难道就不顾江湖道义了吗?”“不顾江湖道义出尔反尔的也可能是知世郎你。” 晁公错狡猾地冷笑道:“知世郎与蒲山公有约在前,三思而后行啊!”他直言指出,也有打击众人的意思,他必须让大家觉得李密派系的人有足够的强势。 “尤夫人如果身体不便。” 晁公错又哼道:“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蒲山公迟些会亲自上门探望,他有足够的诚意,独孤雨阀主与蒲山公私交甚深,尤夫人是独孤阀主的母亲,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南海仙翁好威风。” 轿中的尤楚红微微咳嗽,道:“别让后生小辈弄得手忙脚乱才好。” “放心,本尊行桥甚于他走路,吃盐多于他吃米,一个小小的江湖小虾米,还反了天。” 晁公错微带得意地扬声大笑,随后又向突利这一边探询地道:“突利王子如果要私自了结你们大草原的事,本尊一方绝不会过问,吐谷浑的王子也是一样,如果伏骞王子愿意一旁观战,相信蒲山公一定会有所回报的。” 伏骞微哼了一声,却不回答。 “这个老头的确令人生厌。 :”淳于薇小鼻子一皱,极是不满地嗔道:“本姑娘都看不过眼了。” “师妹小儿戏言。” 拓跋玉微微一笑,向晁公错轻轻一拱手道:“前辈德高望重,大人大量,想必不会她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本人在此代为向前辈致歉了。” “第一次。” 独孤凤那清铃般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道:“我第一次赞同你的话,咭咭,那个老头的确令人讨厌,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她的话自然是冲淳于薇说的,沸%腾*文*学收藏不过却很快让独孤策喝止道:“妹妹住口,晁公何等之人,你敢无礼?还不快向晁公请罪,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独孤家也像别的什么野丫头般没有教养呢?”“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独孤凤用那鼻声极好听地哼哼道:“不要说你,就是阿爹他也管我不着。 什么南海仙翁这么威风还是留给徐公子吧,我一个小小姑娘家,随便打一个冒牌的南海仙翁就得了。” 她一开口,众人大愕。 这一个独孤凤不但要出手相助,而且挑战的是那个仅仅中晁公错之下主齐眉棍梅天。 这一下,简直让所有人带点莫名其妙,独孤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独孤凤一个人的不平,还是那个尤楚红的意思,而且这听起来也够骇人听闻。 那个独孤凤竟然敢向齐眉棍梅天挑战,不要说战胜,就是能打平也不可思议之极。 对方也是成名数十年威望仅在晁公错之下实在都排列到第二号的人物,可是她竟然敢出言挑战,更让奇怪的是,那一个尤楚红却没有阻止,甚至默许。 “徐公子。” 尤楚红微微咳嗽道:“如果什么时候肯赏脸到我家去做客,只要说一声,老身一定亲自出门欢迎徐公子前来做客的。” 她此言一出,表明了独孤家的意愿。 只要徐子陵愿意把和氏璧交出来,或者愿意跟独孤家合作,她就不顾放弃与李密派系的协议,出手相助。 众人一听大悟,刚才难怪独孤凤会出言相助,原来真的还有这一个尤奶奶在后面默许。 “尤老夫人的好意小子心领了。” 徐子陵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如果小子真的应付不来,会考虑尤老夫人您的建议的。” 徐子陵则不。 他一开口就拒绝了独孤家的提议。 “咭咭,奶奶你看。” 独孤凤听了却娇笑了起来,道:“他是不是很有骨气。 凤儿帮他没有帮错吧?”“是个好孩子。” 尤楚红微咳一声。 道:“反正凤儿长大了偶尔自己拿拿主意也是可以的。” “麻烦你们两个站远一些。” 这边的徐子陵却笑着以淳于薇和巴黛儿道:“现在是好戏上演的时间,你们两个还是站远一点看戏的好。 老寒,你要哪个?”“听说符氏兄弟相貌英俊过人。” 跋锋寒豪笑道:“跋锋寒最恨别人比自己英俊,所以想问一下,他们凭什么长得如此英俊过人。” 跋锋寒难得搞笑一把,众人大力附掌喝彩。 “我一般不看男人的脸。” 侯希白一边拍手。 一边微笑道:“我只对美人的脸感兴趣。 如果说我对男子还有那么注意的话,那他肯定是一个有才之人。 就像河南狂士郑兄一样有才的人物。” 多情公子侯希白骂起人来也斯文有礼的,不过能让人一头撞死在地。 众人一听。 又落井下石,用掌声把远处可躲的郑石如淹没,给侯希白则是十分热烈的喝彩。 “大家都有眼光。” 宋师道淡淡地道:“把英俊的有才的都挑走了,我能说些什么呢?我只好跟大家都忽略掉了的梅洵掌门亲近亲近了。” “喂喂,不是吧?”徐子陵配合道:“你可是堂堂一个天刀之子啊?你怎么可以挑一个‘箩底橙卖剩蔗’一般的梅掌门呢?你性格再随和也不能胡乱挑一个垃圾吧?你难道不知道乱吃东西是不对的吗?”“虽然我也想挑个英俊的有才的,可是再没有了,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宋师道淡淡地道:“反正又不是挑老婆,将就过得去就算了。” 宋师道的言外之意也能让人一头栽在地上,特别是当事人。 “几位都是少年英雄啊!”晁公错冷笑重重地道:“既然如此,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太让人失望了。” 他此时身上的气息如海似潮,最后身形一闪,似巨鲸般极速向徐子陵飞撞而来,拳未到,那劲风如同一面墙壁般挤压着众人的身躯,各闷哼一声,双腿要破地而入,才能稳稳站在地面之上,可见晁公错其功力之高绝。 “血河。” 徐子陵大喝,双目这内有红光一闪,极速扩大至双瞳,他作赤瞳血晴,那杀气喷薄而出,全身的气息爆起一个血红的地狱。 在那个血红地狱里,徐子陵就像长了十八手臂的血红魔神,不但不固守,反倒向恶潮一般扑至的晁公错飞迎上去,四拳相交,重重地对撼一记国。 “找死。” 晁公错不愧为南海仙翁,脸上的碧光一闪,双拳一震,将徐子陵血红地狱片片震碎,将徐子陵的身体整个震飞。 他一腿飞出,追上正极速震退的徐子陵,大脚板重重地踏上徐子陵胸膛,徐子陵尚未来得及震飞,另一只脚连环而至,腿如轮转。 徐子陵一连十数掌连环拍出,在晁公错的腿轮之中,以掌御腿,弹飞空中。 天空中,有血雨,自徐子陵的口中喷洒而出。 天空中,有人,在其身后,南海仙翁晁公错。 晁公错他双手碧光闪烁,挥拳合击,如斗舰的巨浆破波,又如长鲸出水,重重地轰在徐子陵的后心。 “逆转。” 徐子陵被轰得口中血花狂舞,倒射地面,不过双目内,杀意盈现。 跳至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天刀之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天刀之子符氏兄弟默契无比的扑上,斧影如山,锥影如虹。 这两个符氏兄弟,任何一人都是独当一面的一流高手。 之前徐子陵虽然与他们交过手,而且好像轻描淡写就破了他们的联手一击。 但跋锋寒知道,那是一种极之玄妙的捕捉,是徐子陵那种感官超常的怪物才能在一刹那捕捉到这两个人默契无比的合击,将最强为成最弱,并且借力打力,一举破敌。 可是以跋锋寒现在的感官,如果想不在对方强势之极的气息下压倒,就已经算是一种抗衡了,倘若还想进一步在对方的迅雷疾电般进攻中探寻破绽,那还真有一定的难度。 心念电转间,跋锋寒迅疾无伦的连晃几下。 跋锋寒是什么人?他岂是服输之人,虽然不可能在一下子探寻到对方的破绽,可是他同样的玄妙的步法,他可以用空间和时间创造出对方的破绽。 能行要上,不行也要争取上。 这,就是跋锋寒。 跟在后面作畏的符彦身形立时一窒,眼睛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气势信心顿即减弱几分。 因为跋锋寒的每一下晃动,均是针对符彦古怪锥啄剑的进攻而发。 最令其骇然的,就是似能先知先觉般,在符彦变化刚生时,跋锋寒已微妙的移了位,使他的攻击失去最大的威胁力。 这不是最为惊人的,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符真符彦又随之改变攻势时,跋锋寒又先一步用那种玄妙的步法错开少许。 如此数次之多,使符真符彦无处着力,就像想抓着滑不留手的泥鳅那种无奈感觉。 符真的开山巨斧必需接敌,如果不接敌,他无法发挥最强的攻势,符彦的锥啄怪剑则刚好相反。 他需要游离在外,于开山巨斧攻击时辅助出击,才能发挥最强的威力。 可是现在跋锋寒好像在一个环一个环里不住地旋转不息,始终不肯与两人接招。 他的步法奇妙,次次在对手攻击之前就做出了变化,让敌人无所着力。 这种怪异的打斗符真符彦两人尚是初次遇上。 跋锋寒不能硬接,徐子陵之前的打法让他领悟很多,对付像这种两人默契合击的,除了以超强的实力一击而破之外,就只有以巧劲破敌了。 如果有魔门中人在内,定会惊叫起来。 因为这是跋锋寒脚下的阴癸派中的“魔月连环”步法。 是除了“天魔之舞”之外最奇奥最诡异的步法。 跋锋寒的步法虽然远远比不上阴癸之中魔瞳尊者,不过跟拥有魔隐之名的不负相比,单论这个“魔月连环”步法,绝对不会比以神出鬼没而著称的魔隐逊色一分半点。 跋锋寒原来的步法,就相当的不错,只是掩饰在他一向的疯狂攻击之下。 符真气得怒吼连连,他举斧疯狂追砍,偏偏让跋锋寒险差一丝却又安然无恙地避过,而那个一直在旁牵制对手的符彦,更是难受得几欲吐血。 一直以来,他至少一半的本领是因啄剑的特别构造而发展出来的诡奇变化,教人防不胜防。 可是如此这般尚未真正交手,却给对方完全把握到剑路,轻松躲开自己的牵制,实是从未之有的事。 一时间符氏兄弟由主动变为被动,颇有不知如何继续下去的苦恼,哪能不把攻势放缓下来。 这时,跋锋寒的刀剑才出,身上那一直潜伏的气息如沸,升腾。 无处观战的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一看跋锋寒身上的气息,不禁齐齐失声大叫了起来:“血河车!”与跋锋寒相比。 宋师道这一个原来斯文有礼的大阀子弟却完全相反。 仿佛他们俩掉了个性格似的。 宋师道自一开始就爆起了极度凌厉的剑气,他手握腰间长剑,一步一个脚印,向金枪梅洵走去。 梅洵本来对他并不十分在意,不过当这一个南海派掌门人看见地面青石板上那些脚印每一个都像雕刻出来一般时,那阴沉的脸微露诧容,眼角甚至还有些抽搐。 那些脚印一个个的距离完全相等,深度相同,仿佛用最精确的尺子量出来再请巧手名匠雕上去的一般。 这一个天刀之子,果然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金枪如龙,破空而来,金光遍地,如天之炽。 宋师道不退反进,不守反攻,他一头抢入那漫天的金光之中。 整个人虎吼一声,长剑重新而出,竟然全无防御之招。 剑枪相交,如雨打大地,密集不可数,飞溅而出的火花射得半天尽是。 那刺耳狂暴的声音尖锐得让人胸闷欲吐,在周围震耳欲聋的攻击声中,有如一把怪刃在撕裂着空气,在割削着众人的忍耐。 两个人脾气似乎同样的倔强,那个梅洵阴沉不言,只攻不退。 宋师道更是势如疯虎,以长剑强撼对方的金枪,他不但只攻不退,而且还一步步向敌人迈进,虽然那步履艰难,可是他还是在前进。 直到宋师道那一把长剑再也坚持不住那么高硬度的攻击,叮一声,化作一道残虹飞射半空之后,两个人才停下了攻击。 梅洵向后滑出,身形微微颤动,那稳定如俦的持枪大手,竟然虎**裂流血不止,他甚至要侍枪而立。 鲜血刹那间染红了梅洵身上处处,如同冬天里开出了一朵朵娇艳的红梅。 宋师道更甚,他早成血人,浴血浑身,身上无数处血肉模糊,露出红白。 他以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可是半膝还是无力地仆倒,就在整个人要推金山倒玉柱地拿下之时,宋师道大吼一声:“我是天刀之子。” 一掌重重地印在地上,撑住身体,绝对不以膝沾地。 另一手举着半截断剑,挣扎着要将自己抽身而起。 他嘴角的鲜血喷涌而出,自他紧咬的牙关,那染红的牙齿渗出,滴滴答答地滴洒在地上。 以宋师道的实力,强拼南海派掌门人金枪海洵,比起跋锋寒对战符氏兄弟更加困难。 符氏兄弟虽强,可是若论真才实料,这一个金枪海洵也绝对不会在他们之下。 梅洵不是花架子,他完全拥有一派掌门的实力,只是一直都在南海仙翁晁公错阴影下,没有让世人注目罢了。 “再来。” 宋师道狂吼。 他极力站直身子,扬起半截带血的断剑,又开始一步一步地向金枪梅洵走去。 从一开始,宋师道就一步也没有后退过。 那边的多情公子正在翩翩起舞。 如蝴蝶穿行花丛之中,与河南狂士郑石如对战不息。 河南狂士郑石如出奇地使用着一种蛮汉般的攻击,他巨掌破空,大开大合,根本没有一丝文人骚客的优雅,反倒像个撒泼的疯子般。 迫得多情公子侯希白飞上飞下,守多攻少,尽处下风。 如果不是侯希白那身法妙曼自然,观战的众人都以为他会第一个败下阵来。 第一个受到挫败的人是谁?大家把目光投向徐子陵。 可是徐子陵却告诉大家什么真正的答案,用他的双腿。 徐子陵的双腿合并如杵,在南海仙翁晁公错重拳轰在他的后心之上时,忽然整个向前一翻,双腿如同降魔之杵一般,重重轰在正有点得意忘形的晁公错那头顶之上。 晁公错惨叫一声,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之前自己攻向徐子陵身上的大部分腿劲和刚才一击的掌劲,全部返还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他一下子感受到了自己腿劲和拳劲的厉害,禁不住惨叫出声。 相比他的内劲,徐子陵本身一同入侵的真气,简直微不足道,不过它极是隐蔽,悄悄潜入而使人不知。 等晁公错发现有些不妙,那一道寒热交缠地螺旋先是向内疯狂地螺钻,完全无视晁公错的抵御,再一下子向开分旋,仿佛有良性有生命会自动攻击一般,他们一分两道,各沿着头颅的一边,疯狂向下入侵。 晁公错大吼一声,双手直插自己的太阳穴,伴着两道血泉,硬生生将两股寒热的螺旋抽了出来,再聚起一团碧波,治愈自己头顶上的伤创。 徐子陵站在他的面前,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带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甚至淡淡地轻问道:“怎么样?这一道小菜还合仙翁您的胃口吗?”晁公错的回答是,拳头。 他运足了比起刚才更加强大一倍的气劲,让整个人都变成碧蓝起来,化成惊涛骇浪,铺天盖地般,将徐子陵整个淹没其中。 宋师道残剑疯斩,那上面带着一个愤怒的虎头剑气,狠狠地噬向狂龙舞空的梅洵。 剑枪相交,火花四溅。 鲜血如花,遍开两身。 一轮让人看得目瞪口呆毫不防御的对攻之后,两个人又分开了。 梅洵又向后滑出,他整个人侍在金枪之上,不停地狂喘,仿佛一个穷汉让富户的恶犬狂追了九条大街一般狼狈。 他的鲜血自双手之上沿着金枪一路向下,延漫不止。 宋师道还是一步不退。 他双手持剑,以剑刺地,整个人用那把断剑支持住。 他的身体衣物早让对方的枪龙撕成了布条,肌肉也洞出千百个大小不一的伤口,那血,流得一地都是,连他脚下和身前的泥土都濡湿了一大片。 不过,他还没有倒下。 宋师道怒瞪双目,极力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 他的头发在颤动,他身上的肌肉也在抽搐不止。 “我是……天刀之子……”那鲜血自那紧咬的牙口中渗出,滴洒一地。 宋师道大吼,他那让别人看得触目惊心的身体又爆起一阵一往无后的气势,举起上面斑斑裂痕的断剑,大吼道:“再来。” 他每跨出一步,就有鲜血将他足下那一个地面濡湿掉,把那个青石板踏出一脚印渗满鲜血。 不过那脚印还是如尺量斧凿一般,每一个大小相等,深浅如一,距离丝毫不差。 “咳咳……”看见天刀之子宋师道又一次向自己走来,金枪梅洵不但眼角抽搐,而且刚想开口,口中就喷了一股鲜血,还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等他站直腰杆,宋师道又来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地举起来那裂痕无数的残剑,又化作疯虎一般,一往无前地,攻击。 这,就是天刀之子,宋师道。 跳至 第三百二十九章 独孤凤凰 第三百二十九章 独孤凤凰“你最好不要动。” 一个极好听的鼻音哼道。 站在那个齐眉棍梅天面前的是,一身古怪装束的独孤凤。 相比起高大奇伟威猛凛烈的梅天,独孤凤显得相当娇小玲珑,不过她那长腿,简直让人赏心悦止到膜拜其下的程度。 特别在那一身奇装异服的衬托之下,那长长的纤腿足踏一对绣有奇形凤纹的长靴,然后自长腿之上,一直有凤尾盘旋。 再于那纤纤一握腰间展出两翼,向两臂延去。 两臂之上,有着两个古怪的凤翼护臂,似金非铁,不知是何种金铁所铸成,腕节圆润自然,十指如凤爪分明,葱白的玉指露出一点点指头,更惹人喜不自胜。 那劲装的奇服之上,有几朵祥云和霞光掩映着那凤纹处处的身子,使之若隐若现。 使那本来就骄傲挺拔的酥胸更是高耸入云,让人为之窒息。 那修长的玉颈,有一个小小的如璎珞般的垂饰,绯红如晶,中有一颗大大的明珠,柔柔的白光,能把所有人的目光和身心尽然洗涤,清净。 独孤凤的秀发之上,有一个凤形的战饰,将她那一头秀发紧紧相缚,使那张本来宜嗔宜喜的小脸显得极是英武,极之神气。 凤形战饰之上,尚有三根不知名的有如凤凰之羽般的羽毛,飘飘欲飞,傲指天际,有如神来一笔,将她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几欲冲天而去的金凤凰一般。 独孤凤那身奇装异服有一种说不出的合宜,她因那奇装而英气,那异服更因她而璀灿。 两者相合,天衣无缝般吻结一体,无比彼此。 仿佛此里的独孤凤,就是一只真正准备展翅破空而去翱翔天际的金凤凰一般。 这可把淳于薇羡慕得不行,她看得眼睛尽是小星星,小手一个劲地捅她的师兄拓跋玉,拓跋玉一听她那小嘴猛嘀咕说要自己也送她一套那样的衣服给她,吓得额头冒汗,连忙躲到一边去了。 淳于薇一看自己这个百无一用的师兄没戏,又撒娇去拉巴黛儿的手,可是巴黛儿自己也羡慕得双眼发直。 突利看向巴黛儿那动容的样子,直恨不得自己是个裁缝,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变一套出来,送给她来讨好她的欢心。 不但淳于薇和巴黛儿,就是吐谷浑伏骞王子身边的两女,也一副心神飞飘九霄云外的样子。 她们本来一直看着的人只有伏骞,可是现在不,现在她们只看独孤凤。 不,她们现在只看独孤凤身上那套越看越引人越看越完美的奇装异服。 独孤凤微微举起那纤长之腿,在面前一划,一道三尺长的剑气自她那美腿中射出,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线条。 让本来看得双目发直正在大吞口水的众人一下子噎着了。 剑气三尺。 还是用腿发出来的。 除了在场中打斗的人之外,没人不让独孤凤这轻描淡写的一记剑气震住了。 包括正站在独孤凤面前带着满不在乎地看着她的齐眉棍梅天。 本来以他数十年浑厚的功力,根本就无视一个乳臭未干的独孤凤。 因为他觉得独孤凤就算打娘胎开始练功,也绝不可能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 除了刚才决斗的兹航静斋的传人和阴癸魔女之外,他不认为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屁女子会有跟他一较高下的可能。 可是现在他看见了,另一个可能,独孤凤。 “我不想跟你打。” 独孤凤小鼻子极好听地哼哼道:“不过如果你想越过这条线去,就别怪我要得罪了。” “喂。” 淳于薇猛地开口呼唤道:“你看过来,你想要什么?我跟你换,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只要你那一身衣服,好不好?”“你的腿倒也挺长的。 嘻嘻!”独孤凤歪了歪她的小螓首,笑道:“可惜这衣服你穿不了,我们家族百年来也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穿,给你也没用。 而且我才不会把我的宝贝换你呢!嘻嘻!”独孤凤微带得意地笑着,样子就像一个骄傲的金凤凰,那笑颜让天上群星都黯然失色,把众人一下子看得如坠梦中,再也迷醉不醒了。 除了正在疯狂对拼的人除外,他们正在性命相拼,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欣赏美丽,哪怕最喜欢欣赏美人的多情公子也不例外。 “绿毛乌龟。” 徐子陵双手两个奇形的气劲漩涡正在形成,他又一次与晁公错硬拼,狠劲绝不在宋师道之下。 这一回晁公错早已经学乖,他绝对不会再中徐子陵的什么“逆转”功夫了。 晁公错展开了游斗,与徐子陵一击即分,虽然功力提升到极限,可是却没有硬撼的打算,而是展开好像海中巨鲨般的身法,在他布起的碧波之中极速游动,不时掀起惊涛巨浪,斩向徐子陵。 徐子陵身边涌现淡淡的长生真气,将他轻轻地飘浮,他更借晁公错的碧波真气,如天空的飞鸟般不时飞掠其上,似是一只寻找鱼儿的海鸥,飘逸无定。 不过他要对付的不是一条小毛毛鱼,而是巨鲨般横冲直撞不时张开血盆大口来噬人的晁公错。 相比之下,徐子陵的言语攻击更加有力一点。 至少,他的言语让晁公错的脸扭曲了,这可是连那个寒热螺旋真气直贯入脑之时晁公错脸上也没有出现过的扭曲。 当然,能听到徐子陵的言语那脸不扭曲的人,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聋子。 那种言语恐怕就连太监也会受不了大叫起来:我顶你个肺!“绿头乌龟。” 徐子陵的话不多,可是句句都是重点,句句都像鱼叉一般,刺入晁公错的心中。 “绿帽乌龟。” 当徐子陵再来一句时,晁公错再也忍不住了。 他愤怒得有如一条飞出水面噬向空中飞鸟的杀人鲨。 运足全身的功力,张开血盆大口,十指如那尖长如匕的鲨齿,疯狂得不顾一切地向徐子陵的胸腹间刺去。 “怕你有牙。” 徐子陵冷笑一声,手中两团螺旋不息的小长生力场,已一先一后地向晁公错射去。 他手中此时有刀,有剑。 黯金色的井中月和三尺剑气的星变匕。 化作一道漫天的金芒和一道小白龙般的白虹,飞斩向扑来的晁公错。 宋师道那边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两个人都快撑不下去了。 金枪梅洵整个人侍在自那一支雕龙刻凤的金枪之上,身形摇摇欲坠,他除了还是一脸阴沉之外,就连那一直微带冷酷无情的眼睛,都有点翻白。 他的双手不自然地颤抖得更厉害,整个人喘息有如垂死的老牛,他整个人已经到了极限。 一碰即倒。 如果不是还有金枪的待凭,他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 宋师道手中剑碎裂成粉,只剩剑柄,他失去长剑支撑的身体弯曲如弓。 无数的鲜血自头脸滴滴而下。 那高高鼻梁有无数的鲜血自上面倒悬滴洒。 那英脸一道道斑斑地血良,长长如蚓。 宋师道怒目圆睁,自喉咙之中爆出一声:“天刀之子!”整个人一寸一寸往回扳动,弯曲的腰肢发出格格作响的声音,支撑双膝的大手筋络暴现。 当他整个站直,挺直如枪时,那鲜血早已经将他那愤怒的英脸染成一片血红。 “我是天刀之子,永进不退……再来!”宋师道擎起双拳,向天举起,暴喝如雷。 他的双腿,又开始缓缓迈动,于那青石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印,不过尽管他的腿在颤抖,可是那个距离,那个力度,那个脚印的深浅大小却丝毫不变。 因为,他是天刀之子,一旦战斗,永进不退的宋师道。 跋锋寒一刀一剑,与符氏兄弟的开山巨斧和锥啄怪剑打得有如火树银花,火星激射。 他以柔敌刚,长剑圆转如环,接击符真的开山巨斧,另一手的刀却重斩无俦,硬破符彦的锥啄怪剑。 不过因为符氏兄弟本来功力浑厚无匹,加上默契无比,即使跋锋寒略于战术上占得先机,不过还是强压打得跋锋寒节节后退。 巴黛儿一见跋锋寒身体不时中招,不时有鲜血飞溅而出,眼睛一下子有了古怪的神色,似是怨恨,又似是担忧。 突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睛也变成极是冰寒。 侯希白与郑石如越打越快,两个人飞上飞下,谁也没有败象,打得正处于胶着状态。 现在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独孤凤。 并不是因为她的一身衣服,也不是因为她那以腿御出的三尺剑气,而是她的身法。 齐眉棍梅天一见掌门人金枪海洵欲败将倒,暗哼一声,想飞身去救,不过独孤凤早闪身挡在身前。 梅天一看宋师道竟然直起了那弯曲如弓的腰杆,并且还能向梅洵走去,心中大急,手中那棍普普通通的齐眉棍化作漫天棍影,以泰山压顶之势,重轰而下。 地面上的青石板地面让他的棍风震陷十数条棍痕,放射状自齐眉棍梅天的身边散开。 不过地上却没有人。 一棍之后,独孤凤并没有站到地上,也不在天空中展臂飞翔,她的身法让她做了一个比展臂飞翔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举动。 她站到了齐眉棍梅天的棍头之上。 以一只小纤足轻轻地沾站着,另一只长腿微微举起,轻巧又稳妥得就像站在地面之上一般。 可是众人看见的却是,她随着梅天的挥舞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却始终棍人如一,仿佛那棍子就长在她的脚下一般。 齐眉棍梅天暴吼连连,双手疯狂旋转那根棍子,一边左右挥动。 可是独孤凤始终如影似随。 棍动人动,棍停人静。 如果不是她足下那根齐眉棍在旋转不息,在梅天的手中如怒龙般咆哮,众人还不会那么惧然。 独孤凤的功力不说,可是单凭这一份绝世的轻功身法,这一份反应与平稳能力,就足可以挑战在场中任意一个高手而不败了。 众人现在才恍然大悟,一开始这个独孤凤胆敢如此张狂地挑战齐眉棍梅天,原来她的轻功身法已经达到了众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我不想跟你打。” 站在梅天手中那旋转不息的齐眉棍之上的独孤凤用小鼻子哼哼道:“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只要你做个承诺,不过去帮忙以多欺少,我就住手,如何?”“好。” 梅天听了,竟然点了点头,道。 众人正在大异他怎么会同意,忽然看见那个梅天右手一动,自袖中挥出一条乌黑如蟒的皮鞭,如毒蛇吐信般,狠狠地抽向正飞身自他的棍头上缓缓飘降下地的独孤凤。 跳至 第三百三十章 刀剑狂人 第三百三十章 刀剑狂人梅天那乌鞭如蟒,挟着一种比声音还快捷的速度,狠狠地抽向着独孤凤那纤纤一握的腰肢。 众人一看,心中咒骂不断。 一个表面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前辈,不但言而无信,而且出手偷袭,目标还是一个如此可爱如此娇滴滴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供着的小美人。 如果不是相距太远,众人早就扑上去将这一个齐眉棍梅天痛打狂殴了。 独孤凤却不动声色,仿佛没有看到对方的鞭子似的。 她那长腿一微抬,一踩。 出奇地将那一条毒蟒一般的乌鞭踩在了那小纤足之下。 那条乌鞭登时绷直,一头在梅天的拉扯之下,一头自独孤凤的脚底下,可是以梅天数十年浑厚的内劲,竟然扯不回那一条让独孤凤脚底下似乎轻巧地踩着乌鞭。 梅天暴吼如雷。 乌鞭在两者之间身躯震颤,却发出鬼哭神嚎般的怪响,它在两者之间变形,拉长,一点儿也没有要松懈下来的意思,那就是说,两者正势均力敌地进行着拉锯战。 那个梅天的黑色内劲一波一波地过来,不过却让那只小纤足发出的剑气割成无数份,在独孤凤的前后左右激射出去,有的直达数丈开外,甚至反射到梅天自己的脚下。 可是那一条乌鞭,却丝毫不动,自独孤凤的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 众人一看,大悟。 原来这一个独孤凤有着极大的优势,她可以用脚御出剑气,随时地分割着对方远攻而来的内劲。 对方用手而她脚这两者较量,表面是她最弱,谁不知却是她最强的一点。 那个梅天正以已之短,攻彼之长,难怪再牛的内劲也拼不下来。 当晁公错小心地破去两团漩涡一般的长生气团时,徐子陵的刀芒剑气已经到了他的眉睫之间。 他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刀刃的冰凉,那一种带给别人死亡的冰凉,晁公错很熟悉,因为他常常把这一种感觉带给对手。 但换作是他。 十数年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接近地感应对它的存在,如果他不是南海仙翁晁公错,相信已经让对方得手了。 晁公错双臂齐举。 碧波真气几乎有实质般各形成一片护臂战甲,他强行以臂硬挡着那斩向自己头颈两边的金芒和剑气。 碧波真气让金芒一刀而碎。 不过那金芒也震颤而回,毕竟,晁公错数十年的功力可是极其霸道地。 不过与金芒相反的是,那剑气在接触到碧波护体真气的时候消失了,最后只剩下一丁点,比麦芒还短,可野菜诡异地变得莫名的锋利,将那个如实质一般的碧波真气一割而入。 血花四舞。 晁公错右臂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南海仙翁数十年雄霸南海名扬天下的碧波真气竟然连一把小小的匕首也抗御不住。 这让晁公错本人先是一愣,然后才知道愤怒,不过他的愤怒更大的原因是来自徐子陵的双膝。 徐子陵一击得手,却不远遁,反倒整个人撞向晁公错的怀中,他的双膝连连暴击在晁公错头脸之上,轰得晁公错一坠入地,而且整个人轰得向后折弯了腰。 如一个折弯的断弓。 晁公错的鲨齿十指狠狠地插徐子陵的双腿之上,十指洞穿。 可是却一点也止不住徐子陵的膝撞。 晁公错双臂弯肘在外,高抬。 运起碧波真气抵御着徐子陵的井中月和星变匕的配合攻击,头脸却在承受着徐子陵暴风骤雨般的膝撞,等他的十指还着鲜血自徐子陵的大腿上抽出来,徐子陵至少已经在以他的鼻子为中心的头脸上飞轰了一百记带有螺旋气劲的膝撞。 饶晁公错的内功再浑厚,脸皮再厚,碧波真气的防御力再好,也禁不住头晕脑涨,有些摇摇欲坠。 说到近身作战,徐子陵有着比同龄人多上不知多少倍的经验,几乎每一次战斗,他都在与人拼命,都在与人近身相搏。 除了他自己诱敌谋敌的计策之外,徐子陵最大威力的,就是近身的战斗了。 一百记螺旋气劲的膝撞把晁公错引以为豪的‘嫩脸’撞得一塌糊涂,那威风的狮鼻也折断碎裂,双眼的眼皮变形肿胀,让晁公错只能透过一丝的眼帘来观看这一个世界,另一只肿胀的眼睛充血如注,那里尽是一片血红,看向外面简直就像看见血池地狱。 螺旋气劲滞留在晁公错的脑袋里疯狂破坏,尽管晁公错及时将它们驱尽,不过也头疼欲裂。 晁公错想破口大骂,不过一张嘴,出来的先是一口翻涌的鲜血。 “佩服。” 徐子陵裤管撕裂,两腿之上十指洞凛然,鲜血滚滚而下,可是徐子陵却看也没看一眼,他倒扛着井中月在肩上,带点悠闲地望着晁公错,口气极是轻淡地道:“想不到南海仙翁吐血都吐得潇洒过人,真是佩服,佩服!”如果说晁公错的那一口鲜血吐得潇洒,那么梅洵就得说是威风了。 因为他呕血成升,狂喷如瀑。 沸他的金枪在手,不过再也不能凭依了,因为枪的另一头多了一个人,宋师道。 腾宋师道身上最少有一百个大大小小的枪洞,可是他却对那一杆伤了他的金枪毫无怨恨之意,反倒紧紧地挟在腰肋之间,与梅洵运劲拼抢。 梅洵如果一失去这支金枪,那么势必声名扫地,他这一个南海派的掌门可以从此名扬天下了,不过那是作为笑柄的传扬。 文梅洵宁可失去性命,也绝对不愿意失去手中的金枪。 学可是宋师道却相反,他宁可不要梅洵的命,他也要梅洵手中的金枪。 因为,他宋师道是天刀之子,所夺之物,必是敌人最为珍视的东西。 宋师道一臂挟住金枪,另一臂挥拳重轰,毫无防御的与同样心思的梅洵互轰。 十拳之后,梅洵呕血成升。 他在最后生死之际,选择了退让。 因为如果不退让,就会与对手一同拼死在这一支金枪之下,他的对手根本就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从一开始。 他连半步也没有退过,他从来都只进不退。 这一个宋师道是一个疯子。 绝对是。 梅洵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很清楚地比较过自己与一个疯子一同战死后那些世人们的传言,是否会比自己失去金枪更让人津津乐道,更让人大笑不绝。 答案自然是:会。 他选择了退让,又一次。 这一次,他连手中的金枪也退让掉了。 它在宋师道的手中,不过摇摇欲坠几乎倒地的宋师道却没有倚枪而立,相反,他将那用性命拼回来的金枪就像烧火棍一般随便扔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 又看向梅洵,大吼如雷道:“再来!”梅洵这一回没有再来,他已经拼尽。 当宋师道迈着血步向他而去的时候,梅洵闷哼一声,似乎带着心底的无限痛楚,飞身射入黑暗之中。 弃下自己赖以成名的金枪。 第一个逃跑了。 他不想逃,可是他更不想死。 多情公子侯希白此时还是守多攻少。 可是他身上一星血迹也没有,相反。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河南狂士已经有多次触目惊心的伤痕了。 虽然那个河南狂士还在疯狂进攻,可是他不是宋师道,他的攻击完全没有威慑力,特别在多情公子那蝴蝶穿花般的翩翩步法之下。 要比伤痕,跋锋寒此时也不会少。 他除了头脸之外,早伤痕累累,遍及全身。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不减反升,他越打那火气越大,而且战法与一开始完全来了一个大逆转。 也许是宋师道的斗志激发了他的武勇,激起了他的好强之心。 他重刀狂砍,与那个使开山巨斧的符真硬撼连连,双方每一次交击,声音都震耳欲聋。 长剑则与符彦的锥啄怪剑向对方身上相互偷袭,无所不用其极。 跋锋寒一切的伤痕都是符彦所伤,如果他不是还有奇奥无比的‘魔月连环’步法,英气不死也早让对方的怪刃活拆了骨头。 符氏兄弟的确很厉害,尤其是两人配合起来作战,本来的数十年的功力更显威力,隐隐然能激增数倍。 跋锋寒敢肯定,如果之前没有看过徐子陵破去他们两兄弟的一击,现在要胜过他们绝无可能。 可是现在明白了徐子陵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做。 原来破解对方配合的唯一办法,就是毁掉对方最强的那个一直躲在后面偷袭的符彦,如果没有这一个使用锥啄怪剑的弟弟,那个使用开山巨斧的符真不过是一头只会横冲直撞的蛮牛罢了。 当时徐子陵借了符真的力量,去攻符彦,让符彦完全无法配合攻击,威力大减,甚至两人失去配合,让徐子陵挟着上官龙轻易离去而不能阻拦。 跋锋寒一直以为徐子陵以巧劲伤创了对方,可是现在他完全明白,徐子陵只是攻击了对方最强也是最弱的符彦,那一个永远躲在符真背后阴人的符彦。 徐子陵他一下子破掉了他们之间的配合,所以才迫得他们住手的。 可跋锋寒在现在的实力之下,借用符真的力量攻击那是不可能的。 跋锋寒用了一个最笨也最有交的办法。 以伤博命。 那个符真不管,只要那个符彦一旦攻击自己,那么就与他拼命,比谁更狠。 跋锋寒在第二十七剑对拼之后,那符彦终于惊叫出来了。 因为他完全感受到这一个叫做刀剑狂人的对手那种心思,可是他现在来不及后悔了。 跋锋寒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以伤搏命。 当那锥啄怪剑再一次因为对方的破绽贪功冒进,在第二十六次小心地试探之后,符彦做了一个一辈子中最大胆也最错误的决定,结束战斗。 当他看见自己的锥啄怪剑深深地洞穿了对手的肩膀,他一直注意在跋锋寒手中的剑。 他很小心,怕那柄剑会反击,可是那柄剑没有,只是与刀在一起,交击符真的开山巨斧。 这种致命的破绽诱人之极,让反应惊人的符彦不再飞撤,而是运劲,想将跋锋寒整一条手臂卸下,自他那肩膀处。 可是他忘了跋锋寒还有脚。 跋锋寒一只脚重重踏出,重重地踏在符彦的脚面上,将那只脚重踩入地,紧紧不放。 跋锋寒刀剑合一,爆出之前一直隐藏的实力,震开符真的开山巨斧。 他口角溢血,不过却脸带笑容,向惊惶得失声尖叫的符彦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先是一刀砍掉欲逃无路的符彦他那还握着怪剑刺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现在,他的计策已经成功,对方已成他刀下之鱼肉。 跳至 第三百三十一章 模拟战神 第三百三十一章 模拟战神“救我!”符彦于生死之间,恐惧到了极点,甚至忘记了反击。 符彦拼命挣扎,可是他的腿让跋锋寒死死地踩住。 跋锋寒的劲力如潮,疯狂爆发,他的身上的血红真气在他那一身的浴血之下,更添威势。 除非跋锋寒肯砍掉符彦的腿,否则符彦不可能轻易逃脱,因为那是跋锋寒用一个肩膀换回来的代价。 在两个人触手可及的距离,以身法灵活以招式诡秘多变而著称的符彦完全失去了优势,这种下面对抗不是他的强项,他甚至还从来没有这样与对手接战过。 符彦吓得魂飞而魄散,身形在小小的空间内拼命挪移,意图用惊人的身法躲避着跋锋寒的攻击。 可是跋锋寒根本就没有攻击。 他不作无用的攻击。 在符彦这个猴子精疲力竭之前,跋锋寒可以慢慢地折腾他。 跋锋寒微笑着,挥刀向后,又与正在疯狂地救援而来的符真硬撼一记。 这种硬拼,又是跋锋寒更吃亏一些,伤口迸裂,口角渗血,可是符真也再次让他震飞数丈。 有了这数丈空间,跋锋寒又有足够的时间想好往符彦身上的那一部分下刀了。 “救命……”符彦已经极力挪移躲避,他的身法极之诡秘,如果不是还有一只脚夫让跋锋寒死死踩着,相信他早就逃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再好的身法,也躲不过跋锋寒缓缓挥出的刀。 由那腿的边沿,缓缓挥削而上,将符彦那条残臂齐肩而削,让那血花在符彦身法的挪闪下挥舞出一片血色的飞瀑。 那个符真几乎要发疯了,可是他无可奈何,当每一次他的开山巨斧让对手震退,就会看到对手在弟弟的身上疯狂地报复,以百十倍的伤势还施在符彦的身上。 符彦让跋锋寒削掉了双臂,砍掉了除了踩在脚下之外的另条腿。 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可是跋锋寒还没有放过他。 跋锋寒的做人原则是。 别人狠,他比那人狠十倍,别人伤他。 他要还那人十倍。 看见让跋锋寒几乎活剥了的符彦符真既是、愤怒又是恐惧。 现在。 他必须得考虑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自己的重合安全问题。 现在,瞎子也可以看得出,符彦已经没救了,他难逃一死,可是如果自己还再上去强拼,有可能连自己也陷了进去。 “救……我……救救……”符彦气息奄奄,可是他还不想死,但自己的哥哥符真伸出手,希望他能够将自己救回去。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符真向他飞射而来的开山巨斧。 他来不及错锷和愤怒,来不及疑问和责备,就让那开山巨斧一砍两截,身首异处了。 “是你杀了我弟弟的!”符真恶人先告状地朝跋锋寒狂吼道。 “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跋锋寒大笑,同意道。 “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符真表面愤怒地狂吼,可是暗虚的内心早在行动中将他出卖,他一看跋锋寒似要有所行动,轰一声向后飞射。 撞**后的一堵墙,借着泥尘四起。 趁着混乱,逃逸无踪了。 “哈哈哈哈……”跋锋寒以刀剑撑地,极力支撑着身体,弯曲着腰杆,疯狂地大笑。 那边的郑石如,忽然收手,他静静地站着,任凭侯希白的美人扇于头颈处削来。 他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 不过侯希白却没有痛下杀手,而是急掠到宋师道的身边,挥指连点,又将宋师道肩膊架起,大喊道:“那个什么刀剑狂人,如果还没有死,就过来帮忙。” 需要帮忙的还有齐眉棍梅天,不过此时晁公错自顾无暇。 梅天就像一个力大无穷的牯牛,疯狂地挥舞着齐眉棍,化为漫天的棍影,配合着身体玄黑的真气,仿佛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蟒,在翻滚扭曲着身子,准备吞噬着什么似的。 可是独孤凤却似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极其轻巧地飞来飞去,不进自一边飞到另一边,在那棍影还没有来临之前。 牯牛气力虽大,也追不及灵活的小鸟。 只有暴吼连连。 他使尽浑身的法宝,一时用鞭,一时放飞刀,一时射牛毛针,一时将那根表面看似极为普通的齐眉棍分拆成三节和九节鞭,又或者在棍首伸出尖锐的枪头,在枪尾抽出短匕,甚至撒过毒沙,用那齐眉棍分拆开的中段喷过毒水,这种种层出不穷的下作手段,让众人看目瞪口呆。 任凭谁也想像不到,一个外表看起来德高望重威猛十足正气凛然的前辈高人,会用尽了一切卑鄙无耻下流贱格阴险毒辣的种种手段,来暗害一个小姑娘。 幸好那个小姑娘应对起来不慌不忙,否则众人早就冲上前去砍死这一个不要脸的老乌龟了。 独孤凤虽然没有太多攻击,不过应付对方阴险下作的手段却是绰绰有余,让众人安心不少。 晁公错此时也自腰带中抽出一把柔软的碧波刀,与徐子陵的井中月打得热闹。 此时,南海仙翁晁公错再也不顾得前辈高人的身份了。 他面前的这一个徐小子,功力虽然远不及,可是打法和计策却古怪之极,以他数十年的江湖经验,以他一甲子以上的功力,却屡屡中招。 “连成名的碧波刀都用出来对付一个后辈。” 知世郎王薄大声嘲讽道:“晁兄果然不凡,脸皮果然够厚!”晁公错气得想破口大骂,可是却让徐子陵的井中月打得喘不过气来。 徐子陵的井中月此时快如疾电,千百道刀光闪现,一击即退,可是还没有退尽,金芒又现。 他左右手同时开弓,井中月在两个手中轮流出击,将反震之力化作螺旋劲重新反斩向晁公错。 他的上庚哥呼儿看得面色惨白,因为他的‘狂浪七斩’绝对没有徐子陵用得好,而且不可能两只手轮流用。 在徐子陵这一种劲力越打越快,越打越强的古怪打法之下。 晁公错吃足了自己功力深厚的苦。 他的攻击越强,那么徐子陵下一记的反震就越是厉害。 如果晁公错不是内力雄浑无匹,碧波护体真气无处不在。 恐怕早让徐子陵古怪战法打得节节败退了。 晁公错尽量以大破小,以强破弱。 以拙破巧。 他运足浑身的功力,化简招式,将徐子陵千百道刀芒寻出一道破去。 等徐子陵的攻势尽量震远一些,拉开了距离,再将对方反震回来的功力去碧波真气旋成巨潮,慢慢聚起,准备给徐子陵一记惊天巨浪的淹击。 晁公错的算盘打得不错,对敌经验极足,一下子就得出了徐子陵这种打法的破解之术。 如果不是畏惧徐子陵那把神出鬼没的星变匕,他早上前抢攻。 给徐子陵一个大反击了。 徐子陵一直脸容轻淡,如果不是还得在众人面前藏拙,如果不是看见宋师道已经由侯希白开始救治,如果这不是洛阳城内,如果这是荒山野岭,那么徐子陵早就用长生五行相史的真气让这一个老甲鱼似的晁公错试试滋味了。 可是现在众敌环顾,各人立场不明。 纵然能费尽心机杀死这一个晁公错。 也难保不住宋师道等人的性命不出意外,徐子陵得留下有用之身来守护自己的兄弟朋友。 他必须那样做。 他有这种责任。 徐子陵打定主意。 决意把这一个晁公错收拾一番,先吓唬一下他。 打击一个这个南海仙翁的信心,等下次再遇到时慢慢泡制。 “战神。” 徐子陵的微微轻喝,手中的井中月爆射出比青天白日时的太阳还有炽烈的光芒,不过相对起他的身体来,井中月只是所有光华的一道。 在徐子陵现在的身上,有千万道金光射出,比起之前师妃喧那种佛门正宗的慈航剑典更加正气凛然,更加神威无双。 在金光这中的徐子陵简直有如神明一般。 拓跋玉一见徐子陵身上的光芒,失声叫了起来道:“炎阳功?不可能!”“战神图录?”相比之下,晁公错脸上比起拓跋玉更加惊讶和恐惧百倍。 他当然知道这一种在数十年前曾昙花一现过的天下第一功法的厉害,他甚至亲身领教过,在年青得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他曾让那一个战神图录的使用者轻易地挫败,从而远遁南海,远离那个人的势力范围。 当年极少人知道隋文帝杨坚就是战神图录的隔代传人,可是晁公错知道,因为他是那一辈的人。 这绝对是战神图录的真气没有错,晁公错隐隐然能感到杨坚当年那君临天下的气息就是这般凛冽和势不可挡的,这绝对是战神图录没错。 难道徐子陵是杨坚的徒弟?怎么可能?杨坚都死了十几年了,他怎么可能会是杨坚的徒弟,可是如果他不是,他为什么又会这种世人早已经忘的绝世武功呢?晁公错想不明白,不过他没有深思,他只想如何尽快地逃走,在对方战神图录奇招的攻击之前。 “真的战神图录……啊……好小子!”知世郎王薄也看得有点目瞪口呆。 一道小小的比阳光更加光亮千百倍的光柱自徐子陵右手食指射出,这正是他用来假冒战神图录的长生真气,‘天阳之剑’,在足够时间的模拟之后,又在杨坚遗留的战神真气的掩饰之下,徐子陵一剑刺出,向吓得不轻的晁公错那眉心射去。 不求杀敌,只求将这一个老甲鱼吓破胆子,那么下一次再战,就会容易多了。 在徐子陵最强的‘天阳之剑’下,就算拥有一甲子功力的晁公错他那碧波真气也禁受不住,视若无物地穿刺而进,把晁公错的额头射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晁公错觉得自己整一个额头都在沸腾,那些血和皮肉都在沸腾着,在对方战神真气的烫烧之下。 他吓得亡魂俱冒,整个人硬生生向后仰成一道拱桥,那颈骨差点没有让自己折断,才险险射过那致命的一剑。 等看到徐子陵另一只手指还有一支小小的光剑凝聚时,他早不顾什么前辈高人了,双足顿地,化作大鸟飞射而起,向黑暗处逃离。 可是天空中早有人,徐子陵。 徐子陵食指一探,仅能发出两三次的天阳之剑将晁公错的肩膀射穿。 虽然没有能够凝聚起另一道,不过也及时地将晁公错整个狠狠地揍飞地下。 当他的双足想狂踩晁公错的脊梁时,为求保命的晁公错早将一切颜面抛之脑后,一身是泥地翻滚几下,手足狂抓入地,借力射入洛水,化作一条大鱼极速而潜了。 晁公错的狼狈结局,让观战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一个徐子陵,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 就算强大如南海仙翁晁公错,也只有灰头土脸而逃。 这,就是在竟陵血战九日挫败十万江淮军于城下的徐子陵。 跳至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为爱而战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为爱而战晁公错一逃,梅天早成惊弓之鸟,他一震手中的齐眉棍,似是要拼命,谁不料却以棍撑地,整个人弹射半空,再遁入黑暗,一句话也没有地逃走了。 独孤凤没有追,她甚至没有全力打,众人看得出来,如果这一个小姑娘要发起威来,那个齐眉棍梅天非得不能讨好,而且还得来个老脸扫地什么的。 大家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一个小姑娘能排行在独孤峰独孤霸独孤盛等威震江湖的众人之上,为什么说独孤家除了尤楚红这一个超级老夫人就是她了,原来她真正的实力的确有够惊人。 就是知世郎王薄,也看了好几眼独孤凤,眼中微带诧异。 “怎么样?”独孤凤身形一去,站在正在给宋师道疗伤的徐子陵身后,银铃般笑道:“人家利害吧?咭咭!”“这就是你的那什么‘凤凰羽衣’吗?”徐子陵头也不抬,回应道:“看起来挺漂亮的,你穿了它好像是可以变强一点点,要不下次我们比试比试?”“我才不。” 独孤凤本来是一个打架狂人,可是一听却嘟起了小红唇,微嗔道:“你不过是想欺负人家罢了,你不用手,我才跟你打!喂喂,我打你跑了一个老乌龟,你不谢谢我?哎呀,这一个天刀之子看来快不行了,我还是走远一点,免得沾上晦气!”“谁说的!”徐子陵怒哼道:“不要说他还有一口气。 就是没有,我也能把他救回来!天刀之子也是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吗?师道大哥,你来告诉她!”“我只想……休息一会……”宋师道除了一双眼睛还有点活人的味道别的都跟死人差不多了。 “休息个屁。” 徐子陵一边用长生真气的水诀‘滋润术’急急救护,一边大骂道:“一点点小伤休息什么啊?一会儿你还要出战呢!你想偷懒都不行!”“呵……认识你还真……倒霉啊!”宋师道想大笑,不过笑意还没起,就牵到了伤口。 疼得骨肉乱颤。 “突利对几位深表佩服。” 那个突利王子上前两步,抱拳拱手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的中原人。 血性和豪勇一点也不比我们突厥人差,本王子佩服!不过突利有一点私事想跟那位刀剑狂人了结一下,虽然现在出手有点乘人之危,可是本王子可以保证,我保证不用伏鹰枪,就空手跟这个刀剑狂人过招。 而且随便他用何种兵刃!”“突利王子好雅兴。” 跋锋寒其实也伤得不轻,不过他的豪气不减,大喝道:“要打架,我跋锋寒怎么说不呢?我,绝对奉陪到底!”跋锋寒擎出刀剑,看出不看巴黛儿一眼,只冷冷地盯着突利。 “……”巴黛儿看了一眼跋锋寒。 再看一眼突利欲言又止,不过眼圈微微红了。 “妈的。” 徐子陵大骂道:“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你们两个就像**的公牛般,只不过得不到一个女孩子心,就觉得心理不平衡。 非要嫉妒,觉得天塌下来似的。 连王位也不顾了,整天围着个女人转,另一个就更傻。 明明喜欢对方,可就是装酷,你说一句喜欢就会死啊?”“住口。” 突利和跋锋寒两个人同时大吼,两个人都气急败坏。 “还有你。” 徐子陵冲着巴黛儿大吼道:“你这个女孩子一点儿也不痛快,喜欢就喜欢,你偏偏还要玩什么爱你恨你的游戏,非要挑起两个人打生打死,你难道非要看着他们两个都为你拼死掉才开心吗?你笨你不懂怎么做你问问别人啊?要不你问问你的心?你这都是干什么啊?莫名其妙!”“……”巴黛儿让徐子陵一骂,好几次想张口回辩,可是最后却是垂下一串眼泪来。 “你住口。” 跋锋寒一跃而回,一手抓起徐子陵的胸衣,大吼道:“你给我住口!”“你还想跟我动手不行?”谁不知徐子陵的火气比跋锋寒还大,他一举手将跋锋寒反抓了起来,往地上一砸,再一脚踢飞到空中,等跋锋寒射在半空还没有去尽,徐子陵早一记轰在他的脊梁之上,跋锋寒重重地砸入地面,双手直陷入地。 徐子陵雷霆万钧的杀下,杀人的拳头重重地轰向跋锋寒的后脑。 不过此时一片银光挥动,如星撒洒半天,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架开了徐子陵的重拳。 一个面上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孩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跋锋寒的面前,替他接下了这致命一拳。 “找死!”徐子陵双手金光一闪,化作一个巨大的金鹰,于突利扑来救援的刹那间,已经捏住了那个面上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孩子那秀长的脖子。 另一只手化成莲花绽放般的指轮,弹开那个女孩子手中的弯刀,并且接过一刀劈在那黄金面具之上。 黄金面具一分为二,露出巴黛儿痛苦的面容。 “你们谁喜欢她?”徐子陵冷冷地问:“我数到三,你们不哼声我就送她上西天,让你们两个慢慢瞪个够!”“快回答。” 独孤凤大叫道:“这个家伙很狡猾,他从来也不数一二,直接就数到三的。” “救救姐姐!”淳于薇也飞身抢上前,冲着心神大乱的突利大叫道。 “喂刀剑狂人。” 抱着宋师道撤离火线的侯希白火上浇油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大美人香消斑逝吗?”“你们不哼声是啊?”徐子陵说到做到。 真地一刀往巴黛儿的脖子削去,刀光如练,如长虹划空,影花了众人的眼睛,在刀光中,两个人抢入刀光之中,一起用手阻住了那把弯刀的斩削,接着一个人猛撞徐子陵的胸口,将他轰飞;另一个抢过巴黛儿的身子。 闪电般退回了众人的护卫之下。 这两个人动起手来出奇地默契,徐子陵一下子被打飞。 手中的巴黛儿也一下被抢去了。 徐子陵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脸上带着笑嘻嘻地表情。 “你到底在干什么?”跋锋寒差点没有让他气疯,怒吼道。 “巴黛儿姑娘。” 徐子陵理不也不理他,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刚才两人的表现,你看得还满意吗?”“无聊。” 巴黛儿冷冷地哼道:“不过我想说,你虽然讨厌,可是偶尔也做点让人感到无聊的事!”巴黛儿一开口就让众人傻了,她本来应该拿砍追徐子陵的才怪,谁不知却非但不追究,甚至有些口硬心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众人正看得一头雾水的时候,巴黛儿又开口了。 “谁要你管?”巴黛儿身子一挣。 挣脱突利的大手,冷冷地道:“你的血都要沾染上我的衣服了!”又冲跋锋寒冷冰冰地道:“你的头暂时寄在你的肩膀上,迟些我再亲手将它砍掉!”最后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向反应不过来的突利哼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走我走了!”突利听了,连忙举步跟随,他回头看了跋锋寒一眼,扬了扬带血的大手。 眼睛中微带得意。 一看巴黛儿已经走得没影,不由又急急飞身追去。 他的那个两个部属。 “双枪将”颜里和“悍狮”铁雄,一看突利走人。 也迈开大步,追上护卫而去。 “看吧?”徐子陵拍拍跋锋寒的肩膀道:“好女孩总是有很多人追求的,你不争,别人排着队来追,你要是再装酷就完蛋了!”“……”出奇地,跋锋寒没有发怒,也没有反驳,只是看了看自己手心那一道伤口。 “嘻嘻,刚才人家也是出大气力了。” 淳于薇过来争功了。 她笑嘻嘻地道:“如果不是人家配合制造紧张气氛,他们绝对不会让你骗倒呢!”“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到紧张。” 徐子陵继续给宋师道疗伤,头也不回地道。 “反正我出大气力了。” 独孤凤却不同意道:“你总得表示表示!”“就跟我说那个‘爱的宣言’好了。” 淳于薇兴奋得小脸通红,道:“我别的什么也不要!”“花痴。” 独孤凤举唇讽刺道:“你刚才一直就在袖手旁观,还好意思出来争功,你有本事就帮他打跑两个敌人试试!”“我帮了!”淳于薇小鼻子直哼哼道:“打跑的人数比你还多!”“我没有看见。” 独孤凤总算跟她对上眼了,道:“你打跑的人都在哪里?大话精!”“我师兄。” 淳于薇得意洋洋地道:“我师兄那边有三个人,你才打跑一个,我比你多打跑两个。” “他们也算?”独孤凤本来想说自己家还有很多人,可是转念一想,那乌黑的眼珠一动,哼道:“他们没跑,一个也没跑,不算数!”“一会儿他们会跑掉的!”淳于薇笑嘻嘻地耍无赖道:“你又没说过要立即跑,嘻嘻,一会儿们他一定会离开的!我保证!”“你没有动手。” 独孤凤一年恼了,道。 “笨人才动手。” 淳于薇笑得更欢,道。 “你无耻!你无耻之极!”独孤凤大怒。 “无耻总比笨好。” 淳于薇根本不在乎。 两上可爱非常的小姑娘眼睛瞪着眼睛,像两个小公鸡一般,都装着神气兮兮又怒气冲冲的样子,想压下对方。 可是谁也压不下谁,谁也不服输,她们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瞪着,脸上的娇嗔简直能把天上的星星都看得滑落下来,就像众人的眼睛。 听她们吵架简直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当然,这个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的个人看法。 跳至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会吟诗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会吟诗“徐公子。” 轿子里的尤楚红微咳一下,温和地道:“有空请到老身家做客,老身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不欢迎的。 凤儿,回去了。” 独孤凤一听,忽然银铃般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是朝徐子陵扬扬小手,一点儿也不在意刚才与淳于薇的斗气,仿佛一个得胜的大将军般,得意洋洋地走了。 淳于薇看着独孤凤那个骄傲得神气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小鼻子更皱了一些,还微微哼了一下。 “喂喂。” 淳于薇一看徐子陵忙里偷闲地向独孤凤挥手作别,不由做了个娇人的鬼脸,一跃上前,口中微嗔道:“我没有帮你吗?为何你如此偏心?”“你也要走了吗?”徐子陵笑嘻嘻地挥了挥手,道:“那么淳于薇小姐再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淳于薇微带苦恼地道:“虽然我说不出来,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不对,她应该很生气的,可是她没有,还朝你笑,这太不对了!你们以前认识?”“废话。”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我与你不也认识!别人朝我笑一笑就不对吗?你的小脑袋都怎么想东西的啊?”“反正就是不对。” 淳于薇以女孩子敏锐的直觉感到两人总有些东西,徐子陵虽然不说,可是他对那一个骄傲的小姑娘和对自己是完全不同。 而且,那个姑娘对他也是不同的,她绝对不是单单代表家族向他示好那么简单,她看着他的眼神跟自己都有些不同,那种感觉太不对了!“师妹。” 拓跋玉看了远处的吐谷浑王子伏骞,忽然微微一笑,温和有礼地向徐子陵拱手道:“拓跋玉与徐公子再见,不胜欢喜。 今晚观战之后,心中敬佩更胜往昔。 徐公子,告辞了。” 他的话代表了突厥另一方的意思,那就是看到徐子陵强势,愿意暂时放下以前的恩怨,表示自己一方的诚意。 反正他们是外族之人,正好作壁上观,静候洛阳之乱。 现在洛阳暗潮汹涌。 正是他们这些外族人大看热闹大渗势力的好机会。 知世郎王薄一看尤楚红的轿子走了,过来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哈哈一笑,也不言语,飞身走了。 “我从来也不会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吐谷浑的伏骞王子大笑如雷道:“我邀请几位三天后的晚上到曼清院一聚,到时听说尚大家也会出席呢,不知徐公子及几位是否赏脸?”“尚大家会到?”侯希白一听双目发亮。 马上报名参加,道:“我们一定到。” 巨舟拍水,桨橹齐动,那华灯摇拽处,洛水之上,那一条条大小灯船,纷纷起航,于伏骞王子的豪笑声中。 渐渐远去。 拓跋玉向徐子陵再施一礼,带着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也缓步而没入黑暗。 他们一离开,几处屋檐之上的原来张弓搭箭的黑影也纷纷撤离,这是那个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的‘多北塞’十八骑。 如果没有这些神箭手在暗中虎视眈眈威慑着,想信与长叔谋有牙齿印的伏骞王子不会离开得那么容易。 淳于薇玉指一边旋着那小巧的弯刀,一边笑嘻嘻地道:“下次再有架我一定帮你打,绝不会再让人抢了。 喂喂,你说我帮你打架了,你会对我说那个‘爱的宣言’吗?”“不会。” 徐子陵一边给宋师道疗伤,一边微笑道:“因为那会教坏小孩子。” “哪里有小孩子?”淳于薇好奇地向四周打量一下,最后看到四处大街人影全无,才明白徐子陵说的是自己,不由大嗔道:“你敢小看我?本姑娘……嘻嘻,下次让你看看我的宝贝,你就知道本姑娘长大了!”淳于薇那大胆的言语一出,差点没有让跋锋寒和侯希白摔倒地地上。 “我走了。” 淳于薇一边蹦蹦跳跳而去,一边回头扬声着:“下次记得跟人家说喜欢我哟!”看见这一个鬼精灵也走了,跋锋寒再也坚持不住了,不禁一下坐倒在地上。 就连没有受伤的侯希白也带点夸张地擦拭了额头一把,叹道:“这个外族的小美人还真是够大胆的,喂,刀剑狂人,你们外族的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啊?”“我懒得理你。” 跋锋寒一放松,只觉现在全身差点没有散架,没好气地回道。 “刀剑狂人的情人跑了,脾气不好那是自然的。” 徐子陵伸过来一只手,按上跋锋寒的后心,也给他输一股真气过去疗伤,口中却调讪道:“看来还是多情公子好一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啊,我喜欢这话。” 侯希白一副此言深得我心的表情,差一点没有让跋锋寒拔刀砍了他。 “闻说李阀之中有一超强高手。” 徐子陵此时忽然左言而它顾道:“名李神通,为阀主李渊之弟,在江湖厨房却尤过其兄,擅使三戈戟,钩、啄、割、刺变化万千,名震北方。 不知大家可曾有幸见过其人真容呢?”“不曾。” 侯希白摇了摇美人扇,摇头又摆脑地道:“虽久闻其名,从未谋面也!”“那我们请李前辈出来一见如何?”徐子陵扭头冲着黑暗之中的一个方向微笑道:“李前辈的奇功惊天绝世,不知前辈是否愿意出来。 让我们几个小子可幸一睹前辈真颜呢?”“徐公子过谦了。” 黑暗中有人大笑道:“李某多次听世兄提起过徐公子,心中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啊?”徐子陵微微诧异地问:“秦王殿下离开洛阳了吗?”“世民已经起了。” 黑暗中那人扬手飞出一物。 直射徐子陵的面前,徐子陵接过,是一封用火漆封上的信笺,正想开口再问,黑暗中有人掠空而去,远远传来一声长笑道:“李某看徐公子挺对眼的,可是李某今趟还有事。 下次就一起喝酒好了。” “这就是李家中人。” 徐子陵微笑地对跋锋寒他们道:“个个都牛屁哄哄的。” “难道我们自己就可以喝酒吗?”跋锋寒最看不得大阀中人那个高高在上,哼道:“如果不是要配合徐小子你来演戏给那个李神通看。 我早上去试试他的三戈戟牛到什么程度了!”“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徐子陵笑咪咪地道:“他的确要比你牛一些。” “还好你说现在。” 跋锋寒豪气地长笑道:“今晚一战,我跋锋寒又提升许多,等过些日子我完全将这些战斗的经验融合贯通,必然又大进一步,到时再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那就恭喜跋锋寒公子了。” 徐子陵大笑,抱起宋师道。 朝正大摇美人扇的侯希白笑道:“多情公子,虽然没有美人,不过有美酒,你要不要来喝一杯?哎,师道大哥,你醒了?你怎么样?要不要喝口水?看见你没事,我放心多了。 你知道你是天刀之子,可是你也不用拼得那么尽吧?”“我……也想喝酒……”宋师道微微一笑,道:“不过……我更想听听……你关于喝酒的诗……”“天哪!”徐子陵一听晕头了,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打我那些留着泡小美人用的诗的主意?”“说一个……好久没听了……”宋师道因为徐子陵不遗余力地救治,小命总算是保住了,虽然现在还极是虚弱,不过说话却是无碍。 “我也想听听看。” 侯希白一听吟诗作对。 他来兴趣了,道:“如果没有美人。 那么是无聊了点,可是有美妙诗篇来和美酒那也还过得去。 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我参加了!”“是不是真的?”跋锋寒则表示怀疑:“这一个扬州的小混混还会吟诗?他粗言粗语地骂人我倒是见识过多次,想不到还会吟诗啊?都会吟什么?不会是青楼红阿姑那些枕边风流诗吧?”“靠。” 徐子陵哼了一声,抱起宋师道就走,一边头也不回道:“我不会?我一开口吓死你!”“废话个屁。” 跋锋寒飞身自地面上弹行,撑一个懒腰道:“有本事你就吓唬我试试!”“我听听,我且听听如何。” 侯希白一边跟上,一边装出行家的样子,大摇着那把天蚕丝织就的美人扇大笑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徐子陵淡淡地问。 “咦?”这是跋锋寒下巴掉到脚面上之前的声音。 “啊?”这是侯希白美人扇掉到地止之前的声音。 “新丰美酒斗十千,洛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徐子陵又抛一个书包。 “……”两个四目交投,各看到对方眼中的那种难以置信有如仿佛见了鬼一般。 “嘿嘿嘿!”徐子陵怪笑道:“你们还敢小看扬州的小混混不?虽然我是一个小混混,可是在我乡下,随便一个教书先生都会吟上一百几十首诗的,如果我每吟一首诗,你们就喝一大碗酒,保证可以让你们活生生地淹死!你们还傻楞干什么?喝酒还有人用八抬大轿来请吗?”“哈哈哈……”跋锋寒放声长笑,大踏步上来,在徐子陵的肩膀上狠揍了一拳,大笑道:“难怪你装神弄鬼的本事那么厉害,原来肚子里倒也有一点真货色!”“同意。” 侯希白呵呵地超级同意道:“难怪徐兄身边总是那么多小美人追着,原来徐兄有大才深藏不露啊!”“你们应该……再装久了点……”宋师道笑道直咳嗽,不过仍然大笑不止道:“你们越不信,那么他就会更气恼,就会吟咏出更多的诗句来,可惜……咳咳……”他的命也去了大半,不过最关心的,仍是徐子陵的诗,这让徐子陵既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过人生在世,有他们这样的好友知己,还有什么遗憾呢?徐子陵想到这里,忽然纵声长笑,笑声响彻整片黑暗,跋锋寒他们几个一楞,不过一听那笑声极是放纵和欢喜,马上加了进来,个个放声大笑,于洛阳这一个空灯暗的御道大街。 四处空荡幽暗,寂静无人。 天空星光黯淡,夜凉如水。 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正在放笑大声,笑声如歌,久久不尽,袅袅不绝……跳至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选你为帝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选你为帝天津桥上一闹,整个洛阳风云又起,徐子陵名字更是一夜名震洛阳。 之前血战九日死守竟陵挫败十万江淮军,这对洛阳大多人无关痛痒,所以大多人抱有怀疑的态度。 在曼清生擒上官龙倒让徐子陵稍稍出彩了一把,可是洛阳帮主曼清院的东家上官龙竟然是一个阴癸中人,很多熟人也不愿提起,在洛阳帮有意的控制之下,大多百姓们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传闻。 可是天津桥上,传说中的慈航静斋的传人将和氏璧交托徐子陵保管处理一事,那肯定不会没人不知道。 再说,就算众人怀疑徐子陵是否有血战九日对抗江淮军的能力,现在也不会怀疑他在襄阳上百高手下安然脱离的身手。 要知道,一个成名数十年足有一甲子以上功力的南海仙翁晁公错,据说在与徐子陵这一个后生晚辈对战之后,最终也落得跳入洛水而遁走的地步,可见这一个江湖新秀武功之高绝。 当徐子陵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整个洛阳已经把他从一个人传成了一个恐怖的怪物,说他身高丈八,三头六臂,眼似霹雳,口中喷火,鼻能冒烟,肋生两翼,十指如爪,生裂虎豹,喜食人心。 最少有一百八十人拍着胸口说他曾看见徐子陵在南山骑着猛虎巡视山林,又有三百六十个人指天发誓说他曾看见徐子陵在洛水游泳时无间闯入龙宫。 因为酒后与龙王发生口角而大打出手,最终斩杀蛟龙一条,使洛水足足浑浊了三天。 街头巷尾三五成群的长舌妇们,最关心徐子陵的“战斗能力”如何,当听到传闻徐子陵每晚无女不欢一夜足可御下百女,个个的口中都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又羡慕的声音。 一些寡妇和需求极大常常供不应求的**那眼睛更是冒着幽幽绿光,如饥饿的母狼。 不过,这一切,徐子陵都不知道。 他早早就让王世充派人请了过去。 其实,远在昨天晚上,王世充就迫不及待要请徐子陵过府商量,可是徐子陵正与跋锋寒他们喝得痛快淋漓,以战后疲累打发来人回去了。 可是王世充不死心,足足派了十批人一直等在徐子陵的房门之前,以免别人捷足先登。 现在的徐子陵,可是一个宝贝。 在洛阳,无论哪个势力在明里都恨不得对他巴结一番,毕竟,就算跟徐子陵再冤仇,可是也犯不着和他身后的“和氏璧”斗气。 徐子陵一爬起来,就让人接过了郑国公府。 一进大厅,只见王世充高坐于大厅南端主座处,十多个席位平均分布两旁,都坐满人。 右手边,六席尽是徐子陵之前就认识的“美胡姬”玲珑娇、可风道人、“铁钩”陈长林等,居于王世充右边首席的“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那一个老叫花子。 然后是上一次看见的那个将军郎奉,最后是宋蒙秋陪于末席。 徐子陵淡淡看一眼另一边,六个人中有四人还是首次见面,除了居末王玄应和王玄恕之外,另四人徐子陵皆不认识,不过也可以略猜到一二。 徐子陵刚一踏入大厅门口,王世充长身而起,迎了上前。 亲自挽住他的手,一边大笑道:“子陵你来得刚是时候,我正与众人商讨大讦,几位将军刚刚自外回来,正好认识认识。 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因为算是久闻徐子陵的大名了,众人纷纷站起来向他抱拳为礼,只有那冷若冰霜的胡女玲珑娇对他爱理不理的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徐小子。” 欧阳希夷那个老叫花子似对徐子陵特别有好感,拍手道:“听说你打晁公错那个老乌龟满地找牙无路可逃急急跳水而遁是不是?这太让老夫惊喜了,晁公错那个老乌龟我一早就想揍他,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这下有你帮我出了一口恶气,真是个好小子!来,来这边,来与老夫同坐吧!”徐子陵生受了欧阳希夷哈哈大笑的一拳之后,自有侍从在这前辈高手几旁之下加设一张太师椅,让徐子陵坐下,又奉上香茗。 扰攘一番后,王世充向他介绍左方首次两席身穿将服的男子予寇仲认识,一个叫张镇周,另一名为杨公卿,乃王世充侍之为左右臂助的大将,地位比之郎奉和宋蒙秋要高,一向驻守外防,为王世充与各方起义军作战。 徐子陵哪里会不知道这两个人,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他早在两年前开始谋取洛阳时就有密探跟在这两人的身边了,简直比他们两个人自己还要了解他们,只是没有亲眼见过罢了。 此时相见,徐子陵不由也特别留心打量着两人。 张镇周身材颀长,瘦削的脸庞显得精明自信,神态冷静自若,罕有露出笑容,高高的额头微微隆起,好像内中蕴藏无穷的智能。 年纪在三十五、六岁左右,身上军仪整齐,看上去似是个做事一丝不苟的人。 沸杨公卿年纪稍大,中等身材,脸上永远挂着点温和的笑意,细长的眼使人感到他是个城府甚深的人。 带一点尖嗓门,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的,予人若断若续的感觉。 徐子陵一看他就暗暗好笑,这一个杨公卿是什么人他自然就是清楚,一看对方给自己抱拳行礼,也微微一笑,还礼请坐。 腾末座两人自然就是王世充的两个儿子王玄应和王玄恕了。 他们作为王世充的长子和次子,本来不会参与这种议事之会。 不过王世充有心让他们在众人之前露露脸,等日后大战时领领兵捞捞战功,好为日后的继续大业立下威望。 文徐子陵顶讨厌王玄应的嘴脸,因为王玄应不但说话举止粗野鲁莽,而且看向徐子陵的眼神都带有一种狠毒和怨恨的意味,虽然表面上恭敬非常,可是一肚子坏水。 学再说像他这种又矮又肥,常年沉迷于酒色之中掏空了身子之人。 不要说他叫做王玄应,是王世充的大儿子,就是换成别人,这种成不了什么气候却想搞风搞雨的人物,徐子陵也难用正眼看他。 王玄恕本来就极是崇拜徐子陵,之前听说了徐子陵的种种威风史已经感动得不得了。 又知道徐子陵昨晚大战南海仙翁晁公错,而且大获全胜之后,更是激动得浑身乱颤,向徐子陵抱拳行礼里差点没有把面前的案桌撞翻。 徐子陵呵呵大笑,半是开玩笑半是鼓励地问他敢不敢迟些跟自己一起上沙场杀敌,简直没有把王玄恕疑为梦中,不顾王世充反对还是赞同,马上拍胸口表示没问题。 王玄恕现在虽然稍稍幼嫩,可是他因为平时有练功,身体倒也还算结实。 近来得到徐子陵常识和关照多多,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更是显得容光焕发,英气勃勃。 他虽然没有长大成人,不过也有如初生之犊。 只是稚气未除,仍须一段历练才可独当一面。 徐子陵有心栽培他,也算是给这个超级“粉丝”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另两人徐子陵不认识,不过一听叫做是王弘烈和王行本,就知道是王世充的亲族,这种只看外貌都知道不是什么非凡人物的世家子弟,徐子陵懒得多看,淡淡看过就好。 在座十二位王世充打算在对抗李密而组建成洛阳军系的核心人物,占了近半都是王世充他自己的儿子和亲属。 可以说除了小儿子王玄恕还像点样子外,其余均非人材,甚至是庸材。 如此任用私人,对军心士气当有一定的影响。 不过徐子陵自然希望王世充越昏庸越好,才不会去管他的这种闲事。 “子陵,坐。” 王世充为徐子陵介绍完众人之后,强忍住向徐子陵打探和氏璧的心思,向徐子陵探询起他的近况来了,道:“闻说子陵大胜南海仙翁晁公错,真是可喜可贺,子陵真不愧为江湖新秀之中第一人也!这个晁公错是李密请来的超级高手,遭子陵如此重创,李密奸贼一方必士气大跌,到时人心涣散,我军必将大获全胜!”“晁公错功力深厚。” 徐子陵淡淡地道:“当时因为强敌无数,他怕有人趁机发难,所以才急急遁走。 交战当时,我虽然用剑稍占优势,不过也让他十指重创双腿,可能一段时间还不能康复呢!”“子陵尽管安心养伤。” 王世充表现出极大的关心,道:“现在李密已经中你我定下的计策,一时之间还没有战事。 再说现在晁公错重创而回,李密就更加难以调动士兵的士气了,子陵尽可安心养伤,如果有任何的需要,尽可开声,最好的御医,最好的药物,我都早给子陵你准备好了。” “如此多谢尚书大人了。” 徐子陵淡然微笑道:“歧黄之术我自己多少也懂点,御医就不必麻烦了。 今天各位齐集在此,我也正好有事想对各位尽言。” “说吧!”欧阳希夷大笑道:“你是想说关于那个和氏璧的事吧?”“呵呵,前辈就是前辈。” 徐子陵微笑道:“一猜就中。 这一个和氏璧乃是天下之主所持之物,那个慈航静斋的传人将这一个东西托付我来保管和处理,乃是想借我一个平民百姓之眼,用一个局外之人的双手,任意地挑选一个天下之主。” 徐子陵如此一说,众人都屏起呼吸听他说下去。 尤其是王世充,他拼命地吞咽着口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佛家讲无为。” 徐子陵扫视一眼众人,又微微一笑道:“慈航静斋的传人不想刻意地挑选,使这一件事变成人为,而不是天意,所以才托付于我。 当时没有说明任何的要求,只说我任意而为。” “所以。” 徐子陵向王世充拱手恭喜道:“佛家讲有缘,我与尚书大人有缘,心想何不将此物送与尚书大人。 反正尚书大人日后挫败李密之后,必将成天下群雄之首。 到时请慈航静斋的传人正式为尚书大人宣示天下万民,道明尚书大人拥有和氏之璧,选为天下之帝君……”王世充一听徐子陵这样说,还不等说完,急急抢上前握住徐子陵的双手,虎目含泪道:“子陵此举,我王世充必将永铭于心,日后若有荣登大宝之日,必不亏待子陵,如果违背,天诛地灭!还让子陵与在座各位鼎力相助,王世充必不忘今日,与诸位富贵与共!”王世充誓言连连,拍着胸口保证要封徐子陵为洛阳王,又将外甥女董淑妮嫁给他为妃,总之,就差没有开口自称为朕。 跳至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有女来见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有女来见v出了郑国公府祗,出了皇城。 徐子陵随意漫步洛阳街头,好不悠闲。 因为此刻的徐子陵已经名声大噪,众人经他昨晚与南海仙翁一战之后,对他已有颇深的了解,而且在没有前往静念禅院取出和氏璧之前,不愿打草惊蛇,故只有极少高明的斥候跟着,不但行动隐蔽,对徐子陵所作所为,更是一概不管。 与宋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青蛇帮帮主任恩亲自赶来马车相接。 反正宋家已经表明立场支持徐子陵,那么他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露面来接徐子陵了。 任恩约在四十岁左右,五短身材,外表像个地道的生意人,常带微笑的白肥脸上仿佛随时都能讲出恭喜发财的话来,但他能当上一帮之主,自有他的本领。 徐子陵上了车,却没有坐进去,却坐在车辕上,与执缰赶马的任恩并排而坐。 “徐公子还是进去坐吧。” 任恩一看徐子陵如此奇异的举动,不由大感不解,道:“徐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跟任恩说?如果有话尽管吩咐就好。” “你是做盐货生意的吧?”徐子陵看了一眼这一个青蛇帮主,忽然微笑道:“那么数目相信过得去了?”“不敢夸口。” 任恩连忙恭敬地回答道:“任恩本性迟缓,做事温吞,但数目方面谨慎,一般帐目均亲自盘计结算,如果徐公子有关数目方面的事要吩咐任恩,任恩大言不惭就领下了。” “好。” 徐子陵拍拍任恩的肩膀,呵呵笑道:“我正好有一事想找你来帮忙。 事关于数目方面的,而且可能还会比较大,你替我管好了。 一年之后我来看看数目,如果干得不错,我就给你一个专管数目的副管事当当。 如何?”“徐公子如此相信任恩,任恩敢不效死。” 任恩连忙恭敬地道谢,他是宋师道的人,徐子陵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点,不过他还不明白徐子陵要托他何事,问道:“敢问公子任恩接手何事?”“日后杨侗必垮,他整个一皇家国库想必有不少东西。” 徐子陵淡淡微笑道:“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国库?”任恩觉得自己头皮发炸。 他虽然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处理那么巨大的财产。 杨侗虽然并不是隋帝谪传,可是以洛阳之富,又得之前西苑的重宝,他的国库简直是现在天下首屈一指的。 除了传说中的“杨公宝库”之外,就要数它了。 可是现在,徐子陵却要把它给自己处理,任恩既是感到兴奋,又感到不安。 “迟些成事,我打算重修西苑。” 徐子陵轻轻拍拍任恩的肩膀,道:“等完工之后,会对世人开放。 收取参观费用以作军资,你目前负责的就是整理国库,雇工重修西苑。 如果你能干得不错,日后整个洛阳地税利都由你负责,如何?”“任恩只怕……”任恩听觉得自己如雷贯耳,神魂震得激荡,头脑一片空白。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带着惶恐地道:“公子重托。 任恩必誓死效命,可是任恩求公子派来一个可信的监督之人……”“哈哈哈。” 徐子陵不等任恩说完。 哈哈大笑起来,道:“别人还怕贪墨不够。 你却怕自己没有监督。” “任恩贪墨之心也有,可是绝对不会动公子一个铜钱。” 任恩咬着牙,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道:“如果任恩干得好,那公子再多重赏,任恩也绝对敢收。 可是公子托任恩之事,若数目有一分之差,不用公子亲来责怪,任恩自己砍下脑袋给公子谢罪。” “放心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监督方面你尽管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来管束和监督你的行事,你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 唔,如果说你还须要注意的事就是,西苑我已经将它许以别人管理,我们占利分红,而分红部分别有其他人在管,这一部分收入将不划入洛阳地税利之中,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单单是国库一事,已经足让任恩头大三倍。” 任恩如果不是现在还是策赶着马车,他早就俯身给徐子陵叩头重谢了,可是徐子陵正坐在他的身边,他只能用言语来表达了。 任恩无限感激地道:“不过任恩定会极其所能,为公子理好数目,找好雇工,聘用天下名匠,重修好西苑的。 如果此事有一丝差池,任恩把颈上人头双手为公子奉上。” “没事。” 徐子陵淡淡道:“人生在世,不过悠悠数十年,钱再多也生带不来,死带不去。 我不在乎自己的财富多少,相信你日后会不在乎。 金子见多了也只不过是一些阿堵之物,有何稀罕,只不过世人所缺,才觉珍贵吧。 你放心帮我,也许你有一天会发现,管理一些数字要比得到一些金子有趣多了。 你这个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倒是个真小人。 师道大哥向我推荐了你,我看了你两天,觉得不错,所以就决定让你管理这事了。” “有公子和宋二少爷如此信任。” 任恩目中热泪几欲滚出,他强压着胸中的翻腾之意,哑着嗓子道:“任恩就为公子做一个真小人。” “虽然说负责天下总入的大总管位置没有你。” 徐子陵微微一笑,拍拍任恩的肩膀道:“不过你做一个专管洛阳城税入的副管事倒是蛮合适你的,看你的表现了。 对了,我还要托你去接一个人。” “公子请吩咐。” 任恩一听,连忙竖起耳朵道。 “这一人是个女子,不会武功,你在路上照看一些。” 徐子陵递给任恩一物,轻笑道:“她就是日后负责西苑分红的那人,你们日后应该有无数机会合作的,所以我让你去接她。 这个信物你一定要亲手给她看,否则她不会跟你来的。 对了,她还有一个好姐妹般的近身女婢,你顺道一并接过来吧。” “敢问那位夫人的姓名和住址。” 任恩收好信物。 又谨慎细微地问道。 “她叫青青。” 徐子陵微笑道:“脾气可能有些不好,不过应该只会骂我,而不会骂你,你放心好了,那个近身小丫头叫做喜儿。 在迟些大战之后,你就可以去接她们来了,地址迟些会由一个叫做‘今晚打老虎’的人在你出发前告诉你的。” “啊,公子做事如此绵密,任恩这下没有后顾之忧。” 任恩大为惊叹道:“任恩正担心万一为敌所擒后不能受酷刑而招,现在洛阳众敌环顾,不想公子还有此为任恩的保命一着,任恩真是感激不尽……”“放心吧。” 徐子陵淡淡笑道:“现在的洛阳,暂时不会有任何人对你动手的。 就算你日后为敌所擒,直言就是。 我做事只要是做过的,只要是摆明车马做的,就没有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你所知道的事只不过千百环中之一,为敌人所知也无用。” “任恩知道。 直言说,我不是什么铁汉男儿,不过公子所托之事。” 任恩双目涌现奇光,道:“除了公子之外。 就是二少爷问起,任恩也绝对不会明言于他的。 公子能把事情交得任恩,任恩敢接,就能用一点点血性担保。” “呵呵。” 徐子陵不再言语,指了指路边的一处河堤,示意停车。 河堤上有人向徐子陵招手。 一个身穿湖绿色劲装武士服的女子挥着白生生的玉手,扬着手中的一管金澄澄,长若四尺的铜萧。 向徐子陵欢呼道:“看这边。” “是你?”徐子陵一看这个湖绿武士服的女子微微有些,不过还是一脸淡然地走过去。 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似乎要在对方的身上找出与往日有什么的不同之处似的。 而那个手持四尺铜萧的绿衣女子,则含笑着转身,扭着水蛇般的纤腰,让自己的婀娜之姿尽现徐子陵的眼前,配合着徐子陵打量的目光,其大胆之风,让人瞠目结舌。 “我找你很久了!”那个绿衣劲装女子一看徐子陵收入目光,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丝毫没有惊喜和动心的意味,不由用她那黄莺歌般的声音大为撒娇道:“难道你忘了人家了么?人家可是找你找的好苦呢!”“没忘。” 徐子陵笑了,口中轻淡地道:“只是这一次你穿上了衣服,都认不出来了。” “你这个人……”那个女子一听大窘,玉脸飞红,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了,清铃般笑道:“当年一见,的确尴尬,不过小女子已经洗心改过,再非当日那个让你心中鄙尔不屑一顾的轻贱女子了。” “是吗?”徐子陵微微错愕,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事的?”“当年你不是说。” 绿衣劲装女子那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扭捏地道:“如果人家身子干净了,就可以来找你了吗?”“我有那么说过吗?”徐子陵大奇,微微苦思回忆,好一会,才微笑道:“虽然不记得很是清楚,可是似乎并不是那么说的才对,你是不是当时没有听清楚而产生了什么误会呢?”“人家才没有误会。” 那个绿衣女子大窘,不过她态度出奇地坚持,道:“你当初说等人家的身子干净了就来找我的,可是那么久了,你一直没有来,人家只好来找你了。 现在的你名震天下,又艳福齐天,身边的美女如云,自然不会记得我这样一个下贱女人,可是你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怎能不算?我知道你很忙,你没有空来找人家,人家只好来找你了……”“你看来还挺大胆的。” 徐子陵失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若与我扯点什么关系,可能还没有离开洛阳,就会让人杀掉,弃尸荒野?你既然有心改过,天下好男儿多不胜数,你何不找一个成家,过些安稳的日子?”“难道徐公子的眼中,人家再无一丝价值了吗?”那个绿衣女子忽然泣然欲滴,顿了顿小纤足,她那小手紧握着那管铜萧,微咬红唇,道:“人家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事,现在整个帮派都让你了。 这两年来人家不但不闻不问你的事,还替你四处掩饰,你这个人就用这般的铁石心肠来对人家吗?再说,你不信可以问问你那些手下,看看我这一个在你眼中的**贱女子这两年有没有找过一个男人,你的斥候队神通广大,徐公子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如果没有这一点。” 徐子陵微笑道:“我绝不会再站在你的面前,而且你的性命也早走到终点了。” 跳至 第三百三十六章 改过自新 第三百三十六章 改过自新“那你是同意了?”绿衣女子惊喜地问道:“你是接受我了?我没有听错吧?”“不。” 徐子陵微微摇头,不过声音轻了下来,道:“你给我的印象简直差到无以伦比,虽然你近来好像过得还克制,不过你又能坚持多久呢?你虽然没有找过一个男人,可是敢说你日后也不会那么做?你若有心改过,还是找过另一个人成家吧!我保证,只要你规矩些,不出来搞风搞雨,你的一辈子都会过得顺顺利利舒舒服服的。” “可是你明知我要的不是那些东西。” 绿衣女子眼圈微红,带一些黯然道:“自那天起,这两年来,我想的都只是你……我不要求别的,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那些未婚妻,我也不争那个名份,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这样也不行吗?”“何苦呢!”徐子陵轻声道:“以你的姿色,如果要堂堂正正找一个人家,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打崩头。” “可是这样的姿色,你却没有正眼看一下。” 绿衣女子一听差点没有掉下泪来,喉咙微咽道:“你看着人家的眼光,都是带着嘲讽意味的!自那起,人家再没有跟任何一个男子眉来眼去了,人家一直辛辛苦苦帮你来收情报,哪一件不让你的斥候当成功劳报给你了?”“我不需要你的情报。” 徐子陵笑道:“不过还是很高兴你这两年来的表现,你如果不是如此克制,如果有一丝异动,可能小命早就不保了。 我虽然没有杀你之心,不过现在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去别处告密的。 你规规矩矩,我心中倒也有一丝欢喜。” “我日后也会乖的。 你让我跟着你,好吗?”绿衣女子当然明白,如果今天他拒绝了自己,那自己也许就会失去人一生之中最大的机会和墨迹,因为是专门搞斥候消息的,她清楚他的一些事情,他的事情哪怕是冰山一角,也会让她震惊莫名。 这个男子带给她太多的惊喜。 他每出现一次,就会成长许多,就会变得更加胸有成竹,仿佛天下就在他的手心掌控一般。 他能躲在黑暗之中,不动声色,却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等世人渐渐注目之时,他已经由扬州的一个混混成长到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这样的男儿,正是她心中一直渴望和追求的。 两年来,每当她心里空虚寂寞难耐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这一个男子。 只有她一想他,那种找一个男子发泄肉欲的感觉就会消退到最低。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再放纵下去,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无情的抛弃。 像他那样的男子,绝对不会与别人同享一个女人。 特别在日后,当他的身边美人广袖如云之时,当人人争相讨好之际,自己绝对不可能再靠脸蛋和身材来留住他之时,那么就会有人把她的往事挑出来,他只要一想起那种事,就会将她完全遗弃。 对于这一点,她比谁都有危机感。 所以,她苦苦克制,只为了一个渺茫无望的追求。 她相信,只要她能做得更好一些,像他那种不愿知恩不报的男儿,一定会有接受自己的一天。 自他出现过后,相信就已经偷偷接手了她的帮派。 一开始她不知道,可是她后来知道时已经太迟,但她没有声张,更没有慌张。 她知道自己的属下早已经是他的人,她没有拆穿,当他们小心提防着她的时候,她只眼开只眼闭,给予他们最大的方便,甚至替他们掩饰,让他们更加隐蔽地掩蔽于世人之前。 她的所作所为,她相信,他一定会知道。 他一定会自心中暗暗感激,所以,他绝对不会狠得下心来拒绝她。 前提是,她得让他相信,她已经改过自新了。 “我,我已经改过了。” 绿衣女子一看徐子陵似乎有些心软的迹象,不由芳心暗喜,不过口中却更加恳切地哀求道:“我的身子已经清洁了,自那之后,我再没有让任何人碰过了……你知道的是不是?我不求日后有什么名人,也不要那个帮派了,你让我跟着你,好吗?”“我不缺乏人。” 徐子陵淡淡地道:“想必你也知道的。” “我不会只吃饭不干活。” 绿衣女子急急道:“虽然我不能像你的那些未婚妻那样领兵打仗,可是我能帮你打探消息,我一定能干好的。 你的斥候队能帮你打探很多东西,可是有一些只有女孩子才能探到的,我可以给你探来,我手下有近百个这样暗线,只有我一个人掌控着。” “你以为你可以说服我吗?”徐子陵奇问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真心。” 绿衣女子微带坚定地道:“以前我从来也不曾相信自己会有真心,可是,这两年来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觉得我真的变了。 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你是一个大英雄,心怀天下,能容万物,你不愿意给我这个轻贱女子一个回头的机会吗?”“拍我马屁是没用的。” 徐子陵失笑道:“你以为我是那种耳根发软的男子?不过我似乎能听出其中的一丝诚意,倒是有点意外。” “大英雄也是人,也喜欢听女孩子恭维的是不是?”绿衣女子微微走近些,缓缓地伸过手,轻轻地拉住徐子陵的手臂,看见他没有一下挣开,不由惊喜得欢呼一声,欢声道:“让人家碰到你了,人家好高兴啊!现在就是让人家马上死去,人家也死得无憾了!”“这似乎夸张了些吧?”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的马车在哪里?这里最少有二十双眼睛看着我们,你不是想让他们还继续舒舒服服地站着看我们谈笑吧?我并没有接受,不过,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你在开心之前,或许可以先听听我考验的条件。”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就是。” 绿衣女子一听大喜,举起那四尺的铜萧微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灵的萧音。 远处一辆马车如飞驶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策马扬鞭,驶在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一看,是留下来帮忙管理斥候的陈老谋,一看他的易容,不由大笑。 笑骂道:“又装模作样的弄鬼。 我说是谁呢,原来真是你,老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还行。” 陈老谋丝毫也不惧徐子陵的笑骂,还接口道:“主要是跟公子多了,多少也沾染点胆色。” “多谢陈公。” 绿衣女子一看陈老谋,竟然向他施礼道:“如果不是陈公,我还没有今天呢!”“帮主无须客气。” 陈老谋一听即哈哈大笑道:“人言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帮主有心改过自新。 老谋只有欢喜。 老谋自小就看着帮主长大,之前极是痛心,现在却很是喜欢。 之前愧疚于老帮主对陈老谋一番栽培,这一次的举手之劳,只当是还老帮主一个恩情好了。 老谋想跟帮主说一句真心话,帮主若日后能好自为之,想必也有花好月圆之日的。” “玉真明白了,多谢陈公。” 这一个绿衣女子竟然是昔日的那个红粉帮主玉真。 不过现在的她与两年前初遇徐子陵时,无论气质、神韵、言行各方面无不有极大的变化。 现在的她,少了一股狐媚艳色,却多了一份成熟得体。 这两年来,她一直暗暗在改变自己,不但克制之前荒**的私生活,而且对帮中大小事务更是只眼开只眼闭,一切任由卜天志和陈老谋他们决断。 除了专心发展她私人的女子暗探之外,就是深居简出,生活在卜天志和陈老谋的斥候队眼皮底下,表明了自己有改过自新的决心。 结果一直坚持了两年,陈老谋才肯带她前来与徐子陵相见。 虽然还没有正式得到同意,不过最少也有一丝的希望了。 她经过两年来的坚持克制,身上的气质和神韵都已经改变了许多,看起来不但不像以前桃花般那种妖媚娇艳的女子,还隐隐有一种成熟得体,就像一个成熟的桃子,变得更有一种诱人的味道。 本来徐子陵不会在意云玉真,不过他不会拒绝一个人有心改过。 毕竟,看着这一个本来是**的她,慢慢地改变成一个比正常人还有克制的女子,也是一件好事,最少不会一听到她的事就烦。 他虽然不会娶了她,不会给予她的什么名份,不过也不会拒绝让她生活得更加接近自己一些。 毕竟,若一口拒绝她,亲手把她推向别的男人怀里,让她绝望地重新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那种残酷无情的事不可是徐子陵他能做得出来的。 既然她有心改过,那就试着这样下去吧。 反正,她的存在不会带来任何地坏处,特别在她能够不计较一切的情况下。 当然,徐子陵没有完全放心,他还有戒心,不过,他会深度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让人家坐近一些好吗?”云玉真知道徐子陵对她的名字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她一改以前的口气,把自称玉真绝对不用在跟他交谈的上面。 可以说,她是一个有些心计的女人,不过,用在改过自新上,倒不是什么坏事,徐子陵也只好只眼开只眼闭了。 一个人要没点心机,那不是傻子就是白痴,徐子陵可不会要求得那么高。 就是手下最忠心耿耿的黯魔和力士两队,他都没有强行要求在私人时间的事,相反,他会给予他们足够的自由。 包括任务,当他们做出一些嗜杀或者酷刑等事,他也放任不管,因为他们魔气还真要有一种发泄的形式,否则久压之下的心智必然大损。 反正黯魔力士需要长生真气的滋润,需要天魔真气的延缓,徐子陵一切放任自由。 因为,他们就像自己的手和脚,也需用备注循环一般,对他们好点,也相等于对自己好点。 只是,在面对云玉真的时候,徐子陵极力不去回忆过去,而是想像未来。 “你不必这么拘束。” 徐子陵淡淡然轻笑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哎,说起来,我到有点好奇,你两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当我没问吧!”“不。” 云玉真靠近一些,拉徐子陵的手臂,看着他没有抗拒,又悄悄往自己的怀里搂去,然后探出螓首在徐子陵的耳边,声音微颤地道:“不,人家一定要告诉你……”跳至 第三百三十七章 飞刀彤彤 第三百三十七章 飞刀彤彤对于云玉真的那个提议,徐子陵断然拒绝。 他可没有什么东西和汉奸谈的,宋金刚的主子是受封于突厥人还厚颜无耻的自称定扬可汗的刘武周,徐子陵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哪里还会有心情跟宋金刚谈什么合作。 惺惺作态不是徐子陵的所为,他可没有一边强忍着想吐的心情一边跟着汉奸谈合作并相互利用的习惯。 宋金刚来意很明显,无非是想借徐子陵之力来搞浑水。 他畏惧中原的实力太强,所以一心挑拨离间让中原群雄大乱,好从中收取渔翁之利。 二来应是来向徐子陵打探和氏璧的,突厥人一直对和氏璧都垂涎三尺,如果作为突厥人鹰犬的刘武周能把这一个千古瑰宝献上去,相信突厥人会扔他一根肥美的肉骨头的。 徐子陵对汉奸提不起劲头,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所以一口断然拒绝。 云玉真一看自己吃力不讨好,不由有些不安,不过徐子陵却不责怪,倒是问起了香玉山香贵这两父子的事。 “香玉山父子让一个神秘人弄成了残废!”云玉真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用手捏着徐子陵的手背,又用小手指轻挠徐子陵的手心。 他一看徐子陵关心香玉山父子,不由得大显自己神勇广大无所不知的本事来,道:“听说香玉山险死还生,不过容貌骇人之极,有若厉鬼,见者无不呕吐昏迷。 他的伤势今年才稍有好转,不过听说一到雨天会抽风不止,也不能让太阳晒到,否则就会全身**。 总之,过着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日子。” “他们两父子多方打探,发现那个神秘人就是宇文家的宇文仕。” 云玉真娇笑不止地道:“因为他们在事后查到,当晚砍下对手一指的那个人正是宇文家的第三高手宇文仕,那只断手与宇文仕断掉的指头相吻合,所以他们两父子准备全力对付宇文家,以报毁体之恨。” “那不错啊!”徐子陵大赞道:“有仇必报真君子!虽然香玉山让人太监了,可是报个小仇还是要得的。” “只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云玉真咯咯笑个不停,好一会才稍歇下来,道:“有人把这一个天大的黑锅弄给宇文仕背了,看来惹了此人都要惹大麻烦了阿!”“这人是谁?”徐子陵故意奇问道:“是谁把这一个天大的黑锅弄给宇文仕背上的?”“是一个坏人。” 云玉真娇颜如花,红艳欲滴,那樱唇轻轻地凑到徐子陵耳边,轻轻地吹着气,道:“是一个把手抓在人家胸口上的坏蛋。” “冤枉!”徐子陵伸出双手,举到空中道:“如果说我把黑锅弄给宇文氏背我认了,可是我的手根被就没有抓住什么人的胸口阿?青天大老爷,我市冤枉的,天地良心,虽然想摸,可是还没有真正行动阿!”云玉真把徐子陵的手捉住,一下子拉下来,按在她那高耸傲人的酥胸之上,带有一种放胆又满足的喘息道:“现在不冤了吧!”“这,这样也行……”徐子陵说不出话来了。 徐子陵不便与云玉真相处太久,一段路走完,他便下车转入刘黑阀的绸缎店,云玉真虽然心中不舍,不过能尝得一点甜头,能让两人关系稍近一步已经很兴奋。 所以也任由徐子陵阔步而去。 她一直倚窗而坐,痴痴地看着徐子陵一路而去。 “为什么我不一开始就遇上他呢?”她有些黯然地问,她为自己之前的荒**生活感到羞耻和不安,她离他很遥远。 并不是现在前进的一小步就能接近得了的。 他与她之间,还隔着巨大的隔膜,而这种隔膜两人的东西,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完全消失。 “有心改过,现在也不迟。” 陈老谋微微咳嗽一下,道:“帮主不要着急,有些事不能急。” “是啊……”云玉真的心神早已飞掉,口中喃喃的回应道。 刘黑阀已经离去,因为按照与徐子陵的约定,他需要亲自回去说服窦建德来配合。 绸缎店只剩下一身男装打扮得飞刀女彤彤,她打扮成一个高长黑廋的年青男子,正在绸缎店里忙出忙入,与几个探子店员一起,正在搬着长长的布匹。 她一看徐子陵进门来,本想冲到口中的“客官请进”硬生生止住了,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极好奇的看着他。 当然表面装着很平静的样子,可是她那小手微颤,反映出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自如。 “听说你的飞刀用的不错。” 徐子陵微笑道:“叫飞刀彤彤,是吗?”“是。” 飞刀女彤彤微带紧张的答道:“你,你是来找刘大哥的吧?他回去了阿!你不知道?”“我知道。”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什么?”飞刀女彤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徐子陵凑近她的小耳朵轻轻问道:“你还要我重复一遍吗?”他口中的热气让彤彤的小脖子也烧了个透,那些易容之物也掩盖不住,她微带紧张的后腿了一小步,道:“阿,不用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那还等什么?”徐子陵微微笑道:“我们进房吧!”“进房?”飞刀女彤彤声音也颤了,她绞着双手,低着小脑袋道:“虽然刘大哥……把我留下……听你的,可是这个……你,这个也太快了……现在还是大白天……你不要逼迫我!”“想什么?”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你就不能像点别的东西吗?”“不是那个吗?”飞刀女彤彤一听,知道自己误会了,心中大石顿时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过一种隐隐的失落和尴尬随之而起,她自己低垂的眼帘偷偷看了一眼自己。 发现徐子陵正看过来,吓得一下子把头藏到怀里去,差点就没有变成一只小鹌鹑。 “呵呵!”徐子陵大笑而摇头,一手伸过去,拉住她的小手,一边向里屋去,一边大笑道:“我是来教你一种飞刀绝技的,不能让别人知道罢了。 你这小丫头做我妹子还小,怎么整天就光会胡思乱想阿!”“教我……阿……你放开我,我自己走……”飞刀女彤彤一看徐子陵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妹妹了,不由心中大为失望。 不过她的小手被他的虎掌握着,可以感受到他那掌心的微温,简直差点没有把她羞醉掉,在走过里屋那个矮矮的门槛,还差点绊倒,更是窘迫得无地自容。 “我今天叫你这个的事,谁也不要说。” 徐子陵示意彤彤坐下,一本正经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拉尼手近来吗?就是想外面的人会误会我们来两个做别的,那就会误会我在教你这种飞刀之技术了。” “让他们那样想好丢人……”飞刀女彤彤一听,脸上赤红如潮,不过还是乖乖点头,道:“明白了,你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彤彤帮你做吧!”“聪明女。” 徐子陵大赞,他朝飞刀女彤彤伸了一个大拇指,像夸奖一个小孩子般夸赞她。 “徐公子有什么吩咐,彤彤无不听从……”飞刀女彤彤让他赞得轻飘飘的不知人间几世,忽然发觉自己的话似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公子有事情请吩咐彤彤吧!”“我问你。” 徐子陵忽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杀你的刘大哥,你会救他吗?”“当然会!”飞刀女彤彤重重地点动着小脑袋。 “我教你这个,就是为了救你刘大哥。”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你不能在救他之前告诉他,否则就不灵了。” “我保证不说。” 飞刀女彤彤连忙以三指起誓,不过她更好奇的问道:“徐公子莫非是神仙?你怎么会知道刘大哥日后有难啊?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算出来啊?你帮彤彤算一下好不好?”“我不是神仙!”徐子陵对这个小好奇大感头晕地道:“我只是猜得,如果这件事不发生那是最好,这只是一个预防的措施,不发生就最好了,不过如果发生,你一定要出手,用我教你的飞刀绝技,出手救人,你明白吗?”“你这么说我越是糊涂了。” 飞刀女彤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你说你不是神仙,可是怎么会猜得到日后的事?不过我会听你的……你要我怎样出手救人?”“简单。” 徐子陵大笑道:“那当然是一飞刀射死想杀你刘大哥那个坏人了。” “射死谁?”飞刀女彤彤一肚子奇怪的疑问,问道。 “射死那一个叫你易容术的人。” 徐子陵轻描淡写地道。 但这一句话对于飞刀女彤彤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她一下子呆住了,她惊惶的看向徐子陵,希望得到的只是开玩笑的表情,可是没有,徐子陵的面容很认真,绝对不像说笑的样子。 难道这是事实?难道那一个表自己易容术的人就是日后害死刘大哥的人?那怎么可能,他跟刘大哥的关系那么好,这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当飞刀女彤彤在看向徐子陵的时候,徐子陵还是那个认认真真的样子,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这是真的吗?”飞刀女彤彤惊问道。 “是真的。” 徐子陵点点头道。 “不过……”飞刀女彤彤还是不敢相信。 “没有不过。” 徐子陵很认真地道:“如果到了一个你非出手不可的时候,你不出手,还像现在一样犹豫的话,你刘大哥就会没命。 你想你刘大哥没命吗?”“不。” 飞刀女彤彤大急道:“我不会让刘大哥有事,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知道。” 徐子陵微笑道:“相信我,我是刘大哥的兄弟,我希望他活得好好的,而不是死于叛徒之手。 你现在可以不相信我,可是到那一天你一定会相信的,你现在只要每天学好我交给你的这个飞刀绝技就行了。” “好吧……”飞刀女彤彤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被说服了,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徐子陵眼睛有一种古怪的东西,那是教她易容术的那个人没有的,她宁愿相信拥有这种目光的人,而不相信那个平时对自己很亲切甚至教自己易容术的人。 “把手给我。” 徐子陵伸出手,向飞刀女彤彤道:“我帮你打通一下经脉,会有些痛……”“我能忍受。” 飞刀女彤彤勇敢的道:“我不怕痛!”“不。” 徐子陵握着她那如玉的小手,微小道:“相反,你要叫出来,尽量叫得大声一些,越大声越好!”“为什么?”飞刀女彤彤简直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我要外面的人听到。” 徐子陵微笑道。 跳至 第三百三十八章 人生劲敌 第三百三十八章 人生劲敌回到客栈,侯希白已不知去向,宋师道还是卧床不起,跋锋寒则在一旁盘膝练功。 相比起一般人,跋锋寒不但天资卓越,而且极其勤奋,这与他年纪轻轻就一身强悍的功力有着直接的关系,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他多付出些,功夫提升自然就会更多些。 看见徐子陵近来,跋锋寒睁开如电双目,沉声道:“你劝我一句。” “劝什么?”徐子陵一听,愕然,但马上明白过来,微微一笑道:“心中真正有了打算,还用我劝吗?”“我只是为了武道。” 跋锋寒酷酷地道:“我觉得自己现在更需要在武功修为上提升,这种考验有如别人的旷世奇遇,我必须斩情,进境无情武道,做出连自己也未梦想过的突破。” “狗屁!”徐子陵大摇其头道:“斩情是一种突破,但何尝不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借口?谁言武道就一定要无情?无情是可以达到一定的境界,但并非无情就可以达到顶点。 如果按佛道两家的无为有为来说,无情就是一种强迫的执着,强制性的提高,根本还没有达到真正的自然提高。” “与你相比。”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娇妻数人,比你有情得多把?你看情丝缠绵地我是不是还行?如若置情身中,如果置身情外,无拘无束,一切自然,那岂不是更于心境上胜出一筹?练功如溺水之舟,强行催谷不如符合其性,虽身于水中,又于水上,似是逆水。 但如御水,嬉水,这样一来是不是更能提升得快些?”“你为什么要一再点醒我?”跋锋寒久久不语,最后缓缓道:“你就不怕我成为你日后大敌?”“你的武功修为越高,我越是喜欢。” 徐子陵忽然有点淡淡然道:“一个人在世上最害怕的是什么呢?无论有多少种地说法,但到了最后,那相信就会是“孤独”。 当一个人什么都有了的时候,他就会是最“孤独”的人。 人活在这个世上,需要妻儿来慰藉心怀,需要朋友来谈笑风生,需要对手来激励进步,否则,就是无敌于世上,也是一个活得生不如死的‘孤独之人’。” “好。” 跋锋寒低沉一吼,身上气息爆发,他双目射出炽烈光芒,迫视徐子陵,道:“那就让我来做你的人生劲敌!”“好是好。” 徐子陵坐到宋师道的床边,用柔和的长生力场替熟睡的宋师道御开跋锋寒那暴起而来地强大气息,一边微笑道:“不过你的目标放低一点,太高目标你会绝望地。 你应该先挫败武尊毕玄。 再然后来做我的人生劲敌,因为,与老头子一个的武尊毕玄相比,我这一个徐小混混日后可不会只达到象他那种境界。” “武尊毕玄。” 跋锋寒于双目中射出极度深寒的杀机,轻哼道:“他早是我的第一目标。” “如果你还要去追巴黛儿做什么斩情之举。” 徐子陵淡淡地道:“我不会劝你,可是你看看突利,他这一个情敌绝对做得比你好,最少,心胸要比你宽广一点。 你能忍受你的女人喜欢别的男人吗?不能吧?相信你早一剑杀了她,可是突利却更爱巴黛儿。 这一点,显然,他的心性达到了一个比你更加高的境界。 你如果想要超越自我,就必须超越对手,突利是你的第一个目标,哪怕之前并不重视。” “你说我不如突利?”跋锋寒双目如电,似是一匹受伤的孤狼般怒视徐子陵。 “在这一方面不如。” 徐子陵轻笑一声,一边伸出手替宋师道缓送长生真气,一边轻声地道:“你唯一比他优越的地方,就是整天过得让人追杀地苦日子,身在劣境和颓势之下的你,心志磨练得远远比他坚强。 在他还作为一个王者与别人勾心斗角时,你在不断进步,如果不是突利他地人生起点远超过于你,相信早就让你超越了。” “好。” 跋锋寒沉默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道:“我被你说服了,我不走了。” “想想那天竟陵大战。” 徐子陵轻描淡写地道:“想一想血火的战场,一个人如果要成长,最快的办法就是经历战争,只有在无穷死亡地威胁中,一个人才会迸发潜能,才会迅速成长。 我与你地分别,在于我经历多次战事,多次置身于死地而后生。 战场与平时挑战是完全不同地,你面对地不单是一个强大地对手,而是一支敌军,你在与千万人作战……”“这么说来。” 跋锋寒目光一闪,道:“你想我帮你再守一次洛城?”“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守洛城啊?”徐子陵奇问道:“洛城乃死地,苦守必死,你不知道?我想跟你在战场上比一比,看谁能揍得李密更狠些。” “你不守洛阳?”跋锋寒几乎要惊叫起来道:“你还要主动出击?”如果这话不是徐子陵说出来地,跋锋寒几乎要以为对方是一个疯子,可是跋锋寒知道,天下间如果又那么一个人还不会吃任何人的大亏的,那一定是徐子陵。 以洛阳王世充的军队?跋锋寒几乎不可以想象,久安于洛阳之内地王世充部,会如何在百战不殆地瓦岗军攻击面前抛盔弃甲逃命。 弃洛阳天险不守,还要与瓦岗军野战对攻,这个简直比疯子还疯狂的举动,却是一个最清醒最平静最理智最算无遗策最不可吃亏的徐子陵要做的。 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李密在我的眼中。” 徐子陵淡淡地道:“他只不过是一只小丑,作用只是反衬我的优秀。 我从来不曾将一个恩将仇报叛上谋下的他放在眼里,他绝对没有与我争锋地可能。 在我眼中,只有那个西边的战神,那个大唐的秦王殿下,才是真正的人生大敌。” “秦王李世民真的那么厉害?”跋锋寒听到徐子陵这种口气,心里不禁有些发凉。 “他的武功现在可以比你,我,师道大哥,侯希白,突利,拓跋玉,伏骞等人地总和。” 徐子陵以开口,就把跋锋寒镇住了。 他的双目一下子急转如水,双拳紧握,指关节一片苍白。 徐子陵微微一笑,又道:“不过相比他的计策,他的军事才能,他的隐忍心性,他的雄才大略,他的武功还不是我最在乎的。 如果说在这个世上有一个我明知他会算计我地,而还能被他算到的人,就是这一个秦王殿下李世民。” “他的属下实力足可以媲美整一个大唐军。” 徐子陵笑道:“可是他一直隐藏在大唐军之内,假借天下人之手,慢慢的消耗着他父兄的势力,缓缓地把他父兄推到了世人的对立面。 而自己却博得人已之名,等待日后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他简直就像在享受着这一种争霸过程,甚至在培养着像我这样地对手作他的人生劲敌。” “他有一个天策府。” 徐子陵淡笑道:“能人数不胜数,单单是能跟你一较高下地,明里就有好几个,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 你说我们同龄就有这样的人物,你还去斩什么情啊?你怎么能不去历练沙场加速提升啊?你难道要等他站在绝顶之峰上用看着小虫子的眼光看着我们无能为力苦苦挣扎而大声嘲笑吗?你想变强?那就定一个正确的目标,在成为我人生劲敌之前,秦王李世民,就是我们共同的人生劲敌。 如果你跋锋寒有这个胆子去挑战地话。” “世间竟然有如此人物。” 跋锋寒全身气息如刃,狂舞。 他沉声道:“我跋锋寒真是不枉此生。” “如此人物。” 不知什么时候悠悠醒来的宋师道忽然接口道:“他也会是我宋师道的人生劲敌。” “在这一个强大的敌人面前。” 徐子陵轻轻地点了一下宋师道肩头的井肩穴,又在他肩膀处的的伤口输入一股水诀真气,一边缓缓道:“我们要先学会隐藏自己,要尽快让自己成长起来。 李密,就是我们攀登高峰的第一块垫脚石,而王世充是第二块。 我们要踩着他们地尸首上去,迅速成长,才能有可能与秦王李世民有真正对决的那一天。” “原来你之前所做的那么多事。” 宋师道微微一惊道:“都化名或者不让人知道,原来都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秦王李世民压着,难怪……”“秦王李世民还不是最可怕地。” 徐子陵摇摇头道:“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人是让我打心底都感到畏惧地话,那就是秦王李世民背后的师尊,一个用他无上的能力造就出一个秦王李世民那样强者的神秘人。 我用的那个战神图录是不是很厉害?吓得什么南海仙翁也屁滚尿流地,可是我根本不会。 真正会的那一个人,是杨广的父亲杨坚。 他本来是天下第一高手,有他为帝,连天刀宋缺也不敢造次而退为镇南王,可这一个天下无敌又天下无名的杨坚,相信就是让那个神秘人干掉的。” “这…”宋师道简直不敢相信,可是徐子陵不像在说笑。 “天线最强者。” 跋锋寒也目中射出难以置信的奇光,道:“竟然不是世间三大高手?”“你们有机会看一看秦王李世民。” 徐子陵淡淡地道:“就会知道那个神秘人的可怕了。 三大宗师有多强我不知道,可是如果以老一辈的高手比如知世郎王薄,黄山逸民欧阳希夷,南海仙翁晁公错,还有独孤家的第一高手尤楚红来比,相信秦王李世民在功力上就跟他们没有什么分别甚至超越了”“有如此人生劲敌。” 跋锋寒拔剑,伸手一弹,满脸酷意地哼道:“那么相信日后就会有趣得多了。” 跳至 第三百三十九章 霸刀岳山 第三百三十九章 霸刀岳山“当!当!当!”悠扬的钟声,从山上飘送下来。 故地重游,本来心情应当大为愉悦,不过徐子陵此记忆分量装扮的‘霸刀’岳山乃枉酷老者,不但脸容威仪非凡,而且沉酷稳重。 鲁妙子给徐子陵的面具上,霸刀岳山那容貌颇带苍桑与悲情,那历经风霜的脸上如刀刻斧凿,酷绝无比,威慑众生的双目自有一种视人无物的傲气。 徐子陵戴上这一个模仿霸刀的面具,心情都有点替霸刀岳山本人感到沉重和悲凉。 霸刀岳山一辈子,久历风雨,虽然宁死不屈,最后却倒在爱恨情仇之下。 以他的枉酷自傲的性格,最终的郁郁而终,不得不说是一种最痛最苦的悲哀。 虽然徐子陵与岳山无缘,不过让岳山能够重新威震天下,霸名四方,想必会是那一个箫音天女的心愿。 徐子陵愿意为了她,让‘霸刀’岳山重出江湖。 徐子陵选定重出江湖的第一站,就是静念禅院。 有了和氏壁的灵能来提高或者治愈伤势后,霸刀岳山就有理由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了。 到时,有了霸刀岳山这一个身份,徐子陵行事会顺利得多,相信再聪明再敢怀疑的人也不会将一个几十年前的岳霸刀跟后辈小子徐子陵联想到那是同一个人。 除子陵心中极力模仿出岳山那种不屈自强的气度,一边纵目四周峰峦奇秀、林木茂密的山景,一边旁若无人拾阶而上。 只有霸刀岳山。 才敢如此张狂如此豪迈地踏步静念禅院的山门。 徐子陵高抬头,仰首上望,一路可见从林木间透出来的佛塔和钟楼,沐浴于阳光之下,闪闪生辉。 静念禅院有佛塔无数,佛塔大部份以大青石砌成,结构复杂,八角九层,四面辟门,塔身的雕记得绚丽异常。 四周的卷门上布满了龙、虎、佛、菩萨、力士、伎乐、飞天等宗教物事,神采飞扬,栩栩如生。 其中最中间和最高者,是一个巨塔。 塔身却是铁制的,有铁链八条分别拉往塔顶八角。 巨塔之前徐子陵就看过,用于放贮前辈高僧的舍利或者不败法躯。 有专门的武僧层层把守。 下五层的级阶设于塔内,由第五层开始,却沿塔身外檐盘旋到顶层,这种布局在佛塔建筑中实属罕见。 虽然看起来古怪。 可是对于守护塔内之物的安全,却是最为合理。 高大的铁塔在静念禅院地后面高顶,雄伟挺拔,突出于山林之上,如金刚之鞭,宛如要刺破表天。 徐子陵之所以这么留意净念禅院的建筑,甚至之前还特意不异暴露身份地到这里来参观一番,都是为了今天岳山岳霸刀的出现而谋。 静念禅院处处均不依常规。 隐有自成一格的气派。 对于徐子陵来说,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寺内地布局隐隐然就是佛门正宗的罗汉伏魔大阵。 如果让静念禅院众武僧于各个位置埋伏出击,又有了空和四大金刚出手,相信就算是徐子陵,不使出浑身解数,势必也难以脱身。 如此一来,岳山非但装不成。 恐怕对方对自己也会更加注目和谨慎。 所以,徐子陵之前就特地来游历一番。 为今日的岳霸刀前来探明路向和谋好退路。 岳霸刀绝对不能让敌人看穿,否则这戏就得砸。 徐子陵很遗憾那个箫音天女一直没有把‘换日大法’拿出来。 她的戒备之心真是很强,看来并不能完全相信自己,那怕自己说地是真心之言。 没有了‘换日大法’,徐子陵只好用自己自创的‘十指化生’的指印来唬弄人了。 谁叫徐子陵根本就不会密宗的什么金刚印,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慧印,不动明王印之类,他虽然知道佛家的结印手势乃是佛家的智慧语言之一,以手释解真义,可是他只知其意,不知其解,那内意模仿不了也无可奈何。 他倒是有根据中国神话创了一个‘十指化生’的指印,用并蒂莲,比翼鸟,毕方火,还有朱厌杵等几种山海神话各想像出一个指印,然后将这些不同的指印结合在一起,来一记华夏式地‘九字真言’手印攻击,当然,如果非要模仿成那个什么‘九字真言’手印的话,徐子陵这只是创造了前四种,后面的五种他还没有来得及创出来。 出奇的是,原来曾阻挡徐子陵于门外的第一重山门竟然没有人。 徐子陵心中暗暗称奇,又一路拾阶而上。 现在就算明知山有虎,徐子陵也得硬着头皮上。 因为他现在是霸刀岳山,岳霸刀岂是会知难而退的人?石阶已尽,徐子陵抵达第二重山门。 门上方客书有“入者有缘”四字,两边则镌刻得对联:“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徐子陵以岳山那一个睥睥的眼神微扫了一眼,如刀削的嘴色微勾,鼻子轻哼一声。 一来表明来意,二来表明观感。 这种张狂和自傲,正是霸刀岳山地真实写照,这正是徐子陵所要诱引和误导别人的。 徐子陵一扬肩后那带点蓬散地苍苍白发,大踏步而进,配上他此时清矍而威严的脸容,他装霸刀岳山,倒也能装个九成以上地形似,如果不是岳山最熟悉的人,相信还真不敢猜这一个威猛自傲的老人就是徐子陵。 踏进山门,在第一座面阔七间的大殿矗立门后的广场上,两名须发俱白的老僧正在打扫落叶,对徐子陵这一个岳山淡淡地看了一眼,便随意扫起地来。 对他这个不速来客的闯入不闻不问。 徐子陵听着那两个扫地老僧的内息,虽然没有传说中金大大笔下无名老僧那么神奇,不过也相当接近四大金刚的水平。 可是他人还只是两个扫地老僧,可见这一个静念禅院是何等卧虎藏龙。 难怪天下群雄明知和氏壁就在这里,却无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徐子陵此时身份是岳霸刀,安然示弱,他装着微哼一声,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色,负手油然朝那居于中轴线上的首座主体建筑行去。 那里的尽头,是一个铜殿。 铜殿之前有三重大殿。 一重比一重雄伟宏巨。 走完两座空荡无人的前殿,徐子陵大步而上,踏入第三座主殿。 只见主殿之内香烟盈逸,从供奉在南端的三座佛像,佛像之前的三脚炉鼎中袅袅腾升。 中间戴金冠慈祥端庄的是毗卢遮那佛,左是药师佛。 右是阿弥陀佛,佛像慈目低垂,宝相庄严。 徐子陵对佛这种超悟地大觉者极是尊敬,不过却不会表露于形。 他觉得佛与道一样。 无论是大悟觉大智慧大慈悲的大觉者,或者清淡无为返本归真生法自然的大道,都同样的伟大。 不过徐子陵的心境,只能微弱感应到这种伟大,会心生尊敬,却不可能达到那种超常的心境,因为他还不是那种大觉之人。 相反,更接近人世真理真义地罗汉和伏魔金刚。 徐子陵能够更加有深刻的体会。 因为他们的思想还是比较接近一般人,他们的境界会接近人一些。 而不像那些善德巨大地佛陀们,境界超凡脱俗,让人望而仰止。 徐子陵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看了罗汉像和金刚像之后,能悟出点什么,他知道如果有意而为,则落迹外求,比如缘木求鱼。 所以。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看一下庙里的罗汉像就搞弄出一个什么‘九字真言’。 他宁可自己慢慢创造,慢慢领悟。 也不去求那种奢侈之事。 徐子陵一一看去,只见殿内沿墙环列的数十尊罗汉塑像,千姿百态,无一雷同。 撑起大殿的八根立柱和柱础,均精雕细琢,配上疏朗雄大的彩绘斗拱,出檐深远,檐角高翘,合而营造出寺院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充满宗教神圣的感染力。 徐子陵左右打量一遍,将那几十尊罗汉的手印略略与自己平日所悟的手印相比,再去看墙壁上的飞天和金刚之像,心中保持一片清明,无求无欲,不求领悟也不求记忆,只是走马观花间,与自己的手印暗暗相比。 虽然徐子陵的手印浅显寡薄,不过有哪些罗汉金刚飞天的妙印一比,徐子陵不知不觉之间,心中有一丝明悟升起,如一缕甜意,久久不绝。 徐子陵一直‘化简意限’的手印,此刻在那些高明的手印对比之下,变得更加道法自然。 徐子陵虽然不能学会任何别门的东西,不过他悟性十足,可以用长生决的真气模拟出与别种武功相类似的武功。 特性还是长生诀,却也隐有对方那些武功的效果,甚至还多了长生诀地独特之处。 虽然徐子陵无法学会什么‘九字真言’,可是他也能创出自己的‘十指化生’。 在这一刻,他明悟一丝,一直停滞不进苦思晦难的‘十指化生’又微有提升。 一声佛号,自远宣来,却仿佛响在耳边,风声未起,一人已经来到徐子陵的身后,来人温声道:“老施主大驾光临,小僧迎驾来迟,不知老施主此来所为何事?”“很简单。” 徐子陵装着一把刀锋凛烈的老岩般沉凝的声音哼道:“把和氏壁交出来,我保证拍拍屁股走人。” “请恕难以从命。” 说话的正是那天带徐了陵四处游看地形的不嗔大师,只听他恭恭敬敬地道:“自山门之下,贫僧就看见老施主前来,一身血腥杀意,恐怕于寺内纷扰出手,不敬于佛,故让人避开与老施主不加冲突,但望老施主以善今以上,放过我等这些方外之人。” “少废话。” 徐子陵本来无心喝斥这一个倒有几分善念几分佛性的不嗔大师,不过他现在装扮的可是霸刀岳山,只得让杀意爆升,目射如刀,迫视不嗔大师,低喝道:“讲这些没有,直线阵子早就听厌烦了。 你们想不流血,想老子不动手杀人,好办,拿和氏壁来。” “原来是数十年不见的岳山老施主。” 不嗔大师忽然合十道:“如果不是刀锋般的杀意冲到,贫道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岳老施主还像数十年前一样,风采依然啊!不过岳老施主声音稍微暗哑,似是久远的内伤不愈残留,又经内功强行催谷,啊贫僧明白岳老施主何解为和氏壁而来了!“徐子陵让这一个不嗔大师连吓了两跳。 一是他不知道原来不嗔竟然以前见过岳山,二来是不嗔的眼力高明到看得出自己模拟鲁妙子的内伤。 这一个不嗔为四大金刚之首如此高明,徐子陵简直不能想像身为静念禅院主持一直苦修闭口禅的了空大师又会厉害到何等程度。 跳至 第三百四十章 赠你舍利 第三百四十章 赠你舍利“岳老施主请随贫僧来吧。” 正当徐子陵觉得是不是该发难动手来作掩饰时,那个不嗔忽然合十道:“请莫多心,在老施主取得和氏璧之前,请随贫僧来一处,贫僧有几句私语与岳老施主名言。” 徐子陵一听更是奇怪,看来这一个不嗔不但认识岳山,而且跟岳山的关系非浅。 一时之间,徐子陵心中暗暗叫苦,一装扮成岳山就碰了个老熟人,这下麻烦了,早知道一句不和就动手,胜过此时与人对话,万一问起往事,岂不是马上穿帮?不过以岳山的性格,天下间又有何不敢去的地方,徐子陵现在是岳山,也只得重哼一声,大步跟在不嗔的身后,示意其狂傲之意。 不嗔一路前行,于前头带路。 沿途所见僧众,显然已经得到吩咐,人人对他视如不见,有诵经,有练功,有合十跌坐定禅,人人正沉醉于清静无为的生活里。 对徐子陵大步而入,甚至目露狂睥挑衅之色,皆目垂无语,或者无视自忙,两人犹如走在一个空荡荡的佛寺一般。 那个四大金刚之一不痴,那个巨魁壮实的黑脸和尚,除了只向徐子陵合十宣一生有若狮子吼般的佛号之外,也没有上前阻拦,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有成百个和尚围着徐子陵。 他们这一番举动,更让徐子陵极是迷惑,难道这一个不嗔这得那么有信心可以说服岳山?可是一开始他明明哈不认得岳山的?徐子陵带着一肚子的迷惑不解,随在不嗔身后,朝后院的方向深进。 经过那座在阳光下金碧辉煌的铜殿后,不嗔左转进入一条两旁植有竹树,古意盎然的石板道。 这个方向徐子陵来过,那里的尽头是方丈地客舍,甚至感叹过苦修闭口禅的了空大师之前老相与之后的返老还童的神奇为佛家的皮相执著。 惹得当时众僧差一点没有把他赶下山去。 这次不嗔又带他来这一间无人的方丈之院又是所何事呢?难道他看穿了自己,把自己带来见师妃喧?若真是这样徐子陵心中有点七上八落,几次想止步不前,可是后来一咬牙,跟下去看看,反正现在都有点异常要被拆穿了,死也干脆死个明白。 徐子陵放开五官六识,尽量感应周边的高手气息,看看有没有埋伏。 不过他似乎有点过于紧张了。 一路两旁僧舍不但没有人,而且掩映在竹林之间,显得朴素简单,这与外面殿堂的华美又截然回异,显示出这一个静念禅院的僧众过得并不是什么奢华的生活,而是相当简朴。 这里地僧舍虽多,却无一不是简单合宜。 埋伏没有感应到,不过这里绿树红花。 草舍木屋,与下面的金碧辉煌的大殿相比更有一种出尘的气息。 徐子陵如果不是正在装扮着岳山,他定会细意感受两边僧舍里那种深幽志远、平静宁静。 徐子陵喜欢简朴的生活,讨厌奢华,看见如此合理又如此简朴得僧舍,他莫名就有一份好感,最少,这还不是一间挂羊头卖狗肉的黑禅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苦修的意思。 当日此来,因为身边围上了上百个武僧,心境大受影响,加之一心去看上面方丈之院,倒没有真正去注意这些僧舍地出尘简朴之处。 故地重游,渐行渐上,山丘上景色一变,房舍渐稀,代之是苍松翠柏,层岩嶙峋。 沿着石路前行,可看到石壁凿上“佛道”二字。 两边石崖逐渐高起,山道收窄,两旁石壁是依矮崖形势雕凿的诸佛坐像,均神态悠然,栩栩如生。 徐子陵心中更是惊异,这一个不嗔带着自己走这里。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前面真的有什么人在等着自己不成?不过他疑归疑,却没能问,不嗔一路前行,不疾不徐。 不言不语,装成岳山的徐子陵只得大步跟上。 佛道踏尽,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在山丘半顶之处处,一座上刻“方丈院”,面宽七间、歇山九脊顶的巍峨大殿建于崖沿处,形势险要至极点。 这正是当日徐子陵来游观的地方,据说是进铜殿之前的了空苦修闭口禅的地方。 徐子陵放出六识感应,这一座禅院空空如无,一如当日,没有任何人在内。 “请随贫僧来。” 不嗔微微合十,不进方丈禅院,却往山顶走去,直向上再走出近百丈的距离,在山顶几块黝黑如铁的山石边上听了下来,回身向徐子陵微微合十道:“当年若不是老僧一心做怒目金刚,出手打伤岳施主,岳施主也不会败于天君席应之手。 岳施主全家百十口老少的性命,皆为老僧无心所害,这等滔天的罪业,一直于老僧心中久久难灭。”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报仇的?”徐子陵微哼一声,他不敢多言,因为若说报仇却认不得仇人那不是笑话吗?他的动机必须是和氏璧,所以徐子陵看也不看不嗔一眼,哼道:“老子只为那和氏璧而来!”“如果你真的是为报仇而来,那老僧就能抛弃罪躯早登极乐了。” 不嗔微微合十道:“看施主身上没有一丝‘换日大法’的密宗之气,就知道当年把‘换日大法’于你交换霸刀六十四刀诀的赎罪之举让岳施主洞察了。” “哼。” 徐子陵表面虽傲哼,不过心底却有如惊天骇浪,岳山的换日大法就是不嗔的师傅故意还给他的?“以岳施主当日地伤势,没有练成换日大法,应无复原也无生还之机。” 不嗔长长地喧了一声音佛号,合十向天叹道:“小施主若肯代岳施主将老僧报仇,偿还尽老僧之前所种之业,那该多好啊!”“什么?”徐子陵一听,心中井中月心境几乎失守,惊震莫名。 “小施主自山下一路上山来。 贫僧就知道了。” 不嗔忽然微微一笑道:“今日中老僧的圆寂之日,心中的感应比平时强烈些,平日心中很多不明之处,也能于心中一一证悟。 小施主虽然表面有杀意,却无杀机,表面虽像老迈的岳施主,不过内里却生机勃勃,如晨光骄阳,如何会是一个十几年前全身经脉尽废垂老将死的岳施主呢?”“老和尚,你一见面为什么不说出来?”徐子陵怒哼道。 不过他并没有恢复原来自己的声音。 “说出来小施主就不会随老僧来了。” 不嗔微微一笑道:“老僧当日种下恶业,一直戴罪苦修,今日是老僧的圆寂之日,小施主装成岳施主前来,也深合前因后果,故请小施主来此一聚。” “你想我杀了你?”徐子陵听出不嗔的意思,微微诧异地问。 “小施主身上毫无杀机,看来不嗔是过于奢望了。” 不嗔微微悲苦地道:“老僧当年种下罪业,老僧必堕地狱。 不过在老僧圆寂之前,可是请小施主代岳施主收下一物,以偿老僧心中之愿?”“你何不亲手交给他?或者托人交给他?为何要给我?”徐子陵奇问道。 “岳施主想必早就离世多年了。” 不嗔微喧一声佛号,道:“在此刻,老僧心觉灵明得很,小施主不必再出言试探了。 老僧绝无恶意,小施主放心。” “那你要把什么东西送给岳山?我可以帮你带去。” 徐子陵不敢承认岳山真的挂了。 “此物对死了十几年的岳施主无用。” 不嗔微微一笑道:“但对于徐小施主倒有点用处。 老僧要送给你这个霸刀岳山地是,老僧虹化后的舍利子。” “什么?”徐子陵一听,有惊诧不已。 一是为了对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另一个却是听说他要送自己舍利子,难道这个看起来龙精虎猛地老和尚真的要圆寂了?他根本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啊?徐子陵心中尽是迷惑。 “舍利子并非是什么至上宝物。” 不嗔微微一笑道:“它只是老僧身上苦修功力的凝聚,老僧一会儿用它炸开肉体的重重关锁之后,就会剩下一个残余,那就是舍利子,虽然有点能量,却不是什么宝物。 老僧把他送与小施主。 希望小施主能善用于世,代老僧赎减之前的罪业,不知小施主肯同意否?”“你为什么要选我?”徐子陵不明白地疑问道:“为何不选你们的同门,或者别人?”“因为小施主是岳山。” 不嗔合十口喧佛号道:“虽然你非岳山本人,现在却可代岳山收下老僧种下前因的赎罪之果,老僧与你有缘,自当选取。 跟小施主身份无关。 老僧圆寂在即,小施主坐下。 老僧有一要求。” “啊……”徐子陵此时的心还真是怕这个老和尚给自己弄个什么沙门护法之类的东东,不过一看对方就要挂了。 又是佛门高人,应该不会是弄这个东东地,也得缓缓盘膝坐下,听听不嗔到底想说什么。 “老僧虽然寄身静念禅院,原来却非是了空方丈的同门。” 不嗔微微一笑道:“老僧所学,与了空方丈不同,乃是密宗一法,不过后来因为罪业深重,才苦行修身于此,后来弃原来密宗之功,重学禅义,才有法号不嗔。 因为密宗有法旨,得密宗之法得不灌顶者为盗法,故老僧在给小施主舍利之前,得先给小施主一番灌顶,不知小施主同意否。” “同意。” 徐子陵微一沉吟,如果对方想借灌顶发难,那么就把他的内力收入光玉简好了。 “内功尽送小施主了,如何处理无妨。” 不嗔仿佛能看透徐子陵的心思,微笑道:“我密宗之法与小施主的道术长生不同一门,两者不容。 不过执密宗形式,以安老僧之心,小施主可将老僧的功力用密法收起,不必让老僧的功力强行入体,老僧传给小施主的,无非是密宗德无上真义罢了。” “我不能练,不过会帮你找个好传人地,如果你需要的话。” 徐子陵带点不好意思地道。 “密宗之法有双修的功法,与中原之地的儒风相背,老僧相信,不出百年,中原之密宗必让世人所弃减灭。” 不嗔微笑合十道:“小施主不必费心了,除了遥远的藏地,世上再无一处可容下密宗修炼之法,传人一说不必费心了。 老僧就是这一门的传人是老僧的师兄真言,他想必会找到合适人选一代代传下去的!”跳至 第三百四十一章 虹化涅盘 第三百四十一章 虹化涅盘“真言是你师兄?”徐子陵差点又吓了大跳。 “真言是老僧师兄,不过他武道甚佳,佛学却进境迟缓,可叹。” 不嗔微微摇头道:“日后小施主见到真言师兄,请代老僧劝说一句,密宗之法若想在中原之地传延,上下两代不可超过三人,否则必然入邪,最后减灭于中原之地。” “是因为那个双修之法吗?”徐子陵一听这么严重,奇问道。 “是啊,把持不住者,必然走入邪道而非正法修行。” 不嗔合十,口喧佛号道:“世人佳迷,贪肉欲而忘修行,如何能修?也许以小施主你的心智能自控,不过小施主体内的道家真气自有阴阳宇宙自有五行相生,也不必修行此等阴阳互济之道的东西,所以老僧才会传予小施主你。” “可是传给我不浪费了?”徐子陵一听,带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又不能练,还是找个能练的不更好吗?”“密宗之法或许根本就不能在中原之地广为流传,何必逆天而行?”不嗔微笑道:“小施主与老僧或者诸多世人不同,体内仙气飘逸,密宗之法保存在小施主此处最佳,千百年之后,若有机会,小施主也可找一人传承,否则一直长留小施主体内也可。” “我只是个普通人,如何有千百年寿。” 徐子陵带点心虚地道。 “老僧虹化在即,心神清明呢!”不嗔微微笑道:“虽然老僧武功远不及了空主持,但佛家只论佛法精深而不论身份高低或者武功高下。 小施主不必顾虑老僧。 老僧对世事无意,所谓天象变化,皆有一定之数,小施主乃天象推动之人,老僧双目既清,如何不知?”“……”徐子陵又欲再言,不过为不嗔微笑所止。 “小施主请合目静心。” 不嗔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徐子陵的头顶。 轻声道:“你我有缘,待一会老僧虹化而去,小施主可带老僧的舍利而去。 山下众人不会阻拦,只是希望小施主多为善念为上……”徐子陵觉得一股无限慈悲无限祥和地真气自头顶之上灌输而下,将全身的经脉和骨头都洗涤一遍,竟将徐子陵心中的杀气和戾气也化掉不少,最后在徐子陵的双手接合处慢慢凝聚。 整一个灌顶的过程,和徐子陵的长生真气根本没有一丝冲突和相逆,只有无限的滋润和洗涤,让徐子陵通体神清智明,舒服得差点没有自心底里大叫起来。 如果徐子陵勉强找到这股真气与自己长生真气不同之处。 那就是温暖。 徐子陵地长生真气多种,有寒有热有温有凉,而这一股巨大又融和的真气,只有无限的温暖。 随着灌顶地结束,不嗔大师的手又传过来一种极之玄奥的东西。 将那些徐子陵丝毫不明的密宗之法用一种神奇的方式,将它们烙印在徐子陵的记忆里,让徐子陵感到既新鲜又是熟悉。 印记了这一种秘法之后,不嗔大师微微喧了一声佛号。 在徐子陵精神的感应世界里,这一声听在耳朵里微弱不可闻的佛号,简直惊天动地,喝德徐子陵灵识清明,心境通透。 达到徐子陵前所未有的一种境界,一缕清意自心底中悠悠而起。 让徐子陵身内长生真气在一刹那如大海深处般宁静无波。 在这一刻,徐子陵觉得整个人都消失了。 在他的整个感应世界里。 只剩下灵台的一缕清意,在禅音梵唱在悠悠不绝。 虽然徐子陵瞑目而坐,可是他却能清晰地感应到,不嗔大师的忽然变成巨大无比,如山般高大,宝相庄严。 在徐子陵的精神感应世界里,不嗔大师整个人开始变成金光闪闪,有如金色地巨人,顶天立地。 他虽然在肉体上还以用抚在徐子陵的头顶,不过在精神世界里却合十而坐,那千万道金光一下子凝成金色莲台,化生在不嗔大师之下。 一股比火还要红还要鲜还要烈的业火熊熊而起,将精神世界里的不嗔大师与那金色莲台一下子烧去无痕。 徐子陵依稀看见,不嗔大师的一点灵识,正在极速破空而去,只是不知射向何处。 而业火烧尽后,忽然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天而起,将不嗔大师那一点灵识托起,直冲天际,向宇宙无尽处冲去,无穷无止。 这时的徐子陵感动得无以复加,原来这一个不嗔大师表面虽然老迈,谁不知却真是一个大觉高人,佛法精深能自行达到虹化涅盘之境。 等徐子陵于久久的感动中清醒过来。 不嗔大师地整个肉身已经化作飞尘飘散于天地之间了,只在徐子陵的手掌之上,留下一颗黯金色地舍利子,里面残留着不嗔大师遗下的能量,微温。 徐子陵一睁眼,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圈地僧众,将他围起一个大圈,人人跌坐盘膝,瞑目合十,个个神清肃穆,但无一人有悲伤之意,相反。 隐隐然还颇带欢喜。 离徐子陵坐在最近的,是一个青年和尚,他手捧着一个木鱼,单掌合十,垂目静坐。 这一个想必就是练了闭口禅而返老还童的了空大师了,不过他再牛,相比起自身能虹化涅盘的不嗔大师来说,也只不是着眼皮相的一个武者,而不是佛法觉者,而不是大觉之人。 徐子陵怕节外生枝,收了不嗔大师给他留下的舍利就起身欲走。 “岳施主请等一下。” 一个老僧缓缓过来,恭敬合十道:“请留步听老僧一言。” “舍利是不嗔自愿给老子的。” 徐子陵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岳山,故意傲哼一声道:“老子与他之前地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 “善哉”那个老僧是四大金刚之一的不惧,他微微点头道:“我等并非想向岳施主讨还舍利。 但只是和氏璧非为我寺之物,岳施主既得舍利,又得不嗔大觉输功,之前恩怨尽去,何不自去?”“难怪你们这些和尚如此愚钝,整天执念世间之物,能涅盘虹化才怪!”徐子陵重重地哼一声。 道:“老子既受那个不嗔和尚的东西,这一趟就算白来了!”“岳施主教训得是,如此多谢岳施主了。” 不惧合十。 口喧佛号,让众武僧让开一条道路。 徐子陵飞身下山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变得颇是年轻的了空大师,只见他无喜无忧,手捧木鱼,端坐不动,似有所思,有似空无。 徐子陵对他的思想境界不感到敬佩,因为他相比起无为而空能虹化涅盘的不嗔大师相差甚远。 不过对他那一身超凡入圣的功力却感到心底一沉。 这一个了空大师,比起南海仙翁晁公错要胜出许多,甚至能和让自己治愈了哮喘打通了全身十二正脉和奇经八脉地尤楚红平分秋色,简直达到了徐子陵心中凛然的程度,看来白道的牛耳人物。 真的不简单。 若以魔门的几大长老相提而论,就是最强的魔瞳尊者,也要逊色不少。 徐子陵看着了空那返老还童得颇是年青的颜容,心中对慈航静斋在白道上的势力控制,又多了一分戒心。 这一个了空如果心境一直如此,涅盘肯定是没他的份了,以他的高深功力,看来十几二十年他根本不可能会挂掉的样子。 再推及四大圣僧和真言和尚,如果个个都像了空这般。 到时万一真的跟慈航静斋正面冲突起来,想必自己也会头疼得很。 何况。 还有一个宇内第一高手宁道奇还在不知何处对自己虎视眈眈呢?日后地事还是日后再说,徐子陵对于此行还是大为满意。 以来替岳山偿了一个心愿,而来得到不嗔大师支持和传承,三是成功地将岳山重出江湖这一个信息很有说服力地带给了世人。 就算别人对岳山再怀疑,有了不嗔大师虹化涅盘前传功的他,还有什么不可能?还有谁敢质疑?徐子陵飞身飘下静念禅院的时候,小心地仔细感应了一番,没有发现师妃暄的踪影,甚至铜殿都没有任何人把守,看来那些和尚还真对自己这一个岳山放心得紧。 徐子陵微一犹豫,放弃了进入取走和氏璧来替自己搞混水的念头。 反正有王世充这一个挡箭靶子,也不在乎接下这一个棘手地东西。 再说,徐子陵的暗探,潜伏在大唐的势力,正在说动李元吉和李建成两兄弟前来争夺这一个和氏璧。 到时徐子陵就可以奇货可居沽价而售了。 等李密大败,王世充让天下人唾弃之日,他就可以在洛阳大搞一个和氏璧选主大会,四请八方英雄,到时不砍得大唐军一脖子是血他就不是徐子陵。 李世民就算再聪明,他的影响力再大,又怎么可能影响得了李渊这一个急不可待就想向天下证明自己是天下之主的贪婪念头,这一个和氏璧,对于李渊,远远要比窦建德等人要有**力得多。 一旦李渊得了和氏璧,势必与天下交恶。 特别是草原狼族,他们绝对不会让李渊名正言顺地成为中原众望所归的真龙天子。 李世民不会想到,就算是一个废物,就算是一个无用而且祸害的和氏璧,徐子陵也能用它把大唐军搞得鸡犬不宁的。 装扮成岳山地徐子陵飘然下山,先是急射于林,急奔半个时辰,再入水潜出十里。 最后再三确信绝无人可能追踪识破,才施施地收起岳山的装束和面具,自水里像一个水鬼般爬出来,翻身上了一艘正在洛水缓缓而起地大船。 跳至 第三百四十二章 喜欢裸睡 第三百四十二章 喜欢**徐子陵没有运功蒸干水气,因为他感到好几个高手下大船上围坐商议。 只要徐子陵稍为泄露一丝气息,想必就会为其中两个超级高手所察。 自从得到了不嗔大师的灵台灌顶之后,徐子陵虽然功力不见增见,不过六识却大大增长,就算不加调息动气,也能清晰感到周围的一切。 在他的灵台之内,就算不刻意去捕捉,也会随意自动呈现感应之物的具体形象。 道家心体同修,讲求个人境界与肉身相结合,体内自生宇宙,而佛家修心为主,只讲苦行提升修为,修出大慈悲心,抛弃本身的肉体,故功法极能融和宇宙万物。 徐子陵一直以为自己六识敏锐,蒙着双眼也可以用真气感应而‘看见’人或者物。 可是还从没有试过不用眼睛也不用真气,只要随心去想就可以‘看见’由物体阻隔着的人和物。 在徐子陵现在的灵识之下,徐子陵可以清晰‘看见’伏骞王子和他的头号大将邢漠飞,还有两异族美女四人围坐一起的景象,甚至能‘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 空间的阻隔对于这一种神秘而玄妙的神通之术丝毫无用,徐子陵不用合眼也不用刻意去看,就能清晰感应到伏骞他们具体形象,一举一动,比亲眼目睹更加准确神奇,因为在徐子陵的灵识之内,根本就没有视角这种限制的,在一定的范围内,所有的东西的丝毫变化,俱在徐子陵的心中显现。 如此的佛门神通,虽然并不是徐子陵本身地修练而成,可是却是不嗔大师在虹化涅磐前将自己地功法在徐子陵脑中烙印而自然产生的感应。 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不嗔大师为什么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是徐子陵而不是岳山了。 在如此神通之下,不要说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就是隔着整一个大船。 徐子陵也能‘看见’伏骞王子正放声大笑,那邢漠飞则沉默不语,清清楚楚,如亲眼目睹。 如此之下,试问面对面与不嗔大师交谈的自己,还有什么能瞒住不嗔大师呢?虽然徐子陵身受长生诀道家传承,一门精进,不能转学佛门神通。 但不嗔大师却抛弃一切,将自己的一切无所求地尽赠于他。 作为不嗔大师离世前对徐子陵的赠予,徐子陵几乎是不学而知。 徐子陵不能学习如此的佛门之秘。 不能修行精进,可是却能使用不嗔大师的无上神通,等徐子陵一念悟出来时,还疑为梦中。 这一个老和尚不嗔,虽然武功不算很高。 不过佛法神通倒是威猛精进天下无双,难怪他可以自行虹化涅磐,让内功胜他不知多少地了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这才是真正的修佛之人,徐子陵心中不禁暗赞。 不留恋世间红尘,不执念人体肉身,不过问天象变化,只自修觉悟大智慧,超脱飞升,这就是真正的修佛之人。 不嗔与徐子陵毫无关系。 却愿意把一身佛学尽传于他,甚至毫无条件。 不求他做什么沙门护法,也不讲要他如何善待某人某物。 在虹化之后,把包括佛学智悟出来地神通和肉体修行出来的功力甚至结出的舍利子这一切东西,都尽送给徐子陵。 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世间执着,不嗔用这种方法正确地明示了一个真正修佛之人的道路。 在佛门修行之中,只要修炼心性,抛弃世间一切,就能顿悟虹化飞升,根本与武功高低强弱无关,徐子陵得了不嗔大师地证悟,对日后如何以佛学打压慈航静斋更具信心。 自己就算不够说服力,可是再把不嗔大师搬出来,慈航静斋那帮执念于什么狗屁苍生之道的尼姑们,总会惭愧不已吧?徐子陵越想心情越是大好。 听了一会伏骞王子与邢漠飞等人的话,徐子陵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举动。 如果没有不嗔大师的传承,没有不嗔大师遗下的神通之术,徐子陵绝对没有信心在此时对伏骞他们做出这样的一个举动。 “伏骞王子,可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徐子陵一边动起内力蒸干衣物,一边扬声淡然而问道。 大船里间一闻徐子陵之声,马上奔出十数人,却不见伏骞王子。 正当众人准备拨刀相向的时候,大船二楼上面的伏骞忽然哈哈大笑道:“都给本王子散了,难道不知道徐公子为本王子地第一贵客吗?”说话间,邢漠飞已飞身而下,请徐子陵上二楼与伏骞相聚。 徐子陵微微一笑,也不客套,随邢漠飞踏上了二楼的船厅。 一如刚才徐子陵地灵识所见一样,景物与人丝毫不差,伏骞身边左右各坐两个异族女子,除了邢漠飞下来接自己而稍有变化之外,伏骞他们甚至连身形都没有挪动。 徐子陵有了哪些神奇的六识感应,心中暗喜,心想如此一来,谁还想在自己面前装神弄鬼肯定找死。 不嗔大师地这些无上神通对于自己来说,是一种超绝其它世间之物的赠予,虽然无形,却比什么都有用。 徐子陵不知道自己的长生诀什么时候也能精进到这一种地步,他觉得既然佛门神通如此神奇,那么自己的长生诀也一定不差。 当然,徐子陵觉得自己用长生诀真气来模拟一下不嗔大师的密宗手印相信会更有可能一些,毕竟想勇猛精进就得提升心境,达到那种超凡的境界,而不是苦修武功和增长功力就能行的。 伏骞一见徐子陵,欣然大乐,哈哈大笑,连呼贵客。 在伏骞引见下,徐子陵才‘记起’这两女的名字,徐子陵虽然对大唐双龙里的人物几乎倒背如流,可是此两女都是一笑带过之人,徐子陵印象极淡。 如果不是后来的长生诀有奇妙玄奥的能力提升记忆。 徐子陵还真‘记’不起来。 两女稍高的芳名莉安,另一叫花娜。 两个样貌都是充满异国风情,一身汉服装扮,可是偏偏又带点中土美女罕有的野性和大胆,瞧向徐子陵时,那眼光极是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尤其是那个叫花娜地,一头波浪形地栗色秀发自然写意地披在肩头。 那粉红色的香唇,棕色的美眸,眼角朝上斜倾。 配着高隆的颧骨,挺拔的鼻梁,如丝细眉,温软而富弹性的肌肤,加上眉宇间诱人的风情。 愈看便愈有味道。 外族地女子皮肤一般不及中原女子细腻,但此两女却是例外,肤色如月滋润如水。 徐子陵一看这两女不是吐谷浑某部落的首领或者贵族大公之女,就是王族里的公主,否则,如果她们是伏骞地女人,绝对不可能当着伏骞的面向自己眉目传情。 徐子陵自有心收下花翎子来做日后的铁勒女王后,对异族之心的心大降,就是娇蛮可人的淳于薇也暂时不想。 何况这两个吐谷浑地女子。 “不知徐公子今天所来何事?”伏骞大笑而问道。 “本来无事。”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过恰好经过,顺便上来看看伏骞王子罢了。” “经过?”那个花娜一听便放声大笑。 笑得花枝乱颤的,道:“徐公子。 你勃(不)知道姐(这)是什么的芳(地方)?这是祼睡(洛水),这是祼睡(洛水)你知道勃(不)?”这一个吐谷浑的美女声音虽美,却吐字不准,让徐子陵听了笑得差点没有喘得过气来。 “我知道祼睡!”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只想问你,你那么喜欢祼睡吗?怎么一直挂在嘴边啊?”“喜欢。” 花娜弄不明白徐子陵在笑什么,她一听便不假思考地回答道:“我太喜欢祼睡(洛水)了,如果可以,我把祼睡(洛水)带回我们吐谷浑,让美丽的吐谷浑更加冻人(动人)。” “这个想法不错。” 徐子陵一听更是爆笑道:“祼睡是有点冻人,真希望你可以把祼睡带回吐谷浑,让所有吐谷浑姑娘都喜欢上祼睡,全部都冻人起来。” 伏骞和邢漠飞听到徐子陵逗弄花娜,先是连连摇头,不过很快也让徐子陵带着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发音都不太准确的两女莫名其妙。 伏骞大笑如雷,久久不绝,后来于笑声中,举杯向徐子陵示意,道:“徐公子反应敏捷,才思出众,我伏骞远远不如。 不怕得罪说一句,此行之前,伏骞一直中原人毫无好感,不过打自进入中原之后,就稍有改变,特别见过徐公子你之后,更是心生欣赏。” “徐公子是邢漠飞除了王子之外,唯一尊敬的年轻高后,敬你!”邢漠飞也身徐子陵举相举致敬道。 “我与两位一面之缘。” 徐子陵干尽手中杯之后,微微一笑道:“两位又是外族之人,本来不想与两位有任何瓜葛,甚至不便与两位有什么肺腑之言。 可是刚刚看见王子的大船经过,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想跟几位开心见诚地谈谈。” “徐公子有言尽讲。” 伏骞微带讶意地与邢漠飞对视一眼,然后拱手,诚恳地道:“徐公子既然有心与伏骞讲心底之言,那伏骞必不会以虚言以待徐公子。 徐公子有何事,但请明言无妨。” “首先我说一个人地身份给王子知道,以表我的诚意。”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相信王子生平最深恨地人之中,除了无时无刻地迫害吐谷数额较大的突厥人与世仇铁勒人之外,还有一个中原人。 此人姓裴名矩,原来随炀帝杨广之大臣,王子父亲昔日地好友,不知王子以为我说得可对否?”“你知道裴矩?”伏骞一听那双眼即爆起慑人的神光,就连隐豹一般的邢漠飞,花娜莉安两女,也面带上悲愤之意,看着徐子陵。 伏骞双拳紧握,低沉有力地问道:“此人何在?”跳至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三改盟约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三改盟约“中原江湖之上,有黑白两道。” 徐子陵淡淡然道:“其中黑道中以魔门为尊,魔门之内,据知又有两派六道,分别为阴癸派和花间派,此外就是真传,灭情,天莲,魔相,邪极还有补天。 魔门之中人才辈出,天天资卓越的天才层出不穷,其中有一个身得补天和花间两门绝技的绝世天才,为魔门近数十年来第一人。” “虽然现在魔门之内,以阴癸派实力最强,以阴癸之后排行为魔门第一高手。” 徐子陵缓缓而道:“可是事实上,真正实力为魔门第一的就是那个身兼花间补天两家之长的绝世天才。 据说此人曾拜入佛门,以佛门正宗的心法与魔门心法结合,创出天下独一无二的奇功,曰:不死印法。” “你说的这个裴矩是个化名?他是魔门中人?”伏骞一听徐子陵如此郑重地介绍着自己的对手,心中不禁一沉,问道:“他到底是谁?”“他叫石之轩。” 徐子陵口气尽量轻淡地道:“人称邪王,是排在阴后祝玉妍之后的魔门第二高手。 如果当年他不是反出魔门,与黑白正邪两道都结成不解的冤仇,也不会隐入朝中成为裴矩。 此人天资超绝,不但武道修为过人,而心智更是世间少有敌手。 这一个邪王本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妻子与女儿,不过后来让人毁于一旦之后,心性大变,以他的大才,向世间报复。 于是就成王子口中的那个裴矩。” “徐公子可知此人在哪”刑漠飞沉声问道。 “不知道。” 徐子陵轻轻摇摇头道:“不过我告诉王子与你们几位,不是想指一条路让你们复仇,乃是让你们警觉。 邪王武功高绝,根本不是你我这种境地地人可以想象,据说他曾在中原四大圣僧的联手合击之下逃得性命,又多次与天下第一高手宁道奇交手。 但始终安然无恙。 他的不死印法不畏群攻,置身死地却反倒更逆转生机。 以王子与漠飞兄的功力,就算联手对上多半也不讨好。 所以,王子与漠飞兄如不能更进一大步,踏入与世间三大宗师般的境地,还是不要轻谈复仇的好。” “这个邪王石之轩竟然如此了得?”伏骞听到最后,禁不住低吼道:“这怎么可能?”“魔门第三高手是王子熟知地突厥国师魔帅赵德言。” 徐了陵微微一笑道:“可是以魔帅之力,尤能抗住武尊全力出手的百招之数。 推及这个魔帅因为畏惧报复吓得远遁塞外大草原地邪王,王子可自行想像。 邪王之力,与世间三大宗师实无分加,只是名气稍稍不如罢了。” “这个邪王比起飞鹰曲傲,或者那天徐公子剧斗的南海仙翁晁公错如何?”邢漠飞忽然如此问道。 “我宁愿独力对上飞鹰曲傲和南海仙翁晁公错。” 徐子陵淡笑道:“甚至加上那个齐眉棍梅天,南海掌门人金枪梅洵,河南狂士郑石如及符氏兄弟等人,我也绝对不愿对上邪王石之轩。” “什么?”徐子陵一语道出。 又吓了众人一跳。 “徐公子是否有过谦之处?”伏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没有。” 徐子陵轻轻摇头道:“我对上我刚才说的那些人,纵然不胜。 也可拼命,拼不过。 还有逃生的希望。 可是万一对上这一个邪王石之轩,我没有信心在他的手下逃得性命,因为他不但自创有不死印法,而且也有天下最诡异奇绝最疾速如电的幻魔身法。” “……”徐子陵这一说,就连邢漠飞地脸也沉凝下来了,他现在依稀想象到邪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身兼补天花间两派之长,又学得佛门正宗之功,自悟出不死印法,身有幻魔身法,这些还不止,他妻子曾是上代慈航静斋传人碧秀心。” 徐子陵添油加醋地道:“那天晚上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与魔门阴癸传人婠婠一战,想必王子与漠飞兄也看到了,试想慈航静斋如此奇功,也曾是这个邪王囊中之物,王子与漠飞兄现在还会轻言复仇吗?”“我言及于此。” 徐子陵微笑道:“并非想劝王子放下仇冤的意思,只是随口提个醒罢了。” “多谢徐公子如此金玉之言。” 邢漠飞恭敬地抱拳施礼道:“漠飞真是感谢不尽。” “徐公子先前不是有什么事想与我们谈及的?”伏骞也抱拳施礼道:“请言无不尽,伏骞恭听。” “不必客气。” 徐子陵轻笑道:“看见王子的座船,忽然想到了王子地故国,想必没有像洛水一般的河流吧?想必没有像现在这条灯般地巨舟吧?”“吐谷浑虽然风景宜人,但终是放牧之地。” 伏骞微带自豪地道:“虽然有水,但大多为湖泊,不过湖清如镜,倒也有一番风光,如果有日徐公子到吐谷浑一游,伏骞亲自为徐公子作引导!奶茶羊肉烈酒火堆美女统统应有尽有,就怕徐公子看不起我们塞外苦寒之地。” “吐谷浑风光虽然宜人。” 徐子陵微笑道:“可是东西两突厥还有铁勒虎视眈眈,不是久安之地。” “徐公子想说什么?”邢漠飞拱手道:“请尽言明示。” “王子与漠飞兄虽然皆是万人敌。” 徐子陵淡淡然而道:“可是吐谷浑毕竟国小势弱,万一东西突厥再次合一,中原之地大乱过后得治。 或者铁勒中再有像飞鹰现傲那般的高手出现,那么相信王子与漠飞兄则不会如此安心稳闲游洛水吧?”“徐公子可有良策?”伏骞眼光一闪,恳切地问道。 “在说出我愚见之前。” 徐子陵点头一笑道:“我想问一下,王子觉得刚才我说地三种可能性有多大?”“东西突厥就算不合二为一。” 伏骞叹息道:“他们相对我们吐谷浑而言,也强大得太多了。 万一两者重新合二为一,那徐公子之言将兑现无遗。 东西突厥如果不是裴矩之计。 断也不会东西分裂,现在武尊毕玄与国师魔帅赵德言两人拥戴新王颉利。 而颉利地金狼军在众王之中最强,势不可挡。 如果不是内乱,相信早就可挥军南下,入侵中原,至于我们吐谷浑星星小国,自然不在话下。” “正因如此。” 邢漠飞点头道:“我们认为东西突厥在颉利的金狼军征讨之下。 重合为一的机会最大。” “铁勒人虽然以前有一个飞鹰曲傲,号称什么第一高手。” 伏骞哂道:“但是此人久安不思危,纵情于酒色,致使功力大退,后来更让徐公子轻易所斩,他的徒弟长叔谋与庚哥呼儿不成气候,唯一的私生子青蛟任少名同样也让徐公子格杀于众之前。 说起来,伏骞心中极之感激徐公子为我等斩尽世仇大敌。 作出如此大快人心之举。” “飞鹰折翅,想必十数年里。 铁勒不会再有什么出色的人物了。” 邢漠飞应道:“故三者之中,铁勒再出超强高手地可能反倒是最小。” “你们认为中原战火之地大乱后治比铁勒出一个高手的机会还要大?”徐子陵奇问道。 “本来不会那么认为。” 伏骞与邢漠飞相视一笑。 道:“现在伏骞看到了徐公子如此地人物,岂敢再像以前那般以为中原不能一统?伏骞曾得高人授艺,虽不敢夸口,但观人之术,还自认不会瞎掉双目。 徐公子乃人中龙凤,形有王者之像,心有冲天之志,当有化龙腾空之日,中原一统,还不是徐公子迟早实行之事?”“我不过区区一个扬州小混混。” 徐子陵大笑道:“王子之言太夸而过了。” “伏骞却不如此认为。” 伏骞也哈哈大笑道:“如果徐公子愿意,伏骞愿与徐公子订下永久盟约,吐谷浑与徐公子所辖下的中原势力世代交好,永不相侵,兄弟友邦,进退与共,相互守望,如何?”“不愧是伏骞王子。” 徐子陵淡淡地道:“不过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你不答应?”伏骞和邢漠飞惊诧莫名,对视了一眼之后,又问道:“此盟约有何不妥?”“相互守望。”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吐谷浑不出数年,将面临可能已经合一地东西突厥大举进攻,我若不援王子,心中有愧,若前助御敌,又自不量力。 所以,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可是这一个盟约我不能与王子订下。” “数年之内?”伏骞听了微微动容道:“徐公子认为数年之内,东西突厥就能重合为一?”“数年之内,中原大地也能接近一统。” 徐子陵语不惊人誓不休。 “如此说来。” 伏骞沉声道:“吐谷浑祸事将近了?”“如果坐守吐谷浑之地,数年肉不有任何变化,还继续与铁勒争一日之高下。” 徐子陵微笑道:“吐谷浑就算祸事不近,也难有好事发生。” “徐公子。” 邢漠飞拍手大赞道:“此语虽不中听,却深入王子与我等之心,在此之前,我们一直为吐谷浑的未来而深思,现在有徐公子这般大才在此,求徐公子教我们一条出路。” “只要日后保留我们吐谷浑国号与习俗。” 伏骞忽然掷地有声地道:“只要我们能永远久居美丽的吐谷浑之地,我们愿意为徐公子盟友,甚至盟国。 我们愿意与汉人通婚,商易。 吐谷浑悍勇男儿可为中原仁义之师而战,吐谷浑的少女可嫁予中原勇士,如果中原之主愿意,也可纳吐谷浑公主为妃,或赐婚吐谷浑为后,如此盟约,徐公子又以为如何?”“王子如此大胆一搏,难道就不怕所托非人?徐子陵微笑而问。 “伏骞再加一个条件。” 伏骞与邢漠飞对视一眼之后,猛然一咬牙,道:“吐谷浑王愿意接受中原之主的赐封号,每年使节朝拜进贡。 徐公子意下如何?”跳至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世界地图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世界地图“在回答王子之前。” 徐子陵微笑道:“请看看我手中的图,请容不得许我用少少时间来介绍一下。” 徐子陵自光玉简取出了一张小型的世界地图,虽然是自画的,而且他也知道随唐时与一千年后无论是河流还是在地域上都会有不少的差别,可是大概的地貘不在。 他大概估计一下现在的世界地形,画了一个相对简陋的世界地图来。 比起炎黄子孙生河的中原地图或者沈落雁用的那张军事地图,当然不能比,不过相信用这个来唬弄一下伏骞和邢漠飞他们还是可以的。 徐子陵把它放在案桌上,摊开,请伏骞他们到桌前细看。 “这是?”花娜和莉安两个女的看不明白,主要是看不明白徐子陵为了怕一般人轻易将地图就模仿去而用的小篆。 小篆又名秦篆,乃秦国统一文字时由秦相李斯在更加复杂的大篆上改良而来,书写起来虽然有点麻烦,但极其赏心悦目,别有一种风味。 “这是篆书。” 出奇的是,吐谷浑的王子伏骞竟然认得。 他一看徐子陵那只练了两年的手笔字大赞,让徐子陵颇是不好意思,伏骞附手而赞道:“虽然之前伏骞也曾看过篆书,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飘逸如此灵动的篆书,这字形如画,个个如生双翼,仿佛要随时破纸而出般,啊,伏骞佩服。” “这些不但是篆书。” 那个邢漠飞就更牛了。 他已经意识到这一张地图,虽然不认识这是标识何处,不过他有这种意识反应,大喜道:“这个想必是徐公子所画地山水经中的注略图吧?这莫是中原与吐谷浑两地的山水经注略图?徐公子快教漠飞!”“这是当今世上全世界所有的山海河流地貌经略图。 简称世界地图。” 徐子陵淡淡笑道。 “什么?”吐谷浑地王子与他的头号大将一下子意识到这张图可是一张宝贝,他们地目中一下子射出了如电般的光芒。 在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之后,马上收起惊诧,两人齐齐肃容,伸手请徐子陵解说下去。 “虽然画展得有所偏差,但我们的世上全部地貌,大概就是这样的。” 徐子陵言语轻轻,不过伏骞和邢漠飞早竖起双耳,铭记于心。 唯恐有漏。 徐子陵指着图中一处相对字数和图形较多处道:“这是中原地带,这一个小小的四方黑点代表现在的东都洛阳,而边上的另一个就是长安。” 伏骞和邢漠飞一看洛阳和长安两地竟然在这个什么四尺见方的世界地图之上只相距一寸不到地距离,不由相顾惧然。 而整一个在他们心目中最大最繁荣昌盛的中原之地,竟然还远远没有东西突厥那般大,更重要的是,在中原下面,还有大片甚至比中原之地还要巨大的地区。 可是上面几乎没有城池的标识,甚至没有太多的图案,与中原之地以上的东面突厥一样,一大片尽是空白。 除了一个地方有稍密的标识之地是中原之外,在整张图上,还有在极远处有十数处接近或者同样密集的区域。 最远地一个,在整离中原之地足有两尺距离的地方,其城池和别的图案标识不下于中原之地。 “这是吐谷浑。 “徐子陵随手一点,让伏骞和邢漠带点惭愧地看到了自己的家乡。 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地图案标识,也极少文艺工作者字。 甚至地域都小得可怜。 那上面除了一个像帐篷一般的图案之外,就只有一个牛马的图案了。 还是看来是铁勒人的地域共分的一个图案。 “这是铁勒,这个很大地地域是东西突厥。” 徐子陵一边随手指出上面用了不同粗线的线条画出地边界地域道:“这是秦始皇建成的长城。” 伏骞与邢漠飞一看那个锯齿一般不断漫延地东西就是长城,不禁为这一条长城的巨型惊了一大跳。 因为这条长城足足漫延了整个中原之地的顶部,在整张这个什么世界地图,都极是醒目,除了几条代表河流的粗线之外,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长更巨大的图案标识了。 两人敢绝对肯定,整张世界地图,绝对没有再比这一个长城更加长的人为建筑了。 国为相比之下,名震天下的东都洛阳,不过只是一个比小指甲还要小得多的四方黑点,而长城是足足蛇延了半尺的锯齿黑线。 “数百年来。” 徐子陵淡淡地道:“中原之地一直依赖长城的阻隔与各族争斗,自一百多年以前五胡乱华以来,外族的势力就几乎全渗入长城之内了,也就是说,外族与中原之地的冲突,已经完全没有阻碍的东西存在了。 东西突厥的铁骑,几乎随时可以南下,他们可以轻易就踏遍整个地区。” 徐子陵用手在亚洲的地形上画了一个大的手势。 “如果中原一统。” 徐子陵点了一个中原地区,缓缓道:“以中原之富裕和人力,必能驱逐东西突厥离开这一个大的地区。 事实上,在汉朝武帝前后左右,中原之地的汉人曾把当时的东匈奴人消灭和同化了,并且将西匈奴人驱逐到了这一个地方。” 徐子陵指了指西亚和东欧及中欧,把现在波斯还有东罗马的部分地方作一个大概指出来。 “当时他们虽然败于汉人之手,不过对比起这里的种族,则强大得多,他们经过数十年,在这一地区曾建起过强大的王朝,叫做匈奴王国。 不过他们因为第八君主的病逝,几个儿子内部发生了战乱,反倒让敌人有机可乘地消灭了。” 徐子陵微笑道:“消灭他们地敌人叫做罗马。” “这个罗马曾经极是强大过。” 徐子陵指着大半个欧洲和西亚还有埃及。 道:“在西方这一大片地方,几乎没有敌手,不过也因为太多而内乱分裂成了两大半,分别是东罗马和西罗马。 在消灭了匈奴王国之后不久的一百年左右。 西罗马也灭亡了。 现在只剩下东罗马,他们后来也叫拜占庭。 他们的国都就在这里。” “因为离世仇波斯帝国相距很近。” 徐子陵指了一指君士坦丁保的位置,又点了点波斯帝国地西亚,微笑道:“他们与这个强大的波斯帝国打个不死不休,打了近百年之后,现在波斯帝国占了绝对上风,他们现在雄极一时,边上地大小国家都臣服于他们。” “不过长期的战乱让波斯帝国很快就会无力为继而成空架子。” 徐子陵点了点波斯对伏骞和邢漠飞道:“他们就再算抢到再多的黄金与国土也没有用,因为他们的青壮男子在长期的消耗中已经所剩无几。 加上一些臣服的国家长年没有战争。 人口激增,现在的波斯,已经到了外强中干的地步。 只要一只稍有力的手一扒,他们就会倒地不起,永劫不复。” “再看看离波斯很近的大食国。” 徐子陵指了指中亚伊朗地带道:“他们是波斯现在盟国之一,负责向东方扩张国土。 不过这里,有一个天竺与它的盟国阻住了他们的脚步。 这一个天竺就是佛教的发源地,不过现在他们的佛都完全消失了,由一种叫做婆罗门教取代。 这一个天竺不大。 而且其人极懦弱,不过因为这里的国家实在太多,一片混乱,大食本身也无心帮波斯扩张而自己内耗国力,所以一直就没有打下来。” “徐公子的意思是?”邢漠飞一看自己国家吐谷浑的国土不足波斯或者天竺国土地一个小属国,不由有些目露奇光,低声道:“我们可以绕过突厥人做一些事?”“漠飞足果然一点就透。”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首先攻击的地方不是天竺,而是这里。” 徐子陵一点欧洲,然后用微笑地看着伏骞和邢漠飞。 “这么远?”伏骞一看这简直就天差地远。 如果用洛阳和长安那半寸距离等于几百里来算,那恐怕不止几万里之遥。 他一看就头也大了。 “你知道匈奴人为什么能要这里建立匈奴帝国吗?”徐子陵反问,当然。 伏骞和邢漠飞是不可能回答得出来的,徐子陵停一会,缓缓道:“因为这里地势与中原的塞外一样,都是平原,而且土地肥沃无比,最适合马背上的汉子驰骋战斗。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喜欢成群结队一起迎面冲锋,一城大战就会让士兵死伤惨重,又战乱连年,所有国家的国力都消耗严重,只有稍有一支精兵,就可以一战而下。” “如此良机。” 伏骞突然以目深注徐子陵,良久才缓缓道:“徐公子为何要告诉伏骞?为何不自己兵出这个什么东罗马呢?”“谁说我不会出兵这个东罗马?”徐子陵正容平静道:“我虽然是扬州的一个小混混,可是却有一个天大地又可笑的梦想,那就是把世界上一切地敌人或者地域征服在脚下,除了盟友,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别的国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因为只有这样,世界地人民才会不再拥有战争,不再有兵乱惨死,不再有世仇和死敌。” “我不但会出兵攻击这个东罗马,还会攻击波斯,大食,还有这个天竺。” 徐子陵向听得目瞪口呆的伏骞和邢漠飞微微一笑道:“如果王子与瀑飞有兴趣,不妨一起玩玩,我跟两们说这个事的想法就是这样。 两位皆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又如此年轻,不建点功业而坐在吐谷浑作城御敌实在太可惜了。” “你这可是你不顾中原了?”邢漠飞带点喉干舌燥地道:“中原之乱不止,你怎能分身出兵?如果待中原平息战乱,那还有东西突厥在,到底我们什私有时候才能一起出兵这个什么东罗马啊?”“中原之乱不是一日可以平复。” 徐子陵微笑道:“我就算再有实力,也不能把中原马上一统起来。 因为那样做不但把实力暴露于世人面前,还把正在内乱的东西突厥拉到自己的对立面,东西突厥一看中原统一起来了,那肯定是要联手来攻的。 所以,我们可以先干点远的,我们先出兵遥远的地方,用他们的财物来滋养起我们的国民和士兵,等我们成长到足够强大之后,再与东西突厥一较高下不迟,东西突厥合起来的总实力,绝对会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所以,我们得留着他们到最后。” “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伏骞激动得双手微颤,他以拳击掌,脸带坚定低声吼道:“不过这实在让人热血沸腾欲罢不休,如果徐公子愿意一起出兵,我们吐谷浑的子弟又怎会落后于人?一句话,干了!”“我们要怎么做?”邢漠飞也目露热炽之光,低问道:“徐公子请教漠飞!”跳至 第三百四十五章 欲征罗马 第三百四十五章 欲征罗马“吐谷浑每三年最少得有一千个精熟骑术箭术的青壮男子参加战半。” 徐子陵开发出了条件,道:“直到所有的战斗结束。 所有吐谷浑勇士参与的战斗,按你们勇士所获得的财物十分之一来返还你们吐谷浑。 十分之三用作他们平时军事整备,你们可以自备,也可以向我们购习添置。” “十分之四用作我们中原人日后为你们吐谷浑建城和开路探矿炼钢等用,如果你们不需要,那这点可以不提。” 徐子陵微笑道:“而我则先小人而后君子,负责主攻的我们,必须获取你们勇士得回来的两成财物,我们为这两成利益提供在军事上的战术和最新的敌人情报,确保你们的伤亡减至最小。” “我们每三年提供两千个精熟骑射的勇士。” 伏骞开始讨价还价,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一成的利益会巨大到何等惊人的程度,于是等徐子陵漫天开价后,落地还钱道:“我们需要建城,国都最少也有像洛阳一般的巨大和坚固,建城的汉人兄弟们可以收取我们士兵所得的三成所财物,直到战斗结束或者说城池建成。 我们接受三成的军事整备,也愿意向汉人兄弟购买添置,甚至接受徐史弟你提出的两成军需情报费用,不过要求返还我们吐谷浑的财物可达到所有总数的两成。” “迟些你们就会让无数地财物压倒。”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不同意你的计划。 王子,可是当你们的子民拥有太多的钱财不会是一件太好地事,容易外敌嫉妒,内部也容易骄奢**逸。 五子如果觉得这些事可以控制得很好。 我对钱财分成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叫我兄弟!”伏骞拍着徐子陵地肩膀,大笑道:“你的心胸和武功让我感到佩服。 你的学识和计略却让我感到惭愧,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与你结为兄弟,吐谷浑与你的国家永为兄弟之盟,永不反叛和战乱。 ““我有个条什。” 徐子陵忽然一笑,听得伏骞一楞,不过听徐子陵下一句话,他就激动得跳了起来。 因为徐子陵笑道:“希望王子加上漠飞兄。” “兄弟之情,不在于纨文褥节,尽在胸中之情。” 伏骞狂喜道:“徐史弟,我们喝过这一碗,就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了,来,干。” 徐子陵如果不是在前世知道少数民话太多豪放不羁,不拘形式,可是一旦认定谁是自己的兄弟。 那就是终生重诺守义,如果不是一早知道,还会让伏骞的这简单一碗酒就论兄弟吓一大跳。 中原之地再简单也会搞个烫香茶酒,来个三拜九叩,隆重些一般都是斩鸡头烧黄纸的,哪里听过一碗酒喝过就是兄弟了。 不过这种做法也对徐子陵地脾胃,反正注重的是情义,又不是礼节。 “好。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徐子陵的王子兄弟了。” 徐子陵一干而尽。 大笑举碗向伏骞和邢漠飞翻过来以示自己碗到酒干了。 “徐兄弟真不愧是我伏骞最为欣赏的中原人。” 伏骞把碗递向花娜,大笑如雷道:“我今天能认得徐兄弟这个兄弟。 实在太开心了,来给我倒上,我要痛饮三大碗。” “王子是想借题发挥,想喝酒吧?”邢漠飞哈哈大笑,也陪着干了三碗,碗碗向徐子陵照底。 这主是他们来表示尊敬徐子陵的一种方式,要他们说一些感激的话,那他们可能不容易说出来,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独有一种表示方式,那就是你敬我一尺,我回敬你一丈。 “王子兄弟。” 徐子陵正容不得地道:“有一事我还想跟你说一下,免得日后大家误会。” “徐兄弟有事尽管道来。” 伏骞重重地点头道。 “关于铁勒。” 徐子陵微笑道:“男子方面,你们如何报仇我不管,不过我已经答应花翎子把她们铁勒的女人和孩子收下,所以说,凡是日后跟随我方的铁勒妇幼,请吐谷浑的兄弟共视为姐妹。 这点王子兄弟你看如何?”“我们仇恨地又不是女人!”伏骞哈哈大笑道:“草原上的汉子与汉子结仇,与女人们何关?放心,我们根本不会动她们一根头发,特别日后跟随徐兄弟的铁勒女子,如果吐谷浑有那位敢不视她为自己的姐妹,我伏骞就把他亲手砍了。” “铁勒如果无男,那些女人可能难在塞外的苦寒之地生活”邢漠飞想得挺远的,让徐子陵非常意外。 “我会接她们离开大草原,让她们在中原婚嫁,从此过上安定和自由的日子。 相信中原丈夫会比铁勒那么不当她们是人,而发成是牛羊的男人要好些。 所以如果铁勒女子肯来,我会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的,甚至还会让她们保持某些风俗。” 徐子陵轻笑挥手道:“也欢迎你们吐谷浑的女孩子嫁到中原来。” “为什么你不说你们中原的女孩子也嫁到我们吐谷浑呢?”说话比较准一些的那个莉安听了半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在你们吐谷浑的大城还没有建起来之前。”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想中原女孩子还不会太习惯帐篷里生活。 而且更重要地是,东西突厥来侵,中原女孩子太多不会骑马,不能上马战斗还会变成大家的累赘。 所以说,暂时还是不要想这点的好。” “有道理。” 伏骞拍手大笑道:“不过等日后扫平东西突厥,伏骞一定要代表所有的吐谷浑男儿娶不念旧恶中原女子为妻,那怕为此付出天下最昂贵的聘礼也不在话下!”“如此好事。 怎么可以少漠飞呢!”邢漠飞也来凑热闹道。 “希望那个中原女孩子不会害怕王子兄弟你的大胡子。” 徐子陵的话还没落,伏骞和邢漠飞早己放声狂笑,就连那个花娜和莉安也笑得花枝乱颤的。 “不瞒徐兄弟说,我们吐谷浑虽然人数不多。 可是男儿尽是能骑能射的好汉。” 伏骞沉声道:“我们可以竭尽全力兵出那个东罗马,不过吐谷浑的安全和一些兵器之类的东西需要徐兄弟多动一下脑筋。 还有万里之遥的路途,我们吐谷浑的男儿无一人识途,这些都得是徐兄弟来烦恼了。” “这个我有一点建议,王子兄弟可以听听。” 徐子陵轻声道:“王子兄弟回去之后,向四周示弱于众。 你们弄一个借口,比如瘟疫,或者大雪纷飞,埋了草根。 牛马死尽,或者别的什么借口,然后向东西突厥他们名义上称臣附属。 一方面收聚人群,迁居在相对险要或者湖泊的边上,我可以派人悄悄过去为王子建成一些简陋小城来做防御,但切记不可让人察觉。” “这个不难,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城还是可行的。” 伏骞沉凝一会儿,道:“就怕铁勒人来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细。” “王子兄弟回去之后。 就跟铁勒人开一场大战。” 徐子陵淡淡地道:“只要你们把他们打怕了,他们就不敢再来搞事,东西突厥也恨不得你们相互消耗,多重借口之下,他们对于一个准备向他们称臣地小国一定不会太有防范之心的。 记得臣属不能找东西突厥中一个,而两个都要找,保证他们为了争取属国而拉拢你们。” “此计大妙。” 邢漠飞拍手大赞道:“那样的话,我们最少可以抽出五千骑**熟的男子来参加远征之行。” “其实有三千人左右就差不多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们不必跟他们打正面冲锋,我们用计策。 不用蛮力。 所有的城池我们一概不管,只烫烧敌人的农地。 破坏他们的收城,再猎杀他们所以离群的子民或者士兵。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让这种狼群战术拖垮的。” “我们的食物怎么解决?”伏骞有点担心地问道:“万里之遥,由后方供给恐怕不能吧?”“我们一来自给自足,一个字,抢。” 徐子陵带点法西斯的口吻道:“那里极是富足,十数万人的大队也养得起,别说我们两者加起来不到万人的队伍。 第二个方法,我们又不是把所有的敌人都得罪光,我们可以用金子向他们对敌的国家购买。 第三个方法,我们会有巨船,每年运输兵源和粮食兵器等前往补给。” “是否五牙大船那种的战船?”伏骞简直就是一个中原通,他对中原的事物极为了解。 “比那个还要大。” 徐子陵微笑道:“比这个花灯大般要大上数十倍甚至百倍,一只船可以运送千人。 而且我有熟悉大海的士兵,现在正在训练,日后定可派上用都用场。” “巨船虽然好。” 邢漠飞说出了他心中的顾虑,道:“只是百常缓慢,如果比这花般还大,那相信就会更加缓慢,到时再有个意外,恐怕到日会拖得极长。 按这个世界地图所标,这个大海比大地似乎还大,如果用船来走,到底要多久,才能绕到这个什么东罗马?”“现在的船会比较慢。” 徐子陵这话一说出徕,伏骞和邢漠飞心中就微微一浑,听徐子陵的口气,那是相当的慢了。 不过徐子陵又道:“可能顺利的话,两个月吧,最多不过三个月就可以由中原驶到这个东罗马的国土之上了。” “什么?”伏骞和邢漠飞差点没让徐子陵吓错,不是太慢,而是太快。 |他们不能想像几万里之遥的东罗马,怎么可能有船能以两三个月就可以到达,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就算是马匹天天尽力赶路,也不可能赶得到,难道徐子陵的船比马还要快?“是不是太慢?”徐子陵完全没有自觉地道:“没有办法现在的船在抗风浪就得加铁做的装甲,加上装甲之后就更慢了,就算五桅大船,再加上数百人的划桨,再加上两组数十人的转磨机轮帮忙,在顺风无浪的情况下,也不能超过时速十五节,是太慢了些,可是没有办法,运兵船只能现在最多的也只能那么快了。” “最高时速十五节就是说”徐子陵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一个吓人的答案,差点没有把大胆如伏骞和邢漠飞吓得趴下了,因为徐子陵道:“一节就是一海里,一海里是一千八百五十二米,啊,算成我们的说法,大约就是三里多点不到四里吧!最高时速十五节就是一个小时走三十五里左右,啊,一个时辰等于两个时速,一个时辰走七十里左右吧。” “啊”伏骞和邢漠飞吓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喃喃地道:“那不是比我们的千里马还要快?”跳至 第三百四十六章 师道为帅 第三百四十六章 师道为帅与伏骞王子和刑漠飞约好了半年之期后。 徐子陵趁着月色返回客栈去看宋师道他们,此时他得心情大好,因为与伏骞他们谈成出战协议,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老实说,虽然尚公为自己准备了足足两年多的东溟大船,又炼了两年的钢铁,希望村的流民士兵们那些航船技术也在小公主的一天天训练下进步,可以暂时的松一口气,可是对于,骑兵远征军的组成,徐子陵一直却是最为头疼。 飞马牧场虽然有近万名可以马背作战的男子,可是真正骑射俱精的人不足一半。 毕竟在马背上射兔子和射人完全是两回事。 商秀珣几个手下,除了最为崇拜自己的柳宗道和骆方,除了最崇敬自己的商姓柳姓骆姓,徐子陵还真不敢相信派出梁治吴言带着这些别系的飞马战士去远征欧洲,商鹤商鹏两个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他们两位老人家多大年纪了?就算有斗志热血,也早磨灭的差不多了!柳宗道作为一个统领不错,可是作为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将却稍弱点。 他的武功就算徐子陵再灌输血河真气,也绝对不可能变成个超一流高手了,毕竟他早过了练武之期。 骆方更差一点,日后就算前途,可是一时之间指望不上。 至于瓦岗军中的秦叔宝,武功就更差劲了,他作为一个统帅会比较合格,可是武功不足始终是徐子陵一个心病,万一敌人有不少超强的高手,岂不是让他们来去自如?当徐子陵看上了刑漠飞之后,这个心病开始去除。 刑漠飞的武功才智皆是上上之乘,要说打仗可能比不上秦叔宝,可是相比柳宗道那应该要好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们吐谷浑有的是骑**良的男儿,出个三千四千参加远征来捞点油水,富国强民,顺便建功立业。 如此好事,伏骞王子如何会拒绝?虽然徐子陵相信他自己不会跑到欧洲去打拼,可是这一个头号大将刑漠飞那是肯定会派去的。 否则没有刑漠飞这样的人跟着,还不是全由徐子陵的部下说了算?到时他们吐谷浑不要说吃面,恐怕喝汤也喝不上了。 对于吐谷浑愿意出兵参加远征,徐子陵简直连睡梦也会笑醒。 一来可以省下人力来东征倭人之岛;二来可以牢牢的把这一个盟友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然后一直消耗他们的国力。 等他们吐谷浑帮自己打平天下,相信男儿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两族一通婚,伏骞王子再牛气,也难以控制整个种族的走向,还不是渐渐汉化?而且伏骞本身对汉文化有着极大兴趣,说不定第一个汉化的人就是他。 本来徐子陵根本就不稀罕吐谷浑士兵掠夺回来的财物,可是他得找个理由把吐谷浑人的艰苦生活变得富足起来,得找个里有帮他们建城,得找个理由帮他们学会如何大手大脚的花钱。 游牧民族只要有了城池,不再逐水而牧,有了安定的家,自然各方面适应能力就会大大下降。 骄奢**逸生活久了,又渐渐汉化,反叛的可能性自然就会减于最弱。 有了这半年之期,徐子陵有了足够的时间拿下洛阳,有了足够的时间在中原之先磨练一下现在还在训练的飞马牧场战士。 没有这点时间,没有这个机会,就算徐子陵的训练方法再好,就算商美人商秀珣再不愿输给小公主单琬晶而拼命训练士兵,那也效果达不到最大。 半年之期的骑兵可以参与对抗李密之战,可以参加争夺洛阳之战,相信多少都会成长一点。 伏骞王子也正好回去跟铁勒人打上一仗,消耗点人手国力,好找个借口向东西突厥称臣,麻痹一下敌人。 徐子陵现在唯一的难处就是如何饶过东西突厥而取道向欧洲,不过到时如果他在洛阳一成事,天下皆为震动,所有世人的目光势必向他而来。 而李世民也定会不甘寂寞的向四周的势力开战,以示自己的能力。 东西突厥一边要支持汉奸势力发展,一边要内斗,自然旁顾不及身边。 只要自己在吐谷浑人的带领士兵悄悄走出西伯利亚,然后沿着东伯利亚一路向西,越过亚洲与欧洲唯一的障碍高加索山脉,那么整一个欧洲的大门就会为他洞开。 本来一切准备只需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就足够,可是寒冬的天气就快来临。 徐子陵可不想自己的士兵跟拿破仑和希特勒的远征军那样饱尝西伯利亚的寒流,所以宁愿等寒冬退尽再行远征,那个时候东西突厥的人也刚好在开春游牧,不太可能察觉有一支部队穿过两者战乱的腹悄悄的向欧洲出发。 他们还不知道世上有一个富饶欧洲,所以就算真的发现了行踪,也不可能理解上万人踩着雪水融化的面向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去干什么。 小队的追赶不说,那肯定是消灭,如果突厥的大队人马来追,恐怕还会把他们的人马活生生的吓死和累死在东西伯利亚的无情荒芜之中。 吐谷浑人没有船只,他们日后在欧洲战场上所有的援助和供给必须依赖徐子陵,否则就是抢了再多的财物也运不回来。 徐子陵就算没有得到伏骞王子和刑漠飞两人的友情,只要他们两人够大胆肯出征,也可以放心的使用这支不花费自己一兵一卒一刀一甲的弓骑兵。 因为已远离了亚洲,在遥遥万里之外的欧洲,一切不还是由徐子陵说了算?吐谷浑的战士再牛,他们也不可能再骑着马顺着原路折返。 因为就连徐子陵也相信,进过这一次‘长征’式的远征之后,没有谁会愿意再走一遍东西伯利亚。 回到客栈,日夜练功的刀剑狂人跋锋寒有些奇怪徐子陵脸上的喜色,因为他看见徐子陵打内心处发出一种喜意来,在好奇的刀剑狂人‘严刑逼供’之下。 徐子陵轻描淡写的说了与不嗔大师的经历,让跋锋寒和宋师道差点就没有羡慕的流出口水来。 密宗密法,佛门正宗功力,舍利子。 超强六识,还有成功的把岳山这一个身份宣扬于世。 这些每一个都是天大的好事,全发生在徐子陵一个人身上。 跋锋寒宋师道两个人简直都要嫉妒的眼睛发红了,当他们两个再听说与吐谷浑伏骞王子组成盟军远征欧洲时,差点就没有以头撞墙。 “那个伏骞王子看见你什么好了?”跋锋寒奇问道:“你现在只不过是小混混一个,他凭什么相信你?”“我给他描绘了一个远大的前景。” 徐子陵微笑道:“二来他可能是想依附在中原大势力之下,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小小一个吐谷浑。 万一东西突厥真的要吞掉他们,他们还不是只有被灭亡?在中原之他们能找谁?无能的势力小的他们看不上,有本事的势力大的别人看不上他们,谁会没事为了他们而招惹东西突厥还有铁勒人?”“对。” 宋师道听了也点头赞同道:“子陵虽然表面上没有势力,可是伏骞王子不会是笨人,相信他多少也看出一点子陵他的潜力,所以才愿意跟子陵合作。” “最重要的是。” 徐子陵呵呵笑道:“他们是有野心的人,虽然他们一直让周围的强大势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不代表他们不想翻身,不代表他们不想称雄。 他们正值年青少壮,只是意气风发,正是建立千秋功业的好时候,他们会不同意才怪呢!”“给我说说那个世界图。” 宋师道对徐子陵身上的东西最感兴趣,跋锋寒则不,他只对徐子陵的武功感兴趣。 宋师道挣扎起来,他竟然想看徐子陵的那个图。 徐子陵拗他不住,只好扶他起来,取出图,打开放在案桌上,细细解说了一遍。 这一下,把跋锋寒镇住了。 宋师道倒完全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他早就知道,无论任何事发生在徐子陵的身上,那都是正常的,如果他有什么东西不知道,那才叫奇怪呢!宋师道让徐子陵细细说了一个多时辰,才放过他。 等徐子陵停下来喝一口茶来滋润一下发干的嗓子时,宋师道忽然做出了一个人生中重要的决定,让徐子陵听了之后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我也去参加这个远征军吧。” 宋师道是这样说的。 “你说他不是发烧了没好吧?”这是跋锋寒的怀疑。 “如果对汉人出手,我没有这种斗心,甚至只有厌恶。” 宋师道微微一笑,道:“可是如果对欧洲那些什么金发碧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出手攻击的话,那我是没有问题的。 子陵你听我说,你的计划很好,可是你少想了一点,你没有一个主心骨的大将。” “我们这边我想好人选了,是秦叔宝,虽然他得武功不行,可是战场上他绝对是牛人。” 徐子陵小声的辩解道:“吐谷浑那边则有那个刑漠飞,他智勇双全,应该不会错的。” “刑漠飞对你再有情义。” 宋师道却摇头道:“他能全部为了子陵你着想?特别在关乎你们两军的实际利益之上,他会永远向着你?还有,你想没有想过。 万一那个伏骞王子真的随大军去了,你们的军中,有谁镇的住他呢?”“可是伏骞王子应该不会去吧?”徐子陵越想越心虚。 “他会去的。” 跋锋寒此时出言相助宋师道,他沉声道:“他绝对会是一个好战之人,如果吐谷浑没有战事,那他绝对闲不住,最重要的是,他想超越他得父亲伏允。 现在他还只是王子,而不是君王,他不可能坐视着手下大将去建功立业,而自己却在吐谷浑过着悠闲的日子。” “所以说。” 宋师道接口道:“我去最为合适。 我带着鲁叔训练的岭南水军和蛮族步兵坐船赶在他们之前到达那个什么黑海,我们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一来正好接应疲师远征的他们,二来也能让吐谷浑的士兵为子陵你的早早安排而折服。 那个伏骞王子再牛,也绝对不可能拗的过我宋师道,他可以压你的手下,可是他那个兄弟盟友绝对压不倒我这个做你徐子陵大哥的主帅。” “可是远征之事不是一天两天的,师道大哥你可要想清楚。” 徐子陵感动得差点没有落泪,道:“万里之遥不说,路上万一有个意外,我怎么对得起鲁叔和那个小丫头啊!”“屁话。” 这回不同意的反倒是跋锋寒,他一拳揍在徐子陵的肩膀道:“只恨我跋锋寒不懂领兵打仗,否则我也会抢着去,这么有趣的事,谁不心动?”跳至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夜之婠婠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夜之婠婠“你还是多多磨练提升武技,日扣挑战毕玄吧!”徐子陵微笑道:“想打仗哪里没有?中原之,还有刚才我说的倭人岛国,还有现在正在开战的高丽三岛。 远的不说,目前就有一个洛阳大战在等着我们,一个瓦岗军常胜不败的李密,难道不能让你这个刀剑狂人有一点点心动吗?”“当然心动,特别在我看见秀芳大家歌舞的时候,我的心几乎都要随她的天籁之间融化了。” 说这话的人当然不可能跋锋寒,而是刚刚自门外飘飘而进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你一整天跑哪里去了?”徐子陵自已一整天就没在,可是一开口就先说别人的不对。 “当然是曼清院。” 多情公子完全无视屋内三人的眼神,理所当然道。 “那里不是青楼吗?”徐子陵带点好笑道:“果然不愧是多情公子,天天往青楼里跑。 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一事吗》你逛青楼的金子都哪里来的?”“去青楼需要金子的吗?”侯希白大奇道:“一般来说,我去哪里都不必花什么金子的,我还没有走到青楼门前,通常就会有红阿姑跑出来恭敬接我进去的。 哎你们不是像我一样的吗?‘侯希白的反问差点没有让徐子陵宋师道跋锋寒三人以头撞墙。 “如果我的钱袋里装满了金子。” 徐子陵大笑道:“那么就会和你一样,山由红阿姑亲自接进去,如果没有的话。 那么青楼门口的护院就会朝我屁股飞出一脚,赏我一记金华火腿尝尝的。” “虽然不会有人踢我。” 跋锋寒带点郁闷道:“可是我还从来没有逛过不要钱的青楼。” “同感。” 就连薄酒英挺的宋师道也点头同意道。 “果然不愧是多情公子。” 三人最后对着这一个多情公子侯希白这本事简直没有办法不羡慕,只有齐齐向他伸出大拇指道:“佩服!”“你跑去曼清院干嘛?”徐子陵虽然没有见过曼清院什么清菊清莲清萍三朵花,不过觉得侯希白绝对不会跑去曼清院泡一整天才对,他自从看过师妃暄之后,这个多情公子应该会四处查探。 看看有没有这个绝世大美人的芳踪才对。 “秀芳大家今天借曼清院排演歌舞。 我特去看看。” 侯希白一开口,大家就明白了。 除了以歌舞冠天下的尚秀芳尚大家之外,还有谁能让这个多情公子暂时忘掉师妃喧。 而专心在身边陪着看了一天歌舞呢?“那看到了点什么?’徐子陵带点嫉妒道:“美人扇上不是又画了什么大小美人了吧?”“徐兄教训过,希白如何敢忘?‘侯希白笑嘻嘻道:”不过美人扇上虽然没有画,倒是应曼清院新老板荣凤祥的邀请下,给曼清院的三朵金花画了一幅“美人映花图”。” 对于自已打生打死却便宜了大明尊教荣凤祥,徐子陵不带点恼火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现在不能拆穿了荣凤祥的好戏,他得放长线钓大鱼。 借迟些的洛阳事变,将整个大明尊教的势力清出洛阳,让这一个波斯传来的拜火教余孽尝尝自已厉害。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找那个赤足精灵打一声招呼。 毕竟人多好办事。 “好吧。” 徐子陵把宋师道送回**躺好,精神抖搂道:“现在该轮到我出动了!”“你不是刚回来不久吗?”跋锋寒觉得自已简直要写一个服字给徐子陵才行,因为这一个人实在太忙太忙,偏偏精力却永远是那么充沛,真是让人不羡慕也不行。 “去哪?”侯希白捉摸到一个规律,犯是徐子陵出现的方,势必少不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还是他的最爱,那就是赏心悦目的美人。 徐子陵无论到哪里,总是会有大美人小美人不断出现,这个才是侯希白最羡慕徐子陵的方。 他一看徐子陵要出发,不禁奇问道:“可不可以让我也跟去?”“去找阴癸魔女》”徐子陵微笑道:“如果你不怕让她打得吐血而亡的话,可以跟上来试试。” 侯希白虽然渴望看到婠婠的绝世容颜,可是猛一想起天津桥上她的天魔丝带加天魔双斩的可怕,不禁连忙摇头不止,手中的美人扇也在上下开合,依依不舍道:“还是……下次吧,现在我正好找刀剑狂人他有点事谈谈,走不开。” “我什么也不想和你谈。” 跋锋寒一看侯希白用自已来过桥,哼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当徐子陵又踏进婠婠的那个小院子时,只见她又坐在那个秋千之下。 天上月色暗淡,星光廖落,不过更在这一个赤足精灵的身上增添了一种宁静和幽寂。 屋子里有昏暗的孤灯,自小小的窗口射出来,暗弱洒满那个月夜精灵的身上,似要给这个正在深深凝思的赤足精灵染上一丝人间的温暖似的。 有了这一丝的温暖,这个赤足精灵就莫名多了一分人气,让她看起来更回动人和合宜。 就像宁静的夜,一直孤寂而寒冷,但是多了一点月光,那么整个夜就会动人起来,就会让人觉得美妙和适,觉得幽静和清雅。 她正在合目而思,那长长的睫毛交织如梦,那远山般的黛眉似乎在微颦,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让这个百变精灵久思不解仿的。 如此惊世之颜,如此娇容月貌,如此静幽沉醉,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让人情不自禁迷醉在她那个正在凝思不解的那个绝美橄梦幻之中去。 徐子陵轻手轻脚走过去,静静站在她的面前。 静静看着她。 他觉得自已一辈子这样看着她,也是不够。 她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她是那样的百变无定,每一次看见她,他的心中总会有不同的新鲜,总会有不同的感觉。 那怕都是相同方。 都是同样夜晚。 都是同样的秋千,都是同样的沉思,都是同样玉颜,但是带给他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 徐子陵静静看着她。 看着她那比明月更加无暇的颜容,看着她那凝思的沉醉,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娇柔,看着她那飞瀑长垂黑发,看着她那微微颦起的黛眉,看着她那交织如梦的长睫。 徐子陵觉得这一刻,自已是那样的幸福。 因为他,就在自已面前。 自已可以静静看着她,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 徐子陵也觉得自已的心中充满了幸福。 “坐下好吗?”她知道他来了,轻轻道,声音就像水中的鱼儿吐出一串轻轻的泡泡。 徐子陵坐在她的身边,而她则稍稍侧过半边身子,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倚着他。 那小螓首自然枕着他的肩膀,让一头长长的黑发如惊瀑般洒满他的手臂,而她的秀长之臂则轻拉着他的大手,受着他手上的温暖,仿佛那个卖火柴的小火女孩般可怜,静静挨着个徐子陵。 除了那长长的睫毛似乎在微微颤动之外,她整个人都像在躲在他的怀里去熟睡过去,她愿意永远躲在他的庇护下一路酣梦而不愿醒转一般。 “阴后呢?”徐子陵轻轻问,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拨了一下婠婠额前那几缕稍稍微乱,偷偷垂下她那光洁小额,想借此掩住她绝世娇颜的柔发,又轻抚了一下她微凉的脸颊,轻问道:“又要你师尊吵架了?”“没有。” 婠婠那长长的睫毛一动,声音带着一种梦幻中幽幽,又像是黯然,如泡,她喃喃道:“师尊拒绝了夫人的提议,也不愿意接受你和夫人两人的治疗,她甚至不愿退出洛阳这一个复杂的方,你说,婠婠该怎么办?”“放心。” 徐子陵轻声安慰道:“阴后一时想不通那是正常的。 洛阳不退也罢,只有你们帮我看好大明尊教的人,你们可以呆在这一个看起来繁荣昌盛却又无甚大用的方。 白清儿想在这里扎根是吗?可以,襄阳迟早我要收掉,就算是作为两交换好了。” “师尊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襄阳的。” 婠婠展开长睫,微微转过来看了徐子陵一眼,美目深注道:“不过婠婠很开心听到你这么说。” “洛阳方面我早就有决定了。” 徐子陵回报予微微一笑道:“如果一开始我就得了洛阳大城,那势必为天下人所嫉妒,所以我决定把这一个东都建成一个没有很多士兵把守的自由贸易都市,我不会把这里当成是我的根据,顶多把它当成是我的一个贮钱罐。” “你的想法真特别,如果要是别人得了这么一个大的方,也许会马上称帝吧!”婠婠没有回头,只是用小手轻轻感受着徐子陵手心的温暖。 “我不是傻瓜林士宏,也不是白痴王世充。” 徐子陵笑起来说:“称帝的事还是让给他们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来吧!我只要做好我扬州小混混的本分就行了,做皇帝没什么好玩的,有时候做小混混也要比做皇帝好玩得多。” “可惜你这个小混混做不长久了。” 婠婠忽然微微叹息起来,道:“如果你做了皇帝,会有很多妃子吗?”“会吧!”徐子陵没有否定,反而肯定道:“因为我有不少未婚妻子呢!不过我敢保证一点就是,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像现在一样,自由自在,我不会住在什么皇宫里面,也不会在几千人的伺候下傀儡一般生活。 我会像现在一样,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像以前任何一个皇帝那样。” “你还会来找婠婠?”婠婠听了,好一会儿转过头,静静看着徐子陵问道:“你不怕世人悠悠之口?”“我只怕婠婠不肯见我呢!”徐子陵大笑道:“如果连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也不能见,我还做一个天下至尊的皇帝干什么?天下间没有谁能够改变我的意愿,包括你的师尊!”“你这个样子,倒真的与别人有很是不同呢!”婠婠忽然微笑道:“如果再装得有气派一些,说不定会更像个皇帝。 嘻,婠婠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有信心,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喜事发生?不如说出听听,让婠婠也高兴高兴?”跳至 第三百四十八章 蜜糖陷阱 第三百四十八章 蜜糖陷阱徐子陵回到客栈还来得及躺下休息一会儿,那个美胡姬玲珑娇就来了。 她一身的黑衣,脸上有轻纱掩着口鼻,只露出一双明眸,自天空中飘飘而下,身轻如燕,投入窗台。 “一整天都到哪里去了?”玲珑娇微带一点冷意哼到:“尚书大人找你呢?”“我不是忙嘛!”徐子陵轻笑,随口找一个连自己也不能置信的理由回应道。 “走吧!”所幸的是玲珑娇根本就没有计较,一个跟斗弹飞出去,那玲珑的妙躯轻摇,落在庭院之中,无声无息,轻柔如猫。 他一看徐子陵没有马上跟来,又回过头用她那双微蓝的美目瞪了一下,再飞身而起,弹上矮矮的围墙,弹飞黑暗之中去。 徐子陵不紧不慢,一路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那玲珑的娇躯在前面不时纵高弹低,如星掷丸投,心中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欢喜。 看着那娇躯轻轻,纤足如巧,弹跳如簧,步步生莲,余者中也深有静的夜晚,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风景线。 玲珑娇带一点小孩子都气的成分,故意用妙曼的身法想拉下徐子陵。 不过这除了给徐子陵加增添一些趣味之外,却没能带来太多的难度。 因为他的身法虽然不错,可是相比起徐子陵来说,那一直灵动的小麻雀跟翱翔天际的雄鹰分别。 等两人潜入皇城。 接近郑国公府时,玲珑娇停了下来。 她那娇小玲珑又浮凹分明妙躯微微有些起伏,轻纱下的口鼻也有些喘息。 在之前的一番斗气之中。 她已经尽了力,可是,徐子陵还一副好整以暇样子。 徐子陵大胜美人之后得到的奖品是一记白眼,还是恶狠狠的那种。 徐子陵如果不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肯定会放声大笑。 既然有恶狠狠的眼光,那么相信那轻纱下的小脸那冰霜就融解得差不多了,那离露出欢喜的笑容也不会太远了。 “轻功不错。” 徐子陵与其说赞扬,不如说是嘲笑。 “过奖。” 玲珑娇怒瞪了徐子陵一眼,后来发现自己一个晚上似乎变得有些异常,连忙板起冷漠的小脸故作淡漠道:“自己进去吧!尚书大人在偏厅。” “如果我需要一个小探子。” 徐子陵飞身进郑国公府之前。 忽然转头回来问:“你会来帮我吗?”徐子陵突而其来的问话让玲珑娇微微一愣,继而大力的摇头,仿佛不那要做就不能表现自己决心是多么的坚决似的。 “你难道要回你龟兹?”徐子陵微带奇怪道:“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你管我!”玲珑娇美目一闪。 哼了一下,怒气冲冲弹飞入黑暗。 “别扭的女人。” 徐子陵耸耸肩膀,转身投入了郑国公府。 他如一只夜蝠,无声无息飘入,所有的守卫都丝毫不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头顶上有一个人无声无息飘过,个别的守卫,还在小声谈笑。 或者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偷偷掏出怀中的酒囊灌一口。 黑暗中。 那美目又出现了。 她根本就没有走远。 一直都在黑暗好奇注意着他,直到他完全消失无踪。 还久久不去。 王世充正在偏厅走来走去,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徐子陵出现让他喜出望外,两大步上前就握住徐子陵的手,一边大喜道:“哎,子陵一整天不见,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呢!看见子陵你没事,老夫就放心多了。” “尚书大人有心。” 徐子陵微笑道:“尚书大人找得那么急,莫非是找到了替身人选?”“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个与老夫七八分相像人,声音虽然低了一点,但少说话应该看不出来。” 王世充极力掩饰言语中的得意,道:“这多亏了子陵你连环之计,等假刺客一现,把替身刺伤,到时势必就会让独孤峰他们上当。” “尚书大人要小心一个叫影子刺客杨虚彦的人。” 徐子陵故作关心提醒道:“此人没有明确的立场,游离在各大势力之中取巧,本身为大明尊教的原子,武功非常厉害,又擅长刺杀一道,尚书大人要特别小心。” “放心。” 王世充捋须大笑道:“在这个郑国公府里,老夫倒不必太担心。 倒是子陵在外,小心为好。” “此次抵御李密大军。” 徐子陵扯开话题道:“尚书大人尽管在洛阳镇守,我已经谈到消息,李密已经完全中计,正在集结兵力,准备攻击偃师。 到时我与杨老将军他们合击他们于野,按计划一把火烧光他们,尚书大人只要在洛阳攻下独孤峰把守的皇城内宫就行了。” “独孤小儿五千人不成气候。” 王世充此时心中颇有把握,口气也大了起来道:“我的密探回报,独孤家正与大唐军李渊洽谈,准备在失败之后投奔向长安。” “独孤峰能走,那个小皇帝杨侗李渊也能接受吗?”徐子陵明知故问道。 “李渊岂会接受杨侗那个黄口小儿!”王世充现在连假惺惺称呼一句圣上的耐心也没有了,他背着手在厅中踱了两步,冷哼一声道:“据说独孤家现在裂成两派,正在内哄,一些人想死守皇宫胁持杨侗与我谈条件,一些人想投奔大唐李渊,正闹得不可开交,现在的形势,简直天助我王世充也!”“恭喜尚书大人,啊,恭喜圣上。” 徐子陵暗暗好笑。 这种形势是自己造成,跟上天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不是独孤家故意泄露,以王世充他插进去无足轻重的小暗探。 岂能探得如此重大的情报。 “子陵真是我福星。” 王世充一听到圣上两字,就浑身舒泰,他故作亲切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尽量露出长者关怀微笑,道:“子陵如果重挫李密归来,朕……啊,老夫必重重有赏,只要子陵能一心帮我大郑建功立业,老父岂能亏待子陵你?”“对了。” 王世充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之前徐子陵提起的内奸一事。 老夫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可风道长虽然是老君观的人,可是脱离老君观已经多年。 他这些年在老夫手下一直借求庇护,想必不会谋逆反我大郑!当然,老夫也会小心提防,子陵可以安心。” “其实欧阳前辈卫护尚书大人左右,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子陵随口一句,试试王世充现在与欧阳希夷的关系走到了什么程度。 “希夷兄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年事已高,整日卫护极是辛苦。 老夫不好意思太过劳碌于他。” 王世充一试便露出了马脚,他故作体贴道:“希夷兄雄心不死。 倒是愿随子陵你去抵御李密。 老夫劝他不下数遍,他只说年事已老。 时日无多,恐怕是最后一次称雄于世,倒想在沙场卧血。 希夷兄这一想法让老夫极之头疼,子陵你的意见如何?”“放心。” 徐子陵一听,简直恨不得给王世充颁发一个天下最白痴无出其右的大奖。 他强忍笑意道:“我绝不会让欧阳前辈上战场的,尚书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留在帅帐里好好照顾他,不会让他有事。” 欧阳希夷是什么徐子陵会不知道,他的性子耿直,想必是不太同意王世充准备过河拆桥的做法,又迫于多年交情不好翻脸,所以向王世充请求来自己身边来暗示自己,隐隐也有保护之意。 可是王世充这个时候连多年的老朋友也顾不得了,急急把他送上战场,让他和自己一起‘战死’在李密瓦岗军的大战之中。 欧阳希夷虽然比不上知世郎王薄,比不上南海仙翁晁公错,比不上尤楚红尤老奶奶。 可是他也是一个超强的高手,而且战斗经验极是丰富,有幸性格外粗内细,表面豪放而内里沉稳,远比想象中更有战力,特别是作为防御力量的时候,他简直就一堵老坚不倒的城墙。 更重要的是,他人脉极广,数十年如一日在江湖中行走,他关系网远比争霸天下王薄和隐居晁公错要广,人缘也要好得多,只是威名不及两者罢了。 徐子陵如果有机会收下他,那么后面会连着一大串正派江湖人士,到时就不必太愁无人可用了。 “子陵如此一来,老夫就放心了。” 王世充一听徐子陵肯让欧阳希夷也一同去送死,心中高兴莫名,拍拍徐子陵肩膀笑问道:“怎么不见你去找小妮妮啊?是不是两小口闹什么别扭了?”“没有,那个什么荣凤祥快要过生日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她去她那个闺房密友荣姣姣那里帮忙准备什么寿礼去了,我也不知道。 这两天她可能是红事来了,所以也躲着我呢!”“你们没事就好。” 王世充哈哈大笑,道:“日后如果成事,小妮妮她就是你的洛阳王妃,子陵你可要好好待她!荣大老板生日我知道,他接任了上官龙洛阳帮,正好寿辰与接任庆典一起办。 对了,四天后,啊现在已经过了子时,算起来是三天后,子陵要没什么事也陪老夫去一趟吧!”“我倒是想去。” 徐子陵装着讨厌热闹的样子,道:“只是那天不定会有事呢!”“荣大老板的女儿荣姣姣与小妮妮同为洛阳双艳,子陵一定得去看看。” 王世充早知道徐子陵的‘致命弱点’,颇带玩味笑道:“有机会让小妮妮介绍这个闺中密友你认识一下,保证你不枉此行。” “那我就陪尚书大人走一遭吧!”徐子陵听了,果然眼睛一亮,让王世充看个正着。 “明晚老夫请了名倾天下的尚秀芳尚大家来赴宴,老父为你安排了最佳的位置亲近美人,子陵可不可迟到啊!”王世充为了迷惑徐子陵,就连尚秀芳这一个极难之请的绝世名姬也请来府中歌舞,还大甩手段,让徐子陵掉进他的蜜糖陷阱而不觉。 “尚书大人有宴,子陵岂敢迟到。” 果然,需子陵的眼中射出比刚才更加炽热的奇光,让王世充看得差一点没有自心于乐开花。 跳至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有她在旁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有她在旁等自郑国公府里出来,已经是晨星寂寥。 徐子陵知道现在才有空放松一下身心,只有这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有自己的一点点空闲的时间。 只有此时,才能完全的属于自己。 徐子陵一路飞驰,他带点疲惫带点瞌睡,向自己的客栈飞掠而回,他忙乎了一整天,极想一头倒在**痛快地睡个够,别的有什么事,只要不是天塌下来那么严重,就留着等到明天再处理吧。 不过当徐子陵一飘入院子的时候,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家的感觉,有一种归心似箭的冲动。 虽然这是一个客栈,可是有她在。 这里就会是一个家。 天下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她在,那里就会成为徐子陵的家。 徐子陵一感应到她的气息,就禁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他飞身怒射,迫不及待地穿窗而入,投身于她的怀抱之中。 好久好久,再也没有像先这样,在她的怀里,清晰地感应着她的气息了。 好久好久,再没有和她两个人独处在一起了。 “累了吧?”她在微笑,那玉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他的脸,声音就像温温的茶,由外一直滋润到心底。 “好想你。” 徐子陵将她紧紧拥着,埋头于她的胸怀,感应着她身上馨香得如馥的气息。 让那淡淡的甜甜的温柔将自己缠绵,包容,让她的疼爱像清泉般流淌在他相思的心田。 “傻孩子。” 她的笑简直就在闪光。 相比之下,屋里的灯光也黯然失色。 她的身上散发的气息能让天下的游子感动得哽咽涕零,能人他们的心胸滋润解封,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面具,没有任何的掩饰,没有任何的顾虑;在她的面前,不需要那一切虚伪的坚强,在她的面前,只需要真诚的真情流露。 她的玉臂也在轻轻圈拥着他的身体。 仿佛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宝贝,道:“大家都像你呢!”“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徐子陵语气带点不满,在她的面前,他偶尔也会带怨气。 “现在不是来了吗?”她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黑发,细心地帮他解开,又帮他轻轻地梳理,她的随口回答让他的怨气来不及升起,就会三世无痕。 在她的面前,他除了乖乖听话,别无它法。 她的玉指熟练又轻快地解开了他的上衣,拍怕他的脸,指一指屋里还在热气腾腾的木桶,微笑道:“你的身上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自己跳进去洗个干净再睡个好觉吧!怎么整个人脏兮兮的。 那个女孩子看了也不会喜欢呢!”徐子陵只有乖乖听话,虽然身上倒不脏,可是那桶热水代表了她的心意,能烫热他的整个心胸。 她转身出去,等徐子陵跳入热水中舒适地浸泡着的时候,她又回来了,手中还轻托着一盆热水。 虽然只是加上一些热水,不过当她轻托着盆口,把热水轻轻地倒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徐子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一股水洗涤得通透了,连心神也洗得一尘不染。 他靠在桶背,舒适地转眼睡去。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觉得那么的安全,那么的安心,那么的舒服,在她的面前,根本无需强撑着自己的疲惫,也无需掩饰自己的困乏,甚至不必营装自己的坚强。 他只需要安心地睡去,随心所欲,不必担心和顾虑世上的一切一切。 有她在,这里就是家。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说自己心底的话,或者,安定宁静地睡去。 只要她在旁,他可以尽情放松自己。 因为,有她在。 看着徐子陵沉沉睡去,她微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她的手中还轻托着那个大盆,那个大盆上还有热腾腾的水。 她把盆子放在桌子上,把他的头发捧起,浸入盆中,又用真气凝聚起一个个小水团洗涤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如吹拂不动柳枝的和风。 一方沾染着温水的丝帕,轻轻地擦拭着他的光洁的额头。 他熟睡中的眉目,那高挺地鼻梁和抿直如线却又在嘴角舒缓出一丝微笑的双唇。 她的动作缓慢而细致,仿佛在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最为心爱的宝贝。 因为禁不住心中欣喜,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她心满意足的轻吻。 自**拿来长长的雪白纶巾,一边用真气轻轻把他自热水中整个提起,一边将他轻轻的包裹。 刹那间,温和的真气把他身上湿漉漉的水化作空气,再聚成一团,于她的身边轻轻浮着。 把徐子陵送回**,又掩上被子,她带着木桶和水盆出去了。 仿佛有些东西没有一丝重量似的,就连拿浮现在空气中的水球也有如生命般随她而去…屋里一片清净,除了**再在熟睡的徐子陵,仿佛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样。 徐子陵一夜好梦,直睡到第二天阳光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他猛记得她来过。 一下子翻身起来,屋子四处却没有人,一时心急起来,大叫道:“夫人,你在哪?你又到哪里去了?”“我在呢!“门外有人,是她,推开一门的晨光进来,伴着天下温柔和煦的阳光,朝他微微的笑,淡淡地回应着。 那笑容,比天上的万丈金光还要明亮。 亮彻了徐子陵的整个心胸。 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碗,她把它递到徐子陵的手里,微笑道:“先喝了这个,否则我不会跟你说话呢!”徐子陵接过,清如水的肉汤,是他曾做过给她喝,而她又常常做来给自己和小公主他们喝的。 “好怀念啊!”徐子陵放开后喉咙喝了一大口,觉得整个人都滋润起来了。 “看见你在这里挺好,我迟些就回去了。” 她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头颈,轻声道:“雁儿她走了,她得回去准备打点,托我说就不跟你告别了。 瓦岗军方面有她在,你不必太担心。” “小公主呢?”徐子陵问起了单琬晶的近况。 “晶儿正在喝那个姓商的小女孩斗气。” 她微微一笑,温声道:“她在训练水军,那个商姓的小女孩在训练骑兵,两个人天天飞鸽传书说自己的进展。 就差点没有吵起来,我去看过那个商姓的小女孩,人长得挺聪明又挺倔强的,是个好孩子。” “君女卓大姐和君媮他们怎样样?”徐子陵问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之前飞回来的鸽子少了两只,也许路太远了,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最近倒是得到一点消息,说已经平安回到高句丽了,正在准备,可能吃些要开战。” 她拍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不必担心,尚公他们按照君媮你的设计做出的铁甲大船很平稳,初次出海就效果不错。 黯魔力士他们没有任何意外。 君女卓君媮她们也很好,你放心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地。” “可惜那些铁甲大船只能在海中航行,不然…”徐子陵微微摇头道:“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钢铁就好了。” “会有的。” 她微微一笑,取出丝巾帮他擦拭一下嘴角,安慰道:“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些事情做起来得一步一步来,不能着急。” “扬州城怎么样?”徐子陵又问道:“沈法兴和李子通还来捣乱吗?”“没有事,放心。” 她盈然一笑,道:“你那个朋友,那个杜总管,现在四处找人发泄脾气,天天都在江都一带活动,谁还敢打扬州地主意。 唔,他有一支军已经派上来了,吃些可能才到,你要小心些,别让瓦岗军发现了,他们江淮军的规律性似乎不那么好,暴露也并没不可能。” “等瓦岗军发现,他们已经太迟了。” 徐子陵对于这点去不太担心,因为虽然老杜在世人眼中是个大老粗一个,可是徐子陵却了解甚深。 这一个老杜绝对是个老狐狸,比自己这个小狐狸还要精,要他吃亏可能想不大。 他想了想又问:“宇文化现在怎么了?”“好像正和一个叫做窟哥的马贼谈条件,两者分攻彭城梁城,似要平分两城的样子。” 她记了一下,又微笑道:“彭城好像有一个较任媚媚的小姑娘,好像要来洛阳找你求救的样子,再迟些可能会到。” “那正好。” 徐子陵笑道:“正担心没有借口拿下彭梁两城,我洛阳之事一完,再狂攻彭梁,到时再拿下东海等地,小小打击一把李子通,也有一个更近出海向高句丽的地点,不必再在扬州出发了。 哎,夫人,你似乎还有什么想说?这回又是什么好事呢?”“一个小姑娘托人给你地。” 她听了,笑得整间屋子的阳光也比下去了,玉手轻轻递过来一物。 “《换日大法》和《霸刀六十四式》?”徐子陵一看,即狂喜道。 “我走了。” 她轻轻捧起徐子陵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吻,又轻轻地圈拥他一下,微微的笑,转身一步一步地下楼去,一边向他微微的挥手。 等下到院子,还回头盈然一笑,再随风而去,飘飘远去。 如一个人间地仙子虚空飞降,又御风而去一般。 跋锋寒踏进屋子,看了一眼还在床前看着她远去无痕可久久不愿收回目光的徐子陵,沉吟了半响,才强压住面上那惊诧不止的神色,问道:“她是谁?”“东溟夫人。” 徐子陵随口漫答道。 “太美了。” 侯希白不知自哪里穿了出来,一脸惊叹道:“她是东溟夫人?她的辉光能让我第一次感到母亲的感觉,第一次觉得亲人的重要,第一次让我没有欣赏美女的目光而是用尊敬的目光去注视她。” “她的确让人感动。” 跋锋寒冷哼道:“不过她身上强大的气息才是她吸引人的原因吧。” “不,因为你是孤儿。” 宋师道扶门而站着,咳嗽着道:“我能明白,因为,我也没有母亲。 咳咳…”“在这个世上,我们四个都没有母亲!”徐子陵最后叹息道。 跳至 第三百五十章 天女之托 第三百五十章 天女之托在发生的所有事之中,最让徐子陵高兴的莫过于那个箫音天女托人送来的《换日大法》和《霸刀六十四式》。 当然这跟什么武功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表明她已经相信自己的诚意,看见那个约定的两年之期将至,托人送来原来约定的《换日大法》,乃是想借助徐子陵之力减杀于岳山的大仇人天君席应。 徐子陵足足等了两年,不见她行动,还以为她不信任自己。 之前去静念禅院装成岳山捣乱,也是想透过这一种方式告诉她,自己可是有能力也有诚意的。 可是谁不知岳山一事还没有传出去,她早就托人把《换日大法》送来了。 如果徐子陵早见过东溟夫人的话,也许就不会再装成岳山去静念禅院了,可是如果没有去静念禅院自己也不会碰到不嗔大师,没有碰到不嗔大师那么也不会发生后面那许多的事。 如果这个箫音天女早早把这个《换日大法》送来,那么徐子陵又将错过一些东西。 一切一切,原来于无形之中都有一种缘分在牵引,似一根无形的丝线。 当人以为可以改变中间什么东西的时候,谁不知恰恰还在它的牵引其中。 徐子陵取出《换日大法》与那《霸刀六十四式》,心中顿时感触良多。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表示她愿意抛开心中的壁垒隔阂,试着相信徐子陵了。 徐子陵一直的等待,终于于两年后的今天有了回报。 为了她,这个在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女孩子。 徐子陵有着一种莫名的心疼,愿意用尽平生的心血来温柔地呵护她,而且尽管那样,也唯恐不够。 如果说在徐子陵的心目中还有一个女孩子或以与那个赤足精灵相提并论的话,那么肯定是这一个现在还对自己戒心重重的箫音天女。 她的一切一切,让他心牵魂引,哪怕是一个在背后远远看见的倩影,也会在他的梦中百转千回地思念。 为了他,徐子陵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就像为了那个赤足精灵,徐子陵愿意一再地出手,为了呵护心中的玉人,为她减尽强敌。 现在那个赤足精灵一时没有太多的大事,她在派中支持日多,而且顽敌半除,除了师尊的矛盾之外,她几乎只需要勤练武功,来达到那个天魔十八层之境就行了。 可是现在那个箫音天女的事才刚刚开始,她对他的信任也刚刚开始。 四大凶徒,天君席应,还有一个最让徐子陵头疼的邪王石之轩。 如果不是一定要化解这一段戾气,徐子陵宁愿自己永远也不要与邪王石之轩扯上什么关系。 这一个邪王石之轩不是徐子陵自己愿意招惹的,因为他拥有智慧和武功都超绝常人,如果李世民说成是徐子陵的人生第一大劲敌,那么邪王石之轩绝对可算是徐子陵人生第二大敌。 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果不是因为箫音天女她的心结所在,徐子陵简直不可能会去做这一种危险之极的事。 既然岳山已经‘出山’,已经重出江湖,那么如果连霸刀都不会,就太说不过去了。 之前没有条件,可是现在那个箫音天女把《霸刀六十四式》也送来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可能,就用跃上地霸刀来替他复仇。 她,已经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托付于他的身上了。 老实说,徐子陵还从来没有学过任何高明的刀法,他的井中月的挥砍削旋等都是他自己随心所欲而使出来的。 至于那把巨大的斩马刀就更不用说了,那只能在战场中对付不会武功的士兵。 那无需任何招式,只需要以杀戮之心驱动,狠狠地斩杀就可以了。 徐子陵一早起来无事,为了装扮成岳山更加精准更加毫无破绽些,他研究起来了箫音天女送来地《霸刀六十四式》。 这个岳山的霸刀之法与徐子陵的斩马刀的挥砍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以杀驱刀,不过相比起来又高明很多,毕竟那上面浇注了岳山大半生的心血,他的刀艺修为。 徐子陵在前世时听说过不少武学上的大道理,可是那些大道理只有理论,而没有实际,与原来空白得一无所有的徐子陵相距遥远。 就像一个明知大地是没有尽头的,可是偏偏不能走得到那样。 经过几年来的潜心苦修,又经过无数次与强敌交手磨练,徐子陵的武功一步一步成长起来了,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一套东西。 也许他不能修炼更多的武功,心须在《长生诀》这一门道家秘诀之中专一的进步,可是长生真气带给了他一切一切。 他用它随心所欲地利用它来模仿对方的招式,虽然真气和心法还是《长生诀》,可是功效却丝毫不差于原来的武功。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徐子陵的长生真气的神奇是他进步成长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玄奥无穷洞察一切的《长生诀》,绝对没有今天的徐子陵。 之前与对手交战,时间往往不会太长,而且在生死关头,能学到对方的东西是在太少。 徐子陵虽然武功在一天天进步,也在一次次对敌中进步,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过什么武功秘笈而得到提升,至少以前就一直没有这种机会。 直到今天。 这个《霸刀六十四式》对于一个不会武功地人可能要花上十多年的时间去修炼,对于一个高手,也许都需要数月的世间去磨练。 可是对于一个自己本身就没有任何招式的徐子陵来说,简直就像一个巧手工匠要雕刻一具精美的塑像,平时靠凭空想象,现在却给配上了图纸一般容易。 有图有文有心得经验,甚至还有修炼方法和注解。 这对于徐子陵来说,简直比瞌睡时有人送来一个舒服地枕头还要称心如意。 跋锋寒看见徐子陵简直就像看到一个怪物似的。 他无法想象一直能一刀杀敌甚至敢教训自己的刀上修为不够的人,竟然一种刀法也不会。 对于《霸刀六十四式》,跋锋寒觉得以自己的领悟,能在十天半月内完全参透,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可是他不能想象,徐子陵一看完,问了几个近乎白痴的低级问题,就可以准确无误的使用这一个《霸刀六十四式》了。 相比之下,徐子陵也觉得看懂这一个刀法那些画的乱七八糟的图形要比学会这种刀法难多了》第一次看刀法秘笈的他,还要请教跋锋寒那个图画里的小人挥刀的黑线是人在旋转还是刀在旋转这种超级低级的问题。 如果不是跋锋寒看见他一脸真诚的请教,简直以为徐子陵在愚弄自己。 虚心请教一轮之后。 不可思议的‘徒弟’学会了《霸刀六十四式》,刚刚为人师表还不及沾沾自喜的跋锋寒很郁闷的发现,自己还没有学会。 他看见徐子陵拿出井中月缓缓地用自己的领悟在做一种古怪的缓慢练习,就不禁火光,一把抢过《霸刀六十四式》,气冲冲地回放去了。 当然,看徐子陵完整地使出来那相信很快就可以学会,可是跋锋寒心中的骄傲绝对不容许自己这一个刚刚为人师表的‘老师’又向白痴一般的‘徒弟’学习刀法,特别是在宋师道和侯希白他们的注视之下。 跋锋寒就不相信,自己就学不会。 宋师道和侯希白笑得直打跌,对于徐子陵的神奇和古怪,他们已经深有体会。 一个可以在跟对手作生死相拼的同时还能偷学对方武功的徐子陵,一上午学会《霸刀六十四式》有什么奇怪?何况跋锋寒这一个刀法启蒙老师教的实在不错。 对于《换日大法》,徐子陵还在担心专一不乱的问题,在自己慢慢体会出不嗔大师留在自己记忆中的那些密宗秘法之前,徐子陵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莫伊这一种密宗奇功的好。 《换日大法》相比起那些密宗秘法当然要浅显的多,它只是作为一种武功而存在,缺少佛法的真髓,也不可能拥有像不嗔大师那种佛门神通,不过始终都是另一门的东西。 徐子陵一看上面在最后写的部分,还真有男女双修的部分,不过却又与不嗔大师的密宗秘法相距甚远。 所以在没有完全领悟参透不嗔大师的功法之前,徐子陵还不想用长生真气去模拟这个《换日大法》。 多情公子寄心于画,对密宗的东西毫无兴趣。 对徐子陵提点的‘由画入武,由武入境,由境入圣’倒有一点点兴趣,所以对徐子陵手中的那本《换日大法》眼角也不多看一下,施施然出门找小美人去了。 不过宋师道却不在乎。 宋家虽然也有不少武功秘笈,不过宋家一直有个古怪的规定,那就是一旦族人中某人在武功某一方面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那么全族之内,则必须放弃这一种武功修为,以示对那个超凡入圣的高手在心中有一份至诚的尊敬。 就像天刀宋缺,他的刀法在族人中无出其右。 那宋家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使刀的。 这一种既保持对超强者尊敬由暗中鞭策后要在多种途径超越前人的做法有利有弊。 利处是对于久远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因为族人会越来越多不同功法和武道修为的高手。 可是弊处则是,对于短期,一旦得不到最强者的指导,那么后辈要想在别的方面自己摸索,那肯定会比别人慢上许多。 宋师道不能学刀,不能继承父亲天刀的刀法和经验,武功相比别的大阀中同龄一辈要逊色不少,如果不是后来遇上徐子陵,曾痛下过苦功,那相信他会是四阀之中众年轻小辈中武功最弱的一个。 对于这一本徐子陵说可以起死回生易经洗髓的《换日大法》,他接受了徐子陵的好意,而不在乎它是不是密宗的武功。 反正徐子陵说好,那么他就来练来试试。 他进步的心绝对不比别人差,只是一直靠自己自行摸索而进境缓慢罢了。 有了徐子陵的长生真气,又因为他身受重伤,全身筋脉伤残累累,正合《换日大法》破而后立的功诀。 宋师道足够有修炼《换日大法》的可能。 宋师道最大的心愿是能够代表宋家对徐子陵作出最真诚和有力的援助,所以,他愿意自荐去当那个西征欧洲大军的主帅,也愿意接受徐子陵的好意,修炼《换日大法》,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跳至 第三百五十一章 雨中双美 第三百五十一章 雨中双美天空中飘飘雨下。 徐子陵站在窗前,忽然想起了那个喜欢持伞或者提着小灯笼穿着红绣花鞋子总朝自己微笑的美人儿。 不知道在这个雨天,她又会怎么了呢?是否也会在荣阳的某处,或者在她的小楼,想起自己呢?想那个算无遗策深知自己心思的美人儿,徐子陵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思念,恨不得尽快打败李密。 然后再与她厮守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一般两地像隔,两地相思。 徐子陵下去客栈问店老板要了一把伞,撑着出去。 他想感受一下那个美人儿打着伞在雨中行走的意境,来舒缓自己对她那不可抑止的相思之情。 徐子陵一路出去,走到大街上,走在雨点飘洒水气朦胧的洛阳大街之上。 雨点飘飘而下,沥沥打在地面上,在浅浅的积水里,溅起一个又一个的小漪涟。 他在想念着她,在这个雨天里,他发现自己的思潮如雨,不可抑止。 洛水之上,雨点如珠玉乱跳。 在河中,不时有雨点欢快地跃入它的怀抱,融入那此刻漫意悠闲的大河之中去。 河边有树,更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园林,平时供大家歇息纳凉所用,不过此刻却静静伫立于烟雨之中,空无一人。 雨点大在竹叶树叶之上,化成雨粉,漫无休止地向周围飘洒。 而那个竹树参天的园林底下,则隐约有不少小小的干燥地方,与周围湿漉漉相映成趣。 天空中,有细絮绵绵的轻雨飘降下来。 如诗,随风扑面而来,让徐子陵难得清闲的心神一下子沉醉与洛阳的雨景之中了。 “徐公子。” 徐子陵身后有人在不远处轻唤,如铃,让徐子陵自遥远的思念中一下子脱出。 待回头一看,发现有两女正于雨中向自己挥手。 让徐子陵有些意外的是,叫自己的人是那个大江联的女当家郑淑明。 徐子陵为了力护跋锋寒,曾在襄阳城见过她一面。 不过当时大战之前,这一个郑淑明竟然还真听自己的劝言退出了。 想不到在这时的洛阳又可以看见她。 更让徐子陵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另一个女孩子竟然是白清儿。 徐子陵倒不是奇怪白清儿怎么会跟郑淑明在一起,只是奇怪这一个白清儿怎么那般大胆跑到自己的面前。 因为她明知自己是偏帮婠婠的。 而她则是婠婠的劲敌,难道她不怕自己一刀砍了她吗?但见郑淑明这位新寡之妇美艳如昔,与阴癸之女白清儿共撑一伞,言笑晏晏的站在不远处,那个白清儿还带点欢快的向自己挥手。 “我认识你吗?”徐子陵故意奇怪的问白清儿道:“东西可以乱吃,说话也可以乱讲,可是朋友却不可以乱认,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笑声容易引来一大群小孩子围着你团团转吗?”“我的笑声为什么会引得小孩子围转转?”白清儿笑得花枝轻颤,在这朦胧的谚语之中,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莫名的为洛阳雨景增添了几分生气。 “因为你的笑声像铃铛响个不停。” 徐子陵一本正经道:“小孩子一听到铃铛响,就会以为卖糖果的来了。” 徐子陵此话一出,就连郑淑明也露出了笑意,掩住小口轻笑不止。 “小孩子我不知道。” 白清儿笑嘻嘻的道:“不过徐公子一听到我的笑声,就走过来了。” “我这个人好奇心特重。” 徐子陵解释道:“对什么都特别好奇,上次我看见一个小猪在笑个不停,我也上去看了好半天,就像现在看着你笑个不停一样。” “你可恶。 你绕弯子说人家是猪。” 白清儿言语似恼,但脸上却笑得更欢了。 “咦?”徐子陵大奇地问道:“这么可爱的你,难道不是吗?”看见徐子陵那一本正经却又搞怪的样子,两女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直笑得花枝乱颤,要相互扶持才站得稳。 好半天,郑淑明才收住笑意,给徐子陵微微一福道:“当日真是多谢徐公子相劝,现在我这个未亡人的心情想开很多了。” “啊想开了就好。” 徐子陵微笑道:“我刚才还担心郑大当家要找我算帐呢!”“你怕什么?”白清儿带点哼哼地反击道:“你赔姐姐她一个丈夫不就好了!”“我拿什么赔?”徐子陵双手一摊道:“我两手空空两袖清风,上无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我自己都快饿死了,拿什么来赔郑大当家?”“拿你自己来赔。” 白清儿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笑道:“就算你再穷再差,想必姐姐都不会嫌弃你的,你何不把自己整个赔给姐姐当小丈夫得了!姐姐,你说妹妹这个主意好不好?”“莫要说笑。” 郑淑明看了徐子陵一眼,脸上飞起了红霞,带点嗔怪地用手去堵白清儿的嘴巴。 “好办法。” 徐子陵却在鼓掌道:“这个想法不错,既然我这么烫手可热,这么的抢手,那么如果我想再讨个小妾,想必你不会不答应吧?你不用笑得那么开心,我还没有决定真的娶你呢!哎,说了半天,你倒是叫什么名字啊?不会叫做白屁屁小猪吧?”“你才白屁屁!”白清儿一听,声音更恼了,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 “原来不是白屁屁小猪。”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白胖胖小猪,明白了。 你这名字起得不错,很合适,你是长得又白又胖的。 像个可爱的小猪,这名字真是不错!”“你有本事也讨一下师姐的便宜试试。” 白清儿带者笑意走过来,用手扶着徐子陵的肩膀,踮起小脚把香唇凑到徐子陵的耳边,吹气如兰地道:“你除了欺负人家之外,你还有别的本事吗?”她的小手一边说,一边在拧着徐子陵的手臂,等一句话说完,那小手拧捏的力量最少提升了一百倍。 “当然有。” 徐子陵一挥手弹飞白清儿,微笑道:“比如忍痛。” “很痛吗?”白清儿很无辜的问道:“真可怜,是谁把你拧成这个样子的?”她刚才让徐子陵震出三尺开外,现在还敢大胆地走过来,伸出如玉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徐子陵的手臂,一脸同情地叹道。 “一个白胖胖的小猪。” 徐子陵没好气地哼道。 一挥手又把白清儿整个甩飞掉,跟郑淑明微微点点头,转身就走。 可是白清儿却早闪身,张开双臂拦在徐子陵的面前了。 “小猪。” 徐子陵带点淡漠地道:“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小美人就可以随便向男子动手动脚,下次你姐姐不在的时候,小心我把你打得屁股开花,明白吗?”“人家不动手,你怎么会记得人家嘛!”白清儿笑颊如花,丝毫不在意徐子陵的话,银铃般笑道。 听了这一种似乎可以洗涤人心让人耳目一新的迷音惑心,徐子陵微微一皱眉。 再次一伸手,一把拂开这个阴癸之中天资相当接近那个赤足精灵,也能随时随地地使用这迷音惑心术,而且喜欢用普通人并不在意的笑声来迷惑人的小妖女。 “就算是小猪。” 徐子陵淡淡地道:“也不能挡路!”“我不挡路。” 白清儿忽然整个人靠了过来,双手如灵蛇般一缠,缠上徐子陵没有持伞的那只手臂,笑声如铃地道:“我只站在你的边上,一点儿也不会挡你的路,你喜欢怎么走就怎么走,不用管我!”“是呢?”徐子陵哼道:“这双小手又是怎么回事呢?”“大概是累了。” 白清儿笑嘻嘻地道:“所以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姐姐,他的伞够大,你也来一起走吧!”白清儿完全没有看见徐子陵的脸上表情似的,还回头扬声招呼郑淑明。 “丈夫倒不用公子赔了。” 孰不知郑淑明还真的走过来,靠上徐子陵的另一侧了,她一边收伞一边笑眯眯地道:“徐公子如果心中过意不去,就陪我这个未亡人逛逛洛阳大街吧!”她的一只玉臂也轻轻的弯上徐子陵正在打伞的手,看见徐子陵古怪的脸容,带点小女儿的娇态道:“你还等什么?走吧!”“莫名其妙。” 徐子陵带点喃喃自语道:“这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嘻嘻”两女则不管他,自顾得意的相视大笑,两个清澈如铃似玉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洛阳的雨景之中,传出好远好远。 徐子陵虽然不太情愿由两女夹在中间走,不过一想当日自己为了里护跋锋寒,还大讲道理不让这一个郑淑明报杀夫之仇,现在回想起来,心中不免也有些不自在。 所以一听郑淑明那般说了,干脆就陪她们两个逛一阵子,以偿她们心中所愿。 也难怪白清儿敢如此大胆,皆因她知道徐子陵绝对不会狠下新来拒绝郑淑明的这种小要求,她们这一个举动,想必就在刚才打招呼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白清儿想的。 当徐子陵看向白清儿的时候,却看见她得意地冲着自己做了一个极可爱的鬼脸。 不过她的小手却紧了些,生怕徐子陵再一挥手弹飞她出去。 雨中漫步的确不错,两女一路谈笑,笑声连连不绝,显得心情极好,除了夹在中间的徐子陵例外。 他对什么胭脂水粉之类的完全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想着再陪郑淑明走完这一条昔日的御道大街的话,他早就将白清儿这一个小妖精甩飞到不知哪儿去了。 “两位大小美人。” 徐子陵一看这条天街将尽,又几乎所有大间的胭脂水粉铺都陪两女走过,自己的任务完成在即,不由带点得意地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本公子可是要告辞了。” “那里不是还有一间绸缎庄子吗?”白清儿紧紧的挽住徐子陵的手,用小嘴巴向远处一间叫做福成绸缎庄的大店铺一扬,道:“再陪我和姐姐去做一身衣服,那才能放你走!”“好是好。” 徐子陵微微笑道:“就是不知两位有没有带钱?”“我们没带,徐公子你不是有吗?”白清儿理所当然道。 “我猜就会是这样。” 徐子陵点头大笑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我也没有带钱袋!两位美人,抱歉了!”“不要紧。” 郑淑明微微一笑,道:“我们可以记帐,相信这间店老板一定很乐意把帐记到洛阳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徐公子名下的。” 徐子陵无语。 跳至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远见卓识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远见卓识两女挽着徐子陵,踏进这据说是整个洛阳最大最为著名绸缎庄子。 一进那宽阔的前铺大堂时,那个白白胖胖一团和气一看就知道是老板的人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那个小胖子老板年纪其实并不太打,而保养得极好,唇说微胡,眉清目秀,皮肤白净得有如女人一般。 步履间如果不是带一点不会武功之人的飘浮,和目中缺乏武者的锐利,这一个小胖子老板看上去还挺过得去的。 这是徐子陵的评价。 要知道一个普通人能让徐子陵如此评价简直太不容易了。 “喜迎贵客光临。” 那个小胖子老板恭敬地拱手作礼道:“公子和小姐里边请,待小人给三位贵客奉说热茶。 小三子小四子你们两个还不快把椅子棉垫给三位贵客送来,小五子记得泡说我珍藏的峰山毛尖,快一点,不要慢慢吞吞的让贵客久等。” “大老板太客气了。” 徐子陵笑道:“其实我们只是来避雨的……”“公子来买绸缎也好,来避雨也罢,能有公子和两位小姐的光临,那是本店的光荣,那是我李福成的福分啊!里面请吧!”这个叫李福成的小胖子老板听看不但不生气,反倒乐呵呵地请徐子陵他们进去。 “难怪你会是洛阳第一打绸缎庄子。” 白清儿银铃般笑了起来,道:“大老板,你倒是挺有眼光的!”两个小姐请恕小人眼生,可是徐公子在当今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识?”李福成笑得那脸都开了花,恭敬地请三人坐下,道:“徐公子能与小姐到小店来。 那是李福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小人如何会不恭敬招待呢?请一定山赏脸,坐下喝杯清茶,请上坐!”“原来你认识我。” 徐子陵装着恍然大悟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徐公子现在洛阳谁人不识?相信只要有眼睛的,就知道徐公子是模样。” 李福成微笑道:“再说徐公子之外,还有谁会如此艳福无边,一两位小姐相伴雨中漫步呢!”“原来我再大家的心中,就是一个这样地形象。” 徐子陵哀叹道:“看来我小**虫周伯通这个形象一时半刻模样办法扭转过来了。” “可以扭转的。” 郑淑明忽然嘻嘻一笑,笑得唇红齿白。 道:“只要徐公子拿出黄金公子的气派,送我们姐妹每人十套最喜欢的衣服就行了。 只要徐公子够大方。 相信李打老板一定会对徐公子改观的!”“我赞成。” 白清儿唯恐天下不乱地道:徐公子如果不介意,就把整个绸缎庄子全买下,相信李打老板马上就会对徐公子改观了。 怎么样啊徐公子?你说我们两姐妹的法子好不好呢?李打老板你还等什么啊?感慨拿绸缎出来啊!你们看徐公子他吗出声妈?他不说话就代表默许了。” “我不出声。 徐子陵一把拨开白清儿的手,哼道:“那是有人拿这小手唔了我的嘴。” “反正你刚才默许过了。” 白清儿笑得清铃般乱响,道:“你不能反悔!”“两位小姐想要绸缎简单之极。” 李福成一听,马上抱了一匹绸缎过来,向郑淑明和白清儿推介起手上的绸缎货道:“让小人给两位小姐介绍下吧!这匹是正宗地鲁锦,特别在制造前须预先染色,故色泽多而鲜艳。 图案变化万端,由打棉、粘步芯、纺线、染色、上浆、络线、轻纱、穿综、上机织步、整理,到最后的严格检验,所以工序一丝不苟。” 因为这种鲁锦在洛阳风行,达观贵人都喜欢,尤其以大小姐们最为追捧,故小人现在手上这种鲁锦又唤作万人迷”李福成介绍起自己地绸缎如数家珍,熟悉得就象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儿女一般。 “要了。” 白清儿自作主张地道:’李大老板再把真丝的绸缎拿出来看一下,不要担心徐公子,他就算没有银子,也有的是金子。” 徐公子与两位小姐来到小店,那是小人的福气。” 李福成笑呵呵道:“两位小姐看说什么尽管开口,小人作东,绝不收徐公子一个铜钱,否则让朋友们笑话!李公子热心帮我们洛阳抵御李密大军。 不要说几匹绸缎,就是把小人整间小店拿去。 小人与我绝无二话。” “李打老板很会做生意啊!郑淑明笑道:“眼光更是好地很,现在就知道徐公子好处了。 日后前途无两量啊!”“那不是小人夸口,”徐子陵笑道:“小人双眼倒也不瞎,自然知道徐公子是什么人!”“说了半天。” 徐子陵笑道:“你们都把我当成是强盗了?我说买东西不给钱的妈?”“你不像。” 白清儿肯定地道。 “喂喂。” 徐子陵微恼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 大家熟归熟,你再乱说话,我可是会告你诽谤的你知道吗?”“真的吗?我很害怕呢!”白清儿装出一脸很害怕地样子,可是眼中的笑意彻底把天的真实心意给出卖了。 虽然李福成死活不肯收下徐子陵的金子,可是徐子陵后面还赠的一颗九曲通透三彩琉璃珠。 倒让李福成如获至宝的收下了。 为了这一颗徐子陵眼中根本吧值钱的玻璃珠子。 他还千恩万谢的把徐子陵他们送出打门外。 站在门前。 于微风细雨中恭送徐子陵的离开。 这个李福成觉得绝对是一个很有眼光的生意人。 他的眼光远远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他跟徐子陵搞好关系,就是看到了更远的未来,不收金子而收下那颗天下间只有徐子陵才有的九曲三彩琉璃珠。 无疑是比比尔更进一步的接近了徐子陵。 有了这颗珠子,想必日后再在洛阳商贾中,他就能很快展露头角。 “徐公子莫非心疼了?”白清儿笑嘻嘻的问。 “心倒不疼。” 徐子陵笑道:就是刚刚有只小猪拧的我的手臂现在还一点隐隐作痛。” “真可怜,”白清儿完全没有自觉那一个凶手就是自己,笑道:“要不我帮你揉揉?如果徐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们姐妹就再洛阳住下来,天天帮你揉揉都行!”白清儿试探下徐公子的口风,看看他对自己准备再洛阳扎根这件事情怎么看待。 “洛阳又不是我的家。” 徐子陵不在乎的道:你喜欢住就住。 喜欢走就走。 哎……揉倒不用了。 你只要不给我捣蛋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放心吧!”白清儿一听大喜,一语双关的道;"在没有真正有能力给公子添麻烦之前,我都会乖乖的!”“希望你自己记住今天的话”徐子陵一甩手,把自己手臂上是挽着的白清儿的手抖开。 又向郑淑明微作礼道:“郑大当家看来心情不错,那么我就放心看。 既然心结已解,那大家再非像以前那么是敌非友,下次郑大当家有什么要小弟帮忙的。 尽可派人来知会一声。” 徐子陵为了把峰寒和郑淑明的死结化开,道明自己的条件,如果郑淑明不再追究,那么就还她这一个人情,虽然大江联不足为惧,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而且徐子陵觉得这个郑淑明似乎还有电校聪明才智。 说不定给他一个机会,真的还能散发点光热。 徐子陵用人向来不分男女,唯才适用。 如果这个郑淑明能帮上忙。 那么她后面的盟友比如清江派、仓唔派、江南会、明阳帮、田东派这些达小帮派都会相比顺利降伏,而不是作为敌对状态抗拒到底。 在中原自己相斗内耗方面。 徐子陵是最不情愿看到的,因为那根本就盟友任何的好处,反到会让中原之地的汉人冤仇不解,久之还会积弱不起。 让虎视眈眈的外族暗地里笑翻了肚皮。 “有徐公子这一句。” 郑淑明微微一笑道:“我这个未亡人的心里就好受了多了。 希望下次再见徐公子,我们的关系会更好。 徐公子也不要因为要陪这我这个人逛街而苦着脸。” “那是两回事。” 徐公子听了,知道此事已结,心中颇是欢喜。 他再微微点头,又把伞塞到郑淑明的手里,然后转身踏进轻风细雨中去,也不回头,只是微微向身后的两女摆摆手。 修长的身形随身浸入那天空纷纷乱飞的雨芬世界去,雨芬绵绵。 衬托地他那高挺拔的身形更是飘逸出尘,一步一步,徐子陵慢慢消失再两女凝视的眼帘之内。 两女一直伫立于伞下。 雨中,静静凝望着,直到那雨沾了半删才微微惊觉醒来。 “姐姐。” 白清而歪了歪小嘴道:“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有趣?”“不但有趣。 郑淑明喃喃道:“而且大方。” “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白清而言语只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酸味,小红唇微微嘟起,叹息道:“怎么偏偏她先遇上了他,,而不是我。 真气人,当初要是派我去扬州就好了……”|“你说什么?”郑淑明还不知道白清而就是阴葵中人,她微微诧异道:“你跟他不是再襄阳那次才认识的妈?什么扬州啊??”“没事。” 白清而笑声如铃,一把拉住郑淑明。 小嘻嘻:“现在还早,我们再去哪里逛好呢?”跳至 第三百五十三章 尚女秀芳 第三百五十三章 尚女秀芳徐子陵回到客栈,跋锋寒关着门正在修练《霸刀六十四式》,宋师道则在参悟《换日大法》,而那个多情公子不知跑哪里去了。 徐子陵虽然心中有话想说,可是欲诉无门,只得回去躲在**睡大觉,难得清闲地休息一下。 睡到傍晚时分,王世充派人来按,说是尚大家到了,淮备开席。 徐子陵一听,心道,这下终于可以者到这一个以声、色、艺俱全而冠绝天下的尚秀芳了。 之并力擒上官龙的时候,徐子陵因为要与阴癸众人斗争,又要算计大明尊教,所以根本没空欣赏。 之前与伏寒定了协议,心中更想是否需要避嫌而放弃参加伏骞的宴请,以免日后让世人起疑。 当时徐子陵还感奇怪,难道自己就真的与这一个尚秀芳如此无缘?谁不知王世充为了设下一个蜜糖般甜蜜的陷阱让自己迷惑上当,不息花大力气请了尚秀芳出来表演歌舞。 看了这一场之后,相信再无遗憾,到时荣府寿宴的时候,自己就以放手大干了。 徐子陵一路想着心事,一路设计迟些如何再狠狠地在洛阳大闹一场所有的势力都来一通大洗牌,让自己的影响力在洛阳更加有份量些。 踏进郑国公府正厅,徐子陵看到一厅是人。 厅内果然并没有大摆,只是筵开两席,不过此时早坐满人,两席无分高下,并列于厅堂北端上首。 在这华丽大厅东侧处,十多位乐师模样的男女肃坐恭候,显是为尚秀芳伴奏的班子。 徐子陵看了一下他们手中的乐器。 大多不是繁杂就是太过简陋,以吹奏为主,弹拨为辅,打击的除了两面铜锣之后就只有一只小鼓了。 徐子陵前生是主修艺术类的,学过一些有关音乐美术方面地东西,虽然不算精深,但耳沾目染得多了,对中西乐器也颇是了解。 此时的琵琶并没有全曲,没有指套的弹奏令其声音暗哑,仅在塞外风行,或者仅为伴奏之用。 二胡则也没有定型,虽然也是两根弦。 可是音质介乎高胡与二胡之中。 没有紫檀木为座也没有蛇皮蒙为音鼓,虽然弓为马尾,但不懂以松香滋音,令到其声音尖锐不实,汉人多为不喜,也仅仅是辅助伴奏之用。 至于现在的主要伴音的是秦筝。 秦筝此时已经得到极大的改良,因为音域广阔,远比古人深喜的古琴的声质更加丰富,此时隐隐有超越古琴而取而代之风。 一般都是主奏乐器。 不过现在没有辅助的玳瑁指甲,声音相对会沉哑不少,而且在弹奏速度上也相对会缓慢一些。 还有一种常见的弹拨乐曲是箜篌,因为其声音清脆优雅和音域宽广,也受不少人地喜爱。 不过这种乐器弹拨手法单调,声音虽然优美,可是变化不足,久之难免会让人不能久喜,所以也只是一些对乐曲相当有造诣的人才会喜欢弹箜篌。 古琴就更不用说了,古调虽好,但曲高和寡,又有域外地各种乐器冲击,世人已经渐忘。 徐子陵近年来忙于练功和四处奔走,音乐方在的兴趣早抛下许久了。 不过为了防止有人坏心眼出阴招使自己丢丑,徐子陵之前就准备了一个最简单的乐器之一,葫芦丝。 做一个小提琴虽然够高雅,可是徐子陵没有这个闲功夫,弄一个葫芦丝吓唬人就足够了。 再说,对着一大帮俗人用小提琴拉个‘拉德斯基进行曲’什么的。 他们听得明白才怪呢!再说徐子陵此时又没有心思去追求一个为艺术献身的尚秀芳,只要自己看过了,又不丢丑,那也就算了,何必费那么多的气力。 这个尚秀芳现在可不是他能动脑筋的,再说,现在徐子陵一心在洛阳大战上,之后又有那个萧音天女的事要忙。 所以,徐子陵决定,还是等这一个尚秀芳到真正有需要的时候才出手帮她一把好了,现在摆明车马地亲近她,那肯定为天下人所嫉妒。 尚秀芳不是婠婠,她天下闻名,而且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自己保护自己,万一有个意外,教徐子陵如何是好?大厅内加上侍候地婢仆,人数接近五十人,不过因为尚秀芳还没有登场,大多数人都是严守安静,纵席间有人谈笑,也小心翼翼地轻音温言。 徐子陵看上去,颇有种开会但还没能领导上台发言的味儿。 王世充一见徐子陵的到来,哈哈大笑,又亲热地上前拉着徐子陵进厅来。 当徐子陵微微向众人见礼,就连那个一直眼露阴沉的王玄应也在王世充的狠瞪之下强笑拱手行礼,对于王玄应,徐子陵看也不看他一眼,装着不见而进。 他简直懒得跟这种小人打交道。 欧阳希夷最是开心,拍着徐子陵肩膀,大笑不止,也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这一个位置并没有坐在尚秀芳地隔壁,而是对面,看来似乎是有人想徐子陵在席间出点什么难堪,好丢丑给那个尚大美人看看。 对于这一种安排,徐子陵淡淡一笑,是真老虎还怕假大虫?想玩小把戏,那就陪那些一肚子坏水的人玩玩,否则还真显不出自己的脾气和见识来。 王世充给徐子陵介绍两个面生的大将军,在他轻描淡写的介绍下,那两人分别为显洲总管田瓒和管州总管杨庆,乃王世充驻守洛阳外围城防的得力手下。 此次招回来,想来是有点什么图谋。 要说这两人是专门为听曲而来,连傻子也不会相信。 王世充肯定正在不断招回手下,作出部署,以对徐子陵日后大战作出种种的布置和调整。 欧阳希夷苦于不能向徐子陵开口道明,一看他还向那两人打招呼,不由在桌子底下轻踩了徐子陵一脚。 徐子陵回报于淡淡一笑。 笑得这个性子耿直地不错的老叫花子一楞,旋即明白,随后也哈哈大笑起来。 与徐子陵同席的还有王玄恕、王弘烈、王行本、玲珑娇、杨公卿和郎奉等人,只是不见可风道长和张镇周。 众人皆与徐子陵拱手行礼问好,可是玲珑娇却斗气地把头扭过一边,装着没看见,尽管她就坐在徐子陵地身旁。 可风道长那肯定是为了避嫌徐子陵而不出席,所以找了一个出家人不近女色的现由。 张镇周则听说是要赶回偃师布置防守去了。 徐子陵与杨公卿等人连饮三杯,才装着惊讶地猛然发现玲珑娇在旁,向她问好时。 逗得众人大笑不止。 就连一直板着小脸地玲珑娇也禁不住于那冷漠的唇角露出一分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婢进来。 在王世充耳边说了两句。 又有人在走过那帮伴奏班子地时候悄悄做了个手势,一时间,那些人默契地合奏起来。 整一支乐队班子弦管并奏,有小鼓轻轻敲响,微震心神,接着各种乐器前后响起,如雨打芭蕉,沥沥纷纷,交织出清灵悦耳的悠悠乐韵。 于众人不经意之间,开始绕梁回荡。 名冠天下的才女大家尚秀芳,终于来了。 当那个尚秀芳就像从梦境中最深邃的幽谷来到凡间,如仙子不知何时飞降于人间世一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无论是谁,那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绝世名姬的身上稍稍离开。 她的绝世容颜,能让皎月无光,能让群星黯淡。 徐子陵一看见这个尚秀芳,马上想起了李白的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甚至,徐子陵觉得就算是这一首传世名诗。 也不足形容尚秀芳地玉颜。 因为相比起来,这首形容杨贵妃的诗。 还显得太艳了些。 而这一个尚秀芳,那清颜却远远不止惊艳。 还有一种极高雅地神秘,一种极智慧的妙识。 世间美女如云,但能在徐子陵心中,在徐子陵所见过的年轻一代美人之中,堪能与这一个尚秀芳相比喻的,只有那个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和天魔传人婠婠。 只有这两个武功修为奇绝,无论精神或者身体都无时无刻自然散发着迷惑力的两人,才稍稍能压下这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尚秀芳,造成极轻微几不可察的差距。 若再加上那个仅仅让徐子陵见过一个背后倩影的萧音天女石青璇,这个尚秀芳的确能够实至名归地与她们三人并称大唐四大美人。 绝美惊世如商美人和小公主,罗刹女和冰美人,独孤家的小凤凰,俏军师沈美人,又或者塞外的异族美人淳于薇和花翎子,在与这个尚秀芳相比起来,都会稍微差上一丝。 这个尚秀芳虽然不会武功,没有精神力来感染世人,可是她的清颜既能令人想起师妃暄那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拥有婠婠魔女那种迷蒙不实百变无定的神秘之美,继合而形成自己独有地另一种毫不逊色于她们两人的特异风姿。 如果把师妃暄比喻成高高在上圣洁无暇的飘飘白云,那么婠婠就会是于晚间无声飞降冰寒入骨的片片霜雪,如果石青璇是天空沥沥洒在林间清泉曲径通幽处点点清雨,那么这个尚秀芳则会是迎面而来让人心神俱为之一清的柔柔晨风。 这个尚秀芳有着最使人倾倒的身段,修长匀称,纤侬合宜,似柳还娇,仪态万千。 最让人动心而不可自拔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剪水双瞳,虽然它清澈如泉淡如秋水,可是也远胜别人地含情脉脉。 尚秀芳她没有像别的歌舞美姬那样于唇角露出略带羞涩地盈盈浅笑讨人喜欢,而是平静如夜空之月,可是却更让人有一种如走进空寂山林让身心俱洗的感觉。 她地脸上甚至于没有化上太多的纹饰,但那清淡宜人的娇容玉颜,会让人觉得任何一种东西浮起于那蛋白一般的小脸之上,都会是一种可叹的沾污。 纵然在那玉脸上没施半点脂粉,可是她的眉目依然净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 更不知她是否刚好浴后而来,那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轻挽于螓首之上的秀发,仍隐约可见水光,柔发纤长垂飘,如瀑惊心。 在那柔亮秀发之下,玉脸相映成趣,更显得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徐子陵一见,心中又浮现大诗人苏轼描绘西湖的诗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跳至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绝世名姬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绝世名姬琴筝拂扫,箜篌飞扬。 清柔的大幅度的滑音如流水滑过众人的心头,偶有其它各种乐器的加入,更丰富得像大珠小珠落玉盘般若人。 徐子陵此时才注意到尚秀芳的伴奏班子,也足是一些功力深厚的乐者,齐奏合奏的效果极佳,于那悠悠乐韵之内,恰如其分地将所场中的尚秀芳整个烘托衬现出来。 琵琶轻轻一轮,如西风激扬,马嘶轻轻。 二胡一丝若断,听似无还有,欲别难离。 此时乐曲一变,那素黄罗衣,浅绿披肩,两条素白丝带飘垂的尚秀芳,就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自顾载歌载舞起来。 罗袖添香如馥,长裙飘洒盖轮,丝带旋舞飞天欲远。 纤腰似柳扶风,红鞋点点生莲,暗香浮动降唇初开。 徐子陵看过的舞中多不胜数,什么现代舞,芭蕾舞,民族舞,交际舞,街舞等等。 无论是通常一身素白女的白纱轻裙男的紧身如露却还故装高雅的芭蕾舞,还是沙龙宴会无人不跳手舞足蹈似疯若狂的交际舞,是随心所欲动感十足难度十分震撼人心街头少年之舞,还是表舒情意令人迷茫糊涂不解看了半天场下拍烂手掌其实人人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现代舞。 以上诸多舞种,徐子陵都不太喜欢。 徐子陵更喜欢的,是中国特有的华夏色彩浓郁的民族舞蹈。 徐子陵看过专业歌舞,看过花鼓大戏,看过国粹精髓,数不胜数。 可是还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孩子能跳得如此入情入境如此随心所欲又安之若泰从容自如。 她的心神的灵魂已经融入她的舞蹈之中,在这一刻,才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她不为任何人而跳,她只为她自己而舞。 以魄作引,以魂为歌,以心为唱,以意为景,以身为步。 这就是尚秀芳的舞。 徐子陵能从她的飞舞中感受到她的热情和投入,感受到她的快乐和自由。 正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之时,忽见她身形渐渐舒缓,又听她轻启朱唇,自顾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 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 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声音里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音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幽怨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寥……待来时,须祈求,休恋枉花年少……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珠玉般的歌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起义境域里。 用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作引,通过各种不同的唱腔声调,呈现于诸人眼前一种丰富多姿的图画。 由那天籁般的嗓音描绘。 里面充满了令人难以捉摸,又极玄妙奇奥的味道。 每每到低回处,那一丝的伤情感怀,有似叶落知秋。 每每到高亢处,那一丝的悲怨欲泪,仿如澎湃之潮。 歌声天籁无暇,大音若希,若渺,若清,若无,所有人心灵于一刹那,似由上及下,洗涤个通透,从此心神禁不住清净如新,杂念尽无。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 两者和合,恰巧相宜。 隔了好半晌后,众人才如醉初醒,全场才知道爆发出雷鸣般掌声,而且个个口中不自觉的纷致颂赞欢辞。 尚秀芳微微一福,致礼还谢,神情却淡淡然,并不为众人的疯狂喝彩而有丝毫激动,似是习以为常。 伴奏的班子退出大厅,在外廊摆好的小桌上用些酒菜,而尚秀芳尚美人,则由众人相邀入席。 人人恭贺赞叹如潮似水,滔滔不绝。 但徐子陵却能在这个美人那明湖般的翦水秋瞳里感到一丝的无奈和不快。 欢场作伴,这就是歌舞姬的悲凉日子,哪怕她是天下第一的尚秀芳,也无法摆脱这一种事实。 相比起她的歌舞,相信更多人心中所想的是,她的席间相陪。 对于这一个大美人在那明眸深处不经意的流露出来放任自然和自怜身世的凄美。 徐子陵心中忽然又想起了温庭筠的菩萨蛮那几句。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人虽比花娇,命乃比纸薄。 这也是歌舞姬的世间的真实写照。 扫眉才子知多少?尚秀芳虽然以声色艺俱权冠绝天下,可是又有谁会真心欣赏她的歌舞,而不是贪婪垂涎她的美色呢?看着尚秀芳款款于王世充旁坐下,与众人微微点头作礼,一直看着他的欧阳希夷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徐子陵看向他,而这一个老叫花子则凄然一笑,然后脸上重新发出如常豪迈的笑容。 徐子陵知道这一个欧阳希夷肯定是看见尚秀芳而想起她的娘亲明月来了,却不点破,与这个孤独的老人对饮了一杯。 欧阳希夷大乐,大手挥拳向徐子陵伸出的手掌会意地打了一下,再痛饮一杯,肆意如狂。 “这位就是血战竟陵九日,重挫十万江淮军于城下的徐子陵公子。” 王世充给尚秀芳介绍道:“徐公子不但武功盖世,风流之名天下皆知,其艳福足可以让天下男儿嫉妒。 据说出入左右,无时不有美相携。 徐公子如此人物,想必尚大家也定会有所耳闻。” “徐公子一到洛阳就生擒隐蔽的阴癸妖人上官龙,声威如雷,妾身安能不闻?”尚秀芳微微向徐子陵致礼道:“只可惜那天徐公子匆匆而去,妾身不得相见,如今一见公子,果然为人中之龙。 妾身佩服。” “我乃不学无术之徒,只懂血腥厮杀,岂敢妄称什么人中之龙。” 徐子陵大笑道:“人中之龙应该是玄应大公子这样有前途的人物才是。” 王玄应虽然觉得徐子陵似乎言外有意,不过一听他在尚美人面前如此赞扬自己,心中不由也涌现得意万分。 特别在尚秀芳看了过来只后,还装作谦虚的摆手。 但其得意洋洋的面上,就差一点没有在额头上写着‘人中之龙’的字样。 “玄应大公子之名,妾身自然更是耳熟能详。” 尚秀芳淡淡道:“当时曼清院,玄应大公子送妾身以重宝数件,妾身还没有向大公子致谢呢!”“不客气。” 王玄应一听,更是得意洋洋的道:“所谓宝剑赠英雄,明珠赠美人。 那一对南海明珠赠于尚大家这样的大美人,乃最为合宜得体不过了。” “如此多谢大公子的厚礼了。” 尚秀芳向王玄应看过去,淡淡致礼道。 王玄应一看尚秀芳又多看了自己一眼,还给自己致谢,激动得差一点没有爆血管。 为了表示自己见多识广,他早有准备的跟尚秀芳讨论起此时广为流传的燕乐来。 徐子陵一肚子好笑,草包就是草包,如果投其所好或者用宝物收买都能追得美人,那这一个尚秀芳还能冠绝天下周流中原而无所归附?不过现在对手不发难,他倒是可以借机跟欧阳希夷这一个老头交流交流。 现在对于徐子陵来说,收得这一个黄山逸民远远比追求尚大美人要来得迫切。 “这个尚秀芳是不是很像她娘亲?”徐子陵试探欧阳希夷的口风问。 “太像了。” 欧阳希夷用力点头。 “她母亲是不是叫做明月?”徐子陵又问。 “你怎么知道?”欧阳希夷奇道:“你也听说过她娘亲明月的大名吗?”“没呢。” 徐子陵摇头,他的表情让欧阳希夷差一点没有抓狂。 “你不听说过如何知道?”欧阳希夷差一点没有把徐子陵整个拎起来,低声问。 “猜的。” 徐子陵言左右而顾其他,一脸神秘的感叹道:“想不到还真让我猜着了啊!明月,这个名字好!”(web用户请登陆。 ,手机用户登陆)“她人更好。” 欧阳希夷一听,又微微叹息,道:“可惜……”正当两个人在窃窃私语的时候,忽然大家都看了过来,因为尚秀芳正向徐子陵问话,可是此时大家才发现席中还有两个人无视尚秀芳惊若天人的绝世容颜,竟然在自顾小声说话,甚至直到尚大家问话,还不知道发生怎么一回事。 “妾身薄柳之姿,自知难入徐公子法眼。” 尚秀芳淡淡的道:“不过徐公子不知有何开心之事正与欧阳前辈笑谈,可否与大家分享一二呢?”“没什么。” 徐子陵完全无视众人恶狠狠的眼光,微笑道:“我刚才正跟欧阳前辈说起一件趣事,我说我曾看过一只小老鼠拖着大花猫早底上走来走去,那只大花猫丝毫反抗不得。 欧阳前辈他说不能相信,我正准备跟他解释,所以才没有听到尚小姐你的问话。” “他刚才根本就不是说这个。” 玲珑娇拆穿徐子陵的老底,不过倒没有说徐子陵正在与欧阳希夷讨论尚秀芳的母亲,给徐子陵留了一丝面子。 “想博得尚大家的关注可不能用如此手段。” 王玄应冷笑道:“何况此等大话一拆便穿,徐公子莫非当人是三岁小孩子吗?”“王大公子也不相信小老鼠可以拖着大花猫在地上走吗?”徐子陵奇问道:“以王大公子您的才学见识没理由不知道这事是完全有可能的啊?哎,大家都不相信吗?尚小姐也不相信吗?”“妾身见识浅薄,不明所以,还望徐公子为大家揭开心底迷团。” 尚秀芳微微一笑,道。 “听说白马寺门前有一对白马,故名白马寺。” 徐子陵忽然左言于其它道:“白马寺门联上写着,白马是马,白马非马。” “你到底想说什么?”玲珑娇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倒是尚秀芳听了神色微微一动,似有所悟。 “我想说的是。” 徐子陵微笑道:“小老鼠名鼠,小老鼠非鼠。 这一个叫做小老鼠有能拖着大花猫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只不过是一个叫做小老鼠的小孩子罢了,难道这也不可能吗?哎,大家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干吗?我难道说的不通?”“狡辩。” 尚秀芳微微一笑,檀口中轻吐两个冰玉般的字来,似嗔还喜。 “同意。” 玲珑娇那冷漠的脸也微有解冻,忍不住哼哼道。 而众人则射出各种神色的目光,有惊叹,有好奇,有崇拜,有嫉妒,有仇恨,有怨毒。 特别以王玄应王玄恕两兄弟表现得最为特出,哥哥恨不得一口把徐子陵咬死,撕裂,再就着鲜血大口大口地吞了这一个抢了自己风头的徐公子。 而弟弟则相反,王玄恕眼中尽是崇拜的星光,差一点就没有站起来欢呼,大叫偶像。 跳至 第三百五十五章 惊世之才 第三百五十五章 惊世之才“久闻徐公子大才,于天津桥上辩得河南狂士郑石如如此有才之士也哑口无言,妾身佩服。” 尚秀芳一开口,就燃起了一直对徐子陵虎视眈眈的对手那心中的怒火。 “徐公子如此大才,想必自己也能对得出那个绝对的下联。” 王玄应冷笑道:“不如我们欢迎徐公子用自己的方式来对一个,好不好?”王玄应一开口,王弘烈、王行本、宋蒙秋等人无不拍手呼应,为了使徐子陵他难堪出丑,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不把徐子陵在尚秀芳面前搞臭就誓不罢休了。 “呵呵,我自小抒乞讨为生,不曾读书认字,如何能对得如此绝对。” 徐子陵先让他们得意三秒钟。 “‘一乡二里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然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此对极难,除却徐公子原来那个‘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分二意,一等下流!’这一句之外,妾身也曾苦思良久,不曾对得下联。” 尚秀芳有意帮徐子陵解围道:“大公子有绝句应对,妾身倒愿意聆听大作。” “还是由大才无比辩才无双的徐公子来对吧!”王玄应大声嘲讽道:“当时徐公子曾给河南狂士一个超大的鼓舞,可惜河南狂士非徐公子可比,今天我们也来给徐公子一个大大的鼓舞,让徐公子再露两手如何?大家的掌声再热烈些好吗?”“啊,大公子有些兴趣。” 徐子陵笑道:“那本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喂,你行不行?”玲珑娇在桌子底下用小手轻捅了下徐子陵,唇角不动,一丝声音传入徐子陵的耳中,微带焦惶地道:“你可不是死撑啊?”“请尚小姐任意出一个题目类型,然后我来以些类型的句子作对答如何?”徐子陵一开口,还请尚秀芳出题目类型,简直差点没有让大家听傻了眼。 徐子陵趁他们民楞。 一边给玲珑娇一个放心的眼神,一边悄悄地自桌下伸手过去拉她的小手,不过很快让她微红着小脸挣开了。 “徐公子果然有才有胆,妾身佩服。” 尚秀芳大赞道:“妾身一生奔波,半生飘泊于路途,请徐公子以此为题目试对如何?”“我试试。” 徐子陵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走了两步,又老气横秋地咳一下,看了看正恨不得看他失败的王玄应王大公子。 微微一笑道:“我度对如下:‘十里九曲八迂回,路经七峰六岭五峡,足涉过四三二水,一路漫长。 ’不知尚小姐觉得可行否?合意否?”“好对。” 欧阳希夷大笑如雷,双掌互击如震。 大吼道:“好小子,有你的。” 王玄应等人一听,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是好。 王玄恕则一跃而起,欢声雷动,仿佛刚才作出妙对的正是他一般。 激动得满脸通红。 “徐公子大才妾身早闻。” 尚秀芳忽然明眸一转,又出了一个难题,让王玄应等人喜出望外,道:“妾身所到之外,皆乘车马,请徐公子再作以车马作一对如何?唔。 这回不如给徐公子增加一点难度,把那个妙对顺过来对,徐公子你看如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徐子陵故意可怜兮兮地叹息道:“不过既然尚小姐有命,那我就再说一个好了,尚小姐试听:‘一车二轮三马驹,扬鞭四街五巷六道,沿途下七八九人,十分轻松!’”众人一下子又傻了眼。 玲珑娇此时却看得小脸微红,目中似乎颇带喜意,她想不到徐子陵如此才思敏捷,如此反应惊人。 出口妙对,怎么也难他不得。 如此美哉啊少年。 如何不讨人喜欢?“以妾身为题。” 尚秀芳听了眼眸光芒闪动。 口中却不依不饶,再次出题道:“请徐公子以妾身或者女子以题,作一个妙对,如何?”“尚小姐本人可不敢亵渎。”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过想听听本人的胡言乱语也无妨,有对如下:‘十女九贞八烈妇,扫眉七才六慧五淑,若娶得四三二仕,一生何求?’”“……”众人无语。 如果说一个题目马上答出来,那还可以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可是接二连三不同的任意提问,任意应对,竟然都能随口而答,还对答得似乎很是工整,这,还有什么办法?“徐公子……”尚秀芳一开口,徐子陵就怪叫起来了,道:“你还来?你以我是什么啊?我的脑汁都快让你榨干了,再问下去我可要丢丑了!”“最后一个。” 尚秀芳微微一笑,那娇颜让厅中黯然失色,让众人神魂颠倒,道:“请徐公子以自己或者文人以题,再对一联,如果徐子陵能再对上,那么妾身愿为徐公子独唱一曲以偿,徐公子意下如何?”这一下,徐子陵不让她摆上台都不行了。 因为若不为那独唱一曲,就是与独处一小会儿,也会让众人嫉妒得生红眼病。 “近来很多仇家找我算帐。” 徐子陵打个哈哈拒绝道:“怕是没有机会去见尚小姐呢!”众人一听,皆露出‘算你识做’的表情。 不过尚秀芳听却没有很失望的样子,又轻笑起来,声音如击罄漱玉般笑道:“徐公子贵人事忙没有空闲主罢了,只是对联还是得对上的,大家说是不是?”“是。” “当然!”“同意!”众人虽然不愿徐子陵又显威风,不过对于美人的问话,那肯定是争先恐后地回应道。 “最后一个了。” 徐子陵坐回座位,微呷一口清茶,那手偷偷地自桌子底下伸过去,再想拉玲珑娇的小手,不过反倒让反应极为敏捷的一玲珑娇嗔怪地打了一下。 不过虽然她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发生什么事似的的那般自然,不过眼睛里却充满了得意。 她甚至还冲徐子陵微皱了一下小鼻子。 做了个鬼脸,极快,于众人不察之间。 “‘一文二颂三赋诗,不顾四时五节六气,寒窗读七八九月,十行进境。 ’”徐子陵微笑道:“好了,我说得口水也干了,下面轮到你们说,我来听了。 否则我非给大家折腾死不可!”“徐大哥真威风!”王玄恕激动得简直无以伦比,他禁不住拿了杯子过来跟徐子陵干了一杯,英挺的俊脸在发烧,先看了众人一眼,发现大家没注意。 于是小声对徐子陵道:“徐大哥什么时候也教两手过我,让我也威风威风,好不好?”“我能说不好吗?”徐子陵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差点没有开心得让王玄恕打起跟斗来。 这一切,都让一直不动声色的王世充看在眼里。 他眼中有光芒一闪,微有寒意,不过一见徐子陵看过来,连忙举杯笑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才的徐公子,如此惊世之才,本公佩服。 这一杯警种敬徐公子你,干了!”“不敢。” 徐子陵淡淡一笑,举杯还礼道:“尚书大人过奖了。” 王玄应因为让徐子陵的反应打乱了阵脚,好了阵子才渐渐回过神来。 一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子陵的身上,而作为主人长子谪孙的自己却无人理会,不由心中更气,站起来向徐子陵举杯,明是敬酒,却借机发难地哼道:“我也来敬徐公子!徐公子大才,不知对艺乐方面又涉猎多少呢?”“啊,不曾懂得。” 徐子陵淡笑道:“我乃粗俗之人,不曾学过什么礼乐射仆。 对于音乐方面几乎一无所知。 用一句话就可以准确地形容我在音乐上的水平,那就是七窍之中通了六窍!”“如此厉害?”玲珑娇没有听出徐子陵语中的意思,歪过小脑袋上下打量一下,道:“七窍通了六窍?你有那么厉害吗?”“当然,”徐子陵得意洋洋地道:“我绝对是七窍之内通了六窍,还剩下就是,一窍不能!”早就徐子陵说七窍通了六窍的时候,尚秀芳就禁不住微微掩起小香唇忍俊不住而笑了。 当她看见徐子陵与玲珑娇的有趣问答,更是笑得不止,连那柔弱的香肩,都笑得微微颤抖。 “徐公子丝毫不能音律,也来参加尚大家的歌舞?那不是鸭子听雷,不明所以?”王玄应终于抓到了徐子陵的弱点,他急急将它扩展到无限大,让它暴露在世人的面前。 特别,是暴露在那个尚秀芳的面前,相信没有谁会喜欢完全没有共鸣而装腔作势附弄风雅的人。 如果徐子陵不懂得音乐也来这里听曲,那么他就是一肚草料而故作高雅,相信尚秀芳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的。 “我来赴宴主要是为了吃。”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不像大公子那么高雅,我旧说过,我是个只懂血腥杀戮的粗人。 大公子想必在音律上有相当的造诣,我们欢迎大公子表演一个节目怎么样?来刚才大公子发动大家给我鼓劲,大家没理由不给他也鼓励鼓励的!”徐子陵带着拍掌,本来除了王玄恕之外没有敢拍手跟随的,可是尚秀芳忽然也轻拍小手,带点期待地看向王玄应,这一下可好了,大家那暴风骤雨般的掌声就响起来了。 王玄应却没有大家想像中那么感动,相反,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 样子更像一个在暴风雨中无处藏身的小鸡。 跳至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事有惊变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事有惊变“大公子近日操劳过度,身体不适。” 宋蒙秋站起来向尚秀芳抱拳致礼道:“如果尚大家不嫌弃,本人代大公子作一剑舞,不知尚大家意下如何?”“‘操劳’过度是吧?”徐子陵一听,即大笑而对王玄应道:“大公子抱病出席,真是难得,难得。 宋将军有心献舞,谁能拒绝?不过可稍竭一下,门外似有人欲进禀告,若是军情,如何能怠慢?何不先等尚书大人处理过正事再来歌舞呢?”徐子陵一开口,众人才发现厅外多了一个士兵,正傻楞楞地看着尚秀芳,整个人把前来禀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何事?”王世充站起来轻喝一声。 “张镇周将军的……”那个士兵让王世充的威严吓了一大跳,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禀报,不过刚一冲口而出,又觉得不妥,于是连忙住口不语,拿眼睛去看王世充,生怕他怪责下来。 “子陵。” 王世充向徐子陵招手道:“来与我一起听听细节。 尚大家请见谅,军戎生涯粗卑,不敢惊扰尚大家冰心,请稍安坐,本公与徐公子去去就来。” 尚秀芳听了连忙谦让。 徐子陵朝欧阳希夷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玲珑娇此时却忽然带点担心地看向徐子陵,不过眼中那光芒一闪而没。 小脸又再度恢复到原来的冷漠无情之中去。 徐子陵离座而起,与王世充一起到另一边的偏厅去听取军情要闻。 厅里众人则稍一**,但随即让尚秀芳的气质所引,纷纷又自外的军情中脱离开来,再畅谈起***来。 就连死里逃生逃过一劫的王玄应,此时也变得活跃起来。 “尚大家请见谅。” 王玄应向尚秀芳抱拳致礼道:“近日偶感风寒,咳咳……本公子醉心歌舞已久,极喜婀娜多姿的美人纤舞,对传说中可以于掌中轻舞的赵飞燕一直感伤于怀。 引以为终生之憾,不过但见尚大家的歌舞之后,此憾再无剩余……”王玄应洋洋洋洒洒,对尚秀芳进行了之前就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的赞美。 “妾身与汉宫飞燕相比,不足而言。” 谁不知尚秀芳却并不太领情,不过她越是此般模样,就让人更觉得珍贵难得,难发心生爱慕之情。 尚秀芳那明眸一剪,长睫微关,轻淡地道:“汉宫飞燕之舞,卓绝高明,其匠心巧意,独创纤掌飞舞,其轻如莲,其形似柳。 其神似风,其意如梦,观者无不感染其中,而妾身之舞,乃不过顺应潮流之举,其中大多歌舞来自于胡人之曲舞,拾人牙惠,无丝毫创意,不敢言喻!”“尚大家歌舞冠绝天下,谁人不识?岂能太过谦!”王玄应又笑问:“本公子对燕乐潮流深喜,只是不知其中万一。 望尚大家为我们解惑。” “大公子所言极是。” 宋蒙秋此时归座,也附合王玄应道:“请尚大家微开金口。 解大家心中之惑。” “既然如此,那么妾身献丑了。” 尚秀芳随口答道:“所谓潮流。 就是以新为美,以奇为佳。 胡乐本身未必胜过我们中土源远流长的音乐,但却可供我们借鉴。 如天竺、龟兹、疏勒、安国、高丽、高昌和康国的音乐都各有特色异采,尤以龟兹乐境界最高。 在妆朝齐、周时传入,便出现不少把胡乐变化改编成带有浓厚外族色彩的佳作。” 她以天下第一舞姬的身份说出内行的话,登时惹起大家一阵由衷赞美之声。 玲珑娇乃龟兹人,见尚秀芳对自己族人的音乐评价甚高,大生好感。 宋蒙秋一听,忽然把目光转向大厅外,王世充与徐子陵两人大步而入,而原来那个士兵则不知所踪了。 “咳咳……”王世充微咳一声,压底声线,道:“尚小姐请见谅,本公招待不周,甚是抱歉,大家继续喝酒取乐,不必为我等小事担忧,有徐公子在此,天下大事可定。” “尚书大人过奖。” 徐子陵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到座位上坐定,而只是与欧阳希夷又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向尚秀芳微微致意道:“尚小姐暂坐,本人有琐事要离开一阵,尚小姐见谅。” 说完,也不等尚秀芳回答,便飘然离去。 “好小子,总是神出鬼没的。” 欧阳希夷大笑,头转向正杏目异彩涟涟瞧着徐子陵离去的玲珑娇处,神色微沉问道:“小姑娘听了小姐的话似有所感,不知是哪里人?以小姑娘如此身段,依照老夫看来,小姑娘也像是个乐舞的一流高手呢!”“前辈过奖。” 玲珑娇连忙施礼道:“奴家虽是龟兹人,但对乐舞只是九流低手,不敢在尚小姐此等行家面前提及歌舞二字!”她的说话颇带谦逊之意,而且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自身。 “哎呀。” 尚秀芳微微动容轻笑道:“原来这位姐姐是以曲舞称著的龟兹人,真想不到呢!幸好妾身没有过份班门弄斧,否则就会惹得姐姐见笑了。” 尚秀芳的动容轻笑让欧阳希夷又一阵轻微叹息,良久,才从黯然的回忆挣扎出来,接口又向玲珑娇道:“听说贵国有种吹管乐器叫筚篥,以木或竹制成,上有九个按指孔,管口处插有芦哨,音色嘹亮凄怨,在草原上吹奏又如泣如诉,顿挫抑扬,圆转不断。 不知小姑娘可懂得吹奏?”此时的厅门外,依然空无一人出现,徐子陵一去不复返。 玲珑娇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有些心事,正要回答。 但旋又摇头道:“晚辈不懂。” “徐公子不在自然不懂。” 杨公卿乃老江湖,只看玲珑娇的神情,便知内情。 他微笑道:“徐公子若是回来了,肯定玲珑娇姑娘合奏一曲便懂得了,哈哈!”众人听得真切,一看玲珑娇小脸飞红,无地自容,个个都随着哈哈大笑起来。 “尚大家。” 杨公卿岔开话题。 去问尚秀芳道:“近百年来,自外域传入的乐器,不知凡几,除夷老刚才所说的外,广为流传者尚有琵琶、五弦、笙篌、笛、胡茄、角、羯鼓等,秀芳大家认为比之我们的琴、瑟、笙、钟、方响、拍板分别在什么地方呢?”“杨将军太客气了。” 尚秀芳谦虚道:“妾身在众位高雅名士之前,如何当得大家之称。 不过杨大将军问起。 妾身试言一二。 大抵一种乐器的产生,均在某一程度反映该民族的生活习惯和特性。 西域各民族大都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更由于苦寒之地特稀材寡,也因而影响到乐器的形制。 外域的诸多乐器,首先要携带方便,故形体较小;其次是由于多在荒野旷地吹奏,故响亮清越,音可远传。 比之我国形体大而不便、古意罄然,变化却少的乐器。 便显得特别新鲜活泼和狂野。” 众人一听,深觉尚秀芳不愧为天下第一舞姬之名,见识的确卓识过人。 正当大家热掌如潮时,一人急射而来,直扑大厅。 “世充兄。” 来人赫然便是可风道人,只见他满头散发,一身羊道袍处处破裂,隐隐然还有血迹渗出,让众人错愕不已。 可风道人一进大厅,便狂喷出一口鲜血。 身形摇摇欲坠几欲倒地,但他强撑着大喊道:“有……有刺客。 快走!”众人一听,大乱。 欧阳希夷一震面前之桌,将面前那张紫檀木的案桌震得四碎,挟着一大片酒菜碗碟木屑之类,抛向半空。 他那雄伟高大身躯如山般扑出,挡在王世充与尚秀芳两人的面前,腰中的巨剑擎于那虎臂之间,如雷般大喝道:“大家不要乱,尚书大人和尚小姐!”“就凭你!”一声冷笑如针般刺入耳鼓,一人自屋顶上震开瓦片梁檐而下。 在泥尘滚滚木石四飞之中,那人如巨雕般扑下,双手带着漫天黑光,似乎丝毫也不惧欧阳希夷的巨剑雷霆重斩,把手中的黑光与巨剑互轰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巨响。 与此同时,无声无息之间,一只巨大得直径达五尺外开的圆形大铁钹,锋沿处密布利齿,于厅外以极高速斩杀而来,画出一道美妙又恐怖的弧线,以惊人的就事陀螺急转而至。 等众人发现,已经是太迟,那仿佛连空间也可以割裂的飞钹势如破竹地斩杀而进。 更让人心胆俱裂的是。 一个黑影飘飘而下,仿佛从天而降,以惊人的高速和骇人准确度降落在横向疾飞的圆钹上,足尖点正圆钹核心处,像仙人腾云驾雾般乘着旋钹飞来,令人叹为观止又心胆俱裂。 与之前黑光相拼之后的欧阳希夷,身形不退,但纵如山般沉稳的虎躯,也禁不住微微一晃。 而与他相拼的那人,手中的黑光尽散,化作一条齐眉之棍,随着身形倒射于墙。 不过此人功力也极之浑厚,以棍点墙,随手把欧阳希夷的俦剑罡用榻卸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轰’一声,墙壁崩塌,转眼间,他又有若乌蟒出洞一般,配合着那个踏钹飞来的超强高手夹击向欧阳希夷。 一道金光于大厅之后射了出来,不过却非迎向那个踏钹飞来的超绝高手,也不是迎向乌蟒出洞般的黑衣人,而是与此时于厅外不知何时已经进来的一人手中的那碧玉杖相击在一起。 那碧玉杖轻颤,却震得那道长虹般地金光点点破碎,露出手握井中月的徐子陵来。 刀杖相交,一震之下,徐子陵整个人倒射在厅堂之中的支柱之上,把那一人合抱不过的巨大石柱半个撞崩掉,石粉漫天。 不过那使碧玉杖之人也微微一滞,停竭不前,甚至还极轻微地咳嗽了两下。 众人此时才回转过神来,纷纷刀剑齐出,保护王世充与尚秀芳。 欧阳希夷巨剑斩空,剑气如罡,硬憾那极速飞斩而来的飞钹。 不过飞钹之人那人浑身忽然涌现一片碧波般的真气,刹那间将整个大厅化作大海之滨,掀起惊涛骇浪,有誓要将全部人淹没其中之意。 另一边,那个使齐眉棍的黑衣人把手中之棍化作噬人乌蟒,顺波而来,恶狠狠地噬向欧阳希夷。 厅外此时风声雷动,一柄开山巨斧势不可挡地威烈重斩向正急急救援而去的徐子陵那后心之处,显示出其早已蓄势以谋久矣。 跳至 第三百五十七章 卫护美人 第三百五十七章 卫护美人此时的欧阳希夷已经成为了王世充这一方的堡垒,敌人一旦将他突破,那么众人必暴露于对方的无情攻击之下。 “好胆。” 杨公卿怒吼,挥剑上前,力助分身无暇的欧阳希夷抵御那个巨速而来的飞钹,如果让这一个飞钹斩中欧阳希夷,那么战斗未完也可以宣布结束。 另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长林也爆发浑身气劲,把一个古怪的铁锚甩出,与杨公卿共御那个恐怖的飞钹。 王世充还好点,虽然面带惧容,但尤站在欧阳希夷身后不退。 王玄应,王弘烈、王行本等人却纷纷自顾逃避躲闪,置尚秀芳这一个弱女子于危难而不顾。 玲珑娇身形一扭,如跳舞般翩翩一旋,转到此时微带惊容的尚秀芳面前,掏出一对小巧尖长的双刃,帮她抵御着汹涌而来的有若滔天巨浪般的气劲。 王玄恕拔剑边斩,将飞击而来的杂物劈开,不过整个人却在那巨浪般的气劲中身不由己地向后滑行,双足之下,木质地板龟裂爆破。 他拼命挣扎,却奈何对手的气劲太大,如城墙般压来,迫使得他不得不连连重挫而退。 如果不是有欧阳希夷山一般庇护着众人,相信众人早就让来者那惊天巨浪般的气劲淹没。 “战神。” 徐子陵暴吼,身体爆发出比太阳还有炽烈的金光,反手一刀,硬接那柄来势汹汹的开山巨斧。 这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对手是那个使用碧玉杖的老妇,如果让迫近王王世充,那么一切都会结束,徐子陵需要急急救援。 绝对不能让这一个不是真正对手的人缠住,哪怕是片刻。 刀斧相交,那开山巨斧重重斩下,徐子陵如断线风筝一般飘飞,飘在那个使用碧玉杖的老妇头顶。 此时,欧阳希夷的剑罡才与踏钹而来的那个人的碧波真气互撼。 无声无息。 欧阳希夷忽然弃剑转身,弯下巨大魁梧的虎腰,将尚秀芳护在身下。 一个浑圆的气劲自他的身上转移到尚秀芳的身上,护佑着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她。 欧阳希夷弯成魁梧的身躯。 双巨掌虚空环抱,护佑着那个浑圆气劲之内的尚秀芳。 在一刹之后,大厅之间发生了极大的爆炸,欧阳希夷整个山一般雄壮的身躯也抵挡不住。 只能用手护着浑圆气劲里面的尚秀芳,由那强大的冲击力一路震滑向大厅的角落处。 他整个后背让乱流的真气冲击,爆射出千百道血箭,血洒一路,斑斑腥红,触目惊心。 玲珑娇身形一滑,拉着王世充急速退后。 她的身法妙曼无双。 在大厅纷飞爆炸起的物品中如鱼得水地穿行,连她拉扯的王世充也无一损伤。 而空中那个踏钹而来与欧阳希夷互憾的人则同时震飞半空,脸上的蒙面黑布如蝶片片飞散。 露出一张嫩滑红润却又须发俱白的老脸来,正是南海仙翁晁公错。 他身边的那个使齐眉棍的黑衣人,正是齐眉棍梅天。 他手中的棍子化作漫天乌影,扫得几个强行支撑的大将七零八落,又一棍如毒龙出洞,直追王世充而去。 厅外又有两人射入,一个面色微微苍白,似是真气透支过度,精神微带萎顿,不过他手中的长剑却如天瀑飞降。 剑气三尺,直射向徐子陵的后心处。 显示出超强的剑术,与使碧玉杖的老妇一起夹击神威大现正打得热闹的徐子陵。 另一个赤手空拳,却快若闪电,抢攻向那似舞似游般不住后退的玲珑娇。 碧玉杖又一次与井中月刀相交,徐子陵身上的金光一黯。 飞射半空,一把巨大无比的斩马刀如疯虎般破空而出,带着一种傲视天下睥睨众生的霸气,以某种一往无后的全攻之势,重斩向那个使剑的超级高手。 刀剑相交,徐子陵身上数次鲜血飞溅,整个人又一弹,飞射向大厅另一边的南海仙翁晁公错。 晁公错大喝如雷,重拳出击,连环如绵,暴风骤雨般轰在徐子陵的斩马刀之上。 徐子陵微哼一声,声音中充满难禁的痛楚,不过那把斩马刀重新化作疯狂之虎,强行破开拳网,反年向晁公错的胸口。 如此霸道的一往无后的疯狂攻击,就连拥有一甲子功夫的晁公错也不禁后退避让,因为在那种疯狂得完全无御的攻击之下,如果任意一方不退让,势必就是两败俱伤之局。 此时的可风道长在地上弹起,一记拂尘抵住了王世充面前的棍影,同时在口中大吼道:“大人退后!”王世充闻言,果然转身疾退。 不过他风一转身,一把拂尘和一支齐眉棍齐齐轰在他的后心和头顶之上,让王世充头爆骨裂,喷血如泉。 一钹斩空,撕天裂地。 圆钹本身旋转的特性和锋利的齿沿,特别在超级强手的射击之下,实有无坚不摧和莫可抗御之势。 杨公卿和长剑一碰即折,片片碎裂激射,陈长林的巨大铁锚也让那圆钹一斩为二。 火星爆射中,陈长林与杨公卿两败俱伤人如遭雷殛,齐齐震倒翻摔在地上。 那圆钹势如破竹地自两人的中间斩过,擦着欧阳希夷的身侧,带着一道血光,斩入大厅屏风之后,把后者撕成千万碎片,挟着万千碎片,又斩入屏风后面的墙壁之内,轰一声,整个圆钹破墙而没,穿透而过。 那墙壁震得泥沙墙皮剥落纷纷,中间有一道巨大的裂口,有如惊呆之人那不能合拢的嘴巴一般。 王玄应傻呆呆地张着不能合拢的嘴巴看着,整个人都傻楞住了。 王弘烈、王行本两个拼命扯着他,就像扯着一个木偶一般,硬生生地把他拖走。 玲珑娇双刃破空,身形星弹丸投。 与那个赤手空拳的高大汉子战在一起,正打得不可开交。 王玄恕一看父亲受袭,急去救援,不过远处有一支利箭,如果毒龙之牙,藏在刚才那个圆钹迟到的声音里,悄无声息地迫近,直射向王玄恕的后心。 那个宋蒙秋奋身想去救援,谁不知却让那个使用开山巨斧的大汉打得节节后退。 徐子陵一人敌住那个使用碧玉杖的老妇。 南海仙翁晁公错,还有那个使剑的超绝高手。 那人与徐子陵对击一剑之后,面是的简易化妆四飞。 露出独孤阀主独孤峰的真实面容来。 在剑如惊瀑的独孤峰与使用披风杖法的尤楚红,还有南海仙翁晁公错碧波真气的夹击之下,徐子陵的压力空前巨大。 身上的金光一黯再黯,再无复之前的光华。 口鼻之内,开始有点点的鲜血飞洒,可是来不及飞洒出来,就让三人那浑厚无匹的真气绞成血雾。 徐子陵双刀在手。 霸刀六十四式开天劈地,每击,必与敌作两败俱伤的拼命之击,三人虽然实力远胜,但在徐子陵这种亡命困兽之斗下,却无可奈何。 “拒。” 一只巨大的虎臂伸了过来,将那支怒啸而来的利矢紧紧抓握。 血,滴滴洒洒,那只大手手中,有一串鲜红的血珠在垂跳。 是欧阳希夷,他一身浴血,就有如一头垂死的老狮子。 他虽然一身鲜血淋漓,不过仍然昂首而立,雄浑如山。 他大手一挥,将王玄恕护在自己的身下,同时大喝道:“看着尚小姐!”大吼声中,欧阳希夷虎臂长舒暴击。 轰向那个齐眉棍梅天和叛徒可风道人的后心。 而王世充,则早就头爆血流,身受重伤倒在地上。 王玄恕看得心胆俱裂,不顾得身边的尚秀芳根本不会武功,急急冲过去想抢抱起王世充。 “得手了。” 尤楚红一看王世充那样子,知道已经成事,微咳一下,碧玉杖向徐子陵连抽三杖,打得徐子陵翻滚不息,重砸在大厅之顶,整个大厅也受不了如此猛烈的撞击,徐子陵在南海仙翁晁公错赶到之前,已经整个人飞了出去。 “峰儿,霸儿,走。” 尤楚红手中的碧玉杖一收,一闪身消失于大厅之中,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如果不是极远处又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众人还真不敢相信那个老妇就是以披风杖法和哮喘病同样名扬天下的尤楚红,使剑的正是独孤阀主独孤峰,刚才就是他消耗出极大的真元掷出飞钹来扰乱厅内众人,否则还不会让他们一下子偷袭成功。 独孤峰伸指连弹,袭向王玄恕,又一剑挑飞玲珑娇的左手之刃,着尤不肯离开的独孤霸急急射出大厅。 天空中,有人暴吼:“降伏!”浑身金光有若神明的徐子陵双手结印,硬生生将南海仙翁重震在地面之上,又借反震之力,重重地轰向独孤和独孤峰。 徐子陵闪电般自两个人的中间穿过,又急急射向正独力抵抗着齐眉棍梅天和可风道人的欧阳希夷,他身上的鲜血激射,不过让那金光化作血雾,染得身上一片金红。 独孤峰微哼,脸上那苍白之色又重几分。 他手中的长剑龟裂如蛛丝四漫,这是刚才徐子陵借南海仙翁晁公错真气重震的结果。 相比之下,独孤霸则要弱上很多,他一口鲜血喷出,脚步一个踉跄,几乎倒地。 独孤峰连忙一手拉住,将手中的长剑激碎成千百剑屑射出,将周围才闻讯而来的士兵们射倒。 两人急急飞射,越过大院的空地,跃过高高的围墙而去。 围攻上来的士兵,让独孤峰随手以三尺的无俦剑气所斩杀当场,丝毫阻止不得。 大厅之内,徐子陵浑身金光大作,他一拳迫退齐眉棍梅天,再滑过短距离的地面,站在正吓得有些微颤不知如何的尚秀芳面前,大吼道:“不要动。” 南海仙翁晁公错本来也想撤离,不过一看徐子陵挡在不会武功的尚秀芳面前,不由喜出望外。 趁着如此天赐良机,他运起全部的碧波真气,如跃波之鲸,挟着惊涛骇浪,重轰而下。 拳未至,已经压得徐子陵双脚入地。 徐子陵此时逃脱不得,只好一手护着尚秀芳,另一只手飞快地做着一种不同姿势又极其玄奥的手印,最后化成金色莲花般的结印,迎向全力攻下的晁公错。 尚秀芳一看头顶府冲而下的晁公错那狰狞可怖的面孔,不由尖叫一声。 但她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连她自己也听得弱不可闻,飘飘渺渺。 在徐子陵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真气浮现。 它能把一切东西都悬浮起来,包括尚秀芳自己,还有泥沙,飘洒的鲜血,地上折断的刀剑,甚至声音,一切一切东西都在他的那个淡淡的长生力场里悬浮着。 徐子陵一手护着尚秀芳的头顶。 另一只手由莲花结印化成掌,与晁公错的碧波重拳迎击在一起。 跳至 第三百五十八章 乐极生悲 第三百五十八章 乐极生悲在晁公错一浪接一浪一重胜一重的碧波巨潮之中。 徐子陵整个人不住地往下陷,刹那间已经双膝入地,他另一只卫护着的尚秀芳头顶的大手,虽然极力强撑,但也已经折弯如弓,迫得缓缓向下沉压着,使尚秀芳她不得不也随着弯下了身子。 尚秀芳发现,徐子陵的口鼻和身体之中其实有不少的鲜血飞溅而出,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飘洒于空,就化作了血雾,再让徐子陵的真气凝聚以自己的胸前,形成一团翻腾不息的血球。 在徐子陵身体散发出金光中,显得格外的诡异和鲜艳。 “血河。” 徐子陵疯狂发击,将胸口处凝聚的血球,缓缓提升,逆攻向晁公错。 不过南海仙翁晁公错对徐子陵这一击却不在乎,因为他深信这已经是对手的最后一击。 敌人的真气已经几乎消耗尽,身上的那些战神真气已经淡薄得几不可察。 甚至他都不能凝聚足够的战神真气来反击,而用上另一种血河真气。 这一咱类似自己碧波真气的血河真气,所能造成的伤害,晁公错无乎可以无视掉。 他决定了,就与徐子陵最后一搏,以自己的伤,搏掉徐子陵的命。 如果能够杀死这一个实在太年轻的高手徐子陵,他愿意付出相当的代价。 晁公错凝起最大的功力,再不防御,于自己最大的力量出手,准备一击就使徐子陵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无论自己日后的伤势如何,只要徐子陵死掉,那就值得了。 所以,打定了全力一击搏杀对手的晁公错。 浑身涌现了第一次那么强大的碧波真气,聚于双掌之上,如有实质,重劈而下。 他深信在这一击之后,他原来失去的一切,包括名声威望等等在内的东西,就会随着对手的倒地而回复到他自己的身上。 只有这一招过后,那么徐子陵必然让他震碎五脏六腑而死。 晁公错深信,一定会这样。 一定会!所以,晁公错一次催谷起全身最大最强的真气,不再游斗缠击。 而是铺天盖地般喊杀而下。 齐眉棍梅天在墙壁上一弹,棍影漫天,罩向正在地上弹起还双手震裂颤抖的杨公卿与陈长林,另一边的宁蒙秋,让那个使开山巨斧的符真打得简直狼狈不堪,好几次险象环生。 欧阳希夷重拳压着可风道人,不过后者此时龙精虎猛。 四处乱飞,一点儿也没有受过伤创的样子,想必之前的伤创根本就是假扮。 所以,一时之间,受创极重的欧阳希夷也战他不下。 一支利箭又无声无息射来,直射向抱着重创身死的王世充哭得眼泪如涌的王应恕。 如果不是玲珑娇以双刃旋转挑飞,这一个二公子就要随王世充一同魂归西天了。 玲珑娇挑飞利矢,双刃微颤,一丝血红自虎口处垂滴下来,直到双刃尖处,滚滴下地面。 晁公错得意得老脸扭曲,在这一击之后,这个世上的强有力对手。 就将少去一个人。 如果是别人,晁公错还不会如此开心。 可是这一个人是徐子陵,一个年轻得让他嫉妒又强大得让他心寒的对手。 正在晁公错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在他的背后之中。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苍老得根本不知有多少年纪的老人。 那个人苦眉苦眼,皱纹堆叠着皱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过他的出手去有如雷霆霹雳,枯老得骨瘦如柴的手,刹那间化作乌金之臂,如金刚震怒,重重一掌印在晁公错的后背之上。 此时的晁公错正准备向徐子陵全力一击,这一个得意忘形的南海仙翁根本就没有防御,因为他的所有力量都攻击。 他身体的碧波真气在那个老人的一击之下,竟然裂出两边,久久不能聚合。 之前晁公错在笑,徐子陵也在笑,仿佛一个智者正在无声嘲笑着一个想耍小聪明的傻冒。 他身上的血河真气爆发如球,越扩越大,于晁公错惊恐错锷间,随着徐子陵的反袭,轰上他的心坎,连受两记重击的晁公错惨叫一声,七窍渗血,那样貌可怖之极,整个人在惨叫声中,他作一条受伤的狂鲨,于大厅中横冲直撞,随后破墙而去。 在大厅之内,和那一直远去的路上,洒满了这个南海仙翁喷洒而出的斑斑血腥。 那个枯瘦老迈的老人也不追赶,只默默地飘落在徐子陵的身边,微看了他一眼,伸手过去,将正在回气调息的徐子陵自尚秀芳身边拂开。 “他不是坏人。” 尚秀芳一见这个老人出现,脸上露出如获重释的表情,不过一见他又向徐子陵动手,急急地拦阻道:“他是徐公子,正保护秀芳呢!公公您不要误会!”“算你有点良心。” 徐子陵咳嗽两声,睁开眼睛,拉住欧阳希夷,极力扬声道:“不要追了。” 刚才的齐眉棍梅天和可风道人刚才一见对方有超级高手出现相助,南海仙翁晁公错受创而逃,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急忙撤离。 欧阳希夷虽然追击了可风道人一掌,却因为自己身受重伤,无心追赶。 那个使开山斧的符真,也弃斧而逃,宋蒙秋正欲追击,三支利箭自远处的墙头射来,差一点没有把他穿钉在地上。 接着听到周围一片大骚乱,人声沸腾,不过这一切都掩盖不住王玄恕的放声痛哭。 王玄恕抱着肝脑涂地气绝身亡的王世充哭得死去活来,不过他的哥哥要,那个王玄应,却越看越是欢喜,甚至双手有些颤动,显示出内心极之激动。 “哭什么?”徐子陵边笑边咳,一丝红意自咳嗽中于嘴角延漫而出。 徐子陵此时几乎要与欧阳希夷两个人相互依持才能稳稳地站起来,不过他的声音却在大笑道:“傻瓜,你以为你父亲真的死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徐子陵话还没有落,偏厅处传来一阵大笑声,一个士兵打扮的一人忽然闪现大厅之前,一边挥手让厅外的士兵安静,又示意厅门口走廊处的乐师们不要惊恐乱跑,一边大踏步走进厅来,他指着徐子陵哈哈大笑:“好计策,徐公子真是好计策。 亏那个奸贼李密还有以杀得了本公……本公早就说过,有徐公子在此,万事可定。” 这一个人正是刚才与徐子陵同时出外商议军事的王世充。 不过他此时换过了衣物,一身刚才那个进来报告军情的士兵的衣服。 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徐子陵一早就与王世充有所安排,怪不得那个假的王世充回来之后都不怎么说话。 而且王世充本身也有一身的武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让齐眉棍梅天和可风道人偷袭,王玄应一看,马上泪流满地地扑上去,抱在王世充的脚下号啕大哭。 其状极哀。 倒是王玄恕,一看自己的父亲没有死,自己哭了半天原来是是个假货,不由那俊脸腾地红了起来,急忙擦拭掉脸上的眼泪。 他带点不好意思地走近徐子陵,简直不敢去看徐子陵大笑望来的眼睛。 “哈哈,玄应我儿莫哭……”王世充正欲伏身抱起王玄应,谁不料在厅门口一名似乎死去多时的士兵忽然跃身而起,如同尸变一般,双拳势如奔雷一般轰在完全没有防备的王世充那后心上。 王世充如遭雷殛,一口鲜血喷出,把王玄应的头脸染个通红。 “王公中计了。” 那名士兵冷笑一声,双手爆起两团粉末,洒在风中,再几下星掷丸跳,在众士兵来不及作任何反应之前,跃过墙头飞走了。 “尚书大人!”众人一见此等变故大惊失色。 谁也想不到有虹吸管着,人人抢上,想急急救援王世充。 王世充在王玄应的怀中软倒在地上,面如紫金,气若游丝,吓得王玄应一下子撒手,急急摆手道:“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不知道……”“哈哈哈哈。” 这回大笑的是徐子陵,他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众人莫名其妙。 玲珑娇,尚秀芳,王玄恕,甚至欧阳希夷个个都看着他,可是徐子陵却只大笑个不停,没有任何地表示。 王世充这一回真正受袭倒地了,徐子陵他高兴什么呢?“你是什么意思?”宋蒙秋大喝道:“姓徐的,你到底在笑什么?”“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爹!”王玄应趁机发难道:“来人哪,给姓徐的给我拿下!他是刺杀阿爹的凶手!”“呵呵,”徐子陵一听,忽然收住了笑意,变得莫名的严肃,哼道:“大公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大公子无凭无据,莫要血口喷人的好!”“老子说的话就是凭证!”王玄应大吼道:“来人,给我上,拿下他,本公子重重有赏!”“谁说他是刺客?”忽然有一个人问道,接着大步地自偏厅走出来,背负着双手,迈着方步,神态淡然地向众人点头微笑。 从人一看大奇,这个人也是王世充,再三定神去看,发现他还穿着酒席之前的衣服,身上的强者气息隐现,正是真正的郑国公王世充王大人。 “玄应不得对徐公子无礼。” 王世充威严地大喝道:“玄应,你得向徐公子道歉!马上!”“要道歉也是蒙秋道歉!”宋蒙秋感动得一头叩下去,连连叩头,额头印在地板上轰轰响,泪流满面,低哑泣道:“尚书大人安然无恙,蒙秋真是太高兴了……”王世充见自己的爱将如此关心自己,禁不住哈哈大笑,又微伸手扶起宋蒙秋,温声道:“蒙秋将军不必如此,本公有徐公子之策,加上有一点运气,福大命大,李密小儿岂能奈我何?”“尚书大人……”宋蒙秋再拜,副奴才的嘴脸,令人作呕,众人简直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个小人。 不过能跟他配一对的是王玄应,一声‘阿爹’,又扑在王世充的脚下,抱着他的双膝大哭起来,远比刚才那场大哭更加悲伤百倍,看得弟弟王玄恕都替他脸红。 正当大家拍手为徐子陵的计中计成功而庆贺的时候,那个荣蒙秋忽然脸上金光一闪,双手挥洒出千百点星光,一下子将王世充笼罩其中。 这一下变故,又让众人一阵目瞪口呆。 当星光隐去,王世充胸口有把长匕首透胸而过,血染重衣。 而那个宋蒙秋,则正以重掌印在王世充的头顶之上。 他一脚将王玄应踢飞,阻住向他抢攻而来的众人,他的身形忽有骨节伸展的声音,格格声中,他变得极高大威武,颇有一种俯视天下的气势。 跳至 第三百五十九章 连环之计 第三百五十九章 连环之计宋蒙秋的变化一下子让人楞住了。 跟大家同席了好半天的宋蒙秋也是叛徒?甚至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宋蒙秋本人,他是怎么化妆成宋蒙秋混进来的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大家习惯地把目光投向徐子陵,希望他能解答。 “蒲山公如此大胆现身,就不怕我们围攻?”徐子陵极力站直身形,沉声低喝道。 那个宋蒙秋一阵阴柔的哈哈大笑,默认了徐子陵的说话。 “世充兄。” 这一个化妆成宋蒙秋的蒲山公李密笑声很阴森,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却极是温柔悦耳。 他不答徐子陵的问话,也不理众人缓缓迫上来的身形,只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乌黑如墨,手指颤抖无力的王世充微笑道:“愚弟来送世充兄最后一程了,世充兄走好。” 说完,他一甩手将王世充抛出。 看了一眼正在欧阳希夷的扶持之下强撑着身子的徐子陵,对着正在咳嗽不止的后者微微一笑道:“徐公子大才,密今日得以见识。 如果不是这个大公子如此心急拿人,密还真不会就如此容易得手。 徐公子,密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他的手挥洒出星光点点,双手一扬,将狂攻而上的杨公卿和陈长林轻易震退,再飞身于空,化成飞龙般的掠影。 在他那一种奇特的阴柔笑声中,他的双脚飞舞如轮。 连连踏碎十几个士兵的脑袋,化作一道浮光划空逝去。 “不要追了。” 徐子陵极力扬声喝道:“全力救治尚书大人!”“还救治什么!”王玄应一看那个胸口中了毒匕首七孔流血不止的王世充已经快断气了,马上拦在众人的面前。 故作悲愤的大吼道:“姓徐地,你勾结外人谋害我爹,现在你们将他杀死了,还假惺惺什么?”以王玄应的心态,别说王世充差不多了,就是真的还没死,他也得拖过这段时间,让他失救而死。 “大哥。” 王玄恕急红了眼,大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徐大哥是我们的人,你赶快让开。 让大家看看阿爹的伤势,不然就来不及了……”“早就来不及了!”王玄应嘿嘿冷笑道:“玄恕。 想不到勾结外人毒杀阿爹的事,你也有份。 来人,把他们围上,拿下。 他们勾结外敌,刺杀了郑国公。 其罪可诛,你们谁能将他们拿下,赏千金,官升三级,叛徒一众,死活不论!”“是,大公子。” 王弘烈、王行本闻歌知雅意,一听现在准备改朝换代了,马上拍起新主人的马屁。 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吼道:“士兵们,听我们指挥,拿下叛逆!”“朗奉将军又如何反应呢?”徐子陵忽然问起一直都不怎么作声的朗奉来。 “大公子是长子谪孙。 如果尚书大人遇害,那么本将愿意听大公子的吩咐。” 朗奉一开口就让王玄应一方欢呼不止,朗奉是军中大将,虽然身份稍低于杨公卿,可是却是洛阳镇守,与杨公卿在外领兵根本不同,他在洛阳中说话的威力要远胜杨公卿诸人。 “你们胡说。” 王玄恕大吼道:“我们不是叛徒!我们没有勾结外敌!这一定是徐大哥的计策,阿爹他一定没有事,徐大哥,你说对不对?你说句话,说给他们听听,阿爹他没有事!”“他说一百句都没有用,也不能死人活过来。” 王玄应冷笑道:“玄恕,你看清楚,阿爹他已经死了!”“降者不杀。” 王弘烈、王行本等人大吼如雷,挥手让厅外的士兵将大厅团团围住。 此时人声沸腾,四处一片混乱,场面简直乱到了极点。 此时的尚秀芳,却奇怪地发现,徐子陵没有丝毫的惧然,反倒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仿佛现在正在追究叛徒一事的不是对方,而是他一般。 “朗奉将军。” 徐子陵忽然微笑地道:“你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想说,是吗?”众人一听,都惊讶地看向朗奉。 莫非这一个朗奉是王世充化妆的?难怪他一天晚上都不说话,原来……此时,就连王玄应也面有惊疑地神色,颇带点惊惧和不安。 王弘烈则与王行本两个退后一步,正在偷偷地交换眼色,准备一见事情不对,就见风使舵,及时改变方向。 “各位。” 朗奉死板的脸上忽然露出微微一笑,抱拳向四周道:“之前我说过,如果尚书大人遇害,那么朗奉愿意以大公子马首是瞻,可是,如果尚书大人没有遇害,末将自然是奉尚书大人的命令了。 此处不是末将表达意见左右大家行动的地方,还是请尚书大人向大家发出指令吧!”“什么?”众人一听,大奇。 哪里还来一个尚书大人啊?如果这一个朗奉他不是王世充,哪里还有一个王世充啊?莫非偏厅那里还有一个真的王世充?大家一时之间都把目光投向偏厅,王弘烈更是抢着飞身射入偏厅,不过却很快飞掠而来,疑道:“偏厅没有人啊?”“大家在找老夫么?”大厅中忽然响起了王世充的声音,此时,原本那个化妆成士兵再袭吐血倒地的王世充忽然缓缓地坐了起来,摇晃一下脑袋,又缓缓地站了起来,低声叹道:“这一拳真是不好挨啊!本来想多躺一会儿休息休息的,谁知老夫只不过躺下来休息一会,谁知却让大家如此误会。 大家不要慌张,老夫还没有死,这都是徐公子的计策。” “你没死……”王玄应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就快让你这个不孝子气死了!”王世充怒吼道:“老夫还没有死,你就急急夺权。 残害兄弟手足,老夫的脸子都让你这个不孝子丢光了!”“你不是阿爹!”王玄应惊恐地道:“你不过是姓徐的安排的替身!”“愚蠢。” 王世充雷霆般大吼道:“如果不是这样,安能引出最后的李密。 连环之计,你不能分辩明白也就罢了,可是你竟然连自己的生父也认不得,何等愚蠢!来人,把这个不孝子给我关起来,没有老夫吩咐,谁也不准把他放出来!”“你……我……”王玄应此时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正当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王弘烈和王行本两个早已经将他拿下,押送出去了。 局势如此峰回路转。 让众人大跌下巴。 王世充与替身,真中有假。 假中有真。 真是让人捉摸不定,难怪狡如李密,也终被徐子陵算计其中。 此时王世充命人于两个假替身的脸上剥下精致的人皮脸具和易容之妆,露出完全不同的两个面孔来,表明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众人才惊魂未定地拜倒在地。 王世充哈哈大笑,亲手将厅中众人一一扶起,又走到正在盘膝调息的徐子陵身边,关切的问道:“子陵,身体伤得如何?可是要老夫传召御医?”徐子陵在运气调息关头,不便开口,只微微摇头不答,一缕殷红的血丝在唇角延漫而下,直而入衣领内。 “希夷兄。” 王世充双手按着欧阳希夷的肩膀。 感激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道:“你辛苦了。” 欧阳希夷一身是血。 可是此时仿佛像个狮子般傲立,听了王世充的话。 欧阳希夷也微微摇头,淡然而不答。 不过王世充却并不介意,吩咐众人为欧阳希夷传召御医治伤。 此时伤得最重者,除却徐子陵,相信就是这一个欧阳希夷了。 “尚小姐受惊了。” 王世充又向尚秀芳致歉道:“想不到有如此惊变,累及尚小姐,老夫真是歉意万分。” “大人放心。” 尚秀芳微微一笑,还礼道:“有众人拼命而相守,妾身丝毫无损。 只是苦恨自己无力,不能为大家抵御敌人,反倒累及大家相护。 如果不是妾身无用,欧阳前辈与徐公子也不会因此而创。 若是说到歉意,该是妾身向大家致歉才对。” “尚小姐客气了。” 王世充又向那个老相得不知多少年岁一脸苍老满脸苦意老人施礼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世充感激万分。” “什么前辈晚辈。” 那个枯瘦得皱纹叠皱纹仿佛一阵风就会吹散架了地老头子微让开半步,不接受王世充的施礼,晦涩沙哑地道:“老头子不过是给小姐赶车的马夫罢了。” “前辈的武功有如雷霆,快如闪电,静若处子,动则天下惊。” 这个时候就连欧阳希夷也向那个老头子施礼道:“莫非前辈就是百年前的‘大雷神’前辈?”“什么大雷神。” 那个老头子站到尚秀芳的身后去,晦涩低哑地道:“我不认识。” 众人见他不肯承认,知道他是这种高人古怪的作风,也不强行追根问底,不过却对尚秀芳这一个名冠天下的绝世名妓能够安然无恙地流历各地,在任何势力登台演出皆轻易而退有了一定的明悟。 原本在她的背后还有着一个就连欧阳希夷这种超高辈分的人也叫前辈的顶级强者在保护着她。 再一想,就连名动天下的南海仙翁晁公错也让这个‘大雷神’一击而溃,落荒而逃,以这种恐怖得不知到了何等境界的功力,谁能动得尚秀芳一根头发。 “徐公子没有事吧?”尚秀芳忽然带一点关切地问。 “这小子。” 欧阳希夷哈哈大笑道:“他死不了。 好小子,有尤楚红,独孤峰,晁公错三个如此强大地对手一同夹击,换作别人早粉身碎骨了,可是这小子不没有什么事呢!”“谁说我没事?”徐子陵忽然松手,解除盘膝,站起来,微微一笑道:“我就快死了。” “看不出来。” 玲珑娇一看他那个样子简直还可以赤手空拳打死一头大老虎,不由轻哼一声。 不过虽然玲珑娇的小脸还在凝着冰霜,不过那哼哼地声音似乎也带有一丝丝欢喜,似乎为看了徐子陵的安然无恙而放下心头大石。 “老头。” 徐子陵冲着尚秀芳背后地那个苦口苦面的老头子怒吼道:“我说老头,你如此再不出手,别说我,就是你们尚小姐的小命也不保。 你到底是怎么保护人的啊?幸好我的本事够牛,否则就要让你这个老头子给玩残了!”“谁让你逞能?”那个一脸老相满脸苦意的老头子微哼,用他那特有的晦涩的嗓音哼道:“活该!”跳至 第三百六十章 谁笑最后 第三百六十章 谁笑最后“尚书大人。” 徐子陵听了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道:“现在应该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好。” 王世充一听,大喜道:“众将听令。” “任徐公子为我军之军师,城外一切调试众将必须尽听徐军师之言,军师之言如我言。” 王世充浑身的气功爆发,显示出超强高手的威烈,沉声喝道:“杨将军与张将军归于徐军师帐下听调,直到重挫瓦岗军大胜归来为止。 欧阳希夷先生归入徐军师帐下任徐军师的护卫,以防敌人众高手再度偷袭。 陈长林与朗奉两们将军点兵包围皇宫,明晨天一亮,就讨伐勾结瓦岗军的独孤阀。” “王弘烈王行本两们将军。” 王世充大喝道:“一切后勒内需交由两位调度,你们必须保证所有的物品畅通无阻地运送到各位将军的手中,否则莫怪我军法无情。” “得令!”众将大声回应,声势震天。 陈长林和郎奉马上出厅点将拨兵,闹哄哄而去。 而尚秀芳此时却向王世充道别辞行,道:“尚书大人有军情紧迫,妾身多留无益,告辞了。” “今晚一事。” 王世充再色迷心窍也不会在此时强留尚秀芳,他微微还礼道:“累及尚小姐受惊,老夫甚是歉意,改日再摆大宴为尚小姐压惊吧!来人,护送尚小姐及一干从人等回去!前辈,世充有事缠身,不能远送了。”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那个一脸相不知年岁几何的那个老头子说的。 那个老头子也不搭话,只是随着尚秀芳缓缓出厅,眼角,似乎微微看了正在自行包扎着伤口的徐子陵一眼。 不过去不发话,一脸苦意地离开了。 尚秀芳一走,王世充又关切地问起徐子陵的伤势。 “尚书大人放心。” 徐子陵淡淡然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待我去看完朗奉将他们的布置,就可以与杨将军他们出城了。 想必此时李密的瓦岗军,正在挥军攻打偃师。 张镇周将军那边久则恐防有变。 我等还是早早离开洛阳前往支援为上。” “只可异子陵不能参加荣府大寿之宴了。” 王世充哈哈大笑道:“不要紧,等子陵大胜归来,老夫大摆筵席,到时,一定请那个荣姣姣小姐给子陵作陪。 以补徐子陵不得亲近美人之举如何?哈哈哈放心去吧,老夫会为子陵你照顾好小妮妮的!”“尚快大人见客接物。” 徐子陵微笑道:“还请小心应付,不可再让奸人得手。” “放心吧!”王世充哈哈大笑道:“子陵尽可安心。 老夫对于保护自己的安危,尚有几分自信。” 徐子陵正准备与杨公卿还有欧阳希夷告辞而出,谁不知王玄恕却跑倒在王世充脚下,恳求王世充让自己一同随徐子陵出发。 “茺唐。” 王世充指袖道:“徐军师帐下。 岂能容你一个家族子弟?世人会如何看我王世充?派出心腹大将,却派自己地儿子去督军?如此一来,我大道军心何存?玄恕你休得胡闹,给我退下,莫要学你大哥那般惹我生气!”“阿爹。” 王玄恕却不肯起来,哀求道:“我不为将,不求职务,只求跟在徐大哥身边做一个小护卫。” “你一个小孩子可以做得了些什么?”王世充微恼道:“你能做好护卫之责吗?相信你反倒会累及徐军师相救,只会增添大家的麻烦”“玄恕二公子如果不怕血火。” 徐子陵微笑道:“随去看看无妨,我和欧阳前辈一定会尽力保护二公子安全的。 尚书大人有此虎儿,年纪轻轻便有大志,理当兴贺,怎么反倒训斥呢?呵呵!”“既然如此”王世充想了一下,勉强点头同意道:“王玄恕你听着,你一出洛阳,身份再非我王世充的儿子,而是一个士兵。 你无职无权,不得以作何理由干涉徐军师之命。 如果你在徐军师的帐中有违军纪,徐军师可重斩不饶,你听明白了吗?”“是”王玄恕一听,大喜过望,连连叩头。 城内洛水之端,外郭城西北处,坐落着气魄宏大地东皇宫。 皇宫分为皇城与宫城两部分。 皇城围护在宫城的东、南、西三面,呈“凹“形,北面与宫城有城墙分隔。 两者的城墙都是夹城,有双重城墙。 北面的宫城对着皇城这一面则足有三重,更增其防御能力。 本身那些城墙就坚固高耸,但建造者更将城墙下的路面设计得极窄不利于器械攻城,甚至连太多人也不能在城墙下展开。 而城墙之上,则宽敞无比,既有城垛,又有箭截,每隔一段,还有不小用来射击或拨洒烫油之类。 如果城墙之上扔下柴火,那么城墙之下,如不能及时撤离,势必尽数活活烧死无疑。 皇城内东西有四条横街,与南北十字直道交错,中央大道居中轴钱,什么省、府、寺、尉等官署分别排列在大道两侧的横冲,众星拱月般,不离皇宫左右。 王世充的郑国公府就在这里,出门远望,与郑国公府遥遥相对的就是宫城。 宫城则是杨侗这小皇帝的居处和接见群臣的地方。 宫城之北,再有曜仪和贺壁两城,使宫城处于重重包围之中,防范严密处,更胜江都的皇城。 宫城的安全一直由独孤阀那五千禁卫拱守,因为长期的而置,又有精兵把守,想在短期强攻下有五千多精兵和独孤高高手守卫的宫城,简直比登天还难。 除子陵与杨公卿来到宫城的外面,只见王世充的三万多皇城精锐己经将宫城围得水泄不通了。” 徐军师。 “朗奉一见徐子陵来,马上靠过来小声道:”敌人早有准备,恐怕强攻不得,军师有何妙计?“”真正的宋蒙秋呢?“徐子陵反问另一个问题。 “他完了。” 郎奉擦了把冷汗道:“他的人人头已经刚才在宫城内掷出来了。 想必是昨晚去曼清院里为敌人所伏的。” 幸好当时末将有事先走了,否则”“关于攻打宫城。” 徐子陵忽然又转回了正题,道:“一个字,拖。” “拖?”郎奉不解地疑问道:“不进攻吗?”“每天攻打不得停竭。” 徐子陵微微摇摇头道:“所有人分成四组,轮番进攻。 轮流休息。 每组时间为三个时辰。 轮转向内身箭,或向地面上投掷杂物泥土,直到堆平宫墙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强攻。 锣鼓每隔一个时辰就敲响。 让士兵们冲锋沸騰至宫墙下再撤回,由刀盾手掩护工兵们堆起泥山。 如果泥山与宫墙齐平,而且时间在九日之后。 那么可以用选前之法。 分波次冲击敌人,疲敌为首。 等所有的敌人体力消耗无剩,就可以轮到将军你出动了。” “好办法!”都奉听了。 目中有一种古怪地光芒一闪而没,不过马上哈哈大笑道:“有徐军师良策。 本将军岂会尽力不拿下宫城?只是宫城可能有通往城外的秘道”“放心。” 徐子陵微笑道:“秘道已经为尚书大人所掌握,他们一旦逃出,必会有大帮人马,累赘无数的他们如何走得快?到时还不让尚书大人一擒而下?他们不到最后的关头,绝对不会打秘道逃命,郎将军安心攻城吧!”“城中百姓难免议论。” 陈长林忽然道:“徐军师如何处理?”“世人之口,归于胜者。” 徐子陵微笑道:“每日划出千人,分成十队,在各大街巡视,有大胆谣言惑众者,杀无赦。 各大街,张巾布告,派出士兵守好,围观者中,有能大声宣读三遍者,赏铜钱十枚,有自愿每天宣读百遍者,聘金每天一两银子,直至战事胜利为止。” “如有外敌扰乱,欲攻城相救。” 陈长林忽然又问道:“徐军量如何处理?”“无论人少于一百,还是成千上万。” 徐子陵又点头微笑道:“皆不得出战!洛阳天险,敌人如果人数太多不得而进,进来的一般都是少股敌人,以分引城中兵力。 重兵严守四处城门,以防奸细组织乱民冲击,至于城外的所有扰乱之敌,有三十丈城墙护佑,一概无视。” “徐军师如此良策。” 王世充忽然也出现了,他大笑而来,道:“众将军还有疑难否?”他大步上前,执着徐子陵的手,感动得热泪盈眶,充满感情的道:“子陵一去,老夫心中感伤不己,望子陵你能速胜强敌,早早归来。 来人,等老夫代众将,代我大郑全军,祝徐军师马到功成,大胜归来!”王世充手执金杯,亲自向徐子陵奉酒。 “承尚书大人贵言。” 徐子陵一饮而尽,不过心头却暗骂,这一杯酒无非是怕自己在军中影响太大,使众将归心,所以急急用一杯祝捷酒把自己的嘴堵上,赶走出城,这一个老狐狸还真是小心。 不过,这场仗,才刚刚开始,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胜者!徐子陵翻身跨上王世充亲自牵来他自己的宝驹,挥手与众人作别。 趁策马前行之前,看了一眼正笑得老狐狸一般的王世充,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日后王世充发现自己的美梦就像肥皂泡一般美妙无比,却又轻易地破碎掉,那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呢?不知道他还笑不笑得出来呢?跳至 第三百六十一章 请论治军 第三百六十一章 请论治军天上有月,如丝。 月旁有星,残碎。 星下有人,迎霜。 马蹄踏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 格外的清晰。 除了杨公卿的那一百多亲卫之外,王世充再没有多余的兵派出给徐子陵,理由是,要机密行事,不能动大军之本。 对于这一个想打胜仗又想‘无米之炊’的王世充,徐子陵倒不会有太多感叹,倒是他的儿子王玄恕看得有些脸红。 徐子陵只向王世充讨了一个人,玲珑娇,别的就一点儿也不管了。 王世充当时一听,就看了看玲珑娇的身段,又看了看徐子陵,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我就知道你不能没有女人’的猥琐神色,哈哈大笑地答应了,还吩咐玲珑娇必须在任何时候都听徐子陵的任何命令。 王世充微带露骨的话让玲珑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但当时,而且一路上都带点怒气地瞪着徐子陵。 徐子陵根本不在乎,完全当没看见。 走了一段大街,只见街角处转出跋锋寒,他也不打招呼,等徐子陵经过,就一把拉下一个士兵,把他抛到另一匹马背上与别人同乘,自己则大大咧咧地跨上马,赶在徐子陵的身后,一脸的酷样。 对于这一个强盗式的刀剑狂人,徐子陵只能报以大笑。 杨公卿看见跋锋寒,微微有些惊奇,不过他为将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 徐子陵不介绍,他也只作不见。 倒是王玄恕一看跋锋寒威武的样子,又看他背后的刀剑,惊讶不已,如果不是看见跋锋寒那个酷酷不予人近的样子。 相信他也许会拍马上前去问问跋锋寒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刀剑狂人。 “多情公子呢?”徐子陵没有问宋师道,因为没有必要。 “他说要护花。” 跋锋寒酷酷地答道。 “***。” 徐子陵大爆粗口道:“这个小王八蛋迟早会死在女人的裙底下。” “他乐意。” 跋锋寒语简意明。 另一边的街角,转出了一辆马车,马车那帘子一掀,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小脸来。 那樱唇微开。 问道:“深更半夜地。 你赶去哪里投胎啊?”这个小美人说话的对象自己就是徐子陵,因为除了徐子陵之外。 还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朋友。 尤其是这样的女性朋友。 “你要不要一起?”徐子陵却微笑道:“大家一起玩。 这样热闹些。” “谁要跟你一起?”那个神气兮兮的小美人用小鼻子哼哼道:“要不是楚楚说要来送你,我才不管你呢!”此时马车里传来一丝比蚊子还要小地声音,马车里那个女孩子地温柔与刚才放胆说话的这个小美人简直就像天与地。 鲜明的对比让众人听傻了眼。 只听她蚊蚋般恶恭贺道:“公子一路小心,愿您旗开得胜。 早日凯旋归来。” “听到了。” 徐子陵大笑。 道:“虽然听不太清楚,可是总管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地呢?”那个神气兮兮的小美人哼道。 “宋二小姐的声音那么好听悦耳。” 徐子陵防止这一个小美人再找自己地麻烦。 连忙恭维道:“就是聋子也听得到。 怎么傍晚那么好天气呢?真是奇怪!”“今晚地天气很好吗?”能叫做宋二小姐的。 自然就是宋玉致了,她奇问道:“无端端说天气干什么?”“我也奇怪。” 徐子陵微笑道:“如果看着不是天气好。 出来溜溜。 望望星星什么的,那么晚了,宋二小姐怎么还不睡下呢?”宋二小姐到底有什么事值得那么好兴致呢?说来听听?”“出来看一个傻瓜。” 宋玉致哼了一声。 放下了那车帘,里面传出一声道:“现在看了,发现没什么好看地,走了。” “公子千万小心。” 里面同时还传出一句稍稍比蚊蚋大点的声音,不过很快让隆隆而去地马车声淹没了。 “这女娃子的脾气简直不得了。” 杨公卿与徐子陵并驾齐驱,一点轻笑道。 “虽然脾气不怎么样。” 徐子陵微笑道:“可是诺大的洛阳,却天渊之别人有她来送我。 算不错了。” “她家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玲珑娇微带嗔怒地哼了一声,众人才惊觉,原来从遇刺,事变,到决定出兵,不过才几个时辰,可是这一个宋二小姐却能在半路上来送徐子陵,而且这里还是在洛阳大街,宋家他们的消息网也实在太可怕了吧?“洛阳早就吵翻天了。” 跋锋寒忽然道出内幕消息道:“你们还没有围攻宫城,大半个洛阳就传遍了。” 众人一听,这次又惊疑起李密在洛阳散布消息在能力,短短两三个时辰,这点时间王世充只来得及进行兵力集结和围城,可是李密一方的人却能在暗处把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如果万一让他传点什么小道消息,那不整个洛阳都让他弄得人心惶惶?“再厉害的谣言。” 徐子陵却微微一笑道:“也敌不过三十丈的城墙。 也比不上安定富足的生活,特别在洛阳这种缺乏生活谈资和刺激的地方,有点小道消息传传,正好能让大家过些不那么清淡的日子。” “徐公子,不,徐军师。” 杨公卿忽然问道:“以我们外面总数四万余人,想打败李密十万大军,不知徐军师有何妙策?”“我们有四万人吗?”徐子陵一边策骑,一听失笑道:“连工兵杂兵还有伤兵满打满算加起来,不过才四万多人,而且还分布几处,就算以偃师城为主,可是杨将军你要是能拿出四万人给我才怪呢!多的不说了,杨将军要是能拿出两万兵就可以的。” “二万兵倒是有的。” 杨公卿听了徐子陵的话,忽然微笑道:“精兵之道,看来徐军师深谙此道啊!”“杨将军说一说你的治军之法。” 徐子陵点点头,顿一顿。 道:“先从部曲的编组说起吧。” “一支军队,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 杨公卿捻须微笑道:“到底要如何将数量众多人马编组成可用于作战的劲旅而不混乱,杨某用了这一个法则,‘治众如治寡’。” “杨某军下。 皆以五为伍。 二伍为火,五火为队,二队为官,二官为曲。 二曲为部,二部为校,二校为裨。 二裨为军。” 杨公卿头头道来。 倒也有一点水平,众人皆静听他道:“无论十百千万之数知各有统制,一知相应。 一气相贯。” “此法如亿万丝为一缕,曲绾直引。 无不如意,不见一丝之异;此整而不乱之兵,而大将总其纲领,达到以简驭繁的成效。” 杨公卿最后微笑道:“如此一来,全军从将至兵,每人都能明确自己地岗位和与上下左右间在关系。 有此制定,则士不乱,那时便有‘治众如治寡’的效果。” 徐子陵听了,却好久也不说话。 他的反应让众人莫名其妙,大家还以为他会附掌大赞的。 “徐军师觉得不合适?”杨公卿轻问道:“请任凭军师明言,杨某知过即改。” “再说说你们组军地种类。” 徐子陵听了,点点头,向杨公卿道:“包括工兵杂兵在内,如何组成?”“无论是杨某地伍、火、队、官、曲、部、校、裨、军。” 杨公卿道:“又或是别人军种所设的的伍、队、旗、哨、司、营、师,都只是名称不同。 但均以什伍为基础,除却名称,没有太多的不同。 只是杨某地部曲在安排上相对要精细一些。 除正军的步骑弓弩刀枪矛兵种之外,另外杨某还设定有杂兵多种:号统手、鼓手、旗手、大夫、认旗手、木匠、铁匠等人选,各司其职,组成完善的作战系统。 杂兵与正军相合,各相补相益。 徐军师以为杨某地布军如何?”“杨将军想听听我心声吗?”徐子陵顿了一顿,忽然问道。 “当然。” 杨公卿点头。 大家一听更奇,这个杨公卿地为军之法有数十年的经验,布出的军种,各种地安排,简直滴水不漏,徐子陵还能挑出什么毛病呢?再说他在阵前挑刺,万一激恼了杨公卿,那么日后的仗还怎么打?要知道,在外面地所有军队,皆是杨公卿张镇周两人的部曲,尤以杨公卿所辖下的部属最多,最大。 “杨将军的兵法深得精细之道,绵绵如雨,针插难入。” 徐子陵先来一个恭维,但聋子也听得出他不是这说这意思。 果然,徐子陵语气一转,轻笑道:“在我大胆评说杨将军的布军之前,我想先说一个故事给大家听听。” “……”众人自徐子陵天津桥上雄辩河南狂士郑石如开始,就知道徐子陵说话的风格了。 他说话永远也不会让人知道他下面准备说些什么,也永远不能捉摸到他最后的真正意思,在他没有完全把话说出来之前。 他到底想说什么,除了静听,再没有别的办法去猜估出来。 “先说一个先贤的例子。” 徐子陵微笑道:“鲁哀公曾问孔子:传说乐正燮就像远古的燮牛一样,只有一只脚,对吗?孔子就答他道:传言失实。 舜说“燮一足”,就是说,像乐正燮这样能够以音乐来治世来和谐社会的圣人,天下间只要有一个那就足够平服天下了,所以,舜说‘燮一足’的原来意思,并不是乐正燮这个人只有一条腿。” “孔子又举了个例子。” 徐子陵看了一眼杨公卿,道:“说宋人有一个家人叫丁氏,家中离水井很远,常常得派一个人在外面打水,后来他家打了一个井,这个丁氏就高兴对邻居说:我家打了一个井,省下了一个人的活,如得一人。 他的邻居听了又对朋友说:丁氏打井,省力省活,得一人。 他朋友一听大奇,再跟朋友说:丁氏打井,自井中得到一个人。 然后一传二,二传三,再由大夫传到宋国君王的耳里,变成了:丁氏于家中打井。 竟然自土中挖出一个大活人来。” 众众听了,一点也不明白徐子陵到底想说什么,个个都看着徐子陵,希望他进一步解释。 跳至 第三百六十二章 破敌之法 第三百六十二章 破敌之法“我之前说得不够明白。” 徐子陵微笑道:“那我再说一个故事,大家听了之后,就会明白。” 杨公卿此时欲言又止,似有所悟,不过嘴唇微动,最有却没有说出来。 他变成有的严肃,静听徐子陵之言,隐隐然,还变得有些尊敬。 玲珑娇是出色的探子,对于这种察言观色最为擅长,她一看杨公卿的脸色,颇有些惊奇。 “这个故事很长。” 徐子陵一边放缓坐骑的速度,一边道:“哟一个将军对他的副将说,明天晚上酉时会有七十五年才会出现一次的扫帚星浮现在天空,叫所有士兵穿好衣甲在营外集合,我将向他们介绍这百年一见的奇景。 如果明晚下午,我们看不了,不过,大家可以到营房做好,听我用口头讲述。” “这副将一听,马上出去传令。 “徐子陵淡淡地道:“他对属下校尉道,将军有令,明晚酉时,扫帚星会在营地出现,大家出去观星。 如果下雨,则穿好衣甲集合到营房,听将军讲述。 这种奇观极为难得,因为七十五年才能见过一次。” “校尉们听到命令,又找来百人队长传达上面命令。” 徐子陵平声淡然地道:“明天酉时大家穿好衣甲到营地集合,出去观星。 如果下雨,则回营房,因为七十五年难得一见的扫帚星将会在那里出现,将军也会同时出现。 众人一听,皆大笑不止。 “百人队长一听,赶快找来伍长。” 徐子陵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一脸淡淡然地道:“他们跟伍长传达命令说,明天酉时,将军会和扫帚星一同出现在营房里,这一种情况七十五年才会出现一次。 我们要披好衣甲在营房外迎接将军和他的随行长官。 听说如果下雨,大家可以回营房,因为将军会命令扫帚星跟他一同来营房中来见大家。” 众人再听,皆狂笑难禁。 “伍长们一听,马上集结士兵们说。” 徐子陵环视了众人一眼,还是毫无笑意的道:“士兵们,明天酉时会下大雨,那时大家在营房等着,七十五岁的老将军,会全身披甲,骑着一匹叫做扫帚星的马,由随行长官们陪同下,来巡视我们的营房。 听说如果到时没有下雨,老将军也会命令天空下雨。” 众人听完,个个笑得根本就坐不住了,一个个精于骑术的汉子纷纷笑得自马上摔了下来,又手足酥软地爬上去。 即使如此,大家还是大笑不止,简直没有办法停得下来。 所有的人中,除了徐子陵自己之外,只有一个人没有笑。 那就是杨公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杨公卿忽然向徐子陵点头,重重地点头。 “精细部队没有什么不好。” 徐子陵此时却忽然微微一笑道:“只是命令很难准确和清楚地传达,因为人与人传送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点误差,根据每个人的理解和认识不同,一条本来很清晰正确的命令,可能在传了数传之后,就会变成一条极荒唐可笑的命令,内容完全背离本意。 “那该如何治理?”杨公卿拱手向徐子陵道:“公子教我。” 他此时不再称呼徐子陵为徐军师了,而换了公子。 他的称呼让玲珑娇一愣,目中露出了更古怪的神色。 “命令直达。” 徐子陵伸手过去,拍拍策骑同行的杨公卿的肩头,道:“日后每论将令大小,必须直达士兵耳中。 最少,也得达到与士兵最接近的百人长或者伍长这一些人的耳里,绝对不可以把命令由一级一级地向下传递。 一来,时间缓慢,速度效率极低;二来,误传漏传的可能性极大,甚至与原来的意思相悖,这种命令传达不但无益,反倒有害。” “以前大军作战,皆用鼓声旗语。” 徐子陵微笑道:“大家一位古人不通使令,其实并非。 古人极之聪明极有智慧,他们经过千百年时间沉积出最简单的方法,鼓响即攻,鸣金则退,旗扬军行,旗伏军撤,非常的简单和合理,任何一个士兵都能完全听懂看懂。”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如果不是徐子陵提起说明,大家还觉得这中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知却隐有大智慧。 相比起飞马策骑通令全军,原来那些简单的鼓声竟然还有如此的妙用,并非大家原来以为的那样,只是单单用做激励士气之用。 再想深一点,士兵的确都是些大老粗,怎能听懂上面的复杂命令,特别是一些文官开口闭口圣人曰子曰之类的东西才怪呢!“我知道杨将军训练的士兵有如臂指。” 徐子陵呵呵一笑,对杨公卿道:“不过那是杨将军把士兵训练多年才有的效果,如果是新兵或者友军,援军,还能有如此得心应手的指挥吗?那答案自然是否定地。 所以在使用自己属下,或者亲兵的时候,会格外的有战斗力,这不全是因为亲兵就是精锐,更重要的是,他们能明白将军下的命令。” “公子的意思是?”杨公卿试探地问道:“我们要增加亲兵的数量?”“不。” 徐子陵微微摇头道:“相反,我们要减少敌人亲兵或者精锐的数量,一旦敌人失去这些精锐,就如同被砍下臂膀。 敌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难以发出他准确无误的命令,发不出准确无误的命令,敌人想打胜仗,大家说可能吗?”众人听到这里,才明白徐子陵想说什么。 原来徐子陵是想告诉大家,打败敌人的方法就是:第一,自己一方要做到命令直达;第二,务必使敌人命令不达。 一旦对方骚乱,有如一盘散沙,的确是分头各个击破的最好时机。 众人全市沙场历练出来的人物,一旦恍然大悟之后,个个深觉战机又重新回到自己一方来。 纵然对是天下无敌的瓦岗军,是计无遗策的蒲山公李密。 可是,自己这一边也有可以独力守住十万大军于竟陵城下的徐子陵。 有他在,有了如此计策和方法,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而敌人一方,一旦让自己这边实行了这一种战术,他们怎么还会有可能抵御自己这边命令直达而齐心协力的军队?“不可能!”众人越想越热,心中仿佛有了一团火,禁不住心中的激动,吼喊出来。 “李密虽然号称十万大军。” 杨公卿趁热打铁地扬声鼓舞道:“可是他们真正的精兵只有四万不足。 只要我们按照公子的妙计,听从公子的指挥,必将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这一回,众人的声音都震得半个洛阳都颤抖了,久久不绝,余音袅袅。 “兵贵精不在多。” 徐子陵轻松自如地对杨公卿道:“有杨将军你的二万精兵,在加上我有奇兵数支,前后夹击瓦岗军,这一次与李密之战,不必多虑,若要真相,就想想杨将军你能抢得多少功劳了。” “奇兵?”玲珑娇最是奇怪,策马上前一点,尾随着徐子陵,轻问道:“你还有什么奇兵?”“你见到自然就会知道了。” 徐子陵回头微微一下,让玲珑娇一阵气恼。 出了洛阳东门之后,东方隐隐有些发白。 此时晨光暗淡。 残星隐没,天空虽然没有放白,可是东边的天际却似有一抹鱼肚之意。 朝露如霜,沾衣微寒。 众人一路疾驰,展开速度,与在洛阳城中缓缓而行完全不同。 此时路面隐然可见,虽然稍远不清,但马儿却完全能够快走踏清秋。 徐子陵与一百多人策骑在官道之上,蹄声急急如雷。 杨公卿正欲在前面派出几个斥候探路,却猛然惊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支队伍静静伫立,似乎正在等待自己一方的到来。 众人一见,皆大惊失色。 看那些人的人数,约有三百之众,人数远在己方之上,又人人骑马,似乎还人人背弓搭箭,更让众人背心冒汗。 有埋伏。 敌人在路上竟有埋伏,完了。 正当众人心中大惊,正准备拔剑冲锋,攻击而去的时候。 猛然发现,那些‘埋伏之敌’自路中裂开一条道路,全支队伍整齐如一地一分两半,静候在路旁,没有丝毫攻击的意思,相反,似乎还给己方让开一条偌大的通道。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不张弓,不放箭,反倒让开一条路,莫非是有什么诡计?正当众人迷惑不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对面数十丈外忽然飞奔过来一骑,还没有来到惊疑不定的众人面前,就几个跟头飞射到空中,如大鸟一般旋转扑到众人之前,亲兵们正欲上前护主,可是却仍杨公卿挥手阻止了。 “末将宣永。” 来人动作潇洒地翻身落地,跪拜在徐子陵缓缓停下的马前,大声喝道:‘特来听公子之调令,末将与属下‘复仇’铁卫三百人等,整备完毕,无缺一人,请公子指示。” “随行吧。” 徐子陵挥一挥手,示意宣永起来,又问道:“你们小姐呢?”“遵命。” 宣永得令后,飞身上马,夹马跟在徐子陵的身后,小声回答道:“小姐她按公子吩咐,带五百众回东平去了。” “她不搞乱就好。” 徐子陵点点头道:“这场仗打起来会很有意思,你飞鸽传书告诉她,必须严格按照计划行事。 让屠总管帮助看好她,对了,那五百老部下还行,那些新兵就要上了,省得拖后腿,再说,她那边也用不着太多人。” 徐子陵当着大家的面,毫无顾虑的随口吩咐宣永,让众人听了心中颇是感动,热烫烫的。 因为,这是一种信任。 一种把他们当成是自己人的信任。 “公子放心。” 宣永大声应道:“小姐让宣永禀告公子,她必将依计行事,请公子安心。” “好。” 徐子陵一听,微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就看你们就‘复仇’铁卫的本事了!”“复仇!”那三百静伫不动的骑兵一听,忽然大吼,声势如雷。 “复仇!”随着雷鸣般的齐声大吼,那三百人如流水般策骑融入队伍之内,还不等他们完全融入,杨公卿的亲兵们早已经热血沸腾,禁不住加入他们的大吼之中,声音直震天际。 玲珑娇此时看向宣永,只见他身上身手不凡,隐有一流高手的气度,背后那兵器更是极其古怪,似竿非竿,似啄非啄,显然是一种有着特别用途的奇门兵器,不由又多看了几眼。 杨公卿则大喜,他不想徐子陵如此快就有奇兵加入,心中更是感激,再看见徐子陵时,眼中又多了一份尊敬。 “喂。” 跋锋寒极目远眺一会,拍马上前,冲着徐子陵吼道:“前面还有人,不少人。” “我知道。” 徐子陵此时的脸上又露出一种神秘的笑容。 跳至 第三百六十三章 硬拼力气 第三百六十三章 硬拼力气走了近两里,所有的人都看清那一群等在自己面前的是些什么人了。 左边那一群头戴尖顶斗笠,全身披着古怪的盔甲。 这种盔甲非金非木,没有金铁的反光,也没有木质的暗哑,上面倒是抹有一层油光。 这些人全身披挂,手里拿着猎户喜用的三齿长叉,另一手持着与那种古怪的盔甲同样的怪盾,看上去诡异非常。 中间是一种身穿兽皮,腰间挎着古怪的大刀的蛮汉。 这些人大多耳挂金环,或者头戴羽毛,那脸上抹有血红的纹饰,看起来如噬人的恶兽一般。 他们的眼神极其凶残和狂热,仿佛根本就不想正常人,而是一个直立而起的野兽一般。 右边的人简直就是野人,极其高大雄壮,几乎没有穿太多衣服。 他们半**体,只在腰间围上了一些兽皮作裙,赤着毛森森的大脚板,手里提着短柄的开山大斧、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纹饰,倒是黑黝黝地熊躯之上遍布各种可怖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这一大群人明显不是中原人氏。 而且数量其多,约在二三千人之多,密密麻麻地站在徐子陵他们必经之路的入林路口,冷冷的看着。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的野人蛮族,绝对不可能再是徐子陵的属下了。 如此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且势在必行了,只是以四百人之众,如何击败十倍以己的这些亡命蛮族呢?这些蛮族的人数如此之多,又如此之壮,就连宣永看了,太阳穴也暴跳不止。 正当众人看的头皮发麻的时候,徐子陵却笑了。 他笑得轻松自如,笑得畅快淋漓,笑得众人莫名其妙。 “好小子。” 一个声音自林中传了出来,哈哈大笑道:“两年不见,果然成长了不少,虽然我得到的消息稍迟了些,不过倒没有让老夫太失望。” 虽然一人哈哈大笑二道,不过林中却一起走出三个人。 为首者是一个极其威猛的中年人,虽然须发俱白,但丝毫不显老态,颌下一大把爆炸式的雪白短胡根根如刺,其豪气冲天,让人一看心中便暗觉凛然。 他身边跟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身材极是火辣。 纤纤玉手轻挽着威猛的中年人,一脸含笑地伴着走出来。 杨公卿玲珑娇等人一看那第三个走出来的人就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确定了,这些人是友非敌。 因为第三人是宋家的二公子宋师道。 宋师道是徐子陵的结义兄弟,这样一来,如何会是大家的敌人?难道徐子陵那么心安理得地带着大家一路前行,原来这一些并不是敌人。 再往深处想一想,如果这几千蛮族不是敌人,他们又为何拦在大家的面前呢?难道这些人也是徐子陵的…“三叔。” 徐子陵飞身过去,与那个称为三叔的威猛中年人紧拥一起,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那个须发俱白却威风凛凛的中年人对徐子陵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大声叫好。 杨公卿等策马上前,仔细端详之后,心中又是一惊。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一个须发俱白的中年人,但是江湖传闻之中,他对于这一个人的事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小子,你的兵呢?”那个让徐子陵称为三叔的威猛中年人稍一扫视马上众人,大笑如雷地问道。 “这些不是吗?”徐子陵向后指了指,回答道。 “王世充就给你这么点人手去打李密?”那个三叔爆笑如雷道:“他当李密的十万多军队是泥捏地?”他如此一开口,众人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其中以王玄恕最为窘迫,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穿进去。 因为他父亲王世充根本就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跟来的只是杨公卿的亲兵,另外三百人却是徐子陵自己的人,由那个叫做宣永的人带来的复仇骑兵队。 “他不给我也没有办法。” 徐子陵欠了欠肩膀,两手一滩,笑道:“多有多打,少有少打,反正都是打。 前面应该还有些部队的,否则就真的成光杆大将军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 那个威猛中年人豪笑道:“看见你这小子惨兮兮,实在不忍心,所以,带了几个人给你,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这家伙别的不行,说到打仗砍人,那绝对是不要命的主,保证比得上李密什么精兵猛将之类的。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见过徐公子,以后你们听他的就行了,就别再烦我这个老头子了。” “诺。” 在那三群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走出了几个带头的人物,朝徐子陵抱拳施礼道:“见过公子。” 其中一个身穿虎皮脸上画得恐怖异常耳朵挂着一个巨大金环的巨大壮汉一拍自己的光头,又抓了抓脑后那一条比小猫尾巴还要小的辫子,用一口不准的汉语苦恼地道:“公子,俺叫做崇汉。 鲁大爷给起的,他给俺起了个好名字,可是他说俺得了好名字就不能惹事了…”“我们族人将谁力气大谁说了算。” 那个巨人般的崇汉憨憨地道:“鲁大爷说你是我们的新头领,俺还以为你长得够壮,谁不知却长得这么瘦弱…”“你的意思是?”徐子陵大笑道:“你不服气?你想跟我比比力气?”“对。” 那个巨汉崇汉道:“就是这个意思。” “子陵。” 那个叫三叔的威猛中年人大笑如雷道:“这家伙是个刺头,当时我在他们族中,也是下了重手他才肯听我的。 这家伙是个蛮族王子,学有他们族中最牛的什么混元一气劲,很能挨揍。” “是吗?”徐子陵大笑道:“崇汉王子是吗?你想怎么比?”“比力气。” 那个巨汉崇汉一听徐子陵愿意比试,高兴坏了。 欢呼道:“吼吼,你,不能反悔,开始了。” 这个崇汉王子生怕徐子陵会反悔,急急就用大手来抓徐子陵的双肩,口中暴吼道:“起。” 不过他却意外地发现徐子陵根本没有动,他的巨臂之下,连石柱也可以撼动的蛮力,却无法摇动对方丝毫,他狂吼一声,双脚踏破地面,运起威霸无比的巨力,再次怒吼道:“起。” “起!”巨人崇汉连续三次运劲,双脚直陷入膝,双臂的肌肉暴起,绷得身上的虎皮拉扯欲裂。 可是徐子陵却一动不动,任凭他如何运劲推摇提拉,纹丝不动,仿佛脚底生了根似的。 徐子陵这一边的不奇怪,不过那些蛮族战士们却个个目露惧意。 在他们的心目中,崇汉王子的气力那绝对是最大的,可以生裂虎豹。 独力可分开两头互斗的蛮牛,甚至可以将南方的巨象掀倒在地上。 可是却推不动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徐子陵。 就凭徐子陵那不足崇汉王子的一条胳膊粗的身躯,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气力?他们不明白,很不明白。 徐子陵却告诉他们,这是事实,用他的手臂。 徐子陵伸出手,将崇汉王子的巨臂握住,然后将极力挣扎的他缓缓提起,不可逆止地。 他把崇汉王子举到半空,再猛地一把砸在地上,巨人崇汉那庞大的身躯整个都砸入了土中,震撼得大家脚底狂颤。 还不等崇汉王子狼狈地爬起来,徐子陵飞出一脚,很缓慢,让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楚。 崇汉王子大叫一声,竟然整个深陷土地中的庞大身躯让那一脚倒踢到半空之中去了。 那些蛮族一看,眼珠子几乎都掉了下来。 半空中,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那里等着,双拳捣下,重重地轰在崇汉王子的后背心。 崇汉王子那巨大的躯体就像一块陨石一般,重轰向地面。 地面,徐子陵又出现在那身躯飞坠的底下,双手一接,将崇汉庞大无比的身躯强行重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崇汉在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那脊梁骨一阵格格作响。 徐子陵身形一侧,抓住崇汉那巨大的身躯重重地倒插入地。 接着抓住那牛脚一般的巨腿,抽提起不知死活的崇汉王子,“轰轰轰…”地在地面上乱砸,在脚下砸出了数十个巨大的陷凹来。 当大家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徐子陵忽然随手扔掉手中的崇汉王子,拍拍手中的泥土,朝大家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那笑容简直笑得红唇齿白,阳光灿烂,让众人又看傻了眼。 玲珑娇看得心头乱踏不止,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徐子陵会有这样的威风凛凛一面。 虽然她知道他的武功极高,但是从来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如此狂野如此暴力的一面。 她的心一下仿佛被什么击中似的,有如鹿撞。 “哎呀…”那个蛮族的崇汉王子竟然还能爬起来,他一身是泥,狼狈不堪,脸肿鼻青,那大嘴的唇角还似有血丝,那身虎皮破碎得像叫花子衣服似的褴褛,不过人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地喊道:“好疼啊…打得俺好疼……”“服不服?”徐子陵微笑道:“崇汉王子,你要不要再来试试。” “不比了。” 那个崇汉王子虽然样子愚笨,不过骨子却似乎并非如此,他大手乱摆道:“俺信鲁大爷的话了,俺服了,不比了,不比了…”“没用的家伙。” 一个娇滴滴又颇带蛮族口音的女声哼道:“我来与这个帅气的公子比比。” 跳至 第三百六十四章 收伏蛮族 第三百六十四章 收伏蛮族一个浑身披着古怪盔甲尖顶斗笠的小个子走了出来,冲着徐子陵挑衅道:“我,跟你比比。” 这一个蛮族女子的身后奔出一人,大急道:“崇汉都不是对手,你不要乱来。” “贝亚娜,不对,是胜男。” 另一个身穿兽皮围裙手里提着巨大双板斧的壮汉也闷雷般开口劝倒:“你不是对手,不如让俺跟他比试板斧。” “你也不是对手。” 那个小个子斗笠一摘,露出一张野性十足的女子小脸来,这个蛮族女子长得出奇的白净,头上的小辫子上镶满了各种银饰,修长的小脖子也有近十个银圈,让那本来就天鹅一般修长的小脖子看起来更加诱人。 她大发娇嗔对着那个本来就高大得有如崇汉王子一般却手中提双板斧的壮汉:“你一边去,笨四了。 谁要和他比气力,我要和他比脑筋,懂吗?”这个女子身后有一个大汉,像是她的亲人,站在她的身后,向徐子陵抱拳道:“我的妹子,胜男,她很调皮,公子,不要见怪。” 这一个人气息深重,应该是与崇汉王子还有手提双板斧发壮汉为蛮族的三大头领,而且武功内息更在崇汉王子和那个板斧壮汉之上,隐隐然为三个之首。 他的说话不流利,不过却更有汉音,而且准确。 徐子陵一看此人,暗自点头,正好那个威猛中年人看起来,他哈哈大笑地给徐子陵介绍倒:“子陵,这位是铁骨王子。 是乌土族的第一高手,他们身上的藤甲可以比拟诸葛武侯时期地藤甲军,这一次我特别带他们来试试效果。 那位是牛林族的来山王子,那斧头耍得还可以。 这三个是他们族中的头领,也是我在南方接受的几支异族,日后就归你了。” “三叔厚意。” 徐子陵点头致谢,又分别向穿藤甲地铁骨王子和使斧头的开山点点头,最后转身微笑着朝那个叫胜男的蛮族少女道:“你叫胜男?名字也是三叔给改?”“我们的名字,都是鲁大爷改地。” 那个蛮族少女显然对自己的名字很自豪,娇笑道:“怎么样?你说我的名字好不好听?”“好听。” 徐子陵微笑道;“人长得也漂亮。” “是吗?”那个蛮族少女一听,完全忘记了要和徐子陵比拼的事情,欢声道:“真的吗?我太高兴了。” 此时杨公卿下马,与那个须发俱白的威猛中年人见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银龙拐’宋鲁先生了。 久仰大名,在下杨公卿。” “杨将军客气。” 那个须发俱白的威猛中年人自然就是宋阀的‘银龙拐’宋鲁了,他也向杨公卿拱手回礼道:“杨将军不必如此,宋某此次前来,只想稍以棉力,希望能以一点助佑,让徐子陵更快打败对手。 杨将军之名,宋鲁也早曾久仰了。” 另一边,宋师道与跋锋寒等见礼,各自笑笑,又与王玄恕打个招呼。 此时的玲珑娇那微蓝的大眼睛在那些蛮族士兵身上转来转去,最后转到了那个蛮族少女的身上,看见那个蛮族少女正笑得花枝轻颤,心中不由莫名地微带怒意。 “等等。” 那个蛮族少女一看见徐子陵不理她,而跟崇汉。 铁骨。 开山他们三个王子打招呼之时。 猛然记起了自己最重要的大事,大叫起来道:“喂,你螟害没有和我比试比试。 你虽然让他们服了,可是我,我还没有服气啊!你快把我打倒!否则我是觉得不会服气!”“把你打倒?”徐子陵一听失笑道:“哈哈打倒就打倒吧!你想怎么个‘打倒’法?”“比气力就不用了,”那个蛮族少女有自知之明,她那大眼睛狡猾地一转,伸出修长的手指,嬉笑道:“比脑筋,就是说,比谁聪明。” “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一个聪明法?”徐子陵一听,更是大笑不止。 众人一听,也哄然而笑。 跟徐子陵比动脑筋,那简直比跟小鸟比飞太内跟鱼儿比游泳好要荒谬。 一个可以问得河南狂士郑石如无地自容,却又可以回答尚秀芳任意命题而作出‘绝对’以联的徐子陵,一个真中有假而假中有真的连环计策可以把以智计闻名天下的蒲山公李密也要上当受骗的徐子陵。 竟然有人要跟他比聪明?大家一听,都来兴趣了。 都尽量靠过来,想看看这个蛮族小姑娘到底是如果跟徐子陵比聪明的。 “我做一件事情。” 那个蛮族少女神气兮兮地用纤指一点徐子陵,哼道:“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算你输了。” “这个……”徐子陵微一思考,转而大笑道:“那你是要先做对吗?”“当然。” 那个蛮族小姑娘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笑不止道:“我先做,然后你轮到照做,如果你做不了,那你就不算聪明,你得听我的!”“我做到了呢”徐子陵反问道。 “那我听你的。” 蛮族小姑娘心思极简单,不假思索就把自己给卖了。 “那让我看看你能做什么?”徐子陵大笑道。 “看着。” 那个蛮族小姑娘忽然把身上的藤甲一分,露出里面的皮衣来,那皮衣上面也有大大小小的银饰,有月形,有星形,有珠形,有串形。 有链形,数不胜数。 不过这不是小姑娘要做的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小手一伸,穿进她皮衣之下的酥胸里,轻轻地动了一下,再轻巧地抽出来,一看众人的下巴全部都掉在脚面上了。 更是得意洋洋地冲着徐子陵道:“轮到你了。” 众人一下子让这一个小蛮族姑娘打倒了。 真够大胆。 真够绝的。 她是怎么想到这一个损招的呢?难道真不成要徐子陵当着大家的面去摸她的酥胸?“到我拉?发达了!”徐子陵向那蛮族小姑娘伸出手,嘴边还带着不怀好意的阴笑。 众人一看,更是全部倒地。 对于一个小无赖,还有什么办法治她呢?那就是用大无赖的方法!不过徐子陵能当着大家的面也可以伸出万恶之手,那脸皮简直……“停。” 那个蛮族小姑娘忽然大叫一声,双手护在胸钱,微到着惊吓地扬声道:“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只要想重复一下刚才有人要我做的动作。” “柳姨。” 蛮族小姑娘一件不好,马上大呼求救道:“柳姨,他是不是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就叫做什么?”“他如果做了,那就是登徒浪子。” 那个宋鲁的小妾柳箐微笑地安慰她道:“徐公子他是正人君子,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不会来真的,你不要害怕。” “是吗?”那个蛮族小姑娘一听,大为高兴地哼哼道:“原来是吓唬我的,我就知道……你摸吧!”她自听了柳箐的安慰。 马上极大方地挺起傲人的酥胸,凑到徐子陵面前,向他的大手凑去,直像个骄傲的小孔雀。 众人一看,又让她一下子放倒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徐子陵装着大色狼的样子,问。 “摸吧!”那个蛮族小姑娘有恃无恐地哼哼道。 “那我就真摸了?”徐子陵又问。 “赶快摸。” 那个蛮族的胜男小姑娘得意洋洋地哼道:“你不摸就算你输了!”“在摸之前,”徐子陵忽然快问道:“我想问清楚,你刚才都摸了什么?”“我的小银坠。” 那个蛮族的胜男小姑娘得意忘形地道;“你不敢摸,是不是?你摸不到,是不是?你快快认输。 你比不过我,你输了。” “这条小银坠真是幸福啊!”徐子陵手中拿着一条在晨光下闪烁不止的银坠子。 笑嘻嘻地道:“啊。 上面有小美人的体温和芳香,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幸福了……。” “你。 ……”玲珑娇再也忍不住了。 飞身上前大嗔道:“你真的摸了她的胸?你怎能这样?”“不!”蛮族的胜男小姑娘却反驳道:“他没摸,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喂,你怎么拿到我的银坠子的?快换来!”“你说认输了。” 徐子陵晃动着手中的银坠子,笑嘻嘻地道。 “不。” 蛮族的胜男小姑娘小脑袋一歪,很快又想出一个鬼主意道:“你得做一个我做不到的事情,否则我绝对不认输。” “你还真缠人。” 徐子陵喃喃自语地在地上捡了一快石头,在手心抛一抛,再递到那个蛮族的胜男小姑娘地面前,微笑道:“难度高的你来不了,来个简单地。 来,在上面咬一口。” “我不。” 胜男小姑娘绝对不上当,她大力摇头道:“那是石头。” “我可以在上面咬一口。” 徐子陵放到自己的嘴边,轻咬一口,还大叹道:“好甜。” 众人看见徐子陵的手心里只有一个不知名的果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缺口,露出雪白的果肉来。 哪里是咬石头,皆大奇莫明。 胜男小姑娘抓住徐子陵的手,看了半天,奇道:“石头呢?我明明看见是石头的。” “要不你老咬一口。” 徐子陵手一翻,把手中之物递向胜男小姑娘,可是等他张开手,那果子又变成了一个沾染泥土的石头。 徐子陵微笑道;“不要客气,很甜的。” “这还是石头。” 胜男小姑娘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石头跟果子的分别,她如何会咬一口那个石头。 “那我再咬一口你瞧瞧,看看这是不是石头。” 徐子陵放到自己嘴边,石头变成了果子,一口下去,那爽脆的声音能把人的口水引出三尺长。 众人一看,又绝倒了。 “你来一口?”徐子陵把石头递向胜男小姑娘,微笑道:“你不来?那就表示什么呢?你做不到对吗?”“你赢了。” 胜男小姑娘带点泄气的道:“你一定骗人,我不相信石头可以吃……”“你试试咬一口。” 徐子陵蛊惑未成年少女道:“闭上眼睛,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保证不骗你!对了,真听话!是不是很甜呢?我没骗你吧?哎呀,不要太大口,你咬到我手了……”跳至 第三百六十五章 阴险战术 第三百六十五章 阴险战术林中空地处,有数十个宋家的年轻高手正在布置,在空地处摆上一地的兽皮,上面又摆上了些酒食。 蛮族士兵们则在林外就地坐下,他们本来对食物的要求就不高,只要有酒有肉就行。 几十个蛮族的士兵自林中一人扛出一只野猪野牛之类的肉食,那些蛮族士兵围上,每人割一块,一下子就分光了。 至于喝酒,他们大多在裤腰上自带有酒囊什么的,没有的也轮流交换而饮。 徐子陵、宋鲁、杨公卿、破锋寒、宋师道、王玄恕、玲珑娇坐一边,对面则坐着柳箐和那个蛮族的胜男小姑娘、崇汉王子,铁骨王子、开山王子等坐在对面。 他们虽然人才,但位置却狭窄,因为崇汉王子他们的身躯一个就比得两三个人。 “三天前我们就来了”宋鲁捊须微笑道:“因为带着他们,不便进城,而且落下他们,还真怕若出点什么事来,所以就没去着子陵你。 他们虽说训练两年了,可是真不知还要教他们多久”“主要是话,难学。” 崇汉王子抓抓头颅的光顶,苦恼地道:“俺打仗可没有问题,就是说话,不好。” “那你就少说话。” 徐子陵大笑道:“多砍人。 看你腰间的那刀,是开山刀吧?”“好眼光。” 崇汉王子一听徐子凌知道自己的宝刀,差点没有乐得找不到北了。 “李密现在号称数十万大军。” 宣永禀告情报道:“可是真正数量只是十万人多一点。 大军分成四师,三师分别驻于金墉城外的三个木寨。 每师约有二万人,大多是训练未足的新兵和老弱之辈。 只有驻扎于城内的四万人才是随李密打天下的精兵,由祖君彦,王伯党。 斐仁基作统军。” “他不会像表面如此简单。” 宋鲁听了先是点头,然后又沉凝一下道:“虽然世人传他惨胜宇文化及和非方狼族于童山。 可是真正损失多少,谁也不清楚。 这一个李密如果在背地里没有留一手,没有在暗处藏起自己的真正实力,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因为瓦岗军一直防范外围势力,我们所能探知极少。” 杨公卿不无担心地道:“万一他还有实力来攻洛阳。 那岂不是……”“他就算有兵,也绝对不会来攻洛阳。” 徐子凌摇头道:“因为他没有将,真正攻下洛阳地大将。 而且也不会吧这一个奇功让给任何一个手下,以他地谨慎,不攻下偃师,是绝对不会大举进攻洛阳地。 当然,小型地部队骚扰那相信是有地。” “瓦岗军有很多大将啊!”玲珑娇搞情报地,自然通透。 她奇问道:“瓦岗军中,单单瓦岗四杰就无一不是大将之才,有沈落雁,徐世绩,王伯当,祖君彦。 此外还有名士魏征,大将斐仁基,单雄信,程知节,秦叔宝,陈智骆,樊文超,邴元真等人,无一不是独当一面之人,如何会没有大将?”“李密现在还能信任地人,只有原班蒲山公营地人。” 徐子凌淡笑道:“就是原班之人,李密也不可能尽信,他一生都在谋夺别人,又怎么放手给别人如此建名立业?”“李密最强之处。” 宋鲁又捊了捊他因为打赌而剪掉地短胡。 沉稳地道:“在于他有重甲精兵,当初大兄也是因为这一点。 觉得他最有希望,才考虑与他联手地。 人数说出来都颇是吓人,约在三万之众。 训练极其深良,大半身披重甲,有巨盾兵刀盾兵阵前抗御,有刀斧手长枪手抢攻,夹杂巨弓手三四千人,据说就是他们这一支重甲部队,把近万支援宇文化及地北方狼族骑兵围歼掉,才获得童山之胜地,如果不是李密书信给大兄说明情况,展现实力要求与大兄同盟,否则大兄又如何会一直如此犹豫。” “人数三万地重甲步兵?”杨公卿听了,直觉头皮发麻。 他能想像到三万重甲步兵在巨盾地护佑下一齐踏步冲锋地恐怖情形,那种钢铁洪流根本就无法阻挡。 平时只能一两千人地重甲部队冲锋,都已经势如破竹了,现在对方暗藏有重甲数万,这一仗还如何打?“李密地重甲步兵我也知道一点。” 徐子凌却微笑道:“知世郎王薄就是让这支部队吓地要收山的,不过真正让我感到棘手的是李密的蒲山公营那几千人忠心精锐,而不是他的重甲步兵。” “子凌有何妙策?”宋师道目现奇光,问道:“快快道来”“重甲步兵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 徐子凌呵呵一笑道:“那就是速度。 如果正面冲突,的确谁也不是他们对手,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硬碰硬呢?我们为什么要以及之短以攻敌之长呢?相反,我们要利用对方兄动缓慢这一个特点,打闪电战,打游击战,打骚扰战,打拉锯战。” “要胜重甲步兵。” 徐子凌指一指远处正在歇息吃草的马匹道:“首先我们得把速度提高,打仗一般都是这样,谁有速度谁就有主动权,谁有主动权,那么谁才有可能胜啊,塞外民族机动大,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有马,有高速度,一旦打不过,也可以呼啸而走。” “说一说你刚才说的那几个战术。” 破锋寒也来兴趣了。 “闪电战。” 徐子凌竖起一只手指头,解释道:“顾名思义就是像闪电一样快捷,一击就走,以最强之势速攻对方最弱之点,一击而走,或将敌人一击而溃。 这就是闪电战。 游击战,那就是不守一城一地,而在大地之上到处寻觅战机,四处开花,多点攻击,分散和消弱敌人的实力,保存自己的实力,这种战法对于弱势或者实力相等的情况下最好。” “骚扰战,那就是永远不跟敌人的主力正面交锋,让敌人追着自己,严重地消弱他们地士气和消耗他们的储备。” 徐子凌接着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道:“打仗就是花钱,士兵要吃饭,要军饷,要武器,要装备,也就是说,战争有各式各样地需求,才能真正发起,人越多,消耗地东西就越多。 如果以极少地人数,日夜不停地骚扰对方,一时消灭对方地斥候或者小股人马,一时烧掉对方地后勤粮草,甚至攻击对方属下地人民,让敌人长期在恐慌之中,那么敌人再强大,也会一点一点地托跨,这种战术很阴险,不过需要地时间比较长。 适合自己在完全弱势时使用。” “拉锯战。” 徐子凌微笑地竖起第四根手指。 道:“这一种战法也很阴险,在弱势强势时都可以使用。 但唯一条件就是,务必让敌人相信你跟他的实力是相近或者相差无比地情况下使用,这种战法不论攻击还是防守,都可以使用。 不跟敌人正面硬碰地情况下,死死地拖住敌人,在对方松懈地时候狠咬,当对方反击地时候则迅速脱离,但并不远循,而是像拉锯一般,用不离不弃地方法缠斗对方,敌退则进,敌进则退,敌弱则攻,敌强则循。” “这四种战法。” 徐子凌缓缓道:“就是我们即将拿来对付李密的战术。 也是师道大哥日后用来对付那些城外异族的招数,万里之遥,绝不可与敌硬撼,因为自己一方每损耗一人,那都是莫大的损失。” “有此良策。” 杨公卿拊掌而呼道:“李密小儿该有一败也!”“可是如果李密重甲步兵强攻偃师,那如何是好?”王玄恕忽然问出这一个问题来,让众人一愣。 “如果用重甲步兵攻城,那肯定是无坚不摧。” 徐子凌微笑道:“不过李密会心痛死的,呵呵,李密有天下之大志,对手不尽是我们一个,如果他想攻下偃师,绝对只会用新兵杂兵,绝对不会动用精兵强攻,否则会得不偿失。 因为就算抢攻下偃师,还有天下最大的洛阳坚城等着他,还有天下群雄的势力等着他,所以,李密的重甲步兵现在可是宝贝,绝对不会用来攻城。” 荣阳城城中一处军营重地,大帅帐中,一身白衣的沈落雁正在伏案急书,四个大将在下首端坐静候。 等疾书完毕,沈落雁于边上的笼中取出一鸽,轻轻把那纸条卷起,纳入鸽子红脚上的银环竹筒中,然后再轻轻地抚摸一下那个可爱地小东西,再轻抛,让那个小鸽子冲天飞去。 几个大将对于沈落雁地举动熟视无睹,个个端坐不动,有若泥偶。 “叔宝。” 沈落雁回坐上首帅位,忽然轻问道:“你那边准备好了没有?”“回军师。” 金甲黄脸背插双锏又一脸酷容地秦叔宝微微点头,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军师放心。” “你们呢?”沈落雁听了,沉吟一会,又问另外三人,道:“你们地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如将令。” 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不过他们得回答却没有让沈落雁开心起来,反倒有些奇怪和担心,颦起了远山般得黛眉,好久不语。 “事情有点奇怪。” 好半响,沈落雁才轻轻摇摇头,用一种自己才能听清楚得声音,颇带疑惑得道:“事情太顺利了点……这似乎太不正常。” 就在此时,军营辕门外面尘土飞扬,来了一大骑人马,骑蹄声如雷鸣震撼。 辕门得守卫阻止不得,直让那一骑来势汹汹人马直闯而进,只见一个白马将军率众而来,直冲沈落雁得帅营。 十数位士兵想挺身阻止,可是一见是来人,却又缩了回去。 因为来得,正是瓦岗四杰众得最英俊最年轻最具帅才最得李密宠信得大将军徐世绩。 他与数十们亲兵飞身下马,直入沈落雁得帅营,向帅营边上得守卫大喝道:“奉密公之命,暂时接受沈军师手中所有职权和兵力,汝等全部放下武器,集合营地中央,等候命令。” 跳至 第三百六十六章 涉嫌通敌 第三百六十六章 涉嫌通敌“为什么?”沈落雁让上前护卫的士兵们退下,轻问道。 “沈军师涉嫌通敌。” 徐世绩严肃得道:“密公有令,沈军师自现在起,不得离开荥阳半步,也不得随意离开本将军的监察范围,直至密公回到荥阳解除命令为止。 以秦叔宝为首的四将,你们也必须交出手中的兵符军印,一律解甲归田,等候魏征大人清查的结果,再行决定,如有违抗者,拿下,狱禁。” “证据呢?”沈落雁淡淡的问道。 “你飞鸽传书,与敌通信。” 徐世绩沉声道:“本将军亲眼看到鸽子飞出荥阳城,沈军师还有何话要说?”“放飞一只鸽子可以代表什么?”沈落雁微笑道:“徐大将军为什么不把鸽子射下来看看上面都有些什么内容?那样不是更能证明我是否通敌?”“密公吩咐。” 徐世绩微哼道:“在偃师大战期间,沈军师的鸽子要一直飞向敌方,不能中止,如果沈军师不愿如此,那就让本将军代劳发放情报。 来人,请沈军师回家休息,不得本将军命令,请莫要让人打扰沈军师。 在偃师大捷之后,密公自然会来见沈军师的,沈军师请。” “这样吗?”沈落雁笑了,微微一笑,忽然轻问道:“是谁告诉密公说本军师通敌的呢?”“是我。” 那个一直追随着沈落雁的丑陋健妇上前一步拱手恭声道:“是我,小姐。 密公有令,如花需要把小姐您的一切事情真实上报。 如花不得不从。” “做得好。” 沈落雁听了,点点头,赞许道。 “小姐过奖。” 那个叫如花的丑陋健妇再把腰弯一些,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洛阳五十里处的一个前哨战。 哨站不远处,有一个小码头,本来这是用来借以百姓或者军队渡江而设的,平日最多只有三四只小船。 但今天却有十二只巨大的战船鱼贯的停泊其上,长长如龙。 哨站的上面,扬着一面黑旗。 黑旗中间有一个白印,上有一个绿色的‘江’字,极其气势,不知由当世哪位书法名家重笔挥写。 这,是江淮军特有的标志,这是江淮军的军旗。 有了这一面旗在,那就代表有江淮军的存在。 旗下有一人,伫立。 高冠宽袍,身材高魁,大袖飘飘,气度非凡,在阳光之下,那古朴沉凝的脸有着威严的俯视苍生的气势。 他目视远方,远方一路轻尘飘扬,数千人在健步如飞,迅疾如风般向这边而来。 奔在最前面的有数百骑之多,人人骑术精湛,在奔驰之中,尤能保持着如流不乱的长蛇阵型。 马蹄声几乎整齐如一,跟后面步卒的那种整齐的踏步声相映成趣,也有一种莫名的气势,让人心中感到极其的震撼和不安。 高冠男子没有看那几百骑兵,也没有看那后面的数千兵卒,他甚至不去看任何其他人。 他的目光,只看着一个人。 看着他。 在数百骑兵的前面,他与近十骑策骑在前。 在阳光下,他显得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英气迫人。 在他的身边,虽然也不乏高大英伟之人,不缺乏凛烈威猛之士,但高冠男子只看着他。 因为,他才是一军之魂。 只有他,才系着身后整一支军队,只有他,才真正融入那只军队里面,用他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化为那支军队的气息变化,直接影响军队的全部。 只有他,才会让高冠男子感到惊讶和凛然,亲切和愉快。 作为对手,他成长的速度简直让他感到惊讶和凛然,特别是他的智慧,他的能力,他的成功,他的人缘,他的年轻,他一切种种,都让高冠男子打心里羡慕不已,也微微有些凛畏不安。 不过,在高冠男子的心中,最多的却是亲切和愉快,因为,每一次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亲人,看见了年轻的自己,看见了自己的弟弟一般亲切。 这一个年轻的小子,总是能让他打心底里笑出来,能把他的顾虑和理智消减到最弱,因为,这个小子是那般的人畜无害,是那般的可爱。 “徐小混混!”高冠男子一看那个年轻人,禁不住笑了,在哨站顶上大吼道:“留下买路钱!”“杜大总管怎么不干总管干起山大王了?”徐子陵一看哨站顶上的杜伏威,也哈哈大笑道:“虽然听说山贼这一个职业很有前途,可是杜大总管转行也转的太快了吧?啥时候干上的?”“老子本来就是山大王。” 杜伏威大笑道:“抢劫!妈的,出洛阳时还才一百多人,龟孙子似的让人赶出来送死。 现在才出洛阳几十里,就收了三四千人,让你这样一路收人,如此下去,李密还有得打?老子实在看不过眼,所以决定抢劫!”“听说李密有十数万大军。” 徐子陵一听,更是大笑不绝道:“随大总管抢个够都行,就是不知杜总管看中哪一块肥肉?你是大混混,我怕了你,你开口就行。” “单雄信。” 杜伏威开出条件道:“单雄信和他那两万人归我了。” “不行。” 徐子陵摇头,一口拒绝。 “裴仁基。” 杜伏威又试探的说出一个名字。 “更不行。” 徐子陵还是摇头。 “程知节。” 杜伏威强忍下心中的怒火,又说了一个名字。 “这个嘛,不行!”徐子陵还是没商量。 “喂小子。” 杜伏威大怒道:“你别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么贪心小心噎死你!那你说,给我哪个?”“陈智略和樊文超。” 徐子陵微微想了一下,道:“一给你就两个,也是大将之才,不要拉到。” “加上魏征。” 杜伏威听了,也微微沉思一下,还价道:“老子全听你的不亏大了?得加上这个魏征,否则小心老子翻脸!还有,你得给老子弄点战马和兵器,分多少金子老子不要了,直接换马和兵器。” “没门。” 徐子陵一副营业时间结束,要关门不做生意了的样子。 头一歪,理也不理杜伏威。 “跟你这个小子谈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妈的,那魏征不要了。” 杜伏威换了一个条件。 吼道:“可是你得给老子船,最少一百条快船,中型的五十,大船也有二十,否则老子就拉兵回历阳,看你小子怎么玩?”“瞧你说的。”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老杜,我跟你什么关系啊?自己人嘛,有什么都好商量是不是?咱们枪头只管对着李密,不要内斗,让他们看了笑话。 魏征给你也没用是不是?要船好。 你最差就是水军了,你要船算是要对了,可是你现在没多少会行船的士兵,你要那么多干嘛?”“少一条船也不行。” 杜伏威很蛮横的吼道:“老子喜欢要来闲,不行吗?”“行,你牛。” 徐子陵失笑道:“老杜你开了金口,我能不给吗?不过数量那么多,我一下子可变不出来给你,你自个慢慢找小公主要去吧!一定不会少你一条船!”“小公主?”杜伏威听了之后,吓出了一额的冷汗。 不禁带点喃喃自语的道:“小公主可没这小子那么好糊弄,这下看来得想个好法子才行了……”分成谈好之后,心情马马虎虎的杜总管招待了一番众人。 其间宋鲁与这一个袖手乾坤杜伏威虽然相互久仰,却还是第一次见面。 一见投缘,多喝了两碗,耽搁了不少时间。 不要说王玄恕这种粉丝级别的人物,就是老将军杨公卿对徐子陵都简直带点崇拜了。 前头还在竟陵打得江淮军落花流水,打得这个杜大总管灰头土脸的,转眼又跟他谈起合作来了。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那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杨公卿一辈子也没有看过利益的成分是这样谈成的,没有计较钱银的多少,没有任何的顾虑和虚伪成分在内的东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就要,想拒绝就拒绝。 在那两个人的眼中,人才竟然是最重要的,而不是金银、士兵、地盘或者美人什么。 杜伏威竟然一点地盘也不要,反倒要些装备,战马是昂贵物就算了,难道他们江淮军就穷得连船也造不起?难道连兵器也没有?可是杨公卿走近哨站时看见,差点没有吓了一大跳。 传说中穷得响叮当的江淮军不但全身披甲,足踏铁头皮鞋,胫甲护臂一应俱全,而且背弓挂箭,人人手中都有一把大刀,腰间还别着一把匕首,背后甚至有一个小包裹,背了鼓鼓的一大包东西。 这个样子不但不像传说中的穷得四处抢劫的江淮军,简直就像宫城里的禁卫。 更让杨公卿震惊的,还不是杜伏威的亲卫是如此打扮,哨站下列队的上千士兵人人如此打扮,除了远处明显是工兵杂兵的人身上打扮稍差一些之外,杜伏威竟然拥有上千个比李密那个重甲步兵还要夸张的甲卫。 这怎么可能?“怎么养?”杜伏威带点自豪的向徐子陵道:“我的铁甲骑卫,比起那个人玄甲虎贲不差吧?”“大总管是不是说……你这些都是骑兵?”玲珑娇简直要吓昏了。 “如果不是骑兵。” 杜伏威理所当然得道:“一千人能干些什么啊?老子人再少,也有四五万人,挑一千人做骑兵还挑不了吗?你们那个王世充大人猪头一般,听说都有两千多精英骑兵,我才一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比起洛阳的皇城骑兵。” 徐子陵微笑道:“你的这个什么铁甲骑卫要好点,但比起那个人的玄甲虎贲那没得比,你们这一千人打三四百人还差不多,不过你的红带执法团倒勉强可以一拼。” “现在还是不是我的都不好说。” 杜伏威一听就极为不满道:“小子,有借有还,别学某人借荆州!”“你们在说什么?”玲珑娇奇问道:“什么玄甲虎贲?谁有这种名称的骑兵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说你也不明白。” 杜伏威最怕跟小姑娘纠缠不清了,大袖一拂,拉宋鲁拼酒去了。 跳至 第三百六十七章 李密之变 第三百六十七章 李密之变“这个盔甲似乎很薄很轻。” 王玄恕走到士兵的身边,看了半晌,小声的对跋锋寒和宋师道两人道:“穿在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太重的负重感,但很是坚固,防御力没减多少。” “跟乌士族的藤甲有些相像。” 宋师道点点头,微笑道:“你身上面有不少的小孔,他们的盔甲是一环环连织而成的,箭穿不透,但是可以减少很多重量,而且带点柔软性,可以使人行动自如,不会是铁板一块固定人的动作。” “还可以散热。” 跋锋寒一针见血的指出重点。 “这是小公主那边新出的盔甲。” 徐子陵微微得意的道:“虽然是尚公他们制造,但是我设计的,怎么样?”“比不上我们的藤甲。” 蛮族的胜男小姑娘哼道:“样子也丑,一点儿不好看。” “……”众人无语。 十二艘战船,鱼贯驶出,沿洛水湖,向偃师方向驶去,由于是顺流东放,故船速极高,一泻多里。 从洛阳至偃师这截水道,途中两岸制高处均置有哨站,监察水道的情况,从安全上绝无问题。 江淮军远比宋鲁带领的蛮族来的更早,虽然轻骑前来,但是杜伏威亲自出动,足足用船运了三千多杂兵和工兵来维系这一整个组建不久的铁甲骑卫的自由运作。 他们已经把沿河一带变成了他们流动的后勤补给基地。 因为有了十二只自东溟小公主那里借来的新战船,杜伏威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洛阳的地边上,神鬼不察。 杜伏威可不是宋鲁,只是把一路遇上的斥候抓起来派人看好,他根本就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农民还是别方派来的斥候,为了保护他铁甲骑卫的秘密,他一概杀掉在野外游走的人,他可不想想让天下人知道他有一支武装有飞马牧场战马和东溟新式武器装甲的铁甲骑卫。 为了这一千人的装备,他足足用了几万人来讨好小公主,让徐子陵一夜成名。 虽然说那也是必要的换血之举,可是如果不攻打竟陵,那几万人能攻下李子通大半的地盘。 可是为了这些最新的马刀和铁甲,为了日后的长远大计,杜伏威甘愿连名誉也陪上了。 足足倒了四万人在竟陵城下,才换得这一千人的装备,可是想已知是何等之珍贵。 对于日后,杜伏威早就想好了。 一个连宋家也下大力气支持的人,一个坐拥有飞马牧场的战马,东溟派的兵器,扬州的富裕,流民亡命支持的人,他绝对会是一代雄主。 既然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材料,那么做一个开国大元勋也不错。 这一个徐子陵小子不是那种忘本之人,跟着他要比关外的大唐,荥阳的李密,洛阳的王世充要好得多,再说,他跟自己臭味相投又同是贫贱出身,就算他当皇帝了,自己的心力也平衡些。 既然没有争霸天下的负担,那么就只剩下争霸过程的乐趣了。 杜伏威觉得自己现在,才是真正争霸的开始,虽然不是自己做皇帝,可是这样更有意思,这样更能享受到沙场厮杀的沸腾热血。 李密不是强大吗?那么就把他干倒,狠狠的打他个落花流水,反正什么都不用自己去操心,只管挫敌,简直太痛快了。 王世充不是富裕吗?抢,抢光他的东西,抢了他的洛阳,有那个徐小子在,有不行,就让他动脑袋。 杜伏威越想越舒畅,他觉得自己又是回到年少做小混混时那种快意和洒脱了,没有负担,一身轻松,就算不做皇帝也可以扫平天下,还可以大叫未来皇帝做小混混,何乐而不为。 杜伏威与宋鲁因为需要对李密的瓦岗军隐蔽起实力的原因,他们缓缓前进,而徐子陵则与跋锋寒宋师道杨公卿宣永等人则着四百骑飞驰向偃师。 直至此时,徐子陵与李密之战,才正式开始。 邙山翠云峰,老君观。 面带黄金面具的李密端坐在上首,可风道人与祖君彦等众将分列左右。 观里大厅,四角皆有小鼎,中间一个巨鼎,鼎中燃有巨香,香气缭绕,浓香扑鼻,让众人似入梦幻之境。 “王世充的动静如何?”头戴狰狞面具的李密用他独有的温柔声音问道:“独孤家的情况又如何?君彦,你来说说。” “王世充怕徐子陵夺权,已经将徐子陵迫出洛阳。” 现在变得出奇瘦削衰弱的祖君彦微咳一声,道:“除了杨公卿原部人马一百多众,王世充并无派出一兵一卒给徐子陵来守偃师。 独孤家答应我们会一直组织禁卫抵御王世充的皇城守卫,杨侗小皇帝也答应如果除去王世充,那么就封密公为护国公和并肩王。” “护国公和并肩王?”李密轻笑两声,叹息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不知道他能否活到哪一天了。” “独孤阀高手颇多。” 可风道人用一种悠扬的声音宣了一声‘无量天尊’,道:“又有五千禁卫,宫城贮备极足,又坚守难攻,守一个月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他们阀中有不少人倒向大唐李家,如果密公不太多疏远他们,说不定会便宜了大唐李渊。” “独孤家无将才。” 祖君彦也点头同意道:“实不足畏惧,密公不必过虑。 倒是那个徐子陵,年纪轻轻却如此可怕,让人不得不防。” “他先不说。” 李密微一沉吟,又问道:“河北窦建德现在如何?”“应该是与王世充或者徐子陵有了呼应。” 祖君彦冷声道:“他们蠢蠢欲动,想发兵我们荥阳,以手下大将刘黑闼为首,正起兵三万,准备远道而来呼应攻击。” “这一支军队不足惧。” 李密却摇头道:“除非我们大败。 否则窦建德绝对不敢与我们交恶。 他们背后有刘武周梁师都还有突厥人,甚至大唐李渊也会插上一手,窦建德有才无胆,顶多他只会做点表面功夫,看看能不能捞点残汤剩羹之类,不足道也。” “那个刘黑闼是个将才。” 一个坐在祖君彦下首的将军忽然插口道:“此人在北方与宋金刚齐名,作战之风极为大胆,勇猛无比,每战皆不惜身犯险境,密公不可不防。” “世绩在荥阳。” 李密微微叹息道:“荥阳无忧。 倒是为了她,我得把世绩如此良才之将留在荥阳,真是叫人叹息。 如有世绩在,吾如虎添翼,可惜……”“沈军师虽然外间时有传闻,但这很有可能是敌人计策,让密公猜妒,自损臂膀。” 祖君彦微咳一声,小心翼翼的道:“她虽然多次外出,也常与人飞鸽传书,但从来没有谋逆之举,反倒为密公屡建奇功。 君彦不愿相信沈军师是通敌之人,这一次她调守荥阳,也毫无怨言……”“我也不想相信。” 李密轻声道:“但她的行为已经异常,她的心腹手下报告说她数次与徐子陵会面,且态度有如传言般亲近,我也是不得不为啊!有世绩在荥阳陪着她,不管她之前有没有谋逆之举,待我一举消灭徐子陵与王世充,到时她还是我李密的好军师。” “可是如此强剥沈军师与她手下众将的职权。” 祖君彦忧心忡忡的道:“恐人心难平啊!本来原来瓦岗寨出来的旧部就有疏隙,现在一来,大家未免寒心,密公还是召来沈军师在身边吧,这样……”“召她前来,更合她意。” 李密摇头。 带一点冷然道:“大业绝不能坏于一个女子之手,君彦勿复多言。” 祖君彦听了这话,也觉得心中如坠冰窖。 沈落雁东征西讨,与一众手下在其他三杰受创不起时,就是她这一个女子为瓦岗军打下了近半地盘,可是却一言‘大业绝不能坏于女子之手’而监禁。 听李密的语气,如果不是怕影响极大,还有除去此心腹大患之意?”祖君彦想到这里,连嘴唇也带点颤抖,不敢再言。 如果沈落雁要反,绝对不会等到今天,之前无数次机会,她重兵在手之时,她皆无反意,只不过与徐子陵见面交谈,顶多是倾情爱慕,作为一个女子,喜欢一个英雄少年那也很正常,何况她从来没有掩饰,但在无任何谋逆之举的情况下,却以通敌罪名处之。 看来,这是到‘飞鸟尽,良弓藏’的时候了。 沈落雁最大获罪的原因就是功高盖主,以一个女子之身,名扬的让天下皆知,难免为主不容。 沈落雁与徐子陵相识,这一消息传了近两年之久,但李密一直都不曾追究和过问半分,分明是纵容她继续,让天下人所知,然后找机会以此理由下手。 沈落雁虽然现在战功卓越,但远不及之前宠爱,反倒问罪,原因何在?天下人,只有祖君彦一人心知肚明。 他觉得自从李密那次在荒村遇袭受伤之后,就不再近女色或者对这一方面感兴趣了。 自那之后,平时所得美人,皆送手下众将,众人大感恩德,但是祖君彦却能从这里,能从李密的眼里看到那一种东西。 李密似乎在男子的身上观看的时间更久了,特别是英俊的男子,他的目光常常会亲切注视良久,也乐意跟众将长时间的一起交谈甚至饮宴,而之前一直深宠的沈落雁,则可见可不见。 换之而宠的,则是最年轻英俊的徐世绩。 也许徐世绩不觉得异常,但是祖君彦却早有察觉。 薄山公李密,在那次袭击之后,是有一点不同了。 密公变了,他变得有些陌生,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密公了。 祖君彦想到这里,额头微汗,他的脸色更是可怕,惨白暗青,目中越发惧色深重,最后都不敢去看李密了。 徐子陵与众人扬鞭策马,一路急赶。 但当急赶到一个小山谷口时,徐子陵忽然拉住了马匹,挥手让大家停住了奔驰之势。 跳至 第三百六十八章 表演时间 第三百六十八章 表演时间“江淮杜伏威。” 李密忽然问道:“他近来有什么动静?”“据说他与徐子陵大战后内伤不愈,正在历阳闭门疗养。” 可风道人下首有一将军抱拳回答道:“现在沈法兴与李子通正在密议,趁江淮军大败士气低落之际掠劫杜伏威的地盘,巴陵帮的萧铣也派出一个叫香玉山的军师参与此事商议。” “这一个香玉山不是香贵的儿子吗?”李密奇道:“他不是身受重创吗?如何还能代萧铣出议?”“此人生命意志极强,必死之伤都熬过来了。” 那位将军声音微带恶心之意道:“此人让人毁容得简直不堪入目,身上的伤重残缺,不能人道,不过他苦忍不死,谷报大仇。 此人心志阴狠歹毒之极,与林士宏的军师崔幻秀并称江南两大‘阴毒军师’,数度出计,曾让巴陵城人谈之色变,就连巴陵帮周边的人闻之胆寒。” “哼。” 李密一听不能人道,微微哼一声道:“此人若真有诡谋,久留不得,不如早除。” “闻说香贵香玉山你子身上之伤,皆为宇文家所为。” 那名大将又道:“此香玉山深恨宇文家之极,如果不是相隔甚远,他早挑动萧铣攻击宇文家了,有他在宇文家也多一劲敌,何乐而不为?”“王薄呢?”李密又缓缓问道:“难道这个老头还想拖延吗?若不是还念他为天下群义之道,我的重甲兵早就踏平长白了,他莫非还想加什么条件?”“知世郎年老。” 祖君彦连忙接口道:“他雄心不在。 又与密公商谈半年之期。 现在尚早,密公不必过于忧虑。 对于传言,更是不必过信,王薄与塞外狼族不共戴天之仇,是绝对不会与宇文化及联手的。” “久则生变。” 李密用他的独特声音柔柔地轻哼道:“王薄本身残部无力,但还诸多条件,如果不是君彦你苦心玉成此事,我还真有曾考虑过出兵一事。 毕竟攻打王薄部,相信只会是一场远军训练,而不会有太多的损伤。 一直念及他是天下群义之首,才按下此念。” “知世郎有天下义名。” 祖君彦急道:“天下谁皆可攻,唯知世郎部攻不得。” “好了。” 李密忽然缓缓一挥手,道:“王薄之事说多无用。 诸位还是看看眼前之事如何处置罢!”小山谷口。 徐子陵不但挥手让众人停下,还命令众人手持弓箭,准备接敌。 弄得众人一时微微骚乱,因为实在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敌人出现。 小山谷内寂静无声,不要说人,鸟兽也无一只。 众人一看,皆不明白,似乎是空谷,徐子陵为何这般草木皆兵呢?这也太小心谨慎了吧?以这个小山谷的高度深度,根本就埋伏不下太多的士兵。 谷顶不高。 绵草清绿覆地,不像有人践踏过的样子,青草泥地,也不可能有大石翻下,谷中树木稀疏,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下人,徐子陵到底在干什么?谷中寂静无声,没有人声也没有马嘶,这小山谷会有人吗?“有人吗?”王玄应紧张又激动。 策马靠近问道:“我看不到有人啊?”“这里很不对劲。” 杨公卿忽然插口进来道:“如果不是公子停下来,我还不曾留意。 这里太静了。” “这里曾有大量马队经过。” 宣永跳下马抓了一把泥土,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道:“泥土的味道很是新鲜,他们过去绝对不会太久。” “可是地面根本没有马路蹄印啊?”玲珑妖简直让这几个人搞糊涂了。 “你们外族人或者不会用。” 宣永看也不看玲珑娇一声,微哼道:“不过汉人用布包裹马路蹄再用树叶扫掉痕迹这种做法几百年前就会了,虽然痕迹极淡,可是还能看得出来一点点。 这里的确有埋伏。” “小山谷根本就没有人。” 玲珑妖是做探子的,对人的观察简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可是她没有发现在谷中有人埋伏,难道还有比她更强的在隐藏在谷中而不察?有那么多高手埋伏?这怎么可能?她是有特殊原因才给王世充当斥候的,比她更强的人,会可能甘心做一个探子吗?“准确来说。” 徐子陵指着极远处的一棵树微笑道:“谷中只有一个人,虽然我对斥候一门不太精深,不过也不会有人在我的头顶眼瞪瞪地看着我而毫无感觉。 虽然装得很像,但是他不知道真正的好手对别人的目光注视是很**的,他对自己也太自信了!”“这把弓叫做‘穿云弓’。” 徐子陵忽然变出一弓,抛给跋锋寒道:“这把弓能射出直线箭轨,距离能达八百步远,运用真气怒射效果最佳送你了。” “你要我试试箭法?”跋锋寒接过一看,酷酷的脸上微喜,问。 “我想你和师道大哥比比箭法。” 徐子陵又变出一弓,抛给宋师道,笑道:“这把‘飞云弓’虽然不能身出直线的箭轨,但能一弓数箭,对于师道兄日后纵横驰骋大有助佑,以‘换日大法’的六轮真气射出最佳。 你们两人稳中有降射一箭,只要把那个家伙射下来就行了。 不管死活。 徐子陵递给跋锋寒十支血红色的箭矢,又递给宋师道数十支有白羽的超长箭矢,顺手指了一批远处的目标。 小山谷里有一小片稀疏的小树林,其中有一颗长得最高,那是徐子陵指出的目标。 在徐子陵所指的那颗树上,帕布像一只蜥蜴一般紧贴。 他全身披着一种似是半枯又似有着树木纹理的兽皮,比起真正的树皮。 更加神似。 那上面还涂了不小泥污和苔藓。 相信不要说自底下经过的人,就是一只小鸟也分辨不出他是人,还是一张树皮。 他是李密向天下间收集来的隐踪高手,世代相传的伪装衣和潜藏之术是李密军中最出色的探子之一。 |有飞蝎之称的他与飞羽郑踪同属奇技高手,虽然一个追踪一个潜踪,但实力相差无几。 当然,因为潜踪需要更加机密的原因,与飞羽郑踪相反。 飞蜴帕布一点儿名气也没有。 除了极少的几个,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这个飞蜴的存在。 他今天的命令是,当敌人大部分进谷之后,他就悄悄放倒树顶最高的顶枝,让埋伏在小山谷另一面的人围歼这一小股等候己久的对手。 飞蜴帕布不是没有听过徐子陵的大名,不是没有听说过他的神奇之处。 可是他对自己的伪装术有着足够的信心。 而且,他还是有飞蜴之名的帕布,就算让敌人发现,他也可以轻易就‘飞’走。 与平时呼然而过的敌人不同。 今天的对手出奇的古怪,他们就谷不没有进,就已经停了下来。 停下来也不算太奇怪,因为总会有些谨慎的对手会在一些险地作出观望的。 可是这一个小山谷根本不是险地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常,他们为什么要停下来?如果发现了自己,他们知道了有埋伏?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回马逃走?帕布不敢探头多看,他听说过。 高手对别人的目光长时间注视会有感应。 不过他终究是禁不住内心的好奇,而且也为自身的安全着想,他把目光自一个自己挖出来的小树洞里悄悄的看出去。 “好弓。” 跋锋寒大吼一声,手臂绷紧,手指与那巨弓之弦相接,整一张弓在一隈轻微的‘嘞嘞嘞’声中缓缓张开,变圆。 随着提气搭箭,跋锋寒整个人也有如强弓一般绷紧。 他的开弓让人简直惊惧非名,以跋寒这样的高手,想拉开这一张弓还要如此正式运气使劲。 这都是什么强弓啊?等另一边纵马而出的宋师道也侧身拉圆巨弓,反搭上白羽箭。 众人简直连呼吸也停歇下来了。 “啸”一红一白两支利矢忽然消失了,众人只觉得整个空间猛的让什么一抽一震。 仿佛空间也撕裂似的,却压根看不见有箭射出,只是看见跋锋寒和宋师道两人已经放手。 天地间有一种思维能力微的撕裂的声音若有若无,让人不容易觉察,更容易忽略。 当飞蜴帕布看对方开弓搭箭的时候,他简直就想大声发笑。 在六百步的距离,别说没有弓箭射得到,就算射得到,也不可能洞穿自己面前抱着地这棵桶口粗的大树。 这些人一定在试探,一定是在吓唬自己,让自己吓得跳出去,从而坏事。 他们在诓自己出去,一定是这样地。 此时极远处,似乎有东西闪了一下。 帕布来不及定神细看,就觉得自己的喉咽有什么东西噎住了,想喘气喘不过来,再觉得胸口开始有些微痛,然后身体忽然气力在飞速消退,手再也抓不住树杆了。 他惊恐发现自己离树杆越来越远,咽喉间忽然有一股血泉喷射出来,再在耳朵里听到一种古怪的声音,这种声间很熟悉,是弓箭破空的嘶叫。 帕布此时才恍然大悟,自己中箭了。 他重生地摔倒在地上,圆睁着双眼,看着血红又在迅速变得黑暗的天空,他想大叫,敌袭,敌人发现自己这边的踪迹了,可是口中喷出来的,却是一道血瀑。 跋锋寒和宋师道射出箭之后,众人等了半天没有看见动静,正想疑问,忽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自树上掉了下来,带着一道血瀑,真挺挺地摔在地面上,再也一动不动。 众人的下巴一下子吓得掉在脚面上了。 六百步,最少有六百步的距离,可是两个人的箭不但射了六百步,而且还穿树而过,射杀了树后的人。 “好宝贝。” 跋锋寒第一次对他的刀剑之外的兵器露出了极欣赏的表情,禁不住亲吻一下手中的巨弓,劲指轻弹在那绷得极紧的弓弦之上,大赞道:“比风还快,比剑还利,不愧有‘穿云弓’之名。” “我的箭没有射中咽喉,只射中身子。” 宋师道也出奇的兴奋道:“虽然输了,但还是让我挺高兴的。” “现在。” 徐子陵微微一笑,对众人道:“在小山谷对面那一大帮人想必是等急了,现在,该是大有上场表演的时间了。” 跳至 第三百六十九章 谁人中计 第三百六十九章 谁人中计埋伏字在小山谷另一边足两三千之众,在一面斜城之上,几乎人手一骑。 为首者,正是瓦岗军四杰之一,王伯当。 在王伯当身边的,是元文都的得力手下杜干木。 再边上的,则出奇的半是外族胡人,这些胡人的为首者是之前在荒村里与祖群彦李密一道设计陷害翟让的突厥人“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铁雄。 “发现了?”听到马蹄声沉寂下来,悍狮铁雄第一个忍不住了,低吼道:“他们发现我们了?怎么停下来了啊?儿郎们,快,准备出发…….”“不要急。” 杜干木连忙阻止道:“铁雄将军,这是正常的逢谷不乱过,遇林不乱入,见河不乱渡,上山不乱扎,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军法。 敌人有那个狡猾如狐的徐子陵,要是不停下来那才叫异常呢!帕布的军讯树还没有放下来,相信他们没有下马,或者悄悄进谷埋伏,我们不能现在就暴露。” “汉人打仗就是麻烦。” 身材极其魁梧的“悍狮”铁雄让杜干木一通抢白,不满的哼道:“其实何必那么麻烦,我们两三千个儿郎一冲,他们那几百人还会碾成齑粉?我们突厥人打仗从来不那么麻烦,还不是天下无敌?”“那是在你们大草原。” 王伯当一听,不同意了,微微沉声道:“这是有山有水的中原,在这里,不是单用蛮力就可以的。” “你说我只有蛮力?”铁雄一听,更恼了。 “住口。” 颜里回一挥手,压下铁雄的嚷嚷,仔细地辩听一下道:“事情似乎不妙,我似乎听到了极轻微的弓箭声。” “诈敌之计。” 杜干木点了点头道:“一会儿他们应该还会大叫。 表示看到我们了,想诓我们出去。” 果然,杜干木的话还没有完,就听到徐子陵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回荡在整个小山谷内。 “瓦岗军的朋友。” 徐子陵在大声喝道:“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们了。” “埋伏在山谷另一边地朋友。” 跋锋寒也大喝道:“给我滚出来!不要再藏头露尾了!”铁雄一听大急,又想带人冲锋,不过却让颜里回用冷冷的目光瞪得缩回去了。 杜干木把手放在嘴唇边示意所有人不得出声。 就连边上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儿,也让主人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马鬃,让它们尽量安静。 王伯当则趴在地面上,聆听着对手的动静。 小山谷的另一边,听到徐子陵又喝了三遍,把瓦岗军中许多人名都点了一遍。 仿佛亲眼看见,听得那个悍狮铁雄眼皮直跳,特别听到王伯当名字的声音,更是双拳紧握。 但是王伯当却很沉得住气,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仿佛他不叫做王伯当一般。 “他们来了。” 王伯当自地面上缓缓起来,轻轻地道:“这一个徐子陵”还真是小心。 这么一个小山谷,也如此谨慎,如果不是洛阳那一个老家伙向我们泄露了他的行踪,还真……来了。” 小山谷中蹄声如雷。 最少也有上百骑鱼贯进谷的声音。 谷中最高处,有一个小小地顶枝,无声无息地放倒了,王伯当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与飞蜴帕布约定的‘军讯树’,此树一倒,证明敌人大半已经进谷。 现在敌人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了,现在已经到了出击的时候。 “儿郎们……”铁雄一看马上可以冲锋了,又想带队第一个冲出去强功。 “等所有的人进谷。” 王伯当冷冷地下命令,道:“杜将军一会儿进攻开始时。 带五百骑绕路,绕到小山谷的另一侧。 在右边那条小河边,你们缠住他们逃窜的残部。 颜里回将军带五百众向另一侧绕去。 你们地这边路更远,但是只有一条小路,如果真的遇上了那肯定能缠住敌人的。 铁雄将军……”“我不绕路,我要冲锋!”悍狮铁雄怒道:“我们突厥的汉子从来也只有冲锋陷阵的英雄,没有看见敌人就绕路的懦夫,我绝不绕什么路!”“如果你还敢驳我军令。” 王伯当脸沉如水道:“我就斩了你。 你听着,绕路这种事情不是你这种白痴所能胜任的,你只有冲锋陷阵的蛮劲,不要在这里吵。 你带一千五百众,自小山谷口堵住敌人,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一个敌人走漏,否则,我就砍了你的头。” “你……”铁雄的眼睛简直可以喷火。 “说‘得令’。” 王伯当轻轻地拔出剑,哼道:“否则我就动手斩人了,你莫要当密公地赐剑是鸡毛。” “得……得令。” 悍狮铁雄愤怒地低吼,屈辱地应诺道。 “其余四百人。” 王伯当挥剑一指前方,道:“分成两队,翻上两边的山侧,你们所要做的,就是阻止敌人由山顶处逃跑。” 谷中蹄声如雷,一片混乱,显然有数百骑同时在踏进谷中,敌人已经彻底中计而不觉。 最先的骑队,已经接近这边的谷口,为首者,就是徐子陵与跋锋寒。 “进攻。” 王伯当飞身上马,开弓搭箭,向徐子陵射出三支劲失。 三支劲失在空中呼啸着,撕天裂地前进,飞钉向徐子陵的头喉心三处,及其精准,远远未至,那气机已经完全将徐子陵锁定。 王伯当的神射发起了进攻的号角,所有的人皆在斜坡下翻身上马,带着震天巨吼,急袭向徐子陵他们一行人。 其中冲锋的最前者,乃是那个悍狮铁雄。 徐子陵一见,马上拉马,让身后众骑停歇下来,但是一时之间,身后奔骑不可能一下子停歇下来。 就算看见有埋伏,也被迫地在徐子陵身边积聚了一大群的人。 甚至不少人因为收势过猛而跌倒在地上。 总之,场面一片混乱。 这边,以突厥人地速度最快,打马扬鞭,飞快地奔出,刹那间已经将距离拉近了不少。 “撤。”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化作千百道金芒,挑飞王伯当的怒失。 向身后地众骑大吼道:“后军转为前军,撤。 前军,留下十人,与我阻敌。” “杜将军颜里回将军。” 王伯当现在确信对手真的已经中计,落入陷阱之中,发出命令道:“两位将军依计行事。 郑踪,能不能在这一仗杀掉徐子陵,现在就看你地了。” 王伯当身边,一个肩膀上有只古怪斑彩精灵小鸟的中年人,脸露出一丝笑容,却不回话,只是微微点头。 徐子陵那边地人,反应不算慢,他们由一个老将带领,迅速折回谷中。 在数十人,则紧紧跟着徐子陵和那个跋锋寒。 横马怒目,张弓搭箭,意图阻击飞袭而来的突厥狼骑。 随着两边人的越来越近,弓也变的越来越圆,那利失一触即发。 洛阳城,尚书府,一身龙袍的王世充正据座而高坐,意气风发。 王玄应跪在他身下,不住地恭维,马屁拍得王世充眉开眼笑。 王弘烈,王行本等亲族中人也跪满一地,向王世充大呼万岁。 三拜九叩,毕恭毕敬地行君臣之礼。 王世充身边有美婢数人。 正轻轻摇扇,让王世充威仪无限,帝皇之气尽显。 “诸位爱卿。” 王世充捋须而乐道:“现在还不曾正式登基,不必过于拘谨。 对了,皇儿,宫城那边的战况如何?”“回夫皇。” 王玄应毕恭毕敬地叩首道:“宫城伪王杨侗还在抵抗,不过现在朗奉将军正在极力进攻,相信不日可以攻下。 据内探暗传消息出来说,宫城叛逆孤独峰的五千禁卫死伤近半,只要在缓上两日,相信朗奉将军就会有大喜回报夫皇您了。” “哈哈。” 王世充哈哈大笑道:“这还不是大尊与众位之力,如果不是大尊打伤孤独小儿,倾大明尊之力来打压住孤独家的高手,相信一时还真没有这样的效果。 此番大功,该以大尊及大尊属下诸位爱卿为首也。” “大郑以我大明尊为国教。” 一个坐在厅中角落地黑衣人微微向王世充点头致意道:“大明尊当倾尽一切力量助佑皇上,希望皇上可以早日登基为帝,宣大郑雄威与天下。” “大尊放心。” 王世充点头微笑道:“只要拿下杨侗伪王,只要扫平孤独家,朕当立即正式登基,也即是宣布大明尊教为郑之国教。 唔,大尊伤势可曾好转了些?可要传召御医?大尊贵有大郑之国师,不可有大意有失啊!”“皇上放心。” 角落中的黑衣人微微颔首道:“想不到那个尤老婆子的武功如此霸道,连本尊也平分秋色……不过皇上放心,一旦本尊此伤恢复,也就是那个尤老婆子的丧命之日。” “那个尤老婆子哮喘越来越是严重。” 黑衣人身边有一个英俊非常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向王世充见礼道:“她与大尊力拼之后,相信就算不一命呜呼,就会重创不起,等烈暇拿下那个孤独家的小凤凰献予皇上,他们孤独家则再无一人是高手了。” “烈暇爱卿。” 王世充听了龙颜大悦道:“爱卿有此份心,朕很高兴,不过此女武功极高,几乎直追尤老婆子,能拿下自然是好,但不能力擒,也是无妨。” “皇上放心。” 烈暇微咳一声,微笑道:“之前五明子只有烈暇一人独力而对,有一时不察,才会让她所伤。 现在善母娘娘来了,五明五暗十子俱全,只要等大尊伤势稍愈,大明尊上下尽出,孤独家高手廖落,势必难逃一劫。” 跳至 第三百七十章 以寡敌众 第三百七十章 以寡敌众徐子陵身后的众人纷纷策骑而回,又是一片混乱之后,总算在突厥人跑进一箭之程时蜂涌回谷中去了。 剩下徐子陵跋锋寒以及十余名骑士,人手一弓,正张弓搭箭,意图阻击敌人的前进。 但他们十余人面对的,是一千五百人的疯狂进攻。 虽然一千五百人不可能一起围杀上,但不用脑袋,只用脚趾头去想,也可以知道结果。 王伯当一看徐子陵已经深陷众人之围,眼中射出微喜的光芒,微微躬身,对后十几个黑衣人恭敬地道:“仙翁,敌首徐寇,还有那个外族男子,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 十几个黑衣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威烈而带有仇意的声音,哼道:“他跑不了,敢伤本尊,本尊当以千百倍奉还。 梅徇,梅天,众弟子们,待姓徐的小子苦战之后,就用‘渔网之阵’把他围好,本尊要活生生的扒掉这小子的皮。” “是。” 那腰间缠着古怪的暗绿色网眼腰带的十几个黑衣人齐声恭应。 “嘶…嘶嘶…啸…”十几支箭怒射而出,这是跋锋寒与另外十几个蓄势已久的骑兵飞射而出的弓矢声。 每人的弓矢皆都穿刺在一人或者一马的身上,疾驰的马匹与怒射的箭矢飞撞在一起的威力,让马背上的骑兵整个飞摔而下,又让后面的战马踏成齑粉。 也有坐骑中箭的,同样一声哀鸣后翻倒在地,连同马背上地主人,不过马匹来不及挣扎而起,它就让身后无数同类踩倒,化为一具血肉模糊了无生气的尸体。 跋锋寒那一箭最是夸张,连人带马,直直地洞穿了两骑,还飞钉在一个突厥人的腿上。 可是那个突厥人够悍勇,一拔腿中箭矢,连皮带肉,鲜血迸射,他把弓撤下,想向跋锋寒报回一箭之仇。 “弟兄们,让那些中原小狗知道我们突厥人的箭术也是会咬人的!”另一边的悍狮铁雄眼巴巴对方一阵怒射,就倒下了十几个兄弟,气得七窍生烟,那黑脸更是扭曲变形,他手中的弯刀一挥,劈开一直怒射向他的飞矢,狂吼道:“撤下弯弓,射死他们!”可是正当突厥人准备还射报复的时候,徐子陵身后十余人竟然回马而逃了。 偌大的谷口,只剩下徐子陵与跋锋寒两人。 他们才射出两轮弓箭不到,却迅速回拨马头,急急追赶刚才回谷的同伴去了。 铁雄一看,大笑不止,大声呼喝道:“兄弟们,中原小狗跑了,追,给我追,用你们的弯刀。 砍,给我砍…”那个腿部中箭的突厥人刚刚在疾驰的马背上拉起弓,来不及瞄准,跋锋寒再一箭过来,自他的咽喉中飞射而入,自后颈穿出,钉在身后的一个同伴的额上。 两名突厥人转眼间翻身落马,在无数的马蹄之下,化成血肉,涂满地面。 那一支失去主人控制的利矢,飞钉在自己前面的一个同伴的后心,让那个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枉之极的家伙也步入他们的后尘。 徐子陵手里拿着十数支短矛。 跃下马背,正冲前两步,向对方连环投出。 “啸啸啸…啸啸…啸啸…“这些怒投而出的短矛化作闪电霹雳,轻易就让整个一支飞骑洪流撕开一个大口子。 那些短矛连人带马,穿刺在一起,让一匹匹疾驰而来的快马整个翻侧,重重地轰倒在地面。 马上的突厥人,根部来不及躲闪,甚至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就让自马颈处穿刺出来的带血短矛把他穿连在一起了。 十几骑连人带马同时在一个地方崩溃,让整个一个骑兵队中间裂开了一个小口子。 铁雄看的清楚,马上轻拔马头,以精熟的骑术在一众骑之中向那个裂口靠拢,一边向地方飞驰中,他的举动甚至引得边上不少骑术精熟的突厥高手的追随。 突厥人的报复终于到了。 数千人撤下手中的弯弓,在跋锋寒又射杀几人,在徐子陵怒头出十数矛之后,终于将漫天的箭雨报复地洒向跋锋寒和徐子陵两人。 可是徐子陵他们两人冲天而起,化作两道长虹弹射半空,再向后的山谷迅速回撤。 只可怜座下两骑,在成千的飞矢之中无处可躲,一匹马的身上,就身中百箭,密密麻麻,连一声哀鸣也没有,就翻倒身亡。 那鲜血溅洒一地尽是。 浓浓的血腥味就让突厥人更加疯狂,他们催马前进,一手持弓,口中咬着弯刀,一个个就像走了一个月不曾吃过肉味忽然看见了血腥的饿狼。 他们身边本来还拌在一起前进的瓦岗军骑兵,则渐渐让他们所抛离,先是十数个马位,再后来就是数十个马位,在接近小山谷口时,甚至抛离了数十丈之多。 若论骑术,虽然瓦岗军的骑兵久经训练,终究还是于马背上地突厥人更胜一筹。 可是更胜一筹的骑术不代表可以躲避箭矢,不代表可以躲避死亡。 “啸…”小山谷口一颗树上,跋锋寒高高而立,一箭将最先闯入谷中的一骑射倒。 徐子陵则站在另一边,他挥动井中月,已经砍下了两颗桶口粗的大树,随着他的导引,那两棵大树干轰然倒地,重重的砸在路面之上。 可是小山谷的路面极为宽阔,纵有两颗树干倒下,也阻碍不了太多的地方。 徐子陵又复持矛怒射,把十数骑射杀在谷口处,让人尸马骸积成一个血淋淋的小山,这才让后面突厥骑兵们微微有些混乱。 不过徐子陵不可能造成更多的战绩了。 天空中有碧波真气闪现,南海仙翁晁公错不知何时已经掩至,劲气如巨浪滔天,重压而下。 另一边的跋锋寒也刚刚砍倒两颗大树,就有一条齐眉棍化作出洞之蟒,在天空中扭曲着乌黑的身躯,恶狠狠的吞噬而下。 洛阳城,一个小院里面。 阳光正灿烂,万道金芒铺地,小小的院子沐浴在金色的辉光之中,显得格外的生气。 特别是那藤蔓做得秋千架,在阳光下微微摇曳,仿佛有生命般。 原来坐在上面的赤足精灵,正站在门口。 而站在她前面的,则是一个少女。 少女巧校如倩,其声如铃。 “师姐。” 她对那个打开门的赤足精灵甜甜一笑,然后不请自进,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转了一下,甚至用那白玉小手去碰那个还在微微颤动的秋千。 一边回头银铃般欢快地笑道:“你这里不错,我喜欢。” “好像只要是我的东西。” 赤足精灵也微微一笑,那笑容尽让天空的万道金芒黯然失色,化作既飘渺又温柔的月光,道:“你都很喜欢。” “师姐喜欢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那个少女一听,用银铃般的声音笑道:“谁不喜欢?”“如果是师尊吩咐。” 赤足精灵淡淡的一笑,也不多言,道:“那请开口,否则请回。” “师姐对小妹还是那般又戒心,小妹听了好伤心呢!”那个少女虽然如此说,但是那亦嗔亦喜的小脸上实在找不到一丝伤心的表情,相反,她笑得更甜。 那甜意死死入怀,直让人恨不得在那粉嫩的小脸上亲一口。 那个声音如铃的少女笑嘻嘻的道:“几位师叔觉得师姐的提议不错,小妹特来报喜,师姐听了难道不高兴?”“我只想知道师尊是如何决定的。” 赤足精灵轻轻叹息一声,若有若无,但是那灿烂的阳谷,却在她那低声轻叹之中化作为绕指之柔,变成点点柔光,披洒一地,道。 “师尊也同意了。” 声音清铃般的少女笑声微微一顿,似乎是带些恶作剧一般来点小捣乱。 可是不等对方着急,她又急不及待地把笑声暴露出来了,道:“不过有条件,师姐你想听听吗?那只是一个很小的条件呦!”“同意就好了。” 赤足精灵点点头,伸手向门口,道:“妹子请。” “师姐又要练功了吗?”那个少女一听,丝毫不介意,莲步轻轻而出,待快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地问道:“小妹实在很喜欢这个小院子,那么小妹下次也可以来吗?”“如果有事。” 赤足精灵似乎不愿多话,淡淡然道。 “那真好。” 那个少女一听,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踏门而过,化成一阵香风,消失无痕了。 “她现在来。” 一个小脸酷酷的银发金袍女子出现在里屋的门口,看了看那个门口,忽然说了一句:“来的正是时候。” “是啊。” 赤足精灵飘飘然地回到了那个秋千架下,坐定,才轻轻一笑道:“可是她们有条件…”“她们绝对是斗不过我们的。” 酷酷的银发金袍女子自赤足精灵的身后,轻轻地推起那个秋千,让赤足精灵自秋千上轻轻飘荡。 天空中,那些金色的阳光洒下来,如同为那个赤足精灵披上一件金色的轻纱,透亮似梦。 徐子陵与跋锋寒两人冲天而起,不向谷中,反倒一人一边,向谷外的两侧飞射。 两人身形极速飞射如矢,星投丸掷般自小山谷那山壁上点踏而上,转眼间升到壁顶。 徐子陵这一侧,下面正有十数个黑衣人飞扑而来,仿佛一早就知道徐子陵会这么做的一般,他们的手中,都有一条长长的古怪的绿色长带。 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三百步卒健步如飞,持着长长的枪矛,向这边围冲而来。 小山谷下突厥人的骑队还在疯狂地追赶出前面烟尘滚滚的敌人。 他们的骑术精熟无比,并不会因为几棵横倒在地面上的树杆而被骗了阻住去路,相反,他们几乎人人一跃而过,除了在跃过巨大树梢的人稍微狼狈之外,几乎无一混乱。 前面烟尘滚滚,显然正有数百骑正在亡命而逃。 小山谷里数百近千骑的马蹄敲打着地面,其声如雷,回荡在谷里,更是震耳欲聋。 跳至 第三百七十一章 送你礼物 第三百七十一章 送你礼物徐子陵并不与身后急急追来的南海仙翁晃公错相拼,反倒向那些黑衣人怒射而至。 可是迎接他的,是那些黑衣人手中撒出的暗绿条带。 那些条带于空中飞散,化成巨大的鱼网。 那些暗绿色的大网一径洒出,迎风而展,铺天盖地,变成插翼难飞的天罗地网,四面八方默契无比地撒出,袭掩。 网中有人,徐子陵。 跋锋寒在另一侧,齐眉棍梅天一直紧追不舍。 梅天手中长棍在谷壁上连点,几可追上跋锋寒。 不过跋锋寒此时趁机刀剑齐出,重斩梅天一击,再借劲反弹飞向谷顶。 看着梅天下坠的身形,跋锋寒想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谁不想这一种笑意在梅天那张老脸上涌现,直笔得跋锋寒莫名其妙。 答案就在天空。 天空中有一把巨大的开山之斧。 它正无势不可挡之势,一往无后地劈砍而下,劈向跋锋寒的腰间,企图将他一斧两断。 邙山,老君观。 观里大厅香烟依然浓郁,不过厅内的将军却少了几位,显然是受命而出了。 “伏击徐子陵一事。” 脸上戴着黄金魔面的李密正用他好独特温柔的声音,问道:“君彦,你这一个的计策估约有几成把握?”“六成。” 祖君彦本来正在呆呆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听李密发问,连忙恭敬地回答道:“不过密公请放心,纵然杀不了徐子陵,也绝对会迫得他远走偃师。 如果战死了杨公卿,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号令偃师城的数万大军?有谁会信服他是王世充派来的军师?”“可异仙翁受袭后伤势颇重。” 李密轻叹道:“否则必能全功而胜。” “仙翁有独门的疗伤心法。” 祖君彦又禀报道:“其门下的‘拦江绝户’鱼网大阵是南海满腔热忱一绝,在江湖奇技榜上也赫赫有名,门下十数名精英高手配合默契,又有仙翁坐镇全场。 徐子陵不死也势难讨好。 如果他的部属统统战死,他终有通天之能,也绝对无法扭转偃师城的败局。” “偃师城是我军进军洛阳的大患。” 李密听了,微微点头,温声笑道:“此乃眼中之钉,不得不除。 命令进攻偃师的部队。 不惜任何代价,定在拔掉偃师这个虎牙。 张镇周过于谨慎,必不敢出兵互撼,一旦城中水断粮绝,偃师将不攻自下。” “十六粮仓尽数烧毁有一定的困难。” 祖君彦微微提醒道:“城中暗探和内应太少,加上张镇周为人极之谨慎,做事细目微。 防得滴水不漏。 我们最多能在内应的帮助下,烧掉最大的那个大粮仓来打击他们的士气。” “大粮仓是其余十五个粮仓之总和。” 一个将军站起来大叫道:“如果烧掉大粮仓,那么偃师剩下不足十日之粮,一旦断粮,又有内应哗变,偃师纵有那个徐子陵在,也不足畏惧。 末将愿意以立下军令,只要祖军师的计策成功。 末将必于半月之内把偃师城攻下,献予密公。” “末将愿意为先锋之首。” 另一名将军也起身拱手而立,道:“请让末将率部于城中地道攻入,配合城外大军的攻城。” “我们两兄弟愿意为另外两条地道的军首。” 又有两人站起,拱手道:“我们兄弟与单将军一同攻入偃师城,相互呼应,打开城门,迎接陈将军的大军,把张镇周那匹夫的首级献与密公帐下。 请密公准许我们兄弟为马前之卒。 我们兄弟若得将令,不斩尽偃师之敌誓不归还。 愿意同领军令状!”“很好。” 李密听了大笑道:“不过两们不急。 由地道进攻一事尚未到时机,两们将军稍歇。 待城外之战先行打响,敌人首尾相顾不及之际,再一击而出,破敌于内。” 跋锋寒在半空开气吞声,再化作一声暴吼。 手中的刀剑闪电般交架在那开山巨斧之上,跋锋寒半空中蓄势不足,整个人重震之下,向下急急飞坠。 下面有齐眉棍梅天,正站在地面之上,手中的齐眉棍早化成潜渊毒龙,浑身气劲爆升到极点,隐隐然有如狰狞的血盆大口,正准备把跋锋寒一口吞噬下去。 跋锋寒足下有血环涌现,双脚与踏进,一道血环踊腿向下飞出,直斩齐眉棍梅天。 而他身形则诡异地向空中飞升,其速如电,手中之刀,迎着巨斧之敌,立化作霸气之刀斩下,如疯虎般的噬向正向他挥斧重劈而来的符氏兄弟剩下的符真,两人刀斧相交,金铁之声震耳欲聋。 跋锋寒口角鲜血滴洒,整个人在半空怪啸一声,急急向山下遁走。 他的背后,使开山巨大斧的符直双膝没入地中,持斧而立,弯腰咳嗽,喉间鲜血如泉,喷涌。 在跋锋寒的面前,远处正有二百多士卒持抢合围而来,为首者,是一个持金枪者,那金枪于阳光下,有如一条金色的蛟龙,张牙舞爪,其势汹汹。 一道三尺长的剑气冲天而起,化作九天之瀑,倒挂而上。 徐子陵在一条断臂挥洒而出的鲜血和破碎的绿网之中弹出,以手中的井中月重斩南海仙翁晃公错的碧放刀。 两刀相交,无声无息。 南海仙翁晁公错被震得飞天而起,而徐子陵则陨星般倒射入地,重回那暗绿色的天罗地网之中。 那十几个黑衣人迅速游走,好个断臂的持网人迅速退出战圈,挥手点穴止血,虽然是断臂之疼,却咬牙苦忍,一声不哼。 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虽然不是一流高手,但想一冲而出,特别在他们手上那奇韧的绿网之中,又有天空的南海仙翁晁公错狙击,真是一件让徐子陵也为之头疼的事情。 刚才他以井中月和星变匕齐出,除了星弯匕刺踊绿网和削断一臂,井口月仅仅把一个黑衣人隔网而伤。 却还不能完全破网。 而此可见,这种暗绿之网也是天下难得的宝物。 唯一的破绽,在于这些绿网这顶,因为鱼网再大,也绝难困住高手,可是此时有南海仙翁晁公错坐镇其中。 狙击而下,徐子陵顿时深陷困境。 山下马蹄声急捣如雷,千余骑拉成长长的巨龙,自小山谷蛇延而入。 一路上倒了十几棵东倒西歪的树杆,可是压根阻挡不住疯狂的突厥人,在他们的精熟的骑术之下,全数一跃而过。 倒是有几骑瓦岗军在徐子陵之前砍倒在大树面前人迎马翻。 铁雄哗哗大叫,虽然这些大树阻止不住去势,但也有减缓的作用,无形之中,整支飞骑更是变成稍稍缓慢起来,队形也越拉越长。 铁雄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座下的千里良驹可以带着他轻易的飞疾向前,无可阻挡。 在小山谷的另一边出口。 烟尘还来不及完全散去,显示出笔骑刚刚离去。 不过他们在小山谷口破伐下了更多的树木,滚得一地零乱,其中数地还堆叠起来,树枝纵错,太牙相交般向天傲指,让铁雄气得七窍生烟。 这些中原人虽然骑术不行,不过却极是狡猾,他们竟然把树木的枝叶削掉,堆叠起来,在这种逃命的时候。 还有心思做这种无聊之事。 难怪那个王伯当有几分自得。 可是,区区一些木堆和树枝。 就想阴住突厥人的无敌铁骑吗?“儿郎们。” 铁雄心中暗哼,口中狂吼一声,率先带头策马飞奔上那不算很高的木堆之中,小心避过好尖锐的树枝,再轻轻弹跳两下,轻易就踏到了木堆之顶,他挥臂向前,朝后面大吼道:“给我追”“这个想法不错。” 一骑忽然自小山谷口转出来,其怒弓如月,圆圆满盈足,以气机锁定铁雄,然后放声轻笑道:“送你一点小礼物以表示我对你那种无知无畏的欣赏”他声音未完,手中强弓由盈变缺,那支白羽长箭化风,无痕无迹地消失。 不过在铁雄的心中,那一支无痕无迹的箭矢远比呼啸而来箭矢更加寒心。 他整个冲天而起,化作一个草原的鹞鹰俯视大地,可是看到的却是他的爱驹在一箭之后轰然翻倒,甚至后面跟上的一个突厥兵也额头中箭,整个人让那劲矢带得坠下马去。 铁雄的心中极怒,不过他没有完全失掉理智,因为他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没有理智的战士早就埋葬在沙场之中了。 他一看那个年青人开弓,就知道那是一个高手。 半空中,铁雄觉得如果再让对方放箭,那么需要缓缓冲上滚木堆的突厥战士将会死伤惨重。 为了族中的兄弟,铁雄狂吼一声,拔出弯刀,向那个年青人冲去。 他如果近身,还有信心支撑到大队人马的到来围杀,可是那个年青人手中有一把强弓,还有一手出奇精准的箭术,纵然大胆有如铁雄者,也禁不住背心冒汗。 因为这种时候的冲锋,无颖是九死一生之局。 不过铁雄绝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族人兄弟在那个人的面前一一被射杀掉的。 因为他是他人的头领,是他们的狼头。 那个年青人却丝毫不理会铁雄的冲锋,反倒一弓五箭,将同时奋不畏死的冲的突厥骑兵尽数射杀于那堆滚木之上。 木堆之上,人尸马骸,已经把那些尖锐的树枝挂满,鲜血染得到处都是,可是突人还在奋勇冲击而上,丝毫没有畏缩不前。 铁雄气得简直七窍生烟,真恨不得身上长出翅膀,飞掠过这短短的数十丈空间,一刀斩掉那个恶魔一般的年表人,因为在这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青人手中,在短短这一会儿,已经有十数不胜数人马让他的强弓射杀于那一小叠滚木堆之下了。 那个年轻人又一弓五箭,射倒数人,然后施施然收起弓,拔出腰中之剑,淡笑而低喝道:“放箭。” 跳至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跟你玩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跟你玩在山谷口斜坡上的两侧,忽然各有两百多名伏兵直腰而起,人手一弓,正开弓搭箭,在左侧一个老将军和右侧一个黑脸年青汉子的军手之下,那箭矢温天而下,如雨点般飞洒。 拉成长龙一般的突厥骑兵,正在死冲那个十数具人尸马骸堆真的木堆,谁不料祸从天降。 一时间,无数人中箭,惨叫连连,翻身落马。 前面的突厥骑兵少有生还,纵然不死,也中箭倒地。 那些无主和温室通风创的马匹四处乱跳乱跑,有惊吓过度直闯入林,有愤怒发飚向前疾冲,有中箭惨叫向后飞逃,虽有几个没有受伤的突厥骑兵,在些等混乱之下也控制不住。 后面的骑队一下子受到了骚乱,被迫暂时停歇下来,在几个突厥高手的喝斥之下,还能保持队形不失不乱。 突厥的骑兵们马上取下弯弓,意欲来对射报复,一路奋不顾身的策马向前,不过山坡上人影早失,原来那些伏兵踪影全无。 突厥骑兵们向两边山城上各射了几阵箭雨,没有丝毫的回响。 铁雄看得最是清楚,在他的面前,一共有数百骑在几十人的带领和驱使下迅速地折返回来,绝大多数的马背之上,都不得是空空如也,那些狡猾的中原人,一早就埋伏在山坡的两侧,意图伏击他们的骑兵长龙。 因为一时的不罕,现在整支突厥的前部已经让敌人伏击成功,自己一方损失最少也有两百众之上,但对方还无损一分一毫。 如此窝囊的战斗,如些折辱的战斗,铁雄还是第一次。 他暴吼一声,弯刀如月破空而至。 那把长剑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来。 其势急时如瀑,缓时似湖,高时似峡。 平时似渡,怒时似潮,喜时如溪。 一剑之中,竟有六种变化之多,变化莫测中绵意重重,如轮回般互转不息。 铁雄觉得刀剑相交处,对方竟有门种不同而相同的直气在轮转,让他的力道一下子尽数化支无痕。 接着那个年青人的剑光轻点,闪击。 破尽刀势,再手结莲花印,一结一点,于那长剑之上,最后把剑化作一个巨圆划过。 待那个年青人收剑伫立,手持智慧之印。 铁雄只觉得自己于头顶处、眉间处、喉处、心坎、脐处、下腹要害处和要害之底皆微微一痛,接着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虽然极力挣扎,可是禁不住全身的气力消减。 双膝一软跪倒那个年青人的面前。 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是,那个英气非常的年青人说:《换日大法》的第一次攻击就送你了,希望你对这一个小礼物还满意。 铁雄缓缓倒下,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暗,魂魄也正准备在齿隙中滑出,他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汉人果然狡猾“滚!”跋锋寒挥剑连击。 与那金枪交击千百下,爆出的火星有如火树银花。 可是了面前的梅洵却脸沉如水,一声不哼,手中的金枪如毒蛇吐住,缠住跋锋寒不放。 绝不让他轻易离开此地。 不远处,符真正挥着大斧赶来。 而再稍远点,则是梅天以齐眉棍撑地。 弹跃而来。 虽然这一支金枪不是当日大战宋师道的金枪,没有雕龙刻凤。 不过威力也丝毫不减,如果这一个南海派的掌门人不是之前身受重创,跋锋寒还真没有打得那么轻松。 那个齐眉棍梅天单论功力,还在梅洵这一个掌门人之上。 他飞跃于空,一棍朝天,如擎天之柱,轰然而下。 跋锋寒脚下一转,化作一个环形一旋,险险躲过那致使的一击,‘魔月连环’妙步连连,但虽然摆脱不得齐眉棍梅天的追击,但是却在梅天梅洵两人的攻击中,总是险险而过。 一众持枪士兵围了上来,一看跋锋寒转向这边,齐齐以枪抵住。 跋锋寒身形一滑,撞入枪阵之中。 一时间,肢体残躯四飞,断臂人头滚滚,颈血冲天喷洒,惨叫声声不绝。 等这一个杀神自另一边冲出来,他的北后有两处枪洞,肩膀处还多了几根长针,身上涌出的鲜血把他整个后背染透,不过他脸色酷然,丝毫不见神动。 手中刀剑清澈如新,一血不染,尽管头脸和衣服尽是别人的污血。 天空中有人,符真,他手中的巨斧重砍而下,开天辟地。 “小子,今天还有谁为救你?”南海仙翁晁公错手持碧波刀,以浊浪滔天之势,重重淹下。 徐子陵与他对击多起,一直困绿网之中不得脱,他的前前后后已经有两百多持枪士兵重重包围,想一举脱身,恐怕得插上翅膀也有可能。 “你在等什么?跋锋寒?”南海仙翁晁公错在空中一个翻身,消去徐子陵的劲力,又狂攻而下,一边哈哈大笑道:“不用担心,他必早就一步上路”碧波真气有如一个巨大的漩涡,消去了徐子陵的井中月那既交通银行又霸道的刀劲,轻巧地把徐子陵旋压回地面。 “梅天和梅洵?”徐子陵一听,果然脸上有着很不自然的神色,他又把星变匕拿出来了。 “那边的战事马上就会结束。” 南海仙翁晁公错大吼地命令道:“你们就是死,也给我围好了,这个小混混今天必须死在这里!看刀”“原来是想拖时间?”徐子陵面色微变,哼道:“好插鄙!”“废话。” 南海仙翁晁公错为了能杀死徐子陵,此时不会计较任何的东西了。 山谷的那头杀声震天,山谷下更是惨叫连连,似乎正打得热闹,可是晁公错置之莫闻。 他的任务是拖延时间,他的全部心思只在如何杀死这一个年轻又有威胁的对手,而不是去管下面的战斗。 碧波刀与井中月同属于宝刀,两刀相交,并不分出优劣来。 南海仙翁晁公错左右开弓,双手风车一般轮流持刀与徐子陵的井中月相交,错对不轻易与徐子陵硬拼一记重招。 对于徐子陵的诡异逆转。 晁公错可是吃尽了苦头,他可不想丙挨上自己的碧波刀劲。 如果不是他一心防着徐子陵更诡异的寒热真气,相信可以稳稳压住徐子陵,毕竟,他的碧波刀也是一个宝物,可以摧发他的碧波真气。 晁公错哈哈大笑,他看着正在焦惶不安的徐子陵左冲右突,就是闯不出这‘拦江绝户网’大隈,心中的快意。 简直可以说是把之前的痛苦一扫而光。 还有什么事比看见仇敌走投无路更开心呢?对于外族人,宋师道没有客气,他的手绝对不是一个酸生腐儒的手,而是执刑复仇者之手。 百年前的五胡乱华,屠杀得中原血流成河,中原的皇帝是胡人狼主的儿皇帝,汉族几乎让外族灭族,几乎斩草除根。 让外族奴役同化。 身中坚持汉人正统的宋家,学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不忘祖宗,如何驱逐外敌。 宋师道也是一个年青人,有着不亚于任何年青人的沸腾热血。 只是生性平和,知书明礼,不愿意与同族人争斗。 但绝对不是懦弱之人,他是天刀之子。 他一剑削下悍狮铁雄的首级,挑给身后急驰而来的一个士兵,又低沉地喝道:“放箭。” 数不胜数十骑早撤下弓箭在手,一听命令。 即飞矢而出。 突厥人策马践踏着同伴的尸首。 在那些滚木零交叉检测器木飞奔而下,不过比他们更快的是,箭矢。 数十支箭矢飞钉过来。 将他们一一射倒。 冲得最快的一骑,只离宋师道二十丈不到。 他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耀。 不过他没有机会再挥动那锋利的马刀,因为一支劲矢早把他整个人飞射而起穿钉到近十丈远的一棵树底下。 “上马。” 宋师道一挥手,让半坡上撤下来的士兵迅速上马,又低喝道:“轮射。” 而半坡之上,还各有百人,正在静静等候,他们的目标是,越来越多有如添油般蜂涌而来的突厥人。 几个士兵身上或者腿部中了突厥人抛射落下的矢箭,疼得满脸抽搐,大汗淋漓,不过却强行支撑,不哼一声。 突厥人中有硬汉,难道汉人之中就没有?宣永让人给这些士兵剪掉箭簇,伤口浅的,强行拔箭,草草包扎。 另一边杨公卿部要好一些,受创极少。 小山谷里长龙不减,虽然瓦岗军要落后在大截,可是突厥人却商了似的蜂涌扑来,他们一边向两边抛射箭矢,一边涌在那己经高高堆起的尸山边上,向宋师道这边运箭盲目抛射。 前面有个别的勇猛之人,乘着脸中血气翻腾,路上尸山,策马腾空向山谷口对射。 这些人马术与箭术俱精,不过奈何失掉了地势之利,让宋师道一箭一个穿心而倒。 宋师道身边地轮射士兵不足,但弓箭集中和持续皆远胜于集结一起抛射的突厥人,虽然不时也会有人中箭,但太多是抛射,如不是伤创要害,多半没有性命之忧,甚至很少人翻身落马。 宋师道白羽箭用尽,以手持剑,替面前的士兵挑飞天空中落下的箭矢,一边等待着战机。 “放箭。” 随着两边斜返回来的手势,宋师道又一次以气劲低喝,让两边之人统一出手。 两边斜坡之上的宣永与杨公卿,各率一百最为精锐的士兵,一跃而起,向山下疾射。 虽然人手不足,但此时突厥人集结得更多更密,在此等齐射之下,简直有如人间地狱。 特别是那数十骑同时冲上木堆尸山之上的突厥士兵,还来不及飞射出手中的劲矢,就让兜头泼下的箭雨射倒在那木堆之顶,又为那座小小的尸山增加了一层高度。 突厥人尚有千人之众,可是不能展开队伍,长长如蛇,不能聚众人之力而击,所有人都被堵在谷中而不得进退分毫,直气得尸神暴跳。 看着前面又一阵箭雨袭下,又一大片族人倒地,又一群马匹受惊乱跳,突厥士兵们那眼睛赤红如伤创之狼,几欲滴血。 原来用来设计对方的谷口,却让对方反算自己。 等一直押阵的王伯当赶至,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一个小山谷前丰后窄,如果敌人中计,寻么势必很难轻易就能从这一边狭隘的谷口逃脱。 自己这边的精骑,暴起急追,凭着人多马快,定可尾随赶上,趁机着对方混乱,一一斩杀,歼灭。 杜干木部和颜里回部两边包抄,则可使漏网之鱼统统一网打尽。 本来完美无比的计策,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打成这个样子,那个猪头一般的铁雄呢?“绿帽乌龟。” 徐子陵打着打着,忽然笑了,大笑不止道:“我不跟你玩了。” 徐子陵笑得诡秘,让晁公错看得莫名其妙,禁不住一愣。 这一个狡猾的小混混又想干什么呢?跳至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战局逆转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战局逆转徐子陵井中月一横,体内的真气如山崩地裂一般狂暴而起。 在这一刹那,就连晁公错也微有一种错觉。 觉得现在的徐了陵是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不可仰止。 他身在半空,碧波真气如有实质的附于身体的周围,他实在不想再大意败在这一个狡猾的小混混手中了。 不过徐子陵攻击的目标不是他,而是那些暗绿之网。 徐子陵手中的井中月缓缓挥出,轻劈在那巨网之上。 那些巨网本来全不受力,之前徐子陵多次以真气怒破,但尽数虚空不受力而化去。 但是现在,那暗绿色的鱼网忽然变成了铁板一般。 等徐子陵的井中月缓缓划过,巨网后面那两个各拉一头相互连接黑衣人忽然痛苦地倒在地上,蒙面黑巾涌出大量的鲜血,在地上还没有翻滚几下,转眼气绝而亡。 这一变故,让晁公错大吃一惊。 须知道就算以他的碧波真气,也无法迫使那种暗绿色的巨网反震网后之人,这一个徐子陵是如何做到的?不过他来不及细想,他得在徐子陵挥出第二刀的时候阻止住这一种诡异的攻击。 碧波真气如山洪爆发,挟夹着不可逆止的滚滚洪流,一发不可收拾之态,倾泄而下。 可是晁公错当快要劈到徐子陵头顶之时,他忽然看到一直低头的徐子陵仰起了脸,脸上还有一种微笑,诡异得让晁公错不寒而怵。 微笑之后,是一只竖起的食指,那上面,闪烁着比天空中的阳光更加光亮千百倍的金色之剑,仅仅三寸。 正在持网的黑衣人忙着走位换形填补崩缺阵口时,重重包围的士兵们忽然发出一阵极大的惨叫。 到少有十数不胜数人莫名其妙的被什么东西撞飞在空中,长枪之阵不攻自溃。 “停止。” 王伯当现在顾不得那个铁雄在哪里,马上大吼道:“所有人听令,缓缓向回撤百步。 后军转为前军。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再强冲出去”瓦岗军一听,马上依命行事。 可是突厥人却置若未闻,他们的眼中只有仇恨,而完全没有理智。 王伯当挥出李密赐的白虹剑,大怒而暴吼道:“不听军令者,斩。” “我们突厥人从来不后退!”一个突厥头领愤怒的冲着王伯当吼道:“只有你们汉人,才会畏惧死亡!”“愚蠢!”王伯当更加愤怒。 如果不是这帮突厥人如此固执,局势还不会惨痛到种程度,如果稍稍拉住攻击,转为防御,躲避开对方的箭程,那么就会是僵持之局。 一旦敌人身后的杜干木与颜里回带兵由后包抄而来。 再乘机一击,敌人必定全歼,可是现在却非要硬生生的往敌人的弓箭口子上冲,还谈什么从不后退从不畏死,听得王伯当简直想吐血。 “铁雄何在?”王伯当想一剑斩了那个朝他嚷嚷的突厥头领,不过转念之间,又能大叫一声,道:“铁雄你给我滚出来,你***是怎么带兵的?”“铁雄在这里!”遥远的对面忽然有一把清朗的声音飘了过来。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支短矛,高高飞射而来。 最后掉在王伯当十丈远左右的面前。 那支矛毫无杀伤力,不过却让所有的突厥人一看就呜哗大叫,也看得王伯当两眼发黑,胸口如重重让人捣了一拳。 那支短矛的潮差端,刺着一个巨大有脑袋。 正是悍狮铁雄。 他又目圆睁,巨口大开,仿佛在责问为什么王伯当在此等恶战不上前拼杀而把他召回是为何事一般。 “将军!”刚才冲着王伯当嚷嚷的突厥头领势泪奔流,翻身下马,急急的捧起悍狮铁雄死不瞑目击者的首级。 “冲!”另一个突厥头领也狂嚎一声,弯刀一挥。 第一个向好堆积的尸山冲上零交叉检测器,同时大吼道:“冲!为将军报仇。 杀尽汉狗”王伯当正想阻止,但出奇的是那个突厥头领没有受到对方的箭袭。 一下子奔下了尸山,马蹄声,急捣如雷,直向敌人冲锋过去了。 这一下让所有的突厥人都士气大震,个个如狼般嚎叫,摧马而起,一波波的涌上尸山,踏着同伴的尸首,手中握着弯刀,向好小山谷口蜂涌而去。 他们势如洪流,气若斗牛,王伯当阻止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身后左右的突厥人一个个策骑呼啸而去,不由急得胸口直堵,眼前一阵阵发黑,‘哇’一声,最后竟从喉咙间喷出大口的鲜血来。 “放箭。” 这是王伯当听到那把清朗的声音又远远传来的另一句,那声音实在阳光十足,清朗如风,但听在王伯当的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 “以三打一。” 符真疯狂地怒吼道:“看你还往哪里跑!”符真与跋锋寒有杀弟之仇,那眼睛比**的公牛还要赤红,巨斧无一不是与敌俱亡之态。 齐眉棍梅天最是阴险,其棍子如毒蟒出洞,每每攻击俱下作地攻击跋锋寒的身体要害,还常常用那阴互的齐眉棍射出各式各样的飞针毒烟,毫无前辈高人的风范,在三人之中最具威胁。 金枪梅洵也枪舞如轮,一桦挑出,花开五朵。 在天空灿烂的阳光之下,五朵金花辉煌闪耀,其势如牡丹怒放。 “这样不好。” 忽听一个老迈的声音大笑道:“三打三才叫公平。” “所以。” 另一个同样老迈但稍为来肃的声音哼道:“我们来了。” 天空中飘飘飞下两个黑衣长袍的老人,两人须发俱白,看起来比齐眉棍梅天还要老相得多,但是两人的面目相仿,无论外表还是内里气质,或者武功的气息,俱出奇的相像。 这两个老人站在一起,根本就像一个人一般。 分不出哪一个人有什么异同。 这两个老人不但外表气质内息神似,而且出手也一模一样,默契得简直就像一个人般。 两人虽然分攻梅天和金枪梅洵,但不等两个反击。 身形在半空中相互换了三次,飘飘然如鹤舞鹏飞。 那四手似绵如翼,齐眉棍梅天稍一接击,惊觉这两个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可以默契与通真气,在一击之后,另一个人伸手过来与握,便有一股同样强大的真气又再袭体而来。 齐眉棍梅天暗哼。 马上收棍飞撤出十数丈外,因为强敌的出现,使他马上警觉起来。 如狐地触觉,感到一丝丝的诡异和不妥的气味。 与他同样心思的,还有金枪梅洵。 他们是来歼敌,而不是送互。 在敌人未明地情况下,他们得小心,因为天津桥上一战,已经让他们学到了数十年也没有的经验,那就是拼命之前,一定要真正了解敌人,看看他是否是自己的真正对手。 “你不是要拼命吗?”另一边的跋锋寒霸刀如山,脚下妙步连连,招招以无上之姿硬撼符真。 符真与跋锋寒转眼间对撼十余招,皆无防守之意。 两人身上血光四溅,口中鲜血滴洒。 看得金枪梅洵的眼角又在抽搐不止,看见这一个浴血而交通银行的跋锋寒,他仿佛又能看见了另一个斯斯文文的年青人那疯狂的身影,仿佛又听到了那一个人在暴喝‘天刀之子’。 符真虽然功力深厚,但独力之下,绝对不是日日进境都在进境地跋锋寒之敌。 跋锋寒身兼数技,有飞鹰曲傲的‘血河车’,有阴癸门中的‘魔月连环’妙步,最近又参司有霸刀岳山的‘霸刀六十四式’。 刚才如果不是三人联手打压,跋锋寒如何狼狈至斯。 山谷的另一边。 持枪的士兵们让一个黑龙般的影子撞得落花流水东倒西歪,那隈形一下子大乱。 天空之中的晁公错急急挥刀。 与徐子陵进中月交击,同时有口中狂喷出一口绿色的碧波真气,意图阻击徐子陵那食指的金芒之剑。 如果不是已经重招劈下,晁公错绝对不愿再与手露金芒的徐子陵相接,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知道那小小的金芒的可怕。 借着交击的反震之力,晁公错急急跃高,手中连连弹出数道真气,以连绵不断之势抵御徐子陵的食指金芒,甚至把手中的一只翠玉扳指射出,打在那道金芒之上。 可是一切都完全无法竭止那道小小的金芒狂暴,它闪电般刺入晁公错的手臂,完全无视那如有实质的护体真气,轻易就自手臂的另一边爆出,带着一大篷的血花。 晁公错此时暗暗呼疼,但创臂腕转如轮,五指连点,把徐子陵那手臂虎口、曲池、尺泽、列缺,外关等穴位点中,让徐子陵整条手臂顿时轻垂了下去,再也无力追击。 晁公错倒抛天空,久战不下让他心中微有警意,抬望另一边,期望看到梅天他们己然格镣对手,赶来支援,可是看到的情像简直让晁公错不改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看山谷之下,人数远胜对手的己方死伤累累,尸积成山。 这一切简直让晁公错颖为梦中,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来不及思考,因为天空有人。 有人自山谷之顶轻飘飘的悄来,如若天上谪降的仙人,那长长的丝带在风中飘舞,有如飞天的妙舞霓裳。 此人的出现让晁公错心中凛然,因为他看见了那一个人手中的丝带,那上面,足足附有十八个黑色的古怪球体气劲,那种浓缩起来的恐怖威力,让身具一甲子功力的南海仙翁晁错也禁不住后心发凉额头见汗。 如果让此人一带打中,相信令天就是自己的忌辰。 晁公错大吼一声,挥手重重飞甩出碧波刀,以全身的碧波真气推动,射向来人,以阴其势,整俱则化作一道惊虹,极速向山下逃遁。 此地非久留之地,不要说有强者助佑,就是单单一个徐子陵,他也觉得自己难以战下,在这种劣势之下,晁公错可顾不得什知面子,立生撤意。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无足轻重。 “想走?”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迎在晁公错的面前了,井中月和星变匕齐出,哼道:“做梦!”晁公错已经失碧波刀,只与碧波真气硬接。 虽然肩膀让徐子陵的星变匕又一次洞空,不过倒也强行在井中月的刀光中冲出,浑身伤创数次,惨嚎着急射下山。 “天魔印。” 一只玉掌轻轻的按上了晁公错的事心,天魔劲尽吐。 那暴虐的天魔真气在晁公错的体内乱舞,有的甚至自南海仙翁他那喉咙之中喷涌而出,挟裹着飞瀑一般的血流。 跳至 第三百七十四章 有人叛变 第三百七十四章 有人叛变尸山,血海。 突厥人的尸体由王伯当的面前,一直延伸向小山谷口。 可是就算是冲得最快的突厥人,也来不及冲到敌人的面前,来不及挥起他们的弯刀,来不及张开他们的弯弓来迎击,就倒在血泊之中了。 因为,在那种打击之下,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般人的臂力开弓不足十次,就会在准确度和力量方面迅速的下降,当然,特殊臂力的大将或武功高手除外。 作为神射手王伯当,这种道理自然也通晓的。 刚才他发现对方的箭矢微乱,准确力量下降,觉得对方的箭矢虽然能造成很大的伤亡,但并不足歼灭所有的突厥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极力阻止突厥人冲锋的最大原因。 但是他错了。 王伯当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太迟。 他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不必最花费很大的力气就可以拉张,不必花费很强的臂力就可以持稳,不必很强的眼力就可瞄准,那就是驽。 他知道驽,也常用驽,但是他不知道这世上真有如此恐怖的驽机。 传说中魏蜀吴三国鼎立时,诸葛武侯发明过一种可以连射的驽,可以用驽盒装上驽箭,用轻驽机发射,一驽十箭。 但是这种驽箭早就失传,只成为传说中的东西。 但是今天,他看见传说中那不可思议的驽机。 诸葛武候发明的连射之驽。 足有三四百具,平端在敌人的手里,向这边怒射。 几乎一刹那,天空就下了一片黑雨。 这一场撕天裂地的黑雨瞬间把所有的突厥人淹没,没有一个骑**熟的突厥人来得及张开手中弯弓,他们只刚刚用口叨起马刀,刚刚取下弯弓,还没有来得及拱上箭,就让暴风骤雨的箭矢淹没了。 他们不知道诸葛武侯的连驽,不知道那黑乎乎的古怪长匣子的厉害。 结果,在三轮的连射之下,身没有一人骑立着,所有的人与马,全化成了尸山血海的一部分。 足足有八百多人的突厥骑兵。 连人带马。 翻倒在地上,没有一人还活着。 因为几乎没个人的身上,都穿钉着十支以上的驽箭。 王伯当一直呆呆站着,看着尸山顶上那些最后的突厥人倒下,一直呆立不动。 与他同样反应的,还有瓦岗军的那些士兵。 他们有的惊惧摔下马来,有的情不自禁的尿裤子。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虽然一个人可能会勇敢的面向死亡冲锋。 但是一旦看见如此惨悲如些恐怖大屠杀。 没有人不心胆俱裂。 “走。” 王伯当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那几百瓦岗军大吼道:“撤,马上撤军”晁公错只觉得自己身体气血翻腾。 浑身有如千万把锋利的刀子在割削,在千万只贪婪的虫子蛀咬。 那些天魔真气在疯狂地扭曲撕裂甚至吞噬他的身体。 全身的护体真气几乎在一刹那化作碎片四散,他的脊梁骨在那天魔劲之下摇摇欲附,两胁的肋骨几乎齐齐破体而出。 不过晁公错上点也不敢停留,他借劲而弹,急射天空,化作一只断线的风稳随风而去相比起这一击重掌,晁公错更畏惧的是那玉手的主人另一只手中那条长长的丝带,因为好上面足足附有十八个与这一记重掌相等甚至更大威力的黑色真气之球。 如果让那一条丝带打中,他就不能再叫南海仙翁了,相信他可以改名叫南海死翁了。 “怒海扬波”晁公错化身成了斩风裂浪的飞鱼,急射。 徐子陵的身法再快,也只来得及在借劲远遁的晁公错身后投出一支短矛,以阻止他的遁逃。 不料一心逃窜的晁公错任凭那支短矛穿肩而过,并借助这一射之力,更急如流星一般,向山谷下附去,转眼间没入稀林之中,影子连闪,再不可见。 一个普通人存心要全力逃命,那种迸好了生命潜能的逃窜,也是极难追赶的,何况一个身具一甲子功力的南海仙翁晁公错?徐子陵不是不想追,可是没办法,因为那十几个手持绿网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 他们不是想杀敌,而是想阴敌,想送死。 南海仙翁晁公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只要他们还没有死绝,徐子陵就别想杀了他对于这一帮黑衣人,徐子陵狠狠的发泄了一把怒气。 没有阵法的拦阴,没有‘拉江绝户网阵法’的配合,那些暗绿色的鱼网在徐子陵的眼中,只是战利品。 徐子陵的腿化作天魔之腿,把十几个黑衣人的手腕尽数轰碎。 他不是不有办法对付这种鱼网大阵,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罢了。 可惜计算得再周密,也比不上对方逃命的决心,最终还是让南海仙翁晁公错逃脱。 徐子陵也不客气,挥动井中月数刀杀尽了那些黑衣人,他可不想这些黑衣人有一天持着这种绿网围杀自己的属下。 那些士兵本来就让一个黑影撞得七零八落,现在一见晁公错也逃了,而那些黑衣人全部被杀,吓得呜哗大叫,四处逃命。 那个黑影再撞飞两个跑得慢的,停下身躯,朝徐子陵轻嘶了一声。 那是未名。 正是它带着东溟夫人来的。 东溟夫人收起了天魔球带,让它轻轻地缠绕在自己的双肩之上,又把手中的碧波刀递向给不觉余怒不息的徐子陵道:“这刀倒是不错的,尤其是用于水战。” “夫人来了?”徐子陵转怒为喜。 禁不住冲上去抱住东溟夫人,极是欢喜道:”小公主也到了吗?““她还在帮姓商的那个小姑娘运兵。”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带点嗔怪的拍拍徐子陵的头顶,轻轻的拥他一下,再松手,口中却极是温和地道:“你没事吧?我们来迟了子陵,说一个事你不要生气,晶儿她国为这事都不敢来见你呢”“什么事?”徐子陵一边将那些暗绿色的古怪鱼网收聚起来。 一边问道:“是不是我之前猜的那件事真的发生了?”“是。” 东溟夫人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那个人我自小看着他长大,可是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我真是看走眼了他联合了十几个男系的子弟,偷偷把你托尚公重点制造的那个东西转移到船上。 准备用它与那一个势力的人作为交易。 唉。 晶儿为了这事,都偷偷哭了好几回。” “小傻瓜。” 徐子陵听了却出奇地微笑道:“哭什么啊?我早就料到会这样,哪里与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担心你骂她。” 东溟夫人微笑地伸手过来,轻抚一下徐子陵的脸颊道:“那个东西的威力如此巨大,万一为敌人所用,那岂不是不妙?大家都觉得那种东西绝对不可能落入敌人之手,晶儿她现在正准备乘船回去。 在那个人把那东西在运走之前把它截住”“不用。” 徐子陵大笑道:“正好相反。 我们得让那个东西‘有惊无险’地落入敌人的手里。” “这么说来。” 东溟夫人微微奇怪道:“这是计策?这是你两年前就想好了的计策?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会叛变?你在两年前怎么知道那个人会在此时叛逆呢?”“不知道。” 徐子陵微微摇头道:“他不叛变,我没有任何的损失,他如果真的叛变了。 那么我的计策就成功了一半。 那种东西绝对是劳民伤财的东西,敌人得了它。 就会想方设法去破解它,去研究它,这样一来就会投入极大的人力物力到时,我的计策就成功了。” “万一对方大量制造那种威力巨大的东西。” 东溟夫人还是稍微有些担心的问道:“那该怎么办?”“那种东西不是现在的人力物力就能制造出来的。”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知道,我们为了造一个那个东西,都花费了多少的人力与物力,还用了各种的办法,才好不容易制出一个。 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我的方法,没有我新身参与制造,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制造得出来的!”“如此的话。” 东溟夫人听了,微微一笑道:“我地心就安定多了。 晶儿她也可以放下心来,你这小家伙也真是的,如果这是计策,为什么不早些跟我们说?要知道,为了你这事,尚公差一点就没有给你负荆请罪来了。 当初如果不是他极力说给邓那个人一次机会,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谁不知你还有一个后招,你对那个人倒是挺有戒心的。” “如果早些跟他们主了,那么可能就会让敌人怀疑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现在大家这种反应最好,敌人一定中计。” “对了。” 东溟夫人听了,点点头,又道:“洛阳里好像大明尊教的人在活动得厉害,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姑娘约定了什么东西啊?她好像要有行动了,听说母亲也同意了呢。” “阴后同意了最好。”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相信开口要的条件一定不低吧!我们现在先扳倒李密,让他试试从最高处重重摔下来的滋味,呵呵,哎差点忘了,夫人知道邪王有什么动静吗?”“邪王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东溟夫人极轻微地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人穿梭得他的消息。” “那么黯魔力士他们呢?”徐子陵听了点点头,顿顿,又问起道:“现在又有什么最新消息没有?”“暂时还没有。” 东溟夫人轻轻地张开双臂,那微笑比天空的阳光一还逃光,还要闪亮,她轻轻地拥了一下徐子陵,又拍拍他的背心,笑道:“想她们了吧?她们不会有事的,放心”跳至 第三百七十五章 拿你命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 拿你命来跋锋寒霸刀若狂,暴斩一击,再次把符真重重震飞。 符真口中鲜血狂喷,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出跋锋寒的‘魔月连环’之步,何况还有两个高手在旁掠阵。 齐眉棍梅天和金枪梅洵此时早就急急遁走,就在刚才,当对面的南海仙翁晁公错飞掠下山的时候,一直关注那边战况的齐眉棍梅天马上以棍撑地,腾空而去。 金枪梅洵也极速远去,金枪点地,身形如蛟龙腾空,张牙舞爪,远去无痕。 对于逃亡,这个南海派的诸人似乎皆有一套独特又格外擅长的方法。 那两个黑衣老人没有强行阻止,他们的武功虽高,但更擅长的是合击之术,分散追击绝对不是他们最为擅长的,而在齐眉棍梅天和金枪梅洵的疯狂逃窜之下,他们如何追得上?他们记得那个很奇怪的小子说过: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分头追击或者不能,但是以三人之力留下这一个使开山斧的符真刀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如果不是跋锋寒豪气大发,一心独力战倒对手,这一个长白双凶的死剩种早就葬身于这一个小山谷的坡顶上了。 符真现在还没有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四肢发软,双膝跪地,眼睛一阵发黑,七窍之内隐隐血丝涌出,口中更是疯狂喷涌,呕血成升。 那开山巨斧还在手中,不过,在霸刀重斩之下全身几乎筋断骨裂的他,只剩下最后一击的力量了。 符真极力提起腰身,缓缓站直身子,把那开山巨斧高举过顶,聚起平生最大也是最后的功力,疯狂地向跋锋寒扑去。 “哼。” 跋锋寒的身上爆起的气息有如血池在沸腾,双脚各有两上巨大的血环涌现,双手持刀。 将那刀化作饿虎的血盆大口,以更加疯狂更加一往无后永进不退的势头反噬向符真。 刀斧相交,无声无息,跋锋寒在那一记对撼后,极速震飞十数丈外。 “呼……”跋锋寒整个弯倒在地上。 以刀以手同时撑地,才能勉强支撑着沉重的身体。 鲜血自他的唇角汨汨而出,垂成长长的血丝。 一股斧劲在跋锋寒的后背爆起,溅出一道半月形的斧伤,那背后的衣衫尽碎,鲜血激射。 血肉一片模糊的背后,那斧劲破体爆出,再化作点点的残片粉碎。 跋锋寒如中雷殛,身形重挫,口鼻中鲜血滴洒,那头颅几乎倒触地面。 不过那双遍是青筋的大手正在极力支撑,坚韧的意志有如钢丝一般,让跋锋寒在脊梁格格作响之际,强行站直了身躯。 虽然还有微颤,不过跋锋寒却哈哈大笑,就像是一个疯子。 于笑声中,一直高举着斧头向前的符真忽然于头顶爆裂出一道血瀑。 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分开了两半,一分开二。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将他从头到脚,一斩两半。 那沉重的巨斧重重的砍在地面上,深陷入地,然而符真的残躯却分摔两边,在山坡上滚滚而下,滚入草丛之中,吐沫得一地是血。 王伯当与瓦岗军正急速的撤离,如果一旦敌人越过尸堆,那么相信他们很快就可以尝到毁灭了突厥人的那些弩箭的滋味。 虽然杜干木和颜里回还各有五百士兵包抄敌后方,可是王伯当绝对不再寄望于他们。 因为八百多突厥人也在那种箭雨之下消失,如果自己再稍一拖延,那么瓦岗军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灭。 王伯当不愿意临阵脱逃,更不愿弃友而撤,但是他得为密公保留一点元气。 更重要的是,他得将这一个消息禀报密公。 敌人远远比想象中要可怕,不但己方的一举一动为他们所洞知,而且还有级恐怖的诸葛连弩,偃师城绝对不容易攻下。 王伯当拼命打马,想尽快逃离,他不能死,最少,在禀报完这一个重要的讯息之前,他必须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王伯当此时甚至顾不得不时翻身落马的士兵,在那十几棵东倒西歪的大树边上,最少有十数骑因为惊吓过度而策骑失常翻倒在地,几乎再也没有人爬起来。 让后面同伴践踏成肉泥的不说,纵然生还者,也大多筋断骨折。 王伯当狠着心,装着没有看见他们求救的眼光,自他们旁边如风般风弛而过。 他绝对不能停留,那么再短的一刹那。 在小山谷口的尸山那边,已经有十数骑敌人冲上尸山的顶部,正准备向这边追来了。 小山谷口在望,只要离开这里,奔下斜坡,就可以各散西东,到时敌人再强大,也绝对不可能将他们所有人统统一网打尽。 只要有一人能够回去,相信也可以把消息带给密公。 王伯当一看最快的前锋部队已经迫近谷口,不由心中微喜。 山谷口非常宽阔,足可容二三十骑一同挤出,纵然敌人有再多人马,也绝对不可能把他们拦住。 王伯当手挽长弓,以神箭三支,瞄向谷口。 如果那里真的出现什么敌人,那么他就会把这三箭飞射出去,撕开敌人的阵脚。 可是谷口没有人,悄悄的,安全得很。 十数骑马蹄急捣如雷,密集如雨,声音轰然,正自谷口飞驰而出。 王伯当一看顿时松了一口大气,没有埋伏。 不过后面却有追兵,而且追兵越来越近。 为首者,是一个俊朗英挺的年青人,他手持长剑,策动座下快马,正怒矢一般率众而来。 “嘶………”王伯当转身,手中三支利矢而出,挟着劲风穿刺向那个年青人。 “眉间旋!”那个年青人不待飞矢射至,整个人自马背上弹起,以剑旋转如轮,把那三支利矢用一种极之玄妙的手法旋飞半空。 不过让人出奇的是,那并非震散或者挑飞箭矢,只是御变方向,箭矢之速强劲依然,直飞冲天。 直上九霄而不见,唯有破空之声久久不绝。 “追!”年青人借助那反震之劲倒回马背,挥剑低喝道:“拿住王伯当!”对于这一个年青人,王伯当早有耳闻。 这是天刀宋缺的儿子宋师道。 听说他是四阀之中年轻一代最为温和最为斯文的一个人。 武功也在众人之末,不过刚才轻易破去王伯当引以为豪的三箭神射,让王伯当马上意识到传言不实。 原来这一个宋师道的确有拼倒南海派掌门人金枪梅洵的实力,并不是他们南海派所说的那样,是宋师道用了毒烟和诡计助佑。 王伯当一见宋师道如此神勇,心中凉掉半截,急急策马转身,意欲飞逃。 不过一转身,才发现有更加让他觉得心胆俱裂的事情。 邙山,翠云峰,老君观。 观中众将又少几人,但香味越发浓郁袭人。 “君彦。” 香烟缭绕中的李密连声音也变得带点飘渺无定起来,不过温柔依然,道:“偃师就交给你了。” “密公放心。” 祖君彦连忙弯腰恭敬地回答道:“偃师城如果那个人还能守得住,那么君彦在此可以向密公您保证。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他影响密公的大计分毫。” “六万之众。” 李密黄金魔面里传出一声轻笑,道:“再加上君彦之智,我深信偃师不守。 那个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一旦入城,实不足为惧。 他绝对不可能抛下偃师城中老小自己独力逃亡,六万之众,就是累,也可以把他累死在偃师城下。 ;另外突厥大汗还有五千多骑正在前来,如果没有意外,相信会在君彦攻城的第五天来到偃师城下,这支部队一并拨予君彦调度罢。” “密公不必过虑。” 祖君彦连忙恭声道:“还是大事为重,密公若有五千突厥骑射俱精之众,那么必如虎添翼。” “大功绝不能让突厥人抢下。” 李密哼道:“我有重甲步兵数万,又有蒲山公营精锐数千,更有多支部队协助,城中明暗处各有内应,地道与大门也尽在我手,就算那一家人再不得力,可是毕竟宫城在手,我若如此还攻不下那一个如同虚设之城么?本来我也想让君彦你建此奇功,但恐防你的身子支撑不住……君彦,近来可是好些了?”李密忽然关切地问起祖君彦的身子,声音极之温柔,亲切每让人听了心头热哄哄的。 “密公放心。” 祖君彦微微咳嗽一声,连连摇头道:“不要紧,我还撑得住……咳,我没事。” “偃师大战之后。” 李密温和地道:“君彦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祖君彦听了,忽然不知怎的想起了荣阳中的沈落雁,又于心中闪过‘狡兔死,走狗烹’这一句话,心中微微打了个寒战。 偷偷看了李密一眼,发现他的魔眼闪烁,正在看着自己,不觉背后更是冷汗冒起。 “多谢密公。” 祖君彦诚惶诚恐地道:“我是该好好休息了,不过,君彦一定会誓死先替密公拿下偃师再休息的,咳咳,就算是最后一战,我也希望把那一个人打败。” “日后需要君彦助佑的地方多着呢!”李密温柔至极地笑道:“不要太操劳,此仗之后,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 君彦与世债还有伯当三人,可说是我的左臂右膀,我得你们三人,如多长数臂。 若有可能,吾宁愿以真臂相换你们的损伤。 所以,请保重自身,切不可轻易有失。” “密公,属下愧不敢当……”祖君彦更是惶恐,五体投地,向李密致敬。 小山谷口转出一骑,黑马,金刀。 王伯当一见,如坠第十八层寒冰地狱,直觉得自己连身体的血液也冰结不流了。 因为,那个黑马金刀的人竟然是,徐子陵。 跳至 第三百七十六章 偃师大火--第三百七十七 第三百七十六章 偃师大火第三百七十七杜干木引五百骑遥遥绕过山林,一路小心搜索,却没有发现一个敌人,最后直到那个指定的河边,也丝毫没有敌人的踪影。 没有急驰而来惊惶逃命的马蹄声,也没有敌人埋伏,什么都没有,但总有一丝丝不好的感觉在他的心中久久不去。 作为吕梁派最杰出的高手,‘双刀’杜干木有着足够的沙场经验,也有足够的小心谨慎。 可是似乎小山谷那边的战事早已经结束,一直以来,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难道那个传说中很强的徐子陵让那些不要命的突厥人斩于马下了?不过就连杜干木自己也相信,这个可能比天上掉馅饼的可能性还要小得多。 如果不是有南海仙翁和那个拦江绝户网阵,杜干木还真是不敢去惹这一个可以独力守护竟陵九日的徐子陵。 四处的斥候回报,没有异常。 杜干木心中那一份不妙的感觉更烈,他忽然心中一动,急急地策骑向极远处的小山谷口驰去。 半路上一直无事,甚至在小路转入大路的地方他们遇上了颜里回,他们那边也一个敌人都没有出现。 一听更是不妙,杜干木和颜里回疯狂打马而驰。 可是,当他们赶回到那个小山谷口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只不过与王伯当铁雄他们分开半个时辰多一点,可是,他们却早已经远离他们而去。 他们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化作了尸山血海。 看见用枪刺着的铁雄那斗大的首级死不瞑目地瞪着自己。 强硬如颜里回者,也禁不住倒下马去。 一千多突厥兄弟,尽数倒地。 人尸马骸堆积成山,鲜血聚流成溪,蛇延扭曲出数百步之外。 这一个小山谷埋埋葬了刚才冲锋的所有兄弟,没有一个幸免者,没有一个活人。 有南海仙翁晁公错坐镇,有那天下第一防御的拦江绝户网,有南海派的长老和掌门,有长白双凶符氏兄弟,有打仗不要命的悍狮铁雄,有一千五百骑突厥人,有瓦岗军精锐四百余,甚至还有瓦岗军四杰之一的神箭王伯当为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到底有多少的敌人,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杀光了那么多的人?杜干木拖着几乎麻木的身躯在小山谷中搜索,希望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可是除了人尸,马骸,倒树,断箭之外,他没有能找到更多。 就连突厥人的马刀与弯刀,瓦岗军的长枪与刀剑,只要是不曾折断的,也统统让敌人收缴而去了。 他们还有时间来剥下一些头领身上那更具防御的衣甲,甚至给王伯当立了一个坟墓。 在那个坟墓的边上还有一个木板牌子,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神箭王伯当,夸说无虚发;今天欲射的,可惜连不中。 看到这个牌子,杜干木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觉得有东西塞在自己的喉咙之间,迫得喘不过气来。 情急之下用内息一迫,竟化为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一日后,天空无云,阳光依然像昨天一般灿烂,光箭千百万道,洒向大地,把大地上的一切都涂抹上一片金黄。 金墉城,帅帐里,祖君彦,据高坐。 帐下几位将军垂手而立,皆听命于前,其中三人,身上还穿着金甲,煞是威风。 “探子怎么说?”祖君彦微微咳嗽一声,问:“徐子陵是否到了偃师城?王伯当呢?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吗?”“回军师。” 一位将军拱手道:“偃师城没有任何反应,想必那个徐子陵还没有摆脱王将军的追杀,并没有前往偃师。 王伯当也没有飞鸽传书回来,想必正在与敌酣战。” “一天一夜过去了。” 祖君彦微微叹息道:“不可能还在战斗,就算在追逐,也早该有消息回转。” “有仙翁及众位高手。” 另一位大将也拱手作礼道:“又有突厥人的二千骑兵,那个徐子陵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闯得过去,军师不必担心。 我与单将军等早就准备俱全,只要军师一声令下,我们六万大军马上就金墉出发,兵发偃师。” “但愿无事。” 祖君彦又微微咳嗽一阵,叹息道:“我既然想和那个人打一仗,又想他赶不到偃师,好早日完成攻下偃师之战。 矛盾啊……咳咳,单将军,你率步兵两万为前军,如果一路上没有敌人,那么就于西侧向洛阳方向截围住偃师,其余几位将军率自己各部为中军。 向虎牢和洛口两城派出援军令,请求裴将军和程将军出兵支援,邴将军负责粮草后勤各物,邓将军负责斥候警备。 诸位将军,偃师一战,关乎重大,望全军上下效死而战,把偃师早日攻下,解除密公后顾之忧。” “诺。” 众将一听,即马上恭身作揖,大声应命。 此时的偃师城外,军寨之内。 徐子陵、跋锋寒、宋师道、杨公卿、张镇周、宣永、玲珑娇等人围案而坐。 因为之前在小山谷一战,尽歼敌人二千众,徐子陵超级的临阵反应和雷霆万钧的战法就连杨公卿这种沙场老将也深为折服。 张镇周一听,更是士气大震。 虽然徐子陵带来的士兵不多,但是却能以三四百之众,大胜痛歼近十倍之敌,让一直在敌人阴影下的张镇周扬眉吐气,大呼痛快。 “这位是麻常。” 杨公卿向徐子陵介绍道:“这小子一直跟着我,想必也能派上点小用场。” 此时的麻常还只是一个微带稚气的年轻人,不过双目精光闪烁,显出一身不凡的武功修为,皮肤因为长期的暴晒而变成古铜之色。 倒掩了不少年轻的不足而显得男子气概十足。 他一直按杨公卿命令驻守偃师,此番还是初次与徐子陵见面。 听杨公卿介绍自己,于是起身见礼。 虽然他长得不算太高,不过手足俱长,稍瘦削的身躯显出非凡的气势,颇有一军之将的雏形。 “坐。” 徐子陵微笑请呀坐下,又把王伯当的那把白虹剑给他递过去,道:“虽然是王伯当的赔剑,不过这是一把宝剑没错。 杨公爱将,的确英雄。 既是英雄,那么就当以宝剑相赠。 呵呵,麻将军,这一把白虹剑就是你的了!”“谢公子。” 麻常大喜,并不因为是白虹剑,而是一种接纳和欣赏。 他心中极度激动,不过还来不及拜下去,就让徐子陵用手轻轻抬起,表示不必多礼。 “我叫宣永。” 宣永一拍这一个受宠若惊的麻常肩头,大笑道:“听杨公说你守城不错,有空我们切磋比试一下?”“这……”麻常一听,先是一愕。 但又见对方毫无恶意,倒显得真诚,连忙点头道:“宣将军有兴,麻常自党奉陪。 如果将军不嫌弃,晚上麻常置酒,与宣将畅谈一夜也无妨。” 麻常刚一回话,就惹得宣永和众人哈哈大笑不绝,敢情这小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讲笑话。 玲珑娇这两天一直就在注视着徐子陵身边每一个人的表情,她的脸色似乎很迷惑,不过嘴里却不说。 “张将军,金墉方面如何?”徐子陵轻问对面的张镇周道:“主事者可知是谁?”“金墉方面我们虽然后暗探。” 张镇周摇头叹息道:“但毫无消息。 主事者是谁,什么时候发兵,从何而来,兵力如何,这一些尽然不知。 这一仗,想必会是苦战。” “娇小姐难道也没有办法吗?”杨公卿忽然对玲珑娇道:“娇小姐该有比我们更好的斥候和暗探在金墉才对,不如娇小姐来说说金墉的情况如何?”听杨公卿如此一说,玲珑娇不得已点了点头。 她看了微笑不语的徐子陵一眼,轻声道:“金墉兵力六万,主事者想必是瓦岗军四杰之一的祖君彦,有大将单雄信和黄氏兄弟,邴元真,邓寒桥等数人。 至于何时发兵,谁作先锋,如何进军,也现是刚到,还不曾收到消息。” “李密不在?”徐子陵听了点点头,笑道:“我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那我们就陪这个祖君彦好好玩一把!”“计将安出?”张镇周一看徐子陵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喜,问。 “我们先这样……”徐子陵小声道出一计。 入夜,天空乌云惨淡,晚星寥落,暗哑无光;有风,轻轻拂过地面,袭体微凉,寒露悄降。 一群夜行人于偃师城里无声无息的进行着一件事。 他们黑布蒙面,在这静夜之中悄然而出,无声集合,化成黑流蛇延向一个地方。 有人不时自黑暗中加入队伍,等到目的地,足有三百人之众。 接头处有一个身披重甲的将军,还有几位持刀的守卫,一见那群黑衣人前来,马上忙乱地打开大门,迎接那些黑衣人进入。 那些黑衣人手中大多抱有柴草等引火之物,个别还有坛罐数个。 最后加入的那数十黑衣人背后插有刀剑,还自手里提着铁铲铁锹,他们悄然无声的来到一口巨井的边上,先用粗绳捆着木石垂下,然后又挥铲挖土,速度奇快又相互默契的把井填平。 另一些人则把一个贮水大池放开,把里面的水尽数流干。 更多的人把那些柴草引火之物填在屋仓的周围,淋上坛罐中早就准备好的烈酒数十人同时点火,将柴薪枯草点者。 顿时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有如火神暴虐狂舞,那黑烟如毒龙扭曲,直腾天际。 看着火势无可救治,那些黑衣人才悄然无声的撤退,散开在黑暗之中,无痕无迹。 那个全身披甲的将军,则慌乱命令手下拖出几个烂醉如泥的士兵,弃在火堆边上,然后再让士兵们冲进黑暗,同样遁去无踪。 “好大的火。” 徐子陵看着远处的大火,回头冲着宋师道一笑,另一边的跋锋寒却酷酷地点头,似乎也在赞同。 玲珑娇则用古怪的眼光看着这三个人,王玄蜀,麻常,宣永却只有崇拜。 徐子陵身边的杨公卿和张镇周脸色差点,一片凝重,久久不语。 那火光冲天,把半个偃师都映红了,就连黑暗,也让这火红的血盆大口吓得倒退到半空。 下面有无数人的混乱之极地奔走,不少人持着水桶盆皿之类,欲以杯水救援车薪之火。 更多的人在黑夜中探出头来观望,在那火光的辉映之下,显露出人生百态,有叹息,有焦急,有恐惧,有沉默,有麻木,有冷笑,有嘲讽,有幸灾乐祸,也有奸计得逞……着火的是偃师十六个粮仓之一,不过却是最大的粮仓,那里的总量比起其余十五个小仓还要多,如果一旦此仓被烧毁,则偃师上下,不足半月之粮。 大火中,火势冲天,祝融乱舞,势不可挡,幸好还有高墙与边上稍远的民居分隔开,否则在此等风干物燥的天气里,灾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等大量的守军赶到,那大火已经把整个粮仓烧得通透,整座粮仓崩塌,救无可救。 看着大伙肆虐,守军们一阵阵愤怒,不过更多的是,发寒。 张镇周率众赶到,只看见那巨大粮仓烧剩一个空架子。 灰烬一片,原来那座巨大的粮仓荡然无存,唯一还稍能辨认的,是让士兵们抢出排放在地上的十数条仓犬。 和多名守兵烧得难以辨认的尸体。 负责守仓的偏将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神态可怜之极。 不过谁也不会原谅他,因为他满口酒气,在粮仓起火之后,还是别的士兵把他自家中抬出来,用水淋醒的,擅离职守,酗酒误事,已是死罪。 张镇周命亲兵将这一个可怜的家伙缚绑起来。 投入监牢。 “各位,听本将军一言。” 对着围上来的平民百姓,张镇周咳嗽一声,道:“各位乡亲不必担心,昨日因为担心仓鼠为患,本将军已经派人把粮运出城外。 此乃空仓,这火定是某人大意走火而燃,但没有烧得一麦一粮。 大家不必担心!”“将军何时运粮?”正当众人听得似信非信之际,忽然黑暗中有人大喊道:“我们就住在粮仓边上,怎么全然不知?想必将军看见贼人是烧了粮草,生怕我们无粮可食而不敢承认罢?将军虽然有心隐瞒,但如何能掩世人之眼?”“……”张镇周竟然让那人说得一时无词,好久,直至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才大声喝道:“仓中并无存粮,城中也无贼人。 大家不必担心…来人,请各位乡亲父老回家暂歇,不得在此议论……”张镇周如此一说。 城中围观的百姓更是一片低哗,众人皆叹息摇头。 脸带死灰。 有人则趁机散发恐慌,小道消息满天而飞,让城中百姓更是惊惧莫名,如果不是士兵们大声呼喝驱散众人回家,想必还有哗变的可能。 “你笑什么?”玲珑娇不解地冲着徐子陵小声问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徐子陵一听更奇怪了。 “仓中让贼子烧得那都是真粮啊!”玲珑娇急了,道:“那么多全是真粮,让贼人一把火烧了。 如果不知道还好说,你明明知道他们会有烧粮的打算,还让张将军他们调开兵力,让贼子胡作非为,到底有何目的?现在城中存粮损失近半,人心惶惶,你还笑得出来?”“烧地就是真粮。” 徐子陵大笑道:“烧假东西能骗的了谁啊?”“那也不用全烧掉啊!”玲珑娇心疼地道:“先把一大半运出去,再让他们烧掉表面的一点,那不行吗?”“不但要让敌人烧粮。” 徐子陵微笑道:“还要让敌人扰乱军心,哗变城中的百姓,最后我们的士兵还要在饥饿中受到敌人的猛烈进攻,否则,这个计策都不算成功。” “你病了吗?”玲珑娇以为徐子陵发烧了,几乎要伸出小手去探他的额头。 “你等着看热闹吧!”徐子陵与宋师道跋锋寒他们转身就行,一路哈哈大笑而去,只留下玲珑娇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看着徐子陵地身影,不禁在于玉脸上又浮现一种古怪的表情。 一看王玄恕还站在身边,玲珑娇不由好奇地问道:“二公子就那么相信他吗?”“虽然不明白。” 王玄恕远远比玲珑娇更有信心,自沉凝的思潮之中醒转过来,大笑道:“不过相信徐大哥是没错的,他要做的事,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你不怕他日后……”玲珑娇举言又止。 “恐怕没有日后……”王玄恕一听,忽然叹了口气道:“这正是我所苦恼的事情,不过,我也不管得那么多了。 这些事,不是我所能想通的,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只要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做,不过我……我会有自己的想法。” 单雄信点齐自己手下的二万人马,以三千轻步兵为前锋,以数百骑兵为两翼护卫,自己押着大队人马走得后头。 他的部队真正有战力的士兵并不太多,不足万人,剩余的全是工兵和杂兵,他为前军,正是为了后军修林开路,遇水搭桥的。 偃师城不可能会出击,他们人数不足,而且有险可守,万一弃守出击,必人心惶惶,无心野战,绝对是惨败之局。 如果自己是偃师城的头领,那么相信也一定头疼得很。 单雄信有个习惯,他很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 因为这样能让他看的更通更透。 直通城外的密道三条,内应数百,人心不稳几乎哗变,守卫士气不振,援军全无,现在还烧掉最大的粮仓一座。 单雄信觉得如果自己要遇上这个麻烦,也会觉得心底发凉的,就是不知道偃师城的守军主帅会如何处置了。 他已经行军两天不止,现在离偃师还有一日半的路程,本来急行军一日可达。 但是单雄信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当知道困兽犹有一斗。 天空又有一只信鸽飞来,‘扑扑扑’的飞到他的肩膀之上。 单雄信取下信鸽红脚之上的小竹筒,展开了一张小纸片,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直笑得周围的士兵都莫名其妙。 不过单雄信却毫不以为然,随手用那张小纸片震碎,然后对冲士兵们大吼道:“命令后军加快速度跟上。 前军加紧开路。 军师有令,务必一日内赶到偃师,否则军令斩之。” 偃师城外木寨,大帅帐内。 徐子陵正与跋锋寒、宋师道、宣永、麻常等人围案而坐,正在一张图纸上指指点点,各抒己见。 玲珑娇自帐外进来,众人却丝毫不察。 正哈哈大笑,仿佛有什么开怀之事般。 出于好奇心。 看看见探头看了徐子陵面前那一张地图一眼。 这一张地图与她之前看见所有的地图都不相同,上面的线条和符号图案文字多得密密麻麻,上面有着无数扭曲的圆圈。 也有各种四方的黑点和汉字,甚至有牛马和人形地图案。 但偏偏就没有标明山和水,古怪之极。 “前锋军探到了吗?”徐子陵一看玲珑娇回来,抬头微笑而问。 “探到了。” 玲珑娇本来不想搭理这一个城中存粮无多却还笑得灿烂的徐子陵,不过心中却不知为何拒绝不了他的问话,小脸故作冷漠的哼道:“是瓦岗军的大将单雄信,此人除了瓦岗军四杰之外,也是一名打仗的好手。 他领兵二万,正往这边而来。” “是他?”徐子陵却不知怎的,一听此人地名字即哈哈大笑不绝,最后好不容易才停歇下来,道:“还有呢?”“据可靠消息。” 玲珑娇又哼道:“虎牢的大将裴仁基和洛口守将程知节也出兵呼应单雄信的攻击,暂时还不曾知道金塘方面地祖君彦何时大军掩至。 不过单单是裴仁基、程知节、单雄信三人的兵力,就超过六万之众,已经超过整个偃师的兵力……”“那个不说我也知道。” 徐子陵轻松地问道:“问另外一样东西,那个裴仁基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裴元庆或者裴行偐什么的啊?”“裴仁基是有个儿子叫裴行偐。” 玲珑娇一听大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他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根本就没有名气,你如何知道大隋三虎之一的裴仁基有个儿子叫裴行偐?你说的裴元庆倒没有听说过!”“你管我。” 徐子陵大笑如雷,久久不绝,随后又问道:“这一个裴行偐是使什么兵器地?武功怎么样?”“不知道。” 玲珑娇让徐子陵简直弄糊涂了,他关心别人用什么兵器干什么?“那么裴仁基的武功怎么样你总该知道了吧?”徐子陵此时才问出一个真正具有情报意义地问题,道:“作为原来的大隋三虎,武功没理由会差到哪里去吧?”“该与王公相差不远吧!”玲珑娇回答道:“这一个裴仁基是沙场老将,战功彪炳,武功当然不弱。” “决定了。” 徐子陵听后点点头道:“老寒和师道大哥你们一人一个,分擒这裴家父子,这两个人大有用处,务必生擒。” “放心。” 跋锋寒酷酷地道:“带兵不敢说,擒敌绝不落后于人。” “那再比比。” 宋师道绝对不愿让跋锋寒一个外族高手比下去,他难得的豪气大发道:“上次比箭我不及你,此次擒敌,再比一局。” “我也来一个。” 宣永麻拳擦掌的道:“我来擒程知节或者那个单雄信。” “也分我一个。” 麻常一听,不甘落后地抢着道。 “我……”王玄恕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武功低微,只着红着脸道:“我跟去看看,跟去看看总可以吧?”“你们以为什么啊?”玲珑娇忍禁不住这一大帮人的胡闹,粉脸生寒道:“对方足足六万多人,你们凭什么口口声声生擒敌将啊?你们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多想想打仗的事,你们光是胡思乱想此般胡闹是不可能打胜敌人的!你们到底睡醒了没有啊?那不是两三千人,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天时地利的谷口让你们慢慢磨杀敌人,现在城中存粮无几,人心惶惶,你们还有心情说笑?”她一通娇斥让众人面面相觑,半天作声不得。 最后却又在徐子陵的带头之下哈哈大笑,直笑得玲珑娇莫名其妙,更气得玉脸生寒柳眉倒竖。 跳至 第三百七十八章 擒敌比赛 第三百七十八章 擒敌比赛“好大的火。” 徐子陵看着远处的大火,回头冲着宋师道一笑,另一边的跋锋寒却酷酷地点头,似乎也在赞同。 玲珑娇则用古怪的眼光看着这三个人,王玄蜀,麻常,宣永却只有崇拜。 徐子陵身边的杨公卿和张镇周脸色差点,一片凝重,久久不语。 那火光冲天,把半个偃师都映红了,就连黑暗,也让这火红的血盆大口吓得倒退到半空。 下面有无数人的混乱之极地奔走,不少人持着水桶盆皿之类,欲以杯水救援车薪之火。 更多的人在黑夜中探出头来观望,在那火光的辉映之下,显露出人生百态,有叹息,有焦急,有恐惧,有沉默,有麻木,有冷笑,有嘲讽,有幸灾乐祸,也有奸计得逞……着火的是偃师十六个粮仓之一,不过却是最大的粮仓,那里的总量比起其余十五个小仓还要多,如果一旦此仓被烧毁,则偃师上下,不足半月之粮。 大火中,火势冲天,祝融乱舞,势不可挡,幸好还有高墙与边上稍远的民居分隔开,否则在此等风干物燥的天气里,灾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等大量的守军赶到,那大火已经把整个粮仓烧得通透,整座粮仓崩塌,救无可救。 看着大伙肆虐,守军们一阵阵愤怒,不过更多的是,发寒。 张镇周率众赶到,只看见那巨大粮仓烧剩一个空架子。 灰烬一片,原来那座巨大的粮仓荡然无存,唯一还稍能辨认的,是让士兵们抢出排放在地上的十数条仓犬。 和多名守兵烧得难以辨认的尸体。 负责守仓的偏将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神态可怜之极。 不过谁也不会原谅他,因为他满口酒气,在粮仓起火之后,还是别的士兵把他自家中抬出来,用水淋醒的,擅离职守,酗酒误事,已是死罪。 张镇周命亲兵将这一个可怜的家伙缚绑起来。 投入监牢。 “各位,听本将军一言。” 对着围上来的平民百姓,张镇周咳嗽一声,道:“各位乡亲不必担心,昨日因为担心仓鼠为患,本将军已经派人把粮运出城外。 此乃空仓,这火定是某人大意走火而燃,但没有烧得一麦一粮。 大家不必担心!”“将军何时运粮?”正当众人听得似信非信之际,忽然黑暗中有人大喊道:“我们就住在粮仓边上,怎么全然不知?想必将军看见贼人是烧了粮草,生怕我们无粮可食而不敢承认罢?将军虽然有心隐瞒,但如何能掩世人之眼?”“……”张镇周竟然让那人说得一时无词,好久,直至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才大声喝道:“仓中并无存粮,城中也无贼人。 大家不必担心…来人,请各位乡亲父老回家暂歇,不得在此议论……”张镇周如此一说。 城中围观的百姓更是一片低哗,众人皆叹息摇头。 脸带死灰。 有人则趁机散发恐慌,小道消息满天而飞,让城中百姓更是惊惧莫名,如果不是士兵们大声呼喝驱散众人回家,想必还有哗变的可能。 “你笑什么?”玲珑娇不解地冲着徐子陵小声问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徐子陵一听更奇怪了。 “仓中让贼子烧得那都是真粮啊!”玲珑娇急了,道:“那么多全是真粮,让贼人一把火烧了。 如果不知道还好说,你明明知道他们会有烧粮的打算,还让张将军他们调开兵力,让贼子胡作非为,到底有何目的?现在城中存粮损失近半,人心惶惶,你还笑得出来?”“烧地就是真粮。” 徐子陵大笑道:“烧假东西能骗的了谁啊?”“那也不用全烧掉啊!”玲珑娇心疼地道:“先把一大半运出去,再让他们烧掉表面的一点,那不行吗?”“不但要让敌人烧粮。” 徐子陵微笑道:“还要让敌人扰乱军心,哗变城中的百姓,最后我们的士兵还要在饥饿中受到敌人的猛烈进攻,否则,这个计策都不算成功。” “你病了吗?”玲珑娇以为徐子陵发烧了,几乎要伸出小手去探他的额头。 “你等着看热闹吧!”徐子陵与宋师道跋锋寒他们转身就行,一路哈哈大笑而去,只留下玲珑娇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看着徐子陵地身影,不禁在于玉脸上又浮现一种古怪的表情。 一看王玄恕还站在身边,玲珑娇不由好奇地问道:“二公子就那么相信他吗?”“虽然不明白。” 王玄恕远远比玲珑娇更有信心,自沉凝的思潮之中醒转过来,大笑道:“不过相信徐大哥是没错的,他要做的事,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你不怕他日后……”玲珑娇举言又止。 “恐怕没有日后……”王玄恕一听,忽然叹了口气道:“这正是我所苦恼的事情,不过,我也不管得那么多了。 这些事,不是我所能想通的,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只要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做,不过我……我会有自己的想法。” 单雄信点齐自己手下的二万人马,以三千轻步兵为前锋,以数百骑兵为两翼护卫,自己押着大队人马走得后头。 他的部队真正有战力的士兵并不太多,不足万人,剩余的全是工兵和杂兵,他为前军,正是为了后军修林开路,遇水搭桥的。 偃师城不可能会出击,他们人数不足,而且有险可守,万一弃守出击,必人心惶惶,无心野战,绝对是惨败之局。 如果自己是偃师城的头领,那么相信也一定头疼得很。 单雄信有个习惯,他很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 因为这样能让他看的更通更透。 直通城外的密道三条,内应数百,人心不稳几乎哗变,守卫士气不振,援军全无,现在还烧掉最大的粮仓一座。 单雄信觉得如果自己要遇上这个麻烦,也会觉得心底发凉的,就是不知道偃师城的守军主帅会如何处置了。 他已经行军两天不止,现在离偃师还有一日半的路程,本来急行军一日可达。 但是单雄信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当知道困兽犹有一斗。 天空又有一只信鸽飞来,‘扑扑扑’的飞到他的肩膀之上。 单雄信取下信鸽红脚之上的小竹筒,展开了一张小纸片,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直笑得周围的士兵都莫名其妙。 不过单雄信却毫不以为然,随手用那张小纸片震碎,然后对冲士兵们大吼道:“命令后军加快速度跟上。 前军加紧开路。 军师有令,务必一日内赶到偃师,否则军令斩之。” 偃师城外木寨,大帅帐内。 徐子陵正与跋锋寒、宋师道、宣永、麻常等人围案而坐,正在一张图纸上指指点点,各抒己见。 玲珑娇自帐外进来,众人却丝毫不察。 正哈哈大笑,仿佛有什么开怀之事般。 出于好奇心。 看看见探头看了徐子陵面前那一张地图一眼。 这一张地图与她之前看见所有的地图都不相同,上面的线条和符号图案文字多得密密麻麻,上面有着无数扭曲的圆圈。 也有各种四方的黑点和汉字,甚至有牛马和人形地图案。 但偏偏就没有标明山和水,古怪之极。 “前锋军探到了吗?”徐子陵一看玲珑娇回来,抬头微笑而问。 “探到了。” 玲珑娇本来不想搭理这一个城中存粮无多却还笑得灿烂的徐子陵,不过心中却不知为何拒绝不了他的问话,小脸故作冷漠的哼道:“是瓦岗军的大将单雄信,此人除了瓦岗军四杰之外,也是一名打仗的好手。 他领兵二万,正往这边而来。” “是他?”徐子陵却不知怎的,一听此人地名字即哈哈大笑不绝,最后好不容易才停歇下来,道:“还有呢?”“据可靠消息。” 玲珑娇又哼道:“虎牢的大将裴仁基和洛口守将程知节也出兵呼应单雄信的攻击,暂时还不曾知道金塘方面地祖君彦何时大军掩至。 不过单单是裴仁基、程知节、单雄信三人的兵力,就超过六万之众,已经超过整个偃师的兵力……”“那个不说我也知道。” 徐子陵轻松地问道:“问另外一样东西,那个裴仁基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裴元庆或者裴行偐什么的啊?”“裴仁基是有个儿子叫裴行偐。” 玲珑娇一听大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他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根本就没有名气,你如何知道大隋三虎之一的裴仁基有个儿子叫裴行偐?你说的裴元庆倒没有听说过!”“你管我。” 徐子陵大笑如雷,久久不绝,随后又问道:“这一个裴行偐是使什么兵器地?武功怎么样?”“不知道。” 玲珑娇让徐子陵简直弄糊涂了,他关心别人用什么兵器干什么?“那么裴仁基的武功怎么样你总该知道了吧?”徐子陵此时才问出一个真正具有情报意义地问题,道:“作为原来的大隋三虎,武功没理由会差到哪里去吧?”“该与王公相差不远吧!”玲珑娇回答道:“这一个裴仁基是沙场老将,战功彪炳,武功当然不弱。” “决定了。” 徐子陵听后点点头道:“老寒和师道大哥你们一人一个,分擒这裴家父子,这两个人大有用处,务必生擒。” “放心。” 跋锋寒酷酷地道:“带兵不敢说,擒敌绝不落后于人。” “那再比比。” 宋师道绝对不愿让跋锋寒一个外族高手比下去,他难得的豪气大发道:“上次比箭我不及你,此次擒敌,再比一局。” “我也来一个。” 宣永麻拳擦掌的道:“我来擒程知节或者那个单雄信。” “也分我一个。” 麻常一听,不甘落后地抢着道。 “我……”王玄恕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武功低微,只着红着脸道:“我跟去看看,跟去看看总可以吧?”“你们以为什么啊?”玲珑娇忍禁不住这一大帮人的胡闹,粉脸生寒道:“对方足足六万多人,你们凭什么口口声声生擒敌将啊?你们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多想想打仗的事,你们光是胡思乱想此般胡闹是不可能打胜敌人的!你们到底睡醒了没有啊?那不是两三千人,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天时地利的谷口让你们慢慢磨杀敌人,现在城中存粮无几,人心惶惶,你们还有心情说笑?”她一通娇斥让众人面面相觑,半天作声不得。 最后却又在徐子陵的带头之下哈哈大笑,直笑得玲珑娇莫名其妙,更气得玉脸生寒柳眉倒竖。 跳至 第三百七十八章 自相残杀 第三百七十八章 自相残杀黄昏,偃师城中。 张镇周正率着亲兵十数人在城中巡查,一边好言宽慰城中百姓的民心。 因为下午他把另外十五个仓地粮食运出城外木寨军营中存放,引发了城中百姓更大的不安。 经有心人挑拨,后来百姓们纷纷到张镇周的大帅府恳求他出来制止运粮出城,停止这一种变相抛弃大家的行为。 百姓们数日之前让张镇周征收过一次存粮,家家户户余粮不多,所以一听有心人的挑拨,个个急得把大帅府围得水泄不通。 后来人越聚越多,连府卫也几乎守御不住。 至于大街上的运粮车,也让妇人小孩堵住不让出城。 为了宽慰百姓,为了让民心安定下来,张镇周被迫接受百姓们的请求,停止了运粮。 他又亲自率士兵上街巡视,表示没有离城率军回洛阳的打算,又贴出告示,说明日后的粮食统一按人口配给,让大家各自回家,安心等待。 百姓人心惶惶,个个期望张镇周能够亲自跟自己保证一声,如果不是杨公卿和张镇周他们两人久驻偃师城,极有威望,换作是一般将领,百姓们早就有哗变的可能。 杨公卿遇袭后不知所踪,张镇周独力支撑整个偃师城,虽然军务繁忙,但也只能在大街上多次巡逻,以宽民心。 当张镇周率众走到一个街口时,天空忽然有一个黑衣暴袭而下。 他手中持有一把碧绿色的长刀,掀起如浪涛般的气劲,一刀久将挥剑相迎的张镇周震倒在地上。 此时他的身边多了几个手持暗绿色渔网的黑衣人,硬生生地把张镇周整个围住掳走。 一个使用一根木棍和另一个使用金枪的黑衣人负责断后,一个使用开山巨斧的高大黑衣人开路,所向披靡,轻易就自守军之中杀出,在不知何人的接应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张镇周于整个偃师百姓目光中强行掳走了。 经此一遭,整个偃师大乱。 无数有心人奔走相告,以特殊兵器和强敌威力来看,这是李密属下高手南海仙翁和他的南海派人所为。 大帅被掳,群龙无首,偃师一片混乱。 外面有强敌瓦岗军随时发兵前来攻击,城里各大将领互相猜疑,加上之前的粮仓被烧,人心更是摇摇欲坠,几乎崩溃。 张镇周的手下四大将军,其中有一人正在巡视的队伍之中,也也同被掳。 剩余三人,各自猜疑对方就是瓦岗军的内应,大打出手.以费乌将军和吴广德为首的城东派和城西派系闹得最凶,先是对峙责问,然后是更互相诅骂,最后是大打出手,兵戎相见。 最后另一个大将军左想柳因为坐视不管而驻守霸占城内粮食,更引得两大派的强烈不满,最后演变成三分殴斗。 直到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可是死伤已近千,在两大派系的攻击之下,左想柳将军带着他的手下及一些不忍向自己战友刀剑相向的士兵退出城外。 一共六千余人,投奔城外木寨的杨公卿部麻常去了。 两大派为了防止城中人偷偷向麻常军打开城门,把城外的浮桥强行拆除,又把城门吊起锁死,甚至强拆民居,以木石堵住三面城门和一面水门。 入夜,城东城西两大派酣战不止,两人搁在对方的管辖区内烧毁粮仓两座,又打死打伤士兵近千人,就连城中百姓,也被迫归入两大派系之中去。 以城东为首的费乌,在半夜时分就宣布向李密的瓦岗军投诚,把城中的大郑旗降下烧毁,换上瓦岗军的旗帜。 以城西为首的吴德广,也同样撤下军旗,虽然不曾向李密投诚,但直立为偃师之主,号称吴大帅,拒绝了城外麻常进兵城中一同对抗费乌的请求。 在人数上,费乌与吴广德相差不远。 费乌手上有五千士兵,吴广德也有四千余众,甚至大多是久经训练的青壮士兵,不少还是杨公卿旧部的老兵,非常有战力。 如果不是费乌有三四百个‘百姓代表’率千余愿意向瓦岗军投诚的城中百姓相助,费乌的城东派系大有可能不是吴广德城西派系的对手。 麻常一怒之下,下令攻城,虽然之前没有准备,但简陋的攻城器械也让城中百姓在惊惶中渡过了一夜。 一夜无眠。 城外锣鼓不断,简陋的投石车不停地向城门城墙投掷石块,虽然造成不了太多的效果,不过那响动却让城中的百姓心惊胆战。 }城外木寨中的麻常军,加上之前投靠的左想柳部,足足有三万人,甚至还全是杨公卿和张镇周部最精锐的部署,如果不是有程据守,城中的两大派系加起来也根本不是麻常军的对手。 麻常军每隔一个时辰就发起进攻一次,借着人多势众,训练有素,打压得城中的士兵抬不起头来,他们已经把偃师城护城河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河环完全填平,就连城下用来通船的护城大河,也填了近半。 投石车把东西城门的两大吊桥打得摇摇欲坠,城中的叛军为防吊桥落下,只好用火烧毁。 麻常军见城门吊桥化为灰烬,只剩下两条铁索,只得暂且撤军。 城南是三闸水门,但已经让城西的吴广德部所占,他们拆除了数十间民房,以木石堵塞了闸口,杜绝了攻击而进的可能。 唯一的退路,只剩下了城北的小城门,但有费乌将军重兵把守,又离麻城的木寨极远,三环护城河还没有填平一环,却是最安全的一门。 下午时分,当单雄信前锋军急行军赶到偃师城下时,一个个禁不住傻掉了。 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敌人还没有到,这些大郑军竟然自己先打了起来,而且并不是诈敌佯攻,而是真正的血战。 单雄信看见麻常军临时造出来的投石车尽数上阵,向城中发石如雨。 禁不住惊叹一声:“不会吧?”城中向瓦岗军投诚的费乌将军一看瓦岗军赶到,不由大为欢喜,马上射出投诚书以示降意。 城中百姓一看见瓦岗军大军压境,其中本来支持城西吴广德的,也有大半偷偷跑去支持费乌了,如果不是家在城西不能随意走动的百姓,几乎无人不倾向于城东费乌。 麻常一看瓦岗军前军赶到,先是观望了一阵,然后命令不对缓缓撤回木寨。 又命令工兵们在木寨之前深挖出数圈近十道环形陷马坑拒敌。 单雄信一看敌人进退有法,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对于城中投诚的费乌,却不以理睬,深怕中敌之计。 城内有两派在对峙,城外也有两军在对峙,形成了偃师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玲珑娇一看徐子陵他们整天还在嘻哈大笑,眼不见为净地躲回自己的帐篷去了。 徐子陵、跋锋寒、宋师道、王玄恕、杨公卿、张镇周、宣永、麻常、还有那个左想柳和张镇周的另一名大将莫名围坐在一骑,并非商谈什么战事策略,而是在围着烧烤不知哪里打来地野味,一边喝酒取乐。 中间有人行令猜枚,有人高声谈笑,难怪玲珑娇看不过眼。 一只红脚信鸽‘扑扑扑’自帐外飞去,在众人的头顶上飞了一圈,忽然双翼一收,落在徐子陵的肩头之上,浑圆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子陵看,那小脑袋在左侧右歪着,极是可爱。 徐子陵先自那个精灵可爱的小鸽子腿中银环玉筒之上,取下了一张小纸片,看了两眼,微笑点点头,随即放到面前的火堆里烧了,又掏了一把鸽粮来奖励那个小东西。 那个红腿白鸽一看有吃的,也咕咕直叫,探过小脑袋,猛啄,吃得不亦乐乎。 “那边的事都办好了?“宋师道一看徐子陵脸上的表情,不仅奇问道:”这么快?会不会让对方起疑啊?”:放心。 “徐子陵另一只手摆摆,又在那红脚白鸽的身上轻轻抚了一把,笑道:“她事极有分寸,没有把握是不会乱来地,而且这事还得等我们这边先进行得差不多了才正式开始,绝对不会打草惊蛇。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晁公错他们那帮人,如果让他们跑回去,那到会让李密有些警觉。” “晁公错他们临阵弃友而逃。 “宋师道反过来安慰徐子陵道:“以他们的作风,倒不会在没有观望清楚之前就回去的,倒是杜干木和那个什么颜里回的人有些让人担心。” “相反。” 徐子陵微微摇头道:“我不太担心杜干木和颜里回,他们本来就不是李密的部下,加上惨败之局难免让李密震怒,他们绝对不会愿意当王伯当的替死鬼的。 再说,如果他们想绕回去,中间还隔着大总管的人,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了,震鹏两老呢?怎么以整天不见人?”“他们装晁公错和梅天上瘾了。” 跋锋寒大笑道:“现在又拿你地碧波刀对联去了,我不是没有看过勤奋练功的人,可是象他们那样勤奋的老头子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的精神真好。” 杨公卿也带点羡慕地道。 “现在的粮食够吃的吗?”王玄恕忽然问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大家都惊异地看着他。 王玄恕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的问道:“怎么啦?不能问吗?”“原来这小子还真不是个二世祖啊?”跋锋寒伸手过来一拍,哈哈大笑道。 “难道刀剑狂人也会赞人。” 徐子陵此时已经写好一张小纸片,轻手轻脚地装入那红腿信鸽的银环玉筒之上,抚摸一下那小鸽子的滑背,再轻轻地把它抛飞,让它一下子穿帐而出,冲天而去。 徐子陵回过头来微笑着对王玄恕道:“够吃,放心吃,放开肚皮,保证天天都可以把你撑坏!”众人一听,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跳至 第三百七十九章 抢光美女 第三百七十九章 抢光美女“什么?”祖君彦听到斥候回报的消息,简直没有傻掉,不敢置信地问道:“张镇周真的让晁公他们虏走了?偃师大乱自相残杀?内应唆使那个费乌将军投降?杨公卿下落不明手下麻常为将?那徐子陵呢?他到哪里去了?他没有出现?这怎么可能?”可是斥候的回答更让他不敢置信,因为那个斥候道:“单雄信部已经进城了,现在整个偃师都在我军的控制范围之内。” “那个吴广德也投降了?”祖君彦差一点就没有疯了,他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容易的仗。 “投降了。” 斥候点点头,禀报道:“他接受了单雄信部的招安,不过他的条件是手下的兵马日后也不调离偃师,日后就驻扎在偃师城。” “单雄信答应了?”祖君彦就连自己也没有找到不答应的理由。 “单雄信将军答应了,还命他守在城西。” 斥候又禀告道:“军师,现在除了城外麻常一部,再无威胁。” “麻常还有多少人?”祖君彦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三万人!”斥候在回答的同时透露了一个更重要的情报,道:“不过他们快不行了,王世充一直就没有派船运粮来支援,据报他们的存粮全空,已经快断粮不接了。 现在他们没有调令,加上又担心单雄信一部率兵追击,不敢回撤洛阳,恐怕正在进退两难之中。” “单雄信没有招降他们吗?”祖君彦点点头,忽然又问。 “单雄信将军自己的粮草不多。” 斥候禀告道:“加上偃师内斗厉害,粮草烧毁无数,此时城中恐怕也正在缺粮之中。 所以没有办法招降麻常军。” “麻常军提出要粮草吗?”祖君彦又问。 “五十大车。” 那个斥候恭声道:“他们要五十大车的粮食,然后如果有士兵离去,但凭自由,只能接受自愿留下的士兵,而不能强用士兵返攻洛阳,这是他们的条件。 现在哪里有五十大车的粮食给他啊?”“五十车的粮食多了点。” 祖君彦在帅帐里转了两圈。 忽然命令帐里垂手而立的众将道:“十万火急,日夜赶路,抛下攻城的队伍先不管,急急支援偃师为主。 邴将军一路收拢部队,切记粮草方面不得半点闪失!邓将军为前锋,先点三千人极速支援偃师,两位黄将军各带五百骑扫荡有可能逃离的残军或者溃军。 顺便派出斥候传达命令,让裴将军和程将军两位火速前来,汇合于偃师城下。” “诺。” 帐内众军一听,皆大声应诺。 等祖君彦大军到来,这已经是偃师城下两军对峙的第五日。 单雄信一部在小心的试探之后,发现真的是自己方面的内应策反了对方的大将费乌,加上麻常的饿军的疯狂进攻,迫不得已退入偃师城。 当祖君彦赶到时,两军完全对的了一个模式。 本来应该躲在城中防御的,现在正在疯狂地攻城。 本来应该正在攻城的,现在正龟缩在城中防御。 就算祖君彦打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仗,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观。 他看见自己来攻打的部队躲在城中,被敌人疯狂地进攻,打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祖君彦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军队。 他们轮流出动,几乎从不停歇地向偃师城中发动进攻。 虽然不是强行抢占城头,但是却造出了数百架极其简陋的投石机,又自林中砍来木头,点燃投入城中,形成漫天的火雨。 更让祖君彦不敢相信的是,他们就在城下,大模大样地砍杀着战马,用巨锅烹煮着,轮流分吃,轮流攻城。 珍贵如战马者,他们也毫不知道珍惜,可见他们饥饿到了何等程度。 一般军人都视战马为第二生命,甚至宁愿自伤都不损战马一根毛发。 但是这一些人,却把战马烹煮于巨锅之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想必绝对不会那样做。 更让祖君彦晕倒的是,在偃师城内,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单雄信部,也正在宰杀着战马,他们也到了山穷水尽粒粮吃光的地步了。 如果不是祖君彦部及时赶到,简直不知迟些还会发生什么事。 祖君彦几乎不敢想像吃光了战马之后,还能吃什么?祖君彦急行军而来,所带的粮草也不充足,仅仅能将整个偃师熬过几天,毕竟数万张饥饿大口,一天能吃掉多少粮食祖君彦现在也不敢细想这个问题。 偃师城中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家地存粮不是吃光就是让士兵们抢光,天天的攻城让房屋近半被砸破或者被烧毁,现在如果不是祖君彦的大军赶到,相信偃师会重落入城外的大郑军手里。 祖君彦派出单雄信带领二万人马出城驻扎,在麻常的木寨对面,与偃师城两方夹击。 战鼓擂起,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 祖君彦自城中派出一万五千人,由那个邓一登将军统领,与单雄信部夹击麻常,来一仗惨烈的野战,意想一击而全功。 两个黄姓的将军是一对孪生兄弟,长得很是相像,两个人都是粗壮的汉子,都使用狼牙巨棒为武器,此次祖君彦派出他们带五wap圈@子@网偷营,趁麻常大军酣战之际,攻入他们的木寨。 麻常带着士兵们站在最前面,他的神色带点不安。 因为他的老上司杨公卿就在他的身后,还装成他的亲兵模样,不过更让他不安的是徐子陵,徐子陵变身成为疤脸大侠给麻常当传令兵。 跋锋寒也当个没马骑的剑卫,站在麻常的身边,一边跟宋师道在小声讨论到底谁才成为今天的“杀人王”。 宣永谁也不认识,大模大样的坐在马背上。 王玄恕就惨了,不但脸上涂得花龟似的,还得给他牵马。 张镇周因为“被虏”。 不好公然出现于人前,只好和鹤鹏两老在帅帐里三人相对叹气。 鹤鹏两老虽然极想出战,但让徐子陵一口拒绝,提由是保护张镇周的安全。 至于玲珑娇,还在生闷气,躲在自己的小帐篷里没有出来。 “小子。” 徐子陵轻笑问道:“怕了吗?”他问的是王玄恕。 不过麻常却回答道:“那么多人我一个人指挥,我的心都在哆嗦,能不怕吗?”“一回生两回熟。” 徐子陵一听,抬头笑道:“多干几回就好了。” “你小子给我打好点。” 杨公卿则拼命施加压力道:“别给我丢人,否则你别说认识我!”麻常一听,那脸马上变成了苦瓜。 远处的敌军,分成几个大型的。 步步进迫,一边配以整齐的呸呸呸,气势直冲斗牛。 “瓦岗。” “常胜。” “瓦岗。” “无敌!”虽然喊来喊去都是那几句,不过数万人吼起来,倒也声震天地,颇有几分气势。 麻常一听,不服气地朝身后众人大吼道:“也给老子吼一嗓子!听我的,战马……”“杀光!”身后的士兵们经过几天的排练,声音倒也还整齐。 而这种话喊起来带劲。 “粮食?”麻常又大吼道。 “吃光!”士兵们觉得这样吼才是正路。 吼完之后,心中特别舒畅,声音越发大声。 “美女?”麻常再来一嗓子。 “抢光!”士兵们先是回答了一声震天吼。 但随后个个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徐子陵一听,笑而低声纠正道:“大错特错,应该是剥光才对!”结果让宣永和麻常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听到了。 马上配合地大吼起来,一个喊“美女”,一个喊“抢光”,一个再喊“美女”,另一个接着喊“剥光”,结果众人简直笑得站不直腰来。 等麻常指挥大军照葫芦画瓢喊了几遍之后,听得偃师里的宜了他差一点没有自城头上摔下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还有心情开玩笑?作为瓦岗军的士兵们,则非常羡慕大郑军的口号,心底极度希望自己的主帅也把那个口号改一下,那个“常胜无敌”喊得多了,一点儿也不带劲,还是喊“剥光美女”更加有动力一点。 “冲锋。” 单雄信不怎的,一出场就让手下冲锋,他大吼道:“全军冲锋,冲垮那些家伙!”“等一等。” 那个邓一登连忙大喊道:“单将军不要着急,现在不宜冲锋,还是你们两军配合齐步而进会更好些,毕竟敌人也有三万人。” “你除了叫等一等,还会别的吗?”单雄信郁闷地吼道:“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刀斧手紧跟,巨盾兵掩护,弓箭手准备……”说起军事才能,单雄信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他是翟让的旧部,为李密所忌,故一直不得重用。 瓦岗军的三万多大军黑压压的一大片,密密麻麻,步步而进,威迫而来。 “弓箭手全部下坑,刀盾手站坑沿防御。” 麻常因为之前与徐子陵推演过数十遍,早就胸有成竹,尽管第一次指挥那么多人心里有点乱跳,可是做起事也有条理分明。 他大吼道:“坑沿全部竖起木排防箭,两翼用拒鹿马防止对方的骑兵偷袭。 我们要龟缩万恶防御,大家表现得尽量差劲一点,第一波攻击,只要不让敌军靠近就行!”“第二波攻击呢?”王玄恕打破沙锅问到底。 “等有第二波攻击再说!”麻常差点没有让这一个事事都要问个明白的家伙烦死。 这一下连本来很严肃的杨公卿也笑了,大笑不止。 “那个就是单雄信吗?”跋锋寒解下虎背上的穿云弓,小声地跟徐子陵道:“看上去不怎么强!”“将军武功不用太好。” 徐子陵点点头道:“别一箭给我射死了,他还有用。 把劲儿留给裴氏父子吧!相信明天,最迟后天就会到,到时你可以玩个痛快了。” “这些士兵很弱。” 宋师道摇摇头道:“几乎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而且士气低落……”“精兵都在李密手里捏着呢!”徐子陵大笑道:“除了自己之外,他现在还会相信谁?还敢相信谁?”跳至 第三百八十章 不准冲锋 第三百八十章 不准冲锋瓦岗军步步进迫。 他们拥有的巨盾兵是别军兵种很少有的,巨盾没有任何的兵器,只有一个比门板还要巨大的木盾。 那个木盾上面钉有铁片和生牛皮,非常沉重,但箭矢不穿,能掩住弓箭手于后面发箭,也可以列阵阻击敌人骑兵的冲击,是瓦岗军的一大特色。 瓦岗军还拥有另军虽有但不会有那般多的刀斧手。 这些刀斧手人手大斧一把,身体极其魁梧,列于刀盾兵之后,专用于破敌阵防御,极有杀伤力。 “放箭。” 麻常一看对方进入射程,大后一挥,箭坑之中的弓箭手马上仰天,向敌军发出一阵箭雨,他们立于地面,半藏身于地下,又有头顶的刀盾兵和挡箭木排的防御,总比对方的弓箭手要安全得多,就连放箭也远比对方有恃无恐。 只是这些全是抛射,对于拥有巨盾兵的敌军而言,天空之上落下的箭矢最容易防御,所以真正的杀伤威力并不太大。 黑了一片天的箭雨落下,密密麻麻地钉在巨盾之上,更多的弹落地面,瓦岗军的弓箭手除了一些在空隙间中箭的倒霉鬼之外,几乎没有太大的损失。 不过也有一些刀盾兵和长枪兵没有足够的防御,让箭雨溅起一片血花。 一看此等情形,瓦岗军的弓箭手马上举臂还射,报复。 天空中又有一片黑压压的箭雨,向大郑军这边抛来。 瓦岗军地弓箭手数量要多于大郑军方面。 而且箭雨更是集中,他们的攻击在对方的大将指挥下形成波次,一连三个大方阵连续发箭,把箭雨尽情地倾泄在大郑军的头上。 大郑军一看,除了射在木排之后地刀盾兵之外,人人蹲趴在土坑之内,以躲避箭雨。 十道环形土坑一下子挤落了人,如果不是上面有木排和刀盾兵防御。 天下落下地箭雨相信也会让不少人背后中箭的。 三个波次的箭雨之后,大郑军地阵中密密麻麻钉了一地地箭矢,除了麻常这一帮领军的十数个大将和数十个亲兵之外,再没有人直立于地面。 谁也不愿意装有胆色挺直身子白挨一箭,那不是勇气,而是傻冒。 作为兵之胆,将之魂,麻常不容有失。 不过有徐子陵手舞双枪防御,麻常简直比城头上远远观战的祖君彦还要安全。 跋锋寒、宋师道等俱是高手。 寻常抛射而来的箭矢皆随手破去,完全无视。 就是宣永也可以挥动他的‘鸟啄击’护佑住一大片亲卫的安全。 为了防止敌人地神射手偷袭射落帅旗,老将军杨公卿就自持旗而立,五玄恕也挥剑助佑御箭护旗。 三轮箭雨之后,在这阵中最是突出最是醒目的麻常一部,除了几个不小心让箭矢擦伤地亲兵之外,几乎丝毫无损,倒是身边落了一地的箭矢。 虽然对方造成的杀伤效果都不太大,但又迫得了不少距离,现在已经在百步距离之内。 “怎么没有单挑?”徐子陵还带点期待地道:“不是说两军对垒都有单挑的吗?怎么他们没有派出人跟我们叫战啊?”“如果对方没有一个超强超悍的猛将。” 杨公卿一听大笑不止道:“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单人叫战的。 而且那个猛将还要没有脑子,脾气又特冲,让军师一激就冲不来,否则战场之上,箭矢无眼,又不是儿戏,谁会那么傻冲到阵前叫战呢?”“我喜欢有单挑的部队。” 徐子陵听了,重重地点点头道:“这样看起来更像打游戏一些。” “……”对于这一个把战争当成是游戏的徐子陵,杨公卿无语。 如果不是跟徐子陵相处已久,如果是初识,乍一听徐子陵那话,还是以他是一个嗜杀的疯子。 不过杨公卿觉得若是一个主公如有徐子陵那么洒脱那么把战事置身物外,才会有那么的计策和思想。 在他如对奕下棋般的环环之计下,战事打起来的确很像下棋娱乐,只是下的不是棋子,而是人,而是一支支军队罢了。 “前军化为锋矢之阵,冲锋!”单雄信憋了半天,终于到了可以冲锋的时候,大吼如雷道:“冲锋!”他身边的一个小亲卫听得热血沸腾,怀着砰砰乱跳的心,拔出长剑也冲锋上去,不过让身后的单雄信一脚飞踢倒地,几个亲卫连忙拦住他,免得他让不断自身边向前突击的士兵踩中。 那个小亲卫吓得脸如土色,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单雄信就劈头一句问道:“你冲什么啊?”“将军不是说冲锋……吗?”小亲卫年纪不大,才十五六岁,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差一点没有让单雄信吓哭。 “我没让你冲啊!”单雄信一看这个家伙的心灵跟白纸差不多,说多了就是费劲,低吼一声,道:“你冲上去那不是送死?你冲上去了……谁来保护我?一边站着!”“我……要保护将军?”小亲卫不敢置信地疑问,但身边一大帮亲卫皆大笑,不答。 瓦岗军前锋在巨盾兵,刀盾兵的掩护下,大步向前疾冲。 一百步之间的短短距离迅速在大军小跑向前的过程中拉近。 越来越近,就连对方的面容也清晰可见,最后连对方眼睛里的怒火也可以感应到,甚至连对方紧张的粗重的鼻息也似有所闻。 “放下木排。” 麻常看了一眼徐子陵,发现他很悠闲地跟杨公卿和王玄恕两人谈笑,简直差一点没有晕倒过去,作为一个甩手掌柜,他也甩手得太彻底了吧?不过徐子陵脸上的轻松笑意让麻常减去了不少紧张。 他拔出白虹剑,向前一指,怒吼道:“长枪兵,枪阵拒敌!刀斧手,出列破敌!弓箭手准备……发射!”弓箭手们又于坑道里半探出腰,仰天发射了一阵箭雨。 箭雨把瓦岗军后面跑得比较慢地士兵射倒了一大片,不过大多只是轻伤,真正中箭而亡的极少。 相反士兵倒地之后,让同伴活生生踩死的却不少。 “可惜……”看见大郑军的变化,偃师城内地祖君彦微微叹息道:“布阵有方,进退有法。 这一个麻常也是一个人物啊!难怪如此能把单雄信也迫入城中。 可惜我没有五十大车地粮食…唉,这一仗打得不值……”于城头祖君彦的叹息声中,一路冲近的瓦岗军终于和麻常地大郑军重重地撞在一起。 巨盾对长枪。 刀斧对刀看盾,刀盾对刀斧……弓箭手们在拼命向对方地后军射击。 而骑兵则在两翼转悠不前,因为地形有坑道,不利于马战,而且大郑军一方竖起了拒鹿马。 如果骑兵想上接敌,则必须正面出击,可是那肯定会成为对方弓箭手的最爱,瓦岗军方面有几百骑,但一直在两翼转悠,不得近前。 此时整个战场一片混乱,人人奋力挥动武器向敌方的头顶砍劈而去。 “自己小心。” 徐子陵这个亲卫兵一点儿也不合格,一看敌人冲近,随口扔下一句,就手持双枪装成士兵冲了上去,看得麻常哭笑不得。 再看跋锋寒、宋师道也不甘落后地冲上去,麻常和宣永这两个马背上地大将只好相视苦笑。 现在小兵都比大将威风,真是让人泄气。 徐子陵这一个疤脸大侠手持双枪,混在长枪兵中,先是一枪投出,把对方一个高大的巨盾兵连人带盾穿刺在地,惹来一大片喝彩。 又第一个冲出去,一枪挑飞一个刀斧手,连人带斧挑飞空中,再飞起一腿把那人轰入敌阵之中,砸倒了好几个敌兵,激得长枪兵们热血上涌,也学着用枪狠狠地向敌军重刺而去。 跋锋寒混在刀盾手里,他面对是一大帮破阵地刀斧手,不过谁的斧子也大不过跋锋寒手中地开山巨斧。 那是长白双凶符真的大斧,现在是跋锋寒的战利品。 自从认识了徐子陵这一个每每杀敌就收拾敌人的武器和财宝武功秘笈等作为战利品的家伙之后,跋锋寒也不知不觉就感染了。 虽然他对于搜索别人的尸体没有兴趣,不过把对方的斧子扛回来这一举动跋锋寒倒不抗拒,特别那大斧还是一把奇锋钢斧的情况下。 宋师道也有一枝宝枪,之前收缴于金枪梅洵。 虽然他很少用枪,但对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宋家二少爷,用这一支雕龙刻凤的金枪阵前杀杀小兵那简直举重若轻信手拈来。 宋师道化成亲兵,混在大郑军这一边的刀斧手里,正用金枪左刺右点,撕裂开对方盾阵,让身后的刀斧蜂而上,扩大战果。 不过比起杀人,宋师道明显要稍逊于徐子陵,甚至比跋锋寒也差上不少。 这跟他的心性有关,对于自己的同族出手,虽然明知是敌人,但是宋师道无法做到像之前小山谷屠杀突厥人那样放开。 徐子陵手中的长枪如毒龙出海,刚一接敌,就有十数名士兵手捂着咽喉,以不敢置信的眼光翻倒在地。 敌方一个偏将看见徐子陵如此悍勇,大吼一声,挥动大刀,策马向这边扑来,以怒刀狂劈向徐子陵。 不过比他的大刀更快的是,徐子陵投出的长枪,等他一刀劈至徐子陵头顶时,那支长枪早就整支自那个偏将的身躯穿刺而过。 徐子陵以手一引,把那雷霆万钧的大刀一带,让它斩向身边同时围杀过来的几名刀斧手。 那把大刀如有灵性般在空中乱斩,在徐子陵的指挥之下,周围一片人头滚滚,颈血冲天。 徐子陵一拳揍飞那个还死不瞑目死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偏将,把他座下之马拉给身后的一名持枪士兵,喝道:“帮我看住它,这是好马!”“啊好……”那个士兵先是让徐子陵的悍勇折服,随后又让他吓了一大跳,不过再一听高兴得快跳起来。 徐子陵不等他回答,缰绳一抛,手里提着那个偏将的大刀,再带着长枪兵们逆敌冲杀而去。 “看看。” 单雄信指着前面的惨烈战事朝那个小亲卫哼道:“你看看,你这小兵蛋子,要真冲上去还不是送死?你没看见敌人有多么凶猛吗?小子,你脑袋要不行,眼睛也要放亮一点才行啊……”“不能冲锋吗?”糊涂的小亲兵忽然问了单雄信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道:“那将军您为什么还让大家全体冲锋呢?”“……”不但是单雄信,就连他身边的众亲兵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跳至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我来单挑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我来单挑兵相接,残肢四飞,鲜血喷涌。 兵相接,刀剑相加,人马嘶吼。 一场恶战,正纠缠不绝地在偃师城下上演。 随着一阵阵喊杀声,四处皆有红光激射,血肉横飞,残肢满地,人头滚滚。 间中夹杂着哀鸣惨呼,也有翻倒仆地之声,特别是马上的大将,让众兵围上,无数长枪齐齐刺来,围而被杀,然后轰然坠地,甲盔摔在地面上铿锵作响。 也有勇将,在阵中来回纵横,枪矛舞动如花,大刀挥斩如轮,所过这处,一片血雨腥风。 阵形在一轮冲击之后尽乱,敌我双方犬牙交错。 无数的士兵正在捉对厮杀,更多的士兵与同伴一起对抗着顽敌,往往一人刚刚杀死对手,就让对方另一人所杀,那那个人来不及庆幸和得意,又让对方立斩。 在此时,没有什么正义和仁慈,没有荣耀和善良。 如果你不杀人,那么人必杀你。 战场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战斗,或者死亡。 除此这外,再无其它。 瓦岗军在后军的挤迫之下,与大郑军形成了一个极大的混战地带,虽然单雄信和邓一登两部人马数量不在大郑军之下,可是战力却稍逊一筹,几番冲击之下,折损极大。 双方的弓箭手拼命向敌人的后方射箭,箭如雨下,在半空中交击而过。 箭雨一阵阵地洒向对手,但是随着开弓的次数增加,力量在极度的损耗,弓箭手们不少人已经张不开纪或者只能把箭射在中间的混战区,无分彼此的把敌我双方的人射倒。 流矢如蝗,满天尽是。 不时有一个刚刚杀死对手的士兵,让来自天空的流矢射中,仆倒地上,来不及挣扎呼疼,就让无数双大脚踩上,转眼之间气绝身亡。 瓦岗军之中,近十个偏将率着自己地亲兵团猛冲,希望一击突破大郑军的中央。 不过他们大多让徐子陵跋锋寒宋师道三人迎上击杀。 也有让还留在麻常身边的神射手瞄准,偷袭射杀。 本来实力战力等俱在瓦岗军这些杂兵之上的杨公卿部,在渐渐的绞杀战中,渐渐把整个局势压住,如果不是瓦岗军的人数太多,早就崩溃了。 徐子陵手持大刀,开合之间,无人是一招之敌,无论敌方是偏将还是士兵,俱一招重斩两半,或者削飞人头。 大郑军的士兵紧紧地跟在徐子陵地身后,合力把这一个战果扩大。 形成一支箭头,直穿刺入对方地阵形中心处,像如此的箭形之阵,还在跋锋寒和宋师道地身后出现。 几百个精锐骑兵,看见己方有失,一声呼啸,在几个将军的带领之下,分开三阵,急袭向徐子陵他们那几股人马,企图切断大郑军后续的支援,围杀徐子陵他们那一个小股突进的人马于混乱之中。 此时的木寨另一边,来自偃师城中悄然而出偷营的五wap圈@子@网疯狂打马快袭。 趁着前面的大郑军与瓦岗军恶战正酣,他们火速奔袭,意想在大郑军回身救援之前夺下木寨。 只要夺下或者烧掉木寨,那么数万大郑军就成为无根之萍,将会完全暴露在己方地眼皮底下,那么敌方的一举一动势必为己方所洞察,而且失掉木寨,大郑军无衣无食,士气全失,一战必下。 木寨果然空虚。 当黄虎黄豹两兄弟带着一千多骑兵三千多精兵挑天拒鹿马冲入木寨之处,发现这个木寨一片空虚,几乎没有防御地士兵。 更夸张的是,那些士兵一看有敌军急袭,根本没有上前抵抗,只是四散逃命。 黄虎黄豹两兄弟马上命令分兵,纵火烧营。 一时之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黄虎黄豹手执狼牙棒,想找一敌人而不得,只得在巨大的木寨之中转来转去,一边命令手下地士兵加紧放火焚烧,一边寻找着出口,想冲出去急袭大郑军的后部,前后夹击。 不过他们很快就遭到抵挡。 数百个士兵在对方一位留守地将军的组织之下,在内寨拼命抵御。 这些防守的士兵人手一弓,且箭术奇佳,对于正四处放火的士兵杀伤很大,黄豹和黄虎两人数度冲击内寨,不过却发现对方内寨设计独特,有如一个木建的小城,有箭塔数座,还装有小型驽机近十座,居高临下,对冲击的士兵杀伤极之惊人。 大郑军反应奇快,他们的后军骑兵一直没有出战,一看见寨中火头升起,就急速来援。 虽然他们无法扑灭大火,但之四五百骑尽是精锐之兵,不但骑**熟,而且极度疯狂,黄虎黄豹的近千骑兵也抵挡不得。 在身后大火和内寨雨点般的弓矢,还有对方疯狂骑兵的三方夹击之下,奇袭之军节节败退。 大郑军虽然人少,但是哀军之战,黄虎黄豹两兄弟虽还有三千之众,但是却让不足一千大郑军击溃,抛下一千多具尸首,狼狈回撤。 除了强行烧掉了大郑军的外寨,他们几乎寸功全无。 祖君彦看见一群什么都没有了地疯子那种拼死地进击,不由大皱眉头,喝令鸣金退兵。 再打下去,大郑军气血正盛,已经成无路可退的困兽之军,瓦岗军就算能胜也重创难愈,何不等援军来到,再一击歼灭。 瓦岗军正在苦苦支持,一听鸣金之声,个个如获大赦,开始时还能在一些大将地指挥下保持整齐回撤,但是最后在大郑军不要命的反冲锋之下,不少士兵崩溃,抛弃手中兵刃,争相逃命。 场面一片混乱,正当大郑军大军掩杀无可阻挡的时候,单雄信站了出来,他调起帐最后三千士兵,押住阵脚,射退大郑军多番进攻,接收了瓦岗溃军回营。 此时天色灰暗,残阳如血。 天地之间,无处不是一片血红,其状有如血池地狱。 徐子陵带着另一支小股人马袭向回撤城中的邓一登部,连对方的帅旗也强抢到手,不但连斩邓一登属下校尉近十,亲兵上百,而且还连邓一登的座骑也强抢到手。 如果不是这个邓一登的武功也颇是不错,加上徐子陵有心放他一马,想必那人头也会提在跟着徐子陵身后为他收缴战利品的士兵手中。 “伍长纪辰春。” 徐子陵冲着城头大吼,以稍带粗豪的声音暴吼如雷道:“前来单挑你们的瓦岗军。 你们瓦岗军之中,谁有种地就出来跟老子比试比试,老子保证让你们这些无能的家伙一只手。 刚才那个金甲大将,快快出来,老子看上你的金甲了,快出来送老子一身,老子饶你不死!”“无聊!”祖君彦虽然佩服徐子陵地武功,不过对于这种没有大脑的做法却不感冒,低下喝道:“谁有不准出城,否则军令处斩。 如果那个弓辰春迫近,就用乱箭射死他!”徐子陵一见祖君彦不上当,吩咐大家解开裤子齐齐向城中撒尿,又让几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士兵轮流朝城中辱骂,不过城中始终没有丝毫反应。 这也是当然,谁看见了这一个疤脸的弓辰春杀人狂一般不害怕,脸子丢了不要紧,可是小命丢了就完了。 邓一登站在城头上,看见徐子陵在下面叫战,狠狠一跺脚,下去了。 徐子陵杀人数百,身上鲜血淋漓,有如一个血红的杀神,手中那把抢来的大刀直砍得刀口倒卷,数次崩缺,有若锯齿,教身边的士兵触目惊心之余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以一己之力抢下的战马就有十数匹之多,兵器无数,全让周围的士兵威风凛凛地牵着,或者拿着,站在城下,大显威风。 教瓦岗军看了简直双眼发黑,恨不得马上一箭射死这个嚣张之极的家伙。 “没种的瓦岗军,没种的李密!”徐子陵命令众位士兵朝城中大吼,把瓦岗军的士气一降再降,最后守城的士兵几乎都不敢往城下望了。 众位士兵虽然谁也不认识徐子陵,但是知道他是战友,又极佩服他的勇猛和喜欢他的作风,个个都参与进来放声大吼,觉得越吼心里就越是舒畅。 最后人数越围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直化作雷鸣,响彻云霄。 跟着这个弓辰春,可以大摇大摆地站在敌城之下,敌人则吓得龟缩不敢出,如此人物,岂不可喜?心中既喜,岂能不吼?跳至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我命由我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我命由我“兄弟们。” 杜干木一扬双刀,对着身后不足二百骑的属下道:“我们惨败,又遭到不明人的袭击,看来已经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再回密公身边已经不可能了兄弟们,跟我回吕梁山吧!有吕梁山,我们还可以重头来过。” “将军。” 一个新卫小心翼翼地问道:“万一日后密公大胜,该如何是好?”“密公大胜,我们自然也是胜利者。” ‘双刀’杜干木苦笑道:“只怕密公他走吧,也许之前的那种快意恩仇的马贼生活更适合我们,走,跟我回吕梁,我们又可以过些自由又快活的日子了!”正当众人准备策马而驰的时候,忽然极远处,有一把声音自错暗不明中沉声问道:“你,就是吕梁派的‘双刀’杜干木?”此人功力高绝,让众人听得心中发寒,因为在一问话完,这一个人已经立于他们的面前。 高冠宽袍,身形修长,脸容古朴,沉静如铁,那长眉之下的鹰目,有是光隐现。 虽然没有刻意去看任何人一眼,但缓缓扫过的目光,如刃般在众人的心头害割过,直让人难受之极。 虽然来人只有一个人,但是众人一看这个人,那心头马上就寒了。 这一个人绝对不好惹,不要说区区两百骑,就是瓦岗军的蒲山公李密,也不敢轻视此人。 因为他就是江淮军的大总管,杜伏威。 “见过大总管。” 杜干木知道令天自己难以幸免了,也知道这几天一直袭击自己的军队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投降。” 杜伏威脸沉如铁地冷哼道:“看你还是一个人才的份上,本总管破例一次,只要你们投降,加入江淮军,本总管一概既往不究。” “多谢大总管赏识。” 杜干木惨然一笑。 道:“可是请恕杜某不能答应。 兄弟们,大家各散东西吧!日后泉下相见,你我还是兄弟一场,再来把酒言欢!走!大家能走一个是一个!你们为什么不走?”可是那二百骑没有人动,大家心意己决,反正都已经没有退路了解,干脆就死在一起罢!“你们如要能走。” 杜伏威大笑道:“我还叫什么江淮大总管?我要杀你们,三天前就可以完全把你们歼灭掉,可是我想看看你们到底怎么样,合不合本总管的主意。 你们如果不是这般齐心协力。 本总管早就将你们斩尽杀绝了。” 随着杜伏威的大笑,远处的黑暗中在两边缓缓驰出了数百骑,一骑骑悄然无声地迫近。 这些,正是之前一直偷袭他们的神秘骑兵,原来他们全是江淮军。 “大总管。” 杜干木想死个明白,问道:“我们一路潜踪,又多次用树枝抹去马蹄印,更在溪中牵马涉水来掩饰行踪,大总管是如何追到我们的?”此时星光渐起的天空之中。 飞来一只精灵无比的小鸟,它在空中盘旋一下,又双翼一收,极速地落入远处的林中。 等再出现,它已经站在一个人的肩膀之上。 小嘴巴正悠闲地吸着自己的羽毛。 那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正一脸肃然地向杜伏威缓骑而来。 “是你?”杜干木一看这个人。 简直恨不得一刀杀掉他。 杜干木怒气上冲,顾不得杜伏威在场,朝那个人大也道:“原来你是叛徒!”“我不是。” 那个一脸肃然的人毫不动容。 淡淡的道:”我只是小姐的属下,小姐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所以。 我不是叛徒。” 这一个人的声音暗哑无响,如伤患地病声,但是听在杜干木的耳中,这几句喑哑的声音却有如晴天霹雳。 “什么?”杜干木一下子被震呆了。 “本总管再说一次。” 杜伏威沉声喝道:“投降,否则死。” 偃师城下。 因为外寨被焚,烧剩下一些黑乎乎的外围木栅栏,如犬牙般参差,大郑军再也不能在寒中休息,只好在寨外烧直巨大的火堆,围火而坐。 可是他们出奇的乐观,不但大声说笑,甚至唱起歌来。 祖君彦一直在观察这些人的举动,如是不是亲目看见这些人将死去的战以,和在死人的身上搜索可以食用地东西来填肚子,他简直以为这些人是来秋游赏月来了。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士兵,明明已经兵尽粮绝城破寨焚了,要是他们却还笑得出来。 难道王世充那个家伙从来就没有给这些人吃过饱饭?难道那个杨公卿的属下士兵就真的训练有素到这种程度?难道那个麻常的统军能力真地如斯之强?怎么相比之下,城中那个费乌简直就像酒囊饭桶一般呢?如果不是那个吴广德勉强还看得入眼,祖君彦简直都觉得夺取这一个偃师城是亏了。 一战之下,瓦岗军连偷袭损失的那一千多人,总管损失了近万人,还有数千轻重伤患。 最后如果不是单雄信及时接收溃兵,相信死伤更加惨重。 相比之下,那些大郑军似乎伤亡并不太大。 因为他们的有地人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虽然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数清楚,但是祖君彦还是轻易地估算出对方伤亡不会在五千以上。 这还连地些轻重伤患计算在内,至于死亡的人数相信不会超过二千人。 如此强大的军队,难怪密公会派来六成之众,难怪要洛口和虎牢地人出兵支援,甚至请来了突厥五千狼骑助战,原来这些人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吃下地。 也许在计策上稍有不足,但是训练和战力方面根本不是这些瓦岗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如果要跟他们比,除非密公手下亲自统领的那些重甲步兵和蒲山公营精锐。 一个小小的伍长,就能打得大将邓一登狼狈而回,另外两个同样是士兵打扮的人,也能力斩百人,可是在大郑军中。 他们竟然还不是将军。 而且是一个士兵。 祖君彦看了看脸上红通通一片显然不听自己军令而偷喝了地费鸟,这一个竟是大郑军地将军,直气得差点没有一剑把他砍翻在城下。 像他这样的废物,竟然是将,而那些勇猛的人,那个疤脸汉子弓辰春,却还是一个小小的伍长,简直就天理不公。 难怪偃师城会轻易让内应策反,难怪会这般轻松就易手。 难怪城外那帮大郑军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相信他们本来就一直生活在城外,偃师易不易手于敌,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关重要。 如果对方愿意,祖君彦愿意用一百个费鸟这样的大将去换那个小小的伍长,不,一千个。 化名弓辰春的徐子陵没有回复真面目,只是还装成功之路一个亲卫兵伍长,坐在火堆边上,与大伙大声谈笑。 甚至亲自砍下马腿,烤成熟肉予众人分吃。 跋锋寒则还是一脸酷样,虽然他脸冷人酷,但是众位都看过他沙场上大展神威,也极是佩服。 甚至还不少人帮他打水拿肉,亲切地喊‘狂人’将军。 狂人是徐子陵随口喊的。 想不过众人一下子记住了,这一个使用开山巨斧的原来叫做‘狂人’,怪不得打起伏来那么勇猛。 宋师道也让众士兵极是尊敬。 他虽然杀人远不及徐子陵与跋锋寒,但是他救下己方地士兵那是不计其数的。 相比之下。 这一个‘师道’将军的人气也绝对不会比‘疤脸’将军‘狂人’将军差多少。 张镇周杨公卿等人不方便在外面露面,只好躲到内寨里,反正他们不是年青人,也不太喜欢凑那种热闹。 鹤鹏两老与他们两个有伴,只是宣永和麻常苦着脸坐在帅帐里,他们的身份是将军,不方便出去跟大家一起胡闹,虽然心中极想出去一起疯唱疯跳,但是却没有办法。 王玄恕此时也不讲什么义气了,仗着自己的脸上还有化妆,一溜烟跑出去,一屁股坐在徐子陵的身边,抢过徐子陵手中的水事囊,大灌一口,大呼快活。 内寨之中,不但王玄恕出来了,还有一个人也出来了。 玲珑娇。 她一身男装的衣服,打扮成一个瘦小的士兵,走到徐子陵地身边坐下了。 看了徐子陵好一会儿,才悄声问:”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赢?”“不知道。” 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只要自己心安,又尽力了,输赢就任由天意他看着办了!”“万一输了呢?”玲珑娇带点不愿意相信的意味问:“你又会怎么样?”“那再来过!”徐子陵朝她露出微笑,在火光之下,那牙齿像霜雪一般洁白,直看得玲珑妖微微发愣,徐子陵笑道:“反正我很年轻,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如果再不行,那么就来第三次,总之,会成功的。 有失败有成功这样不是更有意思一点?”“你不怕失败?”玲珑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脸似乎有些微红,嚅嚅地道:“你真不怕吗?”“怕。” 徐子陵摇头大笑道:“可是怕也照做。 因为就算怕得发抖,怕得躲起来不敢见人,也是于事无补的对不对?如果想成功,那么无论多怕,都要去做,那么才有望成功。 怕可以怕,但怕与做分开就行了,你可以一边怕,一边做,这样就显得积极多了。 呵呵!”“怪人。” 玲珑娇忽然扭过头不再去看徐子陵,好一会儿,又站起来,小声道:“我走了。” “徐大哥。” 王玄恕忽然悄悄靠过来,小声道:“做一个普通的士兵不是很好玩?““你觉得呢?”徐子陵大笑而反问道:“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地士兵吗?你觉得好不好玩?”“好玩。” 王玄恕忽然沉默下来了,好久,才黯然道:“相比起做一个尚书大人的儿子,做一个大将,还是做普通人,做一个普通地士兵好玩得多!我心中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特别在刚才看见麻将军和宣将军两个那坐立不安想出来又不能出来的苦恼样子,心中就更加明白了。 做人,有时候还是做一个普通人更加有意思,我好想也做一个普通人”“小子。” 徐子陵轻轻拍了拍王玄恕地肩膀道:“你命由你,不由天,明折吗?”“我命由我不由天?”王玄恕一听,目露奇光。 跳至 第三百八十三章 心中有剑 第三百八十三章 心中有剑对于大郑军第二天的叫战,祖君彦拒不出战。 他想用‘饿俘战术’,因为就连瞎子也看得见,那些大郑军已经没有了存粮,就算有,也应该早让黄虎黄豹他们烧光了。 总之,只要再坚持几天,这些大郑军就会饿得四肢无力,到时随便出一队人马就可以将他们全部人俘虏了。 当然,大郑军有逃走的可能。 为了防止这一种可能的发生,祖君彦命令单雄信部必须极力拖住这些大郑军,一旦大郑军意图撤军,那么单雄信要马上进攻,如果对方反击,则马上撤军。 如果对方留守后方,派出一些人么缓缓行军,便由偃师城派出人马追赶,分而歼击。 而单雄信部,必须死死的咬住一部分大郑军不放,只要他们一旦分兵,则全力吞掉他们的小股,彻底消灭这一支军队,绝不能让他们返回洛阳。 祖君彦也相信,这一些大郑军对于不见一人一马一粮一草支援的王世充深恨入骨,如果不到死绝死光那种程度,他们应该不会返回洛阳的。 再说,他们没有调令,不顾一切,抛弃偃师而返,相信王世充会第一个砍掉他们的脑袋。 只要等上几天,就算这一些大郑军还有战力,那么相信也绝对不可能拒绝得了自己的粮食。 邴元真押着粮草在后头,几天之后会到。 有了这一些东西,相信到时饿得四肢发软的大郑军没有谁能够拒绝得了。 就算等不来粮食,突厥人也会在三天内赶到,到时有了五千突厥狼骑,那么胜珠也可以在握。 洛口方面的程知节,不但有兵马近万,更有大量的粮食运来。 还有虎牢方面的裴仁基,也有近二万人前来助战,到时数方人马在外夹击,内里又以粮食为诱,这些大郑军相信会有一部分人是瓦岗军日后所属的。 祖君彦亲自书信一封,让手下射送给麻常,诱以于利,晓之于义,动之于情。 麻常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粮食。 结果祖君彦思之再三,在一整天的思索之后,让单雄信于夜里偷偷给大郑军送了一大车粮食,以解他们之饥。 当然,这一车粮食不只是诱引麻常和大郑军,更多是为了拖延时间。 突厥人快到了,而原来大隋的三虎将之一的裴仁基,更是将于明天赶至,祖君彦绝对不想在这一个夜晚发生什么意外。 有了那一大车粮食,大郑军果然一夜无事。 祖君彦在不住的踱步之中,在心急如焚得几乎不能忍耐的时候,终于在中午时分,等来到裴仁基的虎牢军。 裴仁基的虎牢军也极有战力,极之训练有素。 虽然疲师远来,但精神士气丝毫不减,状态尤远胜于休整了一天的单雄信部。 麻常一看祖君彦玩花的,马上大怒,出兵攻打单雄信部,意想抢夺得一条道路撤走,在敌人的合围之前。 此时的祖君彦又心生一计。 此时的李密大军,已经缓缓迫近洛阳城。 当人人以为瓦岗军正在攻打偃师的时候,李密的重甲步兵三万众已经尽出,配以三千训练最为有素的弓箭手,再加上工兵杂兵三万余,此外还有薄山公营的精锐数千,前锋军两千,正悄悄的迫近洛阳。 只要能夺得东都,那么就是他李密真正雄霸天下的开始。 为了得到洛阳,李密足足花费了多年时间和心血来经营。 现在,是他接受成果的时候了。 城中独孤阀还在抵抗,因为之前的准备一直都很充足,又信有外援相救的独孤家,没有轻易的就放弃宫城和他们家族在洛阳的多年心血。 他们还一直在抵抗,以王世充的骄傲自大,他们足可以再抵抗一个月有余。 现在五千禁军,伤亡不足两成,独孤家的高手,除了与王世充秘密请来的高手相互受创之外,无一折损。 李密在微笑。 看着手下陈智略和梵文超两个前锋军诱出的王玄应部,李密忽然想大笑一场。 有着天下守城第一的徐子陵不用,反倒把他赶走;有天险洛阳不守,反倒派儿子出兵掠取战功,难道他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建立威德?难道他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自立为皇?李密发现自己很久没有开心地大笑过了,不过现在的心情却真的很不错。 特别在想起王世充的时候。 陈智略和樊文超各带了手下一千人,在洛阳城外焚烧民居,又劫掠来往的商贾。 一连两天,惹得那个皇太子王玄应火起,不顾城内众将的苦劝,王玄应点了一万精兵出来追赶。 两千骑兵在前,八千精兵在后,浩浩荡荡,一直追出三十里外,追到李密地面前。 偃师城下,烈日当空。 “本将是裴帅之子裴行俨!”一骑枣红马上骑了一个赤甲小将,手持偃月大刀,疾电一般自瓦岗军的虎牢军团射出,直冲至大郑军面前三百步处才停下来,大吼如雷道:“听说你们有什么弓辰春牛逼烘烘地,本将特来应战,有种的就出来跟你爷爷我打三百个回合!出来!”“杀鸡岂用屠牛刀!”跋锋寒策骑飞奔而出,手持收缴自长白双凶符真的开山巨斧,脸上带着粗犷豪野的面具,装成一个;力大无穷的莽夫,飞奔而出应战,一边暴吼道:“待老子来教训教训你!”“来将通名。” 那个赤甲小将人长得也颇是英豪,他一拂身后的血红披风,威风凛凛的大喝道:“本将刀下不死无名之辈!”“能跟老子打上三百招。” 跋锋寒哼道:“到时再说。” 两人极速冲近,刀斧相加,溅出一连串的火星,如火树银花,激射于空。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起,让两边的人都禁不住为两人的气力吓了一大跳。 跋锋寒一看对方内功加上天生的神力倒也不差,心中更喜,聚起近半内息,气运全身,聚力于臂,再摧马向对方疯狂挥砍而去。 那个裴行俨则大奇,单论气力,他除了父亲之外,从无对手,又有高人传授的‘金刚伏魔’心经,他一向对于自己的武功都有足够的信心,但想不到对方跑了一个小兵头出来,就能跟自己打个平手之局。 一时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再接我一斧。” 跋锋寒大吼。 刀斧又再次相加,“轰”然巨响又再爆起,纵然两人的战马俱是良驹,但也禁不住两个高手那互轰气劲带来的巨力,两匹马的马蹄几乎同时陷地而入,直至没膝。 “休伤了我的宝马。” 那个裴仁基大吼,翻身下马,一手托起马腹,将他那个枣红马拖出地面,又轻拍一记驱走,才向跋锋寒招手道:“来。 今天我们打个痛快!”跋锋寒也是爱马之人,虽然表面不说,但是还是轻轻将马托起驱走,再挥斧重砍。 两个人刀来斧往,打得热闹非凡。 四方的人看得他们如此恶战,禁不住脸上变色,耳中不时传来地巨响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想不到那个小子能跟只用一半内力的狂人他打成个平手。” 宋师道也禁不住有些惊讶道:“看来瓦岗军那些马背上的将军,也不尽然是无能之辈。” “如果老寒用上血河车或者魔月连环。” 徐子陵大笑道:“三五招就可以擒住了,如果再用上‘霸刀六十四式’,那相信更快结束战斗。 单单是以前我刚遇到这一个刀剑狂人的时候,他的功力就足可以稳胜过这一个裴行俨许多了。” “这样看来。” 宋师道有些跃跃欲试道:“那么我与他父亲裴仁基一战,就更值得我用点气力了。” “别太大意。” 徐子陵微笑道:“那个裴仁基相信会比这一个儿子裴行俨好上不少,你得小心点。” “放心吧!”宋师道呵呵笑道:“虽然无法一时参透‘换日大法’,但是我的武功多少也有点儿增长,正好用一个强敌来磨练一下真气的运转,这个裴仁基看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原来的大隋三虎将之一,他作为我功力的磨刀石,那是最好不过了。” “你还是用剑吧!”徐子陵点点头,道:“再用梅洵的金枪容易让那个祖君彦起疑,要知道这一个家伙的眼睛也是很毒的,千万别让他发现了才好。” “我的白虹剑给你!”麻常正想把白虹剑递过来,却猛然想起这是瓦岗四杰王伯当的佩剑,让宋师道使用更加引人注目,给不是,收回也不是,不由大为尴尬。 王玄恕却把他的宝剑递过来道:“这把剑叫做苍冥,虽然不太好看,不过徐大哥说这才是宝剑,赠给师道大哥阵前擒敌吧!”“我家的宝剑多如牛毛。” 宋师道哈哈大笑道:“以前我也喜欢收集宝剑,后来才明白,最好的宝剑是自己的心,只有‘心中有剑’,那么手中有无宝剑那也是无妨。 哈哈,不过,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看看我这个小兵如何用一把普通的铁剑来战那个大帅裴仁基吧!”“说得好。” 徐子陵以手一招,抽了身边一位护卫的随身佩剑,递给宋师道,点点头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是一种境界,不过‘手中有剑,心中有剑’还是一种境界,希望师道大哥能在此战明悟出来。” “‘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吗?”宋师道听了微微一怔,不过很快恢复常态,目中神光一动,点点头,大踏步出去了,一边低吼道:“听说裴氏父子同样英雄,既然儿子这般威风,那么父亲想必更加了得,本人特来领教领教虎将裴仁基的武功!”低吼声虽低,但能穿过跋锋寒与裴行俨恶战的刀斧交击之响,极其清晰的传入对面阵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祖君彦与裴仁基一听,马上对视一眼,皆微觉凛然,如此浑厚的功力,如此修为,已经不是普通地人能够达到,那绝对会是一个超强的高手。 “这人就是徐子陵?”裴仁基问。 “不……”祖君彦仔细打量了一番戴了人皮面具易容他人的宋师道,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是他,这应该是另一个人。 一个在大郑军中,就像那个弓辰春一般,为我们不认识的高手。” 跳至 第三百八十四章 虫不言冰 第三百八十四章 虫不言冰“皇太子近来好吗?”李密坐在一张血毡上,指了指面前那个与自己身下完全相同的绵团坐垫,也不抬头,只是微笑,然后用极温柔的声音问:“是否愿意与本公对饮一杯?”他的声音极轻,不过数百步之外的皇城精锐们却听得一清二楚。 “李密?”王玄应一看,先是一愣,再吓了一跳,再看李密身边不过只有刚刚诱敌那两千人,不由马上狂喜地道:“原来真是李密!儿郎们,给我冲,抓住李密,赏千金,封万户侯!”那些皇城精锐正士气十足,一看李密方兵少将寡,又听如斯重赏,那些皇城精锐铁骑先出,饿狼一般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真是夏虫不可以言冰。” 李密带一点寂寞地叹息道:“如此对手,胜之不快!”随着李密的叹息,于李密两边的稀林之中,整齐如一地步出一种浑身披甲,防御无处不在就连颜面处都有铁面护佑的古怪士兵,他们大多手中持着刀盾,有些则持着尖锐长枪,亦有持开山巨斧者,甚至有一种手持龟纹巨盾,掩护在全军之前。 在王玄应皇城精锐的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骑军,人数足有数千,人马俱静,用一种冷酷的眼神看着这些对于自己的出现还一无所知之人。 不过最快攻击的不是他们骑兵,而是弓箭手。 在两边稀林之内,忽然有一种古怪的响动,等人听清楚了,才发现那是弓矢破空的‘嘶嘶’之响,而天空,早就于一刹那之后就暗淡下来了。 乌云遮顶,云中,有雨。 箭雨。 偃师城下,残阳似血。 自日光正顶,打到现在日落西山,可是现在捉对厮杀的两对还没有分出胜负。 跋锋寒与那裴行俨打得浑身是泥,他们手中的大刀钢斧因为长期的交击,也崩出一个个缺口,不过现在他们还在以蛮力对战,力图将对方震倒,或者砍翻,但是两人的气力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地面因为他们的践踏而变得坑坑洼洼,烟尘滚滚。 那个裴行俨打得一身大汗,大呼小叫,似是激励自己,也似是为找到一个对手而高兴,反正谁也听不出他那些无意义的叫喊是什么意思。 跋锋寒也是满脸大汗,不过却脸酷依然。 刀斧相交击不知多少千下,就连空气中,都能清晰的闻到那种因为铁器撞击而带来的火星焦臭。 与这两个人蛮牛般的攻击不同的是,虎将裴仁基与宋师道的战斗相当的优雅,几乎很少交击。 两人挥剑而舞,常常于半途受挫,为敌后着变化所破,再变招进击。 他们打得眼花缭乱,不过却凶险异常。 每一次交击,两人都会震退近十丈之外。 他们比拼的是内力,远远比蛮力更加凶险百倍。 地面之上,有他们卸去对方剑劲而导出来的无数巨大陷凹。 最小者也有如巨锅,大者如涸水之地。 地面的大小石块,在他们的剑气之下,先是碎裂,后来更是让他们来回地攻击震成齑粉。 宋师道剑气纵横,上面有六轮真气旋转,化去裴仁基的虎形剑罡。 裴仁基的剑罡暴烈异常,内力也胜于宋师道,如果不是宋师道步法精妙,剑法玄奥,又有神秘莫测的六轮真气作辅,还真难以跟他打成平手。 祖君彦看得惊呆了。 他很难想象大郑军众还有可以和虎将裴仁基打成平手的人物。 这个裴仁基年纪虽然偏大,但是身为原大隋三大虎将之一,武功更是三虎之首,比起洛阳的王世充,更胜出一筹不止。 如此人物,竟然还有人能和他打成平手,拼去千招而不败。 更夸张的是,那个人还是对方的一名兵头,而不是自己这边人所能知道的任何一名大将。 对方还有一个弓辰春不曾出战,有如此人物,大郑军竟然弃之不用,而用上像费乌那样的废物为将,王世充这般糊涂,就连敌对的祖君彦也为之扼腕叹息。 如此人物,就让瓦岗军用了吧!祖君彦马上挥笔疾书,让人射过书信一封,言语恳切,表明了招降之心。 果然,大郑军一看祖君彦的书信,马上鸣金收兵了。 除了打得有点脱力但意犹不足的裴行俨,谁都觉得这个鸣金非常的及时。 为了表示诚意,祖君彦又派出送去粮食一大车,现在有虎牢军方面的精兵两万加入,祖君彦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陪对方玩下去。 这一场战斗,不但要比勇力,还要比策略,比耐心。 **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不知不觉就悄然降临,天空有月,自云中钻出,把周围的云团染得一片金黄,隐隐,还有一丝月晕地光华在上,极是温柔。 “怎么养?”徐子陵坐在火堆边上等着跋锋寒自水边湿淋淋地爬起来,笑问道:“打得还痛快吗?”“不错。” 跋锋寒难得地微笑一下,道:“为将者有如此勇力,相信的确可以在沙场纵横驰骋了。 这一个裴行俨是个人才,待一旦计成,我定要亲手将他擒下!”“刚才为何不尽力擒下呢?”玲珑娇奇道:“阵前擒敌,对方必然士气大跌,到时我们再掩杀过去……”“不要急。” 徐子陵微笑而制止她的责疑道:“有的时候,需要时间慢慢来改变一个人,如果阵前擒下那个裴行俨,那么对他就是一种侮辱和打击,以他的性子,宁折不弯,反倒不妙。 再说擒下少主,虎牢军必成哀军,上下一心,到时我们说能大胜似乎太过。 总之,你相信我。 这一个小将会落入我们手里的,他跑不了!他们父子都跑不了!哈哈……”“明天轮到我跟那个什么程知节打一架。” 宣永脱了将军甲,穿着士兵的衣服挤在王玄恕的边上,拍了拍胸膛道:“这两天我一直没能动手,连心都痒了。 师道公子你们明天休息一下,等我上场逞逞威风!”“明天程知节还赶不到。” 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突厥人该到了,五千匹好马,这个东西很诱人啊!”“如果我们有了五”王玄恕一听,马上高兴地道:“那么就可以组建一支大队的骑兵了,到时候徐大哥划一千人给我,我也想试试率兵冲锋陷阵的滋味,好不好?”“总会有机会的。” 徐子陵一听,笑了,道:“不过你的功力似乎跟胆色还没有达到一种平衡。” “冲锋如果不行,那么在追击残敌时。” 王玄恕不死心,恳求地道:“那样我一定行,如何?”“二公子之命。” 徐子陵搞怪道:“本军师岂敢不从?哈哈哈!”当洛阳地二公子在恳求请命率众冲锋的时候,洛阳的大公子正在惊慌逃命。 如斯战局,不得不逃,天上箭矢如雨,刹那之间就将冲锋向李密的那数百近千骑连人带马射倒在地。 只是一波攻击,就让王玄应的骑兵折损了近三分之一。 王玄应一看天空流矢如蝗,左右两边掩杀而来的古怪士兵则足有两三万人,是自己人马的数倍,一下子慌了手脚,命令手下马上向后退军,掩护他退回洛阳。 此时的王玄应,已深知中计,但是他凭着自己皇城精锐的战力与人数,相信自己可以安然逃脱。 他不会在乎付出何种代价,他只在乎自身的安危。 “跋野刚!”王玄应冲着身边一个将军大吼道:“你带三本太子抵住前面的敌人,万万不能让敌人寸进一步,明白吗?”王玄应又命令后军让开一条道路,让他带着两千骑兵先行撤退。 看到此等情形,跋野刚这一个大郑的将军连心也寒了,之前苦劝他不要出城追击,因为徐军师曾经有言在先,洛阳天险,任何敌人都可以拒之城外,任何敌人的骚扰皆不必理会,只要一心攻下宫城就好。 可是他偏偏不听,非要出城追击。 现在贪功中伏,他不但不率众死战,反而在第一个撤离,如此自私自利之人,岂不让人心寒。 “兄弟们!”看着王玄应率众强行驱开手下离去的身影,跋野刚悲吼一声,带着身边的护卫向东面一侧冲去,大吼道:“想活命地跟我冲!跟我走!”如果王玄应不那般自私,跋野刚为他效死也心甘情愿,可是如此情形之下,岂能心服,岂能听命?“歼敌。” 李密那手轻轻一挥,轻描淡写地吩咐,又接过一名俊秀的亲卫递来的美酒,微呷一口,仰头看向天上的月晕,看着那稍带迷朦的光华,看着那温柔的月色,久久不语。 在王玄应拼命打马赶路的前方,有一支目光冰冷的黑色骑军,等于那月光之下,着一些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正分成雁形之阵,悄然无然地策骑迎来。 等王玄应发现,已经不足三百步数,他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向左或者向右突击的命令,只听到了对方的阵中传来一声:“放箭!”在离偃师城约一百里之遥的敌方,一支狼骑正在劫掠着一个小村子。 村子火光熊熊,房屋尽然付之一炬。 男女老少统统死在村子之外的空地之上,其状极惨,男子大多让弯刀砍掉脑袋,或者剁去四肢后失血而亡,小孩子则一个个刺于尖木桩之上,眼中犹有哭泣的残泪,和血。 妇女们衣衫凌乱,为那些突厥人所奸杀。 那些突厥狼骑不但在她们的身上施予兽行,而且灭绝人性的残人肢体,砍头割乳,开膛破肚,甚至有甚者让树枝捅刺下体,一个个受尽百般凌辱而死,悲惨酷烈有若人间地狱。 那些心满意足的突厥人把抢来的财物粮食一分而光,打成大包小包,翻身上马,直向偃师之边而来。 在他们一路而来的身后,不知有多少村镇遭受了同样的洗劫和屠杀,**和**。 天上有月。 月晕依然散发着同样的淡淡光华,却不复温柔。 只有无尽的哀伤,和悲怨。 跳至 第三百八十五章 报仇雪耻 第三百八十五章 报仇雪耻清晨,朝阳初起。 一缕金色的晨光自云端探出,直投大地,鲜艳的霞光染得东方天际一片妖娆。 微风,让人心神俱醉。 随着轻微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只红脚鸽子自天空中轻巧的掠下,落在徐子陵的肩膀之上。 徐子陵伸出手轻轻捉住这一个白色的小精灵,自它那红脚银环处取下一纸,不过稍一看,脸色突变。 “怎么啦?”宋师道一看徐子陵的脸色不佳,关切的问。 “你看看。” 徐子陵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似的,又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宋师道。 宋师道接过一看,猛地低吼一声,眼睛变得血红,气息暴起,状若疯虎。 那张纸条自宋师道的手上轮过去,杨公卿,张镇周,麻常,宣永,王玄恕,等人看了,俱愤怒不止。 “狗贼子!”跋锋寒探手一抢,看了一眼,即拔剑重刺于地,酷酷地脸上竟然也微有色变,眼圈微赤。 玲珑娇一看就连跋锋寒也动容了,不由好奇捡起地上飘落的纸条一看,吓得花容失色。 再偷偷看向徐子陵,发现他目光中寒光如冰,气息隐如河底暗流,不由心中大生怜意。 “报仇。” 徐子陵拿出一张纸条,一边用一支古怪的小木条在上面写上四个细小的黑色字体:“雪耻。” 跋野刚一身是血,浑身数十个创口让他几乎昏昏然倒地不起。 不过他还极力支撑着身形不倒,一夜血战,皇城八千步兵精锐只剩下不足三百人,这也是唯一自敌人重重包围中突击出来的三百人,不知有多少同伴,在那些让重甲保护得不可思议的士兵面前倒地身亡。 跋野刚身为皇城守卫将军,武功力量皆为众将之冠,但是一夜冲击,杀敌不足五十。 可想而知,对方的重甲防御强大到何等程度,己方能对敌方造成的伤害又是那么的轻微。 同样的精锐之兵,但皇城精锐却在敌方的攻击下有如斩瓜切菜般轻易。 如果不是人心拼死一击,又整军齐齐冲入山林之内,躲开对方弓箭手的袭击,恐怕早就全军覆灭了。 跋野刚率众冲杀一夜,苦战不息,最后在对方一路围追堵截之下大军尽失,仅仅剩下这区区三百之众,就是这三百士兵,也个个遍体鳞伤,无一人完好无损。 如果不是对方的重甲步兵行动速度不及亡命而逃的皇城精锐,可能早就让对方全歼于地了。 如果不是地形熟悉加上一直有树林护佑,使对方的弓箭手一直无法偷袭得手,跋野刚还真的没有信心带着众人冲出重围。 “将军。” 一个护卫手中握着一把断剑,他的鲜血把那断剑染得血迹斑斑,他哑着嗓子问跋野刚道:“现在怎么办?敌人已经把回洛阳的路截断了,还正四处搜捕,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找徐军师。” 跋野刚的嗓子也几乎冒烟,不过还是极力提高声音,激励大家道:“王玄应把我们抛弃不管,可是徐军师绝对不会的,我们去投他!如果现在再想潜回洛阳,那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与我兄弟一场,我绝对不会抛弃大家独自逃命的,想要活命,就跟我来!”在离他们十数里之遥,李密正手捧着金杯,看着天上金色的阳光,感受着清爽的晨风,享受着杯中的美酒。 他的重甲步兵。 正在清理尸骸,而薄山公营的精锐,则把捆得像个粽子一般出头丧气的王玄应押到李密的面前。 “皇太子可好?”李密用他独特温柔的声音问候道。 此时的王玄应,再没有了昨晚大喊‘擒下李密,赏千金,封万户侯’的威风了。 他伤创数次,血染他那身皇太子的龙袍处处,脸上让人揍得就像一个猪头般,狼狈不堪。 他自那肿胀的眼皮下偷偷看了李密一眼,又看着李密面前的那冒着热气的精美熟食,不由暂时地忘记了伤痛,费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要知道,自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点东西也没有进过肚子,这对于皇太子来说,那是极度折腾的痛苦。 “李世伯…啊…哎呀!”王玄应刚准备跟李密拉一点关系,就让李密的亲卫拳打脚踢,揍得牙血四飞,惨叫连连。 李密眼睛也不看他一下,缓缓地呷着杯中酒,过了好久,才缓缓地挥挥手,示意众人停止,但并不说话,只是让众人按住还在不断挣扎的王玄应,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是不是很饿?”李密就算一个长辈,很关切很和谐的问。 王玄应刚一愣,还来不及点头,众亲卫又一轮拳打脚踢,让他明白到一个人反应速度是很必要的。 “可惜。” 李密自顾地微叹道:“本公从不勉强别人,皇太子不愿意接受邀请与本公同饮,本公只好举杯独庆了。 可惜了这新丰美酒,只入孤肠,难得独自美啊!”王玄应刚想说愿意与他同饮,可是众亲卫还是拳打脚踢,让他明白到一个人有时候是不该说话的。 “幸好本公这里还有东西可请皇太子品尝。” 李密那大手缓缓张开,露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脸上微微一笑,然后用他那独特的温柔声音对王玄应轻笑道:“否则天下人都要笑话本公不知待客之道了。 来人,伺候皇太子进餐,然后再护送他回洛阳,切记不可怠慢本公的贵宾。” 偃师城下,一日无事。 大郑军的主帅麻常与祖君彦阵前叹了一会儿招降条件,可是以双方不得妥协而告终,对于大郑军肯配合和谈,祖君彦深感满意。 现在双管齐下,纵然和谈不成,但自己一方的人马早已经赶到。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方扼杀了对方的咽喉。 如果没有己方的粮草供应,相信不用三天之内,对方所有的人马就会变成软脚蟹。 祖君彦第一次信心百倍地向李密放飞了一只鸽子,道明现在自己一方的军情。 他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觉得天空是晴朗的。 如果不是晚间黄昏时来到的突厥人让祖君彦有一丝的不快,相信祖君彦简直连做梦也会笑醒。 对于这一群饿狼一般的突厥人,祖君彦没有太多的好感,他甚至不愿意亲自去见那个带队前来地饿烧仁渣,只安排了城外的单雄信去接待这些突厥人。 听说突厥人一来,就把单雄信的大营占了,大吃大喝不说,还对瓦岗军恶言相向,甚至动手打人,祖君彦心中极为厌恶,但还是下令忍耐。 如果不是密公邀请而来的,祖君彦还真是不愿意跟这些野蛮的突厥人打交道,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是人。 等明天如果再和谈不成,就让这些突厥人跟大郑军拼个你死我活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在中间轻易捡个鹬蚌相争后的渔翁之利。 祖君彦尽量压下心中的不快,早早上床安歇,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而且更希望一觉睡醒,明天就会变得合意和美好起来。 城内大郑军的内寨。 徐子陵脸上蒙着黑巾,一身黑衣打扮,与他相同打扮的还有跋锋寒、宋师道、王玄恕、宣永、麻常、商鹤商鹏两老。 此外还有数百‘复仇’铁卫和杨公卿的亲兵。 杨公卿与张镇周两个全身披甲,肃坐帅帐,杨公卿正向徐子陵执手而嘱道:“一切小心为上。” “杨将军张将军两位不必担心。” 徐子陵轻轻点头道:“此次虽然与原计不符,但临阵变招,也是军情必须,再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两位放心镇守军中即好,一切安心。” “马到功成!”张镇周也向徐子陵拱手而贺。 一个小帐香风一动,一身黑衣的玲珑娇手持双刃悄然无声地飘过来,跟在徐子陵身后。 天上乌云遍布,月光在云层里穿行,难得探头一现。 群星寂寞,暗淡无光。 众人无声地跟着徐子陵潜行,直向单雄信的营房而去,一个个如在渊之龙。 出奇的是,单雄信部没有一个哨兵,大帐一片漆黑,仿佛一个洪荒巨兽黑乎乎的大口,正欲择人而噬。 祖居眼自噩梦中醒来,吓了一身冷汗。 他又梦起了当日在飞马牧场奇袭失败后让人一路追杀的恐怖影像,只觉得内心奇寒彻骨。 正欲起身喝一口热茶暖暖身子,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些古怪的声响。 祖君彦一听大奇,还来不及叫人,帐外就有一个心腹亲卫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祖君彦低喝道:“外面何事喧哗?”“回…回…军师!”那个亲卫慌不择言地大叫道:“外面…打…打起来了……”“镇定。” 祖君彦一听,先冲那个亲卫大喝一声,顺便也让自己清醒起来,道:“慢慢道来!”“外面,单雄信部。” 那个亲卫喘了一口气,按下几欲破体而出的心跳,回答道:“他们,与突厥人,打起来了!”“什么?”祖君彦一听,震得惊呆了。 “单雄信正向我们求援!”那个亲卫急急道:“他们正让突厥人袭营,营房火起,四处正在一片混战,军师,我们如何是好?”“突厥人袭营?”祖君彦一听,忽然问:“那些突厥人不是占了单雄信的营房吗?他们为何在袭自己的营房?他们因为什么与单雄信部打起来啊?这到底是为什么?”“突厥人要女人陪睡。” 那个亲卫嚅嚅地道:“单将军拒绝了……”“不是让邓将军去安排此事吗?也跟突厥人说好明天晚上再说的啊!”祖君彦一听,更奇怪了。 “突厥人看见今晚来不及安排,就辱骂单将军……”那个心腹亲耳小声道:“结果单将军也不知怎的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可能是一言不合,也可能是突厥人持势欺人!现在下面打得不可开交,邓将军让小的赶快回报军师,请军师定夺啊!”“这……”祖君彦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之中。 跳至 第三百八十六章 民族大义 第三百八十六章 民族大义夜,微风,细雨。 老君观坐落巍然耸立的翠云峰之巅,林木浓郁,碧山环绕。 一边山崖陡峭,可以看到从峰顶倾泻往深下百丈的沟壑,如果登上峰顶,该可北望黄河,南顾洛水。 此刻在雨雾难分的空冥缥缈中,更像高不可攀的神仙洞府,哪想得到主持者竟是魔门邪派的顶尖人物。 虽然徐子陵之前用计杀了一个‘辟尘’,但他知道真正的辟尘还没有死,他就是现任的洛阳帮主,大明尊教下在洛阳的天元棋子,荣凤祥。 此时于老君观主事的,是可风道人,为徐子陵所杀那个‘辟尘’的师弟、翠云谷位于翠云峰山脚,谷地开阔平坦,十多座粉墙黑瓦的屋舍丛布在谷北的林木间,小路交错,野花丛丛,芳草萎萎,远有翠色浓重、层次分明的群山作衬,近有黄绿相间的田园围绕,如图似画,确是避世的桃园胜地,令人更难联想起妖道和枕戈待旦的战士。 这里是李密藏兵之处,虽然李密重兵尽出,但是后勤一应,俱在这里。 南端谷口是大片柏榆树林,在此等**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之下,凭高下望,就算林内确密藏军营,也难以察觉。 接连谷口是下山的道路,穿峡而去,蜿蜒往下,不过受山势阻隔,故看不到山外南面的平野。 如此良地藏兵,确是神不知而鬼不觉。 不过,当翠云谷中那数千归辖后勤方面的士兵派遣押送完最后一批攻城器械和粮草上路,再想折返谷中休息之时,发现在他们的前方,有三四千人,静静的站在雨中,静静地等着他们。 这些人的打扮简直古怪之极,有身穿藤甲,有身穿兽皮,有野人一般的,不过他们有相同之处。 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嗜血的眼神。 老君观里。 巨鼎里还有香烟缭绕,遍布整个大厅,可风道人正坐在上首的蒲团上合目暝坐。 厅外一阵轻风,一个极其高大的老人自细雨中大踏步而进。 他一身是水,不过越发显得他那雄狮般的豪气和威烈。 他一步一个脚印,直向可风道人大踏步而去,可风道人睁眼一看,大惊失色道:“欧阳希夷?是你?”天空中有轻雨,似泪。 然而偃师城下单雄信的军营却烈火熊熊,几乎烧遍了天,那些微风细雨未曾落下,早被那大火化去。 “嚎嚎嚎嚎嚎……”徐子陵双目赤红如血,所有人没有谁看过他如此暴戾和嗜杀。 他的气息能让任何看见他的敌人心胆俱裂。 他手持斩马巨刀,正疯狂地砍杀着那些刚在梦中惊醒的突厥人。 在他的刀下,不知已经有多少突厥人身首异处碎尸万段。 徐子陵浑身是血,有若虎入羊群,突厥人几乎还来不及拔出腰间的弯刀,就纷纷让徐子陵砍成无数的碎块,化成漫天的血肉。 无人是一合之敌,无论是突厥的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不能在徐子陵几乎失控一般的疯狂攻击下幸存。 “杀……”徐子陵的身边,断肢残骸尸积成山,徐子陵扬着血淋淋的斩马刀,向远处还在抵抗的突厥人愤怒的咆哮着。 与徐子陵相近的人还有宋师道,此时的宋师道,左剑右枪,同样斩瓜切菜地屠杀着突厥人。 他的黑衣也早染成了血衣,他的双目也因为愤怒而血筋遍布。 赤红,他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形,平时斯文优雅的他在此刻也化作了一个杀神。 还有一个人,跋锋寒。 一个幼年遭过突厥人马贼洗劫,而被杀掉了所有至亲,被奸杀了幼年那个初恋情人的他,此时也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悲愤欲裂的情形。 当他早上看见那张小小的纸条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回忆起了心底最深处最不愿想到的悲惨之景。 当他看见那张纸条时,仿佛又看见了自己那个村子被屠杀后的惨状,他的心一下子燃烧了。 他刀剑齐出,以霸刀六十四式,加上血河车,重重的将一个突厥将领斩于身下,暴吼道:“妈的畜生,给我死,啊……杀光你们这些人渣!”他浑身的气息有如外面帐篷的烈火,熊熊而燃。 徐子陵飞掠过长长的空间,向正准备朝一侧冲击逃遁的饿烧仁渣飞鹰般扑下,斩马刀雷霆万钧般砍劈而下,将使一根三齿托天叉的饿烧仁渣重重的震摔在地面上,又一刀将欲上前救援的突厥士兵统统拦腰斩断,同时一脚以金刚伏魔之势将饿烧仁渣在地上翻滚趁机遁逃的脊梁踩断,让这个突厥大将口中激喷出一口鲜血。 还不等他惨叫出声,徐子陵五指插入饿烧仁渣的头顶,以五行相克的长生真气催入他的脑中,让他在临死之前受尽人间最惨最痛苦的折磨。 宣永带着‘复仇’铁卫们由四处掩杀,人多者以连弩射倒,人少者以刀剑招呼,麻常也带着杨公卿和张震周的亲卫们配合将这一些慌乱抵抗的突厥人一个个砍翻于地。 唯一还没有起火的辕门,有着两个老人,一个挥动着跋锋寒白天所用的钢斧,一个手持徐子陵的碧波刀,两人配合默契无比,无人能在他们的阻止中遁逃出去。 前面稍远有王玄恕和玲珑娇,他们在捡杀着落单或者吓得乱跑的突厥人。 而稍远一些,单雄信带着三千多瓦岗士兵正在将突厥人分割,围杀。 少数突厥人冲到大营后面的马房,吹起了口哨。 没有马的突厥人无法发挥一半的战力,他们是马背上的狼群,没有突厥人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他们的坐骑第一次失控了,第一次不再听从他们口哨的呼唤,因为那五千突厥的战马之前,伫立这一匹黑色的神骓,它的头高高昂起,如皇帝一般俯视众生。 所有的马匹,哪怕是暴烈的公马,也乖乖的在它的面前低下头颅。 持刀冲近的突厥人气急败坏的扑向这一匹古怪的黑马。 如果是平时,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捕捉和驯服这一匹马中之王。 可是现在,突厥人想活命,得先夺回自己的马。 没有马,突厥人不是外面那一群不知哪里闯进来的疯子的对手,他们全是杀神,疯狂的杀神。 可是他们还没有冲近,有黑光一闪,如黑龙出海,十几个冲近的突厥人如中雷殛,直挺挺的飞摔出去十数丈外,个个胸骨尽碎,转眼间气绝身亡,甚至还来不及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光再现,未名还是静静的呆在原地,仿佛一动也没动过。 它昂首向天,低嘶了一声,顿时万马齐喑,声势惊天东地。 “下面的情况如何?”祖君彦急如星火地扑到城墙之上,看见了下面一片火海,无数的人正在下面相互厮杀,场面一片混乱。 天空飘洒着细雨,可是下面军营却升起腾腾烈焰,火光中,分不清哪些是瓦岗军,哪些是突厥人。 也不知谁胜,谁负。 “单雄信部正与突厥人纠缠混战。” 邓一登也吓得脸色发白,不过还是强作镇静的回答道:“至于裴将军他们,虽然整军出营,但没有军师您的命令,他们还在观望。” “大郑军呢?”祖君彦一看大郑军,只见他们人人自简陋之极的木棚里出来。 列队于阵前戒备,正在观望对面单雄信部的内部混战,无数人在议论纷纷,场面也颇是混乱。 不等邓一登回答,单雄信的军营忽然驰出三骑,分别向大郑军,裴仁基部和偃师城而来。 只听那三个斥候大喊道:“突厥人灭绝人性,视我们汉人如猪羊,一路烧杀抢掠,不论男女老少。 杀人如麻,还奸杀我们汉人姐妹,罪恶滔天……单将军现在独力对抗突厥人,忘大义之前,放下一切,团结一心,灭尽突厥人为上,速速来支援我部!如果是汉人兄弟,请速速支援我部!”城下的大郑军一声,在一个将军的命令下,分出近万人马,齐声喊着:“支援,兄弟,支援!兄弟!”一边齐步向单雄信部冲锋支援而去,反应极快,急如星火。 邓一登本来年过中年,热血消磨几尽,可是眼见面前大郑军这一举动,感动得心头盈满,几乎要滴下眼泪来。 在民族大义的面前,纵然是仇敌,也能义不容辞。 邓一登也被感染得热血沸腾,马上拱手向祖君彦请命道:“军师请下令,末将愿意率兵五千前去支援!”“不。” 祖君彦却摇头道:“不能出兵。” 这一下子差点没有把邓一登急得从城头上跳下去,大郑军身为敌人,尚出兵救援,自己是单雄信的战友和同僚,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这如何不教他惭愧?“军师?”邓一登哀求道:“请拨末将三千,不,末将只带亲卫团出发,请军师恩准!”“给你三万人马。” 祖君彦看了一眼大郑军,又有骑兵数百,纷纷策骑着冲向单雄信那边而去,忽然微笑一下,冲着邓一登道。 “谢军师。” 邓一登大喜,马上恭领将令,正欲整军出城,忽然一下子惊呆了,因为此时祖君彦又说了一句话,把他震惊得呆滞了。 “目标是大郑军。” 祖君彦以手一指着正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单雄信部的大郑军,冲着邓一登下令道。 “什么?”邓一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种时候,在敌军为了大义来支援自己友军的时候,自己却要去攻击他们。 这,做得出这种事,还是个人吗?“命令裴将军部,同时出兵夹击大郑军。” 祖君彦冷酷无情地哼道:“务必在混战平息之前,拿下大郑军的余部和内寨,黄虎黄豹,你们率一万人,出城在半路截住回援的大郑军,一步也不能让,死死拖住敌人,直至天亮,否则军法处置。” “费乌,你带五千人出城。” 祖君彦再发出一条命令道:“如果突厥人胜利,那么就回撤城中,如果单雄信部胜利,就把单雄信押来见我。 如果他敢不从,就和黄虎黄豹两军把他们围住,剥夺他的兵权,宣布单雄信部由黄虎将军暂时接管。” 正在祖君彦发出这些无情指令的时候,城下的大郑军不时有数百士兵,在那个大郑将军的派遣下,如车轮一般冲向单雄信部那烈火熊熊的军营。 他们的手里,拿着各种工具,还有水桶盆皿,他们不是加入抗击突厥人地行列,他们支援的是另一种方式,救火。 邓一登看见此等情形,心中几乎在滴血,有如让锋利的刀子细细切割一般痛苦。 大郑军如此大义,可是自己却在奉命去攻击他们。 可是,这种残酷无情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举动,却是军令。 跳至 第三百八十七章 斩尽杀绝 第三百八十七章 斩尽杀绝天空绵绵细细雨,似泪,飞洒。 一个小码头,邴元真休止正指挥着数千人马把粮食装运上船,准备渡船过河,运抵偃师。 正忙乎得热闹,忽然几只大船无声无息地自黑暗中驶来,速度极快,疾如奔马,直驶至小码头不足一里处,邴元真才发现这几只船的出现,一下子简直惊呆了。 现在所有的粮草正在装运之中,可是竟有不明势力的人出更,这,这如何是好?船首上站了一个年青的公子,极是俊俏。 他的身边有数个白衣女子在后按剑而护,显示出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的尊贵。 邴元真完全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正不知如何是好。 他手下的士兵更是一些杂兵工兵,于慌乱之间,很多人连自己的兵器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一片混乱。 “战或降。” 那个年青公子声音清澈如泉,温如玉,听了悦耳动听,心中极是舒畅,虽然说的内容不怎么中听,但他的声音有如天簌般醉人。 年青公子自绵绵细目雨中潇洒而立,他背负着双手,微笑道:“邴将军一言可决。” 邴元真还来不及答话。 只见那大船的舱中又挤出一个巨大的身形,有如洪荒巨兽般,乍现,便大吼一声,把邴元真差点没有吓了个三魂不见七魄。 “邴元真你这个叛徒!”那个巨大的身影虎跳到那个年轻公子的身边,朝邴元真暴吼如雷道:“睁大你地狗眼看看我是谁?还认得我这个主子不?”“是大大小姐?”邴元真一看那个巨大的身影,先是吓了一跳。 再细目看,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那个巨大的身影正是以前瓦岗军之主大龙头翟让的女儿翟娇翟大小姐,她冲着邴元真大吼道:“既然还认得我这个大小姐,那么还不快滚过来?你这个背主之徒难道还敢向本大小姐动刀动剑?”“啊!”邴元真呆了半晌,苦笑道:“既然有大小姐在此,小将如何敢胡来”“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无胆匪类!”翟娇一听,笑而大吼道:“不过倒还生有几分聪明。 哎,小公主。 我就说吧,本小姐一出马就可以说动这个叛徒的,你可要把功劳记得算我一份啊!而且你看,不用打也可以收服他,怎以说本小姐也是个首功吧?”“没想到投降得挺快的。” 年青公子带点无聊地道:“幸我还准备了新式的武器。 不想却派不出用场。” 在另一边。 一座小山下。 三四千骑兵正在收拾战场,他们将数千近万垂头丧气的士气押着,一路蛇延而行。 另外有近千士兵正在数百骑兵地监视下挖土,掩埋着千余具同伴的尸体。 还有数百士兵看押着十几辆运粮大车,正团团围住,又有好些人上去把好缰绳,坐在驾座上,等候出发的命令。 “俺绝不向你这个小娘们投降!”一个身材高大无比跟翟娇有得一拼的大胡子巨汉让人用牛盘重重捆绑于地。 一边极力挣扎。 一边放声大吼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俺绝不投降!”“吵死了。” 一个骑在马背上英气勃勃的女将军小手一挥,吩咐道:“用铁核桃塞住他地嘴。” “俺不服!”那个巨汉愤怒地大吼道:“你们人多,又有马,还偷袭俺地车队。 这仗不能算数。 你这个小娘们有本事放了俺,再跟俺打一仗,否则俺绝对不服气!”“就你那三板斧头的功夫。” 女将军身边有一个独眼大汉大笑道:“连我柳宗道也打不过,还想跟我们场主过招,简直是笑话。 说起人多,你要不会数数,就请人算算,看看谁的人多。 我们只有五千人,可是你却有一万多,你有的那么多人都输了,还有何话说?”“俺的士兵没有马。” 那个巨汉大吼道:“你们全骑着马,还是好马,俺不服!”“没有马?那是你们没本事弄。” 独眼大汉身边有一个黑黑的青年人,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嘲笑道:“你要说不服就趁现在多说几声,因为我马上就要塞住你的口了!”“把这个傻傻地黑大个带上。” 这种个英气凛然地女的将军一挥手,道:“我们加快些,那个家伙正在等我们,也许快等急了,他一着急就会骂人。 如果他骂了我,大家都不得吃午饭!”本来大家一听这个威风凛凛女将军对她口中那个人的害怕就觉得非常好笑,直想偷笑。 可是最后一听,他们小两口的事,跟自己地午餐莫链码跟踪其妙就挂上钩,不由那脸一下子就苦过苦瓜了。 “杀”徐子陵一路斩杀着惊惶逃命的突厥人,虽然也有少数地突人回身拼杀,可是却轻易地让徐子陵一刀两段。 徐子陵带着血雨腥风,带着飞滚的人头和残肢断臂,来回冲杀于突厥人的阵中。 突厥人本来就要睡梦中让徐子陵他们干掉了不少,后来惊醒时已经太迟,徐子陵的人已经完全守住辕门和把整个大营的树木都放起了大炎,没有人能够逃得出去,至少,在大火熄灭之前不能。 有着徐子陵、宋师道和跋锋寒三人为首的杀神冲击,突厥人那凶狠的血性消失了,他们纷纷逃命。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在这种必死无疑的对抗之中,没有谁愿意再面对上徐子陵他们。 无数的人在徐子陵强行斩杀俄烧仁渣的时候,看见这一个大头领的悲惨下场。 他几乎是让徐子陵一点一点零碎的,直到徐子陵快将他全身拆散了,他还没有完全死去。 那种惨状。 就连杀人不眨眼的突厥人也吓得屁滚尿流。 没有一个突厥人能够夺得一匹马,从而登上马背作战。 因为所有地马匹都不听命令了,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马中之王。 这一匹不知从何而来的马王带着所有的马匹穿营而去,势不可挡,所有想抢着骑马的突厥人都在马蹄之下化成了肉泥。 就算是自己的爱马,在此刻也绝对不会停下来让主人翻身上背。 马匹的离去让所有突厥人绝望了。 他们来不及张开手中的弯弓,就让对方暴风骤雨般的驽箭射倒。 如果不是想尽量地屠急救站和凌辱他们,那么这区区几千人早就在对方越来越多最后超过万人的围攻下化为乌有。 就算对方屠杀得再慢。 突厥人也迅速消减,相信小半个时间都不够,就倒下了三四千人,剩下的人大半中箭负伤,极少有完好无伤之人。 而徐子陵宋量道跋锋寒他们还在拼命屠杀。 所过之处。 一片血雨挥洒,人头残肢滚滚而飞。 让近万人围着的突厥人第一次有种任人鱼肉地感觉,平时他们总是很喜欢将这一种感觉强行施加在别人地身上。 可是现在,他们能在自己同伴的眼中看见,这一种平时只会有自己屠刀之下的汉人眼中才会涌现的绝望和惊恐。 “一个不留。” 徐子陵又将面前一大群逃命不及的突厥人斩成无分彼此的肉块,挥刀朝身后所有人大吼如雷道:“齐齐动手,报仇雪耻!把他们统统砍死。 斩尽杀绝!然后把他们的脑袋堆起来。 以祭死在他们屠刀之下所有的可怜人,以祭我们百年来受压迫受屠杀受凌辱地族人!报仇!雪耻!”“报仇!”“雪耻!”在热血沸腾之中,人人奋勇当先地冲上。 将那近千突厥人轻易就砍成肉泥,又抢着突厥人地人头堆到营地的中间去,抢不过的,捡起手臂之类,也堆一起,以表示自己地报仇雪耻之心。 在他欢呼庆贺的时候,他们消灭突厥人为自己地兄弟姐妹报仇雪耻的时候,偃师城中大军尽出,黑压压的一大片,掩杀过去。 因为邓一登的失常,祖君彦亲自出马,带兵袭击。 而邓一登,则被命令前去通知裴仁基部,再回来接手单雄信的士兵。 黄虎黄豹两位持狼牙巨棒,带着近万人装成前来支援的样子,隔在大郑军与单雄部的中间,阻挡着前来救援的大郑军的视线。 一边绕过来的费乌,则一副小人得志,得意洋洋地率众前来监视单雄住部的动向,准备随时把单雄住拿下。 而完全想不到祖君彦真正的目的是要把他推向愤怒的单雄信一方减杀,并以此作为单雄信部叛乱的理由。 洛阳城外,李密的大军浩浩荡汇地前来,点起的火把能把一片天照亮。 无数的火龙自远方伸延而来,直到洛阳城下。 虽然没有攻城器械,但是数万人的临城威迫那种压边简直可以把洛阳百姓的咽喉扼住,喘不过气来。 人们半夜让城外的大军吵醒,惊恐地发现外面已经成了火的海洋,在那火海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来自李密麾下的瓦岗军。 王世充大惊失色,他一看阵前押着的王玄应,更是几乎双眼发黑,喷血倒地。 王玄应的被擒,同时说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随他出城讨伐敌人的一万皇城精锐,肯定完全让敌人消灭了。 整整一万人啊,还是训练了好几年的精锐士兵,还有自己唯一的两千精锐骑兵,全部让敌人消灭了。 王世充真的很后悔当初怎么就如此糊涂答应了这一个儿子的请求,本来想让他以将功赎罪为名,建点功业来统领全军的。 可是却想不到一战即败,全军覆没,身为主帅,竟然失手被擒。 王世充两眼发黑之余,猛一看城下的帅帐里,有一个人,正捧杯朝自己致意。 火光中,王世充看得清楚。 那是,蒲山公,李密。 跳至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得不反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得不反“我们拒绝这个命令。” 裴仁基一身披四,听到斥候飞报祖君彦的要他们在此时夹击正在派兵出去支援单雄信部的大郑军面变得空虚的内寒,裴人基一口拒绝了,沉声道:“如说沙场之上,无论交响乐厅陷阵,或者策略战法,各凭自己勇力,各凭自己的天资,我们裴氏父子绝对没有二话。 可是弃民族大义而强攻正国为大义来支援己方的大郑军,如此不仁不义的行为,请恕本将不能接受这种命令!”“军令当前,岂是儿戏?”那个斥候一听大怒,道:“将军三思,莫学妇人之仁。” “滚,给老子滚!”裴行俨则脾气火爆得多,没有听到派遣出兵相助单雄信部倒也罢了,可是还要在此时去攻击正在相援正在救火的大郑军,裴行俨越想越气愤,大喝如雷道:“如果你的祖军师想做,昼做个够,我们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禽兽之举的。 如果你***再以军令相挟,我们马上折返虎牢,看你们怎么办!”“等一等。” 邓一登率数百亲兵飞驰而来,一边急道:“裴将军,听兄弟一言。” “相劝出战之方就不必了。” 裴仁基在马北上拱拱手道:“邓将军此来匆匆,莫非也有军命而来?”“虽有军令。” 邓一登微微苦笑道:“但兄弟绝不敢相劝,皆因兄弟也做不出如此之举。 不过裴将军不宜强拒命令,不如归去营中休息。 两不相助,岂不耳目清静,又不落人话柄?”“单雄信部现在如何?”裴仁基问起。 “有大郑军万人相助。 现在怕是已经离大胜不远了。” 邓一登又苦笑地摇摇头,道:“只怕接受了大郑军义助的单雄信,难免背上叛逆之名,纵然大胜突厥人,怕是军旅生涯也完了……”“还不是需要向突厥人大汗给一个面子的交待。” 裴行俨脾气虽然冲,可是倒有几分聪明,一下子就道破内里玄机道:“单将军此仗无论打胜打败,皆难逃一死。 不说他之前为瓦岗军旧部,与王伯当有隙,只说他地领兵才能几可威胁祖君彦。 就已经是必死之局。 如果不然,为何偏偏只让他来招呼突厥人?”“行俨不可胡乱断议是非!”裴仁基轻喝道:“我们回营。 我们不曾听到单雄信部救援的命令,也不曾听到祖军师的命令。 邓将军,告辞了。” “裴将军,你们父子拒从军令。” 那个斥候在马背上冷冷地道:“我等必上报军师,日后再论功过。” “老子懒得理你!”裴行俨怒气中冲地呸了一口,不甘情愿地随父亲回营。 虎牢军也迅速回撤,关上营门,只留下邓一登和亲兵们那些孤独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摆。 “将军。” 邓一登身边有人轻问。 道:“我们怎么办?”“……”邓一登抬头向天,天空一片黑暗,有无数的雨飘洒而下,绵绵似泪。 偃师城下另一边的大郑军,正在拼死抵御着瓦岗军的进攻。 他们来不及守御在最外围的阵地,来不及拉起鹿马和防箭木排。 他们其至还有部分人正在轮番救火而毫无武器。 祖君率众假装支援单雄信。 却在半路袭来,大郑军一下子束手不及。 只得退守内寨边上的两三条壕沟。 幸好还有十余条深深的壕沟阻止了骑兵的突击,放缓了瓦岗军的攻势,但瓦岗军。 还在轻易就把大郑军包围起来了。 现在剩下地大郑军公有万人,尽数在内寨之下。 上面以弓箭手拒敌,下面则拼命架设木排,虽然有壕沟十数条不好列阵,但是人数远在对方之上的瓦岗军,正在缓缓收缩包围圈,他们在步步进迫。 “忘恩负义!”“禽兽不如!”这边正在欢庆的大郑军一看自己的后方被袭,受袭,要求回师救援的牛角号‘呜呜’直冲天际,激得大郑军们血涌双目,心中愤怒非常。 他们扬起带血的刀剑,在徐子陵他们的率领下,向阻拦的黄虎黄豹一军发起疯狂的进攻。 “兄弟们。” 单雄信此时站在辕门地最高处,朝着自己惊惶无定又惭愧非常的手下大喝道:“大郑军为大义前来救援我们,但是我们要做出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举动去攻击他们吗?大郑军一直愿意和谈,更大义前来相助,但此时却有人不但见死不救,还在此时落井下石,陷我们于不仁不义,我们真的要去做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吗?”“将军。” 一个心腹亲卫配合着大吼道::“祖君彦见死不救,坐视我们给突厥人污辱,又陷我们于不仁不义之中,将军,我们受不了,反了吧!”“反了!”单雄信的亲卫团轰然回应,声音震耳欲聋,响乇去霄。 “大胆!”野火暗中另一边驶来一部人马,为首者,正是偃师降将费乌,他得意洋洋地大喝道:“叛将单雄信,你口出叛逆之言,又唆使手下叛上作乱,该当何罪?你部行凶,诛杀友军突厥人,破坏密公与突厥大汗的和议,该当何罪?你们通敌大郑军,密谋造反,三罪并发,还不快快下马受死?”看见费乌率众前来,又听他好强加身上地言语,众人一时心中激愤莫名。 不派兵前来救援也罢了,反倒污蔑自己通敌,如此颠倒黑白,如此胡乱定罪,教人如何心服?单雄信部本来众人都在摇摆不定,现在一听,已经到了刀斧加身。 不反不行的地步了,于是众人愤然大吼道:“单将军在上,我等愿意听凭将军差遣。 请将军速下决断。” 开始叫的人不多,千人不足,可是后来越来越多地人加进来,汇成一道巨流,轰天动地。 “主上不仁不义,抛弃污陷,强行加身,不得不反!”单雄信振臂高呼。 “不得不反!”“不得不反!”众亲卫马上接口,紧随着大吼,以壮声威。 接着单雄信部的士兵加进来,冲着费乌那数不胜数千圈围而攻的士兵大声咆哮。 单雄信一路而下,飞身上马,挥轮子直指费乌一军,大吼道:“兄弟们,若想活命,跟我来,杀!”偃师城下,同时爆发起三处大战。 大郑军退守内寨,拼死抵御祖君彦三万大军地攻击。 因为壕沟处处。 不利冲锋陷隈,也不利骑兵纵横驰骋,双方只得用弓箭之利,各有所得,但瓦岗军胜在人多势众。 虽然凌乱,但正步步进迫,正强攻大郑军于守御之中。 大郑军己无退路。 拼死守得最后一道壕沟之后,人数集结如潮,在与敌人反复绞杀缠斗。 黑暗中。 不知有多少人刀剑相交,翻仆倒地。 不知有多少人葬身壕底。 箭矢划空声,兵刃相接声,入肉声,裂躯声,惨叫声,怒吼声,声声入耳,彼起此伏,汇成出战争最悲惨最无情最酷烈的乐章。 天空中,有雨。 绵绵,似泪,飘洒。 上天也似为这场无情惨烈地战事而泣,挥泪不止。 “杀回去!”徐子陵手持斩马刀,率众冲击黄虎黄豹一部,所过之处,人头残肢四飞,颈血仰天喷洒,所向无敌披靡,众人步步相随,形成箭头队形,直钉向敌部心脏。 这种箭形之隈还有跋锋寒和宋师道的身后,同时展现。 宣永麻常也分兵数千,分攻左右,哀军之力,将黄虎黄豹一部杀得有如泼沸于雪,给予纷冰消雪融。 “未名!”徐子陵大吼,将身边周围的士兵旋斩两半,仰天大吼。 黑暗中,有一道裂缝于敌阵一侧出现,一下子裂开,人马仰翻,一条黑龙般的巨影黑暗中疾电般怒射而来,所过之处,皆成血肉之泥。 未名带着五千匹奔马出现于黄虎阵形的后方,强行践踏出一条血肉大道,在震耳欲聋的蹄声,奔至徐子陵的身边。 “上马。” 徐子陵飞身上马,扬起鲜血淋漓的斩马刀,大吼道:“破敌!”他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人马如一,路过十数丈地空间,向正在左扫右打的黄虎重斩而下。 马如电,刀如虹,势如瀑,重如山。 只一刀,便将黄虎的狼牙巨棒斩成两半,黄虎受徐子陵连人带马飞降重斩,饶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也禁受不起。 他口血激射,双眼翻白,几欲倒地。 座下好匹良驹更是惨叫一声,四蹄尽折,身躯被徐子陵的刀劲震得爆裂而亡,把黄虎一下子摔倒在地。 “再来。” 徐子陵斩马一挥,的士周围的士兵斩尽,又朝正准备狼狈逃遁的黄虎挥刀攻击。 那个黄虎先是投出手中的断棒,再飞脚踢出身边的数名士兵,希望借此阻挡徐子陵的攻势。 对于飞跌百来的士兵,徐子陵在马背上一跃而起,轻匚避过,与下面地未名一起,紧追不放。 黄虎一手的士一个骑兵拉下马,翻身上马,冲入自己的队伍,苍惶而逃。 徐子陵挥刀重斩,左右挥击,将十几名围攻而来的枪兵一斩两半,又擎出‘追云弓’,手搭三箭,向黄虎的身后怒射。 “啸……啸啸……”黄虎只觉得后心奇寒彻骨,疯狂翻身下马,旋滚如轮,以武者的直觉,险险逃过后心那致命一击。 不过那匹马则让一箭穿身,由马颈处穿刺而出,轰然倒地。 黄虎还来不及遁逃,又有两箭旋转着飞射而来,在半空中一碰分射左右,诡异非常。 黄虎躲避无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好箭矢分钉两腿而入。 天空中,有人。 徐子陵,正骑在未名的背上,高高跃起,斩马刀那刀芒铺天盖地,重斩而下。 “完了……”这是黄虎在徐子陵挥舞巨刃斩到鼻尖时于心中闪现地最后念头。 跳至 第三百八十九章 无敌强援 第三百八十九章 无敌强援洛阳,城下一片火海。 李密大军压境,让王世充几乎喘不过气来,在此时,内忧外患俱在,他们忽然想起了徐子陵来。 如果这一个人还在,那么,相信就会好得多,最少,也不会弄到这等地步。 对于李密的出现,整个洛阳人都骚乱起来,人人都在议论份份。 虽然李密大军前来不足半夜,但整个洛阳城都传遍了。 熟睡惊醒的人们风一般传递着恐慌,有心之人还大力渲染,让流言蜚起。 王世充的守军现在大半数都用于防御各大城门和城头,现在都顾不得宫城的独孤家了。 朗奉站在王世充的身边,脸色发青,难看得有若死人之色。 王弘烈和王行本等人站在王世充身后,小声地议论,窃窃私语,不知正在打着什么主意。 陈长林则一语不发,脸沉如水,他甚至还回去守御在独孤家的宫城前,虽然没有作继续进攻,但他手下的士使他依然没有撤离宫城之下。 对于陈长林的举动,王世充没有理会,他疲惫得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 他期望明天一觉醒来,运气会重新回去他的身边来。 虽然他没有办法退敌,但他相信自己的运气。 他一直以来,运气就相当不错,无数次大风大浪,似有凶险,但皆安然无恙地渡过。 他,是极具运气的,王世充。 偃师城下,雨点如丝,不尽。 三方恶战正酣,大郑军的内寨让三万多瓦岗军压迫得几乎要缩入寨中。 他们拼死争夺着那一条最后的壕沟,如果这一条壕沟也让敌人占据,那么对方可以轻易地烫烧内寨,到时全军之人,全俱之一焚。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人人奋勇当先,在泥泞之中,拼尽全身气力。 战敌于壕。 三万多瓦岗军眼看胜利在望,更加士气高昂,据着人多势众,多次强占下大段地壕沟,可是攻击全让对方反击打退,面对敌方的困兽之斗,瓦岗军一时无法夺得全功。 双方死死咬住,缠斗不止。 巨大的壕沟有如魔怪的血盆大口,疯狂地吞噬着士兵们的生命。 无数人尸体把深深的壕沟堆填起来,几乎填平,血与雨泡得地面一片泥泞,人们就在泥泞中打滚,厮杀。 弓箭手们疲劳得再也举不起双手。 更别说开弓搭箭。 祖君彦一看己方无法一下子突破,但黄虎黄豹部却让对方的人马杀得节节退,溃不成军,于是命令数百骑兵向敌人反冲锋,又派出着五千人组成方阵支援。 同时火速派出斥候,持自己腰间的配剑命令裴仁基部马上出兵攻击大郑军地后方,否则军令处斩。 单雄信持抢飞奔费乌,可是费乌却有自知之明,不肯上前接战,相反。 驱使手下迎上,自己躲在众人的掩护之下,大声吆喝。 单雄信的士兵虽然经过一场混战,气力大为消耗,可是无论士气还是战力,俱在费乌的降军之上。 加上单雄信指挥有方,攻守合理,虽然一时无法获胜,但也打得费乌那五千人马叫苦不止。 费乌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一个样貌并不太出众的单雄信如此厉害。 强驽之末的士兵。 还能如此悍能,还能如此的战力。 单雄信亲身士卒。 冲杀在最前列,一个个指令在他的命令下。 由亲卫兵向骑通告全军,有如臂指一般攻击着费乌那以逸待劳地原大郑降军。 中间的黄虎黄豹军,甚至等不到祖君彦骑兵的飞速动摇就崩溃了。 黄虎被徐子陵所斩,另一边的黄豹也让跋锋寒所伤,随后让宋师道赶上所杀。 在群龙无商务目的情况下,瓦岗军大乱。 加上徐子陵一部的攻击威力极强,锐不可挡,特别是后来有未名带来了五千匹马,让大郑军由步卒变成地骑兵,战力更是大增。 如果不是一时还不能好好操纵策骑,无法合力攻击,恐怕瓦岗军早就让那五千骑兵碾成肉泥了。 徐子陵骑着未名,一路追击斩杀着溃兵,加速他们的败亡。 对于祖君彦派来救援的数百骑兵,徐子陵一弓数箭,将冲锋最前的几骑统统射翻于地,惹得身后众人轰然叫好,士气更盛。 跋锋寒一身是血,骑着一匹让鲜血染得通红的血马,他的目光如刃。 本来一直跟着徐子陵的身后,但一见敌方完全崩溃,就连支援而来的五千人马也搞得一团大乱之后,向徐子陵大喊道:“我去擒下裴行俨,祖君彦就留给你吧!”宋师道也回拨马头,与跋锋寒并驾齐驱,两个人离开大队,向远处裴仁基的军营而去。 “好强。” 裴行俨一看徐子陵骑着未名,闪电般在火光中出没,第一次出现,都带起一大片血浪。 十数骑让徐子陵迎上,但只见黑龙般的光芒穿过,十数骑人马俱翻于地,鲜血激溅,甚至连惨叫一声都没有。 “裴将军。” 邓一登看见己方大败,着急地道:“再不出兵,恐怕我军将全军覆没,事不宜迟啊”“整军。” 裴仁基此时也顾不得太多了,毕竟他不可能看着祖君彦也让大郑军杀得全军覆没,他心中叹息一声,举起右手,大吼道:“全军听令”“裴行俨。” 跋锋寒风一般杀到,大吼如雷,压住裴仁基地声音,震得大地乱颤道:“可敢再来单挑一仗?”宋师道与跋锋寒一样,血染重衣。 不过那眼神却丝毫不见疲惫,相反更是清澈,他对马上抱剑向裴仁基拱手作礼道:“裴将军,可否再续前战?”他们两人离军而来,让裴仁基的虎牢军吓了一大跳,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如此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还敢前来单挑。 莫非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抱歉。” 裴仁基抱拳回礼道:“此时势如张弓,行如急矢,非个人战之时。 全军听令,缓缓进军,会同祖军师大军,前后夹击大郑军。 出发!”裴仁基的话刚落,一朵血红地火焰忽然冲天而起,在远处的山头,高高升到半空,再爆开一团极灿料的火花。 那惊艳之花,让所有人都不得能清楚无比地看见,接着地面上微颤,随即震动越来越大,最后化作隆隆的轰鸣,仿佛响雷在众人的头顶上滚滚而过。 稍上过战场地士兵听了,脸上皆颜色大变。 因为这不是什么雷声。 而是马蹄声。 到底要有多少马匹,才能奔跑出如雷滚于顶般的巨鸣呢?到底有多少骑军,才能让地面也为之颤抖呢?众人不知道,因为没有那一个势力地军中,会有如此多地骑兵。 黑暗中,千万马蹄声滚滚而来,捣得众人那颗心在砰然乱跳。 如此多地强敌远袭而来,还是骑军,这是如何是好?如何应对?邓一登与裴仁基相顾惧然,他们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轻易就能听得出来,这,最少也在数不胜数千近万骑之上,而且训练极之有素,毫无杂乱无章,蹄声急捣之中颇是整齐,颇有节奏章法。 如此之敌。 实是他们平生所见。 不过相比起来,裴仁基等人远远不祖君彦来得感受真切。 祖君彦没有受到骑兵的威胁,但是受到了水军的打击,实实在在的打击。 十数不胜数只大船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驶到偃师城外的河道,虽然没有能驶进偃师水道,但是却能隔着上千步的距离,投石发箭强袭正在围攻内寨地瓦岗军。 天空中有雨,石雨。 黑暗有有雨,箭雨。 这些千步之外投掷过来的圆形之石威力出奇地巨大,能把人整个砸得一滩肉泥。 让瓦岗军的士兵刹那禁受不住内心的恐惧,争相躲避。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逃远。 一阵巨箭挟着死亡的呼啸撕天裂地而来,那箭密集如雨。 巨若枪矛,无论人马,俱活生生地钉立在地面,死而不倒,极之恐怖。 数不胜数十只快船于大船边上驶出,轻巧地滑水上岸,船上地士兵默契无比的整备成一种古怪的阵形,隐隐有包围之势,但他们的人数极少,约三四千人,但去蛮横地将整个瓦岗军大半部都包围起来了。 有瓦岗军受命,飞骑杀去,试探虚实,但还不及近,即让对方手中重驽射杀。 数百人,尚冲不近对方五十步内,即被全歼。 那些古怪的来敌漠然无视瓦岗军弓箭手们勉力的发箭阻拦,甚至没有人刻意躲避箭矢的飞袭,也不曾举盾挡御,只是一路配合着默契行走。 这一些人行走方法古怪,以小队为单位,‘之’字形相互分合行进,虽然有人身上中箭,但却没有看见人倒地,也不见受伤之人退下,而是漠然地继续前进。 祖君彦也看得头皮发麻。 天上发石如雨,巨箭呼啸,而来敌手中还有重驽,这一伏,还如何能打?“兄弟们。” 徐子陵站在未名的背上,挥起斩马刀,欢喜地大吼道:“我们的援军来了!瓦岗军地末日到了,杀啊!”“杀”虽然不明白援军是如何来的,但是那是事实。 大郑军此时虽然极是疲惫,但士气又一次爆发到极点。 大胜之局加上有援军相助,人人激动得热血沸腾,身体仿佛一下子又充满了气力,禁不住内心的气血翻天覆地腾,放声呐喊,一起随着徐子陵,向正包围内寨的瓦岗军冲杀过去。 马蹄的雷鸣声越来越近,最后大地在轰鸣中颤抖,震得人人面色苍白无血。 如巨大无匹的黑龙降世一般,一道骑兵组成的巨流于虎牢军的身后蛇延而来。 裴仁基一看,最少也在数千近万之众,那种势不可挡的洪流,可以把大地上的一切轻易地碾成粉齑。 不过这还不是让裴仁基最绝望地,真正让他绝望地,是那些骑兵手中人人张弓搭箭。 那一支支箭矢在黑暗中渐现于火光之下,如毒龙之牙,闪烁着噬人地寒光。 这,竟然是一支骑射俱精的骑军。 如此之敌,如此之仗,如何去打?跳至 第三百九十章 芝麻开门 第三百九十章 芝麻开门荥阳城。 阴云密布整个上空,几迫眉际,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气来,令人心中沉坠如铅,直有如徐子绩的心情。 自刚才他接到了一只鸽子的消息之后,就一直站在帐前,痴痴地看着开空,久久不语。 “将军?”他手下的亲兵等了半天,禁不住提醒他道:“将军,马已经给您牵来了。” “整军。” 徐世绩心事重重地点点头,轻轻挥挥手道:“你们按照之前的计划,的士那几个人拿下,等本将军回来再行处置,记住,要小心些,另外,要昼秘密行事”又不等亲兵回应,自顾翻身上马,也不扬鞭摧马,只任凭马匹放开步子自行,缓缓向城东而去。 在军中大营离城东那一个人的房子,有颇远的距离,平时如果去那一个人的地方,总恨不得快马加鞭,总恨不得马上飞到那个人的身边。 可是今天,他却希望自己永远也走不完,永远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撤。 “祖君彦再厉害,也绝对无法与三方敌军同时开战。 内寨强攻不下,前去救援的大郑军已经把黄虎黄豹部击溃,正在自己这边冲击,远处的河中有水军发石如雨,又有驽兵掩杀,三方夹击,眼看瓦岗军就要崩溃,祖君彦极其无奈地一挥手,惨然道:”回撤偃师城!撤兵!”瓦岗军一听如获大赦,个个撒腿就跑。 在死亡的面前,一切谦让和礼仪都会变成笑话。 无数原来调拨到后面地伤患,此时让后撤的瓦岗军毫不留情的撞倒。 然后有千万双脚无情地践跳上他人地躯体,把他们活生生地踩死。 翻身落下壕沟的人,再也无法在泥泞之中爬起,他们不可能在无数不胜数地大脚之中抬起头,伸出呼救的双手来。 那深深的壕沟,此时正有如十数不胜数张魔怪的血盆大口,疯狂地吞噬着回撤中瓦岗军的生命。 本来一跃而过的壕沟,在久战疲惫之后。 竟然是那样地难以一越。 不知多少人在过壕的时候,整个人扑跌在壕沟之中,再无爬不起来,前仆后继地变成了后军过壕的踏脚之石。 此时的大郑军,自内寨中杀出。 尾随而追,尽情地将溃后离散无心恋战的瓦岗军一一斩杀。 徐子陵率领地大郑军。 更是将瓦岗军后部一斩而断,瓦岗军那拖得长长的撤军之尾,让徐子陵自中间一截而断。 再一轮冲锋过去,身后留下大片敌军地尸首。 也有少数人走投无路,向河边那边冲去。 期望能逃得生路,可是那些自船上来的援军。 他们轻易就将这些溃敌一一击杀,甚至还在交替的行走之中,没有浪费一丁点时间。 瓦岗军在三方人马的夹击之下大败而逃,祖君彦裹在乱军之中,回天无力。 如果不是众亲卫死死将他护佑,他甚至都难以在乱军中脱出。 另一边的虎牢军,个个面无人色地看向裴仁基。 裴仁基自士兵们地脸上一一看去,看了看邓一登,又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又把目光看向跋锋寒和宋师道,最后把目光看定那些正向己方疾电般飞奔而来地弓疾铁骑,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吼道:“男儿大丈夫,生有日,死有时,岂有不战之懦夫?死战到底!”“死战到底!”虎牢军虽然没有大声咆哮,虽然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口中喊出的这些话是那样的酸苦悲切,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这些话暗哑无力士气不振,但是,他们还是很坚定地选择了跟随帅一起,死战到底!但出奇的是,那些无敌铁骑在听到虎牢军的喊话之后,马上分出了一支马队,约两三千人马,斜斜向侧绕过了虎牢军营,呼啸而去。 另一支大队人马,却越跑越慢,最后竟然在一百步外停了下来,仿佛是害怕了虎牢军死战到氏的决心似的。 裴仁基却看得头皮发麻,能在迅速的奔驰在轻易就把整一军人马停顿下来,如此操纵之力,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简直就是恶梦一般的存在,让人感到无力抗御。 如果这上些人不强行上前冲锋攻击,而于远处游走发箭,那么相信虎牢军会彻底全军覆没,一劫难逃。 面对着那数千人密林一般的弓矢,虎牢军人人都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滋润自己干燥之极的喉咽,极力消除着自己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在死亡阴影笼罩之下,没有人还有说得出话来。 也没有人想说话,因为,这不是说话的时候。 虎牢军等候着对方那些暴风骤雨般的箭矢,他们已经绝望。 可是在对方整支骑军扇形散开,把整一个虎牢军后半部圈围起来的时候,他们发觉,自己还没有真正发现这些骑兵的可怕。 他们发觉,自己远远的低估了这一支骑兵的实力。 当费乌的部队让单雄信部迫得向虎牢军这些溃逃过来时,让那三千多骑迎上,只是一轮箭雨,费乌部一两千散乱的士兵,竟然剩余不足百十人,如此精准确无误的射吉,如何不教人心胆俱裂?剩余的百十人也人人中箭带伤,惊惶逃命,四散。 两个将军模样的人自骑军中杀出,一路斩杀看还惊惶逃命的费乌残军,两个人竞赛似的,刹那间将十数人斩翻,直奔那个大将费乌而去。 两人默契地向费乌冲去,那费乌吓得打马狂逃。 一个独眼将军扬手抛出一根套马绳,准确地把费乌的头颈套中,一把将他拖摔下地,然后打马驶回。 另一个张弓搭箭。 发箭如雨,将射程之内所有溃逃的士兵射倒于地,其速如电。 那个费乌让那独眼将军一路拖着。 开始微微有些挣扎,极力想站起来跟随快马奔驰,以减轻头颈处的巨力拉扯。 可是终究无法站直跑动,一直拖扯不止,于满地尸骸中撞击不知多少次,身体在泥泞中拖出长长地痕迹,到后面再无动静,只余死尸一具。 一个女将军自骑队中飞驰而出。 直向裴仁基这边而来。 在两万虎牢军的面前,她独自一人策骑前来。 “裴将军。” 那女将军的声音有如凤鸣高歌,其音清澈如泉,响如素手漱玉,让人听得心中情不自禁为之一新。 那个女将军道:“沙场浴血。 死战到底,存义求仁。 奋勇无畏,小女子很佩服裴将军的气概。 可是裴将军有慧眼当明,将军败局己定。 大势己去,何不珍惜手下性命,向我军投诚?:“只要贵军放下武器。” 那个女将军小手一摆。 于两万虎牢军阵前从容不迫淡定自如地道:“我保证,虎牢军全军上下。 无一人有性命之危。 是战是降,裴将军一言可决。” 祖君彦在三方夹击之下,根本无法收聚残军,但终还能带着数千人冲上刚刚修复的浮桥,于最近的东城门而去,又命人朝偃师城急急喊话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我军入城。 放下吊桥”他们身后,徐子陵骑着未名,与麻常和宣永带着数百复仇铁卫冲杀在最前面,后军早就崩溃,散逃命,情形危急万分。 场面头火光之中,站出一人。 “说出你们的口令来!”正是留守在城中的大郑降将吴广德,他借着火光向下看了一下,忽然开口大声回答道:“如果口令不对,不能开城让你们进来。” “混帐东西。” 那个受命叫门地将军大怒道:“祖军师亲临,何须什么口令?快快开门,否则军令当斩!”“口令不对。” 吴广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一听这一个吴广德的口气,祖君彦连心也冷了。 现在他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现在回想这几天的种种,忽然有一种身陷局中,迷而不知,让人如棋子般摆布的感觉。 偃师大火烧粮,烧去了自己的一部分戒心;守将张镇周被虏,偃师易手,让自己增加了信心,误信胜局己定。 然后是两军对阵,对方豪勇但是无粮,一直让自己安心地等待援军。 特别是奇袭木寨,一把火烧掉敌人所有地东西,仅余内寨,更是助长了自己的胜念,也误导了自己地思路。 虎牢军前来,对方有两名不知名的超强高手单挑,拖延时间。 突厥人前来,发生冲突,竟然是他们大义前去救援,而深陷自己于不义之中。 突厥人被灭,自己不援而攻,迫反单雄信部,更让裴仁基不齿而从视。 现在敌方一看自己全军尽出,始有无敌强援。 如果这不是计谋,有如此强援,为何不早出兵?再说大郑军中,如何还会有如此之强援?现在惨败回城,竟然问起口令,自己何曾吩咐过什么口令?再说此时情况急如烧眉,何须口令开城?对方军中,有不知名的悍勇武将多名,个个皆有一身武艺横扫全军,如此人物,岂能默默无名?如此人物,岂能容张镇周轻易被擒?南海仙翁擒去张镇周多日,为何不见踪影?王伯当部率众伏击徐子陵,为何不见大胜而回?徐子陵?祖君彦忽然于麻木呆滞地心中闪现这一个名字,他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很多。 “徐子陵何在?”祖君彦忽然大吼,声音扭曲变形,尖锐高亢,如矛刺人,祖君彦形若疯子一般,朝正一路杀溃散士兵而来的大郑军尖声大吼道:“徐子陵你出来!出来!”“你不用那么大声。” 徐子陵骑着未名,呵呵笑着策骑而出,轻轻除下脸上疤脸的面具,恢复了自己地真面目,然后冲着祖君彦微笑道:“我听得见祖军师的声音。 不知祖军师唤本人何事?啊,是不是天城口令?真是抱歉,我忘记跟祖军师提起了,开城地口令是‘芝麻开门’。” “吴广德。” 徐子陵又朝偃师城中大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开城门让祖军师进去?”“未然不敢。” 城上吴广德向徐子陵拱手为礼道:“末将马上打开城门,欢迎祖军师进城。” 吊桥在两人的对话后缓缓放下,而城门也随之打开,露出黑乎乎的门洞,有若不知名的洪荒怪兽那巨口裂张,似乎在无声嘲讽,也又似要择人而噬。 现在谁也不敢动,瞎子也看得出来,现在进城,比起立即用刀子抹脖子,寻也是西差不远的事。 不知谁的兵器先无力地掉在地上,然后这一下引发了恐惧的狂潮,几乎所有的瓦岗军,都在同伴那种恐惧疯狂的传导中,抛下了手中的兵刃。 又裂开一条大道,让徐子陵骑着未名轻易地自军中穿过,来自祖君彦的面前。 就连祖君彦最忠心的亲卫,还勉强握刀持剑的手,也在颤抖不止。 跳至 第三百九十一章 洛阳城陷 第三百九十一章 洛阳城陷“果然——”祖君彦看着徐子陵骑在未名的背上,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不觉喉咙微腥,胸内有一丝热流渗出。 祖君彦轻掩住口鼻,抹去鲜血,又微咳一下道:“我败了,我败了——”“你不想问问原因?”徐子陵看着祖君彦,突然如此道。 “一个将死之人。” 祖君彦又咳嗽两声道:“就算知道再多,也无济于事。 不过,我——咳咳——我虽败于你手,但密公一定会赢你的,一定。” “李密去了洛阳?”徐子陵一听大笑道:“祖军师莫要吓我,蒲山公得了洛阳,他也翻不了天,你不要以为这些就可以打击到我吧?蒲山公虽然有重甲步兵三万,但我也有铁骑数千;他有蒲山公营精锐,我也有水军弩兵;他有荥阳,我有江都;他有突厥人合约,我有江淮军联盟。 蒲山公虽然智计天下,瓦岗军虽然常胜不败,可是,这还吓不倒我!”“荥阳——”祖君彦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口鼻之中鲜血飞溅。 他脸上涌现一种奇诡的艳红,让他看得来精神抖擞,道:“你应该喜欢沈军师吧?难道她有什么意外,咳咳——咳——也打击不了你吗?”城东,民居之内,有座外表平凡的小院,院里有小楼一栋。 门微外着,徐世绩不知迈进多少次,他总是兴冲冲而来,心满意足而走,这里的主人,几乎没有一次曾让他失望。 她与他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是,他对她,于心中总有一份难以道明的情愫。 虽然也常常在外去青楼发泄,特别在她不在的时候,可是,一旦返到荥阳,只要看见她,他又会弃刚刚甜言蜜语的青楼红姑于脑后。 她,对他来说,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她,于他心中,有着一种不可替代。 沈落雁一身白衣如雪,她闲坐于厅,素手持笔,正在一张画上细细描绘。 而那一个丑陋的健壮妇人,则在一旁垂手而立,陪同并监视她平日的行动。 徐世绩不止一次看见她坐在那儿画画,也不止一次看到那副画像。 画像中有人,一身血红。 看不清他的身形,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眼睛。 画得清楚细致无比。 那一双眼睛所蕴含的东西简直无穷无尽,有爱怜、痛惜、惊喜、激动、欣慰、沉静、凝思——无数各种不能相容的情感都蕴藏其中,每一次仔细看去,每一次不同的心情看去,都会看到不同的表现。 但最多的,却永远只是温柔。 那一双眼睛所表现出来的温柔让徐世绩心中极是嫉妒,而且无奈。 看见这一双眼睛,他就知道,她的心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双眼睛的主人。 因为这一种温柔,在他的眼中也会出现,在看着她的时候,徐世绩相信自己也是这样温柔的。 但相比起这一双眼睛的温柔,他有些自卑。 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温柔,相比之下,是那么的不足,是那么的淡薄。 到底心中有多少的爱意,才会露出如此温柔的眼光呢?徐世绩不能想象,他甚至也不用想象,就已经知道,他败了。 他彻彻底底地败了,他无法与这一双眼睛的主人相提并论,至少,在爱意方面不可能。 他除了嫉妒,倒没有太多的怨恨,因为,他为自己的不足感到惭愧。 “你来了?”沈落雁眉毛也不动一根,口气清淡如水,道:“请坐吧!”“我来这里。” 徐世绩咬咬牙,微微硬起心肠道:“不是来坐的。” “啊?”沈落雁口中微诧,但人却丝毫不为之动容,继续着手中的描绘,一边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密公有令。” 徐世绩觉得一辈子从来也没有那么为难过,他宁愿自己从来也不知道这一件事。 可是,这件他最不情愿最为痛苦的事情,得由他来宣布,徐世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酸苦,道:“沈军师通敌叛主,罪证确凿,论罪当诛尽一族,但念主属一场,又有昔日之功,赐丈二白绫——自决——”“原来还记得昔日之功和主属一场。” 沈落雁听了,停了下来,微微一笑,又挥笔而绘,一边道:“如此真是多谢密公了。” “雁儿,你——你只要斩尽断绝与那个人的关系。” 徐世绩听了沈落雁清淡的口气,心中更是痛苦地道:“我们重新再开始,我不会执念过去的一切,也会拼死向密公求情的,好不好?我们再开始?”“不要叫我雁儿。”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你的雁儿,至于徐将军那个问题,你心中自有答案,何必多问。” “那么这么如何?”徐世绩突然咬咬牙,大声道:“只要你假装答应,我就去密公处为你求情,只要留得一命,那我们的事日后再说,如何?”“不。” 沈落雁停下手中之笔,静静地看了画中人一会,轻轻摇了摇螓首,拒绝道。 洛阳城下。 李密看了看东天际,此时东方开始微微发白,如鱼之肚,一丝红意染遍雨后的晴空,把一些轻快的云丝染得光亮如新。 西天的黑暗,随着乌云一起远远退走,整个天空,缓缓有些透亮,青靛中泛着微蓝,在一些淡抹的红意之下,越发清爽。 “闻说洛阳为天下之坚城。” 李密手捧金杯饮着杯中美酒,轻轻微息道:“可惜我不能一试其坚了。” 在李密的叹息声中,有一道城门忽然无声地打开,城上的吊桥缓缓而降,而李密的大军,则欢声雷动。 城中的守卫大哗,疯狂地向那个城门处冲过去,拼命想制止开城纳敌,可是那个城门却有不少大郑叛军同时在抵抗和阻扰着同伴的前进,双方刀剑相交,陷于混战之中。 而李密的重甲步兵,还有蒲山公营骑兵,则尽数开动,直涌入城。 城墙上的守卫发箭如雨,也阻止不得。 无数的重甲步兵在箭矢中强行前进,天空的飞矢对他们的杀伤极小。 除了城头的重弩,那种枪矛一般的床弩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他们的脚步。 城上投石雨下,可是蒲山公营已经极速杀进城中,虽然有近数十马骑让矢石击倒,但大队人马,正不止地蜿蜒进城。 此时洛阳另外稍近的士兵,无不闻风而动。 因为人人知道,一旦破城,绝无幸存可能。 个个奋勇当先,向城头杀去,力图阻止瓦岗军进城。 成千上万的大郑军与皇城守卫在大街上将瓦岗军团团围堵。 双方血战如潮,拼死争夺着每一寸的地盘。 虽然瓦岗军的重甲步兵和蒲山公营战力惊人,但是城门洞和大街狭隘,难以展开最佳阵容,同时没有弓箭手的助佑。 而双方一时之间,倾城出动,在人数上足足多出数倍甚至十倍,因此寸进不得,双方在城门大街上拼死血战。 瓦岗军攻城而入,士气大盛,又重甲护身,心神大定。 大郑军哀军而战,为求生存,又人多势众,团结一心。 李密却在微笑,在这喊杀震天的巨响之中,他悠闲地看着天际,丝毫也不在意面前的僵持之局。 原因很简单,除了打开的东城门之外,在东城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城门,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此处的士兵因为全数调去对抗东城门的入侵之敌,一个士兵也无,另一队蒲山公营的精骑,疾风般穿城而入。 等大郑军惊觉,已经不知有多少瓦岗军汹涌而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一下,大郑军再也经受不住了,部分士兵溃败,四散逃命。 大郑几个将军大声呼喝,相互接应,整军缓缓后撤,一边抵御着敌人的追击。 对于这些缓缓保持队形而退的大郑军,瓦岗军谁也不愿意去啃那些硬骨头,而个个都去追击溃部。 沿着大街,瓦岗军四处汹涌如潮,一路追杀着大郑军。 长街一路血花,一地尸首。 整个洛阳,在这一个美妙的晨光之下,浑身浴血,陷落于瓦岗军之手。 “你想说明什么?”徐子陵听了,却轻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败军之言吗?”“日后自知。” 祖君彦也不强辩,他又抹了一把口鼻的鲜血,道:“虽然你很强,有才有志,可是太重情义,非是天下之霸主。 密公与你不同,他心中自有轻重,是为天下之枭雄,日后必然能成就霸业,近日祖君彦虽败,却无损密公实力分毫——咳——咳咳咳——”“可惜。” 徐子陵鼓掌大笑道:“很可惜,我无法与你一起看着他日后如何成就霸业,哈哈,否则他真能成就什么霸业的话,那时我一定同意你这个说法的。 可惜,你看不到了。” “他的狗头得由我来砍!”远处有个人大吼道。 一个怪物般巨大的身形自远处飞奔而来,声势隆隆,烈如奔马,震得大地微颤。 来人手持九环大刀,在晨光中如暴龙降世,吓得瓦岗军众人差一点没有心胆俱裂而死。 来人正是瓦岗军旧主翟让的女儿翟娇翟大小姐。 她暴吼如雷,随手把吓得呆滞的士兵打飞,自人群之中势如破竹势不可挡地一路撞击而来,众人让她撞得四飞,吓得个个牙关打战,亡魂具冒,幸好她并没有与士兵们太多计较,只是在隆隆声中奔到祖君彦的面前。 “看见本大小姐。” 翟娇狂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如果没有,那么就伸出你的狗头,让我斩下来祭奠我的父亲大人!”“头可以给你。” 祖君彦微咳一下,惨然一笑道:“反正我的时日不多,多活一刻也只是受罪一分,不过却不用劳你亲手砍下了,我把头送给你吧!”祖君彦随手接过一名亲卫递上来的长剑,向所有的瓦岗军扫视了一眼,扬声道:“瓦岗军属下,现在大局已败,无须再战。 希望你们能接受他们的投降,过往不究。” 祖君彦最后一句,却是对徐子陵说的。 翟娇一看他想自杀,想持刀上抢先斩杀,不过让徐子陵挥手制止了,直气得她大脚重跺,震得地面乱颤。 不过倒也强忍脾气不发,虽然脸带不甘。 “与你一战,虽败,但也心满意足。 人生得一对手,不亦乐乎。” 祖君彦放声大笑,对徐子陵道,又举剑于颈,望向洛阳方向,口角溢血,微咳道:“密公,君彦先走了——”长剑划过,人头飞起,颈血冲天。 翟娇一个夸张的飞身,腾空而起,接住祖君彦的人头,高举着大喝道:“降者不杀!统统给我跪下!”跳至 第三百九十二章 请你看信 第三百九十二章 请你看信“你走吧!”徐世绩忽然别转过身去,沉重地道:“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封锁城门,搜捕逃脱的重犯。 如花,给她解药…”“你不怕密公责怪?”沈落雁奇问。 “你我相识一场。” 徐世绩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咬紧牙关,道:“我绝不会看着你死,但仅限这一次。 日后沙场再见,你休想我再对你手下留情。 你走吧!”“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呢!”沈落雁的声音微喜道:“徐将军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落雁真的很高兴。” “在我的耐心没有消耗完之前。” 徐世绩挥挥手,硬起心肠,哼道:“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有那个人给你的一封信。” 沈落雁自袖中轻轻掏着一张纸,交给那个叫如花的健壮妇人,再转递给徐世绩,道:“请徐将军看看,也许对徐将军的日后会有好处。” “你想劝降我?”徐世绩怒道:“大胆,我对密公忠心耿耿,你好大的胆子!”“我的胆子一向不小。” 沈落雁听了微微一笑,又挥笔自顾在画像上描画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缓缓地道:“看一封信花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徐将军如果够坚定,一封信也左右不了你的忠心对不对?”“我看来要先把你拿下。” 徐世绩哼道:“然后再看信。 如花,先点沈军师的井肩穴,请沈军师坐下好好休息,我再来看看她想搞什么花样。” “我又没吃解药。” 沈落雁微笑道:“你担心什么?”“徐将军。” 那个丑陋的如花拱手暗哑地应道:“很抱歉,我不能听你的命令。 密公之前说过,从如花赐给小姐作为护卫的那一刻开始,如果只需要听小姐一个人的命令就行了。” “什么?”徐世绩一听大惊,马上伸手去拔剑。 “试出来了吧?”沈落雁轻轻摇头道:“早就知道你会画一,但是现在才怀疑是不是已经有点迟了点?”“禀告密公的事。” 徐世绩惊疑不定地问:“竟是你让如花说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为什么要陷自己于死地?”“很简单。” 沈落雁轻描淡写地道:“我是绝对不会主动背叛密公的。 他如果不杀我,我还是他的军师沈落雁,可是他放弃了主属关系,那就等于解除了我当年对他的承诺。 虽然我有通敌之嫌,但也曾有功,甚至曾谋上作乱,有功无过,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女子,又不会跟他抢龙头之位。 他何必如此……”“这…密公此举有失,但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劝服的。” 徐世绩持剑怒哼道:“你虽然不曾做过叛上谋逆,但里通外人,此举也颇有偏失,你…你走吧!我绝对不会做出对密公不起的事,纵然日后密公要杀我,我也绝无二话。” “徐将军很忠心。”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这我很清楚,可是密公不在了,你徐将军还向谁表忠心啊?”“什么?”徐世绩一听大惊失色,但旋即又冷静下来,道:“密公刚刚挥师进军洛阳,有内应相协,破城在即,如何会有事?你莫要危言耸听,我绝不上你的当。 如果再想劝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又不是我对对手。” 沈落雁轻轻摇摇头,吩咐如花道:“去给徐将军倒一杯茶,定定神,再请那个人出来。” “你想擒我?”徐世绩脸色难看,他举剑冷哼道:“只要我出去大呼一声,荥阳守军云应。 你是绝对逃不了的。 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绝对不可能轻易就擒下我,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不要迫我。” “就是你喊破喉咙。” 门外有人大笑应道。 接着木门一响,一个背着双锏的金甲将军推门而入,大步穿过院子,向小厅二来。 金甲大将大笑道:“也不会应你。 就算你再大声呼喊,也绝对不会有人听得到,就算有人听到,也保证会听不见。 你现在明白了吗?徐将军?”“秦叔宝?”徐世绩一看来人,脸色又变,再看见沈落雁,只见她还在轻轻地描着她的画。 “我们公子的信。” 秦叔宝一看徐世绩手中的信,大笑道:“你应该还好看看。 妈的,老子为他打生打死也没你这么大的官,你简直做梦都可以偷笑了。 任命荥阳城守,如果日后有功勋,可封侯封王。 可以在荥阳城内建你徐世绩的英雄巨像,让城中百姓瞻仰,可以用你徐世绩的名字或者喜好命名荥阳景点或者你打下的城池。 可以组你三万以下的军队,可以收取荥阳百一税钱中的一半作为军饷,可以自由任命将军和官员,可以自由节制荥阳之内的所有大小事务。 这么丰厚的条件,还是我们整一个华夏军的第一人,你还想怎么样?”“秦叔宝。” 沈落雁微微颦起远山般的黛眉,停下素手不画了,哼道:“又粗言暴语,下次再听我一定军棍五下,以作警醒。 信徐世绩自己会看,不用你来说明,一边去。” “我不是怕他不识字嘛”秦叔宝话一出口发现这个借口不对头,徐世绩可是文武双全的,于是又急急改口道:“我不是怕他撕了那信吗?…军师这几天辛苦了,马儿我已经准备好了,公子催我们启程呢!““等等!”徐世绩简直让面前的这两个震呆了,一听两人要走,马上大急道:“我还没有同意纳降,我绝对不同意。” “徐将军。”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听听另一个人的劝解,一个喜爱你而你也喜爱的人的劝解如何?徐将军,你喜欢的,不是我沈落雁,而是另外一个人,你明白吗?”此时小楼上缓缓步走下两人,一是如花,另一个人让徐世绩一看,又惊呆了。 这一个人跟沈落雁有七八分相似,如姐妹一般,不过更加丰腴一些,她的眼神看向徐世绩的时候,极是温柔,那种温柔的深度,就如那个画像里所蕴含的那般。 沈落雁过去轻轻拉起那个女子的手,把她带到徐世绩的面前,温和地道:“虽然她不是我的亲人,但她现在是我的姐姐,我把她的名字叫做沈飞雁。 她就是你喜欢的人,你的雁儿,不是我!”徐世绩简直不敢相信,但他无法用怀疑的的眼神去注视那个沈飞雁的眼睛,那种的温柔,会让他马上想起每一次来这个小院里的快乐,想到这里的温柔。 在黑暗之中,那个她就是如此温柔的。 看着沈飞雁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徐世绩又一下子震惊了,真的…真的是她?“恭喜你。 徐将军,你要当爹了。”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傻傻地站着,如果你不相信,请摸摸她的手,摸摸她的脸,你就不会再弄错自己的爱人是谁了…希望下次再见面,我能够还你一声姐夫。 因为你不能在让她等得太久了,她已经等你几年了,在等下去,这一个小宝宝就要迫不及待地出世了。” “如果你不想这个孩子还没有出世就没有爹,还想对自己的女人一点照顾。” 秦叔宝拱手道:“请你看看我们公子给你的信。 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沈落雁把那个沈飞雁的玉手放到徐世绩的手里,微微一笑,再飘飘出门而去,秦叔宝和如花则紧紧相随。 小厅之中,唯剩下徐世绩和那个眼睛里尽是温柔之色的沈飞雁。 “是你吗?”徐世绩带点喃喃地问道。 “你闭上眼就知道了…”回答是心中那一份久违了的温柔,如水,直润心脾。 偃师城下。 裴行俨在跟跋锋寒对轰,他此时狼狈不堪,而跋锋寒则毫不动容。 跋锋寒以一刀,暴起血红真气,站在原地不动,以凛冽的刀劲一次次地将不甘心扑过来的裴行俨震摔出去。 现在瞎子也看得出来,之前跋锋寒与裴行俨的战斗留力了。 他绝对远远超出裴行俨的实力,之前那样做只是计策迷惑祖君彦及所有的瓦岗军罢了。 “再来。” 跋锋寒又一次把裴行俨以凛冽的霸刀气劲砍劈震倒,酷酷地低喝道:“想打败我,必须有天下最坚韧的意志,否则那就是做梦!”“我有…”裴行俨挣扎起来,虽然手中的大刀在颤抖,双手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身上无一处不疲累得抽搐,可是他还在坚持,还极力向跋锋寒冲去,虽然脚步踉跄,但勇气犹在。 裴行俨大吼道:“我一定可以把你打败…一定…一定!”“住手。” 裴仁基大喝一声。 “爹。” 裴行俨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老爹的话不敢不听,他站在跋锋寒的面前,扭过头去,带着不甘和委屈,低吼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明白。” 裴仁基点点头道:“你很有勇气,可是阿爹老了,阿爹认输了…”“爹,你不能!”裴行俨听了,双膝发软,跪倒于地道:“你一认输,那么我们的赌约就认输了,我们二万虎牢军就得归别人了!爹,你不能认输,你不能…”“我们早就输了。” 裴仁基微微叹息道:“那个赌约赌的只是你,不过你不会明白地。 徐公子,我与宋公子一战可免,我们虎牢军愿意放下武器,向贵军投降。 但是希望徐公子能够守诺,不伤及我们虎牢军任何一人性命。” “不但不伤虎牢军一人性命。” 徐子陵一直站在那个女将军的身边小声交谈,一听裴仁基如此说,大步而来道:“而且不会调离你们虎牢军任何一人离开别处。 将军父子对外,仍然是虎牢守将,虎牢大小事务,仍然由你裴将军任意节制。 不但而且,虎牢军甚至还可以得到程将军来自洛口仓方向粮食挑拨和洛阳方面的军资。” “等等。” 那个皮肤黑铜一般的巨汉此时还躺在地上,一听徐子陵如此说,马上挣扎道:“我还没有投降!”“你还没有投降吗?”徐子陵一听,大笑道:“不知程知节将军要如何才会投降呢?”跳至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一抱两美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一抱两美“先松绑。” 黑巨汉冲着身边的士兵怒吼道:“你们看看人家裴仁基,投降投得多威风!投降投得多么有气派!怎么到老子这里就不行了呢?不行,我也得威风威风!凭什么啊?我也是瓦岗军的重要大将,还是洛口仓的镇守,比起他那个虎牢守将又哪里差了?如果不是给点脸秦叔宝那个龟蛋,老子早就翻脸了。” “程将军不要生气。” 徐子陵笑嘻嘻地走过来,先是拱手作礼,然后亲手解开那牛筋索,把黑巨汉拉起来再拍拍他的肩膀,甚至帮他摘下头上的一根草梗,再嘻笑道:“现在,心情是不是会舒服点呢?”“好一点了。” 那个黑巨汉昂起头,自我感觉良好地道:“不过还差一点。” “这样呢?”徐子陵又拿来一个水囊,递给黑巨汉牛灌两口,又问道:“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好多了。” 黑巨汉一饮里面的酒,还是好酒,心情顿时大好,那巨头猛点,道:“不过还是差一点点。” “我来!”翟娇大小姐手拿出九环大刀冲了出来,大吼如雷道:“我来砍只猪给你下酒!”黑巨汉开始一听差点没有于心里乐开花,可是一看翟娇要砍的猪就是自己,吓得呜哇大叫,慌忙逃命。 “等等。” 黑巨汉一边逃命一边大叫道:“我已经投降了,大家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你迟些再投降不晚。” 翟娇一边大吼,一边挥刀狂砍道:“我们不着急!你一个小小的败军之将还敢如此放肆?我暴君霸王龙翟大小姐都得乖乖听命,你好大胆子,你敢爬起我的头上来了?老娘不砍死你就跟你这头黑猪一个姓了!”“这两个人的身形好巨大啊!”身形小巧的玲珑娇不知何时站到了徐子陵身边,感叹道。 “也很相衬。” 徐子陵点头同意道。 “完事了?”那个女将军策骑到徐子陵的身边,轻哼一声道:“要没事忙了,我有事找你。” “别说没事。” 徐子陵大拍胸口道:“就是有事。 有天大的事。 你商场主一发话,保证马上就没事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有空,随时奉陪。” “那我呢?”一个温如玉清如泉如同花语一般的声音轻问道:“不知徐公子什么时候有空理会一下我呢?”“啊哈。” 徐子陵一飞纵,轻飘飘飞降在一个俊俏的年青公子身边。 笑嘻嘻地道:“只要小公主你一开金口,我保证十二时辰随时有空。 随叫随到。” “我先到。” 马上英气勃勃的女将军用凤鸣般的清音轻哼道:“我有事先找他。” “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俊俏的年青公子用小手轻抚一下自己小脖子后面偷偷跑出来的青丝,小鼻子一皱,极好听地哼哼道:“有本事你把他唤回去。” “她没有那个本事。” 徐子陵很肯定地道。 接着把那个俊俏地年青公子一把抱起来,再飘飞回女将军的身边,笑嘻嘻地道:“除非我自己回来,否则她绝对是不能使唤得了我的。 哎,两个都先别说话,要说我先说,大家都有事找我。 我明白,不过你们两个的事都是一样。 干脆一起……”在那个女将军的惊叫声音,徐子陵一把扯下她,一手抱一个,带着两女向江边大船飘飘而去。 众人张大着嘴巴,那下巴掉在脚面上而不觉。 大家本来想看一场好戏的,不料徐子陵却轻易化解了,还抱得美人归。 最重要的是,一抱就抱俩,简直羡杀旁人。 “杨公负责接待一下众将,拜托了……”这是徐子陵最后传来的声音。 天空中人影随风而逝,只剩下众人面面相对,无语。 幸他还记得自己才是一军之主,抛下大家在这里收拾残局,自己跑去风流快活,这,这还有天理?“年轻就是好。” 这是杨公卿的感叹。 “手段真是高。” 这是宋师道的感叹。 “花招就是多。” 这是跋锋寒的感叹。 “一抱就是俩。” 这是黑巨汉的感叹。 “是不是很羡慕?”宣永拍拍黑巨汉程知节的肩膀,小声地道:“战场之上都有女孩子投怀送抱,是不是很开心?”“妈的。” 黑巨汉程知节道:“如果老子也有,真是折寿十年也值得。” “你有。” 麻常很同情地道:“不过折寿十年?我都替你觉得亏!”“算命的说我很长命,最少能活一百岁,十年算个屁!”程知节得意洋洋地哼哼道:“羡慕吧?哎,说了半天,准备给老子投怀送抱的小妞在哪?是不是看见老子特别高大威猛而春心大动啊?请不要大惊小怪,像老子这种威风凛凛的男子汉迷死小妞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有像刚才那个母猪一般的女人才不懂欣赏本将军的帅气,因为她只喜欢公猪……哈哈哈,在哪?你们说喜欢我的那个小妞在哪?”“在你背后。” 柳宗道哈哈大笑道:“虽然跟你不是很熟,但还是很同情你的处境,所以忍不住告诉你了!”黑巨汉程知节开心到非常,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姿势回头,准备给小美人一个芳心乱跳。 虎躯一震,却猛然发现身后站着手持九环杀猪刀的暴君霸王龙翟娇,后者正用很愤怒到了非常的眼光盯着他,手中的大刀爆起一道黑色的刀芒,铺天盖地而来。 “好大的狗胆!”翟娇挥刀狂砍,一边大吼道:“你胆敢调讪老娘?”“救命……”程知节挨了一刀,血光暴现,才知道对方下手那绝对是不容情的,吓得黑脸变得煞白,连滚带爬,四次求救。 “我什么也没看到。” 单雄信看见程知节自身边跑过,又听到翟娇挥刀霍霍,撕天裂地,紧随而去。 不由一缩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明哲保身地道:“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船舱内,却没有众人想像的三人大战。 两女都乖乖地坐在案桌边。 一个斯文地吹着轻气,品着花茶;一个张开香唇,用小白牙轻咬着点心。 这当然不是徐子陵的能力所致,如果不是那一个人在,两女不会那么乖巧。 徐子陵也会一个飞身冲过去胡来,可是那个人在。 徐子陵可怜兮兮地低着头,任由那个人把水倒在他的头上。 “一身是血,整天脏兮兮的。” 那个人还嗔怪地数落着徐子陵。 一边轻轻地帮他洗着那长长的黑发,又吩咐边上的一个美婢道:“可茵,再去打些水来。” 好不容易洗干净。 徐子陵躲着那个人用毛巾帮他擦拭着头发,可是他怎么也躲不掉。 最后东躲西闪,却还是让那个人轻松地把头脸擦拭干净。 等徐子陵正准备说好了的时候,那个人早把一碗热腾腾面递了过来,再微笑一下,带着那个美婢,转身出去了。 “两位小美人,久等了。” 徐子陵端着碗,飞过来挤在两女的中间,笑嘻嘻地道:“现在可以处理一下我们三个人的事了……”“先吃面!”谁不知两女异口同声地道。 洛阳城内。 天色还刚刚微亮,不过喊杀声却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聋。 城中的百姓谁也不敢出来,对他们来说,谁是洛阳之主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还在。 如果瓦岗军不会屠城,那他们就进攻吧,只要不伤着自己就好了。 王世充梦中惊醒,不但发现自己一觉醒来没有好运,甚至是糟糕透顶了。 瓦岗军已经进城,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如果不是还持有一分侥幸,他都想用剑去抹脖子了。 因为此时飞回了一只鸽子,鸽子带回的消息很简单,那就是“偃师大捷,不日而归”。 这简直让王世充在绝望之中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发现自己的运气没有完全消失。 他没有给徐子陵一兵一卒,而且没有一粮一草的支援,可是徐子陵却带着杨公卿部打败了攻击偃师的祖君彦部。 他现在于心中不由对之前如此无情地待徐子陵微微涌起一丝丝内疚,不过现在顾不得太多,马上命人给徐子陵放出信鸽,让他马上回援。 王世充部人数不少,但士气低落,现在正死守皇城,抵挡着李密部的猛烈攻击。 李密还没有进城,他在帅帐边上,还与几个大将谈笑风生,讨论着目前的战事。 王玄应也在其中,他不但被李密安排一席上坐好,还被任命为洛阳大郑军日后残部的大将,李密准备让他在攻下皇城之后前去招安和接收大郑军的残军。 对于这一个位居人下的职位,王玄应虽然于心中有点不满,不过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能出任洛阳大将之职,加上现在洛阳的形势江河日下,王玄应也不得不打消再做皇太子的念头。 皇太子虽然好当,但是大郑现在面临灭亡,现在瓦岗军已经攻入城中,与独孤家夹击大郑军残部于皇城之中,不日就可以攻下,现在及时投诚,能做一个洛阳大将,已经是很不错的选择了。 城中的老百姓战战兢兢地探头出门,发出瓦岗军已经张贴出告示,道明瓦岗军为正义而来,为解除天下万民之苦而来,除了与大郑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之人外,不会侵犯老百姓一分一毫,而且欢迎城中百姓举报大郑军的城中据点和士兵的家人。 除了明令收容大郑军士兵和攻击瓦岗军者斩立决稍稍让人害怕之外,还道明日后城中会开仓放粮,低价卖给城中百姓,贫苦者甚至可以免费得到一定的份量,让人颇是意外。 又写道今后赋税为十五税一,比起之前王世充收取的十税一要减轻不少,更让大家欢喜。 至于原来商贾帮会,绝不打压,如有相助攻下皇城者,论功行赏。 对于王世充那当然是大加贬低,说他迫害越王杨侗,残杀同僚独孤峰,私掠洛阳百姓,唯任亲友,抛弃外系,驱逐有才之士,是谋逆叛上、失德无能兼忘恩负义之徒,今瓦岗军特来征讨,解救洛阳苦难云云。 令人讽刺的是,这张瓦岗军的,就贴在大郑军严守洛阳防止内奸的告示边上。 跳至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我比你强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我比你强隔一天。 偃师城下,临时搭起了巨大的帐篷,用于屯粮,不过大多是用于救护伤者。 由于伤者甚多,所以消耗了一天,才把伤者暂且地救护和安排下来。 不过倒没有因为是大郑军,瓦岗降军,或者徐子陵属下命名华夏军的伤者而分隔开来。 所有的伤者都一视同仁,都安排在大帐之内,都分得一张木床和一床毛毡被子之类的躺在上面休息。 不过相比起光荣的大郑军和华夏军的伤患,瓦岗降军要心情低落得多。 特别是祖君彦部和原来大郑军投降后被俘的士兵,更是在帐内众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大郑军和华夏军们的士兵伤者虽然不多,但是除了伤重沉睡者之外,剩余的都在大声谈笑,讨论着大战胜利的开心事,尤其是说过大破突厥人,更是眉飞色舞,伤口也似乎不觉得疼了。 此时又有一支小船队运了一些以妇人为主的队伍,她们中间除了一些扛抬重物的男子之外,绝大部分都是妇人或者年轻的女孩子。 她们进入帐中,熟悉无比地给伤者们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又煮来粥汤,把热腾腾的粥汤端到每一个人的面前。 伤重无力者,她们甚至会扶起,亲自给他们喂食,而不论他们是瓦岗军的降军,俘虏,还是大郑军和华夏军。 华夏军一般人都知道这一支队伍的存在,行动方便者,还会对某些身穿白衣领口和袖口绣有红花的妇人用一种古怪而又威风的动作来敬礼。 如果他们看见帐中某些人胆敢对这些妇人不敬或者抗拒的时候,会愤怒大骂,甚至会怒气冲冲地扑上去揍人。 这些妇人很少声响,却不畏血腥和污泥。 一些行动不便的士兵,她们会端来水给他们洗手洗脸,甚至会帮他们洗脸抹身,没有羞耻也没有不安,反倒是很轻松自然和心安理得。 她们很少言语,默默的来,默默的走。 一般几个人负责一个大帐,每个大帐都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负责给众人检查伤口。 有两个女子带着几个人,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巡视过去。 如果没有伤重严重的患者,她们会亲切地问候一下,然后安慰两句,再缓缓离去。 如果有严重的伤患,她们会以一种独特的真气为他们疗伤,全力救护他们的生命。 虽然她们不是世上最美的女人,脸色也因为真气的透支过度而显得苍白和疲惫,不过这些女人在众人的眼中,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她们的微笑,散发着世间上最温柔最慈悲的辉光。 看着她们因为真气消耗过度而毫无血色的脸色,没有人能压抑住自己的眼泪。 为首的两个女子手挽着手,相互支持着。 默契的配合,各自伸手向伤患者,以自己的真气为伤重者续命。 她们原来光洁的小脸肯定有如皓空明月,但是现在暗淡无光,苍白如纸。 不过她们还在微笑,那笑容有如林间清泉,让人自心底里滋润出来。 她们冲着每一个伤患都微微笑着安危。 无论他们是何种身份,是光荣的战士,还是可耻的俘虏。 在她们的眼中,所有的人,都只是伤者,同是需要细心呵护的伤患。 一种安危和温暖。 一种真心和实意,于她们微笑地有如月牙儿似的眼中涌现,让众人的心感动莫名。 在经历战场的生死之后,他们看见了残酷和杀戮,看到了无情和疯狂。 可是,当他们的心需要人间真情,身体需要照顾治疗的时候。 她们出现了。 她们不但带给他们再一次生命,还让他们真正地感受到了人间的真情,感受到了人间的友好,感知到了人间的善良……她们的手有血,尽是众人伤口沾染的血。 那些血污与她们洁玉般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她们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们只在乎伤患的伤势,在乎他们的生命,而不是自己的手或者衣服上是否沾染了别人的血污。 无论是瓦岗降军,还是大郑伤者,她们都一视同仁。 有个别的瓦岗降军因为心中不忿而产生抗拒,拒绝让她们治疗甚至靠近,个别还口出粗暴之语,直让周边的众人愤怒异常。 可是她们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静静的等着,等待着那些人的回心转意。 在她们温柔的注视下,铁石心肠之人也禁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看着她们微颤的身子,苍白的脸色,沾染鲜血的双手,还有那不能让人正视的眼神,没有人能久久坚持自己的决心。 或者说,没有人能忍受同伴的咆哮和恳求,如果不是她们的阻止,相信就连外面的守卫,也会不顾军令挥剑斩了那些抗拒之人。 等她们疲惫不堪相互倚扶地离去,再去下一个帐篷。 守卫们会愤怒的冲进来大吼,吼说刚才的那两个人,是徐公子的妻子,是wap圈@子@网的‘白衣娘娘’。 她们怜悯苍生,而专门带着‘护士队’来救护大家的。 如果不是怕辜负了她们救治众人的心意,浪费她们花了大量真气救治众人的心力,相信守卫们会马上挥刀砍了那些口出狂言之徒。 不过,继续留在帐里照顾大家的那些白衣妇人倒显得很平静,她们默默无言,只是把药或汤端来,送到每一个人的手中,无论他们是何种身份,无论他们是否刚刚对刚才的‘白衣娘娘’恶言相向。 她们的举动,让这些沙场浴血的汉子们感动而泪如雨下。 不但大郑军,就连瓦岗降军,也渐渐能明白那些华夏军士兵为什么对她们如此的尊敬。 原因很是简单,因为他们就像是母亲。 无怨无悔的照顾着众人,救护着众人的生命,没有半句怨言,只默默行动,用她们的双手,救护众人于垂危之中。 看着卫贞贞和素素因为真气消耗巨大而沉沉睡去的苍白小脸。 徐子陵心疼极了,可是他不能劝她们不要这样,这是她们的心愿,也是一种帮助自己的方法,她们再用她们的这个举动来帮助自己,同时实现她们的心中愿望,救死扶伤。 对于她们,徐子陵只有无声的支持。 “姐姐她们真是太善良了。” 单琬晶微微皱着小鼻头哼哼道:“她们应该多为我们想想嘛,我们大家都好担心呢!”“她们没事的。” 徐子陵轻轻抚了小公主的小脸一下,安慰她道:“只是真气消耗过度,没事的。” “如果我也会长生诀就好了。” 单琬晶感受着徐子陵大手的温暖,微微带点羡慕又带点心疼的道:“那样我就可以替她们分担一下了,想必她们也不会累成这样子,看见她们累成这样子,好叫人心疼啊!”“你可千万别累坏了。” 徐子陵把小公主抱在怀里,道:“累坏了得多少人照顾你?”“你一个人照顾就好,我累了正好躲在你怀里休息休息。” 单琬晶难得和徐子陵两个独处,虽然面前有卫贞贞和素素正在熟睡,可是无妨她此刻美好的心情,带点撒娇地道。 “不累不是也可以躲在怀里休息吗?”徐子陵轻笑着刮着小公主那小琼鼻道。 “休息是休息。” 单琬晶则微红着脸,附在徐子陵耳边道:“不过你这个坏家伙不老实。 昨晚连那个养马的小美人也让你亲个够了,还胡闹不够吗?万一贞贞姐姐她们醒来,我羞死了……”“她们一时还醒不了。” 徐子陵一听,自小公主的衣底下收回使坏的大手,探看了一下卫贞贞和素素,微微叹息道:“她们消耗太多真气了。 小宝贝乖乖地坐一边。 我再来帮她们输一回真气。” 单琬晶飞快的自徐子陵的脸上啄一口,带点满足地站开些。 一看徐子陵坐上床,用手分握两人。 乌黑的眼珠子一动,又跑去跟徐子陵背靠背坐好,那小小**探出床外,轻轻地摇啊摇的,好不开心。 门外轻响,英气勃勃的商秀珣一身戎装进来,看见单琬晶正得意地冲着自己皱鼻子,不由轻哼了一下。 “惨败!”单琬晶一听她轻哼,马上伸出小尾指头示意给商秀珣。 “你也好不了哪里去!”商秀珣一听单琬晶的话,脸上微微一红,马上反驳道:“你也不是连连求饶?你只是五十步笑百步!”“我比你坚持得久!”单琬晶也小脸飞红,不过却嘻嘻而笑道:“反正我比你强。” “下次我一定比你强,我只是太久没见,所以……”商秀珣一想起昨晚的缠绵就心跳不止,那个家伙实在太强了,索取无度,幸好还能勉强保持一点理智,守住最后一点,否则今天非要让众人看大笑话不可。 一看单琬晶笑嘻嘻的样子,不由一阵怒气,哼道:“你少得意,我一定比你厉害!”“走着瞧!”单琬晶得意地哼哼道。 她觉得自己那方面战力提高不少,比起傅氏姐妹和沈落雁都要好,更别说这一个只会养马的小对手了。 如果不是卫贞贞这个合格的妻子,或者据说天生狐媚地那个什么董淑妮,她才不在乎别人的挑战。 所以,她多少也有点得意的理由。 商秀珣现在无法与她争辩,先让这一个小公主得意两天,心想,等自己练好本事,再一次挫败这一个劲敌,让她知道自己的能耐,那才是正路。 一次比自己强算什么,再说,这一次那个家伙好像是先向自己发动进攻的,所以自己败得快也很合理。 下次,下次就走着瞧好了……在两女的比试争锋当中,徐子陵正不住的输送自己的真气,以水诀滋润着贞贞和素素的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伴靠在徐子陵身上的单琬晶和商秀珣都睡着了,卫贞贞和素素还没有醒来,虽然她们的脸色红润起来了,可是却还没有能醒转过来。 徐子陵把昨晚疯了一晚以至瞌睡的单琬晶和商秀珣也轻轻的抱上那两张并在一起的大床,把她们两个小斗气冤家放在一起,又轻轻地给她们盖上被子。 背后有一阵香风,一张温暖的被子轻轻的自后面包裹过来,同时有一把温柔的声音轻道:“你也累了,也休息一会吧!”跳至 第三百九十五章 秘密任务 第三百九十五章 秘密任务 偃师城,将帅府,大厅中。 众人四面高坐,一边举杯相庆。经过一天的休整和安排,现在整个偃师里里外外,完全一新。所有的降兵都及时的安排,伤者得到治疗,而没有受伤的,也有士兵甚至将军解说了一天的归降条件,打消了他们心中的顾虑。 偃师城的老百姓,对于自己的反叛随着敌人的陷亡而惭愧,甚至羞耻。不过徐子陵没有深究,每家每户都安排了足够的粮食供给,让偃师上上下下皆感恩戴德。没有任何的流言比实实在在的物质来的重要,没有任何的口头承诺比既往不咎更加宽容。 现在偃师城让张镇周清理了一遍,因为有吴广德这个内应,整理起来很容易,几乎没有任何的瓦岗军密探能逃脱抓捕,而且就算没有抓捕到,也没有任何的瓦岗军探子还敢在此时搞风搞雨。 城外的伤兵有‘护士’队的人照顾,数千上万的伤患虽然也有不少人失救而死,但绝大多数,在‘护士’队的救护之下,渐渐转危为安,甚至向更加好的一方面发展。对于伤残的士兵,徐子陵明令,日后绝不会抛弃这一些士兵,不能参战者,会聘请他们任各地治安之职,用于街上巡视和宣传等大小事务,让伤兵们倍觉安慰。 厅中众将因为大胜或者及时投诚,又或者庆幸化解刀兵于凶险之中,忙了一天,对于徐子陵的设宴,个个都觉得颇是欢喜。 没有什么设座的规定,也没有作出排行。所有人在厅中的座位没有像平时那样分成两排,依次排落。相反,就连徐子陵的位置,也在大家之中。所有的人围起一个巨圆形,华夏军的将军们中间夹有大郑将军,大郑将军之中又夹有瓦岗军投诚的将军,大家无分彼此,皆连座一起。 这样的坐法极其古怪,但是多多少少能打消瓦岗军投诚而来的将军他们心中的顾虑,倍感亲切。 徐子陵的身边坐着杨公卿,杨公卿的身边坐着虎牢军的裴仁基,依次是张镇周,商鹤商鹏两老。邓一登,邴元真,柳宗道,单雄信,吴广德等。这一边则坐着小公主单琬晶和商秀珣,然后是翟娇,玲珑娇,麻常,宣永,左想柳和莫名等。在徐子陵的对面,则是跋锋寒,宋师道,王玄恕,程知节,裴行俨和几个瓦岗军降将。 这种坐法没有任何刻意的安排,都是先来先坐随意而为,让瓦岗军的尴尬和不安消除到最低点。 酒过三巡之后,徐子陵稍稍给众人做一个介绍,让大家互相认识。 小公主单琬晶和商秀珣在介绍与众将见礼之后,告辞离去。作为军中重要人物,她们必须出席让众人宽心和表示重视,但是作为徐子陵的另一身份未婚妻子,直接参言军事政务,会让大家感到尴尬和无地自容。所以她们当介绍完毕即告辞离去,反正她们的心思并不在吃喝之上,而是默默行动,就像现在还因为疲累而沉沉睡去的卫贞贞素素她们一样。 商秀珣带着飞马牧场的骑兵出发,配合徐子陵的洛阳攻略。 小公主自然也不例外,她的船队和希望村流民们组成的水军,也开船驶向洛阳,走水道,甚至要比陆路更快更为便捷。 厅中的众人除了翟娇和玲珑娇之外,剩下就是一大帮大老爷们,没有徐子陵的两个能耐无比受降众将的未婚妻在,众将的尴尬尽去,举杯对饮。 “各位将军,没有必要为身份和过去苦恼。”徐子陵微笑道:“战事结束,一切都已经过去,在我的眼中大家皆一视同仁,无论华夏军还是大郑军,无论是瓦岗军还是虎牢军,大家都是一样的。既然各位将军于座中相识了,那么我想抓紧时间,在大家不醉无归之前,说一说下面的攻略和安排。” 一听徐子陵如此说,众将连忙放下酒杯静听。 “洛阳大战,现在到了最后关头。”徐子陵微微点头道:“我将晚上起拨,赶回洛阳,与李密开战,按照原定的计划,我们此次虽有凶险,但只要将士用心,会是大胜之局。原来的瓦岗大将,如果觉得不便,此战可不必参与,我完全能够理解。” “人手的安排。”徐子陵又整容道:“张镇周将军还请继续守御偃师城,按照制定出来的计划重建,一边宽慰此地百姓的人心,也负责城外的伤患的照拂。请左想柳,莫名,吴广德三位将军配合行事,你们皆是城中守将,当比别人更能清楚偃师之需。粮食和军姿方面请尽量放心使用,重建偃师城的军费也早有安排,请几位将军劳心劳力。” “诺。”张镇周此时也视徐子陵为自己的主公,站起来应诺道:“公子放心,有张镇周一日,偃师不失。” 偃师城为洛阳的门户,与虎牢关同样重要,如果万一日后有敌来攻,不攻下虎牢偃师,就妄想进攻东都洛阳,会形成一个关门打狗的悲惨之局。张镇周对王世充极之失望,又见徐子陵年轻有望,威德才干俱全,又有杨公卿为首例,故也早有投诚之心。 “裴仁基将军请驻守虎牢关。”徐子陵点头微笑道:“按之前的协议,裴将军可对外宣布自立,只要守御虎牢一日,我们wap圈@子@网粮食军姿一日,若是裴将军日后觉得我们争霸无望,可自行投向明主,我绝无二话。” “公子待我父子如亲,愿为公子效死。”裴仁基站起来拱手行礼道:“有我父子一日,有虎牢一日。” “请坐。”徐子陵点头,请裴仁基坐下,又微笑道:“裴氏父子天下大名,我无过虑之处。日前与李密一战在即,裴将军如果觉得不便,可回虎牢关,不必参战。” “公子大量,老将惭愧也!”裴仁基大为感动,手捧杯爵向徐子陵敬道:“老将无用,愿为公子后勤押送粮草,至于小儿行俨,但凭公子差遣。”他撕不下脸皮跟故主李密直接面对沙场,但自觉押送一下后勤粮草之类还是可以的。当然他也明白眼前这一个机会是天大的功劳,不但可表忠诚,又可以稳定其他派系将军他们对自己的信心,所以派出了儿子裴行俨参战。 “有将军一言。”邴元真拍拍胸口道:“我就觉得放心多了,我多么害怕公子会再次派我押送粮草。” 邴元真的话也代表了一部分将领的心声。虽然他没有说出话,但是间接说明了自己并不介意与故主李密对战沙场,皆因他们之前,都是翟让的旧部,对李密不但无忠,反倒生厌。 “俺老程也说两句。”程知节大咧咧的开口,他根本不在乎众人鄙视的目光。他才多大年纪啊?敢自称老程?不过程知节觉得自己比徐子陵大不少,自称老程完全够资格,于是也就无视众人的目光。大声笑道:“如果说不是真心投降,那自然多加推搪,可是老程我是真心投降的,公子派我做什么都行,你要我去砍了李密的头我也不在乎,你们看什么啊?我真的不在乎!” “你砍不了他的头。”徐子陵大笑道:“你对上他,他不砍掉你的头就不错了。老程先不要急,我另有秘密任务安排给你。” “秘密任务?”程知节一听,简直差点没有开心到飞起,得意洋洋的向众人吹嘘道:“看看,我老程不出马则已,一出马就是秘密任务!哼哼,羡慕吧?哎小子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秘密任务?” “都说是秘密,如何能说出来?”徐子陵更是大笑不绝。 众人一听,马上心意神会,原来他在戏弄这一个傻憨大个呢!个个大笑不绝。 “对。”可程知节完全没有自觉,大点其头道:“太对,如果是秘密任务,那自然是不能说的。” “猪。”翟娇一看众人大笑,禁不住开口冷讽低吼道。 “请不要在大庭广众面前说自己的名字。”程知节口花花的本事也不错,他一看翟娇气的面上变色,更是得意洋洋道:“我知道你叫做猪,知道你长得丑,可是这不代表你说天天挂在嘴边,我就会同情你!” “找死。”翟娇不顾这是军事会议,一拔九环杀猪刀就向程知节扑过去,吓得程知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为妙,两个人在追打之中,冲过大厅而去了。 众人爆笑,差点没有直不起腰来。 经两人这么一闹,众人又觉得亲近几分,特别是徐子陵毫无架子和毫不在意细节礼仪,让众人觉得极为亲切,没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那种威严,却自有一分就在身边宽容和气知人善用的气度,众人觉得跟徐子陵的宴会谈话不但毫无压力,而且如沐春风般自然舒畅。 近晚,卫贞贞终于渐渐醒转,还没有睁开双眼,就觉得有一个熟悉的大手正在轻抚着自己的小脸。一下子她就激动得伸出手,顺势摸过去,将他紧紧拥住,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像轻烟一般消失,就像平时的梦中那样消去无痕。 他也在紧紧的拥着她。 他的拥抱是那样的有力,让她几乎融入他的身体一般,让她幸福得呻吟起来。 这正是他,没有错,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他。她可以清楚感受他的拥抱,他的力量,他的温暖他的身躯他的大手,还有他的唇。 就像他一样,她也在迫不及待的寻着他的唇,她急切在把思念,化作唇舌无声的交流,传递给他,尽表自己的爱意和喜悦。她让他吻得晕晕乎乎,幸福得忘掉世间一切,尽情的沉醉在两个人的天地里。 在这个两个人的天地里,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思念,他的爱火,通过他那索取无度的唇舌和火烫的大手。跳至 第三百九十六章 情人细语 第三百九十六章 情人细语唇分,情人细语如丝,如诗,缠绵,不绝。 “我又要走了。” 他轻轻的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依依不舍总分离,有如并蒂分两枝,但问有时共对日,无数轻言道归期。 “可是素素妹妹还没有醒……”她紧紧将他拥抱,她舍不得,舍不得他走,她惶惶然,更为另一个女孩子感到焦急。 郎情妾意两相思,但觉缠绵无尽时,仍有三分不足意,妹妹不醒尚未知。 “我在洛阳等着你们。 你们记住不要太累了,大家都好担心呢!”他虽然不说。 可是却让她明白,更让她高兴,他,是那般的关心自己,只是口中不曾说出来罢了。 心中情,诉不尽,最难是,腑底语,虽说男儿能浴血,可敢当面表心声?“听夫人说洛阳很乱,你万事小心……”她轻道。 嘤嘤叮咛声,虽然总千遍,却是妾身情,记得伴身边。 “不要送了,你好好的歇着吧!”他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答道。 春风难解无限恨,唯有蜜意两相同,起身欲去还留恋,只因心在此情中。 三天后。 皇城几乎被攻破,两面夹击的皇城摇摇欲坠,王世充几乎一夜白发,如果不是还有二万士兵上下效命抵死反抗,相信瓦岗军早破城多日。 越王侗派出使者,一方面宣示瓦岗军的李密的勤王之师,封了一字并肩王和护国公,讨伐叛逆大郑伪王王世充部,一方面招降王世充的外系众将。 除了王世充的心腹郎奉之外,主要招降包括陈长林,郭善才,段达等有名外系将领,同时宣布显州总管田瓒和管州总管杨庆已经接受李密大军的招降。 投入瓦岗军的帐下,还颇得薄山公的重要云云。 此时的大明尊教,一见王世充似有不妙,之前说强攻独孤家之事自然不了了之,甚至还行动诡秘,似乎躲着王世充,而正与李密做什么交易似的。 但王世充此时无法顾及这些,他一心盼望徐子陵早日回师,以解洛阳之危。 王世充并不缺兵少粮,皇城之内,他的贮备极足,但是士兵缺乏战意士气,如果不是有城据守,相信早让瓦岗军一攻即下。 对于瓦岗军那些重甲步兵和薄山公营精锐的战力,王世充简直寒了心,这些人极有战力,而且身上极具防御,除了守城重弩,几乎没有东西能造成他们伤亡。 幸好李密视这些部队如命,并不用他们强行攻城,一直采用‘围而不攻,扰而不进’的计策。 一方面,李密与杨侗或者说独孤峰所谈的条件还没有完全谈妥,李密不想急急就攻下王世充部,他想借王世充的残部大做文章。 洛阳城中,众势力见王世充大势已去,纷纷向瓦岗军表达善意,可是真正出力者极少。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最后谁是洛阳之主还不好说。 李密与杨侗最后又会有什么结局,大家还在坐山观虎斗,不敢急急下注投资,须知道身在洛阳城中,一旦押错宝,站错队列,将后悔莫及,一子错,满盘皆索,这不是精明的洛阳人所会做的事。 相反,远处的一些势力,却纷纷向李密表示归降或者同盟,不过李密此时奇货可居,吊高来卖,并不着急,甚至还没有进城,以示向洛阳老百姓表明自己的善意,直到城中商贾派出代表,请李密到曼清院饮宴,才带着一支人马光明正大的进入洛阳。 饮宴必有回宴,回宴自然又有敬宴,敬宴之后还有回宴,结果,李密天天晚上都与众人于曼清院宴来宴去,再也不提出城之事。 如此三天,大家已经完全习惯了李密在洛阳的驻扎,当然,就算不习惯,谁也不敢再提及请李密出城之事。 正当王世充急得快要上吊自杀无绳索而李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 当初王世充以一百人打发出去守偃师,据说让祖君彦率六万大军外加五千突厥狼骑碾成了齑粉的徐子陵,竟然大胜而回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他是用什么办法打胜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没错。 至少,当所有的洛阳人在徐子陵的前锋部队,骑着突厥人的五千战马,呼啸而回,将驻扎在外面的李密大军迫得退入军营,还将躲避不及的小部队碾成齑粉的情景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怀疑自己在做梦。 如果怀疑自己的眼睛,也可以自耳朵里听个明白。 一骑自那五千骑兵中策骑到洛阳城下,运起内劲朝里面暴吼道:“洛阳众人听着,徐军师已经将侵袭偃师的祖君彦部消灭,回师支援大郑国主王世充,讨伐入侵洛阳城谋害洛阳百姓的瓦岗奸贼李密,徐军师的大军不日而回,凡通敌卖主者,杀无赦!”“瓦岗奸贼李密。” 那骑又大吼道:“有我军天威在此,速速投降,否则全军覆灭,就在眼前。 祖君彦部的六万大军,还有突厥人的五千骑贼,就是前例。” 这一个消息彻底震呆了洛阳城。 尤以王世充和李密震动最大,王世充感动得洒泪不止,而李密则痛苦得欲哭无泪。 祖君彦明明说胜利就在眼前,六万大军无损,还将收得对方精锐。 敌军无粮,群龙无首,又失民心又失险地,而己方有近六万之众,有偃师城守,有虎牢洛口两军助援,有突厥人五千狼骑,如何还会让对手打得全军覆灭?如果是一个傻子来指挥,相信也不可能会落得如此地步,偏偏那个人还是以智计和谨慎出名的军师祖君彦。 这怎么可能?李密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这是事实,因为城下正有五千人骑着突厥人的战马在城下肆虐。 到底这一个徐子陵是施了什么神通法术,是如何用一百人歼灭祖君彦六万多士兵的呢?这一个问题不但李密想知道,就连洛阳城中每一个百姓都想知道。 可是只有一个人不想知道,王世充,他不愿意想起自己没有派出过一兵一卒一粮一草去支援徐子陵。 他更愿意在此时想起平时是如何厚待徐子陵的。 可是他想不起来自己曾有什么地方厚待过徐子陵,这让他绞尽脑汁,很是苦恼。 不过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运气。 他是天下第一有运气的人,没有办法,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实在好到了让人嫉妒的程度。 在这种危难的时候,除了上天,谁也没有办法助他一把。 可是偏偏上天就给他派来了徐子陵,一人可以带一百多人出城,就可以把祖君彦六万多人和五千多突厥人横扫的奇人。 在洛阳城破之时,他竟然还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火速回援,甚至还称自己为大郑国主。 王世充不对自己的运气不服都不行,他士气大增,信心百倍。 此时皇城之内的大郑士兵同样士气激增千百倍,简直感动得无以复加,觉得热血沸腾。 第一次,他们对城下的瓦岗军觉得似乎并不怎么样了,因为他们六万人,竟然让徐军师用一百人大败了。 没有人细想过到徐子陵是如何用一百人大败祖君彦六万人的,他们想不通,也懒得想,他们只知道结果,只需要知道结果。 李密在城外足足还有三万人,但多为工兵杂兵,稍有战力的,也只是守粮的士兵。 如果说外面的杂兵工兵可以硬生生用他们的攻城器械攻破一座城池,那么,徐子陵的五千骑兵可以在他们没有摆好挡箭铁牌车和投石车之前,将他们统统碾成肉泥,这就是骑兵和步兵的分别,也是精兵和普通工兵杂兵的分别。 李密最少在外面还有五千以上的精兵,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出动。 因为他们守着李密的粮营,一旦让徐子陵的骑兵攻击粮营,付之一焚,那么李密大军相信就会迫入绝境之中。 瓦岗军唯一的安慰是,陈智略和樊文超两部正接引两万多自翠云谷的瓦岗军偕粮草前来,相信这两天就能抵达,如果有他们加入,相信城外的防御会安全得多。 当然,这得保证对方完全没有发现并且偷袭这一支默然不知己方在偃师大败的部队。 李密思量再三,觉得得开城出兵迫退那五千暴肆狂虐着瓦岗军心魂的骑兵,接应城外的部队进城,否则城外的士兵崩溃是迟早之事。 出兵之时,李密觉得不宜迟,但也不宜太早,因为此时外面的骑兵士气和气力正盛,而己方的士兵士气大跌,不宜马上出兵。 于是他亲自到营中慰问一番,备下酒肉,让士兵们饱食一顿,再一边激发士气,然后让士兵们休息半天,等到黄昏时出城。 有李密鼓励,瓦岗军士气多少也回复一些,特别是薄山公营和重甲步兵,完全无畏的出城,如果不是李密严令禁止,他们甚至想向那五千骑兵反冲锋,把他们一击而溃。 李密的薄山公营也有三千余骑兵,而且尽是精锐,不过在攻陷洛阳时已经折损近千,剩余两千骑,他不敢让这两千精锐骑兵就那样跟对方强拼而光,这可是他保命的本钱。 有重甲步兵上万,又有骑兵两千,甚至有弓箭手两千,一起出城,徐子陵那五千骑兵倒也不敢造就。 不过此时在洛水驶来了一支船队,距离千步以上,就可以用强弩射杀瓦岗军,而自己则停在水中,让瓦岗军徒呼奈何。 除非用投石机推近对射,否则无人能动这一支水军,教李密差一点没有郁闷的吐血。 陆上有数千骑兵,而水中有战船重弩,难怪先前那个叫战的骑兵口气那么拽。 幸好船上的弩箭似乎有一定的数量,射倒了瓦岗军一两千人之后,那只船队就缓缓回航了。 正当瓦岗军的士兵齐齐送了一口气之时,远方火把漫如火龙般出现,于昏暗中蛇延而来,近千骑奔驰如风般赶到,蹄声震耳欲聋,会合了那五千骑兵,直向瓦岗军而来。 为首骑着黑色神骓者,正是徐子陵。 《拯救大唐mm》隔座送钩春酒暖第三百九十七章天险死地眼看对方来势汹汹,李密无法,只得下令尽快把粮食运进洛阳,而一干等攻城器械,尽数销毁焚烧。 这些东西可不能落入徐子陵的手里,否则那感觉可不好受。 虽然李密有信心守住徐子陵的攻击,但久守之下,万一让城中内应打开城门的吊桥,重演自己攻陷洛阳那一幕,相信他李密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李密派出重甲步兵在前,骑兵守护两侧,弓箭手在后,工兵杂兵加紧运送粮食进城,少数斥候则加快速度烧掉军营。 对于破坏一切的攻城器械和焚烧的军营,李密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没有办法,敌方太强大了,骑兵足足有五六千人,不可能分兵组成犄角来对付。 再说,万一城外的士兵哗变,或者守将受诱投降,那更是噩梦一场。 所以,李密决定整支军队撤军回洛阳驻扎。 徐子陵率领骑兵在瓦岗军的五六百步开外,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分兵为二,向李密两翼运动,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但是李密久经沙场,也能轻易指挥大军以逸待劳,转为防御,一边护佑工兵杂兵们运粮进城。 虽然徐子陵无法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不妨大郑军的士兵那种士气高涨,第一次,威风凛凛的李密在自己的面前有如缩头乌龟一般可怜。 徐子陵骑着未名,与宋师道和跋锋寒三骑缓缓而出。 在万人注目之下,徐子陵在微笑。 笑得唇红齿白,阳光非常。 跋锋寒则不,他一脸酷意,仿佛面前根本就没有几万大军,而只是一群可怜虫一般,他不屑一顾。 宋师道一脸平静。 他斯文有礼,风度翩翩潇洒儒雅的样子能把最固执最严格的老夫子都点头称赞。 “密公近来可好?”徐子陵微笑道,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整一个大军上下甚至远处的东城墙的士兵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似乎带一点好奇的问道:“怎么密公的营房走水了?要不要本公子派几个人提两桶水来帮帮忙呢?要知道,本公子可是很热心助人的。” “徐公子客气。” 李密用他独有温柔声线平静的道:“本公一向知道徐公子热心,也慕名已久,只是时日不合,不曾与徐公子交心深谈。 如果徐公子有兴,改日本公于城中曼清院请公子一聚?就是不知热心助人地徐公子有没有胆量来赴会呢?”“择日不如撞日。” 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密公不嫌弃,本公子在营中备些薄酒,不知密公现在可否赏脸?如果密公敢来,本公子回访也无有不可。” “本公事忙。” 李密微哼道:“多谢徐公子地好意了。” “上一次我请祖军师饮宴。” 徐子陵大笑不止道:“他也说事忙,只是可惜他现在有空了,本公子又没有本事自地府请他上来饮宴。 不过不要紧,祖军师说密公代他也是一样。 只是不知如果密公不来,日后又派谁来代饮呢?”“君彦之仇。” 李密阴柔的哼了一声,道:“本公绝不会忘,徐公子之情,本公必有厚报。” “密公不必太客气。” 徐子陵放声大笑道:“本公子对瓦岗军的确不错,可是却不望什么厚报,因为本公子又岂是施恩图报之人?再说密公对本公子也颇是照顾,不但派神箭王伯当带两三千人来迎接,还让祖军师设宴款待,可惜本公子正与突厥人商讨买马之事,没空赴宴,真实人生一大憾事啊!”“徐公子的马是买的?”李密忽然抓住了一点,他心中一凛。 缓缓问道。 “不错。”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突厥人似乎不怎么会做生意,本公子说,用他们的命,换他们的马,想不到他们不假思考就答应了。 别的不说,单单这一份豪爽,就令本公子佩服。” “你……”李密听了,差一点没有吐血。 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一个得意洋洋的小子撕个粉碎,不过他毕竟是一代枭雄,纵然在对手尽情的戏弄和打压之下,犹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徐公子做买卖做生意的手段的确很高,不过突厥人想必不会轻易就舍弃徐公子这一个贵客的,他们一定会再来找徐公子做买卖的。” “要来。” 徐子陵满不在乎的道:“也先来找密公您,因为你欠了突厥人的马钱。 密公,不应该啊,你没有付出任何的东西,却跟突厥人要了五六千骑,连人带马,现在又没有东西归还,这么怎么办呢?密公,看来这生意得讲点良心,不好白赚别人的啊!”“你……”李密差一点没有爆血管,不过心中也暗自凛然,突厥人这一次派出和议的五千骑,加上之前一直扮成马贼寇掠中原扰乱民生的两千骑,总共七千骑之多,但是现在却一个不剩,到时如果不大胜眼前这一个徐子陵,夺得洛阳重地,都很难跟突厥人谈什么条件了。 “密公事忙。” 徐子陵笑嘻嘻的道:“本公子就不打扰了,只是看见突利王子或者颉利大汗使节时,记得替我多谢他们的草原良驹。” 李密觉得自己如果再跟徐子陵说下去一定会被他气得吐血,大手一挥,命令大军缓缓收缩防御。 随着最后一批运粮车缓缓驶向洛阳,李密暗暗送了一口气,虽然口头之争不胜,但终能抢回数十在车的粮食,加上洛阳内的存粮,足可支持两三个月以上,若得陈智略和樊文超两部援军,跟这一个徐子陵打上一个持久战也无有不可。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皇城已经在自己的包围之下,绝对不可能防守超过一个月,自己绝对还掌握大部分的优势。 虽然不敢指望周边的管州显州虎牢洛口等军来援,但是只要飞鸽传书荥阳徐世绩,只有这一个镇守荥阳的大将军挥起三万守军,前来夹击徐子陵,以洛阳坚城,存粮贮备,应对城外无粮无援的徐子陵一军,那么还是优胜之局。 李密命令心腹严加防御城门,绝对不可再重演当日自己进城之变。 一方面赶紧用少量运进城中的轻便攻城器械,加紧攻城,只要攻下皇城,大郑军灭,那么徐子陵必无力而撤。 李密绝对不相信徐子陵会为王世充报仇,只要王世充一死,他不马上将大郑军变成自己的部队才怪。 徐子陵淡淡一笑,吩咐所有步兵扎营。 开挖数十道宽阔的壕沟,只要有壕沟拦阻,李密的重甲步兵就会变成一个个铁罐头,本来就行动缓慢的他们能跨越壕沟进行有效攻击,这就得问问手中的枪矛答不答应了。 徐子陵深深明白,拥有最高速度者,才是扼住战争咽喉的有力之手,才是胜利的关键。 对于李密的重甲步兵,他除了觉得攻击起来稍稍棘手之外,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对付的地方,他有无数种方法,活活地折腾死这一帮身披重甲的肉罐头。 要说到难对付,李密那个忠心耿耿的薄山公营才是一个麻烦。 不过徐子陵不会硬来,在此等时候,他想的更多的是未来,而不是打倒李密。 他将来打到这一个李密的同时,斗倒王世充的同时,又可以保留自己军队的秘密,让世人对自己捉摸不透。 否则,有如此巨大的威胁世人,那肯定将成为众矢之的。 有了数十条壕沟,也就有了防御李密重甲步兵强行推进的防线,徐子陵无了后顾之忧,就可以用骑兵和水军两方面尽情的**李密的瓦岗军,直到他们成为天下的笑柄为止。 有了洛阳高巨的城墙,没有人能抵御那种优越,可是没有人知道,洛阳天险,乃是死地。 无论谁据守在此,越久,那将会是越大的依赖。 没有任何的战法,没有策略,只有死守,这将会是永远的消耗。 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没有破不破的防御。 可惜就算有明知这一个道理,还是不可能抵御三十丈高墙的诱引。 因为智慧不可能人人皆有,士兵们不能忍受也不会放弃城墙之守,洛阳之守,将完全会是偃师之战的翻版。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古中原就有长城庇护,本来固若金汤的天险长城,可是,几乎没有什么朝代,自长城建成之后,还能越过长城,向外开拓疆土。 历代,皆是守成之局,从无反击之势。 据天险之忧,反倒被动,历代只有让人越长城而入,而下荡掠,而从无向塞外开拓的可能。 这一个道理何解?直到千年之后才明白,所有的天险皆为死地,持守必死。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唐朝与汉朝为历史最强大的朝代,原因他们之前一直历受突厥狼骑和匈奴人的疯狂劫掠,受去长城的庇护,汉民族受尽劫难,他们热血才知道的觉醒,爆发,就像千年后的世界列强的洗掠和入侵,长城不再,才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觉醒,才有千千万万的汉人之魂爆发,沸腾。 世界历史长河里也同样,没有永远强盛的国家,没有攻击不下的要塞或者城堡。 世上,没有绝对的防御。 三国时有当时的天下最智者诸葛武侯,但一旦入蜀,坐守蜀地天险,也计无所出,后半生无法向中原寸进。 那个道理也是同样,因为蜀地太险太富饶,太容易守御,结果把整一个蜀国所有人的热血和斗志等消耗尽。 虽然诸葛武侯一直想出兵中原,提升兵众战力士气,可是一直有据险而守之优势,使每况愈下,结果曾经盛极一时的蜀国在平庸安乐和骄奢**逸中灭亡了。 眼前,这一个东都洛阳也是如此,一旦谁人困受城中,纵然天下莫敌之强军,也难消耗三十丈城墙的困缚和消耗。 徐子陵深深明白,洛阳城绝不可守,否则必死,现在李密进洛,那必然是瓦岗军灭亡的开始。 跳至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天险死地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天险死地眼看对方来势汹汹,李密无法,只得下令尽快把粮食运进洛阳,而一干等攻城器械,尽数销毁焚烧。 这些东西可不能落入徐子陵的手里,否则那感觉可不好受。 虽然李密有信心守住徐子陵的攻击,但久守之下,万一让城中内应打开城门的吊桥,重演自己攻陷洛阳那一幕,相信他李密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李密派出重甲步兵在前,骑兵守护两侧,弓箭手在后,工兵杂兵加紧运送粮食进城,少数斥候则加快速度烧掉军营。 对于破坏一切的攻城器械和焚烧的军营,李密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没有办法,敌方太强大了,骑兵足足有五六千人,不可能分兵组成犄角来对付。 再说,万一城外的士兵哗变,或者守将受诱投降,那更是噩梦一场。 所以,李密决定整支军队撤军回洛阳驻扎。 徐子陵率领骑兵在瓦岗军的五六百步开外,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分兵为二,向李密两翼运动,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但是李密久经沙场,也能轻易指挥大军以逸待劳,转为防御,一边护佑工兵杂兵们运粮进城。 虽然徐子陵无法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不妨大郑军的士兵那种士气高涨,第一次,威风凛凛的李密在自己的面前有如缩头乌龟一般可怜。 徐子陵骑着未名,与宋师道和跋锋寒三骑缓缓而出。 在万人注目之下,徐子陵在微笑。 笑得唇红齿白,阳光非常。 跋锋寒则不,他一脸酷意,仿佛面前根本就没有几万大军,而只是一群可怜虫一般,他不屑一顾。 宋师道一脸平静。 他斯文有礼,风度翩翩潇洒儒雅的样子能把最固执最严格的老夫子都点头称赞。 “密公近来可好?”徐子陵微笑道,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整一个大军上下甚至远处的东城墙的士兵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似乎带一点好奇的问道:“怎么密公的营房走水了?要不要本公子派几个人提两桶水来帮帮忙呢?要知道,本公子可是很热心助人的。” “徐公子客气。” 李密用他独有温柔声线平静的道:“本公一向知道徐公子热心,也慕名已久,只是时日不合,不曾与徐公子交心深谈。 如果徐公子有兴,改日本公于城中曼清院请公子一聚?就是不知热心助人地徐公子有没有胆量来赴会呢?”“择日不如撞日。” 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密公不嫌弃,本公子在营中备些薄酒,不知密公现在可否赏脸?如果密公敢来,本公子回访也无有不可。” “本公事忙。” 李密微哼道:“多谢徐公子地好意了。” “上一次我请祖军师饮宴。” 徐子陵大笑不止道:“他也说事忙,只是可惜他现在有空了,本公子又没有本事自地府请他上来饮宴。 不过不要紧,祖军师说密公代他也是一样。 只是不知如果密公不来,日后又派谁来代饮呢?”“君彦之仇。” 李密阴柔的哼了一声,道:“本公绝不会忘,徐公子之情,本公必有厚报。” “密公不必太客气。” 徐子陵放声大笑道:“本公子对瓦岗军的确不错,可是却不望什么厚报,因为本公子又岂是施恩图报之人?再说密公对本公子也颇是照顾,不但派神箭王伯当带两三千人来迎接,还让祖军师设宴款待,可惜本公子正与突厥人商讨买马之事,没空赴宴,真实人生一大憾事啊!”“徐公子的马是买的?”李密忽然抓住了一点,他心中一凛。 缓缓问道。 “不错。”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突厥人似乎不怎么会做生意,本公子说,用他们的命,换他们的马,想不到他们不假思考就答应了。 别的不说,单单这一份豪爽,就令本公子佩服。” “你……”李密听了,差一点没有吐血。 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一个得意洋洋的小子撕个粉碎,不过他毕竟是一代枭雄,纵然在对手尽情的戏弄和打压之下,犹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徐公子做买卖做生意的手段的确很高,不过突厥人想必不会轻易就舍弃徐公子这一个贵客的,他们一定会再来找徐公子做买卖的。” “要来。” 徐子陵满不在乎的道:“也先来找密公您,因为你欠了突厥人的马钱。 密公,不应该啊,你没有付出任何的东西,却跟突厥人要了五六千骑,连人带马,现在又没有东西归还,这么怎么办呢?密公,看来这生意得讲点良心,不好白赚别人的啊!”“你……”李密差一点没有爆血管,不过心中也暗自凛然,突厥人这一次派出和议的五千骑,加上之前一直扮成马贼寇掠中原扰乱民生的两千骑,总共七千骑之多,但是现在却一个不剩,到时如果不大胜眼前这一个徐子陵,夺得洛阳重地,都很难跟突厥人谈什么条件了。 “密公事忙。” 徐子陵笑嘻嘻的道:“本公子就不打扰了,只是看见突利王子或者颉利大汗使节时,记得替我多谢他们的草原良驹。” 李密觉得自己如果再跟徐子陵说下去一定会被他气得吐血,大手一挥,命令大军缓缓收缩防御。 随着最后一批运粮车缓缓驶向洛阳,李密暗暗送了一口气,虽然口头之争不胜,但终能抢回数十在车的粮食,加上洛阳内的存粮,足可支持两三个月以上,若得陈智略和樊文超两部援军,跟这一个徐子陵打上一个持久战也无有不可。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皇城已经在自己的包围之下,绝对不可能防守超过一个月,自己绝对还掌握大部分的优势。 虽然不敢指望周边的管州显州虎牢洛口等军来援,但是只要飞鸽传书荥阳徐世绩,只有这一个镇守荥阳的大将军挥起三万守军,前来夹击徐子陵,以洛阳坚城,存粮贮备,应对城外无粮无援的徐子陵一军,那么还是优胜之局。 李密命令心腹严加防御城门,绝对不可再重演当日自己进城之变。 一方面赶紧用少量运进城中的轻便攻城器械,加紧攻城,只要攻下皇城,大郑军灭,那么徐子陵必无力而撤。 李密绝对不相信徐子陵会为王世充报仇,只要王世充一死,他不马上将大郑军变成自己的部队才怪。 徐子陵淡淡一笑,吩咐所有步兵扎营。 开挖数十道宽阔的壕沟,只要有壕沟拦阻,李密的重甲步兵就会变成一个个铁罐头,本来就行动缓慢的他们能跨越壕沟进行有效攻击,这就得问问手中的枪矛答不答应了。 徐子陵深深明白,拥有最高速度者,才是扼住战争咽喉的有力之手,才是胜利的关键。 对于李密的重甲步兵,他除了觉得攻击起来稍稍棘手之外,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对付的地方,他有无数种方法,活活地折腾死这一帮身披重甲的肉罐头。 要说到难对付,李密那个忠心耿耿的薄山公营才是一个麻烦。 不过徐子陵不会硬来,在此等时候,他想的更多的是未来,而不是打倒李密。 他将来打到这一个李密的同时,斗倒王世充的同时,又可以保留自己军队的秘密,让世人对自己捉摸不透。 否则,有如此巨大的威胁世人,那肯定将成为众矢之的。 有了数十条壕沟,也就有了防御李密重甲步兵强行推进的防线,徐子陵无了后顾之忧,就可以用骑兵和水军两方面尽情的**李密的瓦岗军,直到他们成为天下的笑柄为止。 有了洛阳高巨的城墙,没有人能抵御那种优越,可是没有人知道,洛阳天险,乃是死地。 无论谁据守在此,越久,那将会是越大的依赖。 没有任何的战法,没有策略,只有死守,这将会是永远的消耗。 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没有破不破的防御。 可惜就算有明知这一个道理,还是不可能抵御三十丈高墙的诱引。 因为智慧不可能人人皆有,士兵们不能忍受也不会放弃城墙之守,洛阳之守,将完全会是偃师之战的翻版。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古中原就有长城庇护,本来固若金汤的天险长城,可是,几乎没有什么朝代,自长城建成之后,还能越过长城,向外开拓疆土。 历代,皆是守成之局,从无反击之势。 据天险之忧,反倒被动,历代只有让人越长城而入,而下荡掠,而从无向塞外开拓的可能。 这一个道理何解?直到千年之后才明白,所有的天险皆为死地,持守必死。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唐朝与汉朝为历史最强大的朝代,原因他们之前一直历受突厥狼骑和匈奴人的疯狂劫掠,受去长城的庇护,汉民族受尽劫难,他们热血才知道的觉醒,爆发,就像千年后的世界列强的洗掠和入侵,长城不再,才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觉醒,才有千千万万的汉人之魂爆发,沸腾。 世界历史长河里也同样,没有永远强盛的国家,没有攻击不下的要塞或者城堡。 世上,没有绝对的防御。 三国时有当时的天下最智者诸葛武侯,但一旦入蜀,坐守蜀地天险,也计无所出,后半生无法向中原寸进。 那个道理也是同样,因为蜀地太险太富饶,太容易守御,结果把整一个蜀国所有人的热血和斗志等消耗尽。 虽然诸葛武侯一直想出兵中原,提升兵众战力士气,可是一直有据险而守之优势,使每况愈下,结果曾经盛极一时的蜀国在平庸安乐和骄奢**逸中灭亡了。 眼前,这一个东都洛阳也是如此,一旦谁人困受城中,纵然天下莫敌之强军,也难消耗三十丈城墙的困缚和消耗。 徐子陵深深明白,洛阳城绝不可守,否则必死,现在李密进洛,那必然是瓦岗军灭亡的开始。 跳至 第三百九十八章 劫粮奇谈 第三百九十八章 劫粮奇谈陈智略和樊文超原是李密的前锋,但洛阳城陷之后,他们两人分配到邙山老君观下翠云谷调拨军粮。 一路无事,但是久历沙场的两人隐隐着得有些古怪,因为太平静了,有种风雨欲来的那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平静。 可是又走了三天,还是无事。 两人眼看洛阳在望,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只要绕过前面的树林和洛河分支,就可以进洛阳城的控制范围了。 陈智略派出百人小队,四周搜索。 又派出十数人,火速向洛阳方向请求派兵护佑,他可不想在这一个节骨眼的时候出点什么差错。 樊文超一路押军在后,以三千精兵和五百精骑一直在后押行,护佑着整支粮队。 粮队里有着调拨来的三十几辆大车,足够整个洛阳的人吃上十天半月的,所以陈樊两人格外小心。 刚刚好不容易在一道摇摇欲坠小桥上渡过洛水的分支,整个疲惫不堪的车队还来不及松一口气。 斥候就火速回来禀报,在后面十里,发现敌人有数千人之骑正在接近。 这一个消息差点没有把樊文超吓一大跳,在这一个节骨眼的时候,敌人还真的出现了。 幸好还有十里之遥,还来得及做些布置。 “拆桥,把小桥拆了。” 樊文超马上做出反应道:“所有的木板一片不留,统统烧毁。 通报全军,加强戒备,前军加速行驶,阵型绝对不能打乱,中军护好两翼,后军押阵护佑。” 樊文超一个一个指令快速传播出去,命令有如一块大石,在疲惫的瓦岗军当中激起了一阵漪涟。 所有的人马上就意识到。 敌人正准备偷袭。 敌人来了。 前面的陈智略一听,再派出十骑斥候。 拿了自己的宝剑,让他们去洛阳城下的兵营求援。 此处离洛阳不过十里,只要再过来一片稀林,就可以顺着官道直抵洛阳。 在此刻。 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什么差池啊!近两万瓦岗军杂兵工兵迅速武装起来,从中挑拨了两千人马,贴身车队护备左右,其余的士兵,则形成一个一个的方阵,沿途保护。 前军三千人和两百骑开路,后面,五千人和五百骑押后防御。 整一个车队,正加速向洛阳方向**。 只要可望及洛阳,那么敌人势必知难而退。 后面地千人骑疾风般赶制,缓慢的车队还没有走出两里。 就让他们自后面赶上了,如果不是后面还有一条洛水地支流。 那么相信车队必然受到他们的骚扰。 瓦岗军很庆幸两位将军的谨慎和警觉,如果不是及时发现敌人,拆去小桥,那简直马上就会让敌人追上。 樊文超派出十几个最大胆的斥候,在河岸地一直监视着对方地举动。 陈智略则尽力让车队行进得更加迅速些。 那千人骑受阻于洛水支流,那十丈左右的河面阻挡了他们的来势,不过他们没有死心,沿途向下流搜索过来,以图找到另一个渡口。 可是河水拦得住马,却挡不住人,特别是武功高手。 千人骑中有一个高冠的男子排众而出,踏波而过,无视斥候们箭矢,直扑而来。 一个离得最近的斥候拨马转身,却来不及,让那个高冠男子一拳打飞。 那个高冠男子出手奇快,狠辣非常,眨眼之间,已经连杀数人,直吓得剩下的斥候个个拍马就逃。 高冠男子看了,也不追赶,一声呼啸,上流滑下数只小船。 上面一船尽是木板,当小船并排在一起,把那些板架设在两三条小船中间,轻易就形成了一道浮桥。 这一千骑也不着急,缓缓以三骑并排策骑过河。 无声无息,他们已经过得河来,可是他们并不出发疾追前面的粮队,而是一个个在看着天空。 天空什么也没有,一片晴朗。 陈智略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一个天空遍布黑暗,简直晴天霹雳,火星四飞,金蛇乱舞。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不得不相信。 他再三看去,再三确认,在证明自己眼花,城下向洛阳攻击的不是敌人,而是瓦岗军,可是他失望了。 在城下攻击的,正是有着大郑军旗地敌人,而不是瓦岗军。 虽然只有数十架简陋的投石车,虽然如果想用这些投石车攻陷洛阳城,那恐怕得等到孙子那一代人才有可能。 但是对于陈智略来说,这还是一个晴天霹雳。 因为这并不好笑,这些投石车的出现,证明了瓦岗军正处于劣势,否则绝对不会龟缩在洛阳城中不出战歼灭敌人。 反过来说,敌人正在占优。 自己粮队和援军需要面对地是,现在打得瓦岗军龟缩在洛阳城里的大郑军。 在这五六里地平地上,一目了然,敌人已经沿着洛水,把小半个洛阳都圈围起来了,用地面上那些巨大的壕沟,而另一边平地,则有数千骑兵在演练着某种阵势,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一支粮队的出现。 面对这种情况,陈智略前退两难。 退,敌人有一支千人骑在后面等着,可是如果不退,前面等着的不知多少的敌军,如果说后面是狼,那前面肯定是虎。 退肯定比进要安全,可是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只要后面那支骑队走掉一人,那么通报敌军尾随杀来,自己又如何能够抵挡?陈智略一下子头疼欲裂,想死。 樊文超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在车队的后尾,还没有看见前面发现了什么事,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斥候回来报告说,有敌人过江了。 虽然只有一个,可是根据斥候的描述,樊文超马上就意识自己快要倒大霉了。 因为他将要面对上江淮军的大总管‘袖里乾坤’杜伏威。 当两名大将各为自己的进退苦恼的时候,杜伏威来了。 他飞身飘飘而来。 如同出尘的仙子一般,大袖飞扬,踏枝而来。 最后立于一棵树冠之顶,好整以暇地问道:“樊将军可是有事要找本总管呢?”如果说杜伏威说话很客气。 那么徐子陵就更有礼貌了。 在长长车队地最前面。 徐子陵骑着未名,正停伫在吓得脸色发白的陈智略地面前,虽然他的身后那数百旋风般呼啸而来的复仇骑和血河卫是那样的凶神恶煞。 可是徐子陵不,他满面笑容,比起洛阳城里那个绸缎庄子老板李福成还要亲切,还要满腔热情。 他微笑着跟陈智略道:“陈将军一路赶来辛苦了,可要本公子护送一程呢?”“只要死将。” 陈智略虽然畏惧徐子陵身后地一大片人马,更畏惧这个只听说听看过画像但还从来没有看过真人地徐子陵,不过他咬紧牙关。 狠声道:“绝无降将。” “只有死倒于地的士兵。” 樊文超也冲着杜伏威大吼道:“绝无卖主求荣之军!”对于这一个几乎相同的答案,杜伏威的反应是拍手大赞,道:“好。 我欣赏你的气节。” “本公子手下人才济济。” 徐子陵则不,他带点直白地道:“像陈将军这种即将被主上抛弃的人。 本公子不会感兴趣地,陈将军请吧!既然话不投机,本公子请告辞了。” “什么?”陈智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惊叫道:“你要走?”“你不是真想本公子送你一程吧?”徐子陵回头大笑道:“陈将军虽然忠心耿耿,又给主公运来了一大车队的粮食,可是奈何主公富足,富足的人吃饱喝足没事干难免多疑,真是为陈将军感到悲哀啊……”徐子陵一边说,一边策骑率众远远地驰开了,仿佛完全不记得陈智略就是自己地敌人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陈智略一下子糊涂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将军?”一个亲卫问:“那我们还走不走?”那边的杜伏威,也飘飘而去,留下樊文超觉得就像做梦一般。 敌人明明追来,为什么表达式为?为什么要上前和自己说几句?为什么要把自己截在这里?洛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瓦岗军到底怎么了?偃师的六万大军莫非已经战败?江淮军地杜伏威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他的目的又是为何?樊文超和陈智略两人有着太多的不解,可是他们无法思考个明白,因为他们只要一想,就会发现有一万个不明白的谜团在等着他们。 经过一阵子的商量,两人终于在惊惧之余,继续前进,因为此时斥候在后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过河的江淮军那一千骑士兵。 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过河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的,只知道,他们正在做炊。 他们不但没有追击,反倒在休息。 他们简直不是来打仗,而是来远足漫游洛阳风景来的。 徐子陵的骑兵在演练了一阵之后,呼啸几下,统统跑到一个小林之中去了,然后再五踪影。 而操纵投石车有一下没一下向城里投石的步兵,则连那些投石车也不收拾,就扔在原地,统统撤军,敲锣打鼓,回去进行万人席地而坐的中餐大会而去了。 在洛阳守卫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有一条长长的瓦岗军车队缓缓驶来,以陈智略将军为首,总约两万人马,押送出几十大车,在洛阳的官道上缓缓而来,而边上的大郑军,则正在旁若无人地大吃着自己分配到的午餐,一边谈天说地,胡吹大气,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车队经过似的。 这种情景看得洛阳城头上的瓦岗守卫差一点没有自城头上栽下来。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怎么可能?虽然说护粮的士兵有点多,可是对方连洛阳城都敢攻,连数万瓦岗精兵都不害怕,难道还会害怕这区区一支护粮队?天下间还有不敢劫不能劫的粮队?虽然极度让人不可置信,但是事实上千真万确是这样,运粮车队和护粮队一直自数理遥缓缓驶来,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洛阳城下。 可是边上不太远的大郑军一直毫无动静,甚至还在大声谈笑,没有谁好奇地往车队这边瞄来一眼。 “开城。” 陈智略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只要让他进得洛阳城去,那么密公交托下来的任务就完成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安下心来了。 他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他一路走来,对方真的没有发动攻击。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现在根本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现在,是尽快进城的时候。 跳至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以示清白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以示清白“叛徒!”城头上的回答竟然是那样的无情,那样的让人寒心,只听一个将领冷冷地道:“陈智略和樊文超你们两个叛徒,你们通敌背主,还敢来谋我城门?来人啊,准备放箭!”“等等!”陈智略一听,几乎要惊呆了,他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竟然得到如此的回报,他一听对方要放箭,急急地喝道:“我们不是叛徒,我们没有投敌,我们真的是一路自翠云谷赶来的。 我们不是叛徒!我们是冤枉的,将军快快开城,进城之后,我们但凭密公明查,但是现在事如烧眉,将军快快放我们进城啊!”两万援军运粮军一听,竟然如此变故,个个喧哗不止。 谁也没有想到,在洛阳城下,自己竟不得门而进,甚至还被冤枉成通敌背主的叛徒。 “放你们进城?”城头上的将军哈哈大笑道:“那本将军把守的城头在你们两万叛军的攻击之下,还能守御抵挡?陈智略啊陈智略,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本将军受密公所托,不是要说人,就是一只蚊蝇也不得自城门而入,何况你们这些无耻叛徒!”“我们真的不是叛徒!”樊文超也急得快流出眼泪了,让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大吼道:“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我们真是叛徒,如何还敢来见密公?我们受密公之命,前去领兵运粮,当日众将俱在,我与陈智略还立下军令状,我们如何会是叛徒,快快开城。 万一大郑军攻来,我们一番心血就会付之流水!”“你问问大郑军会不会攻击你们?”城头上的将军冷笑道:“你们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攻击同党!尤其是你们这种刚刚投敌叛逆的新军。 他们还靠你们为他们诓开城门呢!你问问那个徐子陵。 问问他们会不会攻击你们这支投敌的叛军?”“你们谁找我啊?”徐子陵还骑在未名的身边,风一般飞驰而来,扬起一阵的尘头,让城上城下一片混乱,他手里还拿着肉食和水囊,似乎正在用餐,一看众人即笑嘻嘻地道:“你们谁找大郑军?陈将军,进不了城门吗?我早说你们进不了的……是我不对。 我不该妄下断语地。 不过陈将军,如果一时进不了城门,不如到我的大帐休息休息?我们正在开餐,吃饱了才有气力叫门是不是?”“求求你……”陈智略一看徐子陵来了,心想这下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急急道:“你走,我不认识你。 你不要和我们说话,我们是密公的人,我们是你地敌人……”“我知道。”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没说你不是李密地人,我只是诚心诚意想来请你们吃个饭罢了!”“滚!”樊文超愤怒地大吼道:“你不要猫哭老鼠。 滚,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密公,我们绝不会!”“吃个饭也不等于背叛啊!”徐子陵叹息道:“你们密公的心胸那么狭隘。 真是可悲!你们注定要让人抛弃了,还迷途不知返。 可叹!你们什么时候想走,我绝对不会拦你们,你们还是早早离开吧!李密不会让你们进城的!徐子陵一边叹息,一边拍拍未名,后者撇开四蹄,化作一道黑龙掠空而去,消失于远处的大营门辕门中。 “叛徒!”城头上此时多了几个将军,一个向下大吼道:“你们不要假惺惺在这里一番做作,想引我们开城那是做梦!众将士,放箭!”“不要放箭!我们……”陈智略话还没有完,早让城头一阵箭雨所淹。 运粮车队中的瓦岗军想不到城头上的同伴真的会放箭,一时走躲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惨叫连连,血花飞,看得陈智略双眼滴血。 樊文超卫护手下众亲卫,挥枪如轮,力拒天空飞矢。 但箭密如雨,连中数箭,幸好胸口宝甲坚固,只是手臂上地箭矢才得破入,受创不重。 城头上箭如雨下,久久不绝,等陈智略情急之下大吼出声,最少已经倒下四五百人,陈智略一看几欲吐血,大吼道:“我们要见密公,不要放箭,我们是冤枉的……密公,密公,我们是冤枉的!”“冤枉……”所有急急躲到车队后面的士兵跟着大吼,不少士兵还痛哭起来。 此还有一些士兵无处可躲,在箭雨之下纷纷中箭倒地,不少士兵冲出去想拖回同伴,同样被天空中的箭雨射倒,与同伴一起倒在自己人的箭下,血流一地。 刀盾兵虽然极力布盾阵防御,可是因为要庇护的人数太多,根本无法抵御天空中密发如雨的箭矢。 “住手!”樊文超双目血泪长流,暴吼道:“住手!我们没有通敌!我们苦心运粮至此,你们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对付背主叛逆之徒,纵千刀而杀也不有过!”城上大将冷笑道:“士兵们重驽伺候,让这些叛徒尝尝叛逆通敌地惨痛!”这位将军的话还没有完,天空中‘嗖嗖嗖’多了上百支短矛一般的重驽箭,这些重驽箭自三十丈的高墙射下,威力恐怖无比,连人带马,一穿而过。 刀盾兵也抵御不住,不但盾破人穿,而且常常两人让那驽箭穿钉在一起,双双仆倒,其状惨烈无比。 洛阳城下,顿进化作一片血海地狱。 陈智略双目垂泪,他手下地亲卫为了保护他而纷纷倒地,而数十个刀盾兵正强拉着他退向箭程之外,尽管他百般不情愿,可是,手下拼命拉扯。 他每抗拒阻拦一下,就有数人让天空的箭雨射倒于地。 “全军后撤!”樊文超极不情愿地举起大手,命令全军撤退。 运粮军一听,个个争先恐后,离开运粮车的防御。 拼命想逃出恐怖地箭雨,但随着离开掩体,更多的人让天空飞射而下地箭矢射中。 击倒。 等运粮队抛下那些粮车撤出箭程之外。 最少己有五千人永远地倒在了洛阳城下,倒在了自己人的箭矢之下。 看着一路地尸首,看着一路的血河,看着身边的士兵那种痛苦地注视自己地眼神,里面尽是冤枉,痛苦,失望,悲怨。 愤怒,还有心碎。 陈智略和樊文超真是简直想拔剑自刎,可是他们知道,一旦自己现在挥剑自刎身死,那么再也永远洗不白自己通敌背主之疑了,而手下这些士兵也一直会蒙冤至死。 “为什么?”陈智略沙哑着喉咙朝洛阳城头大吼道:“我们没有通敌,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们?”“如果你们没有通敌。” 此时城上多了一个人影,他喝问道:“那你们就给本将军冲锋。 杀向大郑军!让本将军看看你们是否真正没有通敌,是否真正清白!怎么样?不敢吗?你们如果还是我瓦岗军地人,如何不听我的命令?”“天凡公子!”樊文超一看此人,急急大吼道:“请你进禀密公。 我们没有投敌,我们没有!”“翠云谷自十天前就已经让人攻陷。” 城头上的李天凡冷笑连连,以尖锐的声音重哼道:“老君观也为敌人所焚。 就连可风道师也重创逃出,你们从哪里运来的粮食?大郑军为何会对你们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三十几车的粮食。 你们可知道现在大郑军正缺粮之际,他们一天只吃两餐,他们为什么不劫掠你们的粮队?你们来回答我?这是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陈智略泣血大吼道:“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投敌!我们真地是自翠云谷运来的粮食,二万士兵,无一生面孔,个个都是荥阳的守军啊!”“冤枉,冤枉啊!”剩余的一万多浴血带伤的运粮士兵人人悲声大吼。 “荥阳的守军?”城头上的李天凡尖锐地大吼道:“你们如果是冤枉的,那就证明给本将军看看,本将军命令你们,马上攻击大郑军。 全体向大郑军冲锋!”“……”陈智略听了城头上如此无情地说话,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声音大得连魂魄都在震动。 运粮队的士兵们悲愤交加,不少人痛哭失声,想不到忠心为主,却换来如此的对待。 再看身后同伴中箭倒地,尸首一片,血流成河,更是以彼及自,悲从中来。 烈日之下,可是人人感寒心彻骨。 洛阳城高,高得让人不可接近,高得让人不可仰及,城头上的士兵,昔日地同伴,竟然如此忍心,向自己人下手,只为一扇城门,只为一己之私。 一路辛辛苦苦运来的粮食,非但无功,反倒被谄陷为背主通敌而拒之门外,而猛下杀手。 为什么要抛弃大家?为什么为了一扇城门,就要把二万忠诚的士兵轻易抛弃?“士兵们。” 樊文超悲愤欲绝,不过强忍心中悲痛,一抹脸上血泪,挥剑向大郑军地军营指去,如雷暴吼道:“让城上的人看看,我们是否忠诚!让世人看看,我们是否通敌背主,杀啊……”“杀啊!”悲惨交加地运粮军,心中自有悲愤难以发泄,一听樊文超的命令,个个持刀持枪,向远处的大郑军营冲锋而去。 虽然有数十道壕沟遍布地面,可是这些东西无法阻拦运粮军他们的冲锋,他们一个个悲愤交加,呐喊如雷,直向大郑军杀去。 陈智略和樊文超两人冲杀在阵中最前沿,他们弃马而下,手持利剑,冲锋于最前列。 营门的辕门又出现了徐子陵,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举起手,喝道:“众人听令,先向这一些忠心耿耿不曾背主投敌的士兵们敬礼。” 辕门两边的木栏放下,露出里面数千步兵,在刀盾的后面,两三千弓箭手正站在三个土阶之上,由徐子陵带领着,齐齐地向冲锋而来的运粮军作了一个别种军队不曾有的举手敬礼。 他们在向运粮军们致敬,久久不止。 “礼毕。” 徐子陵放下手,手举起斩马刀,直指天空,然后向运粮军一指,大吼道:“放箭!”跳至 第四百章 宁死不降 第四百章 宁死不降“天凡公子。” 陈智略站在残军之中,浑身浴血,身上连中数箭,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他沙哑着声音悲吼道:“你看见了?我们一连冲锋了三次,现在只剩下五千人了,你满意了?你们如果要抛弃我们,也情开城把粮食运进去,我们一番心血运来,根本就没有辜负密公当时所托…”“冤枉,冤枉!冤枉啊!”剩下的五千运粮军人人浑身是血,不少人刀伤箭伤,鲜血淋漓,他们此时眼中已经无泪,他们只想高手洛阳城上的同伴无情,他们是清白的。 他们已经用自己的鲜血,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他们已经用近万的生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本将军绝对不会让你们的苦肉计蒙骗!”城上的李天凡冷冷地道:“你们自相残杀,哪怕就是全军死剩一人,本将军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城!什么粮食,洛阳城中多的是,你们的奸计休想得逞!来人,放火箭,把里面躲藏的贼子烧死,把这些毒粮统统烧光!”“不要啊!”运粮军一听,差点就没有个个投入洛水而死,千辛万苦运来粮食,但是却让人如此对待。 “放火箭!”城头上的李天凡毫不心软,手一挥,顿时漫天火矢。 “不要,不要啊…”运粮军视粮如命,他们自己忍饥挨饿也舍不得多动这些宝贝的粮食一下。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粮食为了自洛口偷偷到翠云谷再转运到洛阳,不知累死了多少士兵。 现在让人一把火烧掉。 不说那份无视自己的心血劳动,单单是种来之不易,就令人何等心疼。 那五千士兵等不及两个大将下令,纷纷抛下刀剑冲上去抢救粮食。 可是大多数粮草火起,他们只能抢出三辆最近的粮车。 因为之前拉车的骡马早让箭矢射死,就是这三辆粮车,也不知有多少士兵冒着火矢,不知有多少人中箭身亡,不知有多少人让那火矢烧成焦炭,才抢得出。 等抢出三辆粮车,那三十几辆粮车早化作冲天烈焰腾腾,舞动的火舌,如同血盆大口,在尽情的嘲笑着世人。 运粮的士兵们纷纷无力地跪倒于地,个个放声大哭,他们激动者已经捡起刀剑自刎,颈血挥洒。 “李天凡,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背主通敌,你们…你们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活命,抛弃我们。 天地不容!”陈智略激动得血气翻腾,口角咳血,他沙哑着嗓子提声大吼道:“你们为报性命,抛弃我们,还生安白造,强加罪名。 我们做鬼也不服气!你们必有报应,天地不容!”陈智略正想挥剑自刎,却仍樊文超一拳打在后脑上,昏倒于地。 “看好你们的将军!”樊文超冲着运粮的士兵大吼道:“要死,死一个就够了,让你们的将军带领你们逃命去吧!亲卫们,跟我来,我们要到城下让他们射死,烧死,让这群自私自利的人看看,我们的忠诚!我们要他们惭愧,内疚,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叛徒,相反,他们才是血淋淋的凶手,屠杀自己人的凶手!”樊文超带着他仅剩下的两百亲卫,抛弃刀剑,漫步而火海而去,同时惨然大笑。 “将军!”身后四千士兵同时下跪,挥泪不止,连连磕头。 “樊将军!”徐子陵骑着未名闪电般掠来,大喝道:“纵然你们千死,也换不来他们一丝的歉疚,你们何苦呢?你们走吧,我早说过了,你们但可自去,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们地。” “多谢了!”樊文超惨然一笑道:“我们为主公所抛弃,但是我们没有抛弃主公,我们愿意以死,改变世人对我们的误解和鄙视,我们绝对不是背主判敌之人,我们绝不是!”“哈哈哈…”一骑如飞如雨,上面有一个高冠男子,他一路哈哈大笑而来,对着徐子陵道:“我说徐小子,这两个人虽然武功不行,但是忠诚倒还是挺不错地,我喜欢,这一回总算没有信错你!哈哈哈…李密啊李密,你这个大傻瓜,空有如此的将军不用,反倒抛弃他们,甚至将他们强加罪名迫死,我简直都有点佩服你了。” “樊将军。” 徐子陵大声道:“身死百无一用,何不活下来以行动证明?世人之目需要时间才能日清,你一死,死无对证,还不是任人编排是非?这样不是更加不值?”“我们决不投降!”樊文超大吼道:“我们非降之将!我们宁死不降!”“我们宁死不降!”四千运粮军一听,激动得热血沸腾,齐齐跟着大吼。 “我又没有说要你们投降。”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如果要抓住你们,我们在你们自翠云谷运粮的第一天就可以动手了。 我们不想招降你们,只想让天下人看看,李密是怎样以小人之心,来迫害自己手下的。 你们皆是忠勇之人,我很敬佩,虽然是敌人,可是我心中敬佩之意不减。 你们走吧,天大地大,任你们驰骋,我绝对不会拦阻…”“等等。” 高冠宽袍的杜伏威不同意了,出声拦阻道:“徐小子,你不要我要啊!我江淮军有兵无将,他们过来刚刚合适。 喂,樊文超,老子的江淮军不差,过来帮本总管如何?”“只有死将。” 樊文超摇摇头,决绝地道:“没有降将。” “死脑筋。” 杜伏威一指那四千运粮士兵,大笑道:“如果你一死,那么陈智略他必不能独活、一个人苟存于世,也拔剑自刎。 你们两个当大将的死了,有没有想过他们?他们在荥阳可能有儿有女,有父有母,有妻有家,他们父母生养他们不易,儿女妻子还等着他们抚养,等着他们回去,他们的父母等着他们颐养天年,你却意思了之,统统扔下他们不管了,任凭他们死活,你就这样领兵啊?”“将军!”一听到父母儿女,一听到妻子家人,众人热血一下子降了下来,禁不住放声大哭。 就连樊文超的亲卫,也软坐在地,泪流不绝。 “老子有钱。” 杜伏威牛屁哄哄地道:“可以让你们拿去抚恤士兵的家人,让你们再无后顾之忧,而且你们可以保留自己的部署,甚至不必挂上我江淮军的名字,不必用我们江淮军的旗帜,你们只需要帮助我做好运粮的工作,以工代酬。 等你们的工钱可以还清那笔给你们士兵的抚恤费用,你们可以自去,如何?”“樊将军。” 徐子陵暗暗向杜伏威伸了个大拇指,大笑道:“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死远远比活在这个人世更加容易,一剑划过,鲜血长流,一命呜呼,何其简单。 但活在这个世上,却受尽折磨,受到苦累和艰辛,可是人有时不得不活着,因为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为自己,你是一个将军,身后有几千人看着你,他们期望你能带领他们走出死亡,以你一人之苦,换取千人之幸。 樊将军,请三思。” “将军,将军,请帮帮我们!”一个伤兵扑上去,抱住樊文超的大腿,痛苦失声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将军,我家中有老有少,我不想死…”“将军!”四千人齐齐跪地,叩首而泣。 “我们不会向你们投降!”樊文超目中热泪长流,他忽然放声大吼道。 “你不是向我们投降。” 徐子陵微笑而答道。 “我们只是为求酬劳活命而做的劳工!我们不是你们的人!”樊文超痛苦的闭上双眼,再次大吼道。 “你们是劳工,不是我军将士。” 徐子陵点头,肯定地道。 “你们可以保留你们的军粮。” 杜伏威道:“你们不必在此仗参加洛阳之事,你们可以在边上休息,你们可以收拾让李密迫死的同伴尸骸,让他们入土为安。” “…”听到两人如此保证和厚待,相比之下,城内的瓦岗军,李密,那些自己人是那样的无情,是那样的绝情绝义。 樊文超忍不住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四千运粮兵皆痛哭不止,为自己所抛弃的命运,也为同伴的无辜身亡。 “城上的瓦岗军听着。” 徐子陵让未名走近些,扬声道:“你们毫无人性,迫害自己同伴,为一己之私而抛弃二万之众,还强加罪名于他们的头上,天理不容。 我在此先做声明,不接受你们的瓦岗军一个降病降将,我必然将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斩尽杀绝,绝不容情。” “你有本事就来攻。” 李天凡在上面冷嘲热讽地尖哼道:“你徐子陵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你就冲本将军来,有本事你就攻上洛阳的城头让本将军看看。” 此时,远处尘土飞扬,一军由远及近,未至,已经大声呐喊,显得威风凛凛。 开始众人还在惊异之间,可是徐子陵和杜伏威却策马迎上。 自阵中最前列,一支百人的马队在一个黑甲大将的率领下如飞奔来,捣蹄如雷,身后不远处疾步前来的士兵也排成阵列紧随其后,他们的大旗飞扬,一支黑旗中有一个大大的红字,中劲笔挥书着‘刘’。 黑甲大将一看远处二来的徐子陵,马上扬鞭催马,与几骑队中飞而来,直奔而来。 人未到,声音已到。 “徐兄弟,我老刘来了。 “来人正是窦建德的手下第一大将刘黑阀,只见他风尘仆仆,正飞马二来,同时那大嗓门吼道:“虽然来晚了,但徐兄弟你别嫌弃,老刘已经日夜兼程了!哈哈哈…”“刘大哥。” 徐子陵极是欢喜,飞身上去,跟空中跃来的刘黑阀而拥,大笑不已。 刘黑阀虽然带来的兵马不多,但是看上去颇是精良,非一般的兵丁,看来窦建德也下大血本冒险一搏了。 随后徐子陵向刘黑阀介绍杜伏威,而另一个矮壮的门神崔冬在打过招呼之后,向洛阳城驰去,举着两个人头吼道:“洛阳李密,你们在显州管州的守将田瓒杨庆已经让我们大夏军所斩,你们已经四面无援,只剩下孤城一座,等着老子来砍下你的臭头吧!”这个门神崔冬的气力极大,竟然可以将那两个人头先后仍上墙头,隔着最少三百步之远,他躲过城墙上的箭雨,掷上人头,激起一阵骚乱,拍马而回。 如此以来,洛阳方面士气更加低落不振。 跳至 第四百零一章 三女前来 第四百零一章 三女前来洛城的瓦岗们觉得一阵阵眼前发黑。 自己一方的援兵,运了几十大车的粮食,却让上面的大将亲手命令射杀于城墙之下,粮食尽焚,两位大将军拼死冲锋明志,却一再被拒,相反,还把他们推向敌方。 敌人的援军,大张旗鼓,那些大郑军载歌载舞地出动,欢迎友军,大呼兄弟。 两相比较,哪怕就无情之人,也颇觉无颜。 瓦岗军的守军恨不得天马上就黑了,再也看不到对方这一个欢欣鼓舞欢天喜地的热闹场面,而所有的恶梦将在明天一觉醒来消去无痕。 可惜,洛阳的瓦岗军恶梦才刚刚开始。 忽然下面的大郑军齐声欢呼,而极远处,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往这边而来。 瓦岗军一个个在洛阳城头极目远眺,惊恐地发现,那个东西飘浮在半空之中,飘飘而来,有若鬼神之物。 大郑军和刚来的夏军此时更是欢呼不止,个个持枪举刀,大吼‘天衣’、‘天衣’、‘天衣’,声音轰天动地。 瓦岗军极目远眺,发现那个空中飘浮之物倒不是像一件衣服,倒像一个圆形有大球,如果说将马球放大不知多少,然后再升到空中,那就比较像了。 地面上有两千人多,一千多骑兵,一千多步兵,几乎所有的步兵都在拉拽着那十数条长长的粗绳,拉动着那个巨大的又能飘浮在空中的圆东西向城下徐子陵的面前而进。 在那个黑色的圆东西下面,垂着一个不算很大的竹篮,竹篮之上,还有一个白衣女子,飘飘若仙。 天空中有风,微微吹起那个白衣的衣带。 让她更像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仙女飞天。 下面的大郑军一看此白衣女子挥手向大家微笑,更是有若疯狂,齐声大吼‘天衣’!可是瓦岗军定神一看,这个女子根本不叫天衣,而是叫做落雁,这个白衣女子,她竟然是瓦岗军四杰之一的俏军师沈落雁,这一个沈军师竟然出现在敌人的军营,甚至于高空之中。 有若神明,由上千人一起拉拽牵引而来,这一个沉重的打击,简直没有让瓦岗军所有的人都吐血而倒。 等那个大气球来到面前,徐子陵向上面的沈落雁微笑。 招手。 两个人一直以来的棋奕,终下到了收官阶段。 而她,也可以在一直暗处隐藏中走出来,现于世人的面前。 沈落雁正在微笑,她为他而笑,为他而傲,更加为自己而笑,为自己而庆。 沈落雁等不及大家把那个大气球拉拽下地,还在数丈高空,就一跃而下。 她已经迫不及待。 想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她看见了他张开的双臂,笑得打心里甜出来。 为了这一刻,她等了许久许久。 可是现在,她终于等到了。 她撑开小伞,就像一朵小花,一丝柳絮般轻飘飘地落下来,在他真气力场的操纵之下,她稳稳地悬浮在他面前,半空中。 她知道,他在看着她,要好好地看清楚自己。 所以,她微微歪着螓首,巧笑如倩,迈动那小小的绣花鞋,向他走去,于半空之中,于他的力场之内。 可是徐子陵早就等不及了,他飞身而上,于千军万马前,于众目睽睽之下,他禁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紧紧地拥住她。 顾不得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不禁地上一片惊愕,又随之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叫好,他与她,正沉醉于对方的世界里,在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万众面前颂情一吻,饶是沈落雁再大胆,等唇分,清醒之后,也禁不住玉脸飞花,霞生玉颊,不过徐子陵却不,他举起手,大吼一声道:“大家听着,一起来欢迎我的小娇妻落雁仙子,大家喊欢迎!”“欢迎!”众人有热闹起哄那肯定是干劲十足,人人恨不得用尽最大的声音来羞红仙子的脸,就连刚刚到达的大夏军,刘黑闼的部队,也不甘示弱,结果一边喊了三遍,大家才肯稍稍罢休。 徐子陵抱在娇羞的沈落雁不住地旋转,大笑欢呼不绝。 城下一片欢呼,城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谁比起瓦岗军更加清楚沈落雁的能力,之前瓦岗军有近半的地盘,都是这一个沈军师打回来的,现在她竟然在敌营之内,还是那个徐子陵的妻子,这一个打击,再也没有谁说得出话来。 “这个小贱人。” 李天凡咒骂道:“这个小贱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正当李天凡在恶毒诅咒的时候,秦叔定威风凛凛地飞马上前,翻身跪倒在徐子陵的身边,声音洪钟,大得连远处洛阳城头也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他大吼道:“末将秦叔定,奉公子之命,前往瓦岗军,历时二年,现在率部回归,附送上荥阳太守徐世绩的降表,望公子验阅。” “好。” 徐子陵一听,又大笑道:“秦将军身居敌军重地,策动瓦岗众将同归,又得徐将军的降表,居功至伟,来来来,快请起。” 徐子陵扶起秦叔宝,又朝众人大声道:“欢迎我们的一直在敌军中默默奉献的英雄秦叔宝回归我军!”“欢迎!”众人一听,原来瓦岗军的虎将秦叔宝是自己人,一时开心得简直不得了,又大吼欢迎,场面简直盖天铺地,虽然比不上刚才那欢迎美女的声音,可是也相差不远。 洛阳城头。 更是愁云惨淡,瓦岗军一听,就连另一个驻守荥阳的徐世绩也反了,这下简直就是寡妇死了独生子,没指望了。 如果说瓦岗军现在还有有人撞墙自杀的话,那么再下面这一记重击之后,就有不少人有了这种自杀的心理。 城东的水门忽然发出一声轰天动地的巨响。 声音摇撼着整个洛阳城。 刚才那众人的山呼海啸一下子被压了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惶惶然抬头望去,只见城东的洛水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船队。 船队之首,放立有一个黑呼呼的东西,虽然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毫不起眼,但是自一丝轻烟自它那黑洞洞的口中就可以看得出,刚才发出巨响的就是它。 城东的水门四分五裂,虽然没有完全攻破,但是,相信再来一两下,它就会尽忠职守,沉入洛水之底了。 黑乎乎的古怪物体边上,站着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烧红的东西,一手堵着耳朵,显示刚才那记巨响乃他所为。 他一看众人望向他,抛掉手中的东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仿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神威!”大郑军中,无数的人又怒吼起来,振臂高呼。 传说中的武器出现了,这就是徐公子用来攻城的神威轰天炮。 就算只有一门,相信李密的大门牙也会让它轰飞的。 有了它,洛阳之城简直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众人狂吼,个个振臂怒吼,声音有如江潮倒逆,一浪高过一浪,士气沸腾到了极点。 洛阳的瓦岗军此时简直晕了。 怎么天还没有黑啊?这些大郑军,这个徐子陵到底还有什么花招没有使出来,难道这样心情地玩弄大家的心神还不够吗?他到底还想怎么样啊?李天凡则恨得双眼血红如牛,他看见那一个俊俏的少年向徐子陵飞去,连头上的地方巾掉了也不觉,飘洒出三尺青丝,变成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如乳燕投林般扑入徐子陵的怀里,也在万众面前,来一个倾情一吻。 这一切,简直没有让李天凡嫉妒得喷血三升。 远处微微有些马蹄声,地面也有些震动,接着更快,大地颤抖起来,数千人身穿着劲红的武士服,在马背上整齐如一地奔驰而来,把大地震得一片颤抖中。 为首有一个银甲女将军,她全身披挂,头戴羽冠,显得英气非常,那一股英姿,简直就连自认为最英雄的男儿也不禁自形惭秽。 她策骑在最前列,座下一匹胭脂红马,正捣蹄如雨,向徐子陵这边疾射而来,只见那个英气勃勃的女将军玉臂一挥,如凤鸣高歌般喝道:“飞马!”“飞马!”“飞马!”“飞马!”她身后的数千骑士,齐声呐喊,声音铺天盖地,在马蹄的隆隆声中,更是声势极张。 大郑军大夏军简直拍烂手掌,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威风,如此开心过。 这简直比梦境还要好一百倍,不,一千倍一万倍。 先是敌人自相残杀,接着是江淮军和大夏两方援军前来报喜,随即又有会飞天的‘天衣’和落雁仙子前来,不但秦叔宝归队,还带来荥阳徐世绩的降表。 众人的惊喜还没有稍减,又有东溟小公主偕着攻城武器‘神威’乘船而来,最后还有飞马牧场的商场主率数千骑前来,教大家的心如何还受得了?那个女将军策马来到徐子陵的面前,还来不及下马,已经让徐子陵飞身上马,就在马背来一个倾城之吻。 所有人再次欢天喜地之极,人人又跳又吼,最后就连最老成持重的杨公卿这种老将,也禁不住振臂叫好。 洛阳方面,简直没有人再有气力站得住了,瓦岗军们都有气无力地看着下面,他们都傻了。 他们看得麻木了,都麻木得脑筋都不会转动了。 他们傻傻地跌坐在墙头上,一个个呆若木鸡。 李天凡再也受不了,他几乎吐血爆炸,颤抖着身形掠下城头,差点没有让台阶绊一个大马爬。 他恨恨地一跺脚,咒骂连连,翻身上马,一路打马狂奔而去,撞得躲闪不及的小兵东倒西歪。 沈落雁,单琬晶,商秀珣三女脸带红露,眼带柔光,伴在徐子陵的身边,看着他威风凛凛向士兵们振臂狂呼道:“今天喜上加喜,设宴欢迎我们的援军和贵宾,所有人等,一概酒水肉食管够,大家尽情欢庆!让我们拿出最大的热情来招呼我们贵客和援军,大家说,好不好?”“好!”徐子陵的话音刚落,众人已经让欢乐的海洋所包围了。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激动人心,如此体恤下属,如此明白心意,如此宽宏大量,岂能不喜?跳至 第四百零二章 不懂后退 第四百零二章 不懂后退第二天,徐子陵一大早就让刘黑闼和杜伏威他们吵醒。 虽然他们并非有意扰乱徐子陵的春宵美梦,但禁不住飞上天去看看的美好愿望。 虽然没有这一个徐小混混也能上,可是有他在多少也有点心安,毕竟听说这个东西是他想出来,再由鲁妙子做出来的。 徐子陵对于这一个打扰非常的不满,因为他正瞌睡。 可是杜大混混和刘大哥已经坐在帐外等着,他不得不爬起来。 杜伏威,刘黑闼,跋锋寒,宋师道,此外加上麻常和宣永两个上去帮忙转动那个风叶,使那个大气球能够以极缓的速度向前飞行。 至于塔尖空,那只要不断地扔掉沙包,大气球里面的氢气会把整个吊篮提高,可是这一个大氢气球是徐子陵弄了好几天才灌得的,仅此一个,多一个都干不来,差点没有把他累死。 没有浓酸来作化学反应,徐子陵用五行相克弄出来的毒酸弄了好几天,差一点没有气绝,才灌了这一个氢气球。 幸好早早有动物肠道做成内膜用五相行克的办法溶在一起防止泄气,否则以氢气的特性,早两败俱伤天就透着那面皮外膜跑光了。 为了给沈落雁造势,使她不会在单琬晶和商秀珣两个面前比下去,特地搞了这一个空中飞行的大氢气球出来,让徐子陵未婚妻们以海陆空三方面威慑洛阳的瓦岗军,同时给自己的属下和援军打气鼓舞。 有了这一个氢气球面世,一来是一种威慑。 二来各大势力必然纷纷研究,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 这一个氢气球里的空气跟普通的空气是绝然不同的。 就想真的有聪明人想到,也弄不了,谁会用浓酸和铁屑来制造氢气呢?就算造出来了,谁又能让它安分守己地呆在气球里呢?更绝的是,徐子陵还弄了一个更大的热空气球,安准备迟些面世,在竹篮底下烧火,相信会忙得天下的群雄都头疼欲裂的。 徐子陵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帐外。 不媲美有完全穿好衣服,就让杜伏威一把揪住,急急地拖上那个巨大的吊篮去了。 扔掉沙包,吊篮渐渐浮吊起。 竹篮上有一个巨大的风叶,得有人转动,才能缓缓地推进。 至于下降嘛。 那还得靠人拉下来。 就是因为这一点,杜伏威才拼命要拉徐子陵一起坐的。 他看过徐子陵的土制炸弹,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弄个不好,自己就坐着这个大球升天了。 就算没升天,让风刮跑了,怎么回来啊?所以大家一家杜伏威如此的说来。 还是觉得有必要打扰一下徐子陵的好梦。 就连胆子最大的跋锋寒,踩在这个吊篮上也不禁有些动容。 下面是近百丈的高空,如果不是还有一要极长的粗绳子可以放下地面,他还真有点担心会不会像杜伏威说的那样。 让风刮跑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天气极好,风不大,吹得众人的衣物微微有些拂动。 对于这一个大氢气球却吹得只是微微摇晃。 麻常和宣永两个忙了半天,却发现越旋转那个风叶的轮子就越向后。 不但不会向前,倒似乎正在倒退。 两人想问,可是又不好意思,他们还以为是向后飘的。 “唔?”徐子陵刚刚喝两口水,清醒一下,发现两败俱伤个人旋转风叶完全反过来了,不由得在晕道:“喂喂,你们两败俱伤个在干什么?”“您不是说转动这个的吗?”麻常很无辜地道。 “我是叫你们向右边转!”徐子陵差一点就没有让这两个家伙气死,那么风叶逆转怎么可能产生风?要有风,那也是向后倒的,他挤过去,向右旋转起那个鲁妙子巧手做的机轮,让它带动那个巨大的风叶飞速旋转起来,结果,在徐子陵一轮卖力的旋转之后,那个大气球垂着吊篮,终于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了。 众人禁不住欢呼起来,就连地面上看热闹的人也不例外。 而洛阳地瓦岗一看不过,马上急急向这边胡乱发箭,力图阻止。 可是徐子陵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进射程之内,而且高度也是他们不能轻易射到的。 “好!”刘黑闼一看,给交手给麻常和宣永两个好奇宝宝的徐子陵一拳,然后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这个会飞的东西,天下还有什么城池你不能攻下?什么时候也给老刘我弄一个?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刘黑闼!”“给一座金山我也弄不了。” 徐子陵一口拒绝道:“这个东西弄一个我都要差不多得少几年命,而且不用多久这里的空气就会跑光,到时想飘也飘不起来,你要这个光好看不中用的只能吓唬人的东西干啥?”“公子。” 麻常一听,急了,道:“这里面地空气多久会跑光?要是跑光了掉下去我们怎么办?”“怕死鬼!”徐子陵一听,呵呵笑道:“最少也有十天半月才会跑一点吧?一下子跑光了我还造它干嘛?”“好险!”宣永夸张地擦拭了一把冷汗,最后发现大家脸上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由暗暗好笑。 “好高。” 宋师道一看下面,觉得风高气爽,于是提议道:“子陵,不如来吟一首关于这次升空的诗来纪念我们飞越大地的经历吧?好久没有听你吟诗了!”“惨,忘了你还有这个嗜好。” 徐子陵一听头大了。 “吟诗不忙。” 跋锋寒提议道:“大家看看对面洛阳城,不如我们比比箭法,看看谁射倒的瓦岗军最多!”“这个提议我喜欢。” 徐子陵一听,马上举手赞成道:“我报名参加。” “我们没带弓箭!”刘黑闼一看跋锋寒全副武装的样子,本来以为他喜欢弄一身兵器背着。 谁不想他原来一早就有这种打算。 他看来看去,只有跋锋寒一个人有弓箭,于是道:“你的箭不多,不如比准头,一人射一样东西,最准者为胜,如何?”“这小子有矛。” 杜伏威知道徐子陵的老底,道:“小子,拿矛出来,在这们向下投矛。 那样最爽快不过了。” “投矛我岂会不甘于人后?”刘黑闼自认为说到弓马箭矢,刀剑枪矛之类的东西绝对不会输给别人,于是也大拍胸口。 徐子陵取出短矛,每人分几支,麻常和宣永在这里可是小字辈,虽然心中羡慕。 可是不得出声,两个人还得拼命用劲,转动风叶,让这个大氢气球更加靠近些,约三四百步左右的半空之中,洛阳的瓦岗军纷纷发箭如雨,想将徐子陵他们射倒。 可是却远远不及。 本来距离就够远,加上半空中还有一定的坡度,距离就更远,箭矢纷纷落空。 地面上徐子陵的士兵们正在操练。 骑兵在远处来回纵横驰骋,而步兵也按一琮的指挥在泥土上翻滚摔爬做着早训。 一些无所事事的工兵杂兵,一看徐子陵他们向洛阳飘去。 纷纷跟来围观,一看洛阳城方面的人向徐子陵他们放箭。 登时大怒。 一个个搬来石块,又把投石车聚在一块,然后拼命发石,仿佛要把自己的怒气也投掷发泄出去似的。 不过他们的投石效果甚微,连投石摔在城头上摔出石屑溅伤的都很少。 天空中‘呜’地一声,忽然有什么响了一下。 然后洛阳城头上一个正在命令大家放箭的偏将惨叫一声,整个摔下了城头,翻滚下阶级,鲜血涂了一地。 不过这还没有完,天空中又‘呜啸……’了一下,这下更是恐怖,两个正吓得撒腿就跑的士兵被穿钉在一起,两个人身上却没有伤痕,只见一支带血的短矛颤抖尾端硬钉在墙头的一块挡石板上,而那两个士兵,则紧紧贴着软倒。 这一下谁也阻拦不得,个个急急逃入掩体之内,谁也不敢冒头找死。 “徐小子。” 杜伏威得意地道:“到你了。” “我没目标了。” 徐子陵指指洛阳城头瓦岗军的一支帅旗,大笑道:“那个行不行?我把接帅旗射倒!”“行。” 杜伏威大笑道:“不过你没射中人,那得算你输!”“输就输吧!”徐子陵忽然极目远眺,道:“看来王世充快抵挡不住李密的垂死挣扎了,我得去帮他一把才行,他可千万别在我们破掉李密之前挂了,否则就不好玩了。” “去吧!”跋锋寒解下背上的穿云弓,张弓搭箭,一箭将一个屁股露在外面的士兵射得满地乱滚,道:“我们为你吸引一点注意力。” “小心。” 宋师道也一短矛投出去,把那帅旗的绳索射断,让那帅旗直掉而下,转头对徐子陵点点头,道。 徐子陵朝大家点点头,一个飞身跳了出去,再展开飞翼,飘飘向洛阳城内而去,甚至还来得及向大家挥手告别,几个偏将在掩孔里一看徐子陵会飞,先是一呆,随即意识到不妙,急急大叫道:“放箭,快,快把他射倒!不要让他进城!”可是那些士兵一涌出来,马上惨叫连连,倒地。 因为劲箭短矛,自天而降。 瓦岗军接受不了被虐杀的事实,个个跑回掩体,任何将军们再驱赶,却也不肯出来送命了。 此时天空吊篮里地几人皆得意洋洋,觉得如此居高临下攻击对手,而对手毫无还手之力,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杜伏威纵声而笑,刘黑闼也挥拳自豪。 跋锋寒虽然不说,可是酷酷的眼神之中自有几分得色。 就连宋师道也感觉今天的天气不错,格外晴朗。 只要负责旋转风味的麻常和宣永苦着脸,相视大惨,好半天,才由宣永小心翼翼地问:“唔,几位,徐公子就这样走了,我们要怎么回去?”“废话!”杜伏威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手一挥,豪迈地道:“怎么来怎么回,这还用问?”“可是这个……”麻常苦着脸道:“公子只教我们怎么前进,没教我们如何后退回去……”“吓?”吊篮上几个人一听,登时傻了眼。 跳至 第四百零三章 她想吻他 第四百零三章 她想吻他皇城的王世充部受到了李密瓦岗军的疯狂进攻。 虽然此时瓦岗军强攻会损伤极大,但无可奈何。 腹背受敌之危,瓦岗军的士兵迟早也受不了,迟早崩溃,特别在城外威压起越来越大的时候。 必须尽快攻城下皇城,否则瓦岗军将会军心不再。 跟李密相同的是,王世充也暗暗叫苦,腹背受敌的不是止是李密,他也是。 有独孤家的宫城和外城的瓦岗军两相夹击,王世充也叫苦不已。 幸好皇城和宫城的设计相同,易守难攻,而且皇城因为需要拱卫宫城,比起宫城更加巨大,否则,王世充还真坚持不到徐子陵破城之日了。 虽然有徐子陵在外面围城,触手可及,但这中间隔着的短短距离,却足可致命,王世充可不想在最后的关头没有坚持住,让徐子陵有援而无助。 一大晨早,瓦岗军就疯狂进攻,工兵杂兵已经将一些简陋攻城器械造好,强行打压大郑军,让原来的守粮五千精兵拼死向上攻城。 城下,瓦岗军的弓箭手与大郑军的弓箭手对射。 箭雨交织,于呼啸之间,于惨叫闷哼之中,悄然带走士兵们的魂魄,迷糊了士兵们的灵识。 不少有人中箭倒地,伤者惨叫,哀鸣不止,而死者一头仆地,鲜血长流。 徐子陵在城中找个高楼降下,他可不想飞到皇城成为众人的靶子。 等一路追赶的士兵把那幢楼重重包围起来再战战兢兢地搜捕时,徐子陵早就远去无痕了。 看见大街上一个巡视地校尉带着几个士兵在欺男霸女,威迫着洛阳百姓速速回家。 否则视作内应格杀当场。 又强抢百姓地财物,徐子陵看到了洛阳百姓对瓦岗军的厌恶。 嘴巴说得再好听,也比不上亲身感受,瓦岗军能在军营中规规矩矩,可是并不代表在繁荣的洛阳城里不变质。 在洛阳城,美女如云,看得眼谗。 就算不敢强抢,调戏一番,逞一下手足之欲,这还是很少人管的。 特别在这种让城外的敌人威压之下,上面管得就更少了。 青楼大小近十间,最著名的曼清院可能没有敢去捣乱或者光顾。 可是别的,士兵们有点小钱地,都愿意去舒服一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城破而亡,瓦岗军的士兵近半已经绝望了,他们已经完全放纵自己,有钱就去赌,就去嫖,反正不一定有命回荥阳回家乡了。 前几天,瓦岗军的将领们还管一管。 可是后来,他们自己都愁眉苦脸借酒消愁,瓦岗军们就更放肆了。 短短几天,瓦岗军在洛阳城中百姓的形象就直线下降。 什么借口赋税强抢财物。 借口娶妻强抢民女,借口内应凶杀无辜,借口劳工乱拉壮丁。 闹腾得比传说中的江淮军还要厉害,幸好还没有吃人。 否则就跟迦楼罗军差不多了。 洛阳城虽然对王世充的大郑军不满,但是大郑军中颇多是洛阳人氏,又因为王世充虽然骄横,但对洛阳之人却还算不错,特别对于富绅大豪更是隐隐有收买拉排拢之意。 可是瓦岗军刚一进来,就把洛阳地百姓都惹恼了。 徐子陵飞身上前,挥刀连连斩杀那几个小兵,又将那个校尉一指点倒,剥下衣甲,于众目睽睽之下极速换上,再骑上那人的马匹,扬长而去。 被欺压得惨兮兮的老百姓有眼尖的,惊叫起来,接着有无数人自家中探出头来,听着那个家伙激动得结结巴巴的描述。 徐军师不但在城外围敌,而且本事通天地进城了,这教人如何不可喜?徐子陵打马飞奔,一路喝斥众人闪避,包括巡街的士兵,因为他一路狂喊紧急军情,众人纷纷为他让路。 等来到皇城下,发现数万瓦岗军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数十架投石车和自城头拆下来的重驽打压得大郑军抬不起头来。 徐子陵未等守卫的士兵上来盘查暗号,马上大叫“报……紧急军情来报!”他一边跃身下马,一边把缰绳抛给上来盘查的士兵,同时排开众人,疾步向前,放声喊报。 李密并不在前沿,只有几个瓦岗军地将军在前面指挥攻城,其中两人还是身披金甲的大奖。 徐子陵手无兵刃,加上大喊紧急军情,众亲卫看见后面的守卫也不拉阻,还以为问过口令了,也就任何阻拦让他向前沿前进。 “报……”徐子陵飞步来到一个金甲大将面前,大声道:“诸位将军,紧急军情,敌军首领徐子陵已经进城,现在洛阳大街上正在四处搜捕。 密公令,严守皇城之下,防止敌军渗透接应,否则军令当斩!”“诺。” 那个金甲大将一听,马上拱手应诺。 “快。” 另一个大将听完,马上向后奔去,命令众士兵道:“结阵,防止徐寇偕内应冲击军阵后方。” “敢问使者。” 又一名将军道:“敌寇首领徐子陵是如何进城的?他现在洛阳何区?用意是在于密公或者粮草?”“那徐子陵自天空用飞翼而进。”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至于他在洛阳何处?就在眼前。” 当所有人听得一楞之时,徐子陵已经大笑,擎出井中月,向两名大将虚劈一刀,却人如电射,扑向阵前地攻城器械。 当几位将军退开,再定神细看时,徐子陵已经把几具重驽砍个粉碎,又杀掉了几个惊惶不定所以的士兵。 “他就是徐子陵。” 一个金甲大将反应最快,拔剑追了上来,一边大吼道::盾阵。 围住他。 他就是敌寇之首徐子陵!”“现在明白好像也不算太迟。” 徐子陵大笑道,一边以井中月乱砍那边笨重的攻城器械,一边躲闪着几个大将地疯狂围击。 瓦岗军们一阵阵骚乱,既有为徐子陵地威名所慑,又有为目前一发不可收拾地局面所染。 现在徐子陵不但进城,还攻进这里,难道瓦岗军的末日到了?徐子陵又砍碎几架重驽。 避开几个大将疯狂的攻击,他旋身疾射,抢入弓箭手的群中。 这一个可没有把弓箭手们吓得够呛,近身接战,本来就非弓箭手所长,而且来人还是杀神一般的徐子陵?几个大将气得快要发疯。 可是徐子陵武功远在他们之上,又不肯正面交击,他们追之不及,气得心肺炸裂却无可奈何。 只要围定这个徐子陵一会儿,就可以用重甲步兵的盾阵层层将他围住,再配以弓箭手轮射,相信他就是真的会飞也逃不掉。 可是徐子陵不肯交手接战,甚至连纠缠地功夫也懒得理他们,只是在一路乱窜之中,随手格杀掉毫无反手之力的弓箭手,直教几个大将恨不得一剑劈了这个威名惊天下却打法像个小无赖的徐子陵。 皇城之上的大郑军小心翼翼地探头一看,极是诧异。 “啊?”陈长林此时当值,一看。 大吼道:“徐公子,徐军师!是徐军师在下面扰敌!快,快放箭射杀这些龟儿子。 接军师进城!快去禀报送国公,不。 快准备绳索……”“你说什么?”王世充一听外面的亲兵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地禀报完,惊喜得虎地站了起来,整个人仰天大吼一声,一下子穿门而出了,速度相信他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快捷过。 那个传令兵看得傻了眼,此时只听一个女声银铃般笑地问:“你可看清楚了?”“是……”那个传令兵一看,马上又呆了,好半天才红着脸道:“是地…是…董小姐,不,陈将军,他吩咐小人,啊,是徐公子,小人也看见……”美人儿来不及听完,柳腰微摆,香风一动,纤足御空而去。 虽然那倩影人踪渺渺,可是传令兵还久久不醒,傻痴痴地跪在地上,目光发直,不知道心魂飞到那个天外去了。 等王世充赶到,徐子陵已经上得墙头来,他正手持弓箭,一弓数箭,接二连三地射杀下面的瓦岗军,身边的大郑军则疯狂叫好,吹声雷动,士气激扬到了极限。 而城下的瓦岗军,则在四处溃散。 几个大将军只有收拾局面,整军后退,退出徐子陵的射程之外。 他们看向皇城徐子陵的目光,简直恨之入骨。 “记得跟李密那个老乌龟说一声。” 徐子陵扬声道:“就说我让他洗干净一点脖子,等着我砍他的臭头!”“子陵!”王世充感动得流下泪来,他发现自己不是普通的感动,而是相当的感动。 他伸出手,情不自禁想给徐子陵一个拥抱。 可是他来不及紧紧拥抱徐子陵,自他地身后,有一个倩影疾风一般赶到,暗香舞动间,不顾一切地扑入徐子陵的怀中,差点没有把徐子陵撞跌下城头去。 “好了,我回来了,不要哭!”徐子陵带点哭笑不得地拍拍董淑妮的螓首,虽然止不住她的梨花带泪,可是多少也得给她一点安慰,一边朝王世充微笑道:“皇上,真是抱歉,看来我不能给你全礼了。” 王世充一听徐子陵还叫自己皇上,那高兴简直比喝了蜜还甜。 “哈哈哈……”他又见徐子陵正抱着董淑妮,显然这美人关不太好过,这对他更是一个好消息,不由哈哈大笑:“子陵如朕子侄,何须客气……有子陵在,胜十万雄师,你这一回来……实在太好了!”此时地大郑军,早已经欢声雷动,人人振臂高呼,士气鼎沸到了极点。 董淑妮则不,她在拼命地探寻着他的唇舌,急促,迫不及待,她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在此时正在两军之前,不顾亲人舅舅注目,不顾世俗的一切。 她只知道,她想吻他。 她只知道,她想他吻。 跳至 第四百零四章 就是抢劫 第四百零四章 就是抢劫又三天。 当天空在一个阴暗的夜晚飘起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李密的营房来了一个人。 这一个人异族打扮,也不多话,只是把一张羊皮纸交给李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李密再三挽留不住。 借着***,看了羊皮纸的内容,李密微微叹息了一声,久久不语。 他步出大营帐外,发现天空开始飘落片片雪花,乱如心绪。 李密再看四处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瓦岗军士兵,忽然觉得连心也寒了,一种几乎从来没有过的寒意侵上心头,尽管他想驱逐,可是驱之不去,却显得更加彻骨。 变天了。 这个老天要变天了。 瓦岗军久攻皇城不下,大郑军越战越有士气,可是瓦岗军却越战越颓废,不知多少次听说有瓦岗军私掠洛阳百姓的财物,行凶杀人了,可是他现在不能处斩这些士兵,他需要他们。 这一个洛阳,再也不能长期坚守了,就算能,也用不了这个地方。 这里,民心已死。 王世充真的很有运气,李密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一个人的运气远远较才能更加重要。 他李密有天下霸主之才,治世经略,无所不能,可是却落得众叛亲离,无处居身,每况愈下。 那一个王世充一无是处,还贪功冒主,胆小无量,却能步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越有生机。 现在,一切将完了。 现在,天将要变了。 洛阳城外,徐子陵的大帐之中。 因为徐子陵在皇城之内,沈落雁作为副军师高居帐中首位,她的边上是几乎从不出席参议的单琬晶和商秀珣,左侧是大夏军的统领刘黑闼和副将崔冬,右侧是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和降将杜干木。 杜伏威下面有大郑军的杨公卿麻常。 甚至王玄恕玲珑娇等皆有出席,刘黑闼的下边则是翟娇和宣永,最后帐门口坐着跋锋寒和宋师道两个。 他们两个虽然平时不愿意参议政事,但今天晚上例外。 因为,今天来了客人。 客人有很多种,有受欢迎的,有不受欢迎的,也有让人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最协当的。 今天晚上来地客人。 就是这第三种人。 沈落雁的面前不远,摆出几席,美酒熟肉俱全,但客人没有人去动,显然,这一种客人并不是为了吃喝而来的。 他们的目的,是有其它。 席中以一个高大威武肤如古铜目厉如刀的武将为首,他的身边伴着一个红衣如火冷艳如霜背后还倒插了一把火焰般红拂尘的女子。 另一席上坐着个面如冠玉地英俊青年,边上伴坐的是一个稍为瘦削有若女子般秀气的斯文男子。 “徐公子不在。” 只听那个瘦弱秀气有如女子一般的斯文男子微微咳嗽一下道:“沈军师如能做主也是一样,徐公子能将诸事重托。 此事自然也能做主。 万望沈军师及诸位多加思虑,作出决议。 我等可静待佳音,久等亦可。” “久闻长孙无忌公子大名。” 刘黑闼大笑道。 “闻说长孙公子才武双全,智冠天下,想不到公子的词锋也如此犀利,真是见名尤胜闻名,佩服!”“秦王真是人才济济!”杜伏威也哈哈大笑道:“派来做为使者就是四个高手,可叹本总管至今身边不得一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不过秦王一派就是四位高手。 又趁徐小混混不在,莫非要用人多欺压小混混的小娇妻?本总管与徐小混混出身相同,说不得也要帮一下口的。 四位请不要侍强凌弱,否则难免风度有失于世人之前。” “大总管过虑了。” 面如冠玉般的英俊青年微微一笑,道:“我等既为使者。 又岂会做出失礼之举?本来此次只派李将军及红拂姑娘前来,可是庞玉及长孙公子对徐公子慕名已久,恨不得一睹真颜。 故一偕前来此地拜访。 秦王殿下视徐公子如兄弟,我等如何会有丝毫不敬?”“让他出来。” 红拂说话可不会客气。 她冷哼道:“你们做不了主,就让他出来!”“夫君在皇城之内守城。” 沈落雁淡淡地道:“李夫人想见他,待我等大破李密之后,自然可见。 至于李将军刚才所说之事,就算夫君在此,也得与众将商量,甚至上禀郑王,如何能够独断专行?”“此事重大,三思而虑也是合理。” 那个高大威武目厉如刀的李靖沉声道:“但是此事宜急不宜缓,一旦李官兵大败,洛阳城陷,那么此事必有波折,到时再议,恐怕为时已晚。 故秦王让我等前来,及早与徐公子商讨此事。 虽然徐公子不在,可是诸位皆为亲人手足,也可替徐公子一决。” “越王侗离去也罢。” 沈落雁长目微合,淡然道:“所有宫人一并也无有不可。 只是独孤家与郑王乃世仇对头,一旦让他们离城,到时郑王责难夫君,可能怒极而斩,或削职,或逐离。 我们打生打死,最后可能落得如此之收场。 你们秦王殿下,就是如此对待我家夫君为兄弟的?”“徐公子为郑王之臂,如何会有此等之危?”那个文弱秀气地长孙无忌微咳一声,轻笑道:“沈军师过于忧心而危言耸听也!”“真是奇怪了。” 杜伏威大笑而问道:“虽然主事的是徐小混混,可是本总管也有份出兵,刘将军也兵出洛阳,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们的意见?莫非你们视我们江淮军和大夏军无物?”“不敢。” 宠玉拱手恭敬地道:“秦王殿下对大总管及刘将军向来敬重,我等属下岂会有半分不敬?”“请大总管刘将军两位思及殿下苦心,与沈军师早下决定,此量宜早不宜迟。” 目厉如刀的李靖起身向四周团团一拱,道:“我军刚刚探知,突厥人已经断绝与李密之前的合议,李密出城之日屈指可计。 秦王估计,于三天之内,瓦岗军必然乘风雪出城,重返荥阳。” “荥阳已经改旗换帜。 李密重归可能不大。” 刘黑闼摇摇头道:“他是想绕道去攻击宇文阀或者长白知世郎吧?虽然路途遥远,李密此举乃是行险一搏。 只因如果突厥人与他断了和议,如果你们大唐军又不接受他的残军,天下间除此两地之外,还有李密可去之处吗?”“徐小混混多少也听说我的这个大混混的。” 杜伏威牛屁哄哄地道:“本总管大胆代大家发一个话,你们看看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大家爽快点。” “请大总管明示。” 庞玉一听。 与李靖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起身与李靖站在一起,等杜伏威发话。 “越王侗及宫人一众尽可离去。” 杜伏威哼道:“但是你们大唐军有长安之富,想必不在乎此许宫城之内地旧弃之物,我们江淮军穷困渡日不易,就连现在御寒之衣也少,秦王总不是想看着我江淮军空手而回吧?独孤家的事,我们管不着,他们想走就走。 想留就留。 郑王方面,我老杜虽然没有交情,但援手而来,说两声他想必还是听得进去地。 也就是说,人走可以,东西留下!”“皇家礼仪,怎么有失?”红拂冷哼一声道:“你们江淮军再穷,也不能强抢皇室之物!”“老子就是抢劫!”杜伏威一听。 生气了,大喝一声道:“老子就是抢劫来了。 怎么啦?你们莫非还真以为老子是热心助人来的不成?只许你们秦王釜底抽薪,就不会老子拿点应拿之物?一点东西也舍不得,还死顾着什么皇家礼仪地话就拉倒,想装腔作势的,就尽管装个够。 老子才不鸟你们”皇城之内,郑国公府。 徐子陵面前,坐着一干人众。 王世充此时笑容满面。 心情大好,连连向徐子陵献酒。 等美姬歌舞罢,又向徐子陵介绍道:“子陵,这位是大明尊五明子之一烈暇,此番皇城不失,大明尊上下,烈暇明子出力甚巨。 列暇明子,此位就是朕常常向你提起的徐军师,两位俱是英雄少年,想必更有共同喜爱,两位多多亲近。” “列暇明子吗?”徐子陵一听,眼神一动,马上大笑道:“我虽然想说久仰,但不想那么虚伪,列暇明子年轻英俊仪表非凡,想必很得美人青睐,可是我之劲敌啊!”“烈暇再骄狂,又怎么敢在风流天下闻名地徐公子面前自夸!”那个烈暇的确长得一表人材,轮廓有异族人特有的分明,高鼻英目,身上地气息如焰如炎,尤其是双目之内,隐隐有一股妖火闪烁,生出一种奇异的魅力,勾人心魂。 烈暇一听徐子陵之言,也故作豪爽哈哈大笑道:“徐公子之艳福,才使烈暇打心底羡慕呢!”“哈哈,看来这一位列暇明子,与我有共同地爱好啊!”徐子陵呵呵笑道:“如果有多情公子那个小色狼在此,那就更有共同语言了。 这两位在列暇明子身边的大小美人,不知又为何名?”“朕知子陵欲问此言久矣!”王世充一听即哈哈大笑道:“此两女各为大明尊的五明子之一,左边为火姹女,右边为水姹女,两位美人也久慕子陵久矣,有时间也可多多亲近!”“如果皇上此言不在淑妮面前提起就好了。” 徐子陵一边自内而出的董淑妮招手,一边呵呵笑道。 与董淑妮一同并肩而出的,还有一个女子,与董淑妮手拉着手,自内而出。 “子陵,待朕为你介绍,此为洛阳帮荣大帮主的女儿,与小妮妮并称为‘洛阳双艳’的荣姣姣。” 王世充一见两女出来,又向徐子陵介绍道:“此次大乱,一直有她伴着小妮妮。 正因为如此,小妮妮才稍稍心安,不至心乱心碎,子陵该好好谢谢荣姑娘才是。” 王世充特别将‘谢谢’两字加重,让那烈暇一听即哈哈大笑。 “有机会。” 徐子陵微笑道:“我一定会好好‘谢谢’这位荣姑娘的,皇上请放心。” 这个与董淑妮并称‘洛阳双艳’的荣姣姣,确是天生丽质,美貌诱人。 顾盼间,那双目艳光流转,夺魄勾魂,似是脉脉含情,又若含羞答答,让人神魂牵引,诱人心生无限暇想。 她的举止更是娇巧伶俐,仪态万千。 个头似比董淑妮要高出少许,亭亭玉立,冰肌雪肤。 一出场即媚眼忽闪,大放其电,谁能不神为之夺?跳至 第四百零五章 神威被盗 第四百零五章 神威被盗“大总管莫要生气。” 庞玉一听杜伏威要物不要人,心里松了一大半,他们本来就没有想过能从这一个以穷闻名天下的江淮大总管手里拿出宫城里的东西,只不过随口说出来,用作转移注意力罢了。 一看杜伏威准备翻脸,连忙起来打圆场道:“大总管息怒,越王如果归于大唐我主之下,也必将转封越国公,宫城皇室之物于礼不合,秦王断不会……”“包括金银珠宝。” 杜伏威一看脸皮都撕破了,冷笑道:“老子不管你们于礼合不合,反正除了人,你们东西得统统留下,老子天寒地冻来这里可不是吃西北风的,一个宫城就有几份力,徐小混混他也不敢拿这些来慷慨送人,否则老子不跟他急才怪呢!你们秦王有的是钱,也不在乎,否则,大家刀兵相见,胜者自得,老子绝对输死无怨。” “放心。” 长孙无忌现在知道这一个杜伏威穷到什么程度了,看来他不是穷得如此厉害,也断不会让徐子陵以金银珠宝诱来洛阳相援,否则,他与徐子陵之前在竟陵的牙齿印,还不会如此稀里糊涂的揭过。 他微微一咳声,微笑道:“如果大总管保证事情顺利,秦王殿下愿意塞外良马两百匹相赠。” 他这一句实在是试探之语,如果杜伏威真与徐子陵同盟,关系极好,如外界所说那般称兄道弟,那么这两百匹马他绝对不会放在眼里。 “老子缺的就是马。” 杜伏威一听,眼睛一亮道:“徐小混混有马,可是得让老子出钱来买,还是秦王这不要钱的马得来容易。 放心,本大总管保证,一个宫女也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马匹得改成是五百匹。” “我们的马匹也是极其有限。” 庞玉微笑道:“二百五十匹,大总管以为如何?”“你们还真当我是二百五了?”杜伏威冷笑道:“不给就拉倒。 不就是两三匹马,老子抢李密的蒲山公营也抢得来。 还真不稀罕你们秦王的施舍。” “三百匹。” 长孙无忌微微一咳,轻笑道:“我们此次只多带三百骑,大总管莫要为难我们才好。” “三百就三百。” 杜伏威哼了一下道:“不过老子不保证刘将军没有问题。” “我?”刘黑闼哈哈大笑道:“我只是一个很小的问题,只要慷慨地秦王再给三百匹马就可以解决了。” “我们没有多余的马了。” 庞玉为难地道:“要不刘将军换一个条件?”“那我再想想。” 刘黑闼哈哈大笑道:“那大家等等,本将军回去好好想想,看看换一个什么条件,请各位稍坐,等本将军慢慢想来……”“哎刘将军。” 李靖一看这分明是拖延之计,再想下去那蚊子也睡了。 连忙阻止道:“请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为刘将军准备三百匹塞外良驹,保证会和大总管地马一起送到,请刘将军放心。” “还是李将军说话讨人喜欢一些。” 翟娇忽然插口进来,低吼道:“就是不知秦王殿下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呢?本大小姐可不要马匹,本大小姐人少马多,不在乎几匹小马,秦王殿下还是送点别的小礼物吧!”翟娇一开口。 庞玉众人就猜估到她是跟徐子陵站在一起的,否则如何会不在乎马匹呢?”天下群雄,只有拥有飞马牧场又刚刚大破突厥人收缴了几千匹突厥良驹的徐子陵,才会不在乎马匹的多少。 否则在别处,马匹都是有价无市的,再有钱也难买。 “翟大小姐请提出您的意愿。” 李靖拱手道:“只要殿下能代唐主答应,必然不会拒绝。” “我驻扎在东平,徐小子也同意事成之后分我西苑。” 翟娇一开口就把庞玉等人吓人一大跳,徐子陵竟然把整一个西苑送给翟娇了?这简直不可思议!翟娇却毫无自觉地大吼道:“你们谁要敢在这两个地方打本大小姐的主意。 那就不要怪本大小姐不丑话说在前。” “放心。” 李靖一听,马上拱手道:“有翟大小姐代理西苑,相信最好不过了。 只是西苑开支费用极巨……”“本大小姐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翟娇比起杜伏威那个老流氓更加泼辣,她如山般站起来大吼道:“老娘地事谁也管不着。 既然徐小子把它送我了,那怎么样就是我的事。 谁也别想在这上面跟老娘过不去,否则保证没完。 我不要你们一丁点东西,你们也少打老娘的主意!”大家一听,差一点没有冤死。 相比起西苑,几百匹马算得什么?就算将整个宫城的金银珠宝加上,也绝对及不上这一个延绵三百余里的西苑啊,难怪这一个脾气暴燥得有如怪兽一般的翟娇翟大小姐那么听话,原来她分得西苑。 不过想想这再非常合理,除了她,还真没有谁要得了。 别人要了也没用,因为风景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一个白衣女子自帐外进毛主席,向沈落雁一鞠,最后却附在东溟公主单琬晶的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让这个小公主一听,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睁着秦王的来使,差一点就没有拔剑斩人。 “何事?”沈落雁奇问道:“莫非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了?”“大唐军你们好大胆子!”单琬晶怒道:“你们地齐王胆敢离间我派弟子,盗去我派镇派之宝‘神威’轰天炮。 你们一边盗宝,一边派人假惺惺来商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等等。” 长孙无忌庞玉李靖等人听来,虽然外面大雪飘飘的天气,但也见冷汗立冒,他们自然明白这一个‘神威’轰天大炮的威力和份量。 这一个东西听说是徐子陵花了无数人力物力,花了无数的钱财和足足二年多时间,经东溟派这等武器世家倾力支持,才研制出来的,一旦被盗。 难怪会如此雷霆震怒。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单琬晶愤怒地道:“你们齐王李元吉,还有什么李南天。 唆使我东溟派男系弟子尚明,打伤守卫,用小船盗走‘神威’,你们却在此时与我等拖迟时间……难怪事情谈得这么顺利,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等实在不知。” 李靖马上大声道:“我等只奉秦王殿下之命,与齐王毫无关系。” “抱歉。” 沈落雁淡淡地道:“李将军这一个解释我们不能接受。 锋寒兄与师道兄,夫君不在,请两位代为作主,追回神威大炮。 此物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宣将军麻将军,你们各率一千精骑,沿途协助追击。 东溟派请四仙子率美人鱼战队沿水路追赶,飞马牧场柳将军骆将军,请率血河战队和两千飞马子弟包抄支援,不息任何代价,追回神威。” “是。” 帐内众将轰然应命,如风般而出。 “李将军及几位。” 沈落雁轻轻地道:“请坐下。 委屈几位坐等一会,小女子现在想听听几位的解释,希望你们能够给予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皇城郑国公府,酒席正酣。 水火姹女皆脸上蒙有白纱,只露一对长眉似黛,那水汪汪地大眼睛能把男人地心整个溶掉,特别是自轻纱底下喝了两杯水酒之后,更是娇媚动人之极。 不过有洛阳双艳在此,不露真面目地她们虽然诱人。 但也稍逊几分,皆因董淑妮和荣姣姣两女皆人间绝色,艳压群芳。 这两天因为有了爱人滋润的董淑妮越发亮丽照人。 朝徐子陵微微一笑,如天仙下凡,看得那个五明子之一地烈瑕几乎连眼睛也不会转动了。 徐子陵看得眼里,心中暗哼。 看吧看吧,你越得意,就越倒霉,日后就折磨得你越惨。 烈瑕看见徐子陵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忙收回了目光,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热情地给徐子陵介绍起同门水火姹女的事。 而那水火两姹女,配合着向徐子陵抛媚眼。 徐子陵自然是心中暗暗好笑,若说别人不知大明尊教是什么货色,那还好说,可是自己早知道大明尊教的内幕,想用美人计来算计自己?没门。 不就是大明尊教天元之女荣姣姣嘛,也不知**大战多少回了,还装着跟烈瑕他不认识,还假装问东问西,仿佛不把恶心地演技统统表演出来就誓不罢休似的。 徐子陵淡淡回答两句,虽然表面装着看向荣姣姣时颇带一种玩味,但心中更是嘲讽。 王世充和烈瑕一看徐子陵眼中看向那个荣姣姣时神色轻闪,但在董淑妮面前隐而不发,皆交换眼色,意味深长地大笑。 那个荣姣姣在王世充地建议之下,装着羞答答的样子过来与徐子陵同坐一席,虽然与董淑妮坐在一侧,但不住为徐子陵布酒,又不时娇笑连连,笑得那娇躯乱颤,极力地引诱着徐子陵的目光。 徐子陵配合她的演技,一边说了几个笑话,最后越说越黄,具有明显的暗示,直把荣姣姣那玉脸烧如桃花,美目迷如春水,更让王世充和烈瑕暗中点头不止。 董淑妮更是出手帮徐子陵一把,也说了几句暗示好姐妹分甘同味的话,把大厅里的众人笑得那是见牙不见眼了。 徐子陵抚在她后腰的手,差点就忍不住要伸出来给她一个大拇指。 不过董淑妮地小手,却偷偷地摸着徐子陵,甚至让一侧的荣姣姣看到,更让她大喜过望,认为自己美人计已成。 在皇城,一片欢歌笑语。 在皇城之外,则一片匆忙凌乱。 天空中大雪飘舞,但李密的军营却在整装待发,任何人都在默默收拾整理,李密出了禁言令,谁出声呼叫者,无论事出何因,皆斩不饶。 马儿也用布带轻缚嘴巴,马蹄绑袋,人人重甲披挂,背着大包小包,立于军营中央,等候出营的指令。 这是李密的蒲山公精锐及重甲步兵营中,另外还有五六千李密亲自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兵,一共人数在于三万人左右。 这是李密的心血,也是他最后立足于这个世上的根本,只要这些精锐还在,他李密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至于城中另外近三万人工兵杂兵,他是绝对不会再带上这一帮累赘了。 他们毫无战力又士气全无,带上他们只会累事,而毫无作为。 李密命令一个心腹大将,明晨,等李密秘密出城三个时辰之后,就率领这些人强攻皇城,直至死光死绝为止。 天空中,大雪飘飘而下。 李密伫立于军营之中,身躯伟岸如山,目光如电,虽然衰微,但他仍是天下第一智计的李密,他仍是天下第一的枭雄!除了上天,谁也别想真正打垮他,无论多少人离弃,他还是李密,天下地霸主。 李密心中暗哼,大手一挥,无声地命令蒲山公营和重甲步兵出城。 跳至 第四百零六章 全军出动 第四百零六章 全军出动天空飞雪不止,大地一片苍茫。 虽然是初冬第一场雪,可是只下小半夜,大地就已经一片雪白。 回想起当日意气风发地进城,再比起现在黯然无声地离城。 李密感慨良多。 可是他也明白,现在可不是感触心怀的时间。 现在是逃命的时候。 一旦让敌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就算能逃得性命,相信自己日后争霸的大业也到了终结的时候了。 敌人数万之众不说,单单是近万骑军,就可以纵横无敌了。 就算他们不拼,只是一路尾随骚扰,自己所带粮草俱是数日之用,一旦粮绝,那同样会是全军覆没之果。 大郑军在城东布下了数十道深深的壕沟,于东城门出,那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东城有洛水沿道而行,徐子陵的无敌‘神威’大炮那威力连城门也轰得四分五裂,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 再说东溟派船上有重驽能射近千步之遥,向东城门,只会是死路一条。 城西门近西苑,有路可直通大唐的长安,不过此地沿途平坦,一旦为敌所攻,那毫无抵御。 城北门有大夏军驻扎,二万多人的大夏军绝对是硬骨头,一旦被觉察,那将一劫不复。 所以唯一的生路,就在表面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城南门之上。 虽然穿过长街抵达城南远远要比出城要容易得多,可是城南只有江淮军两三千工兵杂兵驻扎。 虽然有大道,但是山林奇多,不利骑兵纵横驰骋,而且越往南,就离荥阳等李密原驻地越远。 完全走一个南辕北辙的方向,几乎没有人会觉得李密会由城南出城,甚至没有人会想到李密会离城而撤。 最少,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在此时离城。 果然,风雪之下,城南的江淮军受不了风雪侵袭,个个回营中休息,甚至派个士兵巡逻都没有。 而岗哨守卫,也躲在半开的木营房里烤火。 如果此时给予一击,那相信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全歼。 可是李密不能动手,他得让这帮人活得好好的。 只要这样,大家才不会猜疑自己是自城南这个方向撤离的,只要这样,他才能真正安全撤走。 他为了等天空这一场大雪,足足坚持等了数天,终于让他等来了。 天,也不尽站在王世充那一边。 天,也会稍微靠向李密他。 有了这场大雪,那么地上地足印就会掩埋,等大雪消融,瓦岗军早就逃遁千里。 有了这场大雪,那么巡逻的斥候就会变成懒惰和应付,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出外面吹风迎雪。 之前约定的瓦岗军早已经悄然无声地杀尽南城的同伴守卫,静悄悄地打开城门,让大军出城。 他们数十人在大军顺利地离城之后,又关上城门,拉起吊桥,然后用大铁棍穿过辘轳,扭曲锁死。 再出去把同伴的尸首藏好,然后一个个在小营里大吃大喝,灌酒吃肉,饱食一顿,最后抹脖自刎。 徐子陵正抱着娇羞无力的董淑妮准备告辞休息的时候,忽然外面一只鸽子飞了进来。 小东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徐子陵地肩膀上,还用好奇的眼睛看着徐子陵怀里的董淑妮。 徐子陵轻轻抓住这一个红脚的小东西,取下一张纸条,微微一笑,对王世充道:“皇上,有鱼出水了,皇上可想去看看?”“朕年迈老矣,还是在此喝酒取暖,等子陵你的好消息吧!”王世充是个怕死鬼,他怕徐子陵临上阵送他去给李密干掉,他大笑道:“只是要麻烦子陵多加奔波了。 子陵,此事一完,待朕位登大宝,必封子陵你为洛阳王,小妮妮为你地王妃,你如此尽心为朕办事,朕绝不会忘记,今日群将也在此,皆可为朕之言证。” “还是让烈瑕陪徐军师走一遭吧!”烈瑕明是陪同,实是监视,他主动请缨道。 “阵前刀枪无眼,烈瑕明子要小心才好。” 徐子陵哈哈大笑,拍拍董淑妮地小脸,又把她轻抱一下,然后朝厅中饮酒的众将喝道:“众将听令,速回军部,整军待发。” “诺。” 众将一听,无不起身应诺。 这一切看在王世充的眼里,不由有一股异光掠过,脸色也微微一沉。 不过当徐子陵转过来向他拱手行礼时,他已经乌云转晴,脸上尽是笑容道:“朕此一杯酒,祝子陵马到功成,大胜而归!”“皇上请等我的好消息吧!”徐子陵接过董淑妮递来的酒爵,遥遥向王世充举杯同庆,又饮而尽,率领众将大踏出厅而去,而外面的亲卫早就飞奔出去,拉好马匹,一下子十数骑在皇城大御道上捣蹄如飞,直向临时搭起地军营而去。 董淑妮呆呆地看着徐子陵的背影,独自一人幽幽回房去了,带点失魂落魄似的。 而她的闺中密友荣姣姣则连忙跟上,追过去搂住她地香肩,一边小声地安慰着她。 此时空荡荡的大厅多了一个黑衣人,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的阴暗里,双目如鬼火一般。 在皇城军营整军待发之际,徐子陵把手中那个小东西喂食一顿,又抛向了天空。 城东大郑军地大帐里。 “如果不是事有变故。” 沈落雁淡淡地道:“几位还真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的大帐,就算你们推说毫无关系,但毕竟秦王与齐王为唐主一脉,为兄弟骨肉。 你们秦王为亲兄弟,而来使手段来强抢巧夺我们夫君这一个义兄弟地东西,可真是够兄弟啊!”“齐王之举。” 李靖拱手行礼道:“秦王实在不知,否则无论如何也会制止。 之前之诺,还请大家以金口说过为凭。 至于李密大军之事,李某愿意率秦王之下的虎贲玄甲骑两千,来助诸位。” “两千人管个屁用!”杜伏威大吼道:“连老子都不敢动脑袋的神威大炮你们拿了。 光出两千人算什么?”“秦王殿下轻骑而来。” 庞玉也拱手道:“两千骑已经是极限,非我待不尽力而为。” “剩下的要卫护那个什么齐王吧?”翟娇也大吼如雷道:“你们大唐军如此狡猾,亏徐子陵他还当你们的秦王如兄长般尊敬,他真是瞎眼了!李密你们不用出力了,我们足够人手,你们还是护着你们地齐王夹着尾巴回长安吧!只希望你们不要让我的复仇军看到,否则看一个杀一个!”“误会已结。” 长孙无忌大咳,脸上升起一丝潮红。 弱声道:“我们多辩无用,但是我等必为秦王出一份气力,纵死,也要雪洗秦王所蒙受的不白之冤。” “报。” 帐外此时又传来一声,一个士兵冲入帐中。 向沈落雁鞠身行礼道:“城中徐公子传出密令。 请沈军师过目。 另外在城南方向,暗哨们发现李密大军已经离城十里,因为瓦岗军留有精锐的蒲山公营押后,暗哨们不敢过于接近,不知他们的前军动向如何,也未探明他们去向目的,请沈军师定夺。” “唔。” 沈落雁接近小竹筒,抽出小纸条看了一眼,又给边上一直不作声的商秀珣看了一下,商秀珣看完之后点点头。 就把那张纸片烧掉了。 这一个举动让庞玉长孙无忌他们眼前一亮。 原来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飞马牧场之主商秀珣竟然是参与决策之人。 而相反,刚才那个怒气冲冲地东溟小公主单琬晶却不是看密令之人,由此可见。 这一个飞马牧场之主,显然也是一个率兵打仗决策千里的人,而那个东溟小公主则不是。 看来,一直隐藏在背后的,果然有飞马牧场的精骑相助,否则,徐子陵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就打败突厥人的五千狼骑。 庞玉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同时肯定了心中地想法。 “夫君说了,此时瓦岗军刚刚出城,士气正盛。” 沈落雁淡淡然道:“他建议最好在两个时辰之后,我们才开始出兵追击,他率大郑军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在洛阳歼灭残部,杨老将军,请率五千军马,进城相助。 秦将军,你率五千精骑于两个时辰之后向城南暗哨留下地痕迹追击。 商场主,你也率五千飞马弟子向另一边迂回包抄。” “刘将军。” 沈落雁抛着一个令牌,抛向给刘黑闼,道:“请命属下崔冬率两千人在秦王部属接走独孤家及越王之后,进驻宫城。 刘将军则带部属精兵一万,沿途支援,剩余部请留在原地,等候调拨。 杜总管,你也可以派出两千人进驻宫城,不过精骑请出动,配合攻击,你可以随我的大军而动,也可以自由行动。” “王玄恕将军。” 沈落雁把案面上的一封书信递出,让大步上前的王玄恕接过,道:“请回禀你的父皇。” “得令。” 王玄恕口说得令,但面带犹豫,他却不敢反驳沈落雁的军令,因为她不是徐子陵。 “玲珑娇。” 沈落雁把信抽了回来,把信递了出去,交给不声不响滑出来地玲珑娇道:“看来玄恕将军无法完成这个任务,还是让他为本军师牵马吧!”“得令。” 王玄恕大喜,他惊讶中已经有决定,再也不想回去做那个洛阳的王子了。 “那我呢?”翟娇大吼道:“怎么没我的事啊?”“你守好你的西苑。” 沈落雁轻描淡写地道:“如果你敢临阵逃脱不遵本军师地军令,虽然你是友军,但小心徐公子回来赏你一百军棍,以儆全军。” “得令。” 翟娇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开心过,虽然即将被打,可是徐子陵那个小子怕什么,他一回来了,吼他两声,再挨两棍,那就过去了。 这一个沈军师,无非是想煞煞自己平时对徐小子的不敬,帮如此做的。 她倒是挺护着徐小子地。 不过这一回为了杀死李密那个奸贼,自己挨两棍也就算了。 跳至 第四百零七章 收复洛阳 第四百零七章 收复洛阳“他很小心。” 王世充带点泄气地道:“连朕的杯子也不碰一下,他对朕的防范之心还是很强啊!”“如果美人计不成。” 那个黑衣人平静如水地道:“那我们大明尊就出动所有人手,把强行抹杀,不过最重要的是,得先让他自静念禅院那帮秃驴处拿回和氏璧。 在此之前,还请皇上忍耐一下。 皇上看他早就居功自傲,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而手下众将也归心于他,皇上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只是万一如此……”王世充又微微叹息一声道:“难免会有世人悠悠之口,而且朕的内心,也颇有不安处处,毕竟目前……唉,可惜他不是朕的儿子,否则朕必不用如此为难!”“玄应太子我们大明尊的人随时可以救回。” 黑衣人缓缓道:“而军营上玄恕王子,磨练之后,想必也大有长进。 皇上可在两位王子之中任取,莫把大郑之国给了外人。 徐子陵再好再有才能,那也是外人,皇上可要三思而后行。” “就按国师的计划吧……”王世充长长叹息一声,又轻轻摇头,仿佛一下苍老了不少。 他把手中的金杯一饮而尽,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闭眼睛,定定神,再费力地离座起身,疲惫之极地回房休息去了。 徐子陵率众悄然无声打开皇城之门,外面守御的精兵早让李密撤走,虽有军令不得休息,可是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天寒地冻,又没有人监军巡逻,瓦岗军的士兵也躲在外面临时充公的商铺民居里休息。 一些外哨警卫之人,也围在小棚里烤火,一边喝着酒暖身。 徐子陵悄然无声而至,一一割喉。 随后的烈瑕看见徐子陵那熟练得自然随意的杀人,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一下子明白自己与这一个徐子陵的差距,大家同是高手,可是徐子陵是有战场上浴血磨练出来的,骨子里多了一种视人如无物地杀气。 这一股杀气简直能让旁人看得骨头发软。 就算烈瑕杀过很多人,可是相比起徐子陵来说,他身上的杀气那简直就是儿戏一般。 徐子陵不管这一个烈瑕怎么看,反正这一个烈暇迟早会死得很惨,他也不在乎让这个号称五明子最强者的家伙活多两天。 吓唬他多两天。 手一挥,陈长林郭善才段达等外系大将鱼贯而出,按照徐子陵的计划,带着手下亲卫,作最前列的冲锋。 外系将领除了朗奉派去守御皇城另一面宫城的敌人骚扰,全数尽出。 朗奉大喜,能不战,那自然是躲在屋子里烤火地好。 而且他是王世充的心腹。 看得懂王世充的真实心意,隐隐知道这一个意气飞扬的徐子陵迟早也有功高震主之日,故更不情愿和徐子陵走得近些。 王氏亲系的王弘烈、王行本、王泰镇、王世恽、王道恂等人皆不出战,负责带领二万军马拱卫皇城,王弘烈守宣仁门,王行本守东太阳门,王泰镇守含嘉门,王世恽守德猷门,徐子陵他们此由南面地承福门鱼贯杀出。 外系将领民颇多,除了陈长林、郭善才、段达等几个大将之外,还有王隆、杨汪、崔弘舟、薛德音、孟孝文、王德仁等几位将领,他们人人各领一支亲卫,也在数千人之上。 在徐子陵的指挥下,他们开始袭营,先一间房屋一间房屋的搜杀,而越来越多的士兵跟来围堵敌人。 而徐子陵与陈长林地一支骑兵直奔东城门。 徐子陵他们的马蹄声还没有来得及惊震起沉睡的洛阳百姓,皇城之下早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喊杀声震天而吼。 马蹄声急捣如雷,现在与时间赛跑,必须得在东城门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到。 洛阳很大,一时无法把消息准确传抵,东城门地瓦岗军守卫只要不绝望地锁死绞盘,那么徐子陵就可以抢得控制权,放下吊桥,打开城市让等候在外的杨公卿进城。 城内的瓦岗军数量众多,虽然无甚战力,但是一旦惊恐,四处逃散,必然四处纵火,杀伤城中百姓报复。 到时纵然大胜,也伤及洛阳地元气。 徐子陵要的是完整地洛阳,而不是一座废都。 烈暇不明白明明是大胜之局,为何徐子陵如此着急,不过他没有发言权,而深恐问多有失,让徐子陵听出他对军事一窍不通,只是来此监视之用。 东城门不少人听到喧哗,起来看看,一个偏将满口酒气地打了个呵欠,咕哝两声,正准备回去倒头再睡。 徐子陵率骑如风赶到,让东城门的守卫人人警惕起来。 “密公有令,你们严守城门。” 徐子陵大吼,假传命令道:“守将何在?外面可有异常?此时乃密公攻击打皇城之机,城门万不可有失,你们必须万分小心。 守将何在?”“本将在此。” 那个偏将不得不站出来,应诺道:“谨领密公之旨。” 这一个偏将本来还以为徐子陵是蒲山公营的亲卫,特别来传送命令而来了,却不知死神降临头顶,正在无声又狰狞的大笑。 “将军听着……”徐子陵策马上前,井中月闪电而出,一刀将那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偏将那人头砍飞,然后直扑向城头之上的绞辘,东城门的士兵还正想不明白蒲山公营的亲卫为何斩杀自己的将军,莫非密公知道了将军在值勤时偷偷喝酒?众士兵正傻楞之间,徐子陵运刀如飞,连斩几人,直抢城头的大城楼而去。 这时,众士兵才明白这是敌人,可是陈长林早已经率众策马狂奔杀上,汹涌而来。 本来大郑军的亲卫们就人多势众,训练有素,又士气高昂,再有马在骑。 居高临下,东城门的士兵一击而溃,四处逃命,再也顾不得守卫东城门的绞盘和大闸。 没有了精兵把守的城门守卫,禁不住一下的冲击就崩溃了,徐子陵杀尽守卫在城楼里的士兵。 转动吊桥地绞辘,放下吊桥。 而下面的陈长林也亲自搬开巨木和大闸门闩,推开沉重的城门,让杨公卿部进城。 当天空中一朵烟花在城楼顶上爆起,城外的大郑军营一片欢呼,数千人轰然出营,直向洛阳大开的东城门奔来,为首者,正是老将军杨公卿。 烈瑕刚才偷看徐子陵手中自无到有,把井中月变出来,目光就一直在闪烁,心里不知是何种想法。 洛阳城外三十里遥的一处,李密正在队伍地中间,骑着一匹白马,由一个力士牵着,费力地走在这雪泥湿滑的道路上。 地上厚厚地积雪在万人走过之后,竟然变成如此泥泞和湿滑。 不但不能策骑快行,而且缓行也不时有士兵滑倒,重摔于地。 李密的重甲步兵行在这冰寒地冻的雪道上,吃尽了苦头。 他们身上地重甲能保护他们不受刀剑之伤,但是却不能保护他们不摔倒于地。 相反,一旦他们摔倒,更难爬起来,他们的身体重量,甚至会把不少士兵摔伤。 不过就算是摔伤的士兵也极力挣扎前进,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更不是治疗的时候。 现在,他们在逃命。 一些摔伤摔断了腿的马匹,为了防击它不住的痛鸣引来敌人,如果不能随行的,一律将它们斩杀,再用雪匆匆掩埋。 比起李密更加烦恼地还有李元吉。 李元吉身边站着那个瘦猴一般的李阀一流高手李南天,也愁眉莫展。 他们想不到这一个神威大炮如斯之重,在船上不觉,可是如果要用人力运送,那简直就恐怕把所有的人累死,也送不回长安。 如果在平时,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在紧急时刻,万一让敌人发现追来,弃神威不顾不是,不弃此宝贝更不是。 李元吉身边站着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地尚明,他四处打量一下,急急对李元吉道:“齐王,现在得快想个法子,否则让人发现,一旦追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番心血也就白费了。” “本王正在想!”李元吉没好气地吼道:“你没看本王正在想吗?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呢?你***当初就怎么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呢?”“尚明公子。” 李南天连忙打圆场道:“齐王脾气急燥,口不择言,请勿见怪。” 李南天说完,又轻轻碰一下李元吉,示意他发个话。 这一个尚明可是东溟派中高位人物,肯定知道东溟派不少秘密,还是他们日后所倚重地人物,如果现在一旦呕气而去,那么纵得神威大炮,也无人会用。 “那个,本王一时情急,失言了,尚公子见谅。” 李元吉心中狂怒,不过表面口气倒是放软了。 “不敢。” 尚明一看远处有马蹄声自极远处传来,隆隆如潮,越来越近,而且漫山遍野,看来追来的大军极多,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拱手道:“齐王殿下,现在不是较礼之时,请尽快把神威沉入水中,再派人分兵上路,否则大军一到,我等皆在劫难逃。” “这东西沉入水中还有用吗?”李元吉一听大愕,不过眼看追兵将至,只得命令手下照办。 “只要我背上这三颗霹雳神威弹还在。” 尚明身后背着一个奇大包裹,他自信满满地道:“任何时候捞起神威大炮,那么也没有问题。 敌人的大军快赶来了,大家快点。 齐王,请分兵多路,迷惑敌人的视听,齐王与李将军也不宜跟本公子同路,我们得这样撤离……”李元吉极自傲,心中暗骂。 他虽然不想听尚明的计划,但苦于别无他法,只得照办。 黑暗中,李元吉的人马分成四五队,向各个方向奔逃。 而齐王李元吉和李南天,也在大道上由五百亲卫护着,一路向长安的方向策骑。 跳至 第四百零八章 玩的是你 第四百零八章 玩的是你徐子陵一开城门,回身下了城楼,又携陈长林向好城南而去。 烈瑕急急跟上,心中直是埋怨这一个徐子陵怎么就那么嘻哈逞英雄?事事抢着做,身为军师,派人去做不就行了?不过他来不及埋怨太多,徐子陵与陈长林跑得早就没有影了。 洛阳城中,大郑军欢呼汇合,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欢呼雷动。 “瓦岗军听着。” 杨公卿在震耳的呼声中运起内劲朝瓦岗军乱成一片的军营大吼道:“你们的蒲山公李密早就抛下你们逃走了,现在已经让我们大郑军重重包围。 降者不杀,速速放下武器出营,我们不伤你们一人性命,如有抵抗,必格杀勿论!”“降者不杀!”“降者不杀!”众亲卫带着士兵们吼声如雷,如浪涛般,一波一波地重压本来就已经快崩溃了的瓦岗军。 杂兵工兵们的士气本来就不高,一旦城破被围,而营中没有有力的将领指挥,顿时更是混乱,不少人已经抛下刀枪,放弃抵抗,以求活命。 另一边皇城之下的军营处战事已近尾声,士兵们更是震天吼声,欢呼之声几乎可摇撼整个洛阳。 除了城西最大的那个军营还在据营而守,还力图抵抗之外,其余数营接二连三投降,或者让大郑军一拥而上,一战而下。 在这种城中没有任何壕沟没有箭楼没有据鹿马没有真正守御器械的临时军营,士气低落的瓦岗军杂兵们根本就无法抵御大郑军的倾力一击。 大郑军的百人骑在大街上疾奔,来回捕杀和俘虏着四处奔逃的瓦岗军残余。 杨公卿亲身士卒,率部亲自攻入抵抗的城西大营。 十数位将军为了给徐军师一个好印象,人人带着亲卫冲锋。 瓦岗军在三个大将组织下拼死抵御,可是无论士气还是战力,无论地利还是天时,都无一优胜。 等杨公卿部的亲卫赶到,手持重弩怒射,瓦岗军刹那间崩溃,降者无数。 三位死忠李密的将军也自刎身亡。 于乱军之中,大明尊教的人趁乱救出还是洛阳大将的王玄应,匆忙给他换上太子龙袍,把犹在梦中的他带回郑国公府。 黎明时分,天色尚未大白,洛阳已经让大郑军一战而下,重新收复。 而宫城三条地道的出口,在其中最大的地道出口,一支黑色重甲的虎贲骑接应着一支由无数男男女女组成的队伍。 登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而向关西方向撤离。 为首者正是庞玉和长孙无忌,他们接应年幼又惊吓不知的越王侗上了一辆大马车,又把宫内一众宫女太监接上另几十车马车,然后率部向长安方向缓缓而撤。 江淮军和大夏军各有一千多人在看着,一看宫女太监们带着小包大包,就喧哗不止,甚至拦住去路。 庞玉和长孙无忌因为之前有协议,又经过神威大炮失窃一事。 不愿意再与江淮军他们多生事端,请越王侗下令,放下包袱,引着长长的车流,上路。 众宫女吓得脸色苍白,浑身乱颤,甚至不敢高声痛苦,只能低声饮泣,一路垂泪。 一处地道口,独孤家的独孤峰正率着两三千禁卫与大夏军和江淮军虎视眈眈的对峙。 后来一个传令兵飞马二来,然后江淮军和大夏军才让开道路,让这一帮带了不少包裹的独孤家族人还有禁卫军上路。 独孤峰虽然恼极,但人在低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不是李密刚好逃得那么及时,他的老脸相信还会丢丑不少,现在总算是安然度过了。 孤独霸孤独策两人也无复之前的威风,默默策骑随着孤独峰便行。 独孤族人之中有老妇人由一个长腿美人扶出,大声咳嗽,却坐上了由江淮军这边准备的马车,缓缓而城东徐子陵一方的大营而去。 马车后,族人皆大悲,下跪磕头者无数。 一个瘦小老者和一个脸上有着明显伤疤的青年男子与独孤峰躬身作别,然后带着两百余众,随在老妇人的大车之后,一路护卫而去。 孤独峰鹰目含泪,下马向大车连磕几头,再由独孤策扶上马,默默带着族人与禁卫,向关西长安方向而去。 此时,这个四大阀主之一的独孤阀主,再也没有平时俯视天下苍生的威严,他低头不语,神色黯然。 一干族人也个个面带悲容,妇人们轻泣不止。 江淮军与大夏军由另一个方向的地道口涌现进,还不待洛阳收复,他们就抢前进占洛阳的宫城了。 当天色微微发白,天空的大雪渐止。 徐子陵已经与陈长林率着两三百骑追出城南三十里之地了。 烈瑕一路跟着,一路在心中诅咒不绝。 这一个徐子陵简直是天生的杀人狂,他竟然带着三百人就敢去追最少还有三万大军的李密,他简直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地。 而且最让烈瑕气愤的是,有最好的大路他不走,偏偏在翻山越岭,哪里难走就往哪里走,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开始烈瑕还以为徐子陵在抄近道,可是后来越走越不对劲,这明明就是抄远路。 徐子陵由城南一直绕向城东,划出一个大弯,向洛阳东南方向而去。 烈瑕虽然对洛阳的地形不熟悉,但相信如果徐子陵想这样追上李密,那最少也得两三天时间,这还是假如李密走的慢象乌龟的情况下。 有近路不追,抄远路而追,烈瑕差一点就没有问徐子陵的脑子是否进水了。 在树林中追了一天,走出近百里,人马俱疲惫,结果与烈瑕之前猜想的一样,没有遇上一个敌人。 他如果不是身兼监视徐子陵之职责,早就告辞回城了。 就是树林再稀疏,马匹也走得不快。 何况还有一地的积雪。 烈瑕简直差点就没有让徐子陵折磨疯掉。 因为徐子陵没有让大家休息,一路追赶不息。 烈瑕怀疑这样一支疲军就是追上了李密的大军,也会束手就擒,根部不可能再有什么大作为。 众人追了一天,又疲又累,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张开嘴去咬那些冻得比铁还硬的干粮,众人听道徐子陵终于说停下歇息,纷纷倒下马,一个个喘气不绝,随便找个树头靠着。 转眼间呼呼大睡而去。 穿着一身单薄武士服的烈瑕在洛阳大宅里自然是潇洒,可是在荒山野岭里就狼狈不堪了。 烈瑕一辈子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又饿又累,又冷又气,简直想把徐子陵一刀杀了。 徐子陵并没有闲着,他留下陈长林看着队伍,一个人飞身上树,向遥远的山头而去。 烈瑕怕他趁机溜人,当然还是迫不得已地跟上了,等上到最高峰。 徐子陵掏出了个古怪的东西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又下山了。 烈瑕简直莫名其妙,一问,徐子陵说这次行动是军事秘密;二问,徐子陵说这次行动最少还有好几天才结束;三问,徐子陵说烈瑕明子如果觉得太勉强可以现行回洛阳。 他到现在才说让回洛阳,烈瑕差一点没有气疯。 不过董淑妮还在荣姣姣的手中,而他的大军还在洛阳。 烈瑕心想,反正徐子陵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勉强挤出一声告辞。 一脸黑气地回洛阳去了。 幸好直路回洛阳只有数十里,不算太远,不过烈瑕苦累了一天一夜,恨得连肠子都悔青了。 这一个徐子陵根本就是一个嗜血的战斗狂人,跟着他非但毫无用处,只会显得自己很傻气。 烈瑕走后,徐子陵微微一笑,心想,玩的就是你。 又招手让休息的众人起来,继续赶路。 此时的众人却精神大振,再无之前那一副委顿颓废要死不活的样子,个个腾身上马,随着徐子陵呼啸而去。 少了烈瑕这一个眼中钉,他们可以随意而行。 等他们走回不久,烈瑕又回来。 他一看徐子陵竟然又带队上路,不由脸色吓得有些发白,几次想催马跟上,但终究拒绝不了洛阳城那暖烘烘的被窝和美人那香喷喷的娇躯,哼一声,转身策骑向洛阳而去了。 李密也正在引军赶路,虽然现在大军走出百里,但已经疲惫不堪。 可是此时还没有走出危险之地,敌人还随时都有可能尾随而来。 虽然斥候们一直在后面观察敌踪,而且至今没有任何的发现,可是李密还是很不放心。 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越走越心惊,而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蒲山公营一直在后面压阵,扫去明显的痕迹,重甲步兵也一路向前迹赶,力图逃出升天。 等夜幕降临,拼命赶路的重甲步兵爆发出惊人的干劲,在李密的催促和死亡的威胁下。 他们一共赶出了一百五十多里,于一天和半夜的时间。 虽然一般五十里的路程还是太少,可是对于还没有发现敌踪的瓦岗军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经过了无数的山谷树木,一直都没有埋伏,也没有追兵。 这一切都在显示,敌人还没有发现他们于城南而逃,他们可能还在欢庆洛阳大胜,也可能在向别处而追。 李密看着夜色渐渐暗淡下来,看着阴沉的天空又有飞雪飘舞,不禁微觉合意。 有了这一场雪,想必地面上那些不太明显的痕迹,会尽然掩上吧?那么就算迟些敌军追来,也会因为找不到痕迹而作出错误的估计而折返。 这初冬第二场小雪,虽然不大,可是下得还算及时。 大郑军的士兵们也觉得这雪下得不错,特别一边烤火一边吃着肉食喝着热酒还可以自由地讨论着敌人动向情况下,这雪景就再美不过了。 在瓦岗军驻扎的五十里左右,大郑军们也早早地驻扎下来,他们不像瓦岗军怕生火惊动敌人,啃吃着难以下咽的干粮,他们把火烧得熊熊,烤着山上打来的肉食,用热水来泡吃干粮,甚至还人人都分得一口小酒暖身。 大郑军们的悠闲,与瓦岗军的苦难相比,简直天地之差。 跳至 第四百零九章 请发毒誓 第四百零九章 请发毒誓“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对本王无礼?”李元吉愤怒地大吼道,如果不是前面足足有四千多骑,人人张弓搭箭,相信他早就挥动裂马枪杀了上去。 他一向心高气傲,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可是这里不是长安,不是大唐军的控制范围,最重要的是,他刚刚做了亏心事,被人追责,难免也有些心虚。 宣永和麻常各带一千人,追了一天,杀尽了逃向其他方向的齐王守卫,最后才慢慢在管道上截着李元吉和李南天他们。 之前的柳宗道和骆方已经带血河卫还有飞马牧场的弟子追捕过,但是因为李元吉的手下拼命在后拦截,让这一个李元吉走脱了。 到这夜幕降临之际,跋锋寒,宋师道,在河道追来的东溟四仙子,还有自前面截击的宣永麻常,加上后面杀尽护卫赶来的柳宗道和骆方,数千人马,漫山遍野尽是,简直把李元吉他们那剩余的一百多人围得水泄不通。 在李元吉的身边,多了秦王李世民的部下使刀的罗士信,使矛的史万宝和使棍的刘德威这三杰,如果不是他们三人率了一千人马前来护卫李元吉,恐怕早就落败失擒了。 但在跋锋寒宋师道及众人的围杀之下,千人在一个冲击就尽数倒地,仅剩百人。 罗士信等三人浴血浑身,每人身上皆中数箭。 就连李南天也内伤咳血,颤抖不已,众人之中,只有李元吉还在众人的力护下没有受伤。 “说出叛徒尚明的行踪。” 东溟四仙子之一的单秀是个瘦高个子,有如皮包骨头一般,但双目精光闪烁,显现出极精深的内功修为。 她冷哼道:“你们不要以为把神威藏了起来,我们就搜索不了。 神威轰天大炮由精铁而铸,磁针将受其所引,我们遍搜洛阳周围及河道。 绝对不会找不着如此巨型的东西。 齐王殿下,如果你乖乖合作,我们就饶你一命。” “我们没有拿你们的神威大炮。” 李南天咳嗽几声,一缕血丝自口角延绵而下,道:“我们没有…”“没有?”四仙子之一的单玉蝶寒着脸吼道:“你们齐王代你们大唐国主开口,来作一个毒咒,如果你们没有偷盗我们的神威大炮,自然无事,否则你们子孙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兄弟手足相残,戮父杀子,**五伦,怎么样?没有偷盗我们神威大炮的齐王。 你可敢作此毒誓?”这一个毒誓是徐子陵教这一个四仙子她们说的,在现在这隋唐,相信除了极度邪恶且无父无母的十罪凶徒之外,没有愿意发这个毒誓,特别是有头有脸的人。 要是让李元吉当众发这个毒誓,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你们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李元吉咆哮道:“本王一言九鼎,说没有偷就没有偷,何须誓言?”“那我们请一言九鼎的齐王回去好好想想。” 跋锋寒冷哼道:“或者在我们的热情招待之下,齐王能想起点什么东西来。” “齐王,不要敬酒不饮。” 宋师道也淡淡地道:“听说齐王悍勇,但我等也畏之。 非我等不讲道义,是齐王有不对在前。 再说秦王与子陵交好,齐王切莫一时意气,坏了两家和气。” “秦王秦王,你们只知道秦王。” 李元吉咆哮不息,如果没有数千人之多,又人人弓骑在身,加上对方高手跋锋寒和宋师道一上来就重挫了李南天,让他颇是心寒,否则以他的火爆脾气,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现在一听秦王之名,他越想越是窝囊,极是愤怒。 “如果不是留三分薄脸予秦王。” 麻常火上浇油道:“沈军师早就命令我们全歼,而不是手下留情了。” “儿郎们。” 柳宗道更不客气地喝道:“请齐王回去跟沈军师说个明白!”“呜…”正当李元吉气得快要爆炸之时,极远处来了一骑军,一直黑色的玄甲军,一个铜铸钢浇的铁人将军策动一匹黑雅有如黑旋风般卷至,大吼如雷道:“暂慢!请暂且动手!”“本将尉迟敬德。” 那个铁人一般的玄甲大将率着一千玄甲骑狂风般扑至,大吼道:“特奉秦王之命,转禀大郑军众将,如果我军有得到大郑军中的神威及一切物品,愿意当面向徐军师双手奉还,绝不贪留。 请诸位不再在此事上追究下去,以和为贵。” “秦王部署现在正在与贵军共讨李密。” 另一个大将也飞驰而出大喊道:“有事到追击完李密的瓦岗军再说也不迟。 你们沈军师也有将令,命你们速速前去支援正在向南追击李密的大郑军。” “我们与将令会不知道?”柳宗道冷哼道:“为何你们反倒知晓?这不奇怪吗?”“李靖将军在帐中听到沈军师将令,恐防贵属下快马不及,故命本将火速赶来。” 那个大将连忙解释。 “报…”三骑快马斥候同时于东、东南、南三个方向出现,几乎同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其中以东方的那个一骑稍快,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红旗帜展开,按一定的规律挥舞几下,然后大声禀报道:“沈军师将令,东溟派留下寻觅神威大炮,飞马牧场与大郑军属马上向东南方追击出逃的瓦岗军部,支援友军,即令。” “得令。” 柳宗道和宣永他们一听,个个拍马而去。 “齐王有秦王这样的一个好哥哥,做什么事都有人护着,真实令人羡慕。” 跋锋寒哼一声,宋师道也回拨马头,策骑而去。 而河道之上的四仙子与船队东溟女队,则恨瞪李元吉一眼,愤愤不平地回航而去。 虽然颇是惊险,但终于在秦王派人及时解围之下,李元吉逃过一难。 不过他极是不爽,把头盔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齐王。” 李南天微咳两下,小声道:“等我们运回神威,唐主我皇必龙颜大悦。 到时我们再这样…齐王自然可以消除心中这一口恶气。 现在,还请暂且忍耐…咳…咳咳。” 李南天一席话说得李元吉木楼精光,点都不已。 罗士信史万宝与刘德威却虎目含泪,一是感激秦王派人来援,二是心疼自己的属下为了力护这个惹祸精齐王而死。 若在沙场之上身死,纵千死无憾,可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让大郑军所杀,还背负一身的偷盗罪名,那真是冤屈之极。 徐子陵以自制的简陋望远镜极目远眺,发现李密大军还保持着一种整齐的行进姿势,轻轻摇摇头,打消了前去奇袭的计划。 李密这支精兵的确还是不错,如此疲惫之师,尤还保持着队形阵势,还有稳定的士气,可见李密建军的心血。 “大家再陪这一帮瓦岗军多玩两天吧!”徐子陵跃下树顶,拍拍陈长林的肩膀,道:“距离太近,烤火看来不行了,大家把羊皮套拿出来睡一会吧!”“公子。” 陈长林把自己的羊皮睡袋递给徐子陵,道:“请用属下的…”“我这样就行。” 徐子陵微笑道:“你休息一会吧!一直以来,你都在大郑军中潜伏,还得装着与我不相识,真是辛苦了。 近段相比没有睡过好觉把?好好休息一会!我寒暑不侵,在雪堆也可以自然睡醒,你不必跟我客气。” “是。” 陈长林是那种不太多话之人,虽然感动,但却不做声,只是点点头,听令而放下羊皮套子,绝不婆妈。 等陈长林学似其他士兵那样,整个人穿进羊皮睡袋里,徐子陵也在边上坐下,就坐在雪地之上,一看陈长林还眼光光地看着,不由微笑道:“我是真不怕寒冷,呵呵。” “公子若日后平复南方。” 陈长林忽然道:“长林愿意请命。” “沈纶是你的大仇人是吧。” 徐子陵整容道:“沈法兴这两父子日后不会有好结果,你一定有机会报仇的。” “那长林在此先行谢过公子了。” 陈长林想起来磕谢,不过让徐子陵挥手止住了。 李密不知道,在最多十里之遥的另一片密林之中,徐子陵早带着二百多骑追上了,避开了瓦岗军派出的搜索的斥候,一路给后面的大队人们留下了明显的记号作为路引。 如此又走了两天,就连李密本人,也认为的确没有人猜到他自城南而出,或者洛阳发生了变故,比如徐子陵大反,与王世充两虎相争,打得不可开交之类。 总之,就连李密,也觉得走出三百多里的瓦岗军,已经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了。 他准许了瓦岗军正式扎营,还特意命令士兵们生火取暖,让冻得几乎僵硬的士兵们恢复一点体力。 直到现在,瓦岗军的士兵才发现自己的疲劳,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几乎在饱吃一顿之后,绝大多数人,都靠在火堆边上呼呼大睡起来。 蒲山公营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小村子,弄了两间干净的房子给李密父子。 李密与李天凡两人也极为疲倦,三天来的提心吊胆和荒野地不适,让他们无法入睡,整三天没有合过眼的李密父子,也在疲惫之中入眠。 不过在午夜时分,大地的远方响起了一阵古怪的震颤,让李密自噩梦中一惊而起。 他跃上房顶,看见了漫天的火海。 无数人手持火把正向这边遥遥奔来,形成无数条巨大无比的火龙,自远及近,延绵无尽。 这还不是李密最是寒心的,真正让李密绝望的是一个人。 一个在不远的屋顶上静静的伫立着,静静的看着他的人。 这一个人,是他噩梦之中最可怕的一个人,就是他,将他所有的争霸的希望完全摧毁,正是他,一手把自己推进了绝望的深渊。 这一个人就是李密恨不得一口一口生吞撕食的仇人,一个年轻得让他嫉妒能力恐怖得让他噩梦的男子,徐子陵。 徐子陵站在一间屋顶上,静静地看着李密,静静地,那眼神,仿佛根本就不在看一个人,淡漠如水。 跳至 第四百一十章 全军覆灭 第四百一十章 全军覆灭“陈将军。” 李密用他那独特温柔的声音对身边纷纷跃上来护卫的众将士冷静又平缓地道:“你部率五千人守在路口,一千巨盾兵,两千刀盾兵,一千刀斧手,一千弓箭手。 鲁将军张将军,你各率一部按原定计划向东南方撤退,如果有敌追来,请以死阻之。” “是。” 三位将军面如止水,沉声应命而去。 “安将军郭将军。” 李密看向徐子陵,但他发现徐子陵根本就没有阻止甚至理会他施发命令的意图,又吩咐道:“你们各率以长枪队为主的重甲部队,先向东南方撤,然后在原定计划向南撤退,如果有敌追来,应为敌人的骑军,分人以长枪拒之,掩护骑兵和蒲山公营而撤。” “是。” 两位将军又领命而去。 “雷将军。” 李密最后对着一个高大威猛的金甲大将军道:“少主和蒲山公营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地带领大家走出去,勿失密之重托。” “爹……”李天凡在一间屋子里让人带出,一看漫山遍野都是火海,不由惊惶地大叫一声,声音尽是绝望和惊恐。 如果不是还有几将偏将扶着他,他几乎软倒在地。 “走吧!”李密伫立如山,挥挥手道:“希望你日后能够做点有出息的事,不失我李密英名。 众将士,带少主走,一路不得停歇,直到目的地为止。 任何时候,皆以雷将军的军令为准,少主有任何请求或者命令,你们可以一概无视。” 除了四个身穿黑衣的武者,李密的身边再无他人。 所有的瓦岗军士兵都睡梦中惊醒,先是微微混乱,然后沸腾起来,在各位将军的命令之下井井有条地行动起来。 数千人马大声齐喝,持盾挎刀,阻在路口,然后有重骑轰轰地离开大营和村子,汇成铁流,极速向远方漫延。 再后面有重甲步兵,分成数个方阵,接二连三地上路。 最后剩下五千人左右,静静地拦在路口,看着漫天而来的火龙,虽然人人眼中尽是绝望之色,但疲惫的脸上那一股坚决却有如铜墙铁壁般,支撑着他们的身躯。 那漫天的火龙,在最前面的是两三千咆哮的铁骑,由后及前,自火龙的中央裂出,最后一直冲在阵沿,离拦阻的瓦岗军五百步处停了下来。 火龙般的队伍随后赶到,上万人的整齐步伐和口中喊出的号子让大地也在震颤不已。 他们人人手持火把,分裂骑兵两翼,却不上前猛攻。 “你还有别的人呢?”李密用他独特温柔的声音问。 “就像跟你周详的计划安排一样。” 徐子陵淡淡地道:“他们全部都有了去处,会好好招呼你们瓦岗军。” “如果密今日不死。” 李密微带一丝尖锐地道:“必定会东山再起。 同时永不会忘记徐公子的之前对李密的种种,一定会好好回报徐公子你的。” “可惜。” 徐子陵看向天空,好久。 才淡淡然地道:“你没有机会了……”蒲山公营和瓦岗军的所有骑军在极速向前冲,不过在经过一个缓坡的时候,他们座下的马匹无论如何也不上去。 因为地面有水,在这种天气之下,水聚成冰霜,滑溜无比,前面的斥侯纷纷堕马,蹄折人伤,幸好后面的骑队及时收住了前面的脚步,否则那几个斥侯将变成肉泥。 长坡很长,如果有彻底清除这一些薄冰的话,那么恐怕敌人早就尾随而至。 “改道。” 那个威猛的大将军大吼一声道:“分兵。” 他大手一挥,蒲山公营与另外两千骑军一分开二,向左右小道分道扬镳而行,之前他们的斥侯曾探过两路,虽然此时也有可能遭遇敌人,但事已至此,纵长留此地更中无益。 敌人弄一个这个长坡,分明就是拖延之计,如果他们有足够的人手和和力量,就会在这个长坡之上设起路障,阻击瓦岗军。 可是他们只来不及弄些薄冰,证明他们人手不足,只想拖延时间。 重甲步兵们刀剑齐出,人人划地,刀斧手重砍于地,砍开一道道的坑口,让后面的同伴能够顺利登上这一个长坡。 他们不能马上走,他们得造出一个蒲山公营和骑军由长坡而遁的假象来迷惑敌人。 后面的重甲步兵缓慢地随着前军开路而上。 等全数登上坡顶,已经消耗多时间,一部人马在那个鲁将军地坚持下留下阻敌。 另外的重甲兵匆匆而去,他们还有任务。 敌军已经追至,他们想必也没有幸免的可能,但是如何最大的杀伤敌人,让少主安全离去,这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目标。 至于能否重挫敌人,赢得胜利,就连最傻冒的人也不会有如此的想法。 如果能战胜敌人,那么就不用由洛阳一路远逃至此了。 重甲步兵大队人马去后。 留守的鲁将军和几千重甲步兵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身后,就有了一支骑兵,人马皆有重甲披挂全身,比起瓦岗军的重甲步兵还要夸张,这一支玄甲骑兵在一个目厉如刀的大将军率领下,悄无声息,有如毒龙一般迫近,直到八九百步处,才让瓦岗军于一个士兵的偶然回头发现,顿时人人心魂俱灭。 另一个张将军行至大约五里处,刚刚布好阵,忽然听过身后的大地一片震颤,最少有五千骑正在捣蹄飞驰而来,那隆隆的震憾让大地也颤抖不已。 瓦岗军急急反过来准备布盾阵,就看见一个英气非常的银甲女将军率领着数千血衣骑士疾驰而来,人人手中张弓搭箭。 瓦岗军的安将军和郭将军两个来不及走远,甚至来不及布阵,就发现前面有五千多骑在一个黄甲黄马北插双锏的大将的率领下向他们冲锋而来。 “本人刘黑闼。” 在那瓦岗军的阵前,于上万人的火龙之中,一骑策动出来。 道:“想跟蒲山公李密说两句话。” “刘将军有言请说。” 李密一听原来这一支不是大郑军,而是大夏军,又看徐子陵仍然一脸平静,心中暗凛,但表面尽量装得轻松些大笑道:“如果是劝降,那就免了,一般本公是劝降别人的,并不太习惯黄口小儿来劝降本公。” “宁死不降!”瓦岗军的士兵一听,马上大吼凃和应道。 “本将没有劝降蒲山公的意思。” 刘黑闼大吼,声音在远处轰轰地传来道:“夏王与翟让大龙头是生死之交。 本将军出行之前,夏王特地嘱咐本将军有带蒲山公的人头回去,以祭好友,所以本将军特地来告知蒲山公一声。” “杀啊!”刘黑闼大手一挥。 上万人齐步而上,而那两千多骑则向两翼游动,双方一入箭程,皆以箭矢相射,不过瓦岗军方面只有一千弓箭手,刹那之间,五千人淹没在大夏军的箭雨之中。 那两三千铁骑一等瓦岗军的箭雨过后,马上冲锋,配合已方反击的箭雨。 于瓦岗军零星的反击之中,有如两把利刃,直冲入瓦岗军那几千让箭雨屠戮得七零八落的方阵之中。 为道斩人如割草者,正是刘黑闼。 “这只是开始。” 徐子陵还站在那里。 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刘黑闼带着大军来回冲杀,淡淡地道。 在他的身边,此时多了一个身躯极是高大雄壮的老者。 他双手缠着白还。 似乎受创未愈,不过气势如山不倒,他的另一边,是一个连走路也微微喘气的老妇人,她由一个打扮得极其英气的小姑娘扶着,缓缓地自黑暗中走出来,拄着手中那根碧玉杖。 这个老妇人一出现,让李密面色连连大变。 一个背后倒插刀剑,手持一把大弓的虎躯年轻人和另一个斯文飘逸彬彬有礼同样手持一弓的年轻人并肩而出,最后站在另一个李密所能撤退的地方。 “南海仙翁不会再来了。” 徐子陵又轻轻地道:“他自己都保命不及,他是绝对不可能再来助你的,蒲山公李密,现在该你了。 或许,你可以选择与本人作一个生死决战,听闻蒲山公的魔相神功又有精进,我真想试试。 只要蒲山公赢了,绝对没有人会留难。” 在徐子陵邀战李密之时,蒲山公营的精骑在那个雷将军的指挥下停住了脚步。 因为前面有人,有一个须发俱白的中年人正与一个女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坐等着众人。 而在他们的左右四处,站满了一种古怪的士兵。 有的全身披甲,有的身穿兽皮,有的赤膊上阵冰天雪地也只穿皮裙。 他们用一种嗜血的眼神,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蒲山公营急停而下的众人。 另一边路上,瓦岗军的骑兵面前,同样是一支骑兵。 这一支骑兵人数只有千人,甚至比不上瓦岗军的骑兵人数,不过他们之前肃立一骑,差一点没有让所有的瓦岗军骑兵吓摔下马。 那个人高冠宽袍,身躯高傲如岳,正一手持矛,矛尖上刺一个刚才瓦岗军派出来的斥侯人头。 “原来李天凡公子在此。” 那个高冠宽袍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我老杜如此走运,一出马就碰上了个宝贝,好啊,瓦岗军的天凡少主相信能卖不少钱,老子定能又好好敲诈那个徐小子一笔了!”荒村房顶。 “蒲山公。” 徐子陵看了看下面的瓦岗军士兵如乎如雪入沸水般让刘黑闼的大夏军歼灭,他一边微微摇头一边轻叹道:“我们以逸待劳,而且人多势众,无论战力士气计谋,或者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我军。 蒲山公的大军如大厦将倒,挣扎无益。 据说唐王李渊想招蒲山公去做一个什么光禄卿的,如果蒲山公有兴趣,前面些就是秦王殿下的部属,只要放弃挣扎,保证蒲山公官运亨通而且长命百岁。” “就算本公的部队拼光。” 李密用一种极度仇视的目光迫视着徐子陵,尖锐地哼道:“也绝对不会送给你这个小子,就算本公的部队尽数死光,也要拼你个鱼死网破。 你这个黄口小儿想收编本公的部队?那是休想!”“可惜,”徐子陵淡淡地道:“有如此狠心的主公,那瓦岗军注定全军覆没于这个世上了。” 跳至 第四百一十一章 原来是你 第四百一十一章 原来是你在那个目厉如刀的将军率领之下,玄甲骑军就有铁犁翻开黝黑的泥土一般,在瓦岗军的重甲步兵里纵横驰骋着。 这一股铁的洪流不可歇止,不可逆转,所有阻拦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在那股蛮横恐怖的推进力量崩催。 虽然瓦岗军先以箭矢飞射,又以长枪抵击。 但一切挣扎在都有数千骑呼啸着冲击来而崩溃,粉碎,翻倒。 这一些弓马俱精的玄甲骑竟然没有以手驽发射一箭,只是硬生生地抗着瓦岗军的箭矢,直冲而来。 硬生生地撞入阵中,虽然有无数如林的枪矛一下子把前面一排骑兵穿刺,但刹那就让后面那滔滔不绝的钢铁洪流淹没。 在十数个偏将的带领之下,瓦岗军号称无敌天下的重甲步兵刹那间让他们一攻而入,截成十数段,再直插心脏,突破出去。 等两千多骑冲杀而过,不必回头迂回围剿,瓦岗军就已经一击而溃。 还能站着的人,没有不带伤者。 虽然有重甲防御,但一击之后,瓦岗军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数百人,不足千人。 长枪兵刀斧手弓箭手完全冲击倒地,斩绝死光,只剩下一些巨盾兵和刀盾兵还孤零零的站在同伴尸首的中间,神样既悲又愤。 这一个坡顶,不但不能撤退,而且不能抱团成形,让人自后冲击而至,敌人的骑兵就像薄纸一般撕裂了他们的阵形。 瓦岗军大败,不过非实力之过,他们完全地败在于地利。 他们第一次尝试到完全推动了地利的可怕。 如果敌人自坡底下攻上,他们有自信可以抵御十万士兵,可是敌人来自于身后。 更加可怕的是,这一道长坡成了他们的无法后撤的绝境死地,无法收缩阵形的瓦岗军。 让对方的玄甲军一击而溃。 此战,非人之过。 “好厉害的瓦岗军。” 那个一身是血目厉如刀的大将哼道:“玄甲虎贲从未试过一击而折五百骑而上,现在于这等天时地利之下,一击尤阵亡竟达八百人,真不惭是李密的心血。” “兄弟们。” 那个鲁将军一条臂膀已经让人砍去,连甲带臂一刀两断,鲜血淋漓。 他挥刀向虎贲玄甲骑大吼道:“还有气力的,跟我冲锋,我们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冲!”瓦岗军的重甲步兵冲直冲到长坡之下的玄甲虎贲大喊着。 人人抛开巨盾,持刀冲锋而下,视死而归。 “放箭。” 那个目厉如刀的大将一挥手,他身后地玄甲虎贲们解开手驽。 无情地向冲锋而下的瓦岗军射出一阵箭雨。 刹那,箭雨把一切淹没。 “可风。” 徐子陵身边的威武老者就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他向一个黑衣人哼道:“上一次在老君观让你趁着人多逃掉。 现在,应是时候做个了解。 老夫保证,这次我不会人多压你,只以一对一。” “蒲山公。” 那个手拄碧玉杖的老妇人微微咳嗽道:“你与徐公子地事,老婆子管不着,不过另外几位若想合力围攻。 请不要怪老婆子以大欺小,咳咳。” “奶奶。” 那个一身古怪打扮冠插凤翎的英气女子咭咭笑道:“您老不用出手了,歇会吧,让凤儿代您出手也是一样。 那边的刀剑枉人和宁二公子。 三个人,我们一人分一下,如何?”这一个英气勃勃身穿奇异武士股地。 自然就是独孤家骄傲的小凤凰独孤凤了。 而她搀扶的,正是独孤家的尤老奶奶尤楚红。 “这个提议不错。” 跋锋寒一听独孤凤的话。 哈哈大笑道:“听说什么七圣使让徐小子宰了好几个,现在只剩下三个,再迟些出手,恐怕徐小子就要杀光了。 上一回大战没有参加,心中就极是可惜。 所以这一回,我就是抢,也要抢得一下。” “一个足矣。” 斯文有礼的宋师道微笑道:“敌人我不嫌少,朋友则从不嫌多。” “也算死。” 李密自怀中自出一个黄金面具戴上,双手银光闪动,哼道:“密也将死得轰轰烈烈。” “再轰烈。” 徐子陵也把银色魔面戴上,把银叶手套戴上,魔眼内一阵血红当月现,杀意盈眉,口中却还是淡淡然道:“死也是死,没有什么好臭屁地。” 一个银甲女将军骑着胭脂血红马,轻轻地收住座骑的去势。 独眼血衣的大汉骑着一匹花耳朵千里驹如飞而来,未近,又飞身落在女将军的面前,献示手中血淋淋地人头道:“场主,敌将已经伏诛,敌军全歼于地。 我军血河卫伤十九,损二人,场中的子弟折五百,伤千人,马匹也有二百多伤亡。” “这是瓦岗军的最后精锐。” 有如飞将军一般威风凛凛地商秀珣素手一摆道:“如果不是疲师,恐怕我们还不能如此之快就战倒……阵亡的弟子留下百人负责焚化,带回牧场安葬,伤者派五百骑护送就医,梁管事和许管事两人负责家属抚恤安置……我们整军出发。” 在飞马牧场大骑队轰隆隆离开战场地时候,秦叔宝的骑军还在战斗。 他们虽然也有五千之众,但是成军的兵力主要来自于杨公卿部的大郑军,训练不足,虽然得到突厥人的战马,但是毕竟与飞马牧场子弟天天在马背上翻腾打滚的不同,而且也没有正式的配合。 这一支最后拦截的骑军,配备了最多的大将。 秦叔宝,宣永,麻常,还有伤创未愈但坚持出战报回之前一败之耻的跋野刚。 不过战事已经达到尾声,瓦岗军虽然也造成大郑军不小的损失,但是终究回天无力,难逃全歼的命运。 地上,人尸马骸堆积如山,甲铠箭矢,断剑殘刀,血矛碎盾。 遍地皆地。 近万人倒毙于的惨烈战事让地上积血成溪,血流飘杵。 重创倒地者不计其数,但只要还销有哀鸣者,尽让搜索的大郑军斩杀或者救起,可是更多的人在此之前,就一命呜呼,那魂魄解脱地自齿隙间逸出,消散无形。 数百人身皆浴血,背靠一团。 面对着重重包围的大郑军,无一愿降。 他们地命运完全相同。 在大郑军无情的箭雨之下,他们舍身成仁。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情的。 在这里,只有无尽的杀戮,没有仁慈和宽恕。 任何一丝不必要的仁慈。 都将会让同伴甚至自己倒在血泊之中,倒在对方的刀剑之下。 比起迎战大郑军时的惨烈,瓦岗军另一部精锐蒲山公营,在对战那三千蛮族步兵时,可谓悲壮。 他们箭如雨下,可是没有能杀伤一个敌人。 因为那些敌人身披藤甲,箭矢刀剑不伤。 而另一支身穿兽皮和野人一般的蛮族士兵消失在两翼的丛林,有如瓦岗军地马匹在平地奔驰的速度,在林中飞驰。 他们怪吼如兽般于两翼掩杀而上。 大刀巨斧之下,连人带马,一斩两半。 蒲山公营让这三部蛮族围杀于林间小道。 空有坐骑却策驰不动,虽人人弓马精熟。 却奈何对方丝毫也不畏惧。 有野人蛮族者,身上十数箭,犹能冲锋陷阵,连斩十数骑。 如此之敌,简直为蒲山公营精骑平生所未见。 他们对于刀剑不入的藤甲蛮族用尽全力也难杀一人,重骑拼命而出,但让对方的长叉合力刺翻于地。 数十上百骑以油浇身,又手持火把,强冲入藤甲蛮族之内。 无奈一丝轻烟也不曾冒起,对方地藤甲竟然不是当年诸葛武候以火大破的油质藤甲,毫不畏火,近百骑活活烧死,惨烈无比。 一条林间小道,竟然成了整支蒲山公营的葬身之地,空有一身弓马之术,却苦恨无丝毫无用武之地。 看着最后一骑倒地,那个雷将军让崇汉、铁骨、开山合力强行分尸,两千多人地蒲山公营,李密的最大战力,最具心血的部队,毁于眼前,而得地得大胜的蛮族士兵甚至伤亡不足百人。 看着这一幕,宋鲁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出手,一直坐在石面上,一直在看着,一直叹息。 蒲山公营宁死不降,宋鲁眼看着两千汉人的精骑让自己手下的蛮族尽屠于地,心中感慨万分。 如果不是因为大局所限,他实在不愿带蛮族地士兵来参战,不过如果自己不带这些蛮族士兵前来,一旦让蒲山公营逃脱,日后不知会有多少人倒毙于他们之手。 或者换另一支部队来截击,想必也伤亡惨重,即使是有杜伏威亲临的江淮军精骑也是一样。 这一支蒲山公营实在太悍不畏死了,如果不是有地利,又是以蛮族士兵出击,恐怕胜利不会那么容易。 “什么?”李密一见徐子陵破空而来,正想迎击,忽然一见徐子陵撒手洒出一片银光,就像自己的魔相神功出手一般,他的天魔降伏还在喉咙没有吼出来,可是徐子陵地手已经连连结印变化,轰天动地而下。 徐子陵的手职并蒂莲花,绽放;又于绽放尽的一刹化作比翼之鸟,双飞;在高飞地一刹那,再化作冲天烈焰,熊熊;最后在烈火之中,化作降妖伏魔的多刚之杵,以五丁开山雷神降世般地威能轰天动地而下。 徐子陵怒吼道:“天魔降伏。” 李密大惊。 聚起全部功力迎击上去,他心中再无幸免,拼死一击,与对方玉石俱焚。 “天魔降伏……”徐子陵让李密一击天魔降伏震得倒飞于空,银叶双手片片粉碎,不过他的双腿,于刹那之间,倒逆轰在了李密的头顶。 徐子陵所拥有的秘技,不单有悟中国远古神话传说的“十指化生”,而还有悟自太极的以力借力以力打力的“逆转奇功”,特别在长生真气的“寒热螺旋”和光玉简的“御虚贮物”的帮助下,所有向徐子陵出全力一搏的对手,无有不会痛吃自己“逆转”回来的劲力。 徐子陵倒飞空中,双臂血痕累累。 这是李密天魔降伏破御而过的穿刺之伤,如果不是徐子陵十指如玉,水火不侵,之前又受天东溟夫人的天魔真气磨练数月之久,变得金刚不坏,否则在李密如此拼命的全力一击之下,相信早就筋断骨折了。 徐子陵十指外心,震颤不已。 李密则整个倒射于地,头上玉冠粉碎,长发披散,五官七窍鲜血长垂。 “天杀的!”他仰天大吼:“原来是你!当日在荒村行刺我的,是你……”他怒吼未止,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圆球忽然发出惊天的爆炸,天地之间,仿佛有山一般的巨灵大手挥拳重捣,整个空间都几要在那恐怖的爆炸下化为齑粉……李密身边周围的那座小屋在大爆炸中化为乌有,只剩殘砖片瓦。 地面上一个深深的陷凹,李密一身是血,形如厉鬼,颤立于内。 众人大惊失色。 “当年让你打惨了。” 徐子陵缓缓飞降,哼道:“这一个小小的礼物算是还你的。” 跳至 第四百一十二章 李密之死 第四百一十二章 李密之死受了大爆炸的惊吓,可风道人让欧阳希夷的重拳捣中小腹,吐血而退,他也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比起可风道人的挣扎顽抗,三圣使则光棍得多,看着迫上来的跋锋寒宋师道和独孤凤,又看了看远处的尤楚红,然后再看看冷漠地站在那边面对着李密的徐子陵,他们三个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当日徐子陵与阴癸派阴后及婠婠魔女强行杀死魔瞳尊者,杀掉橙圣使和辟尘那一幕历历在目,特别是徐子陵强行吸取橙圣使体内魔气的那一个恐怖场面,简直能让他们心胆俱裂。 他们三个对视一眼,发觉大家都毫无斗志,更是心头大震,最后各自默默点点头。 “等等。” 由左边那一个圣使道:“我们三个愿降。 我们三个愿意归附于徐公子帐下听命,为徐公子效劳。” “你们倒也乖巧。” 独孤凤嘻嘻笑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们的不忠不义,不过你们三个愿意投降,我倒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你们太差劲了,又没斗志,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喂,他们要投降,你说怎么办?”独孤凤最后一句,自然是对徐子陵问的。 “封住他们的穴道。” 徐子陵哼道:“然后让他们站远点,不要在这里碍事。” “我们自己来。” 另一个圣使一听,马上挥指连点自己数处穴道,然后道:“我现在封了一半功力,公子可以放心了。” “无聊。” 刀剑狂人跋锋寒哼道,他刀剑齐出,斩向正让欧阳希夷打得连连后退,想借机远遁可是又苦无良机的可风道人,大喝道:“换我试试。” 那霸刀气劲铺天盖地,狂斩而下,吓得可风道人连连打滚躲闪,根本不敢硬接。 “他是我的。” 欧阳希夷郁闷地挥拳,将可风道人一拳揍飞,再朝跋锋寒大吼道:“我自己能行!”“伤了你就好好休息。” 跋锋寒抢上,刀剑轮舞,魔月连环的妙步截住可风道人的退抛,酷酷地脸不忘哼道:“谁不行?我也行!”“怕了你!就让给你了……”欧阳希夷大笑而退。 退到尤楚红的身边拱手作礼,却不言语,一齐望向场中的徐子陵与李密的生死对决。 徐子陵与李密斗得白热化,天上地下,远处不发出阵阵的轰鸣。 李密拼起体内的魔气,运起解体秘法。 虽然不立即爆炸,但迫使所有的潜能迸发,他誓死也要亲手杀掉徐子陵这一个平生最深恨的敌人。 正是这一个血红刺客,正是这一个人,让他从而再无子嗣,从而天天尿血。 从而喜欢上俊秀的男子。 李密知道自己喜欢俊秀的男子是一种让人恶心的行为,但是他控制不了身体的变化。 他压郁近年,但后来怎么也忍受不了心灵上的渴求,结果,他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那种龙阳君子。 虽然此为秘密,天下谁人也不知晓。 但是,李密难道还能瞒得过自己?就是这一个人,毁掉了瓦岗军,毁掉了自己的一切。 无论如何。 都必须将他击杀于前。 “血河。” 徐子陵一手血河车的内功爆发,一手鹰变十三式,让李密痛不欲生。 在此之前,李密已经承受了徐子陵的碧波真气和战神真气的轰击,身体无数次血肉模糊。 如果不是有魔气透支着生命,相信身体早就不支倒地。 “天魔乱舞。” 李密聚力一击,轰飞徐子陵。 徐子陵胸前背后俱有爪痕数道,那是李密想挖心断脊所为。 两肋也有掌印数记,双臂伤痕累累,这是硬接李密的天魔乱舞和天魔降伏的结果。 虽然徐子陵此时必胜,但困兽之斗,丝毫无伤却难。 在半空中翻旋,徐子陵上身衣衫尽碎,露出伤痕处处的身体,但他毫不在意,目中淡然。 “还有什么招?”徐子陵淡淡地问道:“如果没有,那么就请蒲山公留下遗言,再上路吧!相信你的蒲山公营和重甲步兵们,早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 你看……”在徐子陵说话的时候,远处有一团烟花爆起,接着又升起一朵,最后在刘黑闼让人射出代表结束战斗的烟火之后。 天空中闪现朵朵红花,绚丽压目,相互呼应。 这些绚丽闪亮一现即逝的烟火,代表着人命的消逝,代表着某种终结。 也代表某种开始。 “快。” 杜伏威手中拿着一人,对手下的士兵道:“别让他们瞧扁了,快让烟火,老子也早打胜了,只是还没有抓住李天凡罢了。 妈的,真晦气!还以为抓住了李天凡,高兴了半天,谁不想是个假的替身!”“大总管。” 一个亲兵忽然自远处打马奔来,禀报道:“有喜事,有喜……”“谁有喜?”杜伏威一听,奇了,问道:“谁家有喜事啊?谁娶妻还是生儿子?你怎么说话都不会吗?稀里糊涂的,谁听得明白啊!”“李天凡……”那个亲兵激动得结结巴巴地道:“李密那个龟儿子,李天凡,他……”“他在哪?”杜伏威一听,也激动起来了,大吼道:“废话个屁,快说啊!”“他在这里!”一支骑队自远处奔来,一个手持长柄板斧的金甲大将哈哈大笑而来,道:“大总管要的李天凡公子让俺老程碰到了,于是邀请回来大总管处。 哈哈哈,看来大总管要好好招待一下贵客才行了。” 来者正是瓦岗军的降将程知节和邴元真,他们带着两百多骑,其中程咬金的马后还有一骑,绑着全身是血的李天凡。 程知节得意洋洋地拱手道:“大总管,怎么样?俺老程够意思吧?俺和邴将军伏了好几天,又苦战一朝才拿住人地,可是怕大总管心急,马上就给你送来了。 你看,还是新鲜热辣的!”“如此真是多谢程将军了。” 杜伏威哈哈大笑,大点其头,觉得满意非常。 “还要多谢沈军师。” 程知节呵呵笑道:“没有她的妙计和那个怪鱼网,俺们还真拿不住这个滑溜的家伙。” “这个小屁女子,倒是挺会讨好人的,有意思。” 杜伏威一听,更是满意。 重重地点头道。 夜,迷茫,风,萧煞。 荒村,火光熊熊。 近万人手持火把,将一片天也照亮了。 他们围成一个大圆。 圆有中人。 徐子陵看见李密还死心不息,重拳轰来,与自己互拼生死,微哼。 身形飞天而起,在半空之中轻旋,身形如鳅。 滑避过拳劲,让李密有力无处出,避而不战。 李密一拳捣空,又屈身翻旋,双腿连环重踢,等徐子陵退开,再猛地折腰,以爪撕空偷袭。 可是天空中早有一只金鹰,展翅飞翔,那金色的羽翼闪现于李密的咽喉处。 若论武功。 飞鹰曲傲不可能排得进世间十大高手之内,但若论爪法,飞鹰曲傲绝对是世上十大高手之中前三的人物。 甚至很有可能数一数二。 徐子陵的鹰变十三式虽然超不过飞鹰曲傲,但是也相差无比。 特别在螺旋真气的辅助之下,更是诡秘异常。 李密重爪刹那被破,咽喉中爪,但是这并不是致命的攻击,真正重创的是头顶的血河车。 车如轮转,重印于顶。 李密惨嚎一声,身如陨星,轰然入地。 让为徐公子助威的大夏军轰然喝彩,齐声叫好。 李密挺直腰身,再发爆发魔气,仰天狂嚎,脸上的黄金面具片片碎裂,掉落一地,露出他那扭曲得深紫色的面孔来。 “妈的。” 徐子陵十指结印,最后化作金刚降魔之杵,重重轰在李密的后心之上,哼道:“败军之勇,何足畏惧,你吓鬼啊!”李密轰然倒地,但他马上就挣扎而起,形如厉鬼,披头散发,向徐子陵扑去。 徐子陵双手一举,浑身金光闪耀,有若神明,合拳重轰在李密的头顶之上。 “轰……”李密终于倒下了,他极力挣扎,但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来,他甚至连伸出一只手的气力也没有了。 “李密狗贼!”翟娇如风般在黑暗中扑出来,手提九环大刀,如一个自黑暗中扑出来以血盆巨口噬人的洪荒怪兽,大吼如雷道:“你也有今天!”“别过来。” 徐子陵一看翟娇扑来,连忙阻止道:“你不要过来……”“迟了。” 李密忽然弹了起来,跃上半空,迎向翟娇,尖锐地哼道:“天魔解体!”三圣使一听,面色大变,几欲逃遁,但最终在宋师道轻哼和独孤凤的横瞥之下乖乖站定。 欧阳希夷一听李密要用天魔解体,急急想扑上卫护徐子陵,不过终究迟了一步。 “等你这一句话好久了。” 徐子陵双手食指各射一道金色的剑罡,闪电般重重刺入李密的丹田和气海两穴之内,把一个如皮球般极速涨大地李密迅速泄放出魔气,最后在徐子陵的十指轮点之后,李密还没有死,而且还极速瘦削下去,最后变成了骷髅一般的人干。 “大小姐。” 徐子陵把不成人形的李密抛在地上,抛在那个吓得目瞪口呆的翟娇面前,淡淡地道:“一刀切下他的头颅之后,马上退开……”“是。” 大喜过望的翟娇大吼应道。 一切砍断李密人头,来不及捡起,就听话地急急退后。 她还来不及退远,李密的尸首忽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虽然较之前那声巨响相差甚远,但也吓得众人面色发白。 巨响震耳欲聋,就连翟娇那么庞大的身形也炸飞半空,重摔于地,狼狈不堪。 李密于巨响中化为齑粉,些许血肉之类的东西激射数十步,打在士兵的盾牌之上,也震得士兵脱手坠地。 大地让这一记自爆炸起了一个巨大的陷凹,与边上那个相映成趣。 “李密……”大夏军一开始炸愣了,可是后来明白过来什么回事之后,大喜,一个个狂吼道:“李密死了!”“李密死了!”“李密真的死了!万岁!”可是徐子陵却来不及高兴,让独孤家的小凤凰一粉拳差点轰飞半空。 理由是,谁让你惹人家担心了?跳至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祸将临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祸将临两天后,当李密的死讯传回时,洛阳都沸腾起来了。 洛阳的众人现在终于已经确定,自己不用两头摇摆不定看两个主子的面色了。 现在李密已经死了,瓦岗军已经全军覆灭,现在再也不用担心洛阳之危,再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人再次攻进洛阳进行秋后算帐了。 要知道,在瓦岗军溃败之后,可是有很多洛阳人都狠狠地落井下石了一把。 但是稍有智慧的人,都在为洛阳的未来担心。 徐子陵能力如此之强,就连常胜不败的瓦岗军和智深如海的李密也全军覆灭,如此功高震主的人物,终难免落个“飞鸟尽,良弓藏”的结果。 可是这一个徐子陵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再说他的背后还有江淮军的杜伏威和大夏军的刘黑闼支持。 不过无论怎么说,大家还是决定出去欢迎这一个大胜而归的英雄。 天公也作美,小雪后初晴,银装素裹,阳光明媚,分外妖娆。 当劳师远征歼敌的大军返回洛阳之时,又是两天之后,此时洛阳早已经大定,一切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运作了。 如果不是城头上还有投石攻城的伤痕累累,不少民房商铺被抢被焚,一些百姓家中还有白巾灵幡挂在门外以祭亲人,相信和原来两个月大战之前的洛阳没有任何的分别。 王世充也派出了太子王玄应作为欢迎的使者,率着皇城精卫数百,与城中自发而来的众多商贾一起,在南城门欢迎大胜之军的回归。 可惜,传说中有三头六臂,眼如闪电,鼻成生烟,声似霹雳,身高丈八,力能撕虎裂豹的徐子陵没有随大军出现。 而且,这一次回来的大军只有大夏军和大郑军,不见其它部队的回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洛阳人何等聪明。 一看就明白了,其它的军队在全歼瓦岗军的时候,一定付出不少的代价。 大夏军人数最多,还有数千近万人。 不过他们没有进城,只是接应了自宫城抢掠一空的大夏军,缓缓北上,连洛阳城门也没有进。 而江淮军,刚早在两天前就撤离了,有一支小小的江淮船队接走了他们。 当时不知道他们损失如此地惨重,没有拦截他们离开。 现在让王玄应回顾起来,简直想擂断自己两根肋骨。 那么多宫中秘宝,就那样给江淮军那群强盗抢走了。 早知如此,就把他们尽歼于斯。 回来的大郑军中有不少是瓦岗军的降兵降将,他们也没有进城。 而是在一个身形巨大简直怪物一般的女子带领下进驻洛阳城外的西苑。 据说她是原来瓦岗军大龙头翟让的女儿翟娇,西苑里面原来就有她们的瓦岗军降兵。 这一下,更是谁也动西苑不得。 据她的理由,这是她出兵攻打李密的分成,不想的可以去问徐子陵。 大家也想问,可是徐子陵并没有在大军之中。 大军最大的大将只是一个洛阳人没有听过名字的麻常和一个不太出名的跋野刚。 他们带了三千多骑兵和四千多步卒缓缓而回。 按他们的回答,徐子陵还与沈落雁在处理死伤士兵安置的问题,一时还不会赶回来。 东溟派据说回守江都,因为前段李子通好像在蠢蠢欲动。 飞马牧场也回撤了,好像襄阳的双刀钱独关也不甘寂寞想染指飞马牧场。 至于江淮军,则正与江南军沈法兴发生了冲突,所以不等洛阳最后的分成,便急急回去了,反正他们也抢了不少东西。 对于这一个答案,王玄应虽然对徐子陵不出现有一丁点失望和不满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不快了。 徐子陵跟李密拼个玉石俱焚那是最好不过了。 而且洛阳人也相信,要全歼李密,大郑军和大夏军江淮军还有徐子陵的私属等组成的联军,不可能一丁点代价也不付出的,要全歼了瓦岗军,这样的伤亡最为合理。 难怪大胜而回的大军也没什么威风凛凛和得意洋洋的表情,原来死伤也极之惨重。 看着大郑军仅存的人也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王玄应发现今天的天气实在不错,天空都格外晴朗。 不过让王世充安心的则是,麻常献上了李天凡的人头。 虽然据说李密已经用天魔解体法自爆了,尸骨无存,但是他儿子李天凡倒是有人头奉上。 这一个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洛阳,九成的人都在讨论徐子陵的不出现,是不是让头生两角鼻冒黑烟口中喷火的李密那什么天魔解体法打伤了。 等传了一天之后,已经变成李密吃了他的儿子,又爆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一个脑袋,然后用这一个飞头蛮一般的怪头,吞噬了大郑军的士兵无数,最后因为有伤天和,在天雷霹雳的惩罚之下粉身碎骨了。 “没有看见徐公子有三头六臂啊?”婠婠坐在秋千之上,赤足如玉,轻轻地荡漾着,一边轻笑道:“怎么就打败了会喷火的李密呢?在婠婠的小院子里躲了一天的徐公子有什么话说?”“乖乖地坐着别动。” 徐子陵让那连骄阳也为之失色的轻笑迷得一阵阵心神摇拽,看着这一个百变精灵如此轻松的笑意,还真是少见。 平时她不是像个天魔之女一般谈笑杀人,就是迷音惑心,要不就是无助落泪,扑在自己的怀中黯然神伤,让人为之断肠。 徐子陵手正用一把小小的刀子在一块璞玉上轻轻雕刻,一整天功夫,只把婠婠于秋千之上的小小坐像完成不足一半。 但纵然如此,玉像中人也几要破碎飞出,飞舞于空。 那个小小的玉人,不但与它的主人极其相像,还灵神俱在,音韵笑貌同出一至。 如有魂魄。 初看时,她静静而坐;再看,则发现她在轻笑而摇拽着秋千;又看,她似乎正在巧笑如倩间注止探视;最后看,她还乘风欲飞天而起,翔舞不息。 “坐了一整天,累了。” 婠婠轻笑道:“想不到快大大祸临头的徐公子还在如此的兴致,真是难得。” “我怎么不知道大祸临头?”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你不是以为几个大明尊教的余孽,就可以跟我玩花的吧?他们也许能带给我一点小麻烦,可是单凭他们,我还不怎么放在眼内,倒是你们阴癸,让我头痛。” “听说徐公子有一个治头痛很不错的法子。” 婠婠用黑白分明的明眸微嗔了徐子陵一眼,似乎在对徐子陵把阴癸与大明尊教扯在一起来谈不满。 不过很快又回复一丝微笑,道。 “我这个用刀来治头痛的法子虽然好。” 徐子陵大摇其头道:“不过我只给别人治,无论头有多么疼,我也绝对不会用刀砍下自己的头来止痛的。 因为,我不是傻瓜。” 他一边说,手上却不停。 玉屑纷纷落下,那个小小的婠婠魔女在他手中旋来转去。 一点一点地成形。 “我知道你不是傻瓜。” 婠婠忽然哼道:“可是你是个大傻瓜!”“我不同意。” 徐子陵淡淡地回驳道。 “王世充对你来说简直就不过像一只蝼蚁。” 婠婠微微一笑道:“如果徐公子不是大傻瓜,为何要等他先发难动手,陷自己于局中?为何不提前动手,将敌人消灭于襁褓之中?徐公子的书应该看过不少,古时忠臣武将的下场更想必熟知于心,不会连这一个简单之极的小道理也不明白吧?”“我比较喜欢别人首先向我发难,但是当他以为自己大胜而得意洋洋之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原来是梦想泡影,空欢喜一场。” 徐子陵淡淡地道:“我喜欢看见人爬到高处摔个屁股开花的模样,因为那样我比较心安理得地动手。” “亏你还是个准备成就帝皇之业的人。” 婠婠又微嗔一眼,那娇态惊心动魄得连天空的骄阳也禁不住躲到轻云之后,不敢见人,而风则滞留不动,神为之迷。 婠婠轻轻哼道:“仁者难为君,你没听说过吗?”“别人怎么做我不管。” 徐子陵看了看婠婠的天颜,心神微微一动,不过很快埋首工作,头也不抬,平静地回答道:“但我喜欢怎样就怎样。 我不是想当什么仁者,不过却不愿意因为任何世事改变自己的意愿,无论如何,我喜欢怎么就怎么,不管天下人怎么说,不管别人怎么看。 “随心所欲,单凭这一点。” 屋里的旦梅走了出来,把一个小玉筒递给徐子陵,一边道:“公子就有点帝皇的风度了。” “唔?”徐子陵看了小玉筒里的信,微微一皱眉,随手又把小玉筒还给旦梅手中,又站了起来。 “那个师仙子一看你冒起挺快,又来找你了?”婠婠看也不看徐子陵,侧着小脸,极好听地哼哼道:“这一个师仙子倒是挺快出手的。 你要走了吗?”“是。” 徐子陵点点头,准备转身迈步,不过手却伸向婠婠处,想碰一下她,可是婠婠小足虚空一点,很快轻轻地荡开了。 等再荡回来,却伸出白生生地兰花之手道:“那个小玉像给我。” 看着婠婠如此儿女娇态,徐子陵禁不住神魂又微微一颤,不过没有说话,把那个还有自己体温的小玉像轻轻地放在那兰花小手之上。 “不怎么像。” 婠婠带点不满地道:“而且没有雕好,一整天就雕这么一点点……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可能还想说一句先知之类的东东。” 徐子陵微笑道:“如果不介意,我想凑近一点说。” “等你帮师尊治愈好身体。” 婠婠螓首一歪,看也不看徐子陵,小手却拿着小玉像不放,小鼻子极动听悦耳地哼哼道:“也许你可以凑近一点说,但是现在,徐公子还是保持这样地距离说会比较好。” “我不着急。” 徐子陵大笑道:“始终有一天会有人主动靠近身边来求我的,到时我想凑近那人的小嘴说点什么,相信也不是没可能。” “反正不是今天。” 婠婠随意挥挥手道:“今天的徐公子不用太得意,而且如果没事,徐公子可以走了。” 跳至 第四百一十四章 喜欢咬你 第四百一十四章 喜欢咬你东都城西,洛水东流,小桥流水,雪后晚晴,相映成趣,如梦似幻。 徐子陵来到的时候,师妃喧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正俯视清流,仿佛千百年前就已经在那里一般,静静,伫立不动。 从她美体散发出的天香气息,更让这片地方雅淡起来,有若仙境空化。 师妃喧,这绝世美女,仍作男装打扮,但说不尽的天颜惊世,甚至还有一分女孩子穿上男装儒服后独有的俊秀儒雅,简直让人魂牵神引,不可自止。 听到徐子陵由远及近那轻微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嫣然一笑,于残阳之下,于冰天雪地之中,于清溪轻流之上,简直让人疑踏仙境。 “寒山惟白云,寂寂绝埃尘。 草座山家有,孤灯明月轮。 石床临碧沼,鹿虎每为邻。 自羡幽居乐,长为世外人。” 她柔美如天籁的声音,以一种带有音乐般的动人语调,于这荒野之中娓娓诵来,实具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残阳,半霞,荒野,雪郊,清溪,轻流。 微风,疏林,小桥,美人,玉唇,低语。 似乎寒山白云,孤灯明月,都因出自她的香唇轻轻吟咏之后,而有了新的意义,那本来孤高落寞幽幽寡欢的诗句里,竟然展现出超乎俗世的意象境界,那感觉美得令人窘息。 徐子陵心中暗哼,又来精神力感染,不错,又有进步了。 刚刚自婠婠那个小院子里出来的徐公子已经受了一整天婠婠那绝世之魅的影响,虽然初见师妃喧让她引得心神微微一颤,但是马上就恢复过来了。 如果不是配合着让她得意一下,徐子陵倒想开口说两句绝倒的,让她无语。 徐子陵看向师妃喧,而师妃喧则伸出玉指摆摆表示欢迎。 又把目光转投到溪水清流之中去。 两人的目光虽然轻轻一角,但徐子陵暗叹,这一下已经足让天下男子为之折腰。 溪水没有什么古怪的,但因两人同时凝注着下方流动不休的溪水,两人身上的气息竟然又藉之微妙地联结起来。 这是与婠婠最不相同的地方,师妃喧可以借用境物来增加她的精神感染力。 而婠婠则无视天地的一切。 此时太阳渐下,余晖染红了东都洛阳城郊的天际。 两人伫立于桥上,似各有心事,久久不语。 “师仙子似乎有事找我?”徐子陵最后微微一笑,道:“不如等我也把当年偷听白老夫子教学时学来的古诗,吟咏来回应你的诗吧!”“是否你每次吟咏诗文都要先找一个人作借口来引开别人的注意?”师妃喧转过头,微笑道。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立翁,独钓寒江雪。” 徐子陵不看她,缓缓地道:“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更加出世一些呢?浊世滚滚,乱战四起,仙子涉足,若雪降地。 不知我说的师仙子会否同意?”师妃喧没有答他。 静静而立。 “孤云将野鹤,岂向人间往。 莫买沃山洲,时人己知处。” 徐子陵转头看向师妃喧道:“这是一个诗人劝一个沙门高僧归隐的诗句,师仙子也能愿听我劝否?”师妃喧没有以美目迎接他的眼神,只秀眸深注地凝视着下方的流水。 她侧脸的轮廓美得令人呼吸顿止。 仿若天地灵秀,尽萃于她脸庞完美的线条上。 “请再勿以仙子称呼妃喧。” 师妃喧忽然清淡而自然地道:“妃喧乃出家之人,虽然带发修行。 但终是沙门之比丘尼,徐公子何不改称其它?”“名字叫什么你那么看重。 这不那是执着?”徐子陵微微哼道:“那我叫你师尼姑好了。” “叫什么原来并不重要。”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如果妃喧总是觉得徐公子称呼有些古怪的东西在内,所以特地一试,果然,原来徐公子对妃喧颇有成见呢!怪不得劝妃喧放下世俗之事,归隐山林。” “你们尼姑和尚什么的出家之人,不是都躲在山林里不问世事吗?”徐子陵淡淡然道:“好像除了云游和传法之外,沙门的人一般很少涉足世间。 那师尼姑你找我什么事?想化缘?没门!”徐子陵自怀中掏出一个干瘪的钱袋,倒出三四个铜钱,在手上抛了抛,依依不舍地放了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拍拍,才安心地道:“你看我穷得是不是很厉害?”“看来黄金公子快要变成铜钱公子了。” 师妃喧难得露出一丝儿女之姿,嘻笑道。 “那你还想向我化缘吗?”徐子陵一听大笑道:“要人可以,要钱?那可是万万不能!”“徐公子是否因为目前有了争霸世间的资格。” 师妃喧忽然又转口问道:“所以才急急劝妃喧归隐,不要管公子在洛阳之事呢?”“好心没好报。” 徐子陵气愤地道:“我看你这个尼姑似乎不怎么想着精进佛法,天天跑来跑去的,不知到何时才能涅槃彼岸,所以想催你快些回去勤修,勇猛精进。 没想到你以小屁女子之心,来度我这个肚饿人之腹,真是好心遭雷劈啊!”“如此多谢徐公子了。” 师妃喧失笑道:“只是妃喧此次出世,本身也是修行的一种。 非妃喧懒惰,更非妃喧屏弃佛法而务俗事。” “你这次入世是不是为救世人可以舍身成仁啊?”徐子陵惊喜地问。 “就像跟那个什么萨陲太子舍身饲虎佛主割肉喂鹰一样,是不是为救迷惘世人可以舍己为人呢?”“虽然无法如佛主般慈悲善德。” 师妃喧玉手合十道:“但此也乃妃喧心中所愿、所求、所行。” “我也是世人之一。” 徐子陵一听,更加惊喜了,道:“而且近来迷惘得厉害,那个师尼姑你是不是可以先照顾一下我,先拯救一下我呢?”“徐公子想怎么样?”师妃喧忽然笑了起来,笑容于残阳晚雪之下如有金光点点辉映,让人一看即神魂飞天。 翱翔于九霄之外而不自知何境。 她轻拉衣袖,示出柔长如玉完美无瑕的纤臂,笑问道:“徐公子是想妃喧割一块肉来喂你这个大老虎,还是想自己在上面咬一口呢?”她柔手如玉,含笑道来,香躯因笑微颤。 更是诱人心魄飞散而不自知。 饶是徐子陵,也让她这一个出奇之招诱得轻轻一愣。 “我看看。” 徐子陵凑近那玉臂。 左看右看,点点头道:“看样子还不错,既然师仙子舍身饲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徐子陵张口欲咬,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碰到那玉臂,那兰花之指早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记。 “你还真想装傻啊?”师妃喧笑嗔道:“徐公子怎么一见妃喧,就喜欢捉弄妃喧呢?莫非这就是上天给予妃喧于尘世的修行考验?不过说起来,也只有徐公子如此无礼,胆敢向妃喧如此放肆。” “我怎么放肆了?”徐子陵受到了冤屈地大叫起来,道:“明明是你请我咬的,我以为你喜欢让人咬。 所以想帮一下忙,谁不知你竟然冤枉好人!”“谁也不会喜欢让人咬一口。” 师妃喧失笑不止。 道:“倒是有人像个大老虎一样,喜欢咬人。” “错。” 徐子陵纠正道:“我不是喜欢咬人,只是喜欢咬你而已!”“此话怎解?”师妃喧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奇问道:“莫非徐公子以戏弄妃喧为乐?还是借此考验妃喧之修禅定力?请徐公子明示一二。” “都不是。” 徐子陵大摇其头道:“因为原因有二。 一,你看起来长得还行,马马虎虎过得去,然后皮肤也不错。 味道想必不会太差;第二嘛,因为你是个尼姑。 光会动口不会动人,任我欺负,不像别人女孩子一看我张口就一拳头过来。 你说,我不咬你,我咬谁去?”“……”师妃喧无语。 “看来你离真正的禅定还差很远啊!”徐子陵一看忽悠得差不多了,又连忙往回补锅,道:“佛家讲戒定慧三字真义。 首先戒律你们做得就不够了,而且定力更差,至于最后的慧悟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天差地远。” “徐公子对佛门中事真是洞释明见!”师妃喧一看徐子陵准备跟自己论佛法,微微带惊讶和好奇,不过还是清淡一笑道:“正因为戒定慧不足,妃喧才会修行于世,以坚吾心,以韧吾志,以定吾行。 徐公子如有真解道出,何不指点妃喧一二?”“我才不会班门弄斧。” 徐子陵一副我是吝啬鬼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大摇其头道:“师妃喧姑娘,我似乎跟你不是很熟,如何能把真正的好东西指点于你呢?哼哼,除非……”“除非如何?”师妃喧笑问道。 “你让我咬一口。” 徐子陵开出条件,而且还是狮子大开口地那种。 “两个字。” 师妃喧伸出纤纤玉指,朝徐子陵一比,回答道。 “不是同意两个字吧?”徐子陵微带惊喜地问。 “差不多。” 师妃喧摇头道:“但并非同意。” “那是愿意?”徐子陵越想越美妙。 “也非愿意。” 师妃喧还是摇头。 “那就是拒绝了!”徐子陵一副失落得我要投河的样子。 “绝非拒绝。” 师妃喧含笑而道。 “那是请咬二字?”徐子陵太惊喜了,他欲伸手向师妃暄,一边大笑道:“那我不客气了……”“是讨打两个字!”师妃喧兰花指一弹,徐子陵的额头又中招。 可是她的手来不及收回,便让徐子陵于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徐子陵气呼呼地张大嘴巴,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恼道:“你一个小屁女子还敢打人,反天了是不是?我要不给脸你是一个小,我将你倒吊起来打屁屁,你敢打人?”“我没有打人。” 师妃喧的玉脸飞红,不过却微哼道:“我打的只是老虎。 徐公子记得妃喧是比丘尼最好不过,快放手,休得无礼。” “我只是看看日后改正我的这个身体是不是还过得去。”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买东西都要先看看货色的对不对?看来你保管得不错,保护得更好!”“世间众多男子,唯一能让妃喧保持不了剑心守一之境地,便是你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徐公子了。” 师妃喧收回手后微微一笑道:“也是妃喧唯一忍不住动手的人。 只因你自己太过可恶,怪不得别人。 徐公子总是一见妃喧,即千方百法想引开妃喧的注意力,分散妃喧的精神,让妃喧忘却始意。 难道徐公子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妃喧有事要找你?”“我很想自己能未卜先知。” 徐子陵大笑道:“可是没那本事。” 跳至 第四百一十五章 真心之言 第四百一十五章 真心之言似有微风,也轻轻飘过,仿佛怕打扰了两人的对话。 难得的,天空中露出了几颗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似是好奇的小孩子,忽闪忽闪的注视着大地,注视着两人。 “妃喧总有一种感觉。” 师妃喧仰首向天,看了一下,忽然道:“徐公子似乎总是对妃喧或者佛门深有戒心,或者说,是敌意。” “完全是错觉。” 徐子陵心中微微一凛,这个师妃喧果然不简单,同样乃绝世聪慧之者,向长期打压她而又不留痕迹看来极难。 更重要的是,她也隐隐有视自己为劲敌,有着极难的戒心,自己稍一想说点大道理来打压她,就让让她于思想中抵御掉。 看来如果自己不想一下子与天下佛道两门为敌的话,一切过激的打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 “徐公子如何对待妃喧不说。” 师妃喧微微转头去看徐子陵,口气极清淡自然地道:“可是徐公子似乎跟魔门中人走得很近,尤其是阴癸中人,徐公子竟然容许他们公然于洛阳出现。” “等等。” 徐子陵大叫道:“我还没有道洛阳之前,相信她们就已经公然在洛阳出现!甚至在世间所有的地方出现,除了四大圣僧的寺院和慈航静斋,师仙子想大扣帽子的话就出声,不必如此。” “徐公子生气了?”师妃喧忽然又微微一笑道:“不过徐公子与阴癸诸女的关系亲近却是事实。” “你知道。” 徐子陵听后点点头道:“阴癸的魔女喜欢缠人,我这个人对美女的抗拒力很小,所以就会有师仙子你地感觉。 不是阴癸的女子,只要是美女,那么跟我的关系也非常亲近,你不知道吗?”“可是阴癸毕竟是魔门之牛首。” 师妃喧轻轻道:“难道徐公子不怕他们对你使点小花招?”“多情公子侯希白不也是魔门两派六道中花间派的传人?师仙子不是与他把臂同游长江三月之久?”徐子陵一副你真是大惊小怪的样子,道:“莫非高高在上的师仙子可以学州官放火,我这个老老实实的徐小子却不可以百姓点灯?”“更正两点。” 师妃喧深处葱白玉指,道:“一,只是同船共行一月,并非把臂同游三月;二,多情公子他情况有些特殊,而且对妃喧并无恶意。” “难道我对你就有恶意了?”徐公子一听不同意了,道:“连魔门中人侯希白也可以同行一月的师妃喧仙子,为何如此抗拒我呢?莫非是轻视本人身份低微?不愿意与我这等白丁之士作无谓之谈?”“现在不正在交谈吗?”师妃喧微微一笑道:“而且徐公子转移话题的本事不错,原来开始妃喧疑问徐公子的事,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责怪妃喧的不对了呢?魔门中人也罢,阴癸魔女也罢,徐公子身为‘长生诀’道法隔世嫡传之子,切不可深入魔境。 当能知迷而醒。” “你是劝我上山当道士的?”徐子陵一听,哼道:“敢情你是拆散我幸福的小家庭棒打鸳鸯来了。 我这一个穷小子好不容易才追到了三个小美人,刚准备成亲,你就跑过去来让我上山做道士,你安得是什么心啊?你莫非进来道家不景气,想学江淮军的大总管杜伏威那个家伙拉壮丁?”“徐公子想取多少位美人就娶多少位美人。” 师妃喧嫣然一笑。 让群星黯然无光,她轻轻摇头道:“妃喧并无徐公子所言之意,只是随口一句,劝徐公子莫与魔门诸女太近,近多无益。” “你们慈航静斋与阴癸的事我不管。” 徐子陵也大摇其头道:“这时不该我管,我也管不了。 甚至不需要我管。 你们喜欢怎样就怎样,我这一个穷小子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些有妻有家的日子,你们要打要杀的,打生打死的,尽管去打,我绝不出手。” “说回原来那个话题。” 师妃喧语锋一转,问道:“为什么徐公子对妃喧如此有戒心呢?”“有一首歌。” 徐子陵大笑道:“歌中老和尚让小和尚下山化缘,告诉小和尚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千万碰不得。 可是小和尚下山一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女人这种老虎不吃人,长得还挺可爱。 最后越看,小和尚就越心惊,因为那些大老虎忽然闯进他的心里来。 师仙子,师尼姑,你现在总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戒心了吧?”“徐公子知道佛门之事真多。” 师妃喧轻叹道:“不过徐公子担心却是不必,妃喧乃带发修行之人,与俗世只是匆匆过客,切不会与徐公子有任何的孽缘。 妃喧亦心如止水,徐公子你大可放心。” “我对你当然放心。”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只是对自己不放心罢了。” “虽然徐公子激辩了得。” 师妃喧忽然又道:“不过妃喧能听出来,徐公子心中真意并非如此。 相信阴癸门下诸女与徐公子更能交心而谈,妃喧不求别的,只想说,徐公子何不与妃喧也微吐真意?”“我倒是想说。” 徐子陵抓抓头发,带点苦恼地道:“我想说其实我想打你小屁屁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敢开口。 如果不是你非要我说心底话,我也不敢说出来…你看,你看,我一说真心话,你反倒不喜欢了!”“妃喧没有生气。” 师妃喧微微一沉吟,最后轻轻地问:“只是徐公子为何会有如此的古怪念头?”“这是魔障啊!”徐子陵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合十道:“请师仙子体恤世人之苦,让我打两下小屁屁,清除这心中魔障吧!”“也许,徐公子是妃喧心中之魔障呢!”师妃喧微微一笑,道:“每次与徐公子谈话,总是能自心底里笑出来,虽然徐公子以戏弄妃喧为乐,但妃喧心中,其实没有恼徐公子所言呢!”“你当然不能恼。” 徐子陵一听,马上严肃道:“你心中一恼,那么就动心了吗?你一动心,那不就无法到戒定慧之中的定了吗?别说我对你警言两句你不能恼,就是准备动手打你的小屁屁你也不能恼。 哎,你躲什么?”“妃喧不能恼。” 师妃喧一闪身,躲开徐子陵的大手,嘻嘻笑道:“难道还不能躲?”“可惜。” 徐子陵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道:“这一次打不成了,看来下次要再找一个更加爱充分的大道理来压倒你,才能成事了。” “这位心中有古怪魔障的徐公子。” 师妃喧微微一笑。 飘飘而去,天籁之音远远传来,道:“请随妃喧来吧!此番不但妃喧,就是了空大师也找徐公子有事呢!”洛阳城,郑国公府。 郑国公府里里外外皆是喜庆之物,大红灯笼高高挂,郑国公那块横匾也换下大郑王居四个金色大字。 下人们忙里忙外,个个喜气洋洋。 王世充在书房里正轻呷清茶,穿着锦服,却没有龙袍在身,他面前,摆了一案地白纸,上面写满了字。 书房中有一只小香鼎轻轻冒出一缕轻烟,于房中缭绕不绝。 让人闻之心脾俱清。 正当王世充写好一封书信,将信笺轻轻合口之时,徐子陵无声无息地滑入。 王世充定神一看,徐子陵身后背着一个颇大的包裹。 包裹里有气息巨大而隐然。 翻腾而平息,玄奥而亲和,只一刹那,王世充就感应到了它散发出来的气息,样子顿时激动起来。 他双目忽然微微湿润,闭上双目而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呼出。 “皇上。” 徐子陵微笑道:“和氏璧今已是皇上之物,祝皇上…”“子陵!”王世充不等徐子陵说出恭贺的话,一把上前紧紧地抓住徐子陵的手,双目垂泪道:“子陵待我如亲如父,更胜我儿,如此厚待,王世充真是无地自容啊!”“皇上…”徐子陵刚一开口,就让王世充打断了。 “你先听我一言。” 王世充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对徐子陵道:“子陵,与你相识一场,为王世充之幸,乃王世充之福…诸多言语,王世充口不能出,但内心实有。 这一封信最后一句,为王世充真心对子陵你而言,待子陵日后打开自见。” 王世充把书桌上的信递给徐子陵,徐子陵一看,上面却写着‘玄恕我儿亲启’的字样。 “子陵。” 王世充忽然一抹脸庞,哈哈大笑道:“小妮妮等子陵久已,子陵何不快快去慰藉美人的相思之苦?据说,小妮妮身边,有仰慕子陵你的姣姣美人同在,子陵你实艳福无边也!”“发达了。” 徐子陵口中欢笑道,但脸上却正容无比。 他看了王世充一眼,忽然一拱手,口中带着无比古怪的愉快之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子陵告辞了!”“走吧!”王世充重重地点头,伸出大手拍拍徐子陵的肩头,甚至抚摸了一下徐子陵的头顶,然会挥挥手让子陵出去。 徐子陵也点点头,来不及开门,就穿窗而去,显然已经心急到迫不及待的程度。 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衣人和五明子之手烈瑕走了进来。 王世充解开包裹,打开里面巨大的铜盒,把里面闪烁的奇光释放出来,把里面的宝贝展现于世。 铜盒上有一方纯白无暇,宝光闪烁的玉玺。 玉玺此时正与世无争的安然置于铜盒之上,仿佛正静静而眠,而不知人间几世几许。 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世间之物无出其右。 但却旁缺一角,天衣无缝地补上黄金,不但没有影响原质,更填几分皇者之气。 这正是和氏璧没错,和氏璧于天下间绝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伪造,它的内里有着独一无二且极其玄奥的力量,正在微微散发处的幽光,简直就如有生命般玄奇。 上面那巨大无比的玄奥之能,似是平静,又似乎正在翻腾不息。 此宝一出,三人身形顿时颤抖起来,久久,目光皆不能旁视。 黑衣人最快醒来,微咳一下,又轻踩烈瑕一脚,随即下跪,三拜九叩,恭声道:“皇上洪福齐天,得此天地异宝,掌握人间乾坤,自当位登大宝。 在此微臣先贺,恭祝万岁长生!”烈瑕也跟着跪下大叫万岁不止。 王世充却有泪纵横,放声大笑。 跳至 第四百一十七章 无药可救 第四百一十七章 无药可救 第四百一十七章无药可救 洛阳街道,曼清院的对外大街上。 车马如流,行人如鲫,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此时四处***通亮,正是一天里最为热闹的时辰,风花雪月,人间天堂,正在此时才达到极至。出奇的是,白天,这里反倒冷冷清清。 街角处有一辆马车,已经伫立寒风中很久。 像这样等客的马车,于曼清院外围,比比皆是。所有的车夫们不是自掏怀中的浊酒灌两口抵御严寒,就是三三两两靠在一起,说些黄段子,或者曼清院里某位红阿姑的***趣事,媚眼红唇甚至胸口大小之类的也在讨论之列,聊发时光。 街角那一辆马车,里有一个绿衣武士服的女子,她正轻轻掀开车帘,观看着街上的行人。 久久不语,忽然目光一亮,轻轻开口道:“陈公,似乎有人想在趁他不在时,捣什么小动作。这个人根本不应该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还出来召妓的才对……咦,这个家伙肯定在打那一个人的主意。” 车外戴笠据辕高坐红光满面的老头子就是陈老谋,他漫不经心地扬了一下鞭子,策马而行,一边缓缓地道:“帮主不畏寒冷,不畏艰险,多次出动给公子亲力探取消息。公子知道了必定喜欢。这一回,还是由帮主通知公子吧!” “谢谢你,陈公。”车内那个绿衣女子感激地道:“其实很多消息都是我们两人一起打探到的,可是却……” “你是帮主。”陈老谋哈哈大笑道:“功劳你大些也是应该。再说,看见你这个样子,老谋心中也是高兴。” “我也只能为他做这么一点事了。”绿衣女子轻轻叹息道:“相比起他延边的女子,我相差何等之远!他其实什么也不缺,。只是可怜我罢了……” “此次李密的遁逃行动,只有你最快通知公子。”陈老谋低声笑道:“此也为大功一件,帮主何必泄气。” “希望小家伙能帮我再多些忙。”绿衣女子自身边地一个锦笼里放出一个翠绿色的精灵小鸟,先是掏出一些谷物喂食一番,然后把一张小小的纸片装进那小鸟腿中的银环竹筒处,再轻轻地掀开车帘,自黑暗中放飞那个翠绿色的小鸟,让那个小精灵极速掠空而去,有如疾矢一般,消失无痕。 “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陈老谋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安慰,策马扬鞭,向另一个黑暗处而去。 董淑妮的闺房之内。 荣姣姣在得意地笑,虽然她极度虚弱。声音比一只蚊子大不了多少,可是她还用最大地气力来笑,表示自己心中的得意。 董淑妮不顾羞耻,把长裙拉起来,发现自己右腿有一道绿意由脚趾一直漫到大腿处,在她那洁白如玉的雪肤相映下。那道绿意更显得诡异和狰狞,有如一条小小的竹叶青。徐子陵在荣姣姣的身上翻出了不少药丸和羊脂玉之类的东西,但他在摇头,显然没有什么解药在其中。 “这毒…根本就…无解…无药可救…哈…”荣姣姣一年徐子陵在摇头。更是笑得几乎连泪也下来了。 “用这个东西刺你一下。”徐子陵手里拿着几根金针,针口在闺门内的烛光下显得碧绿和诡异,一边比划着一边哼道:“相信就有解了。” “你慢慢…看着…她…全身…溃烂…而死吧……”荣姣姣目中露出极其恶毒的表情。她微咳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黑血扭曲如蚓,仿佛在嘲笑,又似乎在暴虐着人地神智。荣姣姣喉咙中一阵轻响,气息奄奄艰难地道:“我…荣姣姣…只会…死在…自己…毒药之下…谁也杀…我…不得…哈…” “怎么办?”董淑妮一看自己中的这毒无药可救,不由急急道:“子陵,怎办?我不想死……” “不要怕。”徐子陵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一定会给我建世上最大最漂亮的空中花园是不是?”董淑妮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身子一软倒在徐子陵的怀里。她用尽气力,想去拥抱心上人,一边喃喃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子陵,呜呜……现在我很害怕,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你救救我……你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荣姣姣地毒我不会解。”徐子陵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董淑妮的柔长的秀发,温和地道:“不过你身上的东西我还是有办法的。虽然荣姣姣一直想误导我们,想让我们用疗毒的办法去对付,可是,她不知道,我也是用毒的大行家,是毒是蛊,我还是分得清的。” “你说什么?”董淑妮一听,高兴坏了,急急道:“你是说,我不会死了?” “当然。”徐子陵大笑道:“我之前不说,是因为怕你急急运气对抗,让那蛊虫得到真气而极速成长,极速地分裂和增加数量。我那么做,就是让你心有死志,放任不管,反倒是压抑蛊虫成长的办法。” “这个东西是荣凤祥或者别人身上分出来的吧!”徐子陵用手在董淑妮地大腿上轻轻抚过,一团绿色的小**在他手中翻滚,似有生命一般,可是却没有什么虫子在里面。徐子陵冷哼一声道:“好厉害地蛊虫,入体只不过这么短地时间,就增长到了这种程度。这个礼物,我一定要好好回报他们。” “好像没有什么恶心地虫子在里面啊?”董淑妮一看自己身体没有不对劲了,而且雪玉的肌肤上再也没有任何的绿意了,如常那般湿润如玉,不由大喜。不过在看见徐子陵用一个透明的瓶子把那团小小的绿液装了起来之后,旋即又奇问道:“那个蛊虫在哪?” “小得看不见。”徐子陵微笑一下道:“只有另一个人身上的蛊母才能用肉眼看得见。” “你为什么还要装起它?万一不小心……”董淑妮犹惊恐莫名地道。 “现在把这些东西灭了。”徐子陵摇摇头,伸手轻抚一下董淑妮地长发道:“也许好个身上有蛊母的人就会有感应。所以还不能消毁这些蛊虫。能够吸食真气和人血成长的蛊虫,还真是少见啊!我也只是听夫人偶尔提起过……真是诡异,不过这东西要是用来对付那些像蛆一般的倭人,想必还不错。” “姣姣她死了!”董淑妮一年荣姣姣在两人的对话中,早七窍流出黑血而亡了。 这一个**女荣姣姣,生怕徐子陵出手折磨,早早不知用什么引发体内的毒物自杀了。徐子陵看也不看她一眼,把董淑妮轻轻抱起来。凑在她耳朵道:“我们到里间再来过叫得大声点,让可能会过来巡视听到,我们装着没事发生过的样子,知道吗?” “坏蛋,你那么凶,人家能忍得住吗?”董淑妮因为刚刚在生死关头来了一个轮回。心情更是激荡,马上献上红嘟嗜的樱唇,让徐子陵肆意品赏,又罗衣半解,释放出那丰硕地白玉之兔,让心中爱人的大手轻轻覆上。尽情地抚摸揉动。 两个刚刚渐入佳境,徐子陵准备抱着软绵绵的玉人到另一间屋子里时,一只青翠的精灵小鸟如箭矢一般于微开的窗口射了进来,用那好奇的小眼睛注视着两人。小脑袋不住地歪着,似在分辩某人。 “啊,小东西真厉害。”徐子陵抱着董淑妮一顠。再以手一抄,把那个翠绿的小鸟捧在手上。微带欢喜地道:“能在夜间认路识人,知灵知性,那样的鸟儿真让人欢喜。” 等徐子陵一看小竹筒里纸片的内容,整张脸马上阴沉下去了。 董淑妮正带点讨好逗弄着翡翠一般的小东西,可是她手中没有那个翠绿小鸟喜欢的食品,小东西对她地反应很是冷淡,兴趣缺缺的样子。董淑妮一看徐子陵的样子,奇问道:“子陵,怎么啦?” “有人想谷精上脑,想玩点找打的。”徐子陵冷哼道:“看来我得给他一点教训才行了……你也来吧!” “还是说有人会偷偷来听我们那个吗?”董淑妮大喜,可是微带担忧地道:“万一他们发现我们不在,姣姣她又死在地上,那如何是好?” “我一走,你不更危险?”徐子陵微笑道:“就算他们再怀疑,在明天之前,也绝对不会闯进来地。我带你出去,更安心办事。不过你得在外面的客栈等我,明白吗?” “只要能出去。”董淑妮大喜过望道:“我会乖乖地等你的,你要怎么做?再背上我飞出去吗?” 徐子陵看着一边慌失失整理衣物,又帮自己弄着外衣地董淑妮那欢喜地模样,不禁拍拍她的螓首道:“这些天苦累你了,不过一切都是过去。虽然我不能为你建个什么空中花园,不过跟你一起在院子里种两棵花草还是可以地。你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就可以了……” 曼清院,灯光通亮,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什么?”烈瑕放下手中的杯子,微恼道:“秀芳大家不肯见我?我是上次来的烈瑕公子,你没有跟她提起吗?” “秀芳大家要见谁,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一身暴露艳红紧身衣的杜鹃笑得花枝招展地道:“烈瑕公子也不要生气,多情公子早些时候也不是让秀芳大家拒见了。秀芳大家可能不太舒服,所以才会拒见公子呢!公子也莫要生气,我们曼清院三朵金花今天晚上有空,让她们来陪陪公子,如何?” “那让本公子到秀芳大家的院子外问候一声,如何?”烈瑕一听多情公子也不在,简直高兴得要发狂。 “这个……”杜鹃微带为难地迟豫不应。 “这个很简单,是不是?”烈瑕微微一笑,拉起杜鹃的玉手,把一锭金子放在上面,再轻问。 “千万别告诉别人说是我给你指路的。”杜鹃一看是金子,极速收回玉手,轻轻地说了一句,让烈瑕听得目中神光大亮,如狼,幽幽。跳至 第四百一十八章 废掉烈瑕 第四百一十八章 废掉烈瑕 洛阳东城门,一辆马车自城外的官道上缓缓而来。 身边护卫着十数骑一身武士服的大汉,赶车的,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五短身材,皮肤保养不错,白白嫩嫩像个地道的生意人。他亲自跨座在车辕,驾着两匹高头大马,直向洛阳城门缓缓驶去。 因为之前战乱的关系,虽然没有把吊桥拉起,可是东城门处也火光熊熊,有重兵把守。 那辆马车和十几个骑马的护卫还没有近,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就哗啦地整军,摆好阵形,接着一个偏将模样的人走出来,走向马车,大喝道:“车上是什么人?来洛阳干什么?” “回长官。”那个生意人一般的车夫递给那个偏将一锭金子,满脸堆笑道:“车上是任恩在乡下寄养的两个女儿,听说洛阳大战完了,便想接来一起过些好日子。这些都是我青蛇帮的帮众,你知道,道上的路可不太安宁,长官你看……” “原来你就是青蛇帮的任恩!”那个偏将抓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记得洛阳有一个小帮派的帮主叫做青蛇任恩的,又掂了掂手中的金子,挥挥手让士兵们让开道路,让马车通过。 城门守卫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哨卡,有十几名士兵在那里笔直地站着,与手中的枪同样挺拔。 “我们这里不收钱。”上前盘查的那个士兵看起来并不大,但骨子里颇带有沙场之上的杀气,他推开任恩递来金子的手背上,就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而且似乎还没有完全愈合,就已经在哨卡上值夜轮更了。他看也不看任恩手中的金子,目光冷然。道:“打开车帘让我们看看,否则不能让你们通过。” 任恩还真是第一次碰到不收钱的守卫,他微微有些愕然。 “我们同他们是不同的。”另一个士兵哼了一下,用手一挥,作了个古怪的敬礼道:“请马上打开车帘让我们检查,如果没有可疑之处,你们可以进城。否则我会通知将军,以探子潜入之罪扣押你们。”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知道我是谁吗?”车内有一位女子的声音哼哼道:“喜儿,把我们的信物给他们看看,这些想必就是那个家伙的兵了,一个个都傻楞兮兮的,脑筋根本就不会转弯弯,就像是些石头人一般。喂,你们该认得这个吧!” 马车里伸出一只素手,素手如玉,不过上面有条小小的链坠子,链坠子连着一块翡翠。 那个士兵凑近细看,翡翠上面雕有一个活灵活现地画眉鸟,另一面,还一个‘青’字。 那个士兵再一看上面的饰纹,马上来一个敬礼,退回去跟那个队长小声说句,再一个个顿足收枪,笔直地挺起身形,齐声道:“请时。” 天上乌云遮月。夜风潜眠不起,庭园空寂无人,孤灯昏然而燃。 曼清院后,有一座小庭园。此时与外面热闹喧哗的人间天堂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幽静。 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缓步而来,自顾迈庭而入。四处打量一下,发现的确足够安全。才用一把颇带磁性的男子昂扬之音向屋里笑道:“烈暇求见秀芳大家。” “请烈公子回去。”烈暇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好久好久,其中一间屋子才传出一把比天籁更加悦耳动听的声音。只听那把有如清泉石上流一般地美音缓缓道:“妾身近段身体不佳,无心会客。此时夜深人静,烈公子不请自来,于礼不合,请自重。” “哈哈。”烈瑕一听,双目光芒大作,笑吟吟的站在屋外道:“烈瑕晓得秀芳大家近来芳心寂寞,无人陪伴左右,所以主动请缨,愿来填补秀芳大家的空虚寂寞。若再不肯赐见,烈暇只好自行入屋相见了。” “大胆。”那把天籁般的声音登时大恕而嗔道:“浪登徒子,无礼之极,来人哪!” “秀芳大家不必唤人。”烈暇笑得得意洋洋地道:“秀芳大家所有的下人等,皆让烈瑕制住,秀芳美妙的声音再大声些,也绝对无人听到。如此妙声,何不留待一会儿与烈暇**时哼鸣?” 烈暇说完,手中轻弹,一颗粉色小弹穿窗而入,然后在小屋里爆成一团红烟雾,极速扩散,弥漫全屋。 此时地烈暇,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跟尚秀芳谈情说爱了,他本来就是卑鄙的人,使用些平时惯用的下流手段那绝对再合理不过。 当烈暇一想到荣姣姣正与徐子陵**,而自己则无美可拥,心中就生出一份极度嫉妒。 尚秀芳清高难追,烈瑕当然明白,可是他想的只是狠狠的占有,狠狠地发泄,而不是爱慕。他打心底嘲笑中原所有的男子,空有如此天颜惊世之美不上,留待自己一朝得逞,这真是一群世间仅有的傻冒之人。 烈瑕,或者说大明尊的做法是,如果追不到,那就用上手段。 女人,本来就像牛马一样,都是用来骑的。 药丸爆开良久,屋里始终没有声息。 烈暇先是“咦”的一声,然后哈哈大笑,笑得得意忘形之极,道:“秀芳大家不是以为闭上呼吸便可阻止烈瑕施放的催情这雾入侵吧?这种‘万花迷情散’乃我们大明教秘传地宝贝情雾,共分雌雄双种,此红色的正是合用于女子之宝。它可从秀芳大家你娇嫩柔滑地肌肤入侵,令你这个孤傲的贞女变成**妇,让你我都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欢乐,就当是烈瑕送给秀芳大家的见面礼,哈!” “长夜漫漫。”烈瑕一边大笑,一边推门而入,**笑道:“秀芳大家不曾知道男女之妙,一会儿尝过烈暇的滋味,必定日夜也舍不得!纵情**,索取无度。哈哈…啊?” 烈暇的笑声如让一只魔手扼断了似的,一下子不但声音,而且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屋子里不但有尚秀芳,还有别人。 徐子陵。 甚至还有多情公子侯希白。 徐子陵手中淡淡地聚着一团红色的粉雾,那团粉雾在他地右手之上缓缓旋转,越旋越小,最后相比婴儿拳头还小。徐子陵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把红色的粉雾装了进去,看也不看烈瑕一眼,样子从容而淡定。 徐子陵神情平和,可是多情公子侯希白却怒容满面,他气得浑身乱颤,目中寒光大盛。 一直以来,侯希白都是彬彬有礼,特别在美人的面前。可是现在,他简直就有如一头愤怒的狮子。 与他同样嗔怒的还有尚秀芳,她也气得身体微颤,面色发白,她樱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站在徐子陵身后的她,一双玉手要挽扶着徐子陵地手臂才能站好,显然气到极至。 她的眼眸有星光点点,既怒气十足,又楚楚可怜,直教人看后怒发冲冠,欲狂斩惹她如此嗔怒之人。 烈暇顾不得想明白徐子陵为何会在此处,马上转身狂逃。 可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花间派的轻功也有独步天下之妙。徐子陵与侯希白一左一右,夹击烈暇,几乎刹间追了上来。烈瑕一个逆转,倒射向尚秀芳。一手探出,五指如钩,直抓向尚秀芳这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直抓那秀芳长脖子的咽喉处。 他想挟持人质,以求脱身。 单单一个多情公子,他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还有一个连南海仙翁晁公错也能打得落花流水的徐子陵。 烈暇狂喜,当他五指几可触碰尚秀芳那如玉的雪颈之时,一只如雷霆霹雳却枯老得骨瘦如柴地手,刹那间化作乌金之臂,化作金刚震怒,一拳重重地轰在烈瑕的面门之上。 烈瑕尚来不及弹飞,那一只乌金之臂,又极速幻化出六臂,如同三头六臂的怒目金刚,拳如惊雷。 六拳轰在烈瑕的天灵,左右太阳穴,印堂,心脏以及丹田的位置上,烈瑕一击即溃。此时,徐子陵的拳头才到,狠狠地轰在烈瑕地脊梁之上。相比起,多情公子闪电般的美人扇,点刺在烈瑕后脑之上的攻击,显得姗姗来迟。 徐子陵手一旋,把全身几乎要爆炸了的烈瑕带离尚秀芳的面前,一边用手指刺穿烂泥一般的烈瑕那丹田要穴,强抽他地功力。一边挥指边点,力保这个天下第一**虫活得更久,更痛苦一些。忙了好半天,才将烈瑕救了回来。 不过依多情公子侯希白细看,这如烂肉一般的烈暇最少得养几个月才能再好好折磨了,否则再来一个小婴儿打烈瑕一拳,他也必死无疑。看到烈瑕如此虚弱,侯希白才恨恨不平地松开拳头,极力忍住将烈瑕立即碎尸万断的冲动。 “喂,”徐子陵大笑道:“老头儿,你牛啊!简直就有三大宗师的水平,虽然说有带偷袭的成分,可是一出手就打得五明子之首的烈瑕即时倒地,我真得佩服你一秒钟!” “如果你不是要活的。”那个苦眉苦眼不知多少年纪地老头子沙哑着声音,冷漠地道:“他早死了。你小子才阴险,一出手就废人要害,断人子孙根,你是不是对每个对手都如此下手啊?你够狠啊!” “我不废了他。”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难道我还请他吃饭?像这种**徒,这样的折磨是远远不够的。” “对。”侯希白破天荒第一次完全同意徐子陵关于对敌手段上的处理,道:“把他救起来,狠狠地折磨一番,我还没有解气!他这个狗才真是好大的胆子!” “多谢徐公子远来相救。”尚秀芳看不得人血,一看那个烈瑕如烂肉一堆,不由微微动容,侧身背过,向徐子陵微微施礼道:“如果不是徐公子赶来示警,秀芳还真不知道此人乃如此**之徒。” “你应该先多谢给我带路的侯公子。”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要不是侯公子知道你住在这里,我现在还找不到呢!再说我只不过是有心来收拾这个败类,如果说相救却是不敢。因为就算我不来,这个老头儿也轻易就会把他给干掉了,我只是凑热闹!” 徐子陵一边说,一边在血肉模糊的烈瑕身上搜索了一下,再把他死狗一样拖出门去,挥挥手向尚秀芳及那个苦眉苦眼的老头子告别。 “这个人有点奇怪。”尚秀芳微微颦起远山一般的黛眉,轻声道:“别人恨不得天天来见秀芳,可是他却似乎很怕看见秀芳的样子。可是有事他又很着急赶来,您说他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这小子是有点奇怪。”那个一脸苦相的老头子点点头,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不过还是正常人。因为在靠近你的时候,他的心跳还会微微加快。”跳至 第四百一十九章 王世充亡 第四百一十九章 王世充亡清晨,一大早。 “父皇。” 王玄应毕恭毕敬地长跪于地,又向王世充奉上热茶道:“父皇一夜未眠,真教皇儿担心,父皇龙体要紧啊!万事有国师他们在,必可逢凶化吉,父皇还是早点歇息吧!”“玄应。” 王世充呷了一口香茶,忽然看向地上的王玄应,缓缓道:“我想跟你说些话。” 这一句,王世充既不自称朕,也不叫玄应为太子了。 不过王玄应却伸手接过王世充递回来的热茶,恭恭敬敬地听着。 “我王世充的一辈子,”王世充缓缓地道:“我一辈子都是运气十足,虽然有凶险,但皆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地渡过。 六岁那年,域地发生大瘟疫,全村人死光,但贫穷的父亲却刚好带着我流浪他乡投靠亲戚,远来汉地,躲过一难。” “十岁。” 王世充又道:“我因为一时兴起,随手把干粮分给了一个路边行乞的老叫化,结果他传我一身武功。 我久慕天朝文化,喜读历书,爱习兵法,年轻时日日与同伴大声颂读不厌。 有一天,所有同伴都去看巡视天下百姓而来的皇帝,而我是西域人,他们没有叫上我,但我的读书声却让便服而巡的皇帝听到了。 他就是先朝的文帝,我一辈子最感激和最尊敬的人。” “之后我成为了杨广王子的伴读。” 王世充叹息道:“本来炀帝以前非常顽劣,喜好弓马,又好艳乐,但是后来让宇文述劝住了。 修心养性,弓矢不举,管弦不再,并开始勤读历书起来。 我毫无作为,但文帝却以为是我这个小小的伴读的功劳,考我兵法,给我封了一个武官司。” “后来炀帝继位,更思及我是当年伴读,把我一个小武官升为兵部侍郎。” 王世充目中充满了回忆。 神色沉凝,道:“兵部侍郎本来无须出战,但我不知天高地厚,请战孟让。 谁不知他们正内哄作乱,士兵们又有水土不服之象,让我轻易一战而下,顺利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后来还与裴仁基他们并称三虎将。” “出兵征讨瓦岗军,一直就不讨好,不胜不败。” 王世充缓缓摇头道:“可是炀帝对我就越是信任,甚至派我镇驻洛阳城,而比更具能力地裴仁基却只能镇守虎牢。” “我承认打不过李密。” 王世充道:“可是我有李密没有的运气。 当我最头疼的时候,当洛阳城的越王侗派出得力手下元文都与李密勾结,并封了李密为魏国公征讨我的时候。 我觉得我的好运快到头了。 可是,这个时候上天还给了我一次机会。 他送来了徐子陵。” “小妮妮把他带过来,我一看他,就觉得自己又开始走运了。” 王世充忽然微笑起来,道:“结果,他扳倒了独孤家,破解了李密的伏杀计。 我不给他一兵一卒,他也可以大破祖君彦于偃师,甚至还可以回援,救护我于洛阳。 天下第一地枭雄李密,也让他打得落花流水。” “我想当皇帝,他给我送来了和氏壁。” 王世充哈哈大笑,但笑声既悲又凉,道:“虽然他一直在收服我的手下将领,可是如果我不杀他,以他地心,让我做几年安稳地大郑皇帝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我偏偏要杀了他,我的也运也真正走到头了……”“父皇。” 王玄应一听王世充的口气有点不对,连忙大声道:“徐子陵不杀不行,他是一头猛虎,人无伤虎意,可是虎有伤人意啊!”“哈哈……”王世充大笑不绝,良久才止,他手抚案桌之面,似抚亲子之顶,忽然轻问王玄应道:“玄应,你知道,你在我的心目,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父皇明示。” 王玄应毕恭毕敬地长跪于地,道。 “你是个废物。” 王世充淡淡地道:“你不但是个废物,还是天下第一衰神!”“……”王玄应一听,大惊失色,不明所以。 “你一出生,就害死了你母亲。” 王世充目中有了一丝隐痛,缓缓地道:“我最爱地原配夫人,她温柔又娴淑,为文帝亲赐予我的夫人,可是,却让你这个瘟神害死了。 你六岁,你玩火,一把火烧掉了我整个家,连我的父亲母亲岳父岳母所有的亲人尽数烧死,只有现在的夫人抱着玄恕逃了出来。” “十岁。” 王世充道:“我苦苦恳求到正云游天下地师兄来管教你,结果我刚一出门,你就把看起来像个叫花子一般的他赶走了。 我再给你找一个师父,结果却是可风这一个知人口面不知心的老君观妖道。 你不喜读书,甚至不喜弓马,只是终日游荡于青楼之中,听唱俱是艳曲**词,派来与你作为伴读地王弘烈王行本他们一个个反倒让你带坏了。” “炀帝念我是旧臣,本来想给你一个职位。” 王世充目露默然道:“不料刚刚任命你为护卫都骑,还是空职无权的那种,不到一个月,他就让宇文化及杀死在江都了。” “我再派你跟在越王侗身边,搞好一点关系,不料你刚一进宫,越王侗就彻底地宠信元文都和独孤峰了。” 王世充微微叹息道:“我让你在洛阳拉好些关系,让洛阳治安好些,你找来地却是阴癸中人,上官龙。 如果不是徐子陵拆穿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本来想让你进入军中磨练一番,成就此军功。” 王世充叹息道:“瓦岗军翟让被李密所杀,他们内哄不定,人心惶惶,本来派个傻子领兵去攻打他们,也能获得一点儿小胜。 可是玄应,我派你去协助裴仁基攻打瓦岗军,可是你一去,就把裴仁基推降到了李密那边了。” “我让你去跟长白知世郎做个协议,让他带头解散义军,化干戈为玉帛,给天下的义军做一个榜样。 他年老,雄心不再,同意我之前派去的使者的请求。” 王世充摇头道:“我想让你立一点功勋,把几乎铁板上钉钉的事。 让你去做,结果,他不但反悔,而且马上就投向了瓦岗军。” “你只要着手去做什么事。 那衰运马上就会带给那人,或者我。” 王世充大笑道:“你自作主张替我应付瓦岗军,结果他们节节胜利。 你替我设局李密,但是反过来让他差点就杀了我。 你替我慰劳将士,结果他们全部离心离德,几乎都要反叛。” “徐子陵来了。” 王世充惨笑道:“你一开口就把他得罪了。 你心生嫉妒,暗生鬼胎,不但一众大将,后来更连我数十年的老友欧阳希夷也气走了。 你不听徐子陵之言,开城扫荡斥候。 结果一万多皇城精锐统统尽丧于你手,连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跋野刚,也马上倒向了徐子陵。” “你帮我打些人防着徐子陵。” 王世充苦笑道:“结果你找来了大明尊教众人。” “你手下拱卫城门。 全是亲族之兵,不是外姓将领。 但第一个开城投降,迎李密大军进城。” 王世充笑得连眼泪也下来了。 道:“你让李密俘虏了,结果他让你这个瘟神一近,不但祖君彦六万大军全军覆没,而且让徐子陵兵困洛阳,后来更是死无全尸。” “你一救回,我就知道,我完了。” 王世充大力地摇头,哈哈大笑,目中有泪滚滚而下,道:“你一设局迫害徐子陵,我就知道,我的好运走到头了。 我王世充就算再好运,也比不上你这个衰神,瘟神。 天下间只要谁一靠近你,他就绝对没有好结果。” “你说够了没有?”王玄应脸目狰狞而扭曲,大吼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一派胡言乱语,天下间岂有什么运气?简直就是放屁!”“相信大明尊教,也快倒霉了。” 王世充淡淡地道:“当年我对你母亲承诺,好生照顾你。 玄应,这三十年来,我对你是不是很不错?就连刚才的毒茶,我也喝了,这样是不是如你心愿了?我王世充一辈子只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原配夫人,一个是徐子陵。 你母亲让你害死了,可是这一个徐子陵,玄应,你还没有那么大地本事能害得了他,你绝对斗不过他的!”“老家伙。” 王玄应冷笑道:“死到临头你还废话那么多,只要你一死,我大权在握,整个洛阳尽在我地手中,徐子陵就算会飞天,也必然死于我手。 不要以为你喝了一口,就还会有救,你身中书房里地‘天机一丝牵’,又喝了这个‘天一蚀魂水’,两种本来潜而不发的毒物相混,暴发如洪,你必死无疑,竟还在这里废话连篇!如果不是等你毒发身亡,谁会听你罗嗦?”“我有心绞痛病,就算静养休息,也时日无多。” 王世充淡淡地道:“用我一命,换取我另一个儿子玄恕未来的运气,我无憾!对他做这一点事,也算是多年把他隔离于世的补偿。 我多么怕他近了你身,让你带坏或者害死。 现在他跟了徐子陵,相信我王世充的运气,他日必然会在我儿玄恕身上重现。” “什么?”王玄应咆哮着自袖中挥出匕首来,一匕重刺入王世充的胸口,顿晨,黑血喷涌。 “你我…父子…之情,自此一笔…勾消……”王世充按住胸口,艰难地惨笑道。 他伸出一掌,轻按于檀木桌上,手缓缓地沉入那三寸之厚地案桌之中,穿桌而出,显示出他仍然具有极强的攻力,举手投足之间即可杀了王玄应。 可是王世充没有那么做,他只是微微一笑,伏头向桌,口中喃喃道:“大明尊…要倒霉了…哈…”董淑妮的闺房,徐子陵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而出。 他缓步出到外面大厅,才发现通传的小婢不见了,而等他地人足足站满了一厅,有男有女。 “各位。” 看着这些目露凶光的男男女女,徐子陵却微微一笑,道:“早上好,不知道玄应太子这么早请我来干什么呢?请我喝早茶吗?这些朋友又是谁?太子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跳至 第四百二十章 死期到了 第四百二十章 死期到了厅中之人,目寒如剑,冷视无语,缓缓而围。 徐子陵却以大手掩口,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你少得意忘形。” 王玄应冷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徐子陵,你纵算插翼也难飞出我的指掌之内!”“你的手中有血。” 徐子陵淡淡地道:“想必这些就是你灭绝人性弑父而来的血迹吧?王玄应,不是我说你,人做儿子你做儿子,你怎么就做得那么垃圾?有好好的太子不做,你学人弑父?你以为你杀掉了父亲之后,这些大明尊教的人,就会捧你当皇吗?就算是,也是傀儡!你还真白痴得让人佩服啊!”“徐公子不必挑拨离间。” 一个为首的黑衣人淡淡地道:“徐公子还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好一点。” “我的生命毫无危险,何须担心?”徐子陵微微摇头道:“倒是大尊你乌云盖顶眉心发黑,似乎有大凶之兆,还是大尊小心些好。” 黑衣蒙面的大明至尊目光一寒,却不接口。 “哟,这位徐公子说话真逗。” 一个面如满月,体表丰腴诱人,气质高贵的中年美艳妇人掩口而笑。 此美艳妇腿踏锦靴,戴貂领,身穿紫金百凤衫,杏黄金钱裙,头结百宝花髻,长裙前据拂地,后裙拉拽尺余,双垂红黄带。 奇怪的是仍予人飘逸灵巧的感觉。 她的脚步轻轻一点,旋动如莲,踏前半步道:“大尊黑衣蒙头,仅露双目,徐公子这样辨别,似乎眼神不太好吧?”“我眼神好的时候一般在看小美人的时候.这位大婶你今年贵庚啊?”徐子陵淡淡地道:“年纪大了,说话要带点慈祥,不要太娇气装嫩。 否则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如果你三十年前用这声调说话就对了。 现在嘛,你应该老气横秋一点,那样会比较衬合你的年纪,大婶。” 那个中年美妇一听,那脸几乎蓝了。 她轻轻一挥手中那银光闪闪,长约两尺像饰物多过像武器的银棒,把那支玉逍遥微微一旋,鼻子里微微一哼,却不再言语了。 “徐公子。” 一个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如鸟啄,那对大眼靖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的黑衣怪人忽然上前拱拱手道:“徐公子如果愿意宣誓永忠我们大明尊教。 然后服下我们大明尊的‘溶火之心’,答应奉玄应太子为帝。 玄应太子一定会策封徐公子为军马大元帅地。 徐公子有前程似锦,有富贵齐天,大可不必与螳臂挡车,用自己地生命来开玩笑。” “你就是那什么五类魔的‘暗气’周老方吧!”徐子陵微打量一下眼前之人,道:“你想说服我?何不先介绍一下你们的实力?大尊和善母就不必了,一看见臭屁哄哄鼻子高过额头的他们就知道了他们是谁了。 这什么水火姹女也不必说了。 之前见过。” 那个周老方一听,面色数变,不过最后还是伸手向边上一个人。 介绍道:“浓雾。” 徐子陵看了一眼这个‘浓雾’鸠令智,这人瘦高长面。 长相颇有点吊死鬼的味道。 他抛两眼不时会翻露出眼白,颇带滑稽,但武器却不是开玩笑的东西,那是一根重铁杖,极其沉重,看上去至少两百斤以上。 “熄火。” 周老方又指着另一个人介绍道。 这一个‘熄火’阔羯徐子陵也知道,不过没看过人而己。 此人中等身材,肩膊宽横,容貌凶恶丑陋,狮子鼻头红点满布,用的是双刀,脚步沉实,想必是擅长攻坚的悍将。 徐子陵看了一眼他的手,较常人更大三倍,想必是天生神力之人,与那个浓雾相像,但浓雾鸠令智却瘦高个,有一股神力却也看不出来。 “恶风。” 周老方拈着末曾蒙面的男子道。 那个五类魔中的‘恶风’羊漠向徐子陵微微拱拱手,他在五类魔之中除了‘毒水’辛娅娜之外,长得算是最令人顺眼。 白净面皮,眼睛似醒非醒,还有几分文秀之气,背上长剑虽未出鞘,但剑气迫人眉睫。 ‘毒水’辛娅娜周老方却没有介绍,她蒙着面,站在水火姹女的边上,纤纤一握的腰间有一把小巧玲珑地长剑,劲服的长腿之上,还有一把小小地匕首绑着。 她的皮肤出奇的雪白,似乎无血流动,肤下的筋脉微微发蓝,和目中的微蓝之光相映成趣。 “你是不是叫做段玉成?”徐子陵问一个英俊非幸的年轻剑,道。 “徐公子知道我们大明尊教地事还真不少。” 那个叫段玉成的英俊年轻剑手哼道。 “当然。” 徐子陵微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你们大明尊教的事我知道不少,比如大明原子杨虚彦,天元棋子荣凤祥之类。 不但如此,就是你们创教之人,我也知道。” “在遥远地年代,大约离现在一千多年前,有一个叫做查拉图什特拉的人,在古波斯任职祭司时,据说受到神地启示,创立了琐罗亚斯德教。 因为他们崇拜的主神是火神,所以也叫拜火教,发展到中原,就是你们这个什么大明尊教。” 徐子陵一天口,连大明尊的众人也楞住了。 “琐罗亚斯德教主张善恶二元论。” 徐子陵淡淡而道:“信奉的最高神叫做阿胡拉马兹达,也就是你们所称的火神。 琐罗亚斯德教不塑神像,不建神庙,做什么只需要点一堆火进行祭祀就行。 经过千年的变改,现在和过去的教义应该有了不少的变化,你们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和《婆布罗干》就是根据那个什么光明神和黑暗神的东东而弄出来的,而你们的玉明子和五类魔也是分别代表了光明和黑暗,生命和死亡之类。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我最想说的,我想说地是。” “波斯总教地圣火都快让拜占庭人覆灭了,你们还想苦苦挣扎在中原落地生根?”徐子陵轻哼道:“就凭你们那些改编过的邪恶教义,你们这些拜火余孽,想在中土发展,岂不笑掉人的大牙?”“你是如何知道我教如此之多的秘密’”那个黑衣的大明至尊微微诧异地问。 “你应该问我。”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们放毒那么久了。 我为什么还没有毒发的迹象!你应该问问荣姣姣的生死,还有,烈暇为什么一夜不回,你应该问问这些重要的东西。” “……”大明尊教众人一听,人人皆微微变色。 就在众人神情一楞之际。 徐子陵浑身爆发出金光,有若神明,双手食指之中天阳之剑齐出。 他的目标是,王玄应。 如果徐子陵要强攻任何一个人,那么皆有躲闪或者反抗之力,可是他攻向的只是废物一般的王玄应。 可是大明尊教要捧王玄应做傀儡皇帝。 他绝对不能死。 黑衣大尊闪电般扑至,黑手探出,迅速变大。 如黑色的巨灵之掌,直印徐子陵的后心。 比起大尊。 稍慢一丝的是,善母莎芳地玉逍遥。 自阴暗中,一把黑剑如黑色的闪电,展现于九天之内,无声无息,斜斜向徐子陵地心脏剌至。 再后面是那个叫做段玉成的年轻剑手。 手中剑光如瀑,疑落九天,挟着一股内旋的剑气。 向徐子陵的双腿斩去。 五类魔分射四周,以防徐子陵逃脱。 水火姹女退守门口。 ;另一个木口木面一直默不作声的高瘦中年人双腿屈膝一弹,僵尸一般跃飞半空之中。 虽然不知道徐子陵会先袭王玄应,但按照原定的计划,大明尊地众人早已经布好天罗地网阵,只等徐子陵送上门来。 徐子陵双手的天阳天阴之剑忽然一转,点在那黑剑之上。 指剑相交,黑剑的主人如中雷殛,狂嚎一声,口鼻狂喷鲜血,抛掉黑剑,满地乱滚。 徐子陵则身形一旋,化作一道惊虹飞撞向一处墙壁。 他地背心衣服刹那风化为齑粉,露出一个巨大的黑掌印。 左肋之上,还有一记红印,分别是大尊和善母两人所伤。 不过徐子陵借两人之劲而遁,速度更胜拦阻他地浓雾鸠令智,身形早闪电般穿窗而出。 “邪气入体,毒力发作,想逃?”大尊紧随其后穿窗而出,仅一步之差,追向徐子陵。 善母莎芳则向门口急滑而入,自水火姹女之中穿出。 准备配合大尊在外面的庭园截住徐子陵。 五类魔和五明子的残余几人也闪电般追出,可是地上乱滚的偷袭之人,却忽然静了下来,他俯耳在地面上静听一下,连黑剑也不捡起,如一条黑蛇般,滑入大厅的里间去了。 在滑入的同时,不忘把那个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王玄应如抓一只小老鼠般抓在手中,拖入里间去了。 徐子陵一弹出外自的庭园,发现外面足足有千人之多,尽是王家亲族子弟兵,人人持刀枪剑戟,披重甲亮铠,大声呐喊着向徐子陵冲来。 其中,卖力冲锋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弘烈和王行本,此外还有几十大将,相信也是王氏亲族之人。 徐子陵如游鱼一般,在士兵里穿行,刀剑尽贴肤而过,但丝毫无伤。 他转眼间滑入士兵之中,把疾电般速度的大尊也抛之身后。 “全部滚开。” 黑衣大尊愤怒得大吼。 这些士兵简直就是废物,不但不能阻挡徐子陵的遁逃,反倒成为了大明尊众人的追击障碍。 善母莎芳在天空中挥手一洒,天女散花一般洒出无数点金光,想截击住徐子陵。 可是徐子陵早于金光中脱出,而他身边的众士兵则纷纷惨叫倒地。 五类魔五明子他们分身四周,配合大尊和善母的截击之下,迫使徐子陵回立庭园中央。 此时的徐子陵脸色发黑,身体的金光尽消,双目迷茫无精,身上的邪气如洪暴发,隐隐如有一条黑蟒在他的身上缠绕,使他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三种相辅相成的烈毒。” 大尊冷笑道:“本尊的御尽万花之手,善母的逍遥之气,五种相混而发,你就是三大宗师也得倒下。 徐子陵,你的死期到了。” “你说得对。” 徐子陵站在中央,不住地喘气,仿佛呼吸也是一种很困难的事,他看着身边潮水般退去的士兵,又看了看大明尊教的众人,点头同意道:“是死期到了。 不过是谁的死期到了还不好说,至少,大尊该问问她们的意见。” 太空中,有一个雪衣的赤足精灵背生双翅般乘风而来,她如天魔妙舞一般,飘降于徐子陵的头顶。 跳至 第四百二十一章 阴癸诸女 第四百二十一章 阴癸诸女当婠婠自天空中飞降而下,所有人的心魂顿时为之一滞。 长长如瀑的黑发倒飞于空,半遮着神秘的天颜娇容,猎猎而舞,让人心怦然而动,更让人魂魄惊颤,神为之夺。 一双完美无暇的赤足,轻轻点着天空中不时何时开始飘洒的雪花,妙舞而下。 最后比一只小蜻蜓还要轻盈,那赤足轻轻地点在徐子陵伸出的手掌之上,如玉,伫立。 那天魔丝带在她在身上如有生命一般飘舞,缠绵,无尽。 庭园里有风,吹过了她雪白的衣角,似雪,飞扬。 长睫半醒,微抬,剪水瞳人却没有去看任何人,但众人的心魂却情不自禁地为之融化。 “大寒天的,你穿成这个样子不冷吗?”徐子陵声音微带暗哑地道:“而且飞那么高再飘下来,也不怕走光?幸好现在没有狗仔队,否则你就上八卦杂志了……”“一条命都没有了半条。” 婠婠轻哼了一声,声音有如清泉于石上流动一般的清澈无痕,道:“还管别人?”“不是还有半条吗?”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以为大明尊的尊主和善母的全力联手打击那么好挨?如果不是我抵御力够强,早就倒地身亡了。 幸好你来得还算及时,否则等给我收尸得了!”“好人不长命。” 婠婠忽然嬉笑一声,有如调皮的小溪自石下跃下,溅得人一身的水气般灵动,她虽然高高地站在徐子陵伸出的手掌之上,但微懂长睫的眼神却看下去,调皮得像一个百变精灵,笑道:“你这种大坏蛋,应该会活很久的。” “单单来一个人,就想活命,简直就是笑话。” 王弘烈放声大笑。 他手持宝剑,大吼道:“你们两个想活命。 问过大明尊国师、善母和诸位护法,也问过我们一千皇城亲卫答不答应!对了,国师,这一个女孩子似乎不错,可否饶她一命……她好像是让这一个出身低微的徐小混混骗了。 喂,那个徐子陵出身只是一个扬州的小混混,本公子是玄应太子,不。 玄应皇上亲封的魏王。 你来跟本王怎么样?本王保你一生富贵!”“谢谢魏王。” 婠婠轻笑如天籁清鸣。 道:“魏王如此厚爱。 小女子就送魏王一个小小的礼物表表心意吧!”婠婠地天魔丝带一挥,身上的天魔力场一现。 那天魔力场里地魔气开始极淡极薄,若有若无,可是似乎连光也逃不出它的吞噬。 极速,人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那个天魔力场就极限地缩小,最后化作一个比拳头还有大一点的黑色魔球。 如有实质般旋转。 婠婠那天魔丝带一弹一抖,那颗黑色的天魔之球急射而出,直向王弘烈而去。 大明尊的人看得个个心中微凛。 即使有能力之人,也没有谁愿意轻易招惹这一颗贮藏了无穷魔气的天魔之球。 另一边的王行本大吼小心。 可是那天魔之球速度转眼而至,王弘烈避无可避。 他只有闪电般挥出手中宝剑,运起全身的劲力,重斩向那个天魔之球。 当剑斩中那个天魔球之后,似乎有什么声音古怪地响起,但又似乎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事发生。 众人正惊疑不定。 可是刹那,整一个空间都让那淡淡地黑气撕裂和扭曲了。 在王弘烈身边一丈范围之内,所有地东西,都让那些诡异的黑气撕得粉碎,一层层,一片片,一点点,就连空气,也仿佛有无形的魔手将它揉碎一般。 淡淡的黑气之中似乎还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它在作一种怪异又奥妙无比的旋转。 在最中心,仿佛连光也逃不过那些黑气地吸引,似乎天地万物都在慢慢地吞噬进去,最后无痕无迹无声无息地消失。 等那些天魔之气渐渐淡薄,渐渐消失。 庭园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陷凹,于青石铺设地庭园之上,如一张裂开的大口,嘲笑着无知地世人。 除了那个巨大的陷凹之外,再也什么都没有了。 那一个王弘烈,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亲兵,他们的身体和衣甲,刀剑和站立的地面,一切东西都消失无痕了。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简直都要怀疑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王弘烈这一个人。 在高处的天空,不知何时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血球,一直在缓缓旋转。 当人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变成血雨倾泄下来,浇淋得它下面的近百位士兵一头一脸尽是。 里面也不尽是血雨,还有些残肢断刃碎甲烂盔之类的,洒摔在那些士兵的身上,吓得那些人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不过来不及惊恐地喊叫出来,喉咙间就有一股无法抑止的呕意喷薄而出。 莫非这一些血肉不分的东西就是那个魏王王弘烈和那些亲兵?除了大明尊教的人,几乎所有的士兵一反应过来,就吓得软倒在地上,呕吐者,哭泣者,尿裤者,颤抖者,软瘫者,昏迷者,无数。 “看来你的功力又进步了。” 徐子陵暗哑地道。 “婠婠无事可做,天天清闲,天天练功,自然功力就会进步得快一点。” 婠婠微微一笑,那绝世天颜让天地为之黯然,根本无法让人相信刚才那一个恐怖的天魔之球就是出自她手。 婠婠忽然看了一眼庭园之外,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如果婠婠再不进步,恐怕就会让人超过了呢!”“我也想超过师姐。” 庭园之处忽然有银铃一般的声音响起来,在这飞雪飘飘的天气格外清新悦耳,那银铃般的声音笑道:“可是还差老远,师姐又不肯等人家,人家才要叹息呢!”一个面覆白纱的女孩子推门而入,她的小手拉着另一个跟她相差无比,同样轻纱覆面,只是在头饰上稍有不同的女子一同进来。 那个先行半步的女孩子一看见徐子陵,马上高兴地挥手,银铃般的笑声一下子响彻整个庭园来。 道:“喂,我们又见面了!”“我不叫喂。” 徐子陵没好气地道:“我现在身受重伤。 心情很不好,不想多说话。” “又不是人家打伤你的。” 那个声音如铃地女孩子满不在乎地道。 “看来伤得还真重。” 一个声音嗔怪地道。 不过这一把声音虽然颇带嗔怪之味,但却让人听得心头暖绒绒的几欲流出泪来。 这一份关切,这一份温暖,这一份嗔怪,正是所有人心中所最需要地东西,无可替代。 这一份关切于极小极小,还在襁袱之中时。 就曾听过。 就可以感应到。 而且它一直都在伴着自己成长。 最后在注视的目光中渐远,但一直存在。 甚至,当这一份注视升到了天空,它也会化成星星,永远地陪伴着自己。 当人远离和逃避这份嗔怪时,会变得孤独。 寂寞,心中会无尽地思念它,尽管口中不说。 不认。 但也会随着年月的思念而增,最后转化成遗憾。 和叹息。 又一个女子轻轻地踏步而进,她的脸上带着微笑。 那微笑中散发着温柔,温柔中带着慈爱。 虽然她的年纪并不大,但是她身上的辉光,能滋润着所有渴望和思念不息的心田,让人感而涕下。 她迈步于庭园之中,就像走在大家的心路之上。 就连最坚强地硬汉,也情不自禁跪倒于地,虎目泪流不止。 她轻轻地抱起徐子陵,毫无顾虑,她轻轻地拥着他,用她地双臂。 在这一个人地面前,就连婠婠和哪个调皮的铃声少女,也变得静静而伫,不再出声相向。 在这一个人的面前,一对样貌相像如同孪生姐妹一般的锦服艳美夫人随后而进,众人也丝毫不觉。 她,就是东溟夫人。 “不要紧。” 东溟夫人轻轻地安慰徐子陵,玉手轻轻地按在那个黑色的手印之上,缓缓道:“这些邪气虽凶,以我们的合力应该可以驱得出来。” 她另一只手轻动,忽然多了一条雪白地丝巾,轻轻擦拭在那个黑色的手印之上。 那个黑色的手印在每一次擦拭之后,就暗淡一分,而那条雪白地丝巾,则暗污一分。 最后,那条黑色的丝巾在空中一抛,竟然化作黑色地火焰熊熊烧起。 而徐子陵则大声咳嗽起来,一道黑色的血丝自口角咳出,不过徐子陵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了。 “这怎么可能?”大明尊教的黑衣大尊冷哼道:“天下间竟有人可以驱去我的邪火?”“还有我的逍遥气。” 善母莎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也轻哼道:“就算你们阴癸能救回徐子陵,那又怎么样?以你们几个的实力,最多自保,莫非还想与我们大明尊争锋?”“那么加上本后又如何呢?”自极远处,传来一声淡漠的声音。 不知道这声音传自多远,但仿佛就在众人的耳边轻轻说起。 明明是淡漠的声音,但听在众人的耳中,就如山崩海啸一般汹涌。 更恐怖的是一句之后,就应该寂静无声,可是耳朵中却有种恐怖的声音在越来越响,几乎在将脑袋整个炸裂开来。 “御尽万花,烈火宏光,破。” 黑衣蒙面大尊怒吼,双手作烈火燃烧升腾之势,气息如火山爆发。 经他如雷贯耳的一声巨吼,所有人士兵才如梦初醒,不过个个都晕头转向,站立不稳,一个个皆抛刀弃剑,软坐于地上,惊惧地看着场中众人。 “虽然徐公子的条件有些不足。” 天边,有个人影淡淡一现,等众人定神再看,她已经站在庭园门口。 她黑衣长袍,黑纱覆面,目垂如瞑,轻轻地拾阶而进,一边平静如水地道:“不过洛阳乃中原心腹之地,本后绝对不会让你们在这里深扎生根开枝散叶的。 大明尊教的众人,之前的警告你们不听,就莫怪本后无情了。” 阴后一到,阴癸一门个个皆俯身致礼。 就连东溟夫人单美仙,也微启绛唇,轻道:“母亲安好。” “欢迎。” 徐子陵此时不但面色恢复如常,而且声音也清澈无比,他大笑道:“阴后来得真及时,否则大明尊的众人,就会像上次一般持着人多欺负你们阴癸门下这些小辈了。” “徐公子一说,倒提醒了本后。” 阴后祝玉妍淡淡地道:“善母娘娘上一次的盛情,本后就在今次返还罢。” 跳至 第四百二十二章 真假大尊 第四百二十二章 真假大尊“纵使阴后亲临。” 善母莎芳虽然心中微凛,但是却仍然心中大定,因为人数上,大明尊教远多于阴癸诸女,就算是实力,她也自觉力压一道。 善母莎芳微微一笑道:“阴后之下,两高足的武功我见过了,两位夫人和这一位长老我也上次见过。 就是阴后令媛倒不曾谋面,不过以你们七女一男八人之力,就想力抗我们大明尊中十二人吗?”虽然阴癸方面有三位长老,而且东溟夫人和婠婠他们看起来很强,但是最令大明尊教顾忌的还是徐子陵。 徐子陵在此之前有挫败过南海仙翁晁公错的战绩,纵然有世人夸大失实的部分,但是那一个南海仙翁却也非平庸之辈,就算打成平手也极是了得。 如果不是有大尊和善母两人一齐押阵,大明尊众人还真没有信心战下阴癸诸女和徐子陵。 “是十一位。” 徐子陵笑着更正道:“因为影子刺客杨虚彦,也就是你们的原子,已经逃走了。 他好像还带走了王玄应和那个千古异宝‘和氏璧’。” “什么?”大明尊的人一听,顿时个个动容。 “你一直让我们追杀。” 大尊冷笑道:“自顾不及,凭什么口出如此荒谬之言?”“因为我对和氏璧有感应。” 徐子陵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感到‘和氏璧’正在极速远去。 大明尊教大势已去,影子刺客那么聪明,怎么会再留在此地?刚才我那两剑虽然够强,但身为原子的杨虚彦,还不会到现在还爬不起来吧?”“那么王玄应呢?”大尊冷哼,道:“你总不能连王玄应都有感应吧?”“我对他毫无感应。” 徐子陵摇头道:“不过有人告诉我,王玄应让人带走了。 现在还能带走他的,除了逃遁的杨虚彦,还会有谁?”“谁告诉你的?”大尊忽然目中寒光一闪,朝里面大厅喝道:“出来。 藏头露尾的家伙!”“还是子陵估计得没错。” 一个高大雄伟的身影如山般在厅里步出,他身上褛衣百结。 须发俱白,像一个老叫花子,不过气势威猛如虎,沉稳雄浑如山,让人一看皆情不自禁地仰视。 他哈哈大笑,大踏步而出,看也不看众人,向徐子陵大步而去。 道:“惭愧。 那一个影子刺客速度太快。 老夫失手了,没能拦住他。” “老头。” 一个酷酷的男子同样自里间步出来,他身上有刀剑插背,又有巨弓斜挂于腰,其虎躯如俦,面酷如冰。 高度较与先前高大威猛的老叫花子,并不逊色,也大步而出。 道:“早说了你不行,偏偏要抢!”“子陵。” 又有一豪迈的笑声自围墙处响起。 东围墙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威猛之极地中年人,此中年也须白俱白,赛霜胜雪,但无丝毫老态,甚至还有一份英武和成熟。 他的身边,是个千娇百媚地柳腰女子,另一边,则是一个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浊世公子。 “上一次对付李密你三叔没有出手。” 那个威猛中年人笑得轰轰响,道:“这一次对大明尊教这些外族之人,你三叔绝对不会袖手,就算还你一个人情好了。” “鲁叔不必客气。” 徐子陵听了,微微一笑道:“本来不想兴师动众,但大明尊教实在颇有实力。” “你好阴险。” 大尊一看四处八方尽是高手涌现,心中暗凛,知是中计,他一转旋看左右,探视逃脱的可能之路,一边冷哼道:“看来你之前花了不少苦心来引我们上当啊!荣姣姣和烈瑕呢?”“现在才问。” 徐子陵洒然道:“会不会太迟了点啊?大尊许开山?”“什么?”大明尊教的秘密一一让徐子陵道出,就连大尊如此修为之人,也禁不住脸上变色。 “我想告诉你。” 徐子陵双手一震,长生力场爆起,他身边的东溟夫人和婠婠两人登时如飞天一般舞空而起,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中如天女一般旋飞,似是相互追逐,又像是环绕着徐子陵作某种玄奥的飘舞。 她们两人的天魔妙步于空中化为飞翔之舞,两女身上地丝带,渐渐凝聚出一个又一个地天魔之球。 让大尊许开山和善母变色,让大明尊教众人心寒地是,东溟夫人的那条丝带之上,足足凝聚出十八个像刚才婠婠攻击向王弘烈那般的天魔之球,而婠婠,则只有三个。 这一个东溟夫人不但功力达到极其恐怖的境界,而且似乎还能跟那个徐子陵心灵相通,而且,那个阴后的女徒弟也似乎有这种本领,她们两人竟然可以借助别人的气息来飞舞飘行。 “大明尊教,就在今天……”徐子陵淡淡地道:“灭亡。” 他带着飞舞于空地东溟夫人和婠婠,闪电般扑向大尊许开山,而比他更快的是,阴后祝玉妍,她已经站到了善母莎芳的面前,一只玉手举了起来,墨黑玉晶,缓缓印向善母莎芳。 “掩护大尊!”五类魔地浓雾鸠令智做了个手势,忽然五人齐声大吼,齐齐向徐子陵截击而来。 “妄想!”脸上一片酷意的跋锋寒刀剑齐出,‘魔月连环’旋动,血河车真气爆起,早于半空中拦向最近地恶风羊漠。 这边高墙的宋师道,也一振手中之剑,迎向熄火阔蝎。 银龙拐宋鲁如一道银龙,在半空之中旋转咆哮而至,拐如惊雷,势如霹雳,轰向浓雾鸠令智。 稍慢一些,欧阳希夷还有纱布包扎的巨拳轰出,与暗气周老方相击。 毒水辛娅娜的面前,站了个笑嘻嘻笑声如银铃一般的小姑娘,白清儿。 白清儿的身边,还有一个与她打扮相同的闻长老,她的素指如玉,用一支珍珠凤钗与那个段玉成真气旋风般的长剑相击,一击之后,声音清脆悦耳无比,有如抚琴。 连响数十下。 水女姹女的面前,则是云霞双长老。 两个孪生异族姐妹对两个孪生美艳夫人姐妹。 “大尊快走!”那个一直木口木面默不在作的高瘦中年人不知何时已经拦到了徐子陵的面前,他全身功力提到最高,整个人飞撞向徐子陵。 在他身后,快得只留下一声大吼。 “哼。” 徐子陵挥臂一送,东溟夫人如闪电般射出,直扑逃遁向一面高墙地大尊许开山。 另一臂在东溟夫人急射之后,又一挥,把婠婠也送出去。 激飞半空。 上下夹击大尊许开山。 而徐子陵自己则游鱼般一动。 滑过那个高瘦中年人的身躯,截向大尊许开山地去路。 大尊许开山怒吼一声,整个身形忽然飞跃半空,双手作火焰腾升之状,再倒射向徐子陵而来,那黑色的巨灵之掌。 又现于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十指化生,连连结印,然后重拳而撼。 那个大尊许开山一拳震退徐子陵。 急急想逃。 可是天空中有人,婠婠。 他的天魔丝条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许开山的一只脚,另一条上有十八个天魔之球的丝带同时挥至,重重轰在许开山的背上。 许开山的护体气劲如墙,但连中十八个天魔之球爆裂轰炸之后,刹那化为无形。 两只如墨晶一般地玉手,同时印上了许开山地后心,分别来自于东溟夫人和婠婠,同一式地天魔印,双重地印在许开山的后心之上。 饶是大明尊教的大尊,许开山连受重创,也伤重喷血,直轰入地。 “妈的。” 徐子陵一脚将那个许开山踢了一个飞天,闪电般向那个木口木面的高瘦中年人逆转追去,井中月和星变匕齐出,大吼道:“搞错了!那一个才是大尊许开山!”“今日之仇。” 那个木口木面的高瘦中年人双手变成深黑色,形成一团邪火,重印向徐子陵地井中月和星变匕,一击震退徐子陵,再抛射空中,踏空而去,声音远远传来,道:“明日必报。” 徐子陵口中血线渗现,胸中气血翻腾不息,不过他顾不得伤势,怒射于空,直追而去。 婠婠一挥天魔丝带,天魔丝带如有生命般缠上东溟夫人的丝带,一挥之下,东溟夫人整个极速追上了徐子陵,一掌托在徐子陵的脚底下。 徐子陵半空加速,如矢,刹那迫近了那个真正地大尊许开山。 不过许开山的功力此时完全爆发,高山深海般,折腰一拳,拳劲如山,整一片空气也让他地拳劲带成一墙黑色的城墙,重压而下。 徐子陵手中食指天阳之剑刺出,刺入大尊的肩膀处,一穿而出。 不过许开山无意纠缠,任凭中招,一腿重踢在徐子陵的手腕,整个人借劲狂飚,腾空而起,几穿云霄。 此时天空中有人,一个骄傲的小凤凰。 她的双腿如剑,剑气三尺,化作满天的剑网,笼罩而下。 许开山大惊,不过尤以一拳硬生抗御。 深恐徐子陵再次追及,甚至不加反击,急急逃遁。 可是他的后心又有一支碧玉杖轰至,一连六十四杖,杖杖的劲力深透入骨髓之中,打得许开山护体气劲碎裂如粉,口鼻中鲜血如泉,喷涌。 许开山半空中大吼一声,喷出一道血泉,撞歪再次袭到的井中月。 那双腿一绞,在徐子陵星变匕中,付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后踢中徐子陵的手腕,如一只受伤之虎,扑入下面的一户大富之家。 未等脚踏实地,又一掌劈空,把整个人逆弹飞过另一墙围墙。 徐子陵半空中擎出追云弓,一弓十箭,齐射而出,雨点般激射向许开山。 不过许开山丝毫不躲,身体翻滚间,连中两箭,却没入围墙,连连撞破下面的房屋,造成一大片崩塌和混乱后遁去。 “这个变态。” 徐子陵大怒道:“我靠,这样都杀他不死!为了逃命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他这个大尊还真是当得合格。 大明尊教难道是专教人逃跑的?我靠!”“不要生气。” 东溟夫人飘过来身边,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安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怎么会有两个许开山?”天空中缓缓而降的独孤凤奇问道。 “只有一个。” 徐子陵一指远处那个让婠婠和东溟夫人连环重击后轰然倒地的黑衣人道:“那个家伙是装的,真正实力其实没有许开山一半,他外表唬弄人,并非真有那么牛。” “许开山就算不死。” 尤楚红也安慰道:“相信他也好不了那里去。” “我知道,但他不死,大明尊教迟早死灰复燃!”徐子陵摇摇头,又怒射向场中,朝众人大吼道:“留下两个活的,我要问问他们大明尊教的事。” “徐公子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婠婠踩着天魔秒舞配合云霞两长老与水火姹女交战,轻笑而问道。 跳至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明尊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明尊灭“火神之祭。” 当徐子陵听到段玉成这么一声大吼的时候,还真以为这个段玉成来一个恶魔猎手的献祭之类的东东,差点没有吓了一大跳。 最后发现他只是强行提高身体的潜能,整个人燃起熊熊的烈火般,弃闻长老的攻击于不顾,向正与毒水辛娅娜对战的白清儿扑去。 闻姓女长老素手一指,十数颗珠子尽数射入段玉成的后背。 白清儿一直压住毒水辛娅娜打,有毒水之称的辛娅娜完全施放不出她最厉害的毒水,而且不敢碰一下白清儿手中的金步摇。 因为只要让那支金步摇划破一点肌肤,相信她就是毒水辛娅娜也完了。 这一个笑音如铃调皮得像邻家女孩的白清儿,她随意所施放的烈毒简直可以让有‘毒水’之称的辛娅娜惭愧得无地自容。 白清儿一边打,一边盈盈而笑,声如漱玉。 但辛娅娜感觉这一个人的笑声简直就像魔鬼一般可怕,比起火神审判过的魔鬼,还要可怕千万倍。 而且即使同是女子之躯,但听了那表面似乎清铃,但内里有一种莫名**的笑声,辛娅娜也觉得自己身体在不断变化,似乎越来越是燥热,最后恨不得把平时封闭的自己完全释放出来。 如果不是段玉成拼死来救,相信辛娅娜会渐渐迷入那银铃般的笑声中而不醒。 “走。” 段玉成后心激射出十数道血泉,向白清儿扑来,口中却向辛娅娜大吼道。 白清儿手中的金步摇一动,在拼死阻挠不顾一切的段玉成那右臂上连点九下,然后再腾空而起,玉掌如花绽放,印向正急急逃遁的辛娅娜那后心。 比白清儿还快一丝的是,那个闻姓的长老。 手中有珠轻弹,激射在辛娅娜的双腿六处。 玉掌印心,双腿也让那六颗珠子射中,鲜血激溅。 辛娅娜惨叫一声。 鲜血喷涌,把脸上的轻纱也冲开了,露出一张苍白无血地花容。 她双腿穴道被封,站立不住。 不过却以手撑地,向阴后和善母交战的地方射去。 意图借死阻碍阴后,救出善母。 比她更快是的段玉成,他怒射半空。 先挥剑斩断自己的右臂,然后整个人爆出烈火般熊火,扑入阴后与善母地战圈。 不过他尚不及拦阻在阴后的面前,他的面前,就有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正在作一种极玄奥地旋转。 “献祭。” 段玉成在身体被那天魔力场扭曲撕裂之际。 大吼一声,把整个身体炸成千百朵火焰,那爆炸的威力甚至比那天魔力场还要巨大。 一下子将整个天魔力场也粉碎了。 大爆炸中,善母莎芳地玉逍遥与阴后的纤掌连接十三下。 口中鲜血滴洒,倒飞而去。 她的目中,隐隐泪光涌现,但身法却如矢,直射半空。 半空中有人,徐子陵。 他浑身金光,如天空中太阳般辉耀,他地手中,有着比金光更具实质的黯金之刃,井中月。 霸刀六十四式铺天盖地而下,重斩善母莎芳。 在莎芳以逍遥拆气相抗时,一只玉手化作天魔印,轻轻地印在莎芳的后心之上。 是东溟夫人。 她身上的天魔之气虽然不及阴后深厚,但运用法门却在天魔十八重的天魔无相,随手如意而发。 善母莎芳之前与阴后对战,已经受创,再有前后夹击,登时重创。 她玉逍遥一分,震开徐子陵,又弓腰一弹,半御去东溟夫人的掌劲,投射而去。 不过天魔妙步绝非只有婠婠和东溟夫人才懂,还有一人,较它们更加精深,更加神奇。 阴后,她早立于善母地前面,正御风而起,玉手如晶,缓缓压下。 善母避无可避,以玉逍遥相接,阴后身体微颤,缓缓飘开。 而善母莎芳,双足连踏,又掠出一程,可是徐子陵的‘十指化生’,还有东溟夫人的魔球丝带,尽送其玉背之上。 等尤楚红地碧玉杖和独孤凤的凤凰腿于前面截击,善母莎芳重创不支,甚至没有了抗御地力量。 在阴后,尤楚红,东溟夫人,徐子陵,独孤凤五人的截击之下,相信即使三大宗师亲临,也绝对难以逃脱生天。 善母莎芳不是大尊许开山,许开山本身功力就胜善母一筹,而且一开始就引得徐子陵判断错误,逃出了包围圈,付出极惨重的代价之后,才逃得性命。 善母一直让阴后所阻,本身实力就在阴后之下的善母莎芳,在每一个都接近自己实力甚至超越的五大高手狂攻之下,重创惨败。 徐子陵手指轮飞,连点善母数十次穴道,把软绵绵的她交给东溟夫人。 那边的毒水辛娅娜,让白清儿一莲足踢飞半空,而那个闻姓的长老则默契无比地把她轰倒,两女玉掌翻飞,素玉连闪,毒水辛娅娜亦重创倒地,失手被擒。 “这个人投入我们阴癸门下,做一个护法刚刚好。” 白清儿手中轻托着昏迷不醒的辛娅娜,银铃般向徐子陵轻笑道:“徐公子想必不在乎少一个毒水辛娅娜吧?阴癸门下近来研毒之人太少,如果徐公子肯割爱,清儿就不用徐公子苦口苦面地陪着逛洛阳大街了。” “我不给,也不用苦口苦面陪你逛街。” 徐子陵哼道:“小丫头,说话小心一点,我跟你很熟吗?上一次的帐还没有跟你算呢!”“那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算算旧帐去。” 白清儿一听高兴了,银铃般笑道。 “我可不想在姹女大法之下被你吸干。” 徐子陵哈哈大笑,飞身再向婠婠这边飘来,问道:“婠大姐,可是有本公子为你效劳的地方?”“站一边去。” 婠婠一边素手如飞,随意攻击,却把水火姹女打得狼狈不堪,摇摇欲坠,一边哼哼道:“喜欢陪人逛街的徐公子。 请不要多管闲事,因为我跟你不是很熟。” “嘻嘻,有人拍马屁拍马腿上了。” 白清儿幸灾乐祸地笑道。 “我就喜欢,你奈我何?”徐子陵厚颜无耻地回道。 不过对于他这一个回答,婠婠虽然表面不说,但明眸之上,却隐现在一死欢喜。 甚至默许了徐子陵加进来一起出手合击。 在长生力场之内,婠婠极速而舞。 于长生力场里自由如意地前进后退。 水火姹女在之前云霞两长老手中就抵御不住,婠婠赶来,更是连连受创。 此时徐子陵一加入,登时于徐子陵的鹰变十三式和婠婠的天魔丝带下失手被擒。 “这两个是我的。” 婠婠看不了看脚下软绵而伏的水火姹女,她只看徐子陵,缓缓道。 “分我一个。” 徐子陵的要求不高。 “没门。” 婠婠却无价可讲,一口拒绝了。 “那让我亲一口。” 徐子陵又开出条件道。 “如果是脚板底地话。” 婠婠忽然嬉笑一下,无颜如精灵般百变。 整个人都温柔起来了,轻声问道:“那婠婠可以考虑考虑,徐公子要亲吗?”“两个字。” 徐子陵伸出两个指头比划道。 “愿意?”婠婠一看徐子陵迷得不分东南西北的样子。 得意地问。 “不对。” 徐子陵摇头。 “那是拒绝?”婠婠觉得徐子陵对自己的迷音惑心术颇有抵御力,于是又猜相反的。 “也不对。” 徐子陵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这回连白清儿也好奇了。 插口进来问。 “保留。” 徐子陵一看两女听得不明白,于是解释道:“这个嘛,把这一口保留到可以亲吻更多地方地时候再用,明白吗?如果全身都可以亲遍的话,我是不介意……哎呀,不要动手!”婠婠一听这个徐小子口出如此狂妄之言,袖中一直没有拿出来对敌的天魔双斩就出手了,幸好徐子陵早有心理准备,躲得快,一阵风般飞走了。 白清儿看着婠婠追着徐子陵不舍,两人打打闹闹,向另一边五类魔的战圈而去,口中极是羡慕道:“他们还真悠闲……”“羡慕吗?”闻姓地女长老站在她的身边,拉着白清儿地小手,温柔地轻笑道:“你也找一个。” “好的都让人霸占了。” 白清儿颇带无奈地叹息一声。 浓雾鸠令智本来就不是银龙拐宋鲁的对手,正一身浴血,徐子陵闪电般赶到,井中月与星变匕齐出,与银龙拐三者重震在鸠令智地巨杖之上。 鸠令智双膝入地,喉间狂喷鲜血,刚接徐子陵碧玉刀的霸刀一式,再由宋鲁银龙拐重捣后心,护体气劲破尽,脊梁尽碎,软瘫倒地,转眼气绝身亡。 宋师道换日法大的六轮真气旋转如潮,他除了对双修部分的生殖轮没有修练之外,其余比如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和海底轮等六轮已经悟到一定的境界。 虽然还无法与大日如来化身互换,但实力更胜之前对抗金枪梅洵时的巅峰状态,久历多次几乎重创而死地战斗,宋师道也成长起来了。 熄火阔蝎双刀让宋师道的剑轮破尽,如果宋师道不是以他练剑悟招,恐怕早就重创不支了。 天空中人影一闪,天魔双斩随风而至,熄火阔蝎咽喉一紧,觉得有一个魔手正在扼捏着他的喉咙,不过他来不及挣扎,就有一只墨晶般地玉手印上他的后心。 熄火阔蝎轰然倒地,在这个世上最后一瞥,是看见地上有一双完美无暇地赤足,正点向自己的眉心。 “我投降!”暗气周老方一看大尊重创而逃,善母被擒,水火姹女和毒水辛娅娜也先后落入敌手之中,段玉成自爆,但毫无效果,浓雾鸠令智和熄火阔蝎转眼被杀,心中早就惊惧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他一看徐子陵手持井中月和碧玉刀双刀齐斩而来,拼尽最后一分气力,大吼道:“我投降了……”另一个恶风羊漠也大叫一声,却是回纥语。 在跋锋寒只作不闻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这一个羊漠说些什么,结果宋师道,宋鲁,跋锋寒等人皆重招出击,这一个伤痕累累的羊漠无力挣扎,四分五裂而惨死当场。 大明尊教,除了逃脱的大尊,其实不是格杀当场,就是失手被擒。 拜火余孽,于众人齐心的合击之下。 顿时,烟消云散,消亡无形。 “降者不杀。” 徐子陵点倒暗气周老方,对正吓得乱抖魂魄齐飞的皇城亲兵们淡淡道。 在徐子陵说出此话之时,外面已经有重兵包围,王玄恕带着十数位武将近百精兵鱼贯而入,各散左右,收缴那些皇城亲卫们的武器,并把他们驱赶出去,让外面的人一一绑缚起来。 王玄恕则带少许入内,安慰下人,搜索残敌。 “我们不去追赶那个许开山吗?”当众人微觉大战过后之疲时,跋锋寒这一个好战分子却如此问。 跳至 第四百二十五章 贸易都市 第四百二十五章 贸易都市 清早,雪后初晴,阳光明霁。 洛阳人一起来就发现,整个洛阳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在之前张贴告示的地方,又有了新的告示张贴出来了。与王世充和李密之前所张贴的地方一样,新告示也贴在上面,也同样请人为大家大声颂读讲解。 唯一不同的是,这张告示远远比平时更加巨大,而且颜色不同。 王世充用的是白纸黑字,李密同样用的是白纸黑字,但是这张告示,却是一片血红。 这代表了某种意义。 东都之城,应该再非王世充和李密的洛阳了,而是换过了新的主人。虽然洛阳中人还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连最傻气的人也知道,现在最新的主人会是谁。 除了那一个连李密的瓦岗军也可以全歼的神奇年青人,还会有谁? 告示那大红的纸上有着极其威武的金龙绕边。这一张告示,不像是画写出来,倒像是拓印出来的。告示中间也有大大小小金色的篆书,看起来极是赏心悦目,可惜大家个个看得摇头晃脑,似是大赞,其实心里谁也看不明白。 幸好还有颂读讲解之人,让心急的众人渐渐明白了这一张巨大告示的内容。 告示上虽然没有写,但讲解的人总是喜欢先介绍一下,说大郑王朝过去了。 还没有来得及登基和向世人宣示的大郑皇王世充让儿子王玄应伙同大明尊教的弑父谋位,最后激起众将的愤怒,逃去无踪,洛阳之城由华夏军接任。没有人要求解释华夏军是些什么人,因为就是瞎子也看得出。现在站哨一边的,不再是皇城亲卫,而是陌生地,隐隐一身沙场杀戮之气的士兵。 这些在晨风中挺立如枪且面无表情的士兵,自然是那一个神奇的军师的属下。只有能够打败瓦岗军的那些队伍之中,才会可能有这样强大而且严肃的士兵。 洛阳中对王世充地死没有任何人感到婉惜,唯一奇怪的是他死于自己的大儿子之手。 对于已死的王世充。众人皆表示了一秒钟左右的感慨,就让告示地内容吸引过去了。 告示最上面写明,洛阳城日后为贸易都市,不再重兵以守,也不再主动出战。正规军队在万人以下。之前所有不合格的士兵或者伤残士兵转为军工,不再服军役执行战事,而成为一种特殊的职业,但同样享受军功奖励和洛阳军队中的薪金。 洛阳城主为王世充的二儿子王玄恕,洛阳守将为杨公卿。 对于王玄恕成为洛阳城主,而不是那个打败瓦岗军的年青人,众人感到不解,但心中猜测。口中却不敢多言,惟恐言多有失。 告示上各有九条洛阳人在东都洛阳成为贸易都市后享受的权利和义务,甚至还有九条刑罚。 关于权利,第一条竟然是。洛阳人拥有贸易自由的权利。这简直让所有地洛阳人都眼睛掉地,感到不可思议之极,天下间还有那个地方是不准做买卖的? 这一点讲解人说明,贸易自由的意思就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卖。这一句含糊的话又让所有精明地洛阳人那下巴掉在地上了,没有人听不懂这一句话的含义。不过有心人氏问起,讲解人又皆模糊不清地回答这个贸易自由最大的尺度必须得到华夏军的许可。却不说最大尺度是什么,直听得有心人氏那眼睛发亮。 权利有九条之多,一是贸易自由;二是定居和进出自由;三是生活习俗和身份地位确保尊重。告示上用了不少字数明文规定。无论何种地方人氏,无论何种风俗习惯。无论是否农、工、商、学、儒、士、兵等等人氏,在华夏军的控制范围内,必须相互尊重。逆令者轻则示众鞭打,重则驱逐出境甚至斩首。 听到这一点,最为高兴的商人,然后是农工阶层地人氏,不满者多为儒生和仕官这些。 对于明文规定不准任何士兵官员或者其他人以除军令之外的其它藉口在城中喝令他人开道让路,地位低下的商人们觉得今天地天气真是晴朗。 权利再多也不会让人嫌弃,特别是第九点,任何人氏皆有入仕的权利。 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虽然明知这里面肯定有不少含义,不会那么简单,但是不再通过单单的儒生科举入仕,一改隋文帝之前立下的规模,让不少商贾齐声欢呼。工农两阶的人倒没有意见,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这些人能入仕才怪,而且就算能当上官,也不会干。 读完权利再读义务,第一点,洛阳人有服兵役的义务。而且不是一句这么简单,上面明文规定,所有洛阳的后代,无论男女,都必须在享受完求学的权利之后,进行一段时间的兵役训练。女子比较象征性地设定为三个月,而男子则长达三年,但可以分在十五年内分次进行。 因为讲解人解释说这些年青人不算正规军队,不必参战,只是训练体魄,而且在训练结束后有优秀者可以在城中任职,普通的人也可以选择某些华夏军提拱的工种。 这一来,最受工农两阶相对贫赤的人支持,他们觉得训练几年,然后找到一份稳定的收入,那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不用打仗。 义务的第二点,是赋税。 告示明文规定,所有洛阳人都有赋税的义务。 出奇的是,这一个赋税也大出众人的预料之外。第二点义务规定,任何贸易执行统一的百一税。意思就是抽取百中之一的贸易额为赋税,这比起王世充之前的十五税或者之前大隋时地二十税简直就相差天地。这一个赋税,简直让商人们差点没有流下眼泪来。 工农两个阶层的人也欢呼不已,因为不但百一税。更重要的是,买东西不用给予任何的赋税。 也就是说,所有的赋税其实只收取一半,收取售卖方的税金。 当然,虽然百一税够轻,但也有人不满。这一些人就是赌场老板或者青楼老板之类,因为他们都是暴利的行业。就算是百一税,也会足够让他们肉疼,他们还是觉得有人来收税就塞一袋金银过去打发了事最是理想不过。 义务跟权利一样,也有九条,但除了兵役赋税之外。其它地几乎没有人抵触和反对。 权利和义务过后,是刑罚。 权利和义务让洛阳人欢天喜地,除了极少数的人不满之外,大多人还是看得兴奋不已的。但是一听下面的刑罚,所有的洛阳人都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刑罚不是普通地严厉,而是相当的严厉,让人看得背心发凉。 贸易都市洛阳新刑罚第一条,任何强**妇人通敌叛逆灭绝人性者皆斩不饶。这前两点还好理解。第三样灭绝人性,讲解人一说,很多人的冷汗都下来了,因为不孝父母出卖友人买卖欺人等等竟然也算是灭绝人性的一种。 也就是说。一旦华夏军认定某个不孝子或者奸商之类达到灭绝人性的地步,他们就可以将他无罪而斩首示众。这一点,让很多人心里直打鼓。 第二条是无故伤人残人肢体者,重则削肢和斩首,轻则赔偿或者断指留记。 这条让不少江湖人氏帮派中人捏了一把冷汗,这也太严厉了吧?讲解人解释。洛阳城中会设有一些专门用来解决纠纷或者仇杀的场所,如果无法调解,可以申请在哪里对战。甚至一决生死。不但伤后可以得到救治和埋葬,同时还可以得到所有参观者进场费中一定的分成。 仇杀还能打出钱来。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奇谬,但是这点不太让人抗拒。因为表面不行,可是听起来其实还不错。最少,如果两个人跑去那里打一场,不但事后有人医治,还有钱收,那倒也是不错的一种选择,尤其是对自己身手感觉还不错地牛人。 这一个被称为贸易都市的东都洛阳的新刑罚简直千奇百怪,其中有一条,当街撒溺吐口水或者作出种种不雅行为者,处以罚金或者鞭打,重则游街示众。 对于罚金觉得勉强可以接受的,是商人们;对于鞭打觉得可以接受地,大半是些工农阶层;但无论是儒士商人还是工农士兵,没有人能接受得了游街示众。当讲解人翻开手中厚厚的卷页提醒说,当家中超过六岁的小孩子违反这一条例,家中的父母长辈将受到同样的处罚时,众人觉得这一条刑罚简直就是为难人。 可是谁也不敢做什么跟自己过不去的傻事。 因为有一些叛逆脾气地家伙当场就吐一口浓痰表示抗议时,马上就让边上的士兵抓了起来,狠狠地鞭打了一场。武功稍强的,也跑不出三条街,就让士兵们五花大绑捆着,倒吊到最多人经过地桥墩之下。若冲撞中伤了士兵的江湖人氏,有地甚至当场就砍杀掉,把人头高高悬挂了起来。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这一张告示上面的东西并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刑罚极其严厉,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只要管好自己的坏习惯或者家中的小孩子就行了,倒不是什么天塌下来之事。 刑罚中第九条,任何私自制造和伪冒贸易新货币者,重斩不饶。 这一点,让洛阳人除了对据说准备新发行货币有些担心是否与自己手中的金银等价之外,倒第一次对刑罚没有意见。因为他们看见了,华夏军新发行的货币中,竟然有纸。 这些极其古怪极其鲜艳的纸张各式各样,代表不同的价值,据说最高额者达到万钱。但是这一些纸张却没有让人太担心,因为它们并不马上通行在洛阳之内,或者换一句话说,洛阳的商人想换这些精致漂亮让人爱不释手的纸币还没有这个资格。 它们只发行于军队之内,不流通外面。 流通外面的是由铜钱,银元,金币三种组成的硬体。铜钱与普通的铜钱不同,重量只重不轻,而且中间不再是方孔,而是圆孔。背面有精美花纹,一束麦穗和一束稻谷首尾相绕,正面则是华夏铜钱四个篆字。 银元与铜钱相似,更是精美,厚身,中间没有空洞。 背面凸现的花纹是一朵绽开的牡丹花,而正面是一个谁也不认识的老头子,据说是制造这些钱币的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 金币与银元相同,不过背面的凸现花纹是莲花。金色的莲花边上还有不少精美的图案,正面是那个据说是鲁妙子的侧面像。大家大奇,俱以为那一个年青男子会用自己的形象来宣于世人,可是却偏偏没有,让众人个个为之不解。 跳至 第四百二十六章 嫖赌双全 第四百二十六章 嫖赌双全新政令实施,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当天夜里,有心闹事之人就开始行动了。 可是第二天人们起来一看,东西南北四大街头,皆有数十血淋淋的人头悬挂辕门之上。 人头之下,还有近百人鞭打得浴血浑身,皮包不住骨头。 更让人惊讶的是,还有数百人带着大包小包让华夏军押送着,据说是驱逐出境,不得在华夏军控制的范围内居住。 还有这种古怪的事?人们记起了,对付外面的探子或者一些闹事之人,好像是有这么一条处罚的,驱逐出境。 不过更让人们惊讶的是,一些青楼赌场的老板,一些小帮派的帮主之类,也在驱逐之列。 对于驱逐他们,洛阳人没有意见,只是担心日后消闲没个去处,日子会过得很无聊。 没有钱没有饭吃那倒也罢了,如果钱多得花不完,不去赌两手,如果精力充沛,不去青楼找个红阿姑喝两杯,那日子可怎么打发啊?不过洛阳中人的担心还没有开始,就马上消退了。 因为他们发现青楼和赌场照开,只不过全换了地方,所有的赌场和青楼统统搬到一条大街上去了。 就搬到曼清院的边上。 嫖赌这下真的双全,不分家了。 按新规定,所有青楼赌场统一由华夏军的一支军工部队接管,这些军工部队大多是沙场上受伤后没有再上战场可能或者年老勇力不再而退下的,他们来负责管理。 青楼在新规定下分为三种,一种是普罗大众型,纯粹皮肉生意的。 这类价钱不怎么样,但是客源不错。 一种是灵肉结合型,既有歌有舞,也有酒有肉,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这类价钱有高有低。 客人也五花八门,数量众多。 最后一种是精神满足型,斯雅才艺,吹拉弹唱,歌舞清谈之类。 虽然这一类现在还没有真正红牌姑娘,而且价钱会让人觉得脖子放血,但也有不少有钱人附弄风雅,在还没有开张之前,就早早预订下了。 曼清院在内的周围地盘,华夏军请了无数的人在动工。 据说一个月后,第三类高雅地青楼才能开业,而且这一个青楼占地是其它两种所有青楼的十倍以上。 虽然洛阳听到尚秀芳不会在这里长期停留而感到遗憾。 但是听说她会在这个叫做‘明月轩’的地方献艺三天,洛阳风流才子富豪绅士们几乎没有打崩头。 虽然场地足够大,可容千人以上,但是还是供不应求。 用以进场验证的票票千金难求。 赌场同样分作三种,一种是普通大众小赌小闹过过手瘾的,叫赌档;一种是五花八门赌类繁多赌注任意大小甚至可以一掷千金的,叫赌场。 虽然华夏军不设有庄家,但却设有独特的贵宾厅,必须是有钱之余又要有头有面地人才能进去豪赌的。 第三种叫赌馆。 最是奇怪,完全是不同的赌具,完全是不同的赌法。 这些赌具之中。 有一种叫‘麻骨’,赌法极其繁杂。 但让人耳目一新,一旦教授学会,则深迷不能自拔。 高雅有象牙而刻的‘麻骨’,次之是虎骨地,再次之是牛角,最后最差的也是石头做的。 还有精美彩纸做的‘盾牌’,一种模拟战争般玩法的东西,花点大的代表更多士兵,可以压倒花点小的。 而同花点表示同兵种齐心合力,也有混合兵种增加攻击,玩法多种多样,也极是迷人。 这里不但有人们熟悉的投壶,胜枚,数子,猜谜,还有下棋,对奕之类地也在这种赌坊之内。 甚至更让人惊喜的有,博彩。 这里有一种玩法,以某种事物,比如赛马,又或者斗兽之类,只有买中,则有可能一夜暴富。 最让洛阳中人感到新鲜的是,所有青楼赌场,竟然会公布每月的业绩收入,而且会搞花魁赌尊评比,甚至会进行募捐,修桥铺路,救助世人。 这还不算,最绝地是,任何人带钱来青楼和赌场,必须留下一半的金银作押,赌后收回返家,否则拒进。 有这么一条规定,那么就不怕输得红眼的人把全部身家都输个清光了。 因为赌场之内,只接受身上现有金银作为赌注,不得接受任何外物。 对于这一种新式的嫖赌,洛阳人简直闻所未闻,但就算是最固执的老儒学究们,也无法拒绝自己到里面对奕两盘棋,何况这些青楼赌场募捐出来的钱,据说还会用来建未来学子地洛阳学院,让小小孩童在里面免费求学。 如果这还不够动心,那么还有正在设想的疗养院和老福院,是免费治疗贫穷人家和让孤寡老人搬进去安闲晚年的。 这一些,足可以封住儒生们地纷纭之口。 因为除了洛阳,相信别处还真没有那个势力会搞这些造福民众的东西。 虽然钱来得不太让人欣喜,但总比没有钱要好。 洛阳地儒生虽然不算穷,但绝对也不算太有钱。 可是在这时,华夏军给了他们一个最大的挣钱可能,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可以得意洋洋地花着自己挣来的钱。 所有富商们,只要不会算帐的,必须得请一个回算帐的儒声,计算出月入,然后按百一税交纳。 不做这个,儒生们也可以选择颂读解释告示,茶馆酒楼给人宣示政令或者说一说华夏军领地内的大小要闻,脸皮薄的,嘴笨的也可以帮忙写字抄录。 总之,儒生们还是大受尊敬,因为他们有学识。 虽然政令才刚刚宣布,但在威吓和利诱之下,洛阳中人觉得天空是晴朗的,而且照政令这般说。 生活过下去应该不错,至少不必担心找不到工作,也不必担心饿死冷死街头。 实在一点本事也没有的,也可以跑过去替华夏军搬石挖泥之类,不但管饭,而且工钱还相当让人满意。 绸缎庄的老板李福成,董家酒楼的老板董方。 青蛇帮主任恩,花船老板邓常在,丝织行老板黄田,粮油铺老板闻尚,他们这几个人是最早支持百一税地。 而且是洛阳同行们派出来的商界代表,正准备找徐子陵谈那个纸钞发行的事。 厅中人来人往,忙了好半天。 徐子陵才有功夫见他们,不过直让他们受宠若惊,因为徐子陵请他们一起吃饭,据说这些酒菜还是徐子陵某位夫人亲自做的。 同席的还有一个中年儒生和一个白衣女子。 那个白衣女子娇颜如月,素手如玉,迈着绣花小红鞋。 莲步巧生地进来,坐在徐子陵的身边。 徐子陵随口介绍一句,差点没有把众人吓傻。 因为这一个看起来斯文有礼柔弱无比有如大家闺秀一般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前瓦岗军地四杰之一现在华夏军的军师沈落雁。 “魏公。” 徐子陵很有礼请那个中年儒生坐下。 一边轻笑道:“你看,事情并非像你说得那样难以让人接受,虽然政令实行只有三天,但是现在一切都在进行中,一切都井井有条,有絮不乱。 今天。 大家更是派代表来谈那个纸钞之事,魏公与我之约,该可算我赢了吧?”“赌约一年。” 那个中年儒生相貌堂堂。 不怒而威,但神色淡然。 轻哼道:“此时说来,为时太早。” “一年就一年。” 徐子陵大笑道:“我有的是时间,我能等!而且我也可以证明给你看,洛阳这一个小小的地方,是绝对难不倒我的。 各位,都不必拘礼,说一说那个纸钞地事,你们可是有什么顾虑?董老板是鲁叔好友,你不妨直言,不必客套。” “纸钞一事。” 薰方连忙起身作礼,但让徐子陵止住。 薰方抱拳道:“徐公子勿怪董方多虑,并非怕纸钞价值不公,而是怕纸钞万一撕毁,破碎,沾染,遗失等事。 因为小额还好说,最大面额万钱的,听说可值两枚金币,万一……”“纸钞上每张面额都有一组数字。” 徐子陵听后,点点头道:“凡是千钱以上的,皆有相同等额的金银印有同样的号码的进行库存保值。 我们华夏军每发出一张千钱以上的纸钞,就有等额的金银入库。 如果万一有薰老板之言,可以向我们报失,勾消此张纸钞,兑换其它纸钞或者金银。” “据说千钱以上地纸钞有四种,分别为梅兰竹菊四钞,对应代表以梅花作饰的碧秀心,兰花作饰的不具名的美夫人,竹叶为饰地商青雅,**为饰的明月。” 李福成欢喜无限地问道:“据说此四钞分别代表千钱,三千钱,五千钱和一万钱。 虽然大额,但千钱万钱倒也常用。 只怕个个都像小人一般,喜见钞上美人而不舍,无人愿意拿出来使用。” “这个倒值得担心。” 沈落雁嘻笑道:“但幸好不会每个人都像李老板一样富有五斗,想必钞上的美人再美,也还是会拿出来使用的。 而且一张万钱的纸钞,价值也只是两枚金币,换算银元,只值五十银元,想必殷实之家也可随时拥有多张,流通使用想必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请问徐公子。” 洛阳花船老板邓常在拱手问道:“纸钞何时才会发行呢?”“等大家地信心建立起来再说吧!”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现在一下子拿纸跟人换金换银,恐怕有很多人接受不了。 就算这是为了方便,为了简捷,也恐怕有人会抗拒,所以暂时我们不想对外公开这些纸钞。 这一位魏征魏公是我请回来作纸钞监证和监督的,日后发行之事你问他就行了。” “我不是你请回来的,是俘虏。” 那个中年儒生却冷淡地道:“在你我约定地胜负分明之前,我不会给你做任何事,包括这个监证工作。” “约定不就一年吗?”徐子陵却毫不在意,对任恩董方他们道:“金币,银元,铜钱三样可以多些,但是现在的纸钞就不流通于外了。 此事过些时日,等负责此事地魏公消气了再说吧!”“这个……”李福成一看魏征那脸简直跟铁板似的,就连徐子陵也不给面子,觉得还是磨徐子陵会比较快些,于是微笑地说出了此行前来的最大目的,道:“徐公子,你看这样如何,我们一些人想以金银换些纸钞收藏起来,并不流通于市,只作观赏,你看如何?”跳至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是色狼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是色狼“你们这帮废物!”李元吉极其愤怒地咆哮道:“你们简直比猪都不如!本王让你们弄得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狼狈过,因为你们,本王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冤气,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你们谁来告诉我,本王要如何才能把神威运回长安去!”李元吉的面前,除了越发瘦削的李南天之外,没有能抬得起头来。 “齐王息怒。” 一个方面大将拱手道:“要不再请秦王殿下支援一把,东溟派的四仙子四将齐出,还有老一辈的高手坐镇,他们又有强驽和大船,我们实在难以……”“秦王秦王,你们光知道有秦王!”李元吉一听,更是火大了,吼道:“难道你们不是齐王手下吗?本王养了你们多年,你们难道就不能为本王解决一丝麻烦吗?现在东溟派还不知道神威在那个地方,如果让她们知道了,一下子就会运回去,你们赔得起吗?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神威!那是天下无敌的神威大炮!如果本王有了他,那么本王一定可以天下无敌,无攻不破,无城不下……”“可是现在折损的人手太多了。” 另一个大将苦着脸道:“东溟派把我们的船全打沉了,我们的船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就算起回神威,我们也难保路上的安全。” “本王不是问你们要怎么做。” 李元吉怒极大吼:“本王是命令你们马上去做!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马上给本王把神威给我运回来!本王不管什么方法,死多少人,你们必须把神威给我运回来!还有那个尚明,你们必须把他保护好。 如果他死了,那本王就会砍了你们!”“齐王。” 李南天忽然开口道:“我们还是先走吧!你在这里出没,目标太明显了,不如我们先行折返长安,把一切交给他们去做,说不定可以成事!”“齐王请放心,我等一定效死。 运回神威!”众将一听,觉得李元吉马上回到了长安才是最好。 因为如果不跟秦王那边偷偷地借助援兵,想目前的一丁点人手,运回神威简直就是做梦。 虽然现在还有千人,但是之前足足有三千人来接应。 谁不知一仗就让东溟派减掉了两千,大将也让她们的四仙子手持一种暗绿色古怪的鱼网俘虏不少。 李元吉恨极,但也只得无奈屈服于现实的局势,看着某一个方向,他嘴里无声地诅咒着。 洛阳,一座庭园地小厅,任恩董方李福成众人得到了心中的答案,满意而去。 一个士兵飞奔而入。 差点跟告辞而去的他们撞了个满怀。 “报。” 那个士兵急急地道:“西街辕门外,多了一个人头。 虽然不知什么时候多的,但是几个大将,甚至杨将军和欧阳先生都亲自看过了。 证实那个人头是大明尊教大尊许开山的。” “什么?”徐子陵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此真是恭喜徐公子了。” 沈落雁一听,即开玩笑道:“到底是谁?知道咱们的徐公子正瞌睡,给你送枕头来了呢?”“唔,这事是有点古怪。” 徐子陵让这一个惊喜快击倒了,但他还极力保持镇静。 挥手让那个士兵退下去后,自己在厅里走来走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猛一看。 沈落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马上过去搂住她地纤腰。 问:“我家最聪明的小狐狸,快告诉我,大尊许开山到底是谁杀的?”“我也不知道。” 沈落雁螓首一歪,半别过小脸,道:“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关心那么多干嘛?”“那我还是先关心关心活的人吧!”徐子陵一听,即大笑。 笑声中,早有香唇封了上去,把笑声堵了起来。 或者,欢乐地笑声自另一张小嘴里传了过去,直传到另一个人的心里,让她也快乐起来。 “好个徐公子。” 沈落雁一看徐子陵还有得寸进尺之意,连忙微微挣扎,娇红的樱唇挣脱缠绵,撅起微嗔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女子?坏蛋,快住手,一会儿要来人……”“趁现在没有人来。” 徐子陵却色胆包天地道:“本公子要抓紧时间,何况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得先讨点利息。 否则,本公子一定会想死你的…靠,外面来人了!”色胆包天的徐子陵色胆只限于在没人的时候,有人来了之后,他就变成个正人君子了。 “看你还敢不敢!”沈落雁微整一下衣物,用玉指嗔怪地在他的额上点了一记,眼神却深处却流露一份欢喜,甚至在香唇边上,还有一丝丝笑意。 徐子陵的耳朵很灵,来人还在老远就听到了,除了有时间整理衣物之外,还有时间谈一下公事。 “秦叔宝现在怎么样?”徐子陵忽然记得自己有一员大将正在派出攻打城池地,随口问了起来。 “不用管他。” 沈落雁微笑道:“一个小小的襄阳,还难他不了。 双刀钱独关不是什么能人,秦叔宝有五千骑,又有数千兵,轻轻就可以拿下襄阳及周边城镇。 你只要想好,谁是襄阳城主就可以了。” “你看让那个大江联的郑淑明去管襄阳,怎么样?”徐子陵忽然很有创意地道。 “我个人觉得,除了增加一点她跟你这个小色狼接触的机会,发生一点不可预测地暧昧之外。” 沈落雁微笑道:“其它的倒不会是什么问题,毕竟做你的属下城主,是最清闲最轻松的。” “人家是寡妇。” 徐子陵带点狼狈地道:“我只是有带抱歉,替狂人他出头,不让她报夫仇……何况,她虽是女子,但一点办事能力还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 她们身后有不少江湖人氏,我小小收买她一把,日后收起那些人就顺理成章了。” “虽然有点道理。” 沈落雁不以为然地笑了,道:“可是还是狡辩。” “……”徐子陵无语。 此时,庭园外面地守卫先一步进来通传道:“公子,有人求见。” “我不用求他,我想见就见。” 来人地脾气可不小。 还不等同意,自己就进来了。 那个守卫一看,吐吐舌头连忙躲过火头退出去了。 就连沈落雁,一看来人,也拍拍徐子陵的大手。 示意他自己搞定,然后毫无义气地出门去了。 不过在出门之前,她还向来人微笑一下,挥手作别。 来人对徐子陵地态度不怎么好,对沈落雁却带点讨好,侧身给沈落雁让路,又柔声道:“姐姐慢行。” 来人的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带点怯生生。 一看徐子陵,那脸就飞红一大片,低头行礼道:“徐公子,万福。 啊,好久不见,喜儿给你……”“不必客气。” 徐子陵哈哈大笑,拍拍那个自称喜儿地小姑娘那小脑袋,安慰道:“也不是很久不见,只不过几个月不见。 怎么就生分了?上次不是叫子陵哥哥的吗?怎么变成徐公子了呢?”“可是……”喜儿那头快埋到自己的小胸口上去了,大羞道:“现在你是徐公子了!”“徐公子个屁!”另一个女子却对徐子陵毫不客气,大声哼道:“还不是一个小混混!当年本姑娘也让他给骗了。 以为是个什么公子,谁不知只是个扬州小混混!喂。 为什么看见我不说话?光有事要帮忙你这个家伙才想起我,你还对我真是不错啊!”“马马虎虎。”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一年,偶尔我也会去看望某人一两次。 就算很忙,也会抽时间去看看,这样对某人似乎还不算很差,特别某人对我好像不怎么对眼地情况下。” “我没有看到你忙什么!”那个女子哼道:“除了听到你满天下都有和小美人的风流韵事之外,再也没有听说过你要忙些什么。 就算有,还不是撒手扔给别人去做?喂,本姑娘现在不是一个青楼女子了,现在可是你西苑的大总管,有身份有地位了,你之前说过的还算不算?”“我之前说过什么?”徐子陵装着回忆往事的样子,让喜儿掩嘴直乐。 “素素她怎么嫁给你了?”那个女子怒道:“难道她够温柔,能伺候你,我就不能?本姑娘温柔起来,那绝对会让你爽死地!”“她,素素她……”徐子陵本来想说她跟你有点不同,可是又怕来人误会。 “素素她不就是个处子吗?”那个女子一看徐子陵举言又止,更是大怒,美目中有泪光隐现,大声道:“本姑娘不就是做过青楼红牌吗?可是现在已经从良了,你还想怎么样?这边上的喜儿,她还是小处子,本姑娘跟她一起伺候你,还你那个处子心愿,这总行了吧?”“小姐,我……”喜儿一听更是羞不自胜,最后几欲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什么,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这个小混混!”那个女子哼哼道:“我们也不求妻妾名份,你这小混混日后当什么狗屁皇帝了,我们也不求什么嫔妃之类,只要你住哪儿我们住那儿就行了。 反正你的妻子都有那么多,多我们两个也不多吧?你难道以为我就会比她们差了?比起刚才那个眉带春色样似**却还是个无知处子的沈军师,不是我青青夸口,我一个就比得了她三个!”“小姐,不要这样……”喜儿怕徐子陵听了生气,直用小气猛扯那个叫青青的女子的衣袖。 “我怕什么!”青青牛气冲天地哼道:“他的什么妻子我都看过了,只有贞贞姐和那个妖精似的董淑妮也许能勉强比我好点,别地就是素素,我也保证赢她一条街。 喜儿,你也是内媚之人,如果我们两个一齐上,谁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晕!”徐子陵大笑而摇头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贞贞她们的,你们比这个,有意思吗?”“说什么屁话。” 青青不屑地冷笑道:“你们男人那个不想自己的女人是个**?那个不想自己女人那个功夫了得?你明明就是大色狼,你骗得了谁?”“敢情这人是不是色狼还有样子看地?”徐子陵问喜儿道:“喜儿也觉得我是个大色狼吗?”“不是的……”喜儿那小脑袋直埋在小胸口上,小手简直不知往哪里放,害羞得连连摇头。 跳至 第四百二十八章 艳约当年 第四百二十八章 艳约当年“是好是歹你就一句话。” 青青迫视着徐子陵,大声道:“我不管你是小混混还是皇帝,也不管你如何娶妻纳妾,我不管你那么多。 总之就问一句,你要我不要?”青青那美目瞪得大大的,深恐自己看漏了徐子陵脸上的一丝变化。 边上的喜儿,也微微抬起头,颇带紧张地看着,手心捏得紧紧的。 “废话。” 徐子陵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淡淡地道:“如果我心中没有个决定,接你们俩来洛阳干什么?”“你说什么?”青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半晌,才小声地道:“你,你再说一遍?”可是边上聪慧精灵的喜儿早就急不迫待地摇头她的手臂,道:“小姐,是真的,你没有听错!子陵哥哥他同意了,他同意了!他真的同意了!”“这不是梦吧?”青青忽然带点不可抑止的泣意,带着哭音,问。 断线珍珠般的泪飞速下掉,摔在徐子陵的手心之上。 徐子陵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一下青青的小脸,点点头,张开手,青青早一下子扑了进去,紧紧地拥着徐子陵,伏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而喜儿,也替青青垂泪不止。 徐子陵的手还在半空,就让喜儿捧搂在面前,她嘤嘤而泣,眼泪染遍了花容,也沾湿了手指。 “我很害怕……”青青放声大哭,道:“我一直都是死撑的,呜呜…我…我一点也不坚强,我比喜儿她还要害怕,我凶凶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 我很怕你…呜呜…我很怕你的……”“不要哭。” 徐子陵轻轻抚了一下青青地长发,轻声道:“既然事情都决定下来了,你应该笑才对!”“我很喜欢…可是…我要哭!”青青紧紧地搂住不放,泣不成声道:“你不要管我…我…呜呜…我要哭个痛快…呜呜呜……”正当天下人以为徐子陵会据洛阳而称王的时候,徐子陵却不声不响弄了一个贸易都市出来,还任命了王玄恕为洛阳城主,让天下人皆掉了一地的眼珠。 正在天下人都以为徐子陵会巧借名目。 就像之前的王世充和李密那样,大肆搜刮富裕的东都洛阳时,谁不知徐子陵却搞了一个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疯子的政令来。 该征收的税金不征收也罢了,还给了洛阳人无数让人嫉妒地权利,而且。 那些义务听起来也像权利一样美好。 比如兵役,天下还没有谁听说过那个士兵伤残了之后还可以转为军工,继续享受军功和俸薪的。 可是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徐子陵的政令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据说上街吐口水会罚款,甚至会鞭打和游街示众。 这种刑罚简直让人无法接受,虽然不是什么杀头重刑,但是让人觉得比杀头还难接受。 最搞笑地一点是。 灭绝人性之说,难道别人不孝敬父母,就一定是灭绝人性,就一定要受到处罚吗?当然。 反对这一点的,大多是某些吝啬不仁之徒。 如果说青楼赌场的古怪操施会天下自命清高的人嗤之于鼻,那么,把碧秀心商青雅明月和一个没有透露姓名的蒙面夫人的形象印在纸上当作钞金,简直就触怒了天下的斯文。 不过出奇的是,慈航静斋和佛门中人。 却没有提出异议。 虽然洛阳人对纸钞来换金银还有点恐惧,但心底多多少少也对这四大美人有一份期待。 据一些通过特别渠道获得了这些纸钞地富豪展出,让慕名前来观赏的众人流足了口水。 因为印得太传神太完美了。 除了有四大美人的头像,还有她们鸣萧。 沏茶,棋奕,献舞的美人图,衬合梅兰竹菊等花中四君子更是传神,简直赏心悦目之极。 那些纸钞地后面还有秦始皇修建的长城图案,而最前竟然化作一条巨龙环绕,极具生动,上面有祥云朵朵,精美玄奥的花纹处处,简直让人一看即热血翻腾,心神牵引,爱不释手。 可惜,这种纸钞为私人收藏专用,号码都是统一相连,纵有人出价百金甚至千金,主人也绝对不肯割爱转让。 洛阳人一听说纸钞损坏了还可以勾消,得到赔偿,于是胆大又有钱的,也极是羡慕和渴望能拥有这四美系列的纸钞。 要知道千金易得,四美难求啊!可是洛阳人越是轰动,华夏军的反应就越是坚决,绝对不允许纸钞流通外面。 颇有一副天下四大美人像就是我们华夏军专用地宝物,与洛阳人无关似的。 这一来,让洛阳富豪们日夜难寐,痛苦异常。 正当洛阳人组成商团,天天四处找门路求见徐子陵的时候,徐子陵却早不在洛阳。 通济渠,有一只快船正沿江而行,就快驶到彭城地西边大城,梁都。 此时天色昏暗,还有星星雪水,寒气侵人。 船外除了几个船夫艄公之外,就是一船的大包小包。 这一艘似是商运之船,却是徐子陵向彭梁出去地东溟快船,船上的大包小包只是一些御寒衣物床被,鼓鼓然只是掩人耳目,也是一种诱敌上钩的鱼饵。 坐在徐子陵身边,给徐子陵添酒的,竟然是前彭梁会三当家,当时在翠碧楼相助徐子陵豪赌香贵香玉山父子的艳娘子,任媚媚。 两年不见,她的身材更是成熟丰盈,丰硕高耸的山峰几乎裂衣而出,在那一握细腰映之下,极度夸张的弧度能让人眼珠子掉在地上而不觉。 任媚媚电眼在徐子陵的身上忽闪个不停,身形也靠得很近,但是神态却出奇地有一丝羞涩。 “任美人,很抱歉让你等了我那么久。” 徐子陵微笑道:“虽然我在攻击李密之前就可以分兵去援助你们彭梁会一把,可是李密的瓦岗军威胁实在太大了。 我自私了一点。 现在你们的情况怎么样?宇文化及方面又怎么样?”“徐公子太客气。” 任媚媚温顺如猫,眼波流动,自长睫下偷偷观察着徐子陵,带点害羞地道:“你事情那么多,只要肯来助我们彭梁会一把,奴家就感激不尽了。 宇文化及?唉,自大当家战死。 我们彭梁会其实于半年前就散了……”“放心。” 徐子陵安慰道:“只要还有人在,重建一个彭梁会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任媚媚轻轻靠近一点徐子陵,小手又给徐子陵轻轻地添酒,一边叹息道:“我们以前的彭梁会只是像些强盗蛮横,不重建也罢。 只是奴家还有些忠心手下。 觉得彭梁这两地管起来应该能做些大事,于是就托奴家来找你了。 我们如果能归于华夏军下,建不建彭梁会,那随徐公子你地意思好了。” “彭梁两地的确是军事要地。” 徐子陵点头微笑道:“你放心,宇文化及和李子通我一定会收拾他们,可惜徐圆朗的地盘让窦建德先预订了,否则我还想连他的都扫平掉。 彭梁两地我们不熟,而且事多。 还是由任美人你来管理好了。” “这么说徐公子愿意接纳我们彭梁会的残部了?”任媚媚一听,大喜,举起手中酒壶,又倒了一杯。 再亲自捧起酒爵。 满脸欢喜满脸恭敬地道:“这一杯酒,就由奴家代表多位兄弟们的心意好了。” “你们就叫少帅,啊不,叫彭梁军吧!”徐子陵一饮而尽,点点头,微笑道:“反正只是个名字。 叫什么不是最重要。” “叫少帅军也很好听呢!”任媚媚目中流露出炽热的电光,口中却柔声道。 “本来想叫少帅军,为了纪念我大哥。” 徐子陵微叹了一口气。 道:“可是却生怕别人误会,算了。 还是叫彭梁军吧!等到有一天,当天下大定,你们再改叫少帅军不迟。” “徐公子地哥哥,一定对徐公子很好吧?”任媚媚忽然神色一动,问道:“看得出来,徐公子似乎让奴家的话勾起了过去的不快呢!真是抱歉,奴家不知道……记得徐公子一见奴家,就很是温和,奴家心里就有一种很关切很亲近的感觉,难道这跟徐公子的哥哥有关吗?奴家认识徐公子地哥哥吗?”任媚媚暗暗心惊,她在这一刻,真心希望徐子陵的哥哥别跟自己之前有过一段香火情,否则就尴尬了。 “你不认识他。” 徐子陵摇摇头,微笑道:“原因很复杂,解释不了。” “那就好……”任媚媚欢喜无限地道:“还记得徐公子跟奴家有过一个约定吗?”“啊?”徐子陵猛一听,跟这一个任媚媚好像没有什么约定啊!奇问道:“当年之事,恐怕还得任美人提醒一下才行了。 因为我近来忙得焦头烂额,天昏地暗,都不记得自己以前胡乱说过些什么了!我记得好像我们两个一起赢了香玉山的金子,对吧?”“徐公子贵人事忙,这也难怪……”任媚媚羞红着脸,好半天没有下文,似是回忆起甜蜜的往事,痴痴地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徐子陵看过来,又如梦初醒地慌忙给徐子陵倒酒,慌乱地道:“啊,徐公子再喝一杯!”“再喝我就醉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虽然喝酒还行,可是这都喝了不知多少杯了,再喝,恐怕就听不清当年跟你有过什么约定了。” “几杯水酒罢了……”任媚媚心中大喜,觉得徐子陵越有酒意,自己那个约定越有可能。 “酒喝了。”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还是听听和你有什么约定吧!”“徐公子,你记不记得……”任媚媚红着脸,微低着头,自长睫下用迷醉的大眼睛偷偷看过去,壮着胆子道:“当年,你说,有机会…要和奴家‘对赌’一下……”“啊…对赌?”徐子陵一听,惊讶地回想起当初真的为了逗弄美人,打压香玉山,是曾经说过这样调情的话,可是实在没往心里去,想不到这一个任媚媚却当成真了。 徐子陵一想起来,身体顿时有了一些变化,因为卫贞贞和素素还有偃师照顾重伤员没有回,而董淑妮则红事来了,加上忙碌,一直没有发泄。 青青倒是可能,但当时青青哭得伤心,最后哭累后,自顾睡了过去。 徐子陵匆匆踏上这一条船,情欲还潜如火山,加上任媚媚的身体极之诱人,又喝了点酒,更是情动不已。 “徐公子。” 任媚媚说完之后,忽然胆子也大了。 丰腴地朱唇轻轻地凑近徐子陵的耳边,轻轻地呵着的热气,道:“奴家也不求公子什么名份,只希望荐以枕席,偿一心愿……”跳至 第四百二十九章 跟你告别 第四百二十九章 跟你告别次日梁都,天风暗重,愁云低压。 徐子陵以前也来过梁城一次,虽然不曾逗留过很久,但是对这个闹中带静的重镇倒是很有印象。 梁城与彭城同样在通济渠上相连,水路非常发达,虽然不及江都,洛阳,长安这些巨城,但也算是中原中小有名气的重镇之一。 梁城内主要街道颇是宽敞,为十字形贯通四城门的石板铺筑大街,小巷则形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构设得非常合理。 城中的民居多为砖木房,朴素整齐,也有一番乡土气息。 可是这一个本来应是舒适安祥的居住环境,只是此际十室九空,大部份店铺都关上门,似是大祸将临的样子,其中一些店铺还有被抢掠过的情况。 路上若见有零落行人,都是匆匆而过。 整一座梁城,皆仿如死城。 徐子陵看了这个情况,不禁为之一叹。 战乱之苦,不苦高官王者,只苦士兵壮丁,只苦平民百姓。 如果慈航静斋的人看见这个样子,想必自己就可以大声辩斥她们的空谈与偏执了吧?可惜,她们是绝对不会来这等地方的,更重要的是,她们尽是佛家之人,认为苦难只是轮回的因果报应。 看来自己与慈航静斋的斗争,还得需要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才能慢慢地将她们打压下去。 徐子陵正神游天外,足音从后而至,是任媚媚。 任媚媚一偿多年心愿,一直苦耐空虚寂寞的她受雨露浇润,越发美艳动人。 虽然她明知自己与徐子陵无法有什么妻妾名份,甚至这一段露水情缘,如果徐子陵的妻子有心阻止,日后恐怕也难以维继,但是她却不在乎。 她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更明白不可能每一个女人。 都可能站在他的身边。 必须有的人,站在他的身后和更远的地方,甚至站在角落里,站在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 皇帝有三宫六院。 有无数的妃嫔,但是皇后却只有一个。 任媚媚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她不敢求天天相伴左右,但望能偶尔沾点春风雨露,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很高兴前往东都洛阳向徐子陵救援的时候,没有那个徐子陵地妻子或者未婚妻子给她脸色看。 相反,她似乎还看到跟她有些相像的女子,也在洛阳默默地为他做事。 甚至还比不上现在的自己。 他那样的男子,只有像东溟小公主,飞马牧场之主,或者天下第一智慧地女军师,才能配得上他。 她们能替他打下一片又一片的地盘,攻陷一个又一个地城池。 击倒一个又一个的顽敌,但是却还是未婚妻的身份,甚至不曾真正向世人公开宣示。 任媚媚去看过徐子陵的妻子。 卫贞贞和素素。 她初见时,当时就完全惊呆了。 她想不到她们可能是未来国母皇后人选地人。 竟然会给一些普通的士兵包扎伤口,甚至不顾血污地救护他们的生命。 听说在此之前,她们救活地人足可过千,治伤者更是无可计数。 看着那个卫贞贞和素素疲惫苍白的脸容,任媚媚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大得让她心慌。 她自问无法做到像卫贞贞和素素那样,救人生命,更无法做到她们那样,衣食住行之类完全亲力亲为。 最让任媚媚感到心慌的还是那个总是很温和的东溟夫人,她的微笑,她地辉光能让任媚媚惭愧不已,这样的女人,才是完美的女人,才是配站在他身边地女人。 “子陵……徐公子,这位是陈家风,现在彭梁会仅剩的几个头领之一。” 任媚媚收起思潮,给徐子陵介绍身边地人道。 “见过公子。” 陈家风黑黑实实,长得倒是颇高大威猛,但是外表虽然健硕,但内息却弱,并不是什么真正的高手,顶多只是一名二流的好手。 以他的武功水平,不要说徐子陵的黯魔力士这两个超强战队,就是新建的血河战队,也不会要他加进来。 陈家风现在的水平,如果进还没有经过徐子陵灌输真气打通经脉的复仇卫队都很是勉强。 不过彭梁的高手能高到什么程度,徐子陵倒不期待。 因为任媚媚她都可以做到三当家,自然底下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好手了。 “不必客气。” 徐子陵微微一笑,阻止了陈家风的行礼,摆摆手问道:“陈头领现在手下还有多少兄弟?”“前几天马贼又来洗劫一次,又奸又杀,兄弟们看不过眼,跟他们拼了一把。” 陈家风带点黯然地道:“现在连带伤的兄弟在内,也不足两百人了。” “我在彭城还有四五百人。” 任媚媚补充道:“不过他们大多有家室在彭城,如果调过来,最好让他们连家都一起迁移过来。 这几个月四处打得厉害,先是徐圆朗,然后是宇文化及,现在又是马贼,彭梁两城和附近几十个城镇都像子陵你看的那样,人们有门路的走远躲避,没有的,相信都逃难到深山里去了。” “找一个地方歇下吧!”徐子陵点点头道:“陈头领把船上的东西御下来,被铺衣物之类的发给大家,如果有剩余,就堆起来让那些马贼看见,诱他们进城掠夺吧!”“老陈。” 任媚媚也道:“你辛苦了,船上有公子为众位兄弟准备的金银和刀剑,你也分发下去。” “公子。” 陈家风一听,马上大喜,表态道:“公子一声令下,众位兄弟就算拼尽了,也不会给公子你丢脸的,小人马上就去办!”“那些刀剑给你们那是日后守卫彭梁用的。” 徐子陵微笑道:“这一仗,暂时还用不着你们,你们好好养伤休息罢!小小契丹马贼,如此张狂侵我中原大地,掠我汉人的兄弟姐妹,我好好会收拾他们!”徐子陵一边说,一边轻轻地覆上一张人皮面具,变成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人。 于数秒内就换了一身简朴的武士服。 又取出缴获自南海仙翁的碧波刀斜挂在腰际,用一把古旧的刀鞘合上,然后对两人笑道:“好了,现在我是你们的跟班了。 任当家,请带我这个可怜的跟班找个地方先大吃上一顿吧!”“你地速度真快!”任媚媚目中电光狂闪。 为徐子陵光天化日之下极速变身改头换面而欢喜。 陈家风更是看得傻了,他还没有看过一个人可以随意于人前一下子转换成他人,还可以凭空变一套衣服和一把大刀出来,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不过他知道徐子陵是什么人。 就算任媚媚不说,他也早就听别人说过千千万万遍徐子陵各种神奇之处和各种不同的风流韵事。 这一个人不但是轻易拿出千金豪赌的黄金公子,还是力降刀剑狂人的小霸王周伯通。 又是血战九日挫败十万江淮军于竟陵之下地徐子陵。 他不但打败了江淮杜伏威,而且还干掉了本来全天下人都以为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瓦岗军李密,甚至占据了现在最具帝皇之相地巨城之一洛阳,收编了前大郑王王世充的所有部队。 所以,陈家风就算看见只有徐子陵一个人孤身而来,也觉得收拾那些凶悍马贼是铁板上钉钉的事。 看着陈家风崇拜之极的表情。 任媚媚心中颇带有一份自豪。 “徐公子,不,我得唤你什么?”任媚媚娇笑道:“还不知道姓名地跟班公子。 请随本当家来,本当家美食弄不来。 可是勉强裹腹的东西还是有的。” “叫我卫晶吧!”徐子陵淡淡地笑道:“陈头领一会儿也来吧!对了,如果看见有船自洛阳来,如果船上人大半是身穿红衣地话,那么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 唔,让他们迟些再行动,等我把那个什么马贼头子窟哥和汉奸米放抓到再说。” 徐子陵递给陈家风一物,陈家风接过,甚至不敢细看,即收入怀中大步向码头而去了。 “出来吧!”徐子陵忽然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事不能用飞鸽传书说吗?天寒地冻的来这里干什么?”天空中飘下一个赤足精灵,于这荒无一人的空城之中,飘飘而降。 其天颜惊世,无双。 天地之间,尽为之黯然失色。 “来跟你告别一声。” 婠婠背后魔丝一收,把背上的长形飞翼如有生命般收卷起来,她轻轻地站在徐子陵的面前,看着他,目光较平日显得温柔些,道:“打过招呼就走。” “我…我还是先去准备…酒菜吧!”任媚媚一看婠婠的惊世玉颜,呆了半晌,忽然急急地道:“你们慢慢聊,我去去就来……”她转身飞向街角,如同一个自卑得不敢见人地灰姑娘,急急脚走了。 “是师妃喧约你决斗了吗?”徐子陵走近一步,问,婠婠却没有退开,微仰起那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小脸,轻笑了一下,不答,却道:“你这个人真是,无论去到哪里,都有女孩子纠缠。 刚才那个女子是谁?怎么连我也没有见过呢?”“小公主和落雁她们才见过。” 徐子陵轻轻伸出来,想抚向婠婠的玉颜,不过微微一顿,却止住了。 “没事了。” 婠婠展颜一笑,直教子陵为之心神牵引神魂痴迷,道:“我要走了。” “你一定可以打赢地。” 徐子陵安慰道:“因为你的进步比她大,而且你比她更专注,更努力!”“婠婠知道。” 婠婠却摇了摇头道:“但婠婠不能打败她,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进步了。 打败了师妃喧根本就无济于事,我要打败地,是梵清惠,是整一个慈航静斋。” “这个有点难,得慢慢来。” 徐子陵听了微笑道:“别的不敢说,这个我一定会帮忙的,可是就算我们两个联手,也很难一下子就打赢整个慈航静斋。 因为那些尼姑,身后连结着无数的超强高手,比如宁道奇,四大圣僧,还有很多很多……你们约定了在哪里动手?”“婠婠不能告诉你。” 婠婠却摇了摇头,笑嘻嘻地说:“如果徐公子担心婠婠,就记得要来找人家。 否则婠婠让人杀了,徐公子就得找过别人练天魔第十九重了!”“我会去的。” 徐子陵点点头,道。 “你还当真?”婠婠一听,似嗔还笑道:“徐公子还是管好你的事吧,不但彭梁两城的事要忙,还要彭梁两城的美人要安慰。 婠婠有手有脚,徐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跳至 第四百三十章 骂你畜生 第四百三十章 骂你畜生“她走了?”任媚媚让人张罗好酒菜之类,又等了小半天,实在忍不住跑回去看徐子陵和那个就连任媚媚一辈子也没有看过那么完美的女孩子,虽然极度自卑,但是她禁不住内心的好奇。 但是她一看,却发现徐子陵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儿,呆望天际,不由上前轻问道:“她那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因为我生气了?”“她只是来与我告别。”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多心!”“真的不是因为我们昨晚……”任媚媚越小越小声,脸红如绯,眼润如潮,整个人越发娇媚起来。 “哈哈!”徐子陵没有回答,但笑声让任媚媚放下心来。 这时一个彭梁会的帮众飞跑过来,请徐子陵入席用餐,因为过于激动,又跑得气喘吁吁的,结果一看徐子陵之后,便说不出话来。 任媚媚本来听了徐子陵的大笑,心情就大好,再一看那名帮众那副无大用的样子禁不住也笑了,道:“谢角,你平日不是口花花的?怎么连说一句话也不会啊?”“我会的。” 那叫谢角的帮众大急,结结巴巴地道:“只是,现在不知,说些什么……”“看见我不知道说什么不重要。” 徐子陵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重要的是,看见了漂亮小妞的时候知道说什么!哈哈,走吧!”谢角一听,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仁堂香主洛其飞正往这边来。” 任媚媚又解释道:“那家伙人称鬼影子,擅长追踪和情报,刚正派了小探回来通报,他正在观察宇文化及大军的动向。 宇文化及可能这几天就会到,多则十天,迟则四五天吧!兵马人数之类的,还得洛其飞回来才知道……”“没事。” 徐子陵点点头,道:“宇文化及和李子通这些势力不算什么,如果我要强攻。 两三个月就能把他们全打垮。 不过暂时还不能太大动作。 免得让更多的人对我们警惕起来。 我有别的计划,宇文化及会先打残掉,但不打垮,慢慢磨。 用他们的人给我们练兵。” “如果窦建德消灭了徐圆朗,再攻宇文化及那怎么办?”任媚媚又问。 “我与他的手下大将刘黑闼有协议,这个不必要担心。” 徐子陵微微一笑。 道:“我们先来收拾掉契丹马贼,然后打跑宇文化及,再追上契丹人的残部,把他们和山东的骆马帮那帮相互勾结的家伙一窝端掉,让世人明白,入侵中原者地下场。 还有做汉奸者地下场。” “我地能力…也许…只能帮你管管后勤。” 任媚媚带点不好意思地道。 “能管后勤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本事。” 徐子陵大笑道:“而且,你应该不止管后勤这一个本事才对。” 一家城中最大的酒楼,却无人管理。 只有十几个彭梁会的人在忙碌。 徐子陵坐在任媚媚地身边,正开怀大嚼。 任媚媚不时给他挟菜。 一副温柔小妇人的模样,满目迷醉。 她脸上的温柔欢喜与火辣夸张身段形成极鲜明地对比,完全是两种极端,直教人的眼珠子也要掉出来。 此时的城外,马蹄声隆隆如潮,回荡在这空洞洞有如死城一般的梁城之内。 “你们站开些。” 任媚媚知道彭梁会的这些帮众不但帮不上忙,而且还倒会妨事,于是吩咐道。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彭梁会的帮众们早就心神意会,可是却又舍不得不看徐子陵一会儿如何大逞威风斩杀敌酋,于是皆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但又在墙后地小孔里屏息而观。 徐子陵有心拿契丹人开刀,也顺便在彭梁会的人面前立威,给他们打打气,让他们的信心恢复过来。 于是坐在酒楼地二楼露台上继续用餐,而酒楼下面,则堆放着鼓涨涨的大包小包,用来诱引贪婪地契丹马贼哄抢。 契丹马贼擅长骑射,但不擅江船,一般通济渠中的来往船只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过往,哄抢不得。 难得有一艘船停泊梁都卸货,他们斥候半天前就已发现,自然大队人马就呼啸而来了。 契丹马贼在汉地掠夺,出奇的顺利。 汉人虽多,但是无马,且一看马贼作乱,人人争相逃命,毫无抵御之心,这也就是彭梁两城这一带地方让契丹马贼猖狂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之前彭梁会与他们小小拼过几场,打死过他们几人,他们简直派十骑八骑就敢来哄抢彭梁这种大城。 即使明知还有彭梁会的势力残余,契丹马贼也不足二百骑前来,而且更夸张的是,进城的,只有二三十骑,简直比进自己的大门还要随便,一副吃定了汉人的样子。 契丹马贼为首者,是一个身穿黑色兽皮的壮汉。 此人浓髯绕腮,目光如锥,气势迫人,不怒而威,显示出颇其有一身内外俱精的功力。 他的后背架着两把大板斧,巨大的有些夸张,斧面弯弧如月,极是开阔,并不像汉地的板斧或者开山斧。 他的边上还有一个五六旬的汉人老者,容貌冷峻,神色肃然,双目奇光电闪,显示出一门极浑厚的内功。 而其他契丹凶徒,俱皮革为衣物,身形个个高大壮悍,不少人于大寒天气赤膊露胸,露出臂膀或者胸口上的刺青,连同手腕上的青铜护腕,更添一股凶猛骠悍。 他们在大街上肆意地策马狂驰,四处搜索徐子陵的货物,目中无人之极。 一骑斥候发现了楼下的小山般包裹,完全不理会酒楼上徐子陵与任媚媚,旋风般冲过来,以手中的短矛一挑,刺向一个最顶上较小的包裹。 那个包裹出奇的沉重,臂大膀精的斥候竟然一挑不起,摔跌于地面,洒出一地的金银。 看着满地的金砖金条金锭银砖银饼银锭,看着这满地的金银,那个斥候一下子看傻了。 相信他一辈子也没有看过那么多金银。 听到声响地契丹马贼纷纷策马赶来。 一看那满地地金银。 也个个看得口水长流。 那个汉人老者却目露古怪之色。 想开声制止众贼哄抢,以防有诈,可是还不等开口,那些契丹马贼已经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 人人翻身下马,哄抢不休。 “好,好。 好!”那个契丹马贼头子大喜过望,大声连吼,这是他劫掠中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到满意。 “你们在干什么?”二楼露台上地徐子陵奇问道:“帮我们捡起来吗?你们真是好心人,看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们才行了。” 契丹马贼们此时才发现头顶上有人。 还有一个身段火辣样貌娇媚的美人。 至于一边的徐子陵,因为易容后相貌平平无奇。 根本就让人完全地无视掉了。 只有那个汉人老者,多看了徐子陵两眼,发现徐子陵身上的内息淡薄无比。 而且目中无神,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地江湖小虾米。 最后也不太在意了。 倒是任媚媚,众马贼的目光如炽,个个口水长流。 “哈哈哈……”那个背架双斧的马贼头子目中**光大盛,口中狂笑道:“看来老子,啊不,看来本小生今日艳福不浅啊!美人儿在上,小生窟哥有礼。” 这一个契丹马贼头子说话汉音乾涩生硬,偏又爱咬文嚼字,卖弄斯文,故作风度,令人发噱之极。 “你这个大狗熊还会说话?”徐子陵一听,大奇道:“这年头怎么畜生都说起话来了呢?真是奇哉怪也!”“老子,啊,是小生,会说你们汉语很奇怪吗?”那个马贼头子窟哥半天没有明白徐子陵地话,敢情还以为徐子陵说他是大狗熊是在赞他有力量。 直到那个汉人老者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马上勃然大怒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骂小生是牲口,好胆,简直色胆包天,天地难容,看老子,啊,看小生我斩了你!”“跟你说多一会儿话。” 徐子陵摇头叹息道:“简直就浪费我一会儿的生命。” “米公?”那个窟哥更加听不明白了,又急问那个汉人老者,道:“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是何人?”那个汉人老者暴喝道:“是何来历?”“我是什么人你管不着。” 徐子陵淡淡地道:“不过你,狼王米放,不但投靠外族,而且引外族来掠劫中原,残杀迫害汉人兄弟姐妹,你这个汉奸,已经活到头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汉人老者一听,目中微露惧色,暴喝道,他身上的气息爆发,目扫四周,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四下无人,除了徐子陵与任媚媚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什么人,更别说是高手。 “对于一个就要见阎王的汉奸。” 徐子陵淡淡地道:“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告诉你,而且,你也不配知道我地名字。” “你说的话太难,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窟哥迷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很抱歉。” 徐子陵站起来,拍拍手,道:“我不会说你们的禽兽语,你听不懂那是正常地,你这个畜牲能听得明白那才是怪事呢!”于任媚媚的娇笑声中,徐子陵如大鸟般飞扑而下,却不是扑向那个蓄势以待地汉奸‘狼王’米放,也不是扑向那个马贼头子窟哥,而是,那些还傻楞楞完全听不明白徐子陵在说什么的契丹马贼们。 “小心!有诈!”那个汉奸老者,那个狼王米放大吼道。 徐子陵于他的喊叫声中,踏上了一个契丹马贼的额头,在那马贼挥矛刺来之前,轻点一下,再弹到另一个马贼的面前,手一挥,在那人的喉咙边上滑过,双腿连踢,阴柔的腿劲连击另两名马贼的胸口。 等那个窟哥反应过来,徐子陵已经开始跃到第十八个马贼的面前了。 窟哥大吼,一斧自背后直挥引飞而出,斩向徐子陵的后心。 而另一只手,却持着一斧,跃到半空,准备来一记开天劈地的重斩。 徐子陵手一旋,把那把飞斩的巨斧旋入自己的手中,让它继续在半空中旋斩,闪现于几个马贼的头颈。 登时,人头乱飞,颈血冲天。 徐子陵挥斧连斩,剩余几个马贼也刹那一斩两半,连惨叫都没有一声,即倒地身亡。 虽然契丹马贼个个臂大膀粗,骠悍无比,可是面对徐子陵这种级别的高手,而且是在沙场上久历杀人技巧的杀神,又在徐子陵的奇袭之下,简直毫无反手之力,就让徐子陵转眼间斩尽杀绝。 等半空中的窟哥挥斧斩下,之前那些契丹马贼,才让阴柔的内功击倒,一个个五官渗血,软绵绵地翻倒落马,摔死地上。 他们的死法千奇百怪,无一相同,有喉咙被割,有脑门爆裂,有内腑震碎,有脊梁截断,有胸骨破体……他们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一下子还没有完全死透,全部痛苦地挣扎在死亡之中。 跳至 第四百三十一章 汉奸之死 第四百三十一章 汉奸之死“提醒得晚了些。” 徐子陵闪身避过窟哥的斧斩,随手抛下那血淋淋的巨斧,淡淡地道:“狼王下次要提醒得早一些才好,否则就变成事后诸葛亮了。 这斧头怪好用,斩尽契丹人就像屠狗似的。” 最后一句,徐子陵自然是对窟哥说的。 “老子要杀了你!”一斧斩空的窟哥看见自己的手下让徐子陵杀个干净,不由气得怒火冲天,大声咆哮着挥斧冲了过来。 那巨斧斩空,气浪翻旋,狂风呼啸,如山崩摧,威势迫人。 另一边的狼王米放也飞身赶来,他手中有一根巨型的狼牙棒,兜头兜脑,以泰山压顶之势,轰然而下。 “就凭你?”徐子陵身上的气息一变,如江似海,刹那如江潮倒悬,浊浪滔天,惊涛拍岸。 碧波刀抰着千重恶浪反噬向窟哥,霸刀六十四式重斩而出,顿时把首当其冲的窟哥尽淹于刀浪之下。 另一边,十指化生的结印,连点在狼王米放的狼牙巨棒的尖端,寒热螺旋气劲爆发,沿着狼牙巨棒极速逆流向米放的虎口。 米放只觉得虎口一寒一热,手中的气劲崩溃无形,两道气劲蛇延而上,手中的狼牙巨棒几乎拿捏不住。 “小心!”狼王米放大惊而退,他此时大觉不妙,因为徐子陵表现出来的实力,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根本不可能是他和窟哥两人能应对的强敌。 “你的提醒又迟了一步。” 徐子陵收刀,千重刀浪一闪而没,但是他面前地窟哥却浴血浑身。 身上刀伤累累不计其数,手中的巨斧也鲜血淋漓。 不过尽是他自己地鲜血。 窟哥还没有死,虽然有身处处见骨,白骨森森而露,但是他还在大吼。 “老子…绝对饶了不你…好痛…杀了你!”窟哥愤怒地大吼,他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让徐子陵弄处皮包不住骨头,让他深感耻辱。 他宁可徐子陵一刀杀了他,也不愿意受此屈辱。 窟哥扑上。 挥斧,怒吼道:“老子,杀了你!”“杀吧!”徐子陵冷冷地道:“如果你有本事的话。 就像杀死别的汉人那样,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于说话中,徐子陵疾电般扑入窟哥的斧网之中。 游鱼般,轻盈又玄妙地躲过所有的斧斩,冲天而起,双膝连连飞撞,重轰窟哥的鼻梁之上。 一手按住窟头的头颅。 一手挥刀压住窟哥的巨斧,重撞个不停。 在任媚媚和米放目瞪口呆之中,窟哥足足让徐子陵重膝轰了近百下,才缓缓地无力跪倒。 他地面门早就血肉模糊,头骨碎裂。 血水和牙齿滴洒一地,随着徐子陵于半空中飘下。 窟哥的身躯重重地轰然倒地,倒在徐子陵的脚边。 徐子陵脚一震,窟哥的身边整个震飞了起来。 还不等落下,徐子陵一脚将他倒踢半空。 一个回旋踢。 把窟哥整个人头踢飞,激射向正疯狂逃遁的狼王米放。 狼王米放刚刚险险躲过,又发觉窟哥地两把斧头,在徐子陵的飞踢之下变幻着一种古怪的旋动而来。 米放大惧,觉得亡魂俱冒,以手中的狼牙巨棒掷出,力阻两斧,又急射于一屋顶,想亡命而逃。 可是他看见了一个拳头,正极速在面前变大。 接着眼前一黑,有如金刚韦陀一般力量的拳头重重地轰在他地脸门之上。 在那一刹那,狼王米放觉得时间和感觉忽然变得很慢很慢,没有痛苦,但也不能思考,那意念都变得极其缓慢无比,他在那一拳之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而下面需要怎么做。 狼王米放觉得整个空间都呆滞起来了,自己的感觉让他的心魂远远的抛在后头跟不上来,而心魂也因为这样而变得缓慢无比,不知适从。 直到听到一声很轻微的碎裂之声,狼王米放才忽然发现自己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全部涌回来了,自己地身体一下子拥有了感觉,所有的东西又恢复正常了。 他马上就意识到,那碎裂的声音,应该是自己地骨头,而在同时,他感到了无穷的痛苦。 那种痛苦是如此巨大,就连有狼王之称地他也丝毫不能忍耐。 他在那一刻,恨不得马上挥刀,斩下自己的脑袋,因为它疼得让他根本无法忍受。 如果米放有刀,他一定会挥刀,可是他没有刀。 他甚至没有手。 刀在徐子陵的手中,而狼王米放的手,则在徐子陵的脚下,踩着。 “这就是汉奸的待遇。” 徐子陵一边挥刀一点一点的割肉,削肢,刮骨,干得飞快,一边淡淡地道:“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做汉奸了。 如果,你还会有下辈子的话。” 狼王米放还没有死,虽然他的喉咙让徐子陵以一种极巧妙的手法割穿,切掉了声带,呼喊不出一分的疼痛,可是他还没有死。 他双臂被削斩,一只腿被徐子陵寸寸踩断,一只脚让徐子陵削成森森白骨,可是他还是没有死。 徐子陵每折磨一阵,就点穴止血,让狼王米放继续地活下来,受尽最惨的折磨。 在徐子陵折磨他的时候,米放甚至还是清醒的,可是不能动,一点儿也不能挣扎,他的全身穴道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丹田重穴被刺穿,真气泄去无踪,一身功力尽毁,但他还不能死,尽管他愿意死。 可是他不能,因为徐子陵没有允许。 米放第一次,自心底产生了一种后悔,对自己的人生,后悔莫及。 “把他倒吊起来。” 徐子陵随口吩咐吓得面无人色的谢角他们那些彭梁会的帮众,道:“把他吊到城门口让风吹成人干。 让世人看看做汉奸地下场。 这些马不错,送你们了。” 徐子陵飞身上了一匹马。 转脸对也吓得有点嘴唇发白的任媚媚道:“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 还不等任媚媚清醒回答,徐子陵已经策马直冲城门而去,外面,还有近两百个契丹马贼,正在城外休息哗闹。 他们,同样是徐子陵地目标。 “公子好厉害……”谢角觉得自己的脚底有些发绵,肠胃也有些翻腾。 刀口舐血的事他虽然见得多,可是这样随手斩杀二十多人,还以膝重轰窟哥,把一个远近闻名的凶徒硬生生踢飞掉头颅,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特别是后来重手折磨米放。 看得谢角又是解恨又是心底发麻,只是这个手段,太激了一点。 谢角的心吓得七上八下的,可是任媚媚却让徐子陵的威风迷醉得砰砰乱跳,有如鹿撞。 在初时的惊吓过后。 发觉自己地心上人还有如此男子霸气的一面,不但有昨晚的温柔缠绵,而且还有现在如此的暴烈狂野,真是一想起来就会身子发软。 任媚媚春心大动,目如潮,心如醉。 但是徐子陵却目如冰。 心似火。 因为他看见外面正在歇息的契丹马贼正在踢着几个满是污垢地人头,不时伸出一脚,踢着那些人头滚到别的同伴脚下。 借此为乐,一个个哈哈大笑。 正玩得忘形。 一旁的马匹之中,有不少马颈之下,都垂着血淋淋的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死不瞑目。 显然,这些人头,都是刚刚由契丹马贼洗劫某一处人们逃避不及的村镇后地战利品,这些人头,作为了契丹马贼们扭曲和变态的荣誉,而垂挂在他们的马颈之下。 马背之上,也有不少有大包小包,显示着契丹马贼劫掠的成果,和罪证。 “让我送你们下地狱。” 徐子陵擎出追云弓,语冷如冰地道:“因为那里最合适你们玩耍。” 大部分契丹马贼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城里出来的一骑不是自己人,还有玩得嘻哈大笑,一个偶尔抬头看到了徐子陵飞骑而来的一个马贼甚至还来不及张口呼喊,就让徐子陵一箭穿射在他地口中。 徐子陵一弓十箭,箭如雨下。 箭矢劲力极大,不但一箭连穿两三人,而且甚至连人带马,也硬生生地钉倒一起。 等契丹马贼发应过来,徐子陵已经开弓数度,射杀契丹马贼近三四十人。 一些离徐子陵近的马贼一看徐子陵的箭矢如此强劲,欲逃多半没命,一发狠,个个提刀持矛反倒冲了过来。 弓矢虽劲,也无法近身攻击,骑射俱精地契丹马贼当然明白这一个道理。 可是他们还没有迫近,徐子陵早擎出斩马刀,跃下马来。 他双目如赤,杀气冲天,霸刀千重杀又现,所过之处,有如洪水淹地,所过之处,血浪翻飞。 不少马贼连人带马,俱斩两半,兵刃枪矛,亦一分为二。 十数个扑过来的马贼连惨叫之声都来不及,就分尸而仆。 远处地契丹马贼吓得屁滚尿流。 杀人他们虽然杀得多了,如此凶残的杀人和如此惊人的速度他们还真没有见过,在双方的实力差距如此巨大之下,自号悍勇无敌的契丹马贼也禁不住吓得魂飞魄散,人人翻身上马,急急遁逃。 徐子陵踢飞了几支断矛,射倒两骑,又飞身上马,策骑穷追不舍。 他知道历史上狼族的报复心理极强,一旦走脱这些马贼,他们一定会找别的汉人进行大屠杀报复的。 徐子陵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悲惨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既然杀,就杀尽,既然斩,就斩绝。 “想逃?”徐子陵先张弓搭箭射倒向周围乱逃的马贼,然后策马追赶着大队马贼,一路射杀着掉队或者想分路而逃的马贼。 不少契丹马贼纷纷举弓反击,倒射徐子陵,不少直冲徐子陵的座下之马而来,想阻止徐子陵的追击。 不过徐子陵久历沙场,对于流矢乱箭也有防御,何况正面射来的箭矢。 徐子陵另一只手挥动宋玉致送他的小马鞭,鞭闪如电,将不少吓得仅仅半开就急急射来的无力箭矢和毫无目的乱射的箭矢抽飞,个别一两箭有威力的,也让徐子陵的小马鞭带斜,破空而去,或者斜射入地。 徐子陵一路穷追不舍,每一段即开弓杀人,有如夺命阎罗,让马贼们哭爹叫娘,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跳至 第四百三十二章 名扬天下 第四百三十二章 名扬天下梁城里的城主府。 虽然久掠之下,残**处,但这个空无一物的城主府,还是梁城最能遮风挡雨的房子。 徐子陵坐在案前,正看着几本小册子。 边上,则坐着带领血河战队前来助战的机灵小子骆方,再有杨公卿派来跟徐子陵磨练的小将麻常,还有带领复仇骑卫前来的宣永。 任媚媚的身边,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长腿男子,长得颇是平凡,但双目精明,手足特长。 他气息虽然不强,但轻功不错,进来时的步履出奇的轻盈,这人正是任媚媚之前介绍的‘鬼影子’洛其飞。 沈落雁带着一帮瓦岗军降将去攻打襄阳,虽然说攻打,却是练兵,顺便视察秦叔宝大军的进度。 商秀珣因为担心飞马牧场为主的远征军会训练不足,放弃了进城与徐子陵见面的机会,带着柳宗道他们还在外面训练着士兵。 而且这些子弟兵一旦远征,虽然只是狼群战术,从不与敌正面相接,但也不知有多少人能重返中原。 商秀珣表面不说,可是心中柔软的她却也颇是难受。 当然飞马子弟有心立志出征,她也很支持。 乱世之中,久安之下,容易变成骄奢**逸而尽丧意志,商秀珣虽然不愿意子弟兵们万里远征,但更不愿意天天看着他们无所事事,狩猎嬉戏,竞马赌博。 当日。 就是她自己提起要出兵,助徐子陵一臂之力,让飞马牧场年青一辈,放弃半隐居地安逸生活,重新入世磨练的。 现在数战之后,飞马牧场的子弟兵虽有折损,但比起之前四大寇的战事还少,而且人人士气愤发。 无论武功和骑射,俱大有进步。 尤其是多了一腔热血,让人感到颇有男儿大丈夫之气。 再非当日那些安逸的终日逐兽而乐不思进取的年轻人了。 “公子。” 洛其飞禀报道:“宇文化及主力将会有五天后到达,前锋军可能还会早一点。 人数在两万人之内,主力约一万三千,由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两人率领。 敌军分为中军,左右虞侯和后军共四军。 其中三千人是弓手和弩手,骑兵一千人,其他都是步兵。” 洛其飞禀报极细,让宣永和麻常也为之动容。 倒是骆方这个黑小子,出身于飞马牧场,富汉不知穷汉饥,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才一千骑兵?那顶什么用啊?我们子弟兵现役的就有五千骑,还有几千人正在训练,全人手一骑。 徐大哥要我们组建的三千精锐更是一人双骑地,跟我们的血河卫是一样的。” “你们还真多马。” 宣永和麻常异口同声地羡慕道。 至于洛其飞。 则让骆方地话吓傻了。 上万骑,这简直在天下群雄中都不可想象,除了塞外的突厥人之外,相信没有哪里能有上万骑的部队。 北方还好点,如果是在南方,相信十个八个势力加起来。 也没有一万骑,可是飞马牧场的子弟兵却只是徐子陵属下的一支部队而已。 洛其飞无法想像一万骑奔腾起来杀向敌军是怎么一个情形,数百近千地契丹马贼就可以打得彭梁会和周边大小的势力东躲西藏了。 如果万马奔腾,冲向敌阵。 那是何等的壮观和恐怖啊!“宇文化及先打残他。” 徐子陵自那些小册子上抬起眼睛,淡淡地道:“可是你们别给我把他灭了,不然你们这三个月的训练就得自个去找对象。 你们可以慢慢地磨,把宇文化及的实力一丝一毫会榨干净了,最后再把他干掉不迟。” “哎对了。” 徐子陵问起了商秀珣,道:“你们场主怎么样?她训练的进展顺利吗?她非要亲手去做,本来跟在我身边那多好……”“她才不会输给东溟小公主呢!”骆方小子跟徐子陵很熟,没大没小的惯了,抢着话头道:“我绝对是支持场主的,小公主的水军如果成军出发,那我们飞马牧场的精锐也可以出发,我们地训练根本没有问题。 至于场主嘛,那自然是很好,只是偶尔会骂两句你,嘻嘻,我可不会说出来,你迫我也没用!”“你小子。” 徐子陵大笑道:“你和柳宗道两个去那么远,路上万里之遥,你怕不怕?”“我怕什么?”骆方大力摇头道:“我只怕你不让我去!场主说了,如果我立了大功,她就帮我争取把攻陷的地方叫我喜欢的名字。 徐大哥,这个你总不能反对吧?”“你想叫什么?”徐子陵很好奇,问道:“把攻下来的地方,叫你那个小情人的名字?”“才不会!”骆方小子一听,顿时黑脸通红,颇带不好意思地道:“我要起什么名字,现在还不能说,省得徐大哥你笑话我!”“我们也来。” 宣永跟麻常一听,也来劲儿了,宣永道:“公子,你看,我怎么样?派不派得上用场?”“我也出去。” 麻常就更直接了,大声道:“如果去不了骆方那里,那么你派我去别的地方,我保证拿下更大地地盘,你也给我们拿下的地盘起个我们想起的名字,好不好?”“会有机会地。” 徐子陵一听大笑道:“只要你们有心,保证都有机会。 世界那么大,你们还担心这些事干嘛?你们担心自己的武艺和战力,多多提升才是正道。 现在新罗和百济,迟些我就会以黯魔队和力士队里地选出来的名字来给他们挫败敌军的地方命名,城池,河流,高山之类,什么都可以地。 如果你们想扬名天下的话。 那就好好干,你们不但可以扬名,还可以有中原起雕像纪念碑,把你们英雄之姿宣扬于世人!”“公子。” 洛其飞听得热血沸腾,上前拱手致敬道:“其飞愿意效命公子,不敢奢望英雄雕像,但求在英雄像下能有一个小兵的位置,心亦足矣!”“记得有一个叫拿破仑的家伙说过。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徐子陵微笑道:“其飞你不必过谦,有大志乃是好事。 相信只要你努力。 会有一天,世上有你洛其飞的英雄雕像高高耸立,上面刻有你一生的战功,各种大小的战迹。 你到时不但名扬天下,而且世人也会传颂不绝。 流芳百世地。” “能有此日。” 洛其飞感动得几乎流泪,他重重地点头道:“其飞死亦无憾!”梁城城门,无数的民众自城门口涌进,沿着大道络绎不绝。 有行人,也有车马队,拖男带女,到处都是回城梁城住民,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码头的船,亦从十多艘增至百多艘。 有些是徐子陵自洛阳来地兵船。 还有就是任媚媚派出运粮而回的粮船。 陈家风和那个谢角带着两百多人极力在维持着秩序,虽然有不少男子想趁机加入这一个刚刚打败契丹马贼的彭梁会,但让徐子陵一口拒绝了。 他可不想彭梁会里尽是别处来的探子,就是没有什么伤害,清理起来也麻烦。 也不知是谁通知了那些四次逃难的梁城居民,告诉他们契丹马贼窟哥让彭梁会杀死了。 结果让他们一下子自四方八面涌回,本变为死城地梁都在短短两天内就回复了生机。 虽然逃难的民众大多互有联系,但是徐子陵想。 这还得归功于宇文化及的探子,或者李子通的探子。 宇文化及想梁城民众回来的原因很简单。 他想要梁城,可是只是想要一座空城,而是一座有居民有未来发展的城池。 李子通的如意算盘则是,梁城百姓一回城,那么彭梁会就得必须死守梁城,这样就会与宇文化及的势力死撼,再也顾及不了他的地盘了。 李子通一直想分兵染指江都,但是却深惧江都的无敌船队,至于在陆上,他又怕江淮军地杜伏威来多管闲事。 杜伏威虽然兵挫于竟陵之下,但是兵力还有不少,而且近来在洛阳闷声发了一笔大财,名气又急升。 现在的历阳,听说还有不少人去投靠他,让这一个混混出身的大总管混得风生水起。 江淮军与李子通之前就有过牙齿印,李子通要不是跟江淮军的另一总辅公佑有一点交情,杜伏威早就打得他落地找牙了。 李子通之前号称江中霸王,可是他的无敌船队让小公主全歼,现在这个江上霸王正在极度郁闷之中。 本来想伸彭梁两城伸伸爪子,谁不知又冒起了彭梁会。 所以,一听说彭梁会冒起来,他的动作出奇地快,派出特使求见彭梁会三当家任媚媚。 大当家鬼爪聂敬和二当家在此之前,全都战死了。 李子通一看彭梁会现在有点看头,带点厚颜无耻地提出与任媚媚亲自会面详谈会作的请求,甚至还想玩点联姻之类的东东。 李子通他这个自封地吴王派出特使,甚至委婉地提出了希望纳任媚媚为吴王妃的意愿。 任媚媚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徐子陵正装模作样地扮成一个小兵,一听之后,向自己挤眉弄眼,不但他取笑自己,而且宣永和麻常还有骆方他们也一副看好戏地样子,简直差点没有羞怒得把那个使者打出门外去。 李子通方面回绝了,宇文化及的大军也差不多到了。 梁城之内,却人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忙碌起来。 当然,这是有工钱的,出自徐子陵的腰包。 梁城百姓一看出城外沿着地界挖一条壕沟挖些泥土还有银子,几乎所有的男子都出动了。 妇人们如果替男子们做饭的话,也能得到少许的工钱,这些一来,就连小孩子也来问帮忙割草喂马是不是有包子分了。 当然,也有搞乱之人。 对于这一种事华夏军有的是经验,而且恨不得有人搞乱,杀几个立立威。 人头,那当然是悬挂在城门口最显眼地方。 宇文化及的探子一看这些身穿血红色武士服的‘新彭梁会’帮众杀人就跟杀鸡屠狗似的,个个都吓破了胆子。 而且群众的举报也很积极,因为有赏钱。 结果一些参与了流言的普通民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最后让自己的家人领回去了。 没有家人的,经邻居作证,最后罚做一天的苦役了事。 虽然没被砍头,却吓得差不多了。 在梁城百姓热火朝天的干劲之下,宇文化及的大军还没有到,梁城外面就有十数条连人也过不去的深深壕沟。 虽然这些东西实战起来没什么用,但徐子陵为了激鼓梁城的百姓,让他们把气力狠狠地出了一把,心中的士气也回来了。 在口袋装了不少刚刚分发的铜钱或者碎银之后,梁城的百姓都非常讨厌宇文化及大军的打扰。 他们希望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天天有活干,天天有钱收。 跳至 第四百三十三章 先挫其锋 第四百三十三章 先挫其锋宇文化及的前锋军终于来了,可是梁都之内的众将,不但没有畏惧宇文化及的军队,倒有些期待。 宇文成都,是这一次的先锋军,本来他还想挥兵试探一个虚实,不过当他看到梁都之外那十数条巨大的壕沟后,就觉得自己还是安分守己一点的好。 他带三百骑顺着壕沟中间的大路,再走来看一看,竟然发现梁都的城门都没有关,吊桥也没有拉起。 墙头上也没有多少守卫的士兵,倒是墙头上一排密密麻麻的契丹人头在寒风中吹成了冰坨子,让人看得特别心里发毛。 城头上那些人头的最高处,除了那个窟哥那颗斗大的人头之外,就是狼王米放。 看着让风吹得微微摇晃的人干狼王米放,就连宇文成都觉得自己脊梁一阵冷汗。 不等宇文成都派人去试试虚实,梁城就有两三百人骑着马冲了出来,人人争先恐后的,看见宇文成都好像看见亲人似的,神情颇是激动,大有一副你终于来了的表情。 为首者是两个年轻的银甲将军,还有一个身穿赤红软甲的黑肤小子。 这些人的反冲锋让宇文成都一楞,但马上挥手命令放箭。 结果是,在宇文成者的部属还没有来得及张弓搭箭之前,他们就先迎上一阵箭雨,那些自城中冲出来的骑兵,竟然人人都可以在策马奔驰中开弓。 而且箭如霹雳。 有天空抛射地,来自敌阵后方;有平射的,来自冲锋在最前方。 还有偷射的,隐藏在队伍之中,有十数个人,远远就发箭,把宇文成都前军十几个反应最快准备开弓搭箭的士兵穿钉在地。 其中最让人恐怖的是,一个小兵模样打扮的人,一弓五箭,把宇文成都身边几个亲卫连人带马。 一并穿刺射倒。 箭雨未完,又来一波,这一回,来自于早准备好的,手驽。 宇文成都一看见对方马背上有弓又有驽,发箭如雨,马上就命令后撤。 还剩一百多骑的骑兵不用宇文成都吩咐,自己早就一见不妙跑路了。 可是后面还有近千刚刚劳师远来的士兵。 还没有扎好大帐,就看见自己的骑兵让人赶得屁滚尿流,吓是落荒而逃。 个个差点就没有把宇文成都祖宗十八代操翻。 两三个偏将还想组织人来抵御,不过那三百骑旋风般杀至,一边发着箭雨。 一边雷霆万钧般冲进那些刚刚团围在一起地阵形之中,刹那间,这一支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前锋军就撕裂崩溃了。 有的士兵甚至连堆放在一旁的兵器也来不及捡拾,只拿着工事的铲子锤子。 但他们竟然还是最幸运的,因为他们第一个举动就是抛下手中的东西投降。 这些‘新彭梁会’的士兵实在太强蛮,特别是有一种身穿赤红软甲地士兵。 简直就像杀神一般,杀人随意得有如砍瓜切菜。 如果不是他们的人数不多,只有一百左右。 恐怕这一支先锋军没有人来得及喊投降就让他们杀光了。 所以不立即投降的,统统杀死。 不管有没有举起兵器抵抗。 宇文成都远远看着自己地士兵被屠杀,可是不敢停下来,因为还有十几骑在追着他。 特别是有一个打扮非常普通的那个一弓五箭的士兵,足足射杀了他十数名武功不错地护卫和校尉。 弓弦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只见他一放手,自己这边就有人闷声坠马。 宇文成都接了一箭,以他在宇文家族中也排得上名号的高手,也震得气血翻腾五腑欲裂。 震得吐血坠马的宇文成都极力提纵身子,抢了一匹主人让箭矢射倒的疯跑马匹,拍马狂逃,再也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之前探子所说契丹马贼被灭,窟哥被杀,宇文成都觉得是不是有点讹传失实,现在一看,不但没有虚传半分,反倒有描述不足之处。 如此神箭,就连以前瓦岗军中第一神箭手王伯当也无法相提并论,契丹马贼能在这样的神射下活命才怪。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兵打扮地人是谁,但是宇文成都相信,这一个人如果是彭梁会的人才怪!那个人,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易容而成,否则如何能轻易就杀了得窟哥和狼王米放?化装成小兵地,自然就是徐子陵。 他一路射杀了不少宇文化及的士兵,让身边地洛其飞崇拜得五体投地。 如果不是要用宇文大军来练兵,洛其飞相信宇文成都就是有九条命的猫也早死在徐子陵的箭下了。 八百石的强弓,一千两百步的死亡射程,最多可以一弓十箭,射出的箭矢不但霹雳雷霆,而且可以螺旋如意,这一种强弓神射,洛其飞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洛其飞首战只杀两人,倒是抢了好几匹无主之马,但是,用捡这个字眼会更合适。 他牵着几匹马,看着骆方小子和麻常一人拿了一个偏将,再看看宣永,左右各挟一个校尉,忽然发现自己跟他们有不少的差距。 洛其飞也曾在隋朝中为将,而且职位也不低,但一相比,不要说麻常和宣永,就是骆方那一个嘴上无毛的黑小子也远远比不上。 虽然杀人是立威和增加己方信心的好办法,但是俘虏无疑会更加打击敌军的士气。 当三百骑押着杀剩两百多逃过一死的士兵返回梁城之时,整个梁城都为之沸腾了。 宇文大军的前锋军千人,转眼烟消云散,不但三百骑没有折损,甚至连受伤者也极少,有如此强大又威风的军队庇佑,梁城人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家风和谢角他们带着激动得难以自禁的彭梁会帮众,跑出去收拾战场,又分些人押着俘虏。 人人脸上红光满面,仿佛刚才打胜仗杀敌无数的人也有他们一般。 梁城里的人则马上派出代表,拿出些酒水肉食,恭敬地来酬军。 虽然酒水肉食最后让陈家风这帮彭梁会的帮众们为代表吃喝了,但梁城百姓们们心中也高兴不已。 徐子陵没有再返回梁城,他和洛其飞两个悄悄离开大队,向下城而去。 梁城这一块地方,他完全可以扔手给宣永麻常他们去管,有宣永这一个守城专家在,又有大胆心细的麻常相辅,再有骆方小子带着血河卫在外面骚扰,甚至还有飞马牧场的骑军偶尔派一支军队过来磨练,梁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如何把宇文化及的实力慢慢地榨干。 徐子陵他没有必要跟宇文化及交手,宇文化及不是徐子陵的目标,他只是一个陪练。 作为陪练,宇文化及不弱不强,无论势力,还是其个人的实力,都刚刚好在中原群雄里的中上水平,留给商秀珣磨练飞马子弟兵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鲁妙子那里榨出来的《鲁公秘芨》,徐子陵扔给了宣永麻常和骆方小子他们研读。 宣永他们自然是大喜,天天像小学生一般背着:立寨之要,必须安野营、歇人畜、谨营垒、严营门、恤病军、查军器、备火警、止扰害、责交通、惜水草、申夜号、设***、防雨晦、下暗营、诘来人、避水攻……徐子陵相信,给他们一人发一个小书包,他们就可以去上小学二年级了。 骆马湖位于山东第一大湖微山湖东南处,被泗水贯通串连。 此湖水阔天空,一望无际,碧波荡漾。 渔产和水产物极之丰富,盛产鲤鱼,鲫鱼、青鱼和虾蟹;水产物有菱角、鲜藕、蒲口草等。 每逢天气良好,渔舟出没在烟波中,迎鸟破浪,鹭翔鸥飞,风光迷人。 徐子陵此行目的,那自然不是打鱼和游湖,而且湖畔不远下城的骆马帮。 现在骆马帮正与契丹马贼勾结,帮主都任鱼肉乡民,派亲信掠劫四方,惹得天怒人怨,是徐子陵此行收拾的对象。 窟哥虽死,但是后有一两千的契丹马贼逃回了下城,正准备如何大报复。 收拾一个都任,徐子陵本来不必亲去,但为了一道收拾契丹马贼,徐子陵虽然事多身忙,但还是决定亲自出动。 而且洛其飞也有心想请徐子陵劝降骆方帮的副帮主,小吕布焦宏进。 洛其飞有线人沈福仁,探得这一个小吕布焦宏进因为反对与契丹马贼结盟,正与帮主都任翻脸,为都任打压,权力架空,终日流连青楼之内,饮洒消愁,正是收服其心的好时机。 虽然洛其飞知道徐子陵手下兵多将广,但如能收服焦宏进,拿下骆马帮和下,控制骆马湖一带水道,前后夹击宇文化及,又可以直攻李子通后方腹地,倒也是他进入徐子陵帐下的大功一件。 骆马帮的根据地是下城。 下在骆马湖西北方十多里处,乃泗水、泾水、汴水三大水系交汇的要塞,因为这样,下之重要尤胜过只是大半天船程就到位于汴水上游的彭城。 交通的便利,使下成为骆马湖和微山湖间的转运站,紧扼全区的水道往来,为下带来大量的贸易,更使骆马帮肚满肠肥,声势壮大。 与契丹马贼的结盟,正好提供了骆马帮主都任一个扩展影响力和野心的机会。 如果不是窟哥战死,契丹马贼大败,相信他更是猖獗。 跳至 第四百三十四章 再逛青楼 第四百三十四章 再逛青楼虽然梁城让宇文化及大军攻打,但是下邳这里却出奇的平静。 下邳城还颇是热闹,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看不到乱世那种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样子,倒有点开明盛世百业俱兴的熙熙攘攘。 徐子陵还是一个小卒子的模样,洛其飞则扮成一个江湖老大,带着徐子陵这个手下大摇大摆地进城。 洛其飞之前就来过多次,守门的士兵都有人认得,所以虽然徐子陵眼生,但一锭银子塞过去,马上就挥放行。 反正他们负责是收钱,至于进城后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徐子陵很注重这一点,所以在洛阳城里,没有任何一个士兵敢暗收别人的银子。 如果在洛阳,哪个士兵因私废公,敢贪收别人的一个铜钱,那手马上就砍掉。 守城的士兵,虽然没有很强的战士,但绝对是纪律最好的一支部队。 绝对是会所有军队的典范,所有士兵的榜样,保证会是世人眼中最标准最满意的一种士兵,守城兵。 徐子陵在最低价最普通最常用的纸钞上,就印有一个守城兵站岗的形象。 部队的战力如何老百姓不知道,如果守城兵严格守纪,忠于职守,不贪无欲,那肯定是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这种最能代表和宣示军队形象的守城兵,徐子陵非常重视,不但亲自挑选,而且多次检查他们的训练结果,甚至列举出各种间谍探子进城的可能,让每一个守城的士兵都熟记于心。 除了高来高去能够飞墙走壁的江湖高手,别的人想从城门大摇大摆进洛阳城搞乱,那根本就不可能。 所有不在洛阳户籍里的人,不但进城需要在城门兵处登记在案,而且还得受到城中巡城卫的监控。 什么探子想在洛阳造谣生事,巡城卫马上就会拿人。 虽然不能完全堵绝一个暗探都没有,至少在表面上。 能打压下探子们的猖狂,能够安定城中百姓地人心。 安然进入下邳后。 洛其飞带着徐子陵在大街上转了两圈。 最后发现一个追踪的人也没有,于是很安心地带着徐子陵到那个线人沈仁福的大宅里了。 沈仁福是当地地粮油巨贾,他一向与彭梁帮关系密切。 虽与骆马帮表面亦保持交情,暗里却对骆马帮的帮主都任那种苛索无度、恃强横行非常不满。 洛其飞地消息情报,多半便是从他而来。 沈仁福乃精于计算的生意人,本不愿卷入地盘的纷争去。 可是都任与窟哥的结盟。 却令他忍无可忍。 皆因他亲弟一家的男女老幼,均命丧于窟哥手上,仇深似海。 徐子陵与洛其飞抵达沈府后,沈仁福虽然不知是徐子陵亲临,但是洛其飞通传给他的消息是洛阳中地来人。 他自然极是仰慕和崇拜洛阳地华夏军,于是迎出大门口表示恭敬。 虽然看见徐子陵只是一个小兵的模样,不过却也不敢怠慢。 一看洛其飞对徐子陵的这个小兵隐隐然都极是尊敬,更是眼前一亮。 拿出诚意和谦卑,请徐子陵入密室内相议。 这一个沈仁福个子魁梧结实,头发呈铁灰色,自信而随和,透亮的宽脸上有对明亮的眼睛,长逸浓密地胡须,年纪在四十许间,予人精明果断又敢作敢为的印象。 他最厉害之处在于有一双观物入微察言观色的眼睛。 他虽然看不出徐子陵有什么特别,但是一看洛其飞地神情,他心中即大喜过望,口中连问也不问徐子陵的身份,就请徐子陵上座。 徐子陵装成一个小兵,自然也有试探沈仁福眼力地举动。 “沈老板看来很是谦逊啊!”徐子陵微笑道:“但是请我一个小兵上座合适吗?”“在下久慕洛阳徐公子之名,只恨不得见面。” 沈仁福心中有七八分把握,肯定徐子陵会是他心中的那一个人,忙鞠身恭敬地答话道:“既然您是代表华夏军而来,不管是何身份,亦代表徐公子之天威降临,在下区区一个蚁民如何胆敢放肆?”“沈老板不必客气。”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日后若沈老板到洛阳做客,相信徐公子会以还礼相待的。” “如此多谢徐公子了。” 沈仁福大喜而谢,又鞠躬向徐子陵行礼,看见他不出声否定,更是激动得心头狂跳,知道自己押中宝了。 一番客气过后,沈仁福回到正题,向徐子陵介绍形势道:“之前得到契丹马贼的支援后,都任大事招兵买马,准备大展拳脚,弄得附近各乡城人人自危,怕他和窟哥联同四出杀人放火,攻城掠地。 现在窟哥死于徐公子之手,都任如挨闷头一棒,现在正叫嚣着要进攻梁城。” “如果不是宇文大军早他们一步。” 沈仁福又亲手给徐子陵奉茶,一边道:“相信那些契丹马贼早就忍不住杀向梁都了。” “契丹马贼不用管了。” 徐子陵淡淡地道:“会有人收拾他们的,他们很快就会消失。 沈老板,请说一说那什么小吕布焦宏进吧!还有,我想说,如果下邳城拿下来之后,沈老板可是有足够的人手将它保持现在的安定。 当然,外敌你们不必担心,我问的只是内务。” “如果没有外敌来侵。” 沈仁福想了一下,重重地点头道:“沈某愿意一试。” “对外不称华夏军属地。” 徐子陵拍拍沈仁福的肩膀,道:“依旧叫骆马帮,依旧是骆马帮治理下邳,不过军制待遇一切与华夏军中相同。 守城与军务会有专人来负责,但是城中政务则必须由沈老板来暂管。 日后合适时机,可以并入彭梁会,再迟上一段时间,则可以真正宣称华夏军所属。” “沈仁福愿为公子效死。” 沈仁福此时若不再表态,他就不可能是精明的粮油巨贾,更不会是可以在彭梁会和骆马帮中游刃有余地大做生意的沈仁福了。 天下间,除了那一个人。 有谁有资格随意任命一个人为下邳城主?天下间,除了那一个人,有谁会毫不在乎二千多契丹马贼?有谁会毫不在乎周围的强敌四顾?除了那一个连瓦岗军也能全歼。 就连天下最强大的枭雄李密也能毙于手下的徐公子,还有谁有这样的气魄?“说说那个焦宏进吧!”徐子陵虽然不喜别人多礼。 但是对于外人,保持上位者的威严那也是一种必要。 黄昏渐尽,夜幕将来。 天边残阳,一抹如炭。 徐子陵单人匹马,大摇大摆地走在下邳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兴趣盎然地四处溜达。 最热闹的大街。 普天之下。 都只有一种,那有青楼和赌档的街道。 虽然下邳城比起洛阳天差地远,甚至比不上富裕地扬州,但是相比梁城那一个刚刚死灰复燃的地方,倒显得热闹非凡。 华灯初点下。 街上人车争道。 除了规模较小,气派稍逊之外,这大街最热闹地地方也人声鼎沸。 几可媲美洛阳的天街那般繁华。 街上,不时见到一些身穿蓝色劲服的武装大汉走过。 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正是骆马帮的帮众。 但除了偶尔喝骂几句之外,倒也没有特别惹事生非。 在这战乱的时代,平民百姓就是人力物力地来源,如果不约束手下,任意他们鱼肉乡民,相信民反地可能性就很大,特别是骆马帮这种并不算强大的帮派。 而且周围强敌四顾,本来就不安定,如果平民百姓们一个个全跑了,那么下邳城再繁荣,也会一夜之间,变成废墟。 徐子陵走了一阵,却没有发现契丹马贼在城中走动,想必是都任也知道其中厉害,不敢放任契丹马贼在下邳城中横行。 虽然徐子陵是一个生面孔,可是来此地做生意的外地人想必也有不少,徐子陵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特别注意自己。 当然,这跟徐子陵一身锦衣华服有关。 虽然徐子陵样貌没有改变,还是一副很平凡的样子,可是身上的昂贵衣物不是一般人所能穿着得起地。 不说一般的行人,就连横行霸道的骆马帮众,也轻轻躲过徐子陵,让他一个人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中间。 下邳城看来经济很不错,青楼赌档林立。 以徐子陵自后世得来地经验,哪个地方经济搞得不错,那么嫖赌两个行业就会格外的兴旺,也就是所谓地饱暖思**欲。 下邳最大间最气派最多漂亮红阿姑的,自然就是‘小春光’了。 徐子陵走了好一会,当夜色降临,他在‘小春光’这间青楼外停下。 还不等他大摇大摆地装出内行人模样的走进院门,就有花枝招展的迎客急匆匆冲出门口,眉开眼笑地欢迎这一位大肥羊上门。 徐子陵穿得如此富贵,又一副‘我人傻可是钱太多’的样子,迎客花姑觉得不宰他都对不起自己了。 果然,一声大爷就得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差点没有把知客脸上那白粉全笑抖到地上。 把门的护院大汉一看来了肥羊,也连忙恭敬地大喊大爷好,结果每人头上都挨了砸。 不过砸得他们心甘情愿,因为徐子陵一出手就是几把碎银,一下子就把几个护院大汉的眼泪也砸出来了。 众人刚小心地把这一位银子多得乱砸人的贵客引进款客的大堂,老鸨就冲了过来。 她本来在二楼正在招呼一个老**虫熟客,正在打情骂俏的,可是一见下面有贵客光临,马上就准备冲下来招呼。 可是那个老**虫有了几分醉意,还以为她准备投怀送抱,哈哈大笑,纠缠不放,结果让那急得上火的老鸨一脚踢下了一楼大厅的鱼池。 徐子陵非常佩服人类在紧急关头激发的潜能,他一看那老鸨瘦得干尸似的,却一脚把那猪一般的老**虫踢出了栏杆,再用闪电侠那样的速度飞到自己的面前,不但面不红气不喘,而且还能故作娇嗲地叫大爷。 从这一点,徐子陵开始相信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叫对了。” 徐子陵得意洋洋地道:“我很大,叫大爷真是叫对了!”“很大?”老鸨一听,眼睛就像狼看见了血。 “废话。” 徐子陵一听对方有责疑的口气,马上怒道:“本大爷有三样别人没有的,就是人俊,钱多,还有就是伟大!你敢怀疑本大爷的本事?太可恶了,走人!”徐子陵转身欲走,老鸨几乎没有哭死。 不过她见惯大场面,什么千奇百怪的人也见过,自然也有应付的手段。 马上拦住,轻轻给自己两个嘴巴,又告两声饶,再连声讨好,满足徐子陵的自尊心,然后让姑娘们把徐子陵拥上楼找个雅间坐下。 当然,如果徐子陵不介意,她可以让姑娘们把徐子陵这一个大豪客抬上去。 跳至 第四百三十五章 后收人心 第四百三十五章 后收人心徐子陵让人有如众星伴月般涌上二楼的雅间,大家都对这个洛阳来的大豪客大献殷勤,唯恐不周。 可是当徐子陵指名道姓要点最当红的秋月姑娘时,那叫青姨的老鸨却脸有难色道:“大爷,这一趟真不巧哩!秋月今晚给另一位大爷约下了。 不如让秋蓉陪大爷吧!无论声色技艺,她也不会逊于秋月的。” “废话。” 徐子陵一出手就是金子,闪亮了众人的眼睛。 那叫青姨的老鸨正准备使出‘九阴白骨爪’将这一绽黄金收入囊中的时候,徐子陵的手却一巴掌把她打飞了。 徐子陵看也不看满脸陪笑的老鸨,更不听众女的解释。 金子就放在桌子上,亮晶晶。 于灯光下,那一种神秘的金光能把人心中最疯狂的欲望也给诱引出来。 老鸨一看徐子陵果然钱多,可是人却不太傻,而且脾气挺倔,觉得这主儿不好伺候,连忙把在一旁七嘴八舌帮腔的姑娘们全赶了出去,陪笑道:“大爷千万别生气!大爷大人有大量,怎会跟奴家一见识……大爷,你看这样好吗?奴家先让秋蓉来给大爷陪坐一会,这头就去替你叫秋月……”“废话个屁!”徐子陵又‘咚’一声扔了锭金子在桌子上。 砸得那老鸨心头狂震,这可是金子啊,看得眼谗,可是却拿不到,老鸨简直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秋月。 不过一看徐子陵脾气就要爆发,马上连连陪笑出去了。 不过出门之前,老鸨禁不住又回头恨恨地望了那两锭金子一眼,喉咙间直吞口水,心中更是抓狂之极。 门口一响,来陪酒的秋蓉也姿容不俗,且青春焕发,毫无残花败柳的样子。 她一看徐子陵,虽觉样貌虽然平凡,不过眼睛出奇的清澈。 反倒隐隐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芳心暗喜。 再看徐子陵面前的金子亮晶晶,更是欢喜莫名。 要说不爱金子,就不是青楼红姑了。 在青楼红姑的眼中,天下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有情有义的。 男人就算欢好时多么缠绵无尽。 心肝宝贝叫得多么甜,但是裤带一系就走人。 马上翻脸不认。 所以,只要在青楼里过上三头两月的,再单纯地女子也会看得连寒心,也会变得现实起来。 秋蓉一坐下来,半边身子一挨,发现这个男子虽然样貌平凡。 但气息好闻之极。 熏人心魄,不但没有花花公子身上香粉的俗气,反倒有一种清新,让人神魂为之一爽的感觉。 身材也长得奇伟高长,颇有男儿之风。 再细看徐子陵脸上鼻高梁正。 目清神定,想必那老鸨夸说他那处特别伟大会是事实。 一想及此,立即身如火烧。 春情荡漾,像蜜糖般把徐子陵黏住。 施尽浑身解数,以讨他欢心。 徐子陵边上的雅间也有人在猜枚行令,不时听到有人娇笑如铃,有人豪笑若狂。 “大爷…”秋蓉身如火烧,大半身子融入徐子陵的怀中,双手四处游走,小嘴凑在徐子陵地耳边轻轻地吹着热气,道:“让秋蓉伺候大爷吧…秋蓉会让大爷…开心的……”“这么说来,你地本事不错?”徐子陵眼角看了一下那个眼睛春如潮动的秋蓉,带点怀疑地问。 “秋蓉会让大爷…噢…大爷真是大伟大了……”秋蓉小手一碰,心中狂跳如鼓,惊喜道:“噢…秋蓉就是死,也会让大爷快乐的,大爷真是人中之龙…噢…秋蓉真是太高兴了……”“既然大爷如此伟大。” 徐子陵大笑道:“你一个人怎么够?快把你们那个什么秋月也叫来,大爷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威风……”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有人将门一脚踢开,有人挟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冲了进来,大吼道:“是那个王八蛋抢了老子的女人?妈地,果然是你,你胆敢抢老子先点地秋蓉?”“你是什么东西?”徐子陵皱眉问:“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不知道跑出来吓人是不对的吗?”“妈的…咦…金子?”冲进门的黑壮大汉一看桌子上地两锭金子,马上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那两锭金子抓去,显然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门口地老鸨和护院还没有进来,一句‘黑老六你在老娘这不要搞事……’还没有完,徐子陵已经一脚将那个家伙踢飞出门口,撞断了几根柱子和护栏,摔到到一楼的鱼池里去了。 老鸨和护院们一下子傻了,这一个黑老六是下出了名地混混,不但块头巨大,而且有一身牛力,想不到连一脚也挨不起。 “一柱香内,秋月还没有来。” 徐子陵架着二郎腿,哼哼地对老鸨道:“大爷我就把你踢飞出这小春光的门口。 大爷我脾气虽好,但有发作的时候。” “是是是……”吓得面色发白的老鸨连忙回答,退了出来,一看在众护院还傻楞楞地张大嘴巴呆站在那里,不由大怒,脾气暴发,吼道:“废物!还不快把黑老六给老娘扔到门口去!他好大的胆子,灌了两口黄汤就来打扰我的贵客,给老娘拖出去……”众位护院一听拖出去,马上心神意会地摩拳擦掌,乱哄哄地下楼去了。 秋蓉的眼睛冒出的欲火几乎就要把徐子陵烧溶掉。 她一看徐子陵如此了得,心中更是欢喜,不等徐子陵开口,就准备自动宽衣解带,用那丰硕的雪乳来淹没这一个有着人间之龙的徐子陵。 不过正当秋蓉手足纠缠的时候,隔壁的大门又让人踢开了。 老鸨正在一楼用棍子狂揍那晕迷不醒的黑老六,一听又有人踢门,不由连头也疼了。 “其它人给我滚!”踢开隔壁大门的那人低喝道。 然后里面就有女人短暂地惊呼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老鸨一看,惊喜地冲上楼,速度快如闪电,把那个跑出来的女人往徐子陵这间房一塞,然后大喜道:“大爷你…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大爷你看。 这就是秋月,你们慢慢玩……”秋蓉已经罗衣半解,雪乳半露,她如蛇一般盘缠着徐子陵。 老鸨一看,马上推那个秋月过去。 然后风一般出门,砰一下关上大门。 再急急跑到隔壁的门口好奇地探首一看,吓得差点尖叫出来,连忙用手掩住,偷偷地溜走。 “不是说你没空吗?”徐子陵一把拂开秋蓉,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那个秋月道:“怎么现在有空了?”“大爷息怒!”秋蓉一看徐子陵生气了。 连忙自背后抱上来。 用丰满的身躯蛇缠住他,又向还惊魂未定的秋月使眼色,道:“秋月姐现在来了就好,快来,我们姐妹一起伺候大爷……”“可是……”秋月举言欲止。 不过还是走了上来,捧起一杯酒道:“大爷原谅秋月,请喝一杯解气酒。” 隔壁有人连声大哼:“好好好。 好兄弟!哼!”然后又摔门而出。 那声势响动震得连这边的秋蓉秋月都吓了一跳,徐子陵奇问道:“我靠。 你们这里这么热闹?天天有人上门打架?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地?吵得让人都不能安生,还玩个屁!”“大爷不要生气。” 秋月刚刚想把杯捧到徐子陵的嘴边,忽然隔壁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又有人大声叫骂,最后更是愤怒地大吼道:“秋月,秋月,你到哪里去了?快过来陪老子喝酒!”结果一声大吼,把秋月手中的杯子也吓跌碎在地上了。 “秋月?”隔壁的人一听这个动静,风一般冲了过来,又脚踢开了徐子陵这间雅间地大门。 远处的老鸨那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今天都遭了什么孽啊?怎么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大富豪,偏偏就那么多事呢?可是踢门地这个人不是刚才的黑老六,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 她只能暗自垂泪,同时希望一会儿如果闹过之后,那两锭金子还找得到。 否则不但会哭干眼泪,还会悔断肠子,擂断胸骨。 踢门而入的人长得英伟漂亮,高大匀称,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虽然眼中微有酒意,但神智还极是清醒,甚至还很细心地打量徐子陵,观察着对手。 徐子陵却不在乎,一手拂开秋蓉,自顾轻轻松松地回软椅中坐躺下去,舒舒服服地架起二郎腿,看到不看来人。 “朋友。” 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目中如剑,拱手道:“你已有一个了,何必做得太绝,强要在下先点地姑娘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要了也没用。”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就快死了,还要姑娘干什么?”“什么?”那个高大英俊地男子怒哼道。 “都任派来杀你的人。” 徐子陵随手一指,道:“在那个方向,最少三十个好手,离这里不足一百步,你连一柱香那么久也难活下去了,还要姑娘干什么?”“什么?”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一听,先是一愕,然后暴怒地吼道:“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靠!”徐子陵也愤愤不平地低吼道:“老子好不容易才来一次青楼,想不到吵得要死,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地玩!你们走吧,不然一会都任的人来人,你们统统没命!”徐子陵最后的话,那自然就是对秋蓉和秋月两个说地。 秋蓉秋月一听,相顾花容失色。 徐子陵拿起金子,给她们各塞一锭,道:“快走吧,不然就真的没命了。” 此时楼下已经有人脚步声震动,由远而近,听起来足有数十人之多,在老鸨的惊叫声,看门护院地倒地声,宾客们的四散慌喊声中,有人暴吼道:“焦宏进,你这个叛徒,速速下来受死!”“早叫你们不走。” 徐子陵冲秋蓉秋月两女大吼道:“自己到后面躲好,一动也不要动,否则没命不要怪我!一会儿看到血也不准叫,我最讨厌吵!”“你到底是谁?”那个高大英俊地男子目中神光一动,一边拔出腰间的环首刀,一边奇问道。 “死头临头,你那么八卦干什么?”徐子陵忽然大笑道:“不过老子的名字牛气得很,听了别吓坏了。 老子叫小**虫周伯通!听说过没有?”“小**虫,啊,小霸王周伯通?”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真的吓得不轻,有点反应不过来道:“你不是那个徐…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来杀我的?你……你杀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总比死在他们手中要好!”“焦宏进。” 徐子陵失笑道:“你还真是傻到姥姥家了。 老子要杀你,你还在隔壁喝个屁花酒啊!”“那你是?”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就是骆马帮的小吕布焦宏进,他一听,更是疑惑了。 “老子那么伟大。” 徐子陵自我感觉良好地道:“来这里,当然是来救你的了。” 跳至 第四百三十六章 送你美人 第四百三十六章 送你美人 “救我?”焦宏进一听呆了,目中古怪的神光一闪,道:“可是我又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徐子陵淡淡地道:“我只知道你这个小吕布反对与凶残无性的契丹马贼结盟,如果你不是个还有点良心的家伙,我才不会来这里。就算来这里,你肯定早挂了,还能风流快活?还能饮花酒跟小美人亲嘴什么的……” 徐子陵还没有说完,窗口忽然有数支箭穿射而入。 “好狠!”焦宏进大吼一声,挥刀砍飞两枝,躲过一支,去看徐子陵,发现他漫不经心地挥动着一根不知哪里变出来的小马鞭,把那些劲矢统统抽飞。 秋蓉和秋月两女吓得乱抖,紧紧地缩抱徐子陵的身后,目中充满了惧意。 “不要怕!”焦宏进一看两女如此害怕,大声冲着徐子陵道:“我们杀出去,免得在这里伤无辜!” “不用了。”徐子陵却摇头,让焦宏进一楞。 “在此地虽然好守,但如果敌人放火,我们难免……”焦宏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急急道:“我们再留在这里,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徐公子,啊,周公子,我冲出去,她们就交给你了!” “冲个屁!”徐子陵恼道:“你还真以为外面有无辜之人吗?要有,也早就让人杀了。都任要杀你,岂会让知情者活下来?现在整楼小春光除了内应之外,就剩下她们两个还活着了。这一点动静也听不到,你干脆改名叫‘聋耳陈’算了!” “什么?”焦宏进失声惊叫道:“这里少说也有百多人啊!全杀光了?”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上来呢?”徐子陵轻描淡写地道:“来的人全是杀人好手,所有人都一刀封喉,半声不响。焦宏进副帮主,你的大哥都任对你不错啊!” “大爷,救命…救…”秋蓉一听。小脸登时就青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了,哀求道:“不要抛下我们……” “我们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秋月也颤抖不已,声音变形,有如伤寒病人。 “不要吵。”徐子陵恼道:“不想死就住口。站在我的身后。” “站在你的身后有个屁用。”门外忽然有人冷笑道:“要躲,不如躲到老子的裤档下,这里不但安全,而且有吃有玩,多好。” 这一个人刚开口,就有一个人如闪电般。在隔壁的纸木壁中穿射而来。首先如毒龙般攻至的。是一杆红樱长枪,直射向徐子陵地胸口。雅间的后面,也有人自后院中跃上,挥动开山巨斧。破壁而入,有如一股旋风般杀来。 门口让人一脚踢开,一个人卷成一团刀光滚进,又有两人跃在半空,一左一右,分取徐子陵和焦宏进。 在那人说话为信号之后,对方的高手一起发动攻击。合击而来,配合得天衣无缝,似乎早就排练过无数次一般。 “雕虫小技。”徐子陵鄙视道:“就这点本事还敢做杀手……” 徐子陵一边说话。可是手脚不停,他的左手变成一只金黄地鹰爪。金光一动,把那长枪一扯,将使长枪者整个自隔壁扯来过来。那个人来不及反应,徐子陵的鹰爪已经捏得他的咽喉之上。徐子陵身后一抡,将这一个家伙抡向后面破壁而来的巨斧大汉。 右足一顿,似乎很缓慢,可是却莫名其妙地踩中了那个在地面上滚卷不止有如银团一般的人。那个人的头让徐子陵一脚踩进那木地板中去,身子则倒竖起来,手中地大刀还在翻旋,却让徐子陵又一脚把那刀踢射出去,穿壁而出。 走廊中有人中刀,闷哼一声,然后是摔下楼底之声。 天空中攻来地那人,最是悲惨,让徐子陵的右手持枪,刺在喉咙之中,钉刺于天花顶壁,眼中如死鱼鼓凸,喉咙格格作声,但连半分挣扎都没有,那鲜血顺着长枪涌滴而下。 更多血染遍了那人的衣物,自软绵绵垂下的手指滴洒于地。 焦宏进刀光如练,刚刚把向他攻去地那个人斩中一刀,又一脚踢去,让那人带着惨叫声退逃出门外。他回头一看,发现徐子陵已经把后面攻击来的那个使斧大汉用一截折断的枪杆洞穿了胸膛。虽然那人还高举着手中的巨斧,可是眼中早已经如死鱼般翻白,再也没有气力挥斩而来。 整个人缓缓后仰,最后连人带斧,摔下后院去了。 “好厉害。”焦宏进大惊失色,疑为梦中,带着极度不敢置信地道:“你是怎么样做到的?” “用手。”徐子陵一听,奇道:“你怀疑什么啊?我真的是用手……废话,我不用手难道放屁把他们弹死的?你傻楞什么啊?又有敌人来了!” “啊知道了!”焦宏进惊魂未定地应道,不过心神还在惊惧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几个身手接近自己地高手,一照面就让这一个小霸王杀了,难怪他是当今年青一代最杰出的高手。焦宏进一晚心情数变,先是在这里猜枚喝酒,继而跟帮主大吵,接着就发怒过来找碴,随即知晓有杀手袭击,再来就是惊闻徐子陵的身份,最后看到徐子陵举手投足间就连杀数人为自己解围。 心神几番变换,忽惊忽怒,忽喜忽忧,一时之间,还真把他弄得晕头转向了。 焦宏进呆呆站着不会动,可是徐子陵却不客气。他既然有心折服这一个小吕布,就得用点手段,武力威慑是一方面,品德地仁义也是一方而,这一些杀手对焦宏进的武功来说,那自然算高,但是对于可以在战场之冲锋陷阵,就连接近宗师水平地南海仙翁晁公错也可以重挫的徐子陵,那还不是简单得手到拿来。 要知道。徐子陵最擅长的,就是偷袭之道。 他在当年,可是多次干过刺杀,而且曾经成功把李密那样的强者也弄得重伤至残了。在杀手之行。徐子陵就算不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也是大师。 两个杀手又同时抢入,不过让徐子陵一人送一把天魔乱舞地星光,星光一闪,刹那两人的身上皆皮开肉绽,骨露森森。 两具牛高马大的身躯。一声不吭。轰然倒地,倒在焦宏进的面前,又把焦宏进吓了一大跳。 “这是牛头山‘大小双塔’。”焦宏进一看脚底下地人,大惊道:“他们可是我们这一带的好手……” “我也是我那一带的好手。”徐子陵淡淡地道:“现在可以走了。” “不是说有三十多个人吗?”焦宏进奇了。他明明听到外面还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呼疼的呻吟声,怎么就说没人了呢? “敌人是有不少。”徐子陵向两女伸出双手,道:“如果不想成为烧猪,就使出你们擅长的缠人功夫死死抓紧……”秋蓉秋月一看徐子陵如此神威,虽然听他口气对自己不怎么样,可是行动却很照顾。倒是一个口硬心软地好人。 两女也不敢多想,紧紧抓紧徐子陵地腰身,整个人贴上去。却没有理会徐子陵的双手。 她们还以为徐子陵空开双手让她们抱,谁不知徐子陵意思是拉住他的手就可以了。不过徐子陵也不辨白许多。一脚将还在发楞的焦宏进踢飞,再跃在后面追上。伸手一探,把他也抓在手中,如箭矢般弹射到对面地小春光对面一栋的屋脊之上,不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再弹入黑暗中消失了。 小春光楼下面,才有火烟慢慢地升起来。 “妈的。”有人怒吼,大声诅骂不止,道:“都是废物,怎么让他们跑了?还不快追……” 下,平民居所,一个小院里。 徐子陵一看下面没有,就把焦宏进扔了下去,等飘降地面,又把身上的两女掰下来,放在地面上,再拍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可是三个人却傻了似地看着他,因为他们让徐子陵挟带着三个人还能在天空中随意飞纵抛下追兵的神奇功力惊呆了。 即使是骆马帮的小吕布焦宏进,到现在也还神魂不定。 秋蓉和秋月好一点,因为她们本来就惊吓过度,神魂不定,久而久之,反倒麻木了。 “你们就留在这里。”徐子陵随口吩咐道:“我去捡点东西。” 三人不敢问他去哪里捡什么东西,而且也问不及,徐子陵比箭还快,飞走了,剩下三人面面相窥。好半天,那个秋蓉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焦爷,他,他是谁啊?他不是您地朋友吗?他是不是真的小…小**虫周伯通啊?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周伯通地化名你有没有听过我不知道。”焦宏进苦笑道:“但是如果你听到他的真名,相信就会尖叫起来的。他这个小霸王周伯通不就是洛阳的那个徐公子,就是全天下可能连聋子也听过的徐子陵!” “啊……”秋蓉秋月一听,狂喜得尖叫起来,就像疯了一般。 “果然是这样。”焦宏进郁闷地道。 天下间相信除了极少极少的女孩子之外,一般人如果听了徐子陵的名字,没有不会尖叫出声的。 因为这个名字代表了一种风流艳遇,一种美好的幻想,一种让人自心底就奢救与他相会的渴望。 与这一个名字有关的女孩子简直数不胜数,她们因为他而扬名于世,因为他而传颂天下,也因为他而美丽动人,更因为他而温柔多情,甚至因为他而让人心生羡慕。 之前默默无闻的女孩子,一旦与他相遇,就会由小麻雀,摇身一变,变成闻名天下的金凤凰。 “她们疯了?”等徐子陵好一会回来,看见两女又跳又叫又哭又笑,问焦宏进道:“怎么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说了…你的名字给她们听!”焦宏进大受打击地道。本来他也一表人材,长得有如传说中后汉时期人中吕布,颇带点自得,可是现在却让两女完全无视,心中自然郁闷之极。 “你的手下现在把都任围了起来。”徐子陵却转换话题道:“至于都任的手下,也让人杀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出去给都任定几个罪,干掉他,再接管骆马帮吧!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你是她们两个平时的恩客吧?干脆把她们带家回算了……” “你不要她们。”焦宏进问道:“你为什么要救她们?” “废话。”徐子陵怒道:“不要说两个小美人,就是两个老太婆躲在自己身后,也得救一把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女孩子也保护不了,也不出手相救,那还是人吗?” “公子。”焦宏进忽然一头叩下来道:“焦宏进的命就卖断给公子了!” “是因为我送你两个小美人?”徐子陵问道。 “是因为公子的仁义。”焦宏进心悦诚服地道:“在那种情况之下,公子还顾及无辜,我不跟你还跟谁?” 跳至 第四百三十七章 千里相见 第四百三十七章 千里相见 下邱城小春光事变之后,都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让拥护焦宏进的帮众杀死。 当然,这是沈仁福和洛其飞通知骆马会相关的帮众赶来救援,再挑拨起众人怒火的结果。都任勾结契丹马贼,极不得人心,焦宏进则相反,力拒与马贼结盟,帮中大半人都尊敬无比。 他一出现,历数都任十大罪状,包括勾结异族残杀自己的同胞;颠倒黑白,迫害自家兄弟;火烧小春光楼,残杀无辜等等。在徐子陵随口的编造下,都任甚至还曾**过一个老母猪,都任听得老怒成羞,带着死忠的手下直向焦宏进强行杀来拼命,让气愤得不能自制的骆马帮众乱箭射死。 当然,有徐子陵首先一箭破去都任护体气劲的功劳,否则,骆马帮众想一下收拾都任还不太容易。 下邱城中事情了结,徐子陵却不宜马上接管,他早早出城,与商秀洵带领的三千铁骑埋伏于飞鹰峡,前后夹攻再家一把大火,把失去刳哥领导和狼王米放这个汉奸作路引的契丹马贼统统烧死。 契丹马贼之前让商秀洵大军伏击,惨败而逃。 可是失去狼王米放引路,只能原路返回,让等候在飞鹰峡险地的飞马精锐截住前后围堵了一天,然后让赶到的徐子陵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契丹马贼虽然来去如风,但是一旦陷入险地,则无从挣扎。 如果不是怕太过轰动,引起世人注目,徐子陵甚至想过全部俘虏这一帮山穷水尽的马贼。但是树大必招风,徐子陵不想成为华夏军成为第二个瓦岗军,最后一把火烧去了所有痕迹。除了烧死了剩下的八百多骑,就只有几千两黄金收入勉强可以安慰一下徐子陵了。 八百匹契丹马一把火烧光。徐子陵第一次有败家仔的感觉。 但是徐州大变,世人注目。如果他久现于此,那么不但敌人。就是其他群雄也会心生顾虑。 梁城之围虽然还没有解,但宇文化及一天天让梁城这一个大型绞肉机消耗严重,已经心生退意。在这种情况下,彭城竟然在洛其飞的率众驻扎之下宣告成为新彭梁会的属地,虽然洛其飞手下只有五百人,但是宇文化及无暇分身来攻。天下群雄坐叹自失良机。 李子通小动作不断。派来族弟李星元来降,徐子陵撒手不管,让焦宏进自行应对去了。 焦宏进统军不错,但武功却不是一流高手,对于李星元的刺杀提议不太感冒。而且当他知道李星元就是李子通的族弟,更是厌恶之极,应付两句。打发大喜过望以为得计地李星元走了。 有骆马帮在明,徐子陵可以放心撒手。做一点自己的私事,过一些江湖中人地生活。 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大军久战易疲,偶尔也需休息一下。 与商秀洵泛舟了一天骆马湖,徐自陵接到一个最令他意外最令他狂喜地消息,与依依不舍但催他上路的商美人告别。等回到梁都,宇文化及的残军正在缓缓而撤。宣永麻常和骆方挥军一路穷追骚扰,宇文化及还有近万士兵,但士气恶劣到了极限,如果不是宇文化及的御下能力很强,早就崩溃四散。 梁城还只剩下任媚媚一个女子坐镇,出奇的是,她竟然还管得不错。 一来刚刚连番大胜,士气大振,民心归附;二来有洛阳的金钱和洛口仓地粮草支持,后顾无忧;三来有心在徐子陵面前做点成绩。所以任媚媚这一个梁城地后勤部长倒是干得不错,至少比宣永这一个暂代城主都要称职得多。 虽然任媚媚极想徐子陵留下住一两天,最少也过一夜,让他再试试自己的温柔,但徐子陵的心早就飞远南方,让任美人颇是失望。 不过她倒也乖巧,知道商秀洵会来驻军休息,非常不强留徐子陵,反倒急急忙地准备做些什么来讨好徐子陵这一个未婚妻。她得知商秀洵喜欢美食,遍搜彭梁两地的大厨,又亲自下厨学习,希望能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些。 徐子陵离开梁都,连夜独驾轻舟沿通济渠南下。 到达通济渠和淮水交汇处,徐子陵就在那里弃舟登陆西行,展开脚法,过锺离而不入,改为南行。 沿途他饮用地是山泉的冰水,饿了就吃点干粮果腹。没人处,即放出未名,于天地里飞驰,日夜不断地向目的地狂奔而去,唯恐迟到。 因为心系某人,又与事多身忙地争霸日子相比,此时更显得优闲。有如久久工作,偶尔渡假休息一般让人放松,故非但毫无寂寞感,还有自由自在,忘忧无虑的轻松感觉。当然,最重要地是,因为在远方那个目的地,有那个人在等着他。 此时天下皆乱,战火四起,民不聊生,途上不时遇上了荒废的村落,满目疮痍。 徐子陵城镇不入,按照那个人给他的指示,一路沿着荒僻无人的山野走,翻山越岭。在未名脚下,穷山绝谷如履平地般方便,徐子陵日夜赶路,速度极快。 际此盛冬时节,处处雪装素裹,轻雪飘降,倒也有一番让人欣喜的雪景。 河南一带气候四季分明,冬天也有飞雪飘降,虽然不像北方那种狂风暴雪肆虐大地般威严,但倒也有一种宁静致远的淡泊。雪中带静,纷纷絮絮,也别有一种风情。南方植被更广,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连绵的树林,覆盖山坡平原,形成一大片林海雪原。 林中,当徐子陵骑着未名于林间而过时,不时可见惊鸟自雪地里惊恐地飞起。梅花鹿、金丝猴和各种不曾南迁的候鸟皆到处可见,在这个还没有受到人为破坏的大自然里,到处充满野趣和生气,使徐子陵浑感后世没有的那种新鲜和惊喜。 一直以来。徐子陵的心思俱在如何在乱世立足,如何实现心中梦想里。 平时很少有心思去欣赏大自然的风光。但是此时不同,现在他的争霸事业已经渐上正轨。未来已经向他显现一丝曙光,让几年来一直忙碌地徐子陵此时稍稍放下心来,感受一番平时无暇顾及的大自然之乐。 这天正午,他与未名越过一座高山,抵达长江南岸物产富饶地大平原。 举目雪景百里,白白茫茫。雪舞银龙。天地一色,因为接近了目的地,心情更是大佳,走到一个小丘之顶,极目四望。 南方不远处有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 半山处隐见庙宇,于雪景中伫立。让徐子陵一见即大喜过望,遂与未名急急朝奇山驰去。不片晌,徐子陵与未名已经赶到山脚处。一道河涧蜿蜒流过,虽两岸俱有积雪,但流水不凝,静静而淌,上有小桥跨河,白雪微掩,连接盘山而上地幽径。 徐子陵一看,激动得几乎仰天长啸。 两年多的苦思,想不到一朝在此得见,教他如何不欢喜? 只是他对心中人颇有几分内疚,于胜境之下,虽然心中奇喜,也有几分不安,有一种欲近情更怯的感觉。 当年一别,也许那个心中人依旧不变,但是自己,却离原来某种走向越远。现在的自己,不但有妻子两人,还有未婚妻几人,甚至与好几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他现在的风流之名,想必已经遍传天下,与原来某种轨迹完全相反。这一个心中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花心太过,而恼了自己呢? 徐子陵站在小桥之上,忽喜忽忧,患得患失起来。 如果不是这一个心上人,他的心中绝对不会如此内疚。可是,偏偏是她。 徐子陵立于桥上,驻足不前,望向桥下流水,思潮如海,久久不语。 忽然一阵清越地箫音,从山上远处传来。 徐子陵闻之顿时动容。 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地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细听,空灵通透地清音似在娓娓地描述某一心灵深处无尽的美丽空间,无悲无喜,偏又能触动听者心底的共鸣。吹奏者本身地情怀就像云锁的空山,若现欲隐,是那么地难以捉摸和测度。柔而清澈地妙韵,若如一个局内人,却偏以旁观者的冷漠去凝视挥之不去的宿命,令人感到沉重的生命也可以一种冷淡的态度去演绎诠释。 箫声一转,忽然有如林中石上清泉,轻轻地流动。 明明箫音来自于是无限的远方,偏偏又像于面前吹奏。那无从语诉那令人心魂牵引的萧音,化为天簌于天下之间一种神秘孤独的喃喃前行。 徐子陵顿时勾起一种孤寂和落寞,清苦和孑影。 仿佛看到一个人总是静静于林间伫立,或是孤独前行,无伴无友,除却一支玉箫于手,天地之间,再无它物相随。晚星,微风,幽林,清溪,方岩,残雪,总是这一些东西,在那人的生命中连绵无尽,总是这种平淡的日子在她的生命里重重复复,斗转星移,却无尽无终。 萧音越是婉转,越是柔细,最后凝为一丝。 似泣,幽怨,如歌,伤情…… 徐子陵心中大怜,几欲泪下。他忽然好恨自己为什么如此迟来,忽然好恨自己为何会忽略她的生活和情感。她本来也许能生活得更好,就算自己无法给予她一份专情,但是也能给予她一份真情,一份与众相处的快乐,一份她最为缺乏的亲人温暖,而不是让她常年隐居山林,寂寞空渡,自伤自怜。 箫音忽敛。 徐子陵也自梦一般的思潮中清醒过来。此时,他的心中大痛,决定不顾一切,即使天下人反对,即使天下人不容,他也要小心翼翼地护她于怀。 因为,她是那样的孤独,她是那般的可怜,她是那么的无助。 她的命运,让她一个弱女子无所适从,她不懂得抗争,也无力抗争。她的出生就是一种悲剧,但是这一种悲剧却并非她自己的选择,而且更不情愿。可是偏偏有人将这一种悲剧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直没有甚至远远比普通人更加少的快乐和关爱。 快乐,离她是那么的遥远。 孤寂,总常伴于她的左右。 跳至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天女青璇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天女青璇徐子陵拍拍未名,示意它自己自由活动。 未名欢快地在雪地上活蹦乱跳,一看见远处有鹿群探首到溪边饮水,顿时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像个小孩子似乎悄悄潜去,极是好奇。 看见未名调皮的样子,徐子陵禁不住摇摇头。 深深呼吸一口气,再定下心神,徐子陵一步步踏上那直通小庙的山路。 走了一两百阶,窄路忽地开阔。 在雪后骄阳辉照之下,一弯山溪在密密层层、挺拔粗壮的楠树林中蜿蜒而来,潺潺流动。 最动人处是林木间有三条小巧又造型各异的小木桥,互为对衬,各倚一角,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小桥组合空间,罩在通往寺庙的唯一林间通路处。 如此建筑,简直有鬼斧神工之奇。 徐子陵虽然看惯现代的高大建筑,但像如此融入山水之中的古雅建筑,却很少见。 因为这些建筑,似乎只有在美妙的画卷中出现,比起仙境的天上宫阙那些琼楼玉宇,这种山水建筑更有人间的气息。 徐子陵虽然不是什么建筑学的专家,但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那个鲁妙子的手笔。 鲁妙子的建筑别有一种风格,为天下旁人所没有。 徐子陵在飞马牧场住过一段日子,虽然为了心中商美人,但也跟这个老头子相处过不短的日子,对他洋洋自得的东西颇有几分了解。 徐子陵现在没有寻幽探胜的闲逸心情,只一心早见心中的她,依循林路小桥,漫游而上。 山路一转,前方赫然出现另一小亭,建于危崖边缘处,面对山外广阔无尽的空间和飘雪纷纷的美景,教人胸襟怀抱从幽深扩展至似与宇宙并行不悖的境界。 空间的转换。 让人心绪剧烈地变化,令徐子陵这一个无心观赏地人也震撼不已。 如此胜境。 若能尽抛世间俗事,常伴心中人。 让她的玉颜常带笑意,那也实是人生第一等地快事。 徐子陵思潮又起,好一会后,始能收拾心情,继续登山。 一步一步接近,但是徐子陵的心情却更是紧张。 比起相见别地女子。 徐子陵纵然心急。 但不会有一种‘相思不敢近,想见情更怯’的矛盾心态。 山路斜斜深进山中,穿过另一座密林后,又是近百级石阶,然后直指庙门。 徐子陵踏着残雪。 一阶阶地步上,两年来的相思,终于在今朝得见。 徐子陵的心既喜又苦。 恨不得马上奔到她的身后,把心中所有的一切秘密尽倾于她。 但是徐子陵也知道。 这样做地结果,只会把她吓着。 她不是现代人,只是古代地一个女孩子,如此强烈的思想冲击,她绝对接受不了。 再说,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快把她迫得窘息了,自己为了一时之快,把自己的负担尽转于她,对她岂不是太不公平?身为男儿大丈夫,有两肩似铁,有双臂似钢,就该担当起守护爱人的重任。 让一切埋藏于心中,把真正她所需要地关心,呵护这些东西留给她吧!她不需要更多的背负,不需要更多的不幸和孤独,她需要地是,真情,关怀,欢乐和幸福。 这座没有名字的古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被破毁损裂地情况,枯草蔓生,残雪半掩,显是被荒弃了一段日子,在山林的幽暗掩映之下,莫名多了份森寒的感觉。 她就在里面,静静地等着自己,不知道等了多久,但是,她一直在这里等着,直到自己的远来。 徐子陵压下心中的激动,深深地吸一口气,拾级登阶,大步而行。 阶尽于脚底,洞开的庙门内里黑沉沉的,透出微许腐朽的气味。 也有一丝处子暗香,如轻风拂面,如沥沥小雨,如清泉漫石,让徐子陵心神为之一清。 徐子陵压下心中的情怯,再不作丝毫犹豫,跨过门槛,踏进庙内。 里有孤灯,萤萤而燃。 一位长发垂腰的女子,正背对着庙门,坐在蒲团之上,膝间横有一支玉箫。 她的双肩似削,感觉上脆弱无比,让人一见即心神大悯。 灯燃如豆,佛台上供奉的菩萨,在灯光之下隐隐而现,低眉半瞑,脸带慈悲,更有一种怜恕众生的感觉。 一盏孤灯,一个蒲团,一支玉箫,一人孤坐,一影相伴。 佛像残破剥落,尘封网结,一片萧条冷寂的情象,她安坐于其下,静静而孤零。 徐子陵看得怜意大生,几乎忍不住要上前拥住她,紧紧地拥住她,再也不放手。 “我来了……”徐子陵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冲到口中,却只化作一句。 他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意,无法诉说心中的话语,无法道出那就要冲口而出的情意。 在她面前,他就像一个初恋的笨拙男生,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应该知道他来了,身躯似乎微微一颤,但仍是背对门口,凝望灯芯上跳动的火口,静静无言。 于暗淡的灯光中,她的上半身似若熔进灯光里去,仅有极微暗影。 不但强调出她如云秀发的轻软柔贴,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显现优美曼妙的线条。 她是那般的孤独,那般的无助,那般的让人爱怜。 背影如倩,曼妙如巧,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新,一种淡雅自若的从容,使人感到她越发秀逸出尘。 温玉小手,轻轻而垂。 她始终没转过身来,也没有回答,只是若有若无,幽幽浅叹。 徐子陵轻轻地走上去,虽然极想拥她入怀,但始终无法对她做出一点过激的举动来,心中唯恐会亵渎美人,惹她不快。 徐子陵在她的后背站了一会。 后来干脆在她的身后坐了下来,虽然靠得很近。 但是却没有触到到她的身边。 她也没有出声制止,默许了他坐在自己身边的举动。 两人相伴而坐。 久久不语。 似乎有一种让人舒适让人详和的宁静,于两人的世界里悄悄而生,然后周围地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与她相伴而坐。 什么尘世之事,统统离他们远去无痕。 在这一刻,只有他。 与她。 与她相伴。 徐子陵一动也不想动,舒服得心满意足,只觉能这样伴坐在她的身旁,已经觉得是一种极大地幸福。 他没有想过要把她拥入怀中,细细爱怜。 他只想,在她孤独无助的身边,在那孤单只影地边上。 让自己的存在,带给她一丝安慰。 两人相伴无语。 但外面却飞雪飘飘,时间飞逝。 雪中暗淡昏黄的夕阳,那余晖终于消失在寺外远方地平之上,佛前案台上的一点光,反倒成了这昏暗天地里唯一的光明。 映得她更孤高超然,飘逸出尘。 两人相隔一分而坐,影子却合。 外面一片宁静,没有蝉唱虫鸣,就跟庙内的宁静一样,一种安静详和盈满了庙内外地空间,既充实又空灵,而安宁之中,又隐含某一种难以描述地无声愉悦,使本是死寂森寒的荒庙于昏黑中充满温暖体贴。 “你怎么不说话?”她忽然问,声音如清溪潺潺,不但没有徐子陵想象中的恼怒或者不快,倒有一种出奇的喜意,有如明月自层云中半显娇颜,又似是小鹿于林中探首而窥。 不带一丝杂质,尽是一种好奇。 “你不是也不说话?”徐子陵轻轻点点头,道:“只有我一个说话,那不是像个傻子般自言自语?”“我很久也没有说话了……”她说了一句让徐子陵心疼的说话,微顿,又道:“虽然看见你来了,心中很是欢喜,可是口中却说不出来呢!”“其实我早就该来。” 徐子陵怜生大生,微压不住心中地激动道:“我来迟了,我应该早些来才是。” “你已经比我想的来早了三天。” 她却笑了,虽然徐子陵看不见她的笑意,但确确实实能感觉到,心中又是一阵心疼和欢喜。 她轻笑如漱玉,如凤音轻鸣,笑道:“我也才来半天,你若来早了,哪儿找得着我?”“我是说我应该早些找你。” 徐子陵轻轻叹息道:“自上次之后,我一直不曾去找你,现在想想,都有两年了……你过得还好吗?”“闲来无事,偶尔吹吹你给我地那些小曲。” 她幽幽地道:“日子过得挺快的,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 “其实你可以来找我……”徐子陵有话说不出口,他顿一顿,心中挣扎一番,道:“你知道,我绝对没有恶意,你可以来找我地,你不必一个人孤零零。 你要有什么事我都愿意……帮忙的,我不是一定非要你的《换日大法》才会帮忙……”“现在不是找你帮忙来了吗?”她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轻轻反问道。 “我是说。” 徐子陵把心一横,柔声解释道:“你可以来跟我们一起生活。 你应该见过夫人,她会对你很好的,还有很多人,大家都会对你很好的。 你应该有很多人关心和呵护,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应该跟大家生活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的,有很多兄弟姐妹在身边嬉闹,欢笑……”“可是我一个人习惯安静地生活。” 她却轻轻地摇摇头,静静地道:“我不习惯跟很多人生活在一起,甚至不知道如何跟人相处呢!我喜欢这样子静静的,虽然也羡慕有兄弟姐妹,可是我还是习惯像现在这样。” “你这样是会越来越远离尘世,越来越不适和人相处的。” 徐子陵禁不住心疼,轻声劝解道:“一个人不能太自闭了,否则会很不开心。 你需要朋友,需要亲人,我和夫人还有贞贞她们没有恶意,你可以放心。 你随时都可以来住,也可以随时离开,不会有任何人约束,只要你喜欢就行。” “夫人也劝过我呢!”她还是摇头,但却最后却没有说出拒绝的原因。 “那我来看你。” 徐子陵微侧过脸轻问,满怀期待地问道:“可以吗?”“我又不住在这里。” 她一听,笑了。 “我去你住的那个地方去看你,可以吗?”徐子陵再问。 “可是你不是很忙的吗?你似乎有很多事在管吧!”她倒替徐子陵顾虑重重,却没有因为自己而找借口。 “我就算有再多的事要管。” 徐子陵失声冲口而出道:“难道我还不能抽点时间去看你?那些事不一定要我来管,别人去做也是一样的,可是我如果想见你,谁可以代替我?”“徐公子想来?”她却带有一丝顽皮,轻笑道:“看来青璇得小心些,因为徐公子的风评可不怎么好呢!”跳至 第四百三十九章 美人三笑 第四百三十九章 美人三笑“你就不能把那个怪鼻子拿下来吗?”徐子陵一看石青璇还戴着那个假的鼻节,奇道:“你不是以为这东东可以骗得了我吧?”“徐公子那么在乎样貌吗?”石青璇反问,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其中带笑,虽然脸上有恶节般的鼻子,但是神韵却还是美得让人窘息。 虽然现在因为个假鼻节有着令人扼腕叹息的缺陷,但更有一种楚楚可怜。 石青璇那高洁的小额头下,有着弯月长眉,如黛,似翠。 长睫如梦,轻眨之下,里面的星光,能把人带入一种神秘的梦幻之中去。 石青璇的清雅之容,不同于徐子陵之前看过的所有美人。 她的洁雅清颜,对比起师妃喧那飘飘如仙的天生丽质,或者婠婠魔女那百变无定的神秘魅美,又或者尚秀芳那清风扑面的悦人风姿,自有一种‘明月天上照,心湖独自美’的孤芳幽雅。 如果说师妃喧是高高在上圣洁无暇的飘飘白云,那么婠婠就是无声飞降凛然入骨的纷纷霜雪。 如果说尚秀芳是迎面而来心神一清的柔柔晨风,那么石青璇是天空沥洒悄然入林的点点清雨。 四位美人可以说各有特色,虽然玉颜同样直达至美无暇,但是各不相同。 各有千秋。 相比之下,徐子陵对■■■■■■■■■■■■■■■■■■■■的命运远远比起其余两女更加悲情和不幸。 师仙子有师父教导,有人疼有人捧,高高在上,虽然孤独,但无论身在何方。 俱是人中之最,莫不受到敬重和膜拜。 尚秀芳虽然身份低下,但是却成为这世上的例外。 王公大臣,名人雅士,无人对她礼仪有尊重无比,且她虽处乱世,却毫不必为乱世所苦,专情于艺术。 醉心于自己的梦想,虽然比上不足,但是较婠婠和石青璇两女,却好许多。 婠婠出身魔门,亲人早在斩尘缘中为魔门中人除尽,又为阴后一手增养下接任者而需要无情无义。 魔门之内勾心斗角,人心邪恶之极,稍一不察,则会陷入万劫不复,阴后有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她所得到的,只是教导如何绝情绝义,如何心狠手辣,阴后虽然照顾她甚于女儿,但是口头上绝无半分温情。 相反。 为了磨练她能够更加无情,更加狠心,阴后更是一再偏向她的对手白清儿,让她孤援无助,拼力挣扎,独自承担继位者地重重考验和责任。 石青璇的出身更是悲哀。 她的出生就是一种错误。 魔门地邪王与慈航静斋的传人相结合的爱情结晶,是那么的苦涩,是那样的不幸。 虽然不是一个小女孩她自己所愿。 但是世人却把一切都强加在她的身上。 世人把对她父亲邪王地怨怒和仇恨,对于母亲的叹息和不解等等一切。 都转化到她的身上,视她为一切祸害的的根源。 自她一出生,世间的黑道白道,就再没有她地容身之地。 母亲的去世,父亲的疯狂,更加让一个可怜的小孩子从此只能躲在世人不能发现的地方,过着隐世不出的生活,那平淡如水的日子,在她的生命中,重重复复,无穷无尽。 人间普通孩子就有的关爱和温暖,对她来说,是那般的奢侈,是那么地无望。 徐子陵静静地看着石青璇,忽然禁不住又思潮翻涌起来,心中大怜,几欲为眼前的这个箫音天女垂下泪来。 记得当初他看见婠婠时,也有同样激烈的感触,感而欲泪。 虽然刚才与石青璇静坐良久,心中已经不喜不悲,但一见她那玉颜,徐子陵还是禁不住心潮如海,翻腾。 “怎么傻了?”石青璇一看徐子陵又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玉颊微掠过一丝红意,轻问。 “你应该多笑。” 徐子陵忽然答非所问道。 “可是无缘无故,怎么笑得出来?”石青璇一看徐子陵听得愕然的样子,却禁不住轻笑起来。 “你想听笑话吗?”徐子陵问道:“我说一些好笑的笑话你听听,保证你会大笑的,那样你地心情就会开朗很多。 你要听吗?”“既然徐公子要说。” 石青璇微微一笑,让徐子陵一下子忽视了她鼻子上的那个假鼻节,差没有整个人迷失掉。 石青璇一看徐子陵神魂牵引的样子,不由有些嗔怪,不过似乎也有一丝欢喜,道:“姑且听听无妨。” “说。” 徐子陵搜索起脑中以前看过地网络笑话,选一个适合古代人思维的,道:“有对老夫老妻,成亲五十年了,一直很恩爱,感动了天上地仙女。 仙女飞下来问两人的愿望,老大妈说想要颗袪除百病的仙丹治好老头子的病,结果仙女满足了她的愿望,又问老大爷。 老大爷身体一好,马上说想要一个比他还要年轻三十年的妻子。” 徐子陵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唔?”石青璇奇问道:“怎么不说了?”“结果那个仙女的手指一点。” 徐子陵一看她有反应,又卖了个关子,道。 “唔?”石青璇更是奇怪了,问:“那个仙女骂老大爷忘本了?”“没有。” 徐子陵叹息道:“她帮他实现愿望了。” “这似乎不怎么好笑。” 石青璇微微颦起黛眉,道。 “怎么不好笑?”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那个仙女手指一点,叮咚,就把老大爷变老了三十岁,实现了他的妻子比他年轻三十岁的那个愿望。” “活该。” 石青璇轻轻哼道,但那宝石般的大眼睛却轻眨似月,嘴角也微微向上弯弧。 “再说一个。” 徐子陵举起三根手指道:“有三个好朋友们,不小心一起跌进了一个山谷里,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不过发现了一个山神像。 三人连忙叩头。 结果山神真的显灵了,说,每人可以说一个愿望。 但是不能相同。” “第一个人抢着说了,我要回家。” 徐子陵屈下一根手指,道:“结果他回家了。 第二个人也想回家,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办法,结果第三个人抢着道,我要回朋友的家。 结果他的愿望也实现了。 第二个人一看自己的愿望被抢了,非常生气……你猜他说了什么?”“他不能说回自己地家,也不能说回朋友的家。” 石青璇猜测道:“第二个人说回别人的家?”“不。” 徐子陵一看她上当,于是轻笑道:“那个家伙对山神许愿道,自己回不了家,怪寂寞地。 请山神把刚才回家的那两个朋友再送回来这个山谷吧!”“损人!”这一回石青璇的笑意更浓了些,大眼睛似不多变成月芽儿了。 “再说一个。” 徐子陵说得起劲了,道:“这回一定好笑,否则不算我本事。 有一对夫妇,生了一个诅咒天才儿子。 这小孩不得了,一天就会开口叫外祖母,结果他的外祖母马上中诅咒死了。 第二天叫外祖父,他外祖父也一命呜呼。” “第三天,那个小孩子叫父亲。”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那个丈夫一听,知道自己不能幸免了。 于是就交待一切,写好遗嘱,穿好寿衣等死。” “结果呢?”石青璇知道故事肯定不是现在说的那样,本来不想搭口,不过仍是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 “结果他没死。” 徐子陵老神在在地样子。 “唔?”石青璇微侧过脸来看徐子夫。 期待他的答案。 “他没死。” 徐子陵看着那小脸如玉,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微有笑意,还有期待。 心中一阵感慨,若是永远能伴在她身边。 天天给她说笑话解闷儿,那该多好。 徐子陵一看石青璇的眼中又露探询的意味,连忙收拾起心情,道:“他正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忽然隔壁地妇人跑过来大哭,说她的丈夫无缘无故暴毙身亡了。” “失德!”石青璇小鼻子在轻哼,不过随即别过脸去,轻笑起来,笑得香肩微颤,好一会儿才转回来。 “还要再说一个不?”徐子陵一看石青璇笑了,更是卖力引诱道:“我的笑话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要你愿意听,保证你笑疼肚子!”“你怎么知道哪么多笑料?”石青璇轻问道:“那些女孩子就是让你用这些笑料哄回来的?”“天地良心。” 徐子陵脸上微微一红,不过很快恢复如常道:“虽然偶尔也说两个哄人,但是贞贞她们肯跟我不是因为我会说笑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也许是我的福气吧!我只是想你开怀笑笑,没有卖弄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我……”“叮咚!”石青璇伸出葱白玉指,在徐子陵的面前一指,微笑道:“既然徐公子想说,本姑娘怎么不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呢!嘻!”“如此真是多谢仁慈的青璇仙女啊。” 徐子陵一看石青璇并无恼意,反倒颇带几分小女孩的顽皮,心中大为感动,几欲流泪,不过口中却变成笑嘻嘻来掩饰,道:“幸好我没有许下一个有个年轻三十岁妻子地愿望,否则我就要变成个老头子了。” “青璇好久都没有如此开心笑过了。” 石青璇微微点头,道:“虽然徐公子风评不怎么好,可是似乎哄人开心的本事还真是不错,值得青璇考虑一下是不是在不开心的时候找你来说说什么笑话故事。” “你不开心的事,一定说出来。” 徐子陵点点头,却颇是认真道:“一个人要有不开心的事憋在心中,肯定会非常不舒服的。 你可以对我说,如果是你们女孩子地私事,你可以去找夫人,她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总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 “你心中的事呢?”石青璇明眸中智慧之光一闪,忽然反问道:“徐公子心中应该有不少事吧?”“我地事……”徐子陵闻言,微微叹息,又轻轻点头,道:“我心中的事很多,有地千奇百怪,不可思议之极,说出来会吓着大家,还是留着我一个人知道会好一些。” “如此说来。” 石青璇倒显得有些好奇,那明眸探看过来,道:“倒让人好奇,徐公子不妨说一个听听?”跳至 第四百四十章 孤男寡女 第四百四十章 孤男寡女“既然是为难。” 石青璇轻轻一歪螓首,道:“徐公子还是不要说好了。 跟我来吧,看来今天那四个大凶人不会来了。” “如果我没有赶来。” 徐子陵忽然问道:“打算一个人对付他们?”“我自有我的法子嘛!”石青璇微微一笑,道:“走吧!”“你是怎么认识鲁妙子的?”徐子陵奇道:“我没有听过这个老头说起过你啊?他之前旧伤发作,躲在飞马牧场等死,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几岁时就见过了。” 石青璇仿佛一下子就勾起了回忆,长睫之下的明眸里星光闪现,道:“记得那个时候,娘刚过世不久,他曾来过一次,安慰我不要伤心呢!后来也常常在外面碰到,两三年总能碰上一两回,后来他伤势发作,又不愿我用金针帮他治疗伤势,就回飞马牧场去了。 对了,你是怎么让心生死志的鲁妙子前辈恢复生机和信心的?”“骂他。” 徐子陵一听,微笑道:“我把他大骂一顿,结果把他骂醒了。 至于治伤,那自然是用《长生诀》。” “《长生诀》真的如此神奇?”石青璇微微有些奇怪,问道:“记得鲁妙子前辈伤势极重,沉疴和滞,我虽然有娘亲传授金针之法,可也没有信心把他治好呢!”“别人练《长生诀》会不会如此神奇我不知道。” 徐子陵轻轻摇摇头道:“也许我古怪一些吧!我现在越来越明悟《长生诀》里的真义,都有些不安呢!有时候,一个人知道得太多东西,反倒会很烦恼,如果一个人傻兮兮的。 相信就是最快乐的。” “前一句话我倒有同感呢!一个人知道得东西太多了的确会有很多地烦恼。” 石青璇听了,忽然展颜一笑,让整个庙宇里的光线都凝聚于她的脸上,化作淡淡的辉光,显得那天颜更是绝世无双。 石青璇一看徐子陵又看呆了,不禁微嗔他一眼,道:“看什么?像个呆子似的!”“你的确应该多笑些。” 徐子陵带有一种喃喃自语的感觉,道:“笑起来真是好看!”“那不笑呢?”石青璇忽然极快地问。 “不笑就像个丑八怪!”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说这一句啊?”“像个丑八怪也没什么不好。” 石青璇听了嫣然一笑,道:“最少老是有个呆子盯着丑八怪看呢!是吧!”离邪帝庙小半时辰脚程。 在山林这中,竟有一座小小的石屋。 石青璇带着徐子陵,还有一路跟着跑前跑后四处乱蹦的未名,在天黑如墨地阴晦中,准确无误地飞纵前进,采到小石屋之前。 石青璇推开石屋的木门,别过俏脸来微笑道:“徐公子请进!这是神骓未名吧?你也进来吗?”未名几天在外奔驰不息,又玩了大半天,似乎有些尽兴了。 凑过大脑袋轻擦,想进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休息。 在那里,它体内的魔气一点也不会流失,而且就像是安静的沉睡般舒服,是它休息时最欢喜的方式。 徐子陵也觉得小石屋挺小的.禁不起未名这一个爱动的家伙折腾.又见它想休息。 一伸手把它收了进去。 “这就是长生诀的神奇之处?”石青璇看得明眸一闪,微微一怔,问道:“很神奇呢!”“不是。” 徐予障摇摇头道:“也可以说是吧!跟长生诀也有一定地关系,怎么说呢,我的长生决练得越好,可以收进去的东西就越大。” “什么东西都可以吗?”石青璇一边示意徐子陵进屋,一边以火折子点着灯。 问。 “有敌意或者抗拒意识的生命不行。” 徐子陵跨过门槛,步入屋内。 屋子以竹帘分作前后两进,不过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家具杂物等一应家庭的必须品,无不齐备,窗雕几净。 如家温怡。 徐子陵一边打量,一边解释道:“未名是活的生命体,可是它对我不会有抗拒。 所以才收进去。” “人也可以吗?”石青璇又问。 “可以。” 徐子陵点点头道:“只要是睡着了,或者不抗拒。 不抗拒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醒着。 要心里愿意,才能这样做。” “不会饿吗?”石青璇一听更是好奇了,问道:“如果里面的人要出来,怎么知道?呆久会不会饿坏?”“不会。”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进去一年,也跟刚进去一样,没有任何地分别。 如果刚吃饱,一年后出来,也还是饱饱的。 呵呵!至于出来,如果我不愿意,谁进了也出不来,在里面就跟睡着一个样。” “徐公子看起来有些古怪呢!”石青璇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普通人有的本事吧?”“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怪。” 徐子陵失笑道:“不过我还是个正常人。 别人人要有我这样的遭遇,也会跟我一样的,甚至比我还要厉害。” “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倾心于你。” 石青璇点点头道:“不过虽然你说话稀里糊涂的,不过倒也有几分真诚。” “我也是看人。” 徐子陵大笑道:“对于骗不过的你,我当然需要真诚一点。” “那如果骗得过呢?”石青璇秀眉一挑,问道。 “骗你没商量!”徐子陵呵呵笑道。 “你是不是怕话题在你地身上,所以故意那么说来转移话题呢?”石青璇一边在笑!请徐子陵在靠窗的椅子坐下,自己则揭竹帘入内后进,说道:“这间小屋其实并非青璇所建,原主人在五年前过世之后,我于是借来落脚。 是贪图它清静,只离邪帝庙小半个时辰的脚程,够方便。” 透过竹帘望进去,隐约见到石青璇在内进尽端榻旁的小几坐下,背着徐子陵,点起一盏小灯,对一面挂墙的圆形铜镜,映着灯光,蒙蒙胧胧间。 一切都被帘间隔净化,更强调出她曼妙的体形和姿态。 “不错。” 徐子陵赞叹道:“这真是个避世地好地方,不过只宜小住,不宜久住,否则就要变成隐士了。” 石屋位于邪帝庙约东南十多里地一座小峡谷内,背靠飞瀑小湖,湖水鲜活不冰,微有动静。 屋前也有大好雪景,不过此时看不太清楚。 否则景致更加清雅。 “隐士也没有什么不好!”石青璇拿起梳子,微侧着无限娇柔的美躯,为她乌黑发亮的长垂秀发轻柔地梳理,动作姿态,引人至极点。 口中淡淡道:“你为何不问问这屋的原主人是谁?难道你没有好奇心吗?”“我当然有好奇心。”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我对你的事更好奇,你可以先说说满足一下我地好奇心吗?”“徐公子自己的心事不肯跟青璇说。” 石青璇微微回头,明眸自帘子里透过来。 尽是笑意道:“却要青璇说自己的心事,这样是否不太公平?”“那,我们一人说一个?”徐子陵提议道。 “不。” 石青璇轻轻拒绝,玉手还是缓缓地梳理着自己如云地秀发。 “霸刀岳山是怎么的一个人?”徐子陵一听不行,也不着急,转换话题问道:“是否脾气特别火爆?”“岳公公性子倔强一点.脾气也暴。 但是对于青璇支很好呢!”石青璇一听,微微叹息道:“你是不是要装成岳公公啊?你的身材够高大,而且功力相差不大,倒有点像,可惜岳公公的霸刀不在这里,否则要瞒过那四个凶人倒倒也有可能。” “刀我有的是。” 徐子陵左手碧波刀,右手井中月。 再收起碧波刀换出斩马刀,气息爆起,让整个小屋中充满了一片肃杀和狂暴。 随即又收起,缓缓道:“像不像岳霸刀?”“气势相近。 杀气太过,可是刀气却不足。” 石青璇回过头来,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微微点头道:“虽然不完全像,不过倒也有七八分。 你的刀芒怎么会是金色的?而且很亮,看起来真古怪,这也是长生决的神奇能力吗?”“不如道。” 徐子陵举起井中月,把它变成黯金之刃,收敛起刀芒,缓缓在空中一斩,再收起来道:“这把刀一输功力进去就会这样的,不过暂时好象只有我地真气才会让它变成金色。 别人肯定也行的,它的原主人就是什么‘刀霸’凌上人,据说也会有金光闪烁。” “我不是那个意思。” 石青璇却不同意道:“刀剑因为真气的迫使会发,特别是高手。 可是他们散发的那种光芒并不像你的,你的刀芒怎么不会散射,消散。 我虽然不明白你地真气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以我娘亲和岳公公来说,功力都应该胜你很多,不过迫出的刀芒剑气都不会像你这样纯净。” “我的较纯净的原因也许是集中吧!”徐子陵自然知道那是因为光玉简帮他提纯后的结果,可是这个秘密如何能在此时说出来,于是就想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道:“只要所有的真气高度集中,消散掉杂气,就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学会《霸刀七十二候》了?”石青璇轻轻一扇,把里面地灯光熄灭,道:“我要换一下衣物,徐公子请闭上眼睛吧!”“我闭上眼睛也能看的。” 徐子陵大笑道:“我还是转过身子吧!对了,什么霸刀七十二候?不是霸刀六十四式吗?上面的刀诀的书名就是霸刀六十四式啊!”“最后的几式是岳公公自制的,你没细数吧?”石青璇在说话的同时,里间同时传出一件轻响。 徐子陵连忙转过身子,别转过脸。 否则日后当石青璇知道他闭上眼睛也能看见红色地人形,那不知有多尴尬,也许会恼了自己,为了让她觉得自己坦诚些,干脆大方说了出来,省得自己心中也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徐子陵为了消除尴尬,接口道:“我没数,我还以为是六十四式。 不过这个不重要,反正我学不会。 ““唔?”石青璇有些意外徐子陵这一个答案,问。 “我只能练《长生诀》一种武功。” 徐子陵解释道:“别的武功可以表面模仿,可是学不会。” “徐公子用情不专。” 石青璇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换了一身素色衣服,掀帘而出站在徐子陵身后,一看徐子陵吓了一跳,嘻笑道:“不过武功修习倒是挺专一地,你刚才说什么?闭上眼睛也能看人更衣?”“看不清楚。” 徐子陵怕她在这个问题深究下去,道:“除非有心偷看。” “唔?”石青璇倒是从客自若地问道:“那么徐公子刚才?”“废话。” 徐子陵大笑不止道:“孤男寡女,当然偷看……等等,我还没有说完,不过,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跳至 第四百四十一章 同处一室 第四百四十一章 同处一室石青璇换了一身双襟圆领简洁明快的蓝色印花女装,轻盈潇洒的站在徐子陵的身后,淡淡的凝视他。 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得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对她有若天女飞降般充满美感的冰肌玉肤,对于那清雅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至宠,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除去假鼻节,更给了徐子陵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那般的强烈,徐子陵忽然涌起一种把她拥入怀中,轻吻她那小香唇的冲动,一时间竟看呆了。 “怎么又傻了?”石青璇出其不意的探出白兰花般纤手,在他面前晃动一下,又朝徐子陵的肩膀轻点一下,带点娇嗔的道:“再这般看得人家不自在,人家可要生气了。” 徐子陵依依不舍的把目光自她那明月般的小脸稍移开去,微微定神,再看她正用一枝玉簪去挑那昏暗的灯芯,使室内更加明亮些。 徐子陵心神一动,猛想起之前《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就是佛祖座前的灯芯,回想故事中的那种时空错爱,难推及自身,同样也是一份时空转移的错爱,忽然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触动。 本来,她会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妻子,可是现在却变成这样,完全相反,真是造化弄人。 此情此景,徐子陵禁不住心中大疼,冲口而出道:“对不起……”“唔?”石青璇微微别过俏脸,微带诧异的探问。 于灯光下,正向他展现堪称人间角色,完美极致的侧脸轮廓。 一下子,不但徐子陵的心,就连那灯光,也温柔起来了。 当灯光洒在她玉脸之上,徐子陵心中剧颤,不过心事暗藏,转成微笑称赞道:“我说,你真美!”虽然徐子陵没有请求,但是石青璇拿掉了那个假鼻节。 让他看到了她丽质天生的至美之态。 “坐吧!”石青璇适宜徐子陵坐下来。 她自己轻巧的坐在徐子陵的对面,也不顾他是否在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踢掉鞋子,露出一对晶莹如玉完美无暇的小纤足来。 她一见到徐子陵看过来,有微嗔他一眼。 道:“有什么好看的?”徐子陵看过很多女孩子的纤足,脱掉绣花鞋的不计,平时喜欢赤着纤足到处走的就有淳于薇和婠婠。 其中又以婠婠的赤足最让人感到至美至巧。 婠婠的一双赤足简直就是精灵的纤纤玉足,徐子陵见惯天下众美的玉足。 当皆觉诸女与婠婠相比,总是稍微逊色半分。 但想不到石青璇的绣花鞋之内,有着与婠婠同样让人呼吸也为之窒息的玉足。 虽然徐子陵没有恋足癖,但是看到如此完美无暇的人间极品,怎么不觉得赏心悦目?“太不公平了。” 徐子陵为了掩饰心中的激动,微微压抑下几乎冲口而出的心底话语,转成轻笑道:“你长得就已经让人绝望,还如此多才多艺。 别说女子们,就是我这个大老爷们,也嫉妒得要命!”“我还以为你会替我高兴呢!”石青璇听了嫣然一笑。 在这么近的距离,听心中的玉人轻嗔笑语,徐子陵忽然心中涌起一阵温馨。 仿佛一下子觉得她正在对着自己吹起耳语,但又像是遥不可测的远方拂来轻纱般温柔的阵阵清风,总之,一切如梦似幻。 徐子陵坐在她的身旁,只要一伸手就可触及到她的芳体。 在灯光之下,石青璇那揉合了光明和黑暗两种相映的玉容,更是清丽,更加神秘,美得不可方物。 明亮的眼睛在修长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丹唇开合时,两个可人的梨涡天然的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脖颈更是天鹅修长,雪肤半露,娇柔可人。 当徐子陵看清面前玉人的清颜时,越觉得难以准确看清她的真实模样,随便一颦一笑,变化成千。 只有那个百变精灵,才可堪比,同为一绝。 “我更嫉妒!”徐子陵故意夸张的道:“我嫉妒得简直要撞墙!你别拦我!”“我不拦。” 石青璇也故作一本正经的道:“老实说,我很想看看徐公子的头硬还是墙壁硬!”“废话。” 徐子陵大笑不止道:“当头墙壁硬,不过就算我的头更硬,我也不会真的去撞墙!”“唔?”石青璇微微诧问道:“为何?”“因为傻呆的人才会那样做。” 徐子陵肯定道:“我不是。” “唔?”石青璇还是一脸奇怪的反问道:“徐公子不是个呆子吗?“不等徐子陵回答,她就轻笑起来,笑得玉容飞花,笑得香肩颤抖,那笑声如素手漱玉,如清泉叮咚。 一股清新脱俗的笑声在徐子陵的心底响起,一股亲切和欣喜也同时缓缓起升,让徐子陵觉得舒服无比,直愿一生就伴在她身边,永远这样看着她,伴着她。 屋里虽然无风,但有一丝淡淡的处之体香浮动,如氤,如氲。 屋外飞雪轻降,在徐子陵感觉之下,能够清晰的感到它们轻轻落在屋顶或者地面,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挂在林梢高处的那种轻微。 虚茫的夜,飘逸的雪,些微的“”……宇宙是那么神秘浩瀚,这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在什么时候终结,又或无始无终?徐子陵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在现代生活,好像一场梦一般,相比起现在的亲身所感,这种真真切切,他开始渐渐分不清两者,就像庄子分不清自己是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子。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在小屋子里,有她。 虽然小屋里算不上温暖,但有一盏***,有一位伊人,卿卿相伴于旁,却也有一种温暖小家的感觉。 “很难想象。” 石青璇忽然轻笑起来,微带促狭的道:“像呆子一般的徐公子,是怎么追求到那么多女孩子的。 白天徐公子不是还巧舌如簧的吗?怎么一到夜晚就变成个不声不响的呆头鹅了?”“我正在想。” 徐子陵微笑道:“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吗?”“唔?”石青璇一听,反倒奇问道:“担心会有用吗?”“没用。” 徐子陵的头连摇,鲜明表达自己的看法,道:“相比起来,拳头会比较有用。” “唔?”石青璇一听,又大奇问道:“徐公子也会害怕拳头吗?”“不害怕。” 徐子陵看着石青璇那让人叹为观止、赏心悦目的小粉拳,缓缓摇头道:“我只害怕挨揍!”徐子陵这一回答,又让石青璇轻笑不止,欢快无比。 “徐公子喜欢什么?”石青璇长睫一眨,里面有星光连闪,问道:“喜不喜欢夜晚?”“喜欢。” 徐子陵重重的点头道:“不过更喜欢美人。”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呢!”石青璇听了嫣然一笑。 道:“徐公子其实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偶尔会说一句真话听听。” “什么偶尔?”徐子陵一听不同意了,辩解道:“我常常说真话,只是你不注意罢了。” “莫非这一句也是真话?”石青璇似乎正在怀疑,轻笑道:“那么看来徐公子的真话还真不少,嘻!”“我再说一句你听听。” 徐子陵手一指隔在两人中间洁净如新的案桌面,道:“我个人认为你这桌面上太干净了,你不觉得吗?”“唔?”石青璇一听奇了,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桌面不能擦得太干净?”“当然。” 徐子陵一本正经的道:“你应该用擦拭桌子的时间去干点别的,你不觉得桌子上面应该多些东西吗?比如热腾腾的饭菜?”“原来徐公子饿了。” 石青璇一听,浅笑不止,满目颇有促狭之色,道:“如果青璇告诉你没有,那怎么办?”“那么主人该向客人道歉。” 徐子陵哼哼道。 “唔?”石青璇听了觉得跟想象中的答案又有些出入,问道:“道歉之后呢?”“道歉之后,”徐子陵大咧咧的道:“心胸广阔的客人就会原谅吝啬小气的主人,甚至会请她大吃一顿!”“那还不快拿出来?”石青璇一听徐子陵绕了个圈还是说出了她心中的答案,大喜,伸出如藕玉臂,那白兰花似的小手在徐子陵面前一晃,颇带欢喜的道:“让客人一搅合,主人也觉得有点饿了呢!”“主人应该先道歉……”徐子陵一边大笑,一边变出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放在石青璇的面前。 “还是热的?”石青璇一看,惊喜道:“徐公子别的也罢,这一种本事倒让人羡慕。” “不知客观想吃什么?”徐子陵就像个店小二般问道:“本店有各式各样的菜式,不知客观想点什么呢?”“只要不用钱。” 石青璇听即盈盈而笑,顾盼生妍,道:“请统统拿出来罢。” “得说出个菜名,”徐子陵手一翻,手中多了一碟清灵水嫩的青菜,道:“比如得说,‘清水菜心’,它才会跑出来,否则这变化之术就不灵光了。 你也来试试?”“好玩。” 石青璇大点螓首,道:“刚才是一个素的,那么再来个荤的,变个‘红烧牛肉’吧!”“变。” 徐子陵手一翻,变了一碟牛肉串烧出来,一看石青璇奇怪的探看目光,道:“虽然不是红烧,但串烧也差不多,都是牛肉没错。 再说,这个荤菜相信也是我吃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是红烧还是串烧!”“虽然我喜欢吃素菜。” 石青璇微微笑道:“不过倒并不是说是绝对不吃肉食,主要是看做得好不好。 把红烧弄成是串烧的徐公子,你难道已经黔驴技穷?”“快了。” 徐子陵双手一动,各端了一碟韭菜煎蛋和一碟莲藕香片出来,道:“现在有十几个菜了,将就些吧!再多,就要撑坏人了。 你笑什么?这韭菜不就是九个菜了?你还想要?那么,贪心不足的主人还想吃点什么呢?”“我只想。” 石青璇微微一笑道:“一早就准备好菜式来欺负主人的客人,该不会忘了装备筷子了吧?”跳至 第四百四十二章 四大凶徒 第四百四十二章 四大凶徒 一试过徐子陵精心炮制的手艺,石青璇双目异采涟涟,瞧他好一会后,然后忽然露出编贝般雪白的牙齿微笑道:“看来徐公子不但哄人的本事不错,做菜的手艺也让人惊喜。唔,说真的,自娘亲走后,青璇从未试过这么开怀。” “这还是简单的。”徐子陵夸张地道:“如果你吃过我真正下功夫去做的菜,那会把你的小舌头也吞掉。” “先塞住你的口。”石青璇举起箸,夹起一片莲藕送到徐子陵的碗里,道:“吃饭时不要那么多话!” “塞不住!”徐子陵一下子把那片妄想螳臂当车的莲藕干掉。 石青璇又给他挟了一根青菜,徐子陵亦马上把这根不自量车阻他与病人交谈的青菜消灭。 然而,第三次,他得到的是,石美人一个嗔怪的白眼。 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得极快,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 与石青璇相处的三天里,徐子陵不再去想任何争霸天下的大事,甚至很少想起远方众女,除非与石青璇谈及。徐子陵除了光玉简和后世这些秘密之后,几乎毫无保留,什么都可跟这个石青璇说,只要她问起。他不觉得需要向她隐瞒什么,相反,如果不是坦诚相对,恐怕与她日后的路会走得更加艰难。 她非常善良,很难为人着想。她不想自己与徐子陵太过接近,因为她的身份过于特殊,害怕给他或者他身后的众女带来什么伤害。虽然徐子陵一直想打消她的顾虑,可是她却总是摇头拒绝徐子陵邀她跟东溟夫人住在一起的请求。 如果不去想这一个不足之处,那么三天的时间里,徐子陵是快乐无比的。 石青璇虽然不像东溟夫人一样暖心,不像贞贞那般温柔。但是她却是很好的聆听者。她能静静地聆听徐子陵说任何事。无论徐子陵的刺杀行动。还是争霸大来,甚至泡妞过程,她都可以很好地聆听。她完全没有自己的偏执,除了心性上地好奇。绝对不会怀疑徐子陵所作所为是否正义或者合理。 她还很随和,没有任何娇惯地东西。 徐子陵有什么古怪的举动,过激的言语。她也绝对不会感到不适或者气恼,脾气简直出奇的好。 三天时光匆匆而逝,徐子陵真心感觉到,在这三天里,她很快乐。 虽然她还在抗拒自己。与自己保持距离。 可是总算有一个好地开始,最少,她当自己是一个朋友了。最少,她那惊世的天颜,会让自己引得常常露出笑妍。 如果可能。徐子陵愿意陪她三个月,甚至更久。 可是,四大凶徒来了。 小庙,微黑,人影,模糊,杀气,冲天。 四大凶徒还没有上山,徐子陵就扮成岳山在小庙的蒲团上盘坐着,等候多时。石青璇则装着受制地样子倒在佛像的案台下,虽然也许有些小破绽,但是徐子陵坚持给她弄一张干净的凉席躺着。因为有一个小美人在身边躺着冲自己无声地眨着大眼睛,那也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快事。 徐子陵杀气如刀,四大凶徒根本就不会多注意受制的石青璇,何况还有徐子陵手中的假邪帝舍利晶球。 四大凶徒还没上山,就已经发现了小庙地古怪。因为徐子陵的杀气实在太惊人了,简直就是一种挑衅。 徐子陵等了半天,狡猾而且谨慎的四大凶徒还是没有出现。 本来以徐子陵地性格,不一定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等人。可是现在有美在旁,两人表面沉静不语,但束音成线,相互说笑。石青璇虽然玉容不变,但让徐子陵的笑话逗得那长睫微颤,满眸笑意,倒也有一种极其引人地风情。 在强敌来临之际,尤能如此与美相伴,就连徐子陵,也大叹艳福不浅。 异章蓦地在庙外响起。 初听时似是婴儿哭啼的声音,接着变成女子的惨呼衰号。以徐子陵的功力和心性修养,又明知是‘媚娘子’金环真在弄鬼作怪,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之前在消灭魔瞳尊者一战之中,徐子陵受过祝玉妍摩音惑心的天魔音冲击,心性抵御力就受到考验。而且平时赤足精灵婠婠说话都用迷音惑心,还有魔门的白清儿,也是一笑就用迷音惑心术,徐子陵的心性简直受尽了无穷的考验。 相比之下,金环真这鬼哭算是小意思了。 不过一看石青璇正探看过来,徐子陵不由想逗弄她一下,装了个毛骨悚然的表情。 谁不知她却还了一个大白眼。 徐子陵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装岳山,而岳山是石青璇尊敬的长辈,自己用岳山的样子装个害怕,她自然不喜。不过徐子陵来不及说些什么来补救,外面的魔音再起变化。从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不定,最后集中在庙门外的广场,且愈趋高亢难听,变成鬼啾魅号,若定力稍逊者,不捂耳发抖才怪。 那就似忽然到了修罗地府,成千上成的惨死鬼,正来向人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 徐子陵不知道石青璇是否会在不运功相抗御的情况下不受侵袭,手一伸,散出长生力场将她护住,在淡淡的长生力场里,一切如意,声波的影响减至最弱,几不可闻。 这一回,徐子陵的贴心之举,得到了石青璇颇是欢喜和嘉奖的目光,看着石青璇眨了一下长睫来向自己表示欢喜,徐子陵的心顿时一阵甜蜜,就连外面的金环真她正在卖力地鬼哭狼嚎都忘了。石青璇一看徐子陵又在发呆了,那丹唇微动,似乎正向徐子陵说话,却没有发声。 徐子陵自她香唇的口型猜估,那一句多半是:呆子。 外面的鬼哭之声变得越发扭曲可怖,刺耳凌厉。最后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是能把任何人淹没窒息的惊涛骇浪。一波一波汹涌而至。 “吵死了。”除子陵装成岳山那种霸烈的声音,哼道:“就这破嗓门,还敢练魔音?笑话!” 徐子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如针般锋利。一哼之击,外面地鬼哭之声竟然弱了几分。徐子陵为了想办法破去阴后祝玉妍地天魔音,费尽了心思。虽然他这种假地‘九字真言’不能真正对阴后那种宗师级别的天魔音有效,但是束音成针,给庙外的金环真一击倒还是可以的。 就算不能伤她,也会让她吓一大跳。 果然,人影一闪,一个千娇百媚地彩衣艳女出现于庙门。用她那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声音轻问道:“前辈何人?” 徐子陵微抬眼望去,发现这一个宫装彩服的金环真出奇地年轻,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 当然。细看之下,微微可见眉梢眼角处。隐隐可见蛛网般往鬓发处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 “妈的。”徐子陵哼道:“向雨田就教出你这小**妇一个徒弟?还有三个呢?尤小鸟,丁九虫,周老狗的家伙都死到哪里去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好大地口气。”一个黄色盘龙劲装疾服的大汉,头上戴着一个帝皇始用冕板旒俱全的通天冠,威风凛凛地大踏步走了出来,傲慢无比地哼道:“本大帝之尊名,岂是你一个下发所能嚷嚷,大胆!”这个身上王霸之气十足地男子身高奇伟,气息霸道凛烈无比。 其背上倒插特大铳金铁镗,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揉合在诡异地霸气之中,极是唬人。 徐子陵一见,简直就想大笑一场。 在现代生活那段日子之中,常见书中有王八之气,但是一直不知如何才算是王八之气。今日一见这个四大凶徒的丁九重,他一下子就明白王八之气是怎么一回事了。 徐子陵直想放声狂笑,他一想到书中描写什么人一见王八之气都会纳头就拜,口称主公,再看看这个丁九重,几乎连肠子都要笑断,苦忍之下,简直就没有笑得内伤。石青璇不明白徐子陵为何一见这个丁九重就会这样,但是却提醒不得,暗自担心别让四大凶徒看破才好。 虽然她对徐子陵打败这四大凶徒颇有信心,但猜计全歼的可能性却不大。 一旦这四大凶徒发现不对路,四散逃亡,到时就麻烦了。 “妈的。”徐子陵苦忍,可是仍然按耐不住心中的暴笑,干脆放声狂笑,大吼道:“真是笑死人!我顶你的肺,就凭你这猪狗不如的模样,还学人装腔作势?靠,你自己不知廉耻也顾及一下别人感受好不好,老子差一点就给你这王八蛋弄吐了!” “大帝哥哥。”那个金环真也偷笑不止道:“想在前辈面前装孙子?吃瘪了吧?” 说话的人也自外面大步而来。这个人的外貌,比那丁九重更令人不敢恭维,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睛则活似两团鬼火。这个身形矮胖,两手却粗装如树干,虽身穿僧袍,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摩魔王。 他头颈处还挂一串血红珠子,刻成一个个圆形的骷髅人头,更使人感到不伦不类。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子陵收降了周老方,自然一眼就知道这个样子跟大明尊中五类魔的暗气周老方一模一样的,就是周老叹了。徐子陵大笑道:“你***长得这模样也不容易!尤小鸟,老子操你祖宗,马上给老子滚出来!” 徐子陵装成脾气暴烈的岳山,极有神韵,气势超狂,威压得面前的四大凶徒心头狂震。 倏地,一道人影挟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现身在庙外五丈高处。然后像从天上掉下来般,笔直下降,下降地上三尺左右,又极速横移过来。最后落在庙门口,落地时全无声息,似乎他的身体比羽毛还轻。 这一个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末的‘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脸如黄蜡,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面前的丁九重还要高出半个头来。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嘴片却厚于周老叹,简直集合了两人之最丑。 眉毛浓密乌黑,有如扫帚。 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然而在眼内深处,却流露出冷酷和残忍,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尤鸟倦一袭青衣,人瘦衣宽,衣不称身,蹩忸之极。背上有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看上至少有数百斤之重,但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毫毛,甚至还能凭空垂降横移,完全不成负担。跳至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最毒妇人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最毒妇人 “口气倒大”尤鸟倦显然不认识岳山,不过一看徐子陵的杀气和功力,倒也不敢掉以轻心,聚精会神地打量了好片晌后,才皱起眉头,仰天发出了阵枭鸟般难听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道:“老头子,不要以为年纪大就可以倚老卖老!给本人报上名来,看看你是否有资格死在本人的手中。” “就凭你?”徐子陵盘坐不动,冷哼道:“魔门八大高手你只排在最末,尤小鸟,就你这半调子,老子一伸手就可以把你变成尤小鬼了,你敢还在老子面前牛屁哄哄?简直不知死活!” “地上的女子。”尤鸟倦目光一闪,环目自徐子陵身后扫过,以他独有的阴声细气尖锥刮瓷般的声音问道:“可是碧秀心的女儿石青璇?” “操你祖宗!”徐子陵连连爆粗,吼道:“你想问这什么狗屁舍利吧?在老子面前,你装个屁啊!” 徐子陵向后一招,手中顿时多了一个陶盆,里面一盆黑水。徐子陵伸手在半空中一抓,黑水如有生命般裂开,露出一个金黄色的小晶球来。 这个小晶球里有极强大的魔气万重,刚一露出黑水,即森森四冒,让人如坠魔域,幻像俱生,似有天魔像于半空裂开巨口噬人一般恐怖。幸好徐子陵马上就松开了戴着一对银叶手套的大手,让黑水重新淹住那金光闪动的小晶球,让整个小庙里的魔气一下子又消散无形了。 “圣帝舍利?”四大凶徒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过来了,如狼见血。 “没你们的份!”徐子陵一声大吼,把四个眼光贪婪如狼地家伙震得一大跳。徐子陵随手向后把陶盆向佛像前地案桌一抛,让那陶盆轻巧又安稳地落在案台之上。让四大凶徒的心一下子勾提了起来。徐子陵向身后一拔。拔出一把普通地木刀,搁在膝上。低吼道:“很简单,老子只需要一个人,无论谁来告诉老子怎么吸收这什么舍利都行。你们谁想捞点汤水吃的,就自己看着办!” “如果我们四个联手。”金环真娇笑如蜜道:“前辈虽强,能保性命,但也不能力保圣帝舍利不失吧?” “废话个屁!”徐子陵手一指。那木刀如有灵性般飞起来,悬浮在半空。徐子陵挥手作斩状,那木刀顿时发出铺天盖地的刀气,森森。刀头一动,一道刀芒自木刀尖端延出,无声无息地把徐子陵面前的方砖劈出一道三尺长的裂痕,深约半尺。 这一手,把四大凶人完全镇住了。 如果徐子陵的手抓住一把木刀,用刀芒把地面劈出三尺裂痕。四大凶人根本就不会在乎。可是徐子陵地手根本就没有碰到那柄木刀,只是以手一挥,就能凭空让木刀生出刀芒,甚至裂地,如此神乎其神的控刀之法简直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徐子陵如果没有光玉简和长生力场,自然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如此唬弄人。但徐子陵一身是宝,如果他要唬弄人。除了真正宗师级别的人物唬弄不过之外,其他人那当然就是手到拿来。 “如此刀法”那个周老叹面带惊惧之容,惊问道:“前辈是何人?” “莫非是天刀?”尤鸟倦也颇有动容。不过他马上用言语试探。如果徐子陵一回答是,那么马上就可以证明徐子陵假借天刀之名。示威压人,如此不是,那么想必就是江湖中某位用刀的名宿。天下用刀之人,莫不视天刀为敌,如果徐子陵回答够牛,证明他的功力与天刀相差不大。如果徐子陵回答不够狂傲,那么自然与天刀相距遥远,外强中干,不必顾虑。 “你真逗!”金环真忽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对尤鸟倦道:“尤老大,放心吧!这位老前辈绝非是天刀宋缺。不过,想知道他是谁,你自己出手试探。” “半成。”徐子陵冷冷地道:“死剩的那一个,答应给老子做牛做马的,老子分他半成舍利元精!” “本大帝看上的东西,没有不手到拿来地!老头,你拿命来!”丁九重威风凛凛地暴吼一声,挥出后背的特大铳金铁镗,扑向徐子陵,不过却忽然一镗轰向那个周老叹的胸口。 “早料到你这一着了!呱!”周老叹吐气扬声,又发出一下像青蛙般咕鸣,左足踏前,右手从袖内探出。 他本人己粗壮的手瞬息胀大两倍,形成一个恶魔巨手,颜色亦立时转红,骇人之极。隔空一掌,朝丁九重的巨镗劈去。周遭的空气,也被他膨胀后的血红巨手全扯过去,再化成翻滚腥臭地热浪气涛,排山倒海般直卷向丁九重。 整一间小庙,刹那热浪滚滚,如坠烙铁地狱。 铁镗和巨手相接,‘轰’一声巨响。 丁九重暴吼一声,向后疾退,一口鲜血仰天喷出,直倒射出庙。周老叹还来不及追击,忽然看见尤鸟倦的独脚铜人无声无息轰至后心,大惊失色,运臂强抗。 尤鸟倦的实力明显在周老叹之上,而且周老叹与丁九重力尽一轰,又蓄势不及。 “啊”,周老叹惨叫一声,震开尤鸟倦,口角溢血。他见势不妙,正想夺路而逃,不料却发现先前受伤地丁九重不知何时已经射回,铁镗轰天而际。 周老叹避无可避,举臂一抗,又硬接丁九重的雷霆重击。 “环真。”周老叹护体真气碎,惊鸟之极,向金环真掠去。而就在此时,金环真也飞出一脚,踢在尤鸟倦地独脚铜人之上,替周老叹震开那至命一击,大叫道:“快来!” “看本大帝给你们这对奸夫**妇做忌!”丁九重暴喝一声,飞跃半空,手中那特大铳金铁镗作为千万道金光。扇形散开。向周老叹和金环真飞刺而去。另一边,尤鸟倦也把那独脚铜人挥舞成团。最后化成一尊三头六臂的恶魔,狠狠地向金环真噬去。 “快逃!”周老叹一看,大吼道:“来世再与你做夫妻,比翼双飞!” 周老叹脸红如血,双手鼓涨数倍,将全身的功力拼尽,轰向尤鸟倦。金环真目中泪光闪动,飞身同样向尤鸟倦扑去,口中娇哼道:“我与你同生不共死!”她地双拳化啄,重重地啄在周老叹地后脑和左胁,周老叹正力拼尤鸟倦,经她一袭,登时惨叫喷血。 尤鸟倦把手中的独脚铜人向愕然地丁九重飞射而出,又在阴恻恻地怪笑中,闪电印出一掌。轰在周老叹的胸口,周老叹此时刚刚扭头去看金环真,可是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让金环真一个回旋腿踢飞开去,撑破小庙的一堵墙壁,倒在泥石之中,微微抽搐一下。再也一动不动了。 “死鬼。”金环真娇笑连连道:“周老叹啊周老叹,你怎么没有丝毫长进?二十年了,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亲夫不及奸夫好的道理?念在多少也是一场夫妻的情份,就留你个全尸吧!” “好!”徐子陵大力鼓掌道:“干得不错。” “你们?”丁九重大惧道:“金环真你这**妇。不是说跟我好吗?怎么勾搭上了尤小鸟?操,你个贱货!” “有什么等到见到死鬼周老叹再说好了!”尤鸟倦嘿嘿地怪笑,有如鬼魅一般扑向丁九重,重掌临空,直轰向丁九重地胸口,可是底下还有一脚,比那掌更快更毒,直踢向丁九重的下部要害。 金环真则飞射过去另一边,捡起尤鸟倦刚才的独脚铜人,也跃到半空,重重轰下。 丁九重一见两人联手夹击,脸上颜色大变,虚应一下,急急遁逃。 “哪里逃!”金环真挥舞着赤脚铜人重轰如下,雷霆万钧之势,直向丁九重的头顶。不过比她的攻击更快的是,尤鸟倦的脚,如毒蛇吐信,重踢在丁九重的后膝弯处,让丁九重一下子矮了半截。丁九重惧极而回身抗御,只见尤鸟倦的重掌与金环真手中地赤脚铜人上下夹击,不由绝望地大吼:“我干死你个婊子!” 丁九重舍弃一切,抛开铁镗,向金环真的小腹重拳轰去。 “轰” 尤鸟倦刚刚一掌印在丁九重的胸口上,发觉头顶上让一个巨锤般的东西以雷霆万钧之势轰中,登时惨叫吐血,不等反应过来。丁九重一连三掌重重地轰在他的头上,把尤鸟倦整个人轰得口血狂喷,最后轻绵绵地倒下,一声不哼,可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地看着金环真。 “好!”徐子陵一见,更是大力鼓掌,道:“又一个,这个效率不错,再接再厉!” “傻瓜!”金环真娇笑连连,蛇一般扭着身子,走向丁九重,一边对尤鸟倦道:“人家怎么真心喜欢你这个无用的家伙!大帝哥哥才是我地最爱呢!人家帮你打死了小鸟儿,大帝哥哥,你怎么谢人家呢?人家对你可是真心的,你可不要听取某些人的挑拨离间啊!” “废话个屁!”徐子陵怒道:“快动手,老子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老头,你不要得意,马上就轮到你了!”丁九重傲哼,一边向金环真开出条件道:“环真,我们两个合力拿下那个老头子。本大帝封你为帝后,天天满足你!怎么样?本大帝保证比周老叹那个没用地家伙强悍一百倍,保证你欲仙欲死” “好哥哥!”金环真眼睛尽是媚春之色,脸上魅艳有如桃花,娇艳欲滴。她蛇一般靠向丁九重的怀,腻色腻气地道:“先亲我一口,我们一起夺得圣舍利元精,双宿双飞!” “本大帝马上让你试试”丁九重看着闭着眼睛等着自己下口地金环真,重重一拳轰在金环真的心坎之上,狞声笑道:“本大帝的拳头!你以为本大帝会要你这样的烂货吗?”金环真惨中一拳,扶着丁九重的手臂手才不倒下,眼睛里尽是惊讶。 丁九重刚刚举起拳头,准备来一个最后一击,不过却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一把匕首透胸而过。 “很好。”徐子陵又在鼓掌,大笑道:“又一个!”跳至 第四百四十四章 奸夫淫妇 第四百四十四章 奸夫**妇 “婊子,你阴我?”丁九重惊惧莫名,全身功力暴爆,震飞金环真。正转身欲逃,忽然地面上死去多时的尤鸟倦如僵尸般弹起,掌如风。一掌劈在丁九重的后心之上,把那柄匕首自丁九重的前胸打穿,飞出。丁九重胸口激射出一道长长的血箭,不等匕首带着血箭落地,他胸口的血已经如泉喷涌,遍染黄衣。 尤鸟倦的辽阴腿,重重地在丁九重的下部要害一踢。 丁九重喷血不止,身形摇晃,不过还没有倒地。他眼角口鼻俱裂,渗血不止,有如厉鬼,恐怖非常。他愤怒至极地大吼道:“原来…妈的…一块死吧…” 双腿一夹,丁九重的头猛然后仰,后脑重重的砸在尤鸟倦的面门,接着扭身如折,回报尤鸟倦的腰,身上的气息如山河爆发。尤鸟倦重掌连连,劈得丁九重北部血肉模糊,意想脱身,可是丁九重却将他死死抱住不放,口中断断续续地吼道:“帝王…神功…纣王…自焚…” 一刹那,丁九重已经自爆成功,将他自己炸成血肉飞花。 无穷散乱的真气四处激射,每一道散乱的真气和飞射的血肉,都似枪矛刀剑般锋利。小庙,一下子震动起来,离丁九重最近的大门粉碎,整个小庙的内壁密密麻麻全是射穿的破洞。 徐子陵撑起长生力场,护佑石青璇,自己以凌厉的刀气破尽所有激射过来的血肉真气等。 他因为相距较远,而且面前还有一个尤鸟倦挡着,加上他应付自爆已经试过很多次,早就熟视无睹了。 “嚎…” 尤鸟倦捂着一只眼睛,浑身鲜血淋漓,惨叫大吼。 “你还好吗?”金环真在半空一见不妙,也急急躲避,因为她手里捡了一个赤脚铜人,又早有准备,虽然狼狈不堪,身上擦伤多次,却没有大碍的样子。她关切地急问尤鸟倦道:“尤老大,你没事吧?” “丁九重,你个王八蛋!”尤鸟倦狠毒至极地对金环真吼道:“婊子,他毁了老子的一只眼睛!你心凉了?” “尤大哥哪里话?”金环真拨拨头发,定定神魂,娇笑两声,道:“现在你还不信我吗?我刚才如果真地有心伤你,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我若与丁九重联手,现在说不定死的就是你了!” “你若能杀得了我你会不动手?”尤鸟倦冷笑道:“你若与丁九重联手,就算真的打上了我。你们也不好过,你还拿什么圣帝舍利?你一个臭婊子有什么能耐那舍利?妈的,你害得老子瞎了一只眼睛,这笔帐得跟你好好算算!” “最多舍利元精我分四成,你地六成,如何?”金环真想了想道。 “我九你一!”尤鸟倦吼道:“分你一成已经便宜你太多了!” “三七,我三你七!”金环真讨价还价道。 “最多二八!”尤鸟倦怒道:“你二我八,你再啰嗦老子就翻脸,别以为老子现在受伤了九收拾不了你!” “很合理有很公平的分成。”徐子陵大笑道:“就是不知两位凭什么如此有信心能夺得舍利?你当老夫不存在吗?妈的,再拼一场,我只要死剩一个就够了!” “你以为我们会中你地挑拨离间计吗?”金环真笑吟吟地道:“前辈,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让丁九重用帝王神功自爆吗?我们明明知道他会那么做,为什么不逃走呢?我们为什么要拼的一身伤来自相残杀呢?我们为什么不先打倒你再争抢呢?你中毒那么久了,难道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你们胆敢弄鬼?”徐子陵大怒,想站起挥刀迎敌,谁知身形一晃,倒在了石青璇边上。 “前辈啊前辈。”金环真娇笑连连,道:“枉你武功高绝,却半点江湖险恶也不懂,你定是隐世修行刀法练得傻帽了!我们如果没有办法对付你,早就一溜烟跑了,还跟你废话?” “你们下毒?”徐子陵怒极大吼道:“区区小毒,难得了老子么?” “我们不用很长时间。”金环真微踏前一步,试试徐子陵的反应,一边娇笑道:“只要把你迷倒一会儿就行了,别以为我会攻击你,我知道你想借我们的内劲疗毒,嘿嘿嘿…我的‘解衣香罗’迷魂香再加上尤大哥的‘倒行逆施’仆地散相混之后,别说人,就是神仙也站不稳!” “不要跟他废话。”尤鸟倦已经迅速包扎起头上的伤口,又点了身上几处穴道,急急朝金环真吼道:“快去拿舍利,否则让这老鬼运劲迫出毒雾,我们就麻烦了!” 徐子陵的脸红如潮,口鼻之中有淡淡的粉色之气上升,两人一看相顾变色。 “你帮我护着。”金环真分身而起,道:“我来拿!” “小心!这老鬼有诈!”尤鸟倦忽然大吼,飞身抢上,一掌劈向徐子陵。 金环真刚刚把手碰到那个陶盆,忽然尤鸟倦身上脚下一旋,拍向徐子陵的那一记重劈拍在自己的胸口之上。那双脚在一掌之后轻颤,闪电般飞踢在金环真的后心。金环真连中数腿,口中的鲜血如注,尽喷在那陶盆之内。 不过她用手一甩,将手中的陶盆向一边墙摔出,然后拼尽全力向另一边逃命。 尤鸟倦飞身在半空中一旋,诡异地在陶盆上一点,让那陶盆旋转在缓缓飘下地面,丝毫无损,而自身却有如怒矢一般追上金环真,巨掌重重地印在她的额门。 金环真中掌,七窍流血,有如厉鬼般嘶吼一声,双眼发光。正想搂住尤鸟倦,不过让尤鸟倦一腿踢中咽喉处,又连环腿踢中心坎小腹,脚脚雷霆万钧。金环真如中雷轰,嘴唇颤抖两下,却无声息。她目中忽然光芒尽去,直挺挺地倒地身亡。 “婊子!”尤鸟倦冷笑道:“自作多情,想跟老子分圣帝舍利?做梦!” 尤鸟倦一看徐子陵不但在口鼻,而且全身都有粉红之气冒出,急急射向那个陶盆。他此时再也顾不得格杀徐子陵,恐怕有万一的变故,他先取圣帝舍利为上。 尤鸟倦在着一刹那,连一直冷酷的心也急跳不已。 师门历代一来重宝,就落在他尤鸟倦的手里了。 他的手尖已经碰到地面上已经安稳落地的那个陶盆。他甚至能感应道里面的魔气正在沸腾,正有如他身体内的气血。在这一刻之后,他不再是魔门八大高手之末,他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首了。有了圣帝舍利,不要说什么天君席应魔帅赵德言,就是阴后邪王,也会在他尤鸟倦的面前俯首称臣。 “我说过。”忽然有人在他背后哼道:“我一伸手,你就会变成尤小鬼!” 尤鸟倦大惊,可是来不及作任何的反应,背后已经有一股霸天裂地的刀气透背而入,那刀芒威力霸道举世无匹。尤鸟倦的护体真气相比之下,如薄纸般脆弱。 “倒行逆施!”尤鸟倦大吼一声,运起身体最玄奥的真气流转,把迫体而入的刀气转入一只手臂之内。 刹那间,他的左臂让那霸道的刀气碎成千万点血肉飞散,让她亡魂俱冒。如果他不叫倒行逆施,如果他不是会邪极宗之中最玄奥的‘倒行逆施’大法,把体内的刀气转移到手臂之上,相信他已经像刚才的左臂一般化作血肉爆射飞溅了。 尤鸟倦来不及回头看背后是谁,更不敢反击,如游蛇一般,极速射出庙门,扑向山路,急急遁逃。 他背后之人咦了一声,似是极之诧异。 接着破风之声响起,比他还快数倍的速度赶到他的身后,一只脚自天而降,重重地踩在尤鸟倦的脊梁之上。尤鸟倦觉得脊梁格格作响,几欲寸寸断裂,不过她得‘倒逆’大法又救了他一命,左臂其根炸断,不但把背后的脚震开,还把他弹到山路之沿。 “哼!”后面那人轻哼,又极速追来,他的速度远在尤鸟倦之上,刹那又已赶到。 尤鸟倦几乎绝望,心魂俱散,幸好离尤鸟倦只有一丈不足的山沿到了,让尤鸟倦喜得独目流泪,他奋不顾身,飞射而出。 下面是百丈山崖,就是背后那人能力通天,也不会追出来。 直到尤鸟倦射出山崖,身往下掉,他才觉得自己捡回了一命。 不过尤鸟倦庆幸的念头刚起,就吓得几乎失禁,因为后面那人竟然追了出来。他重拳如金刚震怒,巨拳重重地轰在尤鸟倦的脊梁之上,尤鸟倦觉得身如雷轰,最少有七八根肋骨应声而折,五脏六腑撕裂扭曲,喉中的鲜血喷射如瀑。 在那人借一击之力弹射回崖顶之时,尤鸟倦看见,正是刚才那个威凛霸烈的老者。他竟然没有中毒,而一直都在戏弄自己。 尤鸟倦觉得天旋地转,不过他知道,如果一旦晕迷,那么将直掉山崖之底,一劫不复。 于右臂袖中,射出一根飞索,重重地钉在崖壁之上,然后拼尽最后的气力,将飞速下坠的身躯死死地拉住于半空之中。那人重拳之力再加摔下的坠力,加在一起,几乎使尤鸟倦身躯折成两半。 不过他在笑,大笑。 因为他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在那个强敌的面前。 金环真也在笑。 她也还没有死。 她翻身而起,动作如母豹般迅捷,闪电般飞掠向那个陶盆。 当她的手指快要触及那个陶盆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缓缓收了回去,站直身子,娇笑道:“青璇姑娘是吧?你也要像刚才那个前辈一样出手偷袭?姐姐我可不是笨笨的尤小鸟,不会再上你的当呢!” “我只要拦住你离开就行了!”石青璇缓缓地坐起来,无限优雅地伸了一个小懒腰,声音如清风扑面般让人心神俱爽,道:“那人很快就会回来,很快!” “我知道。”金环真娇笑道:“我一早就知道最强的尤小鸟才是他必杀的人选,所以才会让尤小鸟把我打倒。尤小鸟虽然别的不行,可是逃命的功夫不错,等他杀死尤小鸟回来,我早就走了。” “你似乎对你的身手很有自信。”石青璇淡淡一笑,道。 “我对自己有点信心不足,不过…”金环真忽然扬声道:“死鬼,你还要躺尸到什么时候啊?老娘忙死忙乎,你倒好,睡得四平八稳!还不快起来!这个小妹妹交给你了,难得老娘准许你亲近小美人,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来了!”砖泥中半埋的周老叹竟然爬了起来,一身污泥,有如尸变活过来的泥鬼。他飘进庙里,冲着石青璇露出大板牙一笑,道:“我最怕她喝干醋了,看到小美人光眼馋,却不敢真动手。如果不必要,还是让我们走吧!我们夫妻一定会感恩不尽的!” 周老叹虽然口中是那样说,但双手却渐渐转红,暴大数倍,正蓄势以待,准备出手攻击。 “你们真是奸夫**妇。”他背后有人叹息道:“我很少见过像你们夫妻一样无耻的人,佩服!”跳至 第四百四十五章 乞求饶命 第四百四十五章 乞求饶命“等等!”金环真突然急道:“不要动手!”“你又想玩点什么花样?”徐子陵十指化生,双手结印,重轰而下,快得周老叹来不及回身招架,以护体气劲硬撑了一招记重招,口鼻之间,鲜血长流。 周老叹怪啊,只急急向前遁逃,不过徐子陵一个回旋踢把他轰飞,半空中,擎出井中月,他为黯金之刃,斩向周老叹的老颈,不过金环真额顶一分之处停了下来。 “环真。” 周老叹大恐,他想回身救援,不过腥红巨手还没有完全举起来,就让徐子陵的星变匕洞穿。 “不要动手!”金环真尖叫一声,奇怪的是,她是冲着周老叹说的。 “好吧……”周老叹的腥红巨手一阵消退,恢复他原来的样子,掌心的破洞也开始缓缓流血,顺首手指滴洒下来,不过周老叹却不在乎,他望向金环真,口中喃喃地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你们不反抗?”徐子陵哼道:“老夫照样下得了手,你莫要以为老子是心软之人!”“前辈,我就说一句!”金环真急急道:“在您的面前,我们没有使诈的可能,我只想说一句,就说一句。” “废话。” 徐子陵大骂,他浑身的气息暴升,霸刀的狂暴凶烈之气加上徐子陵本身的杀气,有如巨山般巍峨屹立,让人自觉微不足道,徐子陵手一动,井中月架在金环真的脖子上道:“你已经说了不知多少句了。” “再说一句。” 金环真还是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周老叹,小心翼翼地道:“前辈不是前辈,而是公子吧?”“唔?”徐子陵还没有什么反应和表情,倒是石青璇有些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徐子陵也很自信装得很像岳山才对,无论从刀气杀气甚至脾气,经石青璇指点过后的徐子陵,应与岳山最少有九分相似,岳山在世间应该没有其他很亲近和熟悉的人,应该不会让人轻易拆穿才对。 石青璇也很奇怪,她本来也颇有信心的,但是现在却让一个敌人在短短的一会儿就拆穿了,令她在为惊讶。 她想不明白金环真是凭什么看穿岳山是由人装扮的。 更想不能金环真那么快就猜测到装扮成岳山的人就是徐子陵。 “公子装扮成前辈很像,看不出破绽。” 金环真一看徐子陵井中月和星变匕忽然消失,负手而立,似乎正在聆听自己的解释,不由暗喜,道:“可是在刚才丁九重用帝王神功自爆之时,公子露了一丝破绽。” “说来听听。” 徐子陵淡淡地道:“希望你能巧舌如簧,能打动我的心饶你们一命。” “像我们这种人。 能说动公子很难。” 金环真带点苦笑,道:“公子就是收拾我们四个来的,我们想必说什么也没用……”“那你还说?”徐子陵哼道:“你不是为了乞命,如何会废话连篇?”“我有点好奇。” 石青璇身形一动,已经轻巧曼舞地转到了徐子陵的身后,微带好奇地道:“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穿他真正的身份的。” “丁九重自爆,尤鸟倦因为怕死,把那威力消减到了最弱。” 金环真道:“公子如果是前辈,就算很照顾青璇姑娘的话,用刀气护住青璇姑娘就行了。 绝对不会把那种能把人整个守御的气团施放在石青璇姑娘身上。 公子那样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看穿了我们借丁九重的帝王神功自爆来施放毒雾。” “那也不表示你能看穿他的身份。” 石青璇还是觉得不解。 “我们没有看穿。” 金环真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过因这样。 我就肯定前辈的模样的由别人装扮的。” “我有一个弟弟。” 周老叹忽然插口进来,道:“叫周老方,他在洛阳降了公子。” “原来你们之前见过他。” 石青璇带点明悟了。 “我们只是躲在远处,偷偷看过两回。” 金环真看了一眼徐子陵,又看了一眼石青璇,又回头看了一下周老叹,忽然苦笑道:“公子的眼睛很奇怪,虽然装成前辈,但是眼睛却变不了。 虽然眼睛开合之间尽是杀气,和迫人的刀气,可是只要公子看向青璇姑娘,就会很温柔……我是这样看出来的。 除了公子,我还没有看过谁有这样能够表达内心的眼睛……”“看来我的眼睛很难瞒得了人。” 徐子陵竟然点头,道:“之前也让人因为眼睛的破绽而拆穿过。” “我还一直担心手的问题。” 石青璇看了徐子陵一眼,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戴了银叶手套的你还是轻易让人拆穿了,你身上的破绽还真多。” 石青璇虽然口中那么说,可是似乎却有一种莫名的喜意。 “你们说说。” 徐子陵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饶了你们?”“公子放走了尤鸟倦。” 金环真小心翼翼地道:“一定是想借他来诱引或者威吓其他人吧?不然以公子的本事,不可能会让他逃得了。 相比起南海仙翁晁公错,或者蒲山公李密,相信尤鸟倦都大有不如,就算尤鸟倦的‘倒逆’大法再神奇,又怎么躲得过公子的真正杀招。”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去盗邪帝舍利?”石青璇长睫之下的明眸一闪,又问道:“既然你知道了他是有心追出去恐吓尤鸟倦的,你不急急逃亡,反倒来盗舍利,又是何解。” “如果不那样。” 金环真叹息道:“我如何知道他就是公子所扮!天下间唯一能用假圣帝舍利骗得过我们的,想必就是无所不能的公子了。 第一次我碰到陶盆的时候,虽然正受尤鸟倦的重击。 但能清晰地感应到巨大的魔气存在。 但当公子追出去时,我再碰陶盆,里面只不过残余一点淡淡的魔气,哪里还有圣帝舍利!”“可是我也不能证明他就是你猜的那个人啊!”石青璇听了微微点头,看向徐子陵道:“难道就不能是他在攻击尤鸟倦时,偷偷把舍利取走了吗?”“单单从青璇姑娘这一句。” 周老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我们就可以知道圣帝舍利并不在青璇姑娘的手中。 而且也不在公子的手中。” “何解?”石青璇又问道。 “因为邪帝舍利不能用手碰。” 徐子陵解释道:“而且它有极强大魔气包泄,必须用水银之类的东西把它淹住,一般如果亲手接触,那么必定魔气侵体,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晕,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石青璇嫣然一笑,道:“我之前没有见过真舍利,还以为你作黑水淹住是为了故弄玄虚。” “你们两夫妻虽然武功不怎么样。” 徐子陵上下打量了金环真和周老叹一眼,道:“可是似乎挺聪明,脑筋转得挺快,难怪尤鸟倦和丁九重头不过你们。 如果不是我有心放走尤鸟倦,想必你们夫妻就会全力把他杀了再夺舍利吧?我想问问,如果真有舍利,你们会怎么样?自相残杀?还是一分为二?”“三七吧!”金环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徐子陵,以看了看周老叹,道:“如果真有舍利,虽然我很想变强,不过还是希望老叹会更强些。 哪个妇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比自己更强大,更威风?”“你不怕他变强之后。” 徐子陵淡淡一问道:“抛弃你,或者杀了你?”“如果他要抛弃我要杀我,早就有二十年前这样做了。” 金环真轻轻摇摇头,道:“我们是真的夫妻……”“我只听她的。” 周老叹忽然道:“我知道我的脑筋不及她,什么都听她的。 公子和青璇姑娘你们也看见了。 我长成这鬼模样,还能娶这样的一个妻子,还有什么不知足?虽然公子外传风流多情,可是想必也能明白我们夫妻是相爱的才是。” “你们想我因为你们的相爱,而饶了你们?”徐子陵问。 “不。” 金环真一头跪了下来。 连连叩首道:“我们不像尤鸟倦和丁九重,我们争夺圣帝舍利更大的原因是保命,我们与尤鸟倦和丁九重交恶数十年,他们如果得了舍利,我们夫妻一定没命,所以我们才会拼命要先抢到舍利。 现在他们一死一残,我们要不要圣帝舍利也罢,只要两个人能一起活下去就行了。” “我们愿意像老方那样。” 周老叹也跪了下来,道:“奉公子为主。” “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徐子陵淡淡地道:“你们的忠诚根本毫无保证,我为什么要留你们在身边养虎为患?我如果杀了你们,岂不干干净净?还会博得世人称赞,威名远扬。” “如果公子要出名。” 金环真伏地不起道:“早就在洛阳称主,早就向天下宣称为王,我们夫妻虽然毫无忠诚保证,可是想必公子有种种手段,可以让我们夫妻受制的,我们夫妻绝对不会二话,只要我们两个能一起活下来,就算公子如何处置,我们都绝无怨言。” “你们倒是很光棍!”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过你以为周老方降伏于我,是有什么受制在我手?如果你们以为归降于我,就能从此过上好日子,那你们就错了。” “只要不比老方差太远。” 周老叹咬着牙,重重地叩首道:“我们也认了。” “大明尊教王五魔中的暗气,周老方。” 徐子陵淡淡地道:“杀人如麻,罪大恶极,虽然归降,但每隔三日即受鞭打三十之刑,打足三年。 在三年之中,归入华夏军‘地狱’必死队,如果有需要,随时与敌人拼尽他的生命。 死后的补偿是,追认为正式华夏军,立碑宣示世人,虽然生前罪大恶极,但死有改过自新之举。” “三年不死。” 徐子陵缓缓道:“将归于‘炼狱’决死队,历时十年,在此期间,每十日鞭打十下,如果有需要,也随时与敌人拼死,死后追封相同,但是如有战功,可以洗罪。 如果十年不死,则再正式成为华夏军中一员,宣示天下,自从改过自新,之前功过相抵,重新做人。 这就是他归降的条件,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周老叹和金环真两人听得额头见汗,不但常常鞭打刑罚,而且历时十三年之久。 甚至在此漫长的期间随时作为弃子拼死,万一情势恶劣,那岂不小命呜呼不保?跳至 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是呆子 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是呆子“忘记一点。” 徐子陵补充道:“就算日后正式成了华夏军,我们的军规是,如果作恶,无军功者斩,有军功者按罪过大小,投入‘地狱’和‘炼狱’之中受罚,并不是说你们刑罚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金环真咬咬牙,道:“公子越是这么说,我们的心志就越是坚定。 几鞭之刑不算什么,能活久一些就久一些,反正我们的命现在就在公子手中。” “公子。” 周老叹忽然叩首不止道:“希望我能代环真她受鞭打之刑,如果公子觉得不够,可以再加。” “这样的条件你们也答应?”石青璇一听奇道:“鞭打之刑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三年啊?”“即然周老方能挨。” 周老叹哈哈大笑道:“我岂会比他差了?鞭打之刑虽长,但不过小事。 我们圣门中人练功奇速,一日千里,但常常受功力反噬之苦,痛不欲生。 鞭打之刑相比简直不算什么,只是一种面子上的折辱罢了。” “我们的鞭子是特制的。” 徐子陵冷冷地提醒道:“专破内家气劲和外门硬功。 而且谁说准许在鞭打之时运功抵御?得保证鞭鞭到肉,鞭鞭见血!就算在战场之上,身为统军之职,一旦刑期己到,也得挨打。 如果真的伤重垂死,那也积聚到伤好之际,重新清算。” “我倒是很好奇。 除了那个什么周老方,还有谁会接受这样地条件?”石青璇冲着徐子陵盈然一笑,问。 “很多人。” 徐子陵淡淡地道:“稍有名的就有四大寇之道的曹应龙。 还有三圣使,除了江湖中人,还有不少将领和士兵,估计有百人以上,而且日后还会多些。” “这么多人?”石青璇一听更加奇怪了。 问:“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答应他这个条件地?”“我压根就没打算他们答应。” 徐子陵缓缓地道:“不过看在夫人劝告的份上,给他们一次机会。 这个鞭打之刑算什么?只要任何人去看一下我们最不可饶恕的恶人惩罚,就算是尤鸟倦那样的凶徒。 也马上就会变成一个老实人,都要受尽百样折磨。 百样之中随便说两样出来,都会吓坏你的,都是不说了。” “求公子赐受制约的毒药吧!”金环真重重叩首,用一种出奇坚定地声音,恳求道。 “我想知道。” 徐子陵缓缓地问道:“你们为什么愿意按受我的制约毒药?是因为你们是用毒的大行家不怕,还是因为你们活不了几年而不在乎?”“两者俱有吧!”金环真平静道:“公子看得透彻,我们身上让师尊下了‘血咒’之毒。 本来就活不长久了,一旦重出江湖,四处走动,时间更是日短,而且发作起来,痛苦异常。 所以也不在乎身上多一种两种毒药的制约了。” “所谓血咒之毒。” 徐子陵淡淡地看了金环真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道:“不过是你们师尊一番好意。” “什么?”周老叹一听,失声道:“怎么可能?”“你们邪极宗的武功速成,消耗身体潜能极大。 比起魔门其他人更加严重,早晚暴毙身亡。” 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你们没有隐世二十年。 你们早就去多时了。 你们每一次运功,都在伤害着自己的身体,透支着未来的生命。 你们师父用来制约你们的那个血咒,只是他扭曲了你们的经脉,让你们从此之后,再也不能轻易运功斗殴弑杀,让你们少运功,活得更长一些罢!”“难怪我们二十年了也不用服食解药。” 金环真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师尊毒药厉害,想不到”“如果没有意外。” 徐子陵看了一眼周老叹,再看一眼金环真,道:“周老叹可能还能活三到五年,金环真则可能更久一些。 尤鸟倦就算我不杀他,也断活不过两年。 你们降伏于我,是不是因为我会《长生诀》?是不是周老方泄密于你们?”“不。” 金环真伏地叩首不止道:“周老方没有告诉我们,不过我们自他脸上的轻松猜估到一点点,他的‘暗气幽冥’大法一直没有大成,暗气积滞,性命也难久续,不过我们后来发现他有了很大的转变是公子用长生诀给他续命渡劫的吗?长生诀真的可以长生吗?”“不可以长生,只可以使人返本归真,活久一些。” 徐子陵淡淡地道:“周老方作为我的部属,虽然只是一个炮灰,但既然我要用他,就不会看着他在没有利用完之前就废掉死去,所以小小地帮了他一把。” “求求公子也帮一把环真。” 周老叹重重叩首道:“她的‘解衣香罗’媚心功近年反噬得厉害,求公子帮一下她。 我们不但忠心耿耿,而且绝不再求圣帝舍利,我们可能将吸收之法奉上,让公子我愿为公子吸引圣帝舍利的魔仆,作为公子渲泻地鼎炉,只望公子求求环真!”“看来你倒是挺紧张你妻子的。” 石青璇含笑而道:“不过你莫要以为这样说就能打动这个家伙的心。” “打不动我的心,原因很简单。” 徐子陵无欲无求地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吸收魔气。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跟我的长生真气相提并论,我属下的士兵都用最纯净的魔气,什么邪帝舍利,虽然贮藏魔气,但在我眼中不值一笑。” “那公子要什么条件?”周老叹一听。 觉得心直往下沉,问道。 “没有任何地条件。” 徐子陵言语平和地道:“如果我要出手,就不必任何的理由。 我做什么事。 随心所欲,随意而行。 你们想归降于我,那很简单,只要你们一直让我觉得还有用就可以了。 如果你们有一天让我感到没用了,或者反叛了。 那你们不用我出手,自然就会回到现在这种情况,魔功慢慢反噬而亡。” “不能完全治愈吗?”石青璇奇问道:“还是你不愿意给他们完全治愈?”“除了散功。” 徐子陵点点头道:“否则绝对不可能完全治愈。 如果散功。 他们马上就会老得衰弱而死。” “看来魔门的武功就是一种饮鸠止渴呢!”石青璇一听,颇带同情地道:“原来功力飞速地背后,还有如此痛苦的代价,看来佛道两家的武功要好得多了。” “会好不少。” 徐子陵同意道:“至少在修行过程中,不会有任何地反噬和异变,不会暴毙。 虽然久了会非常的老相,须发俱白满脸皱纹地,可是寿命远远比青春常驻的魔门中人要长得多。 我跟夫人谈过。 估计可能是在某一个时期魔门的武功把最精粹最玄奥地部分失传了。 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影响。 “既然公子不要任何的条件。” 周老叹与金环真相视一眼,一咬牙,道:“那我们夫妻两人的命就是公子的了,公子要我们生,我们就生,公子要我们死,我们就死。” “你们的武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大用。” 徐子陵微微考虑了一下。 让周老叹和金环真出了一身大汗,不过徐子陵最后还是缓缓道:“也许暗中估一个护卫,再教一些同是地狱炼狱中的士兵应该是可以的。 赤手教和媚惑宗的名号可以随便你们叫。 但是魔门的邪极宗,绝对与你们无关了。 因为你们连人带命都是我地。 绝不可再与魔门扯上任何的关系。” “如果师尊还没有过世”金环真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他没有过世,也绝对不会管你们。” 徐子陵冷道:“都二十多年了,他要管你们早就管了,如何会等到现在?一句话,脱离邪极宗,从此与魔门决绝。” “明白。” 金环真大声道:“自现在开始,我们夫妻就再不是魔门中人了。” “虽然我对你们没有一丝好感。” 徐子陵缓缓道:“但是你们的一丁点小聪明,让我觉得还是可以试用一阵的。 你们去洛阳找周老方吧,先观察一段,等我有空了,再想办法缓一下你们的反噬之苦。” “谨尊公子之言。” 金环真与周老叹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掠出小庙,相继下山去了。 “你们为什么要饶了他们?”石青璇明眸一闪,道:“开始你是想杀了他们的吧?是因为他们夫妻之民用工业感动了你?”“不是。” 徐子陵除了岳山的面具,朝石青璇作了一个鬼脸,轻笑道:“是因为他们真地有用。” “我不信。” 石青璇大摇其头,表示不信。 “我需要给别的魔门中人竖一个榜样,他们夫妻就是最合适不过了。” 徐子陵又解释道。 “也不是。” 石青璇还是摇头,不予接受。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饶了他人?”徐子陵一看石青璇盘根问底,不由大笑,把这一个答案抛给她来猜。 “唔?”石青璇一沉呤,缓缓地道:“徐公子一直都很注意形象,不想给人嗜杀的感觉,有心造出让罪人改过自新的宽容。 估计一来是威压魔门中人,二来是想用这一个典例来驳斥慈航静斋她们的空谈,提高自己高大地形象吧?”“聪明!”徐子陵大加赞扬,大力鼓掌道:“石小姐如此聪明,如何是好啊!”“差一点还让你瞒过去了。” 石青璇忽然长睫一闪,明眸里面星光如梦,看得徐子陵简直如痴如醉,不能自己。 石青璇慧黠一笑道:“徐公子最重要的,是想讨青璇一个好感让青璇觉得徐公子还是一个会感动于夫妻相濡以沫之情的人,对吗?”“”徐子陵听了一呆,半晌抓抓头发,颇带不好意思地道:“美人面前,自然想表现好一些,也算他们夫妻运气不错。 你不生气”“我有说我生气吗?”石青璇忽然嫣然一笑,小手在徐子陵的面前一晃,轻笑道:“难道徐公子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青璇看见徐公子如此卖力讨好,心里也有几分欢喜呢!”“真的?”徐子陵一听,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假的!”石青璇一开口,徐子陵差点没有倒地,不过他的样子却让石青璇暗暗好笑,嗔去一眼,道:“呆子!”跳至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为君一曲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为君一曲四大凶徒的事已经暂时了结,又有如此结局,徐子陵和石青璇皆觉一身轻松。 虽然尤鸟倦还在逃,可是相信只要徐子陵一在江湖上现身,他很快就会找上其余魔门中人,以邪帝舍利为诱饵,来偷袭报复徐子陵的。 阴后与他交恶,而且与徐子陵正有协议,他不可能说动;邪王狐独自傲,也不是他尤鸟倦能说动的。 魔帅赵德言远在塞外,可能也不大。 而有可能的,就是天君席应,胖贾安隆,子午左游仙三人。 之前受伤而逃的真正妖道辟尘荣购祥则可能性不大,而最有可能的,是天君席应。 因为他武功排行魔门八大高手之四,而且‘紫气天罗’神功大成,最有信心夺得舍利。 胖贾安隆虽贪,但过于怕死惜身;而子午剑左游仙仅比尤稍胜一筹,两者合力,尤鸟倦也不一定有足够的信心能打败徐子陵。 无论是谁来,或者多人强袭也好,徐子陵自放尤鸟倦逃走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特别如果来人是天君席应,那真是破铁鞋无妥处了。 两人一路谈笑,回转小石屋。 天色尚早,天空难得放晴,周围银装素裹,到处一片白雪皑皑。 徐子陵不由心情大好,于空旷辽阔的野外之中,于冰天雪地之上,放声长啸,久久不绝,一尽心中欢愉之意。 石青璇一看徐子陵放声长啸,恣意如肆,不由微微一笑,自袖中取出玉箫。 轻凑丹唇之缘。 一丝清音,虽在面前,但又似在地平的远处缓缓升起。 既亲近于耳。 又似保留在那遥不可触的距离,让人捉摸不定,充满生机地跃动,如一个活泼的小精灵。 徐子陵一听,不由再提高声音,尽量高亢入云。 声音盘龙不息。 可是石青璇奏出的音符,虽然轻如一丝,却似一叶永不会沉没的小扁舟,跃于海波之上,虽然有时被腾空巨浪冲抛,但是最后却总能安然无恙。 巧妙而过。 无论徐子际地声音如何高昂,震动于天地之间,令山林荒野为之凛然,箫声却始终如影如随,如挥刀断水。 如女同一只详和之凤,舒展羽翼,展翔而舞。 于那亢龙直上的边缘,久久相伴,始终不去。 清灵的音韵,化作无比动人地凤鸣。 一丝箫音,缠绵心头,没有丝毫做作,反而极之温柔,抚拂每个人内心深藏的郁压,不受天地和情感的区限。 让心头一片融和,湿润。 每个音符,都像积蓄某种奇妙的感人力量。 令最为叛经离道桀骜不驯的凶徒也难以抗逆,令最清心寡欲枯灯晚经的僧道也难作壁上观。 最后徐子陵完全浑忘了自己地长啸。 只静静地倾听她的吹奏,静静地倾听着那玉指点动之下,每一丝玉管的震荡而出的凤凰清鸣。 这是从未有过的出奇感觉,徐子陵感到心灵之内,有一种特别的暖融。 仿佛他整个人都要融入那天簌之音似地。 情不自禁地,于荒野之中,于白雪之上。 徐子陵悄悄地坐了下来,瞑目而听,双手在箫声之中缓缓而动,深深合某种极其玄奥而徐子陵自己都还没有证悟到的手印,缓缓而起,缓缓而结。 在石青璇的箫声之中,仿佛有一叶小舟,载着徐子陵的心神,正跃于湖之上,驶航向心灵的彼岸。 又能仿佛天门打开,有仙乐飘飘,指引着徐子陵沿着白云天梯,一步步踏阶而上。 徐子陵的心神,有淡淡的七彩缓缓显现,如虹,似幻。 长生力场不知何时已经张开,把石青璇和徐子陵两人轻轻包裹于内。 石青璇似乎也融入于徐子陵的长生力声之中,飘飘而起,纤足伫立于半空之内,星眸半闭,箫声如丝把两人缠绵相连。 箫音俞发灵动,悠长,仿佛天河静静垂挂夜空。 那声音不曾变幻万千,也不再错落有致,音韵没有特别增强扩阔,但却有淡淡地充盈。 一种清灵的持久,一种无以名之的持续内聚,使箫音如丝,不变,永恒。 徐子陵的意识空间里,那个不知名的小生命自和氏壁收入之后,就一直和光玉简紧紧地团在一起,一直不曾分开,两者的能量相融相交,一直静静不动。 忽然之间,在徐子陵地心神达到最静最平和之际,两个小小的光点动了。 它们轻轻地分开,而且在缓缓地西互旋转,沿着一种极其玄妙的轨迹,虽然距离不曾远离一分,但每一次地旋转皆不相同。 随着它们的旋转,徐子陵地意识空间里,那来自和氏壁的巨大能量迅速提纯,最后形成清浊两部分,有如太极的阴阳鱼般,也旋转起来。 一刹那之后,较少的浊者吸收了徐子陵夺取所有对手的魔气,不论任何种类,全让它吞噬而进,最后结成一个球形墨晶,而那清者却越发清纯,形成一个小小的站棱柱状的玉晶。 徐子陵的长生诀五行相生之气,不须受徐子陵的意识指引,连上了六棱玉晶。 而另些五行相克之气,则接于那墨晶之上。 在一瞬间,徐子陵似乎能感应到自己高大得顶天立地,一个极其开阔无边无际的心灵空间展于徐子陵的面前,仿佛徐子陵一举手一投足,就可以惊天动地似的。 可是这种感觉只在一刹那便隐去了,回复原来,但是徐子陵却已经感动得不能自己。 原来武学一道,真的有强大到自己不能想像之境,刚才的感觉,就像传说中的天道。 虽然得窥一斑,但徐子陵的心境也大有提高,一扫之前的彷徨无前瞎子措象地感觉。 耳中的凤凰清鸣不断。 徐子陵的感觉就像自己完全浮载在石青璇地箫声之中一样。 一曲之下,竟然让自己有感应到那种不知是否天道的心境,徐子陵真是感动莫名。 几恨不得马上起来,搂住这一个让他惊喜之极的石美人,狠狠亲吻她的香唇,否则都无法渲泻自己对她的欢喜。 可是徐子陵现在不能动。 他的心神还在意识空间没有完全回来,他还有一种玄之又玄的美妙状态。 他的心神还在石青璇的箫声中浮载飘扬。 光玉简和那个小小点奇妙的东西忽然停了下来,两者又轻轻地靠在了一起。 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里,又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画展面出现,不再是古怪地文字,而是画展面。 会活动的画面。 一个浑身金光的男子,顶天立地般高大,威严无比,他在作某一种奇奥的动作,似乎是练功,举手之间裂天破地,在徐子陵来不及捕捉其神韵,甚至看不清其面目之前,隐去了。 又有一个黑发男子,同样高大如山。 身上的魔气如乌云蔽日,举手之间翻江倒海,也一隐而没。 最后一个人徐子陵觉得非常熟悉,之前两人他不敢肯定,但是最后一人,那肯定就是长生诀的修行者。 甚至是原创者。 此人不能用高大或者强大形容。 因为他完全溶入天地之间,与天地同化一体。 可是他又是独立的一人。 他一直背负双手,在天地之间随意御风而行。 身上的气息让徐子陵感到极其的亲切,也自觉自己的渺小。 相比那人。 徐子陵自觉就有如一点小蚁般,几乎不能迎视那人地整个身体,但是他又感到和那人极其亲切,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画面渐渐消失,可是徐子陵却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刚才那三个人的形象。 虽然他不知道光玉简和那个小小点的奇妙东西想告诉自己什以,但是,他最少已经明白到一样东西。 那就是长生廖的威能,或者武功的威能。 只有达到像那三个人一样强大得不可思议不可想象地境界,相信才会是武道的尽头,才是人类真正潜能开发至尽的终点。 最少,有三种武功,可以达到人类地巅峰。 一种是金光闪闪威严无比的武功,一种是魔气如云遮天蔽日地武功,还有自然如意天地圆融的长生诀。 徐子陵此刻心中感动简直无比复加,他想不到石青璇即兴一曲,就让自己心神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宁静平和,一下子沟通了光玉简和那个自和氏壁出来的东西,得窥了一刹的天道,还了解到人类巅峰之极,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提升了心境。 这样一曲,简直珍贵莫名,及时如雨,温心润魄。 当徐子陵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石青璇正张开双臂,闭着星眸,像飞天一般。 她在他的长生力场里缓缓地飞来飞去,忽上又下,来回盘旋自如,甚至不必自己的意识指挥真气相托,仿佛她天生就能融和在自己的长生力场之内一般。 继东溟夫人和官官之后,石青璇也可能在他的长生力场里自由飞舞了。 这一个发现简直让徐子陵惊喜莫名,他觉得自己快让无国的幸福击倒,心中感动几欲流泪。 不过他强忍自己的冲动,没有飞身扑上去紧紧的搂住玉人,重重地亲吻她的丹唇以示欣喜。 他努力克制住,看着她在天空中飞行,静静地,生怕自己一开口,她就会失去这一种奇妙的感应。 石青璇仿佛知道徐子陵正在注视他一般,忽然张开长睫美眸,别回头来,朝他展颜一笑。 “我好高兴”石青璇欢快无比地朝徐子陵笑道:“不知怎么的,我吹完一曲之后,就可以在你的长生力场里自如地飞来飞去了。 像人小鸟似的,真是太开心了”“老天爷。” 徐子陵紧紧地咬牙,强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泪滚出来,他喉咙发硬,微带哽咽地道:“你对我太好了我也很高兴“跳至 第四百四十八章 我要抱你 第四百四十八章 我要抱你“我从来也没有这么开心过!”石青璇飘舞到徐子陵的面前,仅在他面前一尺处停了下来,欢快地道:“自娘亲走后,人家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我太开心了我要抱你,否则都不能表达出人家心中的欢喜来!”“那,还等什么?”徐子陵张开双臂,激动地把玉人紧紧拥入怀中。 “石青璇带着欢笑,小脸尽是激动而绯红的欢颜,一下子冲入徐子陵的怀中,紧紧地拥住。 徐子陵也紧紧地拥着她那完美无暇的妖躯,犹疑为梦中。 石青璇忽然埋首在徐子陵的怀中,轻轻而泣,如点点春雨,沥沥入林,飘洒入溪。 徐子陵的心,和他的胸衣一下子让她的泪所沾湿了,他的心忽然有了一丝疼意,大悯怀中玉人的感受。 一个从来也没有伴玩耍过孤单成长的小女孩,一个总是一个人静静独坐于山林之中的女孩子,一个同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只有一支玉箫相伴多年的她,几乎从来也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快乐。 或许,之前有过,但是那些快乐都离她远去,遥远得模糊,怕连梦中也难寻妥一丝一毫。 “不要哭”徐子陵轻轻地拍着她的玉背,又以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极力又笨拙地安慰道:“不哭,你以后天天都会快快乐乐的,不哭了”可是怀中的玉人固执地低泣,垂泪不止。 徐子陵用尽方法,也不能使她破滋为笑。 她玉臂圈拥,紧紧地抱拥着他,久久不肯放手,埋首于他的怀中。 久久不肯起来。 徐子陵微微苦笑,他现在知道了。 她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当他成了她的亲人,而且父亲母亲而抱拥着自己不放手,根本就没有一丝男女之间的欢喜。 不过,就算这样,能够让这一个身世可怜地女孩子,能够暂时地躲进自己的怀里,短暂地歇息一下。 缓解一下她那悲苦的命运之扼,也是一件让徐子陵欢喜的事。 既然喜欢她,那么就是要让她快乐起来,让她幸福起来。 徐子陵一想及此,也紧紧地拥着怀中玉人,尽量给予她更多的拥抱,更多的温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之间,也渐渐让黑夜降临。 天空中有雪,飘飘而下。 当一片雪片轻轻地落入石青璇的如玉般后颈之上。 微微一凉,让她的神智心魂马上自那个幸福和温暖的世界里退了出来,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抱着他。 石青璇身体微微一颤,轻轻地松手,微带羞涩地道:“我好多了,你放手”徐子陵一听,也清醒过来了,带点惊慌,马上松开了手。 他来不及看仔细石青璇是否脸带恼怒,石青璇就转过身去,轻轻地拭了一下小脸。 又轻轻撩了一丝秀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啊。 对不起我”徐子陵刚想开口解释一番,不过石青璇却回转过身来。 他看到了她,星眸之内虽然犹湿润如洗,但是微带着笑容,顾盼生妍地望着自己。 “刚刚我不想跟你说谢谢但是我真地很开心”石青璇盈然一笑,道:“徐公子虽然为人风流多情,像个浪登徒子。 但是也有让人放心的一面,还有安慰人的胸怀,刚才,我差点就把你当成是青璇的娘亲了呢!”“这个,你不生气就好。” 徐子陵一看石美人她不但不生气,还显得精神活跃起来,甚至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了,不由大喜过望,道。 “那么如果青璇下一次再想找人小哭一会?”石青璇看见徐子陵那大喜的模样,不禁嫣然一笑,问。 “尽管来找我!”徐子陵大拍胸口极其豪爽道。 “想得美!”不过他的豪爽只得到石美人的一个妖嗔的白眼,虽然如此,徐子陵也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天空飞雪阵阵,两人想对伫立,心中皆有一份不舍。 惟恐如果一旦离开此情此境,那么这种心灵交融心神交会的感觉就会一去不返。 虽然只有几天短短的相处,但是两人心中都倍感舒服。 虽然没有谁提起任何男女之事,但是这样更加自然,相处得更加愉快。 当抛弃世间一切,他们两人就像一对孤苦零丁地小孩子,在无依无助之下,相互照顾,相伴相知,相知相伴。 特别经过石青璇的一曲之后,两人的心虽然没有靠在一起,但是却多了一些莫名的相互牵引,令两人的关系多了几分亲近,少了许多隔阂。 虽然离两个人走在一起,中间可能还有漫漫长路,不过在此时徐子陵地心中,他已经有了一丝信心,可以终生地照顾这一个孤苦无助地石美人。 不管多久,她的心终会与他靠在一起。 因为,她需要他照顾,而且他知道如何去呵护着她。 一曲之后,两人的心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东西,谈不上情爱,但最少,是一种心灵交会,是一个相知相通的融和,来自某一种东西地维系。 比如石美人的天籁箫音,或者徐子陵的长生力场。 “我们回去吧!”石青璇伸出白兰花般地小手,轻轻替徐子陵拂去头发上的飘雪,微微一笑道:“在这样地夜晚,能够与你一起踏雪漫步,也是一种人生快事呢!”“你不是问过我喜不喜欢夜晚?”徐子陵点点头,与石青璇并肩齐走,虽然只是这样,但是他已经觉得在两人的关系上迈进了一大步,自己那风流多情的形象,已经能让她有所忽视。 徐子陵伸出手,接过一小片飘飘而下的雪花,道:“在遇到贞贞她们之前。 我很不快乐,很不喜欢夜晚,因为我害怕一个人独处。” “现在呢?”石青璇微侧过螓首,自那长睫的眼帘下看过来,问。 “现在无论白天的夜晚,对我来说都没有分别。”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因为我不再孤单,不再是一个人了。 就算我远离她们的身边,也会思念她们,不再觉得孤独。 虽然可能与她们相距遥远。 可是一想起来,也好像感觉到她们就在身边伴着自己一样。” “我也有这一种感觉。” 石青璇同意道:“虽然娘亲走了好久,但是我一想起她,就觉得她还活着,还在天空中看护着我一样。” “我地父亲母亲”徐子陵轻轻叹息道:“子欲养而亲不在。 以前我在他们的身边,没有能好好照顾他们,可是当我现在有能力可以好好照顾他们时,他们却不在这个世上”“你不是还有夫人她们,她们如此疼你,你总比我好一点。” 石青璇轻轻摇摇头。 道:“我虽有一个可是他,却等于无,我平时甚至都不愿想起他!”“邪王他虽然不曾尽到父亲责任。” 徐子陵安慰道:“相信他总是心里有你的。 只是他仇家太多,不愿接近你让你受到伤害罢!”“不要提他。” 石青璇微微叹喟道:“一提起他,我就会想起娘亲的死。 就会很不开心”“那你也来和我们生活一起。” 徐子陵一看石青璇轻轻摇头。 马上又提议道:“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只要你喜欢,大家都会随时欢迎你的。 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需要相互支持,你不要太倔强了。” “这个迟些再说好吗?”石青璇忽然转过脸来,莞尔一笑。 又问道:“徐公子可否告诉青璇,在那么喜欢的女孩子之中,最喜欢那个?”“啊”除子陵一下子被问住了。 “是夫人吗?”石青璇长睫一眨。 星眸有慧黠的亮光闪现,控问道。 “啊。 最尊敬的是夫人。” 徐子陵慌忙解释道。 “不是喜欢吗?”石青璇似乎不太相信。 “你要敢说不喜欢,人家都会替夫人感到不平呢!”石青璇忽然又微微叹息一声道:“夫人真好,她跟我娘亲一样温柔,我也很尊敬她。 不过,你喜欢地不是小公主吗?夫人却是小公主她的母亲,这,怎么又会把关系搞得这么乱如果是别人的话,我都会骂你胡来,但是那是夫人,我又觉得没有不对唉,有时候人真是矛盾!”“我很惭愧!”徐子陵颇带狼猾地,不过却很坚定地道:“虽然这些东西有些胡乱,可喜欢就是喜欢,这没有办法解释我也不求太多,只希望永远跟夫人她们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听小公主说过一下,她觉得可能会是你的长生廖真气跟夫人的天魔真气相互吸引。” 石青璇探问道:“还是说什么道心和魔种的相互吸引,真是这样的吗?”“不是。” 徐子陵微微摇头,道:“虽然起初是我的真气和夫人的魔气相互吸引所致,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喜欢她地。 我分不清是怎么回事,可是心中知道,是喜欢她的没错。” “那她也是?”石青璇轻问道。 “不知道。”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她没说,可是我想也是跟我一样的。” “这里真是糊涂帐好乱”石青璇感叹起来,忽然又问道:“你不是因为没有母亲而喜欢夫人?”“不是。” 徐子陵连忙摇头,道:“这个肯定不是!”“如果你最喜欢的那么不是夫人。” 石青璇沉吟了一会,长睫一眨,道:“那会是谁呢?”“没有最喜欢,不过如果你问我最爱怜那一个女孩子。 那可能会是唔另一个跟你差不多凄惨身世的女孩子。” 徐子陵咬咬牙,道:“她叫官官。” “我听过这个名字,可是没有看过人。” 石青璇点点头,道:“她长得很美吧?”“就算长得不是很美,我也一样地。” 徐子陵淡淡而笑道:“听说不能在另一个女孩子地面前,说这些心底里的话,因为会让另一个女孩子嫉妒,我是不是很笨?”“有一点。” 石青璇却轻笑不止道:“不过我喜欢听真话。 对了,你应该有看过师妃喧吧?”“见过。” 徐子陵奇问道:“怎么啦?”“那你喜欢她吗?”石青璇反问道。 “只喜外表。”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她的那性格和思想我可不喜欢,更受不了。 整天把天下万民挂在嘴边,一副救苦救难慈悲救世普渡众生的样子,如果是个老和尚还罢了,可是偏偏是个小丫头片子!”“最后一个问题。” 石青璇听完,静静地前行一段,忽然侧过脸,星眸微湿,长睫微颤,道:“徐公子为什么要对青璇这么好?”跳至 第四百四十九章 爱你怜你 第四百四十九章 爱你怜你“”徐子陵无法回答。 为什么要对石美人那么好?他很想告诉面前这一个玉人听,在这个世界,她本来就是她的妻子,对她好那是天经地义的,根本无须任何的理由。 但这话却又无法说出来,而且,徐子陵心中,疚意更重,与石美人关系搞得成现在这一个样子的,就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有了妻子,还风流之名天下扬,相信她也不会那么害怕他的接近。 而她,自己只不过稍稍来伴了她几天,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 虽然表面不说,但可以看到孤独地她那小脸之上,尽展欢颜。 一时间,徐子陵心中大怜,说不话来。 “徐公子这个回答。” 石青璇却甜甜一笑,星眸里的光芒也变得千百温柔起来,道:“实在教青璇听了心中欢喜呢!”“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徐子陵疑问道。 “虽然你没有长篇大论来辩解。” 石青璇嫣然,道:“虽然像个呆子一般默不出声,然而却证明了徐公子来见石青璇的确没有抱有什么不良的想法,倒是一心一意来帮青璇的。 虽然徐公子不曾说什么来讨好青璇,但是这一个回答,却是青璇最为满意的。” “”徐子陵听了,心中百味俱全,直想把面前地玉人紧紧抱拥。 让拥抱化成温柔来呵护她。 “走吧!”石青璇一看徐子陵又在看着自己,不禁心中微喜,伸出白兰般的小手。 轻轻一晃,话虽然没有出口,然而自己却轻笑起来,道:“呆子。” “这个夜晚真美!”徐子陵一边随石青璇漫步雪中。 一边感叹道。 “我欢喜夜晚。” 石青璇天簌般温柔素净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我,总不愿早早睡去。 如果是灿烂地星空。 我就会觉得好像是娘亲在天空中关切地俯视着,守护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那一颗星星是她,但总有那一种那样的感觉。” “如果不是星空,我也能感应到风儿轻轻的吹拂,就像娘亲在呵护的手在抚摸着我地头顶。” 石青璇一边走一边看着天上的飞雪飘降,带着一种喃喃,道:“日夜交替那抹黄黄的哀愁,进入恒深地寂静,可以是灿烂的星空,也可以是凄风苦雨的暗夜。 或者月照当头,又或者像今晚一样的白雪飘飘。 这种引人驰思的美景,就是夜晚。” “”徐子陵无声地点头,也伸出手去,感应着飞雪落入手中的轻柔。 “听说徐公子有惊天之才。” 石青璇忽然侧过小脸,盈然一笑,问道:“可否也给青璇赋诗几首?唔。 就以现在飞雪为题,如何?”“才见天头云似盖,己惊地下雪如尘。 千峰笋石千株玉。 万树松萝万朵云。” 徐子陵不忍拒绝面前美人的好意,只有顺随她意。 略修一首远稹的《南秦雪》而颂。 “现在看不到远方的千峰笋石,只看到面前不远地万树松萝。 虽然意境美绝,但感觉遥遥。” 石青璇微笑道:“不如这样,徐公子再说一个关于我们两人的,唔,就赋一道我们两人,一并回石屋小家的,如何?”徐子陵虽然听得头大,但是一想她把自己也加了进去,称呼我们,又说是石屋小家,心头一热。 看着她那顾盼生妍,巧笑如倩的小脸,看着那星光点点的明眸,如何能忍心拒绝石美人她的心愿。 “寒气先侵玉女扉,清光旋透无郎闺;石屋数里无多远,留待二人踏雪回。” 徐子陵缓缓道。 他一赋公布完毕,两人皆久久不语,踏雪轻轻,心里俱盼望这一道永远也走不远,两人一直这样相伴,一直走下去。 “说一个与青璇这般小女子有关的,如何?”石青璇静默良久,忽又请求道。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侵夜可能争桂魄,忍寒应欲试梅妆。” 徐子陵干把李商陷地《对雪二首》皆抽离一半,赋公布了出来。 “再赋一个天地苍茫,天道无情雪有情的”石青璇感触奇深地期望道。 “战退玉龙三百万,残鳞败甲满天飞。 玉阶一夜留明月,金殿三春满落花。 三千世界银成色,十二楼台玉作层。 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 徐子陵想了半天,最后灵光一闪,想了这一首。 “你好像很喜欢诗中带有数字,比如千峰笋石,万树松萝,又比如玉阶一夜,金殿三春,三千世界,十二楼台这些等等,俱有数字,能否只用数字,呤咏一首与雪有关的赋诗?”石青璇心中极是欢喜,但她希望面前地人更加优秀,能带来更多的惊喜。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徐子陵微微一笑,先公布前两名,试试石青璇地反应。 “这个听起来好像”石青璇嘻嘻笑道:“虽然青璇猜不到下面是如何,但想徐公子绝对不会应付人家的才对,而且照徐公子的习惯,该有一个很大的转折,是否?青璇真的很期待很期待表面看起来如此平凡的诗名,徐公子是如何化平庸为神奇的。” “九片十片”徐子陵故作为难。 “唔?”石青璇微微有些诧异,觉得面前这一个人似乎不应该如此被难住才对。 “九片十片片片飞,飞入芦花皆不见。” 徐子陵一看逗弄得差不多了,于是把整句轻公布了出来,让整一首前段极之平凡尽是数字地诗句。 在后面的一句,有了画展龙点晴之能,破空而出。 意境万千。 “好,好诗。” 石青璇欢喜得拍手而赞道:“徐公子果然不愧有惊天之才,青璇拜服。 之前闻说徐公子能在秀芳大家面前,任意对出绝对之联。 心中尤有几分不敢相信,但是现在一听,任意赋诗的徐公子。 果然非同一般。” “其实”徐子陵本来想说这是千年里很多大诗人集结地心血和精品之作,自己只是借颂,并不是自作,但又想这话一出口,那么相信现在的气氛多半消失无踪,说不定还会变成尴尬,干脆住口不说了。 “其实你是想说,说这些并无卖弄之心,只是哄我这个蛮横的小女子开心,是吗?”石青璇微嗔了徐子陵一眼。 眼波温柔之极,道:“有才无须过谦,更不可藏私。 你随口一说,人家便听得开心之极,难道这样不好吗?”“好,只有你开心,什么都好。” 徐子陵呵呵一笑。 “既然徐公子说好。 那么请再来一个。” 石青璇看来是听上瘾了,道:“闻说徐公子擅长绝对,现在看来又擅诗赋。 不知还擅长什么?”“你想我擅长什么?”徐子陵一听,大笑道:“你说吧。 你想我擅长什么,我就擅长什么!”“徐公子果然有才。” 石青璇大喜,微一思考,道:“再来一个,但是今晚雪意己尽,情意未尽,再说一个爱恨缠绵的,如何?”“不如跟你说一个小故事。” 徐子陵微一思考,对期待不己地石璇道:“《凤求凰》的故事你听过吗?就是弹凤求凰的那个司马相如,与他地妻子卓文君的故事,叫作《两地书》,里面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和万千百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为故事的,你听过吗?”“凤求凰这首曲子我知道,司马相如以琴追求卓文君也听过。” 石青璇轻轻摇了一个螓首,道:“但是这个以数字为诗赋的《两地书》却不曾听闻,快说来听听!”“司马相如本来与卓文君相爱,但进京获取功名后,有人介绍了名臣之女,欲嫁给他为妻。 于是他就产生了休掉原妻,另结新欢的念头,于是就写了封住给卓文君,里面的内容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万千百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意为我们从头开始到现在,可环境变了,我们应该从现在回到起初地样子。” 徐子陵淡淡地道:“卓文君收信后,伤透了心。 就以他这封信的内容,展开回了封信,那封回信就是《两地书》。 司马相如阅了这封《两地书》后大为惭愧,打消了休妻的念头。” “快说说卓文君地《两地书》。” 石青璇一听,好奇地道:“到底上面写了什么让司马相如回心转意地?”“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是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徐子陵轻轻背颂。 石青璇一听,即目露异彩,连绵。 “万言千语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红胜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马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徐子陵背颂完,石青璇已经沉醉在卓文君那一份爱恨缠绵、欲诉难尽的里面去了。 天上有雪飘飘,地面有风轻轻。 黑夜茫茫无尽,情絮绵绵如丝。 “徐公子有娇妻多人,莫非就是因为不愿作负心汉,而自担浪子名:”石青璇忽然幽幽一叹,如此道。 “多情也罢,浪子也罢!”徐子陵微笑道:“只要我能够和大家一起愉快地生活,管天下人说些什么去!”“情之一字,如迷难破。” 石青璇轻喟道:“直到今天,青璇还不能明白娘亲为何会爱上那个人,外面说她为了破魔而伟大献身,但是青璇却知道,娘亲她唉,呆子,你怎么不说话?你来安慰人家两句好吗?““父母不能任由我们选择。” 徐子陵禁不住伸出后,替她轻轻抚去头顶的几片雪花,心中大怜,道:“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而不是逃避。” 跳至 第四百五十章 邪王再现 第四百五十章 邪王再现自一曲之后,两人关系大为拉近。 抛开感情事,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石青璇实在是一个才女,无论诗赋歌曲,样样皆能。 虽然不喜示人,但那一份共鸣,却是之前众女少有的,就连一些现代的歌曲,她也可以接受,甚至只要一遍之后,就可以拟唱或者吹奏。 她总是喜欢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徐子陵说些新奇的事,无论是以前的,还是后世的,古今中外,只要跟艺术有关的,她无有不喜。 她不像尚秀芳那么追求艺术而作为终生的理想,完全出于自然的自娱,没有任何的过多追求。 然而她却能轻易获得极大的成就,那天份之高,简直放眼天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徐子陵又与她在石屋住了两日,皆不舍分别。 石青璇也知道,一旦邀请徐子陵入川,到自己的幽林小谷,那么到时想必就更难分离,这样下去,不但自己毫无心理准备,颇不适应,而且于徐子陵也有害无益。 他还有大业未成,还有众女等着他回去,绝不可能永远这样陪伴着她,终老山林。 于是在第三天,虽然她没有明显表示,只说自己想回幽林小谷,却没有出言邀请徐子陵前往做客,徐子陵知她心结未解,点点头,按下劝说之心。 既然日后还有漫长之路,也不急在一时,所谓欲速刚不达,这些事也急不来。 石青璇见徐子陵神色微黯,心中大是不忍,但在此气氛之下,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两人呆坐了小半天,相对无语。 忽然石青璇突发奇想。 道:“之前一直是徐公子负责生活琐事,不如今天我来做点好吃的,回报一下徐公子,让你也试试我的手艺?”“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徐子陵大喜过望,道:“不如等本小子给石美人打打下手,就不知石大厨师想做些什么菜式?本小子给你准备去!只要不是天上的龙肝凤髓,我都一定给你弄来!”“徐公子想吃什么肉食就自己去准备。” 石青璇微微一笑道:“准备好再拿回来。 至于本大厨师。 素菜白饭就可以了。 这些材料还剩不少,我先准备清汤,等徐公子大发神威打到什么猎物回来,相信就可以喝了。” 徐子陵一听,欣喜非常地翻了个跟斗,射出屋外打猎去了。 想到一会儿就能喝到美美的汤水,来自石美人巧手地烹调,徐子陵心里仿佛喝了蜜似的。 他不想在外面担搁太久,一心回去看她亲自下厨的娇美之态,在不太远的树林里打了一只雪雉,就往回赶。 但又想当着石美人的面前剥着血淋淋的雪雉肠肚。 恐美人看不惯,干脆先去小溪边准备好再回。 拔掉羽毛,清洗干净,加入甜酒和配味,自玉光简里拿出两张大荷叶包好,再挖出些黄泥把鸡裹住,准备烤一道‘叫花鸡’让石美人试试新鲜。 徐子陵刚托着黄泥糊团,准备回去吓石美人一跳,却猛然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他大吃一惊。 以徐子陵现在的功力,以他现在的耳目和感应,数十丈里落花飞叶,绝难逃过他地感应。 可是这一个人却能站到他一丈之内,而自己毫不知觉。 这,简直就不可思议之极。 徐子陵虽然心中惊惧莫名,但还是轻轻地把‘叫花鸡’收起。 拍拍手,徐子陵把目光缓缓地探向来人。 来人身材修长之极,与徐子陵不分上下,甚至肩膀还要宽阔些。 他还是背负着双手,衣袖飘飘,正看着天上飘飘地飞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儿赏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儿伫立。 他的身形,有如塑像般宁静,有种极其温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气度在他的身上展现。 他,白衣飘飘,背负双手,潇洒自若,气息淡然。 这个白衣人地身上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都无法拥有的独特气质,那就是既放纵又收敛、既理性又无情、既执着又求异那种极端的气质。 在他的身上,所有的气质都是相对的,可是又偏偏极之合理地融合,形成了他最为独特的气质。 “邪王?”徐子陵一看,心中又一惊,探问道。 “小子。” 那个白衣人地声音充满了温文和狂暴,尽是压抑和放纵,哼道:“你有多少女人都好,但是绝不能来打我女儿的主意,你马上滚,否则死!”一刹那,天地间尽是千万重杀气,在狂舞,又一刹转死寂般的凝结,如冰,森寒。 “虽然你是邪王。” 徐子陵让邪王地气息威压得几乎没有吓得飞退,但是咬牙坚持,怒道:“但是我干什么你管不着!你自己都没有做好父亲的责任,凭什么连别人给她快乐都不许?你来得正好,看看你地女儿她脸上都有什么表情……”“不滚?”白衣邪王极其冷酷又狂怒地低吼道:“那么就死!”天地间如山一般的杀气,瞬息万变,有如森罗地狱般鬼哭狼嚎,天空也让这些惊怖地杀气撕裂,粉碎。 邪王石之轩没有回转,遥隔着一丈的距离,连点出三指,洞穿了空间,激射向徐子陵的额头。 等徐子陵惊觉,那三指的罡劲已经射到额头不到一分。 徐子陵几乎把脊背折断,向后急仰,才险险避过,不过眉心也有一道擦痕,由双眉之间直达发际。 鲜血缓缓渗流,划过徐子陵微微白煞的脸,如蚯蚓般扭曲着爬下徐子陵的脸颊。 这一指罡的威风,恐怖之极,如果不是徐子陵够快,相信就一指穿脑了。 邪王出手,果然厉害。 徐子陵也暴怒无比,邪王石之轩是他心中最害怕见面的人之一。 如果平时相见,恐怕他早就先溜为上。 可是现在,因为石青璇的原因,他宁愿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愿意临阵逃脱。 “我不怕你!”徐子陵擎出井中月星弯匕,暴吼一声,闪电般扑出,斩向白衣邪王。 “找死。” 邪王石之轩并不回头,只是以手在背后一画,一个古怪的真气印记在徐子陵面前出现。 徐子陵井中月那重重斩出地刀劲一下子卸了开来,等势到极尽,忽然让邪王地手一旋,竟然让他的印记逆转而回,激射向徐子陵的身躯。 另一只手,拳头一伸一握,先是雷霆万钧的招工重轰,但在触到星变匕的一刹,忽然变得柔软无比,有如无物,让有心相拼的徐子陵难受得几乎吐血。 徐子陵还从来没有试过不但旋不掉别人的指罡真气,倒让别人把自己刀芒反激回来地。 他地螺旋气劲暴出,破掉自己的刀芒真气,又急抽深陷在邪王手指间夹的星变匕。 飞出一腿,腿影三叠浪而出,以血河车狂轰破去对方的真气印记,再攻向邪王地后心。 不过那腿刚刚要踢出邪王的后心时,惊觉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后踢就在自己的小腹之缘。 徐子陵一个翻身,急急向后抛射,避过那记致命重踢。 他还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快捷的飞踢,而且根本就看不见,只知道自己在踢向他之时,邪王他是绝对没有出腿的,他的出腿,完全是为了破去自己的势式。 “迟了。” 邪王一声冷哼,响在徐子陵的后背。 接着一拳轰天动地而下,重重地擂得徐子陵的后心。 徐子陵只觉得护体气劲欲裂,内腑翻腾,血气血汹涌澎湃,几欲冲口而出,但偏偏又渲泻不出,极之难受。 虽然极力抗御,但是徐子陵还是身不由已重砸于地,把地面砸出一个深深地凹陷。 大地一阵震憾,不过徐子陵体内的震憾更剧,如果不是有长生诀真气护体,相信这一下非肋骨折断不可。 徐子陵一记重拳轰地,身形急急向后飞抛。 在一刹那,邪王地腿重重踏在徐子陵刚才的陷坑之内,他脚底刚刚接触地面,就把那陨石一般地坠势完全消去,鬼魅一般向后滑动,滑到徐子陵的左侧,挥手重斩。 徐子陵几招尽是劣势,打得狼狈不堪,不过他毕竟大小之战过百,与无数高手对战过,经验也极之丰富。 双脚连踢在半空,如箭矢般破空而上,不等到亢龙之极,就倒射而下,手中的‘天阳之剑’闪闪生辉。 如果不是白衣邪王,徐子陵的‘天阳之剑’不会轻出,可是如果再不出这压箱之技,再让邪王石之轩一路迫杀而下,就恐怕真的小命难保了。 “拼了!”徐子陵大怒。 因为邪王此时甚至还没有转过身来,似乎是轻描淡写之间,就已经把他打得极之狼狈,他越想越愤怒,天阳之剑又长几分,重刺向邪王的后脑。 那一个古怪的真气印记又在半空中浮现,这一回让徐子陵看个真切。 虽然并不像天魔力场,但也有颇多相似的地方,但这一个真气印记更多的是,旋转。 与徐子陵螺旋真气那种寒热螺旋远远不同的是,邪王那一个真气的印记并非只是由外向内旋转,而是有数个漩涡同时在旋转,而且每一个转法都不同,有急有徐,极是玄妙。 徐子陵另一手射出‘地阴之剑’,决意硬拼。 如果连天阳地阴也打不过邪王,那么他为了小命着想,就有用上五行相克的真气,用尽一切手段了。 幸好让徐子陵宽心的是,天阳剑气还是像以前一样,无论任何真气的阻碍,疾射而入。 虽然那个古怪印记里的几个漩涡疯狂而侵,但天阴之剑一穿而过,直刺印记之后的邪王。 这一下让邪王石之轩微微诧异,‘咦’了一下。 不过天阳之剑没有刺中,邪王虽然仍然背向徐子陵,但是有如脑后长眼,头一侧,躲过了只能直冲不能旋弯的‘天阳之剑’。 徐子陵‘地阴之剑’又到,这一次是迂回削斩,斩向邪王的后颈动脉,可那个真气印记不再抵御地阴之剑,而是疾袭徐子陵的手臂。 邪王在一刹那,就洞察了徐子陵的弱点。 徐子陵的剑气太短,而且必须由手指发出,他的攻击点霸道无双,但是并不代表整一条手臂能有攻击的威力。 只要手臂一伤,自然剑气就减弱或者消失。 “怕你有牙!”徐子陵的手臂硬生生地自那个真气印记中强行穿过,虽然手臂的皮肤肌肉让那些真气漩涡旋削得血肉模糊一片,但是手指的地阴之剑,也削到了邪王的后颈。 在不可思议之际,邪王在身后的双手,竟然有如无骨一般甩回,挡在了徐子陵的剑气之前。 在邪王的手指鲜血渗血的同时,徐子陵又惊觉有一脚飞踢在自己的胸腹之上,真气透入,登时五腑欲裂。 徐子陵强忍住几乎要喷喉而出的鲜血,十指化生,准备不惜重伤以强招硬拼,折断邪王一腿。 而邪王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化作一朵金色之莲,如拈花妙指,点向徐子陵的咽喉。 正当两人互拼生死之际,忽然极远处,一缕悲伤欲绝的箫音响起。 跳至 第四百五十一章 幸运女神 第四百五十一章 幸运女神徐子陵与邪王石之轩一听,两人顿时停手罢战。 邪王一滑.身形轻出数丈之外,除了左手之上微微滴洒一两滴血,他甚至还没有转过身来与徐子陵正面对敌,可是徐子陵子陵却让他打得狼狈不堪。 如果不是因为徐子陵也曾历经无数高手的磨练,又刚刚得窥了一刹的天道,甚至有了人类巅峰状态的探见,心中对邪王的气势已经减弱到了最底。 恐怕徐子陵更要狼狈些,而不会像现在一样,虽然完全处于下风但仍有一搏之力。 甚至出奇不意的天阳地阴之剑,还能刺伤邪王的手指。 不过徐子陵的心中,绝对没有一丝的乐观。 他不确定邪王到底真正出了多少成实力来攻击自己,因为他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 如果邪王用尽全力,徐子陵除了有信心逃命,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跟这个邪王斗上一百几十招。 相比起鹿瞳尊者,邪王石之轩的实力要恐怖不知多少。 难怪之前大明尊教的大尊许开山,也轻易让他杀掉,把人头挂回到洛阳城中去。 徐子陵甚至觉得,邪王的那个古怪的真气印记,要比天魔力场更难对付。 虽然这一个真气印记很小,但威力集中,竟然能把徐子陵的刀劲都可以逆反回来。 徐子陵本来还想以霸刀之诀拼上几招。 谁知一出手即差点自己中招。 幸好天阳地阴之剑还有效,否则这一次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地邪王石之轩听了那如泣如诉的箫声,似乎微微一叹,一闪身没入林中,再也不见。 徐子陵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连忙收拾伤势,他不想让石青璇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徐子陵飞速包扎手臂,又运气调息,驱散内腑的真气和淤血最后轻轻擦拭去脸上的血污。 他用长生真气地‘水诀’消除额上眉心的伤痕,尽量不让石青璇发觉。 可惜石青璇不知何时,就已经天女一般站在他的身后。 虽然箫声还远远呜咽,可是玉人早在身后。 “他来了?”石青璇幽幽地问。 “啊……”徐子陵一心忙着自疗,想不到石青璇赶来了,还站在自己的身后。 心中不由既是惊慌又是感动,知道瞒骗不过,只有点头。 不过他现在眉心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却不愿回头让石青璇着见,正在不断用水诀疗伤。 “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石青璇声音既悲又怒。 还隐隐有一丝的恐惧。 “我在洛阳有点小事得罪了他,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他,就打了起来。” 徐子陵扯了一个借口,笑道:“我跟他打过很多次,哈哈,我虽然打他不过,但是绝不怕他!”“徐公子一说谎,就会有那样的哈哈。” 石青璇忽然自后面伸来白玉小手,轻轻地拉过徐子陵的手臂,一看上面有白纱缠绕。 又道:“这是怕我看见,所以包扎的?你为什么不转过来?是因为吐血了?还是脸上受伤了?青璇是天生的灾星,自当终老幽林小谷,伴于娘亲地坟前,省得连累……”“谁说你是灾星?”徐子陵一听急了,顾不得额上的伤没有完全治愈,一把转回过去,急急抓住石青璇的香肩,低吼道:“你是天下第一幸运星。 你一出现,我就好运不断!”“我一出现。” 石青璇星眸垂泪,长睫上悬着点点砗珠,一脸惨然地道:“徐公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徐公子用来哄骗女孩子的俊脸,现在都要破相了。 我那是什么幸运星,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出现。” 徐子陵生气地大吼道:“我才要让邪王打残了!可是你一出现,他就跑了,你还敢说你不是幸运星?我的武功很久没有进境了,可是你一吹曲子,我地武功就有了新提升,甚至隐隐感应了一刹那的天道之境,你还敢说你不是幸运星?”“如果你不吹那个曲子,今天我可能就得落荒而逃了!”徐子陵极力强调道:“可是自那次之后,我的武功和心境又有了突破,才能险险与邪王对抗,一切全是你的幸运所赐!我一见你,就灭了四大凶徒,不费气力就收了金环真和周老叹,还知道了很多武功心法,这些都是好事啊!”“我不准你说自己是灾星!”徐子陵大声道:“以前在洛阳真有一个人是灾星,无论谁碰到他,都会倒霉贴地,不过他已经让我转送到李唐去了。 那一个才是真正的灾星,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呢?你不但不是,还是天下第一幸运的幸运女神!”至少,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天下第一幸运的幸运女神!”“我吹了那一曲,你的武功和心境真的突破了”石青璇似乎让徐子陵地声音吓着了,好半晌才问:“你没骗我?”“我怎么会骗你?”徐子陵马上举例道:“我最初的心境进程是‘井中月’,然后‘星变’,再然后就是之前不久的‘镜湖’,但是你吹了一曲之后,我的心境就提升了。 我还特地起了一个形容你箫音的名字,叫做‘天籁’!意思就是曲如天籁,心如明湖,载歌为舟,随意扬波。 如果你不信,再吹一个曲子,说不是我的武功心境还会再进一步呢!”“你当我是神仙?”石青璇最后一听,破涕为笑,笑颜重开。 如梨花带雨,再映初阳,让徐子陵一看即连醉不醒。 石青璇伸出玉指轻轻抚了一下徐子陵地额头,柔声问:“很疼吗?”“小事。” 徐子陵只顾看着面前玉人的娇柔,漫不经心地答道:“以前每打一架,都几于血肉横飞,,这算什么?”“青璇会记住徐公子为人家受过的伤创和痛苦。” 石青璇忽然微微一笑道:“虽然徐公子地伤痕也许会消失。 但是青凝却不会忘记自己曾累及徐公子受伤的事……既然那个他这么狠,青凝地担心也应验了,那么青璇就想对徐公子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你不要劝我。” 徐子陵大力摇头,怒道:“我根本就不怕他!我现在打他不过,不代表我以后打他不过!邪王虽然是你的父亲,但是他没有权利强行干涉我们的事。 而且我只是想好生照顾你。 你绝对不会累及我的,不要乱想,你不准胡思乱想……”“怕怕!”石青璇忽然露出小女儿的姿态,一笑。 道:“原来徐公子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 “啊,对不起!”徐子陵一听,补救道:“我不是有心朝你吼,你不要生气……”“我没有生气!”石青璇微微摇头。 星眸凝视着徐子陵的额头,轻轻地道:“青凝是想说,如果徐公子不怕死,那就来吧!反正那个人都是这样,青凝也只有认命了。 如果徐公子有空,就来幽林小谷找青璇小住些时日吧,青璇一定欢迎地……”“我不是做梦吧?”徐子陵一听这简直疑为梦中,惊喜得难以自禁,化作喃喃道:“这,这是真的?”“这是假的!”石青璇一着徐子陵的搞怪表情。 忍不住逗他道:“刚才徐公子在做春秋大梦呢!”“不,我听得一清二楚!”徐子陵哈哈大笑,飞身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跟斗,再落下来,狂喜道:“虽然我现在打邪王不过,可是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他,把他带你娘地坟前作忏悔的!哈哈哈,决定了。 我就为你做这一件事,以还你邀请我到幽林小谷的欢喜!”“那个人武功很强,性子更倔,唉,他的事,不提也罢!”石青璇却信心不大,摇摇螓首,轻轻地替徐子陵解开那匆忙而包扎的白纱,微微看了一下那皮肉翻卷地伤口,大大地嗔怪了徐子陵一眼。 “其实两三天就会好。” 徐子陵生怕石青璇担心,连忙安慰道。 石青璇却不理他,自袖子变了个玉脂小瓶出来,倒了好些凉凉的玉露上去。 再用玉指轻点,用真气替他把那些皮肉轻轻理平,把那些玉露均匀地涂抹在手臂的伤创面,又变出一根金针剌了几处穴道。 徐子陵顿觉手中的疼痛大减,也不知道石青璇的医术高明,还是因为她是石美人的缘故。 不过徐子陵心中大甜,看见石青璇因为自己的受伤而心意改变,简直觉得再打一架也是值得。 虽然和邪王打了一架,但是却把徐子陵的心头大石打飞了。 石青璇虽然还没有接受,但是最少对他颇有好感,两人的距离,又在邪王的干涉下,不退反进。 甚至徐子陵第二天提出要送石青璇,石青璇也没有拒绝.还容许徐子陵这个‘伤员’一送再送,就跟那个梁山伯送祝英台一般,送了十八程也不止。 直到近了杜伏威治下的历阳大城,石青璇才告别依依不舍的徐子陵,独自一人乘船向西回归巴蜀。 看着玉人沿江而上,挥手而别,徐子陵心中既喜又伤。 虽然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但离真正走在一起的日子,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知中间会有何些重重的波折和阻挠。 不过无论如何徐子陵觉得,现在这样,已经远远超出他心中的期望了。 能有空踏足石美人的幽林小谷,那么,还怕没有与她相见之日?何况,只要再忙完手上的一些琐事,徐子陵就会动身入川,到时,必然可以再会石美人。 徐子陵大摇大摆地进城,现在地历阳城,因为杜伏威不在此常驻,而挂着辅公佑的旗帜。 杜伏威为了战功,根本闲不住,四次找人开战。 李子通,沈法兴,萧铣,林士宏.总之一如跟他近邻的势力,除了宋家之外,莫不让他搞得鸡犬不宁。 反正有徐子陵这一个大势力在后,有丰厚的资金,有最新式的兵器铠甲和最壮的战马,有最快的战船和最好的弓弩。 杜伏威这一个江淮大总管唯一担心的,就是日后记录功勋和史册的那些家伙笔力不够,不能把他的东征西讨的威风统统写进去。 徐子陵进历阳城也没有麻烦,因为辅公佑的兵不是杜伏威的兵,更不是洛阳的华夏军,银子一过去就随手让走,还得一个小木牌子,可以随意进出。 当然,这个小木牌是花十两银子‘买’的。 虽然守城的士兵说是‘押下’十两银子,但傻子也知道那是不可能会退回为的。 徐子陵不在乎银子,只是想检查一下各地士兵的纪律,一来参看各势力,以小见大。 二来看着是否有尽责之人,如果有,那实属难得,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人拉到去。 徐子陵进城不久,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还不待徐子陵反应过来,一只玉手己经把他拉上马车之内了。 跳至 第四百五十二章 美人香唇 第四百五十二章 美人香唇徐子陵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个人怎么比邪王还要厉害,坐着马车来到身边,又伸手抓自己上车,竟然都没有感觉?不过定神一着,原丰是宋家的二小姐,大喜过望。 一看宋小姐脸上似笑非笑,不由色心大动,在色胆包天之下,竟想扑上去。 亲吻美人。 宋小姐自然赏徐子陵一记粉拳,幸好徐子陵刚刚与邪王交手不久,身体反应还在。 在狭窄的马车里险险躲过了。 至于宋二小姐那长脚一伸,就差点没有把徐子陵给踢飞下马车去。 不过为了能够抱住宋美人那条修长的**,徐子陵觉得再来两脚也值得。 “坏蛋,快放手!”宋二小姐的美脚让徐子陵架在肩膀上,而身躯让徐子陵压住,姿势暧昧之极,幸好她还有双手抵住,否则就地盘尽失于敌手之中了。 “坏蛋是不会放手的。”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 宋玉致一挣无效,还觉得徐子陵隐隐有压来之势,不由羞得玉脸飞红,抵住徐子陵胸膛的手感到徐子陵的心跳加速,更是手足发软,浑身无力,差一点就没有惊叫出来。 徐子陵迫近美人,发现她红唇欲滴,禁不住轻轻凑下,轻触美人的朱唇。 可是宋二小姐虽然身体发软,挣扎无力,可是口上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她樱唇一开,银牙立现。 一口咬在徐子陵凑过来的嘴唇上。 “疼……”徐子陵为了亲得美人香唇,苦忍。 不过幸好他地耐力一向不错,当美人融化,就苦尽甘来了。 两人久别重逢,缠绵无尽,以唇舌相互倾诉着心底的思念。 因为与石美人一起好几天,不曾动过任何一丝一毫的杂念。 结果让宋二小姐那甜蜜小香唇一诱引,某种心火一起,有如加了‘狂热’的兽族士兵。 徐子陵大手延着美人的粉背想悄悄移过来面前,想使坏,不过让警觉的宋美人发现,不但被抓.而且被抓,而且还用力拧了一下手背以示惩罚。 不过徐子陵却痛呼不得,因为他的口让宋美人地樱唇堵住了。 甜蜜在两人的动作中渐渐浓郁,渐渐把两人融和在一起,随着唇舌的缠绵。 两人都因为爱意和思念而将对方紧紧抱拥。 甚至当四唇微分,轻轻喘息之际。 两人还舍不得分开片刻。 宋玉致在徐子陵的唇边半分之处凝视着这个心中爱恨交加的男子,就是他,让她相思无尽,日复一日,爱意俱增。 “你好大的胆子!”宋玉致忽然恼怒道:“刚和一个石青璇石美人分开。 就跑到我的马车上非礼天刀之女!”“非礼天刀之女这一条我认了。” 徐子陵笑呵呵道:“可是好像不是我‘跑’上来的吧?是某一位心急如焚喜欢咬人的女孩子拉我上来的吧?不如你问问她,为什么要拉我这一个喜欢非礼天月之女地家伙上来?”“她喜欢拉就拉。” 宋玉臻小鼻子哼哼道:“你管得着吗?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跟一个小女子计较?”“有道理,拉得好。” 徐子陵连忙同意道:“什么时候再拉?我简直就等不及了!”“马上。 不过要先踹你下车再拉!”宋玉致长脚一收,作势要踢,不过—看徐子陵张开双臂等着自己自投罗网,连忙收势。 小脸一扭,小鼻子哼一下,再也不理这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亏自己还那么想他。 老远跑来历阳等他,谁不想却连哄人也不会,太失望了。 “如果咬人咬得不够爽。 试试这个。” 徐子陵有地是哄人的办法。 比如亮晶晶的冰糖葫芦一串。 虽然宋二小姐不是小孩子。 但有时用上哄小孩子的办法,也是不错的。 徐子陵一看宋玉致有些心动,但还余怒未消,身子挪挪,靠近些,把手中亮晶晶地小东西在她面前摇晃一下,又大卖广告道:“很甜的,如果不甜不收钱!”“拿来。” 宋玉致小手不动,小香唇微开,轻轻凑近,似乎想咬。 “小谗猫……哎呀,你咬着我的手了!”徐子陵正以为得计,心底嘲弄小美人敌不住**,不想宋玉致咬的不是冰糖葫芦,而是他的手指,惨叫一声。 不过那串冰糖葫芦却怎么也不肯放手,虽然痛得轻颤。 终于小美人心疼了,抢过冰糖葫芦,松开小白牙,放了徐子陵一马。 “活该!”宋玉致偷袭成功,洋洋得意,看也不看徐子陵一眼,自顾津津有味地小口吃起来。 那眼睛,笑得弯成了月芽儿。 徐子陵在拼命甩手表示苦不堪言深受三座大山重压生活暗无天日之际,眼睛却偷偷地笑。 哄小美人,那还不简单,其实她也舍不得下气力去咬,只要配合惨叫两声,让她解恨,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要说到咬人,最厉害的要算小公主,宋二小姐顶多是一流高手,东溟小公主那才是宗师级别的绝顶高手。 “喂!”宋玉致一边小口地吃,一边喝问道:“陈长林那个家伙带了三千蛮族的士兵坐船去什么南洋,是你派地吧?”“是啊!”徐子陵很奇怪,宋二小姐可是很少管这些事的,莫非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不等徐子陵打开帘子看一看外面的太阳是不是真地自西边升起,头上就挨了宋玉致一记小粉拳,徐子陵正想回身反击,可是却看见怒火兮兮鼓着腮帮子瞪着自己的宋二小姐,不由大奇道:“请问宋二小姐,你打人你生什么气啊?该生气的是我才对?我就搞不明白了……”“我不生气?”宋玉致一听,恼怒道:“那么下令让他们杀尽南洋所有番族地也是你了?”“啊。 应该是吧。” 徐子陵一听头大了。 他忘记了宋二小姐她可是个和平主义者,要是她到现代,相信诺贝尔和平奖她不拿别人都不好意思拿。 他记得再三叮嘱过陈长林那个木头人,不要跟别人说的啊,怎么让她知道了呢?“你什么时候变成杀人狂了?”宋玉致一听,更是大怒。 “那些又不是人!”徐子陵反驳道:“他们懒惰如猪。 不思进取,**无比,穷凶极恶,罪孽深重,我们汉人无数人去他们那里经商,都让他们烧杀抢掠,妇女们奸污至死,我们汉人的兄弟姐妹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不计其数,我派人去报仇也错了?”“啊……”宋玉致听完之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冲动。 不禁有些歉意,不过想想,又道:“怎么这些事我没有听过啊?”“废话!”徐子陵冷笑两声,表示宋玉致孤陋寡闻。 其实心中大叫好险,发生在后世的事,她会听过才怪呢!不过这两声冷笑到底是把心地善良,脾气过后也很能为人着想的宋二小姐镇住了。 “那把小孩子也杀掉吗?小孩子有什么错?”宋玉致最后疑问道。 “谁说杀掉?”徐子陵大摇其头道:“我没有要陈长林杀掉小孩子!”徐子陵后面一句隐语没有说出来:我只是要陈长林把那些小孩子全部卖掉。 卖去波斯当奴隶。 不过既然没有真的杀掉,所以徐子陵说得也格外理直气壮,让宋玉致自他地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 宋玉致想了想又问道:“那妇人们也不是杀掉对吗?”“当然。” 徐子陵这一句的隐语是这些人稍好的用来做‘菲佣’,差劲的卖给波斯做奴隶,这些人很有价值,如何能随便杀掉?“那么…人家似乎是…错怪你了?”宋二小姐刚刚化愤怒为食欲,不过手中的冰糖葫芦似差不多吃完,愤怒之心退却。 那不安之心却隐升了起来。 再自那长睫眼帘之下偷偷看向徐子陵,越看这个家伙越委屈,不由怜意大生。 别人的夫君好不容易立点小功也全家光荣。 妻子欢喜得不得了。 可是这个家伙东征西讨,四处建功立业开邦定国之际,自己还骂他是杀人狂。 这么一来,善良无比的宋二小姐自然也有点隐隐不安。 刚才还可以假装吃东西,现在东西快吃完了,怎么办?宋二小姐很为难,要她认输那是不可能的,最少,口头绝对不能输给这一个家伙。 “不是似乎。” 徐子陵哼一声道:“是错怪了没错。” “那你想怎么样?”宋玉致一咬牙,问道。 “赔偿精神损失,名誉损失……”徐子陵滔滔不绝,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宋玉致一拳打住了。 “废话什么!”宋玉致忍不住给这个可恶的家伙一记粉拳,不就是想亲吗?她一拳过去,还不等徐子陵来得及反应,就用小甜嘴堵上了他地唇,让他试试痛苦与甜蜜交结的滋味。 徐子陵最是喜欢宋美人这样地举动,小美人自动投怀送抱,献上亲吻,无论如何,这一回不能让她跑了。 当徐宋两人吻得翻天覆地地气温急升的时候,很让他们两个讨厌的是,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停了下来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人打扰。 这一回。 连一向信奉和平主义的宋玉致宋二小姐也生气了,她也气得准备揍人。 到底是谁如此不识好歹,竟然在最重要地时候打扰这甜蜜的时光?难道他就不能体谅一个小女子的相思之苦吗?宋玉致越想越不能原谅这个打扰之人,所以徐子陵恼怒地准备出去砍人时,她也没有阻止,甚至觉得徐子陵动作应该再利索些,打完了好快些回来,继续……跳至 第四百五十三章 等你来亲 第四百五十三章 等你来亲徐子陵戴上疤脸大侠的面具,朝宋玉致做了个鬼脸,揭帘下车。 马车前拦着一人。 这人身材高瘦削长,脑袋几乎光秃,一个浑圆的地中海秃顶。 但是鬓角边却保留两撮像胡须般垂下的长发,直到宽敞的肩膊处,衬托着牛山濯濯的秃顶,形相特异。 他的年纪至少在六十过外,可是皮肤白嫩得似婴儿,长有一对山羊似的眼睛,留长垂的稀疏须子,鼻梁弯尖,充满狠邪无情的味道。 他身上穿的是棕灰色道袍,两手负后,稳立如山,左肩处露出古纹佩剑的剑柄,气势迫人。 徐子陵对此人的第一观感是蛇,或者蛇般妖邪的剑。 似道非道,似魔非魔,有一种古怪的剑气隐隐不发,给人一种妖怪邪孽的感觉。 微微一想,徐子陵猜估此人就是魔门八大高手排行第七的左游仙,真传道分支的‘子午剑’左游仙。 因为不曾看见他身边有尤鸟倦在旁,又或者此时正与他关系密切的辅公佑的出现,而且徐子陵进城里也以疤脸大侠的样子出现。 所以徐子陵猜测他找上自己并非什么邪帝舍利,应是另有其它。 不过徐子陵一想还真巧,这一个辅公佑本来在合肥驻扎,自己不去合肥,却来历阳。 谁不知道杜伏威这个家东征西讨,把历阳交给辅公估驻守。 结果这一个左游仙也跟来了,让自己凑巧到非常地碰上。 “发生什么事?”徐子陵不去问左游仙,却向负责赶车和护卫宋玉致的宋家高手宋爽打个招呼。 宋爽笑笑,却不回答。 左游仙的身后还有十数名辅公佑的江淮军护卫,不过却让他挥手喝令散开。 “老夫看上了你的马车。 你们马上滚,可饶你们一命。” 左游仙声音微带嘶嘶,有如一条吞吐红信地毒蛇般冷冷。 他向徐子陵看过来,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并不强,更是肆无忌惮,如果不是还有赶车的宋爽隐隐然是一个高手,恐怕他早就一脚踢掉徐子陵,抢走马车了。 “老子看上了你背后的子午剑,留下宝剑,可饶你们一命。” 徐子陵虽然不知道左游仙要自己的马车是为何帮,不过也懒得问。 以牙还牙道。 “好胆……不过,既然认得老夫的子午剑,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左游仙目光一寒,似剑,又如毒蛇般凝视过来。 如果不是徐子陵一口道破他肩上的宝剑就是他赖以成名的子午剑。 相信早就勃然大怒了。 “妈的。” 徐子陵大怒,左游仙还不曾感到气愤,可是徐子陵却怒骂道:“你在圣门八大高手之中,只不过勉强占个第七的位置,还敢如此倚老卖老?老子青春年少,武功高强,还不敢横行霸道,你这个过气的老鬼敢强夺我地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小辈,说出你的名字来!”左游仙现在十成十肯定徐子陵就是他们的魔门中人,因为除了魔门中人自己之外,没有人会自称圣门,更极少人知道魔门八大高手的秘密,就别说知道哪一个排行第几。 “老子弓辰春,听过没有?”徐子陵大咧咧地问。 左游仙隐世不出许多年,要是听过西蜀上走动的弓辰春才怪。 “小辈,老夫不曾听过什么弓辰春,你是何人门下?难道你的师父没有教你一点最基本的礼仪?特别是面对前辈的时候?”左游仙再出语试探道。 “老子的师父只教过我,圣门之内,实力为上,谁能力最大,谁最有资格说话。” 徐子陵哼道。 这一下左游仙确信不疑,除了圣门中人,白道和江湖中其它任何门下帮派,都有尊师重道的规定,后辈中人看见了前辈,无论他的武功和身份高低,就算不恭恭敬敬,也会客气两句,绝对不可能开口老子的。 “那让老夫试试你这小辈的实力。” 左游仙开始还想夺了徐子陵的豪华马车去办点事,但是现在一看,不由就有试探徐子陵实力之心。 “妈地,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徐子陵手一动,不知那里变出一个银色魔面戴上。 那是一个古怪的狰狞天魔面具,上面麾角魔牙狰狞森寒,魔眼闪烁如电,斑斑的火烫之痕更添稀异。 等徐子陵再戴上一双银叶手套挥出点点星光时,左游仙终于知道这个口气奇大的小子是那一个派系的人了。 魔相之中的新一代高手,但似乎与魔帅赵德言有些不同,也许是一个之前不为人知的分支。 “魔帅赵德言是你什么人?”左游仙大喝道。 “谁认识什么魔帅,老子就是老子,等老子打败你,夺得魔门第七高手,就去抢他的魔帅之位。” 徐子陵一开口,让左游仙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魔帅赵德言的徒弟,相反,是门中一个想急急成名地弟子。 “小辈,敢如此大言不惭?就让老夫看看你有什么斤重!”左游仙放下心来,冷冷地道。 左游仙撤剑在手,剑气暴涨三尺,全身的气息如漩,捉摸无定,又如巨蟒之血盆大口,森森欲噬。 他有脚步不丁不八,似乎有一种极其玄妙的步法,可是还没有施展,就有一种迫封对敌所有进退的诡异之法,让人攻守不得,进退不能。 “老子听说‘子午罡’是道祖真传中的两在奇功绝艺之一,与什么‘壬丙剑法’并列为镇派秘技。” 徐子陵冷冷地道。 “不过自长眉老祖创立真传道以来。 听说还从没有一个人能实在把‘子午罡’完美融合地运用到剑法上去。 你这般卖弄是什么意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弱点?非要显示给天下所有人知道才罢休?”“笑话。” 左游仙想不到徐子陵竟然知道真传道中那么多秘密,一听他在打击自己的心志,不由冷笑两声道:“老夫岂会有什么弱点?”“心火肾水,俱不相容。 子属水,有**、腰、耳;午属火,有心腹、小肠、目、舌;壬属水,有**和胫;丙属火,有肩和小肠。” 徐子陵大笑,吼道:“你们子午罡和壬丙剑法的最大弱点就是不同共融,相冲相克,越练越见鬼,看老子破你!”徐子陵说完。 左游仙外表虽然看不出来,可是心中大凛。 这一个诡异小子说的,正是真传道中最深地隐痛,因为五行相克的原因。 对应相冲的子午罡本来用逆法修法,极为快捷。 但一旦同练了壬丙剑法之后,两种相冲相克的功法,则让人如逆水行舟,所以就连创造出这两种功法的长眉老祖也无法练得同合为一。 达到同融之境。 “天魔乱舞!”徐子陵大吼,全身的气息千百倍爆起。 他以手一挥,刹那整片天地淹没在一片星光之中。 左游仙心神大乱,不过功力尤在,剑气纵横,无坚不摧的剑气形成一种凛烈地罡气,把射来的星光俱粉碎于面前。 星光中,一只手指探出,准确无比地在左游仙剑脊上一点,一股凶烈霸道的气劲有如巨锤般轰在那把子午剑上。 让左游仙身如雷殛。 不过在那道气劲迫体而入之前,左游仙手中剑一转,脚步极其玄奥地一移,把气劲倒御在地面之上。 无声无息,地面的青石板出现了一个巨大地裂缝,如一张狰狞狂笑的魔口。 “看老子的青魔手。” 徐子陵哼一声,一只手闪电般消失,再现,已经刺在左游仙的心坎之上。 左游仙几乎没有吓出一身大汗。 幸好他一直有心提防,不然就让徐子陵一手穿心了。 他脚步一旋,险险避过徐子陵奇袭的一击,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反击,又发觉徐子陵地脚不知何时已经飞踢在他的小腹之上了。 左游仙以剑刺地,将自己整个弹飞半空,再一身大汗地躲过徐子陵的迅腿。 一看徐子陵还在蓄势,准备施发强招,连忙大叫喝止。 “等等!”左游仙诧异之极道:“邪王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青魔手和补天腿的?你不是魔相宗的人,你是补天阁的对不对?你是邪王的弟子?”“老子可什么都没说。”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那个人要生气,可不关老子的事。” “原来真的是…”左游仙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你能够身兼数门之长,原来是…小辈,不要以为你是他的弟子,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不来抢老子地马车。” 徐子陵见好就收,省得露出破绽,冷哼道:“老子自然也不会去理你这个老家伙!算了,老子武功虽比你好,但是老子目标不是魔门第七,抢你这个第七也没有意思!”“小辈,你的确够拽!”左游仙冷冷地看了好一会儿徐子陵,道:“如果老夫不是有要事,定会跟你这个小辈好好较量一场。 弓辰春,你有没有兴趣玩点大事?如果你跟你老夫同盟同守,保证你在圣门中一跃成名!我们这边有好几个高手,只要稍稍一捧你,你马上就会声威圣门,怎么样?”“妈的,是推老子做枪头吧?”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现在老子没空,有空再说。” “弓辰春,你这小辈想冒头,没有我们老一辈支持绝无可能。” 因为徐子陵实力足够,对左游仙的大事有利,所以他不息大动口舌来劝说,道:“老夫的事你考虑一下,有心就来这个地方,说‘甲乙子丑’便好。” 左游仙飞出一个铜质小牌子,转身就走,一看那十几个江淮军的士兵还傻愣愣地看着裂开的地面,登时把刚才的怒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快去抢一辆马车,老夫急用,傻愣着干嘛?一个个猪头似的,快去啊!”徐子陵一上马车,就想讨赏,不过宋玉致却拒绝他的亲吻,哼道:“这鬼脸丑死了,离本小姐远点!”“宋二小姐原来只看人的外表。” 徐子陵除下面具,恢复原来的面貌,笑嘻嘻地道:“真是想不到啊!”“废话。” 宋玉致哼道:“本小姐冰清玉洁,岂能让别人无礼?”“可是我不是别人。” 徐子陵分辩道。 “你刚才的脸是。” 宋玉致恼怒道。 “现在不是了。” 徐子陵奇道:“那宋二小姐怎么不让亲?”“现在本小姐生气了!”宋玉致越发恼怒道。 “啊?”徐子陵更奇道:“宋二小姐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啊?早饭吃得不好?”“因为一直等着某个可恶的家伙。” 宋玉致勃然大怒道:“可是他就是不亲!”跳至 第四百五十四章 美人姐姐 第四百五十四章 美人姐姐两人唇舌缠绵,无尽。 “停……”宋玉致大叫,微微别开小脸,躲避开徐子陵的再度攻击,嘟起红润润的香唇,哼哼道:”到此为止了。 ““可是,这不刚刚才开始码?”徐子陵奇问道。 “我们现在开始谈正事!”宋玉致看了看某位得陇望蜀贪心不足的家伙一眼,一本正经地到。 “还是谈这事比较重要。”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何况二小姐什么时候喜欢上谈正事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以后再谈。” 宋玉致一看徐子陵又想靠近,扬起小拳头,威胁道:“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谈正事,那么这事以后也不谈。” “那么我们一边谈正事,一边谈这个?”徐子陵想说点价钱。 “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生气,你才开心啊?”宋玉致越说越委屈,隐隐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谈正事。” 徐子陵连忙做好防洪抗灾工作,坚定地道:“马上。” “这样才乖。” 宋玉致登时多云转晴,让徐子陵心安不少,道:“那么,徐公子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呢?你说要帮我把姐姐救出来的,都这么久了,还没有行动,你这个小贼难得想赖账?”“之前我不是忙嘛!”徐子陵一听,马上申辩道。 “之前忙,那么现在不忙了吧?”宋玉致有着火眼金睛,而且记忆力不错,一言揭穿某人的谎言道:“现在都有时间去陪石美人了,那肯定就不怎么忙了?石美人是美人,我姐姐就不是美人吗?石美人可怜,我姐姐就不可怜了吗?你马上出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把她给我救出来!”“救出来之后呢?”徐子陵问。 “救出来之后那自然是带回家……啊不行,让爹知道你肯定没命!”宋玉致显然没有想过把她姐姐救出来之后的任何问题,一下子带点苦恼道:“你不能把她带回家,我看看,把她带去哪里好呢……让她去跟你的那个叫卫贞贞的妻子一起教小孩子读书写字吧?反正我姐姐有才有艺,有喜欢小孩子!”“这样也行?”徐子陵怀疑道:“贞贞她们是我的妻子,你不怕我半夜走错房间?”“这个你可不能乱来!”宋玉致一想,大不放心。 马上道:“这样太危险了,让她去东溟夫人那里吧!”“她去夫人那里干什么?天天坐在大船上,多无聊?”徐子陵一想要有个重礼知节的天刀之女宋玉华在旁,他根夫人之间的默契难免受点影响,于是也推搪道。 “那你说。” 宋玉致为难了,道:“那你说送她去哪儿?”“她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徐子陵随便地道:“这得看她地意思了!她可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件东西。” “不行。” 宋玉致一口拒绝道:“姐姐她肯定会怕爹爹生气。 自己再回去巴蜀解家的,那不白救了?听我说,你根本就不必听她的,什么都不用听,听需要我的就对了!当然,她去哪里。 这个你负责!但是你得给我照顾得好好的,最好,不要让阿爹知道……”“这样啊?”徐子陵微微一想,建议道:“不如你带她去洛阳走走,看看喜不喜欢那里。 喜欢就住下。 再顺便帮我抄抄写写什么的,帮我记记各个官员的功勋政绩之类。 她是一个女孩子,有跟任何人都不熟悉,不会偏失也不会徇私,这样最好。 等以后嘛,就做一个才女史官,像续写《汉书》班昭那样,好不好?”“这个好。” 宋玉致大喜道:“这个她肯定可以喜欢的。 就这样定了。” “正事谈完。” 徐子陵轻轻凑近美人,朝她小耳轻轻吹了一口气,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再谈点别的?““你总是废话多多……”宋二小姐恨铁不成钢地道。 徐子陵一听美人有命。 如何不会意行动,马上搂住美人。 给她一通暴风骤雨般的深吻。 隐隐,感觉到于唇舌缠绵之中,宋玉致有泪轻轻淌下,沾染了那娇柔的玉颜,似悲还喜。 她的心结,现在除了父亲天刀宋缺这一关之外,终于解开得差不多了。 之前的瓦岗军联姻事件,早就烟消云散。 至于家族利用徐子陵刺杀任少名来推他出来争霸天下,徐子陵现在风生水起,家族由原来的合作力捧转为盟友联姻,现在让二小姐宋玉致嫁给徐子陵几乎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 家族中再没人不看好徐子陵,包括地剑宋智在内的等人,也觉得徐子陵完全有些问鼎天下的资格。 除了天刀宋缺没有正式表态之外,宋家上上下下,无不认定宋玉致就是徐子陵的妻子,就算不是日后的东宫皇后,也是西宫贵妃。 宋玉致不在乎什么妃子,相反,她顶讨厌这些事。 不过只要能应付族人,又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事。 现在徐子陵答应去帮她救出姐姐,那么除了没有通过父亲那一关还有点小心结之外,别的心结都解来了。 “我要回去了……”宋玉致依依不舍地道:“虽然我很想跟你一起去救姐姐,可是如果我也去,那么阿爹就知道是你做的了……你自己去吧!记得早些来岭南找我,阿爹他也想见你呢!爽叔给你带来了一封信,你看看上面说些什么?”徐子陵接过信,发现信上面的字不多,只有‘徐子陵亲启’五字,但字字如刀,不,笔笔如刀。 那几字气势非凡,比起霸刀岳山写的刀谱,更有字刀如一破纸而出的威势,隐隐然,还有数种不同又奇奥的刀法在里面。 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不同的刀法。 不同的刀意,不同的刀悟。 徐子陵一看,顿时吸引住了。 “你慢慢看吧!”宋玉致紧搂一下徐子陵的身体,又依依不舍地抚一下徐子陵的头脸,轻轻地道:“无论阿爹说什么,你都不能跟他比武,知道吗?他如果有刀在手,根本就什么也不顾的,你答应我……”“这个得看他。” 徐子陵也轻轻地拭去宋玉致小脸上的残泪。 温声笑道:“我想他不会真的杀了我的。 因为他如果真的杀了我,宝贝女儿就成为小寡妇了。” “呸呸…!”宋玉致连忙伸手轻拍徐子陵的口唇,道:“如此不吉利的话怎能乱说?我……是怕他伤了你!”“我很快就会去接你,你放心。” 徐子陵紧紧地拥住怀中的美人,他也舍不得放她走,可是在没有正式地成为她丈夫之外,他还没有权利强留她在自己的身边。 两个人的离别之伤。 化作缠绵不尽的爱意,通过唇舌的相互交流,让对方于甜蜜中明白自己的心意。 唯有这么一点点甜蜜,是他们给予对方在饱受相思之苦时,唯一地欢愉回忆。 宋玉致乘车而去,临别依依,挥手不止。 徐子陵则重新化身为疤脸大汉,强压心中的酸楚,直向历阳的官府之门而去。 转了两条大街,来到一座高大的官家建筑前。 示出小铜牌,却不进去里面。 只抛了锭银子过来,跟那个门口的队长道:“如果左仙长回来,就跟他说,弓辰春迟些来参加他这个什么计划。” 说完,自顾走了。 徐子陵想,如果左游仙邀请自己,多半是为了现在准备在历阳搞一个百业大会。 百业大会之前洛阳的荣凤祥就想搞过一次百业大会,但苦于李密攻城,不了了之。 后来又因为密谋行刺徐子陵,不但背后大靠山大明尊教被灭,而且还被阴癸中人围攻,幸好他的这真辟尘还有几分真本事,重创而逃。 不过名臭天下。 自然就不可能搞什么百业大会了。 不过这一次是魔门的另一个隐藏的高手,江淮军的第二号人物,辅公佑发起来的。 虽然其他行业的人会威伏,但是川中之地的八大高手之一,天莲宗的莲主‘胖贾’安隆,他背后明里有迦楼罗王朱璨相助,暗里有邪王和西突厥方面人物的撑腰,绝对不可能会威伏与辅公佑这一个破门而出的师弟。 想必左游仙想招揽徐子陵加入,就是想借三人之力,一举除去‘胖贾’安隆。 如果安隆一死,有此杀鸡儆猴的榜样,百业大会自然就会顺利许多,到时辅公佑不但重夺天莲宗的宗主之位,还能使江淮军扩大影响,问鼎中原。 杜伏威久战,兵力越来越少,而辅公佑一直暗中积蓄实力,一旦杜伏威身死,江淮军还不是尽入他辅公佑的手中?所以当杜伏威四处征战之时,辅公佑不但没有反对,反倒大力支持!杜伏威却不管这一个刎颈之友想什么,他知道江淮军再闹腾,也不可能成就大业,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多立功业,成就千古威名。 徐子陵一早就给他说过辅公佑的身份,他却不管这些,志向可以不同,但是兄弟照做,两者完全分开。 徐子陵更不是管杜伏威的私事。 事实上,江淮军一直以来都分开两部,各位杜伏威和辅公佑管理,而且金钱粮草也各顾各,只是在战斗和战略上两军相同而已。 如果不是杜伏威要东征西讨,一直在合肥驻扎的辅公佑也不会来替杜伏威守住历**基大城。 辅公佑与杜伏威之间无论有什么事,徐子陵俱不过问。 因为徐子陵接受的,只是杜伏威一部分人马。 历阳城虽然比不上东都洛阳,甚至比起发展奇速变化极大的扬州也有所不如,但是比起襄阳,彭城,梁城这些大城,却隐隐为首,与原来瓦岗军的属地,繁荣的荥阳也有的一比。 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江淮军在外私掠严重,但内部军纪却不太坏,没有看见随便欺男霸女的情况,而且偶尔,也有三五个士兵,松松懈懈一路谈笑地走在大街上巡防治安。 但是徐子陵从他们只看街中带姿色的女人和携带的酒气就可以肯定,这些人不过是摆设。 只是一种惯例,杜伏威大军开拔之前留下的惯例。 徐子陵再在历阳逛了一转,无事,正无聊,准备找店休息,忽然在一间客栈前,看见有人朝他招手。 跳至 第四百五十五章 赔我丈夫 第四百五十五章 赔我丈夫向徐子陵招手的,是一个绿衣女子。 她一身绿色的武士服,鹅黄的束腰,身后是雪白的披风,另一只素手之上,是一支长约四尺的金色铜箫,站在客栈的低檐下.显得婀娜多姿又英气绰然。 天空之中,有一只翠玉般的小鸟,闪电般射落于她的肩头,却轻若飘羽。 它用一双精灵的小眼晴,左古转动地看着徐乎陵,似乎正在辩认他是何人一般,似乎困惑,又似乎半悟。 “是你。” 徐子陵一见,大步走了上去,微笑道:“怎么在这里也能看到你啊?你还好吗?怎么这边有你感兴趣的事情吗?”“看见你,自然就很好呢!”湖绿色武士服的女子一看徐子陵笑了,欢喜得不得了。 她伸手想拉他,可是最后小手又缩了回去,微带小心地道:“这里没有我感兴趣的事,可是这里有我想见的人。 所以,我就来了。 进去再说好吗?还有一个人也想见你呢!”“好。” 徐子陵点点头,一边伸手指点了一下那个翠玉般的小鸟,大笑道:“这个小东西真是,莫非换了一个样子就不认得了?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徐子陵习惯的手指一点,那个小鸟就把他认出来了,一下子欢快地跳到他的肩膀上去。 “果然聪明。” 徐子陵用手指点点翠玉般的小脑袋,又拿了几颗小豆子送上,任它啄食。 绿衣女子一看,又是一阵喜欢。 在里面等着的徐子陵的。 竟然是大江联地那个美艳寡妇郑淑明。 她坐在一间包间里面,正在以素手沏茶。 一看见徐子陵,马上起来,给徐子陵施了个万福之礼。 又微笑道:“还好玉真妹妹把徐公子认出来了。 否则就让徐子陵自眼皮底下溜过去了呢!”“郑大当家好。” 徐子陵大笑。 坐到绿衣女子云玉真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又接过郑淑明递来的香茶,微微一呷,赞道:“唔,好茶!想不到郑大当家对于茶艺一门,有如此精深的造诣。 唔,我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地峰山毛尖了,简直清入魂魄,润入肺腑。” “徐公子喜欢,让郑姐姐天天泡给你喝。” 云玉真娇笑着调讪郑淑明道。 “那是茶好。” 郑淑明微一脸红,不过即一闪而没,轻笑道:“徐公子如果想泡茶,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可以妙手而沏,郑淑明地手艺如何能入得徐公子的法眼。” “郑大当家客气。” 徐子陵呵呵笑道:“对了,在此看见郑大当家最好不过了,这样,我想请郑大当家你帮点小忙,出任襄阳城主。 因为襄阳一旦攻下,那么急需恢复民生,急需一个有能力的人去领导管理他们。 襄阳原来各方面都是不错,我很看好,只可惜我的属下之中没有熟悉襄阳之人,所以想请郑大当家辛苦出任,不知郑大当家你的意下如何?”“把这种事交给我一个小妇人,徐公子真的太看得起我郑淑明了。” 郑淑明听了。 幽幽一叹,道:“非是郑淑明不肯相助徐公子,只是能力有限,恐怕误事……”“管理这种事只要有心,根本就不会是问题。”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最重要的是,我相信郑大当家。” “郑姐姐何须客气……”云玉真也微笑劝说道:“以大江联的实力,又有徐公子的支持,管理一个襄阳那是卓卓有余,更别说郑姐姐你是女中豪杰能力超凡了。” “再捧,我都会飞天了。” 郑淑明听了,失笑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好像非要把这个重任硬加到我地头上似的。 我要是不自量力答应了,万一有个闪失,我如何有面目见徐公子?再说我们大江联现在与迦楼罗军交恶,自身难保……”“给你三百个名额,加入我们华夏军。” 徐乎陵微笑道:“至于别的人物,在考察一段时间后,也可以慢慢转化为我们华夏军。 那个吃人魔王朱桀的部队我会让人去打得他们哭爹叫娘的,不会再对你们大江联才任何的威胁。 至于郑大当家,如果任职有为,那也按我们华夏的军功奖赏。 甚至可以封侯封爵,怎么样?”“还有什么怎么样?”云玉真一看郑淑明还在扰豫,马上站起来,道:“我给你们准备纸笔,写下。 郑姐姐记得想多几条附加地条件,好好敲榨一下富可敌国的徐公子。” 云玉真风一般出去了。 徐子陵肩膀上的那个小鸟一见.小翅膀一举,也闪电般追去,消失无痕。 “徐公子。” 郑淑明忽然站起来,来到徐子陵的身边。 微微沉呤一下,问道:“是否因为当日阻止郑淑明为报夫仇,故心中对郑淑明作此等的补偿呢?”“补偿?之前不是补偿过了吗?”徐子陵微笑道:“我不是陪你逛过洛阳大街吗?”“真的不是为了报偿当日之事?”郑淑明又问。 “真的不是。” 徐子陵点点头道:“任你为城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有才能,胜任城主之职;还有就是因为你是个女子。 我的用意一来可以让大家看看,在华夏军,女子同样可以为官,为城主,为侯为爵。 二来是人手缺乏,我地部属各有任务,至于外人,还不如你一个女子让我放心。” “徐公子就如此的相信我?”郑淑明美眸中慧光一闪,轻问。 “郑大当家没有什么野心,又有能力,我自然放心。”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那么郑淑明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郑淑明脸上忽然微微泛起一丝红晕,目光也转而温柔,问。 “当然可以。” 徐子陵呵呵笑道:“别说一个,再多几个,我也一定答允。” “徐公子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郑淑明黠慧地笑道:“也许郑淑明会提出一个让徐公子一听就会叫苦不已的条件呢?徐公子难道不怕?”“怕。”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如果只有一个,那叫苦也只叫一次。 也还算郑大当家手下留情。 不过我倒想快点听听,到底我即将会叫苦不已的条件到底是什么?郑大当家,你可以说了……”徐子陵装出洗耳恭听地样子,得郑淑明一阵娇笑。 郑淑明在徐子陵的身边走了两步,初时犹有不决,最后一看徐子陵那英挺之脸,目光坚定下来了,轻轻弯下纤腰,把朱唇轻轻地凑到徐子陵的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我那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徐公子,你要赔我一个丈夫。” “啊……”徐子陵做梦也想不到是这么一个条件,一听愕然。 “郑淑明也不求别地。” 郑淑明这一位大江联的大当家此时毫无女中豪杰的风范,倒是一幅小女儿的羞答答的娇媚,她强忍着心头乱跳的激动,又轻轻道:“只是希望徐公子日后到襄阳来,可以让淑明举案齐眉,为你沏上一杯清茶。 徐公子,如何?”“这个……”徐子陵本来想一口拒绝,但是一看这个郑淑明满目之中尽是期望,却无**邪之色,想必不是为了情欲发泄,而是希望日后能有一个心的归宿。 那就到喉咙婉约拒绝的话,一下子却说不出口来。 要拒绝一个只求在内心有一个秘密归宿的女子吗?这只是一份小小的要求,但可能是一个开始,甚至会是一个榜样……徐子陵此时微微有些进退两难,因为他不忍心拒绝,但是也不希望在日后有什么麻烦。 他现在总算明白,这一个郑淑明的小脑袋究竟有多么地厉害了,她悄然无声地就把自己算倒,真是了不得的一个女子。 她也许没有沈落雁的名气,也没有沈落雁的军事能力,但并不代表,她的聪明才智,就会差上太多。 “咦?”云玉真回来了,奇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郑姐姐你答应了吗?”“答应了。” 郑淑明恢复了常态,微笑道:“现在就等徐公子点头了。” “请求不是徐公子说的吗?”云玉真一听更奇了,不解道:“怎么现在还等徐公子点头答应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加了一个小小的条件。” 郑淑明又微微一笑道:“结果让徐公子为难了。” “什么条件?”云玉真这回问地是徐子陵。 “她要给我彻茶……”徐子陵如何能说郑淑明的另一个真正的条件,虽然两者是一样的。 “那你还跟郑姐姐客气什么啊?”云玉真一听,微愕,不过再不理徐子陵,去郑淑明道:“郑姐姐,徐公子说了反对没有?”“没有。” 郑淑明眼睛里全是笑,轻轻地摇头道。 “那么就是默认了!”云玉真笑嘻嘻地道:“如果没有意见,那么就在这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吧!”“附加条件就不写上了。” 郑淑明微微一笑,道:“徐公子与玉真妹妹知道就行,省得别人笑话我!”“恭喜郑大当家,不,恭喜城主大人。” 云玉真一看郑淑明用娴秀的小字写上自己的名字,又画上独特的花押,甚至按上一只小小的指印,笑嘻嘻地恭喜她。 郑淑明把那张黑字白纸递给徐子陵,一语双关地道:“那么郑淑明自今以后,就是徐公子你地人了!”徐子陵一看都到这等田地了,也放开怀抱,龙飞凤舞写上名字,再挥几笔,回递给郑淑明,也一语双关地道:“郑大当家,啊,郑城主,既然大家是一家人了,请不要太客气,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我会的。” 郑淑明手指微颤地接过那张纸,小心地收入怀中。 又轻轻的沏了一杯茶,在徐子陵面前缓缓坐下,低眉顺眼,双手奉上,恭敬地道:“公子,请用茶!”跳至 第四百五十六章 谁背黑锅 第四百五十六章 谁背黑锅“云帮主。” 徐子陵一看两女坐定,问:“巴陵萧铣那边的情况如何?”“听说他也在大力招揽高手加盟,扩大发展。” 云玉真一看徐子陵关心自己辛苦得来的情报,不禁喜从中来,介绍道:“若论真正高手,一共有五人。 最强者叫做‘大力神’包让,此人的‘横炼罡’在大江流域非常有名。 他从铁布衫这种下乘的外家硬功,练至现在别辟蹊径的上乘内家真气,是南方武林津津乐道的一个练功奇谈。 此人生性暴戾,仇家遍地,今趟肯投靠萧铣,该是为了避祸。” “这人的凶名我也曾听过。” 郑淑明微微点头,表示知道此人的来历。 “铁布衫能练出内家真气不是什么奇谈,不过我倒很有兴趣与他交手。” 徐子陵微笑道:“如果能把我们华夏军的普通士兵,也用铁布衫练出内家真气那就太好了。” “公子你能在比斗中学习别人的武功?”郑淑明一听,慧目生辉,惊喜莫名地道:“你还能传授给华夏军的普通士兵?如果是这样,那么军队的实力就能涨一大截,就能成为战无不胜之军了。” “我正式华夏军的精锐,学的都是上乘的武功。” 徐子陵呵呵笑道:“只是普通士兵,我才会对他那个外门的功夫感兴趣。 其实我的选择多的是,武功多得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对他的武功有兴趣主要是为了一些脑筋不太好可是四肢发达的大个子,如果他们的防御力能够再强些。 那么战斗会有利得多。” “公子不担心别人学了上乘武功吗?”郑淑明听了眼中辉光更亮,更是惊喜连连,问。 “我只担心他们学不会。” 徐子陵微微一笑,又对云玉真道:“再说说其他几人。” “好,另一个名字叫做‘恶犬’屈无惧。” 云玉真又一一介绍道:“此人原是肆虐奥东的马贼,因惹怒宋阀地高手,千里追杀下仅他一人孤身逃出。 不知如何会忽然成了萧铣的人。 他的凶名直追大力神包让,擅长兵器是一对名为‘玄雷轰’的大铁锤,非常厉害。” “唔,再说说另三人。” 徐子陵点点头,道。 “另外三人不及这两人有名,但手底下功夫也不错。” 云玉真轻理额前秀发,冲着徐子陵娇柔一笑道:“三人都在南方中响当当的人物,分别是‘亡命徒’苏绰,用的是一把锯齿刀;‘素衣儒生’解奉哥。 叁十八招掩月剑法,被誉为南方后起一辈中最佳剑手;至于最后一个人‘牛郎’祝仲,使的是齐眉棍,自创地牛郎一百零八棍,变化万千。” “不错。” 徐子陵向云玉真投入嘉奖的一眼,肯定了她的情报价值,道:“辛苦你了。” “还有那个香玉山的,徐公子要不要听听?”云玉真一看徐子陵朝她微笑。 又颇是赞许,觉得两人关系又近一步,一切辛苦都有了回报,心中暗甜。 “唔,我对这个人很有兴趣。” 徐子陵大为点头道:“说来听听。” “香玉山为了向宇文阀报复,曾与数十位高手潜伏在彭梁境内,等到宇文大军兵败回撤时。” 云玉真伸出素手,轻轻托起一盘点心,向徐子陵递去。 一边介绍道:“他们深夜潜入营中,在用水和粮草里下毒,毒死宇文化及的士兵数百人,战马更是几乎全部毒死,第二晚还趁混乱放火烧营,烧死宇文化及近百士兵,至于烧伤者更是无可计数。” “这个家伙果然够狠。” 徐子陵大笑道:“那么宇文化及呢?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吧?”“那一场毒害加大火,听说连宇文智及都中毒病倒,宇文士及也微有烧伤。” 云玉真美眸朝徐子陵露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道:“宇文化及无碍,但是暴怒之极。 下令严查,誓杀凶手。 差点就没有马上挥军再次攻打梁城!”“靠!”徐子陵一听,几乎没有跳了起来,吼道:“香玉山要我们替他背黑锅?操!这怎么可以?难道没有谁告诉他们是香玉山干的吗?太气人了……”“有人告诉了宇文化及。” 云玉真微微一笑,道:“还引宇文家的宇文成都追捕了其中一个参与者。” “是谁?”徐子陵极之欢喜道:“是谁那么聪明?反应这么机灵!我要重重的赏他!”“重重的赏不用。” 云玉真忽然低下了小螓首,脸色绯红地道:“小小的赏倒是可以。” “是你?”徐子陵一听,大出意外,不过更是高兴,鼓掌大笑,连连点头,道:“干得漂亮,你之前及时把李密出逃地情报弄来,我就非常高兴,这一回没有香玉山那小子得逞,我更高兴!哈哈,香太监,一听到他倒霉我就开心……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做的!”“我和陈公两人知道香玉山要偷袭,就一直暗中跟着。” 云玉真嘻嘻笑道。 “陈公带着几个新斥候队的队员,我则带着云芝。” 云玉真回忆道:“记得后来他们烧营之后,我就派出云芝她去见宇文化及,以五百两黄金的价格,把情报卖给了他们。 宇文化及派了宇文成都来随我们去拿人,不过因为香玉山他们的好手不少,让他们跑了,最后只抓住了一个。” “香玉山武功奇差,本来很难幸免。” 云玉真微感可惜道:“可就在宇文成都一揭开香玉山的铁头盖,以为见鬼,吓得发呆,而且他身边的几个宇文家高手也吓得乱吐,结果让他趁机逃了。” “逃得好。” 徐子陵却附掌大笑道:“香玉山不能就这样被抓了,他和宇文家的斗争还没有完。 呵呵!”“宇文家新败,而巴陵帮现在地势力正在上升。” 云玉真笑嘻嘻地道:“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有一段漫长的争斗呢!”“萧铣的势力根本不与宇文阀地势力交接,应该没有利益冲突才对啊!”郑淑明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奇问。 “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但是有冤仇。” 徐子陵大笑道:“就算没有,我们也给他们制造。 这一个香玉香香太监,就我们制造出来背黑锅的一个悲惨人物。 宇文化及不能太闲,否则势力就会四处扩张,萧铣也不能太得意,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收拾他。 得暗地给他们找点事做做。” “我听说为什么公子如此关心……”郑淑明何等聪明,一下子明白过来,嘻然而笑道:“原来想别人替自己给自己背黑锅啊?公子想必是在以前做过了什么不好的事吧?”“怎么可能?”徐子陵一想起当年假冒宇文仕泡制香玉山香贵父子的超爽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 倒是云玉真看不得徐子陵独自美的样子,悄悄地在郑淑明耳朵边咬了一小会儿,听得郑淑明掩嘴嘻嘻而乐,笑得香肩乱颤,不可抑止。 徐子陵一见郑淑明已经心向自己,也不顾虑,任云玉真说给郑淑明听了。 随后又问起百业大会地事,这个不但云玉真的巨鲲帮,郑淑明的大江联,还有很多小帮派也在受邀之列。 听说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帮派都有派人前来参与这个百业大会。 徐子陵稍稍问了一下,便转移了话题。 因为自己的搅局,加上众多势力的难以调和,这一个百业大会要是能够开得起来才怪。 何况,主持的只是辅公佑这一个没有威望的人物。 所以徐子陵也懒得多管,倒是托郑淑明好好拉拢一些有可能靠向洛阳华夏军地富商。 反正洛阳就是贸易都市,谁来做生意也行。 不过现在因为还是洛阳久乱刚止,一切还没有真正恢复,徐子陵一直考虑是否在明年或者后年将百业大会开到洛阳中去。 如果华夏军训练效果好,进展顺利,那倒是一个不错的整合富商和各行业的机会,但目前的洛阳,绝不可以给别派势力地探子随便出入,否则军事秘密都不保了。 洛阳贸易大小经济收入不计,但最少要把洛阳人的民心收取平伏下来,这才是徐子陵最重要的东西。 徐子陵让云玉真继续负责打探消息,自己则准备装成洛阳小富商,让郑淑明把龙游帮的少帮主泽岳给自己介绍一下,到时好接近那个‘胖贾’安隆。 郑淑明有心在徐子陵面前留一个好印象,挟着一阵香风,马上出去找人安排这事了。 “她是不是跟你还有别的协议?”云玉真看见郑淑明一走,马上坐近徐子陵的身边,轻问道:“看见那个寡妇春心荡漾的样子,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一手?”“有个屁!”徐子陵哼道:“如果不是看见你醋坛子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串通她来占我便宜呢!”“她摸你了?”云玉真微带羡慕道:“这小寡妇真大胆,我才出去一会儿……”“不是,她是……”徐子陵微微摇头,有话说不出口,他自然不会乱说,而且这些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云玉真却很理解似的,凑到徐子陵耳边轻轻地道:“我就知道,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忍耐?她定是看上你了,否则如何会答应你的任命?我明白了,她要你做临时丈夫吧?”“……”徐子陵发觉,这一个云玉真似乎也不是个笨女人。 “这小寡妇难怪那么低眉顺眼好像妻子伺候丈夫一样,原来……”云玉真微微靠近徐子陵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这么温柔的女人?”“不要乱想,不是那么回事!”徐子陵连忙堵绝这种绯闻的根源,万万不能让它传播起来。 “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云玉真突然偷吻了一下徐子陵的面颊,看他没有抗拒,满怀欢喜地道:“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这小寡妇对你春心动了,只是不知道她有那么大胆。” “好像你更大胆吧?”徐子陵一看边上地云玉真小半个身子靠了过来,那丰盈的香臀差点就整个坐到自己的怀里来,双手不知何时就环绕上了自己的身体,丰硕的高峰正在挤压住自己的手臂。 而那朱唇之上,温度渐升,吹气如兰。 他一看这云大帮主情动不已,失笑道。 “我光明正大。” 云玉真脸红如绯,眼波迷离,柔声恳求道:“你不是要赏赐人家吗?人家要你亲一下……”“看来亲一下这个赏赐对你来说是不够的!”徐子陵一看云玉真任君大嚼的模样,衷心感叹道。 跳至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与虎谋皮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与虎谋皮“子陵,你看现在能不能看得出来?”因为生怕郑淑明很快回转,云玉真倒也没有太放纵,只讨了个小赏,便急急而止。 不过,在她的粉脸之上,却激动得潮红欲滴,皆因她又自觉与徐子陵的关系大进一步。 她一边喜滋滋地微整刚才某人大手探入而乱的胸衣,一边微带担心地问:“看得出来吗?”“看不出来。” 徐子陵一阵好笑,道:“才怪!”“还不是因为你…”云玉真一听郑淑明的轻微脚步声已响,忽然又在徐子陵的面前浅啄一下,再喜不自胜地回她自己的座位上,偷眼看向门口,发现郑淑明还没进来,更是大有一种人前偷情的感觉。 “公子。” 郑淑明推门而进,夹着一股香风进来。 她递给徐子陵一个小巧的银牌子,笑道:“果然,那个龙游帮派来的是儒商泽天文之子泽岳,我已经让人大点好一切了。 这是我们大江联的牌子,给你作一个身份证明吧!”“你们看我冒充郑大当家什么人好呢?亲戚?还是下属?”徐子陵淡笑道:“对了,散布谣言一事,云帮主要尽量小心些。 如果效果不大,不要强来,还是由我自己出马吧!”“散布谣言玉真还是能行的。 :云玉真红晕微退,娇笑道:”当然,郑姐姐如果也来帮忙,自然会更好。 “谣言的内容是?”郑淑明一听又有出手立功机会,喜问道:“是与辅公佑有关?还是…”“这个百业大会我们要搞乱它,散布谣言说迦楼罗军与江淮军冲突,就说背后有迦楼罗军支持的‘胖贾’安隆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是天莲宗的宗主,一心来破坏百业大会,毒害或者挟持百业大会众多来参与者地。” 徐子陵呵呵笑道:“半是事实半是虚假的谣言,最容易让人信服。” “虽然迦楼罗军的人马不多。” 云玉真一听即娇笑不止,道:“倒也有一个叫白文原的将军带兵前来,只不过不是破坏百业大会,而是接应胖贾‘安隆’。 公子一个谣言一出,相信人人都会吓得打掉退堂鼓的。” “‘胖贾’安隆我也认识,却不知道他是魔门天莲宗的宗主。” 郑淑明微诧道。 “不但安隆,而且辅公佑都是魔门众人。”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辅公佑是安隆的师弟,在十五年前因为师父遭到安隆的迫害而破门而出,两人因此反目成仇。 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就是辅公佑请的帮手,今天左游仙还想邀请我出手,一起对付‘胖贾’安隆呢!”“这回他自己送上门来。” 云玉真欢喜得嘻嘻而笑道:“不害一把这个‘胖贾’安隆,还真对不起他呢!”“公子的意思是要放过辅公佑?”郑淑明问。 “暂时放过他,因为毕竟我现在最需要打击的是迦楼罗军。” 徐子陵点点头道:“魔门本部的破坏斗争我来搞,云帮主大力散布谣言,郑大当家进来帮助大家离开。 顺便收拢人心,看看明年,是不是我们也搞一个百业大会,实在不行,也要尽量把南方的各行各业给联合起来。” “既然公子任我为襄阳城主。” 郑淑明微微一笑道:“那么此事就有我来做,如何?”玉真妹子也请你出手帮姐姐一把。 如果公子担心会影响洛阳的安定,不如到襄阳城来搞。 相信一年之后,襄阳会把百业大会搞得红红火火地。 “如此最好。” 云玉真也点头大赞道:“既然洛阳不作考虑,扬州城又不便公开,那么以襄阳城来搞百业大会是最好不过了。” “好。” 徐子陵微一沉吟,对郑淑明道:“那么,百业大会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不会让公子失望地。” 郑淑明美目生辉,素手一抬,给徐子陵轻沏香茶,奉上,道:“公子请用茶。” 徐子陵趁热打铁,只与两女小谈了一会,即动身去找泽岳、两女则分头行事,散布谣言和收拢人心。 客栈的门口已经有了一辆马车等着徐子陵,直接把他送到龙游帮少帮助泽岳投店的地方。 龙游帮虽然在江湖上名气不大,但还是来了不少人护卫这个少帮主。 徐子陵掏出郑淑明给他的信物,自称是郑淑明的族弟郑板桥。 虽然郑板桥这一个名字谁也从没有听说过,但那是泽岳倒是听说过大江联和郑淑明。 泽岳虽然不知道徐子陵的来意如何,还是马上接见了。 徐子陵直奔主题,那就是想跟龙游帮做生意。 龙游帮的生意经营主要是山区的特产,竹、木、纸、茶、笋、油、草药这些东西,正是扬州或者洛阳这种大城市最为需求的东西。 徐子陵代表扬州的一个‘扬州八怪’帮,以黄金和米粮、食盐、丝绸、棉布这些东西与龙游帮交易。 虽然龙游帮自己也有一定的门路,可是金子谁也不会嫌多,一听徐子陵价钱合适,又有大江联为保,于是也大为动心,愿意大量供货。 不过八成以黄金折算,以为山区消不掉太多的货物。 龙游帮自己需求额的,当然是大量的黄金。 徐子陵一出手即以三百两金子为订,让泽岳非常相信他的诚意,也大拍胸口保证。 因为徐子陵这一个‘扬州八怪’帮的需求极大,种类更是五花八门,泽岳一看觉得是条大财路,于是有心想把‘肥贾’安隆介绍给徐子陵认识。 两人越好第二天见面的时辰,徐子陵告辞而出,转向客栈。 半路,再化妆成了一个普通武士的样子,去将军府见辅公佑或者左游仙。 一示出小铜牌,受门口的士兵一看这个小铜牌先前拿着的,是一个疤面汉子,现在又换了另一个人,怀疑徐子陵是个奸细,一边好声留住徐子陵,一边清楚左游仙来拿人。 左游仙出来一看,也有微诧,还不等开口,徐子陵就怒骂一声猪。 “老子脸上有疤,岂能随便用真面目来见你?”徐子陵一看左游仙怀疑不定,哼道:“老子迟些就去见胖贾安隆那头肥猪,现在还用真面目见你,我还能行事?‘“你与安隆有过节?”左游仙听了暗喜。 “老子跟他没有大过节,不过老子看上了他那‘天心莲环’。” 徐子陵嘿嘿笑道:“比起你的子午杠,还是‘天心莲环’更让老子动心些。 这头胖猪有点棘手,我想你们应该对他没有好感才对,你们之前找我什么事?是不是为了这头胖猪?如果是,那好商量。 如果不是,那老子找别人帮手去!”“弓辰春你想怎么对付安隆?”左游仙把徐子陵拉到府中一个无人出,小声问。 “当然是先由你们强行伏击他。” 徐子陵哼道:“老子及时出现,小小救他一把,示出补天阁的身份,他就是再有疑心,也不敢怀疑那个人,等我一近他的身,这个合适的机会,就把他切掉。” “万一他回到了巴蜀去,那里是他的地头,岂不是放虎归山?”左游仙疑虑道。 “妈的,腿长在你脚上把?”徐子陵恼道:“辅公佑说是一军之主就算了,你不是啊!你不会悄悄来到巴蜀吗?再说,我们两个人就够了,我们补天阁最擅长奇袭刺杀一道,到时你在成都或者巴蜀某地一露面,我就挑动他一起对付你,最后关头给他下一手,保证他马上由活猪变死猪。” “两个人能行吗?”左游仙的眼中闪着毒蛇似的寒芒,冷酷地道:“安隆虽然身胖如猪,但身手却有过人之处。 据说他的‘天心莲环’已经大成,不可大意。” “大成个屁!”徐子陵重重地哼道:“那个人曾说过,安隆根本不可能会在‘天心莲环’达到大成,虽然他没有说为什么,可是他说的,老子可是绝对相信的。 再说,我有他教我的‘破莲八着’,招招克死安隆的天心莲环’,老子对方安隆,远远要比对付你这个老家伙更有信心!”“邪王真的这么说?”左游仙一听,微露出一丝喜意,道:“真的有‘破莲八着’?我怎么不知道?”“那个人为了防止安隆背叛而创的。” 徐子陵哼道:“那个四个徒弟之中,只有我和另一个花间派的家伙学得。” “既然如此。” 左游仙一听动容,信了几分,他当然知道邪王与安隆的关系,以邪王的性格,创出‘破莲八着’来防止安隆背叛那才是合理的。 左游仙微一沉思,道:“两个人太少,我看还得多找个帮手,你说说谁最为合适?”“老子知道你怕死。” 徐子陵大哼道:“方正老子要的是‘天心莲环’,别的老子可不管,要找人帮忙你自己去。 照我看,多只香炉多只鬼,多一个人,秘密难保不说,还多分一份。 不过随便你!记得在你们动手的一天,就派人统治老子。 这是老子住的地方!派来的人要醒目些,否则事情砸了老子就翻脸!”“弓辰春你放心。” 左游仙奸笑道:“如果此事一成,相信你在圣门之中,就会又排名了!嘿嘿嘿!”与左游仙分别之后,徐子陵在大街上转了两圈,等天色渐渐昏暗,又见无人追踪,便回郑淑明为自己安排的小店住下。 一进小店,发现李密黑灯瞎火,微诧。 忽然有一人点燃桌上油灯,亮起一道柔和之光来。 但是相比那人的声音,那人的样貌,那灯光简直黯然失色,只听那人天籁般的声音轻问道:“徐公子近来又想干什么呢?难道不知道与魔门中人做交易,乃是一种与虎谋皮的行为吗?”跳至 第四百五十八章 喜欢挤奶 第四百五十八章 喜欢挤奶灯下,美人如玉。 来人虽然是一身男装,但是却丝毫也这掩不住那清淡如仙的优雅,那美体散发出的天香气息,更让这件平凡无奇的小店也清灵起来,有若仙境空化。 天下之大,舍师仙子妃暄之外,何人有如此的超凡脱俗,何人有此等圣洁无暇?师妃暄盈盈俏立,说不尽的动人美态,一看徐子陵微讶的样子,原来平静如波的玉颜上,又展现嫣然一笑,让昏暗也变得温柔起来。 灯光化作点点星火,只为美生,伴月而存。 灯如晚星,颜如明月。 夜如柔水,人如谪仙。 师妃暄背着她那柄造型典雅的‘色空’古剑,古剑上隐隐然,有一股正气和慈悲,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 她完美无瑕的玉手轻轻一伸,请徐子陵坐下,微笑道:“徐公子,既然常见,何故如此痴态?”“我吓着了。” 徐子陵心神一动,由惊叹转为自然,内心一下子平静如波。 自从与石青璇小住之后,徐子陵发现自己的武功心境不但进步,而且对精神感染力的抗御也大大提升了。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石青璇那绝世天颜之后有了印映和对比,还是修为上的提升。 徐子陵心平如镜,但是表面上却嘻嘻笑道:“请不要怪我,一般人如果猛然看见了一只大老虎,谁都会像我这样吓得痴痴发呆的!”“妃暄可不是大老虎。” 师妃暄记得了当日徐子陵跟她说的那个佛门故事,以女色为老虎的告诫,不禁玉容轻动,含笑道:“徐子陵不必害怕,如果心中无色,自然无虎!再说,妃暄不过一个比丘尼,出家之女,与凡尘女子并不相同。 故非徐子陵心中之虎。” “无色自然无虎,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我有啊!”徐子陵大笑道:“师仙子是比丘尼,是修行之人,可是我不是啊!我只是一个浊世庸俗之徒,一看师仙子于夜降临,还要以有个美丽的大老虎要来亲我。 啊不,咬我。 我自然喜欢,啊不,是吓得呆住了!”“徐公子再要故意以尘世之喻调笑妃暄,妃暄可要生气了!”师妃暄淡淡地道。 “没事,你生吧!”徐子陵怪笑道:“反正脾气似乎很好,让人感觉很好欺负,不欺负她都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师仙子也生不出什么来!”“你这个人…”师妃暄一听笑了,她那笑眸辉光流转,顾盼生辉道:“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说?你是故意要气走妃暄的对不对?你怕妃暄?妃暄的脾气不是很好欺负吗?徐公子为何如此欺负妃暄呢?”“你的脾气似乎很好。” 徐子陵很肯定地道:“可是事实上…”“怎么样?”师妃暄带有一种小儿女的姿态,更显得惊如天人,问。 “相反。” 徐子陵哼道:“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师仙子,谁要敢欺负她,哼哼。 谁倒霉!她可是一个怀恨在心的永久不忘的人,谁要得罪她,那是白米吃多了。” “妃暄是这样的人吗?”师妃暄听了微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奇问道。 “不知道。” 徐子陵双手一摊道:“我跟师仙子又不是很熟,怎么可能在知道她是什么人呢?”“那你刚才又说妃暄是那样子的人?”师妃暄一听,更奇了。 “谣言罢了。” 徐子陵大笑,反问道:“冰雪聪明智深如海的师仙子不会连谣言都会相信把?看来谣言的力量不小啊,连师仙子这种梵心如一清心如镜的比丘尼也能为之动容!唔,看来日后我混不下去了,可以去帮别人散布谣言的小探子。 “谣言别人说起来力量不怎么样,可是徐公子要说谣言那不得了。” 师妃暄笑如清风,轻轻在徐子陵的对面坐了下来,美眸若星,看了徐子陵好一会儿,才淡笑道:“如果连徐公子也混不下去,相信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混得下去了。 “”虽然你说我是天下第一混人,可是我听了心里似乎不怎么欢喜。 “徐子陵故意惨兮兮地道:”别的天下第一罢了,不过这天下第一混人嘛,师仙子。 你不如送给魔门天莲宗的宗主安隆,他那样圆滚滚的身材才有资格说是天下第一混人。 “”怎么什么一道徐公子这里,就完全变了样子呢?‘师妃暄含笑而语道:“你明知妃暄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 徐子陵哼哼道:“你想说我是天下第一混蛋,我是绝对不会承认地。” “简直例题三千丈!”师妃暄一听,笑意更浓。 “不是混人,就是混蛋;不是混蛋,就是混账;不是混账,就是混混。” 徐子陵说了一大串,再后语峰一转,道:“莫非眼似铜铃目光如炬的师仙子一眼就看穿了我这个人的本质,明心见性地直言说我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妃暄的眼睛似铜铃?”师妃暄不理徐子陵胡搞,抓住一点,奇问道。 “谁说的?”徐子陵一听,马上反对道:“太不想了!你的大眼睛比铜铃大多了,只是不会响!谁敢说师仙子眼似铜铃?那简直太不恰当了!铜铃能买到,师仙子的大眼睛能买到吗?能买到我马上去排队!”“徐公子,似乎话题一支都在妃暄身上绕,莫非就不能谈谈徐公子的事?”师妃暄忽然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们谈谈徐公子怎么样?”“一个臭男人,谈他干嘛!”徐子陵兴趣泛泛地道:“我只喜欢谈小美人,臭男人是不感兴趣的。” “徐公子还真逗!”师妃暄嫣然,莞尔而笑道:“不过相比起天下间别的男人,徐公子多了一份坦荡和无惭。 妃暄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真心的说话呢!虽然徐公子只是想以自嘲引开话题,但到不士气真心见性。”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男人似的。” 徐子陵大笑道:“师仙子对男人那么有研究吗?”“妃暄再也不会让徐公子转移话题了。” 师妃暄微笑道:“现在妃暄只想知道,身为真正洛阳之主的徐公子,为什么不称王?甚至不想世人公开自己的身份表明自己争霸的意向?而是隐藏起来呢?”“师仙子,虽然我跟你很熟,可是你乱说话。 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徐子陵恐吓道:“洛阳城主明明是王玄恕,怎么可能是我这个扬州小混混呢?你在这里乱说不要紧,如果到了没人的地方说去,保证都不会有人相信你呢!”“我不会到没人的地方说。” 师妃暄淡淡一笑,道:“要说就到有人的地方说。” “那去吧!”徐子陵装出一副准备送客的样子,道:“仙子慢行,我就不送了!”“这里有人。” 师妃暄嘻嘻一笑道:“妃暄就在这里说好了,既然徐公子不肯承认,那么妃暄改问别的问题好了。 请问徐公子,洛阳不是你地,为何你的华夏军会在那里驻守呢?”“这个问题很简单。”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打个比方,洛阳是一座青楼,我们就是青楼老板请的一帮护院。” “不要把洛阳比成青楼。” 师妃暄微微颦起远山黛眉,嗔来一眼,不过随后又舒展的轻笑道:“不过你们把华夏军比喻成护院倒有点形象,你们华夏军是护得洛阳挺紧的,就连妃暄进程,也要登记和盘问,尽忠尽责地很。 就是…这个说法似乎不怎么好听。” “这个还不好听?”徐子陵大笑道:“这已经是最好听的了,如果师仙子要知道另一个称呼,那才明白什么是不好听的呢!”“那妃暄倒向听听。” 师妃暄淡淡一笑,问:“不好听地,到底叫什么呢?打手?杂兵?”“打手杂兵算什么?‘徐子陵哼哼道:”说到不好听,我们就是一帮看门的!““说来说去。 “师妃暄轻轻摇动螓首,明眸生嗔道:”徐公子还是想强辩,向不承认事实,想推卸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徐子陵奇怪了,问道:“我一不杀人,而不放火三不调戏良家妇女,更加没有看见哪个小姑娘挺着大肚子说小宝宝是我的,我有什么责任啊?”“为天下万民谋求福祉之责。” 师妃暄正容道:“难道身为洛阳,扬州,襄阳,竟陵,彭梁等地的真正统治者,身为中原广大地区数十上百万百姓们新主公的徐公子,你没有这个责任吗?”“我有个屁责任!”徐子陵重重地哼道:“他们吃饱穿暖自己照顾自己,与我何关?”“你不关心你的属下子民?”师妃暄奇问道。 “笑话。” 徐子陵大笑道:“我管别人那么多干嘛?我自己的事都忙的不可开交,谁有空去管他们?我要怎么关心他们?给他们吃饱穿暖,再问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是吗?如果有一个家伙三四十岁还没有戒奶,难道老子还要非常关心他的吃喝问题。 想尽办法帮他找个奶妈?”“如果心口不一的徐公子不关心子民。” 师妃暄一定,莞然笑问道:“那么徐公子属下的诸城诸地,为何事实极其轻微的百一之税?”“打个比方。” 徐子陵道:“有一妇人,哺育儿子,挤奶…”“请另打比喻。” 师妃暄一听徐子陵这般说,登时玉脸绯红,微嗔道。 “想的那么歪干嘛?‘徐子陵怪笑道:“那换成,有人想吃,养一奶牛,于是挤奶…”“你不会说一个别的吗?”师妃暄差点让徐子陵气倒。 她当然知道徐子陵故意这么说来逗她生气的,可是达到了‘心有灵犀’之境险险迫近‘剑心通明’的她,还是忍受不了徐子陵的疯言疯语。 “师仙子不喜欢挤奶吗?看来我们没有共同的爱好啊!”徐子陵一看师妃暄玉脸生寒,似要嗔怒,马上双手连晃,道:“啊哈,师仙子莫非要生气,我马上打过另一个比喻。 说,有一个人有一只金鸡,这金鸡一天生一个蛋,开始这个人很高兴,可是久了,觉得这金鸡能下两个蛋就好了。” “金鸡下蛋的故事妃暄听过。” 师妃暄微微质疑道:“可是跟百一税有关吗?”跳至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来说媒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来说媒“如果税收过重,百姓生活无继,那不等于是杀鸡取卵?”徐子陵反问道。 “直说不就好了,兜那么大的一个***,还说什么挤奶……”师妃喧微嗔徐子陵一眼,道:“原来我们的徐公子不是不关心属下百姓,而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我只是希望公鸡天天生蛋。”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与关心百姓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徐公子的华夏军除了洛阳、襄阳、彭梁三部之外。” 师妃喧忽然问道:“其余的都派往哪里去了?徐公子是不是又想搞什么大动作啊?下一个消灭的势力是谁呢?李子通?还是宇文阀?”“谁也不消灭。” 徐子陵懒洋洋地道:“我们华夏军人数不足,训练松懈,战力不高,久历战事,人马俱疲,正在歇军休息,不会再有任何的战事。” “徐公子的嘴里,就不能说说华夏军的优点吗?”师妃喧玉脸平静无波地道:“比如你们华夏军的人心归附、纪律严谨、执法公正、品德上佳、士气激昂、悍勇豪勇、人强马壮等等,如此之多的优点,徐公子难道就不能宣示出来给天下群雄以作榜样吗?怎么徐公子反倒大力贬低自己呢?”“天下群雄关我屁事!”徐子陵哼道:“我要真说了,他们不当我是傻冒才怪!再说了,优点都让自己说光了,那么别人只能说自己的缺点了。 听到自己地缺点多郁闷啊?还是自己来说缺点,等别人说自己的优点不是更好吗?”“诡辩!”师妃喧淡淡一笑道:“徐公子似乎还没有回答妃喧的问题,徐公子的华夏军都哪里去了?”“不是都在洛阳吗?”徐子陵双手一摊,道:“我就那么一点儿人马,还全让你看到了,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变出更多的人马来?”“洛阳只有守卫两万。” 师妃喧微笑道:“除去城外翟娇大小姐的五千多连同瓦岗军降兵在内人马,其中洛阳还有两三千伤员,那么徐子陵是想告诉妃喧。 你是用这区区不到两万不足三万的人马,打赢李密和十几万瓦岗军的?”“本来有很多人地。” 徐子陵微笑道:“其余的不是都战死了吗?”“华夏军中的伤亡是天下群雄军队之中最低的。” 师妃喧轻盈一笑,道:“我曾特地去偃师看过尊夫人贞贞,发现她带着的女子医队把足足上万的士兵救治了回来,九成之人是瓦岗军,只有极少地是原大郑军。 至于你的华夏军直属,妃喧还真没有看到有几个人。” “追击李密时战死的。” 徐子陵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道:“你知道,李密的重甲步兵有多牛,我的华夏军统统战死了,就剩一万。 另外一万还是杨公卿牧编洛阳大郑军的部属。” “你只有一万华夏军?”师妃喧自然不相信徐子陵他地鬼话,笑问道:“那么飞马牧场商场主的数千骑兵呢?东溟派的数千水军呢?”“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看她们的士兵根本就不听我的,就知道了。” “她们的士兵会不听你的?”师妃喧失笑道:“商场主和小公主她们听你的就行了,否则,商场主如何会帮你打败宇文阀?拿下彭粱?”“打败宇文阀的是任媚媚的彭梁会。” 徐子陵椎卸责任道:“与我们华夏军无关。” “那么沈落雁帮你打下襄阳城总跟你有关了吧?”师妃喧一看这人赖皮得没办法,嗔怪地道:“那么沈落雁手下地万人部属,总是跟你有关了吧?”“沈落雁是我的未婚妻没错。” 徐子陵大笑道:“至于她手下有多少人,我可没有去数,真的有万人之多吗?我怎么不知道?她攻打襄阳干什么?莫非她想做襄阳城主?这下好了。 她一做城主,必然很忙,我就有空可以天天出去看小美人了……”“你就装糊涂吧!”师妃喧一看徐子陵的样子,恨不得揍他一拳,不过徐子陵死不承认,再说也无用。 “还真让你说中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准备化名一个叫做郑板桥的人。 绰号就叫做‘难得糊涂’。” “最后一个问题。” 师妃喧不理徐子陵搞局道:“妃喧只是想好奇问问,当初帮你打败宇文化及,攻下扬州的那些部队。 去了哪里?是不是他们消灭了李密地蒲山公营精锐骑兵?”“我哪里有攻占扬州?扬州现在不是无主之地吗?连赋税也没有的一个城市。 我这么贪财,如果它是我的。 我不将扬州地富商身上的油水全部榨干,我不将全扬州地小美人都集中起来搞一个百花大会才怪呢!虽然透露友军的情报不太好,可是看在师仙子的小脸上,我就告诉你事实的真相,李密的蒲山公营是杜伏威大军消灭的!”“很好。” 师妃喧拍手而赞道:“徐公子还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啊!如此谨慎,妃喧佩服!”“过奖。” 徐子陵也拍手笑道:“师仙子方外之人还来关心本人,如此有心,小子感动!”“本来妃喧正与魔门阴癸之女决分高下,无暇管徐公子的私事。” 师妃喧淡淡一笑,道:“不过有人托付妃喧要事,且此事与徐公子有关,妃喧不得不依诺前来了。” “先不说什么事。” 徐子陵奇道:“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历阳的?”“路上遇过石青璇石大家。” 师妃喧轻轻点点头道。 “当时妃喧正与魔女对决,生死一线。 但为石大家的天簌箫音所感,化尽戾气。” “原来是石美人告诉你地。” 徐子陵忽然问道:“石美人有没有说我别的什么?比如夸我长得英俊!”“没有。” 师妃喧听后嫣然,道:“她无心世事,只说你帮她除去邪极宗的四大凶徒,便离开了。 不过妃喧看她近来似乎心情不错,徐公子想必是献尽殷勤,哄她开怀了?”“当然。” 徐子陵洋洋得意了一秒,然后苦着脸道:“可惜。 献殷勤的招数对她没效,不像师仙子,喜欢吃我拍她的小马屁!”“一派胡言!”师妃喧禁不住大嗔,不过又轻笑难止,好一会才道:“言归正传。 天下间,有美无数。 但无不为徐公子所倾倒。 徐公子风流多情,安是天下女孩子心中的夫婿,故天下之女子,莫不想嫁予人间之龙般的徐公子为妻。” “小美人倾慕也就算了,可是丑的和凶的,还是不要倾慕的好。” 徐子陵微笑道:“你这么夸我是什么意思?看上我这个扬州的小混混了?莫非仙子凡心大动。 欲下凡尘,嫁给我这个小子为妻……唉呀!”“休得胡言!”师妃喧忍不住嗔怒地伸出玉指,在徐子陵的额头上弹了一记,道:“日后徐公子也休要开此玩笑,此乃对妃喧的修行不敬。” “知道了,看不上我是吧!”徐子陵可怜兮兮地道:“我就知道仙子是不可能看上凡人的。 师仙子看不上本人,那么还如此大赞,敢情你是来说媒地?仙子看不上小子,莫非是仙子的师妹久居山林,春心大动。 爱慕我英雄年少,欲嫁给我……哎呀!”“你就不能好好听妃喧一言吗?”师妃喧徽颦黛眉,问。 “行。” 徐子陵大力拍胸保证道:“仙子有事请吩咐,只要不是母猪一般丑陋的士子,不是八十高龄的老婆婆,不是八岁的小黄毛丫头。 我都会考虑一下师仙子的好意!”“既然如此就好。”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因为事关别人终身大事,妃喧不得不隆重以待。” “说吧!”徐子陵一副我豁出去了我怕谁地样子。 道:“谁想嫁给我?”“此人徐公子之前也见过。” 师妃喧嫣然而笑,口气淡如清风地道:“她深受徐子陵救命之恩。 一直念念不忘,又是因是女子之身,羞于开口,故想托妃喧为媒,问问徐公子的意下如何?”“我救过的哪个美人还没有让我占过便宜呢?”徐子陵一开口即暴露本性,然后非常怀疑地道:“这个人不是小美人吧?否则我怎么会不记得什么时候救过她呢?”“她不是小美人。” 师妃喧点头同意道。 “我就知道。” 徐子陵失望道:“很遗憾,看来我只能错失这一段良缘了。” “她不是小姜人。” 师妃喧一听,即轻笑不止道:“可是她是一个大美人?”“老天,我不是做梦吧?”徐子陵搞怪地道:“好像近来我比较少祭祀天地了,怎么还那么照顿我呢?这样我都会很不好意思的,不行,明天我得赶紧准备三牲六畜,酬谢偿愿老天爷对我的厚爱。” “三牲六畜不忙准备。” 师妃喧淡淡一笑道:“不过美人的来信却不可不看。” “还有情书?”徐子陵一听,更是惊喜道:“敢情还是个会写情书的才女啊!我实在是太喜欢了!这样有才又有貌的大美人往哪里去找啊?”“徐公子同意就好……”师妃喧刚刚准备递信给徐子陵,却让徐子陵打断了。 “等等。” 徐子陵微微想了想道:“好像我没说同意吧?我有说过吗?我有吗?”“你不同意?”师妃喧奇了,道:“你不同意刚才又那样说?”“师仙子。” 徐子陵教训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人是谁吗?是媒婆!她们说的话简直比大话精还要夸张一百倍,我怎么可能单凭三言两话就会急急同意呢!”“连妃喧地话也信不过吗?”师妃喧却不生气,微笑道。 “信得过也先看看货版!没有货版?那先看看家势,再双方见个面,然后吃个饭,谈谈兴趣爱好理想之类的。” 徐子陵很内行地道:“单凭一纸情书,万一她是请人代笔的,那不是冤死?对了,先听听名字,连名字也不知道我怎么胡乱同意呢!她叫什么?”“妃喧保证徐公子会满意的”师妃喧淡淡一笑,道:“她不但家势雄厚,而且样貌如仙,品德性情又贤良淑德,徐公子一定会满意的。 至于名字,信上就有,徐公子可自看分明。” 师妃喧自袖中轻递出暗香浮动的一封信笺,信面上几字如新,字迹娟秀,语简意明,颇有才女之风。 但是徐子陵一看落款姓名,一惊非小,整个人跳了起来,大惊失色道:“是她?”跳至 第四百六十章 打你屁屁 第四百六十章 打你屁屁“徐公子看来很激动啊?”师妃喧失笑道:“莫非徐公子一直就是在等妃喧这个月老的出现?”“如果不是你这个月老太强大,我拼不过你,我就……”徐子陵恼怒地吼道:“我非把你的小屁屁打红打肿不可!你开什么玩笑啊?我只不过是一个小混混,人家是什么人啊?有未婚夫的公主,靠,老子什么时候救过她的?”“看来徐公子的记忆力不太好啊!”师妃喧却不生气,微微一笑道:“还记得在李天凡带领瓦岗军谋害劫持公主的事吗?当时徐公子可是在场的吧?如果不是徐公子大义凛然挺身而出勇救美人,公主也不可能倾心于徐公子呢!记起来了吗?住在洞庭湖草头乡的傅宁公子?”“啊哈……”徐子陵怪笑道:“原来公主误认了我的朋友傅宁啊?误会,一场误会!傅宁并不是我,他中毒箭掉到水里挂掉了。 当时公主就在场,亲眼看见他掉下去的啊?”“掉是掉下去了。” 师妃喧含笑道:“不过一爬起来,就变成了据说做东西很好吃,让吃遍天下美食的公主也念念不忘的卫晶公子。 是不是啊?”“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徐子陵装着误会的样子,道:“傅宁真的不是我。” “怎么说也不会相信。” 师妃喧淡淡一笑,道:“因为傅宁真的是你。 不过就算不是你,也没关系,反正公主喜欢的,是一个名字叫做徐子陵扬州小混混,叫不叫傅宁和卫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高攀不上。”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很仰慕,可是公主就是公主,小混混就是小混混,俗话说得好,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公主与我门不当户不对,我这个扬州小混混高攀不起。” “公主她自己都不在乎。” 师妃喧奇道:“你还有什么好推搪的?”“最重要的是。” 徐子陵竖起了一只手指道:“公主她有未婚夫!我就是小混混,也是个男人。 也不会跟别人同分一个妻子!”“公主没有未婚夫。” 师妃喧淡淡地道:“如果有,那也是你。” “不是吧?”徐子陵一听不对劲,问道:“莫非师仙子没有听说过关中大族柴家?公主的未婚夫可是柴家的英俊潇洒的柴大公子啊?师仙子不是连柴绍柴大公子也不认识吧?”“认识。” 师妃喧轻柔一笑道:“可是这位柴绍柴大公子不是公主的未婚夫,公主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是吧?”徐子陵大叫起来,道:“柴大公子用完即弃?这么无情?”“柴家因为柴大公子自小体弱多病。 又战斗中负伤,故柴家大当家亲自向唐王李渊提出了解除两家婚约的协定。” 师妃喧轻柔清淡地道:“现在徐公子放心了吧?”“我只觉得害怕。” 徐子陵夸张地牙关发抖道:“还有点寒冷!”“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师妃喧天籁般的声音一正,道:“傅宁公子有心搞乱,把公主原来的未婚夫弄伤致残,害得她让人当众退婚,难道不用赔给公主一个如意郎君吗?”“傅宁有心搞乱?他不是英雄救美吗?”徐子陵奇道:“傅宁他干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啊?要赔,我去找他啊?我叫做徐子陵,可不想替人背这种黑锅!”“徐公子是断口拒绝了?”师妃喧玉脸微寒,声音清淡如水地道。 “这世上有强占的,有强抢的,有强辩的,有强词夺理的。” 徐子陵小心翼翼的道:“当然,也有强迫和**的,公主不是准备派你来用这两种办法对付我吧?我可是不会屈服在你的……哎呀!”“徐公子。” 师妃喧忍不住一指过去,在徐子陵额头之上狠狠一击,嗔道:“妃喧在跟你说正经的。” “公主真的那么想嫁给我?”徐子陵没有办法,只好转回正题,问。 “公主决定了。” 师妃喧淡淡地道:“非君不嫁。” “那么公主的嫁妆是什么呢?”徐子陵一副我是贪得无厌的饕餮的样子,贪婪地道:“作为一个公主,她的嫁妆应该不会少了吧?”“嫁妆的事妃喧还没有问。” 师妃喧微笑道:“不过相信一定会让徐公子满意的,只要徐公子点头就好。” “嫁妆你没问,你这个媒人不太合格啊!”徐子陵叹息一声,问道:“要不,等问过了嫁妆后我们再谈?”“其实一切倒不忙。” 师妃喧忽然嫣然一笑,道:“徐公子也不必承诺什么,只要看过秀宁公主让妃喧带给你的信就行了。 秀宁公主只说妃喧把信带到就好,至于徐公子答不答应,就不关妃喧这个月老的事了。 徐公子,你不会连一封信也要拒绝收下吧?”“……”徐子陵半天无语,好久才缓过气来。 道:“原来说了半天,你是在捉弄我?”“只许徐公子捉弄妃喧。 难道就不许妃喧捉弄一下徐公子吗?”师妃喧极其难得地露出一丝小女儿的神态,太颜生妍,星眸流光,一副黠计得逞的样子。 其笑盈盈,如蜜,将溢。 “妈的。” 徐子陵一把抢过信,往怀里一塞,又双手齐出,去抓师妃喧的手。 “徐公子?你要干嘛?”师妃喧本来正沉浸在自己的微喜之内,一看见徐子陵翻脸,惊问。 “老子要打你的小屁屁!”徐子陵手快如电,尽管师妃喧一双手连旋数下,都没有能挣扎脱去。 更迅若奔雷的是。 徐子陵整个人撞在师妃喧的身侧上,把师妃喧一下子撞迫到角落里。 虽然师妃喧有玄奥武功,但是若论泼皮式地打架,一百个她也不会是徐子陵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师妃喧做梦也想不到,徐子陵真的要打,真的敢打。 徐子陵弯腰一拦,阻住师妃喧的飞射半空的香躯。 手一引,把师妃喧的妙躯架在自己微微抬起的大腿之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超速打下,直向师妃喧的圆月般的香臀。 “啪啪……”虽然师妃喧身躯如飞天般曼舞脱出,但徐子陵的手,最少已经打了好几下。 虽然因为需求最快的速度而没有能用上很大的力度。 可是也让师妃喧感到自己的圆月处一片火辣辣。 她眼中隐有泪光,虽然想用手去揉揉自己的圆月,一看徐子陵正在傻傻地看自己,又内心羞涩得不敢去揉。 师妃喧心中,此时五味俱全。 既有一种被打的屈辱,又有一种莫名的火辣感觉,那种感觉权怪,让徐子陵打中的部分,变得出奇的**。 似乎在阵阵发热。 又像是徐子陵的手掌有无尽的热力,正在烫伤着她的那个羞人的部位似的。 隐隐,那挨打的圆月之上,不再是火辣辣,而又有一种火热无比的东西,在迅速向身体漫延,把整一个人都要烧得熊熊火烧起来。 “徐公子,你……”师妃喧又羞又怒,星眸生威,玉脸带寒。 大嗔道:“你好生无礼,你还真敢打……”师妃喧一说完,觉得自己身体升腾的热气已经一下子涌到各处,而小脸上也在阵阵发烧,火热一片。 她生怕徐子陵看出自己的异常,又因为气愤,一下子恼怒地别过身边,气呼呼地站在那里。 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站在那里,为什么不马上离开此地?她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跟他去理论,为什么不马上动手反击?“废话。” 徐子陵开始很大声,颇是理直气壮,不过很快就小声下去了,道:“你没听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吗?说打你小屁屁自然是打了!不过,我也是一时火遮眼,我不是有心的……”“你不是有心。” 师妃喧气苦道:“可是你是故意的!”“那你想怎么样?”徐子陵小心翼翼地道:“不打也打了!我也没想到可以打得中,你为什么不躲?”“你那般凶凶地扑过来,谁躲得了……”师妃喧自己也奇怪了,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那么慢呢?“想打回那是不可能的了。” 徐子陵装出勉为其难地道:“要不我吃点亏,小小地勇敢一回,干脆对你负责到底得了!”“负责?负责什么?”师妃喧此时方寸正乱,心神未定,奇问道。 “仙子冰清玉洁的身子让我这个凡夫俗子摸到了,那么我当然得对你负责了!”徐子陵感叹道:“虽然师仙子害羞,口中不说,不过偶岂是如此薄幸之徒?放心,我会负责的!”“负责你个大头鬼!”师妃喧心神稍稍平复,一听徐子陵说得煞有其事,禁不住又好笑又恼怒,啐了一口道:“谁要你负责?徐公子想趁妃喧心神散乱占便宜,却是不能!不过徐公子此胆大妄为的无礼之举,妃喧会记住你一辈子!只因……你太无礼!”“你光记住有什么用?你说要追砍我一辈子,我才会害怕。” 徐子陵听了哈哈大笑道。 “妃喧现在还想不到合适的办法,不过,总有一天,妃喧会让徐公子如此窘迫的。” 师妃喧余气未消,轻哼道。 “我怕你有牙。” 徐子陵呵呵笑道:“早知道师仙子没有办法,我就打多两下……啊,这个感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美妙了,我保证三天也不洗手!哎呀!”“你还敢胡言乱语让妃喧窘迫得无地自容不?”师妃喧禁不住又给徐子陵的额头一记兰花指,嗔恼道。 “不敢说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绝对不说,光心里想……”“想也不行!”师妃喧像个小女儿般气恼地跺一下纤足,扬起拳道:“此时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妃喧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师妃喧忍禁不住心中的羞涩,化作一个回升天宫的仙女,飘飘而去,刹那远去无痕。 “好子陵。” 此时有一个柔似月语颇带欣喜的声音自小店里间轻轻地传了出来,欢喜地道:“这是人家看过子陵最为威风一面,这也是最让人家欢喜的一个举动!快来,让人家抱抱,人家欢喜得禁不住要抱你呢!”跳至 第四百六十一章 亲我一下 第四百六十一章 亲我一下“今天都是什么日子啊?”徐子陵感动地飞身向里间扑入,高兴得哇哇大叫,急射而入,一把将里面在黑暗中等候着他的那个女子抱个满怀,再也不肯放开,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来不久。” 那个黑暗中的女声能把整个夜晚都变成温柔如风,她的轻笑如林泉洗雨,道:“不过刚刚能看见你出手痛打慈航静斋传人小屁屁的威风样子,人家真是太喜欢了……师妃喧让你这个小贼这样欺负她都没有生气,看来她这个仙子的春心动了呢!”“她的春心动不动先不管。” 徐子陵紧紧地拥着怀中的玉人,刚要寻妥她的玉唇,却让她的小手止住,无奈叹息道:“我只知道你的春心没有动!”“小冤家。” 黑暗中的女子幽幽轻叹道:“你也知道人家的心是不可以乱动的……”“亲一口,要不,你亲我一下。” 徐子陵降低条件地道。 “让你抱拥在怀里。” 黑暗中的女人以温润如玉的小手在黑暗中轻轻抚着徐子陵的脸,一边轻声道:“这已经是人家的极限了呢,你再这样,人家的心就会乱掉,到时说不定就会忍不住与你做出些不应该的事来。 就这样抱着人家好吗?噢,你身上的气息真是太好闻了,在你的怀里最是舒服……”“那你不要走,让我一直抱你……”徐子陵轻轻地吻着怀中玉人的耳垂,激得玉人身体阵阵轻颤。 “如果让你抱一夜,人家还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呢!”玉人声如梦幻,似乎自极遥远的地方喃喃细语,又似乎在耳边轻轻,似乎是相对而诉,又似乎是别离不舍。 她把螓首轻轻埋入徐子陵的胸膛之内,一只小手轻轻地圈在徐子陵的后背,另一只小手则在轻抚着他的脸,轻轻。 “我保证规规矩矩地,我只想抱着你。” 徐子陵想轻轻托起玉人的娇躯,不过玉人却身子轻轻地扭,拒绝了徐子陵拦腰抱起。 “我也想你那样,可是,现在,还不行……”黑暗中的玉人轻轻摇头,温声道:“我又不是不知你这个贪心的家伙。 你怎么可能会太守规矩?人家万一心软,那么你保证就会得寸进尺呢!就是像现在这样,让你抱在怀里,人家都是鼓足了勇气才……”“那你,不要走得太早,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徐子陵深拥着怀里玉人。 只恨无法永远这样拥着她,他好想在此一刻,时间停止,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永远永远。 “人家一到夜晚,就会变得非常非常软弱!”怀中的玉人也紧紧地抱拥着徐子陵,轻轻地诉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到了练功快要破关的魔障,人家现在一到夜晚,就会禁不住想你,根本无法静下来……我好害怕自己会毁之一旦,子陵,我好害怕。” “不要怕。” 徐子陵心疼地将怀中玉人于双臂里紧紧圈拥,用整个自己的呵护着她,道:“不要怕……”“现在人家连睡都不敢了,睡梦中也尽是你的样子,我根本就定不下来。” 怀中玉人声音带有一丝惶急和不安。 道:“我好怕突破不了这一关,万一忍不住和你发生了什么,那么一切都完了。 现在我不知怎么办,既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又知道坚持破掉魔障才是正途,现在,我好无助……功力虽然在不断进步,但是心志却是越来越脆弱,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会坚持不住……子陵,我好苦……”“咬咬牙。” 徐子陵禁不住伸出手,轻抚怀中玉人的柔柔长发,轻轻抚着她的螓首,心疼地安慰道:“只要这一关过去了,那么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是天下最有慧根最有悟性的小定宝贝,你一定可以过关的。” “你帮帮我,你帮我过这一关,我快受不了……”怀中玉人微微呜咽,声音如昆仑玉碎,摧人心肝。 “可以的。” 徐子陵把唇轻轻地印在她洁玉般的额头之上,极力用自己的心去贴近她的心,轻道:“你一定可以的,我不可以帮你,但是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伴着你。 你自己就可以过关,你自己就可以。 你一定要战胜自己的心,才能战胜别人……你可以的!一定可以!”“我知道,但是我的心魔乱得很厉害。” 怀中的玉人微微点头,幽幽地道:“我现在知道过关是多么的难了,难怪在我之前,那么多的前人都练不成,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太难了!”“再难也能行。” 徐子陵地鼓励道:“我几乎每突破一个心境,都会有不同的变化,我第一次拥有‘井中月’那种心境,还以为自己的大哥背叛了自己,以为他把自己困在古井里,是想杀了自己,心如死灰。 可是过了不知多久,才发现有水渗下来,发觉他没有完全封闭井口,他给自己留下了一丝透气口,那时,生机顿生。” “井中月心境,就在那种绝望的心情下涌现,悲喜交加,猜疑和信任相互撕碎着自己的心。” 徐子陵缓缓地讲起了他的心境变化过程,一边轻轻安抚着怀中的玉人,道:“最后一切归于平衡,不思不想,无波无动,看似虚幻,但近永恒。 这就是井中之月,这就是我第一个心境。 自那以后,我才真正踏入武道的领悟。” “然后是‘星变’心境,是我看到了夫人。” 徐子陵回忆道:“当时,我的大哥因为保护我被杀,但是我一直无法释怀,一直都在内疚,而且一直很孤单。 我渴望有人关心呵护,有人关爱自己。 我看到了夫人,既有一种打心底的爱慕,又有一种亲人般的敬重,结果,我的井中月心境粉碎了。” “最后我在极其痛苦和绝望之下,在那种爱慕与敬重,渴求和抗拒的矛盾中挣扎出来,形成了万变不变。 不变万变的‘星变’心境。” 徐子陵轻轻地抱拥着怀中轻弱的玉人,深怕自己稍一大力,就会把她揉脆。 “几乎每一次顿悟,都经过极其痛苦的磨练,在经过长时间的积蓄和郁压,再在一刹那爆发出来。” 徐子陵缓缓道:“就算是近来,我的‘镜湖’心境也经过漫长的大战历险,变成了新的‘天籁’心境。 如果不是石青璇她的一曲,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突破……”“你这个人,你的心境又突破了?”怀中玉人幽伤的心情一下子让徐子陵的话题引开,微带惊喜微带羡慕地问道:“石青璇对你真的那么重要?怎么人家就不能让你提升心境,而她一曲就帮了你呢?”“‘镜湖’心境近半是因为你啊!”徐子陵轻轻拍拍怀中玉人的小螓首,他感应到她心情在转好。 心中更是欢喜,呵呵一笑道:“后来我让夫人看出来了,让她点醒。 才有镜湖心境的。” “我问的是石青璇。” 怀中的玉人轻问道:“你不许扯开话题。” “石青璇是跟你同样可怜的女子。” 徐子陵点点头,轻声道:“她也问起类似的话题,我也说起你呢!”“既然你又有了新的突破,那人爱也不能让你抛得太远了。” 怀中的玉人好强之心顿起,她轻轻拥住徐子陵。 把螓首枕在他的肩头,柔声道:“人家就算不如你,绝对也不会只看着你一个人远远地抛下人家的,人家就算要拼命,也会追赶着你的。” “这样才对,这样的你,才是我最喜欢的小宝贝!”徐子陵感动地深拥怀中的玉人,重重地点头道。 “不知怎地,在你的怀中哭了一小会之后,人家现在的心平静好多了。” 怀中的玉人声音中微带一丝羞意和喜意,轻轻地道:“虽然不想承认。 但你去见石青璇,人家的心很是嫉妒呢!否则,人家的心魔也不会如此折腾,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又觉得轻松多了……现在人家能隐隐感到你的心还在,感觉真是好多了……”“那是心魔的干扰,也是过关的磨练,只要能正视,一定能过的。” 徐子陵拍拍怀中的玉人的小脑袋,道。 “也许人家下一次来,就可以让你抱着睡……在过关的顶点,人家想借一下你的怀,让人家躲躲,也让人家感受一下你的鼓励,可以吗?”怀中的玉人充满期待地道。 “当然。” 徐子陵温声道:“你一定要来找我,我最高兴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人家走了。” 怀中玉人犹豫了一下,忽然轻声有如蚊蚋,道:“为了表示心中的感激,也有把子陵的心自那个石青璇那里要更多些回来的嫉妒,人家想耍点小手段,可以吗?如果……你亲人家一下。” “你不怕了吗?”徐子陵一边轻轻接近怀中玉人的香唇,一边按下心头的狂喜,问。 “怕……”怀中玉人感受到了徐子陵火热的唇,身体微颤,娇躯发硬,玉臂不知何时,已经环绕在他的头颈之上。 她心头狂跳,一种既期待又抗拒的心在矛盾地挣扎,一种甜蜜和温柔在渐渐将她淹没。 她带着一丝笨拙,静静地感受着他火热的触碰。 等他一再轻轻地暗示,她忽然开窍,以女子特有的灵识,微开绛唇,让他挟带着温柔的火热一下子冲了进来,甚至,在他霸道地吮吸着自己的灵液时,也渐渐学会用自己的小红鲤轻轻地回应着……感觉那般的美好,相较起让人舒服得欲眠其中的抱拥,又有一种完全不同的甜蜜,在他霸道的掠夺之下,更有一种新奇的刺激,让她的心魂俱消,一缕香魂,似乎飘飘渺渺,直飞于九天之外,再不复返。 但更让她奇怪的是,原来那种心魔的折磨,却一下子大大的减弱了。 在他的火吻之下,她原来以为会变成不可收拾变成万劫不复。 可是恰恰相反,她的灵神智识一下子变成莫名的清晰,几近透明。 连她自己都可以轻易感应到,她隐隐有破关而出的迹象,虽然还早,但她忽然感觉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心魔的疯狂折磨,再也难以扰乱她的意志,她正在恢复,变成原来的自己……或者说,正在超越着自己……在他的火吻之下。 虽然无法一下子过关,但是她还是欣喜万分,她觉得之前的担心一扫而光,她完全可以沉浸入他的拥抱和爱意之中去,她完全可以在他的热吻中沉醉。 她完全可以沉醉如梦,不醒。 跳至 第四百六十二章 心中有你 第四百六十二章 心中有你第二天,徐子陵难得轻松,加上近日诸事顺利,心情舒畅,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至于那封信,徐子陵现在心情颇好,懒得到管它,反正,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昨天有约定,故泽岳早早就派人驾车来小店前等候。 小店昨晚没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但是一大清早,和好了早点等着徐子陵起床,虽然口中不说,但他们应是郑淑明的人,因为其中一个扮成店伙记的高长汉子在襄阳围攻徐子陵时出现过,是大江联之中的好手之一。 他看见徐子陵,虽然不认得徐子陵的真正面貌,却知道身份,未免有些尴尬。 徐子陵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头,笑谈两句,让那人轻松不少。 稍稍打探一下历阳周围的情况,再托那个叫梁起的高长汉子带两句话给郑淑明,徐子陵便登上泽岳派来的马车,会同泽岳,一起去见那个胖子安隆。 在历阳一条稍静的大街转角处,有一间大客栈,那是安隆的暂住之所。 这间客栈表面没有与众不同,虽然稍大。 可是内里装饰奢华,并无摆设一般楼下的普通民众苦工们用餐的木桌板凳,却是一个大厅,除却几根大柱,空荡荡别无它物。 但右边有一个很间隔,隐隐有热气冒出,水雾缭绕。 楼下竟是一间澡堂,内里热气腾升。 在右手西堂的贵宾浴内,安隆一人独霸了最大那个两丈见方的浴池。 而其它池子也空无一人,十多名保镖随从分守在池旁和各个进出口,人人太阳穴高鼓,均非一般庸手,只此便看出安隆的财势。 徐子陵虽然极喜清洁,但无缘无故一大清早泡澡,还是有点心里抵触。 他知道安隆胖得像一头猪,知道他喜欢泡澡,却不知道他会喜欢到这种程度。 虽然徐子陵猜估不到安隆的脾性,但是猜安隆是一头猪。 却一点儿也没有猜错。 安隆的确是个身肥如猪的大胖子,两手因为过多赘肉,浑圆,显得特别短少,乍看还有一点可笑。 不过徐子陵却不觉得,因为那双白胖肥嫩的手,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天莲宗宗主的手。 曾经小看过这一双可以使用天心莲环的肥手的那些人,相信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 安隆正腆着大肚腩,如猪一般舒服地躺在热水中,鼻子中发出猪般的哼哼。 他扁平的脑袋瓜儿就像直接从胖肩长出来似的,加上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一个特别讲究吃喝玩乐享受人生的人。 他一动不动,但是澡池的水早满溢,浸到池岸的石板地。 这种水位和溢出,自然是跟他身体的吨位有关。 徐子陵和泽岳进来时,他正挨在池边的边沿,让蹲在池旁的手下为他的水烟管装烟丝吹火绵,再送到他嘴旁让他“咕噜咕噜”地吞云吐雾,写意而颓废得有种折坠的感觉。 “原来真的贤侄来了。” 一看徐子陵和泽岳进来,安隆哈哈大笑,向两人招手道:“天文兄不来,贤侄来也是一样,快下来陪我一起快活快活。” 徐子陵一看他的笑就有点想吐。 因为那肥肉笑得乱颤乱滚,比案桌卖肉的老板大力地拍着肥猪油夸口时那种情景还要可怕。 徐子陵不是没有看过肥胖的人,可是实在没有看过安隆一般巨大吨位的人。 他甚至有点难以想象,这样吨位的,竟然是魔门八大高手中排行颇前的人。 难怪安隆随意在江湖中行走,甚至跟雄霸四川的‘武林判官’解晖结拜兄弟也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就他那种身材,会有人怀疑才怪。 “这位就是安老板?”徐子陵现在正装成郑板桥的样子。 说话口气特别的倔强,开口闭口就有一种古灵精怪的意味,看了安隆一眼。 哼道:“如果安老板不说话,真不敢认你是个人!会享受虽好。 但架子更大,让人感到不适。 !”“你就是大江联郑淑明的族弟!”安隆听了却不生气,让手下给徐子陵和泽岳搬座,又送些糕点,一边呵呵笑道:“郑兄弟莫要见怪,安胖子我就这个喜好。 请坐,请坐,大江联郑大当家我没有见过几面,但倒是闻名已久,只是郑兄弟的‘扬州八怪’帮却耳生,是新建帮不久的吧?”“好几年了。” 徐子陵大方地在椅子上随意坐下,又随手吃了一两件糕点,道:“做生意讲的是金子,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安老板有心做生意,说些正题的吧!”“这位郑兄弟的脾气真对安胖子的性子。” 安隆体宽心阔地呵呵笑道:“安胖子我也不喜俗套,来来,把黑珍甜酒拿上来,请郑兄弟试试。” “安世叔,不知你对此次百来大会……”泽岳一看热气腾腾,本来也想下去泡泡,却因有徐子陵这个主顾在旁,只得按下心思,吃了两个糕点,又道:“万一让他们选百业尊长,恐怕我们的生意都会让他们给打压住,安世叔不出头,我们群龙无首啊!”“郑兄弟怎么看?”安隆用肥手打了个小水花,忽然问。 “谁做生意,谁便得益,加入百业大会不会是什么坏事。” 徐子陵随口道:“可惜郑姐不肯出头,否则我们扬州八怪帮必全力支持。 现在,谁做尊长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要有生意做,有金子赚就行了。” “郑兄弟看得真是透彻。” 安隆哈哈大笑道:“郑兄弟,安胖子不是夸口,单凭胖子我的实力财力,再加上四川独尊和岭南宋家的支持,如若贵帮肯振臂一呼,又有泽贤侄他们十数个大小帮会的支持,那安胖子倒有信心跟辅公佑他们斗上斗。” “如果安老板一年能有万两黄金的交易额划给我们扬州八怪帮。”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一定推举安老板。” “黄金万两?”不但泽岳,就连安隆这种老奸巨猾的魔门高手禁不住动容,失声。 “如果嫌少,我们可以加到一万三千两,不,一万五千两。” 徐子陵轻描淡写地道。 “郑兄弟果然是扬州的大富豪!”安隆自惊愕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安胖子真是佩服非常。 一年之内万两之数安胖子还是可以想办法的,郑兄弟尽管放心。” “原来郑兄弟身家如此丰厚,难怪……”泽岳一想起昨日徐子陵一出手就是三百两黄金做订,感叹道。 “比起杨广给我们扬州八怪帮做的大工程,一点小生意算什么。” 徐子陵小小泄密一把,让两人明白徐子陵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了,原来徐子陵原来是给杨广构建江都或者负责别的什么任务的,怪不得富得流油。 安隆再想想来徐子陵一进门就说自己架子大,敢情是见惯了龙威,再看自己觉得不适。 安隆一想及此,心中顿时有数,再不怀疑。 此时刚好手下把酒端了上来,安隆费劲地爬起来,掩上浴巾。 再在手下的帮助下到几乎不堪重负的椅子上坐下。 他亲手酌了三杯晶莹透亮的微带紫黑的美酒,分递徐子陵和泽岳,又自端一杯,介绍道:“这黑甜酒乃酒中极品,酒色晶莹明透,闪亮生辉,醇厚甘美,甜酸可口,喝后能生津怡神,暖胃被肾。 滋补强身,藏私虚汗、盗汗、神哀、阴竭,都酒到病消。” “若非我得到一批天竺来的黑珍珠米,亦酿不出这种酒来,故只送不卖,只请宴不独。 天下之大,除了像贤侄这父天文兄,才会有此一饮,现在,厚颜拿出来让郑兄弟见笑见笑,请。” 安隆向徐子陵举杯道。 “唔,入口舒缓。 滑喉不滞,肠胃顺和。” 徐子陵微微一尝。 完全不谈味道,只说酒劲,道:“虽然不比天下前十之名酒,但胜在酿酒之时够心机,让人一饮舒心,是好酒没错。” 安隆一听徐子陵的评价,便是放心。 除了在宫中饮惯琼浆玉液的人,还有谁会对他的黑珍甜酒不动心呢?还会有谁不品酒味,却谈酒意呢?“为了我们日后合作大计。” 安隆举杯再邀,他一看徐子陵有大批生意等着自己,而无有可疑,生意上门富贵迫人,心中自然欣喜非常,呵呵大笑道:“郑兄弟,泽贤侄,让我们尽饮此杯!”徐子陵与泽岳告别,回到小店歇下,一推房门,却发现郑淑明坐在里面等着自己。 床边的桌上,还有一壶热气轻绕的香茶。 “这么快就跟安胖子谈妥了?”郑淑明一边伸出素手给徐子陵沏茶,一边轻笑道:“我还以为安胖子要留你一起,一起风流快活下呢!”“什么风流快活?”徐子陵奇道:“你不会以为安胖子要请我一起逛青楼找红阿姑吧?”“你们男人谈生意不总是这样吗?”郑淑明她美目一瞥过来,挟带着一种女儿之态的娇媚,轻笑道:“原来我们的徐公子不一样吗?”“我跟普通的男子一样,没什么分别。” 徐子陵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接过郑淑明素手递来的香茶,微呷一口,道:“不过我一看到安胖子就想吐,跟他呆多一刻简直都受不了。 再说,家里有不少小醋坛子,我要在外面乱来,万一那个打翻了怎么办?”“徐公子虽然外面俱传风流多情,想不到还是如此顾家之人呢!”郑淑明忽然弯下腰,香唇凑在徐子陵脸边上,轻轻地道:“你会怪淑明么?虽然厚颜无耻地要挟你,但其实……淑明心中真有你的影子呢!自那天在洛阳看到你,看见你在雨中撑伞漫步的样子,人家的心就……”“如果你知道那天我在雨中漫步是因为想念我的未婚妻子沈落雁,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徐子陵微知道。 “不,虽然淑明不知道你当时的心里想的是谁,但一看就知道那么安静那么专注的你,肯定在想着某一位心上人。” 郑淑明那白玉般双臂自徐子陵的身后轻轻绕到前面来了,那螓首轻轻地探在徐子陵肩膀处,她甜甜一笑,轻道:“就是因为这样,淑明才会喜欢你呢……淑明心想,如果你有一天,也那般想我一次,那我这辈子就再也无憾了……”“其实,你有足够的条件再找一个,天下好男子多的是。” 徐子陵轻声道。 “天下好男子是多得是,可是淑明只喜欢你……”郑淑明微带娇羞地道:“说起来,淑明这还是第一次有爱恋的感觉呢!前夫江霸他对我有恩,我报恩嫁他,因有夫妻之实,心里却其实并不快乐。 他喜新厌旧,半月不够即厌倦淑明的平淡,他贪花好色,不懂温柔,且喜人奉承,终于流连于青楼,把帮里的大小事都交给我来打理,我有时长达一两月之久,俱不见他一面,就是见了,多半也是大醉,毫无夫妻之道……”跳至 第四百六十三章 断肠之泪 第四百六十三章 断肠之泪 “这个……”徐子陵都有点替江霸那个家伙冒汗,这样子搞法,这一个郑淑明不变成怨妇才怪。 “其实虽然淑明不希望他如此,但倒没有背他胡来之心。虽然希望他能多些喜欢自己,但作为小妇人一个,虽然是江湖女子,却也知道三从四德。”郑淑明声音之中微微带有一丝忧伤,自椅后轻轻贴近徐子陵,虽然有椅背相隔,但她似乎已经大感满意,至于,徐子陵就在她的半拥之下。 “成亲两年,淑明一心帮他管理大江联,从无失德之举。”郑淑明轻轻地叹息道:“可他却弃我如故,一心在青楼上争风呷醋,先后与数位高手相斗,最后又与四大寇的曹应龙争一青楼女子,大打出手,身受重伤而回。淑明曾劝他稍收心在家,但他暗伤未愈,即复常态,最后更是与跋锋寒争吵,最后命丧……” “当日你劝我之言,有如重锤,句句入心,让我惭愧。”郑淑明回忆前事,缓缓地道:“江霸他一生好勇斗狠,不论江湖仇杀,单是青楼上为美争风呷醋,就不知打死打伤多少人……当日你一劝我,我心中真是羞愧,所以,虽然未喜欢上你,可是却极有好感呢!” “原来你是听我胡扯才会变成这样的。”徐子陵轻笑道:“我只会讲大道理,可是杀的人更多,多如牛毛。” “你杀的尽是该杀之人,怎同?”郑淑明忽然甜甜一笑,以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道:“淑明现在把心中最不愿意想起的东西全说了出来,真是如释重负,轻松多了呢!” “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徐子陵点点头,道:“心事都压。并不是好事,你应该抛弃过去,生活得更加开心些。” “淑明现在就很开心呢!”郑淑明娇笑一声。把小脸轻轻地贴近徐子陵的脸,发觉他没有反对,心是更是一阵阵甜蜜。她用一种梦幻般的声音,轻轻描述道:“淑明自小就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够嫁得一个如意郎君,让自己就像温柔贤淑的娘亲照顾爹爹那般照顾他,那般侍奉他。所以,还为娘亲把自己名字起作淑明而高兴呢!” “前事不谈也罢,但是现在,你可以让淑明做一回温柔的妻子,让我好生侍候你一回,好吗?”郑淑明娇羞无限地轻问道。 “不。”徐子陵摇头,几乎让郑淑明绝望。但旋又缓缓地道:“你如果想做,那么就得做一辈子。” “徐公子?”郑淑明一听,简直不敢想念自己的耳朵。 “在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时候,叫我夫君吧!”徐子陵转过头,冲郑淑明微微一笑道:“既然上天没有给你一个如意郎君,那么让我这个风流薄情的小混混将就替代一下吧!” “夫……夫君……”郑淑明口颤抖得厉害,那份突如其来的惊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的心一下子击溃击倒,让她一下子淹没在惊喜和幸福之中,直到没顶。郑淑明的泪水再也禁不住,如断线珍珠般纷纷下掉,打在徐子陵肩膀之上。 也落入徐子陵伸出相接的手掌之心,积成一汪小小的泪潭。 “我好开心……淑明好开心……这不是做梦吧?”郑淑明泪如泉涌,呜咽不止,自喉咙禁不住冒出对美好现况的怀疑。她真的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可是,这是事实。 美好的事实。 “你的过去打动了我。”徐子陵淡淡地笑道:“虽然我对你之前那种要挟并不非常喜欢,但是现在反倒觉得你很勇敢,而且很让人心疼。你是一个好妻子,我相信,所以,我愿意接受你这一份心意,同时,因为你这一份心意,也感到很开心。” “我……我会是……一个好妻子的……”郑淑明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可是越擦越流得更快,怎么擦也擦不完,她着急地道:“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我知道……怎么做……我不是没有用的女人……” “我知道。”徐子陵把郑淑明轻轻地拉到面前,站起来,伸出手,轻轻替她擦拭着小脸上的斑斑泪痕,一边温声道:“你是一个好妻子,只不过没有一个好丈夫罢了!但是,那一切都成为过去,过去了,不要哭了,把过去的一切忘掉吧,你现在已经是我的……” “夫君!”郑淑明禁不住扑进徐子陵的怀里放声大哭,她需要一场大哭来发泄,通过眼泪,把一切不快的过去统统哭干哭净,开重新开始。 云玉真带一点欢喜,自马车上一跃而下。她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因为自己办的事情又有大成功,故又有理由向他讨点小赏。昨日如果不是因为郑淑明的回转,相信他还会更加放肆,对自己更是……云玉真越想身子越热,越想小脸越红。 她一进来,看到小店外面除了郑淑明的随身几个小婢子,再无他人,不禁心中一酸,一丝嫉妒顿生。 这一个郑淑明,这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寡妇,总是抢先一步,自己好不容易跟他走近一步,她竟然还想抢在自己的前头,而心中的那个他,竟然把襄阳之城也放心交给她,实在……云玉真只恨自己没有这种管理能力替他打理襄阳,否则早就抢过来了,哪里能让那个小寡妇借机接近他。 云玉真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让那个小寡妇长时间跟他一起,否则就会让她捷足先登了。 虽然那几个婢子似乎想阻止,但是云玉真更是着急,找一个公事的理由,分开婢女们冲了进去。绝不能让那个小寡妇比她更快得到了他,至少,也得排在自己的后头……凭什么自己还没有得到他,就让那个**的小寡妇先得到他呢! 云玉真第一个时间就想去破坏郑淑明和徐子陵之间的好事。不过,徐子陵房间里传出那阵阵不可抑止的嚎啕大哭声,让云玉真一下子把脚步摱了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曾那般嚎啕大哭,也曾那般伤心,也曾那般悲伤,也曾那般悔不当初。 她知道那些哭声代表什么,她知道那些几欲断肠的哭声中间有多少自悲自怜,有多少的伤心伤情。 终于,她的脚步,在徐子陵的房门口停了下来。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维却回到了她那两年思念徐子陵的日子,每一天,她都对自己说,自己已经改过,自己要做一个全新的女人,不再是他眼中的****娃。而是一个完全改过自新的云玉真。 两年来的改变,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可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第一次,她有信心来到他的面前,不会再自卑得抬不起头来;第一次,她可以向他挥手。而不是像刚见他时那样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腿,掩住自己的胸乳;第一次,她可是向他大声呼唤,而不是像和他初次的见面那样,让他听到自己最无地自容的**音笑语。 她经过两年来的改变,不但周围的人,就连她自己,也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脱胎换骨的人。 曾几何时,昔日那些**和玩乐,堕落和放纵,那些东西不知不觉间统统远去,换之而起来的,是一种成熟和健康,一种得体和妩媚。绝不再是妖媚,而一种自内里及外流露出来的女人娇艳,女人成熟的一种极致。 她有信心再站在到他的面前,因为,她知道,她已经不同,他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相比起以前,她已经完全不同。 果然,他虽然还是抗拒,但也宽容地给她一个机会,一个真正让她努力了两年而无日不渴望的机会,她记得她曾为这个机会的到来激动万分,虽然当着他的面,深怕他不喜,不敢哭出来。但是,事后,却每每想起来,俱痛哭不止。 既有悔不当初的酸苦,又有重新做人的欣喜。 现在,房间里,也有同样的哭声,一点儿也不会比她的哭音更加弱小半分和轻微半分,同样是狂喜和放纵地渲泄,同样是悲喜交加甜苦俱全,同样让人闻之即断肠…… 云玉真不自觉,也于喉间呜咽起来,在时间那屋子里的哭音最为剧烈的时候,她禁不住,也为自己流下了悲喜甜苦俱有令魂魄也为之消融的眼泪,她忍不住的断肠之泪。于这间小房门之前,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前来的所有目的,只为那一份辛酸的共鸣,为自己的身世,掬出一把纵横不止的眼泪。 云玉真无力地偎依在房门之上,小声地呜咽着,偷偷地。 不知何时,里间的哭音渐小。 不知何地,里间的哭音渐止。 可是,云玉真却越发沉浸于自己辛酸和悲苦的过去之中,越发垂泪不止,那呜咽如泉,不绝。 此时,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暗下来,似乎不忍再看这一个自怜女子的梨花还泪之容。 云玉真正哭得伤心,忽然觉得背后一轻,整个跌了进去,一惊非小。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郑淑明那还残留着泪痕的微红双目,那好奇的探询,和她那打开房门的双手。云玉真大羞,想飞身逃遁而去,可是,她不能。 就算她能,她也不舍得。 当那个人抱住她,就算下一刻天地崩裂山河粉碎,她也绝不会离开他的抱拥。 因为,曾几何时,这是她心中最为期盼的一个梦想,就算下刻她将死去,也愿意在他的怀中死去。如果能那样,那么她也会深觉无憾。 那个梦中千百度出现的他,轻轻地接住她的身子,没有把她放下,反倒把她轻轻地抱了起来,甚至,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痕。这一切,简直就像梦中一般,不,甚至,比梦更加美好。 这,是一个不会醒也不愿醒来的梦。 她除了紧紧地拥抱,再也,无法说一句。 泪水又再疯狂而出,不过这一次,却是,欢喜。自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欢喜。跳至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理攻势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理攻势第二天,泽岳亲自来找徐子陵。 他一见徐子陵即急急道明安隆昨晚让人刺杀,已经离城。 但有历阳里谣言直指安隆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为天莲宗的宗主,此番来,是联合吃人肉的迦楼罗军来劫持众位百业大会的代表的。 因为迦楼罗军的大军离城不远处让江淮军发现,两军爆发小型战事,正在对峙,更让参加百业大会的人四散逃亡。 泽岳此时乱了方寸,一方面颇是相信谣言,可是却又不愿意失去徐子陵这一个大客商。 徐子陵淡淡一笑,昨晚还是他与左游仙和辅公佑三人夹击胖贾安隆的,如何会不知安隆受创离城?不过对于安隆这一条线,他还会追尾吊下去,甚至没有想过在商贸上要中止交易。 故还出声安慰泽岳几句,又道绝不会与龙游帮中止交易,甚至约定双方派人在扬州交易的世间和地点,打发欢喜的泽岳回去了。 至于安隆,徐子陵则会双管齐下,郑板桥这一个富商怪人和弓辰春这一个刺客两重身份同时接近,一直把这个肥猪一般的安隆全部家底和武功榨干为止。 昨晚,郑淑明和云玉真两女先后各自哭过一场后,因为命运相接,怜怜相惜,亲近了许多,两个人倒没有徐子陵想象的那么麻烦。 徐子陵后来要去和左游仙辅公佑他们一道参加对安隆的行刺,两女不但让行,而且还一直在他的房间等到深夜,才双双出去,各自回房。 因为大家的关系已经挑明,两女都心中有数。 碍于一时面子放不开,又想第一次与徐子陵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故而两女双双退让出去。 结果反倒把徐子陵凉到了一边。 这一下,让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了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 大家相互推让,结果反倒没人陪。 徐子陵一想起昨晚两女极其不舍,却又不得不顾及对方在而面子过不去要离开的样子,就禁不住发笑。 郑淑明一大早出去了,她正在收拢一些较容易下手的小帮派的人心。 云玉真比她更早,天还没有亮就出去了。 她自然去收集情报及继续散布谣言,加一把火,好让更多地人倒向郑淑明这个大江联的大当家。 徐子陵无所事事,等在小店里,结果两女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两个男人。 陈老谋带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子进来。 这一个男子面色煞白,无半分人血,而且还在微微咳嗽。 他行动之际虽然如常。 但脸容颇是痛楚,显然暗伤不轻。 他的神色更是低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如果不是又陈老谋伴着,他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头撞墙而死的可能。 但就是此人神气再低落,面色再不好,也难掩其英俊的相貌。 剑眉英目,高鼻弧唇,如果不是因为内伤而显得眼中神光全无,如果不是因为心碎而显得眼中黯然,相信更会让女孩子们一见倾心。 “公子。” 陈老谋不客气地自徐子陵的对面坐下,随手拈起一箭糕点塞入口中道:“白文原将军给你带回来了,白文原将军,这位就是我们的公子,就是他让我救你回来的。” 陈老谋最有一句,就是对那个叫做白文原的男子说的。 “你是…”白文原一听,不由自死灰般的心志挣扎出来,抬眼看向徐子陵,惊疑不定地问。 天下的公子千千万万,但无论天下谁人,若说起‘公子’两字,都只会想到一个人,那一个连瓦岗军李密也可以弄得全军覆没的经市奇才。 那个人虽然原来只是一个扬州小混混,根本不是什么公子,但只有他,才是天下人无法用任何别的称呼他,只有用‘公子’这个称呼,来代表自己心中敬意的‘公子’。 只有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他,才是天下所有人心中的‘公子’。 他不是公子,但天下人对他只有一个尊称,那就是‘公子’。 “坐吧!”徐子陵一伸手,淡淡地道:“白将军何须自伤自叹?朱媚算什么好女人?不过为一个吃人魔王的女儿罢了!白将军现在应该看清他们父女为人,何须再感怀自伤!”“公子,救命之恩,白文原终生不忘。” 白文原拱手作礼道:“只是不知道公子为何知道白某深陷绝境…”“朱媚是安隆的姘头,这一点白将军不会不知把吧?”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安隆乃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天莲宗的宗主,一身功力奇绝,天心莲环就在弱肉强食的魔门之中,也是排在前五之数。 他之前应该就对白将军家怀恨在心,不杀的原因只是利用白将军的能力为迦楼罗军办事。” “现在他的身份让人拆穿,老羞成怒。” 徐子陵轻淡地道:“他唯一的猜疑就是自己人的出卖,无论出卖之人是否白将军,他都必杀白将军无疑。 因为此举一来警告,有杀一儆百之用;二来泄愤,发泄让人拆穿身份的愤怒;三乃示威,证明他实力超群,有惊世之威,让人不敢乱打他的主意。” “白将军是他的情敌,用你来下刀。” 徐子陵呵呵笑道:“这个理由,白将军不会想不到吧?”“至于我们公子为什么知道白将军即将大难。” 陈老谋端起杯子,接着徐子陵给他倒的一杯茶水,一饮大口,再长长舒缓一口气道:“乃是我们先前探得安隆有杀你之心,故派老谋前往相助。 幸好白将军大难,身穿宝甲,否则也难幸免于那安隆的毒手。” “白文原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白文原微沉吟一下,拱手问道:“公子想白文原做些什么?”“不像任何东西。” 徐子陵轻笑道:“白将军可自行离去,我让老谋行动救人,不求任何东西。 只是欣赏白将军是一个人才,不忍心轻易折损。 至于白将军日后,可以自去,如果盘缠不足,我们可以小小的资助百金给白将军上路。” “公子如此大恩,白文原感激不尽。” 白文原目中感激的神色一现,随即又黯然地道:“白文原也许可以为公子做些什么东西,只是…想到昔日兄弟…白文原真的不希望…哎…”“我说过。”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们不需要白将军给我们什么回报,不需要白将军想的一切。 你现在就可以自信离去,也可以在这里小住几天,养好伤再慢慢啊啊离去。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随便跟老谋说一句就好,我们没有要白将军背叛原部投入我们的想法。” “这,公子你…”白文原不知道徐子陵的是试探之语还是真心说话,惊疑不定,道。 “公子。” 云玉真自外面喜滋滋地回来,夹着一股香风,非一般飘到徐子陵的身边,樱唇凑在徐子陵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让徐子陵点头微喜,又连声道好。 云玉真美眸带笑,自顾于徐子陵的身边坐下,先给陈老谋夹了一块肉,又给徐子陵夹了一筷子,然后才看见白文原,半疑地问道:“这位是白将军吗?陈公那么快就回来了吗?”“帮主你那边不是更快!”陈老谋大口吃着郑淑明的婢女送上来的酒菜肉食,呵呵笑道:“巴陵军和迦楼罗军现在败了?主帅董景珍抓到了没有?”白文原一听,心中大惊非小,敢情对方连迦楼罗军与巴陵军联手出兵此等秘密也知道。 似乎还说抓到巴陵的大帅董景珍,这怎么可能?虽然对外说是三千人马,但事实上,巴陵军和迦楼罗军加起来足有两万,而且还有五百快骑和一百多条江船。 就是敌人再强大,也不可能连大帅都逃不掉吧?”最重要的是,他们本来就是接应胖贾安隆来历阳搞乱的,如果没有一点把握,历阳数万大军俱在,怎么可能敢来。 白文原虽然是前锋,但感觉就是迦楼罗军的总帅闻良是饭桶,那个巴陵将军的董景珍也不是普通之人啊?那个董景珍在整个南方都有一定的名气,帮巴陵军四方扩展地盘,是一个实力超强的将军。 可是,陈老谋却随后问抓到他了没有。 白文原无法想象战事达到何等溃败程度,向董景珍这样的大帅才会被抓。 “董帅是个人才,小公主没有为难他,放他走了。” 云玉真轻描淡写一说,简直让白文原听得有如晴天霹雳。 “那么闻良呢?”陈老谋嘴里全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问。 “杀了。” 云玉真这一次的回答更加简介明了,听得白文原疑为梦中。 这怎么可能?就从自己开始逃亡开始计算,才过一夜和一个上午,可是巴陵军和迦楼罗军竟然不但惨败,而且连双方大军的主帅也抓住了,一擒一杀,这,这怎么可能?白文原看向徐子陵,希望自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 他希望这只是一个局,通过三人的说法来劝降自己的,他仔细的看着徐子陵。 可是徐子陵没有理他,自顾以双手在不同的小纸条上,用两支古怪的小笔写着不同的字迹,写着白文原根本不认识的字体。 这种字体似乎极为熟悉,可是白文原偏偏就不认得,勉强能在其中看到一两个最为简单的字。 字体飘逸自然,如风还舞,似云有月,说不出,但隐有一种极至的自然和灵动,让人一看便极为赏心悦目,欲罢不能。 徐子陵双手卷起两张纸条,递给云玉真。 云玉真小手一招,外面箭矢般射入一只遍体如翠玉般的精灵小鸟。 这让白文原又看傻了眼,因为什么帮主的那个女子把两张小纸条皆放在那只小鸟左右两只小爪子的竹管里,她竟然让这一只古怪的小鸟去两个地方送信。 这怎么可能?特训过的鸽子,都只能飞回同一个地方,不可能飞到两个不同的地方,怎么可能让这支古怪的小鸟去完成两个任务呢?不过更让白文原快昏倒的是,徐子陵正对那个小鸟开口吩咐道:“先去小公主那里,再去军师那里,不要搞错了。” 白文原简直想吐血,用这个古怪小鸟送信也就罢了,还能吩咐它去哪里,甚至先送哪一个人,这,这也太夸张了吧…白文原一看那个小鸟那小脑袋竟然在点头,正在叫唤两声表示回答徐子陵的话时,差点双眼一黑。 这还是鸟吗?这么聪明的小东西还是鸟吗?估计五六岁的小孩子都不可能这样吩咐做事。 当白文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那个翠绿的小东西时,谁知那个小东西却一跳到徐子陵的手中,啄了几下徐子陵手心里的小豆子,眨巴一下精灵的小眼睛,闪电般掠空而去,它看也不看白文原这个吓得傻呆住了的人一眼直到他透明不存在一般。 陈老谋在微笑,笑得有些奸诈,在眼睛的最深处,特别是在偶尔一瞥白文原的时候。 跳至 第四百六十五章 师婠再战 第四百六十五章 师婠再战 历阳之事暂告一段,虽然还有很多手尾,但有郑淑明和云玉真在管,徐子陵也可以撒手不管。 至于白文原,就交给陈老谋这只老狐狸了。 徐子陵心急入川,虽然宋玉致没有跟他约定时间,随他什么时候去救宋玉致,但是徐子陵觉得,早些入蜀还是会好些,至少,看看是否还可以抽些时间去看看石青璇。 想到石青璇,徐子陵不由心中又是一阵渴望。 蜀中诸事都在等着他,比如救出宋玉致,比如打击胖子安隆,等等,如果有可能,甚至还可能在川中遇上一直隐居的天君席应。至于对于是否能在路上遇到尤鸟倦,徐子陵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因为蝴蝶效应之下,相信尤鸟倦出现在天君席应的身边的那种可能性更大。 徐子陵放出未名,向西蜀发力狂飚。一口气的赶路不停,一天两夜之后,已经到抵达大巴山东。 当来到一座不小的县城外面过道时,徐子陵在路边大石上看到一个古怪标记,微喜,于是进城,投栈歇息。 自古以来,进入蜀的道路便惟难行著称,因其被群山环绕,重峦叠嶂,山高谷深,期间大江如带,汇川联流,既是气势磅礴,更是险阻重重。 入川之途,陆路须通过大娄山和大巴山上的盘山栈道,水路则有三峡天险。 所以无论川外的地方如何纷乱,只要能据川称王,凭基境内稠密的河道,且有都江堰自流灌溉的系统,农业发达,必可暂得偏安之局,致的“天府之国”的美誉。川地虽然表面看起来富饶无比。居安无忧,但在徐子陵的眼中看来,跟洛阳天险没有任何的分别。 久居久守者必失。因为川地富裕,物尽其享,人皆求乐,长久之下,久安之下,容易变得不求上进和骄奢**逸。反正外界限的影响不大,所以能够在顺境中努力拼搏者,更是万中无一。帮蜀地在汉末三国之前。就曾上演过相同的一幕。 刘备军本来一直托儿挣扎求存,数度以弱胜强,大仗小仗胜过魏吴极多,由一个小小的地方,鼎立起一国。 待到了发展极致,更是能雄吞并荆州及攻取西蜀,北上汉中,直迫长安,在最强盛时,五虎将俱在,雄极一时,但是久安蜀地,士兵们居安不训,空有良将,任由岁月踌跎,空有诸葛武候之慧不用,最后男力越是雄厚,但士兵战力却每况愈下。 诸葛武候一生致力北攻,欲激发士兵血性斗志。却无奈久安于蜀之兵,再无复当年之勇,新地蜀兵,更是战力极下,人心思安。皆想享乐,纵有惊天之智能。也无力回天。 蜀国之败,完全败在骄奢**逸,败在蜀地太富饶太多天险太无威胁之下。 徐子陵凭着千年历史知识积累出来的经验,知道长城蜀地等皆为天险,守者无不亡国。想一统天下问鼎中原者,必须艰苦奋斗,白手兴家之人,才会有兴旺盛世之朝,几乎历史上每一个朝代,都是在最富裕的年代开始腐败,崩溃。 越是富饶拭目以待朝代,国家的战力就越是低下,士兵的身体和士气,就越是赢弱和涣散。 再换到地方,也是同样的道理。 越是富裕的地方,就越不愿战斗,士兵也越怕死,战力自然就越无能。 徐子陵玫下洛阳,但绝对不想招收大量的洛阳子弟为士兵,更不想拱守洛阳,所以才把它变成一个贸易都市,都远比别处士兵更加艰苦。 川地,以蜀郡为主。 虽以汉族为主,但却聚集了四十多个其他比如彝等少数民族,极富地方风情。 徐子陵落脚的县城,是湖北房陵郡堵水之北的上庸城,是往蜀郡主要路线的其中的一个大站,只要往西多走小半天,便可进入大巴山的山区地带。 此城的控制权名义上上落在朱粲手上,实质上却由旧隋官员和地方帮会结合的势力把持,因而侥幸没有被子朱粲的迦楼罗军的**祸害,只受其有限度的剥削。徐子陵一直没有挥军向蜀地进攻,原因是汪想大烟入蜀,重蹈昔日刘备军入蜀的命运。 四川和附近一带的帮会元均奉川帮为首。川帮,是除了独尊堡外,蜀地最大势力之一。帮主“枪王”范卓武功高强,擅使长枪,听说可与“武林判官”解晖平起飞平坐,备受江湖中人推崇和尊敬。对于这一个枪王范卓,徐子陵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对他那个很喜欢侯希白的女儿范采琪也没有任何的想法。 徐子陵的心中,只是一心如何抽时间去见石青璇。 虽然县城不大,但是因为是必经之路,客栈却不少,而且,有服务和装潢都有很不错的大客栈,徐子陵找了一间,里面甚至有澡堂皇,徐子陵浸个痛快,再回房后,休息一会儿,等到了黄昏时分,再到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在路上大石边留下标记的人。 走了两圈,没有人影,于是徐子陵便想随意找间馆子吃个晚饭。 就在徐子陵正准备放弃寻找目标的时候,街角的尽头忽然转出了一个酷酷的女子,金袍酷脸,双手十指长长,指甲微带惨青,向徐子陵挥了一下手。 徐子陵一见,颇喜,大步过后,冲着那个脸容酷酷的金袍女子笑笑,道:“你们未来宗主呢?” “决斗!”酷酷的金袍女子一看徐子陵的笑脸,忽然扭开了小脸,眼睛看向别处,不过口中却回答道:“未回” “吃过饭没有!”徐子陵邀请道:“要不,我们一起吃?” “不必。”酷酷的金袍女子一下子拒绝了,用长长的手指一点西边的一个方向,道:“在那个方向。”说完也汪等徐子陵有疑问,就转身走了。徐子陵一直看着她,可是她却再也不发一言。自行酷酷的消失人群之中了。 “有性格!”徐子陵大笑,于是也汪再投店,顺着那女子所指的方向,出城而去。 骑着未名,向西不停的赶了近十多里的路,前方横亘着一列连绵起伏的山脉,像一条巨龙般蛰伏在广阔的平原上,这就是入蜀的必经之路,大巴山。 未名撒腿狂奔,蹄声急捣如雷。 似是为徐子陵引路一般,一阵天簌般的笑声响起,连天地也为之破颜而感。笑声仿佛是来往四面八方又仿佛飘渺不定,不过徐子陵听得真切,直正的笑声就是从西南方的密林间隐约传至,接着,又有人凤鸣一般的轻喝,再后来有一连串兵刃交击的清鸣。 一道道内家真气相击爆裂起的元音震波,远远,先后无定地,自天空和地面传至。 未各腾身飞起,全速向目标怒射而去。 不过当未各的蹄声一起,仿佛惊扰了正在打斗的人似的,此后再无一丝声息,打斗声消敛,整巨大的山林之地区性下子由极吵,变得极静,让人感到格外的不适。 隐隐,还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让人窘息的宁静。 未名不是普通的马匹,感官敏锐之极,凭着残留的气息,如怒矢一般,毫不停留地穿进刚才发出声音的密林。又越过一道小溪,凭着超强的灵锐感觉,以迅若雷般的速度,飞驰两座小丘间的长草地,刹那,已经置身于一个高丘之顶。 它整个身躯如龙入渊般收停,人立而起。于寒月之下,长嘶。 丘下的平原之上,有人,两女。 一个的身上浑身闪现着金身的宝莲,片片绕着那美妙无限的娇躯旋转。另一个身上则有个诡魅奇奥吞噬万物魔气之漩。在缓缓地旋转。每一次交击,金色宝莲和魔气皆消黯淡几分。最后,当徐子陵策着未名飞降山丘之顶时,金色宝莲已经化作片片金色的花瓣,飞散空中。 在一瞬间,现在师妃喧那绝美惊世的玉脸和妙躯。而另一个收起魔气之漩地,则是赤足精灵一般的婠婠魔女。 婠婠一击将师妃喧震退三尺,得势不饶人,身如飞天,身上的天魔丝带有如精灵之手,穿过两个短短的空间,向正旋着一种奇奥妙步的师妃喧身去,双袖之内地天魔双刃,似魔眼闪烁,划破了空间,挟着一种诡魅的呜咽,幻化着一种美妙无比的旋舞,天魔双斩交织出如梦似幻的魔网,向师妃喧罩去。 师妃喧捧剑于心,闭目,以单掌合十,口中微微低吟,一声梵音禅唱响起。震在天地之间,如金刚之锤。 那古朴无华的色空剑自她怀中,手上,冲天而起。 婠婠一听,天魔双斩一旋即没,一跃进飞升,天上。 “怜生。”师妃喧轻吟,面上一片金光,慈悲如天人俯视众生,天空之上的色空剑,刹那回归于上,且在微微颤动,颤动中清鸣,一种有如梵唱禅音的剑震,和着师妃喧的梵号。 如千臂观音般,师妃喧在一刹那挥着千百只手臂,在结着不同的玄妙奇奥的手印,或拈莲,或持铃,或托瓶,或拂抑,或点指,或问心,宝相庄严,色空剑带着禅音梵唱,如有心指般破空射去。飞刺飘飘而来的婠婠. “天魔印。”婠婠嬗口一张,轻喝。 遍体的天魔气,急剧凝聚,由她那洁玉纤长的玉指,将之凝聚成一个古怪的印结,天魔结。十只玲珑玉指,以一种玄妙的旋动,轻点其上,让那上面凝聚起一层又一层的天魔之气,然后,又一层层的缩小,若细察之下,足十八层之数。 婠婠如一个多臂飞天,星眸此时墨黑如晶,里面尽是连光芒也无法洞穿插的神秘幽暗,以一种极玄奥的身正在飞身如下,其速如陨。 剑,印,妙指,丝带,一一相接。 一击之后,色空剑无声无息,以一种古怪的轨迹自动倒刺回鞘。如同一条有灵性的游鱼,游回师妃喧的玉背上的那剑鞘之中。入鞘之后,尤微微震颤,久久不止。 师妃喧脸上金光一黯,旋即大盛,圣洁无比。 她低首闭止,合十,静伫不语。 婠婠倒飞半空,天魔丝带一抽,背后薄纱般的飞翼舒张,冲着徐子陵这边发出一声黠笑,然后御风而去。跳至 第四百六十六章 以身伺魔 第四百六十六章 以身伺魔徐子陵还没有下去,师妃暄忽然飘飘二来。 小丘之顶,两人对视。 看到徐子陵高高地坐立于神骓未名之上,看着月下的徐子陵,竟是那等的飘逸洒意,隐隐,还有一股威烈和狂肆,师妃暄不由梵心一颤。 那一种与修行禅定相逆的异动感觉又现,虽然极其轻微,但竟不能以禅定化解,师妃暄觉得自己似乎要历经人间最难的那一种劫难了。 如果看破世间一切劫难,包括情劫,那么才有可能达到‘剑心通明’之境。 但是,世间万般劫难,只要深陷其中之一,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绕是师妃暄那样的禅定修为,也禁不住自己的心底微动而感到惊恐和不安。 不知什么时候,当自己看到这一个徐子陵的时候,就有了这一种感觉。 似乎是喜欢,又似乎希冀,似乎是气恼。 总之,那一种感觉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不知是嗔是喜,但知道,在这一刻,自己的禅心的的确确是颤动了。 看师妃暄那惊世的玉颜微微一动,淡淡地问道:“徐公子为何知道我们在此决斗呢?”“不知道。” 徐子陵翻身而下,拍拍未名,让它自由行动,一边微笑道:“我只是想赶往巴蜀,不想在此与师仙子见面。 我打扰了师仙子的决斗了吗?”“你来的刚好。” 师妃暄微微摇头。 天籁般的声音响起,道:“进来阴癸的传人婠婠功力大进,之前她似乎因为功力进步过快,心结不稳,微有破绽,妃暄还能与她平分秋色。 可是近段她似乎将要过关,心魔再没有明显发作,妃暄的梵唱不再有效,如果不是徐公子前来。 妃暄恐怕要与她拼个两败俱伤了呢!”“侯小色狼不在仙子的身边护驾吗?”徐子陵笑问。 徐子陵心中却暗暗好笑,婠婠要不是想借你这个慈航静斋的好对手历练提升。 恐怕早就全力出手。 婠婠她的心魔自然不会再肆虐,那是自己在历阳给了她多加安慰和深情一吻之后的结果,她还会对你的梵唱有反应才怪。 “徐公子口气似乎…”师妃暄听后微微一嗔,不过旋又转为平静无波,道:“多情公子受伤了。” “啊?”徐子陵一听奇了。 “他前些日子为了保护妃暄,结果让婠婠的天魔功所伤。” 师妃暄淡淡地道:“所幸的是伤并不重。” “他活该!”徐子陵听即大怒,冲口而出道:“这个小色狼是得给他一些教训,女孩子打架,他凑什么热闹啊?要凑,也等我来,什么时候轮到他了?他怎么样?有没有残废?有没有毁容?有没有满地找牙?”“没有。” 师妃暄本来想拒绝回答,不过一听徐子陵说得真性率真,又暗暗好笑。 “可惜。” 徐子陵惋惜地道:“这小色狼长得人模狗样的,婠婠怎么不把他那俊脸打成猪头呢?”“徐公子为什么要如此希望呢?”师妃暄一听徐子陵说起婠婠,心中不禁又微微一动。 转化道口中,就变成了这一句,道:“难道徐公子非要看到妃暄让婠婠打伤才开心吗?”“怎么会!”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只希望侯希白那个家伙让人打成猪头。 省得他老是跟我在小美人前抢风头,哼哼!至于师仙子,我当然不希望别人动手打伤你了,要打,也等我来打小屁屁…哎呀,好好,我绝对不提这事了,我把它老老实实地搁在心里,再也不说出来。” “搁在心里也不行!”师妃暄玉脸绯红,微微嗔怪地道:“徐公子你应该马上把它忘掉,忘掉!”“那是不可能的。” 徐子陵大摇其头,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还说?”师妃暄一听更是窘迫,几乎要学尘世间的女孩子那般跺足娇嗔,那美眸眼波流动,一副小儿女向情人的模样。 徐子陵和师妃暄并肩立在小丘之顶,前方是横更平原大地的大巴山脉,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宛似放下地一座庞大屏障。 若通过大巴山的盘山栈道,可抵达有天府之国称誉的四川境内。 有风轻轻,若有若无,不经而逝,细察如丝。 醉人的清馨体香从师妃暄身上,微漫风中,轻入徐子陵鼻内,让徐子陵不由觉得心神如陶陶然。 这位淡雅如仙的美女,若是这般静静无言,抛弃一切什么救苦救难拯救天下苍生的东西,由天上高高在上的仙子,变成一个尘世娇娇女,那也是人间极美好的一件事。 但徐子陵此刻,却不敢有太多遐想。 因为他知道作为慈航静斋的传人,深受佛门思想的灌输,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淡薄如纸,是不可能轻易就坠落凡尘的。 如果自己心生爱慕,那么必将一败涂地。 他甚至隐隐觉得,进来师妃暄亲近许多,是否也是一种暗示,准备学似碧秀心舍伺魔般,以情丝一缕,来牵制自己。 记得历阳那夜,以她身具绝世武功,却让自己轻易打中小屁屁,可能便是一种诱因,过后徐子陵一直在反思不止。 虽然找不出明确的证据,但不可否认,师妃暄已经通过这一次,跟自己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就是日后在亲近些,也只会觉得自然,而不会显得有些有心而为。 不论师妃暄是对自己起了情意,还准备用情丝一缕来缚住自己,徐子陵都绝不动心。 最少,在正式扭转她让慈航静斋灌输的思想之前,他不会动心。 师妃暄虽美,飘飘如仙,但徐子陵已经拥有许多大小美人,各种风情,各有娇嗔,所以以众美人所属之心相比,徐子陵完全可以对师妃暄淡然视之。 当然,师妃暄这超然于世的绝世美女,无论一言一笑,均能使人如沐春风。 陶醉其中,就像人们容易被空山灵雨的自然景物吸引陶醉的一般。 徐子陵为了表示自己迷醉于师妃暄的绝世容颜之下,多次在心中微动的情况下夸张地变成久久的注目凝视,以示自己对师妃暄的抵抗力颇是不足。 这样做虽然有些失实不真,但也有好处。 至少,只有慈航静斋一天还觉得师妃暄可以稳稳影响到徐子陵的时间,就不会派出其他人或者使出其他的手段来对付他。 相比起梵清惠、了空、四大圣僧,宁道奇等人,徐子陵当然还是觉得师妃暄这一个小屁女子更好对付些。 “你怎么不说话?”师妃暄一看平时总是滔滔不绝的徐子陵一直在沉思不语,不解,轻问。 不过,她也发现,不说话静静的徐子陵,实在别有一种说不出的淡然和潇洒。 那一种飘逸灵动,几欲随风而起,飞升而去。 而根本就不像他平时滔滔不绝那般让人又窘又急,那般可恶。 “唔?”徐子陵一听,侧过头来,用眼睛看着此时盘膝而坐在丘顶的师妃暄,耳朵听的是她有若天籁般的悦耳声音,又看她整个完美的娇躯,覆盖沐浴于迷人的星月夜空下,似娇似嗔,心中顿时又泛起了难以形容的滋味。 若是有一天,与慈航静斋正面相抗之时,不知又会与师妃暄之间如何相处呢?是一言不和而战?还是舍身伺魔来用情丝束缚自己?或者联合天下白道高手对自己四面追堵截赶尽杀绝呢?不过,无论将来与师妃暄如何相处,都不会是徐子陵所能控制得了。 徐子陵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理念,想尽一切办法,重挫慈航静斋。 他与师妃暄,唯一的可能,就是把她整个人的思想扭转,让她意识到天下不是慈航静斋的后花园,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不是一个帮派或者一小部分人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 “我在向侯希白。” 徐子陵淡淡地道:“他是花间派的传人,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众与阴癸派齐名的花间派传人,为何师仙子与他走得那么近?”“徐公子言语似乎颇有嫉妒成分呢!”师妃暄一听,嫣然一笑,只听得她温柔地道:“花间派从来没出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他们追求的是以艺术入武道,也视武道为一种与人直接有关的最高艺术,所以其传人均多才多艺,着重意境神韵,故能于众多门派中自树一帜,威名唱垂不衰。” 徐子陵一听,心中巴不得希望师妃暄怀疑自己是嫉妒多一点。 再故意深目注视着她有若灵空幽谷般起伏的绝美轮廓,良久不语,让师妃暄感应自己对她更有一种情心暗中的感觉。 “如果花间派没有穷凶极恶的坏人。” 徐子陵故意哼哼,道:“那邪王石之轩又怎么看?”“邪王?”师妃暄把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旷野,像给触及心事般,良久才轻叹道:“石之轩怕是魔门的一个异种,身兼花间派和补天阁两宗派之长。 而这两派的武功心法和路向均有根本的分异,到现在仍没有人明白他如何能把两派的武功融合为一,创出人人惊惧的盖世魔功。” “我问的不是这个!”徐子陵哈哈一笑,道:“我只是想说,邪王石之轩既是邪恶的人,那为什么碧秀心要舍命伺魔下嫁给他?是不是慈航静斋的传人,都喜欢花间派那种风度翩翩的浪子?妈的,原来做一个花间派的传人还有这个好处,能得到慈航静斋传人的青睐!早知道是这样,老子也跑去学什么狗屁魔功,做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间浪子了!”你这个…不要胡说!也不许你当着人家的面说粗言!“师妃暄兰质慧心,当然猜到徐子陵大爆粗口的原因,柔声道:”徐公子多心了!邪王石之轩当年与敝门的碧秀兰,有着妃暄与侯希白完全不同的情况,怎能相提并论?碧秀兰能为石之轩诞下一女,但是…徐公子担心妃暄会重蹈覆辙,妃暄却非徐公子心中所想的那样,对侯希白毫无感觉,这样的回答,徐公子可是满意了?“满意…个屁!”徐子陵哼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万一侯希白象他师父石之轩那般可怕,你才会对他舍身…”“徐公子!”师妃暄轻嗔,不过却又别过脸来瞧徐子陵,似乎很欣赏他为自己大生闷气的表情,香唇逸出一丝笑意,轻轻道:“秀心师伯抱着‘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情操,以身伺魔,故这天下得以保全。 否则早就给石之轩弄得天翻地覆,魔长道消。 妃暄又怎及秀心师伯如此伟大…”“我明白了。” 徐子陵大怒道:“原来你是想说,谁能把这个天下弄混,你们慈航静斋的传人便会对他舍身相许,以身伺魔!妈的,即热如此,那么老子也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有谁来舍身相许!”跳至 第四百六十七章 神仙之术 第四百六十七章 神仙之术“徐公子。” 师妃喧听后久久不语,仰视星空**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秀眸有光,轻轻而颤,忽然道:“徐公子三番四次对妃喧如此胡言,莫是想妃喧因为徐公子而道行尽毁一旦?”“反正别人能跟师仙子把臂同游三峡数月,我为什么就不能说二句胡言乱语?”徐子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让师妃喧的误会,越装是嫉妒不已,道:“既然魔门花间派的侯小色狼能洲官放火,我这扬州小混混来个百姓点灯算什么?师仙子不喜欢听,那我走了!”“徐公子莫因妃喧而偏激,偏向堕入魔道,否则妃喧的罪过就大了。” 师妃喧长长叹息一声,又伸出玉臂向徐子陵示意坐下,清谈自然地道:“虽然妃喧明知徐公子不会做出如此失常之事,但是,仍然想跟徐公子说个明白。 徐公子与妃喧非同一种人,能与尘缘中相遇相识,便是妃喧之幸。 徐公子家中,天仙娇妻无数,何苦再来用妃喧开如此玩笑呢!”“很明白。”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我又没有说有什么非份之想,师仙子你何必害怕?”“魔由心生。” 师妃喧坐近徐子陵的身边,秀眸射出动人的采芒,似是能看破宇宙美丽外表下的真义,他缓缓地问道:“徐公子可知魔门从何而来?”“不知道。” 徐子陵摇头,笑道:“我只知道魔门里有不少美女。” “天下男子,少有徐公子般率直直言的。” 师妃喧一听,微笑道:“我们慈航静斋与魔门,还有其他派别中人,一切统道之别,实因思想的分异而来。” “春秋战国时百家争鸣。 开始有流统之分,到汉武帝时,罢百家,独尊儒学,人人都奉儒学为正统,然后才有正邪之分,这纯属人为。” 师妃喧轻轻解释道。 “魔门的信念来自何方,已难以逐一追源朔流。 只知他们反对儒学仁义礼指信那一套,斥之为虚伪愚民之学,经过长期的发展后。 益发离经判道。 汗末的黄巾贼和五斗米道,便是其中地佼佼者。” 师妃喧看了一眼徐子陵,忽然注目与他,诚恳致意读道:“任何思想走向极端,都会离道入魔的。 徐公子,妃喧不忍看见徐公子有一日会远离大道……”“我虽然有点风流多情,也有点偏颇执倔。” 徐子陵失笑道:“不国倒还不会堕入魔道那么严重吧?”“徐公子有理念有原则,妃喧自是明白。” 师妃喧点点头道:“但是,徐公子当知道妃喧说的并非这些东西。 难道,徐公子不觉得自己跟阴葵中人太过亲近了吗?洛阳城中,有阴葵诸女在内,徐公子却熟视无睹,任其久居和行动妃喧虽然不知徐公子与他们有什么协议,但是与魔门中人相交,尤其是以迷媚男子著称的阴葵,难道不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吗?”“这个问题。 师仙子上一次就说过了。” 徐子陵随而答道:“我们刚才谈的话题是师仙子与侯希白那个小色狼的事,请师仙子不要拉开话题。” “妃喧与侯公子的事,上一次也跟徐公子说过了。”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能让妃喧剑心不能守一的,天下除却徐公子之外,再无其他男子,这样地回答,徐公子可是满意了?”“是因为什么?”徐子陵好奇地问道:“是因为我打了你的小屁屁”“都说你不准再提,但你却一再让妃喧窘迫!”师妃喧举起兰花指又想弹徐子陵的额头,不过一看徐子陵脸上坏坏的笑容。 还有他那扬起来准备反击打自己小屁屁的大手,师妃喧猛想起当夜徐子陵对自己无礼的那种情景,不由得浑身一热,心神一下子颤乱起来。 “师仙子不喜,我便不提。” 徐子陵装出一副我是乖孩子的摸样,诡笑地问道:“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师仙子心目中心仪的男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原因又是为什么?”“妃喧乃带发修行之人,岂有凡情俗爱?岂能动凡心入情?”师妃喧镇道。 她明知徐子陵是故意那样说逗她的。 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最终,却不免镇他一眼。 轻责与他。 徐子陵则完全不在乎,装出一副我脸皮很厚。 厚如城墙,请放心攻击地那般模样,更惹人恼。 “那匹吗是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怎么那般强大?”师妃喧越看徐子陵越是心乱,虽然想急女性离去,躲开这一个让她心乱的男子,但又想见一面颇是不易,心中又有几分不舍。 再说,坐在徐子陵的身边,轻轻地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特有一种自然气息,感觉舒服之极如沐春风。 师妃喧觉得,徐子陵身上的长生诀的道家之气,比起宁道奇的道家之气更加自然,更加飘逸,更加清新纯净,更加上相融于天地之内。 自己如果在徐子陵的身边坐着,感受着他身上带有长生诀又带有独特味道地男子气息,心里,莫名就会平静下来,比起平时的禅定,内心更加自然和安宁。 这一个能让自己剑心不守的男子,就是这般的特别。 天下之间,纵连那个英武威严有如神明一般的男子,也无法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一丝一痕,但是只有他,却……“那不是马。” 徐子陵忽悠道:“那时中曲山的駮,其壮如马,但能生裂虎豹,是上古神兽!”“啊?”师妃喧本来不会相信徐子陵的鬼话,因为她觉得徐子陵一百句话之中,也许能有一句是真心话。 不过,事实又摆在眼前,未名虽然形状如山,但是气息隐隐,强大得就像个一流高手,师妃喧也很怀疑这是否真实一匹马。 “妃喧不信。” 师妃喧一看徐子陵那种忽悠自己后得意地的表情,心中一动,轻轻摇头,道。 跟他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只要抓住一点,那就是不管什么理由,只要一概不相信就可以了。 “小样,明明是见识少还学人固执!”徐子陵不知道自哪里变出一个大鸡腿,一扬手抛给未名,未名早就配合默契。 脖子一扬,伸嘴接过,大嚼起来。 “它在吃肉?”师妃喧一惊非小。 “废话。” 徐子陵得意洋洋地道:“都说不是马了,它可是上古神兽‘駮’,能不吃肉吗?”“就算吃肉!”师妃喧忽然眼中慧光一闪,又道:“那它也不会是‘駮’!徐公子想骗谁?”“怎么不是?”徐子陵奇了,自己的谎言简直就是真实的谎言,简直连自己都会相信,怎么还骗不倒她呢?她凭什么不相信?“如果它是上古神兽。 那么徐公子是从哪里弄来地呢?”师妃喧抓住这一点,问。 “中曲山。” 徐子陵哼哼道:“《山海经》都有说,中曲山有‘駮’,独角,似马,食虎豹。 你不会连《山海经》都没有看过吧?”“中曲山在哪?”师妃喧又问。 “啊”徐子陵想不到师妃喧会怀疑这个,如果胡乱捏造个地名,那么相信很快就让她揭穿。 因为她不是尚秀珣那种在飞马牧场闭门不出不知天下事的女孩子,天下的名山大川相信师駮她是熟悉无比地。 “不说中原,就是天下也没有中曲山一地吧?”师駮含笑道:“不说中曲山,刚才徐公子不是说駮有独角吗?这匹马的角呢?好了,徐公子,不要以为用魔气弄一匹怪马出来就能骗妃喧,妃喧对天魔气的波动可是很**地。” “啊哈,随你怎么说。” 徐子陵死不承认地道:“除非你有本事,就弄一匹出来我看看。 否则别乱猜。” “这匹马不谈也罢。”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师妃喧想知道徐公子刚才的鸡腿是从何而来地?到底是怎么变出来地呢?一直以来,妃喧就听闻徐公子身上的秘密无限,黄金刀剑之类的随手变化,这又是一种什么本事呢?修炼《长生诀》带来的神仙之术?《长生诀》就这般神奇?”“阿”徐子陵不想师妃喧会关注这个,不过他眼睛一动,即作奇问道:“什么神仙之术?我以为人人都能够这样的啊?师仙子贵为仙子,难道也不能这样随手变化的吗?”“仙子不行!”师妃喧嘻嘻一笑。 道:“这个本事,只有学了《长生诀》的扬州小混混才会。” “看来还是当小混混的好。” 徐子陵感叹道:“最少平时想吃点什么东西,不必抗个大包袱到处走。 我还真不知道。 原来做一个小混混,还有这般的好处!”“徐子陵地手一动。 就多了一个鸡腿,他把它递给师妃喧,师妃喧微诧,但笑而不接。 徐子陵那只手又一翻,鸡腿隐区无痕,却又多了一个洁白的大馒头,还冒着谈谈的热气,让师妃喧更始惊疑莫名。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出于什么心态。 她轻伸玉指,接了过来。” “还是热乎乎的。” 师妃喧星眸中神采一闪,欣喜地道:”徐公子这一个本事倒让妃喧羡慕。” “废话。” 徐子陵自己拿个大鸡腿,大口而嚼,一边颇带得色地道:“本公子的本事多得是,你羡慕三天三夜也羡慕不完。” “唔,好香。” 师妃喧微开绛唇,用那编贝般的小百牙轻咬一丝,满意地点头道:“做得不错,色白,香清,味甜,这是上佳之作。 闻说徐公子橱艺惊世,果然非常不错,妃喧还是首次吃到一个男子做出如此香甜可口的馒头呢!”“吃个馒头就开心成这个样子,本公子整两道拿手小菜,你还不连小香舌也吞掉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如此橱技,不会是一个小混混所能拥有的吧?”师妃喧话题一转道:“一向自称是小混混的徐公子,你为什么要如此自嘲呢?是想隐藏实力,让人轻看,而秘密行事于世?还是不忘旧日,不忘出身根本,提醒自己艰苦奋斗?”“师仙子就是师仙子。” 徐子陵大赞道:“想象力真是丰富!”“这是事实吧?”师妃喧含笑而注目与徐子陵,道。 “随你怎么冤枉我。” 徐子陵呵呵大笑道:“反正我无论怎么辩解也没用,让我冤死算了。 仙子要欺负一个小混混,小混混有什么办法?只好认命呗!”“人家才没有冤枉你。” 师妃喧微微摇头,话题又转,道:“你就是会神仙之术!”跳至 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叫我亲 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叫我亲徐子陵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解释,事实上,他越不说,就会越显得神秘,她才会对他越有兴趣。 一看徐子陵又不说话,师妃喧美目深注一阵,又轻轻叹息一声。 “你这次入蜀是为何事?”师妃喧静坐一会,又轻问道:“是为了石青璇?”“你怎么知道?”徐子陵谈谈地反问。 师妃喧一听,莫名就有一种微微的心动,似酸似怨,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但是一听徐子陵千里迢迢去找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绝世天颜的女孩子,她的心不复禅定,而是微微波动。 “风流多情的徐公子,如果不是为了石青璇石大家。” 师妃喧清谈地道:“恐怕天下间还没有哪个女子会让徐公子如此千里跋涉去相见吧?”“师仙子也可以试试。”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如果是师仙子的话,本公子也可能千里跋涉去见的。 不过这一次,师仙子却是冤枉本公子了,本公子去巴蜀,并非为了追求美人,而是生怕一个坏家伙去骗她。 本公子自胖贾按隆那里得知,扬虚彦准备冒充花间派的传人侯希白,去骗石青璇手中保管着邪王的《不死印卷》。” “影子刺客扬虚彦?”师妃喧倒有几分相信徐子陵这么解释。 “不,准确来说。” 徐子陵谈谈地道:“应该是补天阁地传人,邪王的徒弟扬虚彦。” “扬虚彦竟然是邪王的弟子?”师妃喧微诧,奇道:“他竟然是补天阁的传人?难怪刺杀之道那么厉害!”“扬虚彦的身份多如牛毛,这算什么!”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扬虚彦不但是影子刺客是邪王的徒弟之一,是补天阁地唯一传人,是花间派侯希白的师兄,还是大明尊教地原子,未来的大尊,甚至是隋炀帝扬广废太子扬勇的亲生儿子!”“这个消息倒让妃喧挺意外的,却又能解释不少的悬疑。” 师妃喧点头道:“最少能明白邪王为什么要收扬虚彦为徒弟,原来他就是扬勇的儿子。 不过,这些秘密之事,徐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呢?”“前些日子,就是在打了某人的小屁屁之后。” 徐子陵故意悬疑,让师妃喧既羞,又不得不听下去,徐子陵捉狭地道:“那天晚上我因为心满意足,阿不对,是心怀歉疚,于是就做起梦来,梦中有一个白胡子的老神仙就告诉我,这样是”“好了,胡乱做梦和老神仙告诫你不能做坏事的那些就不用说了。” 师妃喧大羞,嗔道:“你还是正经说说是如何得知扬虚彦的秘密的吧!”“不说怎么行!”徐子陵奇道:“就是那天晚上睡梦时,白胡子老神仙告诉我的阿!”“什么?”师妃喧一听,大晕道:“原来不是真的?是你做梦啊,你在逗妃喧!”“现在明白也不太迟!”徐子陵一副得逞小人的样子,洋洋得意。 “徐公子。 你是不是非要迫得妃喧窘得无地自容才开心啊?”师妃喧大嗔,忍不住给这个家伙一个白眼。 “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呵呵!”徐子陵简直大言不知惭地道:“别人越是窘迫。 我就越看得高兴,哈哈哎呀!喂。 师仙子,你还敢用兰花指弹我?你就不怕本公子再打你的小屁屁?”“你敢?”师妃喧又好气有好笑,她从来也没有想国,与这一个人说话,会变得如此心情波动,而不是平时那种禅定清净。 这一个男子简直太可恶,所作所为皆任性而行,毫不顾忌,偏偏又显得一片真诚,没有半分虚假做作,让人又难恼到心底里去。 “怕了你。” 徐子陵一看师妃喧那气鼓鼓的样子,大笑道:“还是等师仙子不注意时再打吧!现在师仙子一副吃人样,我怕了你!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徐公子打人阿打人那里,可是君子所行?”师妃喧大嗔道。 “我不是,”徐子陵嘻嘻一笑道:“我是小混混。 既然君子报仇都十年未晚,那么小混混报仇就更不必说了吧?最后一百年不晚,呵呵!”“徐公子不要扯开话题,还是言归正传吧!”师妃喧轻哼一声,玉脸回复平静,清谈自如地道:“徐公子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保护石美人,使她免受影子刺客扬虚彦地欺骗吧!石青璇手中的《不死印卷》是一个至关重要之物,如果让它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不死印卷》是假的吧?”徐子陵猜估道:“如果是真地,邪王石之轩如何会留在幽林小谷?”“是真是假,也不可让它落入扬虚彦之手。” 师妃喧玉容一正道:“此事徐公子一定要尽力,不能让影子刺客再凭添实力,否则天下从此又要多事了。 此事若牵及太大,妃喧也会助佑公子,略尽锦力的。” “师仙子也要如蜀吗?”徐子陵微笑道:“不如与本公子同行吧?本公子有上古神兽坐骑,做师仙子两人一骑也无有不可。 如果仙子赏脸,本公子不但不收车马费,而且包吃包住,包说笑话哄师仙子开颜而笑,保证师仙子一路也不会有半分寂寞。 怎么样?考虑考虑?”“考虑你地大头鬼!”师妃喧忍不住大嗔道:“谁稀罕你的包吃包住?谁要和你同路?”“那本公子不包吃包住。 再收师仙子一天十两金子地车马费好了。” 徐子陵叹息道:“阿,师仙子就是师仙子,真实慈心怜世,一看我这小混混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就想塞金子给我花,感动啊”“你这个人真实徐公子。 妃喧简直不知如何说你了!”师妃喧苦笑不得,连连摇头。 她向徐子陵摆摆手,算做告别,再御风而起,飘飘而去,远远传回来比天籁还清的柔语,道:“妃喧惯与一人独来独往,多谢徐公子你的好意了。 只要徐公子入住成都少城南市的悦来客栈,妃喧自会来寻你的。” “仙子就是仙子。” 徐子陵谈谈地笑道:“有什么话,非要飞到半空才说,佩服啊!”夜空有星。 伴月而辉。 小丘有风。 如昨还轻。 师妃喧飘飘而去,仙综渺渺已逝,身边似乎还残有一死余乎,绵绵,无尽。 徐子陵静静做着,未名自极远处四处探首,有如一个活泼的小孩子,好奇。 一对纤柔温润地玉手搂上徐子陵他的身躯,接着。 是婠婠那连地为之屏息倾听地声音,柔情似水般凑在他耳边轻轻响起,道:“是不是不舍得那个师仙子啊?要不,婠婠放你这个小冤家去追?”虽然那么说,可是婠婠的玉臂却更是紧了。 她把整个完美的娇躯都伏到徐子陵的背上去。 两手改为紧箍住他的腰腹,半跪在他身后,玉唇微开,轻轻地吐出一口热气,像鱼儿不经意吐出一个泡泡,却把徐子陵的心也融化了。 “你回来得那么快,就不怕师妃喧觉察?”徐子陵虎臂一伸,向后拥抱着这一个赤足精灵,喜问。 “她就是怀疑,也只会怀疑婠婠来找徐公子的晦气吧?”婠婠凑到徐子陵的耳,伸出小香舌,轻轻舔了一下徐子陵的耳垂,引得徐子陵浑身一颤,差点没有月下变身成为狼人。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却嘻嘻而笑,仿佛做了一件最令她心满意足的事似地。 “看来正在过关地不是我的婠婠宝贝。” 徐子陵呵呵地笑,道:“而是我这个定力很差的徐公子才对!”“婠婠自在历阳里让某人欺负了之后。” 婠婠轻轻一打徐子陵正准备滑向她那丰盈圆月的坏手,随后又飘飘而起。 与空中踩着天魔妙步,旋舞一阵,有如飞天虚空妙舞,直教天地为之叹息,星月为之黯然,才肯缓缓降落在徐子陵的面前。 婠婠伸出如玉小手,一打面前看得目不转睛的呆子,道:“定力好象是好了很多呢!”“婠大姐,说话要说清楚一些。” 徐子陵故意夸张地道:“不然很容易误导小朋友的!本公子好象没有欺负婠大姐你吧?本公子记得,好象是鼓励某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劝她在坚持过关,好象是鼓励她抵抗心魔吧?”“鼓励是有没错。” 婠婠微微一笑,半俯下无限美妙的娇躯,凑近徐子陵的脸,静静看了好一会而。 又伸出纤纤玉指,轻点在徐子陵的额头之上,小瑶鼻忽然哼道:“可是徐公子不讳忘了,最后好象某人假借鼓励,趁机亲了那个向他哭泣的可怜女子吧?”“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徐子陵叫屈道:“那时别人叫我亲地!美人的吩咐,我敢不听吗?”“人家叫你亲一下。” 婠婠却不肯放过他,执法如山严惩凶手地道:“可是我们地徐公子亲了多少下?亲了半天还不肯松开让哪个可怜的女子离开,甚至还偷偷摸她的小屁股,这个她没叫你摸吧?”“没有。” 徐子陵老老实实地道:“不过我问了可不可以摸,他不说话,我以为她默认了阿!”“咦?”婠婠一听奇了,道:“你什么时候问了阿?我当时怎么没有听到?”“在亲着你的小香嘴的时候问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当时舒服得迷迷糊糊,能听得见才怪!”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就让又羞又气的婠婠一记粉拳打倒在地上了。 跳至 第四百六十九章 情关难过 第四百六十九章 情关难过夜月,皎洁,晚星,寂寥,暗风,萧落。 山林,安宁,帐篷,静伫,有美,慵然。 非是芙蓉春暖帐,却是相思小别情;无梦曾胜巫山云,群玉山头为你倾。 婠婠轻轻侧伏在徐子陵的身上,一边轻轻地伸手抚着徐子陵的眉眼,一边轻哼道:“徐公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敢乘人之危,诱拐别人共渡春宵。” “我诱拐谁?"徐子陵双手抱头,闭目而瞑,正在静静地感应着婠婠那无限娇柔的玉躯伏印在自己身上的开卷有益妙感觉,一听婠婠这么说,顿时睁开眼睛,好奇地问道:“不是婠大姐你吧?”“不是婠婠是谁?”婠婠淡淡地回答,一边伸出小手,拉上洁白柔软的被子,轻掩自己的妙躯。 在薄被那欲掩之下,更有一种让人魂魄俱引的诱人感觉。 婠婠却还不止如此,她大胆地把自己的赤足架到徐子陵的大腿上去,甚至在做轻轻地擦动,差点没有让徐子陵刹那爪牙齐长,‘啊呜’一声变身成为狼人。 “好像提出来伴我而眠的是婠大姐你吧?”徐子陵一听更奇了,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是婠婠没错,”婠婠点头同意,不过却又似嗔似笑地道:“不过,难道徐公子就没有一点儿乘人之危的意思吗?婠婠之前叫你想办法过关,你就想出这么一个鬼主意来!还说这样的考验最能抵搞心魔,现在看来不等这个考验结束,婠婠的心魔未过,身子却不保了。” “我不是让你禁止用手了吗?”徐子陵呵呵一笑道:“没有手,我想偷偷抱一下婠大姐都不可能呢!”“你没有手,你不是还别的你刚才偷偷亲人家,那就没用手。 不是也亲了吗?”婠婠一听。 那气就上来了。 禁不住心中的恼怒,欲张开玉唇,用那小白牙朝徐子陵的胸膛咬一口。 这个举动差点没有吓得徐子陵魂飞魄散,不过幸好,最后婠婠忽然住口了。 “怎么?婠大姐转性了?莫不是想学师仙子吃素念佛吧?”徐子陵夸张地擦拭着并不存在的大汗,一边感叹道:”如果是那样。 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婠婠没有转性。” 婠婠忽然把螓首轻轻地伏在徐子陵的胸口。 缓缓地闭上长睫交织地星眸,如一阵轻风拂过山林,若有却又无痕地道:“婠婠地心魔又起了,很厉害,怎么办?”“婠婠是最有慧根最有明悟最坚强地宝贝。 你一定能过去的。” 徐子陵一听,顿时心中一阵爱怜,心中的爱人因为练功要过关。 但是他不能相助,否则。 她将止境于她所能控知的局限里,就像东溟夫人那般。 东溟夫人得到徐子陵的帮助,轻易过关,不过,终生也无望突破天魔十八层之境了,因为她的天魔大法不再是专一地天魔大法,而是道魔合一地天魔大法。 虽然东溟夫人知道了天魔大法十八层之后,还有新的境界,但因为功法和不同,她已经无法修习了。 东溟夫人的功力可以无限攀升,因为道魔合一的超强威力,达到一个前人无法到达的境界。 但是她地天魔大法,就像只能修习一种长生诀的其他人一样,都无法再达像七种全修的徐子陵这种高度了。 东溟夫人也许可以在功力和妙用上达到极致,但长生诀地辅助之下,但是,她天魔大法的境界,就只能停留在第十八层天魔无相之上,再也无法寸进。 徐子陵和东溟夫人把这一个寄望放在婠婠地身上,特别是徐子陵自意识空间感应到那三个人类巅峰境界之后,就一直觉得那第二个人就是修习天魔大法的前者。 那种举手捉足翻江倒海魔气遮云蔽日的威能,让徐子陵深深地感到天魔大法一定还有极其精深甚至超越想像的进程,所以更希望婠婠能像自己一样,专一修炼,达到大成甚至巅峰。 但是让徐子陵和东溟夫人意外的是,婠婠的魔气。 他们没有意识到,因为徐子陵本身长生真气的纯净,徐子陵几乎没有遇过什么心魔,没有碰到什么特别困难的过关,只要领悟到,那么他的修为境界就会提升。 东溟夫人有了徐子陵的相助,又自行修炼长生诀的水诀,进境也极顺。 但是婠婠不能,她身体里的魔气,并不是绝对纯净的。 结果在一步步功力的提升,一点点新心法的领悟之后,她碰到了一个徐子陵与东溟夫人都没有的问题也是所有修炼天魔大法会遇害到的问题,过关。 各种各样的心魔扰得婠婠极苦,特别是情欲一关,更不是她能轻易过关的。 之前修炼天魔大法所有的女子,几乎都毁在这一关之上,也使没有任何人能达到天魔第十八层之境。 因为功法的要求,天魔第十八层之前,绝对不能**,否则必将毁于一旦。 千年以来,只出了东溟夫人这一个异数。 东溟夫人本身功力极深,却积蓄不用,多少年一直古井不波,心魔极淡,后来又有徐子陵相助,甚至中间还功力尽毁,重新修炼,长生诀和天魔大法合一,结果练出了千年的异数,达到了数百年来同有人练就过的天魔十八层功法。 她发现了在天魔十八层之后,还有进境的空间,但是苦于道魔的心法已经完全结合,再也无法突破。 但她的这一个发现,被徐子陵命名为‘大天魔之境’。 这个发现,成为了婠婠超越前人,成为前所未有的一个‘大天魔女’的可能,和动力。 可是婠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领悟大天魔之境的奥秘,而是抵抗来自于内心之中干扰的心魔。 过关,成为了婠婠现在最大的难题。 “你抱一下我。” 婠婠星眸紧闭,搂住徐子陵的玉臂不住用力,玉指微颤,琼鼻之中。 呼出地气息渐热。 “用夫人教你地法子。” 徐子陵缓缓伸出手。 缓缓地圈拥上婠婠地身躯。 轻声安慰道:“把身体的魔气和杂念排泄自身体里出去,内息并不要多,而是要纯。 婠婠,不要乱想,把魔气呼出去”“你抱住我,要放手。 不要”婠婠的口鼻渐渐有丝丝的魔气渗出。 虽然汇出体外,但还是缠绕着不肯离去,积成一团,又欲潜伏婠婠的天灵之顶。 徐子陵伸出手,把那些暴虐的魔气统统收掉。 婠婠地表情越来越变得森森。 最后那丝丝地魔气越来越多,如烟似雾,汩汩不绝。 婠婠的双手。 几乎没有把徐子陵的骨头勒断,十指齐陷入徐子陵的肌肤之内。 那被下的赤足。 也绞得徐子陵地大腿格格作响,几乎折断。 不过她自己却对此丝毫不察,还陷于那些暴虐的魔气的抵抗之中。 徐子陵紧拥着她地纤腰,把她所有汩出体内的魔气统统收走。 他不能用长生诀帮她化解体内的魔气,只有把婠婠汩排出体内的魔气收走,让这些魔气不再回归她的本体之内。 约一柱香的时辰之后,婠婠口鼻之中的魔气才渐渐淡薄,神色也变回如常。 待婠婠虚弱无力地挣开星目,赢弱无比地看着徐子陵的时候,徐子陵却冲着她微微地笑。 他轻轻抚了一下婠婠那因乏力后更显得楚楚可怜的惊世玉颜,又拿出一条雪白的丝巾,温柔地,替她轻轻拭去口角中渗出来的血丝。 “婠婠的杀戮之心是不是很厉害?”婠婠勉力冲着徐子陵笑笑,可是她就连笑一下也乏力,柔弱地道:你尝到厉害了吧?““厉害。” 徐子陵轻笑道:“比我的杀戮之心厉害多了。 记得我当时想了杀戮之心,只杀了几百人,可是你呢?呵呵,差点把我给杀了我的肋骨和腿骨差点给你折断了。 “不知下一次,还能不能过关。” 婠婠幽幽一叹,道:“如果婠婠不是这么好胜就好了,天魔十八层,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像夫人那样。” “你没有错。” 徐子陵拍拍婠婠无力地伏在自己胸口的螓首,微笑道:“虽然你受点苦,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成为前所没有的天魔女,达到大天魔之境,甚至更高,成为千古第一的天魔女,就像我感应到的那个不知名的前辈武者那样。” “举手投足翻江倒海,那还是人吗?”婠婠微微喘息,道:“婠婠不能相信自己能达到那种程度。” “现在不能,日后总可以的。” 徐子陵感到婠婠的体温又开始攀升,而那星眸之中,更有一种异样的星光涌现,不由一惊,又来?那么快?“日后是如何不说了。” 婠婠忽然又充满了气力似的,整个人如同柔蛇一般缠住徐子陵,刚才深陷入肉的小手在徐子陵的身上轻轻抚动,口鼻之中,呼出来的气息灼人,那天颜玉脸之上忽然多了一抹异样的魅艳之色,似绯若绛。 “现在”婠婠拼起一丝理智,呼着热气,惨然道:“子陵快想办法救婠婠”“冷静。” 徐子陵双手捉住婠婠胡乱在自己抚摸的小手,轻声道:“冷静些,婠婠,你可以的,像刚才一样就可以了。” “这是情关婠婠的心乱得很,根本无法静下来这不是杀戮婠婠控制不了”婠婠苦苦抵抗着最后的灵智不被淹没。 她的双手让徐子陵捉住,不过娇躯和双腿却像美人蛇一般缠在徐子陵的身上,其焰热似火,燃烧,绵绵。 “都一样的,一样的。” 徐子陵觉得自己让婠婠那灼热的气息一喷,身体都在起着剧烈的反应,整个人的理智几欲疯狂,几乎失控,他简直不可以想像婠婠此刻正在受到任何的折魔和煎熬。 他极力旋身,把婠婠整个压在身下,压得她不得动弹,在她耳边喝道:“你知道你很苦,不过,只要熬过这一关,就可以了,婠婠,你坚持啊!”“我坚持不了啊”婠婠挣扎着,极力用自己的娇躯去磨擦着徐子陵的身体,她的脸潮红如绯,星眸之中尽是墨晶一般的魔气凝聚,仅剩一丁点灵识理智,也在迅速消失。 跳至 第四百七十章 情难自禁 第四百七十章 情难自禁 “婠婠,你可以的。”徐子陵一看婠婠这个样子,几乎就要忍不住出手帮她一把,不过他却不能那么做。 这不是婠婠她的本意,她是有心突破天魔十八层的,而不是要与自己**,这只是情关之劫。 他如果使用长生诀帮婠婠清去体内的暴虐魔气,那么她只能重走上东溟夫人那一条路了。这也不是婠婠所愿意的,甚至不是徐子陵所愿。他希望婠婠像自己一样,成为这个世上某种领域里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希望她能够过关,达到日后的大天魔之境,甚至更高,成为一个就像那个出现于徐子陵意识空间之内却不知名字的前辈一般强大存在的天魔女。 任何过关,只要咬紧牙关,一定可以过去。 世间上没有过不去的关,只有过不去的人。 既然那个不知名的前辈可以练成到那种程度,那么相信婠婠这一个悟性天下无双的女孩子也是可以的。 “我不要坚持……我要你……我要你亲……”婠婠的香唇微张,阵阵灼热的气息自她那檀口汩出,顿时,整个帐里尽充满了温热诱人之气,让身在其中的徐子陵也双目渐变,灵识理智也一点一点在消失,婠婠忽然玉手一震,挣脱了徐子陵的大手,捧着徐子陵的头脸,急急地把自己的香唇贴了上去。 “唔……婠婠……”徐子陵想挣扎,只呼出一声,就让婠婠吻住。她的檀口香舌一下子把他紧紧吮住,甚至直闯了进来,带着一股甜蜜如幻的灵泉,涌入徐子陵的口中。 美人香舌,如丁香,如馥兰。 檀口灵液,甜如密,甘如泉。 顿时,徐子陵的灵识‘轰’地一下,摇憾,震碎,几乎化作粉韲。 他的双手,也情不自禁抱住了婠婠的螓首,把她半拥在怀里,疯狂地与她唇舌缠绵起来。 天空有月,群星相伴。 虽有伴佑,却仍觉孤单,有如地上之人。 师妃喧随风而飞,飘踏在林顶的轻枝之上。于此情此景,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人,那个总是对自己无礼的男子,他似乎总是喜欢捉弄自己,直让自己哭笑不得才高兴。 师妃喧无法明白他的心。隐隐然,还得他对自己有些敌意。 至少。他对自己极有防范之心,无论自己说些什么,他都持有怀疑的态度。而自他口中所说出来的什么说话,比起他跟他的朋友,甚至一些陌生人,所说的言语都要掩饰,都要小心。他本来是一个很真诚的人,但是对自己却似乎一开始就有某种成见。 他仿佛很害怕自己的出现,或者言行。 可是,他并不是魔门之人。 这一点是可能肯定的,能够修炼道家千年瑰宝《长生诀》的人,绝对不可能会是魔门中人。而且在他的体内,也只有一种纯净到自然的长生真气,没有任何的杂质,纯如冰雪,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是魔门的人,不会是自己日后的对手,或者敌人,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如此防范自己呢?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师妃喧虽然听惯了他的胡言乱语,但却感觉到不他真心流露出来的诚意,也感觉不到他的歹意,更多的是,感觉到他在捉弄自己,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妃喧却深深不解。 也许,自己应该放开一些,跟他好好谈谈。 如果能把他真正地变成自己的助佑,那么相信,天下一统的日子,就不会远了。这个扬州小混混,虽然常常自嘲,但他拥有的实力,现在已经是除了那个神明一般的男子之外最大的势力。为了天下万民,为了受苦的众生,就算让他嘲笑两句,就算让他捉弄两下,也没有所谓,而且这一个家伙,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 想到这里,师妃喧猛下决心,向原路折返。 她比离开更急更赶,仿佛一旦下定这一个决心之后,她就有理由回去见他一面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迫不及待,在这一刻,她只努力安慰自己,这是为了天下万民,为了众生。 婠婠玉手乱抓,把徐子陵的衣服撕成丝条,也把徐子陵北后抓出一道道伤口,此一个举动,更激起徐子陵的情欲之火。徐子陵喉咙间发出低低的嘶吼,把婠婠抱拥起来,也动手去撕她的衣服,不过还没有抓住婠婠的衣服,婠婠忽然张开樱唇,一口咬在徐子陵的肩膀之上。 徐子陵激痛,暴吼一声,把婠婠衣服的后裳撕个粉碎,来不及扯动她剩余的衣物,婠婠又带那沾染着鲜血的玉唇吻上了徐子陵的嘴唇。 双手却挥舞不止,将徐子陵整个上衣都化作片片的碎布,四散。 帐外一阵阵魔气翻腾,暴虐如潮,温度急升,更让两人陷入疯狂之内,迷而难返。 徐子陵双目忽然尽赤,有若疯狂,不过在刹那之后,赤色转淡,星光骤现,灵智一闪而现。徐子陵猛惊现自己的上衣尽毁,正搂住婠婠的娇躯。而婠婠更是扭着妙曼美躯,缠绕着自己,那火唇,星雨点般胡乱地亲在自己的身体各处。 完了,连自己也陷进去了。 徐子陵发现自己也让婠婠的魔气感染,如果不是因为长生诀的真气能自发抗御一切不良状态,恐怕两人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徐子陵还没有想出一个办法,忽然看见婠婠灵识尽失,已经陷入魔关之内无法自拔,徐子陵举起手,正想运起长生诀替婠婠驱除魔气,不料婠婠忽然把徐子陵推倒,整个人猛扑了上来,檀口一张,印在徐子陵唇上。 一股天魔气疯狂地自她的口中泄出,尽往徐子陵的喉间喷入。 徐子陵让魔气入侵,双目登时转向迷离。 婠婠那迷失的晶眸之内,忽然滑下一滴珠泪,轻轻滴洒在徐子陵的脸上,让徐子陵整个人一震,待那滴泪缓缓滑入徐子陵的口中,其味似苦似涩,似哀似怨,让徐子陵整个人狂吼一声,翻身把婠婠翻身压倒。 婠婠还有泪,她还有灵智。她还在挣扎。 她在流泪,她在哀求着自己的帮助,她需要帮助,她此时还在内心中坚持着。 徐子陵双腿夹住她缠人的纤足,双手抓按住她的双手,运起长生诀的相行相生的真气,消去自己体内的入侵魔气,一边收起帐里的魔气,再于内心中狂吼出来。道:“婠婠醒醒!你听得见吗?你可以坚持的。尽量把魔气渲泄出来,你一定可以过关的!婠婠!婠婠!” 婠婠闻言,似乎有一刹那的呆滞,不过却娇哼一声,身上的魔气大涨,双手刹那挣脱徐子陵的控制,把徐子陵整个翻过来,她整个人骑坐在徐子陵的身上。 双手一撕,把自己的上衣撕成蝴蝴片片飞舞。 柔洁如玉的香肩尽露,就连那丰硕坚挺无比的酥胸,也仅有一丝残破的抹胸轻掩大半,饱满的丰盈夸张地凸现,那吐血的雪峰高耸屹立,极其夸张地展现着它的美好。那纤纤一握柔若无骨的腰肢,在那个残破的小抹胸之下,露出圆润温玉般的香脐,其小如巧,其深如海。 婠婠双目之中眼泪滚滚而下,可是行动却更加疯狂。 她把徐子陵整个头抱起来,让他的脸埋在自己丰盈的雪峰之上,紧紧不放,檀口中发出一声仿佛极其满足的呻吟,喉咙第二声娇哼还没有出口,又有一阵魔气疯狂自那口鼻之中抢先汩泄而出。 “婠婠……”徐子陵大吼,他现在能明白婠婠所受的情关之苦了。 纵然是修炼长生诀的他,受到了婠婠口中呼喷而出的魔气沾染,也几乎失控。而原来本体的婠婠,又会受何等的折磨呢? 但是她,还在坚持,还在挣扎…… 她仍有理智,仍然在微弱地控制着自己已经失控的身体,她就是婠婠,一个比起自己的意志还要坚强还要坚韧还有忍耐的魔女。 婠婠,这就是婠婠。 徐子陵强忍受无尽的感官刺激和魔气侵袭,把婠婠整个娇躯举到头顶之上,远离自己的身体。婠婠却伸出修长的玉臂,缠绕,十指尽覆于徐子陵的脸庞,那美人朱唇早启,丁香暗吐,侵于徐子陵的口唇之内,缓缓地渡入她的灵泉玉液,还有魔气。 腰身一折,有若无骨的弯下来。 那一双完美无暇的赤足,微分,将徐子陵整个腰环住。婠婠捧着徐子陵的脸庞,疯狂地亲吻。喉咙间微有轻响,似是极为舒畅的呻吟,又像是哀伤无助的呼喊。 她那迷惘的双目,无光,上面尽是魔气,有如魔晶。 有泪,如泉涌,汹涌不绝。 如寸,滴洒飞,爱人之脸。 师妃喧御空而回,飞身四处搜索。 她欣喜地赶到那一个山丘之顶,本来会以为发现他还在那里呆呆地坐着,等着自己的回来。 可是他没有。 师妃喧大失所望,她本来想马上离开,但却于心底有一丝不舍。 她心中忽然又觉,也许他就在附近,躲在哪里某处捉弄自己。 就像平时捉弄自己那样,他想看自己找他的样子,师妃喧一想及此,又不禁升起一丝怒气,凭什么自己要去找他?而不是他来找自己?不过气归气,却舍不得这样离去。 反正都来了,找找,或许他等久了,躺在哪棵大树下睡着了。依那个人的做风与脾气,很有这种可能。 师妃喧飞来飞去,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人,正有点失望,带一点黯然,正想离去,忽然发现前面有异。 小丘的下面,有一处黑暗之内,有一个小小帐篷,此物除此那个人之外,是不可能还有别人拥有,而且这一个荒山野岭,除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之外,也不会有人在此睡觉。师妃喧很欣喜自己终于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带着一丝微喜,向那个小帐篷飞射而去。 隐隐,带有一丝羞涩,又带有一丝惊喜,更带有一丝盼望。 师妃喧一想起自己马上就会再与那个家伙见面,那本来就有些微波的禅心,又是微颤不止。如湖,当风轻来,即颦起,如处子之眉,也如石投古井,粼粼。跳至 第四百七十一章 搜寻情敌 第四百七十一章 搜寻情敌虽然说不出来,但是以一个女性独有的直觉,她觉得那一个小小的帐篷似乎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周围的空气之中,似乎有过魔气的散发,作为慈航静斋的传人,慈航剑典的修炼者,对魔气的**有着一种天性的**。 这里的确曾有过魔气的散布,虽然极为轻淡,而且已经消去无痕,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魔气的出现,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有修炼魔功的人出现。 而会这里出现的唯一魔功修炼者,就是那她,阴癸传人,修炼天魔大法的婠婠魔女。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她跟他的关系难道会好到这里程度,一等自己离开,便急急前来和他相会?她与他中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协议?还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第二个疑点就是这里不太安静,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多半全静静地睡,但就刚才,似乎还听见有人在吵闹的声音。 虽然于极远处,听得并不清晰,但是,她却觉得,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睡的话,那么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吵闹的可能。 是谁?是谁在跟他一起?是不是那个婠婠魔女?那个婠婠魔女竟然跟他睡在一起……师妃喧一想到这一点,心中就觉得有一种极大的怒气,她觉得他在欺骗自己,之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可是一转眼,却跟这一个婠婠魔女好上了,他明知婠婠魔女是她的生死对头,却还如此……他果然是一个风流浪子,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来找他。 师妃喧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污辱。 她几乎想马上转身离去,永远也不再见他。 但是又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是嫉妒,也似乎是在希冀,她真心的希望这不是真的,她希望能看到事情的真相,甚至,她有一种感觉,就算这是事实,她也要拦阻这种事的发生。 她绝对不能让这一个人受到阴癸魔女的诱引,落入她们的控制之中。 师妃喧于心神交集之下。 缓缓飘降小帐篷的外面。 此时,天上月影西斜,群星黯淡。 师妃喧此刻的心情,矛盾复杂。 她既希望能探得事实的真相,隐隐然,她又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觉得事情应该像自己心中所希望的那样。 是好的一面,自己对他的信任没有错,他没有欺骗自己。 师妃喧真心地希望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 “徐公子?”师妃喧强按下狂跳的心神,轻轻地问。 “……”小帐篷里一片沉默,静得让师妃喧几乎没有窒息,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胡思乱想,突然有个人探头出来,惊呼道:“师仙子?”徐子陵打开帐篷的隔帘,一看师妃喧于月下伫立,一双星眸正好奇地探看着,不由心中‘格噔’地狂跳一下,他来不及反应,师妃喧忽然迈动莲足,毫不顾忌地直向徐子陵而去,让徐子陵更是错愕和不安。 “徐公子是不是不欢迎妃喧的再次造访?”师妃喧星眸一闪,清淡自如地问。 “啊……怎么会?”徐子陵光着上身,自帐篷里穿出来。 有意无意间,阻住师妃喧的视线。 “徐公子。” 师妃喧看也不看徐子陵,微微移动半步。 扫视一下小帐篷,突然轻问道:“是不是有娇客相伴,所以不欢迎妃喧的冒然?是妃喧不好,不知徐公子有贵客需要招呼……”“啊哈,师仙子说笑了。” 徐子陵抓抓头发,辩解道:“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娇客贵客?要有,也是师仙子!师仙子莫要戏弄小子,不知师仙子你此番前来,是为何事?”“徐公子真的是只是一个人?”师妃喧星眸又有异彩一闪,玉脸生寒,声音微哼道:“徐公子何须隐瞒,不如请相伴娇客出来一见,或许还是妃喧的熟人朋友呢!徐公子不请她出来与妃喧打个招呼吗?徐公子何故要瞒妃喧?妃喧真是……太失望了!”“你说什么?”徐子陵大装糊涂,装着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问道:“师仙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徐公子,你莫非想告诉妃喧,这小帐里没有第二人?”师妃喧玉脸冰寒,冷道。 “你以为我在这里睡,就是有一个女子陪我是吗?”徐子陵大笑道:“师仙子的疑心还真大,我要有美相伴,还在这荒山野岭睡个屁啊?”“徐公子敢说没有?”师妃喧声音如冰般寒彻心骨,冷然道:“请徐公子把婠婠姐姐请出来吧!”“晕了!”徐子陵一听即大笑,躲闪着师妃喧的目光,笑道:“婠婠她怎么可能在我的帐篷里呢?师仙子未免太奇怪了些吧?什么不怀疑,却怀疑……好,我不辩解,你如果不信,可以搜上一搜!”徐子陵虽然这般的说,可是身子却挡在小帐篷之前,并没有让开。 “哼!”师妃喧鼻子里轻哼一声,忽然笑了。 笑得天地动容,星月黯淡,她微笑道:“徐公子你莫要见怪,只因上次妃喧说要还你一次窘迫,故有此番捉弄,徐公子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与妃喧一般见识。” “啊……”徐子陵这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长夜漫漫,摧人困倦。” 师妃喧忽然轻退了一步,微微拱手作礼道:“妃喧就不打扰徐公子的好梦了。”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徐子陵大奇,疑问道:“怎么现在又要走?”“妃喧不走,又没有地方安歇,难道在些傻等夜霜寒露?”师妃喧忽然淡淡地道:“徐公子又不肯借一帐与妃喧稍歇,自当告辞离去。” “如果师仙子不嫌弃我的男子用物粗劣……”徐子陵迫不得已,艰难地道:“倒可以在此歇息一下……只是小子的帐内被枕等物皆让小子使用,长期不洗。 一番酸臭,只恐沾污师仙子的玉躯。 非是小子不肯,而是生怕师仙子不愿……”“妃喧倒要看看,是否会像徐公子所说的那样。” 师妃喧脚底下玉步一点,忽然以极玄奥的身法绕过徐子陵,一手极速打开了小帐篷的外帘。 不过,她一下子怔住了。 她本来以为等着自己的,会是直刺双目而来的天魔双斩,或者是绕颈而来的天魔丝条,谁不料……里面竟然真的好像徐子陵所说的那样。 空无一人,里面竟然没有婠婠,没有一个她想像中的魔女在伴着徐子陵交颈而眠。 这怎么可能?师妃喧手中的柔劲轻送,把里面的被子翻转再翻转,可是还是空无一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真的有那个婠婠魔女在此,那么她不可能快得过自己的双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消失遁去无痕。 那么如果她不在这里,这里的魔气又怎么解释?师妃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觉得似乎有点冲动,似乎错误地生了某个可怜人的气。 他一直都在解释,可是自己就是不听,心中顿时又有一丝歉疚升起,不过还是疑问大占上风。 师妃喧拍拍那些雪白被子,发现这个小帐里不但没有徐子陵说的男子酸臭味。 反倒充斥着一种好闻的男子气息,顿时玉脸不由一红。 “里面倒是挺干净的。” 师妃喧站起来,因为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反倒放下心头大石,对徐子陵的好感又回来了,转回头对他甜甜一笑,道:“徐公子言过谦矣!咦……你那么快穿好了衣服?”“刚才只是刚醒不觉。” 徐子陵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整齐齐的,打个哈哈,道:“现在如何还敢赤身**的对师仙子无礼,哈哈,我穿衣服一向是很快的!”“但是……”师妃喧记忆力真是不错。 而且眼力也相当好,怀疑地道:“刚才似乎徐公子身上有伤。 而且是新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徐公子,你莫是不是想告诉妃喧,你身上的伤,都是睡梦中弄的吧?”“当然不是。”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这是前些时候与邪王相拼时,一直深隐而不发,直到刚才练功驱除时邪王的不死印时,才爆发的。 唔,还痛得大叫呢,希望别让仙子听到才好!”“邪王?”师妃喧微哼道:“那么这些魔气又是怎么回事?邪王应该没有这样的魔气吧?他的武功受四大僧中的两位圣僧传艺,佛魔合一而创出‘不死印法’,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魔气反应。 徐公子又怎么解释这些散布在空气之中的魔气呢?”“魔气?”徐子陵抓抓头发,嘻笑道:“噢,原来师仙子是怀疑这个,我明白了。 这些魔气是未名那个家伙散布的,那个家伙在这外面乱窜,因为它还不会好好运用身体的魔气,所以,空气中会有微微的散发。 难怪师仙子会怀疑婠婠她在我这里,哈哈,如果我有这个艳福就好了……”“既然如此,那么妃喧告辞了。” 师妃喧放下心中大石,虽然她无法完全相信徐子陵的话,她觉得在此之前,婠婠一定来过,而且应该和徐子陵打过一架,否则他的身上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伤痕,她现在既高兴又是生气。 高兴的自然是小帐里根本就没有婠婠,而生气的,则是徐子陵没有完全对自己说实话。 “你又要走?”徐子陵大奇道:“你不是要在我的小帐里歇息吗?”“今天妃喧还有事,得赶回上庸城去。” 师妃喧一看徐子陵这副模样,不由心中一软。 这个可怜坐兮兮的家伙无缘无故让自己怀疑,摸不着头脑,自己一直不相信他的说话,可是却不生气,倒不像平时那般可恶。 “徐公子的好意妃喧心领了。” 师妃喧轻轻地走到了徐子陵的面前,仰起如月般的小脸,用星眸深注徐子陵那飘逸灵动的眼睛好一会儿,忽然嫣然一笑,道:“下次一定有机会的,只有徐公子答应守礼,妃喧愿意在某一天与徐公子促膝长谈,但是今晚……妃喧走了,徐公子早些歇息吧!”“我是不是不在做梦啊?”徐子陵又抓抓头发,对师妃喧道:“我怎么感到莫名其妙的?师仙子你怎么跑到我的梦中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徐公子是做梦,回去接着睡,接着做梦吧!”师妃喧伸出如玉的柔荑,在徐子陵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长睫轻颤,美眸如月,笑道:“妃喧真的要走了……”“等等。” 徐子陵大叫,可是师妃喧却飘飘而起,御风而去,在极远处,还回过头来,向徐子陵微微招招手作别。 看着师妃喧身形飘飘,有如回升天宫的仙子,于星月下极速而远,仙踪飘渺,远去无痕,再等了好久好久,终认她真的走了,徐子陵才敢擦拭了一把冷汗,感叹道:“真是好险……”跳至 第四百七十二章 爱的辉光 第四百七十二章 爱的辉光徐子陵返回小帐篷里,再舒一口气,放出还在沉睡不醒的婠婠。 这一次遭遇,真是险死还生。 本来以为婠婠将失控,而师妃喧又在远处搜索,徐子陵几乎觉得此关大劫将至。 心想婠婠情关未过,万一师妃喧又发难来攻,那么两人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料当他试探着把婠婠心入意识空间时,却没有任何的抵抗。 原来,婠婠早就把自己整个人都交给他了。 更让徐子陵惊讶的是,婠婠一入自己的意识空间,里面的那个和氏璧的能量晶体和天魔能量球体又开始缓缓地旋转,把婠婠身体里负面的魔气统统吸收掉。 虽然婠婠最终剩下只有十分之一的天魔真气,但是这一些天魔真气,却纯净得接近自己长生真气,洁净如新,让徐子陵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师妃喧刚才来打扰一番,徐子陵禁不住要手舞足蹈狂呼乱喊一阵,以示心中之喜。 当师妃喧在外面呼唤时,徐子陵只来得及收起自己和婠婠的碎衣,甚至还来不及披上一件衣服,还露出全身的伤痕就出去了。 幸好当时师妃喧一民要探察帐里是否有人,没有仔细观察,否则,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就瞒不过这一位师仙子了。 事后,徐子陵回想起来,仍禁不住擦一把冷汗。 这一夜,实在太险太险,太惊心动魄,大喜大悲,起跌不定,峰回路转,心血稍少,也会禁受不了。 婠婠全身魔气绝大多数已经消失。 现在的她,连一个流高手的真气也不如,但是,总算在有惊无险又奇运连连之下,把最难的情关渡过了。 虽然天魔十八层因为功力的不足,无法使用,但现在的婠婠,已经一只脚踏进天魔十八层的门槛里了。 婠婠因为魔气的消失,现在柔弱得像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子,她正在鼻息轻轻地沉睡。 徐子陵用被子包起她,抱在怀里,感动不已。 虽然相隔不到半个时辰,但他绝对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美好的结局,他在最艰难的时候,几乎已经对结局感到绝望,但是,上天对自己真是不错,它又一次,它又一次站在自己的身边,又一次,把幸运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了。 徐子陵本来不相信幸运,也不相信命运,但是,他愿意相信事实。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徐子陵也开始有些睡意的时候。 婠婠忽然颤动长睫,柔弱无力地微睁了星眸,她的眼睛现在要比以前更加纯净和闪亮。 黑白分明得几乎通透,如晶,如玉,她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徐子陵,忽然欢喜地一笑,娇颜尽现,柔弱地道:“你又救了婠婠……婠婠真的……太高兴了……”“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徐子陵本来想解释一番,但转念一想,又把那个秘密压下,他伸出大手,轻轻抚着婠婠的螓首,微笑道:“恭喜你,婠婠,你终于把情关渡过了!”“人家稀里糊涂的……”婠婠带一点不好意思,笑道:“怎么过的?人家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怎么帮我的……算了,婠婠现在好开心,不管了,现在这样真是舒服……”“你现在的天魔真气只剩下不多了。” 徐子陵又安慰道:“不过跟我原来初时修炼的长生真气差不多,但是等慢慢练回来,一定能突破比夫人更高的境界的,真是恭喜你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吃点东西?要不要喝口水?”“人家只想好好睡一觉,你抱住婠婠不准放手。” 婠婠半起星眸,莫名地一笑,又轻轻地道:“上天真是对婠婠太好了,有我你这个傻傻的冤家这样为我,真气无所谓,现在婠婠知道该如何修炼了,婠婠一定会很快追上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抛得很远,你别想连背影也让人家看不到……现在婠婠明白你这个冤家有多么强大了,难怪你之前那么自大……”“你日后也可以的。” 徐子陵微笑道:“你比我更加聪明,更有悟性,更加勤奋,一定可以超越我的。” “超越就算了。” 婠婠的螓首在徐子陵的怀中钻了一下,仿佛在寻找一个最舒服的位置,一边轻轻道:“可是婠婠绝对不会让你抛下人家远远而去的……真奇怪,现在婠婠闭着眼睛,也能感应到你的真气波光,甚至还七彩的光,这些是什么?”“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会这样的。” 徐子陵安慰道:“我们达到这一个境界,可以不用人的眼睛,看见眼睛看不见的东西。 那个七彩的光是人体辉光,一个人越强大,那么光辉越大,不过七彩的辉光只有极少的人才会有,一般人虽然也有七彩,但都是某一种光波强一些的,通过这些辉光,我们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谁是什么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如何收起气息,这祡辉光绝对不会变的。” “那你的辉光怎么会跟婠婠的辉光相融一起的?”婠婠又奇问道。 “爱人的辉光总是相融的。” 徐子陵微笑道:“这里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彼此相爱的人,那么他们的身体的辉光是相融的,而彼此仇恨的人,辉光是相排斥的;当一个仰慕另一个人,那么他的辉光就会向那一个人倾向;还有夫妻,他们的一般是相融的,如果很恩爱的夫妻,辉光甚至会完全一样,无分彼此。 总之,自这些辉光上面,能看到很多用眼睛看不到的有趣的东西。” “难怪传说中会有月老。” 婠婠信服地叹道:“月老就是凭着这个辉光把姻缘红线牵在情人之间的吧?”“不知道。” 徐子陵一听,呵呵说道:“我没有看过月老,不过,相信也差不多吧!”“除了辉光,子陵,你的长生真气怎么会是这样的?”婠婠又奇问道:“你的长生真气怎么是这一种波动的啊?还有,你丹田处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不知道。” 徐子陵拍拍婠婠的后背心。 道:“也许是道家传说中的结丹吧!总之我的长生真气一开始是气,然后就像水一般,是液态的。 现在时间久了,就变成这个亮晶晶的东西,不过除了夫人,你还是第一个能感应到它存在的呢!”“道家的丹不是用药鼎和什么真火炼出来的吗?”婠婠一听更是诧异道:“难道之前那些安鼎设炉,炼药求丹全是错的?难道真正的丹是在人体里自己修炼出来的?”“谁知道。” 徐子陵微笑道:“不过我只知道,单单是练药求丹出来的那些东西,吃了之后,不但不会长生不老,而且会吃死人。 呵呵,虽然不太确定,但是我估计真正的丹就是自己练出来的,跟你过情关一样,我的这个东西也是稀里糊涂自己凝聚的,半点不用我来练。 而且有了它,我的实力可以完全掩蔽,外人怎么也看地出深浅来。” “婠婠日后也像你和夫人一样,会长生不老吗?”婠婠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可以吧!”徐子陵轻轻地搂住怀中玉人,安慰道:“就算天魔大法不能,可是只要我和夫人她们还在,那么婠婠一定还会在。 我也不求活个长生不老,但是却希望尽量和大家生活久些,尽量过多一些开心的日子。 现在我们还没时间,等日后大事成了,那么我们一起游遍天下……”“你不做皇帝了?”婠婠轻问。 “就算做,也可以做一个撒手的皇帝啊!”徐子陵淡淡一笑。 道:“这个天下,还是由天下人自己去管理它吧!我做一个游手好闲的皇帝。 只要管好下面的臣子就行了,至于天下事,就扔给他们去做。 我就要和大家一起四处游玩,一起过些我们喜欢过的生活就行了。” “天下人能管好天下吗?”婠婠又问。 “不知道。” 徐子陵呵呵笑道:“管不好也没有关系,一天管不好,那么一个月,一年,十年,百年,不管多少时间,总有天,大家积累着前人的经验,会知道如何最好的管理天下的。” “现在婠婠只剩下这么一点真气。” 婠婠最后轻轻地问道:“你会好好一直伴着婠婠吧?婠婠现在忽然觉得呆在你的怀中很舒服,很想睡去呢……”“睡吧!”徐子陵轻轻拍拍婠婠的背心,道:“我会一直都在……”“虽然之前婠婠有点吃石青璇的醋。” 婠婠的玉臂忽然柔柔地钻出来,自被中伸出,轻轻缠绕,圈接着徐子陵头颈,长睫颤动,星眸半开,那小檀口吹气如兰道:“现在看到了你这个小冤家的辉光,婠婠心中现在明白了,现在可高兴呢……婠婠的好子陵如此让人欢喜,也许婠婠该给你一点赏赐……”“啊?”徐子陵一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让婠婠的小手半掩上了眼睛。 婠婠玉躯轻动,翻开被子,欢快地趴到徐子陵的身上去。 小手轻拉,把被子给自己和身下的徐子陵掩上,然后把一个带着体香和微温的小东西解下来,轻轻地放在徐子陵的口鼻之间,然后紧紧地抱住他,让感受着自己温热。 徐子陵兴觉得天地之间充满了处子的体香,那种香馥,是那等沁人肺腑,是那等让人魂魄消融。 那小手轻离,徐子陵一睁眼,发现这可爱至极的小东西,是婠婠她那幸福无比的小抹胸,此时,它正围绕在徐子陵的脸上,没有再坚守在它主人的阵地之上,徐子陵一见简直恨不得亲吻这一个小东西一百遍一千遍。 它的擅离职守,会是徐子陵最期盼又最幸福的愿望。 徐子陵惊喜还没有完,他的幸福才刚刚才开始。 他身上的辉光正在大作,与心爱的人交融在一起,而他的爱人,百变精灵一般的,婠婠,则是引发这辉光更加闪现的小始作俑者。 她的搞乱不断,让徐子陵大感上天待自己真是不薄。 他的大手让婠婠的小手一拉,搂上了她那**无物脂玉湿润般的纤腰,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魂,差点没有让这一具美好的滑脂娇躯滑入十八层地狱。 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婠婠的小手一解,他的上衣飞散,他那**的胸膛,忽然觉得有两团丰盈的温热紧紧贴上,激得他胸膛的皮肤欢喜得阵阵轻颤。 徐子陵心神俱震,禁不住张开口,叹息一声。 不过口中的叹息只一半,就让一对小手扳了下去,一张甜蜜得让人永远不舍得放开的檀口玉唇印了上来。 丁香暗吐,灵液轻渡。 牵牛织女相望夜,小帐情人共对时;辉光为爱两相融,星月西沉不觉逝。 跳至 第四百七十三章 伴美同游 第四百七十三章 伴美同游直到红日东升,冬阳骄晴,两人才在交颈而眠之中一觉醒来。 想起昨晚两人的温柔缠绵,徐子陵不禁心满意足,一看美人刚自海棠春睡迟中醒来,那慵懒和娇柔无力更是惹人心动,又欲相亲。 婠婠自然给他一记粉拳,省得他太得意。 虽然昨晚缠绵无尽,难分难解,可是并不代表现在还让他这个家伙无礼,大白天,怎能让他如此无礼?因为婠婠现在身体功力所剩无几,徐子陵自然不敢擅离她半步,先把碎衣难再,仅身穿抹胸的婠婠她收入意识空间,再火速跑回上庸。 幸好旦梅还在客栈等着婠婠,让她准备衣物,否则徐子陵就得自己去买女孩子的衣物给婠婠了。 、酷酷的旦梅并不问为什么,照吩咐便做,异常爽脆。 徐子陵又在上庸城转了一圈,发现师妃喧似乎并不在城中,想必是早一步先入蜀去了。 没有师妃喧的神出鬼没,徐子陵放心上路,等一出城,就放出婠婠,婠婠用天魔丝带轻缠在徐子陵的背上,又让徐子陵运起长生力场,整个人虚浮在徐子陵身后,有如飞天一般,和徐子陵一起向前飞射。 借助徐子陵的相助,她不费半分气力,甚至还很悠闲。 半天,已踏足大巴山内险象横生、名闻今古的栈道上。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调朱颜,连天去峰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后世大诗人李白的《蜀道难》就可以了解,这蜀道之险,之难。 之危,之奇,之高。 不要说在古代那种时期,就是在后世,蜀道之路,也是难是可比上青天。 徐子陵虽然久闻蜀道之险,但一见之下,仍然啧啧叹息不绝。 这种盘山迂回而筑的人工险道。 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入梁,梁上再着木板而成。 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岩着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风吹来,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立足不稳,胆子大的,也觉步步惊心,胆子小的,则是寸步难行。 徐子陵虽然在后世久见惊险奇景,但蜀道却是初历。 有此奇景,又有婠婠相伴左右,心情更是开朗,把尘世间种种烦心之事先抛一边,一心与婠婠双飞同游。 沿途只见奇景层出不穷,悦目之极。 后世有旅游,徐子陵虽然不曾游遍天下。 倒也去过不少地方,但后这一个大唐世界,却很少有心情游玩风景名胜。 除了上一次与石青璇见面之前,欣赏过峰山雪景的那种飞雪飘飘的胜景,就是这一次和婠婠同游蜀道了。 婠婠也因背负师门命运,几乎没有心情游玩,但是现在倒也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与徐子陵心情于天地间漫游。 两人当看见极远处的蜀道连绵,如果稍低下。 就展开飞翼,两人于奇峰危壁之间,飞渡而去。 此时,两人皆抛尽世间一切,自由飞翔于空。 以丝带相连,双飞双舞,何等自由自在。 两人有爱人相伴,又有飞翼,与别人入蜀的心态不同,只抱着游山览胜的心情,倒欣赏到一般人难以欣赏到的优美风景。 于天空之中,一树一草,一石一泉,都显得格外新奇,在这青葱丛覆的深山高岭,在这奇峰异石的蜀道之上。 欢笑之声,常响不绝。 云杉,冷杉,红杉,铁杉等各式杉树,夹杂着银杏、香果树、桐树,做成千变万化的自然生态。 不但是禽鸟本息地乐园,更有金丝猴、猕猴、牛羚、毛冠鹿出没其间,生气盎然。 自高空望下,别有风情。 拐一个弯后,景物又变。 先听到是水瀑声轰然作响,而随着栈道空间不断开阔,旋扭,远方有阵阵水气扑面而来,只见对山水雾弥漫中,一道瀑布有如出洞蛟龙般从断崖洞隙喷泻而下,直抵崖底,成翻滚的急流,再依山势冲奔而去,壮人观止。 徐子陵与婠婠凌空飞临其边,久久盘旋不去,皆看得心神皆醉,水气漫漫,尽打湿两人衣物长发,沾染上两人的颜容身躯,但两人玩兴不小,丝毫不觉。 听长瀑垂挂的巨响,看白练飞挂山壁,两人只觉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与对方的存在,禁不住深深相拥,亲吻,于这个天然的银河之下。 不觉间,两人之气息,已经与万物无化冥合。 在此刻,只有对方的吻,再无其它,一切自然万物,皆消失无痕。 山崖飞瀑直下,倒挂其上,些许撞在某些突凸的石上,形成激溅的飞流,又散为大大小小十多个水瀑抛洒而下,与大瀑呼应,另有层次。 于徐子陵和婠婠下降奇石之下,有一不知深浅的水潭,潭底布满彩石,在阳光下荡漾的水波里斑烂绚丽。 两人的身影拉长,在碧波中荡漾,随波而动。 徐子陵带着婠婠一边欣赏天地自然美景,一边向巴蜀进,因为使用飞翼,虽然中间常有停留驻足,但也一天多就已经进到成都城外。 徐子陵估计,他的脚程就算不比师妃喧快,也不会慢到哪里去,所以进城时还是颇带小心,别让她看见婠婠跟在自己的身边,婠婠这两天游兴已足,又不喜戴人皮面具和换装为男,所以宁愿躲到徐子陵和意识空间里去,也不愿轻易示人前。 徐子陵自然明白婠婠的心理,她很好胜,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功力大减,更不想成为自己的负累,反正随时随地都可以在一起,何必拘于一时。 徐子陵对于婠婠不喜戴人皮面具和换装为男颇是惊奇,但回想一下,又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把别人的脸蒙在自己的脸上,何况是拥有惊世之颜足可颠倒众生的婠婠?进入成都就更是简单了,这里甚至没有问任何东西,只须交税入城即好。 一入城门,徐子陵便感受到蜀人的安定繁荣,相对于此时正在战乱不息的中原,这里显得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甚至还颇有豪富奢靡之感。 相比起洛阳,除了规模稍逊,大气稍稍不及之外。 成都这一个大城其他相差无几,而且更加太平。 相比起扬州,这里更是人来人往,有让人一种举袖为云、挥汗成雨的感觉。 熙熙攘攘,除了这一个词语,徐子陵找不到更多的词语来形成这一个于乱世之中安享太平的大都市。 首先映入目的,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 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娇笑乐声此起彼伏,溢满店铺林立的城门大道,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 处处青烟弥漫,充满节日的气氛。 徐子陵算算日子,才猛然想起,已经相信接近春宵佳节。 相比起冷落沉寂的上庸城,这里显得热闹非凡又生机勃勃。 徐子陵抬头望往被烟火夺去少许光彩的明月,心中涌起思念远方诸女的情怀,心中有一份甜甜的亲切,又有微酸;有婠婠相伴身边的欢喜,更有傅氏姐妹遥遥数千里不知何时重见的思楚。 虽然周围气氛极之感染。 但徐子陵却觉得自己与周遭的热烈气氛有点格格不入。 这里有欢乐,可是只属于别人,并没有属于自己。 尽管并非本意所然。 但为势所摧。 忽然间,徐子陵也给卷进这洋溢对生命热恋灯影烛光的城市去。 随着肩摩踵接的人潮缓缓移动。 徐子陵一看既然如此,索性随意而步,四次观赏花灯夜市,只见四处层楼复阁,立于两旁,无处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任人赏乐。 更有大户人家请来乐师优伶,表演助兴,欢欣弥漫,又派人连连地大洒铜钱和糖果,惹得行人哄抢,直有种空朝极夕,颠迷昏醉的不真实感觉。 徐子陵看到此等骄奢**逸,穷奢极侈的表现,禁不住大叹。 纵然就是洛阳极富之商,尚不敢如此奢侈,如此张扬。 一时间,徐子陵都极为之佩服蜀人的富饶和安定,外面的世间烽烟四起,战乱纷纷,人民家园不保,流离失所者我数,穷者无衣无食,几乎要换妻易子,但这里却一幅繁荣昌盛富贵丰足的样子,看到此等,徐子陵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鼎沸炽热的佳节气氛中,忽有一物不知从何处掷来,直砸徐子陵的后脑。 徐子陵轻松地接着,大喜过望。 并非因为自己手中这一个个绣花球,而是那个在***深处婷婷玉女的女子。 徐子陵于这一刹那,顿时有一种‘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烟火阑珊处’的感觉。 天地之下,除了她,还有谁能让自己有这惊喜的感觉呢?纵然有,那也会是婠婠,或者是夫人。 可是婠婠现在正静静地沉眠在自己意识空间,而夫人,则在东溟巨舶上吧?在成都,只有她。 一个空山夜雨幽谷林泉般女孩子,石青璇。 她正立在对街一群烧鞭炮的小孩边间,正透过脸纱紧盯着他,还用那长睫,眨着顽皮的眼神。 纵使在这个夜市里,所有的女孩都扮得像花蝴蝶般争妍斗丽,而且现在正于晚上,而这一个石美人她又没露出俏脸玉容,但她优雅曼妙的身形,仍使她像鹤立鸡群般独特出众。 石青璇一看徐子陵惊喜的表情,不禁于星眸中微有一笑,似有询问,却又无言。 两人隔街对视,一笑无语,却有一份默契和欢喜尽在心间。 跳至 第四百七十四章 相思难近 第四百七十四章 相思难近咫尺天涯难近旁,相思半匹机织张;欲言不语双印目,昔日风发少年郎。 初入成都不久,即再见石青璇,徐子陵的心中之惊喜,简直惊叹自己鸿运当头,如有神助。 石青璇却于轻纱之下含笑不语,隔街而望,让徐子陵于刹那之间,有一种错觉。 觉得这四周的各种嬉闹笑语,似乎正在迅速敛去。 附近虽有千百计充衢溢巷的趁节游人,但徐子陵却感到天地间除他和石青璇外,再无第三者。 虽然他与她被以百计的人和驶过的马车隔在近四丈的远处,但在他来说,这并没有任何隔阂。 石青璇今天一身霜雪白衣,更令她像天鹅,从明黄的内里小衣探出来修长纤洁,滑如缎锦的小脖子闪亮于徐子陵的眼前,显得她更是清秀无伦,迥异一般绝色,有种异乎神秘的娇柔。 她把上半边的俏脸藏在轻纱内,若隐若现,但这绝对不会是他会稍稍忽略去的部分,相反,这样的轻纱覆面,只会增加徐子陵特别去注意到她的变化和与平日的不同。 虽然徐子陵见过石青璇的绝世真颜,但这样轻纱微掩,又别有一种风情,这一种若隐若现,更添一种神秘和让人急不及待探看的冲动。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绿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徐子陵忽然明白了李白的这些诗句的含义,原来,思念一个人,早已经不知不觉,甚至成为习惯。 当自己再看见这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想念她。 多么想冲开一切,把她拥在怀中。 呵护她一生一世。 石青璇微微掀起轻纱的一角。 只让徐子陵这一个注目的人看见。 当徐子陵目光,从她巧俏无双的下颔,移上到她两片似内蕴着丰富感情,只是从不肯倾露,宜喜宜嗔的香唇时,发视她在调皮一笑之后那玉唇微动,似乎还做出说话的动作。 虽没有声音,但徐子陵却从完美地檀口开合。 清楚地读到她在说:“呆子”。 她总是喜欢叫他呆子,或许,他在她地面前,会远远比别的女子更加静默十倍以上,或许,他会呆呆地沉醉在她那黠慧和顽皮的笑颜之下。 因为,这些发自内心的笑容,才会是他心底最盼望的。 于徐子陵的心目中。 没有什么,比让心爱的人露出欢喜的笑容更加重要地事了。 石美人的玉手轻招,徐子陵正欲想举步。 忽然,街中才十多个羌族少女手牵手,娇笑着在他和伊人间走过。 她们一见徐子陵英挺俊秀地容颜和轩伟的身材,均秀目发亮,秋波频送。 她们一见徐子陵,纷纷围近而舞,热情似火。 如果不是因为后面有人熙熙攘攘而至。 她们甚至舍不得放弃徐子陵的这个千万人亦难得一见的心仪对象。 几个最大胆的女子,于匆忙中取下颈中的长命锁片,想把它们套在徐子陵的头颈之上。 让徐子陵于石青璇面前大窘。 可是石青璇却长睫不动,星眸带笑。 颇才兴趣地看着徐子陵的窘态。 结果虽然套不上徐子陵地头颈,倒在徐子陵的腰带上垂系了不少。 又用少数民族的言语叽里咕嘻地说了一通,再欢笑如铃地拉着手踏着舞步而去,久久,还有女子回头大眨电眼,娇笑连连,希望这个男子能注意自己更多一些。 徐子陵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这里人多,她们简直就要实施‘抢亲’。 在此,徐子陵的苦难远远还没有结束,他头一次觉得人长得太高大太注目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刚才还群少数民放的女子刚走,又才一群外族少女载歌载舞而来,上穿对襟无领短褂,且是数件套穿。 下摆呈半圆形,腰围飘带。 于腰后搭口。 折叠出一对三角形飘带头垂于后,丝绣花纹,漂亮夺目,连结起下身的百褶裙,状如喇叭花。 走动时益显其婀娜丰满,裙褶摆动,如踏云裳,虚实相生,极有韵味,配合令人眼花撩乱的头饰、耳饰、胸挂。 这样的奇装异服,就算看惯现代少数民族服饰,徐子陵亦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因为这一群彝族也看上了徐子陵,她们较先前那帮羌族更加热情。 她们一见徐子陵,不但围转而舞,而且开声甜唱,以歌传情,一边扭动腰肢,摆动着婀娜的身形,而那美目中地汹涌波光,简直没有把徐子陵整个淹没。 徐子陵几乎差点没有大喊救命,可是对面不远的石青璇却袖手旁观。 正在此时,忽然后面的人群之中,裂开一道人缝,热闹地喧哗之声更响,烟火登时齐放,在锣鼓喧天之下,有人在车马道上舞着长长的灯龙贺节,远远而来。 迫得道上地行人越发挤迫,人人俱挤两边街沿,围观热闹,气氛热烈。 这些跳舞少女应该是有人请来表演节目助兴的少女,一看后面的灯龙将即,只得离开。 不过却不肯轻易放过徐子陵,一个个俱伸手触摸一把,又有人把饰品荷包之类的塞入徐子陵的手中怀中,娇笑挥手而去,再三回头,颇是不舍。 徐子陵觉得这里简直比战场还要厉害,如果不用上游鱼身法,自己是无法过去石青璇的身边了。 正准备举步,几个汉子凌空飞起,在空中翻滚,连打跟斗,做出高难度的翻滚动作,惹得众人大声呼喊喝彩。 接着一条巨大的灯龙自人群中盘旋而来,由数十近百人默契无比地持竿而舞,上下翻旋。 徐子陵定神一看,舞龙者均身手不凡,窜高跃低,做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全体服饰划一。 该属本地某一帮会的人。 此时与民同乐,打成一片。 龙舞确是精采,只是他心不在此。 徐子陵的心早飞到石美人的身边去了,不过石美人却没有一丝焦急,反倒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在这大街之上,除了这一个急急想过来自己身而不能的男子再无他人似的。 徐子陵等得厌烦了。 等那巨龙过后,双手一分。 把身边挤住地人尽数分开。 众人虽然恼怒,但一看徐子陵高大英挺,又以一力分开十数人,气力惧人,个个皆不愿多事。 徐子陵觉得自己比冲锋在战场上还要困难一百倍,好不容易杀到街心,却给一人拦着去路,只听那人轻笑道:“徐公子别来无恙?”“迟些人家再找你吧!”石青璇一看徐子陵那急恼地样子。 忽然于星眸中带笑,束音成线,传入徐子陵的耳中,调皮地道:“希望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徐公子,有空应付人家才好。” 徐子陵虽然听得分明,但却为面前之人所阻,大叹两人相思难近,好事多磨。 拦住徐子陵,正是多情公子候希白。 只见他随表演的大队而来。 手插摺扇,俊脸含笑,一派洋洋自得的样子。 徐子陵因他错失与石美人相见的良机。 恨不得一拳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揍飞。 可是侯希白却不知道徐子陵的心思,异常热情地拉住徐子陵随着表演地人流而行。 一边道:“不想在此时相见,真是让希白惊喜。” “你不是在洛阳看尚秀芳的表演吗?”徐子陵没好气地问。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见这一个侯小色狼那笑嘻嘻又惊喜万分地脸,徐子陵很无奈地放他一马,不过牙却恨得痒痒的。 徐子陵再看石青璇,发现她早就芳踪渺渺,更是心中大生恼怒,简直找个重达一吨的大锤狠狠地砸在这一个侯小色狼的头上。 他早不出现迟不出现,现在才出现,结果他一出现,石青璇美人就走了。 本来徐子陵还想拉着石美人的小手同游夜市的。 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徐公子的斥候队要换换了。” 侯希白拉着徐子陵一边随大队而斤,丝毫不觉自己正让人仇视着,笑嘻嘻地道:“秀芳大家已经早于月前离开洛阳,前往长安了。 听说是受到了唐王的邀请,前去表演。 希白虽然想伴大家一起上路,但为她所拒,只好来这里凑凑热闹了。” “活该。” 徐子陵哼道:“就你那脾性,我会不知道你?尚秀芳地拒绝你会害怕?是那个老头赶你的吧?”“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子陵也!”侯希白一听,即大有知己之感道:“那个老家伙功力深厚,希白多次欲求见亲近美人,皆为他所赶,希白打他不过,没有办法……子陵兄,不如我们两个一道,合力把那个老家伙打倒,如此一来,天天去见秀芳大家也无人阻止,可好?”“想送死你去。” 徐子陵一听这主意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烂的馊主意,大笑道:“本公子可不奉陪。” “再拉上师道兄和那个狂人,我们四人合力,应该可以收拾得了那个老家伙。” 侯希白死心不息,劝道。 “你猜他们会不会像你一样无聊?”徐子陵连连摇头,大笑道:“狂人天天练功,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小美人,再说他心有所属,不像你,一看见小美人眼晴就放光。 师道兄就不说了,他是正人君子,是这个世上难得好男人,你离他远一点,别把他给带坏了!”“我也是正人君子啊?”侯希白不同意了,分辩道。 “妈的,你算正人君子?”徐子陵冷笑道:“你这小色狼要是也算正人君子,那么本公子这个大色狼那不是大下第一正人君子?”“是不是正人君子先不管。” 侯希白听了大笑,美人扇一摇,潇洒自若地道:“先让我们为大小色狼这个名号喝一杯吧!我知逍有一个地方的酒不错!只因这一个地方喝的酒与众不同,喝的可是花酒!正合我们两个大小色狼的脾性!”“喂!”忽然后面不太远有人扬声叫道:“两位大小色狼,要喝花酒,敢不叫上本小姐?”跳至 第四百七十五章 花鼓美人 第四百七十五章 花鼓美人那一个大小姐胆敢去饮花酒?这么牛?徐子陵回头一看,马上很没义气地准备拔腿就溜,不过让侯希白拉住。 尽管徐子陵怒目而视,但是侯希白决定拖他下水,用来挡箭,誓不放手,只当没见。 只见一群约六、七个美丽少女,以曼妙的姿态自身后而来。 她们一边打着系在小蛮腰间的花鼓,一边朝他们踏着舞步走来。 她们穿的均为具有民族特色的彩衣,配色艳丽,最惹人注目的是小领斜襟服饰的两袖以红、黄、绿、紫、蓝五色彩布,拼接而成。 下摆边子缀以宝石。 又在长衫外面套上以紫红、深蓝镶花的坎肩。 那小蛮腰间,扎着长彩带,彩带两端以盘线的刺绣方法绣成花鸟纹饰。 绚丽多姿处,仿似天上的彩霞,化身为明媚动人的美女,现身凡间。 她们的腰鼓更是讲究,以桑木作框,用宝石、彩玉镶嵌,蒙以蟒皮,双手交替击鼓,右手击鼓心,发出“咚”的强音,左手击鼓边,发出“唔”的弱音。 有时两手同时拍鼓心或鼓边作滚奏,就那么“咚喀咚唔”,又或“咚咚咚咚”、“喀喀唔唔”,以变化多姿的击奏方法,演化出令人难以相信美妙动听的鼓乐妙韵。 徐子陵来不及挣脱侯希白的大手拉扯时,七位系鼓美女已把两人团团围住,似嗔还喜的敲鼓跳舞,引得人人注目。 她们人人都默契地踏着一种轻快的节奏,围着徐子陵与侯希白团团而舞。 徐子陵开始明白,这个小色狼一般看见女孩子就眼睛发亮的多情公子侯希白,为什么会如此之怕这一群少女了。 因为她们实在是太大胆。 而且。 更重要的是。 缠人。 有了这一群美少女天天缠在身边,侯希白他就休想再去沾花惹草了。 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多情公子侯希白地算数再不好,也绝对会知道这个不合算。 其中为首一女只是身形略高,腿儿特别长,笑容更是甜美,虽然没有让人眼前一亮地姿色,但却不知怎地,也有一种令人有艳压群芳位于众女之上的古怪感觉。 她的眼神亦是最幽怨,紧系在侯希白身上。 显见两人该是素识。 而且看来交情不浅。 侯希白很无奈地向徐子陵苦笑,此时除非拨身腾空,否则休想自这群美女之中脱身。 “这位小哥,很眼生啊!”那个为首的美女一轮舞蹈下来,趁机着街上的表演暂歇,与众女稍歇,又默契地团团拥上来,把徐子陵和侯希白一起拥在中间。 首先用纤纤玉指拉住多情公子的衣袖,再用娇嗔的大眼睛幽怨地嗔去一眼。 然后把目光一转,问徐子陵道:“你是成都人吗?怎么跟这一个多情公子认识的?”“我跟他不认识!”徐子陵连忙摇头道。 “不认识他刚才为何拉着你?”那个为首的鼓美人奇问道。 “这位兄台刚才说如果在下肯跟他对一个口供,那么就给十两银子我。” 徐子陵露出一副我很贪财的样子。 “噢?”那个为首的鼓美人一听。 马上禁住侯希白辩驳,处于他禁言地处罚。 又问徐子陵道:“他要你对什么口供啊?是不是与本小姐有关?”“十两银子!”徐子陵伸大手板,道。 “如果不值。” 这个鼓美人看来也不是好欺负的,她自侯希白身上一搜,自袖子里掏出一绽银子给看了银子双眼直发光的徐子陵道:“如果你的口供不值十两银子,那么本小姐就把你一脚踢飞!”“废话。” 除子陵一把抢过银子,掂掂,满意地收入怀中,然后微笑道:“啊,跟小姐有关。 这位兄台要本人对的口供就是,这位兄台要我说家中有亲人病危,需急急陪我赶回家去,就不能再陪小姐你了。” “好啊!”鼓美人一听,马上大为恼怒,一把拉着侯希白的衣袖,跺着小靴大嗔道:“原来上一次去替人抓药看病就是这么一回事,侯希白公子,你骗得人家好苦啊?一次两次,原来都是借口,你这个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揍他!”徐子陵煽风点火道:“小姐何等漂亮,佳人有约尚且失约,却去喝花酒,这人可恶,不揍不行!”“好!”鼓美人显得也是一个冲动派,小拳头一扬,然后却没有打下去,用她那独有的娇柔悦耳的磁性声音哼道:“我们的多情公子似乎有话要说,本小姐倒想听听你还要什么狡辩!侯公子,你现在可以说话了,你有一百下鼓点地辩白机会。 请珍惜时间,否则本小姐可要揍人了!”众女以为一个鼓美人马首是瞻,一听,即有两女你一下我一下地鼓打着腰间的花鼓。 “首先多谢鼓美人您给予本公子辩白的机会。” 侯希白不慌不忙向众美女的揖到地,虽然鼓点不停,但丝毫不带一丝火气,风度翩翩,潇洒无比,再赞叹道:“鼓美人不但明艳,而且更明事理。 本公子拜服!只恨有人搬弄是非,造谣生事,令本公子蒙冤不雪,范大小姐可否容本公子详尽道来。” 他地动作不但潇洒悦目,且带着一种恢谐的味道,登时惹得众女花枝乱颤,笑意盎然。 此一笑,不但为首地鼓美人嗔怒尽去,而且就连负责鼓点的两女也停手不击,素手按在鼓皮处,美目尽注于多情公子侯希白。 自然并非徐子陵不出色,而是他一开始就给众女一副市侩的样子,虽然长得英挺俊朗高大奇伟,但是他随口要钱和出卖朋友之举,使众女侧目,不复关注。 最重要的是。 侯希白这一个多情公子以‘画,才,武,情’而扬名天下,比起徐子陵这一个无名又贪婪的小白脸可要强多了。 “说。” 那个为首的姓范的鼓美人叉着小蛮腰,极力忍住笑意,道:“如果说得好,那么本小姐就考虑原谅你一回,否则,这事没完。” “不是吧?”徐子陵一听不妙,似乎侯希白这个小色狼要作反击,于是抢着说:“这种事已经人证物证具在。 还容他狡辩?范大小姐你应该马上命人拖他出去。 重打八十大板再说。 啊,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本人先告辞了!”“你收了本小姐地银子,现在事情没完,你敢溜走?”那个姓范地鼓美人扬起小拳头,恐吓道:“你知道本小姐是什么人吗?你现在急急要走,是否理亏?是否做了陷害侯公子地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范采琪的银子,信不信本小姐将你一腿踢飞?”“踢他!”侯希白觉得反正都得罪了。 干脆得罪到底,相信在此之后徐子陵也会狠狠报复的,不如抱着一块死。 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倒霉,于是也煽风点火道:“刚才我根本就没有要他那么说。 那些话是他捏造出来骗精明的范大小姐的。 其实稍有脑子的人也听得出来,本公子如何会让他说出如此差劲的对口供?”“事实是这样的。” 侯希白笑嘻嘻地道:“刚才我发现他在鬼鬼崇崇地看着一群小美人,以为他是一个大色狼,于是抓住他,谁料他却说要请我去喝酒……”“结果你这个小色狼一听,就动心了,就想跟他去喝花酒了是不是?”鼓美人范采琪得意洋洋地猜测。 “范大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侯希白的奉承,一记小马屁拍得小美人差点就找不着北。 “猪一个。” 这是徐子陵地评估,让众女怒目而视,愤怒非常,如果不是要在多情公子面前保持几分淑女地形象,相信最少有几条美腿向徐子陵的身上飞踢过来了。 “你说什么?”鼓美人颇是生气,小脸气得通红,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责问道:“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是小笨猪,明白吗?还不够清楚吗?还要再说一次吗?”徐子陵轻描淡写就能把人气疯,鼓美人范采琪大小姐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气,猛地飞出一腿,如枪。 刹那间,那长腿在半空中化作十数条腿影,等踢到徐子陵的面前,更是腿腿如枪般凌厉。 徐子陵竟然让她一腿踢飞,高高抛起,转眼间摔入远处的人群。 “啊?”那个鼓美人范采琪想不到徐子陵的身手竟然如此不济。 “我去看看?”侯希白飞身上前道:“别弄出人命来了……啊,他受伤很重,我得带他去看大夫!”侯希白一个飞身跃入人群之中,又拉着徐子陵风一般跃上屋顶,抛下一句,急急脚便飞弹远去了。 “怎么可能?”鼓美人范采琪姐向边上的几个少女似是解释又似乎疑问地道:“我根本没有用力?”“可能……”一个鼓女小心翼翼地冲着这一个让人蒙了还傻傻不知的范大小姐道:“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认识的,这是两人合计……”她地话还没有完,鼓美人范采琪大小姐登时明白过来了,大嗔,跺着足下小皮靴,扬声冲着侯希白远去无踪的方向娇喝道:“侯希白,你这个家伙,你逃不了的,你绝对逃不出本小姐五指之内地!”她这大胆娇蛮的话语一出,令整街人侧目,这一来,更惹得鼓美人生气,又扬起小拳头恼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小姐一个个将你们踢飞?”众人一看小美人发怒,不少人认识此小美人正是川帮帮主‘枪王’范此时卓之女,更是吓得不敢多事,个个噤若寒蝉,移开目光,或者三五成群,各自聚首交谈,再也没人敢身这边看来一眼。 远处,鞭炮之声又响,烟火升天,热闹和鼓乐滚滚而来,休息过后,新一轮地表演又开始了跳至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上门找碴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上门找碴“多谢公子。” 徐子陵等一脱身,即揍飞这个假借自己循逃的侯希白,但仍余怒未消道:“你这家伙自己惹下的风流债,凭什么把本公子也扯进去?侯公子,做个大好男儿就得有个担当,你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你还想逃?”“谁把她的肚子弄大了?”侯希白大笑,身形在空中翩翩而下,美人扇一摇,潇洒自若地道:“本公子只不过跟她喝过两次小酒,又怎么会有徐兄所想之事?”“你这个小色狼没有趁酒意做点过头的事,人家会缠得你那么紧?”徐子陵不屑道:“还想不承认?”“希白真是没有。” 侯希白呵呵笑道:“不知徐兄来成都又是为何事?希白虽然不敢说是成都的地图,但都可算是小半个熟人,徐兄想去哪儿,不知等希白带徐兄引路一游如何?”“你无非是想一起欣赏将会出现在我的身边的小美人罢了!”徐子陵大笑,啐道:“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不过这一回我去找的可不是小美人,而是一个大胖猪。 大胖猪可不是小美人,你这小色狼应该没有兴趣吧?”“如果这头大胖猪叫做安隆的话。” 侯希白在风萧萧的大冷天里摇扇子,简直看得徐子陵头皮发麻。 侯希白丝毫不觉别人异样的眼神,自我感觉良好地道:“如果真是安隆,那么希白倒也有点兴趣。 徐兄先把哪个前因后果说一下,此地去安隆老巢的青羊肆有点远,正好一路慢慢道来。” 徐子陵一想多个侯希白来掩饰身份。 自然会更好点,于是就把弓辰春和郑板桥的身份说出来,准备用这两者来玩死安隆。 当然岳山的身份他是绝对不会说地。 侯希白一听,出奇的倒有点兴趣,特别是徐子陵一说影子刺客杨虚彦就是补天阁的传人,可能还会假借他多情公子的名义来骗石青璇的《不死印卷》时,更是眼神微寒。 无论出自对美好事物的保护,还是对日后补天阁传人的生死决斗,侯希白都绝对不希望杨虚彦得到石之轩的《不死印卷》。 提高实力对自己造成威胁。 他知道杨虚彦是大明尊教的原子,却不知道他还是自己的师兄,补天阁地传人。 一听徐子陵说他还是昔日废太子杨勇的儿子。 更是惊讶,但旋即又明白,这才识他的师尊石之轩为什么要收杨虚彦为徒地原因,而且对自己日后与杨虚彦决斗之事更是心中凛然。 徐子陵却觉得,邪王石之轩留在幽林小谷的《不死印卷》。 多半就像是郭靖写给欧阳锋练的《九阴真经》那样,谁要照着练,那肯定倒霉!邪王岂会把自己生平最得意的武功,把真正的《不死印法》留给世人?如果这一个《不死印卷》是真地,当年功力直达‘灵有灵犀’之境的碧秀心也不会看得吐血而亡了。 徐子陵自然不会点破,只是想,如何把这一个假的东东再好好利用,让哪个影子刺客更练得走火入魔些。 因为不知道此时的杨虚彦是否在成都。 但是就算假借安隆之手,也要把《不死印卷》转折到他的手中。 徐子陵换上疤脸大侠弓辰春的模样,侯希白一看。 大赞鲁妙子的巧手。 因为原来的那个弓辰春就是为他所杀,现在一看。 徐子陵地面具与原人丝毫不差,可想鲁妙子的神奇妙手。 “看来你这个家伙倒还有点用。” 徐子陵让侯希白领着,在成都里的屋顶上飞纵,一会儿就到了那个据说是成都名胜地‘青羊肆’,这个道家胜地虽然不是安隆对外掩饰身份的店铺,却是他地秘密老巢。 当年传说老君与人约见道家胜家,今日早成为魔门活动的据点。 “就像徐兄你对扬州的熟悉一样。” 侯希白呵呵一笑,道:“你说希白能对成都之地不熟吗?咦?”侯希白正回话间,前面一道巨大的身影闪现,连晃几下,虽然那人的身躯肥胖巨大无比,却出奇的敏捷和灵活,快如疾电,越过道观外围的高墙,飘飘而进,那巨大如山的身躯,竟轻若鸿毛。 徐子陵自那巨大的独特身形,一眼便看出,那便是胖贾安隆。 “好戏上演了。” 徐子陵轻笑道,一边自高高的房顶上跃下了,射向那青羊肆的道观之门。 侯希白一看,也不甘落后。 徐子陵存心捣乱,也不客气,人一近观门,便以之前所窥得邪王的补天腿法,重轰出一脚,却在那最少在半尺厚的酸枣木道观之门上面。 劲力直透门内横闩,轰一声,木门无损丝毫,但里面的横闩却碎列如屑。 却正是补天阁的独家奇功,当日徐子陵连挨邪王几脚,震得内俯翻腾,几欲倒地,深诣补天阁的阴毒柔劲的恐怖。 补天阁的武工以阴、柔、快为主,举手投足之间,对手还没反应,早中招倒地,这就是影子刺客杨虚彦的外号的来由。 徐子陵与敌交战,向来不会在速度上稍逊,但是却生平第一次让邪王打得没脾气,他的手脚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若相比起,在徐子陵心目中,如果说杨虚彦是一只蹒跚学步的小鸡,那么邪王他简直就是一直闪电般速度的燕隼。 “如果人还没有死光的话就出来一个。” 徐子陵放声暴吼道:“老字要买猪肉!”“”侯希白跟在徐子陵的身后,一听他这么说,连连摇头,失笑不止。 听到响声,官里的人反应极其迅速,不少房中有灯亮起,更多的房间,虽然没有灯光,但却有目光于暗处探视,向徐子陵这边射出。 徐子陵微微感应一下,最少有近十名真正的一流高手。 大感此番收获丰富。 一个脚步虚浮双目无神须发花白的老道长提着一个昏暗地小灯笼走了出来,身后还有两个武功不弱的中年道士相伴,开始想大怒喝斥,但一见观门的门闩也让来人打断,碎屑一地,吓得一哆嗦,好半天声音才低促沙哑地问:“你们是谁?所来何事?”“老子想买猪肉!”徐子陵看也不看面前地来人。 负手仰天,哼道:“多少钱一斤。” “小子。” 左边那个虽然是道士打扮但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冒牌货的中年人冷笑到:“想找碴是不?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青羊肆,岂容你在此吵吵啷啷?”如果不是看到徐子陵身边的侯希白气息隐隐。 是一个超强高手的模样,单凭徐子陵身上显露出的微薄气息,相信那两个假道士早就扑上来揍人了。 不过老道士虽然不会武功,眼神也浑浊,但却懂得几分江湖之中的事。 正所谓来者不善,如果对方没有几分真本事,岂敢来此找碴?“两位公子,此地乃道家名胜,非是屠房市场。” 老道士微咳一下,制止身后的两个假道士再发言,又大宣‘无量天尊’道:“两位公子定是找错门了。 此地无肉可卖,请回吧!”“怎么没有?”徐子陵一听即大奇道:“刚才老子明明看见一只猪跑了进去地!你这里不杀猪,怎么会有猪跑出跑入?”“是你?”黑暗处踱出胖贾安隆。 他朝徐子陵扫了一眼,眼光颇是愤怒。 不过马上敛去,又朝那个老道士拱手作礼道:“真是抱歉,统一道长,此人是来找安隆的,还是等安隆自行处理吧!”那个老道士一听,连忙退走,再也不停留多一分。 “妈的,老子是不是见鬼了?”徐子陵大笑道:“明明是一头猪,可是它怎么说起人话来了?真是天下第一怪事!小色狼,你来说说这他妈地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猪。” 侯希白很肯定地道:“他是人。 隆叔,好久不见了。 不知近来可好?”“有心,吃好睡好。” 安隆一看侯希白,又眼光一动,不过脸上却哈哈大笑,笑得肥肉乱颤,道:“如此良辰美景。 贤侄不是来此找我安胖子喝酒吧?贤侄,我看你最好去找个偎红倚翠的桃花园,免得辜负今晚这小年关的一轮明月。” “隆叔好意,希白岂不会赞同。” 侯希白潇洒地摇着那美人扇,风度翩翩地微笑道:“有心喝酒不能没有知己,否则便会黯然失色。 希白今天相遇一位故友,想尽地主之谊,却不知何等水酒才能略表心意,故特地前来一问隆叔可有好介绍。” “跟他废话个屁!”徐子陵不耐烦地凹:“老子觉得有什么屁话,等把这个胖猪大趴下,挂起来一边用火烤一边再慢慢问也不迟。 你这样饶来饶去,老子都快让你饶糊涂了,你这样是来打架的吗?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买酒的呢!”“这为兄弟,不知如何称呼?”安隆一看徐子陵竟然还能压侯一头,更觉凛然,拱手道:“当日历阳一见,时间仓促,来不及打上招呼,安胖子甚憾。” “当晚不是辅公佑和左游仙那两个老家伙不肯尽心尽力。” 徐子陵哼道:“你还能在此惺惺作态?废话少说,老子只为《不死印卷》而来,你一交出,老子马上走人,保证半句话也不多话,而且当晚的事,老子也一笔勾销!”“这位兄弟从何得知安胖子有《不死印卷》?”安隆一听,便知道有人造谣生事,借面前这个笨人出手。 “左游仙说你最忠心邪王,就连当日邪王写下《不死印卷》之时,也是由你在旁相辅相证。” 徐子陵只在说起邪王时微微有些尊敬,有别与平时的粗诳野鲁,他重重地哼道:“老子不管你在八大高手中排第几,总之那个《不死印卷》老子是要定了,今晚你想给得给,不想给老子打到你给!”“原来小兄弟也是邪王门下,只是不知是哪一门的传人?”安隆何等聪明,一听徐子陵语气的变化,又见他还有欺压侯一头的作风,即明白过来,大笑道:“原来小兄弟是听左游仙那条毒蛇造的谣,左游仙是什么人小兄弟还不知道吗?根本就是一个挑拨离间恨天下不乱的小人!”“安大爷。” 道观里间突然传出一声娇滴如蜜地女声,道:“外面寒气好重,不如请两位公子进来相谈,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好好商量呢?”跳至 第四百七十七章 艳福无边 第四百七十七章 艳福无边 “废话少说。”徐子陵显然是一个冲动派的那种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如果不是侯希白拉住,徐子陵就要扑出攻击了。徐子陵怒哼道:“《不死印卷》拿来,什么都好说,如果不然,还是用拳头说话最爽!” “这位公子息怒。”一个身穿彩衣身材玲珑浮凸貌美如花的女子飘飘而俩,声甜如蜜地娇笑道:“人家听说那个《不死印卷》在邪王之女石青璇的手里,哪里会在安大爷的手里?公子这趟可找错地方了两位公子如果想知道更多《不死印卷》的消息,不如进来坐坐,安大爷虽然没有,但消息倒知道不少的。” “女人知道个屁。”徐子陵显得不吃这一套,大哼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长舌只会骂街,你知道个屁!” “邪王虽然在书写《不死印卷》时,安隆侍奉在旁。”安隆一看徐子陵是个冲动派,不由心中大定,呵呵笑道:“可是此卷却不曾落入安隆手中。因为当时邪王与宁道奇决战在即,生怕他的‘不死印法’失传与世,故书下《不死印卷》,但一直由其妻碧秀心所保管。正因为如此,也致使偷看《不死印卷》的碧秀心吐血而亡。最后此卷一直在邪王之女石青璇的手中,安隆如何会有?” “石青璇在哪?”徐子陵一开口,不但老奸巨滑的安隆,就是连那个妖艳的彩衣女子也知道徐子陵已经相信安隆的话了。 “两位公子不如进屋小坐,喝杯水酒。”那个妖媚地彩衣女子甜笑道:“不如坐下。让安大爷把事情细细道来,岂不更好?反正那《不死印卷》又没有腿,不会跑了,多年皆无人去管,公子还不放心?” “你懂个屁!”徐子陵很是不爽地哼道:“所谓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万一让别人先抢走了。老子就掐死你这个**!” “跑不了的。不然你尽管来找人家。”那个彩衣女子一听徐子陵的粗鲁言语,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眉目中春情荡漾,异彩连连。她和安隆对了一下眼色,扭着水蛇腰走向徐子陵,拉上徐子陵的手臂,用那高耸的暴乳贴近他的手臂,轻轻摩挲,又娇笑着拉徐子陵进屋。 “**,你别太得意。”徐子陵轻凑得那个彩衣女子地耳边道。又伸手在后面重重拧了一下那个彩衣女子地丰臀,显出老练的调情手法,让那个彩衣女子差一点没有舒畅得大声呻呤起来。她好久没有试过如此粗犷的男人,现在一看这个高深莫测,声势霸道,又懂调情,不由春心荡漾难抑。 侯希白一看徐子陵扮得简直入木三分,不由为之失笑。 “贤侄,他是什么人?”安隆此时哪里还不会意,一看那个彩衣女子把徐子陵引开。马上过来小声轻问侯希白,道:“可是邪王的弟子之一?” “他”侯希白刚想开口回答,不料却让徐子陵自远处开口打断。 “侯小色狼,别想说老子的坏话。”徐子陵显出一副令人惊惧的听力,遥遥就听到了安隆对侯希白的轻声问话,怒哼道:“老子虽然让那个人传功授艺,却还不是正式徒弟,不过就算这样,也比你这个小色狼要好!正牌徒弟算个屁。正宗传人算个屁,老子可是集合百家之长的” 徐子陵的怒气还没有宣泄完,就让哪个妖媚入骨彩衣女子引进远处的一间偏厅里去了。 “邪王的第四个弟子?”安隆对徐子陵地听力也心中凛然。不过还是面容不改,呵呵笑道:“怎么安胖子以前不曾听闻?”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侯希白装者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带着颓然地道:“虽然不是补天阁的传人,不过他的武工却是补天阁的没错。” “会补天阁的武功?”安隆听了心中一寒,又问道:“那么你又怎么肯定他不是补天阁的传人呢?” “因为他没有杀我。”侯希白忽然恢复了自信,潇洒自若地道:“如果他是补天阁的传人,相信我就不能在隆叔你地面前谈笑风声了。隆叔该知道希白与补天阁传人有生死决战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会我花间派的一些武工,甚至会其他门下的武功,总之,很杂,但真的是集百家之长。这家伙看样子看不出来,但实是连功的天才!” “他叫什么?”安隆最后问。 “弓辰春。”侯希白一看安隆这个老狐狸也要蒙过去了,不由微微一笑,笑得唇红齿白,风流潇洒。 偏厅里***通亮,有好几个在里面坐等着。 徐子陵一入偏厅,目光就为一女所引,非是此女有可及四大美人的惊世之颜,而是她的血统。 那个美女一头栗色地秀发,极长的弯眉之下,是棕色的眼睛,就算不知前因后果地外人,一照面下,也会晓得她非是中土人士。徐子陵一看,确信她就是云帅之女。这个女子不但是波斯国云帅之女,还是西突厥统大汗统叶护的干女儿,西突厥地公主莲柔。 她一身尽黑,紧身的夜行衣把她美好的桐体线条显露无遗,充盈着活力和生气,一双长腿微盘而坐,令人感到这迷人的肉体内流动的定是野性的血液,绝不会轻易向任务男人屈服。 她脸盘比起中原美女更有轮廓和线条,却无一般外族女子的粗糙,皮肤甚是细腻,与灯光之下,显得格外明艳照人。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一对明眸,像两潭香冽的列酒,充满惊人的吸引力。僚人遐思。在娇巧高挺地鼻梁下配的是温软而充满性格的红色樱唇,锦上添花地添多了一点淘气。 这,便是西突厥的公主莲柔,波斯国师云帅之女。 她一看见徐子陵进来,眼中神采轻动。但看徐子陵脸上刀疤深长。又有彩衣女子挽着,微一注目便移开了视线,倒是对后来进来潇洒英俊的候希白美目深注,目不转睛地上下大量着。 这个西突厥公主对徐子陵不感兴趣,但是另一个女子一看徐子陵,却死死地瞪住,眼光怨毒。 那是个漂亮动人地年青瑶女,有着一头又长又亮地黑发。 她出奇地没有戴上帽饰或扎以彩带,本来正与身边的人谈笑,巧笑倩兮。似乎心情不错,但一看徐子陵的模样,却怒火烧目,原来那种满腔热情,每时每刻都在尽情享受人生的模样不翼而飞。 她的颧骨颇高,有着少数名族女子特有的风情,若非又个同样高挺的鼻梁,配搭得宜,定会非常碍眼和粗犷,但现在看起来却极是耐看。别又风味。 细看之下,这一个瑶女不但傲气十足,而且风情万种。她身上长着一种古怪的褶裙,但她的裙子却非同一般瑶女之裙,仅及膝而止,显得及其大胆,裙下露出曲线极美的长腿和一对牛皮长靴,整个人散发着既含蓄又挑逗意味。 它地边上又一个年青男子,他一看瑶族美女如此注目徐子陵,不由醋意大发,也用眼睛恶狠狠地瞪向徐子陵,恨不得拔出腰间之剑,将徐子陵一剑斩倒。 这个年青男子一身劲装。外面披又华丽锦袍。腰挂长剑,剑上镶满珠玉,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他的体格倒也健硕,只是皮肤黝黑,称不上英俊,勉强算有一些强悍的男性魅力。此人最不讨人喜是她的棺材脸,总是一副傲慢的神态,仿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目空一切的牛气模样。 徐子陵虽然没有见过,不过也猜得到,想必这一个,就是成都的小恶霸霍纪童。 对于这样的二世祖,徐子陵懒得理他,倒是扫了一眼角落里坐着两人。 那两个人身穿夜行衣,一高一矮,想必是安隆座下的高手高矮二将,都是四十余岁,一看便知非是善类地貌相。不过这些并不是徐子陵最为注意的,令徐子陵注意的,是他们身上也隐有魔气散发,却不明显,这两人不像修炼魔功之人,却又有魔气,让徐子陵颇是不解。 最后一个人,是个干瘪老头,手里根木头做的旱烟窝,正在最远离大家的地方,‘叭答叭答’地抽着。 如果不是耳朵里有一个大大的金环,单从外表和打扮,看不出他也是少数民族,徐子陵没有见过此人。 “你就是弓辰春?”还不等那个妖媚的彩衣女子给众人介绍,那个瑶族美女就站起来,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刀疤客弓辰春?” “妈的,老子的魅力就是没法挡。”徐子陵冲着刚自后面进来地候希白的肩膀狠揍了一拳,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道:“小色狼你看,老子一进来,还没有坐下,马上就有另一个小美人急着投怀送抱了!老子虽然不会像你那样专给小美人画什么花容月貌来讨好她们,可是老子的魅力还是没说地,你看” “如果你是弓辰春,那找你就对了。”那个瑶族美女冷冷地哼道。 “老子怕你有牙。”徐子陵粗野地大笑道:“老子有的是本钱,一个对两个也能大胜!喂,另外那个金毛地小美人,你要不要也来试试老子的厉害?老子以一敌三,也可以杀得你们一败涂地!” “傻瓜!”那个西突厥公主却对徐子陵兴趣缺缺,她小手一佛自己的栗色长发,小鼻子哼哼道。 “好胆。”那个应该是小恶霸霍纪童怒气冲天,按剑而起,大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对莲柔公主,朱媚公主还有丝娜副盟主无礼,你定是吃了豹子胆了!” “老子无礼又怎么样?”徐子陵爆笑如雷,她在那个朱媚公主的丰臀上一拍,狂笑道:“老子就是对她无礼,你又奈何得了老子?小杂种,滚回家去吃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老子做什么关你屁事!妈的,一进门就看见有只小狗狂犬,真是心烦!” “莫要生气。”那个妖艳的朱媚脸色春色如花,拉住徐子陵的手臂不放,娇笑不止,又甜腻如蜜地道:“原来你较弓辰春啊?人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如人家叫你弓大哥,这样亲热一些” “再亲热一点都行。”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妈的,老子不是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公主?这个根本不重要!” “媚公主是迦楼罗军朱王的宝贝女儿,最喜欢结交天下英雄好汉。”安隆呵呵笑道:“咦?莫非丝娜副盟主也是弓兄弟的素识?安胖子真是太羡慕弓兄弟你的艳福了。”安隆一看丝娜的目光如火,不但不加调解,反倒煽风点火。 “我自然认识他。”那个丝娜声音如冰,碎裂,森寒道:“他弓辰春除非化灰,否则我也认得他。”跳至 第四百七十八章 嗜好挨揍 第四百七十八章 嗜好挨揍 “这小娘们。”徐子陵却微有奇诧地对侯希白道:“老子不认识她啊?你说这小娘们是不是上次让老子杀了全家又**了一百遍的那个小娘们啊?看起来不太像啊?” “我不知道。”侯希白连忙撇清关系,装着不认识徐子陵这个人道:“你做的好事谁知道,不要问我。” “真是放肆!”霍纪童双目凶光闪烁,怒道:“只看你随口杀人全家**女子,就知你弓辰春是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徒。你胆敢口出污言,对丝娜副盟主无礼?”霍纪童要不是看在朱媚就像软粮一般恨不得融入徐子陵的怀中那副**样,觉得出手也许会惹到朱媚的不快,否则以他看徐子陵的武功,早就狠狠地教训徐子陵这一个狂徒了。 “你是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训你。”那个叫丝娜的瑶族美女杏目圆睁,双目几欲喷火,寒道:“我的大师姊因你始乱终弃,含郁而死,你弓辰春万死不足以辞其咎。” “老子始乱终弃甩的又不是你。”徐子陵狂笑道:“关你屁事!你要实在想生气,就来让老子也始乱终弃一回,那才有资格!” “弓辰春!”霍纪童长剑出鞘,直指徐子陵喝道:“是个男人的,站出来,不要躲在女人的后面吱吱歪歪的,站出来跟你家少爷我比比。如果你能赢我,那时再胡吹大气也不迟!你来啊,来打我啊!” “是你叫打的!”徐子陵闪电般扑至。动作之快,出手之精妙,就连身边的安隆也看得凛然,他本来还想劝说两句,但马上忍下了,这个时候。可不是自讨苦吃苦吃的时候。而且这一个弓辰春闹腾得越乱,他安隆越可以左右逢源,越好做人。 霍纪童本来也有几分本事,可是他磁到的是徐子陵。 长剑破空,剑气乱舞,如一银团滚滚,力护住全身要害。霍纪童一看徐子陵说打便打,速度超快,心中大惊,连忙先运剑力护自身不失。 徐子陵曲指一弹。准确无误地弹在那把锋利的剑脊之上,发出一声古怪的震鸣。 霍纪童觉得对方的指力,连同自己的剑气,一起反袭本体,登时胸口如中雷殛。 另一边,丝娜的千万道剑气,让徐子陵地另一只手鬼魅般吸引,通过手臂和身全,再传到另一侧,转弹在霍纪童的剑脊之上。徐子陵五指轮弹不止。每一下弹击,虽然看似轻微,甚至美妙,但每一下,都像巨锤一般重震着霍纪童的身躯,霍纪童连连退后,步履深深陷入地面的青砖地面。 丝娜本想急急想救护霍纪童,谁不料却让徐子陵借用她的剑气,尽然转输在霍纪童的身上。这一下。由两人夹击徐子陵,转变成了丝娜和徐子陵两人合力攻击霍纪童。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如此巧妙的运气法门。如此玄奥的手法,在徐子陵这样的一个粗人手中使出来。简直不可以想像。这种感觉,就是像一个身高丈六双臂如柱十指如臂的丑陋巨汉使用一根绣花针在一个小手帕上绣鸳鸯一样不可想像。 无论丝娜地长剑如何飞刺划斩,都逃不过徐子陵手中那一个美妙的弧圆。 而她的攻击,会在下一刹那,全数转攻在霍纪童的身上,甚至威力更甚。 丝娜连攻三招,惧然住手。不过徐子陵却不,他飞身半空,双膝连环飞撞在此时已经脸色煞白摇摇欲附的霍纪童那头脸之上,双手则按住他的头顶,阻止他的飞摔。 “轰轰轰” 一连数十下,等徐子陵自空中一个极轻巧的飞身,飘飘而下时,那面目变形不成人形全身血污的霍幻童轰然倒地,牙齿和鲜血洒满一地。 “是你叫打老子才动手的。”徐子陵占了便宜还卖乘地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嗜好。这个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喜欢挨打地贱骨头也有,妈的,老子今天总算是长见识了。” 安隆最快自惊震中反应过来,一看身边的侯希白见惯不怪的样子,心中更是大喜,做个手势,让那两个一高一矮的手下带霍纪童出去救治了。他现在看清了,虽然徐子陵口中粗鲁,但其实出手颇有分寸,那一个霍纪童虽然残废得不像人形,但绝对没有性命之危,显然这一个弓辰春并非外表那般粗枝大叶,而是外粗内细之人。 徐子陵露了一手,不但**荡的朱媚看得春心乱颤,就是那个莲柔公主也于眼中颇有异样的神色。 外族之女虽然也好俊俏男子,但她们更看重的,是强者。 在她们的心目中,只有真正拥有实力的男人,才是最帅的男子。样貌,倒在其次。 “小娘们。”徐子陵走近也吓得有些色变的丝娜,居高临下地恐吓地道:“你***知道个屁,如果不是你那个婊子师姐背着老子向人抛媚眼,又做出勾三搭四地**贱行为,我弓辰春怎么将她一脚踢飞?你这个小娘们要怪,就怪你师姐是个**妇,是个贱货!少来烦老子!忧郁而死?老子看来,是内疚死的吧?滚一边去,少来烦老子” “不不是的”丝娜想起自己的风俗是有些大胆,再说似乎大师姐的品行有些出格。她想越乱,明知面前这个人是大仇人,他的话不可信,但偏偏这个弓辰春的话又很有一种说服力,让她感到莫名其妙。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要向自己出手,而不是手下留情,相信她会败得很惨。 莫非他与大师姐之间还真有隐情? 丝娜又气又急,又窘又羞,本来想夺路就走。远远离开此地,不过心中却又有一种好奇,促使她想留在这里,看清这一个外青极其粗野的男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看着徐子陵得意洋洋的回朱媚地身边坐下,又向那个莲柔公主作了个‘老子就是牛人’的得意手势,丝娜微微一怔。一言不发。转身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用一双杏目气鼓鼓地瞪着他。在她的心目中。这一个弓辰春简直就是天下第一花心的家伙。别人要是有美拥在怀中,多少也会收敛一点,谁会像他一般,还敢挑逗另外一个小美女? 对于徐子陵的自夸,西突厥公主莲柔却并不怎么在意。 无论在波斯,还是在西突厥,不知有多少勇士曾向她表示过仰慕之情。这一些,她简直看得麻木了。不过在中原之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男子胆敢光明正大地向自己夸耀自己的勇力,一点儿也不像其他谦虚的男子,倒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朱媚一看徐子陵如此威风,自然是喜欢得春情荡漾,偎在他的怀中,几乎就没有玉体陈横,任君大嚼。 她拼命用自己那丰满的妖躯。贴近他的身躯,又偷偷地在他身上**,直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一个男子。 “这位公子不知道何称呼呢?”莲柔还是对样子俊俏外表潇洒的侯希白更感兴趣一些。 主要侯希白身上的气息也是一个超强的武者,应该不比徐子陵刚才地身手差多少,而且外表讨好,自然更惹得莲柔关注。 “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多情公子。”安隆连忙作介绍,一边偷眼去看徐子陵脸上的表情反应,一边笑呵呵地道:“多情公子侯希白,以‘才、画、武’三绝闻名于世。更重要的是,他永远对女孩子都是那么的温柔,简直就是女子的如意郎君。作为夫婿的首选。” “作为夫婿首选的?”莲柔虽然声音中微带一种异国口音,不过更别有一种韵味。令人听得心神更为之牵引。 莲柔那长长的眼睫一眨一眨,颇是不解地问道:“难道首选可以有两个吗?首选不是第一吗?难道第一可以有两个第一吗?上次,人家听人说,作为女孩子夫媚首选的,是在洛阳地徐子陵。难道,这位叫做多情公子的侯希白公子,就是有很多未婚妻子的徐子陵吗?难怪会叫作多情公子!” “我不是徐子陵。”侯希白连忙澄清道:“徐子陵是徐子陵,我是我,不是同一个人。” “你比他强!”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那个徐子陵有那么多娇妻也不能叫多情公子,可是你这小色狼却能叫多情公子,你难道不牛?” “原来你不是他!”莲柔美眸一闪,又问道:“听说那个徐子陵长得很俊,那到底是侯公子你长得更好看一些,还是他得得要好看一些呢?人家真是好奇,你们中原男子怎么有那么既俊又有能耐的男子呢?” “说到俊嘛!”徐子陵自我感觉良好地笑道:“老子也长得比那个什么徐子陵更俊!俊有个屁用,有真本事那才是好男儿。看来你们那里的男儿的确长得不行,否则你这什么公主怎么跑来我们中原找男人!喂,看看老子,长得跟侯希白这小色狼差不多,不考虑一下老子吗?” “你是跟侯公子差不多,有眼有鼻,那样也没缺。”莲柔嘻笑道:“不过可异要说俊,还是侯公子要俊一点。虽然你的本事也不错,不过莲柔却不会考虑呢!” “不加考虑就嫁给老子了?”徐子陵脸皮厚如城墙,大笑道:“虽然老子很有魅力,可是这么草率是不对的,怎么说也是人生大事!你不考虑,老子还要考虑呢!你这什么公主哎对了,你是什么破公主啊?怎么老子没有听过你的小名啊?想必也不是什么大国公主吧?” “莲柔公主是西突厥地公主。”安隆连忙介绍道:“她是波斯因师云帅的宝贝千金,又是西突厥统叶护大汗的干女儿,是了不得地大国公主。” “没兴趣。”徐子陵一听,即连连摇头道:“老子只要一想到生活在大草原,一年也没洗过一次澡的女人就没有兴趣!本来一个臭男人就够臭了,还来个臭女人,受不了!” “谁臭啊?”莲柔一听大怒,嗔道:“人家天天活澡,不知有多么香喷喷,你才是臭地!” “你说洗澡,可是老子没见过,谁知道你有没有真洗?”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那明天你来看一下”莲柔一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小脸飞戏,于是急急改口道:“反正人家天天洗,自上香喷喷的,不用看也知道。” “那让老子闻闻,是不是香喷喷的,如果是,那么就真有洗过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好,让你闻谁要这样做,人家才不会那么傻!“莲柔放一口出,又马上反应过来了,微嗔道:”你这个人不安好心,不好好说话,专门欺负人,人家懒得理你了!“莲柔忽然发现自己跟这一个弓辰春斗嘴,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跳至 第四百七十九章 演戏天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演戏天分此时门外有人进来,是安隆的那个稍矮身材的手下,附耳于安隆边上,轻轻说了两句。 安隆一听,目中精光一闪,不住点头。 再看见徐子陵,隐隐又有一丝丝诡意闪过,但一看徐子陵转脸过来,又哈哈大笑,为徐子陵介绍道:“这位是‘大公’角罗风,是巴盟之中四大巨头之一,苗族的首领,与瑶族‘美姬’丝娜小姐同为巴盟的副盟主。” 那个远处独自一个人抽旱烟窝的干瘦老头,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安隆的话。 这个老头子的身躯,相比起安隆,简直有如蚁牛之差,但功力却也是个一流高手,让人不敢等闲视之。 门外又有一个人进来,是安隆的那个高长身形的手下,手里捧着一盘酒菜,向安隆轻步而来。 徐子陵自这个人一进门,又神光一变,最后一看他走近,一把拉开正在他怀中**的朱媚,向安隆那个高长身形的手下飞扑过去,吼道:“藏头露尾的家伙,给老子现形!”迎接徐子陵拳头的,是一把诡异的黑剑。 黑剑不知自哪里变出来,但刹那就成了自九天而下的闪电,快得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刺到了徐子陵的胸口之上,徐子陵身形一滑,如同游鱼一般,自那剑尖上游过去,沿着长剑,黑色的剑气这时才激射出来,将徐子陵的左肋划出一道血口。 徐子陵身边的侯希白那美人扇一旋,把那道激射而来的剑气在安隆出手之前,就一扇破掉。 那个高长身形的男子忽然全身的气息激增百倍,动作提升无限,比闪电般疾,一脚踢出。 几乎在出腿的一刹那,那脚就踢在徐子陵的胸腹之上了。 可是相像的是,徐子陵的腿,也同样一式,踢在他身上。 那个高个子男子在震飞的一刹,另一只手自托着的酒菜底下闪现,墨黑如晶,隐隐有些电光闪现,而且迅速变大。 一掌印向徐子陵的天灵之顶。 不远处的莲柔一看,禁不住叫起来道:“圣教的武功?《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这怎么可能?”徐子陵低吼一声,双目极速变黑,有如魔晶,双手却紫晶般透明。 一旋,即有千万道血红之色的真气丝网撒出。 缠向那一只迅速印来的墨黑巨掌。 那墨黑巨掌虽然极速,但在徐子陵血红真气网的缠绕之下,却越在极速滞缓下来,最后,有如一头拉千万重的牯牛,拼尽全身的气力,也只能勉力迈前一步。 这一回却是安隆古怪地叫声响起道:“这是阴癸派中魔心长老的‘心魔血网’,这怎么可能?”高长男子与徐子陵中腿,身形各自一震,微退半步。 徐子陵食中指一并,左右手各有一道剑气射出来,鬼魅般刺向那个高长男子的双目。 这回安隆又在大吼道:“这是‘子午罡’,真传道的子午罡气。” 那个高长男子黑合化作一道黑龙,狂噬而去,身形去向后倒滑。 徐子陵双指中的罡气破尽剑气。 刹那冲上,双手在空中连连结印,最后双手由紫晶变成银森,撒出大片的星光,把那个高个男子淹没其中。 这一下,就连那个一直不作响的角罗风也禁不住哼道:“哼,魔相!”可是那高个男子极速,虽然身上连沾数点寒星,却还是轻易脱出,撞门而出。 徐子陵脚步一旋,圆转如月,比起那个直退成线又迅疾如电的高个男子更快,一旋已经绕到他身后,十指如血红如钩,抓向那个男子的咽喉。 这一回,安隆都看得无力了,喘息道:“这是‘魔月连环’,他到底懂得多少圣门的绝学啊……”那高个男子横剑一封,下面却飞出一腿,反踢向徐子陵,谁不料徐子陵的腿更快,此时整个脚面,已经贴在那个高个男子的后腰之上了。 那个高个男子如中雷殛,一口鲜血喷出,但借助徐子陵的腿劲,激飞于半空之中,黑剑一弹一点,点在道观的檐顶,整个人如黑枭般飘飘而去,刹那已经没入黑暗之中。 “这人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徐子陵冲着侯希白大吼道:“小色狼,我们快追,他受了伤,定是走不太远,老子要把他干掉,就是正牌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决斗,快来!”“等等。” 安隆赶出来喝止道:“刚才那人是否真是影子刺客?他为何要行刺安某啊?这不可能吧?”“废话!”徐子陵怒道:“天下间那有许多会补天腿法的人?必然是他无疑,快追,否则就来不及了!”徐子陵拿手在朱媚那丰满高耸的胸口上抓一把,拂开她痴缠的手,与侯希白两人,极速扑上屋顶,向影子刺客杨虚彦逃遁的方向追去,临后还抛下一句,道:“朱什么公主,洗干净待老子回来!”声音犹在众人耳边,但两人却有如闪电般射入黑暗,消失无痕。 “好厉害。” 那个干瘦老头子角罗风哼道:“就连影子刺客也不是对手,看来此人是一劲敌!”“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有事?”朱媚微微有些担心地道:“万一让他追上,恐怕……”不过安隆一听却哈哈大笑道:“放心,那个人还没有尽力,他只是想试试这个弓辰春的实力。 不过真让人想不到,这个弓辰春竟然知道如此之多的圣门绝学。” “如果不是你和媚公主两人拦阻一下。” 莲柔在眼中微有异彩闪现,道:“这个弓辰春也没有尽力,估计他是想迫走影子刺客。 再与侯希白两人在外面杀掉他。 唔,自人家看来,这个弓辰春不简单,他虽然外表胡言乱语的,可是心思很密,而且对我们的戒心还在,没有真正相信我们呢!”“为什么刚才我们不全力把他拿下?”丝娜气恼地道:“别人不行,媚公主出手偷袭的机会应该很大吧?”“丝娜小姐吃醋了吗?”朱媚一听,甜笑如蜜地道:“要不姐姐把这个弓辰春让丝娜小姐好了,不过也难怪。 这样的男子,谁不动心?”说完,朱媚还横着眼波看了莲柔一眼。 “哎,看着人家干什么?”莲柔让她看得心慌慌,连忙辩解道:“人家还是觉得侯公子要英俊多了。” “口是心非。” 这一回是丝娜的冷哼。 于极远处,不知是数里之遥,远远传来一声尖笛的哨鸣,声音极其凄厉。 响彻整个夜空,但笛声只响一下,随即让刀斩,消失。 安隆叹息道:“我们用来引来他们视线的人让他们杀掉了,他们速度真快。” “那是第三个。” 一个黑黑的人影自黑暗处缓缓滑出来,声音有若幽魂般尖冷,道:“之前那两个人还没有逃出百丈,几乎就在我的杜绝就让他们杀了。 幸好他们不知道这里有暗门和秘道,否则……”“这个弓辰春实在太可怕了。” 安隆听后点点头,狠声道:“如果《不死印卷》再落入他的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我们只要用《不死印卷》吊住他,倒不失是一把快刀。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邪王弄出来威吓圣门的,邪王用他来做刀子,让圣门各人臣伏于他。” “师尊实在偏心。” 黑暗中那人阴柔如鬼地哼道:“他把偷自各门各派的武功。 尽传于这个弓辰春,就连我补天腿也不例外。 真是……哼!”此时更加遥远处,又短暂地响了一个尖笛之声,但刹那消失。 “最后一个。” 安隆微微叹息道:“为了这一次试探,四个得力手下一个不剩,皆尽数覆没,唉!”“你快走吧!”角罗风劝道:“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他们不会回来了。” 安隆又再叹息一声道:“他们就算不疑心,也不会再回来。 那个弓辰春不会一次就信任我们的,媚公主你还要多加几分努力才行。” “放心。” 朱媚信心百倍地娇笑道:“本公主出马,保证给你们一个最满意的打手,就看本公主的吧!”“哼!”丝娜一听,转向就走,鼻子轻哼。 “嫉妒的女人……”安隆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女人们嫉妒的问题,而不是对付那个弓辰春。 徐子陵一连杀了安隆引开自己视线的四个手下,心情大爽,一拍侯希白和肩膀,大笑道:“怎么样?我演得是不是很好?我早就知道我有演戏的天份,只是没有请我拍戏罢了!”“什么是拍戏?”侯希白却问出一个煞风景的问题。 “不会吧?拍戏你也不知道?地球人都知道……”徐子陵叹息一声,又轻轻拍侯希白的肩膀道:“算了,说这个浪费口水。” “那不说拍戏,说说什么是地球人?”侯希白又问。 “地球人就是……”徐子陵无法解释,只好再苦叹一声高山流水知己难觅,道:“我也不知道。” “就猜到你会这样说。” 侯希白微微一笑道:“有很多秘密的徐公子,怎么样?希白陪你耍了一整天晚上的傻瓜,你是不是也陪本公子去喝喝花酒啊?现在希白一想起那个波斯美人的容颜,就想浮一大白,哎,你走什么啊?难道你不觉得那个波斯美人特别有异国风情吗?”“我只知道她惹不得。” 徐子陵哼道:“她老子是云帅,一个轻功及得上你师父的怪物,使两把弯刀,能把你这个自以为潇洒的小色狼砍开十八块,再摆成三十六个姿势。 还有,你把人家范大小姐的肚子弄大了,你还敢想别人女孩子?”“我都说没有跟她那回事!”侯希白抓狂道。 “迟早也会。” 这就是徐子陵的理由。 “那到那一天再负责也不迟!”侯希白郁闷地道:“其实我自小就认识这一个范大小姐,虽然没有见过几面,可是对她那心就像对妹妹一样,怎么动什么歪念?我自学了花间派的武功之后,虽然仰慕美人,却似乎越来越觉得离尘世的情爱越远……”“你这是一种毛病!”徐子陵恐吓道:“你赶紧得上医院去治,否则就没救了!”跳至 第四百八十章 春宫画册 第四百八十章 春宫画册“没听说皇宫的太医院有治这这个的。” 侯希白反驳道:“这只是武功心法,这并不是病!少唬人!相信等过了这一段,也许就会好了。” “天真。” 徐子陵恐吓不成,又来制造恐慌,道:“这种武功你知道为什么能护花吗?就是因为练久了的人就会不正常,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好像女人一般的男人,都是……哼哼!别怪本公子不提醒你,要是你真变成女人的男人,离本公子远点,本公子可不想跟人解释认识你!”“我不相信。” 侯希白虽然听得额角见汗,但是却强辩道:“师尊也不见有什么问题……”他一想邪王因为心性大变,却恩爱的妻子碧秀心也害死了,而且性格大变,几乎分裂成两个人,心中更是大汗,更觉得徐子陵说得有几分道理。 “朋友一场,本公子不会看你有事的。” 徐子陵笑嘻嘻地递侯希白一本薄薄绢书。 “欲……欲经?”侯希白一看封面没字,随手一翻,发现有春宫图,触目惊心,大汗道:“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行,要这些春宫画册干什么啊?”“废话。” 徐子陵哼道:“真的是春宫画册本公子舍给你吗?这是从那个老君观里搜出来垃圾双修书,告诉你,道家讲人体就是小宇宙,自成阴阳,没有双修的东西,这个道家双修书绝对是假的,你要是敢全搬来学保证就是死。” “那你还给我?”侯希白更是大汗道。 “这个可能是跟那个大明尊教里的秘修之法有关,谁知道。” 徐子陵轻描淡写地道:“你只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就好了。” “我怎么知道哪些是精华哪些是糟粕啊?”侯希白简直没有眼前一黑,仆倒在大街上。 “慢慢研究。” 徐子陵语重心长地拍拍侯希白,就像领导交托任务给下属那般,鼓励道:“我相信你一定能研究出来的,我相信你!”“这个有难度。” 侯希白却对自己的信心不大。 “废话。” 徐子陵大笑,暴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让人毛骨悚然,道:“没有难度本公子能交给你来做吗?”“万一……”侯希白大汗淋漓,试探地问。 “本公子有才。” 徐子陵微笑道:“你也是知道的,你放心!就算你研究失败了,人的墓志铭本公子也一定会写得很精彩的,保证你一定会千古流芳!这个本公子绝对可以保证!”“墓志铭?”侯希白差点没吓得心胆俱裂,颤声道:“我可不想千古流芳啊?”“那本公子还有办法。” 徐子陵呵呵笑道:“本公子这里有两句不会流芳千古的墓志铭,一句是‘死不足惜’。 一句是‘死有余辜’,你随便挑一句吧!”“我要翻脸了!”侯希白怒道:“你这都是什么好办法?”“你翻个屁!”徐子陵声音比侯希白更大一百倍,吼道:“本公子为了你整理这一本烂书,画这些春宫画册,差点没有让人真当成是小**虫!你以为原来那本几百年的烂书还会像现在这样子完整吗?这些全是本公子结合密宗双修的东东编的。 虽然练了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可是那顶多就是残废瘫痪什么的。 你要是真练死了,不但算你倒霉,还算你有本事!”“……”侯希白让徐子陵一吼,吓了一大跳,半天也不说话,似乎是吓着了,又似是感动。 “不说话也放个屁!”徐子陵余怒未消,哼道:“怎么现在不翻脸了?”“不翻了。” 侯希白笑嘻嘻地道:“本公子要翻,就翻书,脸是万万翻不得的!咦?”侯希白翻着翻着手中的绢书,忽然脸上有很奇怪的表情。 “有什么不对?”徐子陵一听,忙问道。 “这春宫画,唔,画得真不错。” 侯希白先是大赞,一边接近徐子陵一边夸奖道。 “有你这句。” 徐子陵得意洋洋,笑道:“也不杧本公子费尽心机去画,喜欢就好,举手之劳,不要太感动,本公子最不喜看见男人流马尿了!”“我没有感动。” 侯希白微微一笑,然后狠狠地给了徐子陵一拳,极其愤怒地吼道:“我只生气!我问你,你怎么可以将里面那个男子的形像画成本公子的模样?你以为这个扇面啊?这可是春宫画!”“我以为你喜欢……”徐子陵又自以为是地道:“反正是你看的,你不觉得是自己的形象代入感更强一些吗?等等……先别动手,反正是你自己看的,有什么所谓啊?”“那你也不能画我的样子啊!”侯希白差点没有想掐死这个厚皮的家伙。 “你其实是怪我没有画上绝世大美女做你的伴侣吧?”徐子陵又泄露了一个秘密道:“我画的时候,本来还想画一个世间没有的女子,可是狂人他们一致地认为曼清院那三朵金花趁起你更合适,于是就采用了她们三个的妖躯作为版本。 你不知道,为此本公子还给了她们三个每人十两金子做出镜费,本公子为了采取样本,甚至还让别人骂为变态和小**虫,你……等等,不要打!”“难怪我看她们面样如此眼熟……”侯希白敢情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曼清院三朵花的娇躯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很标准?”徐子陵笑眯眯地道:“早知道你这个小色狼的心上人是范大小姐,那三朵金花的小脸就改过范大小姐的样子,也许你日后和范大小姐慢慢研究时……啊哈,其实这样也好。 自己的小娇妻自己一个人看,还是看别人的样子好点,只是你小心范大小姐吃你的飞醋,你看那姿势多激……哎呀!”“我问你,还有多少人看过这本画册?”侯希白一听几乎昏倒,连美人扇也快拿不住了。 “不多。” 徐子陵淡淡一句,让侯希白心中多少也有些安慰,本来他作了最坏的准备,谁不想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正想松口气,谁知徐子陵下一句差点没有让他吐血,徐子陵轻笑道:“大约两三百人左右。 后来怕大家看了睡不好,于是就禁了,你放心,没多少人看过。 不过大家喜欢的招式不一样,但是都对花样多多的侯公子表示佩服和学习之心……哎呀,救命啊!”“我一定要杀了你!”侯希白穷追着徐子陵,状若疯子。 “救命啊!”徐子陵一发现不对劲,早溜之大吉。 可是他叫得再大声,也没有理会。 江湖中的仇杀谁会多管闲事?何况,现在人人都在大街上观看热闹,根本就没有人在家。 徐子陵跑了半个成都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喊得嗓子有点发干,都没有一个人理会,不由大感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侯希白觉得不揍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一顿,心中就不解气。 而且,不知道他日后还会搞出什么来。 为了保证日后自己不至于成为全国流行春宫画像上的男子,他决心给徐子陵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花间派传人的厉害。 “喂,别追了。” 徐子陵大叫道:“你追了半个成都城,你不累了?”“本公子非杀了你不可!”侯希白潇洒和风度不再,大怒而吼道:“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你也逃不掉!”正当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忽然远处有一把天籁般的声音自黑暗中传了过来,清淡如水,那个女子她有人间绝听般的声音一起,就连昏暗的**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也变得温柔起来,夜风轻轻,月华淡淡,让人一下子迷倒在这热闹之外的宁静空间之中。 因为,这里,有她。 “两位公子,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伫立于月下,风中,微带一丝好奇和探询,问。 两人一听,顿时皆停下脚步,两人相望,大感尴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因为那个黑暗中的她,是有如天上谪降下凡的仙女般地师妃喧,师仙子。 她于月下,伫立。 长睫之内,正好奇地看着两人,仿佛看到天下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一看两人停下追打的脚步,于是向两人微微招手,又淡淡一笑,道:“妃喧没有眼花吧?怎么可能是风度翩翩的侯公子追打着徐公子啊?莫不是徐公子抢了侯公子哪位心上人,致使侯公子如此愤慨?”“请叫我弓辰春弓大爷!”徐子陵反应最快,一下子呵呵笑道:“我怎么去抢侯公子的鼓美人呢!侯公子追打我的原因是这样的,其实……”侯希白怕这一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真的说出春宫画册的事,倒时他在师妃喧心中的形象就算完了,连忙捂住徐子陵的嘴巴不让他说。 “师仙子不要误会。” 侯希白狠瞪徐子陵一眼,却又紧紧地拉住他的肩膀,微笑道:“我们没有在追追打打,只是……咳,只是在一时玩兴,想比试比试轻功,所以……啊哈哈,仙子不要误会!”“你不要相信他。” 徐子陵自侯希白的控制下连连挣扎,一边大叫道:“这位侯公子有一本宝贝书,我以为是《不死印卷》,想借来看看,谁知道让他追杀。 师仙子你快问他借来看看,他跟你熟些,他一定肯借的!如果他……”侯希白大急,禁不住运用吃奶的劲儿,把徐子陵封口禁言,他使出了花间派最厉害的割喉,不,锁喉大法,把徐子陵死死地锁住。 “没有。” 一看师妃喧更是奇怪的样子,侯希白急急辩白道:“没有这回事!师仙子不要听他胡说!”“既然是宝贝书,那么妃喧……”师妃喧这么一说,侯希白差点没有全身冒汗,那本春宫画册如何能给师妃喧看见?但是如果不给,那自然得罪美人,差点没有惨然而哭,不过师妃喧却微微一笑,让侯希白喜出望外地道:“既然是宝贝书,那么妃喧还是不便借阅,放开徐公子吧!妃喧找他有点事呢!”“师仙子慢慢聊,希白有事,先告辞了。” 侯希白急急告辞,他现在想的不是如何亲近美人,而中如何把这一本祸害的春宫图册收藏起来,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师妃喧倒也奇怪这一个侯希白今晚怎么如此好说话,他本来一直都是最缠人的,怎么一下子溜走了?不过她一看徐子陵也想溜走的样子,便微笑一声道:“徐公子,请留步!”跳至 第四百八十一章 舌辩仙子 第四百八十一章 舌辩仙子成都,悦来客栈。 虽然外面***通亮,热闹非常,但是客栈还有人早早弄好了精美的素菜在一个最大的客户里等着。 徐子陵也不客气,举筷便吃。 师妃喧则美目深注,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说话?”“没空。” 徐子陵运筷如飞,几乎每样素菜都吃了个遍,最后筷子一放,却怪道:“你是动物园的饲养员啊?怎么光看别人吃而自己不吃啊?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不知道。” 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徐子陵说的意思,但大概的意思师妃喧听出来了,她长睫轻颤,唇角微微弧起,轻笑难止,素手一动,也举起筷子,挟了一根素菜,用自己的小碗盛着,微开樱唇,轻轻咬了一下,忽然眼光一闪,又道:“什么是动物园?”“动物园就是把狮子老虎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动物关在一个很大的地方,收取一定的金钱,然后让人观赏的地方。” 徐子陵一副‘你真是大惊小怪的样子’,淡淡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好奇。” 师妃喧星眸中异彩一闪,问:“天下间那个地方会有这样的动物园?”“洛阳。” 徐子陵这一回更加简洁了,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扫荡桌子上的素菜。 “洛阳没有。” 师妃喧很肯定地道:“中原之地,也没有这样的地方,不要说见过,妃喧甚至从来也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 “杨广的西苑。” 徐子陵头也不抬,又道:“里面就有不少珍禽异兽,我准备把那里变成一个动物园,再让人抓些老虎狮子豹子之类的进去,然后再向整个洛阳和中原人开放,只要有钱,谁就可以进来玩。 如果师仙子来是肯定来帮忙剪彩的话,就给你打八折好了。 如果做代言人,那就可以成为终身的会员,不但可以免费进来玩,而且还有酬金,怎么样?考虑一下?”“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妃喧有点懂了。”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徐公子在打妃喧的主意对吗?”“看你小脸长得马马虎虎,有做明星的潜质,所以就想找你。” 徐子陵淡淡地道:“师仙子不来,那本公子就去找别人算了,反正师仙子也忙着拯救世人,没空做这些无聊之事。” “徐公子好像对妃喧为天下万民奔走一事颇是反感,对吗?”师妃喧深邃难测的美眸闪着奇异的光芒。 “怎敢?”徐子陵微微一欠肩,抛下筷子道:“拯救万民乃是师仙子的天性使命,我这个小混混只是在盼望,什么时候师仙子也大发慈悲,来拯救一下本人。” “徐公子也需要人拯救?”师妃喧一听,微忍住心底的笑意,问。 “当然。” 徐子陵把双手伸出来,拍拍,然后问师妃喧道:“难道师仙子你还不明白吗?”“恕妃喧愚钝。” 师妃喧自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却看着徐子陵那有如璞玉般的双手,笑问道:“妃喧除了看见了徐公子这一双手可以掌握数十万近百万人的命运之外,再也看不到一丝哪里需要拯救的可能。” “你看手干嘛?”徐子陵奇道:“你应该看袖子啊!”“袖子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师妃喧仔细看了看徐子陵身上的衣物。 微微一怔,忽然问:“这些衣服是谁帮你做的?”“妻子?”徐子陵又拍拍自己的袖子,反问道:“我不是叫你看那些东西啊?你真的看不出来?难道你没有看到我两袖清风吗?我就快穷死了,师仙子怎能光顾拯救别人,不来救一下我的这个穷困的小混混呢?废话少说,快拿一百几十万两金子来拯救一下饥寒交迫的我吧……”“如果黄金会子也是穷困之人,那么妃喧岂不是更加一贫如洗?”师妃喧一听徐子陵那夸张的言语,又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笑吟吟地放下筷子,看着徐子陵道:“本来妃喧打算请黄金公子捐赠些东西出来,救济一下天下间一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贫苦百姓,看来现在可以免开口了。” “哪里有这样的百姓?”徐子陵奇问道:“怎么我看不到?”“徐公子的属地没有,这让妃喧很欣喜。 可是别的势力范围里却比比皆是……”师妃喧轻轻叹息道。 “以前有一个人想吃鱼。” 徐子陵忽然转移话题道:“他就去溪边抓鱼。 可是抓来抓去,因为溪流很深很急。 他怎么也抓不到鱼。 这时有一个老人跟他说,要他把溪水用桶翻干,露出溪底,那么就可以抓到鱼了。 这个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照着做起来。” “可是他去没有把溪流的上游拦住,只一心在下游不住地用桶来把水翻到边上的田地去,尽管累得有如烂泥,却怎么也翻不干那条潺潺不绝的溪水。” 徐子陵最后补充一句,道:“自然,他也抓不住鱼。” “徐公子是否想借故事说明除非天下一统,消除群雄争霸的敌对和战乱,否则天下受苦的万民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拯救?”师妃喧听得星眸连闪,问。 “我更想说明。” 徐子陵淡淡地道:“做人不能死认一边理,要做些真正具有实际意义的事,不要做些徒劳无功的事,师介子你如果把大家的金钱之类的全部集起来,然后施发给那些万民,最后可能只会让他们更受人剥削,过得更惨。” “这怎么可能?”师妃喧不同意徐子陵这一个说法。 “那些剥削他们的人一看,自己属下的子民有人可怜,有人救赎,那么不是更加剥削他们?让他们更加惨些?更让人可怜?”徐子陵看了师妃喧一眼,忽然沉吟了一下,道:“说一下你不喜欢听的,有人把小孩子的手脚打断,让他们呆在街边乞讨,结果善良的人们看见了,觉得很可怜,施舍了钱财,那些人一看,就把更多的小孩子都这样做,而且弄得更惨,来博得更多善良人的同情心……”“天下一统,消除一切祸国殃民之举。” 师妃喧深深吸了一口气,星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点头道:“妃喧明白了,现在听你一说,更加坚定了促使天下一统的决心。” “好,这样子就更像拯救万民的仙子了!”徐子陵鼓掌大笑道。 “妃喧听到徐公子有语带嘲笑之意。” 师妃喧一怔,疑问道:“难道为天下万民尽一点自己的绵力有什么不对吗?”“没有。” 徐子陵轻笑道:“如果师仙子不介意。 那么我再说一个小故事。” “徐公子的故事还真多。” 师妃喧微笑道:“试听下无妨。 虽然妃喧觉得听了徐公子的故事,一定就会让徐公子驳倒的,但是心中却想听听。” “因为我说的有道理。” 徐子陵呵呵笑道:“河滩有无数的沙子,其中有两颗小沙子特别要好,两个呆在一起,过得很不错,觉得这样有伴很快乐。 不过有一天,有个珍珠贝经过时,问谁愿意成为珍珠,一颗小沙子就觉得能成为珍珠实在是太幸福了。 于是答应就随珍珠贝去了。 最后经过一段时间,它外围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珍珠质,真的成为一颗珍珠。” “当它再次经过沙滩上时,谁也认不出它就是原来那颗沙子了。” 徐子陵淡淡地道:“可是在内里,它根本没有变,还是颗海子。 当然,因为它成了珍珠,没有多久,就有割珠人把它取走。 最后镶到一个美人头上的簪子上去了。 虽然从此这颗小沙子高高在上,受尽人们的喜欢,但是,它再没有了同伴,也不快乐……”“徐公子想借这一件事说明什么?”师妃喧似悟非悟。 疑问道。 “想说明,并不是所有的改变都会是好的。” 徐子陵看了一眼师妃喧,微微一笑道。 “原来徐子陵想影射的不只是妃喧吗?”师妃喧微有诧异地问。 “如果你觉得很快乐,那也没有所谓,是不是?”徐子陵忽然又问道:“高高在上的师仙子快乐吗?天天这样为万民奔走,是否会很开心?师仙子想做什么?小沙子?还是珍珠贝?还是割珠人?又或者是那个头戴珠花的美人?”“徐公子的言语深意,妃喧一时无法尽悟。” 师妃喧又奇问道:“但是话转回来,难道徐公子觉得妃喧这种为万民略尽绵力的事是错的?”“佛有很大的神通对不对?”徐子陵反问道:“按佛家的说法,天上有很多的神佛,这些大觉者个个神通无比,又慈悲超常,善德俱在。 那么,他们为看现在众生皆苦,为何不运用他们的无上神通,把大家都变得无病无疼,无饥无寒,变得幸福快乐起来呢?那般慈悲那般善良那般神通的他们,为什么不那样做呢?”“因为人有果报轮回,有因缘苦果,所以……”师妃喧忽然说不下去了。 “对了。” 徐子陵点头道:“因为按照佛家说的,因为人的受苦就是在还业,在偿还前生所做的那些坏事所得到的报应。 你去帮他,让他们不再受苦,结果反倒害了他们。 他们如果在现在不还这个恶业,可能在日后还会受到别的苦难,今生还不尽,那么来生继续偿还。” “妃喧并非有心拦阻别人偿业,只是看见众生皆苦,心生怜悯……”师妃喧越说越是小声,最后轻轻摇摇螓首还不再说话了,星眸中微有泪光涌现。 “按照佛家所说,无论是天下四崩五裂,还是天下大统,都是一种天象的变化。” 徐子陵淡淡地道:“在这种天象的环境里,有的人很苦,甚至会死,但是他们会因为这一种苦痛和死亡而大大地减轻了罪业,他们可能在后半生或者来生里,就会过得很好。 他们会学到很多东西,也知道生命的珍贵,明白亲人的重要,了解生活的来之不易,甚至还会拥有一定的求生技能,把这些经验教导自己的子孙后代,让他们顺利延绵下去。” “受苦不一定是件坏事。” 徐子陵轻轻地道:“一个人在逆境里能比一个人在顺境里更加努力。 更加奋发向上,更加珍惜一切,也更有能力。 相反,如果生活富足,人们就会容易变得骄奢**逸,你看看富足的洛阳人和成都人,他们无论身体,或者思想,甚至能力会远远较很多贫苦的人要差,虽然他们过得很好,但是这对于长远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如果一个国家的人都像他们这样了,就会崩溃,分裂,破碎。”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大隋崩溃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炀帝杨广,而是因为过于富足。 文帝杨坚一生努力让自己的子民富足起来,但是,却不想到,这是对他们最大的祸害。” 跳至 第四百八十二章 思想改造 第四百八十二章 思想改造“难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是国力充盈更好吗?”师妃喧轻问。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自然是国力越盈足越好。” 徐子陵微笑道:“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就越艰苦越朴素越好,当然,如果能在富足中保持进取之心,保持奋斗的精神,那自然更好,但是,你试想下,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在顺境中这样做到呢?四门大阀之内,集天下精英于一身,但英才又有几人?以他们的教育和条件上,尚如此缺省人才,假若是一个平民之家,富足起来,又会如何?”“富足之家,总是多有二世祖,总是多有庸才。” 徐子陵又笑道:“而贫寒穷苦之家,则多有英才。 中原人有话,富不过三。 并不是说富裕的人不会长久过三代人,这里的三是一个数量词,代表‘几’。 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当一家人很富裕,他们的后代就很难再保持以前那种艰苦奋斗的精神,那么原来的拼搏精神就不复存在,而在短短几代人的时间里,就越来越骄奢**逸,使整个富裕的家崩溃。” “难怪徐公子的华夏军在那么好的条件,却作那么艰苦的训练!”师妃喧惊道:“难怪希望村那些居民一个个不讲金钱,一个个都保持着艰苦的劳作,原来徐公子认为即艰苦奋斗才是最能使人成长。” “我没要强行要求他们。” 徐子陵摇头道:“他们是自由的,如果想享受,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么徐公子认为天下一统是好事?或是不好之事?”师妃喧轻问。 “有好有不好。” 徐子陵轻叹道:“天下一统能带来更好的生活,但缺乏竞争对手,容易不思进取。 如果中原一统,不论多么强盛,几百年之内。 必然崩溃,又让外族入侵,甚于五胡乱华。 我认为,除非天下一统到彻底,就说,把整个大地的人都一统起来,否则,无论什么王朝,都难以持久。” “这个有可能吗?”师妃喧疑问道:“各种种族的生活根本不同,有的朴素矛盾,宗派教别也难调和,这个所有种族和人民天下一统的可能会实现得了吗?单论中原一统,就难比登天,何况……”“所以说,天下一统是暂时的。” 徐子陵点点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整一个历史都是这样分分合合。 就算现在一统,很强大富足,可是迟终有一天,中原大地会因为富足而腐,让外族入侵,到时会四分五裂,民不聊生。 再迟些,又会因为有人不受欺凌,苦苦挣扎,击退外族,重新一统……”“人之一生,终是有限。” 师妃喧感叹道:“妃喧顾不得日后,只为眼前。 眼前众生皆苦,妃喧岂能不出一分绵力?”“有这种想法没有不对。” 徐子陵点点头,道:“但是师仙子想过没有,你根本就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徐公子尽言,妃喧不明。” 师妃喧想不明白徐子陵为什么要如此说。 “师仙子所做之事,只能改过天下万民的身体或者生活。” 徐子陵语出惊人,道:“但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和心魂。 这样做非但无用。 而且与佛家的理论相背,相差何止千里?”“妃喧所做一切,徐公子认为与佛道相背?”师妃喧从来也没有想过徐子陵会如此看待自己,惊愕道。 “以师仙子的能力。” 徐子陵指着桌子上因为香气诱引而来的一只小蚂蚁,问道:“可以把这个蚂蚁变成一个人吗?”“当然不能。” 师妃喧摇头,她还是不明白徐子陵想说什么。 “不过,你可以改变它的生活。” 徐子陵用筷子挟了一片素菜在那只小蚂蚁的面前,让那个小蚂蚁欣喜非常地扑上去用触角乱探,又咬住拼命想拖回窝里去,只是实在太小,怎么也拖不动。 徐子陵看着师妃喧,微微一笑道:“这种改变,会让它们更好地生存。 但因为越发繁殖,过多而让店老板发现;或者因为有了这一次的收获之后,便四处探食,让店老板发现,而受到灭顶之灾。” “假如没有受到灭顶之灾。” 徐子陵又微微地笑道:“那么它们还是蚂蚁,没有变人。 你让天下万民都过上了安定繁荣的生活,可是他们身体的疾病或者老死,你不可能改变,世间一切的种种悲苦,你无法改变。 他们还在受苦,只不过是在富足的生活之中受苦罢了。” “佛法可以拯救人心。” 师妃喧不服气地道:“只要天下万民都学得佛法,就会得渡,涅槃彼岸,彼此之后无苦无难,永享幸福。” “佛法是可以拯救人心没错,我同意。” 徐子陵淡淡地道:“可是谁来宣扬佛法呢?”“天下所有的僧众,无人不可以宣扬。” 师妃喧回道。 “天下所有的僧众,有几个人能够自渡?有几人能自修成佛?”徐子陵又问。 “……”这一回,师妃喧说不出话了。 “就连自修的僧众,自己也不能成佛,又怎么救赎天下让七情六欲所迷的世人呢?”徐子陵轻轻地摇头道:“世人之迷,迷途难返!就连师仙子如此天姿之人,想必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够自渡吧?师仙子,你觉是天下僧众的佛法,能让天下万民得渡吗?”“至少能让人心向佛,敬佛,而有现善之心,让天下更加安定,让人心更有寄托。” 师妃喧辩道。 “师仙子难道从来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大觉者能成佛?为什么不嗔大师能够成佛?为什么武功在他之上的了空大师却不能成佛?”徐子陵等这一天很久,他终于等到了改造这个师仙子的一天。 想跟慈航静斋为敌,正面冲突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代表着天下的白道牛耳,而且是天下万民的心灵寄托,如果想光明正大把她们推倒。 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想击倒慈航静斋,首先要自她们的内部开始分化,让她们自己崩溃。 第一步,当然是把这一个代言人,师妃喧。 思想改造到自己这一边,否则,一要都无从谈起。 徐子陵从来没有想过,能够把梵清惠和了空那种老顽固改造过来,但是这一个还初涉世事不久的师妃喧师仙子,他却很有信心。 之前一直以来,他就一直在努力打消她对自己的戒心。 如果一开始,张口就说大道理。 那么不但不能把她辩倒,反倒会引出她后面的梵清惠或者别人。 可是现在师妃喧已经在江湖有一定的影响力了,他慢慢改造师妃喧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妃喧愚钝,徐公子尽解惑吧!”师妃喧一听,微沉吟一下,道。 “因为,你们现在所学的佛法,根本不是大觉者所用来修行成佛的佛法。” 徐子陵一语道出,虽轻淡,但却有如晴天霹雳。 让师妃喧玉容连变。 “你说什么?”师妃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说,修佛有八万四千法门。” 徐子陵显示出对佛家的事深知无比,让人无法轻视,道:“原始佛教就不说了。 但在一千年前,其中有一个法门,在释迦牟尼佛的宏宣下发扬光大,普渡世人。 开始只在天竺各地流传,后来于南北晋传入中土。” “在流传的过程之中,因为不同的僧人有不同的领悟。 但是他们没有把释迦牟尼佛的东西全部都流传下来,而是加入了自己的领悟和见解。 结果,高深伯原来佛教原意越来越不被世人所接受。 现在流传到中土,已经是面目全非的一些僧人的领悟,而非是释迦牟尼佛所传的东西。” 徐子陵缓缓地道。 “这怎么可能……”师妃喧一听中土学习的东西竟然不是真正的佛法,简直傻了眼。 “比如禅宗。”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达摩大师教给世人禅宗之法,是根据释迦牟尼佛所有言语中的一句话而创建的,就是‘法无定法’,但是现在禅宗的人,都把达摩大师的话当成是绝对的真理,释迦牟尼佛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禅宗却没有再去学习,所以,禅宗之人,最多只能修到达摩大师的境界,绝对不修到释迦牟尼佛的境界了。” “……”师妃喧一下子呆住了。 “你知道中原之人,为什么会如此喜欢禅宗之理吗?”徐子陵又问,师妃喧自然不明白,只有摇头。 “因为禅宗的佛理是达摩大师创的,是罗汉之法,最低层次,最能让普通的世人所接受。” 徐子陵淡淡地道:“而释迦牟尼佛所说的,是如来之法,高深无比,反倒让世人难以明白,难以证悟。 于是世人就抛弃了如来之法,学习了一个罗汉之法,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禅宗。” “……”师妃喧一听,顿时明白大半,心中更是大惊。 “至于其它净土、天台、华严、密宗等等十几个宗派。” 徐子陵轻轻地道:“这些法门是众僧经过一些时日的宗教改良,建出来的宗派,信奉的是阿弥陀佛、药师佛、大日如来等等。 根本就不是信奉原来那个宣扬佛法的释迦牟尼佛,他们把原来的东西已经改动得面目全非了。” “至于一些小派别,更是溶入了中土的儒教和道教的东西,甚至走向邪恶都比比皆是。” 徐子陵看了一眼师妃喧,缓缓地道:“至于现在修炼的方法,更是早跟开始相差得天与地。 释迦牟尼佛讲‘戒、定、慧’,他在世的那个时候,就没有任何的庙宇,没有任何的身外之物,他领着弟子四处流浪,乞讨,忍受苦行,一边精修着佛法。”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佛门之人?”徐子陵叹息道:“高大的寺庙,还要建在名山之上,僧人不再云游和苦行,天天在庙里颂经念佛,吃喝都有人供奉,舒服无比。 信徒出入要交香油钱,有事拜佛,就捐佛像金身,都注重这些东西,如何能修?释迦牟尼佛在世的时候,弟子如果那个乞讨的碗漂亮一点,都怕自己会喜欢,怕自己心生执着,都在崩个缺口,可是你看现在?那整个庙都是作铜建起的!”“你徐公子认为我们修佛法之人是无望了?”师妃喧惨然而问。 “有望。” 徐子陵点点头,道:“除非有人能像不嗔大师他那样,不执着任何东西,精修佛法。” “徐公子可否教教妃喧?”师妃喧终于在徐子陵说到口水干之后,说了一句让他暗喜的说话。 跳至 第四百八十三章 颠覆理念 第四百八十三章 颠覆理念“人之一生,最重乃性命。” 徐子陵淡淡道:“如果世间谁能看破生死,那么别的东西相信就很难困得住他的心志,释迦牟尼佛为了让弟子看尽生死,彻底放弃一切执着,他自己就做出了榜样,自己也不要身躯就涅槃了。 你看看现在那个僧人能看破生死的?那么相信就有望修成,否则,必然会让这个死关挡住西天之道。” “徐公子觉得妃喧有一天能看破生死吗?”师妃喧忽然问。 “现在不行。” 徐子陵微笑道:“现在师仙子无论在武关,情关,名关,气关,心关,死关等等无一能够看破。 你连世人都抛不下,怎么能抛弃自身?师仙子,可记当日要你肉身一事?我随口一语,就试出来了。” “惭愧。” 师妃喧玉脸微有一抹红意,微微低下头道:“不过妃喧身为慈航静斋的传人,身受师命,自然不能随便轻易放下一切。 妃喧的佛学浅薄,让徐公子见笑了。” “佛学之道,在乎心,而不重于形。”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嗔大师武功不及了空大师,也不及四大圣僧,不及尊师梵清惠,可是他却能涅槃虹化。 因为他重的不是武道,而佛法,佛道的修炼皆讲空,无为,贵派慈航静斋虽然是比丘尼修炼之地,可是却有做有为之事,所以我说我们完全是背道而驰。” “难道像那些大菩萨一般,慈悲发愿拯救世人,也是错的吗?”师妃喧微带诧异地问,她现在很矛盾。 “菩萨发愿救世,自然是对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可是她们是菩萨!她们慈悲心和能力都是人难以想像的。 可是普通人怎么可以发愿救世?有能力做这个事吗?确定做这个不会做错吗?打个比方,你们有《慈航剑典》,相信师仙子现在是‘心有灵犀’之境吧?”“你竟然还知道我们的《慈航剑典》和‘心有灵犀’之境?是石青璇跟你说的?”师妃喧问。 “不要扯开话题。”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先不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只想问一句,师仙子你为什么不从最高的‘剑心通明’之境修炼起来呢?”“妃喧愚钝,无法证悟。” 师妃喧答道。 “看来师仙子还没有明白我的话意。” 徐子陵呵呵笑道:“说个小故事吧。 有一个人饿了,去买饼吃,吃了一个不够,再吃一个,一连吃了十个。 吃到最后一个,才觉得饱了。 于是很生气。 他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买第十个饼来吃,要多花之前九个饼的钱。” “徐公子的意思是不能从最后或者最高境界修炼起来,对吗?”师妃喧现在明白了。 “也像人学习文字一样,总是先学最简单的,然后才学难的,学会了之后,加上长期的积累,才能写出文章来。 谁能第一天学认字就写出惊世文章来呢?”徐子陵微笑道:“那些大菩萨经过了漫长的苦修,只差一步成佛了,她们的神通无穷,所以能发愿拯救世人。 可是普通人没有这种大慈悲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妄想一步登天,岂不是空谈?”“那么妃喧心系万民之举,全是错误?”师妃喧轻问。 “心没错,可是行动却完全错了。” 徐子陵摇摇头道:“因为你根本没有能力真正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可以改变些什么?让他们的生活好些?你能让他们真正得渡吗?你能让他们一个个都涅槃彼岸永享幸福吗?”“如果依徐公子,你会怎么做?”师妃喧又问。 “反正无论管与不管,都不可能改正人们真正的命运。” 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是我的话,那就是撒手不管。 随他们是生是死,一概不管。 他们正在受苦的。 可能正在还业,他们正在过得很好的,可能是前生种下的善果福报。 你去管他们,那不扰乱了他们?”“可是没有人去管他们,他们岂不是远离佛门?永不得渡?”师妃喧小声地问。 “也许他们有一天,自己就会恍然大悟,就会去信佛学佛,就会自行得渡,根据他们自己那个命运的安排!”徐子陵双手一摊,笑道:“现在的和尚,有那个是一生下来就是身在佛门之中的?所有的人,还不是因为因缘巧合而进佛门的?”“徐公子的意思是,现在所有佛门之中的沙弥和尚比丘尼们只需要苦修佛法,而不要用再管世人是吗?”师妃喧微颦了远山般的秀眉,问。 “不。” 徐子陵大力摇头,呵呵笑道:“我还是那个态度,随便。 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喜欢拯救世人就拯救世人,喜欢苦修佛法就苦修佛法。 这些轮不到我管,我也不会管你们这些事。 师仙子今晚问起,我才说出自己的看法,没有阻止师仙子心系万工拯救世人的想法。” “徐公子如果日后成为天下之主,会驱逐中土的佛教,迎来天竺真正的佛法吗?”师妃喧轻声而问。 “不会。” 徐子陵看着师妃喧,好久也不说话,师妃喧让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徐子陵微笑道:“虽然不忍心说这个事实,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天竺的真正的佛法早就消失了。 那里的人,早就信佛了。” “怎么会?”师妃喧一听,心中又是一阵霹雳乱响。 “因为那里的僧众自认为自己领悟的佛法最为高深人,只鼓吹自己而抛弃原来的真正佛法。” 徐子陵淡淡然地道:“而真正的佛法却因为高深和无人宣扬,渐渐在天竺之地消失。 现在那里信奉,是邪魔。 是一直与佛教作斗争的当地邪魔教派。 叫做婆罗门。 现在整个天竺已经没有真正的佛法了,倒是边上有几个小国还有一些小乘佛法的流传,保存得甚至比中土要好些。” “那世上哪里还有真正的佛法可寻?”师妃喧惨然而问。 “就在心中。” 徐子陵双手一摊道:“不需要任何的经书典籍,不要需要什么东西来解释真正的佛法。 释迦牟尼佛传下来的佛法据说总结起来,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戒、定、慧’。 只要人们按照当年那们的戒条和方法去修行,做到‘戒’;然后定下心来修炼,做到‘定’;一直精进,最后开慧开悟,领悟‘慧’;自然就会进入释迦牟尼佛的婆娑世界。 涅槃彼岸,永享幸福。 经书都是后人写的。 释迦牟尼佛在世也没有写什么经书,要那些东西干嘛?经书又不是真正的佛法!”“那这般说来,现在世间一切修佛之道,正在岐路?”师妃喧疑问无限。 “不知道是不是在岐路。”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我只知道一个不嗔大师,别的高僧再高。 我看不到他们的佛法体现,所以不敢妄言。” “听了徐公子的话,妃喧很矛盾。” 师妃喧长长地叹息道:“现在妃喧的心很乱,很乱。” “莫非师仙子原来的心就不乱?”徐子陵淡然一笑。 心中暗喜,诸般言语攻击,经过长久以来一直的印象和现在的直指人心,这一个师妃喧终于在思想上要出现动摇的迹象了。 不过此时却不能急,越急,效果就会反差越大,适得其反。 “妃喧很高兴听到徐公子这么多关于我佛门之中的见解。” 师妃喧轻轻地摇头道:“有很多是妃喧心中没有想过的。 有很多是思想抵触的,有很多是妃喧所能接受的,杂在一起,很矛盾,也很乱。 不过妃喧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徐公子说的是实话。” “那我之前就没有说过实话吗?”徐子陵奇问道。 “之前不会句句真诚。” 师妃喧微微一笑,但旋又神色惨然道:“妃喧真的很高兴,徐公子终于跟妃喧句句真诚地对话了。 虽然语出嘲讽,虽然说的东西让妃喧不安,甚至绝望,可是,妃喧还是很感激……”“没有什么绝望的。” 徐子陵安慰道:“佛教的修炼,据说根本不可能是一世就能修成正果的。 不嗔大师可以在此之前就已经修行了很多辈子,积下了无数的功德,所以能够虹化涅槃。 师仙子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也许说不定哪一天忽然领悟,白日飞升也说不定。” “徐公子莫要安慰妃喧了。” 师妃喧忽然星眸一动,长睫轻眨,问道:“徐公子说一下自己,如何?”“说什么?”徐子陵奇问道:“旁观者清,师仙子该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这个人才对。” “徐公子,请如实说。” 师妃喧轻问道:“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天人?”“凡人。”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不知道吗?传说天人都是会飞的,外表虽然人一样,可是皮肤非常地细腻,而且能力极强,寿命也极长。” “可是徐公子你看看……”师妃喧忽然拉起徐子陵的双手,微笑道:“这双手是凡人的手吗?”“还都不是手。” 徐子陵微微一挣,把自己的双手自师妃喧的十指之内挣开,淡笑道:“相比起涅槃彼岸永享幸福的觉者,天人算什么?六道轮回,天人也会死亡的,天人也会在六道里轮回的,说不定下一次转生他就变成个人了。” “徐公子有没有想过日后的事?”师妃喧一看徐子陵轻轻挣脱自己的双手,觉得他并非为自己的天颜和身体而劝自己的,微喜,又问道:“徐公子可以说说日后会怎么样吗?修道?还是成就霸业?”“都不会。” 徐子陵轻笑道:“会和妻子们一起,过些逍遥自在的生活。” “那么徐公子想过生命之事吗?也就是死关!”师妃喧又问。 “怕死也死,不怕死也死。” 徐子陵呵呵笑道:“尽量活得尽一些吧!我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那么《长生诀》会让徐公子和你的妻子们活多久呢?”师妃喧一问到底了。 “现在不知道。” 徐子陵小小地吓唬和引诱面前这个师仙子一把,随口笑道:“不过听不嗔大师对小子说过,他说我可以活很久,祸害千年的那种。 呵呵,他还把这个东西送给小子保管呢!”徐子陵的手一合,再张开时,上面有一颗圆圆的舍利珠子。 舍利珠子上面的能量一阵阵波动,将两个气息都辉映其中,形成一个七彩和金色之环,环中有环。 跳至 第四百八十四章 百变精灵 第四百八十四章 百变精灵“真是奇妙。” 师妃喧欣喜地奇问道:“这是什么?”“人体辉光。” 徐子陵淡淡笑道:“如果是知心朋友的话,那么这个环是相连的,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想不到在不嗔大师的舍利子能量之下,能看到如此美妙的辉光。” 师妃喧赞叹道:“徐公子的辉光比起妃喧的要强得多,而且是七彩的,真是漂亮。 怎么妃喧是金色的?这个跟武功修炼有关吗?”“有吧!”徐子陵点点头,道:“跟人心也有一点的关系。” “原来托付舍利的岳山就是徐公子你扮的啊?”师妃喧再一想,恍然悟道:“难怪不嗔大师会把自己的舍利子托付于你,原来知道徐公子对佛法如此精深。” “我根本不懂什么佛法,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徐子陵轻轻摇头,道。 他轻轻合起手掌,两个人的辉光消失无痕,再缓缓张开,那颗舍利子已经不在。 师妃喧微微点头,似是为徐子陵这一种神奇的本事而喜。 “妃喧很感激徐公子如此坦诚,不论如何,让妃喧有一个翻天覆地般的改变。”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之前妃喧也有过很多迷惘,但是听到徐公子这一番言论之后,心中虽然尽解,但是也有所悟。 相信假以时日,妃喧一定能想明白的。 在此,真是多谢徐公子了……”“何须客气。” 徐子陵大笑道:“我还等着你飞升之后的肉身呢!”“在妃喧回房之前,最后一个问题。” 师妃喧起身。 缓缓而立,问道:“如果一世修不成,那么那些修炼之人都在干什么呢?”“谁知道?”徐子陵摇头道:“六道轮回不一定每辈子都是转生为人。 可能是动物,可能是植物,可能是石头,可能是人,但却没有修行,结婚生子之类。 总之,你只要相信,一切早有安排,你不过是在修佛所有的过程中的一环,那样就会有信心多了。” “明白了。” 师妃喧听了,轻轻点头,道:“妃喧真是听到一个真诚的答案,很感谢徐公子。 妃喧知道日后应该怎么做了……”送走师妃喧,徐子陵也觉得一阵疲累。 跟这一个师仙子舌战,简直比大战邪王还要险。 还要累,还要让人心力憔悴。 幸好,终于一切都完结了。 徐子陵回想起自己的一切言行,再反思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相信就算这一个师妃喧日后复述给梵清惠,也不知让她抓住什么问题来穷追猛打。 虽然师妃喧就在边上不远的另一个房间,但是徐子陵却依然让婠婠出来。 虽然婠婠的真气不足,但是她现在却能好好隐藏自己,特别在自己的长生力场里面,相信如果不是来到床前,没有人能发现得了她的存在。 婠婠对于出来透透气觉得颇是高兴。 虽然她不觉得时间的流逝,但却注意到外面夜凉似水,比起她沉睡之前。 显得过了多个时辰。 一看徐子陵疲倦,她没说话,只自顾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盘膝运功修炼。 相比起徐子陵来说,她完全有过之而不无及的勤奋。 徐子陵则深觉疲累,侧身半挨在婠婠的身边,转眼轻轻睡去。 待婠婠运功完毕,长睫轻颤,睁开星眸,发觉已经天色大白。 她微回头一看,只见徐子陵还在呼呼大睡,一只手却轻环在自己的纤腰之上,鼻息轻轻,熟睡正酣。 婠婠第一次完全清醒中看着徐子陵在自己的眼前沉睡,不觉得心中有一股柔意渐生。 想想两个人的命运从此相连相结,不但现在,就算日后,也会在漫长的日子里完全相互守望,婠婠心中既喜又甜。 虽然她与他也许还有很多的‘难关’要过,可是经过上一次的‘情关’之后,婠婠觉得,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是过不去的。 因为她有他。 而他,有她。 婠婠伸出玉手,模仿着东溟夫人那种温柔,轻轻地抚一下面前的小冤家,发现这样做果然会让心里很舒服,有一种强烈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似情似爱,似甜似喜,却怎么也分辨不清。 禁不住微俯下娇躯,轻轻地吻着他。 她的心中,有一种彻底胜利的感觉。 她一生中最大的劲敌,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就在隔壁不远。 可是,自己却在他的身边。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系于自己的身上。 而那个劲敌,她却离这个小冤家却离得千里万里,远远不及自己。 无论是战场,还是情场,现在皆是自己大占上风之时,虽然现在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但是婠婠相信,师妃喧这个人生劲敌,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甚至,婠婠觉得,在真正的情场之上,她主要的劲敌只会是那一个邪王与碧秀心之女,石青璇。 只要那个女子,才会在他的心中与自己平分秋色。 在此之前,婠婠一直对徐子陵千里去见石青璇微有酸意,觉得他对石青璇太好,甚于自己,致使心魔越盛。 但自情关过后,她虽然没有听到徐子陵的任何解释和保证,但是感觉到了徐子陵的心意,还有看到了两个人辉光,那个爱的辉光。 她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 婠婠没想过一个人能够完全独霸这个小冤家,因为他本来就属于别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他的心最大的一部分在自己这里,这让婠婠感到骄傲。 既然自己在他的心中最重。 那么就让自己伴在他的身边最长最久,这样,一定会让他保持着这一份最爱的。 婠婠心中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决定一直跟着徐子陵,以功力不足需要他的保护的籍口。 她既然和那个石青璇于他心中同样的份量,那么如果自己一直相伴他的身边,不是会比那个石青璇更加让他欢喜吗?婠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自明白如何让他永远把心系在自己的身上。 只要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那么自己。 就会一直都是他的最爱。 婠婠一边轻吻着心上人的嘴唇,一边几乎要甜笑出声。 于迷糊中,徐子陵对她的吻起来反应,开始还带点迷糊,可是渐渐明白过来,与她拥吻起来。 “师仙子来了。” 婠婠螓首一歪,摆脱他的火吻。 凑在他的耳朵轻笑道。 “啊?”徐子陵一惊,登时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婠婠一看他那个样子,却笑嘻嘻地做了个‘你是个傻瓜’的姿势,那天颜笑容让徐子陵一阵迷失,虽然没有运用迷音惑心术,但却更让人心神牵引。 徐子陵刚想化身成为一个大色狼,却让婠婠的小粉拳一击,翻倒于**。 “昨晚都和师仙子说些什么了?”婠婠半个娇躯伏在徐子陵的身上,轻声而问。 “当然是唬弄她了。” 徐子陵此时不想多话,只想亲吻着美人的绛唇,品尝美人的香舌。 不过婠婠却以小手掩在他的嘴唇之上,让他无计可施。 只得先回答,看看能不能再觅战机。 “你把这个师仙子骗到手没有?”婠婠伸出小手,在徐子陵准备蠢蠢欲动的坏手上打了一下,又问。 “这个有点难度。” 徐子陵故作叹气道:“慈航静斋的传人要比阴癸的传人难搞得多,婠大姐,再宽限些日子看看吧!本公子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将她搞定!就像屈夫子那样‘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那么费劲干嘛?”婠婠出个奇差无比的主意道:“**她,保证她就从你了!”“好主意。” 徐子陵却点头同意道:“不过你得帮忙按住她。” “没门。” 婠婠哼道:“凭什么?”“你不按住她,我一个如何能**得了?”徐子陵奇道:“你不知道她会反抗的吗?”“打她的小屁股,狂揍她一通,让她屈服了,不就行了。” 婠婠的口气简直就像个**惯犯般轻松。 “要不我先练习练习?”徐子陵轻笑道:“我的婠大姐就作为练习的对象怎么样?如果练习一下,没准这个你主意能行!”“小冤家。” 婠婠的一只小手轻轻地自徐子陵的胸腹缓缓地滑下去,让徐子陵的气息激升,她这个始作俑者却一脸笑意,道:“再忍耐一下吧!等婠婠练成了天魔之境,到时不是可以任你这个小冤家胡来?现在还是请徐公子你先忍耐……”“不要再乱动。” 徐子陵一把抓住婠婠使坏的小手,喘了口大气,道:“差点就忍不住了。” “怕什么?”婠婠笑眯眯地道:“师仙子就在隔壁呢!万一实在忍不住,就冲过去,把生米煮成饭!”“要煮,也先煮了你!”徐子陵一看自己的胸口上有只纤纤玉指在上面画着圆圈,差点没有让这一个百变精灵激得变身,一把抓住她使坏的小手,一边恶狠狠地威胁道:“再闹,本公子就客气了!”“你应该说,再闹,就把边上的师仙子吵过来了。” 婠婠自然不会受威胁,她的小手一旋,摆脱徐子陵的掌握之内,一下子潜入徐子陵的衣内,一下子滑向徐子陵的小腹,不过在最让徐子陵期望它接近的一刹,它偏偏又停了下来,婠婠看着气息浓重的徐子陵,嘻嘻一笑,道:“要不要婠婠帮帮你?”“本公子要打你的小屁屁,天皇老子来了也阻不住·!”徐子陵一把将婠婠按在怀中,恼怒地低吼道:“你别想……咦?你笑个什么?”“要打就快一点。” 婠婠双手支着小下巴,那完美无暇的赤足有一下没一下地仰踢着,毫不在乎地道:“徐公子每打一下,保证婠婠就会销魂地叫一声,让徐公子爽死!只是不知道这个工生力场,能不能阻住婠婠的叫声呢?不知隔壁的师仙子听到婠婠的叫声之后,会不会跑来看看呢?”“小妖精!”徐子陵奈何不了这一个百变精灵,只好苦笑而叹道。 “小妖精?那是白清儿的外号。” 婠婠微微一笑道:“婠婠还是喜欢徐公子叫我小魔女更好听一点。” “叫什么以后再说,那个师仙子来了,你还是先藏起来吧!”徐子陵一听隔壁的动静,急道。 “人家还在等徐公子打小屁屁呢!”婠婠微微一笑,道:“徐公子一言九鼎,怎能不打呢?”“喂,再玩就真的穿帮了!”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就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师妃喧正在外门甜美清淡轻问道:“徐公子,妃喧方便进来吗?”“记住**她!”婠婠还没有说完,就让徐子陵收进意识空间里去了。 跳至 第四百八十五章 爱人是谁 第四百八十五章 爱人是谁等徐子陵跳下床来,把门拉开。 只见师妃喧仍是一身男装打扮,此时想必刚梳洗完毕,玉脸之上犹带几分水意,更显得有如出水之芙蓉般洁净,俏立门外,美眸带笑,问道:“徐公子睡得可好?”“大梦方觉晓。” 徐子陵退开一旁,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随意伸手道:“请进来吧!”“徐公子赶紧洗漱一下吧!”师妃喧轻移莲步,挟着她独有的清新的芳香进入房内,环目一扫,微笑道:“师妃喧昨晚想了许多,今天又想跟徐公子谈谈呢!咦?昨晚妃喧走后,石青璇来过吗?怎么这屋子有一种极淡极淡的香气呢?这是女子的体香吧?”“是师仙子你的。” 徐子陵暗暗为师妃喧的鼻子感到心惊,他已经把婠婠的气息控制在长生力场之内,而且把所有气味都收拾掉,以他那种敏锐之极的感官,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了,但是,这一个师妃喧却有某种感应。 当然,此时空气之中,尽是师妃喧自己的清新体香,徐子陵自然把这个死猫塞给她。 师妃喧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转问道:“徐公子准备何时动身到幽林小谷去?”“昨天刚来时,我已经看到她了,不过让侯小色狼破坏了我的好事。” 徐子陵一边在水盆上洗漱,一边恨恨地道:“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人生气,不行,本公子得报回这个‘深仇大恨’,否则都下不了这口气!”“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何况你这个扬州小混混?侯公子的‘在仇’日后再报吧!”师妃喧听了微微一笑道:“现在清晨正好,不如陪妃喧出去走走?”师妃喧而窗而立,映入静室内的一抹初阳将她照得像一尊完全没有瑕疵的雕像,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 徐子陵洗漱完毕,来到她旁,虽然心想抵御,但心神仍不由被她有如山川灵动的美丽轮廓深深吸引。 师妃喧此时的一对美眸专注地观看一双正在窗外花园飞舞嬉逐的蝴蝶,似是完全不晓得徐子陵来到身旁。 鱼白晨光,初阳如娇,玉人入画。 清颜如玉。 只要她置身何地,那么凡间立变仙界。 “仙子就是仙子,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徐子陵对师妃喧的精神感染力又有提升,更觉警惕,不过表面却不动声色,变了个雪白的大馒头出来,叹息道:“我这个小混混只好独自享用了。” 师妃喧终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美目深注地望向徐子陵,半边脸庞陷进骄阳不及的微昏之中,那明暗对比,使她本已无可比拟的美丽,更添上难以言达的秘境,香唇微启的柔声道:“徐公子是否一定要逗弄妃喧,才会心中大乐呢?”“师仙子说得惨兮兮的,无非就是分本公子一半馒头罢了!”徐子陵呵呵一笑,把手中的馒头掰一半,再递给师妃喧。 师妃喧对他这个举动倒是挺喜欢的,接过微温的馒头,微开樱唇,贝齿轻咬,螓首轻点。 “本公子还以为师仙子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呢!”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师仙子竟然会接受小子的好意,真是让小三生有幸,不行,我得赶快找个本子记下,留作纪念!”“妃喧不是仙子。” 师妃喧美目自徐子陵的身上一转,微仰起螓首,轻叹道:“徐公子莫要再笑妃喧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妃喧只是一个普通的比丘尼。 虽然于心中常望自己就像溪流内的坚石。 坚定不移,纵有水流每刻每分地从石上流过。 但也只会令石子更光滑,而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不会有半分的变移。 但……人始终不是石,妃喧也是人,也会有人的感受。” “太深奥,听不明白。” 徐子陵装糊涂道:“师仙子可否说明白一点?”“徐公子休要再装糊涂。” 师妃喧目光回到徐子陵身上,回复平时淡然自若的神色,道:“刚才妃喧所言之语说,已道出妃喧之真心。 徐公子既然明白,何必再咄咄逼人?让妃喧窘迫?”“听师仙子的口气,莫非是怪本公子欺负你了?”徐子陵奇道:“本公子对仙子很尊敬啊?”“如果徐公子真的尊敬就不会打人家的……那里了!”师妃喧给这个还要装傻的家伙嗔去一个白眼,那难得的小女儿娇态让徐子陵眼前一亮。 师妃喧又道:“今次妃喧下山踏足人世,当然是为奉师门使命,但亦隐有入世修行之意。 静斋的最高心法,必须入世始能修得,非是闭门造车可成。” “自些就知道你们修佛之心不够。” 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们重视武功而轻佛法,这都不说,真正的佛门子弟皆讲空无,一切有意之为俱是多余之业,讲四大皆空,但看看你们?连修个武功,也要特意这样!估计你们那个什么《慈航剑典》也牛不到哪里去!”“自然是比不上徐公子你的《长生诀》!”师妃喧本来要生气,但一看徐子陵于晨光的映照之下,淡淡闪现着某种神秘的辉光,有若神明一般,特别是那双手,又有如的璞玉般让人欢喜。 她感觉着他身上微微散出一种自然而然让人心神安宁的男子气息,不觉小脸微掠过一丝红意,道:“但妃喧身负师门之使命,纵有为,岂能不勤加修炼?”“我虽然知道你们剑典的最高境界叫做‘剑心通明’,可是对真正内容其实一窍不通。” 徐子陵连忙推卸责任,道:“你莫要问我,我什么剑法也不懂!”“徐公子如此着急是为何?妃喧又不是找你试剑练招?”师妃喧轻笑道。 “那就好……吓死我了。” 徐子陵故作夸张,但心中却哼,怕的不是试剑练招,而是精神恋爱。 来完美那个什么狗屁破绽。 徐子陵心神急转,想弄个方法,让这个师仙子来个弄巧成拙,一心要找自己完美‘剑心通明’,却最后把她陷进来。 “敝斋《慈航剑典》上便有‘破而后立,颓而后振’的口诀,可知经不起考验磨砺的,均难成大器。 ‘剑心通明’之境,历代先贤,从无人能在闭关自守中修得,甚至仅次的‘心有灵犀’,亦罕有人练成。” 师妃喧微微叹息道:“正因破易立难。 秀心师伯本是近数百年来最有希望攀上‘剑心通明’的人,但因邪王,只能止于‘心有灵犀’之境。” “知道你很了不起,你绕一个大弯是想我赞你年纪轻轻就达到‘心有灵犀’之境,真是个天才少女这样是吧?”徐子陵总是特别能误解别人的真正用意,让师妃喧又气又窘,忍不住要伸手给他一个兰花指。 “妃喧离‘剑心通明’颇远,苦参之下,越觉迷茫。” 师妃喧一看徐子陵,忽然又怒气全消,轻声道:“妃喧本来一直不觉,可是昨晚反思,妃喧的‘剑心通明’之所以苦参不悟,乃是有一个最大破绽,而那个破绽就是,徐公子你。” “又关我事?”徐子陵一听微恼道:“除非师仙子怪我打了你的小屁屁后就练不成那什么‘剑心通明’了!”“入世修行,关关相阻,魔拦重重。” 师妃喧忽然于玉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她微微别过螓首,轻声道:“妃喧本来以为会心如古井之水。 但奈何七情难斩,心里矛盾非常,故想求助于徐公子。” “师仙子喜欢谁?”徐子陵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侯小色狼?难怪你会跟他把臂同游三峡!”“胡说,怎会是侯公子?”师妃喧大羞。 她想不到徐子陵竟然会听不明白自己的话语,更想不到自己在徐子陵的心中竟然毫无感觉,如此明言,他还傻傻不知,师妃喧真恨不得一拳将面前之人揍倒。 “那是秦王?”徐子陵拱手恭喜道:“恭喜,师仙子与秦王殿下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哎呀,有你什么就说啊!打人干嘛?难道本公子猜得不对?”“自然不对!”师妃喧别身半躯,微微摇头道:“徐公子还要戏弄妃喧到什么时候?”“打人你还有道理了?”徐子陵擦擦额头,双手一摊,道:“本公子出身不好,读的书少,师仙子说的话大半听不明白,不如师仙子直接说出来喜欢哪个幸运家伙,本公子亲自出马帮你抢亲,将他捆起来送到师仙子面前,只要师仙子给一百十几万两金子的媒人酬金就可以。” “如果妃喧喜欢的是别人。” 师妃喧一听,心中微微有些酸楚之意,轻问道:“徐公子你就不会有一丝感觉吗?”“怎么会没有?”徐子陵大恼道:“本公子嫉妒得要命,要是知道是哪个家伙,保证狠狠地揍他一顿,不然也消不下心中这口气!不好,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师仙子莫怪,本公子揍虽揍,但地手下留情的,保证不伤师仙子情郎的筋骨,最多把他揍成一个猪头,师仙子尽管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你真的会把他揍成一个猪头?”师妃喧一听,即禁不住开颜,笑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徐子陵摩拳擦掌杀气腾腾地道。 “不介意!”师妃喧回转过身来,看着徐子陵轻笑不止,又连连摇头,道:“一点儿也不介意!”“想不到师仙子竟然对猪头情有独钟,难怪本公子这么俊却……”徐子陵唉声叹气道:“这个猪头是谁?”“那么妃喧要说了?”师妃喧笑问道。 “说!”徐子陵拳头紧握地回道。 “徐公子记得帮妃喧多揍几拳!”师妃喧嘱咐道。 “没问题!”徐子陵连袖子也挽起来了,一副随时出手的样子。 “这一个人,就是……”师妃喧本来还在轻笑,可是话还没有出口,星眸里的光却一下子温柔起来了。 跳至 第四百八十六章 仙子落泪 第四百八十六章 仙子落泪“这个人是一个小混混。” 师妃喧伸出纤纤玉指,在几乎触及到徐子陵的脸庞处轻轻滑动抚下,星眸闪动着波动的异彩,轻声叹息道:“如果这张脸揍成猪头一般难看,妃喧还会喜欢的……”“什么?”徐子陵一惊非小,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妃喧也是人,禁不住心中的波动,倒让徐公子你见笑了。” 师妃喧轻轻摇摇头,收回玉手,星眸已潮。 “师仙子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吧?”徐子陵疑问道:“这怎么可能?”“这种事会有错吗?”师妃喧一听徐子陵还不敢相信,不禁又羞又恼,更是叹息不止。 “你是师仙子啊?”徐子陵奇道:“仙子如何会看上一个小混混?你以为这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啊?师仙子莫不是想借我这个傻傻的小混混修炼什么‘剑心通明’吧?”“徐公子对妃喧的戒心还真是大啊!”师妃喧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徐子陵半天不说话,那星眸看得他心里直发虚。 最后那长睫轻颤,半掩住里面的星光,声音尽转温柔,轻道:“妃喧戏言,徐公子莫要当真。” “吓得我!”徐子陵一听,即大拍胸口,大叫道:“受不了,你这个人笑话太逼真,我差一点相信了。” “妃喧是修行的一个比丘尼,如何会……”师妃喧玉颜微微有些发白,美眸中潮湿欲滴,长睫之上,也沾染不少雾气而湿润,她微微叹息一声,半侧娇躯。 缓声道:“妃喧想出去走走,徐公子可以陪妃喧一会吗?就一会儿……”“如果人不是尼姑,本公子倒还真会让你骗了。” 徐子陵神魂未定地大笑道:“去走走也好,一会儿若是碰到侯小色狼,你也跟他说说,保证他欢喜得撞墙。 再等本公子出马揍他一顿,最后当他明白原来这不过是一个笑话,那么相信脸上一定很好看。 哈哈!”“妃喧不会跟他说……”师妃喧轻轻摇摇头。 莲步轻移,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唤道:“徐公子?”“抱歉。” 徐子陵一语双关地道歉,随后又笑道:“刚才我正在想如何收拾侯小色狼的事,没有注意呢……”清晨,阳光,和风,拂面。 成都大街上满地是鞭炮烟花烧过后的红纸,如落英缤纷,残红一地。 因为昨晚几乎彻夜欢乐闹腾,在此时,没有几人能爬起来,就连平时最热闹的包子铺,也无人问津。 徐子陵与师妃喧并肩走在这条似乎喧哗刚刚远去不久的街道上,脚步轻轻。 两人皆默然不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师妃喧偶尔,会自眼帘之下,偷偷地看过来,不过目中黯然之色更重。 她的身份,与拯救天下万民的使命,让她止步于世间的一切男女情爱。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向他再进一步表明心中的意愿,想必。 这一个多疑的男子,会认为她是想借他来修炼‘剑心通明’。 她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子产生好感,但是,却不得不自己关闭心门,禁锁自己心中的真实意愿。 徐子陵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 就连各种修为上的心境也帮不上忙。 隐隐,他能感觉到她是真心之言,而那个人体辉光也向自己倾斜。 这一个高高在上的师仙子,在自己诸多的表现之后,终于动了丹心,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那样简单。 他开始抱着一种戏弄的心态,抱着打压和调戏她的心态,让她深陷情关而苦,以达到自己打击慈航静斋的目的。 可是现在看着她如此般的模样,徐子陵的心也不好受。 因为,她喜欢的是自己。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自己早把她呵护在怀,恨不得捧在手里,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不足和苦痛。 可是这个师仙子呢?他却不能这样做!她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她并不是别的女孩子!并不能用一般女孩子那样的呵护来对她,甚至,自己还不能喜欢她。 可是,现在的她,如果抛开身份,那么她又是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她喜欢自己也没有错,不带半分功利和手段,带任何的阴谋和企图,她喜欢自己根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她是慈航静斋的传人,错在她的身份,而不是她的心。 如果徐子陵早知道自己会如此为难,一定不会使用各种方法来展现自己,让这一个师仙子动心。 那样,他对她,必然尽是无情的打压,而不会像现在这般还有一丝的怜悯。 到底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彻底转化过来自己的身边,而暂时不会跟慈航静斋翻脸呢?自己跟师妃喧,会不会重走邪王石之轩与碧秀心那一条老路呢?慈航静斋,又会借用这一种关系做什么文章呢?徐子陵一时间,颇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 既然师妃喧不最后点明,那么就先这样拖着吧,这样对自己总是有利一些的。 徐子陵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微转过脸,却发现师妃喧正在看着他,不由奇问道:“你在看什么?”“妃喧在想,邪王和秀心师伯。” 师妃喧长睫一眨,轻问道:“你说秀心师伯当所舍身伺魔,以一缕情丝牵住邪王,到最后,她有没有快乐过?她也是比丘尼,为什么会那么勇敢?竟舍身……唉,现在想想她的女儿石青璇,多年如此孤独无助,真是可怜……”“快不快乐得她自己才知道。” 徐子陵淡淡地道:“人是为了自己而活在这个世上的,而不是为了别人。” “可是妃喧背负师门使命……”师妃喧轻轻摇头,道:“每个人都不同,妃喧很羡慕徐公子你这般自由自在呢!虽然别人不觉,不过妃喧倒认为一个人如果像徐公子这般过那应该会是最开心的。” “每个人都有不同活法。” 徐子陵轻笑道:“比如像口味不同,有人喜欢吃甜,有人喜欢吃苦,有人喜欢吃酸,有人喜欢吃辣!吃甜都不喜甘苦,吃酸者受不了劲辣。 你看这样子逍遥,我也看你师仙子高高在上万人崇拜这样够尊贵,是不是?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孩子,羡慕师仙子你,只是你不知罢了!”“如果妃喧是一个普通女子,也许……”师妃喧轻声叹息一下,又问道:“假若妃喧要与徐公子告别,徐公子会跟妃喧说些什么?”“你又要去拯救世间万民了吗?”徐子陵大笑道:“我会说些什么?师仙子你想我对你说什么?”“闻说徐公子有惊世之才。” 师妃喧微微一笑,道:“不如给妃喧颂一首应景之诗吧!”“惊世之才?”徐子陵摇头。 心中暗说,自己应该是抄袭的惊世之才,不过此时却却不多废话,直接问师妃喧道:“那请师仙子吩咐以何物为题吧!”“这个小园如何?”师妃喧指着街道边上一个供人休息的小园,看了那十数株梅花,不由微感触动,连点螓首,道:“唔,请徐公子以花为题吧!看见这满大街的残余,又想起昨晚的热闹,妃喧心中。 忽然有一种繁华退尽,此花孤寂,独自为美的感觉呢!”“有一首‘落花’。” 徐子陵淡淡地道:“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古城,迢递送晨晖。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师妃喧一听,竟然有些痴了。 她看着小园那十几株因为昨晚的热闹而落在一地的梅花。 口中轻吟,久久不语。 满大街都是久喧而止的残纸碎屑,而人影全尽。 晨光沐下,两人身处这巨城之中。 有一种仿佛除却他们二人之外再无他人的感觉。 师妃喧久久不语,长睫微颤,星眸之内半潮半闪。 她忽然回转过来,玉颜有一种不自然的苍白,樱唇轻颤,幽幽一叹,看着徐子陵,好久,才道:“妃喧要走了……徐公子,可会欢迎妃喧再来烦扰?”“当然。”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师仙子还欠我一次促膝长谈呢!你怎么能不来?”“既然如此,那么妃喧就放心了……”师妃喧脸带轻笑,别转过去,不让自己的眼泪让徐子陵看见。 然后装着从容的挥手告别,不等目中珠泪欲滴,早身化飞仙,飘飘地驾御晨风而去。 当半空之中那一滴仙泪于高空轻溅于地,摔成粉碎。 仙踪早已经远去渺涉,无痕。 徐子陵虽然对师妃喧一直抱有极大的成见,对她代表的慈航静斋更是嗤之以鼻,不过眼看着女孩子为自己伤情落泪,他的心中却也不好受。 如果这一个人不是师妃喧,徐子陵早就追上去紧拥美人于怀了。 可是她偏偏是师妃喧,虽然之前一直都有打击她的念头,但心中终也有一丝不忍。 徐子陵独自漫步成都街头。 晨光如练,斜洒一身。 忽然想起了远方的诸女,正在相互攀比较劲训练属下士兵的小公主和商美人,正在统军四处征战的沈仙子,正在洛阳一边照顾着伤者一边等候自己的贞贞和素素,正在后方默默为自己安排一切的东溟夫人,还有远在高句丽正在抵抗着新罗百济还有倭人入侵的傅氏姐妹……还有,在宋家山城苦苦等着自己的宋玉致。 她托自己的心愿还没有完成,她姐姐宋玉华还没有救出来,她还在等着自己的好消息。 徐子陵一想到这里,心中登时抛弃一切,自一个街角极速换过衣服和戴上化名郑板桥的面具,大摇大摆地向安隆的南街老铺走去。 随着太阳渐升,街上行人渐有,又迅速而多。 徐子陵在大街上随意漫步,又到一间早开的包子铺坐了一阵,用过早点,问明那个安隆的老铺位置,再施施然出发。 正转过一个街角,忽然身后有人喊道:“兄台等等!”跳至 第四百八十七章 教你泡妞 第四百八十七章 教你泡妞徐子陵回头一看,竟然是河南狂士郑石如。 心中不由一阵古怪,这个郑石如找自己何事?如果说是徐子陵,他上来找回面子倒也罢了,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扬州八怪’帮的郑板桥啊!徐子陵真是一百个想不明白。 “这们兄台何事相唤?”徐子陵微拱手道:“本人似乎与兄台并不相识?不知有何见教?”“都是自家同完胜同族的兄弟,本人也姓郑,人称‘河南狂士’。 “郑石如却不顾徐子陵错愕,亲热挽起他的手臂,不理徐子陵的反应,却以一副熟人或者老朋友语调,边行边道:“郑兄为何现在才到,若早知,今早我便派人在城门接你。” 一看徐子陵还一头雾水不知天的样子,郑石如一拍自己的脑门,笑道:“石如是受大江郑大当家的嘱托来接应你的,板桥兄不必过虑。” “原来是如此。” 徐子陵失笑道:“真是吓一大跳。 哎,我动身时郑姐尚仍留在历阳,她什么时候让石如兄你接应我的?为何石如兄反倒来得比小弟还快?”“板桥史走的是陆路,自然会慢些。” 郑石如放开他的手,笑道:“石如和郑大当家一起由水路进川,郑大当家深怕板桥在成都不熟,帮请石如来接。 若不是有郑大当家的妙手素绘,石如还认不得板桥兄呢!板桥兄这边请,郑大当家此时正在独尊解作客呢!”“狂尊堡先不去了。”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小弟想先找一下胖子安隆,石如兄可是知路?”“这个怎会不知?”郑石如哈哈大笑,道:“若连安隆之名也不知道,那岂敢来接板桥兄你?”“骑马不是比行船快吗?”徐子陵故作奇怪道:“板桥身在扬州。 久惯坐船,但却不入川竟是坐船更加快捷呢!而且,一路上应该有不少势力拦阻才对。” “有郑大当家的大江联大船在,哪个势力不卖几分面子?”郑石如拍拍徐子陵的肩膀,笑道:“板桥兄有所不知,坐船本来比骑马慢,但川路十八盘,其实路程更远。 而且船程日以继夜,不同骑马久疲。 所以说从水路来,既省脚力时间,又可饱览三峡美景。 瞿塘峡雄伟险峻。 巫峡幽深秀丽,西陵峡滩多水急,各有特色,石出疑无路。 云开别有天,堪称大江之最。” 郑石如虽然有之前让徐子陵弄了一个大跟斗,但肚子里倒也有几分真才实学,并非一无是处之人。 他说话铿锵有力,扼要且有渲染力,配合他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任意而行的狂傲之气,让人感到他的肆意之余又难有恶感。 徐子陵虽在之前喷了他一而屁。 但现在他是郑淑明派来的,自然不会恶言相向。 而且有了这一个郑石如,无论日后去见解晖,还是现在去见安隆,都会有更好地掩饰,实在是郑淑明她一个苦心又巧妙的安排。 郑石如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酒壶,先大灌两口,才塞进徐子陵手中。 徐子陵闻得酒香四溢,也不客气。 遂狠狠大喝了一口,把酒壶递回给郑石如时,香浓火辣的烈酒透喉直冲肠脏。 禁不住赞道:“好酒!”郑石如举壶再喝一口,狂气大发。 搭上徐子陵肩头,唱道:“深夜归来长酩酊,扶入流苏犹未醒,醺酿酒气麝兰和。 惊睡觉,笑呵呵。 长道人生能几何?”唱完又痛饮一口,又递徐子陵,颇有以酒会友的感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徐子陵岂能让这个‘河南狂士’郑石如看不起,旋即再吟颂一首:“得既高歌失既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因为师妃喧的黯然离去,徐子陵心中多少也有一丝不快,干脆发泄出来,一下子让郑石如有脚趾头踢到了大石头的感觉。 郑石如想不到这一个郑板桥如此有才,不但出口成章,而且还隐隐有一种置身事中却超然物外的潇洒。 “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郑石如一听既动容不止,又问道:“板桥兄才卓惊人,可否再来一首,以助酒兴?”“这还不容易!”徐子陵觉得胸中微有酒意上涌,不知真是酒意,还是情意,心中一热,大喝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容,不知何处是他乡。 石如兄,你可以畅饮了!”对于这类乱来知酒性,一醉解千愁,乱离年代的颓废歌词,徐子陵本来在平时不会太在意,可是在此时却份外听得入耳,郑石如之前地歌声隐约透出一种苍凉悲壮的味儿,引发了徐子陵的心绪和好胜心,不过自吟咏之后,又有一种斗气完的失笑,不由对这一个‘河南狂士’郑石如减去三分地恶感。 “板桥兄大才,石如自叹不如也!”郑石如大笑,豪情慷慨的道:“不知如何,我一见板桥兄便觉是投缘,如果不是有事,真愿与兄台来一个不醉无归。 板桥兄,如果安隆处的俗事了结,不如让我们两个登上川蜀那最有名的,与关中长安上林苑齐名地散花楼,居高望远,在美人陪伴下,共吟***,如何?”“散花楼?”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听说过,不过不忙去。 小弟在郑姐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形象,石如兄别在她面前提起散花楼,省得她揪我的这个小弟的耳朵。” “这个自然。” 郑石如一听,也哈哈大笑,肆意若狂。 街上行人渐多,小贩小商不时担提着年关的货物上街摆摊或者巡街叫卖,声声相连,久闻不绝。 一些小市场更是热闹非凡,人头号涌涌。 仿佛整个成都城又自沉寂中苏醒过来一般。 郑石如领他朝南市方向挤去,指着晨光下高耸的在西南方的一座高楼,道:“看那里,那座就是纪念当年张仪筑城的张仪楼,在楼上可以看到百里外终年积雪地玉垒山,和看到从都江堰流出盘绕城周的内江和外江,景致极美。” 徐子陵看了一眼,点点头道:“石如兄对成都倒非常熟悉。” “成都。 襄阳,这两地,石如俱颇是熟悉。” 郑石如忽地叹一口气道:“板桥兄,郑大当家……唉。 石如不知该如何说起,板桥兄可曾听过世间传言?啊……就是石如让当今洛阳之主徐子陵气得败走天津桥一事?”“没有。” 徐子陵摇头,他是真地没有听过。 “其实回想起来,乃石如自狂。 轻视于人,结果让人所戏。” 郑石如苦笑道:“石如为何会跟板桥兄说起此事呢?乃是郑大当家有关,据说她接受了洛阳华夏军的邀请,出任襄阳城主。” “此事我有听闻。” 徐子陵点头,心想那个条约就是我订的,如何会不知。 但又不解地问道:“郑姐说那个条件很合理,所以就接受了。 有什么不对吗?”“没有。” 郑石如摇头叹息道:“本来郑大当家有此机会。 石如当鼎力相助。 但与华夏军之主,那个号称有惊世之才的徐子陵之前有过冲突,心正苦恼。 郑大当家相邀,石如不得不从,但恐日后与那个徐子陵相见之时,却……唉!”“石如兄何必担忧!”徐子陵大笑,心想你想做官那还不容易,最怕你想搞乱。 大笑道:“石如兄为了是襄阳百姓和郑姐。 又不是为那个徐子陵,何惧之有?唔?石如兄是否想小弟出马,与你一起斗斗那个号称有惊世之才的徐子陵?”“其实换转场合。 石如倒愿意与他把酒言欢,谈论***。” 郑石如摇头大笑道:“有才就是有才。 石如岂会嫉妒别人胸中之学?”“石如兄心怀宽广,小弟不如。” 徐子陵拱手微笑道:“若有机会定会与石如兄畅谈***,一醉方休。” “板桥兄乃故石如知己也!”郑石如一边行,一边哈哈大笑道:“我这人一不好名,二不求利,但却过不得酒和色两关,所以有些人戏称我为‘酒色狂士’,虽带贬意,我却甘之如饴。 之前石如与那个徐子陵为敌,无非是受阴癸诸女的相邀,现在她们与洛阳华夏军似乎有了什么协议,石如反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哈哈哈……”“天下何处无芳草?”徐子陵轻轻拍拍这个河南狂士郑石如的肩膀,轻笑道:“阴癸地妖女惹不得,石如兄何不另觅其它芳草飞花?”“有理!”郑石如一听,点头同意道:“郑大当家有两位师妹,貌美如花,二八年华。 不瞒板桥兄,石如正作好逑君子……当然,石如相助郑大当家管理襄阳一事,非与此有关,不过倒不失为接近美人地契机!”“没听过郑姐的师妹。”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不过若见郑姐定与石如兄美言两句。” “郑大当家方面倒不担心。” 郑石如哈哈大笑道:“石如不得郑大当家同意,岂敢胡来,板桥兄有讨得小美人芳心之法,不妨教予石如。” “方法倒是略有一二,只怕粗陋,不入石如兄之法眼。” 徐子陵一听这个河南狂士泡不到妞,心中暗暗好笑。 随即又想到这会是郑淑明收取这个郑石如地计策,借自己之口来玉成其事,让他日后更加臣服,不由于心中对郑淑明的御下之法大为赞叹。 “板桥兄之法如何会有不成之理?”郑石如一听,马上大笑道:“快快道来!”“这个追求美人嘛!”徐子陵一看这个河南狂士上钓,于是摇头晃脑地道:“根本扬州白老夫子整理出来地‘花间追美’秘籍里记载,有三十六种才子追美人计,又有七十二种乡间泡妞奇计,若习得,便可达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至高境界。 就是学得三五计,也终生受用不浅……”“这,这么多?”郑石如一下子傻了眼。 跳至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个怪才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个怪才唬弄了一通郑石如,徐子陵心情大爽。 虽然他不确定这一个河南狂士郑石如是否会学似他所说的那样,把鲜花摆成一个‘心’形,再跑在中间来唱‘爱你一万年’。 但是他这个三十六种才子追美正计和七十二种乡间泡妞奇计算是把郑石如唬弄得一楞一楞的了,虽然没有试过效果,但郑石如自己也相信,天下间还没有那女孩子能抵抗得了那么追求绝招的。 有浪漫法,也有粗豪法;有救美法,也有自残法;有借力法,也有亲身法……如此之多的招数一出,郑石如觉得自己要是个女子,也会心动难禁,何况两个二八年华的小美人?喜出望外的郑石如带着徐子陵来到了安隆的南街老铺,不过却扑了个空,安隆对外宣称不在。 不但不在,甚至还没有回到成都来。 手下一大帮人不知道这个‘扬州八怪’郑板桥之名,更不知道他与胖贾安隆有什么贸易,如果不是看得河南狂士的脸上,他们甚至都不会接待这一个脾气有点古怪的郑板桥。 徐子陵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但是这样一来,安隆方面便容易说话了。 既有大江联的关系,又有河南狂士中间拉线,他再去独尊堡一趟,扯点关系,那么生意相信就成了。 徐子陵跟在河南狂士郑石如的身边,走遍了小半个成都,认识了不少大富商,后来干脆把一些生意交给郑石如来跟进。 郑石如带点讨好,又带点感激,自然没二话。 至于成都的大富商,一看徐子陵掏出来定金的都是杨广隋宫里的夜明珠,岂有把财神推出门外的道理。 忙到中午,收获颇丰的徐子陵和心情舒畅的郑石如一同乘车去独尊堡,一来拜见这位号称武林判官的巴蜀第一号人物,独尊堡主。 解晖。 独尊堡们於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入报。 很不凑巧,解晖也不在,而且据说郑淑明也与宋玉华出去了。 徐子陵本来想打退堂鼓。 可是解家的长子解文龙听说来访者是大江联郑淑明的族弟,却想亲自接见。 因为之前郑淑明有心替徐子陵这一个郑板桥的身份打开巴蜀方面的通道,便称他有‘脾气,才学。 画技’三绝,是扬州八怪之首,让解文龙颇有点心动,想看看这一个郑板桥到底如何古怪。 通过吊桥。 敞开的堡门早有人恭候。 那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 不等徐子陵相问,便一脸笑容迎上,又自己报上姓名,为独尊堡地管家,姓方名益民。 那方益民微笑而请进,道:“两位郑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我独尊堡的荣幸。 请这边走。” 河南狂士郑石如显得不是第一次来,朝那个方益民拱手见礼。 徐子陵身微微点头,遂随郑石如和方益民进入堡门。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璧,绕过照璧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 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一边在前引路,方益民微笑道:“我们堡主不知板桥公子光临成都,又因为巴盟中要事相商。 故找巴盟地奉振去了。 不过我们大公子热情好客,必定会好好待堡主招呼,希望板桥公子不要见怪。” “不敢。” 徐子陵微微一笑。 道:“大公子如此隆情厚意,郑板桥非常荣幸。” 方益民一路在前领路。 先是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 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地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深厚的神秘和威严。 “板桥兄。” 河南狂士郑石如指着面前的巨型石狮笑道:“板桥大才,如此威势之狮,何不赋诗一首?”“作诗普通。” 徐子陵怪笑道:“我说一段与石狮子有关的舌上快溜,听得明白算你本事。” “快快道来!”河南狂士郑石如等他这一句话好半天了。 “《施氏食狮史》: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 氏时时适市视狮。 十时,适十狮适市。 是时,适施氏适市。 错视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 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 石室湿,氏拭室。 氏始试食十狮尸。 食时,始识十狮尸,实是十石狮尸。 试释是事。” 徐子陵如箭一般极速说完,登时让郑石如和方益民傻上眼。 他们虽然听得很清楚,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明白。 怪事,到底徐子陵说的是什么呢?郑石如与方益民面面相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好。” 此时主堂之内有人大步而出,鼓掌喝彩道:“果然不愧是‘才,画,气’三绝的郑板桥公子!文龙佩服!”说话之人年纪在二十四、五间,长得虎背熊腰,非常威猛,虽不英俊,但五官端正,微往上翘的下唇显出他既自负而极有个性,站得很有气度和硬朗,令人印象深刻。 徐子陵一听他自称,淡淡一笑,微拱手道:“解文龙少堡主,有礼。” “郑公子之名,与河南狂士之名,还有多情公子,三人日后必将同辉成都城。” 解文龙哈哈大笑,拱手还礼道:“两位郑公子,里面请。 方叔,请命人准备纸笔,让板桥公子把刚才的妙语写下,让我等一赏其妙,否则听来真是有如隔靴搔痒。” “想不到解少堡主于日理万机之余,尚有心此类杂学。” 徐子陵奇道。 “不怕板桥公子见笑。” 解文龙大笑道:“解文龙对文章纸墨有心而无力,不学无术,附弄风雅。 不过家中内子颇喜此精妙杂文。 受其影响,帮也有心向往。” “解少堡主如果疼爱妻子,夫妻相敬相学,让板桥深感拜服。” 徐子陵打心底冷笑,这一个解文龙在外面另有爱人,让宋玉华独守空闺,终日郁郁寡欢,所以宋玉致才会自己来把宋玉致强行救出来。 如果他们两人夫妻和睦。 宋玉致还不会反扰家庭反抗得那么厉害,也不会常常给这个自小相依为命的姐姐赔上一把眼泪。 天刀宋缺虽然疼爱宋玉致,但一心修刀,如何会顾及女儿心思。 加上宋玉致娘亲早逝,宋玉致更是只是一个姐姐可以勉强诉说心底之事。 可是现在眼看广西壮族自治区玉华身受父命远嫁巴蜀解晖之子解文龙,不但没有门当户对地合衬,反倒成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她自然极为疼恨。 要把悲苦的姐姐自在外别有情人的解文龙那里要回事,父亲那里肯定是通不过。 所以鲁叔爽叔这一些人帮不上忙,更别说宋师道这个大孝子了。 结果,她最后的希望,只有徐子陵。 徐子陵的话让解文龙脸上极速掠过一丝羞愧,但既哈哈大笑道:“看我这个当主人的,也不让贵客坐下用茶,真是相见忘形。 河南狂士才名文龙早知,却想不到另一位郑姓地板桥公子竟然也如此大才。 加上大江联的女中豪杰郑大当家,郑姓人才之济济,真让文龙为之大叹。”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徐子陵淡淡笑道:“再好的文章,也比不上解少堡主释明晓世事,处事练达见性地真本事!”“好句!”郑石如击掌大赞。 此时方益民把笔黑纸砚持文房四宝捧上,又命两个悄婢铺纸磨墨。 “板桥公子,请。” 解文龙显得对于这一种在人前做疼爱妻子的表情功夫很到家,哥笑道:“家中内子如若看到板桥公子的妙句,定会欣喜非常。 对了。 刚才那一句‘人情练达既文章’也请写上去。 咦…板桥公子地字体好古怪,别有一番风格……”“这是板桥自创的‘六分半书’。” 徐子陵淡笑回道:“因为身居扬州,书像乱石于街。 所以又有人对称此为‘乱石铺街体’。 乡下贫学之士,书写不足。 纵横错落,整整斜斜,非隶非行,解少堡你万莫见怪!”“此字于石如看来,简直有如奇石入画,看得惊心动魄,如置身胜景,又似梦中。” 河南狂士郑石如自然要比解文龙识货多了,一看徐子陵拟清朝名字‘郑燮’之笔法挥写,看得大气也不透,紧握拳头,差点就没有把口裂张成厅外那两个石狮子。 一看徐子陵把那个《施氏食狮史》写出来,更是惊愕连连。 郑石如数度颂读,皆失败读错,最后几乎连大汗都下来了。 开始一个俏婢很不明白,奇道:“这个很难读吗?这些字婢子也是认得地。” 另一个听了,也偷偷掩嘴而笑。 解文龙此时暗读得满头大汗,一听,正想开口斥退,不然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谁能顺利读下来,本公子赏一锭金锞子。” 徐子陵把一个小小的糖果般可爱的金粒锞抛在桌子上,呵呵笑道:“只要中间不间停,顺着读下来就行。” 一看重赏,再看少堡主让客人止住了了,于是一个婢子大着胆子试读。 可是几句也读不下来,小舌头就已经打结了。 另一个婢子不服气,也上来试试,结果更惨,读到最后,走音千里,众人哄堂大笑,连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舌,笑退了下去。 “你来读一遍。” 开始那个婢子不服气地道:“我不信这么难读的东西有人顺利读得下去。” “你是怀疑我读不了?故意为难你们地?”徐子陵大笑,但旋即一顿,以较先前那次更快的速度颂读了一次,声急如箭,似矢,但偏偏每个字又很清楚,清晰无比,让大家听得又傻了眼。 刚才不知道这个《施氏食狮史》如此难读,但现在知道,更是觉得徐子陵这个人古怪无比。 这么难读的东西,他是如何颂读出来的呢?更古怪地是,他是如何在那么快速的情况下读得那么合理和清楚的呢?那两止大胆的脾子如果不是有解文龙这个少堡主在前,肯定要上来检查一下徐子陵的舌头是如何构造的。 跳至 第四百八十九章 书画双绝 第四百八十九章 书画双绝 “绝了。”方益民这一个管家本来也是能言巧说之人,但他试图想颂读下来,却觉得平时灵活的舌头有如含了铁核桃般转动不灵,最后十数次不服气的尝试皆失败告终。别说想徐子陵那般极速而颂,就是缓缓地读也倍觉困难和混乱,读前错后,意思和读法明明通晓,心里明白,可是嘴巴却怎么也读不来。 “此字石如自叹不如。”河南狂士连连摇头号,道:“个体似松散而整聚,篇幅似无律却有序,字迹似随意又大气。形如奇峰怪石,态如绘字入画,神如雷霆急电。啊……石如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唯有拜服。” “此字当装裱于堂,石如兄莫与文龙争此一奇笔。”解文龙一听徐子陵这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字还是极其了不得的书法,不由心神一动,又对徐子陵拱手笑道:“不如请板桥公子再挥笔而书刚才那一句。咳,‘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既文章。’此联句如何?” 解文龙虽然口舌读不出那个《施氏食狮史》,但幸好还有不错的记忆力,没有忘记这一句对联。 徐子陵觉得今天要是不给点便宜这一个解文龙占占,生意上的事就不必细谈了。 于是大笔一挥。 “这是……王右军的‘鹅书’。”郑石如大惊道:“板桥兄看来深得大家之长,这行书写得飘逸如风,灵动十足,字字如鹅,活现于纸。这字有别于刚才的乱石铺街体,倒有一种跃跃欲仙出尘飞天的感觉……” “此字家父如见,必千金以求。”解文龙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这字的灵动。此时行书刚刚改良不久,草书未尽兴于世,几乎无有一个读书人不识王右军。解文龙就算再不通文墨。也是大族子弟出身,而且一听郑石如大惊之言,心中更是欣喜若狂。 “老爷生平最喜欢王右军之书法,此番见来,想必可一偿多年之心愿。”方益民也帮腔道。 他们两主仆一喝一和,这字自然又归他们所有。 郑石如起直恨此处不是自家,否则就是抢,也要把这字给抢到手。 “闻说板桥兄以‘才。画,气’三绝闻名于世,大才刚才已经得见,奇字也于眼前。”解文龙大有一种绝不空入宝山的感觉。反正这个郑板桥在自己家中,如果不留下他的一幅画,那岂不日后空嗟叹坐失良机?于是心神一动,又道:“不知是否肯赐画一幅。以为今日得见板桥公子的纪念?” 那个管家方益民最是知头号醒尾,解文龙还没有说完,他就亲自铺纸,又亲手磨墨,又偷偷示意那两个俏婢给徐子陵捧笔伺候。 解文龙一看徐子陵脸有沉吟之色,恐他拒绝,于是亲自端砚捧笔,态度甚是诚恳。 “板桥兄,请吝……”郑石如自然也想看看徐子陵的画到底如何。正想劝两句,不料徐子陵那大手一伸,却不接笔,而是伸向郑石如。徐子陵大笑道:“有酒才有画,否则画无神,字无骨。” “这还不容易!”郑石如闻言立时大喜,连忙自腰间解下酒壶,递给徐子陵。解文龙看得大悔,暗责自己怎么忘了这些文人骚客好酒如命的臭毛病,而那个反应极快的管家方益民。来不及吩咐身边的两个婢子,自己如一支箭冲出去准备最好地美酒去了。 徐子陵纵意咨狂地灌了两口烈酒,却把那酒壶递给解文龙。手接过墨笔,看着解文龙却不动手。 解文龙先是一怔。忽然他旋即明白这是对方的古怪脾气,马上会意地灌了两口,觉得酒烈如刀,直入肠胃,不禁也有一股豪气上升,连声叫‘好’。 郑石如让豪气所染,也抢过连灌两口,亦哈哈大笑。 “有酒有友,有友有酒。”徐子陵踢掉靴子,牙齿轻叨着墨笔,倒背着双手,由头号颈左右摇摆,而在那雪白的宣纸之上挥洒出道道的墨迹。这种古怪的画法让众人看傻了眼,如果不是在此之前有惊人之才展现,大家简直以为他就是个疯子。 未等众人的下巴收拢一分,徐子陵又极快的伸出双手,各拿着数支大小不一的墨笔在上面狂舞。 笔走如龙蛇,迅疾如惊电,动势若颠狂,收静如处子。 当众人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时,徐子陵一把抢过郑石如手中的酒壶,再灌一口。本来众人以为他还会借酒兴再画,谁不料徐子陵一口酒喷洒在那幅之上,让众人更是大惊。 神奇无比的是,在那一口酒喷洒之后,本来乱成一团糟的墨笔之痕,却渐渐地润成了一团团**,其中一朵最是奇妍,千万丝绦花瓣倒勾如旋,在众菊相伴之下,似乎在一下子绽放盛开于众人之前。更让人忘形的是,此团墨菊有酒气微熏,馥香侵人,借代花香,却胜花香。 未近,已有酒香先沁人肺腑。 徐子陵挥笔在上面狂草了两行,有如鬼画符一般,谁也看不懂,但却极是巧妙,画与字灵神相结,相互呼应,没有一丝苍白和空虚。再等徐子陵自怀中掏出一个郑板桥篆书地印章,呵了一口气,重重按下,再轻轻收起,众的看得直觉惊心动魄又觉得赏心悦目。 徐子陵也不穿回靴子,随意拿起呆呆的方益民面前的酒壶,以嘴对壶口直饮,肆意如狂。 一看众人还傻傻地看着自己,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怎么啦?莫非这醉菊画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众人一听,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谁见过如此玄妙的画法?谁见过如此肆狂地才子?谁见过如此神奇的醉菊?谁认得如此狂草的字体?谁明白这一个郑板桥到底想借画说明什么? “好画!”忽然有一把委婉柔声清如玉的女声于众人身后拍手喝彩道:“公子此画,令人激赏。” 徐子陵回头一看,一个梳起妇人头饰的素装女子正含笑立于自己身后,明眸之内,神采闪闪。脸上的神态却温婉柔美,虽然与宝玉致的刚强迥然有别,但与宋玉致倒有七八分相象,只是自骨子里另有一没惹人怜爱的神韵。 显然。她就是宋玉致地姐姐,宋玉华。 她身边站着郑淑明,不言,正冲自己狡黠地笑,于那明眸之内。 “你懂得本公子地画?”徐子陵一看成功吸引这个据说是才女的宋玉华,装有一种大男子看不起‘长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那种神态,道:“你说说。我的画好在哪里?等等,你先看看,这些字,都是写着什么意思?” 徐子陵指向那些狂草的小字。 这些字就连河南狂士郑石如也看得满头号大汗。他也只能看得五六分明白,正深觉里面有一种奇怪的笔法包含在里内,似武,又似舞。让他心神俱醉。一听徐子陵问那个女子,也不禁替那个女子捍了一把汗。解文龙更是怕宋玉华出丑,想出声阻止,但又怕惹得这个脾气古怪的郑板桥不快,只好于心中祈祷她能过关。 “妾身试言之,公子莫要生气。”也许是徐公子地大男子模样吓着她了,宋玉华黛眉轻蹙,一副楚楚动人的神韵,只听她樱唇轻启道:“这些草书形意两极。妾身也只是大半狂估,应是‘寒花开已尽,菊蕊狂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不知妾身认得可对?” “你这个小女子有才!”徐子陵狂吼一声,吓了众人一大跳,又附掌大笑道:“哈哈,本公子收回刚才失礼之言,并向你致歉,你的才识眼光让人佩服。” “妾身不敢。”宋玉华连忙盈盈下拜,还一万福。 徐子陵地话让众人不但松了一口气。而且狂喜万分。众人总来就没想到这一个解夫人能够全部认得出来,就连河南狂士郑石如,也只狂她最多跟自己一样。狂出大半,谁不料……郑石如心中也大为敬佩。 因为宋玉华地一说,登时就让他明白了那些一直捉摸不定的草字走向,让他觉得仿佛打开了一扇书法地大门般,整个心房都开朗和亮堂起来,一种奇妙的领悟于心底默默滋生,倍他他感动。 如果说那个郑板桥地境界,那实在与自己相关太远,无法明悟,但自己与这个解夫人却水平稍近,自己更能领悟。 一经宋玉华点破,河南狂士郑石如心中顿时有一种明悟。 所以自然心中大喜,击掌而赞。 “珠蕊丹心耐寒侵,玉骨冰肌傲霜立。”徐子陵大笑如狂地道:“在寒霜降落,百花凋谢之际,唯**傲霜怒放,竟斗芳菲,或倚、或倾、或仰、或俯;似歌、似笑、似语,使秋日生机勃勃,不是春光却胜似春光,给人以美的享受,甚至有激励人奋发向上的精神。请你试言本公子此画……” “此幅醉菊,似醉还醒,似醒非醒。”宋玉华小指一点着那幅醉菊图,微笑道:“花妍酒香,等日墨干酒凝,必更有未近先有酒香浮动,赏花之余又可品酒意,真乃菊中之圣,酒中之君。公子笔下,虽画无语,但足可解读出人品人德人志,俱是上上之乘,无一缺失。要说佩服,妾身更是佩服公子才是!” 宋玉华一番应答,直让解家众人拍烂手掌。 就连解文龙,也大感满意,幸好还有宋玉华坐镇解家狂尊堡,否则风头直让这个郑板桥打压得不知会像样子了!生平第一次,他宋玉华的表现感到满意! “这些是……”郑淑明忽然恰巧地指着另一幅字,那幅《施氏食狮史》,像是刚刚发现一般,问道,跳至 第四百九十章 才女玉华 第四百九十章 才女玉华“这个是板桥公子写的《施氏食狮史》,巧绝天工,难如蜀道,无人能读。” 方益民一看少夫人宋玉华的神色微动,似乎很是好奇,于是挑起话头道:“少夫人,刚才众人除感板桥公子之外,无人能读,少夫人如果有把握,不妨一试,让我们高兴高兴。” “《施氏食狮史》: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 氏时时适视狮。 十时,适十狮适市。 是时,适施氏适市。 氏视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 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 石室湿,氏拭室。 氏始试食十狮尸。 食时,始识十狮尸,实在是十狮尸。 试释是事。” 宋玉华一字一字准确无误地缓缓颂读下来,最后一看大家惊讶不已的神色,玉脸微微一红,道:“这个虽然有点绕舌,但是并非不可能啊!怎么?妾身颂读得不对?”“解夫人真是才女!”郑石如感叹道:“石如拜服,虽然石如多数尝试,却始终无法颂读,想不到解夫人如此轻易就颂读下来了。” “如若少夫人能稍加速度,那就再好不过了。” 方益民看了看微笑不言的徐子陵,又大胆劝道:“这些句子晦涩之极,少夫人既然能读,是否还能略加速度?”“快试试!”解文龙也极想出一把彩,劝道:“就算不能,也绝无所谓。” 他觉得现在已经够出彩了,如果能再稍多一点,占个上风,说不定那个郑板桥还会激起好胜心,再作出什么举动也说不定。 解文龙一看徐子陵也带点期待,更是有心力劝。 两个小脾更是大力鼓掌,希望这一个少夫人能击败徐子陵,为解家讨回一点小脸子。 “我试试……”宋玉华提高速度,中间稍有几处停顿,但又颂读下来了。 不等众人说话。 她又自己尝试一遍,这一回更是迅速,但停顿却少,等到第三次尝试,中间只停顿一处,但是速度大大地提升了。 她三遍下来之后,玉脸微微有些泛红,摇头道:“这个太难了。 很难提高速度……”不过她的话还没有完,就让众人的欢呼声淹没了。 好不容易,众人的鼓掌欢呼声才停歇下来。 “板桥公子。” 宋玉华却忽然问徐子陵道:“这个古怪是绕舌之词可是专门训练舌头灵活之用的?是用来训练唱歌还是训练背颂的啊?”“是用来训练口齿伶俐发音标准的。”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真正的训练速度要比你那个快数倍,如果能达到那种速度。 那么口齿才会灵活,才能得到真正的训练!虽然解夫人没有达到那种速度,但是总算是颂读下来了,本公子佩服。 刚才许下那颗能顺利颂读的小金锞就送给解夫人吧!”“等等……”郑淑明忽然微笑道:“板桥,姐姐也想试试,就是不知你还有没有金锞子送给我?”“先颂再说不迟。” 徐子陵大笑道:“郑姐也有心作弄小弟不?那么请试颂读吧!”“《施氏食狮史》: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郑淑明缓缓而颂,虽然缓慢,但也字字清晰无比,个个标准无误,而且很顺。 极通畅地颂读了下来。 这一下,又让众人傻了眼,包括徐子陵也极之意外,他也想不到郑淑明地口齿如此的伶俐了得。 “既然郑姐也能颂读,少了得小弟就要破费一锭金锞子了。” 徐子陵一开始还以为郑淑明不肯在众人面前认输,想替自己这边也争回一点彩。 谁不想郑淑明微笑一摆手,道:“金锞子就罢了,姐姐只想听听你这个快嘴的家伙是如何快速地颂读的。” 郑淑明一开口,徐子陵马上明白了。 她在为自己造势,她想让自己的才干再通过宋玉华和她自己的反衬。 更加扩大地渲染于众人之前。 而并不是一开始自己所想的那样,在此时,徐子陵不禁又不郑淑明她的智计和灵活地反应所折服。 除了沈落雁那一个聪明得让徐子凌也汉为观止的聪明女之外。 如果说在人事策略反应等让徐子陵也感到惊异的,就是这一个郑淑明。 她几乎每做一件事。 都在围绕着自己的实际利益,虽然表面做着某种完全相反地事,但却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自古以来就有一唱一种的说法,也就是说,必须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白脸,那才成一台戏。 御下之法,必须有人做恶人,但是此人不会是君主,而是君主的某个奸臣。 君主,自然就是留着做好人地,奸臣惹人厌,但是君主却惹人尊敬和欢喜,皆因有奸臣的衬托。 虽然现在情况并不相同,但郑淑明却有一种与徐子陵作对,却是为了更加抬高徐子陵的意思。 徐子陵心神领会,冲着郑淑明微微一笑,以极速,像闪电般颂读一次,听得众人如梦似幻,几乎听之不及,但偏偏又字字入耳,清晰无比,言明意晓。 这一下,就连宋玉华也闻之失色。 她万万想不到,这一个如此晦涩难读意思混乱的句子,竟然可以读到快速到那种程度。 不要说如此复杂难读的句子,就是最顺溜畅快的句子,也绝难快读到般速度。 宋玉华一下子让徐子陵的极速读法给镇住了,她一开始还有些自得,觉得自己能读,没有很特别。 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句子竟是极速来读的。 至于郑石如和解文龙他们,已经神经麻木了,就算徐子陵说他嘴里令美铁核桃还能读,那他们也不会感到奇怪。 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郑淑明那明眸之内,又在偷偷地笑,狡黠之光连闪。 “穿回靴子吧!”郑淑明过来带点疼爱地帮徐子陵穿回靴子,又拍拍小手,道:“一画画就如颠如狂,别吓着人家解夫人了,幸好姐姐这回刚好伴她回来,否则定是以为哪里来了一个小疯子呢。” “不。 不。” 宋玉华一听,连忙替徐子陵分辩道:“板桥公子画神合一,忘乎其形,妾身岂会大惊小怪!”“久闻梅兰竹菊乃四君子。” 解文龙最想地东西,就是如何让徐子陵留下更多的墨宝,一看徐子陵的颇是高兴,命人上酒,劝敬上一杯酒。 笑道:“板桥公子必不忍看此菊独孤伶仃,何不再挥笔而画,让好事成双而君子有友?”说到人事外交谈吐,解文龙这一个独尊堡的少堡主自然也颇有一门好口才。 言语极是合宜得体。 “好事成双?君子有友?”郑石如差点没有让解文龙噎着,不过他有心看徐子陵之技,又是客人,倒也不太驳解文龙的面子。 哈哈大笑道:“石如也好想看看板桥兄的君子之友呢!哈哈哈……”解文龙深怕这一个河南狂士因为受到冷落而有心搞乱,连忙拉他拼酒,示意方益民和宋玉华说两句好话,让徐子陵接着画。 方益民一看少夫人她才是深合徐子陵脾性的人,于是机灵地给徐子陵倒酒,只让宋玉华开口。 宋玉华带点不舍地看那醉菊的图画上移开目光,向徐子陵微微万福道:“既然君子有成人之美,板桥公子何不一偿大家之心愿?”“请试颂陶潜地**诗。” 徐子陵开出条件道。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 怀此贞秀姿。 卓为霜下杰。” 宋玉华一听这个还是容易的,使颂一道陶渊明地《和郭主簿》。 “再来。” 徐子陵淡淡地道。 “若有‘菊’字便行,那妾身才敢献丑。” 宋玉华微微一笑,温和地道。 “试言之。” 徐子陵装成很有学问可以考人的样子,不过倒是唬住了厅内众人。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 可否?”宋玉华一看徐子陵还是摇头,于是又道:“靖节先生还有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可否?”“还真难你不得?”徐子陵奇道:“那么咏竹之诗可有?”“妾身虽无,但知一人可有。” 宋玉华微微一笑。 温和委婉地道:“有来不往非礼也。 板桥公子既考妾身数首,便该当自颂数首以报,只是板桥公子卓才。 不可与小妇人同一日而言,自作数首如何?唔。 便是以竹为题,最多妾身持笔予板桥公子为记?”“你的胆子倒不小。” 徐子陵大笑道。 解文龙一听,见两人对话,似乎又有新诗出世,生怕郑石如过去搞乱,拉郑石如连连干杯,又命俏婢给郑石如满酒,只让郑淑明宋玉华方益民在除子陵身边作陪。 徐子陵在厅里负着手,走来走去,郑淑明笑吟吟地递去一杯酒。 徐子陵接过便干,然后赋颂道:“举世爱栽花,生平只栽竹,霜雪满庭除,洒然照新绿。 幽篁一夜雪,疏影失青绿,莫被风吹散,玲珑碎空玉。” 郑石如一听,便想上前去凑个热闹,谁不料解文龙却在耳边轻道:“坐观妙句岂不更好?”于是两人又一边赏诗,一边痛饮。 两小捭在两人身旁,添酒之余,又帮两个揉肩松腰,乖巧之极,让两人受用不尽。 而这边宋玉华则喜孜孜地用娴秀之字写下,一边轻轻吟咏,明眸之中异彩连连。 郑淑明一看徐子陵负着手走过来,又自方益民地捧盘里取来一杯酒递去。 徐子陵又干一杯,又颂道:“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众人一听,此时连击掌大赞也不敢了,因为他们看见徐子陵在厅里走来走去,生怕打扰了他的思潮,暗暗交头接耳,然后相敬静干杯中之酒表示欣喜。 徐子陵再饮一杯,道:“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 颂完之后大笑,扔掉杯子,冲着一旁只顾喝酒看热闹地郑石如和解文龙笑道:“再这样下去,就算不绞尽脑汁,也会大醉而倒地不起。 罢了,解夫人有才,差点就让本公子丢丑!哈哈,我看不如也乖乖坐下喝酒,省处再让解夫人戏弄。” “妾身如何敢对公子尊。” 宋玉华连忙向徐子陵施礼致歉。 可是郑淑明却微微一笑道:“玉华妹妹何必跟这个家伙客气,哎,板桥,有竹诗而无竹画,未免不足,你就这样吊人胃口?那个醉菊之伴,君子之友地修竹呢?若不画完,姐姐如何向玉华妹妹交待?”“如若画完呢?”徐子陵又看出条件问。 大家发现了,这个徐子陵无论做什么,都是需要条件的,只是轻重不论,但条件是必须的。 “如果画得好,不是应付了事。” 郑淑明美眸一转,忽然微笑道:“那么今晚就放你这个小猴子去散花楼玩一会儿!”跳至 第四百九十一章 笔惊鬼神 第四百九十一章 笔惊鬼神如果说刚才画的《醉菊图》肆意狂恣,下笔不拘一格,动作诡异如颠,疾快如电,巧妙天成,让人瞠目结舌之余又惊心动魄。 那么说,现在画的《墨竹图》则沉滞如累,动作如负石千斤,起笔如拓山开荒,劫重难起,墨意让人莫名其妙又触目惊心。 如此动作,如此下笔,较不通文墨水画之人,更加低庸,更加让人难以置信。 这一道道失败又浓重的墨迹,竟然是刚才那个有着奇奥玄妙手法的板桥公子所画。 这比起一个三岁小孩子的信手涂鸦,尚有不如,众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一道道杂乱无章的墨迹有可能成为一幅惊世之作。 那么,现在正在挥笔而画的人,正是有着奇迹之手的板桥公子。 看着这一道道枯瘦的墨迹,毫无墨竹的飘逸和灵动,上面墨迹深重,疏离斑驳,杂乱无章,也不可能在上面添加出任何起死回生的神笔。 看到这里,就连最有信心的郑淑明,也禁不住手心发汗,觉得徐子陵把大家的心吊得太高了,一不小心,就要把人弄崩溃掉。 郑淑明对徐子陵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虽然她并不明晓徐子陵会有如何起死回生的神来之笔。 但是她相信,徐子陵必将在大家最为失望的时候,将彻底地扭转大家的意念和看法,让大家为不再信任他的手法失惊而惭愧。 因为,这就是徐子陵做事的风格。 郑如石,解文龙,方益民,宋玉华等人强按住心底的疑惑,他们不愿意在对徐子陵的画技表示有疑问之后,而让这个脾气古怪的板桥公子戏弄一番。 这些,必是他戏弄众人的作法。 虽然众人不相信也不能想像徐子陵在此时仍能何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但是他们也不敢怀疑。 雪白的宣纸上,只有十数节枯瘦干削的墨痕,没有任何竹子的形像,没有飘逸随风的枝叶,没有任何奇奥的手法,只是极其缓缓地在纸上画着大小不一又杂乱无章的墨迹。 两个俏婢看不下去了,她们一开始还而着性子看,因为板桥公子的大才和怪名。 又有前挫,不敢轻言,但是后来看来看去,怎么也不像一幅画。 一个俏婢大胆地问:“公子是不是在练笔啊?要不要换一张宣纸?”她颇有点小聪明,不肯直说,只旁敲侧击,让徐子陵有台阶而下。 “呵呵。” 徐子陵一听,便大笑起来了。 不过他没有多说话,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一边大笑。 一边在那雪白的宣纸上缓缓而画,再画了几笔让众人认为彻底破坏了整一贴画的几道墨痕之后,众人简直不敢再看了。 就算这一贴画最后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但是众人也自觉得心血消耗不起,看这个板桥公子画画太难受了。 他简直就在折磨着大家的眼光,让大家的心为他提得半天高。 画了一会儿,方益民想了一个方法,想给徐子陵倒酒,想转移他的注意。 把这一幅失败之作中止。 但是却让徐子陵拒绝,更让众人心急如焚。 画失败了也不奇怪啊,何必太执着?这一个板桥公子也太固执了吧?此时的解文龙,也在考虑一会儿如何圆场不让众人尴尬的说话。 正在此时,徐子陵的笔一动,极轻灵。 与刚才的沉重累赘不同,这一下极轻灵飘扬,一下子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墨线。 这一道并不平直的墨线一出,显出了某种古怪的感觉,让所有杂乱无章的墨迹有了一种古怪的协调。 虽然众人还看不出来,但是,有了这一道墨线,却重燃了众人心中的希望。 似乎,这一幅画,真的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等徐子陵的手在那些一节节破败的颓废墨迹上抽出一道道墨线,再形成细枝,向四周延伸。 众人看得几乎窒息,个个屏气不呼不吸,心神参与入画,看着那一笔笔落下。 看着那一幅画一点点地协调起来,形成一个古怪又有某种玄机的架局。 众人觉得,这种画法,简直不可想象。 等连抽了几笔轻灵的墨线,徐子陵以重重在洁白的纸上捺下浓重的一笔。 破坏了整幅画的平衡,让众人的心一下子碎了,觉得心中某种好不容易才期盼起来的东西,一下子让人狠狠地摔碎在地上般失落,如果此时作画之人不是怪才郑板桥,而是其他人的话,相信众人就会禁不住一涌而上,将他狠揍一轮。 可是徐子陵仿佛却让有肆虐够大家的神经似的,又接二连三地在洁白的空处,捺上那些不可挽回的重重墨迹,似乎不把这幅画破坏到不可挽回就誓不罢休之意。 直让人有一种以头撞墙的感觉。 宋玉华颦着黛眉,看得时喜时忧,紧张非常,手心也禁不住微汗,心跳比平时古井不波时要急剧数倍。 她现在已经明白,这一个板桥公子是故意这样的,他可能是把一般画画的过程打乱了,让大家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而在之后,再来一种描绘,把整幅画迹成嘲讽大家而性和学识的无声之口。 这一个人就坏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狂妄。 平生第一次,感觉正在被人愚弄的宋玉华,有一种想用小粉拳揍人的感觉。 徐子陵仿佛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眼光,忽然停手不画,转过来看着众人,一个个地看去,仿佛很奇怪众人的表现似的,最后却去问一个带点畏惧的看着他的俏婢,道:“你来说,本公子画得好不好?”“公子画的,自然是好的……”那个俏婢与刚才说徐子陵练笔那个婢女对视一眼,带点怯生生地道:“不过小婢看不出来……公子不要生气……”“你要看得出好在哪里,本公子才要生气呢!”徐子陵哈哈大笑。 又连连摇头,也不去问任何人,只回身挥笔轻画。 听徐子陵的口气,似乎他画的这些失败的墨迹,是极之深奥和了不得的东西似的,众人一时大奇又一阵面面相觑,不过谁也弄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包括河南狂士郑石如在内。 不过随着徐子陵在那些晦涩的墨迹边上轻挥,开始有淡淡的叶形墨迹相现,总是几叶几叶地伴在那失败的墨迹边上,形成一小簇,等几小簇在上下左右高低不等多少不同地展现,数充一呼应,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些东西,竟然是竹子的竹叶。 一叶两叶根本就不像,可是一呼应起来,它们绝妙无比,浑如天然。 无论增添哪一叶,都会让这些叶子缺省,都会让这种叶子的形像大减。 从而变成败笔,可是偏偏不多不少,轻重相宜,一经呼应,竹叶浑如天然般,簇簇而生,有前有后,有浓有淡,有大有小。 刚才那些失败的墨捺变成最有神韵的主叶,精神抖擞,傲于人前。 再等轻抽一两条墨线,形成细枝,连于墨迹于墨捺之底,一丛墨竹渐渐展现于人前,有种人走入画,越近,而画越成地那种感觉。 在整幅画还没有完成之前,众人的大气也不敢透。 那些失败之极的横成墨迹。 在徐子陵数点浓淡不一的墨团之后,竟成嶙峋怪石,伴于竹间,更让竹有风骨,而石有清奇,相形得彰,相映成趣。 徐子陵信手轻挥,加了几撇淡得几乎看不清形状的墨捺之后,整幅墨竹忽然活了起来。 仿佛有一种轻风吹来,墨竹摇拽不断。 叶展枝摇竹倾,但根底纹丝不动,屹立于石。 自有一种清飒清傲的风骨扑面而来。 众人此时心中欣喜若狂,却还不敢大赞。 意恐惊动徐子陵,再一回心绪折腾,让自己看得吐血。 徐子陵信手在画中轻点,最后笔一收,在空余的地方,写上一首诗。 那空余让此数行墨字一填,顿时整幅画变成盈足又清奇起来。 仿佛一个女孩子,遍体素白,那小巧天莲赤步,行于江南水乡之间,素手轻轻,但多一伞在手,让整个天地,变成灵动,没有风雨,却微度于人心,让心底那一份欣喜,又添一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宋玉华以漱玉之声轻轻颂出,她一直摇头叹息,明眸内,含泪,几欲低垂。 等徐子陵大印一盖,那幅画又有变化,若比美人,又有一种让烟雨中的赤足美人穿上一双鸳鸯红粉绣花鞋的感觉,更加快灵,更有人气,更有神韵,更近心间。 郑石如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画竹子可以达到这一种极逆的神奇之境。 若论其中任何一笔,皆是失败之作,但一经呼应,却又变成绝景,无论增减半分,皆无法成画,皆无法做到浑然天成。 可以说,这一幅墨竹不会像天下间任何的竹子,但是,它们却最像人们心中的竹子。 在人心底最深处,竹子就是这种样子的。 或者说,人们理想中的竹子,就是这样的。 这幅竹子,画得艰瘦挺拔,节节屹立而上,直冲云天。 他的叶子,每一张叶子都有着不同的表情,墨色水灵,浓淡有致,逼真地表现竹的质感。 在构图上,竹、石的位置关系和题诗文字处理得十分协调和巧妙,缺省任何之一,都会对整幅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特别是那首诗意,有如画之魂,直指人心,让人深切地感受竹子的那种纤细清飒,那种柔弱却坚强的品德。 有石,竹子之美更衬托得体,更有另一番风情。 这一丛生之竹,虽然不会是世间任何一处的竹子,但是,却是众人,不,世人心底中最为理想的幻影。 徐子陵兴尽,他哈哈大笑,抛下手中墨笔,冲着最先回来的郑淑明微微一笑,两人于一对视之内,即心中各有意会,徐子陵一手抢过傻呆的方益民手中之酒壶,一手拉过还沉浸在画中不能自拔的郑石如,强行把心魂俱失的他拉走了。 解文龙却丝毫不觉,一心沉于喜悦之海,他彻底把自己的计划成功而感动了。 等他久久清醒而来的方益民提醒,徐子陵与郑石如早已经出堡,人踪早没,教他又一阵叹息。 而宋玉华,一直在注视着墨竹图,素手微颤,而眼中忧郁更深,大有一种人入画中,漫游难返之感,解文龙顾不得理会她,命方益民看着字画,自己则马上打马去找父亲。 郑淑明一直伴在宋玉华的身边,等宋玉华久久回神,才轻拍她的肩膀,轻轻安慰了一句,让宋玉华她一听,即有喜意,但又轻轻摇头。 徐子陵与郑石如,此时却肆意如狂地走在大街上,两人同饮,郑石如放声如唱,声彻大街,其意不恣。 天色渐昏,残阳半落,红霞满天,暗云几重,风萧萧起,寒气渐近。 徐子陵却丝毫不觉,纵然大笑,与郑石如肩膊相邀,随意漫步而行。 他们的方向,是与长安上林苑齐名的青楼,散花楼。 跳至 第四百九十二章 双重身份 第四百九十二章 双重身份徐子陵与郑石如随意漫步,并没有急于前往,倒显得洒意。 郑石如意气风发,连声在长街上扬唱不绝,但蜀人却似乎大半认识这个河南狂士,见怪不怪。 走至华灯初上之际,街尽,转弯十字路口的一侧。 ‘散花楼’三字赫然出现上方门匾处,往门内瞧去,只见花树掩映中,辉煌***里。 郑石如与徐子陵相视哈哈大笑,在迎宾的大汉殷勤招待下,大步而入,踏上那座富丽堂皇,门面非常讲究的建筑物的登堂石阶。 这就是郑石如曾向徐子陵提起过的散花楼,在成都最著名的青楼。 还说与长安的士林苑齐名,并称于世。 把门的壮汉虽然不认识徐子陵,但却人人皆识郑石如,个个一看,皆声叫好。 郑石如洒着银子,打赏众人。 其中一名大汉更是亲自引两人入内,又派人入厅中,即飞身而报,说河南狂士前来,转引出一名漂亮知客相迎。 “杨基,你小子倒是机灵。” 郑石如笑骂,又给那个漂亮的女知客介绍给徐子陵道:“文姑,这是我郑某人最要好的知己好友,又兼同族,板桥公子,你们的清秀小姐,无论如何,也得来陪他喝酒唱曲!否则,别人会笑话我郑某人不懂招呼远方而来的贵客。” “郑公子有言,文姑怎敢相逆,只是清秀小姐近日身体不适,恐怕……”那个文姑小心翼翼地道。 她一边偷眼看向衣着平庸的徐子陵,看人并非鲜衣怒马的大家公子,又非长得特别的俊俏,若不是河南狂士的面子,此人顶多只能找个三流姿色的姑娘相伴,不过徐子陵一听,却哈哈大笑,连连摇头。 随手掏出一颗夜明珠,送到文姑的面前,微笑道:“不知有了此珠,清秀小姐的微恙会否好转些?”“夜……夜明珠?”那个文姑也识货,一见即大惊。 “有明珠在此。” 郑石如长笑,扬声大喝道:“清秀小姐还不快快来恭迎贵宾?”“小子。” 一声冷哼自远处主楼上某间厢房里响起,虽远,但声近如在耳边冷哼,如针般刺耳,晦涩如挫地道:“不要拿家中的宝物随处张扬炫耀,否则小心祸患无穷,清秀小姐今晚断然不会陪你了,要是想跟大爷们玩两手就过来,保证让你们满意而归,嘿嘿……”河南狂士郑石如一听,大怒,正要发作。 徐子陵却微微一笑,拉住郑石如,淡淡一笑道:“既然清秀姑娘有贵宾相伴,我们还是另找乐子吧!兴起兴败,只在一心,却不在美。 呵呵,难得来一处,还是找个其他小美人喝两杯不是更佳?”“可是……”郑石如心有不忿,但也有点顾忌楼上那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绝对是个一流高手。 而且他的身边,隐隐还有几个比他水平相近的高手。 河南狂士虽然心中大怒,但是一看徐子陵并不介怀,也只好作罢,甚至暗暗感激徐子陵的大方体谅。 青楼之内,争风吃醋,实是司空见惯之事。 人们多不能忍气,本来一心来寻欢作乐,但却极容易因为红颜祸水,变成刀光血影,酿成一杯难咽的苦酒,甚至最惨者,肢残命丧,与原来寻欢目的谬之千里。 身为知客的文姑,一听即大喜。 如果徐子陵肯让一步,那么她们散花楼自然更是欢喜,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的文姑领徐子陵与郑石如穿过一道花径,抵达散花楼著名的主建筑物,那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构楼房。 规模宏大,雕梁画栋,非常讲究。 拾级登上三楼,文姑怕再生事端,带他们走楼道另一侧而去,远离刚才出声冷哼那个怪人的雅厢。 郑石如还没有进房,忽然楼下有人唤道:“原来是郑公子来了,秋红小姐念得郑公子紧呢!此时她就在后院与众们姑娘耍灯,郑公子何不一道前来赏雪?”郑石如正欲向下面那位漂亮的红姑介绍徐子陵,徐子陵却轻轻一笑,道:“石如兄怎可冷落美人?有文姑打点,石如兄还怕闷得我么?我不愿于外宣扬,石如兄快快去见美人,小弟先于此间喝酒,大家各玩也无有不可,石如兄请吧!”郑石如顿时明白,这个明哲保身的郑板桥从不愿意扬名于外界,难怪世间总不闻怪才郑板桥之名。 “文姑。” 郑石如正欲吩咐文姑要给徐子陵找一个最漂亮的红姑,但文姑何等醒目,早拉过郑石如,一通附耳小语说得郑石如连连点头,又低声吩咐几句,然后向徐子陵拱拱手,再大踏步下楼,随楼下那个漂亮的姑娘去了。 文姑推开房门,引徐子陵进来。 这个散花楼能与长安的上林苑齐名,自然也有独到之处。 未近门,已有花香扑面而来。 只见对门的窗台摆满香桂花,宽广的厢房内左右靠墙处梅花闲竹的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不但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 椅背几百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难怪能与上林苑并称当世,只是摆设的家具便见讲究。 墙上角落处有字昼摆设作装饰,没有半丝俗气。 徐子陵来到放有一张古筝窗台旁的长几处,望往窗外,在月色***中,城景尽收眼底,只见远处的神祠佛寺、道里亭馆、闾闾巷市、楼观馆室、圃榭池沼,尽在高楼外纵横交错。 看着眼前一切,徐子陵心中不由浮起成都人的骄奢**逸的生活,此时若有美妓对窗弹唱,那旖旎动人、醉生梦死的青楼美景,岂不是腐人之骨消人之魂。 难怪富足的地方,总是容易堕落,容易败坏。 楼内楼外隐约传来丝竹弦乐之音,不但不觉得喧闹,还似更添散花楼的深远和宁和。 “公子莫怪。” 文姑来到他身后,低声道:“清秀小姐今晚虽难分身,但板桥公子既是郑公子的朋友,奴家怎都有办法安排她来为弓爷唱上一曲,其它时间就教月容侍侯弓爷吧!月容虽不及清秀小姐及秋红小姐,但是也是我们散花楼名牌,保准板桥公子满意……”“清秀小姐如果不能来,不必勉强。” 徐子陵随手把那颗夜明珠递过去,微微一笑,道:“文姑不须如此大费周章,本公子来此,只是为了躲避一位恶女的追缠,并无心寻欢,两个时辰你来唤本公子离去罢!现在只需稍给本公子上些美酒鲜果便成。 对了,此事不可让石如兄知道,否则他当笑我空入宝山。” 难道这个板桥公子如此好说话,文姑恍然大悟。 “公子放心,如有吩咐,文姑岂敢不众。” 文姑有明珠入手,狂喜,又问道:“但公子此珠昂贵,世间少有,公子却又如此……明日定唤清秀小姐过来陪伴公子,不知公子意下……”“折合本公子与石如兄的十日之用吧!本公子现在困了……”徐子陵挥挥手,财大气粗得让人心颤,他一挥手,文姑就连忙恭声而退。 到门口,再三俯拜作礼而辞,又细心地掩上房门。 徐子陵却暗笑,有这颗有些微真气夜明珠,这一个文姑必将它收入藏宝之处。 到时,散花楼的宝物或者什么金银珠宝就会让他探知,到时离开成都,必将像之前踏足其它青楼那样,收获颇丰。 一会儿,文姑亲捧着美酒和鲜果入内,又小心地搬来舒适暖和的貂皮雪被,让徐子陵好好休息一番,轻轻道明两个时辰才会来唤,让徐子陵安心休息。 徐子陵倒头大睡。 调气运息,让自己的状态达至极致,约半柱香之后。 化身成为疤脸大侠弓辰春,换过身上衣物,轻轻滑出窗外,向个飞纵,没入黑暗,再于远处绕回,踏足大街,顾上一辆大车,回到这个散花楼的门口。 随手扔了一块大银给刚才那个杨基,再也不理他们任何人,自顾大马金刀地进来了。 文姑自然不认得这个疤脸的粗野家伙就是刚才那个样貌平凡富可敌国的板桥公子。 “老子听说侯小色狼天天在这里混,叫他出来!”徐子陵一开口,马上就给人一种粗俗之人的感觉。 文姑让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过却马上换上了笑脸,问:“大爷贵姓,不知找的侯公子是为何人?”“老子看你这个知客也白当了!”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天下间有多少个侯小色狼?能在老子面前称得上色狼的,除了侯希白那个一看见美人就双目放光的家伙之外,还有别人吗?少在老子面前装,如果你不想老子一会儿发火,马上就给老子把那个小色狼给唤出来!”“出来了。” 侯希白自门外飘飘而进,微一拱手,呵呵笑道:“弓兄好快,这么早就来散花楼了,小弟不知,迟了一步,见谅!”“见谅个屁!”徐子陵一看,过去抓住侯希白,大笑道:“这里你平时来得,为何老子来不得?快把最出名的姑娘介绍给老子,否则老子就把你的糗事告诉那一个小美人,告诉她你这个小色狼的……”侯希白一听不妙,连忙止住徐子陵的话头,再马上向那个文姑微笑道:“既然如此,文姑还不快请清秀小姐出来?小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弓兄,文姑可要救希白一救啊!”“侯公子。” 文姑对侯希白自然比郑石如还要尊敬得多,一听,面有难色,小声回道:“清秀小姐今天让安爷包下,陪他的贵客,恐怕……”“什么安爷?”徐子陵听了大怒,吼道:“是不是安隆那个安胖子啊?他倒是快手!***安胖子,你这个胖子在哪,没死就给老子吱一声!如果死在女人的身上了,也***发点尸臭!老子好不容易来一趟青楼,你***就跟老子抢小美人?”“有怪莫怪,安胖子不知道弓兄弟会来,不如和多情公子一道来此坐坐,喝两杯水酒,可好?”徐子陵刚骂完,安隆的声音就自主楼一间厢房里传了过来,声音充满了热情好客。 跳至 第四百九十三章 无功不晓 第四百九十三章 无功不晓“坐坐可以,但老子没有美人在怀,心情不爽,除非你肯将最美的小美人让给老子,否则……”徐子陵不等那个文姑带路,拉着侯希白,飞身而起,直向那间拥有一大园风景的最佳厢房射去。 不待徐子陵一句话说完,一只酒杯带着旋劲射了出来,直向徐子陵的胸口射来。 徐子陵半空中伸指一弹,那只酒杯却微旋,却不弹回,反倒划了一道弧形,由某后暗劲的牵引,再划着弧线袭向徐子陵的背后。 徐子陵大怒,反手一抓,将那酒杯捏个粉碎。 他满手是酒,一挥,将酒水化成雾潮银星,急射而回,一边大吼道:“好大的胆子,安胖子,你敢偷袭老子?”侯希白因为没有阻挠,先一步踏足于厢房外的围栏,看到了里面的人,不禁奇异地‘咦’了一声。 徐子陵在空中几个翻身,稳稳地落下,看向那厢房之内,只见安隆正伴着几人而坐,其中一人苦容满面又内伤未尽,正是之前冷哼喝骂徐子陵装扮郑板桥的‘倒行逆施’尤鸟倦。 另一个面如重枣肤如金石,身上魔气霸烈不凡,显得也是魔门之中一个不知名的高手。 另一个面色青森,如鬼,脸长如马,全身枯瘦,偏偏穿一身紧身衣,在安隆那个肥胖巨大的身躯相伴之下,更让人有一种骷髅架子的感觉。 他与尤鸟倦身体差不多枯瘦,但尤鸟倦却大衣一身,遮掩不少排骨,而且就算是负伤未能尽愈,气息也远较那人更强更加深沉。 除了安隆身边的高矮双将,和人人面前偎坐着的几位青楼红姑之外,还有一个人。 最后那人,一袭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白晰清瘦的脸上挂着微笑,丝毫不因‘弓辰春’的出现而动容。 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分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他身上的气息极之深沉,如果不是真正的一流高手,休想感应他的气息的强弱。 徐子陵只看一眼,便暗哼一声,原来是‘天君’席应,难怪安隆的口气的底气如此之足。 这一回,真是遇上劲敌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一个天君席应徐子陵本来还以为要用‘不死印卷’来诱出,谁不料一下子就出现了。 徐子陵一看,心中计如轮转,心想,如果用弓辰春干掉这个天君席应,恐怕太过惊世骇俗,还是打到半路,再变成岳山,借岳霸刀之威,干掉这一个天君席应,最是大快人心。 “出手的是这一位‘倒行逆施’尤鸟倦,非是安胖子我。” 安隆一看徐子陵怒气冲冲,连忙撇清关系。 “小辈,好狂啊你!”尤鸟倦冷哼。 “你这死剩一口气的老鬼就是尤鸟倦?”徐子陵扫视众人一眼,哈哈大笑道:“不错,看来老子的运道真是不错,只要干掉这个尤鸟蛋。 就可以保底,捞个八大高手之末做做了。 哈哈,侯小色狼,老子要动手,你要陪小美人喝酒,还是来帮老子掠阵?”“弓兄何必问希白,只要尤前辈独力与弓兄相较,希白绝对不会插手。” 侯希白做出一副‘我跟你不是很熟’的样子,可是众人却相信这两个人绝对会全力对敌的。 听了侯希白的话,安隆呵呵而笑,而那个青衣的中年文士那紫芒之眸,则一阵轻闪。 “让我看看你这个弓辰春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胆敢如此嚣张。” 尤鸟倦嘿嘿怪笑两句,那晦涩的声音如挫刮瓷般刺耳,缓缓而立。 显然,他已经自安隆那里,得到弓辰春的情报,不过对于这个狂妄的后起之辈,意图谋夺自己魔门八大高手之末的想法,他却极为痛恨。 弓辰春身上虽然气息不弱,但相较起他那神奇的‘倒行逆施’之功,却是远远不如。 尤鸟倦虽然失去一臂,但仍然很有信心击败弓辰春,重建他八大高手的威望。 如果让徐子陵这般地挑衅而他不应战,相信他的声望会在整个魔门之中跌到低谷,威望不再。 安隆乐得看他们相互残杀,呵呵而笑,不加拦阻。 倒是紫眸的天君席应看了多情公子侯希白,微微向身边那个面如重枣和那个面色青森的两人轻使了个眼色。 在得到了尤鸟倦道出一个可能是霸刀岳山的超级高手重出江湖的消息之后,天君席应不会让这一个尤鸟倦轻易死去,因为他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敌人。 在面对传说中让虹化飞升的圣僧不嗔大师传功而学成了‘换日大法’的霸刀岳山,天君席应虽然不尽信传言,但一看尤鸟倦败得那么狼狈,断臂逃命,也心中微寒。 霸刀岳山,与他有着灭族之仇,绝对不可能有两存的结果。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倒行逆施’尤鸟倦不能死,他可是面对岳山的一大助力。 “老子屁本事也没有。” 徐子陵哈哈大笑,向尤鸟倦招手道:“不过揍死你这个要死不活的尤鸟蛋却容易得很,你快来,老子等不及要成为魔门第八高手了。” “找死!”尤鸟倦冷哼一声,人未见如何屈膝弹跳,已经直直地飘到徐子陵的面前,一拳捣出。 徐子陵整个人一退,险险躲过那一记僵直古怪的面击之拳。 等尤鸟倦飞身而追,却发现自己的小腹上有一只脚,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个右腿飞踏在了尤鸟倦的身上。 尤鸟倦直觉得腹中内腑似割,一股锋利的真气透体而入,幸好尤鸟倦的‘倒行逆施’神功极速,一下子把徐子陵腿转到了脚底。 “轰”一声。 整个木板铺就的楼面都炸裂了一个缺口,木皮碎屑激飞。 虽一击踢退尤鸟倦半步。 徐子陵面有古怪地神色,不过双手一振,变大数倍,血红。 有如巨灵之掌,挟着热浪重斩向尤鸟倦,让众人讶然,安隆失声道:“这,这是赤手教周老叹的赤血手……”不过安隆的话还没有完,与尤鸟倦交击一记之后的徐子陵又忽然脸容一变,有如帝王附体,威风凛凛,双拳化成帝王之拳,势如破竹。 雷霆万钧地击出一拳。 “这是帝王谷丁九重的帝王神功。” 那个面如重枣的魔门高手哼道。 “这是媚惑宗的阴风爪腿。” 另一个面色青森的魔门高手一看徐子陵旋身飞踢,以足撩向尤鸟倦的下部要害,有如情人抛出的媚眼,如果不是尤鸟倦反应赶快。 屈膝一挡,众人都要替他大汗。 “天魔降伏。” 当徐子陵双手连连结印,变幻着无穷无尽的手法,而那双手,刹那就有如金刚之手,一片的金黄,徐子陵的面容也有些变色,隐隐然有些金黄,飞身向尤鸟倦扑去,有如一个神明般威严。 天君席应看见徐子陵这一记攻击之后,终于吐了这四个字。 尤鸟倦几乎让徐子陵打得找不着北了。 他想像不到这个弓辰春竟然连邪极宗的秘学也懂得,除了没有看见他使用自己的‘倒施神功’之外。 其它三派的武功已经让他随手使出,相信早有十数年的功底,否则必不能使用得如此圆融如意。 丁九重的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是绝对不可能教一个徒弟。 而且,就算他们会教。 也不可能超过他们太多。 最重要的是,这一个弓辰春还会‘魔相神功’,这般的功力,虽然不及魔帅赵德言,但此等修为,足可压过魔门很多高手,难怪他如此大言不惭,胆敢向自己挑战。 尤鸟倦心神数转,‘倒施神功’却极速而转,他先在半空一折,再忽然改变方向,由徐子陵的身边,侧射出窗外。 只要有了足够的空间,魔相神功的威力会减至最弱。 尤鸟倦作为魔门八大高手,自然明白各宗各派中武功的弱点,‘天魔降伏’是魔相神功的超强绝招,绝对不可硬接。 徐子陵双手仍然高举头顶,但身形却学似尤鸟倦般诡异地一折,改变了方向,只相隔两尺,紧紧地浮贴在尤鸟倦的背后,直追而去。 无论尤鸟倦向左转,向右转旋,徐子陵无不能诡异地跟上,虽然稍慢一丝,但是却能紧随不失。 因为他现在使用的,也是尤鸟倦能够自由在半空之中改变方向的‘倒逆神功’。 不但众人看得心惊肉跳,而且尤鸟倦自己也吓得魂不附体。 要知道这一门‘倒施神功’天下间除了自己之外,绝对不可能还有人知道才对。 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前面逆转真气,于空中改变方向而飞,而他不但要及时跟上,而且还能知道如何施转体内的真气,单看这一门控制真气之法,他的‘倒逆’真卸就不会在自己之下。 如果自己让他追上,让那‘天魔降伏’的威力轰中自己的后心,相信自己今天就败定了。 尤鸟倦于空中数度急旋,皆无法摆脱,反倒让徐子陵追随近一些,心中更是大急,幸好,此时他看到一个希望。 天君席应终于作出反应了,他双眼之内的紫光一闪,身形如疾电一般,激射于半空,与回身迎战的尤鸟倦一道,上下夹击徐子陵。 那个脸如重枣般的魔门高手,也怒狮般射出,直扑向徐子陵另一面,怒拳重轰。 另一个面色青森的魔门高手,却袭向侯希白,阻止他健身去救徐子陵。 安隆,则与高矮二将静静地坐着。 肥手还端着酒杯,脸上尽是笑容。 徐子陵身形扭曲如折,一腿印在尤鸟倦的心窝,双手却倒迎与天君席应的紫红双手,无声无息,天君席应倒逆飘飞三尺。 徐子陵却口角有血丝渗出,双目尽赤,尤鸟倦的独臂连击数拳,又挥肘重砸在徐子陵的左肋之上。 但再击不中,尤鸟倦胸口同时中腿,口中喷血。 他与徐子陵双双震退,不过徐子陵的身后却有人,那个面如重枣的魔门高手。 他的重拳出击,怒轰在徐子陵的后心之上。 徐子陵大吼,回身旋出一个古怪的印记,上面的魔气旋转如漩涡,如刃,一下子划过那个面如重枣的高手的咽喉处,安隆一看,吓得肥手一哆嗦,杯中酒洒了一身,他对这种古怪魔气漩涡有着最深的印象和恐惧。 因为,这是邪王独门的东西,不死印。 跳至 第四百九十四章 诱杀天君 第四百九十四章 诱杀天君尽管这个弓辰春的不死印与邪王的不死印完全不能相比,甚至,某些魔气漩涡还是错误的旋转,可是也有一点点不死印的感觉了。 或者说,这一种不死印,会是真正不死印的一个雏形。 这个弓辰春果然是邪王的最后一个弟子没错,他竟然连最初阶的不死印也懂得。 安隆很庆幸自己没有在刚才参与进去,否则后果难以估量的严重。 天君席应紫眸一闪,双手闪电般扯出一道紫血般如有实质的魔气,如刀刃般锋利,瞬间,其势惊迅,如电。 刹那,已现于徐子陵的头颈之上。 徐子陵肩膀一挡,血光四射。 尤鸟倦在半空之中诡异地一折一旋,整个人变得腿上头下,一腿倒挂在徐子陵的后腰之上,将徐子陵整个轰下地面的花园,砸得青石铺就的地面四分五裂,碎石激飞。 另一边的侯希白,那美人扇上下翻飞,打压得那个青森之色的魔门高手步步后退。 天君席应闪电般出现在徐子陵身后,双手各有一道紫血之刃,狂斩而下,誓要将徐子陵劈下四半的势头。 而那个面如重枣的魔门高手,则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咽喉,他的大手刚强有力,可是,却捏不住自己咽喉之上的小小伤口,那里血如泉涌。 他自那栏杆上飞跃而下,重踩向徐子陵的后背。 徐子陵身形像游鱼般一滑,滑出十数丈,再有如飞鸟般腾空而起,跃上那高高的围墙,一抹口间的丝丝鲜血。 扬声暴喝道:“天君席应,尤鸟蛋,老子操你们祖宗,下次让老子看见,一定让你们千百倍尝尝老子的手段!”尤鸟倦与天君席应怒射击去,不过徐子陵却鬼魅般一旋,没入黑暗不见了。 安隆又一阵叹息,喃喃道:“幻魔身法,还还会幻魔身法。” 那个面如重枣的魔门高手本来一直有如泰山般稳稳站着,一直紧捏着咽喉,可是,那里的鲜血,却怎么也禁封不住,汩汩如泉,他对天君席应跪了下来,叩了一个响头,再松开手,让喉间的鲜血狂喷,奔涌,让那血瀑刹那飞溅下地面之上,形成沥沥的潮红。 那个与侯希白打斗的青森之面的魔门高手一见,惊叫一声,不顾侯希白的攻击。 飞身扑过去抱住那个此时脸色已经变得腊黄的魔门高手,双手轻颤,却不知道如何施救,只知于喉间无意义地嘶嘶乱叫,如蛇。 自围墙倒退而回的天君席应,那紫眸一阵闪烁。 他向那个垂死的汉子伸出手,低缓如磁地道:“本君定会替你杀掉那个弓辰春,一定。” 那个此时脸色变得腊黄的汉子一听,尽是死色的目光一闪,尽是欣喜。 他勉力举起右手。 向自己的头顶重重地一击,脑血激溅,转眼间气绝身亡。 不过,正当天君席应含恨之际,忽然,背后有一把苍老而萧煞的声音缓缓响起,低沉如雷。 “天君席应。” 那把闷雷一般声音叹息道:“多少年了,让老夫好找,今日,终于找着你了。” 众人一听,皆大惊失色。 因为大家光顾看着那个魔门高手的死亡,谁也没感应到有人迫近,而且就站在众人的身边不远处,在场者个个都是一流高手,尤以胖贾安隆和天君席应为最,但两人也毫无感觉。 待众人回身看去,一个衣服洗得发白分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麻衣老者正于高墙之头,他须发俱如霜般雪白,便肌肤似幼如婴儿,除了几条粗纹,再无一丝老态,他背着一把古怪的小木刀,不带一丝火气,静静地站在高墙之上,俯视众人。 顿时,众人皆心中狂震,一种让人威压俯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虽然来人没有气息强行威慑,没有任何刻意的作为,但是,他的的确确是在俯视着众人,以一种更加超然的态度,和境界,俯视面前众人。 尤鸟倦一见来人,吓得几乎没有发抖。 这一个老人,正是当天在古庙里追杀自己的那个奇怪老者,当时他拼尽了全部功力,还借助地利,也只能在他的攻击之下逃得性命,不想现在于此地与他再见。 天君席应一看来人,也于紫眸中闪现紫色狂潮,翻腾不息,最后才有如海潮般渐渐平静,用一种极有磁性的声音低喝道:“岳霸刀?你竟然真的练成‘换日大法’了?好,好,那就让本君达到了紫睛火眸的‘紫气天罗’试试,今日的岳霸刀,与昔日的你有什么不同。” “你的话太多了。” 那个须发俱白的老者自然就是换装成岳山的徐子陵,他这一转换,再也无人会怀疑岳山就是弓辰春,而再杀天君席应,只会助长岳山的威望,而不会给魔门给弓辰春这个身份造成任何的影响。 徐子陵缓缓拔出背后的小木刀,缓缓地道:“待斩天君,再问天刀。” 此话一出,众人皆心头狂跳一通。 这个岳山看来真的有如传言一般,不但练成了换日大法,不法之徒是圣僧不嗔大师传功,功力已经直迫天刀宋缺,否则绝不敢口出如此狂言。 而且这一句也非打击对手心志的攻心之言,而像某种极具信心的诺言。 这一句自然发自徐子陵的内心,真心实意,让众人听得分明。 天君席应听了,微微一哼。 他身上的魔气千万倍地爆升而起,激身众人住后退,以避其锋芒。 席应身段极高,比身边众人皆要高出一头不止,外衣化蝶飞散之后,露出紧身衣物,两腿极长,撑地如柱。 颇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 再无丝毫文弱书生之状。 他站的神姿非常奇特,就算稳立如山之际,也好像随时飘移往某一位置。 席应的紫气天罗最厉害处,就是当行功最盛时,发功者能在敌人置身之四方像织布般布下层层气网,缚得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此时的席应,已经练至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他是近三百年来首位练成紫气天罗的人。 虽然有邪王石之轩在前面打压,但是无论如何。 席应也是魔门之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卓之才。 相比起阴癸门中的魔瞳尊者,他丝毫也不在下风,正因为席应的成功,才让魔瞳尊者一心挑战邪王和阴后,办想压过这个排行在魔门八大高手中第四的‘天君’席应一头。 徐子陵淡淡然,让霸刀之气形成一个小小的旋转气团,附于木刀之上,形成一把古怪的螺旋气刃。 经过与邪王石之轩之占,徐子陵虽然不能探知邪王不死印的奥秘,但是于一向擅长模仿的他,作长生真气弄出属下自己的螺旋气团,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小动作。 但在众人的眼中,却是一种恐怖的绝招。 如此古怪的气刃,如果斩中,恐怕就是不死之身,也会一斩两半。 谁也不明白那些如此霸烈如此锋利的刀气为何会旋转成团,为何能附在木刀之上,为什么可以各自旋转而又不会相互碰撞,而这一个霸刀岳山,又是如何会想到这一种古怪的攻击方式。 没有人能弄明白。 谁也不知道后世有一种东西叫做电锯,是徐子陵的借鉴,自然让徐子陵的鬼斧神工般的创造力和奇奥无限地螺旋真气感到惊讶。 “席应,试试老夫的换日之刀。” 徐子陵缓举起那柄木刀,整个人的气息如山般凛冽。 千百倍地爆发提升起,威压向场中的天君席应。 而下的天君席应,则双手微分,一道紫红血的气网来回交错,织出一张紫红色的巨网,而且有如灵性一般在整个场里波动。 徐子陵飞跃于空,一刀斩下。 那些紫色的天罗之气如有生命一般缠绕而来,将徐子陵整个人紧紧缠绕,让他沉陷网中。 席应双手将不同的扯动,收缩着不同的节奏,徐子陵竟然让他缚定在半空之中,除了那不断旋转的螺旋之刃,全身早已经让千万道紫红之丝缠绕上,层层累累,甚至看不清身体和面目。 随着席应手指的扯动,徐子陵的身体和四肢,竟然让他缓缓地**,身不由己地牵动,有如活偶,诡异非常。 “岳老鬼,你那什么‘换日大法’只是天竺旁门左道的玩意儿,想跟我天君席应的紫气天罗相争,哈哈哈,看来岳老鬼你需要再练几年。” 天君席应一看徐子陵沉陷自己的紫气天罗网中,无从挣扎,束手待毙,不由微感得意,禁不住出言相讽。 众人一阵失望。 想不到这个岳山竟然如此有名无实,连一招也没有发,就让天君席应缚得网中束手就擒了。 同时也深感这个天君席应的可怕,任何武功一旦这诡异的紫气天罗一缠,恐怕也有力使不出,也像现在的岳山一般,如堕入陷阱之中的无奈困兽。 “想不到紫气天罗就是这么点功夫,连破烂的鱼网也比不上。” 徐子陵长长地叹息道。 手中螺旋之刃挥斩,把无数的紫气天罗之网从中斩断,再直向席应的头顶上重重斩下,不过席应却不避不让,只是面带诡笑。 极速,那些让徐子陵斩开的紫气天罗又复还原,又交织成网,将徐子陵紧紧缚住。 徐子陵挥刀斩到天君席应的头顶,可惜再也不法斩下一寸,就让无数丝状的天罗之气吊在半空之中,于席应的头顶之上。 席应哈哈大笑,探掌重印,向徐子陵的面门重劈而去,不过未及半途,又反手一挥,换成虚招回返,指弹,射出一道紫血之刃,直斩徐子陵的双目。 “换日。” 徐子陵微哼,身体的长生气劲螺旋而转,挥刀旋斩,将身体的天罗真气来回切割,不过天君席应却丝毫不加理睬,因为他知道徐子陵就算再挣扎,也禁不住他举手一控制。 直到徐子陵把他暂时失去联系的紫气天罗真气统统收走,让整个天空那些紫气刹那消失之后,才惊惶变色。 那射到双目的紫红之刃,徐子陵得到自由的另一手轻探,把它握在手中,再等张,它已经变成一个圆圆旋转的紫红漩涡,由外向内,极度地螺旋。 徐子陵掌心之中,那团螺旋越来越大,最后席应所有的紫气天罗气也变成了一个如磨盘大小的螺旋在疯狂旋转。 席应越想发出真气去控制,就让那个螺旋越大变大,越旋越急,越有威力。 天君席应此刻的神色,一变再变,众人也看得满头大汗。 这个‘换日大法’实在太可怕了,它竟然能把敌人的真气自由控制,甚至形成自己的攻击,这个威能之大,远超出众人所能想像的程度。 “如果你没有别的招儿,那么是时候上路了。” 徐子陵缓缓落地,手持那螺旋之刃,淡淡地道。 跳至 第四百九十五章 请说遗言 第四百九十五章 请说遗言“少得意。” 席应自震惊中极快恢复过来,微哼。 他的身影一晃,化成两个人,然后两个人影再晃,再化成四个,然后是八个,十六个,三十二个,数十个席应形象的人影将徐子陵团团圈围起,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众人万万想不到天君席应的身法竟然诡异到这种程度,无人不知道这是席应极快运动留下的残像,可是谁也分辨不出哪个是席应的真身。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三十二个天君席应做的动作,竟然并不相同。 有的举手,有的投足,有的手中有紫血之刃,有的手中有紫气天罗之网,有的在无声的长笑,有的面无表情,却有笑声哈哈不绝。 众人迷茫,到底哪个才是天君席应的真身?怎么看起来,每个都是真人啊?如此神技,如何对抗?有目光极锐的高手发现,在地面上,有一张淡淡的紫气之网,在微微的起伏,做着某种诡异的波动。 正是它,维系着三十二个天君席应的步伐,让席应化身成为三十二个不同的形象来迷惑和攻击敌人。 天君席应和霸刀岳山两大顶尖高手做生死对决的消息传得极速,厢房向着这面的窗均打开,早已经人影绰绰。 人人屏息而观,谁也不肯错过这场江湖上顶尖高手的生死对决。 其中两窗,更是隐有几个一流高手。 探首向这边而来。 周围的四方,远远,也有人围观如潮。 天君席应地奇妙步法一出,登时又让尤鸟倦等人松了一口气。 毕竟,圣门八大高手之四的天君,也不会是一块水豆腐。 出了那个恐怖的阴后和邪王,还有那个远走塞外的魔帅赵德言,圣门之内,就轮到这个天君席应最是强大了。 就算是练成了换日大法的岳山,也不可能轻易就打败练成了紫睛火眸境界的天君席应。 在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之际,徐子陵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完全对于席应的迷惑之举熟视无睹。 甚至不屑用眼睛去看,就知道哪一个是真身。 因为道理很简单,敌人只有一个,那么真正的攻击也只有一个点。 只要敌人攻来,那么敌人自然就可以现行。 再说徐子陵的灵觉已经达到了超凡入圣之境。 就算能迷惑得了他的眼睛,也瞒不过他的灵识感应。 一看徐子陵这个假岳山竟然闭目瞑立,众人又不禁一阵大哗。 徐子陵为了探知紫气天罗的妙用,不惜身陷网中,以探虚实。 不过他如果不是有光玉简和自身长生真气的螺旋,也会对这种诡异的紫气天罗感到头疼。 但是现在,他只需要不断的刺激天君席应,让他使用更多的绝技,让他探得更多这个紫气天罗的奥妙,从而在日后模仿。 阴癸门中有一个魔心大长老。 他的魔心血网跟这个紫气天罗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却远不及这个紫气天罗的变化和攻击力,徐子陵曾在水潭之底。 决战魔心大长老,最后破尽他的魔心血网而出。 在紫气天罗的紫红之网。 那种束缚和牵制,徐子陵早就领教过了,但是现在这种利用紫红之网来移形换位还有造成光影的假象,却是魔心大长老远远不及天君席应的。 魔心大长老可以利用魔心血网在水中提升极大的战力让他更加的如鱼得水,但是,在地面之上,他是万万不能用魔心血网造成假象来掩饰真身的。 这一个天君席应,不愧是魔门的第四大高手,果然也有他独到之处。 徐子陵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嘲讽之笑,他举起手,虚空一挥,那只持螺旋之刃的手化成两条,再化作四条八条,微微有一种古怪的旋动,有如那些紫红之网的波动。 虽然没有化成更多,可是也让众人看得又一阵起哄,这一个换日大法,竟然还能把敌人的奇奥步伐和那个紫气天罗的妙用转化成自己的攻击方式。 天君席应心中最是震惊,他不明白,这个霸刀岳山是如何知道自己是靠那些紫红之网来反映而造成三是多个假象的。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这一个岳山正在想办法破解自己的绝技。 天君席应心神一动,三十二个影像齐动,以各种攻击齐齐向徐子陵狂攻过去,有撒出紫红之网的,有射出紫血之刃,有虚空飞踢,有贴地扑击而来,有挥抓爪,有点指,有重拳,有劈掌,三十二种攻击不尽相同,上下左右前后,将场中的徐子陵团团围杀,仿佛真的有三十二个天君席应同时出手攻击一般。 这下,更让观者心神狂震。 没有一个人,看得出哪个才是天君席应的真身。 安隆和尤鸟倦,那个面目青森的高手与侯希白,无不面带迷惑,他们最近,看得真切,可是也没有谁看得出天君席应的真身在哪。 徐子陵把另一个手中的紫气螺旋收起,挥出螺旋之刃,向天空射去,口中大吼:“换日。” 空气仿佛有雷神轰响,霹雳乱轰,一圈闷雷般的声波和无涛的气息自徐子陵的身上瞬间爆开,于一霎那之后,就扩散至整个场地。 徐子陵双明一阵淡彩闪现,全身的真气如决堤之洪向手中的刀尖**而去,将刀刃触碰到的实体有如雷神之锤般重震一下,然后再形成螺旋,以千叠浪的形式再次卷土重来,来回逆袭。 天空之中,有一只紫红色的手指有如九天落雷般穿刺而下。 点在徐子陵挡格的手臂之上。 一道紫红之气自徐子陵的手臂穿刺而过,直向徐子陵的眉心射下。 徐子陵侧颈一躲,那道紫红之气竟然还把徐子陵手臂后的肩头整个射穿,于锁骨间。 带着一道血箭,自徐子陵的后肩射出。 这,就是天君席应真正的攻击。 紫红天罗最强的“天罗指”。 以徐子陵的抵御力,也禁受不住这种奇锋极锐的攻击,手臂和肩膀,双双洞穿。 天君席应让徐子陵的螺旋之刃重斩于紫红之网缠绕的左手,刹那有如雷击般疼痛。 紫气天罗刹那被破。 而且对手的真气如千叠浪般来回轰击自己的护体真气,左手抵御不住,让那带有螺旋真气的木刀破开防御,直斩于胸。 但是天君席应并没有极度恐慌。 因为,他的身上有着魔门秘密之一的“天罗宝衣”。 即使不能长期抵御对手的斩击,但是眼前这一击,却足够可以保护自己的胸口,可以让自己完全处于安然无恙之内。 虽然震得五脏六腑翻腾,肋骨欲裂,但是,他依靠天罗宝衣的守护,就像几十年前与岳山初战那样,岳山的霸刀之威又一次止于自己的宝衣之前。 霸刀再狂再霸,也比不上自己的宝衣。 “天罗指”一击。 已经毁去敌人一臂,再点,敌人必然授首。 必然伏尸于此。 这个练成了换日大法的岳霸刀,就算能够转换自己的紫红之网。 转换自己的紫血之刃,但绝对不可能转换自己最强的天罗指,这才是自己最终和最强的绝招。 天君席应心中诸念如闪电般掠过,他强忍下几乎冲喉的腥血,再运起全身的真气,伸出食指,居高临下的,又向徐子陵的眉心点去。 其迅疾如九天之雷,绝对没有闪躲的时间和空间,就如数十年前那一战那般,这一个岳山岳霸刀又将惨败于自己的天罗指之下。 看见天君席应又再次出指,徐子陵心神微哼,如果是岳山,可是真的会畏惧这种破尽内家真气的古怪指劲,可是要比起指力,自己不会逊色于世上任何一个高手,自己的天阳地阴之剑,才是真正恐怖的杀招。 指剑对指劲。 徐子陵心神暗哼,天阳指剑隐而不发,探指与天君席应的天罗指相触,再暴射而出。 席应觉得自己的指劲极速向对方的身体泄气,狂喜,不过然后觉得对方的一股指劲竟然逆流而上,虽然极小极小,但完全无视自己的天罗指劲,疯狂向身体内部狂射而入。 刹那,肩膀处就有一个血洞射出,那股指劲竟然把自己整条手臂都洞穿了。 天君席应来不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神大乱之际,忽然食指之中,又有一股寒热交缠的螺旋气劲疯狂侵入,沿着刚才那一道霸道得不可抵抗的指劲,疯狂向内突进。 席应刚想运劲迫出,忽然觉得胸口之上,也同样有一股寒热交缠的真气透体而入,完全无视他那天罗宝衣的防御。 当席应意识过来,它已经于体内一分为二,一股直射天灵,一股俯冲丹田而去。 地面上的假象,于那道声波的吼震和真气的爆发之下,完全破碎了。 此时所以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天君席应,正倒悬于徐子陵的头顶,探指与徐子陵的手指相触,而他的胸口,身中徐子陵的螺旋之刃,不知两人互拼的结果如何。 忽然,徐子陵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好几大步,螺旋之刃上的螺旋真气尽失,还复成一把木刀。 徐子陵想以刀柱地,可是那木刀一柱之下,却化成千万片木屑激飞而出。 徐子陵以手支膝,口中禁不住喷出一口血花。 他双脚之下的地面,形成蛛丝般,有无数的裂痕深深,爆散。 天君席应却缓缓飘落于地,除了口角之沿,有一丝微赤,面色苍白之外,看上去还潇洒自若,让众人又一阵惊叹。 霸刀岳山,终是不敌这一个天君席应,不敌这一个魔门顺位第四强大的高手。 天君席应于数十年前重挫岳山,不想今日,已经练成换日大法的岳山,已经得到了不嗔圣僧传功的岳霸刀,还是无法重振声威挽回昔日之颓。 “你,你不是······”席应忽然开口,微咳,声音有如破锣一般晦涩难言。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徐子陵缓缓直立于身,迈开一大步,向天君席应走去。 而他面前的席应则忽然一阵不自然的抽搐,身体最少有十数处爆裂开来,血肉横飞,转瞬之剑,席应变成了一个血人。 席应双目紫芒大闪,诡异非常,不过口鼻中却有无尽的鲜血涌现。 他极力想以手捂着,不过喉咙间的疯狂咳嗽,让他的口鼻爆发了更加巨大的血瀑。 尤鸟倦一看,双腿发抖,偷看四周,想马山遁走,又怕惊动徐子陵的注意。 那个面色青森的魔门高手一看天君席应形势转瞬不妙,尖嘶一声,向徐子陵飞射而去,疯狂攻击。 与此同时,心惊胆寒的尤鸟倦也向另一个方向极速而逃。 可是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他的背后,不知何时,就跟着一个人,那个人的拳头高举,如雷霆霹雳般,重轰而下。 跳至 第四百九十六章 斩首之刃 第四百九十六章 斩首之刃尤鸟倦不敢回头,但也知道是谁。 他拼尽全力所有的真气,亡命的在空中诡异的转了个弯,向另一个方向遁逃。 不过比他更迅疾更快速的是,背后那一只巨拳已经重重的砸中他的后心,让他的脊梁骨一阵格格作响,几欲尽碎。 有人影拉着一个人射上另一边的墙头,背后之人极速离去。 尤鸟倦喷出一口鲜血,借血加速遁逃,心中大喜。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追击另一个人,他的性命必将于下一击消逝于这个世上。 但是又一次,他又一次在那个恐怖的老人面前逃得性命了。 这一次甚至比起上次还要好些,这一回他没有再毁去任何一肢,安然逃脱。 徐子陵以手作刀,以霸刀之势,撕天裂地而下。 那个面色青森的魔门高手一看自己拉着天君席应是不可能逃脱了,双手一推天君席应的身体,于墙头上一点,回身扑向徐子陵,双手如鬼爪森森,亡命的向徐子陵的刀芒之内冲去。 他自知不是徐子陵的对手,但是他不是想杀敌,伤敌,而是想阻敌。 只想,让天君席应他缓过这一口气,于这个岳山的击杀下逃脱性命。 天君席应紫眸连闪,于半空中撒出一道紫血之刃,单脚一踏,跃向更高的黑暗,让远远飞身来阻的侯希白扑了个空。 徐子陵冷哼,于半空之中一旋,躲过那个面色青森的魔门高手迎面的拉阻,双臂的刀芒一震,极速冲到天空之上,如天鹏般展翔于空,向天君席应扑杀而去。 人未至,又抖出腰带。 飞缠先天君的双腿。 席应人未回头,双手连挥,十数道紫血之刃交错而射,将那险险缠上双腿的腰带寸寸削断。 侯希白的美人扇挥动,却让他撒出一张紫红之网罩住。 美人扇上下翻飞,挥尽紫红之网。 天君席应早没入黑暗之中了。 那个魔门高手大吼,急急飞身自后向徐子陵击来,鬼爪狂舞,上下翻飞,尽攻,再无一丝防御。 徐子陵轻哼一声。 双手各化一刀,重斩于那个魔门高手的双爪之上。 “轰”一声,让众人不解的是。 震飞的人却是徐子陵,而不是那个明显处下风的魔门高手。 就连那个魔门高手也是莫名其妙。 徐子陵倒震墙头,接力一踏,整个人怒射如矢,向没入黑暗的天君席应追去。 众人纷纷飞身,准备追去看个究竟,不过远远听到一声虎吼和一声惊恐之极的嘶叫。 接着,自黑暗之中有一物呼地飞了回来,直射向那个面色青森的魔门高手。 那人一接,发现竟然是天君席应死不瞑目的首级。 天君席应自头颈处让人一刀两断,面色惊恐扭曲,紫眸凸瞪。 如见鬼魅。 那个魔门高手一见,顿时心胆俱裂,正飞身去追不知用什么方法杀了席应的岳山,忽然整个踉跄了一下。 他手中还捧着鲜血淋漓的席应首级。 不过众人发现,他的脖子中,有一条古怪的血线。 开始极淡,但随着他的动作,那条血线刹那崩溃,越来越现,最后竟然变成一道血口,里面有无尽的鲜血狂喷而出,形成一道环形的血瀑。 那个魔门高手自己也莫名其妙之极,他错愕的腾出一只手,去摸那个脖子间的伤口,发现那里不知什么就已经让人斩首,整一个脖子都让人斩断了。 他一碰,整个人头竟然掉了下来。 颈血直冲半空三尺,让众人吓得心里一哆嗦。 可是那个魔门高手的身体还没有倒下,还捧着天君席应死不瞑目的人头,更显得诡异且恐怖。 安隆一看这种情形,吓得肥肉乱抖。 他看不出来,到底那个岳山是用什么办法,在什么时候,将那个魔门高手的脑袋整个斩首了,而他自己还丝毫不觉。 难怪天君席应也让他轻易斩杀,果然,练成了换日大法又得到圣僧不嗔大师传功的霸刀岳山,已经远远超越天君席应。 众人猜估,岳山之所以与天君席应缠斗,应是在众人面**弄这个老对手,或者把自己最强的绝招收起,不轻易现于世。 所以,等天君席应一出众人的眼内,霸刀岳山就马上将他斩杀了。 自神奇的刀法于众人前不知不觉间斩杀了那个魔门高手就可以了解到,霸刀岳山,已经踏进宗师之境,实有资格问鼎天下第一刀天刀宋缺之战了。 这边的骚乱还没有结束,众人还在议论纷纷。 忽然远处又传来一声怪叫,有人迅疾如雷的向这边弹射而回,而那人的后面,则追有一人,回来之人竟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而追他的人则是一个疤脸汉子。 那个无功不晓的弓辰春。 “妈的,尤鸟蛋,老子说过会回来的。” 徐子陵变成了疤脸大侠弓辰春,迫赶着尤鸟倦返回散花楼,让众人又觉得有好戏上演了。 岳山岳霸刀与天君席应一战刚完,这边,窥探在旁的疤脸大侠弓辰春又要格杀尤鸟倦来报回刚才的一箭之仇。 “安胖子,让这个家伙住手。” 尤鸟倦狼狈不堪,急急向安隆射去,想借助于安隆的帮助。 虽然尤鸟倦的‘倒行逆施’很诡异,但是比起同样也会‘倒逆神功’而且还会‘幻魔身法’的弓辰春而言,他逃命只是一种极力的挣扎,而不可能真正逃脱。 尤鸟倦因为岳山已经吓破了胆,战意全无,现在又让弓辰春杀出,更是雪上加霜。 “尤鸟倦,你跟弓兄弟有什么恩怨可不关胖子的事,别拉上胖子。” 安隆岂会让他拖下水,连忙撇清。 “你不要迫我,大家抱着一块死!”尤鸟倦为什么会逃回散花楼,就是想借安隆之力,因为安隆于世人面前是个商贾,还是解晖的结拜兄弟。 并不是以魔门身份出现的,他可以要挟安隆这一点。 他一边躲着徐子陵的追击,一边大呼小叫:“快帮忙,否则······”“妈的,天君席应都死了,你叫天皇老子也是假的。” 徐子陵冷哼。 一个倒挂,把尤鸟倦整个倒踢砸于地面之上,大吼道:“这是还你的一腿。” 再不等尤鸟倦飞退逃离,一个飞踩让滚地的尤鸟倦吓出一身冷汗,躲得了来自天空的重踩,不过却躲不过那神出鬼没的补天腿。 徐子陵一个上踢,将尤鸟倦踢飞半空,一边大吼:“这是老子给你的利息。” 尤鸟倦惨叫一声,在半空翻滚。 却向安隆嘶声道:“安胖子,你不出手,不要怪我······”“妈的,唧唧歪歪个屁,是男人就死个爽快点!”徐子陵这个弓辰春动作如电,揍得尤鸟倦这个魔门第八高手几乎没有满地找牙,于半空之中又追上。 拳打脚踢,一边大吼:“这是···这***是什么呢······这是老子给你的小费!看看老子对你有多好!”“这是替你妈打你的,这是替你爸打你的,这是替你二叔打你的······”徐子陵一边打,一边想着各种名堂。 “我没有二叔。” 尤鸟倦让徐子陵打糊涂了,分辩道,不过让徐子陵一拳揍了回去,徐子陵大吼道:“你连***二叔都没有,还不该打?”徐子陵迫着尤鸟倦到一个墙角,冲着他痛打狂殴。 后来越打越快,半天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亲戚没说,而拳头却不停。 早把尤鸟倦揍成了一个猪头。 尤鸟倦让徐子陵打得找不着北,不过他还能护住要害。 间中向安隆出声求援。 “老子打得差不多了。” 徐子陵忽然住手,运气,准备出重招,一边哼道:“这一下把你干掉,就什么气也消了。” “安胖子······”尤鸟倦自徐子陵的身边飞扑出,虽然徐子陵及时一脚踩中后背,不过倒也滚出数丈之外,逃出徐子陵的另一记重击。 此时安隆身边的高矮二将却飞身而下,拦在尤鸟倦的面前。 安隆呵呵的拱手道:“弓兄弟,也打得差不多,算了好不好?给安胖子一点薄面,反正这一口气出了,何不饶这家伙一命?”“妈的,老子给面子你,谁给面子老子?”徐子陵闪电般在高矮二将的胸腹处各轰一拳,让两人疼得大汗淋漓,却又不敢喊叫,只好张着大口呼着大气强忍。 “多谢多谢。” 安隆一看出手打了自己的手下发泄情绪,大喜,连声拱手道谢。 “胖子,你***肥脸够大。” 徐子陵又一人赏一腿,将高矮二将踢得软倒在面前,然后冷冷的道:“屁大的本事,也敢来拦老子,老子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松软蛋,呸!”徐子陵装粗人简直出神入化,比起刚才装岳山更具神韵。 侯希白看得连连摇头苦笑,不过却让徐子陵看见了。 “候小色狼,这里***乱七八糟的,老子现在没有兴趣了,你自个在这里玩吧!”徐子陵过去在侯希白的肩膀重重一拳,然后腾空而起,正欲走,后面的安隆却哈哈大笑道:“弓兄弟,记得安胖子处有个洗白白的美人儿相候,弓兄弟记得······”“不就是个破烂公主嘛!”徐子陵挥挥手,大笑道:“让她等着吧!”“侯公子,清秀小姐想请你上来坐坐······”安隆又带点讨好侯希白,希望能拉近一些与侯希白的关系。 侯希白却一摇美人扇,淡淡一笑道:“谢了,希白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他身如雪鹤,乘风而去,飘逸之风,如谪仙人,让不少青楼小美人看得眼睛直冒小星星。 此时一个厢房有把沉雄的声音问安隆道:“安兄,刚才那人是为何人?”又有令一把微尖锐似啸的声音却带有狂傲的冲着地上的尤鸟倦哼道:“尤鸟倦,川地并不是你们魔门邪孽横行之地,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奉振不客气。” “嘿嘿,你要搞清楚,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跟我这么说话的。” 尤鸟倦此时身形一长,刚才那狼狈的样子丝毫不见,如果不是脸上带伤,简直看不出他刚才曾让人揍得满地乱滚。 尤鸟倦刮瓷般难听地声音冷笑道:“包括你,巴盟的奉振。” 尤鸟倦一闪身,已在高墙之上,显示出虽然让刚才的弓辰春痛打狂殴,仍极具实力。 那个奉振一听,冷笑一声,不过却让那个沉雄地声音止住。 那个沉雄的声音喝道:“范某从不屑趁人之危,改日重遇,当不客气,尤鸟倦你走吧!”此人话一出,尤鸟倦又冷笑一声,弹跳于空,再诡异一折,如同僵尸般没入远处地黑暗中。 另一边的厢房。 “板桥兄,你在里面吗?”郑石如在文姑的陪同下,敲着木门,着急地道:“刚才外面大乱,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石如要进来了······”跳至 第四百九十七章 板桥公子 第四百九十七章 板桥公子门开了,徐子陵一副睡眼惺松的样子站在门前。 郑石如一看,大喜过望。 “真是差点吓死石如了。” 郑石如上来拉往徐子陵左看右看,然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道:“看见板桥兄没有事,石如可以安下心来了,否则,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刚才文姑唤了多遍,也听不到你回应,石如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幸好,幸好!”“怎么了?”徐子陵轻揉着眼睛问道:“外面失火了?”“来了好多江湖好汉在打斗,奴家不是怕伤着公子,所以就急急来唤公子离开,原不知可能公子睡得太沉了,奴家唤了多遍也听不过回应,所以就去找郑公子”那文姑怕徐子陵责怪,连忙解释道。 “有人打架?”徐子陵听了双目一亮,道:“那我们去看看?”“早就走了。” 郑石如大笑道:“板桥兄真是悠闲,外面闹得翻天覆地,你却在此高枕无忧。 不过,也幸好没有去看热闹,否则有个万一,石如怎能向郑大当家交待呢?”“今天作画累了。” 徐子陵找个藉口道:“来了之后很是渴睡,怎么?外面出人命了?”“江湖中事,生生死死在所难免。” 郑石如呵呵笑道:“如果板桥公子睡饱睡足了,不如一起随石如去赏花如何?”“要不奴家去请清秀小姐来给两位公子唱个小曲吧!”文姑一看这个出手就是夜明珠的板桥公子没事,心中也大喜,她当然知道这个公子肯定非富营养沼泽即贵,连河南狂士都如此紧张之人,那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她责任自然是跑不掉的。 “此举最妙。” 郑石如点头同意道:“再把秋红小姐请过来,她也渴望见板桥公子一面呢!”此时外面一阵喧哗。 忽然有人振声而响道:“板桥公子在不在?请石如兄和板桥公子听到回话,家父想请两位再临舍下一聚,板桥公子与石如兄,听到文龙的声音请回应一声。” 解文龙的声音一起。 接着听到郑淑明的声音于前楼的屋顶响起,听她惶急的扬声道:“板桥,听到了请快快回话,你有没有事?不要吓大姐!早说此等地方不太平。 偏偏来这里胡闹,你在哪?快出来,不要吓我,赶紧回话。” 外面地人本来还要议论份份岳山和那个弓辰春的事,现在一听独尊堡的解小堡主解文龙亲自来找一个叫做板桥公子的,又听一个女声同时来唤,顿时又奇诧无比。 怎么今天晚上,这个散花楼那么多奇人异士啊?这一个板桥公子倒底是什么人?竟然惹得解文龙这个解家地少堡主亲自来找。 甚至还有解晕相邀到独尊堡聚话,到底是一个如何尊贵之人,才会有此等殊荣?文姑一听,更觉得这个出手就是夜明珠的板桥公子不简单。 “文龙兄。” 郑石如提气扬声道:“不必担忧,板桥公子无事。 郑大当家也不必过虑,刚才板桥兄一直好好的,没有让什么人骚扰到,石如马上就带他出来。” 郑石如一开口,解文龙顾不得与周围的熟人打反响,飞身而来。 未及。 己于半空拱手作礼道:“幸见板桥公子无事,文龙真是高兴,家父己在堡中等候多时,如果板桥公子已经尽兴,不如随文龙而归?郑大当家也在外面等候呢!石如兄,请与板桥公子一起回堡如何?我们白天之酒意未尽,金樽何不再续?”郑石如一听解文龙连自己也客气相邀过堡,也倍感光荣,欣然而从。 此时四处有人探首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一个让解文龙亲自来接地板桥公子。 到底是何人氏。 但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打着呵欠还带点睡意的年轻人,就让解文龙带来的堡内数位高手团团护佑左右,遮挡住了。 生怕有人攻击这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公子似的。 安隆一看,竟然是那天和泽岳一同来见自己大谈生意开口就是一万五千金的郑板桥。 不由奇问道:“这位是否扬州八怪帮的郑板桥郑公子,可记得我安胖子?当日在历阳,曾与泽天文之子泽岳一见,不知板桥公子可否记得?”“啊,是你呀!”徐子陵像刚发现安隆似的,奇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对了,白天我与石如兄曾到南街找过你,你地属下不是说你还没有回来吗?”“呵呵”安隆一听大窘,不过毕竟老狐狸,马上大笑道:“安胖子刚回,来此乃是招呼几个朋友,呵呵,如果早知板桥公子也在,安胖子必然文龙贤倒,解大哥在堡中等板桥公子,可否也让安腾子厚皮过去劳叨一杯水酒?”“安叔客气。” 解文龙本来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个郑板桥的怪才奇技,最少今晚不想让人知道,但既然安隆发话,他又岂能拒绝。 解文在拱手微笑道:“独尊堡自是随时恭候安叔,只是安叔要在此招呼朋友,文龙不敢太扫兴”“安胖子的朋友早已经招呼完了。” 安隆一听,更是哈哈大笑道:“文龙紧倒不必替安胖子担心。 板桥公子,安胖子也可算成都小半个地头,不如与安胖子一道从车前往独尊堡如何?”“好是好,只是你太胖。”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太挤了,我还是与石如兄坐一车罢。” 解文龙一听,这个安胖子不知这个石怪的郑板桥那有话直说的习惯,暗暗好笑,又希望安隆心生恼气,不再跟来。 “人人都叫安胖子,能不胖吗?”安隆呵呵笑道:“一见板桥公子,安胖子忘形了,呵呵”可是谁不料安隆却一副胖心宽样,哈哈大笑。 毫不介怀。 “板桥,快出来。” 郑淑明在外面楼顶扬声传来道:“此地多事,不可久留。 早知道就不放你这个小猴子来了!让人提心吊胆的,快出来!”“郑大当家放心。” 解文龙连忙代为回话道:“有文龙在。 岂能让板桥公子有事?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此时有人认出了,外面那个惶急的女声是大江联女当家郑涉明的声音,于是纷纷猜疑,这一个板桥公子与她之间的关系。 就不说这个大江联的女当家郑淑明。 单单是这个板桥公子地身边,就站着‘河南狂士’郑石如,解家地少堡主解文龙,而且还有那个成都大富谊安隆,这一个板桥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呢?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忽然记起来了,先前这一个板桥公子进门是就曾用一颗夜明珠来换见清秀小姐一面,可是让安隆房中的尤鸟倦喝止了。 现在回想起来。 人人都更觉神秘,这个板桥公子怎么不用金不用银,出手就是夜明珠啊?他到底是何人呢?为何如此多人皆极度紧张他呢?甚至就连安隆这等人一见他,都主动过去打招呼,甚至让他直言说太胖也一笑了之呢?厢房中那把沉雄的声音又起,问道:“文龙留步,范某想问一下,解兄找这位板桥公子何事?”“不等可欢迎奉振前往叨唠一番?”那个尖锐如啸的声音又随着响起,道:“难怪解堡言与奉振商谈正酣之时,就急急回堡。 原来是回去招呼这位板桥公子文龙世倒,何不介绍介绍?”众人一听,寂然失声。 独尊堡主解晕竟然抛下同为巴蜀三大巨头地巴盟之主奉振,而回堡招呼这一个板桥公子,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个板桥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板桥公子是独尊堡的贵宾。” 解文龙自然不会直说原因,不过对枪王范卓和猴王奉振出声相邀道:“两位世叔,如果方便,也来独尊保喝杯水酒如何?”“板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郑涉明一看徐子陵走到了中间的花园,又让枪王范卓他们叫住了,飞身进来。 也不顾什么英雄俱在这里。 一把拉了徐子陵更走,一边跟河南狂士郑石如道:“石如。 这里太杂了,板桥他武功不好,特别容易吃亏。 我们郑家就板桥这一点血肪,如果有个万一,我如何对得起郑家列祖列宗别的事让解少堡主忙去吧!我们走了!”郑石如一听,呵呵一笑,而众人拱拱手,大袖飘飘,随郑淑明与徐子陵出门去了。 文姑追上来,似乎想把那果夜明珠还给徐子陵。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给你了,它就是你地。 记得你还欠我九日的费用呢!”郑淑明一听,马上不同意地道:“你还来这里干嘛?这里太乱了!这里可不是扬州,也不是大姐的地头,你就不能定心些,让大姐我也好不那般提心吊胆吗?”“公子随时都可以前来!奴家永不敢忘”文姑现在明白徐子陵口中要躲避的恶女人是谁,原来就是他地这个大姐,大江联的女主家郑淑明。 再看似他们地关系似姐弟多些,文姑不由大是放心,连忙拜谢,也不怕郑淑明生气。 “是我弟弟在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食品店没有人保得住你们。” 郑淑明倒没有警告太多,只是急急拉了徐子陵就走。 文姑追出门外,以目相送,心中大是感叹,原来这个板桥公子是非党人,难怪对一般的庸脂俗粉不感兴趣了。 现在她对徐子陵一来这里就呼呼大睡有点明白和理解,原来他一天到黑都让人缠得厉害,结果渴睡得连在青楼也可以呼呼大睡。 那边地解文龙让众人盘问得没有办法,只好透露少许,但也把众人惊讶不己。 一个独创扬州乱石铺街体‘六分半书’的怪才,一个懂得‘鹅书’奇才,一个出口成诗的天才,一个书画双绝以酒作画展狂草作诗的惊世之才,一个连河南狂士折服得心悦诚服的板桥公子,正是刚才那个来青楼睡得带点迷糊就连外面吵翻天也不知道的年轻人。 安隆细想今晚整件事的始末,更是拍腿大悔,这个板桥公子一早就进门,还用夜明珠跟天君席应抢清秀小姐,谁不想却错失交臂,等他离去才知道,真是枪王范卓和猴王奉振虽然没有安隆那种大悔,但他们如何会错过见识世间奇能异士大才之人的机会?于是几大巨头皆出门登车,马车如龙,向独尊堡而去。 不够名望之人,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感吧不止,真恨不得自己也插上双翼,跟上去一看。 跳至 第四百九十八章 任意命题 第四百九十八章 任意命题独尊堡,彩灯高悬,***通亮。 大厅之上,人头涌涌,使女穿梭不绝,为四周的宾客送上酒水肉食。 于正中央,自然高高悬挂着落款是郑板桥的《醉菊图》和《墨竹图》,而两画之中,则是那个《旋氏食狮史》的乱石铺街体的绕口令,至于那个‘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的对联,则早让解晖这一个极喜王右军‘鹅书’的独尊堡主收回自己的私房之中去了。 解晖长得极具高大威武,额高鼻正,目锐如刃,一视即让人有种洞彻心腑的感觉,身上的气息雄浑霸烈无穷,如山似峰,平日不喜言笑,但处理从不偏私,公正如山,又洞察世事,素有‘武林判官’的威名。 不过这个铁面的武林判官却颇是例外,虽然不夸张,但脸带春风,嘴角微弧,显然人生得意非常。 他与一个四十左右,长得英伟潇洒,但轮廓颇是刚毅极具男子气概的金袍人一起,向四周的宾客敬酒。 能在此时来到独尊堡大厅的,无一不是成都城或者巴蜀最顶尖最具名气的人物,左边上首是安隆,右边上首是一个瘦猴般的中年男子,其双目闪烁,如电,开合之间,似有火眼金睛一般,身上的气息远在他下首相陪的解文龙之上。 成都名宿家齐集于此,不过大家却志不在酒。 而在于厅中的书画,还有那个在一晌午就作出如此书画的怪才年轻人,郑板桥。 没有谁会去责怪那个脾气古怪的郑板桥没有出来与大家喝两杯,甚至反而觉得他抛下众人自顾进去沐浴更衣,那是天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 这,正是有才之士的脾性,否则。 像世俗之人一般,如何能有如此奇绝于世的大作?厅内众人没有谁去尝试读那一个《施氏食狮史》。 但谁也不敢放声而读,只是暗颂,但皆摇头叹息,然后与隔座相视而笑。 解晖早就在厅前摆下百两金子,无论谁能试读下来,皆可得此百两金子。 但是在一两个外族的大胆之人,用他们那不正的汉语上来尝试,惹得哄堂大笑之后,再没有哪个人敢上来读这个晦涩之极的《施氏食狮史》了。 几个看起来颇有学问的儒士,背着手在那字前走来走去。 又对画左观右观,想找点新鲜的词语来形容一下,提高一下自己的名望,或者一心想找点缺点,但皆一无所得。 解晖放纵他们的行为。 除了派人守好字画之外,任凭观阅。 也不知等了多久,大家都微觉酒意之时,板桥公子终于一身清爽地出来了。 他没有像多情公子一样摇扇,也没像身边的河南狂士一般奇形民象,留着山羊一般的胡子,相反,他穿得很是平凡,而且样貌平凡无奇。 倒是这个板桥公子那一头柔顺的黑发让大家叹息。 觉得这般的黑发,必须是个聪明的脑袋,才得长得出来。 否则绝对没有哪种飘逸和灵动。 板桥公子出来了,也没有跟大家客气什么,解晖请他坐在自己与那个英伟金袍人的中间,他也不客气就坐下了。 大家一看这般的脾气和这样的性格,确信是个有才之士,禁不住大边鼓掌,心神也微微激动起来。 解晖举手,示意大家停止,昂声道:“多余的话,在此之前解某已经说过,就不赘言,下面,请板桥公子为我们随便讲下《醉菊图》和《墨竹图》作成,又或者颂一下那个《施氏食狮史》如何?”“解堡主。” 徐子陵站起来,也微微向众人拱拱手,淡淡一笑,道:“书画俱在壁上,众人百眼,小子就不在此多说了,不如跟大家玩一个接对联的游戏,如何?”厅中数十位宾客一听,人人拍烂手掌。 反正是看热闹,先听听这个什么对联也好,反正自己就是来看热闹的。 “板桥公子。” 那个瘦猴般又有火眼金睛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抱拳道:“本人奉振,不才无学,为巴盟众人推举为首,想在听板桥公子奇言妙句之前,先问一下板桥公子。” 这个奉振的声音虽然微带尖锐,似啸,但是却字正腔圆,毫无少数民族中人的那种偏音,是徐子陵极少见的一位通晓汉语的外族高手。 “请奉盟主示下,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子陵淡淡地道。 “听说洛阳之主徐子陵,有惊世之才,也是出自扬州,不知身居扬州八怪之首的郑板桥公子,可认识此人否?”奉振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一针见血。 安隆等少数人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郑板桥就是那个真正的洛阳之主徐子陵所扮,但是一来情报显示那个徐子陵正在洛阳大搞什么贸易都市,而且四处派兵征战,又在建修杨广的西苑,不可能分身同现于成都,二来这个板桥公子身上的武功淡薄,真气稀少,断不会是那个就连南海仙翁晁公错也可以击败,就连李密也可以格杀于阵前的徐子陵。 最重要的一点,河南狂士郑石如之前曾让徐子陵轻辱,以他的性格,该与徐子陵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郑板桥是徐子陵,岂会还与这个郑板桥如此友好?而且,这个郑板桥是大江联女当家郑淑明的族弟,有名有姓,岂是徐子陵所能假冒?不过大家倒是奇怪怎么扬州就尽是英才?听说那个徐子陵也是出口成诗,三步成对的惊世奇才,现在这个郑板桥又……怎么成都就没有一个英才出现呢?当然,成都也有一个多情公子侯希白,可是他不是成都人,只是自小于成都城长大罢了,严格算起来并不能算是成都人。 金袍人就是川帮之主,枪王范卓。 他非常后悔当时没有把多情公子叫住。 让他一同来参加这个赏释书画的盛会,否则两位有才的公子于厅中论画竞技。 该是何等美事!“当然认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说起来,他应该算是小子的同门吧!我家境充实些。 曾在白老夫子那里读过书,而他小时没钱,只是帮白老夫子打扫房间之类,偷偷旁听,而且还常常靠我们扬州八怪给些包子馒头什么支撑渡日!这个徐子陵,可惜了……如果他小时有父母,想必现在就是扬州九怪了!”徐子陵感叹道,让另一边屏风后的郑淑明偷笑不止,而宋玉华则好奇地看着她,不过郑淑明却连连点头表现那是事实,让身边的几位贵妇人一阵感叹。 今日的洛阳之主,竟然是当年没钱上学扫地偷师又靠吃人残羹剩饭艰难度日的孤儿。 真是英雄莫问出处。 众人听了,心中顿时大释,安隆又站起来笑问道:“闻说徐公子大才。 有出口成诗之举,又有在尚秀芳大家面前任意命题而作绝对之雅,不知板桥公子可否连作数联,让我们以饱耳福?”“你这个胖子无非是怀疑我这个扬州八怪之首罢了!”徐子陵呵呵笑道:“绝对?世间没有绝对,只有不想就放弃的‘懒对’。 比如说,白老夫子曾出一联:南通洲,北通洲,南北通洲通南北,他说此联乃是难对,十数年无人能对。 但小子却不如此认同,想必如此简单之对,在座诸位也是能够轻易而对了。” 不等解晖吩咐,一位饱学的老儒早在纸上写下,但是写到最后。 连连摇头,只是啧啧称奇,不复言语。 方益民拿着纸字,示出厅内众人,看看谁来对对这个看起来根本就无法对得上的‘奇对’。 众人自然把目光投入徐子陵,个个眼中充满期待。 “不如待小子先献丑一试?”徐子陵淡淡一笑,又道:“那么,下联小子对: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因为大运河直通扬州,小便想,此也为对:东运河,西运河,东西运河运东西。 不知此联可否合诸位之意?”从人大奇,一看那个激动得马上枯手乱颤的老儒挥笔写下的两联。 虽然用字相近,但个中意思却完全相反,偏偏又深事上联,巧夺天工的对上,丝毫不差。 “板桥公子。” 屏风内的宋玉华按住心底的激动,轻声问道:“此两联大巧,但可否以公子自身儒士的身份对上一联?”“又是你来为难我。” 徐子陵哈哈大笑,伸出向方益民,道:“酒来。” 方益民还未及前,早有解晖把酒杯递上。 徐子陵接过,一饮而尽,道:“那么小子就以自身对上联: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可否?”众人一听,几乎昏了,任意命题而对,这不是人吗?“此联甚妙。” 宋玉华又笑道:“请方管家给板桥公子上酒,大家必然想听听另一个妙对,这回妾身就不限板桥公子了,请在座的诸位出个题目吧!”她这么一说,众人大喜,一个黑大汉站了起来向解晖和范卓恭敬地拱手道:“段某斗胆,想请板桥公子帮忙出个联,段某定会将板桥公子的对联放于店铺门口,让世人出入也知板桥公子大名的。” “这位段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不是当铺吧?”徐子陵笑问道。 “这位段老板是做赌档的。” 范卓先是对徐子陵介绍,然后大笑而斥道:“你这个家伙倒大胆,你以为什么都能成联吗?你可是做赌档的,挂着板桥公子的对联像什么样子?”“做赌档的吗?”徐子陵一伸手,还没有道酒来,方益民早就把酒递过去了。 徐子陵接过一干而尽,然后背着手在厅中走两步,点点头,道:“做赌档的对联也有,是:大赌档,小赌档,大小赌档赌大小。 这位段老板,不知是否合心意呢?”这个联大家就好理解了,简直深入人心,于是个个拍烂手掌,喝彩不绝。 那个段老板差点没有欢喜得昏了过去,要不是范卓喝止,他非引来给徐子陵磕头不可,有了此联一挂出门,那么他的赌档想不出名都难。 “给老道也作对联如何?”这次站起来的人是个老道士,是那个青羊肆的观长正一道长,他老颤颤地站起来道:“板桥公子可否以道家的神通作个联?也好让老道挂在观门,以报四处香火之客。” “这个……”徐子陵又一杯到底,然后道:“道家的神通之术吗?听好了,是:乾作法,坤作法,乾坤作法作乾坤。” 这一回,众人简直要疯狂了,叫好击掌声震得大厅都在乱颤。 而解晖和范卓等超级高手则相视惧然,如此才情,真是天下少见,只是为何这个板桥公子不闻名于世呢?跳至 第四百九十九章 无尽之才 第四百九十九章 无尽之才“板桥公子如何大才,妾身佩服。” 宋玉华自屏风后又有轻语而出,声如漱玉般道:“但问若是有佛门中的人求板桥公子一联,又该如何回他呢?”“这个容易。”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那就回他此联,是:左护法,右护法,左右护法护左右。 如何?”“若是城隍庙祝问起呢?”宋玉华非要把这个板桥公子难倒不可。 大家则心中大呼过瘾,静看热闹。 “那就这样:黑无常,白无常,黑白无常无黑白。” 徐子陵哈哈大笑。 “若是非帮非派,非儒非士,非佛非道,普通人问起,又该如何回之?”宋玉华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又问。 “此人可有田地?”徐子陵反问。 “有田地。” 宋玉华答道。 “那就好办,回复他是:丰收地,歉收地,丰歉收地收丰歉。”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 “无地,为商。” 宋玉华又开出条件道。 “何商?有秤作买卖否?如果是,那么可以这样:买看秤,卖看秤,买卖看秤看买卖。” 徐子陵一听,又大笑而答道。 大家一听,觉得这个板桥公子的反应实在太快了,简直跟不上他的话,更别说反应。 那个记录的老儒忽然有一种以头撞墙的感觉,怎么自己读了几十年圣贤书,就一个对联也想不出来呢?“无秤,为脂粉店老板,如何?”宋玉华此言一出。 众人皆觉大难,因为男人们一般对脂粉女红这类职业自然不会很熟悉。 这些都是女人才会重视的,在此提出来,明显就是为难人。 不过谁也不会替徐子陵抱屈,个个都想看看难住这个板桥公子是什么样的。 “粉饰面,红饰面,粉红饰面饰粉红。” 徐子陵却轻笑道:“用女孩子的粉红之颜作联,可否?”“此联甚佳,只是若此人为女,为街中媒人婆,又可有联?”宋玉华简直想尽了办法来刁难徐子陵,她就不相信来一个媒人汉、婆,这个板桥公子还能对得上来。 “男求媒,女求媒,男女求媒求男女。” 徐子陵哈哈大笑。 众人一听,联中颇有暧昧之意。 不由个个都心神意会,向左右相视而大乐,甚至有人连干杯中酒,以示心中的得意。 屏后的众女,也一阵掩口轻笑,显然也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 “画师,公子可有联?”宋玉华却一心要难倒徐子陵,再问道。 “这个……”徐子陵似乎让她难住了,让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可是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让徐子陵打击倒了,徐子陵微笑道:“日绘画,月绘画,日月绘画绘日月。 可否?”“船家。 可有联?等等,板桥公子请另作奇联,但意思要像刚才般正反相合才行。” 宋玉华简直拿徐子陵没有办法,想尽了办法来折腾这一个让人快吓晕了的板桥公子。 “这个嘛……”徐子陵走了两步。 道:“船载石头,石重船轻轻载重。 可否?”“板桥公子,请速对下联。” 这回是解晖的请求。 “唔,以本人的名字来作对呢!”徐子陵淡淡一笑,点头道:“脚量桥面,桥长脚短短量长。” “适才板桥公子以足对联,再以手为题,可否:”宋玉华禁不住又问。 “水洗手墨,手浊水清清洗浊。” 徐子陵一看方益民还把酒递过来,不禁失笑道:“酒止,这个联可以再对,但酒不必再喝了,再喝下去,我看就得倒地……不如这跟大家说个小趣事,让大家一乐如何?”众人一听,自然是狂鼓手掌。 虽然刚才听得很爽,可是听多了,心里也发虚,现在能够转换一下话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听说文帝在世时有个很铁口神算的道士,每日一批,极为灵验。” 徐子陵呵呵笑道:“于是有一个儒生去问卜,问问自己能不能高中科举。 那个道士让他写一个字,那个儒生随意写了一个‘口’字,那个道士一看,马上就恭喜他道:一定高中。” “那个儒生很高兴,于是动身前去参加科举,结果真的让文帝选中了。” 徐子陵又微笑道:“后来此事传来,又有一个让人谗害通敌的武将来求卦,问吉凶。 道士又让他写个字,结果那个武将还是定了一个‘口’字。 那个道士一看,又恭喜他道:保证无事,官运亨通。” “那个武将大受安慰,去见文帝,结果道明事情的前因后果,文帝不但免了他让人谗害的罪,还将他连升三级。” 徐子陵一看众人听得入神,话锋一转,道:“又过一段日子,事情传得更开,又有一个儒生来问前程了,他想,之前两从各写一个‘口’字,就中或者官升三级,我何不写两个‘口’字,既中举又升官,于是当那个道士请他写字时,他一连写了两个‘口’字。” “结果他中举又长官了吗?”郑淑明默契地配合着笑问道。 “不。” 徐子陵摇头道:“那个道士跟他说,他不但不能中举升官,而且会大病一场。” 众人一听,人皆大奇。 为何之前两人同写‘口’字,不但无事,反而高中或者升官,而后者相关那么远?“何解?”郑淑明又配合问道。 “那个道士是这样说的:之前那个儒生写‘口’字,无心之举,衬会他孤身一人前来问卦,就成了一个‘中’字,自然就能高中科举了。”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 “那个武将有求而来。 那他是有心之举了吧?”郑淑明又配合着问。 “对,那个武将是有心之举,那么就有‘中’和‘心’,形成一个‘忠’字,既然他是让人谗害通敌的罪名,那自然就不能成立了。 那么贤明的文帝如何会治他的罪?如何不会升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属的官?”徐子陵笑而解释道。 “那么第三个儒生写了两个‘口’字,会大病一场,又是何解?”郑淑明再问。 “第三个儒生前来,有心之举,又连写两个‘口’字,结合自身前来,就形成一个‘串’字,再加上他是有‘心’之举,结果就会成一个‘患’字。 他不大病一场才怪呢!”徐子陵呵呵笑道。 众人听了,又一边看着那个老儒在白纸上一边清楚写下,看得分明,不禁拍烂手掌。 “板桥公子的故事颇有奇奥之理。 既然说明道家之神奇,何不再说一个佛门的?”一个看起来是寺外修行的居士模样的人起身向解晖和范卓行礼。 又向徐子陵拱手道:“佛门之学博大精深,不亚于道,徐公子可有佛门之故事宣扬于世,让我们等愚民解惑启蒙?”“自然是有的,只怕与这位兄台想像不一。” 徐子陵轻笑,心中暗想,此时不轻轻打击一下佛家,就要错过机会了。 他自厅中走了两步,微笑道:“再说一个与刚才相类似的故事罢。 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沙弥在一间小庙里修行,老和尚很有名。 也有很多人来问他,自己的前程如何,但无论谁来。 老和尚皆伸出一只手指,然后闭口不言。 但他偏偏灵验无比,让人啧啧称奇。” “神通,此乃神通!”那个居士模样的人狂喜道,他一听,喜得几乎要手舞足蹈。 “一天,有三个儒生前来,问谁会高中科举之榜。” 徐子陵伸出一个手指头,道:“那个老和尚一只手指一伸出一个手指头,道:”那个老和尚一只手指一伸,然后让三人离去。 结果后来果然有一人高中,那人备下了厚礼相谢,小沙弥很佩服。 于是问那个老和尚道:“大师可知他会中举,所以一指相示?那个老和尚摇头道:不知。” 众人一听事情又有转折,不由屏息静听。 “小沙弥大奇,问:大师不知,怎么伸出一指表示有一人中举啊?”徐子陵道:“那个老和尚听了,即哈哈大笑道:一指这个简单,因为天下之事,皆与‘一’事有因,他们三人无论谁中谁不中,皆在‘一’中,所以我随便伸出一指,就可以猜中他们的前程了。” “安胖子不甚明白,板桥公子可否说清楚些?”安隆似乎要悟到一丝奥妙,但一时又悟不出,急问道。 “小沙弥当时就大奇,问道:他们是三人,如何能以一指猜中?假如他们三人全中科举呢?大师伸出一指岂不是错谬了?”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那个老和尚答道:三人全中,那就是‘一’起高中,如何不中?小沙弥又问道:假如两人中呢?老和尚笑道:那么就是‘一’人不中。 小沙弥再问道:假如三人皆不中呢?老和尚听后大笑道:那就是‘一’起落败!所以,无论他们是一人中,两人中,三人中,不是全不中,皆可让这一只手指道尽,非佛法神勇,只是平时数字之巧用耳。” 众人哄堂大笑,那个佛家的居士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板桥公子的小故事听完,妾身佩服,可否说一个我们女子有关的故事?”宋玉华开出条件道:“如果是讽刺我们女子的则可免,板桥公子可否让我们厅中诸位女子也稍体面于人前?”“当然。” 徐子陵放声大笑,连饮两杯,然后大声道:“天生阴阳,地生男女,缺男,孤阴不长;若是缺女,则独阳不生,岂可缺失中一。 既然说过佛道两家的小故事,也说一个女孩子的故事罢!”说女孩子的故事众人如何会不喜欢,个个简直双眼发光,狼耳顿时竖,生怕自己少听一个。 就连很多名宿高手,也颇有好奇。 “据说有一对好朋友,一人擅文,一人擅武,在乡村陌路上行走,遇到一位清灵的小姑娘。” 徐子陵绘声绘色地道:“两人一见,就想了色心,依仗着胸内之学,一心想在小美人面前露点本事,让她倾心于自己,好把这个清柔灵秀的小美人娶回家中去。” “男人就是这种德性。” 郑淑明在时间哼了一声。 不过却让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心皆会意。 笑过之后,不由对徐子陵这个小美人的故事更加期待。 跳至 第五百章 谁能作答 第五百章 谁能作答“那个擅文的男子摇头晃脑,出口吟咏道:笔头尖又尖,砚心圆又圆,一朝金榜名,中得文状元。” 徐子陵淡淡一笑,说起了故事的发展。 那个老儒一听,挥笔边写,写到最后,手颤须抖,几欲垂泪。 “那个擅武的男子一听,不肯服输罢休,也出口吟咏道:枪锋尖又尖,盾边圆又圆,若有武榜考,必然武状元。” 徐子陵一说完,那个老儒顾不得手抖身颤,急急又书,唯恐迟则遗忘,少定一字。 这个时候,大家都有点捉摸到徐子陵的性格了,他无论说什么故事,结局肯定是有转折的。 就是不知道这一回的转折是什么?“板桥公子,请莫让大家久等,请说一说那个女子如何回复此两人吧!”宋玉华那漱玉之音响起,道。 “因为那两人纠缠不休,拦在路中,不让那个女孩子过去,直教那个女孩子心生恼怒。” 徐子陵道:“这两人非要那个女孩子对得上他们的诗,否则就不让她们过去,又夸说自己如何如何,于是那个聪慧的女孩子就跟他们回复了一首诗,道:十指尖又尖,肚皮圆又圆,一胎生两个,文武双状元。” 众人一听,皆哑口无言。 屏风里的诸女却拍烂小手,连声叫好。 “板桥公子的确大才,妾身拜服。” 宋玉华叹息道:“敢问天下,还有谁人更能像公子一般为女子说句此等理解之语……”“不敢。”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理解女孩子倒不敢说,但小子大胆一句,敢言知道女孩子们最喜欢吃什么,最不喜欢吃什么,以解少夫人以例不宜,不全礼法,还是以郑姐为举。 可否?”“你这个小猴子就知道拿大姐开玩笑。” 郑淑明自然是配合他的话,嘻嘻而笑道:“你又想说姐姐什么坏话?你知道大姐最喜欢吃什么吗?傻样,就算你说了,假如大姐我切口不认,你又能奈得我何?”“姐姐不认,想必大家也会认可赞同,不容我多解释就明白。” 徐子陵呵呵笑道。 “那你说说,大姐喜欢吃什么?”郑淑明一听,笑了。 “喜欢吃醋。”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 众人一听,皆为之绝倒,大笑不止,不少人正端着酒杯,结果笑得连酒也洒了一身,甚至洒了边上的同伴,不过谁也不在意,哄笑难忍。 就连解晖这等本来一脸严肃的正经之人,也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谁也想不到徐子陵会说出这一个答案来,本来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名菜佳肴,谁不想只是一句玩笑语。 “算你。” 郑淑明也禁笑难止,道:“那么大姐不喜欢吃些什么呢?”“不喜欢吃亏。” 徐子陵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答道。 但是众人差一点就笑趴下了。 大家发现这一个板桥公子在说玩笑之时,自己绝对不笑的。 让众人更是一看极乐,几欲笑翻倒地。 “出一个好玩的问题,问问大家。” 徐子陵淡淡地发问道:“江鱼生于江中,河鱼生于河中,湖鱼生于湖中,海鱼生于海中。 那么,草鱼生于什么之中?”“草中!”一个最性急的家伙站起来,大声答道。 “那么泥鱼呢?”徐子陵问得快如箭矢,众人还来及反应。 “泥中。” 这一个家伙简直不经大脑,马上就答了。 他边上的人似乎发觉有一丝不妥,可是不待提醒,那边的徐子陵又急速发问了。 “那么猫鱼呢?”徐子陵极速而问。 “猫中。” 一个少数民族装扮的汉子不甘于人后,一看前两者答了两题。 于是也站起来抢答一题,道。 “佩服!佩服!”徐子陵击掌大笑。 道:“草鱼生于草中,泥鱼生于泥中,最厉害的是,猫鱼竟然生于猫中!真是教小子不得不佩服啊!呵呵!”众人听他一说,马上明晓过来,笑得再也坐不直了。 安隆更是笑得肥肉狂颤,泪花四溅。 就连解晖和范卓这等最重体面之人,也禁不住哈哈大笑,大乐不止。 那个性急的家伙明白过来,脸红耳赤地坐下,不过自己也为自己的荒唐回答爆发大笑,又连连摇头。 虽然明知上这个板桥公子的语言诱引,上了一当,可是不但心中不恼,而反有种大乐的感觉。 众人每每笑意稍歇丝毫,但只要想起刚才的一幕,就会重新爆发狂笑。 只有那个少数民族妆扮的外族汉子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不明白地用不正的汉语问道:“不对吗?猫鱼不是生于猫中吗?那……到底生于什么?”众人看这个人还是个糊涂鬼,更是笑得倒地,眼泪激洒。 “无论什么鱼,都是生于水中。”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猫鱼是因为鱼太小,一般用来喂猫,才叫做猫鱼,而不是猫生出来的鱼。 各位,既然笑开了,不如玩一个有关智力的游戏,谁对自己脑袋有信心的人可以回答试试,答中了本公子赏金锞子一颗,如何?”“何须板桥公子的金子。” 解晖豪爽大笑道:“本厅之内就在百金,如果答中,可任意而取,板桥公子任意而赏,若是不够,方管家请备下千金之数,莫要让世人笑话我独尊堡要板桥公子破费!各位朋友,请勿要跟解某客气,有信心地尽可一试。” “散花楼酒席,答中者,不但可得解大哥的金子,安胖子还包圆散花楼三日,让诸位尽兴狂欢。” 安隆更会做人,知道大家真正喜欢什么。 众人一听,又一阵风暴般的击掌欢呼。 “世间有一物,人人都需要用,但无人愿意买,买了也不想用,就算到了时间,那用者也不知。 问,这一物是什么?”徐子陵等大家安静下来,问。 众人面面相觑,世间竟有如此古怪之物。 谁想得到?暗猜一会儿,谁也猜不着,都把探询的目光投向徐子陵,谁不知徐子陵却不公开答案,只缓缓地问起了第二个问题,道:“自城门的张三家到李四家步行需要一个时辰,人皆如此,但是张三却说他家到李四家步行需要走两个半时辰,何解?”众人一听,觉得这个张三没准就是个瘸子或者拐子,反正不是双脚健全之人,否则别人走一个时辰,他就要走两个半时辰那么多呢?七嘴八舌,众人大胆开口狂猜一通。 结果,没有一个人答对。 “刚才那两个太难了吗?”徐子陵微笑,让众人一阵惭愧,道:“那么说一个容易的,朱砂笔可以写出红字来,墨笑可以写出黑字,但是,有一个小孩子却跟书法大家说他能用墨笔写出红字来,这是为什么?”“除非他是个神童!”一个人懊恼地咕哝,让众人狂笑不止。 “街头有对夫妇,天天吵架。” 徐子陵等了半天,发现没人答得上来,又问另外一题道:“妇人没有失贞失德,他丈夫却扬言要休她,谁知道妇人被休的主要原因是为什么吗?”“吵架。” 一个人很有信心,而且反应很快。 “错。” 徐子陵摇头,这个举动打消了少人的跃跃欲试的心态,如果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板桥公子如何会问。 “还是不行吗?”徐子陵一看众人皆沉思不语,又笑道:“那么再问一个简单的吧!有一神偷,他走过了一间尽是宝物的屋子,他却没有偷窃,为什么?”“他良心发现了。” 正一道长装出神棍的样子道:“定是屋里有无量天尊之像,让他感化了。” “应是佛缘。” 那个居士却反对道:“只有我佛慈悲,才会让贼子迷而知返……”众人恨不得将这两个家伙拖出去暴打一轮,别人正为猜不出而苦恼,他们却在搞乱。 “给你们一把镜子,自镜子里能看见大家的模样,可是你们人人都有一个样子,别人能看见,可是自己是绝对看不到的,请问,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徐子陵智力题越出越简单。 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最后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这个都猜不出,那就没有办法了。” 徐子陵一看这个时代的人思维实在太严肃,不习惯那些智力题,只好把最简单的智力题说出来,道:“小明的父亲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做大毛,二儿子叫做二毛,他这个最小的三儿叫做什么呢?”“三毛。” 结果安隆身边的高矮二将那个矮个子反应最快,马上抢答道。 “错。” 徐子陵猜到他就会如此回答。 “小毛。” 那个矮个子反应不是一般的快,马上改口,道。 “更错。” 徐子陵几乎让他打败了,连连摇头,道。 不过此时屏风里间走出了郑淑明,她把一张写满了绢秀小字的白纸递给徐子陵,然后轻笑道:“这是玉华妹妹她猜得的答案,板桥公子,你来看看得赏她多少金锞子吧!”“这,这么快?”徐子陵让那一个宋玉华的才思敏捷都几乎要惊呆了,上面的答案几乎一个不差,直吓了他一大跳。 这一个天刀宋缺之女,果然不简单。 徐子陵想起宋玉致,如果是她的话,想必不一定能够猜得那么多,自己若问这些,待说真正的答案给她听时,想必会吃她一记粉拳。 但是她的姐姐宋玉华却完全相反,对这些极有兴趣,才思之敏锐,鲜见能有人及得上她这般。 徐子陵此刻,更有心把这一个宋玉华‘拯救’回去洛阳,让她作为自己的史官了。 解晖和解文龙一听徐子陵的失声之言,急急赶到徐子陵的身边。 一看之前,两人激动起来,如果不是有众人在厅,两人都几乎要仰天长啸,方益民何等机灵乖巧,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探首过来,先把那张答案小声地向徐子陵求证,然后激动地向众人宣扬。 一看这个效果还不够,他还请解晖解文龙回座,又请徐子陵坐下,自己站在厅中,大声发问起刚才的那些问题,最后吊得大家胃口高高,才公布出宋玉华这一位解少夫人的答案。 “世间有一物,人人都需要用,但无人愿意买,买了也不想用,就算到了用时,那用者也不知。 问,这一物是什么?”方益民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道:“正确的答案就是:棺材!”众人一听,楞住了,半晌才懂得大笑,同时为自己的脑筋而自惭。 “明明张三家到李家的路程是一时辰,但张三说到李四家要花上两个半时辰,是因为……”方益民又公布一个答案,道:“是因为两个‘半时辰’合起来,刚好是一个时辰。”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大吼:下一个,下一个答案是什么?跳至 第五百零一章 不死印卷 第五百零一章 不死印卷 以板桥公子的身份,徐子陵成了贵宾在独尊堡住了三天,会见了不少名人豪杰,也在解文龙郑石如等人的伴游下游遍整个成都大小各景。甚至与侯希白这一个多情公子煮酒夜话过,虽然徐子陵不说,可是侯希白一看就明白这个人自然就是徐子陵所装,当然也配合,让两大才子聚首,以文会友,相谈言欢的雅谈传遍整个成都城。 最后有人来求见郑淑明,禀报说扬州八怪帮的船队让江南军的少主沈纶掠了不少货物,板桥公子才与郑淑明告辞依依不舍的众人,乘船由大江南下,返回扬州。 郑石如虽然有心追随,可是徐子陵把成都所有的大小事务都交托于他来跟进,他只好挥手作别。 至于侯希白,知道不等船离开众人的视线,这个装神弄鬼的徐子陵就会溜回,自然也微笑而送。 板桥公子虽然在此之前籍籍无名,可是在成都却一举扬名,以怪才画绝而闻名。 成都大小的赌档,皆挂上那‘大赌档,小赌档,大小赌档赌大小’的对联,自然,与这个板桥公子那些对联相关的,无不纷纷改换新联。原来众人除了重阳之际,极少赏菊,可是自有板桥公子的《醉菊图》面世之后,就有不少附弄风雅之人,屋前屋后皆种上**,甚者,还用酒浇,以求醉菊。 至于解家的独尊堡,自然成了文人骚客的出入之所,如果那个才子公子没有去独尊堡试颂过那个《施氏食狮史》,自己都不好意思自称公子。 年近,小老百姓们却对这个高雅人才的板桥公子没有太多想法,除了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满大街都摆满了年货,各式各样,琳琅满目,人声叫卖,熙熙攘攘。 徐子陵装成弓辰春,与侯希白大摇大摆地走得街上。一只手拿着一只油腻的鸡腿,露出白牙,大口撕咬着。看着他如此粗俗的样子,侯希白又一阵失笑,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轰动全城的板桥公子,可是一下子却成了这个德性的弓辰春。 因为先前板桥公子身份的宣传。所以富商的生意简直不必多谈,很多人甚至压低自己货物的价格,只求板桥一幅对联,一幅字画。而且还有河南狂士郑石如来跟进,徐子陵倒也放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如何把宋玉华自独尊堡里‘拯救’出来。 弓辰春这个身份只宜扰乱巴蜀武林,不宜救人。 要救人,像宋玉华那种妇人,可不是简单行事就行的更让徐子陵头疼的是,救出来之后,如何说服和安置她,对付这一个宋玉华,简直要比对付她父亲天刀宋缺更加艰难。 而且徐子陵还没看到石青璇美人,就这样离去,他如何会甘心? 但是现在,却不是去见石美人的最好时机,自己得把胖子安隆和那个躲在暗自的影子刺客引出来,用《不死印卷》把他们诱出来,让他们彻底走上反叛邪王石之轩的路,如果能练得走火入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徐子陵与侯希白转了半天。又一次来到胖贾安隆的店铺里。 胖子安隆白天当然不能在青羊肆出现,他还是在南街老铺。听说侯希白和弓辰春来了,连忙请进。 店铺的后面有一个大院,里有一个小园,甚至还有鱼池,鱼池边上,少不够种一圃半死不活的**。侯希白一看那些半死不活的**隐隐还有一丝酒味,真想放声大笑。 “妈的,想不到老子躲起来养几天伤,风头就让个读书读坏脑子的小酸儒给抢了。”徐子陵恨恨地道:“怎么这家伙的运道就那么好?老子刚想捏爆他的头,他就溜人了!胖子,你不是说有个洗得白白的什么公主躺在**等着老子吗?人呢?” “媚公主不知弓兄弟会来,与莲柔公主出去了。”安隆早就习惯了弓辰春他的粗言粗语,呵呵笑道。 “那个万鸟蛋呢?”徐子陵又问。 “他早躲到不知那个龟壳里养伤去了。”安隆哈哈大笑,道:“恭喜您,弓兄弟这回相信可以在魔门八大高手中排名了,尤鸟倦就算了,就是左游仙也不知道是不是弓兄弟的对手,所以说,最少也是第七。” “第七有个屁用!”徐子陵哼了一声,道:“迟早老子也爬到你的头去,胖子,你别太得意。” “让胖子得意两天吧!”安隆装可怜地道:“反正胖子也没几天可得意了。弓兄弟与希白前来,不知是为何事呢?” “很简单,四个字。”侯希白美人扇轻摇,微微一笑,道:“《不死印卷》。” “明知故问。”徐子陵冷哼道:“胖子,明夜我们约了石青璇到那个大石寺里见面,不过那个大石寺新近到了一个超级高手,叫做什么真言和尚,所以才邀你一起出手。” “真言和尚?”安隆一听,马上大摇其头,道:“这个真言和尚惹不得,胖子还是留点肥肉保命……” “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徐子陵大怒道:“不死印卷到手,我与小色狼一人保存一半,如果你这个胖子想借看一两天,只要你出了大力,老子保证没二话。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佛门中人很难惹,而且据说那个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也到了成都城,胖子恐怕……”安隆说得有点气喘,偷看了一眼徐子陵,又道:“胖子恐怕这是个计谋。是个局。专门陷我们几个进去的。所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从长计议个屁。”徐子陵怒道:“一开始露面就有我和小色狼,你屁事也不用管,如果真的是局,就派万鸟蛋那个猪头送死,我们溜人。” “我可不知道尤鸟倦他藏在哪里养伤,而且,他此时也不一定肯帮忙。”安隆连忙撇开关系道。 “你会不知道?”徐子陵哼道:“你就给老子装吧!反正不管,倒时候如果是局,他不送死,就是你死,老子肯定会拖你下水的,你有本事就不来,看看解晖那个傻蛋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天莲宗主做兄弟。” “弓兄弟何须如此,安胖子尽管试试。”安隆一看不好,这个弓辰春要翻脸。于是连忙补锅,大笑道:“弓兄弟是在我这里等媚公主?还是跟安隆去散花楼喝上两杯?上次弓兄弟如此威风,清秀小姐可是看见了,也想见见你这个无功不晓的练武奇才呢!” 安隆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看侯希白的反应。 可惜,侯希白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个什么清秀不是小色狼的旧菜吗?”徐子陵狠狠揍了一拳安隆的肥肉,冷笑道:“想破坏老子同门师兄弟的团结,没门。散花楼的红姑多得是。老子可以身上身下前后左右都有一个,用得着什么清秀小姐,青楼女子一个,老子才不正眼去看她。老子要干,就干什么狗屁公主,那才爽!” “清秀小姐与本公子无关。”侯希白微微一笑道:“本公子只是跟她画过一回画,喝过两杯小酒,现在一看见学躲都躲不及呢!” “弓兄弟为人,安胖子佩服。”安隆呵呵一笑,道:“媚公主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 “让她洗白白等着老子。”徐子陵一手拉了侯希白就走,方向直往散花楼而去。安隆一看徐子陵与侯希白所去的方向,那胖胖的鱼泡眼里不由有一丝精光闪过,如针。 屋里的阴暗处,忽然多了一个黑影。 “你看这事是真是假?”那个黑影的声音有如鬼哭神嚎般尖锐和诡异。 “八成是真。”安隆轻轻揉揉自己的肩膀,点头他那巨大的肥头。眼中精光连闪,道:“这个弓辰春几天不见,写是游说那个石青璇去了,虽然还没有得手,但相信不会是局,估计是真正的《不死印卷》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们有多少成把握拿到?”黑影又尖锐地问。 “就算能让尤鸟倦一起出手,恐怕也一半不到。”安隆缓缓地道:“如果不到必要,还是不要跟这个弓辰春翻脸,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杂太诡异了。而且,多情公子侯希白也不能小看,最保守的估计,他足成挡下我百招不止。而且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们的关系极好,不容易分化他们……” “《不死印卷》一定要到手。”黑影声音有如幽魂般寒气直冒,冷森地道:“就算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让他们得到。” 徐子陵与侯希白一边自屋顶飞向散花楼,一边小声交谈。 街道在他们的飞纵之下极速向后,消逝。 “你不是真的去散花楼喝花酒吧?”侯希白笑问道:“如果是,那么本公子就不奉陪了。” “怕情人债是吧?”徐子陵冷笑道:“你这小色狼我还不知道,肯定是怕看到了那大帮小美人怕在我的面前丢脸。哎,那个密宗的双修,你研究一点东西出来没有啊?你不是真的当成是春宫画来欣赏了吧?” “这个说起来本公子还上火。”侯希白听他一提,气不打一处来。 “那就是没有了。”徐子陵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我得发挥热心助人的精神,帮你一把才行。” “别乱搞。”侯希白刚想发作,但一看徐子陵那阴险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装可怜哀求道:“千万别帮忙,徐公子有这份心就足够盛情了。因为,你这个徐公子,越帮只会越忙!” “放心。”徐子陵大咧咧地一挥手,道:“本公子岂是袖手旁观之人,我马上去找师仙子,告诉她你一本春宫画册,啊不,你正为密宗的双修之法所围拢……怕了吧?放心,本公子与你是什么关系啊?保证不会告她的,你放心,我最多告诉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范采琪,让她来帮你解除这个苦恼……” “你想杀我,就用刀子好了。”侯希白欲哭无泪,碰到徐子陵,他简直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 “你回去慢慢研究春宫画吧!”徐子陵嘱咐道。 “你真去散花楼?”侯希白惊道:“你不是真的去找妇人发泄吧?” “老子去偷钱!”徐子陵怒道:“老子岂会是如此随便之人,要上,也上个公主。” “就那个媚公主,送也不要。”侯希白鄙视道:“你不会不知她是什么人吧?整一个**妇,相信没有跟一千人睡过,也跟八百人睡过!” “猪。”徐子陵哼道:“不是还有个外族的公主吗?谁说要上那个母猪一般的朱媚?喂,你真的不跟我去偷钱?很好玩的,你来望风,保证玩的就是心跳!” “你慢慢玩。”侯希白敬谢不敏地道:“本公子回去看春宫画……啊,看那个密宗的双修之法!”跳至 第五百零二章 青楼寻宝 第五百零二章 青楼寻宝散花楼,此时虽然日近黄昏,但大门早开,而且彩灯高悬。 里面虽然没有像最热闹时那般多人,也有无数的女子来来回回,笑闹嬉戏,或者提灯赏玩。 几个刚刚酒足饭饱的护院,一看徐子陵这么早就来青楼,不由一楞,心皆想此人简直急色之极,这般大早就来这里寻欢作乐。 不过那个为首的杨基一看,马上如箭一般冲了过来”大喜道:“弓爷来了?小人马上就给你引路!”这就是一锭大银的记忆。 那天徐子陵以弓辰春的身份重砸了这个杨基一锭大银,不说徐子陵那晚跟天君席应他们打得热闹,单单是沉甸甸的口袋,杨基他想忘记弓辰春这个财神爷都难。 重临散花楼,徐子陵不禁有一种之前种芝麻,现在来收获西瓜的感觉。 虽然之前打赏了那个文姑一颗夜明珠,可是凭着那个残留着徐子陵淡淡长生真气的夜明珠,相信这个散花楼其中一个收藏宝贝的地方,得让徐子陵光顾一下了。 虽然徐子陵不会马上就光顾,可是在某一日离开成都城之时,相信就会不空入宝山了。 天下间让徐子陵光顾过的青楼,简直难以计算,可以说华夏军有相当一都分人的军资,是靠天下无数嫖客奉献的,当然,还得靠无数青楼红姑们的悉心收藏。 徐子陵有心在日后某一天时机会适之时,就起一座青楼纪念馆,专门纪念此等为华夏军奉献过地盛举。 那个文姑地眼神也极佳,动作更快,刹那已经赶到身边,徐子陵简直怀疑她是否深藏不露,是否学过‘天魔妙步’或者‘幻魔身法’。 一看徐子陵脸上那道伤痕,这个文姑就知道不能惹的大人物来。 这个连候希白公子,连安隆大爷也敢大声喝斥的弓辰春,岂是散花楼所能得罪的大人物?“弓爷来了?”文姑殷勤地挽住徐子陵的手臂,一边引他而进。 徐子陵先是抛了锭大银给那个杨基,又给文姑递了个小金锭,大笑道:“候小色狼在不在?如果在,看老子去破坏他的好事!”“希白公子还没有来呢!”文姑自然不知道徐子陵外刚与候希白分手,这般说只是找个籍口罢了。 她一看这个弓辰春虽然粗野,但出手却宽绰,让人欢喜。 她引着徐子陵经过主楼建筑,却不入内,反倒引徐子陵向后院而去。 最后分花穿柳,走过花径小道,来自一间只有小三层的精致小楼,娇笑道:“弓大爷就在希白公子平时歇息的地方等他好了,先坐坐,奴家去帮你叫……”“候小色狼平时叫开的就不要找来烦老子。” 徐子陵自然不能给人落下给好兄弟戴绿帽子地口实,虽然青楼里的红姑人人都招呼,可是强要候希白平时最常伴的红姑,相信传出去侯希白在这个成都就没脸见人了。 “自然是晓得的,只是希白公子平时很少在此时留宿,弓大爷不必忌讳。” 文姑一看这个大老粗虽然对候希白骂口不绝,不过心里却是挺护着他的,不由心中对这个弓辰春大生好感。 要知道平时无论人称兄道弟得如何要好,一旦来这里,都是那个姑娘漂亮就叫那个,根本不会理会是不是自家兄弟的平时伴宠,甚至还有一种人专门就是在背后搞这个的。 “先给老子准备吃地吧!”徐子陵随口吩咐道:“有好的就尽情上,帐就记得那个肥猪的头上,不要跟他客气。” 文姑一听,几乎没有一下子失笑出来。 敢把安隆安大爷叫做肥猪的。 成都城相信这个弓辰春了。 等文姑一走.徐子陵连忙盘膝,全力感应周围,看看自已那个应该还残留一点长生真气的夜明珠到底收藏在哪里。 虽然徐子陵的感应极其敏锐,但是如此大范围也难以仔细捕捉,尤其是在过了好几天的情况下。 徐子陵运功感应了好半天,才勉强感到在某一个方向,但是具体在哪里却还找不准。 正想爬起来悄悄地溜出去仔细找个明白,把准确的位置记下来,忽然门开了。 木门一分,两位俏婢手棒果盘酒水而入。 徐子陵微微吓了一跳,暗笑自已顾彼失此,一心探索远处地夜明珠,竟听不到有人接近厢房的声音。 不过他反应敏捷,将自己准备越窗的身形收回,随手伸出,抓了一个鲜果,脆生生地咬了一口,又吩咐两个俏婢道:“出去吧,倒酒老子比你们在行,因为老子直接就往嘴里倒。” 徐子陵一心想两人快点出去,随手打赏碎银,让两女离开。 待俏婢走后,徐子陵偷眼看了一下外面的窗户,发现天色渐黑,而这个后院又少人活动,正利自已寻宝行动。 这个美好的想法仍在脑海盘旋的当儿,忽然徐子陵感到外面又有人来,足音趋近,到门外略一停步,然后伸出玉手轻轻地敲门,发生‘咯咯’轻响。 随后,又有一把娇美清澈的女声响起道:“清秀特来拜会,向弓爷请安。” 徐子陵听了大恼,一来为这个清秀破坏了自已的寻宝行动,二来是这个清秀就是候希白的旧菜,自已不宜跟她纠缠,否则很有可能,那个候小色狼就会让人觉得头上绿油油的。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不过徐子陵自然不会怒形于色,举起婢子为他斟满的美酒,轻喝一口,心想今次的青楼之行接二连三出岔子,不知是否与自已一心来搜刮这间散花楼地金银珠宝有关。 本来他地青楼运一向不错的,谁不想今天却似乎有点异样,真让他费解。 “进来。” 徐子陵哼了一声道:“侯小色狼一会儿才会过来,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就跑过来见他,这样老子看得很嫉妒,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门外,俏生生站著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 无论是脸蛋,还是外来的轮廓,至全身的曲线,无不优美迷人。 如丝的细眉下,有着一对明眸透出某种渴望的神色。 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征服欲和占有欲,更有一种彻底洞开她内心,让自已完全占据她内心的全部那种冲动。 她头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别致。 宽大地罗袖从袖口卷齐到肘部,露出温柔而富弹性的小臂。 长衫短裙,上衣无颌,对襟不系扣,露出纹理丰富,色彩红艳的胸兜。 衣边裙脚套有彩色布料的捆边,腰围花布造的长带子,使她那纤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 再披上无袖坎肩,益显绰约多姿,该属蜀地某一少数民族的美女。 听了徐子陵的话,她微露错愕神色,不过随后又欢喜地一笑。 她挟着一股香风进入厢房,神色自若地把那纤纤玉手挽上徐子陵地臂弯,娇笑道:“弓爷看来很看重候公子呢!竟然如此的恐吓奴家,是否怕奴家在此陪坐,而使候公子尴尬呢?弓爷如此重情义之人,还是奴家平生第一次看到呢!”“你知道个屁。” 徐子陵没好气地哼道:“老子与候小色狼什么关情,岂客你说三道四?少在这里惹老子生气,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弓爷勿要生气。” 清秀却不怕徐子陵。 把他轻‘按’进椅子去,又温柔地为他添酒。 偎下半边美好的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再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道:“其实奴家也不是候公子的发妻,弓爷何必拘泥世俗之眼呢?”“老子喜欢怎样就怎样,你一个小屁女子管得着吗?”徐子陵横了这个清秀一眼,哼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该是有求于老子来的吧?”“弓爷真聪明!””清秀听了,喜然而笑道:“清秀正有事相求。” “妈的,老子奇怪呢!喜欢候小色狼那种小白脸的小屁女子会坐老子的怀中?”徐子陵放声大笑道:“如果是跟侯小色狼有关的,那么开口,如果跟别人有关的,现在可以给老子滚出去了!”“弓爷,是这样的……”清秀脸上微微掠过一丝羞意,不过却俯在徐子陵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 徐子陵听了,哈哈大笑道:“看来候小色狼真的病得不轻啊!”“他的身体怎么会可能有病?”清秀显然不相信,不过她忽然让徐子陵身上的气息所感,喜道:“弓爷身上的气息真好闻,跟候公子地气息一样醉人,吼…弓爷的气息充满了健康和活力,与弓爷脸上的年龄并不相像呢!”“扯老子干什么?”徐子陵哼道:“说说侯小色狼,他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可是心里有障碍,一定是你们这些小屁女子吓着他的。 老子得想想,该怎么救他一把,唔……附耳过来,老子这个计策保证让你……”徐子陵在清秀的耳边小声说了一通,听得清秀双目发亮。 “弓爷,这样……真地……能行吗?”清秀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羞红,问。 “这样不行,那老子也没有办法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老子一会儿还要打架,先养一会儿神,你出去看看那个小色狼来了没有?还有,让人多养些食物来,这一丁点够谁吃呢?”“如此,清秀就告退了。 等候公子来了,清秀再来给弓爷敬酒和奏琴好了!”那个清秀倒也乖巧,一鞠身就出去了,并没有徐子陵想像中么缠人。 徐子陵一等这个清秀出门,不等走远,马上火速换过夜行衣,闪电般穿窗而出,如飞鸟归巢般向后院里掠去。 躲过人群,又掠过花地和假山,于整个后院有可能藏宝的厢房和墙壁都巡察了一遍,最后再三确定了一处是收藏宝物的地方。 不过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暗记,不等找出是否还有其它宝物收藏的秘密之地,就勿勿折返了。 刚回到小楼,还来不及定一定神,就有人在楼下‘噔噔噔’地上来,奇速,让徐子陵大叫好险。 他还不及收拾好一切,就有人一脚把房门踹开了,‘砰’一声大响,吓得大胆如徐子陵也一大跳。 跳至 第五百零三章 范女采琪 第五百零三章 范女采琪门开。 徐子陵先看到一个纤足,接着看见一团彩云扑进来。 转眼,那田彩云又化成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可是更让徐子陵惊讶的是,那个美人儿理也不理他,而是在屋子里乱找,不但屏风,床铺的纱帐,最后连大床底下也探着小脑袋去看。 椅子底下也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有人,才停下来,翠起秀眉,一副苦苦思索自已要找的某人到哪里去了的样子。 来人正是川帮大当家范卓的美丽女儿范采琪,那天徐子陵与侯希白在大街上看到那个鼓美人,身上的彩服劲装益发衬得她像开屏的孔雀,脚踏小蛮靴,那晚的腰鼓被马刀代替。 她想了半天,忽然才看到正好奇地看着她的徐子陵,一下子飞射了过来,到徐子陵的面前站定,上下不住地打量。 她一手义腰,调皮非常,神气兮兮,那青春焕发的俏脸却是笑客可掬,美眸在长而枫起的睫毛下晶晶闪闪的,极是一种隔家淘气小妹妹的感觉。 “你就是那什么弓辰春吗?”范采琪轻哼,仿佛对面首这一个弓辰春有什么不满似的。 “对老子客气点。” 徐子陵大咧咧地坐下,又随手抓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然后对着正在拨马刀淮备砍人的范大小姐道:“如果你想知道那个侯小色狼在哪的话!”等徐子陵这句话缓缓说完,范采琪的小马刀已经砍到他的鼻尖上了。 幸好,范大小姐的刀术不错,一听,眼中一喜,那刀‘唿’地一响,又回鞘去了。 她又上下打量徐子陵一眼。 奇问道:“你知道侯希白在哪?我都不知道他在哪。 你怎么可能知道?”“废话。” 徐子陵理也不理她,自顿高举酒壶,以壶口对嘴。 倒酒入内。 “他在哪?”范采琪对这个看起来大咧咧的家伙忽然莫名就有了点信心,她觉得他要是不知道,那肯定不会如此淡定从容,而且也不会那么拽,于是急问。 “你是谁啊?”徐子陵装着此时才正眼看了范采琪一眼,问道:“老子跟侯小色狼那么多年的朋发,怎么没有听他说过你啊?你该不是那家春心荡漾想假装找侯小色狼画出闰新妆其实来问媒的小姑娘吧?快回去,告诉你这个小丫头,想也没用,白费劲。 老子听说,侯小色狼有个未婚妻叫什么范采琪的,醋意大得能淹没整个成都城……”徐子陵在缓缓说这些话的时候,范大小姐的马刀已径三次出鞘二次回鞘了。 当徐子陵说过春心荡漾的时候,那小马刀就砍了过来,不过后来句话听完,又收了回去,再一听徐子陵那句小丫头出口,那马刀又抽出来,不过整一句话听完,又重新归鞘了。 最后范大小姐一听侯小色狼有个未婚妻,那马刀又再次出鞘,这一回差点就砍到徐子陵地鼻尖。 幸好后面听到了她自已的名宇,一喜,那小手一颤,把那小马刀旋到了徐子陵的脖子之上,架着,再禁不住喜孜孜地问道:“你是自哪里听说侯希白的未婚妻叫做范采琪的?”“老子在刀子架颈的时候,不想说话。” 徐子陵撕起一只鸡腿,大咬了一口,理也不理着急的范大小姐。 “你不说,本小姐在你的脸上多戈一道伤痕,让你左右脸有个对衬。” 范来琪故意恶狠狠地道。 “你敢划老子一刀,老子就划侯小色狼两刀,你试试。” 徐子陵岂会是让人吓得了地,他天生就是折磨别人地大恶人。 听得范采琪马刀一颤,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倒会担心侯小色狼的像脸真的会变成这个弓辰春的丑陋模样。 最重要地是,她想试试徐子陵与侯希白的关系。 现在,她放心了。 “弓辰春弓大爷是吧?”范采琪变脸有着宗师级别地水平,徐子陵怀疑四川的变脸就是这小姑娘给发明的。 范大小姐小手一动,那马刀就不见了,换过来是一个酒壶,不过她的手再快,也比不上她的小脸,她的小脸尽是笑意.甜得让人一见即心旷神怡,如饮甘露。 范采琪一边给徐子陵面前的杯子倒酒,一边笑眯眯地道:“弓大爷多喝两杯!”“你是不是想问侯小色狼的行踪吗?”徐子陵倒替她奇怪了,她怎么一下子就不着急了呢?“不着急。” 范采琪微笑道。 “唔?为何你会这般说?”徐子陵一听更奇怪了。 “因为奴家就是那个醋意大得能淹成都城的范采琪。” 范大小姐笑嘻嘻地道:“既然奴家都巳径是侯希白的未婚妻了,那自然就不需要太着急问自已未婚夫的行踪了,不是吗?”“看来侯小色狼没有吹水,他倒也有不错未来婚妻。” 徐子陵看也不看范大小姐一眼.只是带点大咧咧地道:“你就是那个跟侯小色狼青梅竹马的范采琪?对老子客气点!你知道老子是侯小色狼什么人吗?”“不知道。” 范采琪摇头,微笑道:“奴家只知道你说奴家是侯希白的未婚妻,是个大媒人!”“老子随口一句就做成大媒人了?”徐子陵一听,大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挺会打蛇随棍上的。” “既然有弓大爷做主,想必我们家的希白不会不答应。” 范采烘又捧了一杯酒给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弓大爷喝杯谢媒酒吧!奴家在此谢谢弓大爷为奴家作主了。” “聪明女。” 徐子陵向范采琪伸个大拇指,接过一干而尽,道:“不过只有一杯谢媒酒是不够的。” “剩下的谢礼,弓大爷该去找我们家的希白要去。” 范采琪笑得那眼睛就像月儿似的。 “这个侯小色狼老子自然是要敲榨剥削的,老子给他做大媒,能不狠狠敲他一顿吗?”徐子陵大笑道:“你刚才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有什么事啊?不是来求老子给你做大媒来的吧?”“这个……”豪爽地范采琪忽然有点吞吞吐吐起来,那小脸也掠起一丝红晕。 她轻咬银牙最后下定决心,道:“弓大爷,奴家发现我们家的希白有一本……书,可能弓大爷也知道,那本书……奴家也不知该怎么说,反正是本不好的书!”“什么?”徐子陵一听。 禁不住喷了。 侯希白那本春宫画册让这个范采琪看到了?天哪,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是这个范采琪对侯希白实在太了解?能随时搜他地东西?徐子陵越想越好笑,差点一没有笑断肠子,虽然表面上不敢太过。 他实无法想像这个范采琪翻起这本密宗双修书,看到以侯希白为原型的春宫图画的样子,难怪她怒气冲冲地挎着小马刀来找人,难怪……“怎么你现在不生气了?”徐子陵试探地问。 “假的,我生什么气?”范采琪脸上地红晕一掠而过,故作轻松地用小鼻子哼哼道:“奴家本来就没有生气!”“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徐子陵奇问道。 “画风不对。” 范采琪说了一个让徐子陵比然大悟的答案。 不过,当她再说出下一个答案的时候,徐子陵就倒在地上了。 因为范采琪道:“再说我们家希白自小与我玩大,我知道他地身体根本就不是那样地……定是别人画来谄陷他的,否则怎会只有脸象……那三个女的是谁啊?”“洛阳曼清院的三朵金花。” 徐子陵自地上爬起来,失笑道:“真是没想到!忘了注意这个细节了!”“那些鬼画是你画的?”范采琪怀疑地问道。 “你看老子像是有那种能耐的人吗?”徐子陵反问道。 “你会画画才怪!”范采琪自已也觉得像面前弓辰春这种粗人除了会打打杀杀,会拿起刀剑砍人之外,要想拿起笔来画画,简直比登天还难。 “洛阳地那个徐子陵画的。” 徐子陵倒也不否认,大咧咧地道。 “他给我们希白画这个干嘛?”范采琪不明白了。 “废话。” 徐子陵哼道:“这自然是有原因的,这是用来治病的,侯小色狼病了!明白吗?”“他怎么可能有病?”范采琪狠本就不相信。 “刚才有个叫做清秀的小姑娘也不相信,不过老子一说,她就相信了。” 徐子陵随**了一个大新闻,而自已好像完全不觉似的,道:“她还问了老子给侯小色狼治病的方法,老子指点了她两把.迟些相信侯小色狼的病就可以让她治好了。” “什么?”范采琪一听,马上紧张了,洛阳曼清院的三朵金花那么远她管不着,可是这个清秀却是成都城里的头牌,简直是近水楼台啊?她急问道:“你都放了她什么?”“教了她这个……”徐子陵小声说了出来,让范采琪一听即大跳起来,急道:“你怎么能教她那样做?这不行,绝对不行!”“不那样做,侯小色狼的病好不了。” 徐子陵一副‘神医告试世人苦口乃良药’的样子,道。 “反正不准那个清秀来做。” 范采琪着急道:“万一我们家希白的病在画那个裸画的过程中,那心病忽然好了,又或者那个清秀画着画着就春心动了,那如何是好?不行,这个方法不好!”“那你自已拿主意。”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老子这个媒人就做到这里,老子可不包洞房,想成事,你这个小姑娘自已拿主意!”“你是说奴家给希白画那个……来替希白他治病,万一他病好了,奴家怎么办?”范采琪微带害羞地问。 “废话。” 徐子陵大笑道:“本来就是想治好他的病,你说怎么办?那本书你不是看过吗?跟侯小色狼一起研究研究……喂,你跑什么?想研究也不用那么着急吧?,,“奴家去给弓大爷淮备谢媒的大礼!”范采琪‘呼’地冲出门去那害羞的声音遥遥传过。 “看来侯小色狼这病有两个小美人治过之后,就会好得差不多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这下老子就有足够的理由剥削和敲榨侯小色狼的劳动力了,老子可是大媒!”散花楼不宜久留,否则不叫小美人过夜,别人都会怀疑自已有没有问题。 安隆那里也不能去,很可能真的有一个洗白白的朱媚等着。 对于那个想一想也觉得恶心的朱媚,徐子陵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兴趣,他既然探得散花楼的宝物,自然一心只想溜人。 徐子陵一句‘老子现在要去打架,就打发了文姑,刚想溜出散花楼的大门,谁不料后面竟有人扬声高呼他,让徐子陵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跳至 第五百零四章 黑暗二女 第五百零四章 黑暗二女 叫住徐子陵的人,正是刚自马车下来的胖贾安隆。 徐子陵本来不想理他,但又怕露出破绽让他身边的河南狂士郑石如看到,于是只好于心中暗骂,但表面却哈哈大笑道:“安胖子,你怎会这么晚?老子都要走了!” “是不是散花楼里的姑娘不合意?”安隆呵呵笑道:“弓兄弟威风过人,想必普通人是很难承受的,难怪弓兄弟不快。不过弓兄弟莫忘了,安隆处,还有一个洗白白的媚公主。不是安胖子夸奖,媚公主深通媚术,又生得好身段,正是男人之宝,弓兄弟不可让美人久等啊!” “老子马上去试试!”徐子陵装着眼神一亮,马上就想借机溜人。 “媚公主与莲柔公主正在安隆那边的马车里,弓兄弟……”安隆一开口,徐子陵马上想掐死他。徐子陵暗骂,安隆这个老王八,竟然玩这一手,他先是过来看看自已有没有真的来散花楼,又带朱媚来截住自已,一心把自已拉进他们的群中,看来这个老狐狸真的不简单啊! 不过既然话巳出口,收回却是不能。 徐子陵只好向那边自豪华马车小窗里探出头不停向他把手的朱媚走去,虽然心中各种主意乱转,但是外表还是大摇大摆不慌不忙的。 安隆收回目光,又问了下文姑,那个侯希白公子来了没有。 文姑答没来,但是范大小姐倒是来过,让安隆眼中精光一闪,但又微微点头。似乎与心中某种猜估暗合。 徐子陵一上马车,那个朱媚差点没有要把他吃到肚子里去。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一个莲柔公主在侧,相信她马上就自动宽衣解带献身了。她偎在徐子陵的怀里,一边与莲柔公主轻声说笑,或者与徐子陵打闹,那手却在徐子陵的身上暗摸。 对于徐子陵在她那丰臀上狠狠拧着的大手,她好几次差点呻吟出来。简直舒畅得几乎差点溶化。 她直狠不得马上走完这段路,马上与徐子陵**。 徐子陵却在暗暗好笑,要对付这个**那也很容易,只要一会儿找个借口把这个**点倒,再带到外面找几个大汉搞定她,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甚至自已都可以偷偷跑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石美人她地踪迹。所以,为了不让朱媚起疑,徐子陵肆意地挑弄她。 车厢一边的莲柔虽然是外族之人,民风极为开放,但一看朱媚那春心荡漾骚媚入骨的**样,也有些脸红。 她极力不让自已去注意徐子陵在暗处使坏的大手,不过却又情不自禁地偷看。 当看到徐子陵的暗劲拧得那个朱媚直喘大气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不顺,心中暗恨.不过却又找不到怨恨的理由。 好不容易到了地头,莲柔急急下车。 安隆家里显然早有吩咐,用杂人一个不见,尽是伺候地俏婢。而且她们一看徐子陵与朱媚还有莲柔公主回来,即马上有素地行动起来,分人忙乱,一个最乖巧的则上来给徐子陵带路。 “给老子去洗干净点!”徐子陵在朱媚的丰臀上狠打一巴掌,再向那个偷偷看来的莲柔挤挤眼睛,然后哈哈大笑,自顾进厅。由婢女地带领,穿过后院,又走过十几间大小小的房屋小厅,最后来到一个后面是假山为饰其实里面是三间厢房相连的秘密内间。 这也许就是安隆的**窝,徐子陵看了这里大床被铺齐全.而且除了这些东西,杂物却少。 这里除了床铺,就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鲜果和美酒之类。 徐子陵手拿一个鲜果,咬了一口,再躺倒于那张极其宽大的大床。让徐子陵安心躺下去的是,这里一协都是新的,倒没有一点别人地气息,感觉安隆在拉拢徐子陵之上是费足了心机的。在这个私密的里间,无论玩得多么颠狂,相信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如果那个朱媚要在这里施展她地媚术,相信是最合适不过之地。 不过徐子陵如果要在这里点倒朱媚,再弄她出去,相信也是最理想不过地地方了。 朱媚也许是怕徐子陵会半路溜走,吓这个就要到口的宝贝飞了,也许是想引诱徐子陵,故命人在三间厢房的最外间那里备好木桶和热水,就在那里洗,似想让徐子陵听听她沐浴的水声,和她擦洗身子地呻吟声,来个声音引诱。 徐子陵奇怪的是,那个莲柔公主并没有走远,她玩了一个大弯,竟然如猫般远远附身在假山外面地一颗树上,看着下面的动静。她在干什么?想听墙根?还是有这种瘾好,喜欢窥探别人的**?徐子陵想了想,觉得似乎不会是安隆指使她来监视自已的才对。 否则也不必躲在树上,而是躲在某间房子向这边监视就行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徐子陵一奇未没,一奇又起。 一个黑影跟在送花瓣给朱媚沐浴的女婢后面,轻如狐狸一般,极速潜入了厢房的黑暗之中。虽然徐子陵无法亲眼看见,但敏锐的感官却让他感应到,那是一个女人。如果来人是个男子,又或者她带有一丝杀意,徐子陵早就借口有刺客冲出去了。 因为他可不想在那个莲柔的眼皮底下,真的跟这个朱媚这个**妇做那种事,可是如果不做,那么他又不能脱身,就算点倒朱媚”第二天,以朱媚那种有经验的人,肯定是要起疑的。徐子陵心神急转,想想是不是射莲柔一颗小石子,让她惊走,再进行自己的大计。 变故忽起,待那个送花瓣地女婢被朱媚命令离开,退出关上门的一刹那。 那个尾随而来的女子忽然朝木桶中正美美的泡着澡的朱媚出手偷袭了。朱媚她早把自已剥得跟小白羊似的,刚刚捧起一把花瓣,放在鼻子间乱嗅,又伸手抛向空中,让它们高高飞起。然后飘落……花瓣之后,那乳波乱颤,朱媚正春心荡漾,准备享受一会儿的大餐。 她兴奋地向半空中伸出手。赤**乳,双手乱晃,接住空中地花瓣。可是,花瓣之后,有一只纤长的兰花玉指闪电般刺来,无声无息,无痕无迹。 比闪电还疾。又微风还轻,那只兰花指在黑暗中开出一朵最美妙的花朵。 朱媚中指,闷哼一声。双眼翻白。整个**裸的身子就往木桶之中软落。 那个女子却并不放心,一手轻轻拉住,一手在朱媚地身上连点数十下,直到后来自已也微有点喘息,才松手向连同徐子陵所在的最里面那间房屋的门口看去。 门口静俏俏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仿佛里面的人没有受到惊动,一切如常。 徐子陵正在放开感官,感应着周围的一切,如目所见。 在黑暗中那个女子出手偷袭朱媚的一刹,在远处地那棵树上,那个莲柔公主却像没有重量般,比柳絮还轻,身躯于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古怪的弧线飘下。在那个女子偷袭朱媚了之后,她巳径轻轻地飘落门口,静静地站在外面,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的轻功极好,甚至比里屋那个女子还要好,她的迫近,里屋那个女子丝毫不觉。 里屋那个女子把朱媚半身倒悬于木桶之外,小心地听了一下动静,然后忽然大胆地滑向徐子陵那边的门口。她小手颤扦着把门打开一丝,然后整个人如游鱼般滑入。等她一滑入里间,最外面的莲柔竟然也把门开了一丝,滑了进来。 她一看木桶边上的朱媚,不但没有伸手施救,相反,她双手在空中各做一个极玄奥地手法,然后轻点于朱媚的耳门、耳鼓、玉枕、眉冲、天灵、天冲、风池、承浆等大穴之上。 徐子陵让这两女子的举动弄糊涂了。 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想干什么?偷袭朱媚是为何?自已来代替她? 徐子陵可不记得自已这个弓辰春的身份除了这个朱媚之外,还有什么女子喜欢他。这个把自已全身气息都屏住的女子到底是谁呢?她想干什么?刺杀自已? 不可能.她的身上完全没有杀意! 但是说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要替朱媚跟自己欢好,就连徐子陵这种反应,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外面那个莲柔更是古怪,她又想干什么? 她不但不救醒朱媚,反倒似乎是帮助那个女子用某种手法封禁住朱媚的神智,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就是为了让那个女子能够更安心地跟自已欢爱?她真的是有窥探别人欢好的古怪习惯,还是安隆那个老狐狸的特意安排呢? 徐子陵一下子让这两个女子搞糊涂了。 那个女子迅速穿过了第二间屋子的黑暗.又轻轻把徐子陵所在这间屋子的房门轻轻打开一丝。 似乎是在分辨徐子陵在哪里,又似是害羞,她停了下来。不过小手却在轻轻地合上门,无声无息地,把房里的一条小木门也轻轻地拨上了。徐子陵现在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就算不看她的面容,通过她的因为派动而泄露的一丝气息,徐子陵也能轻易地知道她是谁。 而且徐子陵可以随时看到人体的辉光,只要此女再屏住气息,收敛真气的波动,徐子陵也可以准确无误的知道谁是谁。 看到这个女子的辉光,徐子陵伸到半空之中,准备点倒她的手停住了。 这个女子完全不知道徐子陵伸出手是因为想点到她,她一看徐子陵向她伸出手,还以为他误以为自已就是那个朱媚。带有一丝羞涩,她一咬牙,勇敢地走上去,素手轻颤地把徐子陵的手搂在怀里,让他的大手,整个都按在自已高耸的胸口之上。 她感觉到自已的心跳,就像打鼓似的.‘咚咚咚’般大响,几乎连耳朵也可以清晰听见。 门外的莲柔,在里屋这个女子走向徐子陵的时候,她又轻轻地打开木门,自第一间房屋极速滑入第二间屋子,整个人贴到木门沿,隔着一房蒋薄的木门,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声音。 她一只手,也在按住自已微乱的心跳。 那小口微张,似乎要把一切的激动和紧张都自小檀口中通过那缓缓呼出的气息渲泄尽。黑暗之中,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就像猫儿一般,在发着淡淡的光,若有若无,似潮似润。 那小耳朵微颤,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动静,如猫。跳至 第五百零五章 黑暗窥视 第五百零五章 黑暗窥视 “咦,你不是……”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黑暗中那个女子就扑了上来,她如游鱼般滑过来,如美女蛇缠上了徐子陵,用她的樱唇寻觅着,最后封住了徐子陵的口。 丁香暗吐。 徐子陵来不及作下一步的举动,她竟然整个人附在他的身上,用那双长腿夹着了他的腰身,挺直她的水蛇腰,带点居高临下地搂吻着徐子陵。徐子陵触手一托,发现她穿着一条仅及膝的褶裙,美腿尽展,上面**出的肌肤滑腻如脂。 虽然刚才一直都在潜踪,但是她的足下却有一对小蛮鞋,交叉在徐子陵的身后。 更让徐子陵惊讶的是,这个大胆的豪放女裙下竟然没有穿任何的东西。 触手,是丰盈的圆月。 当徐子陵抚上那个女子的裙内圆月,那个女子忽然挣扎了一下,那火热的吻离开了徐子陵的唇。她带一点轻喘,道:“把你的人皮面具拿下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这一句话,不但让徐子陵,而且让门外的莲柔听了也一怔。 “老子就是这般样子。”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那个女子就巳经用香唇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又吹了一口热气,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绝不是弓辰春……十年前,他脸上的伤疤就是我一剑划的,你如果是他,为何不认得我?” 徐子陵万万想不到面前这个女子竟然跟那个弓辰春有过如此的恩怨,不由哑口无言了。 不过门外的莲柔一听,却更是奇怪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淡淡地发着光,那长睫眨了眨,又侧耳细听。 “弓辰春绝对不可能成为像你一样的强者。”那个女子一边轻轻地自徐子陵的耳边解着弓辰春的那幅人皮面具,一边由衷地赞叹道:“像这样好看的脸,为何要隐藏于那个差劲的面容之下?像你这样的强者,为什么要借用别人的名字?”, “你不怕我杀了你?”徐子陵的手握上了那个女子的咽喉。冷冷地问。 “为什么?”那个女子却在黑暗中微笑,道:“因为我拆穿了你的身份吗?我又不会跟别人说,甚至,我明天也会装着不认识你,当今晚.过去,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活……” “我只相信一种人,那就是死人。”徐子陵捏住那个女子的咽喉,缓缓地把她举到半空之中。另一只在淡淡地闪着银光,银光极淡,但闪烁着死亡之意,闪现在徐子陵冷酷的的眼神之中,也闪现在那个女子眼眸之中。 门外地莲柔,听了徐子陵的话,那心不由猛地一跳。 不过她很快按住,平复下来,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那个女子虽然让徐子陵整个举到半空,但她还在黑暗中赞叹道:“多么好看的手,你真是一个强者,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是我很喜欢……你如果要杀我,那天就杀了。我知道,你只是口硬罢了,你是个温柔的人,虽然装得凶巴巴的……在汉人之中,你是我看过对女孩子最温柔的男子了。” “你怎知道我不会杀你?”徐子陵轻哼,一边向门口走近了一步。 门外的莲柔吓了一跳,她几乎想马上逃走,可是最后还是坚持留下来了。 “你的眼神,你的气息,你的一切,都告诉我,我能感觉到……”那个女子在半空之中张开双手,平缓着身子,仿佛让徐子陵捏住咽喉举在半空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似的,她轻轻地叹息道:“你握着我的咽喉,却很小心,我甚至可以自由说话。我偷偷进来,你不对我施暴,反倒想吓走我……我从来没有看过像你一般的人,你是真正地男子汉,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徐子陵冷淡地道,他将那个女子随手一甩,掷在半空。 “我只要一晚。”那个女子自空中一个轻盈地翻下,蹬着足下小蛮鞋,踮高脚尖,伸出手臂搂住徐子陵的手臂,樱唇吐着潮湿的热气,声音变得昵喃地道:“像你这样的强者,我也要拥有,那怕,只有一晚,但是我都要争……把你的种子留下来,我想给你生一个白胖的儿子。” “我不会让外族女子生我的儿子。”徐子陵手一抖,冷哼道:“你少来烦我,唔……”徐子陵刚刚把那个女子震开,可是她很快又游了回来,有如一条美人蛇。 她的双手一搂,搂上徐子陵地头颈,奉上火热地吻,封住徐子陵的话。 “我不求别的,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得到你。”那个女子一只搂住徐子陵的头颈,一边捉住他地手,带着他的手轻轻地抚上自已滑腻地美腿,让他抚上自已裙下真空的圆月。一边冲着他的耳边轻轻呵气道:“因为你是我心中的强者……” 黑暗充满了**,让徐子陵的气息渐升。 裙下丰硕的圆月滑如凝脂,那美妙的张度能让人的血气一下子沸腾起来,还要那神秘的隐秘,正散发着热力,散发着致命的引诱。 徐子陵心中虽然抗拒,但是却也有一种让人诱引的冲动,极剧。 好久好久,他没有与妻子欢好过,自上一次与任媚媚缠绵过了之后,他一直都只是让人诱引中苦熬。这个女子不是他心中的爱人,不是他心中所需要呵护的任何一位女子,她只是一个于黑暗中偷偷跑过来引诱自已的豪放女。 一想到她全身整齐,但是裙下却真空地溜过来,徐子陵的气血就一下子沸腾到了极点。 既然她如此开放,那么就不必客气了,反正一晚的欢好对于她算不了什么。徐子陵一想到外面还有一个莲柔在听自已与她的动静,更是觉得刺激非常。 隐隐,于心底之中,还有一种**外面那个小美人的感觉。 如果不是怕外面那个小美人会吓得逃走,他都会再走近些。 等把她抓到,到时就可以……徐子陵还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走近木门时,怀中那个女子已经把他的另一只手带入她的酥胸之上,让他的大手,握在那香清的酥雪之上。那一片柔软,让徐子陵的气息几乎要爆炸,如果再不发泄,他真地就要爆炸了。 他用力的抓住她的雪酥,让她的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舒畅之极。 她的上衣,在他与她共同的掀揭中高高抛起。一刹那,她的激动和酥雪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那美躯于黑暗中展现。 她急急地把他的头按在上面,把他紧紧地搂住自已的怀中,用自已的丰盈去包容着他。让他感受到自已的香酥,让他感到自已的温柔,而自已,也在其中感到拥有的满足。 莲柔听到里面的叹息声。那心‘砰砰’乱跳,怎么也止不住。 再听过里有脱衣的声音,接着是亲吻声,吮取声,她忽然发觉自已胸口有此堵,禁不住张开口,再张些才能喘过气来。她紧紧地按住胸口,可是怎么也按不住急急乱蹦的心跳。 虽然极想逃想,可是更有一种好奇,便她留下了来。 徐子陵想脱去那个女子的短裙,可是却让那个女子轻轻拦住。她一边与他激吻,一边轻轻地给他脱着外衣,他的手,她让他搂住自已的纤腰,或者任他揉捏着任何他喜欢的地方,她的全身,任他的大手游走。 她尽量表现得豪放一些,为了更加激起他地情欲,她甚至装出老手的模样。 那小手不停,虽然花了很长时间,可是终于,把他的外衣脱走了。她的心一阵高兴,终于,她走出拥有这个强者的第一步。她的手不停,那纤足自小蛮鞋里抽出来.用脚趾与小手配合一起,拉下了他的裤子。虽然是不经意,但触碰到他的火热,她也觉得浑身酥软…… 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已是个生手,如果他发现了,也许就会因拒绝负上一份责任而放弃。 她绝不能让他发现。 她的小手大胆地伸进去,强忍着心底的羞涩和慌乱。 她试探着去握着他的火热。于一刹那,她让他烫得浑身发软,几乎要摔倒于地。那个宝贝远远比她想像中还要伟大,还要火热,还要让人喜欢…… 她很怀疑自已能不能承受,不过.她发现他似乎有一丝犹豫,他在亲吻自已胸前丰雪的时候,似乎对了自已的体香起了怀疑。他爱抚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似乎在内心挣扎。她不愿意给他去想更多的东西,她整个人跳到他身上,紧紧地搂住他。 她直起腰肢,把自已的丰雪喂入他的口中,而在他张口咬住自已的胸上雪之后,她又把腰肢如弓般弯折下来,小手向下探寻,把他的火热握在小手之中,虽然不能环握。而且胸上的那丰雪处传来阵阵销魂蚀骨的快感,但她却不放手,因为,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只要达到那一步,她才能真正地占有这个强者,或者,让他占有自已。 木门的纸挡,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细小的洞,一只小猫般的眼睛通过小洞,通过黑暗,目不转睛地看着。 莲柔的眼睛能在黑屋子里轻易找到随地掉在地上的一根针,她的眼睛就像猫儿一般好。 屋里的情形让她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害羞,但好奇心却驱使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看看,看看屋里的人正在做些什么。 当她看见里面那热气上升的重叠在一起的双人,不由身子也一阵发软,似乎身体有什么古怪似的,那心似乎在什么东西在轻轻地噬咬,此时乱跳得简直没有办法捂。她怕自已惊叫出来,用小手紧紧地捂着自已的小嘴巴,因为她看见了一个让她吃惊的东西,这个威武,伟大的东西把她吓着了。 可是屋里那个女子却仿佛一点也不担心那个东西会把她的身体贯穿似的,不但小手在上下轻轻地动,而且还抬起那丰盈的圆月,朝那吓人的东西缓缓坐下。 虽然黑暗,可是莲柔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个圆月与那吓人的东西相接的地方,在它们两者轻轻磨擦的时候,那个女子身体似乎有一些**轻轻地沿着那吓人的东西滑下……莲柔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自已双腿之间的潮热是那么回事。 她一手扶住木门才能站好,一手紧紧地捂着小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等看到那个女子朝那个吓人的东西缓缓坐沉下来时,莲柔自已也觉得身体有一种被贯穿的感觉……在屋里那个女子充满痛楚地嘶叫声中,莲柔紧紧地咬着自已的手指,才能忍住自心底里冒出来的呻吟……跳至 第五百零六章 好奇公主 第五百零六章 好奇公主莲柔看得目瞪口呆,浑身酥软,她以手扶住木门,才能勉强站稳。 里面那个男子实在厉害,莲柔从来没有想过男子与女子的欢好是那个样子的,他几乎可以把她在手中摆来弄去,任意揉捏,仿佛她是水做的似的。 除了一开始那个男子似乎很生气,狠狠地打了那个女子一记耳光,让莲柔有些不明白之外,别的她无不看得明白。 那个女子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反倒紧紧地搂住他,似乎颇带歉意,又不住地扭动着那腰肢上下沉坐那个吓人的东西之上来讨好他。 那个男子打了一巴掌之后,忽然却又温柔地轻轻抚了下那个女子的脸,再与她火热地吻在一起他把她整个抱在半空之中,与她相吻,下部却与她相接,甚至缓缓地在动,那个女子鼻音乱响。 听得莲柔两腿发软,若不是面前还有一扇木门,她必定软倒于地。 她却舍不得离去,虽然心中大羞,可是眼睛却离不开那个小孔。 在那里,她虽然看得心跳耳热,但却有一种神秘的魔力,让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就此离去。 无数次,她对自己说,再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完马上就走。 可是她,她却看完一眼又一眼,看着那个男子与那个女子尽情在她面前做着让她几乎软倒的好事,尽情地欢愉。 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去。 她无法看清太多。 因为那个女子地腰间还有一条短短地裙子。 那条裙子虽然掩不住那个女子丰盈的圆月,虽然掩不住那个男子下面吓人的东西,可是却把某些重要的相接之处遮掩住。 而且那两人在动个不停,根本就不会停下来让她好好地看个清楚。 莲柔看见那个女子的身体紧紧与那个男子相接,她的双腿绕着他的腰,如果那个男子吻着她胸口的丰雪,那么,他的腰肢就会像弯弓一般向后弯折。 那樱口之中,呼喊出莲柔根本听不明白地声音。 虽然莲柔对汉语不是很精通。 但是她相信,这些喊叫绝对不是汉语的任何一种,也不是那个女子本身的语言,而是一种无意义的喊叫。 听到那个女子带点撕心之意的呼喊,莲柔觉得自己的胸口快爆炸开来一般。 仿佛,于内心之中,也有某种东西。 正等着她呼喊出来才舒服似的,隐隐。 此外,莲柔还听到一种让她手足发软地声音,那就是那对男女欢好时身体相接发出的声音,那种声音简直是天下间最让人浑身发软的声音,莲柔一听那些声音,就连足也挪不动了。 莲柔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而且也顾不得太多。 她一心想看得更多些。 那个男子与那个女子身体发出的热力让身体散发出一阵阵的热气,带着一种让人眩晕怪香,透入莲柔的鼻子。 莲柔僵了很久,才弄明白这些香气似乎跟某些要害有关的,一想通这点,莲柔几乎没有软坐于地。 幸好她反应够快,在双膝一软之际,又勉力提气站稳了。 她按住心口地小手,变成了抓,只有用力的抓紧。 才不会让那蹦蹦乱跳的心蹦出来。 而且小手在胸口用力的紧抓,似乎能有一种舒缓,对她心中某些蠢蠢欲动的东西有一种制约。 等那个男子抬起来。 莲柔惊讶的发觉,此人简直比起自己见过所有的男子还要俊朗,还要英挺,一种难以形容的相貌在他的面上得到体现。 他,完美得就像传说中的神明一般,莲柔看过无数的俊俏的男子,但是就算那个多情公子,相比起眼前这个男子,也不及他英气和飘逸。 他的眼睛就像星空一般。 他的脸容就像梦中总是模糊不清的守护者,刚刚显现出来。 莲柔忽然有一种嫉妒,她有点嫉妒在他身下挂着的那个大胆的女子,她怎么那么大胆,偷偷地跑过来跟他欢好?难怪他打她一耳光,她也不生气??????原来在那一张有刀疤地丑脸之下,竟然有着这样天神一般的俊脸,囊他总是带着嘲讽的眼光看着自己了,难关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只喜欢外表而不注重内里的女子吗?莲柔越想,心越是乱作一团。 她万万想不到这个男子竟然在那刀疤脸下,还有这样让人欢喜的容颜。 正当莲柔胡思乱想之际,屋里两人又换了姿势,那个男子把那个女子的腿高高的举起,似乎要把她分成两半似的,而那吓人的东西,则不断地冲击着那个女子的身体,发出一个让人眩晕的声音。 莲柔禁不住胸口的压抑,张大樱唇,偷偷地喘着大气。 当看到最激的时候,她禁受不住,整个人趴在木门上。 等歇过气,气力稍稍恢复过来,神智在那声音和香味的影响下并没有那么眩晕之后,她又禁不住用眼睛偷偷去看??????她的双腿紧夹,下面一大片潮热,让她羞得不敢多想,否则就会夺路而逃。 可是她如何舍得眼前的奇景,她如何能走?就这样,看一会,喘一会,再看一会,再喘一会,莲柔就一直在里屋两人的无尽欢好中断断续续地看下来了。 经过这一次,她明白了很多很多女孩子如何成为女人的东西,有很多迷糊的东西让她一下子就领悟于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在一波波高亢的叫唤中渐小,又渐起,再渐小??????莲柔听到那个女子叫得嗓子有点发哑。 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痒。 忽然,那个男子以手托着那个女子走了过来,莲柔紧张极了,她想马上逃走,又怕让他发现。 一动也不敢动,她闭上眼睛,极力屏息闭气,按住剧烈的心跳。 万幸,那个男子没有打开房门,没有出来欢好的意思。 他只是让那个女子手扶住木门,然后在后面与她欢好。 只隔着一道木门,莲柔几乎可以感到那个男子呼出的气息,她几乎可以感到他身体的热力,她几乎可以感到他的一切,包括在那个女子身上撞击的威力,也通过木门传到她的身上,让她颤抖不已。 在如此近距离之下。 她越发觉得他比起自己想象中要完美??????她的心中忽然有一种感应,如果,那个正扶着木门于喉咙间呼喊着的女人,是自己,那么??????想必也是一件最令人心醉之事。 莲柔手扶着木门,口中禁不住喷着热气,耳中听着那个女子一声高于一声的呼喊,似乎。 自己的胸口也有什么东西在迫不及待地喷涌出来似的。 当那个女子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整个人乱颤,然后整个跌倒向地面,又让那个男子抱起来之时,莲柔也觉得脚下一软??????虽然小手想在半空中抓住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几乎要惊叫出来,虽然有心想支撑住,可是身体却没有任何的气力,她口中微张,想喊。 可是喊不出来,整个人重重地摔向地面??????一只手穿过木门,抓住了莲柔如溺水之人胡乱挥舞的手臂。 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了,在她的小屁屁沾地的一刹那。 这是那个男子的大手。 只有他才有这般的气力,让她整个悬吊在他的手臂之上。 这一下,让莲柔大惊失色,几欲晕倒。 她万万想不到,那个男子竟然知道她在窥视,而且一直都不出声,直到此时才出手拉她一把。 他想干什么?他莫非想把自己也??????莲柔吓得想叫,却张了几下小嘴,没有任何的声音,想哭,也似乎怎么也哭不出来。 倒是心中大羞,让她整个人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就一折那样悬挂在他的手臂之上。 “你看够了没有?”徐子陵让这一个莲柔公主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如果不是这么一次,相信她还会继续偷看下去。 虽然现在对她是安隆派来的监视者的这个顾虑可以打消,但是徐子陵真的怀疑她就是那种专门窥探别人欢好的小变态。 她怎么就那么好奇?而且那么大胆?明知自己在与人欢好,她还一直看个不停,本来以为她会看了一阵就走的,谁知道她从头到尾一直坚持看了下来。 徐子陵有些失笑,道:“你自己能站好吗?”莲柔好半天才红着脸试着自己站起来,可是差点没有摔倒,最后还是扶着徐子陵的手,才轻颤着站住。 “我不会???我???不会???跟人???说的??????”莲柔觉得自己现在的汉语说得比平时更加费劲一百倍,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 徐子陵却在大笑,他放开手,让莲柔有一种黯然若失的感觉,有他是扶持的那种感觉极好,但是,他收了回去。 “你是波斯国师云帅的女儿?”徐子陵把欢好后极度疲劳沉睡过去的怀中女子抱到**,用被子轻轻把她包好,再变个大木桶出来,自己跳进去舒畅地洗着,一边轻笑道:“你们波斯人现在正在跟拜占庭人打得难分难解吧?还胆敢来谋夺中原的巴蜀?呵呵,无论是西突厥,还是波斯,你们地胃口都太大了点吧?”“我们没有谋夺巴蜀。” 莲柔分辨道:“我们只是想支持它独立,独立成为一个小国,你不要误会!”“中原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波斯人来管?”徐子陵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杀你,可是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她虽然不是汉人,但还是我们的人,而你,则完全是外国外族之人。” “你如果要杀我,刚才为何要拉我?”莲柔不明白了。 “我喜欢杀就杀,喜欢拉就拉。” 徐子陵呵呵笑道:“别说你只是一个突厥的义公主,就是波斯国王的公主,来到我的地头,只要我西黄,我也可以照杀不误。” “你到底是谁?”莲柔听了虽然吓了一跳,但却不太害怕这个男子。 她一听水声,又自那个小孔窥探进去,发现那个男子正舒服地坐在一个大桶之上,半身双臂和双腿正大咧咧地架在桶沿,心中反倒对他有些好奇,问道:“那个木桶你是怎么变出来的?”“你没有听说过我吗?”徐子陵反问道。 “我为什么会听说过你?”莲柔好奇地问道:“你很有名气吗?”“没什么名气。”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过听说很多外族的女孩子想嫁给我,包括你,莲柔公主。” “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想嫁给你?”莲柔更奇怪了。 不过她脑中灵光一闪,于心底某处,涌现一个人的传闻,恰恰能跟面前这一个人重合,她惊喜地跳了起来,欢声道:“你是???你是那个人,我知道了??????”跳至 第五百零七章 狮子开口 第五百零七章 狮子开口“我父亲和义父都想找你。” 莲柔兴奋地道:“本来我还想去洛阳见你的,谁不想你竟然来了这里。” “找我什么事?”徐子陵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有要事。” 莲柔小脸激动得通红,兴奋莫名地道:“父亲想找你谈谈贸易的事,而义父,则是想跟你结盟,共同对付敌人。” “我与统叶护大汗有什么共同的敌人?”徐子陵奇道:“西突厥与我们中原兵没有太多相接的地方,而且中间隔了个强大的东突厥,还有铁勒,吐谷浑,鬼兹,高昌等小国在四周散步,我不觉得与西突厥有什么结盟的可能。” “东突厥,还有铁勒,一直都在中原劫掠,难道你不怕他们有一天打到洛阳?”莲柔竟然也有一点说客的潜质,相信这些说辞背了不少。 “那么西突厥可以帮助我什么?出人?还是出马?”徐子陵失笑道:“统叶护不是打算声援吧?”“如果西突厥于你们结为同盟,那么对他们就会是一种威慑。” 莲柔劝说道:“如果东突厥与铁勒入侵你的属地,那么义父他一定会出兵支援的。 你们汉人的刘武周和梁师都得到东突厥的帮助,非常强大,他们虽然现在不与你的属地相接,但是洛阳城,他们肯定是喜欢的,肯定是要争夺的······”“刘武周和梁师都都有窦建德的夏军和李渊的唐军相拒,本公子不必太担心。”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本公子的洛阳城乃天险,谁来攻,没有十万大军,别想啃下来,再说骑兵不擅攻城,刘武周和梁师都再强。 也莫奈我何!”“就算现在没有危险,那么日后,你们汉人有一句,居安···思考····危险的。” 莲柔极力描述。 “居安思危是吧?”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说说我们华夏军与西突厥结盟的条件?”“你答应了?”莲柔准备劝说三天三夜的。 可是没想到徐子陵他这么快就松口了。 “没有。” 徐子陵淡淡的道:“不过听听无碍。” “不必纳金也不必供奉。” 莲柔开出条件道:“义父说你在洛阳方面让西突厥有特权的驻地,最少要百人以上的守备,是两家的盟约驻地。 你们如果想去西突厥的金帐篷,那也可以派一些人去。 还有,洛阳方面每年再派出女人五百名,绸缎五百,布匹五百,送去盟亲,然后,义父他们就会每年报还五百匹良马来赠送你来武装军队,另外还送你每年一千只羊和两百头牛,比你的东西还要多。 你看如何?”“调换过来。” 徐子陵大笑道:“本公子送他五百匹马,一千只羊,两百头牛。 统叶护他报还本公子五百个女人,绸缎和布匹五百。 你看如何?”“西突厥少的就是绸缎和布匹,多的是牛羊,如何能调换过来?”莲柔还没有弄明白徐子陵语中的意思。 “所以说,你们那个什么统叶护大汗在打发叫花子。” 徐子陵摇头大乐,道:“靠,五百匹马,一千只羊和两百头牛算个屁!本公子多得是马羊牛,你们没有听说吗?”“一年五百匹马算什么?十年也不过五千匹!”徐子陵呵呵一笑道:“本公子马多得是,根本不稀罕几百匹,让你们那个统叶护大汗自己留着吧!本公子绸缎和布匹也有的是。 多得可以烧,可是就不换!谁有本事就来抢,想占本公子的便宜。 那是做梦!”“那你是不答应结盟了?”莲柔现在还不太明白徐子陵的意思。 “听听本公子的条件,如果统叶护能够接受,那么就可以结盟。” 徐子陵大笑道:“首先,西突厥得每年送三百个美女过来,注意,必须得是美女,丑女是不算数的。 如果西突厥没有,那么波斯的美女也行,波斯没有那么多,也就去抢,反正本公子不管怎么来地,只要是美女就行。” “你们汉人那么多女子,还要女人干什么?”莲柔一听就糊涂了。 “本公子准备给手下都配上一个外族的小妾,不行吗?”徐子陵牛皮哄哄的道:“汉人女子多,可是男子也多啊!而且他们身体强壮,帮助一下你们波斯和西突厥的男子也好啊!能者多劳嘛!注意,不是女人,而是美女,你跟你父亲和义父回报时千万别差,这中间是有差别的。” “我们拿来这么多美女?而且年年都要,哪里有这么多?”莲柔一下子为难了。 “这个本公子不管。” 徐子陵呵呵笑道:“这第二个嘛,那自然就是要马了,不多,一年要两千匹!不过也请注意,这必须得是好马,老马和胎马我们是不要地。” “你还要马?”莲柔摇头道:“还要这么多?义父一点不会答应的。” “你不跟他说,怎知他不会答应?”徐子陵呵呵笑道:“不要急,再听听第三个条件,那就是要金子,别的都是假的,唯有金子最实惠,一年就要一百斤吧!这是小意思,反正你们波斯人和突厥人有钱。” “什么?!”莲柔一听,几乎没有晕倒。 “你们波斯跟东罗马,也就是拜占庭打了近百年的仗,胜多输少,抢的就不计,单单是拜占庭的赔款就多得不可计算,黄金你们都是几万磅几万磅的跟人要,白银则是十万磅十万磅的跟人要的,还有什么胡椒绸缎毛皮等等。 拜占庭给你们波斯每年的两万磅黄金的赔偿,那么多前,本公子只不过小小的每年要一百斤,不过分吧?”徐子陵淡淡然,道。 “至于西突厥,与波斯一样,属国无数。 抢掠地不说,单单是别国的供奉那也无可计数。” 徐子陵一边起身擦拭干身子,一边极速穿上衣物,再轻笑道:“西突厥境内有金沙矿藏。 每年开采多少金沙?如果你们没有金子,本公子岂会乞丐碗里抢饭吃?”“那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莲柔好半天,才想起也有交换条件的。 “酒。” 徐子陵大笑道:“我有天下最烈的酒,天下最爽的酒,比起你们那个马奶酒再强一百倍,那才是真正的汉子才能饮的酒。 本公子一年给你们一千坛这种非英雄好汉不能饮的酒如何?”“还有呢?”莲柔又问。 “衣。” 徐子陵微笑道:“本公子有最好的丝绸,有最好的织工,织出的绸缎简直薄如纱,轻如珠丝。 而且色彩鲜明,七彩俱全,姹紫嫣红,保证让你们波斯的贵族和西突厥的汉子都有一种人上之人的感觉。 一年本公子就给你们一百匹绸缎吧。” “一百匹?”莲柔失声叫道:“一百匹太少了······”“那换成布匹。 本公子给你们五百匹。” 徐子陵呵呵笑道:“莲柔公主,你以为那是什么?那是真丝做的绸缎。 岂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那是王者和贵族地衣服!”“还有呢?”莲柔再问。 “鱼。”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虽然波斯人近海,可是西突厥人很少吃鱼吧?不要紧,本公子有。 本公子非常慷慨,决定给你们十车新鲜的鱼肉,保证是鲜鱼,绝对不会有一条腐烂的。” “十车是多少?”莲柔虽然对马车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但还是觉得十车实在太少了。 “十车肯定不得了,加起来比你们派来的三百个美女还要重。” 徐子陵微笑道:“本公子知道你拿不了主意,回去跟统叶护说说。 如果不想结盟。 贸易也行,不过本公子要收路费的,而且先收钱后送货。” “你怎能这样?”莲柔带点恼气道:“人家真的很有诚意跟你谈盟约的。 你这么应付我?”“我也很有诚意。” 徐子陵大笑道:“统叶护那个条件别说我不会答应,就是连傻子也不会答应。 莲柔公主。 你明白吗?他那叫做狮子大开口,本公子再有诚意,又岂能答应?”“你的条件,也是狮子开口。” 莲柔反击道。 “本公子怎么不对啦?”徐子陵奇道:“你们波斯和西突厥人缺什么,我就给什么。 你们喜欢喝酒,我就把最烈的酒给你们送去;少漂亮的衣服,本公子也给你们丝绸;没有吃过鲜鱼,又给你们张罗。 本公子哪里做错了?”“你要的太多,给的太少了。” 莲柔自然不服气,道。 “怎么会?”徐子陵呵呵笑道:“本公子要的是等值,你们波斯和西突厥本来就女多男少,就算是美女,想必也不在话下,而且你们可以掠夺别的国家,或者命令属国供奉上来啊!至于快马,你们多的是,说来都是废话;还有金子,你们也多的是。” “多也不能就那样给你啊!”莲柔一听,更加气恼了。 “你一定没有试过什么叫做美酒,什么叫做绸缎,什么叫做鲜鱼。” 徐子陵肯定的说道。 他一把提起桌子,将整个桌子连同上面的鲜果美酒尽数端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吓了莲柔一大跳。 徐子陵却不理她,自顾拿出一个小坛,拍开泥封,小心地倒了一点在一个碗里,再把碗递给莲柔。 莲柔一看那酒清澈无色,一点美酒的样子也没有,而刚刚浸过碗底,别说大人,就是婴儿也能一口喝掉。 她带点负气,一仰小脖子,把那一丁点酒干掉。 结果,她发现整个人有如着了火似的。 一股热流在口中燃起,然后直向喉咙而下,直烧到心肺,烧着了五脏六腑,让她吓了一大跳之余,又刺激得禁不住大叫起来。 她整个人又蹦又跳,怎么也止不住口中的燃烧,幸好徐子陵一手抓住她,自她的小口中放入一块冰冷的东西,才渐渐好转。 “好辣,好热·······”莲柔在此等寒天也禁不住香汗细冒,她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才能说话。 “这个酒怎么样?”徐子陵手一动,把一小串烤鱼放到莲柔的嘴边,微笑道:“咬一口。” 结果莲柔在一口咬下之后,禁不住就伸手来抢徐子陵的烤鱼串。 “唔······”莲柔此时不想说话,只想吃鱼。 徐子陵此时却拼命干扰她的吃鱼雅兴,变了一条雪白的丝巾出来,又变了个极小的戒指出来,然后用丝巾自那个小东西轻轻地穿过去,再展开,却是一条宽几近三尺有余的丝巾。 莲柔一见,另一只手一摸,觉得像自己的肌肤一般柔滑,又急急抢了过去,把它挂自己的小脖子上,嘴里却只管吃鱼,并不说话。 “感情还碰上了个强盗公主。” 徐子陵呵呵笑道:“回去告诉你的父亲和义父,跟本公子打交道,绝对不会有亏。 对了,记得最重要的一条,那三百个必须得是美女,否则那是不算数的······”跳至 第五百零八章 美人在怀 第五百零八章 美人在怀“那个公主走了吗?”自被窝中那个女子忽然一动,轻问。 “你醒了?”徐子陵转身、朝被窝里的女子微微一笑、却不再走近.道:“她带朱媚走了.有她那个控制意识的那个秘法帮忙.应该瞒得过朱媚的。” “那么、你也要走了么?”那个女子又微带一丝哀怨地问道:“现在就要走么?,“外面已轻快天亮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你太累了。 你身体之前没有试过.就不能那样,否则……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会吩咐她们不要进来的…桌子上有吃的.你饿了就吃点.晤.我己轻帮你洗过了.你记得走时把这个木桶带走就可以了.省得安胖子见到了起疑”“你还会回来吗?”那个女子又问。 “不会回来了。” 徐子陵摇头。 “那你还会来巴蜀吗?”那个女子强忍住热泪.问。 “我不一定什么时候来。”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这里不是我主战场,我不会常来。 你如果有空.可以来找我。 如果你来洛阳.把你脖子上那个玉佩给守卫看一下,他们就会知道如何妥排你的。” “我不想去洛阳.那是你妻子的地方。” 那个女子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不敢见她们如果你来…巴蜀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不需要胡思乱想的。” 徐子陵大笑道:“她们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你好好休息吧.我真地要走了。” “再亲我一下。” 那个女子哀求道:“把弓辰春地脸除掉.再让我看看你……”侯希白一大早就爬起来,满肚子都是气。 他四处找人。 想到那人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敢说。 如果让他看见那个人在面前的话,就算他的武功再高,拳头再硬.那么也得跟他拼了。 好端端的日子.本来过得挺不错的.可是偏偏弄了一本什么密宗双修书出来,还弄得像春宫画册似的,最惨的是.那个男子的头脸还是用自己的样子来描绘地。 这一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本鬼东西怎么偏偏就让人发现了。 如果看到的人是一个男子.那也就罢了。 但偏偏是个女孩子。 如果是别人,或者自己不认识的、那也没有那么尴尬,可是她偏偏是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范采侯希白一想到那本春宫画册就揣在琪大小姐的怀里,就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 天哪.他还有脸见人吗?好好的一个多情公子,变成了春宫画册上地**徒侯希白一想到范采棋一看见自己。 也许就会一巴掌打过来,再痛骂一声。 下流之类的.甚至她还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就会哭着跑开就算她给机会自己解释,自己又怎么解释得明白?一切一切,都只是那个家伙弄出来的,如果不是他.那么这事根就不会那么麻烦……不。 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事。 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他给感动了呢?当初自己怎么就不狠狠的揍他,而是放过了这个可恶的家伙了呢?侯希白还没有找到真正的罪魁祸昔发泄自己地愤怒,就让等候了一晚的婢女叫住了,范大小姐有请。 范大小姐本来要是平时有请。 侯希白自然有一百个理由推掉她。 可是她现在怀里揣着自己的春宫画册,万一不去。 那后果,相信会很严重。 侯希白既怕见范采棋.又想快点要回那本惹祸精.没有办法.只好到范采棋的一所香居去见范大小姐。 院子晨露正浓.空无一人,带路的小婢也关门退下了。 侯希白顿时有一种深陷虎穴地感觉.觉得今天似乎事情不会太简单。 范大小姐谁备打人?以她的脾气.如果看见自己赤身**地春宫画.相信那火会烧到九天之上,把天河烤干。 侯希白扰豫了好一会儿,但还是觉得让她打几拳骂几句再解释一下.相信会这样不明不白地僵持要好得多。 于是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意外的是,迎面没有一个拳头揍在脸上。 上了二楼,也没有看见范采洪范大小姐。 莫非,范大小姐等得太久.所以睡着了?侯希白暗喜.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偷回这一本春宫画册.那么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把门轻轻打开一丝.侯希白身形极速滑入,一看果然,范大小姐鼻于轻轻.正于酣梦之中.而那本春宫画册.则轻轻放在她的枕边。 侯希白大喜.身形滑去.想一拈起那本惹祸精就走.等一到没人的地方.就一把火烧了它,让它完全消失于这个世上。 可是当他轻轻伸向那本书的时候,范采棋的美眸忽然睁开了,带点朦胧、带点迷糊地道:“你来了,我等你一整夜了……你傻站着干什么?坐啊!就坐在床沿吧,你又不是没坐过”范采琪一看侯希白还傻傻地保持着伸手向那本赤宫画册的姿势.不由一笑,道:“这本鬼东西对你就那么重要?你呀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拣功练出个心病,真是……”“谁.谁说我有病?”侯希白莫名其妙。 “你没病看这个干嘛?”范采琪一笑.因为初睡起,美人慵态,娇艳无比.让侯希白者得心头一跳。 “这个……”侯希白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嘴巴连张,可是就是说出话来。 “我来帮你治吧!”范采棋脸上掠过一丝羞涩.但却很是大方地道:“我怎么能看着你不管?你带了画笔没有?你试试拾我画一幅…”看看是不是会觉得好点…只淮你…画后背……”范采棋整个人朝里一转,雪被翻浪。 顿时露出她那如玉的肌肤来。 秀巧的双肩,光洁的后背.纤纤一握地腰肢.隐隐.还可以者到一点丰隆地圆月。 侯希白大惊.他没有想到这个范大小姐被子下面竟然没有任何的衣物.他一看顿时惊呆。 范采棋等了一下.发现侯希白没见动静.扭头一看。 不由一笑,小女儿之姿尽现.道:“小时候又不是没有见过,傻傻的干什么?人家都快要冷着了.你还不快画……”“画?画什么?”侯希白慌乱地问。 “看来你是病得不轻。 “范采琪一笑,笑得比东方那一抹朝阳还要灿烂.照得侯希白心神一亮,他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范大小姐竟然有如此之美态。 正当侯希白看得发呆之际。 范采棋却游鱼一般.自温暖的被窝里游出来.带着一股火热.扑入侯希白的怀里。 “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心病……”范大小姐信心十足地笑着,她纤臂轻楼于侯希白的头颈之中,火热的唇轻轻地凑在侯希白的唇角轻轻磨擦.一边吐气如兰她道:“虽然我也不太懂那本鬼书上写地是什么。 但是侯公子。 我可以和你一起研究研究……”美人入怀,恩情何重?有情之郎.岂可薄负?侯希白此时再也不多想了.轻轻楼住水互一般的鼓美人。 与她的香唇在轻吻.耳朵却仿佛传来她绕着自己击鼓的轻响。 .咯咯咯……,又似是她的心跳。 总之.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除却唇舌之间的香甜,一切.尽融于甜蜜与缠锦之中……悦来客栈师纪喧一去不复返.但徐子陵却又回到这间客栈里来了。 还是在那间房屋.还是像那天一般的清晨.可是却不复那天的音容笑貌.美人一去不再.空余晨光斜晖。 徐子陵于窗向外远眺,外面霜花处处,晨雾化露,凝霜,处处。 一双柔若无骨地蚤手自后面轻轻环绕,一只完美无瑕的赤足缓缓地探过来,半缠.然后微微磨擦着徐子陵的小腿,一个精灵般的声音于耳边响起,轻笑如漱玉、又如霜雪暗降.道:“徐公子怎么今天变得傻呆呆的了呢?想那个师仙子了吗?不对.是想石仙女了吧?”“昨晚.有一个女乎跑进来我的房间.所以…”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当时她就是你这般引诱我,我一个飞擒大咬,就把她吃掉了咦?你不怕?”“怕。” 婠婠轻轻地打了一下徐子陵反手模向她腰肢的大手,脸上尽是微笑,调皮地冲着他地耳朵轻呵着热气,道:“不过只敢欺负普通小姑娘地徐公子、要是敢动那个师仙子一根汗毛.那才有资格在婠婠吹嘘呢!人家还不知道你.是很久没有那个.所以就找借口了吧?”“还不都是你这个小魔女,一出来就**本公子.弄得本公子心火直冒。” 徐子陵一听她那么说.气就不打一处。 “你自己定力不够.哪能怪别人?”婠婠轻轻抚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颊.微笑道:“这样也好.徐公子多少也像个正常人.而不是像个练道术的牛鼻子小道士那般。 会这样做才带点人味儿,也让人放心些、不然那天你真的跑到深山老林里修道去了,那么婠婠才着急呢!”“有你这个魔女天天在身边引诱,再有本事也修不成!”徐乎陵感到背后一阵阵柔软,美人环抱地感觉实在太好了,而鼻端传来一阵阵沁人肺腑的体香,心神更觉得消融不止。 “徐公子似乎又要情动了,昨晚地发泄还没有够吗?”婠婠那白玉小赤足越擦越高,又伸出小香舌.轻轻舔了一下徐子陵的耳垂,虽然差一丁没有舔到,但那一举动,却让徐子陵的气息有如火山爆发。 不过婠婠却轻笑不止,她越看见徐子陵这般,就越是喜欢.让徐子陵差点没有想一把扶住她,痛打她的小屁屁。 “如果不想本公子痛打某人的小屁屁。” 徐乎陵转身去抱美人儿,一边道:“那么最少让本公子亲一百下。” “一百下免谈,徐公子还是打婠婠的小屁屁吧!”婠婠眼晴里尽黔笑,道:“婠婠会叫得狠大声.让徐公子听得很爽的。 试试.保整个悦来客栈都能听到……”美人在怀.金石亦动。 香唇欲滴.岂能不印。 “本公子犯它封住.就什么也叫不出来了…”徐子陵俯下头,早温润香辕的圣唇轻轻印了上来.微开。 ……跳至 第五百零九章 大石寺变 第五百零九章 大石寺变夜.大石寺雪舜半空、寒侵重衣因为遍寻侯希白那个小色狼不见.直教徐子陵暗暗称奇。 这个小狼竟然不知道哪儿里去,这根本就不可能啊!一般以他的性子.若是能见到石青璇,他必定屁颠屁颠地跟过来的、赶也赶不走才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见人呢?时辰已近,计划不容有失。 徐乎陵只好自己一个人出马.于山道上飞掠.一边盘数着如何把这个《不死印卷》最为合理地“送”到杨虚彦的手里。 如果杨虚彦一得.必然苦练,加上安隆在以并的窥探险所得,虽然武功不大进,但是也必然可以增加他们谋逆邪王的信心。 更重要的是.邪王如果得知道他们偷练不死印.必然不再信任们。 胖贾安隆和杨虚彦不必太快就杀死、徐子陵还要利用他们大做文章。 徐子陵不打算攻击巴蜀,一来暂时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后勤补给基地很不错,而且不必自己去操心去运作:二来他与李唐还不宜马上翻脸.这个巴蜀无论如何不能一下子就攻下,彻底迫得李唐军的注意力自窦建德的夏军身上转到自己的身上。 因为将来要派兵四次征战世界各地.徐子陵更愿意在这未来的一两年里休养生息,闷声发大财。 他绝对不想一个人逞英雄.与天下群雄皆战.而把所有的部队和力都谓耗干净,若非到合适之时,他是不愿意把真正的实力暴露出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消失倭人.已轻到了迫不可待之时.徐子陵绝对不愿意放这些蛆虫再苟活太久。 通过虚行之送回来的战报。 倭人表现得很古怪.让徐子陵大为顾虑。 不过。 因为在高丽战场之上.多了黯魔队和力士队.还有江淮军的红带执法团的帮助.高句丽一个国家就可以独力对扰新罗和百济的军和倭人地入侵军。 只要还有那个武神一般的奕剑大师存在于世,高句丽不可能会崩溃。 徐子陵对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地内战没有兴趣。 他只对消灭偻人更有兴趣。 黯魔队力士队还有红带执法团虽然人不多.但身轻百战,又在别人的国土上战斗.毫无顾忌,尽情地使用非常的手段。 尤其是徐子陵曾再三叮嘱。 绝对不可对倭人使用最残酷战法以外的任何战法,更让他们如鱼得水。 徐子陵自然不会与蛆虫讲什么人性,他就是要它们那些蛆虫灭绝,以防日后大患。 与倭人相比,爪哇岛的那些土著的妇人都还能享受贩卖作为奴隶的命运。 陈长林带着他的族人船队和三千蛮族士兵去了南洋,打通南下大洋的通道。 等再迟一些.在春天将来,大雪渐融之时,飞马牧场为主的骑兵团就会沿着几个势力地间隙北上。 由东西突颜之,穿过长城.深入大草原。 直往东伯利亚。 再折向西伯利亚.进入欧洲,最后越过高加索山与宋师道带领的东溟船队中地希望村水军战士于黑海沿相汇会师。 虽然徐子陵对这个历时可能需要三个月以上的行程也感到一份担扰。 他担心最后能坚持到目的地的飞马弟子还要多少人,还有多少战力。 但是骚扰东罗马之举势在必行。 因为东罗马一直让波斯压着打战事近百年不息,一旦波斯真的让那个创立伊斯兰教的阿穆罕默德打跨、让东罗马缓过气来.那么也是一个比得上东西突厥的劲敌。 徐子陵对它现在摇摇欲坠的局势,自然是百上加斤,趁他病要他命了。 这头还在转念想着计划,可是脚下山路已尽。 大石寺.到了。 这所名刹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按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殿堂重重,虽及不上净念掸院的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 最重要地是.这也是成都地一个风景名胜之地.与那个道观的青肆齐名。 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松中耸起一座高搭,尤其是在雪空舞之下,份外具有气势。 徐子陵心急见那个自那个热闹的街头一面之后.再也没有者见到的石美人,身法奇速似矢。 他在此时惟乎空无一人地寺庙任意穿行,感自己就像是一个怕约会迟到的恋爱初哥。 因为后世建筑无奇不有,古今中外应有尽有,也近得鲁妙子多,耳沾目染,徐子陵对建筑学自然也颇有一番见地。 不过大名寺虽妙.虽名.但徐子陵却顾不得顺步测览,顾不得对整座名刹地结构细细去看,只略一两眼阴暗角落。 虽然徐子陵看不尽阴暗最远处,但是面前这般.他还是一目了然。 透过飘飞的雪花.他甚至感应到很多用眼睛看不到看不到的东西。 建寺者惮思竭力,极力为世人描绘一个涅盘世界的美好、又或者行圣地的威严,以他们无上的热忱和精神。 所以寺内,不论门,窗.糖、拱,均雕刻有翎毛、花卉等各类纹饰。 庙脊上则塑置奇禽异兽.栩栩如生。 殿堂间.有长廊贯通。 左方有无数的大石柱,林立对称。 徐子陵一心去见石美人,身形啸而过,挟着残雪和寒风.如矢。 他飞射入内,刹那已轻置身于有***通明的罗汉堂中,堂中五百罗汉各有姿态,于灯光之下.更有一种莫名的神韵.让人呼吸顿止。 放眼望去,塑像如林、布满大殿。 大殿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嵌十尊佛和菩萨.以居淤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她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一相同。 今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元边的感觉。 徐子陵于后世看过残疾人聋人们排练出来的千手观音。 心中一直震撼。 既为千手观音的法扣之奇而惊震,更为那些听不过任何音乐伴奏去能动作如一的聋人们的努力而感到震撼.她们并非一两人.而是十数人.后来更有二十几人.有男有女,但任何时候,动作有如一人,向人展现她们地默契、以及一份不输于任何正常人的努力。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 朝向中央地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 徐子陵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游现实的神佛世界。 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月色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铃立待坐卧.均姿态各并.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徐子陵缓步,缓步而行。 双手在模仿着千手观音那些法相之手。 变幻。 化形.结印。 来到千手观音座前.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 那威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徐子陵心神让这一座千手观音所慑.他于那一刹。 心神融入那千手的变幻之中.直得那千手变幻无穷.越是探索越是有无尽的玄妙。 “你在看什么?”忽然有人于徐子陵的身后轻问.此语一出,顿时于徐子陵地心神中一震,如凤鸣高唱、响彻天籁,徐子陵的心神迅速于那种千手无相地无尽玄妙之中退出来.让徐子陵叫好险。 如果此时让影子刺客偷袭.那么相信就会出个大丑。 “《不死印卷》呢?”徐子陵并不回头.只是伸出手.粗声问。 “青璇怎知你是不是邪王的传人?”背后那天籁般的声音又起,不过却变了个方向,带有一种不可捉模的飘移,道:“侯希白公子呢怎么不来?”“老子怎么知道那个家伙为什么会不来?”徐子陵提起侯希白就生气.没好气地道:“这个小色狼,不知是不是出事了,平时一听说哪里有美人拿大棒子打也揍不走.今晚却找不到人.真是让人不解.你这么一问起.老子倒真的在想.这个小色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侯公子不来。” 那个天籁般的声音淡淡地道:“那么《不死印卷》不能交给你,这个东西青璇虽然所留无用.但决计不能随便给予生之人。” “青链小姐说得好。” 一个黑影大踏步而入,于灯光下,来人长得高大俊俏.声音微带磁性.一看即为人中之龙凤,他向殿中一个角落拱手作礼道:“此人并非补天阁的传人,只是一个招摇撞骗之徒,侯希白公子也曾让他所害,青璇小姐切莫相信此人的诡辩。 至于传人,本人才是补天阁的传人!”“你…你是.”徐子陵装出很奇怪地样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靠,你应该是那个影子刺客杨虚彦吧?你这个龟儿子不躲起来袭人,怎么光明正大地跑出来了?老子都差点不认得你这个王入蛋“弓兄切莫骂人.有污青璇小姐的清听。” 杨虚彦微笑一下,光如玉的俊脸于灯下闪闪而辉。 “你们到底哪个是朴天阁的传人?”天籁般地声音又于另一个角响起,让两人一愕,又转身向那个方向.可是声音又在两人的背后响起,道:“你们谁有补天阁地补天石为信物?”“靠”徐子陵大骂道:“原来补天阁还有这个什么补天石作为物吗?怎么侯小色根不告诉我的?”“弓兄上青璇小姐的当了。” 杨虚彦给给大笑.道:“补天阁根就没有什么补天石为信物。 ,“就算没有补天石。” 徐子陵向杨虚彦迫近一步.一边玲笑道:“那也不能证明你是补天阁的传人了是不是?你以为跑出来疯言疯就想跟老子争得(不死印卷事?简直做梦!、“本人总来也没有想过要争得《不死印卷》。” 杨虚彦笑得清朗.笑得豪爽,他哈哈大笑道:“它既为恩师之物,自当由小姐保管最为合宜.杨虚彦此来,只是不想此卷落入弓兄这般的招摇撞骗之徒手中。 又想向我出手?但是杨虚彦却不奉陪!”杨虚彦的脚步一滑,向后滑出十数步,拉开了与徐子陵间的距遥遥拱手道:“既然杨虚彦此行的目的已达,那么告辞了……、“想走?”徐子陵冷冷一笑.闪电般穿过殿堂的空间,重拳出击。 杨虚彦等那拳头快轰至鼻尖.忽然一抬腿那腿就印在徐子陵的胸腹之上。 不过同时.徐子陵的腿也印于他的小腹之上、各自发力重震。 杨虚彦惨呼一声,口喷血星.化作一只受伤之幅,借劲极速射出殿外,而徐子陵则闷哼,连退两步。 不知何时,他的背后、已经站了一个须发俱白的老和尚。 瞑目合十。 跳至 第五百一十章 九字真言 第五百一十章 九字真言老僧灰衣素袍,立于徐子陵的身后,瞑目合十,有若枯睡。 他的须眉俱白,脸相庄严,威严之中又透出祥合之气,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长上寸许,清奇独特。 那双目半开半闭,眼神内敛,金光黯尽,又凝。 “真言和尚?”徐子陵觉得背后隐隐然有座高山耸立一般,心中讶然。 以他历经众多高手,如果在气势上需要仰视的超级高手,只有三人。 一个那个修闭口禅后返老还童的了空,一个是没有回过身却可以打得自己狼狈不堪的邪王石之轩,一个就是这个真言和尚了。 阴后的实力虽然极强,但气息并没有这种修过佛门武功的超级高手那种威严,对徐子陵的心神影响却不会像前三者那般厉害。 到于魔瞳尊者和天君席应,还有那个南海仙翁晃公错,虽然也是超级高手,但都是亚一级的,相比徐子陵虽强,但强不太多,徐子陵在众多宝物和诡异的真气相助之下,放胆拼杀而不惧。 徐子陵心神一震,莫非佛门的武功就那般的具备气势,那般的威严。 那个了空是修禅的,而这个真言和尚是密宗的,他们的气息威严又能隐而不发。 邪王石之邪也曾深入佛门,先后随两们圣僧苦修,所以也能以气势上压倒修飞道家《长生诀》自由自在自成天地的徐子陵。 徐子陵再想起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她的功力虽然不及婠婠。 但是她的气势却远在婠婠之上。 尽管原来婠婠的实力远超于她。 徐子陵想起了师妃喧的‘悲世’、‘苦情’、‘怜生’等大招,气势铺天盖地,还有那个金色宝莲和梵音禅唱,看来也是增强气势的一种。 师妃喧几乎就是靠着气息才能与婠婠勉强打个平手的。 徐子陵忽然陷入一种惘然,莫非佛门达到极致之后,会是那个浑身金光闪闪的超强武者?徐子陵一直以为,那个男子修炼的是《战神图录》。 但是以现在地情况看来,假如佛家的武功修行达到极点。 恐怕也是无法想像的,也很有那种可能。 “喝!”看到徐子陵神色陷入了惘然,那个老僧背脊猛地挺直,整个立时变得雄伟挺拔,再没有丝毫龙钟老态,微微抬头,不温不火,慢条斯理,双手十指在结着玄妙的轮印,随后大喝一声。 徐子陵以他一喝之后。 整个心神忽然一滞。 觉得自天顶,有一股热流螺旋着绕着身体而下。 直达脚尖,然后消于无形。 徐子陵忽然心中有一丝明悟闪过,模仿着第一个出现在意识里那人类巅峰的武者某一个动作,双手十指化生不断,先由并蒂莲绽放,化成比翼鸟双飞,又化作毕方离火,离火之中,转成朱厌的凶杀,于一刹那之后。 徐子陵再根据千手观音的知手妙相和密宗九字真言的指引,以那个人类巅峰男子某一个姿势,创造出了就像中国神话之中具有天诛威力的‘雷公电母’,创出十指化生的第五式。 雷公电母地‘天罚’。 十指丝丝散射,如电。 徐子陵怒目狂睁。 口中咆哮而出:“雷!”一股气息自徐子陵的口喷出,声波如有实质般爆开,刹那将整个大殿都摇撼起来,那些佛像罗汉俱震一下,有如活转过来一般。 “临!”老僧眼口金光一闪,双手顿时化作纯金之手,十指如罗汉般金光内黯,双手一撑,高举于顶。 徐子陵刚才吼出地所有音波及手指激射出如电般的丝真气,竟然让他整个定住了。 有一种古怪的错觉,仿佛在这一刻之内,除了意识之外,任何事物都是静止。 徐子陵觉得就连自己的身体,也似乎掉到一个无穷玄妙的境地,浑身一动也不能动,不过却觉得舒适无比,身心一阵莫名的欢愉,颇有一种解脱之感。 隐隐然,徐子陵还能在老僧的身后,看到大日如来佛金光闪闪的威严之像,也不知是否错觉。 在徐子陵意识空间的密宗法诀,却自动与外面联系了起来。 那个真言一举手,手如宝莲,在徐子陵地脑中,却有千万个佛像手作这种‘不动根本印’地新解,最后合成不嗔大师金色宝像的挥拳大喝,虽然无声,但让徐子陵整个人都轰然一下,于天灵之上,又有一道热流螺旋而下。 虽然徐子陵学不会密宗的东西,但是却在这个真言和尚的结印之下,带动了不嗔大师留给徐子陵记忆中地密宗真法,把徐子陵整个于无上之法贯顶而下。 让徐子陵整个身心一下子跨过了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的意境,明悟了许多一直不明白地真义。 “兵!”老僧一看徐子陵的样子,又变换出一种手势,整个人飞升到半空,居中高临下,双膝盘坐,双手作印,刹那似乎有千百种变化,化为一结,最后大吼一声,如金刚伏魔。 这是‘大金刚轮印’。 在徐子陵的记忆里,立即明悟了这是除魔伏妖的强击印,甚至有治愈不良状态之用,与那个‘不动根本印’一动一静,能驱尽世间所有邪孽。 徐子陵脑门再有一道热流螺旋而下,与刚才的‘不动根本印’的螺旋刚刚相反,又恰好吻合在一起,极其玄妙。 ‘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 真言和尚每施完一印,就大喝一声,把那个九字真言喝尽。 而真言在外一结印,不嗔大师留下的记忆便会按照不嗔大师原来的理解,重新打出新印,一边却受着真言和尚他气机的牵引,一次又一次于徐子陵的头顶螺旋灌下,直达脚底。 每一次之后,徐子陵的智慧便开明一次。 达到最后,徐子陵觉得天地与自己相合无比。 隐隐,也有一种随风即可乘风而想的感觉。 徐子陵觉得自己新创的雷神电母的‘天罚’也已经达到完美之境,十指化生,在九字真言九种宝印地洗涤下脱胎换骨,洗髓易经,又提升到了新的境界。 其余四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般地变化。 最让徐子陵感动的是,本来一直对那三个人类巅峰男子的理解非常模糊,但自十道密宗的无上之法贯顶之后,徐子陵忽然对那三人有一丝的明悟。 虽然极少。 但却让徐子陵狂喜,因为。 他终于不再是爷望高山感叹无知了,而是向高山迈出了一步。 虽然这一步不定期远远不够,可是,毕竟开始向他们迈出一步了。 徐子陵心中极是感激不嗔大师在他记忆中留下种种,完全是他成就了自己,用他的无上证悟,一下子就把徐子陵自密宗的无知之境一下子推过去,变成精通。 当然,这也需要感激这个真言和尚。 如果不是他气机的牵引。 徐子陵也不知何时才能发掘不嗔大师留给自己的宝藏。 虽然不嗔大师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宝库。 但为徐子陵打开这一扇大门地,是面前这个老僧,真言和尚。 施展完九字真言,施展无九种大轮手印。 真言和尚于空中缓缓飘落于地,宝相庄严。 圣光祥祥,向徐子陵合掌施礼,神情恭敬之极。 徐子陵微吓了一跳,奇问道:“大师何故向我施礼?”“非向施主,乃向不嗔。” 真言和尚忽然微微一笑,手结妙指,双手而印,道:“多少年,老和尚一直不明白,今天,看到不嗔的教诲,真言终于明悟了。 也谢谢小施主,若非小施主代不嗔传真言佛法,真言身陷地狱不复得渡也!”“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徐子陵一听,更是奇怪了。 “你做了最好地,因为佛法就在你的身上体现,通过小施主的身体来展示,而不是用小施主你的口来说出来。” 真言和尚合十,道:“真言一直修行佛家三密,身、口、意。 虽然心中也知三者合一,无分彼此,得真言只重于口,远不及不嗔。 今不嗔留下‘意’,与小施主的‘身’相合,再通过真言的‘口’,来点化真言,教真言一朝明悟矣。” “那么就恭喜大师了。” 徐子陵也向真言抱拳拱手,道:“佛家涅槃彼岸为最高修为,想不到自不嗔大师之后,真言大师你也得以明悟飞升,真是可喜可贺。” “不嗔已经涅槃解脱,但是真言却非如此。” 真言和尚微微一笑,道:“真言已经来日无多,不需多日就会离世,此时虽然明悟一些佛法真解,但也太迟。 不过幸好小施主及时出现,否则真言无不嗔之点化,必将堕入轮回,再劫不复。 真言有愿,愿日后转世重修,重归于我佛门下,现在有佛法明悟,生死再无顾之忧,岂不可喜?”“大师看样子并不像要大师应该再活个几十年也没有问题吧?”徐子陵疑惑地道:“大师何故出此之言。” “不嗔送与小施主一颗舍利子,不知是否?”真言忽然问。 “如果大师要,转赠大师吧!”徐子陵虽然心中有些舍不得,但一想真言是不嗔的师兄,只好掏出来递过去。 “虽然真言没有舍利子送给小施主。” 真言和尚忽然双手连结秘印,双手金光闪华,放射出的金光,让整个佛殿都亮堂了起来。 那些金光闪耀,几乎连徐子陵的眼睛也封住,欲睁难开。 徐子陵感应到,那个真言和尚全身的功力都凝聚起来,化作一点,再缓缓地迫出体外。 在数十年秘修地金色真气辉映之下,整个佛堂简直一片金黄,再无它色。 一个巨大地能量场如金色的莲花台,盘旋于空。 徐子陵在近距离的触碰之下,直觉得呼吸也无法顺畅,一种感到巨大能量挤压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像是面临天魔解体法爆炸地那种错觉。 但是这一种能量却与天魔解体法的能量相反,完全是祥和地,安宁的,稳定的。 人在其中,有一种极其舒畅的感觉。 金色的莲台一闪而同,那些金光也在极速消逝,最后全部灌输入那个小小的舍利之内。 徐子陵惧然,因为他感应到真言和尚竟然把他的一身浑厚的功力,尽然输入那个小小的舍利之内。 那个舍利子,则有如大海一般,轻易就容纳了那看起来有如山一般巨大的密宗真气。 他完全不明白真言为什么要那样做,完全不明。 “真言即将离世,转生重修。” 真言和尚一下子衰老下去,变成老态龙钟,但是眼光中智慧更感。 他淡淡地笑道:“就把这个臭皮囊修得的一身功力,尽然送于小施主做为礼物吧!”跳至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夹击邪王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夹击邪王“大师何必如此?”徐子陵大惊,迟疑道:“既然明悟了.等几十年之后,转生重修不是也一们?何必急于一时?”“呵呵.真言所修之法,完全与真正的佛法相背.再修,岂不逆道而行?”真言大师呵呵笑道:“一副臭皮囊而耳,何必在意?能够为承载不嗔佛法的载法之体,能为小施主你做点护法之举,真言很高兴.希望小施主日后保重.一直为不慎所传承的密宗佛法延绵下去。” “那也不用给我全身功力啊!”徐子陵简直要让这个真言和尚的专和护法举动吓着了.急道:“我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的。 对了,你重生了会怎么样?变成婴儿吗?是不是跟吐蕃密宗那个转生寻"佛子"一样.我是不是要到哪里而去找你啊?你重生后是什么模样?,“不必。” 真言大师合十道:“佛法于深入真言元神.随之转生,自然而再进佛门。 至于前世种种,何必再牵桂?故前日重生、小施主会再认得真言,真言也不会再认得小施主,个日一别.尘缘已了,这个世上就现也没有真言。” “那这不是我害死了你?”徐子陵一听,那手带点微颤、接过真和尚递过来的舍利子.禁不信夫声道.“死是为了更好的生.死又何足惜?小施主修的是.道,.与.修佛,不同……修佛,一世难成.要多次转生而修。 不像你们真正地,修道,之人,延命修行。 你们道家之人一般修几百或者千年.我们转世十数次而修.虽然表看不一。 但其实同殊。 何必在意?”真言和尚给给大笑,连笑三声。 心情显得奇畅无比,再深深与徐子陵合十作别。 然后油然而去。 徐子陵简直要让这一个真言和尚感动了.他与自己素不相识.但却赠送自己修拣了数十年的功力。 更重要地是.径过了他气机的牵引。 不嗔大师在他记忆中的密宗真解同时运转,把九种轮印分别对徐子陵的身体进行灌顶。 本来。 徐子陵还打算跟这个真言和尚说说不嗔大师地事.让他站自己这边.支撑自己来与慈航静斋相抗,但是谁不想什么也没说.他支持得把自己地全身功力都送拾了自己。 虽然明知自己不能学密宗之功,但是徐子陵心中也一直对九字真言羡慕之极.要知道.九字真言是原来很牛气的武功,与寇仲地天刀八法相提并论,称雄天下。 徐子陵学不会密宗之法,空有宝藏而不得,但一轻真言和尚一带动,不慎大师所留的密宗之法就自动运转.把他灌顶。 密宗之法必须灌顶,否则就是盗法.徐子陵一直没有敢私自学习不嗔大师的密宗之法,一直不会那个九大轮印,但是自真言和尚一声大喝之后,徐子陵对密宗之法,由无知变成了精通,而且领悟的,远较真言更深,因为不嗔大师完全把所有的无上之法在他的身上体现出来。 虽然是长生诀地真气,可是徐子陵通过十次螺旋真气灌顶之后,也可以用这些道家的真气施放那九种轮印了。 困为此时的他、也算半个密宗弟子了.虽然徐子陵没有学习,但他受到不嗔大师的灌顶却是事实。 既然灌顶,那么再焦用那些手印,就不算盗法了。 那么那九大手印的威力,也将得到最大的展现.最让徐子陵感到惊喜的是,原来这些手印就是佛语的一种.是那些无上觉者传授弟子的灵悟真解。 通过这一共九种,但变化万千的手印,徐子陵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全新的言语殿堂,之前看不明白的千手观音.原来她通过千手的妙相.在向世人传授着她某种修练的证悟.通那些不同的手印。 而殿中的五百罗汉,也各在说着自己不同的领悟.通过他们身体的姿态和手印.相比深奥玄妙的九大轮印,这些五百罗汉所持的手印显得非常简单.徐子陵一看即明,但是那个千手观音大菩萨的千手之印,则让徐子陵似悟非悟,徐子陵欲有心全部读明.却又觉得自己的智慧需要再一的开悟才能尽释。 或许,等他完全明悟九大轮印之后,他就能明白那个千手观音大萨在展现些什么真解了.周围整个空间,都让徐子陵以"不动根本印”定住,胸口之中的咆哮由“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等六轮旋转,再于徐子陵的口中威吼以出.化作一个让魂魄也为之震颤的“雷”字。 而双手,有丝丝的电般真气,凝定,形成一个霹雷般凶暴的气锐,于徐子陵手中的“宝瓶印”内。 若徐子陵以“大金刚轮印”施展而出、相信若非超级高手,会有一记霹雷的攻击之下灰飞烟灭。 “晤。” 哼人在淡淡地轻赞道:“不错。” 于徐子陵那天地失色的咆哮之中.那淡淡的声音哨如惊天骇浪之中的轻舟.尽管浪高.但舟更轻.丝毫不更影响.清晰入耳.徐子陵一听,心中狂震.来人遥遥站于一处殿门.身材修长之极、伟岸如山。 他还是背负着双手.衣釉飘飘,正看着天上飞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儿赏雪。 仿佛一直都在那儿仕立,他地身形.哨如殿内塑像般宁静.有种极其温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气度在他地身上展现。 他.白衣飘飘。 背负双手。 浦栖自若、气息淡然。 徐子陵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个人。 因为他身上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都无法拥有的独特气质。 那种既放纵又收敛、既理性又无情、既执着又求异那种极端的气质,天下间。 除了他,再无人会有。 在他的身上.所有地气质都是相对地,可是又偏偏极之合理地融合。 形成了他最为独特的气质。 除了邪王之外.能让此时境界和武功又再次大进地徐子陵心头狂的人。 天下之间.恐怕不多。 “有点意思了。” 邪王淡淡地道:“可以一战。 但若是能更长些.会让人更加欢喜。” “那就来吧!”徐子陵面对邪王.绝对不会退缩.虽然上一次让揍得很惨.但是经过密宗之法灌顶.又重新进阶了.“十指化生”,甚至结合了九大轮印,徐子陵信心也渐渐哨了一些底气。 最重要地是,在这个佛殿的后面,不知何处,还有那个石美人,徐子陵就算不能兑现当日的诺言.也绝对不能退缩,让她失望。 徐子陵手结“不动根本印”,将浑身的气息缓撮捉升.却不大喝,让整个空间凝滞,他只是持住自己地心志不动.向邪王缓缓步去。 “让纪喧打个头阵吧!”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接着于大殿地一侧,师纪喧飘飘而出,手中的色空古剑金光大盛,化作金色之虹。 与此时浴在金芒之内圣洁如仙的师纪喧合一而飞,人剑如一,直向邪王飞射而去。 刚临上空.那色空古剑挥斩而下.有如千百道金芒.交积成莲花.如天女而撒.飘飘向邪王的头顶。 “悲世。” 师纪喧口中梵音禅唱如金刚之锤般响起.配合一击。 “太慢。” 邪王轻哼.大手一举,一手只化作金色的妙莲般,淮确无误地于千百道金芒中点中师纪喧的色空古剑。 但同时.他整个人身影竟然一分两二地袭到徐子陵的面前.穿过十数丈的空间,背向.一手反点向徐子陵的眉心。 徐子陵整个人不退反进.迎向那一指、如矢般、穿过邪王的身全向师纪喧那边射去.那个邪王之形让徐子陵整个人穿过.化作虚影消散.而真身.则突现于师纪喧的头顶,手中五指一展.一个小小的真气印记旋现,印向师纪喧的眉心。 师纪喧护体的金色莲辩气劲,竟然尽让那个小小的印记破开,再挟带着逆向师纪喧反袭。 “苦情。” 师纪喧色空古剑一颤,剑气暴伸三尺,以两败俱伤之势.不守.反斩邪王的腰际。 徐乎陵手持宝瓶气劲.以大金刚轮印的伏魔威能尽轰而出,不死印能否逆转.十指化生,中雷公电母的天罚霹霉呢?经过密宗的灌顶之后.徐子陵的武功与境界大进.颇具信心与邪王一战,目前此仗.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邪王另一只手连点,旋出数个不死印,迎接徐子陵的全力一击脚尖一弓,点在师纪喧的色空古剑之上,整个人半侧,那腿飞踢在徐子陵的胸腹之上。 徐子陵在胸腹中腿的同时,宝瓶气劲垂重轰在邪王的腿上。 “轰”一声。 徐子陵让邪王踢得整个人飞摔入墙壁之内,自厚厚的墙壁一边射出。 而邪王,则让徐子陵反震得激飞半空.让师纪喧险险躲过了那一记不死印.逃过眉心中印的一击。 邪王的另一只手.极速轮旋,几记不死印急旋不止.但是迟终无法把徐子陵全力轰出那一记天罚霹霉逆转.甚至无法消散。 “咦?”邪王微诧.整身形一让,旋躲开,让那道威力极其恐怖天罚霹雷破空.直射天际。 “侯希白.你还不出来.你的师仙子都快让人打死了!”徐子陵以弓辰春的粗嗓子大吼.一身泥土地弹飞起来.射向邪王。 极遥远处.侯希白那温文儒雅风度身形的身形于黑暗中飘来,踏雪乘风而去,简直潇洒到了极点.未近.声音早传了过来,道:“师仙子莫急.侯希白来也.”侯希白刚到,一看徐子陵与师纪喧夹击的人竟然是邪王,不禁失大叫道:“是…师尊!”邪王却玲哼一声.身形一滑,自徐子陵和师纪喧的夹击中滑出.刹那已站在侯希白的面前,如山般迫视着他,让侯希白差点没有吓得崩溃。 邪王忽然望向黑暗的某一个方向.口中却淡淡地道:“虚彦.出来。” 徐子陵忽然觉得背后有一股香风掩来,按着有一只极是温润柔软白手拉着他向后.退进佛殿之内。 “呆子。” 拉着徐子陵后退的人轻声在他的耳边笑道:“莫忘了现在的身份是弓辰春.你是来抢《不死印卷》的.不是找那人打架的。” 跳至 第五百一十二章 你争我夺 第五百一十二章 你争我夺黑暗中,有个人影极速而来.于山下.连弹几下.拜倒于邪王的面前。 “既然你们齐集于此,这卷东西还你们罢!”佛殿之内,天籁般的声音又如林泉叮咯般响起.按着一物自里飞射而出.进过殿门的师纪喧.直向殿外的邪王射去。 “抢。” 徐子陵大吼一声.整个人如矢般,追上那个小卷,大手极速.巳经抓向那个小卷.师纪喧色空古剑一闪.虚空挥斩向他的手腕.如果徐子陵强抓,那么必然中剑.侯希白一见.想飞身过来相助.但一看邪王不动.只好按下身形。 徐子陵五指玄妙一弹.把那个小卷向侯希白弹去.一边于师纪喧千百道金芒中躲闪,一边暴吼道:“侯希白,抢啊。” 杨虚彦抬头者了一眼.但又不动.复低头恭恭敬敬地拜于邪王的前面.侯希白美人扇一点,将那小卷旋转入手.再恭敬地递向邪王。 徐子陵与师北喧硬拼一记,借劲,飞射而来.大手直抓向侯希白手中的小卷。 师纪喧于身后直追,色空古剑直指。 可是徐子陵却仿佛什么也不顾得了似的,不顾邪王在前.师纪喧在后,伸手强抢侯希白手中的小卷。 “放肆。” 邪王微哼,一直背负着的双手一展,一拳向后,重印徐子陵胸口,等徐子陵单手格挡,早己一脚飞踢在徐子陵的胸腹之间徐子陵口喷血花,整个人一旋,险险躲过师妃喧自后而来的色空古剑.肩膀上血痕顿现.他的手却坚持抓住那个小卷不肯放手。 邪王身形一动.不知何时,己轻站在他的后面.大手高举,即要斩下。 忽然。 大殿之内,一缕萧音响起。 就算倾尽所有的语言,也猫述不出那萧音所赋予的感觉和想象空的万一。 婉转凄迷.萧音完全不受任何己知乐曲或陈胜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联结乎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地把人领进那种哀迷的音乐世界去。 如旅人,于风雪之中驻足,躲听天籁.却无法踏足于心底那份感知之上。 可望不可及,心中只有一种感动.和明悟。 变幻丰富的萧音,像一朵朵鲜花。 也像一片片的雪花,绽放.神妙地把人心之间的隔阂澈底粉碎。 高亢昂扬处,仿如飞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低询处.又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 萧音像命运般如影如随,紧缠大家的心神。 每个音符都深烙在内心之上,音与音间的衔接有如天成,绝无丝毫瑕疵.在此萧音之下.所有言语都变得空泛乏力。 摄人魂魄的乐声今深藏地情嗉应召而出。 教人难以排斥。 难以抗御。 所有人一听此萧音,顿时呆立.静静胳听。 心中皆涌起绵绵不断的共鸣,既有对鸣萧人生起一份怜惜和悯恤。 同时也感叹己身的迷惘,和于世间独行那心底间的孤寂。 仿似一只鹰隼。 翱翔天际.又偶降于某一失落地荒原内。 在广壤无边、神秘玄妙的音乐净土里,人心在飞。 不知什么时候.萧音已止,但众人还沉浸于自己的心湖之内.久不醒“…”邪王黯然一叹,自徐子陵手中,把那小卷轻轻抽过来.然后向持剑而立的师姑喧一掷。 师纪喧一惊,挥剑一挑.那个小卷顿时一分为二。 小卷让剑气所断,抛棒于地。 邪王再叹,身形连闪,没入黑暗.不复再现。 整个天地,只有静的飘雪无声地于天空间飞降,洒落于众人的身上,头脸上。 “侯希白,抢。” 徐子陵大吼、整个人如狂龙降世,扑向杨虚彦,而侯希白.则飞身射向另一半小卷。 黑暗之中、一个庞然大物轻如羽毛般扑至,与徐子陵一左一右.夹击杨虚彦。 来人正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胖安隆。 “一起干死他。” 徐子陵一见.大喜,重抬轰向杨虚彦,再无保留”“好。” 安隆大吼一作为回应,脚足一点.旋了一个极其玄妙地圆弧.手如血,似莲,斩向杨虚彦。 杨虚彦则尖锐地怪笑一声,整个人如鬼魁般一闪,莫名其妙就闪过了安隆的绝抬.整个人于天空中折射而下.双腿直轰徐子陵的头顶.比腿更快地是,他手中有一根筷子般大小地黑剑。 如同九天之下的黑色闪电,刺向徐子陵的眉心。 徐子陵双手一夹.将把黑剑夹住.折腰向后一弓.一腿踢.与杨虚彦的双腿拼个正着。 胖贾安隆杀到.似手狂斩.于半空中,诡异地转了个弯,斩击在徐子陵地腿上.那肥腿一转.一膝似莲叶般张舒.轰在徐子陵的肋间。 徐子陵受此惊变,顿时神色大变,他浑身一颤.忽然抱成一团,让胖贾安隆整个人撞飞于半空之中。 “胖子.原来你是内鬼……”徐子陵自空中连翻.跌落下地.一句话还没有骂完,安隆指风又到,如未雨连绵.如莲实拽盈,颗粒俱坚,激飞。 徐子陵暴吼一声.手中血网顿现,持丢隆地所磷指风罩住,甚至把安隆半边身子也缠个正着。 “老子让你做叛徒!”徐子陵口角渗血.手却如八臂金刚般,疯**打在安隆身上(两个字看不清)之上。 “莲生金身。” 安隆闷有一声.整条手臂由极胖,极速变化成一条肌肉坚实肥脂尽无的金刚之臂.上面隐隐,还有六圈真气金环,回轰向徐子陵的身躯。 另一边的杨虚彦.则与侯希白交击一记,弹射到雪地之上.滑过数丈,抢在师纪喧之靠前,把半截小卷收入杯中。 侯希白一手半截小卷,一手美人扇。 与师妃喧一起,一路追击着杨虚彦。 “金身。” 妥隆觉得对方的拳劲深入体内.一身肥肉也禁受不起.痛彻心肺,不由又一声大吼,双臂刹那转成金刚之臂,错拳震击徐子陵。 他回身挥舞着双臂.向侯希白与师纪喧那边扑去。 意图救出杨虚彦。 徐子陵的双腿在安隆的肥背上踏出千百记重击,一路追击,但安隆用护体真气强撑.丝毫不停。 “肥猎。 老子宰了你。” 徐子陵拳腿爪指尽出.各种天魔秘策的诡异武功尽展,补天腿,魔臂十八击.心魔似网.阴风爪腿,赤手血掌。 帝王神功、魔相的天魔乱毒、子午是……尽数轰在安隆的背上。 尽管相隔杨虚彦不过十数丈。 但是安隆却觉得几乎走过了一万里那般远。 和谩长。 在徐子陵地“魔月连环”和“幻魔身法”之下。 安隆的"天莲妙步"虽然精妙,但却逃脱不能.如果他停下来反击,相信绝对就会陷入苦战之中.到时谁生谁死。 结局绝对难以估算。 安隆强力忍受着打击,喷血如泉。 他强撑着拼命向前.几乎每踏出一步.雪地之上,就会留下一大滩鲜血,形成一条目惊心的血路。 不过每踏出一步,安隆身上的肥肉却减去一分,整个人渐渐变成一个极其强健的男子.极其高大,极其威武。 隐隐,还有数圈真气的金环于身上相间.与双臂各有的六圈小环相映成莲。 安隆整个抢入师纪喧的剑网之中,一手强行格挡色空古剑.手臂岂然发出金器交击之声。 另一手重震正在两人合力打击之下地杨虚彦,将他弹飞下山.提肩强挨侯希白的美人扇。 “天魔降伏。” 徐子陵于半空中大吼、双手结着各种印记,最后重重地轰在安隆的后脑之上、让安隆五官七窍之内鲜血渗现,口鼻更是鲜血长沫。 徐子陵一击之后.整个弹飞半空.又如巨鹰般盘旋而下.怒道:“老子就不住揍不死你这个金钱龟.再来!”安隆忽然整个人抱头、圈身,于地上一倒.借侯希白美人扇疾点与快腿重踢之劲.整个人如球般直滚下山.甚至比杨虚彦还要快.滚下山路,没入黑暗。 一路上.有血迹斑斑。 徐子陵于空中一折身,双手连连弹,不知什么东西呼啸着,向杨虚彦那诡并又飘忽无定的影子射去。 杨虚彦竞然躲避不过.口中禁不住发出一声尖锐地惨叫.甚至于半空之中直跌下来,摔在山路的石阶之上。 幸好他反应极速,也就地一滚.学似安隆般旋滚,躲过后面徐乎陵搬起地上一小座石塔的大力掷击.又化作一条黑色的游蛇,游入黑暗。 徐子陵刚要追赶,背后的师纪喧却向他挥剑,口中梵音弹唱起来“苦情”杨虚彦出了一身的吟汗,险死还生.实在太危险了。 如果不是那萧音让邪王黯然而走,那么相信这半截《不死印卷》就不可能到手了。 如果不是安隆及时救援.相信在师纪喧和侯希白的夹击之下,自己安然而退地可能性极小。 更加幸运的是.师纪喧不视侯希白那个花间派的弟子为魔门中人,却视弓辰春这个人为魔门之人,誓要斩除。 难怪弓辰春要带侯希白来取《不死印卷》,也幸好如此.否则让个弓辰春追来.多半还要受更重地伤才能脱身.安隆一看杨虚彦也安然逃脱、微喜.口一张.谁不料只有一道血喷射出来。 整个人由那个金刚般地威武男子,又变成一头肥猪。 他向杨虚彦伸出手,由杨虚彦拉扯着,借力亡命狂奔。 为了得到半截《不死印卷》.几乎拼尽老命.拼尽了功力,才保住两人的性命逃出。 安隆再想一想那个弓辰春在自己背后轰出的魔门绝学,层出不穷,难怪他在邪王面前.也敢强抢《不死印卷》.难怪他为人那么张狂,想到那十数种平常人只能习得一种的绝技.尽在他地身上展现.简直要吓得晕死过去。 徐子陵伸指一弹那色空古剑,又轻轻擦拭了嘴角的血丝,舒了一口气.道:“老子忙死忙话地,又揍打又流血.你们两个,却屁事也不干!特别是你.侯小色根,你看看,多潇洒,不行.老子得揍你一拳.否则心中都不会平衡。” “希白不是怕做得不像,砸了你的计划嘛!”侯希白躲过徐子陵恨的一拳,嘻嘻笑道。 “你刚才刺了老子一剑.也让老子打上一拳。” 徐乎陵又对师纪恼道.“不要说粗秸.他们走远了。 师纪喧含笑道:“快还复你原来身份和面貌.这样子让人很不习惯。” 跳至 第五百一十三章 有夫之妇 第五百一十三章 有夫之妇“刚才真是好险。” 侯希白想想,在这大冬天也禁不住擦了一把冷汗,道。 “一点儿也不险。”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我在此之前就跟邪王打过一架了,我怕他什么?你以为他还真杀得了我?你别扯开话题,你小子老实交待,这么迟才赶到,先前一整天都到哪里去了?”“······”侯希白看了一眼师妃暄,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侯公子不必为难,妃暄去看看青璇妹妹。” 师妃暄清淡一笑,整个人一飘,往殿内去了。 侯希白一看师妃暄走了,马上走过来,却不由分说,冲着徐子陵就是一拳,打得他莫名其妙。 侯希白不等徐子陵发作,一把揪住徐子陵的胸衣,恶狠狠的道:“那个鬼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什么跟什么?”徐子陵一听,更是糊涂地道:“怎么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呢?”“这样·······”侯希白附在徐子陵耳边轻说一通,然后又狠揍听得眉开眼笑的徐子陵一拳,道:“看你奸计得逞的样子?你还敢说不是你弄的鬼?你这个家伙好卑鄙,想用范采琪把本公子套住,然后自己跑去追秀芳大家是不是?你这个人的坏心眼真不少,本公子真是看错你了!”“就算得了范采琪,你还是可以公平竞争嘛!”徐子陵笑嘻嘻地拱手道:“只要范大小姐的醋劲跟我的小妻子一般小就可以了。” “她一个人地醋意就可以比得起你所有认识的女子。” 侯希白颓然道:“甚至还要多。” “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子陵双手一滩,大笑道:“我这个媒人不包生子,也不包醋劲。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靠。 人家好歹也是川帮‘枪王’的女儿,配你一个小色狼哪里差了?再说,就算你再仰慕尚秀芳,你就能追求到她?屁话,你连那个看门老头也打不过,你最多也是光瞪眼。” “那样心中总也有个希望吧?”侯希白怒道:“好过现在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人要注重现实。” 徐子陵心中大笑,不过表面却一本正经地教训道:“眼看一片森林有个屁用?要有一棵属于自己的大树才是最真实的!你没有听说过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吗?原来是陪范大小姐缠绵。 难怪这般迟来,我原谅你了!”“我却不原谅你!”侯希白一想,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家伙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他画一本春宫画,就不会让范采琪看到,没有让她看到,就不会去找自己,没有去找自己。 就不会看见这个家伙,就不会听他的指使脱衣服给自己画个什么鬼裸画,最后画到**去,把好事都做了······侯希白越想越气,不由挥拳又打。 徐子陵一看,连忙飞身进殿,侯希白在男人的面前可以挥拳打人。 可是在女孩子的面前。 则永远都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何况在师妃暄师仙子的面前?徐子陵一看,殿中只有师妃暄一个人,却不见石青璇。 不由一愣。 “青璇妹妹走了。” 师妃暄微微一笑,道:“她说出去走走,不一定去什么地方,让你不必去幽林小谷去找她了。” “谁说我要去幽林小谷?”徐子陵奇问道:“我也有事赶着回去,只是来跟她打个招呼罢了!”“徐公子心里一定很失望吧?”师妃暄忽然微带调皮地一笑,问道。 “很失望。” 侯希白一脸悲伤,惨意如愁云暗淡般道:“美人一去兮不复还,再见之日兮难做想,箫音响起兮人已痴,梦醒始觉兮意潇湘。” “他今天怎么啦?”师妃暄很奇怪这个侯希白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问徐子陵道。 “他大概是快跟范大小姐结婚了,有点怀念独身生活地自由自在吧!听说婚姻是监牢,又听说婚姻是坟墓,我们的侯公子有点婚姻恐惧症也有点在所难免!”徐子陵不负责任地随口胡言,侯希白一听,差点没有倒在地上。 “你怎么没有?”师妃暄听惯了徐子陵的怪言论,笑问。 “我感叹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一个都快要把牢底坐穿的囚犯还有什么好感叹的?唯一希望就是增加个狱友,来个难兄难弟,一起坐牢。” “难怪你这个家伙······”侯希白一听,恍然大悟。 “在师仙子面前你可不要乱来啊?”徐子陵威吓道:“小心我跟师仙子她说你三岁朝水缸尿尿却一不小心掉到缸里差点淹死的糗事。” “我哪有?”侯希白觉得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冤。 “我也不信。” 师妃暄微微一笑,摇头表示不信,看徐子陵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小样,我就治不了你?”徐子陵哼了一声道:“侯公子的生活轶事师仙子不信不要紧,成都城的人们平时可是很无聊的,不知有一百几十个大嘴巴的大婶说出来,大家又会不会相信呢?本公子保证,只要花上一百两银子就可以让半个成都城的人都对侯公子津津乐道。” “怕了你。” 侯希白一想,脸马上就煞白。 虽然石青璇不等徐子陵,可是他早知道石青璇因为邪王的出现,决意离开幽林小谷去躲开邪王,虽然她没有说去哪里,可是她天下之间,无处可去,想必多半去找东溟夫人,或者在半路哪里等着自己吧!徐子陵一想起刚才拉着自己那只小手的柔软温润,心中不禁轻跳两下。 与她相见匆匆,但是却让徐子陵也有一份极大的满足感。 既然心意相印,自然不需要久久相处。 她心中还有很多坎一下子过不去,而且有师妃暄在此。 还有邪王于暗,石青璇自然不愿自己与徐子陵的关系展现于世人。 她一看邪王与徐子陵因为自己相斗不息,更有去意,所以就算不等徐子陵,倒也在徐子陵的意料之内。 徐子陵虽不愿她就此离去,但有师妃暄在侧,不便追赶,只盼她什么时候来见自己,或者去东瀛夫人处住上一些日子。 “徐公子现在计划已成。 在巴蜀还有要事吗?”师妃暄问。 “没有。” 徐子陵反问道:“师仙子是否愿意与本公子一道乘船离去呢?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也来一个三峡同游如何?”“妃暄还有一些要事,就不陪徐公子赶路了。” 师妃暄看了一眼侯希白,淡淡的道。 “你要走?”侯希白却望着徐子陵奇道:“我还以为你要再去打那个安隆一顿,就这样走了,不像徐公子你的作风啊?你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好相与?”“老子现在不是弓辰春吗?”徐子陵大笑道:“既然是弓辰春了,那么自然就会躲起来苦练那个《不死印卷》的残本了,收拾安胖子不着急。 慢慢来。 等到我们将他玩累了,玩残了,再将他红烧也不迟!师仙子,你打扫这破烂的佛堂吧,本公子走了。” “你真的不看这个《不死印卷》了?”侯希白掏出那半截小卷,问。 “谁看谁死。”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本公子才没有那么傻,你千万别那么傻。 要真是练挂了,老子保证送你一个‘天下第一大傻瓜’的墓志铭给你,哈哈哈······”徐子陵看向师妃暄,却发现她的眼中有忧伤之色一闪,似乎是不舍。 又似是叹息,心中微微一痛。 然后却化作哈哈大笑,挥手作别,大步而出,再飞掠那飞雪飘飘的夜空之中,踏雪而去,长啸一声,整个天地为之共鸣,久久不绝。 等走出大石寺,寻找一个黑暗,再化身成为岳山,直向解家的独尊堡而去。 于黑暗之中,徐子陵爆发了全身的真气,极速而射,偷学自邪王的幻魔身法尽现,他在跟时间竞赛,必须有人不能怀疑的时间,把那个宋玉华偷出来,再赶到码头,与郑淑明的手下乘船离去,如果中间的时间相差太久,必然让师妃暄和侯希白他们起疑。 新年将近,独尊堡***通明,大红灯笼高悬。 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因为之前与板桥公子的相聚,已成整个独尊堡的佳话,每晚借名来拜访者,比起平时更多十数倍。 解晖很少在家,他总是不轻易于人前,让人觉得他这个独尊堡主更是高高在上。 而解家少堡主文龙,则多与最好的朋友们相聚于散花楼,饮宴不归。 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给那个聪明灵活的管家方益民。 巨头级别的人物,文人雅士,自然会知道如何找到解晖,而后生一辈,风流才子,则与解文龙饮宴,只要商贾之流,借机向解家表示恭敬,顺便于年关送上大礼。 这一切,方益民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家中护卫高手如云,而且在巴蜀之地,谁敢到独尊堡无礼?后园,有三间简朴的竹居。 其中一间,灯光如豆。 灯下有人,那人在灯下独坐,久久不语,那长睫之下,沾染不少碎珠,如外面残飞的碎雪而融的冰水。 桌上有画,为她所所描画,墨笔早冷,凝墨于砚。 纸上一枝竹枝延绵,上面数叶轻轻,边有诗一首。 字秀如绢,但未尽,却止,残笔寥寥,更添几分冷寂凄然,更添几分孤单只影。 人伴灯,灯伴人,再无其它,屋内有桌,有床,被薄更似外面掩地之雪,上无鸳鸯双双戏水,也无并蒂莲花开刺绣,淡淡,有竹叶数张,刺绣于被面。 屋内灯如昏,人于灯下,面目朦胧,有泪暗垂,却无声。 徐子陵站在窗前,深深感叹。 这就是独尊堡少夫人的住所,相比起下人之房,更是不如。 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断然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天刀之女,有夫之妇,竟然住在此处,受尽苦寒侵袭。 徐子陵曾到真正的少夫人之居,却发现那里另有一个少夫人,由数十奴婢伺候,舒舒服服。 然而这一个以外真正叫做少夫人的宋玉华,却独居于此,身边,甚至连一个伺候的奴仆都没有。 室内除了一个书架,一面桌子,就是一张竹床了。 没有暖鼎,没有燃香,没有热茶,没有羽被,没有貂袍,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另一个少夫人房中地一切。 这里只有苦寒,连那墨砚,也冻得凝水,把墨笔,还有人心,一并冻住。 看到此情此景,别说有宋玉致的苦苦哀求,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也要把这个宋玉华带走,让她获得真正的自由,过一些她自己喜欢的日子。 徐子陵愤怒了,尽管自己有心爱之人,断然也不能就把这一个结发妻子这样薄待。 那个做丈夫的,于此等冰天雪地,抛下自己的原配妻子,竟然去散花楼饮酒取乐,他这样,还能算是一个丈夫吗?跳至 第五百一十四章 北雷九指 第五百一十四章 北雷九指徐子陵推门进去,一指点倒宋玉华。 宋玉华不会丝毫武功,就算徐子陵不是悄然偷袭,她也会应指而倒。 徐子陵用那薄薄的被子包裹起这一个身子几乎冻僵的可怜女子,把她收入光玉简的意识空间之内去。 再抽出井中月,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以霸刀之诀重重挥砍。 ‘欲问天刀,以女为刀,天刀不败,刀下有人。 ’徐子陵挟着狂怒,将整座房子都用刀气破尽,让这间屋子在刀下化为乌有,又把地面撕成一片片凌乱的残碎,让那十六个字触目惊心地尽现。 岳山挟持天刀之女来战天刀,这是最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有女为持,那么天刀必于心有一丝破绽,那么正是岳山挑战天刀的最佳时机。 岳山重出江湖,先得不嗔圣僧传功,练成了换日大法,又把天君席应尽情戏弄和斩杀于散花楼,心事尽了,正是挑战天刀最佳状态。 若他不以天刀之女为质,挟战天刀,便不是岳山了。 徐子陵以岳山的身份,极速怒射出堡,临出堡门,纵声狂啸,刀气霸烈,威震天地。 再于黑暗处,换回弓辰春的身份,向码头急射而去。 只要赶得上及时离开,那么就有一个不在场的证据,纵是日后,也断然怀疑不到他的身上,除非有人能让宋玉华的秘密身份公开示人的一天,否则天下间除了极少之人,别的人哪能想到是他所为。 师妃喧虽然不可能瞒得太久,可是她已经对自己有情丝一缕,断不会去告诉解晖这个岳山是自己所扮。 更重要的是,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再怀疑,也奈何不得。 就算明知是自己所为,但是她若是知道了宋玉华的悲苦处境,想必也不太抗拒自己为宋玉致救出姐姐的愿望,再说,人不救都救出来了,难道她还会想办法帮解晖和解文龙强要回去不成?多年,她会替自己掩饰这一件事吧。 码头,大雪飘飘,苦寒似铁。 在掩映的风灯下,江水黑压压一片,只闻江水轻轻松松拍打船身和岸堤的声音。 由郑淑明派来此等候的乌江派帮众正在喝酒驱寒,一看徐子陵这个疤脸的弓大爷挟风雪而致,个个大喜,连忙请进。 ***透外,隐隐于江,船内船外,简直就像另一个世界。 乌江帮本来不大,但一直与水路交情极好,新近,还秘密地加入了风头正盛的大江联。 所以,对于郑淑明的指令,自然是令出即行。 他们虽然不知道徐子陵什么时候会来,但一直在此苦等,看到他们在此等冰天雪地下等候,而且一等就是几天,徐子陵不由也颇是感动。 拍拍那个为首的林朗的肩膀,以示辛苦。 林郎虽然不知道弓辰春与郑淑明什么关系,但聋子也听说过这个弓辰春曾在散花楼大战过天君席应和尤鸟倦的联手,而且还与多情公子侯希白是好友。 自然极是恭敬。 徐子陵自怀中掏出壶烈酒出来,塞到林郎的手中。 林郎喝了一口,觉得整个人差点没有着火,寒气尽去,不由连连向徐子陵道谢,只是喉咙早让烈酒所麻,说半天也说不出来。 除乌江帮的轻帆船外,江水上游处还泊有数十艘大小风帆。 此时四处都是乌灯黑火,偌大的码头,只有这一船还有人,林郎一看徐子陵上船,又挥手喝令众人搬些货物上船来作为过路的掩饰,于是十几个汉子脱去衣物,露出赤膊,于这大寒天忙碌起来。 又有人自远处,引来一些假装是船客的帮众,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一些免费想到襄阳的船客,徐子陵看了半天,没有发现那个雷九指,也没有发现韩氏夫妇和他们的小孩。 料想现在与原来的时间早了接近年,而且恐怕蝴蝶效应已有,早早看见他们恐怕不可能,还是托郑淑明派人找找他们更快些。 登船处活动频繁,但没有要找之人,徐子陵懒得再看,回身入舱。 数十名大汉不住把早早放在棚帐下的货物,送往船上。 负责迎接客人上船的几名劲装大汉倒相当客气有礼,还帮客人把沉重的行李抬上船。 当然,他们之中,大半客人都是乌江帮的帮众自己人装的,徐子陵一眼就可看出。 也有几个商旅打扮的,他们听说乌江帮顺途到襄阳,为大江联送货,如果去襄阳的可以免费一程,也不息等两天。 虽然时间有些久,但是对新上任成为襄阳城主的郑淑明也有一丝感激,只要是顺路到襄阳的,水道上,只要是大江联内地的帮派,商旅一律免费,倒是一个让人觉得欢喜的民政。 这一来,大家觉得郑淑明这个女子为襄阳城主,反倒比别的男子要强。 徐子陵自然想尽办法为郑淑明造势,这个方法也是襄阳新政之一,首先打响郑淑明的名气,否则她一个女子,想立威成为一个城主,不得人支持那肯定不行。 有些新政,再加上另外的惠民之政,就可以封住天下儒士的纷纭之口。 而且有商旅到襄阳,流通生意,那肯定也是一种收入。 风帆顺流东行,只一夜时间,驶经眉山、键为、泸川三郡。 徐子陵美美地睡了一觉,虽然此船并非像东溟大船那么舒畅,但是徐子陵却睡得挺舒畅,主要是把宋玉华救出来,完成了宋玉致的心愿。 一早起来,吃过船上乌江派为他准备的早膳,再到船头迎风卓立,欣赏沿江美景。 这段河道水深流急,怒潮澎湃,两边悬崖对峙。 险峻峭拔,帆舟随着滔滔水流,宜有**之势。 徐子陵看得心旷神怡,深感不虚此行。 坐船游江,果然也别有一番风景,只是此时不便放那个百变的赤足精灵出来。 不能与她同飞于江上,沿江而下,却有点美中不足。 听江水喧哗,又想起石青璇,也许,她正在某处,静静地想着自己,身边,可能搁着那支玉箫。 若不是师妃喧在侧,邪王在暗中,那么与她相会,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只是这个遗憾之美,需要自己日后去补足了。 再见石美人,又会是如何呢?她还会叫自己呆子吗?徐子陵正出神,忽然林朗大步而来,拱手道:“正午时分,我们会经过巴郡,由巴郡到巴东那段水路更是险要,如若顺风顺水,明天黄昏可抵郑郡,逗留一晚,那里寺庙众多,名胜不少,弓爷若有兴趣,可到城内走走。” “不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又拍拍林朗的肩膀,返舱而去。 因为密宗九大轮印的证悟还没有完全明悟。 徐子陵需要更多的时间,虽然只有九种最具代表的手印,但变化起来,足有千千万万,每一种组合俱不相同,又代表着不同意思。 徐子陵现在的感觉得,他认识这些手印的意思,甚至明白一个大概,但全部意思却无法领悟过来。 徐子陵一直在舱中呆着,沉浸于那些手印之变化之中去。 巴郡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 徐子陵自舱里没日没夜,他自己丝毫不觉,但林朗却让这一个弓辰春的静凝大感惊讶,几次怕他出事而来偷偷探看,发现徐子陵一直盘膝于舱中打坐,双手在缓缓地结印,才知道原来这个弓辰春是一个练功狂人。 不过到了巴东郡,林朗忍不住来惊扰徐子陵了。 徐子陵本来带点恼怒林朗来惊扰自己好不容易才沉静下来的练功时间,但一看林朗身后的那个人,顿时一阵欢喜。 来人年纪在三十五、六间,个子高瘦,脸庞尖窄,只下颌留有一撮山羊须,看上去那张脸就像马和羊的混合体。 走起路时似力图把本是弓背哈腰的体形弄得挺胸突肚,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更活像个四处秦混的江湖骗子,更像一个暴发户。 因为他身上衣着光鲜,无论用料手工,均是贵价货。 不过徐子陵一看,看哈哈大笑起来。 此人自然非像他表面的那般浮薄,而是大不简单的一个家伙。 徐子陵找他不知多久,可是一直没有找着他,想不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朗开始对于这个暴发户般的家伙并不在意,只是船靠巴东补给,让这人缠上,如果他是来见任何人的话,林朗也不会理会他的。 可是他偏偏指名要见弓辰春,他如何敢怠慢?不过越看越觉得这个外表暴发户一般的家伙不简单。 这个暴发户的眼神沉着而机敏,如鹰,总像不断在找录别人的弱点似的。 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泛起一种奇异的光泽,显然是一个长期修炼内家真气的高手,而不是像外表那般不堪。 他的双手两手修长整洁,纵使在夸张地动作中,仍予人有力和敏捷的感觉。 最让林朗后来震惊的是,这个暴发户的左手缺失尾指,像给人齐指斩掉的模样。 天下间有很多人缺失尾指,但最有名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北雷’。 这个暴发户一般的家伙一见徐子陵,也哈哈大笑起来。 毫不客气地进入在徐子陵的房间,四次观看,又伸指沾起桌面的轻尘,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 但却丝毫不介意桌子上那放了不知多久的冷酒,也不斟酒,自顾倒入口中,然后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怎么一见我就笑?”“老子看见一只土狗也会笑半天。” 徐子陵拍拍林朗的肩膀,示意他辛苦了,又朝那个缺失一指但仍然神气兮兮的中年男子笑道:“老子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是鲁妙子那个老家伙派你来的吧?”“你怎么猜到我的?”那年缺失一指的中年男子奇道:“我来这里等你,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啊?”“老子聪明,猜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怎么样?雷九指,看你笑得整一个土狗似的,鲁妙子答应收你为徒了?”“难怪鲁师说你的脑袋聪明,果然厉害,这样也猜得到。” 雷九指鼓掌大笑道:“佩服。” “鲁妙子那个老头才不会夸我,他是夸他自己吧?说聪明如我,仅在他一人之下吧?”徐子陵一听,马上笑得更盛,道:“喂,雷九指,如果不是我当初帮你说情,你想得到那个倔老头收你为徒的可能性简直就等于零,你该如何谢我?签一份卖身契不过份吧?”“难怪鲁师叫我小心点。” 雷九指一听,差点没有摔倒,苦笑道:“就算要签,你也拿点什么东西出来引诱我一下吧?要是无条件的白签,那我雷九指的脸还往哪里搁!”“如此你肯签。” 徐子陵大笑道:“想要什么尽管出声,美女名马神兵利器大官爵位封号什么的尽管说。” “那,我说了?”雷九指也不客气,笑道。 跳至 第五百一十五章 第三只眼 第五百一十五章 第三只眼“请把这个断掉的尾指给我重新弄得长出来吧!”雷九指嘻嘻一笑,伸出那残指,笑道。 “你要搞清楚,我是聪明,但不是神仙!”徐子陵一听,差点没有摔倒,他一拍雷九指的肩膀,大笑不止道:“这样才是雷九指嘛!要是把十指都弄全了,那就不是雷九指了,换一个愿望吧,这个使断十几年的手指重生的本事,我可是没有。” “听说你赌术很精?”雷九指忽然转换了话题,问。 “咦?”徐子陵一听,奇了,问道:“莫非你还想跟我赌两手?不服气是吧?来!我们玩玩!”“如果赌骰子,你是靠听辨还是靠感应?”雷九指又问。 “靠看。”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有一种不用眼睛也可以‘看’的本事,你用话套来套去,就是想学这个?”“雷九指赌骰子,靠听辨,鲁师听辨和感应俱全。” 雷九指叹息道:“这直接看的本事实在太方便了,最重要的是,它不怕干扰!高手过招,对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干扰你,而且会弄出很多错觉,就算听辨再灵再好,也难免出错。” “想学?”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教你不是不行,但有先决条件的。” “是不是要废了原来的武功重修?”雷九指带点不舍地问道。 “不必。” 徐子陵淡笑道:“三个条件,第一,要受好些苦头;第二,要闭上眼睛才能看到;第三,看到的颜色跟平时是不一样的,你会看到一片赤红,什么都是红的,看人能看到肌肉骨头去。 非常别扭,如果不习惯,会有好一段时间都很难受。” “我就知道得要有条件。” 雷九指听后吓了一跳,喃喃道:“难怪鲁师不学这个直接看的办法。” “他是拉不下脸跟我这个小辈学。” 徐子陵笑道:“那个倔老头的感应如目亲见,他何必再练这个?只是他的感应不能太久,否则消耗心力罢!你想好没有?一旦把那眼睛弄过了之后,就没有办法改过来了!”“外表看不看出来?”雷九指带点紧张地问,他吞了一口口水,努力平稳自己的心跳。 “看不出来。” 徐子陵就像一个小狐狸般笑道:“不过闭上眼睛时,应该是赤红色的。 这个算什么。 如果再换一种紫色的,你可以看到自己身体的筋脉骨骼。 真气的运行,血液的流动,看到自己内部一切,那才叫恐怖呢!你要学的那个赤红之眼是《长生诀》里七种道家术眼里最差的一种,甚至不用修长生诀那能用。 只要我把你脑袋里的第三只眼打开就行了。” “人真的有三只眼睛吗?”雷九指惊奇地问道。 “废话,松果体你没有听说过吗?那前半部就跟眼睛是一样的啊!”徐子陵一说,忽然笑了起来,说:“忘了你不可能知道什么叫做松果体!唔,人的脑里,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就像松果般大小,后半部连着大脑。 前半是一只眼睛,跟我们外面的眼睛一样。” “不会吧?”雷九指一听大奇,疑问道:“在里面能有什么用啊?”“自然有用。” 徐子陵大笑道:“这只眼睛跟外面的眼睛一样,又不一样,它可以看到外面眼睛看得到的东西。 又可以看到外面一双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只是看的方法不一样,道家佛家讲法眼神通的,这就是其中的一个法眼,太深奥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绝对是一个眼睛没错。” “你不是要在我的脑袋上钻一个孔,让它看出来吧?”雷九指吓得冷汗直冒。 “废话。” 徐子陵笑得打跌,道:“在脑袋上钻一孔,你就死了,还看个屁!是用真气帮你打开那只眼睛,然后自里面弄一个小小的真气通道,透出前额,皮肉不损,鲜血不流,但你有了这个真气通道,就能用那只眼睛看到东西。” “这么说,别人看不出我有三只眼睛了?”雷九指微带激动,问。 “你看见我有三只眼睛了没有?”徐子陵没好气地反问道:“据长生诀更深奥的东西记载,人还可以用别的地方来看,比如用手用脚用身体的穴道。 但我的确能和它来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不用闭上眼睛,我就可以看见你易容下的真实面目。” “既然如此。” 雷九指双手互击,下定决心一般大吼道:“学了。” “学了之后别后悔。” 徐子陵警告道:“要是不习惯,我可没办法改回来!我只要打开的本事,没有把它关上本事,如果你看到别人的肌肉动来动去,看到别人的骨头动来动去,感觉到特别恶心别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你是怎么习惯的?”雷九指小心翼翼地问,想借鉴一下经验和方法。 “我是可以自由的,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用看的。” 徐子陵一不开口,就把雷九指弄倒在地上了,他万万想不到徐子陵自己是可以自由关闭自由选择的。 “那除了我,还有谁学了这个东西?”雷九指很好奇,想知道有多少这样烂赌鬼学这种本事。 “好几十人,近百人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过没有一个人学这个是为了赌钱的,他们太多学这个,是因为需要修炼武功,或者更好地杀敌。 以某一个练功狂人为例,他拥有一种赤红之眼还不够,还用了两种,一种是紫眸,一种是蓝睛,同时能看到寒热真气和气血运行的流动,也能看到人身体内部的一切,甚至能看到自己身体的一切。” “他怎么受得了?”雷九指惧然道:“看见自己身体内部的一切?啊,想一想也觉得恶心……”“习惯了就好。”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再说不闭上眼睛。 不注意去看,是看不到的,你怕什么?我的手下之中,有不少是小兵一个,他们都学了这个赤红之眼,怎么你连个小兵蛋也比不上啊?”“谁说?”雷九指不服气地哼道,想一想,又问:“这个,是不是还能看穿衣服?看到人都是不穿衣服的吧?那大街上一走,那还不满大街都是……”“赤红之眼没那种本事。 只有透视人体或者什么物体的本事,看人的外表。 就像一个淡淡的外壳,赤红的一片,一点也不好看。” 徐子陵嘻笑道:“倒有一种青眼是看人体外表散发的热源的,在那种情况下,能看到特别清晰的身体外表,但是这个你要学吗?老色狼?”“还是算了吧……”雷九指摸摸鼻子,讪笑道:“我怕看多了鼻子冒血,还是算了……”“要学我也不教你!”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保证你前一两天会觉得很好玩,但是十天半月下来,你就会觉得特别恶心,天天看见别人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特别是一帮男人……咳,你都不知道会有多么恶心。 所以我是绝对不看的,也别想我教你,因为肯定会后悔,别想来烦我!”“对,人还是穿着衣服好看些。 而且这个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玩……”雷九指一想要是学了,天天看见一大帮子男子赤身**在面前走来走去……那简直就是恶寒!“你不会就这样来见我吧?”徐子陵伸出手,问道:“那个老家伙没有让你带点礼物来?”“你是看到的吗?看到我怀里有东西的?”雷九指一边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包,一奇问。 “废话。” 徐子陵笑骂道:“谁会天天用这个东西?多无聊!我是猜到的!”“我现在的心有点犹豫。” 雷九指心里忐忑不安地道:“如果学了不常用,还不如买个好东西作摆设,这个东西还不能关上,万一真的要是后悔了……”“自己想清楚。” 徐子陵怪笑道:“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以你的功力,比你强的人,你是看不到别人身体里肌肉骨骼的。 不过相对而言,也是一个好消息,最少,你会知道谁比你强!”“既然如此。” 雷九指咬牙,下定决心道:“学了。” 九江,水陆俱通,尤以水运最盛。 有茵如阁,与长安的明堂窝齐名。 虽然现在宋家的势力明里控制这一个九江城,但是因为远离岭南宋阀势力,又边上有数个大大小小的势力相夹,宋家在九江一城中,采用的政略是极其宽松,除了税收治安两样,别的几乎不顾,一般江湖恩怨,俱不相管。 徐子陵本来不想在此地登岸,他更想到襄阳去见郑淑明,看看襄阳的情况如何。 而且最心急的,自然就是回洛阳。 不但要与贞贞众女相会,而且还要检阅飞马牧场的弟子,让他们准备出发,远征欧洲。 至于宋玉华,自然是先安排下来,切不能在先到岭南宋家山城,让天刀宋缺把宋玉华抢回,重新送回巴蜀。 而且岭南之行一旦结束,与宋缺相谈之后,那么宋师道就可以带着希望要的水军誓师出发,先飞马牧场的弟子到达黑海。 徐子陵虽然比原来更多了一年的时间,但是他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高句丽反击倭人入侵大战即将结束,但是黯魔队力士队和江淮军的红带执法团一旦回来休息过后,马上又会重征倭人的土地,到时必须要倾力而行,将它们那些蛆虫彻底歼灭,而又不能让天下任何知道。 徐子陵自己也渴望能有一个远征倭人的机会,但是他的目标太大,一旦起行,数月不见,想必天下人必定起疑,到时可能局势又会有新的变化。 何况,他还得在大后方指挥一切,坐镇中原,安定人心。 徐子陵心中极是矛盾,既然不顾一切,亲身上阵杀敌,又不得不为大局着想,留下应对天下群雄的反应。 雷九指在痛苦半天之后,终于也把握到这个‘看’到骰子的本事了。 虽然同样能看到自己的肌肉骨骼有些恶心,但是那些骰子无论用什么东西盖住,藏住,他都可以一眼就看得见,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有此本事,他这个‘北雷’就可以稳胜‘南香’,甚至那个‘大仙’胡佛了。 虽然徐子陵不愿意特别跑去赌场试验,但是雷九指却非要去那个茵如阁赌上一手不可。 徐子陵给点面子这个准备日后给自己增加收入,专做‘无本生意’的大臣,于是也松口点头陪他去玩两手。 跳至 第五百一十六章 整军待发 第五百一十六章 整军待发 对于赌钱,徐子陵几乎没有兴趣,因为再牛的人,也斗不过有长生力场和光玉简一同作弊的他。 雷九指却不是这样想,他觉得徐子陵有得天独厚的本事,不去赌钱,赢光香贵的全部身家,就简直太仁慈了。不过对于徐子陵这一个‘养猪’计划倒也有点同意,反正迟些收拾也行,反正香贵身家越厚徐子陵日后收缴起来就越丰盛。 徐子陵递给那个林郎一封信,推荐他去给郑淑明做水运的专门接送商旅的官员,让林朗简直喜出望外。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个江湖草莽,也有做官的一天。 徐子陵与雷九指,两个人大摇大摆,一个像江湖凶徒,一个像大暴发户,不伦不类地向九江城而去。 码头上,繁荣热闹,沿岸泊有近千艘大小船舶,舢舻相连,帆旗蔽天,岸上驴车马车,往来不绝。九江重镇,谁能控制这高度战略性的城市,等若扼紧鄱阳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进军巴蜀,必须先得此城。 一直以来,九江城外的水道都是萧铣的梁军和林土宏的楚军斗争的焦点,但因宋家势大,谁也不敢轻易妄动进城,不想与宋家交恶。 宋家则放纵两家,除了九江城中的治安之外,外面的大江一任两派争斗。萧铣的楚军近来大盛,林士宏虽然控制鄱阳和南方水道。但既不能西往。亦不能北上,动弹不得,非常郁闷。 东方则有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兴,更令林土宏难作寸进。 北上虽然没有很明显地禁示,但傻子也知道那是徐子陵华夏军地势力范围。如果林士宏还没有彻底傻冒掉的话,相信都不会跟华夏军交战。 唯一好下口点的,就是萧铣的势力。 林士宏的楚军有一个阴险如狐地军师崔纪秀,萧铣的梁军也有一个狠毒如蛇的军师香玉山,两人真是旗逢敌手,旗鼓相当,所以楚梁两军斗得难以难解。两军的水军多次在大江之中交战。林士宏胜在实力雄厚,而萧铣则胜在新锐,士气正胜。 但是就算九江外面打成什么样。城里也是平静的。宋家虽然只有两三千兵守在这里,但几乎没有让两派动太多的脑筋。在整个南方,宋阀才是真正的老大,惹毛了他。那等于找死。而且宋阀与华夏军联盟,又与江淮军地杜伏威的关系微妙。更让人心寒。 江淮军四次征战,虽然兵力越战越少,但威力却越战越劲,让天下群雄侧目。 江南军的沈法兴让他打怕了,就连那个边楼罗军地吃人魔王朱桀,也对疯子似地杜伏威噤若寒蝉。 九江城的城门卫也收钱的,只是多了一条,那就是要登记。自然,收了钱的不用,而且像徐子陵这样地大凶人,是不必登记的。所谓地登记名册,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只对商旅和小老百姓才有用。徐子陵一眼就瞪退一个兵头,心中暗叹。 这个九江之城,虽然也有心学洛阳那一套,但几乎毫无效果。 看到雷九指他一锭银子过去,就得到了入城的牌子,徐子陵简直要大笑起来,可是偏偏又笑不出来。这可是宋家的势力,也是这般,真是教人失望。当然,徐子陵明白,这些东西不可能一步到位,得有一个漫长的改变过程,最少,他们现在都知道登记入城名册了。 徐子陵与雷九指两人进城,于大街上,两人因为样貌面生,身着华贵,最少让扒手故意碰了不知下。徐子陵因为弓辰春的刀疤凶脸还好些,雷九指这个暴发户就惨了,就差没有人拿刀强抢。 雷九指让人偷走,又顺手牵羊连别人的钱袋一并偷回。 徐子陵却没有这等耐性,看见一个满口黄牙的粗鲁家伙也伸出毛刺刺的大手要摸自己的腰带,虽然明知他是偷钱,可是心中的怒火也禁不住直冒三丈。 他将那个家伙连掩护的同伴一并打倒,然后用两人的腰带将两个倒霉的家伙倒吊到一家大户的屋檐。还在两人的脖子用衣服做的布条挂一大块大头,让两个家伙直翻白眼,那口中白沫涌现,痛苦之极,却因为捏掉了下巴,呼喊不得。 九江的扒手们才吓了一跳,知道碰上了硬把子。 因为此举张扬,徐子陵与雷九指再也无人敢去打主意,但九江城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帮派,几乎都在小半个时辰之内,就知道九江城来了一个大凶人和一个暴发户。 赌档跟青楼差不多,白天几乎很少人赌钱,多半关门休息。 只有最烂赌的人关在内里继续,普通的人则一般都是到了夜晚,才到赌档里赌钱的。 上门找碴虽然不用分时间,但如果找不到主,那么相信也不尽兴,雷九指建议先去打个地方美美地饱食一顿,再稍加休息,最后才到茵如阁赌两手。徐子陵无有不可,反正陪他赌两手,让他高兴高兴,再把收集军资的重任交给他,好好敲榨一下这个雷九指的能力。 刚过两个街角,一辆马车里探出一只洁玉小手,向徐子陵挥了挥。 还不等街上的人看清里面那个女孩子的容颜,那马车早驱动前行,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所有人的心魂。不少人听得醉了,自己走着走着,撞树的撞树,撞墙的撞墙,个个看见对方额上的独角,禁不住哈哈大笑,一点儿也没有发觉自己也是别人的笑柄之一。 “这个女娃子地笑声好有媚惑力。好厉害。”雷九指动容道。 “习惯就好。”徐子陵微微一笑。 道:“她一笑就这样,我都习惯了。还有比她更厉害地,习惯了就好。” “你认识她?”雷九指奇道:“怎么漂亮的女孩子你都认识啊?这简直没天理!” “废话。”徐子陵笑骂道:“认识她有什么用?要我说,最好不要认识她,否则。你让她玩死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女孩子有很多种,有的就算再漂亮,也是招惹不得的。” “你一说,我知道她是什么人了。”雷九指做了个心惊惊的鬼样,拍拍胸口道:“看来还是人长得安全一点好,像你这样,难怪会让她们缠上。你戴这个刀疤丑脸就是躲她们吗?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啊?她老远就知道是你了……” “知道又怎么样?”徐子陵不在乎地道:“我蚤子多了不身痒。怕她们什么!” “死撑!”雷九指哈哈大笑。 还没有走几步,后面又有一辆马车驶过来,一支黄澄澄地铜箫挑开车帘。一把娇柔温和的声音身身后响了起来。轻笑道:“两位大爷不介意,请上奴家的马车坐坐吧!” “本大爷可不想做让人讨厌的碍眼虫。”雷九指呵呵大笑道:“你请的是这位弓大爷,弓大爷自己上去陪小美人,本大爷就不在这里碍眼招人生厌了。弓大爷。记得晚上要到茵如阁赌两手,带上小美人一道去也是无妨!呵呵……” 雷九指一边笑。一边自顾挥手远去。 “这位大爷真是风趣。”车帘后是一个湖绿武士服的女子,她的肩膀站着个翠玉般地精灵小鸟,正用一对眼睛左右看着徐子陵,刹那,疾飞了过来,落在徐子陵的肩膀,欢叫一声。那个湖绿衣服的女子一见,又欢喜地道:“这回倒是一下子认出来了。” 徐子陵先向赶车地陈老谋点点头,微笑一下,问道:“那个白文原折服了?” 陈老谋自怀中掏了一个酒囊,先灌一口,才大笑地对徐子陵道:“那是自然,小小一个白文原如何会是我地对手,后来他求着要加入我们华夏军呢!刚才那个是雷九指?现在他也是鲁师的徒弟了?那我是大师兄还是他是大师兄啊?” “偷东西你是大师兄。”徐子陵一听,呵呵笑道:“赌钱他是大师兄。” “我还会做机关!还会造船!”陈老谋一听,不服气地道:“年纪也比他大得多,做个大师兄不过份吧!” “计较这个有意思吗?”徐子陵大笑道,伸手让云玉真的小手相握,迈上马车。 “对你自然没有,对我们可是意义重大。”陈老谋怪笑,收起酒囊,一边扬鞭驱车前行,向大街尽头而去。 云玉真待徐子陵一上马车,那火热的唇就印上来。 不过当徐子陵正要迎上去地时候,却让她一口轻咬在耳际。云玉直微点迷醉地吐了一口香气,一边享受着他大力的圈拥和爱抚,一边强压下呻吟,挣扎道:“快把那鬼脸拿下,不准那样亲人家…噢…” 等云玉真颤抖着小手替徐子陵除下人皮面具之际,徐子陵地大手却伸探进衣内,揉捏在那超丰硕的雪丘之上,让云玉真差点没有在他大力的揉捏之下融化掉。那个精灵的翠玉小鸟好奇地看着自己主人,似乎非常的不解,那小脑袋不住转动,不住地用那双小眼睛在看…… 一番让人神魂俱融的相吻缠绵之后,目的地到了。 衣物微乱云玉真连忙整衣,虽然不舍,却也只有整衣下车,先忙正事。 厢房内,云玉真掏出几张纸条,一一递给徐子陵。 徐子陵看了,久久不语。 “你不高兴吗?”云玉真轻轻地靠过来,柔声道:“沈军师这样做,虽然没有跟你商量,但是她与商场主还有很多人多次讨论过,觉得还是先出兵探路最好。” “你们不明白。”徐子陵微微摇头道:“东西伯利亚实在太冷了,我怕有个万一,那……” “血河卫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云玉真柔声道:“沈军师派出其他人,也是千中挑一的精锐,连血河卫加起来,总共也不过千人。他们一人三骑,首先出发,为后军探出一条正确的路线。一来,可以增强我们华夏军的军威;二来,可以让盟友们在不敢小看我们的实力的同时,又不会因为走错路线而大跌士气,而产生哗变之类的举动;三来,如果我们在最严寒的时候能够渡过那个什么东西伯利亚,那对后军也是一种鼓舞。” “问题是冬天的东西伯利亚,那种寒冷是不可想象的。”徐子陵点点头,但又缓声道:“相信就算有一人三骑,也走不快。那里的积雪深过重膝,甚至天地一片白茫茫,没有东南西北之分,非常的可怕。” “鲁前辈把你的那什么雪橇做出来了。”云玉真却微微一笑道:“血河卫他们能够熟练使用,行动在积雪之中非常的快。” “真的?”徐子陵惊喜得眼前一亮,急问道:“那么保暖的皮睡袋呢?还有,毛皮大衣,没有这些东西要强渡东西伯利亚,那是不会让人放心的。” “你放心吧!”云玉真甜笑道:“还有肉干,鱼干,菜干,食盐,豆油,烈酒,辣米椒,火姜头,木炭,皮衣皮袍皮鞋皮帽等物一应俱全。另外还有各种军用物品,只要你这个公子一点头,那么血河卫他们就可以马上出发。”跳至 第五百一十七章 悔不当初 第五百一十七章 悔不当初 “吐谷浑那边的的人知不知道?”徐子陵点点头,又问。 “现在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云玉真轻笑道:“不过这有什么重要呢?命令血河卫出发的是沈军师,又不是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呵呵!听说他们也准备一人双骑,轮流代步。他们不但齐集五千精锐,而且王子伏骞也准备亲征,如果我们做点什么压他一头,估计到时候他们就神气起来了。” “吐谷浑你也有探子?”徐子陵一听失笑道:“是混在那些帮他们建城的工人去的吧?不过他们人再多也不济,到了欧洲他们就得听我们的,而且到时有师道兄为帅,不怕他们胡来。” “但是陆上去是秦叔宝将军为帅。”云玉真甜甜一笑,道:“如果骆方他不带血河卫在前探路,标明路段和进程,万一他们走到无法忍受了,哗变起来,那不是大计落空?沈军师最担心这点,所以,我们后军与他们同时上路,但前军却早一步,让他们不敢轻易看破我们的举动,不敢轻易谋逆。” “哗变和谋逆应该不会的。”徐子陵想了一下道:“估计到半途的逃兵倒有可能会有。” “沈军师想了一个计划。”云玉真在徐子陵的耳边轻轻一说,让徐子陵又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称妙。 “此计甚妙。”徐子陵点头赞许道:“那么现在东西突厥的反应如何?李唐那边的反应又是如何?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才对。” “现在反应不明。”云玉真娇笑道:“但是在沈军师的计策之下,他们会损失大批人马在这个苦寒的东西伯利亚。呵呵!没有我们这此完善的装备,相信他们绝无幸存之理。就连鲁前辈也对此计大赞,觉得此举乃不战而屈人之兵,境界非凡。” “怎么没有黯魔他们地消息?”徐子陵点点头,又问:“他们不是快回来了吗?” “黯魔他们快回来了。”云玉真整个偎在徐子陵的怀里,乖巧如猫,吐气如兰地道:“你是想念傅氏姐妹了吧?她们也会回来的。据说,那个天资极高古灵精怪地小师妹也会来,到时你不但可以左拥右抱。还可以看着漂亮的小姨了……” “她应该还没有长大吧?”徐子陵失笑道:“不说她也罢。阴癸近来有什么动静?” “迟些你就知道了。”云玉真玉手轻缠,一边轻吻着徐子陵的垂,一边吐气如兰道:“她们可能又想跟你谈什么条件吧!你自个应付得了。人家帮你探到这么多东西,又特别跑来找你,你不赏点一点点东西给人家吗?” “既然如此。”徐子陵大笑道:“本公子重重有赏。” “那个…噢…郑淑明,那个小寡妇……”云玉真衣服散开,雪峰高耸。岭上红梅绽放,傲霜赛雪。正在徐子陵失手之下摇拽,散发着暗香。云玉真喷着热气,带点迷醉地问道:“那个小寡妇…她…她…跟…你那个了没有……” “你不是想压她一头吗?”徐子陵自美人的香唇一点,微笑道:“就给你一个抢先的机会。” “真的?”云玉真眼中媚光大盛,随即又热泪涌出。但香唇却紧紧吻住不放,双手用力的抱住,生怕自己一松手,心中的冤家就会像梦中飞掉一般。她与徐子陵热吻,忘乎天地,小手急急地解着自己地衣物,她想最快的速度,让他拥有自己。 她想让他拥在怀中。无分彼此,像她近千个日日夜夜所期盼地那样。 要与他在一起,相拥。肌肤相亲,爱意缠绵。无分彼此。 她的身体激动得乱颤,感觉某些地方因为突然而来的欢喜袭击,而显得潮润,来不及害羞,就早已经泛滥成灾,让她感到自己心魂也在颤抖。又一次,她又一次将在他的面前**而袒,但是这一次,却不会再有他的冷淡和鄙视。 而是火热地爱抚与亲吻。 两年多接近三年的改过自新,她现在没有再有以前那种自卑,反倒,她觉得自己真正地成熟了。 自己完全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完全可以将他包容,可以让他感应到自己慰藉,可以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温柔。 恨不相逢未嫁时。 云玉真虽然不知道后世还有这么一句诗,但是,她去对自己以前的放纵和任性深深地后悔。假如自己不是这样,想必,与他无不会走得如此艰难如此辛苦吧?看着那些让他宠得就像掌中明珠一般的女孩子,因为她们的贞节,她们的纯净,自己只要羡慕,和后悔。 悔不当初。 如果自己还是一个处子,而不是一个昔日地**妇,相信也可以躺在他的怀里撒娇,享受他的疼爱,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前面,站在他地身边,成为他的未婚妻之一。 可是,这一切,在现在,只能化作羡慕地眼光,和期求。 她必须得小心翼翼,在别人的眼中,她甚至还做为一个小妾的资格都没有,她不嫁,却已失贞节。虽然他原谅了自己,但是她还是过他那些未婚妻们的一关,如果她想长期留在他的身边,那么就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以证明自己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 她与他,虽然走近;她与他,虽然相拥;她与他,虽然相亲;但是,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她还有更长漫长改过自新的路要走,直到所有的人都接受她为止。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当她温柔地包容着他的火热之时,当她完全感受到他与自己一体,完全无分彼此之时。云玉真号陶大哭,既为自己的得到,也为自己的失去。 自己得到了近千个日夜苦思的东西。 可是自己也早在此之前,推动了最珍贵的东西……她的心中,多么渴望自己能把最珍贵地东西奉给这个最爱的人。可是,她再不可能为他奉上了。失去的东西,不可能因为悔恨而能追回。云玉真紧搂住怀中心爱地男子。哭得天崩天裂…… 悔,悔不当初。 黑夜,随着落日西沉,随着北风呼啸,渐渐降临。 天空,又有大雪飘舞,似鹅毛般轻轻。纷纷而下。 茵如阁座落九江最繁荣的商业区,与徐子陵当日击杀任少名的春在楼只隔七、八间楼房。规模宏大。主建筑组群是处於中轴线的五座木构建筑,以走廊贯通,廊道两边是水池石山,花草盆栽,另外尚有十多座较小型的房舍院宅。众星拱月般衬托起中心处的五座主堂,周遭以高墙围绕。 虽然寒意侵人,但是却人气极盛,比起边间那所春在楼丝毫不让半分。 此时全阁亮如白画,面向主街的外墙挂满彩灯,入口处车马大排长龙,缓缓进入。附近地街道,挤满摆卖热食的小贩。他们跺着脚,捂着手,大声叫卖着。也有些盈实之家地人。来看热闹,正在门口吃热食。因为同样是食物,在里间与外面却有天地之别。 就算囊中丰足之人,也会对里面那些食物的天价感到心疼。 不是否徐子陵好运,这个茵如阁正在这几天大搞‘冬雪赏’。 当然,虽然‘冬雪赏’这个名字很雅,但是却与花草之类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赌场的人希望银子就像雪花一般飞进他们的口袋,所以才叫‘冬雪赏’。每年到这些时候,就会有人到门洒些铜钱,让大家哄抢,再大喊‘日进斗金,夜进斗银’之类的吉瑞说话。 又分些包子之类给一些小孩子吃,让这些据说是最灵地童子之口来喊吉瑞。 在这几天,实在是整个冬天最大的盛举,一般都会邀请四方豪客来此大赌。 徐子陵来到的时候,看见门前一大片都是豪华马车,相信九江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真是冠盖去集,盛况空前。也有一些虽然烂赌鬼,虽然极其羡慕,却因没有银两激将赌场盛举的入场费,帮不得其门而入,这些烂赌鬼又不舍得离去,只要外面苦等,看看有没有熟人带进去,或者赌场找人帮零工。 一看徐子陵的衣物,又看徐子陵那张弓辰春的大凶脸,看门的护院觉得这个人多半不是豪客,于是出声拦阻,探问。 徐子陵本来就是搞乱地,哪里跟他们客气,先拳打脚踢,狠揍一轮。 再掏出银子,砸在那个为首的护院额上,把那人额头上砸出一只独角。 结果闻声而来的众人谁也不阻这个脾气火爆,开口老子闭口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地大凶人。一个快嘴的家伙跟一个管事汇报,刚说了半句,就让徐子陵打落了三颗牙齿,更是吓得众人惧然。徐子陵掏出金锭,扔在地上,不但命打掉牙地那个家伙捡起来,还让外面那些烂赌鬼一同进场,算是帮他们出入场费。 这一下,简直不得了。 那些烂赌鬼简直拍烂手掌,如果不是徐子陵脾气特火爆,他们甚至想把徐子陵抬进去。 雷九指闻讯赶出来,看见搞那么大动静,不禁苦笑。 这么大动静,对方不注目都不行了。不过徐子陵觉得既然是来闹事的,又因为这间茵如阁是那个香贵的私产,哪里还跟他们客气,有多大动静就搞大动静。 赌场里的人一看徐子陵的身手了得,又长得一脸凶相,没人敢上前阻这个财神爷进场,反正只要是来赌钱的,看的是金子银子,哪有把财路往外推的道理。再说,碰到徐子陵这样就随手就扔金掷银的主儿,这样有钱的‘水鱼’,岂能让他随便溜了?赌场中人的态度马上来个大转变,恭敬地欢迎徐子陵进场。 不过因为徐子陵的身手,那个看起来是主事之人马上小吩咐几个人,让他们去请救兵,以防万一。 表面上,却去劝开看热闹的众人,又派出女婢,恭顺地来请徐子陵进入大厅。 后面挤着的烂赌鬼们,一起欢声震天,一涌而进,那些让徐子陵揍得鼻肿脸青浑身无力的护院们也无法阻止。反正徐子陵用金子给过入场费了,再强行阻止,恐怕还得挨一顿打。 一个读书人模样的清秀男子自那帮一涌而进的烂赌鬼人群中,用力挤出,壮起胆子,小声问道:“请问大爷你,啊,是不是弓大爷?”跳至 第五百一十八章 胡女小仙 第五百一十八章 胡女小仙“唔?”徐子陵奇道:“你是谁?是谁要你来找老子的?”.“是,是郑城主。” 那个清秀文弱的书生一听徐子陵的反问,惊喜地道:“本来她让小人来这里找云帮主的,让她来带小人来见你的,可是小人没有看到她,却不想看到了弓大爷你……啊,小人复姓公良,名寄。” “行了。” 徐子陵一听,点头道:“是不是收欠帐?交给老子吧!你现在先‘客再来’那里等着,有一个老头子在哪里,叫陈老谋,你叫他陈公吧!去吧,别在这里妨事……”“如此真是多谢弓大爷您……”那个公良寄一听,差点没有要给徐子陵跪下。 徐子陵却瞪他一眼,让他猛记起徐子陵的吩咐,欢天喜地的往门口处挤出了。 雷九指于不远处朝徐子陵挤挤眼,却不过来打招呼。 徐子陵自然明白,他准备跟自已搭成一唱一和的暗地拍档,让这间赌场的主人查海输掉裤子,所以哈哈一笑,自已进大厅去了。 茵如阁无愧是长江流域最负盛名的赌场,陈设华丽讲究,气势非凡,以走廊相连,一进接一进的连续四间大厅,摆设诸种赌具,人人聚集,好不热闹,边上尚设有贵宾间,供身份特珠的人享用。 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赌客,但却丝毫不觉挤迫气闷。 通明的***下,绝大部分均为男宾,女宾虽占少数,但都长得异常漂亮,似是来自隔壁的春在楼红阿姑们,有些赌得袒胸露臂,竟然比男人更狠,更放。 虽然此时天寒地冻,但厅里有炭炉供暖,直如微寒之春。 尤添春意的是,在赌厅内穿梭往来的女侍,无不是绮年玉貌的美女,且衣着大胆,酥胸半露,玉臂纷呈,性感迷人。 她们娇笑连连,游走于众宾客之中,有人大胆吃一下豆腐,摸一下香臀玉臂,也嗔笑而过。 徐子陵不喜一帮乱哄,点了一名看上去最聪明灵活的赌徒相随解说,随即用一些碎银打发驱散众人。 来到二进大厅,有近百人围赌的番摊档,主持的是个充满风尘气味地半老徐娘。 手法纯熟。 那个自我介绍叫做张老实的家伙自收了徐子陵的一锭碎银,说话滔滔不错。 有如长江之水。 一看徐子陵的目光所向,指着那番摊就解说起来。 “番摊又名摊钱或掩钱,玩法是由赌场方面的人作在家,赌时在家抓起一把以短小竹筹做的‘摊子’,用碗盅迅速盖上,使人难知数目,待人下注,然后开摊定输赢。 算法是把摊子四个一数扒走,余数成一、二、三、四的四门。 押一门是一赔三,叫“番”,押二门中一门是一赔一,叫‘角’。” 那个装张老实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两人来到时,这番摊正连开三次二摊,赌气沸腾,暄闹震天。 很多平时该是道貌岸然者,此时都变得咬牙切齿,握拳挥掌,狂喝自已买的摊门,好像叫得愈响,愈能影响摊子地数目。 “大爷不知可否听过。” 那个张老实小声地冲着徐子陵低笑道:“这个摊娘名列九江赌林四杰之一,是赌场查海老板的得力助手,弓爷”你要跟她赌一把么?据说谁能赢得她,还可以跟她在贵宾房……”“丑八怪。” 徐子陵粗声粗气地道:“老子不喜欢。” 张老实让徐子陵的超高审美观吓了一跳,他本来以为徐子陵这个刀疤大凶人会喜欢成熟一些的女人,谁不想差点撞板,连忙引徐子陵朝第三进大厅走去。 此厅以赌骰宝为主,人数远比前两厅多,每张赌桌均被围得插针难下,气氛炽烈。 那个张老实刚想开口,不过徐子陵淡淡一扫,不见有什么出色之人,于是哼道:“这里太吵。” “里间还四厅,那里比这里更多肥羊。” 张老实笑道:“小人平时很少能进去,今儿也是沾了大爷您的光才进去的。” 一边说,一边引徐子陵往四进厅走去。 四厅这里以牌戏为主,甚么橙蒲、双陆、叶子戏、骨牌、天九、牌九、马吊等应有尽有。 徐子陵有后世经脸,虽然不曾在赌场打滚,但也明白为何赌博屡禁不绝,因为在赌场那令人沉溺的天地理,其能提供的行险侥幸的刺激,确非在一般情况下能得到的。 后世最出闻的澳门和外国的拉斯维加斯,更是几乎纯以赌兴旺发达的。 张老实左右猛看,忽然惊喜地指着一桌,道:“大爷,大爷,你看!”徐子陵循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张特别热闹地牌九桌,座位上有一位年轻女子在下注。 此女年纪不大,却长得玲珑浮凸,身段惹人非常。 那小脸眉如弯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肤均美得异乎寻常,如玉如脂,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足可与沉鱼落雁那级数的美女相媲,毫不逊色。 她不但容颜如玉,更因为在那赌桌半倚半靠,更显得她玲珑饱满的身段极具优美曲线,让人暇想。 她旁观的人围者如堵,尚不住增多,实是必然之事。 “你认识她吗?”徐子陵怀疑道。 “自然认识。” 张老实低声道:“这是胡小仙,长安明堂窝的‘大仙’胡佛的独生女儿,她是受邀来春加‘办雪赏’的,这是已经是第二年代表其父来胡佛来春加‘冬雪赏’大会了。 虽然小人只见过她几面,但是绝对不会认错。 所以,小人自然是认识她的,只是她不认识小人罢了……”徐子陵对胡佛没有太多地想法,但是对这个狐仙派的掌门大仙的女儿,就是面前这个胡小仙倒也有一丝丝兴趣。 胡佛在关中长安开了全国最著名地赌场明堂窝,天下无人不知。 徐子陵没有到过长安,之前也没有看过这个胡小仙,只是耳闻。 当然,徐子陵因为有后世的记忆,对胡佛和胡小仙地情况那也是了如指掌,只是不认识人罢。 张老实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爷要不要和她赌几手玩玩?以大爷的威风,说不定能……”“你跟着,但那嘴巴给老子闭上。” 徐子陵简直没有让这个张老实烦死”这个人不应该叫‘装老实’,应该叫做‘多嘴婆’。 徐子陵大步而去,张老实乘机狐假虎威地把挡在徐子陵面前地围观者推开,徐子陵一见众人转目过来。 哼道:“老子来赌两手,不赌钱的滚一边去。” 一个孔武有力的江湖汉子一听,顿时怒气冲天,也许是之前输急眼了,无处发泄,这一下正好让他的脾气爆发。 持着自已有点武功,伸手便来把徐子陵的衣领,吼道:“嚷什么嚷,老子都烦死……”徐子陵手一动,把他整个举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再一脚将他踢飞到人群中去,众人一阵**,但皆敢怒不敢言。 徐子陵再探手将那个吓得脸皮发白想开口叫人的庄家拎小鸡般揪出来,抛给后来赶来却不敢动手劝阻的护场们,喝道:“这个庄,等老子来坐,废物一个,还学人坐什么庄?”“哎呀!”那个胡小仙丝毫也不畏惧,只是笑嘻嘻地冲着徐子陵道:“你这搞乱,就真的救了他一命呢!”“小妞,你不怕老子?”徐子陵装成粗俗之人,大咧咧地道:“老子今天一进门就听到狗吠,心情实在不是很好,你最好小心一点。” “奴家怕什么?”胡小仙乌溜溜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娇笑道:“大爷你又不会拿奴家出气!”“这个难说。”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老子打人是不分男女的。” “奴家赌钱也是不分男女的。” 胡小仙用美目上下看了徐子陵一眼,笑眯眯地道:“按照赌场规定,大爷你是不能戴着皮手套来持牌的,还请脱了再洗牌吧!”“按照老子的规定。” 徐子陵牛气地道:“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洗牌,就是摸女人小屁屁,老子想戴着手套也行,只要老子喜欢,你这小妞管得着吗?”徐子陵的粗俗之言,惹得周围众人一阵哄笑,谁不料胡小仙却丝毫也不怕,反倒用黑白分明地大眼睛忽闪了两下,似乎是仔细观察面前此人。 “大爷如此威风,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胡小仙微微一笑道:“却是不知,如此威风的大爷,会有谁敢跟您对赌呢?”“多得是。” 徐子陵一拍赌桌,哈哈笑道:“老子别说戴着手套,就是把头蒙上,也有人想跟老子赌。 因为老子有金子,大家虽然不喜欢老子的样子,可是难保没有人不喜欢老子的金子。” 徐子陵自怀中掏了几大锭金子,就像扔石头般扔在赌桌上,冲着胡小仙怪笑而问道:“小妞,你不喜欢老子……的金子?”众人一见,大哗。 谁也想不到徐子陵这个粗人的身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金子,竟然有如此地财力。 顿时,许多贪婪的目光射了过来,如狼。 徐子陵却丝毫也不在乎,一只腿搬上来,大咧咧架在赌桌上,顺手接过张老实抢过一名女侍手中递来的酒杯,小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随手一抛,转头冲着那个受惊的女侍道:“去告诉你们的老板,如果他再拿这些兑水的劣酒来毒害老子的身体,老子就拆了他这间……这间破赌档叫什么?茵如阁?怎么这个名字就像个小娘们似的……傻楞着干什么?老子是贵客,给你们送钱来了,拿你们老板的珍藏出来招呼!别傻楞地站在这里惹老子发火!”“大爷真是好威风!”胡小仙轻轻地鼓掌道。 “你这个小妞竟然真的不怕老子。” 徐子陵大奇道:“你吃了豹子胆?”“奴家又不曾拿过兑水的劣酒来惹大爷你生气,怎会怕你?”胡小仙微微一笑,道:“奴家若是怕你,那么还有谁来和大爷你赌钱呢?”“还有我。” 一把银铃般地声音于人群之外响起,接着香风一动,一个脸上蒙着白纱的女孩子不知何时滑了进来,抱着徐子陵地手臂,半个人几乎没有偎入怀中,清铃般娇笑道:“弓大爷好威风啊!让人家也来陪弓大爷赌两手吧?”跳至 第五百一十九章 偷与被偷 第五百一十九章 偷与被偷徐子陵一见,如遇美人蛇,手臂一抖,把此女甩开,同时大声喝道:“你这个小屁女子离老子远一点!”那个女却在空中轻轻一旋,整个人又魂魄不散地缠了上来,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众人之耳,直让众人心神一阵阵迷醉,魂飞天外而不能自已。 本来以胡小仙之姿,巳径是世上罕见,但此女似乎更胜一筹。 虽然她脸带轻纱,看不清面目,但只凭一双清澈透亮如晶如玉般的大眼睛,再加上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可以使众人迷醉得不能自已了。 徐子陵自然知道这是因为这个小妖精一笑就带有迷音惑心术的关系,不必真面目示人,已能把人迷倒。 “人家好久不见你,心里极是思念。” 那个脸带白纱的女子虽然口中说得悲切,但是那清秀的眉目间却带有笑意,颇似情人间的笑嗔,道:“你这个狠心的冤家却对人家如此冷淡……”“你思念个屁!”徐子陵哼道:“你巴不得老子早点狂掉,好去谋老子的身家。” “人家如何舍得你这么快死了呢?何况,就算你真的死了,人家也谋不动你的身家。” 那个白纱蒙面的女子笑嘻嘻缠上了徐子陵的手臂,道:“所以,你这个冤家还是活着的好,最少,人家或许还有一点儿机会!”“你有个屁机会。” 徐子陵手一抖,弹开她的纠缠,大恼道:“想跟老子该什么条件,就远一点,老子没聋,听得见。” “条件迟些也可以谈。” 那个脸有蒙有白纱的女子笑声得如铃,道:“现在可是弓大爷的赌钱时间,请吧!”“这位姐姐也要一起吗?”胡小仙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那个脸带白纱地女子,才微笑道:“看来天下间大胆地女子不少呢!不但小仙不怕这位弓大爷,这位姐姐也不怕他,而且,好像这位很威风的弓大爷反倒很怕姐姐你……”“老子才不怕她。” 徐子陵不服气地哼道。 “是。” 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娇笑道:“是人家怕弓大爷呢!”“之前的赌注是十两银子一把。” 胡小仙看了徐子陵一眼,轻笑道:““想必这位财大气粗天不怕地不怕的弓大爷是要加注了。” “小妹妹。” 脸上蒙有白纱地女子忽然用眼波横了一眼胡小仙,嘻笑道:“莫要跟这个坏人赌,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把整个人都赔进去的。 你可以不怕他,但千万别跟他赌,就算跟他赌,也别千万别跟他赌钱。” “那姐姐怎么不怕把整个人赔进去啊?”胡小仙奇问。 “姐姐不怕,是因为就算赔了他也不要。” 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清笑起来,如铃。 道:“而且姐姐不怕赔,最多输了就赖帐,你没有看到他很怕看见姐姐吗?就是因为知道,无论输赢,对他都是没有好处的。” “只许姐姐输了赖帐,就不许小仙输了也赖帐吗?”胡小仙忽然乌黑的幢人一动.长睫一眨,道:“虽然弓大爷凶巴巴地,对女孩子却很是温柔呢!”“谁也不许赖帐!”徐子陵一拍桌子,冷笑道:“谁输了敢赖帐,老子就脱她的裤子打小屁屁,嘿嘿,边上的春在楼你们看见没有?你们不赌就罢,赌输了要是敢赖帐,老子就把你们卖到那里当红牌!”“赌了。” 脸蒙白纱的女子一听赖帐会脱裤子打小屁屁,非常高兴地拍手道:“弓大爷要玩牌九么?人家帮你洗牌好吗?”“如果不介意,让小仙来洗也行。” 胡小仙也笑嘻嘻地道。 “牌九没意思。” 徐子陵是个懒人,干脆道:“不如掷骰子罢!这样见光就死,输了干瞪眼,这样爽快!”“一次掷多少颗?”脸蒙白纱白女子笑问道:“三颗还是六颗?点数大胜还是点数小胜?弓大爷,要是你输了该怎么办?”“老子输了,桌子上地金子随便拿。” 徐子陵财大气粗地道。 “人家又不贪你几锭金子,赌过别的东西吧?”脸蒙白妙地女子眼波笑颤,道:“如果弓大爷输了,就答应人家一个条件好了。 如果人家输了,就随你处置了,弓大爷喜欢打小屁屁就打小屁屁,喜欢卖过隔壁的春在楼做红牌就卖做红牌,如何?”“你金子都不带,还敢找老子赌钱。” 徐子陵大恼。 “金子,人家倒也是有的。” ”脸上蒙有白纱的女子手一动,十几片金叶子就出现在手中了,金灿灿的,映花了众人的眼睛。 徐子陵一见,大怒,伸手就抢,不过那女子却身形一晃躲开,气得徐子陵大为愤怒道:“你这个小妖精,赶快把老子的金叶子还来,刚才你一近身,就知你没有好事,谁不想你还是个小偷……”“姐姐真厉害。” 胡小仙鼓掌欢呼,道:“难怪你不怕跟他赌钱。” 众人现在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一靠近这个刀疤脸的大凶人,就把他怀中的金叶子给偷走了,难怪他看见她就像看见毒蛇一般。 张老实简直要傻了,他想不到这个弓大爷如此有钱,不但有几锭金子,还有十几张金叶子。 难怪这个弓大爷的脾气如此大,原来财大气粗……赌场里的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才是有钱人。 一看这个脾气,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否则哪有这么拽?哪能这么神气?“金叶子还你了。” 那个白纱蒙脸的女子身形一滑,半个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偎入了徐子陵的怀中,轻轻地把那些金叶子放进去,就像一个小妻子帮丈夫温柔地放好钱袋一般,还用凝玉一般的小手轻轻拍拍。 口中娇笑道:“弓大爷莫要生气,这不,金叶子全物归原主了。” “可是你又拿了老子地夜明珠!”徐子陵手一抓,闪电般抓住那个,女子小手,停在半空。 只见那如玉的小手掌心,果然藏有一颗明珠,幽幽地散发着淡光。 更加奇妙的是,那只小手的掌心夹珠,五只玉指还能自由地动弹。 那个白纱蒙面地女子五指一旋,整只小手竟然自徐子陵的大手中滑了出来。 整个人如风摆柳般一动,已径坐到胡小仙地身边。 拇指和食指夹住那颗明珠,而小手则半托着香腮,看着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有那么多,送人家一颗不行吗?”“你这是偷!”徐子陵更正道:“或者可以说,是抢。” “姐姐果然不怕这位威风的弓大爷。” 胡小仙长睫一闪。 微笑道:“姐姐真是厉害。” “……小妹妹你也很厉害。” 白纱蒙面的女子回头去看了胡小仙一眼,道:“刚才你自他的怀中拿到了什么?”“虽然有姐姐引开他的主意力,但还不能拿什么好东西呢!”胡小仙五指一张,小手的食中两指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精致的金叶子,正是刚才徐子陵怀中的金叶子……小巧玲珑,花纹精致。 众人一见,简直为这两个女子的快手而惊叹。 要知道,这一个弓大爷不是普通人,武功简直高得吓人,可是她们还能自他的怀中偷到东西,而且众人丝毫不觉,不知她们什么时候动的手,更是惊论不巳。 “你们两个……”徐子陵接过一个女侍递来地美酒,喝了一口,道:“老子看来不给点颜色你们看看,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这个是谁的抹胸呢?好香啊!”徐子陵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东西,捧在手中,感叹道:“虽然一颗夜明珠和一张金叶子换一小片布片有点贵,可是这上面有淡淡的香味……啊,老子的心,总算好受一点了,真是香啊……”众人一见,简直为这三人的比拼绝倒,原来,这个大凶人在对方掏自已的怀时,竟然也伸手去解别人的抹胸,而且这个比两位女子偷明珠和金叶子更难,难千倍万倍。 “好!”众人一看徐子陵大长男子的感风,不由大声叫好,欢声雷动。 两女一看,皆羞红上颊,眼波颤动。 尤其是胡小仙,更是红霞染得雪玉般的小脖子都尽是,整个小脸好像火烧云似的,伸出玉手,嗔道:“……你怎么能这样?快快还来!”“我的也快还来。” 脸蒙白纱的女子也向徐子陵伸出手。 “我又没有拿你的抹胸,拿什么还你?”徐子陵奇道:“这个小手挺好看的,可借是一只小偷的手。” “你拿了人家的噬玉金锁片,这东西是人家保魂续魄的护身宝贝,快快还来。” 脸蒙白纱的女子哼道:“你这个坏家伙,人家放在哪里的东西你也敢拿,你的手才是小偷的手,不,你的手是大色狼的手呢!”“我又没摸。” 徐子陵大笑道:“早知道你会冤狂老子,就真的摸一把好了。” 两女快快抢过徐子陵手中的自已私物,急急收回袖中,羞意欲滴,难不自禁。 众人却连声叫好,拍烂手掌。 人皆觉得,徐子陵的举动,大长男子汉的威风。 而且调戏小美人,实是大家最喜欢看到的事,只恨自已没有这种本事,所以拼命鼓掌,觉得自已也有一份自豪似的。 “这位兄台有这么多金子。” 雷九指挤身进来,装出一副贪财的样子,吞咽着口水道:“你们这里推牌九还差一人,不如让本人也凑个份子吧?虽然本人的金子不多,但三两锭还是有的。” 雷九指缓缓地自袖子中拿出四五锭黄子,一看脸蒙白纱那个女子手中的夜明珠,装着眼睛发直,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位大爷也是个大富翁啊!”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轻笑如铃,道:“可借我们这位弓大爷现在赌的不是牌九,而是掷骰子,不知这位大爷还要赌不?”“一次赌多大?”雷九指装出豪气的样子,道:“如果不是十两金子以上一把,那么本人可以赌两把。” “九江就你一个有钱人?”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妈的,还是什么如茵阁,简直就是穷鬼阁,除了两个小屁女子和一个暴发户,就没有人敢跟老子赌钱了?穷鬼的地方,来这里真不带劲!十两金子就十两金子,不过一把下去干瞪眼,你不敢赌就给老子滚!”“岂能让你看扁?”雷九指摩拳擦掌道:“本大爷也不是穷鬼九江人,怎么不赌?赌了!”“两位仁兄,两位小姐。” 一位四十左右,打抢得文质杯榨,一派富贵之气一团和气笑容的中年男子自人群中排众而出,拱手道:“本人贾充”也想跟几位赌上一把。” “还有杏某。” 一个脸目阴鸯”脸肤泛青白的中年男人也于另一边排众而出,拱手道:“九江查海,小店之东,见过几位朋友,既然有豪客上门,本东主岂能冷落贵客?请几位够玉步至查某的贵宾房,这样更加清静些,也让查某更好招呼些,可好?”跳至 第五百二十章 骗与被骗 第五百二十章 骗与被骗茵如阁,贵宾房。 此应为最大的一间贵宾雅间,里间宽敞无比,布置豪华,温暖如春。 徐子陵、雷九指、蒙脸白纱的女子、胡小仙,坐在一张超长的赌桌一边,贾充、查海、还有一名叫做刘安的男子在另一边,各人面前早摆满美酒肉食,甚至还有冬天很难得的鲜果。 如果不是有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和胡小仙在场,相信那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侍还会坐到徐子陵他们的怀中去,实行投怀入抱的**大赌。 一个女轻貌美身段惹火衣着大胆的女庄官代表赌场为各人验骰,把那些骰子用一个骰盅摇晃,再倒在一个玉碗之上,由另一个女侍端给各人察看。 雷九指比徐子陵还像一个大色狼,他竟然在那个女侍走过来要他验骰时,咸猪手去摸那个女侍的丰臀。 完了还跟徐子陵大笑道:“手感不错。” “真的?”徐子陵一听,眼光一亮,也伸出手去,大笑道:“老子也要验一验!”谁不料边上脸蒙白纱女子伸出小手,狠打了一下徐子陵的手臂,让徐子陵大痛,大吼道:“搞什么?你这个疯女人!”脸蒙白纱女子眼波一横,理也不理他,另一边的胡小仙则捂着小嘴直乐,笑嘻嘻地道:“活该!”结果这么一搞乱,除了查海和那个贾充还有那个刘安,谁也没有验过那些骰子。 那个刘安皱着眉,装着行家的样子,疑道:“这些象牙骰似乎有些重,还是换过骰子再看看”“可以。” 那个自我介绍叫做玲姑的漂亮女庄官点头同意道:“来人,马上再换过另一批骰子来!”查海此时也点头道:“多拿几副骰宝,让客人检验对比清楚些。” “等等。” 徐子陵挥手止住道:“老子听说,一些破烂的赌场会先拿出好骰让人检查,再说是歹骰,然后真的就换歹骰上来骗人的。 这骰子是象牙的,老子看它没有问题,别麻烦了。 对了,那个你,你他妈地吱吱歪歪,你算什么东西?你有金子吗?”徐子陵喝问的是那个新来的刘安,此言一出,雷九指这个暴发户连忙喝住准备去拿骰的女侍。 漂亮的女庄官玲姑微微一笑,也不介意。 “金子不多。” 那个刘安微哼一声,自怀中掏了几锭金子出来,道:“这里有金子五十两,陪几位大爷玩两把好了。” “金子没有。” 那个贾充慢吞吞地自袖中掏出两根大金条,放要赌桌上,淡笑道:“金条两根,一根三十。” “这些大黄鱼的成色不错。” 查海一看贾充的大金条,赞道。 “查老板要出什么呢?大黄鱼还是小黄鱼?金叶子还是金饼子?,那个贾充脸有得色地反问道。 “元宝。” 查海大笑。 挥手让人捧出一个锦皮包裹的匣子,打开,自里间拿出软饰银住的两锭大元宝,又倒出银在匣子边间的几锭小元宝,最后哈哈大笑道:“百两之数.查某若输此匣。 如若诸位仍然有兴,必再捧出来与诸位豪赌。” “你没有金子吧?”徐子陵冲着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大笑道:“你拿什么来赌?”“人家没有,难道你这个冤家没有吗?”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却眼波一动,娇笑如铃道:“再说,人家手中不是还有一颗夜明珠吗?金子再好,又怎及得上人家的夜明珠?”“那是老子的宝贝,快快还来。” 徐子陵一见,便想伸手去抢。 不过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看也不看他,轻轻褐起胸衣,把那颗珠子放进去,让徐子陵的大手伸在那个高耸的山峰边上半天也收不回去。 胡小仙一看,吃吃地笑个不停。 她倒是也有金子,只是不多,但银子却由外面的女侍捧了进来,足有几百两之多。 “人家有金子,一百两。” 脸蒙白纱地女子一指徐子陵,笑道:“他出。” “老子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帮你出钱?你这个疯女人!”徐子陵抓狂地道:“你没有金子赌什么钱?老子的夜明珠让你偷了,还得帮你出赌资,老子前世欠你了?真是气死老子了!”“人家不是正想找你谈生意吗?”脸蒙白纱地女子笑道:“如果谈成,那么人家就会有很多金子,到时你从中扣除了一点不就行了!”“如果谈不成呢?”徐子陵问。 “谈不成,那人家就没有办法了。” 脸蒙白纱的女子小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先说说你的生意是什么。” 徐子陵问:“如果是普通货色,老子可没有闹功夫去管,老子可是很忙的!”“烟花。” 蒙面女子笑道:“放起来很漂亮地烟花。” “老子最恨的就是烟花.一爆就过去了,烧的都是钱。” 徐子陵摇头道:“不稀罕,这生意谈不成了。” “还有一个比烟花还漂亮的女子。” 蒙面女子又笑道:“如果弓大爷肯买人家的烟花,那比烟花还漂亮的女子,就送你了。” “这个……”徐子陵一听有漂亮的女子赠送,有些心动,道:“老子考虑考虑!”“大色狼。” 胡小仙一听,小嘴巴一张,虽然没有声音说出来,但是口型说的就是这三个字,小鼻子还非常不满地一皱,如春水之池,轻风徐来,柳条拂面。 “还考虑什么。” 脸蒙白纱的女子却笑嘻嘻地伸手入怀,在徐子陵怀中**了一遍,才拿出两锭金子,放在赌桌之上。 正想再摸,却让徐子陵眼睛一瞪,手一拂,挡开她的猖狂小手,于腰间挖了两锭金子出来,气鼓鼓地扔给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看也不看,却摇头示意不够。 徐子陵大骂一声,站起来,脱下一只靴,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里面有金子有银子,倒了一桌,让人看得傻了眼。 “分你一点。” 那个脸蒙白纱的女子大慷他人之慨,冲着胡小仙道。 “我不要。” 胡小仙大摇其头,轻笑不止道:“因为,是臭的。” “谁说?”徐子陵一听,大怒。 吼道:“老子上个月才洗过脚,怎么是臭的?再说,就算是臭的,那也是金子!”徐子陵一说,两女登时笑翻了。 “这位兄台实在多金。” 雷九指羡慕非常地道。 一边把腰带解下来,抖出近十锭金子,大笑道:“还是我们外地人多金子一点,这位兄台,赌桌上不论亲,但是我们一会儿赌完了,不如一起到边上的春在楼去吃两杯花酒如何?本人姑田,姓田名雨,未请教兄台大名。” “老子弓辰春。” 徐子陵大笑道:“因为长得特别俊,所以别人就很嫉妒地叫老子刀疤客,其实老子脸上虽然有疤,但是伤疤是男子汉的象征,你不觉得老子有了伤疤之后特别威风吗?一般的小白脸岂有老子这般有男人味?”“是很有男人味。” 脸蒙白纱地女子以小手轻拂薄纱前的小鼻端,轻扇着风笑问道:“很有男人味的弓大爷.你有多久没有洗过澡了?”“这个……”徐子陵抓抓头发道:“是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具体的时间忘了……记得楼风刚起的时候,老子洗过一次,现在大冷天的,谁要进那洗冷水澡的罪啊?喂,你问这是什么意思?”“难怪敢说自已很有男人味。” 胡小仙恍然大悟,躲开小脸偷笑不止。 “弓兄真是同道中人也。” 雷九指哈哈大笑道:“本人天生忌水,算命先生淡字说五行水太足,最好少沾水,所以本人平时也很少洗澡。” 贾充与刘安一看赌桌上的金子越来越多,不由目中的喜意更盛,就那面目阴沉的查海,也禁不住露出贪婪之色。 那个女庄官玲姑,更是激动得身形微颤,显然平时也很少看见如此之多地金子于桌上豪赌,几个女侍那更不用说,几次走不到了。 一个查海的护卫悄悄出门,在门口做了个手势,无声地让人看住房门,然后像一溜烟般走了。 “既然各位的金子俱在桌上了。” 查海微咳一声,道:“那么就开始吧!只是不知几位想怎么玩?赌大小还是猜骰?”“老子的手一般只摸女人,很少摸骰。”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不过怎么玩不要紧,老子随便你们。” “人家也没有意见。” 脸蒙白纱的女子冲着胡小仙道:“不如……就由小妹妹你来拿个主意吧!”“等等。” 雷九指却反对道:“你三个认识,他们三个是本地人,只有本人一个是单支,你们拿主意对我很不公平。 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还是我来拿主意,就猜骰好了。” “凭什么?”徐子陵一听,马上怒道:“你人少更应该听我们的,老子偏偏就不猜骰,偏偏就赌大小。” “两位莫急,不如先来猜骰,再来掷骰定大小如何?”查海一看这些人原来不是一伙的,只有徐子陵与那个蒙面女子最可疑,但是他们做得那么明显然多半不会是真的搭档,而且就算是,也不能做什么明显的手脚。 至于那个胡小仙,之前肯定就不可能认识这个什么弓辰春,她虽然赌术最精,但是金子却是最少,让她赢一点金子,反倒不会让人起疑。 贾充也觉得自已这边有三个人,而且配合巳久,还有女庄官在明,这些内哄的肥羊不切个干净才怪。 至于刘安,已经想好,一会儿赢钱之后,这个弓辰春肯定发脾气,一定会打起来,自己一会儿往哪里躲的路线了。 “我也赞成先猜骰,无庄,谁猜中了,就通杀全场。” 贾充微笑道。 “如果两人或者以上猜中呢?”刘安配合地发出疑问道。 “平分。” 这回是雷九指抢着回答,急道:“你们三个本地地,虽然不知是不是一伙的,但不准猜个一样地数字,否则本人不玩。 你们三个也是一样!”他后一句是冲着徐子陵说的。 “你的疑心比老子还大。” 徐子陵哼道:“放心,老子最喜欢独特,保证跟你们谁也不一样,你这个胆小鬼别跟老子猜的一样,否则老子翻脸。” “骰盅一盖,谁敢说猜得正好?”白纱蒙脸的女子笑声如铃,道:“就三颗骰子罢,太多了,我怕大家猜半天,谁也猜不中一次。 小妹妹,姐姐跟你猜的一样好不好?”她这么一开口,谁也知道她的猜骰水平其实有限,表面亲近,其实是拉一个帮手,赌得放心些罢了。 “随便姐姐,小仙也不一定猜得中呢!”胡小仙微微一笑,小手轻示,请那个女庄官玲姑摇骰盅。 跳至 第五百二十一章 耍与被耍 第五百二十一章 耍与被耍女庄官玲姑双手捧起骰盅,上下摇晃,又左右摇晃,手中旋摇,翻摇,让那骰盅如有生命一般在她的玉手中变幻着各种不同的姿势。 骰子在里面先是发出清脆的滚响,接着是沉闷,后来越来越浊,最后渐渐声音消失无踪,等那个玲姑抛到半空中翻旋了几圈再接住,顺如流水般放到赌桌上时,整个贵宾房都寂静无声。 徐子陵皱着眉,脸上的刀疤也扯得越发狰狞。 雷九指则苦苦思索,但闭目只是一会儿,就四处去看别人脸上的反应。 蒙有白纱的女子脸上有什么反应自然看不到,不过不看她也罢,因为她也在看人,胡小仙。 胡小仙微颦秀眉,显然对这个玲姑高超的摇骰手法捉摸不准,但多少也有几分猜估,远比那个脸上蒙有白纱的女子要强得多。 那个贾充和刘安装模作样地听骰,只见雷九指等人的反应,两人暗暗好笑,贾充一拍双手,大笑道:“谁先来猜?不如本人打个头阵好了。” “那么本东在最后好了。” 查海微笑道:“玲姑这门独有的手法,别说我们,就是她自已也不知道骰数多少点,一切听凭运气好了。 本东这一注只下黄金十两,或许你们有把握,会加押。 不过,如果大家不超过二十两的话,本东还是会奉陪到底的。” “不加了不加了。” 雷九指一开口,大家就知道这个人一点底都没有。 “怎么不加?”徐子陵天生就是做对头的,他一拍赌桌,大喝道:“老子加十两,一共二十两,你没胆的不要跟,但是之前的十两不能退。” “你一加就是十两。” 胡小仙笑嘻嘻地道:“小仙看来险险只能赌这一把呢!”“小妹妹你猜多少点?”脸蒙白纱的女子问。 “刚才是三点。” 胡小仙美目看了一眼徐子陵,微笑道:“现在不知道了。 不过,小仙还是猜三点好了。” “那人家也猜三点。” 脸蒙白纱的女子娇笑道:“弓大爷你莫要再拍赌桌,否则把人家的三点弄飞了,人家就要你赔哟。” “猜不到只能怪自已没本事,与老子拍赌桌有什么关系。” 徐子陵大声嚷嚷道:“你猜三点,老子偏偏要与众不同,猜十二点。” 查海贾充等人一听,顿时放下心来,原来这两人真的不是一伙的,只是他们之前就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会让人误会。 在盅里地骰子原来就是三点,刚才玲姑在放骰盅的时候躲在盅后,用手指朝这边比划过了。 查海与贾充刘安三人自然看得清楚,但是径徐子陵一拍之后,里面的骰子有没有变化,就得看玲姑她是什么反应了。 当然,第一把最好让一人胜一把,否则都难吊得几人尽数上当。 玲姑背着手,神情平静,去看雷九指这个暴发户,看他猜什么点数。 查海估计玲姑是准备让这个雷九指猜中,反正他是单帮,先把胡小、仙的金子敲光了,等这一个最精通赌术擅长听骰的大仙之女不再参赌,那么他们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切肥羊’了。 贾充与刘安对视一眼,也把各二十两金子推了出来。 贾充推出大金条,于赌桌取回十两重的金子,抛了抛,随口猜道:“本人猜十点。” “五点。” 刘安装出很紧张的样子。 还装脸作势地用衣袖抹汗,声音也带点颤抖。 “我也猜,三点,不,十二点,我猜跟弓兄一样。” 雷九指扰像不决。 最后一咬牙,狠下决心,想猜跟拍了一掌赌桌的徐子陵一样数字。 谁不料徐子陵怪叫起来,吼道:“不行,你猜别的,老子早说过了,猜地不能跟别人的相同,你猜过别的,就是不能跟老子一样。” “可是你拍过了赌桌。” 雷九指苦着脸,小声道:“要不这局我退出。” “你敢?”徐子陵大怒,吼道:“有没有召妓又脱光了衣服还想不干的?不论你赌不赌,最少拿十两金子出来作筹!你不跟就算了!”“那我……,雷九指嚼湾吧吧地道:“那我猜八点吧,八就是发,希望这个吉样的数字能带给我好运。 租宗,保佑我猜中,如果我真的猜中,就三牲酬愿。 一定要是八,是八,是八……”“妈的,二十两金子就这德性!”徐子陵怒哼道:“丢人!”“那么查老板呢?”胡小仙美目一闪,问道:“查老板猜多少点?”“本东自然是希望赌得越久越好,长长久久,客似云来,那就猜一个九吧!”查海淡淡地回答道。 查海拒绝了手下护卫送上的烟杆,但是贾充却要了过去,在那个护卫点火伺候之下,吞云吞雾起来。 刘安则拿了一个女侍手中地酒杯,吞酒的声音大得连外间的人相信也能听见。 雷九指也在紧张地盯着那个骰盅,仿佛里面有条大毒蛇,随时会蹦出来似的。 徐子陵却不太在意,觉得自已赢定,老神在在地吃着果子。 胡小仙则好奇地歪过头来看着他。 “快开。” 脸蒙白纱的女子催促那个女庄官玲姑,一边打量众人的表情,最后落在徐子陵的身上,娇笑不止道:“如果你那一掌把人家的三点骰宝拍飞了,人家就要你赔!”“老子赔……个屁!”徐子陵大咧咧地哼道。 女庄官一打开骰盅,众人顿时呆住了。 里面两个一,一个六,一共八点,竟然是那个求祖宗保佑的家伙猜中,让众人一阵泄气。 徐子陵惊讶地看着雷九指,雷九指则笑得合不拢嘴,自袖中掏了一个小金锭给那个玲姑吃红,又把桌上所有的金子都圈抱回自已的面前,那笑声,简直就跟傻子似的。 胡小仙又看了徐子陵一眼,准备起身告辞。 那个脸上蒙着白纱的女子一把拉住她,自还对雷九指作出鄙视手势的徐子陵面前,拿了两锭金子放在胡小仙的面前,笑道:“弓大爷的金子多得是,妹妹不要客气,反正赢了就是你的,输了就是他的。” “老子也是输家啊!”徐子陵莫名其妙地道:“你怎么不拿那个姓田的家伙面前的金子?这样子搞法,还有天理?”“人家又不认识他,怎好意思拿他的金子?”脸上蒙有白纱的女子嘻嘻笑道。 “老子也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啊?老子跟你很熟吗?只不过是见过两面,又没有上过床,什么感情也没有,你还有脸说不好意思?”徐子陵抓狂道:“要不是你背后还有一个牛气的师父撑着,老子马上就**你!”“你吓唬谁啊?”那个脸带白纱的女子却丝毫也不在意,拉着胡小、仙坐下来,还安慰道:“小妹妹,你不要怕,这个人只是嘴巴凶,其实胆子特别小!就算再拿他的金子,保证他也不敢**咱们!不要怕,陪姐姐赌多两把,输死这个家伙!”“好啊,原来你是故意输老子金子的!”徐子陵现在才明白这个脸蒙白纱女子地险恶用心。 “现在明白了?”脸蒙白纱的女子极好听地哼哼道:“太迟!”“……”胡小仙听了,失笑不止,无语。 “这一回来摇骰子,谁的点数大谁胜。” 雷九指现在神气了,他有一百二十两金子进帐。 腰杆登时也直了许多,大笑道:“刚才小弟侥幸小胜一把。 大家继续玩!”“‘当然是侥幸,你还有真本事?”徐子陵鄙视道:“虽然老子很少摇骰,但是这一回断不会输给你们。” “那你先来?”脸蒙白纱的女子笑问。 “怕你有牙!”徐子陵起身,一把抢过骰盅。 学着那个玲姑的手势,上摇摇,下摇摇,旋着摇,那手法生硬得简直像个未入门的赌徒,偏偏他还敢学着翻着摇,看得众人都为他捏一把汗,生怕骰盅掉地上,闹出个大笑话来。 最后徐子陵还把那骰盅抛到高空,砰一声撞了天花,幸好他手长又反应快,急急接住捧下的骰盅。 骰盅上盖和底盖根本就不合在一起了,里面的骰子都可以看得见,不过徐子陵还是装着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盖上。 一看众人都想笑又不敢大笑的样子,徐子陵不由气恼道:“又不是比手法,斗地是点数大,笑个屁,你们摇出的点数有老子的大,再笑也不迟!”但是他牛气归牛气,但是却不放心,又拿起骰盅,用力摇了一下,才小心地放下来。 查海贾充刘安三人快幸福得晕倒了,这种骰子的点数就是稍学过三天听骰的赌徒也听得出来,根本不用看,这个弓辰春就输定了。 徐子陵很牛气地打开,大吼道:“十二点,老子通杀!”但可借事与愿违,骰盅只有一点。 两颗骰子并排在一起,一颗骰子叠在两骰子的上面,一个大大的红点朝天,三颗骰子竟然让徐子陵摇成了一点。 徐子陵一看,简直傻了眼。 脸蒙白纱地女子和胡小仙笑得东倒西歪,简直连泪花都笑出来。 “这算几点?”徐子陵有些发呆,指着自已的骰子傻傻地问。 雷九指大笑不止,起来一把抢过,连连摇头道:“弓兄今天手气不佳,还是看我的吧!”雷九指不敢像徐子陵一样弄鬼,只是抓紧骰盅,用力地摇了几下,放到耳朵边听听,又摇几下,又放到耳边听听,仿佛很精通的样子,但是嘴里却还喃喃道:“袒宗十八代在上,再保佑我赢一把,如果这一把还能胜出,那么我……”“三牲还愿是吧?”徐子陵怒吼道:,“你再不摇定放手,老子就把你变成三牲!”“我随手一摇,也能胜你一点”雷九指笑呵呵地道:“我的才是十二点,至尊豹子,通杀!”待果,旅盅一看,却是一二三,最小,也是赔定之骰。 雷九指苦着脸,萎了,但是徐子陵却鼓掌欢迎他这个难兄难弟,大笑不绝,幸灾乐祸。 查海他们赌到现在,彻底放心了,原来这一伙人不但不是搭档,还是落井下石的坏鬼,虽然他们的金子有点多,但是照这种赌术,这种赌法,相信他们不赌光裤子出去就奇了。 这样的肥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这样地肥羊,不切掉他们,简直对不起自已!查海一看门外人影一闪,有人做了个暗号,示意护卫搬来了镇场的高手,更是放下心来,暗暗向贾充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切肥羊’了。 胡小仙明眸一闪,但又看了一眼徐子陵之后,长睫轻眨两下,最后化作微微一笑,却不作声。 跳至 第五百二十二章 九赌十骗 第五百二十二章 九赌十骗刘安掷的是一四五,虽然普通,但也比徐子陵的一点和雷九指一二三的通赔要强。 在摇骰之中,一般摇出一二三都是通赔的,几乎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像徐子陵掷出的那样‘一点’在面。 刘安本来就是一个托,随手一摇,也比两人强得多。 接着是查海,他摇了五五三,无论是有对骰和点数皆比三人要大,不过却不算最大。 在三颗骰子的摇骰之中,有规定三个六最大的,也有规定四五门最大的,前者叫做‘至尊’,后者叫做‘豹子’。 甚至,在极少的赌场,还有摇出三个四或者三个一是最大的,当然,无论是要摇出三个六,三个四,三个一,还是摇出四五六,这样的机率都不会太高。 所以一般掷到某一种相同的花色,就几乎是必胜之局了。 徐子陵他们今天赌的是点数,自然是三颗六最大,不过,想摇出三个六却不是易事。 脸蒙白纱的女子接过骰盅,顺手一摇,自己揭起来看看,笑嘻嘻地朝徐子陵示威。 她轻轻一摇,得到的点数却是六六四,差一点点就是三个六,难怪她得意。 现在于赌桌上她的点数最大,但是查海他们却丝毫也不动声色。 徐子陵很是不屑,但雷九指却很羡慕。 查海不咸不淡地恭喜两句,又轮到胡小仙摇骰。 前面几人,一看他们的手法,就知道他们根本不会真正的摇骰之道。 只有这一个胡小仙,才是真正的行家。 所以,他们格外注意胡小仙的手法。 胡小仙接过骰盅。 ‘咦’了一下。 “怎么听?”徐子陵想要耍赖道:“是不是骰子有问题?如果是,老子就翻脸!”“你等着输钱吧!”脸蒙白纱的女子笑道:“目前是我这个大赢家领先,你最好安安稳稳地坐好,否则大家的金子都由你来赔!你别搞乱,让妹妹摇骰!”“这个骰盅还真重。” 胡小仙语有别指地道:“小仙随便摇一下好了。” 胡小仙淡淡一笑,小手轻轻一旋,把那个骰盅旋带于半空,小手一挥,把它旋定在半空之中,再挥,沿着某一种轨迹不住地旋转,最后那个骰盅急转,胡小仙用一根葱白玉指顶着,把那个骰盅在半空旋了一圈,然后轻轻一甩,那个骰盅飞到赌桌之上,尤旋转不息。 “好手法。” 徐子陵与雷九指他们拍烂手掌,大声叫好。 查海他们却面目阴沉,不过还是按捺不住性子,等胡小仙开盅。 胡小仙等那个骰盅最终稳定下来,才微微一笑,随手揭开,却是四五六地排列。 让徐子陵和雷九指看得大叫起来。 不过,查海贾充他们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豹子’,那么除了在是庄家摇出,或者赌家第一把摇出。 通杀之外,别的情况下。 别人都是可以赶的。 比如,假如一会儿贾充摇出三个六,那么就可以用‘至尊’来吃掉这个‘豹子’。 “献丑。” 胡小仙淡淡地道:“请这位贾先生摇骰吧!”贾充呵呵一笑,拿起骰盅,装模作样地摇了一通,但把手按在骰底处,用袖中的磁石吸住象石骰子里面贮藏的铁粒,让它们在三个‘六’那一面朝天地情况下吸住不动。 手上则大做功夫,把骰盅倒来翻去,最后舞了一通,直觉得完全迷惑了众人,才放心把骰盅放回赌桌。 因为磁石在袖中缝着,如果不是知道内情之人,必然看不出破绽。 更重要的是,因为那三颗铁粒极小,又深埋象牙之内,如果不是强行破开骰子,细细碾成粉末,相信绝难发现,像这一类的惯用伎俩,一般都会在开盅趁大家惊呆或者争吵之机,再通过赌桌上的几人配合,掩饰把骰子换走,换上好骰,以防对方发难验骰。 胡小仙鼻子里微微一哼,但看了徐子陵他们一眼,却不作声。 “开。” 徐子陵大吼道:“估计你这个王八蛋也是一二三,快开,输给个小屁女子也比输给你个酸儒要好!”“胡小姐你怎么看?”贾充微笑地问胡小仙道:“你胜还是本人胜?如果胡小姐的豹子退出,那么本人就只吃他们五家好了。” 查海他们有心放胡小仙一马,因为唯一可能看破手法的,就是这个胡小仙,如果她真的看穿,相信就会就阶下台,大家不伤和气。 表面上,则是贾充抛浪头,借假吓人,想吓退目前最大点数具有‘豹子’点数的胡小仙,意想‘偷鸡’。 ‘偷鸡’在赌博上并非真指偷鸡,而是以暗欺明,以虚欺实,是巧妙的威压和诈骗的意思。 “靠,你还想吓跑别人的豹子?”徐子陵大怒,吼道:“快开盅,否则老子翻脸。” “弓大爷,小仙是赌,还是不赌?”胡小仙微微一笑,问道:“可是你的金子,你可要想清楚,虽然小仙的是豹子,可是豹子在此时,也不是最大的。” 胡小仙虽然说得很委婉,但也已经明言提醒,要徐子陵收手,因为她说,她的豹子不是最大,那么,大的点数自然在别人的手里的。 查海一听,心中暗哼,不过既然胡小仙没有当场拆穿他们,也不好发作,可是徐子陵却听不明白似的,把面前的金子往桌上一推,怒道:“老子全买豹子赢,你们开吧!”“弓大爷,你仙退出了。” 胡小仙摇摇头,微微一笑道:“弓大爷想赌,还是下一局再博吧!”“小仙姑娘说得对。” 雷九指小声地道:“我也退出。” “你不能退。” 脸蒙白纱的女子却娇笑如铃道:“小仙的豹子退了,轮到我的点数最大,谁准许你退了?”“那老子押你一把。” 徐子陵赌热了头脑。 又把金子推到脸蒙白纱的女子面前,喝道:“两个六一个四也很大了,如果你的至尊。 或者六六五,那老子拍拍屁股就走,如果不是,你得赔老子满桌子的金子来。 你敢不敢赌,不敢赌就滚,老子与这个白妖女同分这些金子。” “人家虽然姓白,可是却不叫妖女。” 脸蒙白纱的女子轻笑如铃,眼波颤动,嗔了徐子陵一眼道。 “你们阴癸派的女子不叫妖女,难道还叫仙女?”徐子陵没好气地哼道。 他此言一出,吓得众人心中一大震,竟然是阴癸派的女子,怪不得就连这个弓辰春一般的大凶人,也奈她不何,原来这个赌术不精的女子。 竟然会是魔门中阴癸派的女子。 查海听了,心中微微一沉。 看向贾充,微微作了个手势,贾充一见,缓缓点点头,就想去揭那个骰盅。 “等等。” 不过徐子陵却冷笑道:“你是什么意思?是赌还是不赌?如果赌,那就揭盅,如果不赌。 那么老子就扫台。 你一个屁也不放,是什么意思?”“赌了。” 贾充看了外面一眼,一咬牙,狠声道:“弓兄要是不放心。 你来开盅也行。” “老子开什么盅?”徐子陵冷笑连连道:“老子已经加注,刚才是黄金一百六十两。 不算白妖女的二十两在内,也不算这个胡小姐刚才退出剩下的二十两,单单是刚才老子下的,就足足有一百六十两,你拿什么来跟老子赌啊?要赌!就先把金子拿出来!”贾充想不到这个徐子陵拿钱压人,抛自己的浪头。 自己的骰子是三个六,明明大过他的六六四,可是却苦于无线,让他压得死死的,噎得够呛。 “要否缓一刻,让小弟去取些金子。” 贾充看见查海做出暗示,意思不论如何,先吃下这一笔再说,至于这个弓辰春是否也是阴癸派的人,阴癸派是否会上门算账,那也到时再说,而且查海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大不了让阴癸的人干掉几个护院发泄,两百多两金子,无论如如何不能让它们自眼皮底下溜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赌,自己还得倒赔。 刚才是那个田雨胜了自己这边六十两金子,现在又在明知是赢的情况下让对方强吃,谁也忍不下这口气。 “希望你取多些,如果半柱香你不来,老子就收金子走人。” 徐子陵冷冷地道:“老子生平最恨就是‘偷鸡’之人,你想抛老子的浪头,还没有够资格!”“那你等着,只怕你不赌!”贾充取金子是假,拖时机搬多些高手和安排一会儿的变故才真。 贾充出门,查海端坐不动,举杯向徐子陵们献酒。 又假意爆些小道消息,说贾充经常在自己的赌档里‘偷鸡’,以本伤人,但是自己苦于身为东主,无法出面。 他还表示如果一会儿贾充取金子回来,如果徐子陵不够金子对赌,他也可以提供一些。 一听查海这般说,雷九指也有心动,也大胆地跟注下赌,把自己刚赢来的一百二十多两全部押上。 两人的金子加起来近四百两,非常的可观。 查海偷眼看胡小仙,但她却好像不想理会自己赌场之争,安然而坐,不由更是于心大喜。 那个刘安也偷偷押注帮徐子陵,凑足四百之数,结果让那个白纱蒙脸的女子也觉得自己很有胜望,甚至在犹豫是否连那颗夜明珠也押上。 等贾充回来,赌桌上已经堆起了小山一般的金子,全是徐子陵和雷九指身上所有的赌本,还有查海和刘安给他们凑足五百两的三十两。 贾充回来一看,知道查海和刘安这个明档暗托已经把徐子陵他们的钱全部搜刮出来了,不由也暗喜。 “怎么多了这么多金子的?”贾充故意大惊,问。 “不敢应赌就认输。” 徐子陵得意洋洋地道:“先把老子刚才那一百六十两赔过来!再……”“我金子取来了,如何不赌?”贾充冷笑道:“这个方的金盒子里有金砖三块,这个长的金盒子有大金条十条,一共六百两,加上之前四十两,一共六百四十两。 你们这里有多少金子?四百两还是三百五?”“五百两!”徐子陵大吼道:“老子就跟你赌五百两。” “现在我赌六百四十两,没有的,请赶快去取。” 贾充冷笑连连。 “白妖女,把你的珠子也押上。” 徐子陵怒道:“跟你拼了!”不过白姓的女子却摇头,显然不舍得那颗夜明珠,徐子陵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怀中的金叶子全掏出来,数一数,还不够,又倒了另一靴子,但里面却除了一点碎银之处,却丝毫金子也没有。 急得徐子陵去抓雷九指的衣领,可是雷九指也早干干净净了。 徐子陵最后没有办法,伸手抓到胡小仙面前的两锭金子,放到自己的金子堆里去,再朝那个贾充一瞪眼,吼道:“老子现在不想再听到你这个王八蛋废话了,马上开盅,否则老子翻台!”“那么请弓兄看清楚了!”贾充冷笑一声,伸手缓缓地揭开骰盅。 跳至 第五百二十三章 点石成金 第五百二十三章 点石成金骰盅一开,众人登时注目。 一个个全呆了,就连贾充那胸有成竹的家伙,也有如让冰凝起来一般,那僵硬的皱纹就像让千万年雨水冲击过的岩石般层层叠叠,又凝固不动。 如果懂算数的小孩子也知道,里面一共是十八点没错。 每一个朝上的面,都有一个六点。 加起来的确等于十八点没错,可是,这三个‘六点’共十八却不是赌场中的骰子的‘至尊’。 因为,这些不是骰子。 而是石子。 三颗很像骰子的石子,它们极像骰子,可是如果不是瞎子,马上就可以看出,这些石子。 上面也有六点之数,却不是六个红色的花点,只是刻着两个行书小字‘六点’,而其余几面,也相应刻着‘五点’,‘四点’、‘三点’、‘两点’。 最后的‘一点’却看不见,正在下面压着。 如果只计上面的数量,而不看花色或者字体,也是三个‘六点’,也是十八点没错。 徐子陵走过去贾充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吓得贾充如被鬼咬,大叫倒地,连连向后退爬,徐子陵语重心长的教训道:“老子知道你很想赢钱,可是也要通过正常的手段是不是?你这样造假,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假如你还有良心的话?你用这小石头骗人也就罢了,可是连自己也骗,那不是自欺欺人吗?”“这……这是石子……”雷九指大惊小怪地道:“这家伙造假!竟然用石头来糊弄我们,揍死他!”“废话。” 徐子陵大笑道:“揍死他,哪里收钱啊?”“这满桌的金子虽然多,可是,他的两个金盒刚够赔啊!”雷九指不明白了。 “老子什么时候下六百四十两金子了?”徐子陵怪笑道:“老子下的可是一千六百两四十两金子。 这堆金子里可是有夜明珠十颗,就算折成最便宜的价格,最少也得是一百两金子,那么不就是一千两金子了?再加上先前的六百四十两,这个王八蛋一共欠老子一千六百四十两!打死他,老子找谁要钱去?”“你……你什么时候……下夜明珠了?”刘安大惊,疑问道。 “老子什么时候下的,还用告诉你?”徐子陵冷笑道:“老子有的是金子,下几颗夜明珠只是玩大一点而已,早告诉你们了。 赌不起千万别跟老子赌。” 他一手拂用那堆金子。 果然有十颗夜明珠在底下,于***闪着淡淡的幽光,如眼。 “本来一颗就价值千金,但是料想你这个穷鬼没有那么钱赔。” 徐子陵淡淡看了一眼额头冒汗的查海道:“查老板,这个人你的赌场出千,理应是要砍掉一只手的,你说砍他左手好还是右手好?”“你不是弓辰春,你是谁?”查海猛然想起一个人,心中一阵惊恐,惶惶而问。 “老子是你祖宗!”徐子陵怒道:“老子不是弓辰春难道你这个王八蛋是?你没有听过老子的威名也就罢了,还敢怀疑老子?”“不,你是黄金公子,只有他,才有把骰子变成石子的本事。” 查海记得以前香玉山和香贵这两个大小老板也曾让人剃过一次光头。 输得几乎连裤子掉脱了,本来安安心心的稳赢之局,却让那个黄金公子轻易逆转乾坤,把骰子变成了石子。 查海的惊惶之语一出,胡小仙的美目就亮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子陵。 上下不停地打量,似乎要重新认识他这个人似的。 神情颇有惊喜之意。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欠下的金子不能不给。” 白姓的蒙面女子笑嘻嘻地道:“查大老板,你要‘千’什么肥羊都好,就是别想‘千’他,因为,他不但不是肥羊,反倒是一头大恶狼!你想切肥羊也不看对象,要怪,就怪自己的招子不亮。” “老子哪是什么大恶狼?”徐子陵一听,不同意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怪笑道:“你看老子哪一处像狼?”“你不像。” 胡小仙摇头,笑道。 “可是你是。” 白姓的蒙面女子笑得不行,道:“你是一头大色狼!”“他是不是色狼不要紧。” 雷九指笑嘻嘻地道:“只要有钱就好了。 这年头,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色狼?”“你以是谁?”查海一看这个暴发户浑身气息一变,俨然是一个高手,目中神光闪现,显然一直都成那个傻样来骗自己的,不由更是惊道:“你不是田雨,你是谁?”“本人嘛!”雷九指摸摸胡子,自我感觉良好地道:“本人姓赖,名朝贵,在江湖上有一个名号,叫做‘点石成金’,你没有听说过吗?”他的话一出,查海他们登时明白,这一伙人是清楚自己底细,上门来找碴的,因为那个趁乱倒的,伸手在墙角按机关的贾充就是‘点石成金’赖朝贵。 “原来点石成金兄,久仰。” 徐子陵拿起那三颗石头做的骰子,放到雷九指面前,嘻笑道:“麻烦把这三颗石子变一下,否则不能证明你真的会点石成金。” “这个容易,等我吹口仙气。” 雷九指装模作样地把徐子陵的手合上,手在空中划两下,然后大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啊不,是变!变变变!”又把徐子陵的手打开,发现真的变成了三颗小小的金锞子,惊喜地道:“怎么回事?真的变了?我真的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了?”“这本事不错。” 徐子陵赞许道:“一会儿我们找个山一般的大石试试,看看能不能点山成金。” “那个不忙。” 胡小仙笑道:“现在小仙只想弓大爷把手套除下来看看,行吗?”“幸好,是手套!”徐子陵擦着额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道:“我还以为是脱裤子,好险,原来只是脱手套!喂,你要脱手套干嘛?你敢情也懂得看手相?不过老子现在分文也无,没钱看手相,得先收回一点赌债再说!我说贾充兄,你都倒在地上那么久了,还没有按到叫人的机关吗?”“你们胆敢跑过我的赌场生事?真是好大的胆子。” 查海一看十几位高手推门而入,登时心中稍定。 “胆子倒有点,却是不大。” 徐子陵淡笑道:“比不是查老板,出千骗人,还敢一,赖账。” 进来的十几位高手,以三人最强。 其中一个身材蛮壮。 有如牯牛,背着一把锯齿刀,双目如刀,凌厉非常,扫视之下,似要割人。 一个瘦高个子,与手中那一棍齐眉很像,人如棍,棍如人,最后一人却与前两人不同,长得相貌英俊非常,衣着也鲜明贵气,腰间还有香囊为饰,如果不是背后有一把镶珠鱼口吞金的宝剑,简直就像个浊世风流公子。 他一进来,就扫视全场,最后把眼睛定在胡小仙和白姓蒙面女子身上。 目光闪烁不停。 “是何人胆敢在查老板的赌场闹事?”那个蛮牛般的壮汉一看赌桌上的金子,眼神一闪,低喝道:“真是胆大包天,如果能接得下大爷十刀。 大爷便让你们几个骗子滚出去!”“大力神没有来吗?”查海一看,忽然提醒道:“这几个人非常可。 这个疤脸可能还是……”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身而起,大手按住他的头顶,以膝猛撞他的头脸,一边哈哈大笑道:“老子可能还是你的祖宗!你敢叫老子疤脸?你知道死字如何写不?”那个蛮牛般的刀客闪电般扑上,刀气冲天,直斩徐子陵的后背,意图解围救人。 人如棍,棍如人的那个瘦高个子,一棍挑出,如毒龙出洞,向雷九指的胸口捣去,其势如矢,那个使剑的风流公子则笑嘻嘻地向胡小仙这边而来,也不拔剑,脚步如灵蛇般游动,一只手来摸胡小仙的玉脸,另一手去揭白姓蒙面女子的轻纱。 “两位美人儿,我们亲近亲近,包你一尝过哥哥的滋味,就永世不忘!”那个风流公子口中调笑不断。 “是吗?”白姓的蒙面女子银铃般笑起来,她朝那个侠剑的风流公子抛了一个媚眼,道:“这位哥哥如此了得,那人家就要试试了……”“好……”那个使剑的风流公子嘴巴张了张,不知是说好爽,还是说好痛,或者说好毒,喉咙间却一丝声音也没有。 整个人如砍翻的树杆一般,翻倒在地上,七窍之内,有黑血渗出。 眼睛,如鱼肚一般翻白,瞳孔极速放大,刹那就气绝身亡。 “这位哥哥真是让人永世难忘啊!”当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时候,白姓的蒙面女子却若无其事地娇笑道:“死都死得有型过人,人家真是很难忘呢!”她的笑声如铃,清澈如泉水叮咚,但听在众人心中,却觉得心魂俱裂,简直就像听到晴天霹雳一般。 刚才那个使剑的风流公子虽然贪花好色,但却是一等一的高手,人称‘素衣儒生’解奉哥,他的三十八招‘掩月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被誉为南方后起一辈中最佳剑手。 想不到一照面,连剑也没有出,就让这个女子杀了。 更厉害的是,众人根本不知她什么时候动的手,不知她用什么毒死这个解奉哥的。 那个贾充自地上一跃而起,如豹,双拳有如怒龙出海,袖中还有十数颗铁弹子射出,颗颗闪着黑光。 那个查海也撞全反击,以双手狂击徐子陵的两肋,而那个蛮牛的刀客则人刀合一,重斩而来。 徐子陵受三方夹击,又身在半空,一下子形势大转。 不过雷九指相比起他,似乎更加不妙。 在那个人就是棍,棍就是人的瘦高个那根齐眉棍的攻击下,雷九指东躲西闪,但连连中招,锦衣华服尽碎,好几下还差点让那根齐眉棍洞中自己心窝。 他的落败,必在数招之内。 在对方的棍下,毫无反手之力,甚至连逃命也不能。 因为门口处早就堵满了高手,如果不是害怕白姓的那个蒙面女子的毒功厉害,那么大家早就一涌而上,把雷九指活撕了。 那个白姓的蒙面女子却看也不看雷九指和徐子陵一眼,只是用小手拉着胡小仙后退一些,仿佛眼前的打斗与她无关似的。 跳至 第五百二十四章 借机练武 第五百二十四章 借机练武“那个人似乎……”胡小仙看见雷九指快要让那个使棍的瘦子活拆了,不禁有些着急,但是最着急的还是徐子陵这边,不过白姓的蒙脸女子却轻笑一声,道:“这个姓田的家伙都闭着眼睛跟别人打,用得担心他?至于另一个人,你担心他干什么?你有空不如担心一下他的对手!”她的话未落,场中局势又起变化。 雷九指整个人忽然一退,滑出了齐眉棍攻击的范围,但大在对方追击而来之前,刹那于半途逆入对方的棍网之中。 长棍于他的胳臂下穿过,带去一大片衣服,但是雷九指的冲势却丝毫不减,直冲到那个人如棍,棍如人般的瘦高个子面前。 在这种距离,就算那个使棍的瘦高个子有千万种功夫,也使不出来。 棍是长兵器,得有距离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雷九指几乎贴着对方的面站着,敌进他退,敌退他进,如影似随。 更让那个瘦高个子惊惧的是,雷九指他竟然闭上眼,但仿佛能看透自己任何招数似的,任何一举一动都纤毫毕现,教瘦高个子心中发毛。 这是什么武功?这是人是鬼,竟然会如此诡异?徐子陵双膝重轰在查海脸上的攻击不变,甚至仍然单手强按在查海的头顶。 贾充那些闪着黑光的铁弹子让他手一旋,一个小小的古怪的真气旋印出现,将那些铁弹子尽数吸附,再折向弹射在查海的身上,让查海连中十数下,每中一下,就抽搐一阵,他的双手在轰到徐子陵的两肋之前,就已经如两条死蛇般软垂下去了。 贾充的双拳即将轰到徐子陵的面门,大喜。 不过比他更快的是。 一只脚面重重地踏在他的脸上,不知出现在何方,就已经重重地踏在他的鼻梁之上。 鼻梁如草房受崩堤之洪,刹那,爆裂,崩陷,粉碎。 不过贾充来不及感应到痛苦,甚至来不及摔飞,又有一腿重重地踢在他的胸腹之间。 这一下,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内腑在这腿之下,有如薄冰遇热汤,一下子融成一团,再化作滔天之浪,喉咙也喷涌不及。 隐隐,他还觉得自己的魂魄,于偷偷地,于齿隙间,随着那喷涌而出的东西一起。 滑走。 刀,那个蛮汉人刀合一,重斩徐子陵的后背。 不过,他斩中的不是肉体。 而是一把刀。 不知什么时候,徐子陵的手挥向后,手中还有一把刀。 刀古朴而沉实,厚背。 纹理高古,隐隐,还有些黑理,这刀看上去就像一个老人,夕阳西下,垂垂老矣。 但是刀气却有如朝阳一般喷薄,有如千丈飞瀑般威烈,有如虎狮一般霸道。 那锯齿刀与此刀相触,有如雷殛。 锯齿崩裂。 那个蛮牛般的壮汉一刀拼过之后。 忽然整个人后退数步,整个人如推金山倒玉柱般倒地。 他伸出一只巨臂,爆起无数的青筋,想强行支持自己倒地的身躯,‘轰’一声,深深印入土中,仅余一点手背在外。 那比牛还要壮实的身躯也颤抖不止,虽然看上去痛苦之极,但他还强撑着要直起腰来。 以刀拄地,整个人屈膝直腰,把脊梁骨撑得格格作响。 喉咙中有血,如泉般涌出。 但是那牛眼,却深红,怒瞪,把那不断起向上翻的瞳仁强行固定在最前方,那力道大得几乎连眼角也要睁得睚眦。 徐子陵双膝还在飞撞着查海的门面,他手中的刀早已不见。 等他一个后空翻落地,查海的身体就如一团烂泥般倒地,单凭面目,现在谁也认不出谁是查海,谁是贾充,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面目都只是一片令人呕吐的血肉模糊。 那上面除了污血烂肉之外,找不到任何五官或者类似五官般的东西的存在。 “苏绰……解奉哥?”一个诧呼于门外响起。 接着一个形如金刚手如蒲扇般的男子分开众人,大步而进,看着徐子陵,好久,才冷哼道:“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如何称呼。” “想跟老子攀关系?”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如果这个用刀的蛮牛是‘亡命徒’苏绰,那个挂掉的傻瓜是解奉哥,那么那个瘦鬼就是什么‘牛郎’祝仲了,你,应该就是什么‘大力神’包让吧?听说你靠铁布衫这种外门功夫练就了‘横炼罡’,老子真是想见识一下。” “包大哥,这个人很强……招数很诡……咳咳……”那个蛮牛般的刀客挣扎站直,全身不断颤抖,但是握刀的大手却还稳定。 他竟然还向徐子陵缓缓地伸直他的锯齿刀,意欲再战。 那个使棍的瘦子一棍刺在墙上,整个人于半空中翻了一个跟斗,总算摆脱了雷九指阴魂不散的贴面追击。 “你在干什么?”徐子陵奇问道:“你为什么不干掉他?”“我只懂轻功,杀人的功夫却普通。” 雷九指呵呵笑道:“不过,这个家伙身上的零碎倒是偷了不少。” 他一手举起来,只见他拿着一条裤腰带,上面包了一大包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而那个使棍的瘦子则一落地,那长裤就掉了下来,等他狼狈不堪地拉住,雷九指早就在展示他的私人收藏了。 “这是**。” 雷九指拿起一个瓶子,打开盖子,放到鼻子嗅一下,再肯定地道:“过期的。” “这是女人的肚兜。” 雷九指又拿出一块红色的东西,这么不嗅了,直接摇头地道:“有狐臭。” “这是什么?”雷九指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一包泥糊般的东西,好半天,才判断道:“风湿膏。” “想不到你的收藏品不少了!”雷九指像专家一般把十几样物品一一差别完,最后下定语地道:“这位牛郎祝促,虽然外号起得响当当,可是似乎身体不怎么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不可纵欲过度啊!你看你现在都瘦得人干。 一条柴似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我要杀了你。” 那个牛郎祝促气得脸色发青,怒吼:“一定。” “先顾好你的裤子再说。” 雷九指呵呵笑道:“杀我不着急。 你先拉好裤子,别把那小鸟儿露出来,笑掉别人的大牙!”“跟他废话什么!”徐子陵大笑道:“萧铣的几大高手到此,老子怎么也要好好招呼一下他们。 可惜白妖女出手很快,也不打个招呼,一下子干掉一个……”“不是还有三个吗?”白姓的蒙面女子银铃般笑道:“地上这个哥哥要人家试试他的本事,人家自然就试试了,谁知他如此的不济?还以为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会有一丁点本事,谁不知真是让人失望,弓大爷你如果不是介意,人家再找一位哥哥试试,看看萧铣的手下有没有真本事的?”“老子介意。” 徐子陵哼道:“一边去,别碍老子的兴致。” “好辣的手段。” 那个人如金刚手如蒲扇的‘大力神’包冷冷地道:“这位小姐留下宝号,梁王日后一定会厚报。” “你们的梁王萧铣先快自保不及,哪里还会有空找人家的麻烦?”白姓蒙面女子嘻嘻一笑道:“再说,告诉你也没有。 一会儿就你是死人了,人家才懒得把名字告诉一个死人呢!”“老子听你半天废话,最中听的就是这一句。” 徐子陵飞身而起,疾电般向大力神包让扑去。 首先迎击的,是刀,那把锯齿刀绽发出凶狼之牙一般的森森寒光,恶狠狠地向徐子陵身躯噬去,再来就是拳头,有如金刚之锤一般的拳头。 雷霆万钧般杀到,轰向徐子陵的面门。 最后是棍,如毒龙出洞,张牙舞爪,后发而先至,想一举将对手洞穿。 “不死。” 徐子陵轻喝,双手十指连闪,上面各有一个小小古怪的真气旋印。 在那十个真气旋印的古怪扭旋中,那根齐眉棍竟然于半空一滞。 然而,更让人诡异的是,比来势更快吏急,那根齐眉棍逆转了。 由尾端,化作毒龙,张牙舞爪地逆向它主人的胸口,一如它之前攻击徐子陵,于刹那逆攻而回。 白姓的蒙脸女子眼中神光一闪,惊讶非常。 “血网。” 徐子陵肋下仿佛又长出两条手臂,那两臂忽然朝那锯齿刀撒了一张血红色的巨网。 将整个凶狼一般噬来的锯齿刀身后之人罩在里面。 那刀开始还能疯狂前冲,但受到血网的牵扯之后,那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滞。 最后有如一座大山在身后牵扯似的,在徐子陵的面门三寸处。 再也不能寸进分毫。 亡命徒苏绰蛮牛般的身躯在颤动,那双臂青筋暴露,全身的关节格格作响,他足下深陷入地,直到没膝。 可是手中之刀,却有如让万年冰封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大力神包让的拳头轰至,威力如雷霆万钧。 数十记重拳刹那之间,就把徐子陵整个人淹没其中,众人一见,狂喜不止。 意料之内的拳头中肉之声没有响起,没有一丝打击的声息,只有拳头破空的风声,如雷。 “太慢。” 徐子陵整个人有如一个幻影,在拳头之中游离不定,不过声音却清晰无比地在闷雷般的拳风声中透出来,冰冷如刃。 大力神包让连连重击,可是拳拳落空,徐子陵身形几乎不动,但是恰好刚刚避过,无法触及分毫。 更让人惊惧的是,徐子陵的上半身在摇摆,躲避着包让的狂轰,脚下却在反击。 在包让狂怒而击的时候,他的腿也闪电般地反击,而且无一落空,那些打击过了好久才响起,密如万马奔驰的蹄声,于包让的胸腹之间。 “恭喜弓大爷,武功又再次大进。” 白姓的蒙面女子笑声如铃,伸出玉手笑嘻嘻地施礼道:“人家还以为自己很努力,但没想到整天无所事事到处追小美人的弓大爷也如此努力,赌钱还不忘借机练武,不,应该说借机融合偷学到的武技,真是让人家佩服呢!”“他是不是那个人?”胡小仙美目中有星光狂闪,微羞,小声地问白姓的蒙面之女,道:“姐姐,他真是那个人?”“他不是,姐姐岂会对他投怀送抱?”那个白姓的蒙脸女子微微叹息道:“可惜他喜欢的不是姐姐!”跳至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与你交易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与你交易牛郎祝仲让自己的棍尾猛撞一记中,眼中一阵阵昏黑,胸口如中雷殛,有一股气血在内翻滚不息,欲呕。 他大惊,再也不顾一切,弃棍即走。 整个人闪电般扑向众人围堵住的门口,抛下身后还有血网中极力挣扎的亡命徒苏绰和与徐子陵互轰可是一击也轰不中对方的大力神包让,他甚至抛弃了自己赖以成名的齐眉棍,急急逃遁。 出奇的是,他竟然看见了一个无关的身躯比自己还快,扑向人群,吓得众人四散,然后猛冲几步,倒在门上,那颈中的鲜血,狂喷,如泉。 最后,竟然发现,那是自己的身子。 可是,他再也不无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离自己的脑袋而去,冲向门口,扑向众人。 明明是自己整个人要逃遁的才对,为何只自己的身体逃走呢?牛郎祝仲想不明白,可是再也没有可能去弄明白了,黑暗瞬间已经弥漫了他整个天空。 徐子陵又自亡命徒苏绰的脖子间抽回自己的‘金刚钻钱’,在这种血网的拉扯之下,徐子陵可以花半个时辰慢慢锯断对方的颈骨,可是他没有。 因为那个大力神包让有如疯狂一般扑来,奋不畏死地扑上,那双眼睛血红。 亡命徒苏绰一见对方松开血网,顿时向徐子陵飞砍过去。 可是他的人头比他的刀更快。 激射于半空,徐子陵一个回旋踢,把那个斗大的人头踢向大力神包让。 包让还来不及接过,徐子陵的双手已经连连结印,由并蒂莲到比翼鸟,再化毕方离火,再于火中化作朱厌凶杀一击,重重地轰在包让的头顶。 “妈的,乌龟壳再硬,也只是乌龟!”徐子陵将包让整个半身重砸入地。 一边大吼道:“‘横练罡’如果只有这么一点水平,那么就死吧!”“吼!”包让五扭曲变形,痛苦之极,惨嚎一声,运起全身护体气劲。 整个人让一股墨青之气包裹,有如上一阵厚厚钢甲装的。 渐渐,那墨意更浓,青意更淡,转白。 有如实质,他双手在地上一撑。 抽身而起,向徐子陵扑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子陵冷哼道:“笨法子,小兵蛋练不差不多,看老子破你!”“这家伙又在偷学别人的功夫!”白姓蒙脸女子带点头疼的道:“他自己的武功都已经高得吓人了,还去偷学一个大笨牛的武功。 真是太无聊了!”徐子陵飞身半空,右臂飞探而下。 整条手臂变得金光闪闪,一晃,似乎有如飞鹰降世,再现,已经扣在包让的咽喉,包让惨哼一声,咽喉虽然有护体真气抗御,但那墨青之气却在徐子陵的金爪之下缓缓洞穿,直插入肉。 包让双手扳着那只紧锁咽喉的金爪,屈臂狂扯,浑身的墨青护体真气狂暴而爆。 徐子陵哼了一声,左手刹那变成紫红,再化成剑指,于包让的后脑玉枕穴一刺。 “原来破绽在那!”白姓的蒙面女子叹息道:“这个包让完了……弓大爷,这里的人太杂了,还是等我这个妖女帮你清理一下吧!”她的话还没有完,整个人就有如美女蛇般于整个贵宾厅内游动,再忽地穿门而出,等徐子陵于包让的头顶上翻身而下,她又游了回来。 伸出纤纤玉指,在巨柱般站着不动的包让身上一点,包让整个人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下。 更奇怪的是,包让一倒,整个贵宾房里的护卫和门口的护卫们,皆尽数倒于地。 胡小仙吓得面色煞白,因为她现在明白这一个与自己谈笑风生的姐姐,其实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根本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确实是魔门中阴癸派的妖女没错。 “好厉害的毒。” 雷九指一边赞叹,一边把桌子上的金子尽数收起来,打包,完了又转面问徐子陵道:“刚才探到那个贾充取金子的地方没有?我能力不够……你该没有问题吧?”“废话。” 徐子陵一伸手就把打包后的一大包金子之类的变没了,再闪身出来,还不等胡小仙急急想起跟他打招呼,又在门口喊道:“得手了,收获不小,你们还不走,莫非还等别人请吃饭不成?”胡小仙简直要晕倒过去了,别的她不知道,可是她家也是开赌场的,收藏金子的地方,自然就是最严密最牢固的地方,平时就是请人来砸,也半天砸不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手了呢?白姓的蒙面女子过来拉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带着她于满地的尸首中走过。 雷九指,早在里间放起火来了。 四厅因为贵宾厅发生事故,自然就封闭了,但是前三间赌厅却还有人。 虽然不赌,但是那些烂赌鬼却还在观看热闹,人人等着下面会发生什么事。 十几个维持秩序的护院看见竟然是徐子陵这一个捣乱的家伙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一个个皆吓得面无人色。 “各位。” 徐子陵冲着一个个傻楞地看着自己的人大喝道:“刚才这个破赌场的老板联同一伙人用石子代替骰子来诈骗老子的金子,被老子识破,还请人欺负人,现在让老子收拾了,告诉你们,这间破赌场已经没有主人了,你们平时在这里定是输了不少,统统跟他们抢回吧!老子批准你们……”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众人就疯狂地爆发了叫好声。 特别是刚才让徐子陵出钱带进来的那些穷无分文烂赌鬼,更是第一个行动,无数人朝那十几个傻了眼的护院冲去,乱拳揍倒,又四处哄抢,场面一团混乱。 有些护院一看不妙,连忙自己躺倒,装死,或者衣服一脱,也装成是赌友,四处哄抢。 少数抵抗的人,还没有打开两人,就让无数的大拳揍倒,转眼让众人淹没。 一两个头目,武功高强,但是让徐子陵一人一脚踢飞,整个抛摔而矢。 直撞入墙,更让众人欢声雷动,庄官吓得屁滚尿流,女侍们尖叫连连,惊惶逃命。 女侍们还好些。 但是庄官却是人见人恨,无数人哄抢了银子,又四处打人泄愤。 不过一次骚乱都让里间的大火吓退。 就算最亡命最贪财的人,也在雷九指一路放火之下,夺路逃出这间九江第一大赌场,茵如阁,不少人抢得了不少银子,心满意足。 又有哄抢少许银子,虽然心有不甘,但能狂揍平日高高在上欺压自己的护院庄官们一顿,也心花怒放。 因为雷九指的纵火有一定的水准,加上冬天风干物燥,众人让火吓退,骚乱中倒没有太多伤亡。 面对徐子陵这个大凶人,众赌徒只有感激。 而一些有头有面的赌客则敢怒不敢言,因为查海有一个江湖上的朋友刚刚想责问两句,就让徐子陵一拳打飞几丈外,差点没有葬身火海。 所以,大家对这个大凶人,巴不得他越快离开越好。 那一帮本来身无分文的烂赌友最是高兴,以那个张老实为首,一帮哄,于大步远去的徐子陵身后又跪又拜。 虽然徐子陵这个大凶人对于别人很凶,但对于他们,却是不错。 徐子陵能打得包让他们几个满地找牙,但对于胡小仙这一个弱女子却没有办法。 “把手套脱下来,让小仙看看你的手。” 胡小仙在想看徐子陵的真面目被拒绝之后,转又缠住他,要看他的手,是否有如传说般独特。 “离老子远一点。” 徐子陵恼道:“哪里来回哪里去!”“看了再走。” 胡小仙眼中尽是崇拜的小星星,她决意要看过徐子陵传说中有如璞玉般的手再离开这个多事的九江,脾气还不是普通的倔强。 她紧追不放,一边固执地道:“否则小仙不走!”“下一次。”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如果下一次我换一个身份,你还能认出我,那么再给你看。”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胡小仙问。 “长安。” 徐子陵大笑道:“下一次我就去你们明堂窝赌钱,你认不出,别怪我把你们的金子全赢光!”“真的?”胡小仙一听就惊喜了,带点不信地急问道:“你没有骗小仙?你真的会来长安?你不是想骗小仙脱身吧?那你什么时候会来?你说个日期!”“知道了日期那还用猜吗?”徐子陵摇头道:“日期肯定是不能说的。” “那这位大叔和这位姐姐也会一起来吗?”胡小仙看了看雷九指和白姓的蒙面女子,又问道。 “叫大哥。” 雷九指更正道:“大哥的年纪虽然四十多了,可是并不算大。” “不如叫你小弟。” 徐子陵没好气地哼道:“四十多了还大哥,叫大叔都是给你面子了!小妹妹,千万别让这个家伙进你们的明堂窝,否则让他榨干了别怪我不提醒你,这家伙可是个超级老千。” “不如叫您大爷吧!”小仙一听徐子陵这样说,又想起这个雷九指曾自称姓田名雨,灵光一闪,欢喜地道:“原来你就是有‘北雷’之称的赌侠雷九指雷大爷啊?小仙刚才在您的面前卖弄,真是失礼了!家父一直很想与雷大爷你见上一面,此行也特托小仙来参加‘冬雪赏’,看看是否能遇着雷大爷您呢!真是……”“好了,虽然叫雷大爷挺好,可是也不用开口一句就叫一次吧?”雷九指大笑道:“雷九指有什么安敢称什么赌侠,小仙姑娘不要太客气,否则我都要老脸羞愧了。” “那批烟火换一百个名额不算多吧?”这边雷九指在与胡小仙谈话,另一边徐子陵在与那个白姓的蒙脸女子大谈条件。 她一边挽在徐子陵的手臂,一边冲着他如铃般轻笑道:“这些烟火可不得了,一旦用于烧粮或者攻城,如果配合你的神威大炮,相信天下无坚不摧。” “神威大炮现在正在李唐。” 徐子陵更正道。 “你不会再造吗?”白姓蒙面女子娇嗔了他一眼,又笑道:“这些火器是人家辛苦才弄来了,你不要,人家卖给别人算了。” “虽然天下人人想买,但你们能卖给谁?”徐子陵微笑道:“你们能把它运去哪?李唐?东突厥越德言那里?他们不将你们连人吞骨头一并吞掉才怪!还是卖给本公子吧!”“可是你不能真当烟花来买,得出个好价钱啊!”白姓蒙面女子轻拉着徐子陵的手臂,微嗔道:“你看人家费尽为你弄来了火器,还是整个江南,甚至整个中原都是最好的,你那条件就不能稍稍松一点口吗?师姐什么条件也没有,你只拼一身血地帮她,人家忙前忙后,你却如此对人家……”“你师姐不会谋本公子的身家。” 徐子陵大笑道:“这是你与她最大的不同之处。” “再加一个条件。” 白姓蒙面女子附在徐子陵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再轻笑道:“人家这么有诚意,你这买卖不吃亏,就答应人家嘛!人家保证火器不断供应,你金口一开,人家的交易陆续有来!”跳至 第五百二十六章 千里同行 第五百二十六章 千里同行虽然拉不动徐子陵,可是胡小仙子却拉到了雷九指。 反正茵如阁被烧,‘冬雪赏’结束,胡小仙子自然就返回关中长安去。 虽然她跟徐子陵两天,可是一听说徐子陵还要到处忙碌,暂也按下跟这个偶像相处的机会,雷九指此时因为有如可以透视盅的赤红之眼,也想去长安跟大仙胡佛玩两手,抖抖威风,反正他也不宜长期跟在徐子陵的身边。 最重要的是,徐子陵需要他收集军资,他觉得这个任务挺光荣的,一想日后华夏军都管自己叫财爷,那种感觉简直没法形容,爽字一个。 胡小仙与雷九指搭乘了白姓蒙面女子的大船一道走的。 这个白妖女不愿意透漏姓名,也不愿意露出真正的面容。 胡小仙虽然好奇,但是也不敢细问,倒是对她肯对自己和颜悦色感到莫名其妙,照她看来,所有阴癸的女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才对。 徐子陵送出城外,送上码头,让她们折道向襄阳,让郑淑明派人接应她们一把。 不但人要安全,而且船里近万斤的火器更要注意,徐子陵答应了阴癸不少条件,才换来了,别让一个意外弄沉到江中去了。 阴癸中人也极是重视,船上不但那个闻姓的女长老在,而且云霞两位长老也在,还有近十位阴癸女子守护,就是操舵扬帆的船工,放在江湖之中,也二流的好手。 阴癸派虽然不再与徐子陵敌对,但她们无时不刻不想在徐子陵的华夏军内部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她们与那个赤足精灵不同,完全走上两条不同的路线,阴后想借华夏军重振魔门这个想法,看来已经成了她们最新变动的目标,只要慈航静斋还在一天,这个阴癸派就绝对不会消除,相反亦然。 她们两派的斗争由明到暗,无处不在。 比如慈航静斋只派一个师妃暄,阴后更是双管齐下,放任赤足精灵与徐子陵接触,又于自己那一方与华夏军保持一定的距离,通过不断的交易,从中获利。 她们的行动,甚至比慈航静斋,更有效果。 可以说,阴癸派选择华夏军,与慈航静斋选大唐李阀完全是一样道理,借力打力。 徐子陵记得后世有一句话:男人通过征服大地来征服世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徐子陵心中对阴癸派极其防范,但是,阴癸派熟知华夏军的需要,她们的交易,是徐子陵无法拒绝的,她们最终,能通过不断的交易,与华夏军融为一体,强大华夏军的同时,也借华夏军壮大她们,从而有力挫败宿敌慈航静斋。 对于这个背后有阴后支持的白妖女,徐子陵虽然很想拒绝,但是,他无法拒绝。 最少,无法拒绝她的交易。 华夏军需要火器,需要大量的火器,无论是逐鹿中原,还是远征欧洲,或者消灭倭人,都需要大量火器。 阴癸派不会使用,也不会制造,但是她们控制了火器的来路,让徐子陵更加无法拒绝的是,她们开出的条件非常的小,但是,就是这一个非常非常小的交易,将会是她们日后不断壮大的开始。 看来,赤足精灵婠婠,日后会有一个强力的对手,那个笑声如铃又狡黠之极的妖女,白清儿。 婠婠在不断成长,成长极速,但是,白清儿她也在不断成长。 而且,她的背后,还有阴后的支持。 慈航静斋有阴癸派在明里打压,也是一件好事。 徐子陵自然不会两边都得罪,虽然公开不得,可是暗里的合作交易,徐子陵还是不想抗拒的,阴癸派在利用华夏军的力量,华夏军何不也在借用阴癸派的力量?这些强大的女子,到日后再慢慢收服吧!现在,还是忙自己的最好。 徐子陵返回客栈,只见陈老谋和那个公良寄还在等。 两人早得到了茵如阁被徐子陵一伙大闹,再让大火烧个通顶的事,街上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徐子陵给了那个公良寄两百两金子,算是那个贾充之前骗他的欠账,让公良寄简直要感激流涕。 不过他们家名气和品德不错,而且世代主营药材,也是徐子陵日后生意往来的对象。 陈老谋早把一切谈好,那个公良寄又得徐子陵一百两金子的定金,更是疑为梦中。 徐子陵让陈老谋送这个公良寄离城,反正这个城是宋家的,陈老谋自是熟悉无比。 回到房中,云玉真却已经起来了,一看徐子陵回来,就如乳燕投林般扑了过来,不过亲吻一番之后,却不说话,只递来一张纸条。 徐子陵接过一看,点点头,又问云玉真道:“那你自己回去,可以吗?”“人家之前不是一个人走的吗?”云玉真一看徐子陵关切的言语,心甜丝丝的喜道:“并不是和你那样了之后,人家就会变娇气了呢!你放心去岭南吧!洛阳有沈军师商场主她们,你放心好了。 那个小寡妇你更不用担心,你去了岭南之后,再去看她不迟……”“那你呢?”徐子陵吻着她的耳垂,轻问道:“你也够了吗?不用我陪你两天?”“你那么厉害……”云玉真听了大羞,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发软,特别自一只坏手伸进衣内肆意揉捏,更几乎没有让他揉得融化掉。 心底只觉得一股热意上涌,她紧搂着他,火热的唇一边轻点于他的唇,一边长长的叹息道:“自然…是一辈子…也不够的…噢……”第二天,一大早。 美人仍在沉睡,鼻息轻轻,莲臂露出被外,如玉。 那洁净如新的面颜光彩照人,因为雨露的滋润,更加散发着一种神秘的魅力,惹人爱怜。 徐子陵轻轻给她掩上被子,稍漱洗一下,出门下楼。 下面陈老谋与宋家的一名见过的青年男子在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等候。 那个叫做宋杰男子以前是宋爽的手下,曾护送宋玉致到过荥阳,也护送过宋玉致到过洛阳找徐子陵。 他此次前来,转交宋爽给徐子陵的一封信。 虽然并不知道徐子陵回来九江,但是这一封信显然是很久之前写的,宋杰正准备经过九江入蜀去找徐子陵,谁不想看到陈老谋,一偕来的。 徐子陵一看,宋爽的意思是让徐子陵见信之后尽快赶来岭南去见天刀宋缺。 因为虽然有宋鲁等人大力支持,但是天刀宋缺对于宋师远征欧洲一事始终没有明确表态。 没有他的准许,宋师道不敢擅自起兵,现在东溟小公主的希望村水军已经南下,驻在南海郡,想借着北风,更快捷的沿着陈长林的先前探好的海路出发,现在万事俱备,就等宋师道这个总帅了。 宋爽希望徐子陵尽快到岭南见过天刀宋缺,让宋缺松口,让宋师道带领大军出发。 宋师道一向性情平实,难得他有这样的热血豪情。 这个宋杰也是宋家派出征战外族的精锐护卫之一,所以才急急自告奋勇千里迢迢来找徐子陵。 徐子陵先前已经自云玉真收到消息,但对这个宋杰的前来大加赞赏,让他尽快乘船南下,先一步赶到南海郡,在那里等候宋师道,否则陆上就赶不及了。 宋杰一听大喜,接过徐子陵给他的信物,连店伙计也撞翻在地,急如星火的出城去了。 徐子陵也与陈老谋告别,他一出城,甚至不放出未名,而是直接架起飞翼,往南方而去。 此时天空中大雪飘飘,北风呼啸,飞翼如矢。 不过同行却少不了那个赤足精灵,她一出来,就怪徐子陵把她‘囚禁’得太久太久,虽然里面没有时间飞逝,但是她自然知道,这与上次出来,在江船上沿江而下,那是在另一个地方了。 徐子陵跟她说了近来发生的事,让她对白清儿的成长也微有警惕。 结果,本来徐子陵以为放她出来,会跟自己一路相伴有话。 谁不知,婠婠不但用天魔丝带挂在他的身上,还让他张开长生力场把她悬浮住,自己舒舒服服的修起功来,半天也不跟徐子陵说一句话,让徐子陵差点没有让她气坏。 于陆地上向岭南出发,那足有千里之遥,虽然飞在半空中不受地形的限制,而且借助北风之力,速度奇快,但是,飞了一天之后,徐子陵还是支撑不住,要下地休息了。 长时间的飞行和张开长生力场,让徐子陵身体消耗很大。 放出未名,徐子陵一边在马背上休息回气,一边任未名撒足狂奔,赤足精灵她也不管,她整个趴在徐子陵的背后,身上包裹着雪绒大衣,呼呼大睡。 徐子陵半夜休息完,又找一个高崖,架起飞翼,顺着北风,直向岭南而去。 几天下来,徐子陵怀疑当自己赶到岭南,以自己的劳累,是否还有气力接住天刀宋缺一招。 婠婠却很是欢喜,因为几天几夜无人打扰的苦修,她又大有长进,甚至还主动的吻了徐子陵一下,以示奖赏,算是徐子陵几天苦累换来的唯一安慰。 等到了连强劲北风也可挡隔的秦岭山脉,徐子陵的飞翼过不去了。 虽然未名有的是气力,但是徐子陵却不忍心让它负着自己和婠婠两个向高耸入云的山峰攀登,带着飘舞在自己长生力场的婠婠,与未名较着脚力,翻山越岭而上。 秦岭是汉地唯一东西走向的山脉,阻隔南北,只要一过秦岭,那么就是另一个世界。 在秦岭以北,那就是皑皑北国,而秦岭之南,则是绿意处处,仿佛如春天一般,百花不谢。 徐子陵虽然费好大的劲儿才登顶,但一看岭北岭南分别如此分明,也禁不住大是新奇。 秦岭南边,除了一座座的峰顶上有些积雪,山下,气候温暖如春,微有寒气,几不可闻,甚至有各种花草树木,历冬不谢,偶尔一两朵素花,堪比北国的鹅毛大雪。 岭南,就是宋家世居之地。 在这里,就算是强大如隋文帝杨坚,也鞭长莫及,只有册封天刀宋缺为镇南王,代管一方。 虽然此地离宋家山城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但徐子陵一过秦岭,心情大为好转,仿佛他跟天刀宋缺的关系,也会像这道秦岭的山脊一般,虽然冬而好转。 只要自己一跨过这道山脊,那么一切就会变得好转起来。 婠婠还从来没有登上过这么高的山峰,更没有在冬天还看过如此奇景,在山顶看下,岭南岭北,简直两个天地,两个世界,引得她欢喜无限,第一次放过徐子陵,自己驾着她那长长的飞翼自山顶飞下,尽情的游戏于这个岭南的天地之间。 徐子陵让她引得玩兴大发,两个人同驾飞翼,各在山间盘旋,双飞。 把几天来的苦闷一扫而光,于山岭间,留下两人欢乐的笑声,串串。 跳至 第五百二十七章 宋家山城 第五百二十七章 宋家山城岭南,因为有这条东西走向的山脉阻隔,寒冷的北风难以南下,所以变得非常温暖,而南临大海,又倒迎海风,降雨量极大,而变得非常潮湿,岭南岭北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也正因为有这条西起云南云岭,贵州苗岭,横向千里,大小山岭不计其数,东达福建而入大海的天然屏障,使得岭南之地与中原阻隔开来,文化经济等远不及中原,又多有少数民族居住,少有汉人,而被称为‘蛮夷之地’。 宋家,世居岭南之地,由百族奉为首领,以汉人正统居之,一向与北地群雄相抗,隋文帝一统天下时接受册封,为镇南王,坐镇岭南。 后来文帝过世,炀帝杨广即位。 宋家在天刀宋缺的数十年经营下越发势大。 此时北地群雄四起,义军齐称,逐鹿并战于中原,但岭南,却太平无事,仿如世外桃源。 徐子陵与婠婠在岭南之地尽情游玩,贪景不觉,一天过去。 两人至此,才第一次张开小帐篷歇下。 虽然旅途奔波疲倦,但一晚之后,也许有美相伴,也许是接近了宋家山城,徐子陵身体的所有疲惫一扫而空,感觉整个人焕然一新,里里外外,无不畅足,倍感精神气足。 两人重新赶路,婠婠又再次躲在徐子陵的身下,不过此时却不再练功,倒肯陪他欢声笑语,让徐子陵惊喜连连。 虽然还在大山之间飘荡,但两人已经可以于某些山脚水边,看见一些僚人的村寨,多有奇装异服。 婠婠虽然天天赤足,长裙飘带,始终如一,但对那些衣服色彩斑斓,在布麻等质料上加披羊皮褂子的少数民族也很好奇。 一路上看见那些少数民族之女,一般穿着像个桶形的裙子,长短不一的连裙,有些短不过膝,有些则长可曳地。 但无论男女,穿裤或裙,皆扎有绑腿,想必那是既为保暖,亦能防毒虫恶蚊。 岭南之地潮湿,一切生长于北地之同,虽然北国白雪飘舞,但在岭南却艳阳高照。 因为气候湿热,岭南之地一般北人难以适应,加上恶虫奇多。 婠婠有真气护体,看见山林之顶,在自己与徐子陵低空飞掠过时,惊起地团团蚊群也禁不住动容,越向南方,山间的花草越盛,而水源越多,河流于丘陵间迂回,几乎随处可见。 两人游兴未尽,越是新奇。 甚至,于中午时分,还迎来了一场大雨。 岭南的雨水极足,而且奇快,云起雨洒。 婠婠还没有试过在大雨中于徐子陵飞旋于空,倒也躲在徐子陵的飞翼之下,长生力场之中,尽情的欣赏了一通既是太阳高照又是大雨滂沱的绝景。 太阳雨于北地也许少见,但于岭南或者沿海边却是常见。 天气瞬息万变,一会儿,天云消散,雨过天晴。 看到一道彩虹于远山处向天际相接,婠婠禁不住要去看看,看看是否有传说中的虹桥。 徐子陵却暗暗好笑,他有后世的记忆,知道彩虹是雨后空气与阳光的折射,不过却不愿打破婠婠的旧观,解释现代得东西,坏掉这浪漫气氛,于是也陪她一道去看。 自然,只要稍飞一阵,折射角度不同,彩虹就消失了。 婠婠深以为憾,但旋觉虹桥非是凡人所能探知,能与心上人一道于天上同游,追逐嬉戏,那已经是一件终生难忘之事了,于是倒于情动之间,又献上一吻,甜蜜的让徐子陵差点没有魂魄消散,飞翼堕地。 又走一段,山间小村越多,而也常见人于山间走动。 婠婠几天下来,玩兴已足,一看宋家山城将近,也愿意再躲进去做一个乖乖的‘小囚犯’。 徐子陵一看她如此贴心,不由心中更喜,此地虽然不知何处,但相信连日的赶路,已经很接近宋家山城了。 徐子陵于岭南地头,也怕别人发现婠婠,而报知宋家,虽然最终宋玉致那个小醋坛子不一定会很生气,可是徐子陵可以藏着个大美人四处去这个秘密却是难保。 为了能够和婠婠常于一起二人世界,徐子陵还是觉得现在不要跟众女提起这一件事的好。 又飞了两个时辰,已近黄昏,来到一地,只看四周奇峰林立,险岭嵯峨,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色浓重,景观层出不穷,斜晖之下,更添胜意。 岭南之地大多为丘陵,山不高不大,但水流奇多,溪绕不绝,而水边则偶有人家村寨散落居住,与北地大城有别,但也有一种南方的独特。 此处却是石山为主,与岭南诸多之地不同。 徐子陵模糊记得,来到此地,似乎与宋家山城就不远了。 于是这崇山峻岭之间,寻找人家,打寻宋家山城的方向。 下面无路,找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或者村寨。 但是此地非北方,地大而人稀。 徐子陵倒也不泄气,驾着飞翼,寻高而远眺,于一巍峨耸立山峰,山下多是淡淡的云雾缭绕,山顶怪石奇树,谷下溪流交错,但自峰顶时四边望下,朝西,十多里处,有个村寨,隐现在树林覆盖的山峦之间。 徐子陵大喜,一飞而下。 屋寨大门有迂回的石径连接,小片梯田,层层叠叠,水光莹然,虽然是寒冬时节,但是田间也一片青葱翠绿,再较起树叶碧玉大片,于夕阳之下同染金黄。 在山环水抱间,颇有遗世独立,不知人间何世的味儿。 收了飞翼,徐子陵急奔向村寨,寻人问路。 尚未入村,就有犬吠传来。 一群俚僚女子十多人围坐村口,一边闲聊,一边刺绣,见有陌生人来,均露出戒备神色,但一见徐子陵即目中神采飞闪,连忙喝止寨中大小狗只,又叽里咕噜的说出俚语,伸出双手,脸带笑容,似是欢迎徐子陵的到来。 这些女的头上多缠结构复杂的彩帕,配以各种流苏状的垂徽,色彩夺目,不少女子因为得天地灵气,长得清秀可人,滋润清灵,窈窕纤细,与北方女子又有一种不同的风姿。 岭南之地虽然让北方中原人称为‘蛮夷之地’,但其实民风淳朴,俚族之人,大多热情好客。 男子虽然勇猛,但是心机远较北方中原之人单纯,只是文化与生产等落后与北地,才叫中原之人低看。 “宋家山城!”徐子陵听不懂俚语,问一声好之后,直奔主题,问起宋家山城。 但是那些妇人女子竟然也没有能听懂汉语,人皆摇头,又叽里咕噜一通之后,自家中取出自酿的果酒之类,请徐子陵品尝。 徐子陵有后世经验,知道若到少数民族处,不喝敬酒那是大不敬,于是也不相拒。 碗来即干,连喝了十几碗之后,徐子陵赢得了众女的好感,于是有人觉得沟通不畅,去找来寨中老人。 总算在极其费力的沟通之下,打探到了宋家山城的方向。 虽然众女对于徐子陵不肯留下为婿深为遗憾,不过却不阻挠徐子陵上路,只是不少未婚女子大胆的追出来,把自己亲手绣的荷包挂到徐子陵的腰间,再一脸羞意的跑回。 徐子陵挥手与众人告别,于昏暗中上路,虽然寨中老人再三叮嘱,路上有虎,一切小心,但徐子陵却不在意,只是也感激这些俚民的盛情。 金钱对于此次而言,完全不起任何的作用。 在这里,只有人心的交流,只有热情真诚。 路上,先经一个郁林城,徐子陵本来不相投宿,只想再找多几人问个清楚,谁不想此地很多汉人,就连宋家一族的男子也有不少,一听,即人人自告奋勇,请徐子陵稍歇,赶去报告宋鲁宋爽宋智他们。 徐子陵经不得他们的热情,虽然心急想见宋玉致,可是也只有按耐下激动的心神,歇息等候。 “子陵。” 得到消息,宋鲁与宋爽族中两大巨头连夜赶来,一见徐子陵远较想象中还早来到岭南,宋鲁不由大喜,雪白的须发俱震,虎目微润,轻拍徐子陵的肩膀,重重点头。 “先在此歇息一晚,再行上路。” 宋爽这么一说,徐子陵就知道有架打了。 自己与天刀宋缺这一架,终是逃不掉。 不过徐子陵觉得自己进来武功大进,就算不如,相信也不会,太惨,而且宋缺自然不会真要他的性命,相信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自己的这个后背,顺便指点几下刀法,让自己更加进步一些。 徐子陵倒不太担心与天刀宋缺比武的事,因为在此之前与邪王石之轩的相较,虽然挫败,但已经使他信心大增,自觉保命不难。 “鲁叔,爽叔,那个小丫头呢?”来的是宋鲁和宋爽,徐子陵自然不会太拘束,有话直说。 “玉致她是想来,不过大兄这些天禁她的足,应该要你见完大兄他之后才能……”宋爽微微一笑,道:“你这么早就赶到,倒让我们意外,我们以为你最少还得大半个月才会来到。” “别的不说。” 宋鲁哈哈大笑,道:“来,先陪我喝两碗,再过两天,你有那个小丫头在身边,相信跟我喝酒的机会就不多了。” 第二天,晨早,宋鲁宋爽引徐子陵回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山,雄山耸峙。 石城由山腰起,依随山势而筑,顺山蜿蜒。 主建筑物群雄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 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征着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仓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徐子陵随宋鲁宋爽乘舟渡河时,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舱,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他大感意外和壮观。 未近,宋家山城又有人马出迎,其中一人,飞骑于前,向徐子陵遥遥相望。 跳至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天刀宋缺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天刀宋缺出迎之人正是宋阀第二号人物,以智慧与剑法称绝江湖的“地剑”宋智。 经年不见,宋智风采依然。 马背之上,其一袭白衣,赛霜胜雪,颌下五长须飘逸灵动。 那双慧能灵智而微带忧郁的眼睛,如湖似海,深不可测。 相比起宋鲁与宋爽,宋智身上的气息更加深沉如渊,不过相较威武的宋智和稳定的宋爽,他更加是风度翩翩,气度非凡。 看见宋智,让人感觉犹如看到诸葛武侯重生再世,或者于天上飞降的仙人,谛下凡尘一般。 他捻须微笑,向徐子陵致意。 徐子陵一见,忙向这一个智者还礼。 昔日关系微妙,他与代表宋家的宋智暗斗,但是换至今日,这个智者却将成自己的助佑,自然不同日而语。 小舟泊岸,宋智亲自上前欢迎,下马与徐子陵执手而回。 数十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劲装汉子早备快马,恭迎这一个年轻的华夏军之主,虽然外人不知华夏军的实力,但宋家内部中人如何不知。 马上骑士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无一不是强悍的好手。 当时汤姆堆徐子陵执礼甚恭,露出崇慕尊敬的神色。 这一些人,经宋智的介绍,是即将加入华夏军,成为宋师道的护卫,远征海外的精锐。 尽是宋家族中最可信最忠诚的子弟。 人人身手了得。 看到他们,徐子陵也大感满意,看来宋家精锐的训练,相信比起群雄,只强不弱。 宋智哈哈大小,指了指宋鲁,笑言是这一个银龙拐的功劳。 宋鲁于宋家之内负责军士训练,除了外族的蛮族之外,宋家子弟兵的训练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及不上魔气灌体的黯魔这些怪物。 但相较群雄的精锐,却隐有胜出一筹之境。 众人飞身上马,在众宋家子弟兵前后拥护下,离开码头区,往山上驰去。 置身登城山道,每当驰至山崖险要处。 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 山城内又有数百人在城下策马相迎,未近。 又旋风般圆阵而转。 表演起骑射功夫,又齐声呼啸,模拟向敌奔袭攻击,声震天地。 让所有人置身战场的森然,真看的徐子陵惊喜连连,热血沸腾。 宋师道有这几百人精锐护卫,相信以骚扰战术而击,绝对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即使拜占庭真有什么骑士高手,相信在如此多精锐地护佑之下,也能安然而退。 宋玉致没有出现,宋师道也没有迎接徐子陵,相信一切还等见过天刀宋缺再说。 徐子陵与众人加鞭,跑尽山道,向敞开地城门驰去,跃蹄踏足降下的吊桥,徐子陵心中,也有一种强烈想见到天刀宋缺的意念。 心中暗暗对自己而言,宋家山城,就在眼前,天刀宋缺,亦在此间。 以前罗马有一个牛人凯撒,说过一句很牛气的话: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徐子陵面对宋家山城,将见天刀宋缺,虽然不敢说这样牛气的话,可是他也有一种强烈的意愿,那就是想尽一切可能,把天刀宋缺拉到自己地一边。 只要天刀宋缺的理念让自己说服,只要他肯定完全地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么相对于慈航静斋,就会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慈航静斋可以不任何人,但切不敢不重视天刀宋缺。 只要天刀宋缺不服,就算中原荡平,那么天下也休想一统,岭南之地也休想入手,那么隐患休想消除。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来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着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地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大道两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林地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徐子陵决定在那个尼布甲尼撒为王后米梯斯造的空中花园,相信不过如此。 只是在中东平原沙漠地带,才显得突出和宏大罢了。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地大平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有檐檐至花窗,搂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地地位。 徐子陵随宋鲁、宋爽和宋智三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於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小心些。” 就连宋智也替徐子陵有些担心,叮嘱道:“大兄少有敌手,初见子陵你必定心喜,若是有重招,子陵万不可强御。 你战斗经验丰富,但也要醒觉自身肩负一军之长,总之一切小心。” “我们三个就不进去了。” 宋鲁性格最直,哈哈大笑,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我看好你,错不了。 让大兄打个鼻青脸肿也没什么,反正有小丫头帮你擦药酒!我们几个,于小时候,那不是也天天让大兄揍得伤痕累累!大兄没什么,跟他好好打一架,拿点男子汉的气概出来,反得他欢喜。” “我们在外面等你。” 宋爽的话最少,简而朴,诚而挚。 “其实我们也很期待这一天。” 徐子陵微微一笑。 朝三人微施一礼,大步向磨刀堂地门口而去。 “好小子。” 宋鲁大笑,拉着宋爽,招呼宋智道:“我们在外面慢慢等,这小子断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当初我一见他,就知道他是块好料子。” “是挺有意思的。” 宋智微微一笑,道。 虽然徐子陵对着宋鲁他们说的很有自信,但是内心却禁不住有些乱跳。 天刀宋缺,可不是普通人。 那是一个连天下第一的宁道奇也能拼个高下的人物。 强如邪王石之轩。 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去招惹他,虽然口中不服气,但是即使不死印法大成,也从不直接对战宋缺。 因为宋缺,是天刀宋缺。 给徐子陵的感觉,首先不是什么人刀如一。 也不死刀气如山,而是,年轻。 还有英武。 除却那个神明一般的李世民,徐子陵还没有看过那一个男子有天刀宋缺一般英武的。 任凭最挑剔最毒舌最口不择言最昧良心而讲的人。 也不敢说天刀宋缺不够英武,也不敢说他不够男子气概。 首先映入眼中地,是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 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 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藏一股能打动任何人地忧郁的表情。 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浅的让人难以捉摸。 两鬓微有星霜,却出奇地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天刀深浅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一种儒者学人的风度。 身上的气息淡淡,没有山海地高深,但却深融于自然,仿佛天地与他同为一体。 徐子陵一看,心中激起一阵颤动。 因为除了自己,徐子陵还没有看过任何一个男子能够像自己一般轻易就隐藏气息,甚至更比自己融于天地的。 由徐子陵的观感,天刀宋缺不但不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而且简直就有如林泉君子,竹石之友般亲和。 均匀优美的身型,如竹,渊亭岳峙地体态,如石,淡淡而视的气息,如泉,平直沉静地神思,如林。 没有传说中不可一世的狂傲,没有顶尖高手的怪异风范。 他站在徐子陵的面前,气息亲和轻淡,有如徐子陵父兄。 “你比想象中来得要早。” 天刀宋缺淡淡地道。 “早在两年前。” 徐子陵按下心中的轻跳,微施一礼,道:“我就想来拜见你了。” “当时为何不来?”宋缺问。 “因为当时我没有任何的东西,没有身份,没有条件。”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小子心怕如果当时来见你,日后一切尽是宋家所赐,宋家大荣,反而最终道路上的一种阻力。 所以,带有一种自私,和年轻人的自狂,直到今天才来见您。” “很坦白。” 宋缺点点头,道:“现在来的正是时候,你很会挑时间。” “对您,和对鲁叔爽叔他们,我没有必要做任何种种隐瞒。” 徐子陵也点点头道:“因为我们理念相近,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都是汉人,和亲人。” “三弟他们很看好你。” 宋缺缓缓道:“但是,他们把天下一统之事想的太简单。” “我同意您的说法。” 徐子陵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个人觉得,征服一个大地,征服所有的种族,也比不上统一中原那般困难。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让师道兄他们出征外族,先取得一定的经验,士兵历练成熟,一切在准备就绪,再等天下群雄交战而残,才进行一统之战。” “坐山观战斗是不错的想法,以战养战,以借外族之力来训练战力,以外部之力来滋长自身,这也是一个好计。” 宋缺淡然道:“当时身中煮瓮之中,沸水翻腾,岂能独安?”“示弱于人,外相以苟安,满足于现状,不思进取而行乐。” 徐子陵微一沉呤,答道:“这些就是现在华夏军对外的策略,虽然不能瞒过天下所有智慧之人,但愚知狂徒,相信还是可以骗过。 最重要的是,华夏军可以借机休养生息,慢慢滋长。” “你把大部分的兵力抽调于外,四次征战,万一中途有挫,你将如何应对?”宋缺又问。 “再战。” 徐子陵轻笑一声,道:“我年轻二十,岂能让一战而放弃?自然是一战不成,一战再起。 就算有挫,那也无妨,重新再谋再战就是。 小子白手兴家,尚且不怕,现在有多人追随,岂会怕战?”“盟友背叛,又当如何处之?”宋缺再问。 “那就先自视是否提供了盟友足够的条件,如果非是自身不足,那么可以一战。” 徐子陵点点头道:“随着时间和环境不同,人的思想观念也会不同,就算有盟友背叛,那么也没什么。 对于小子而言,敌人也有很多种,有非歼灭不可之敌,有放任不管之敌,有不歼可收之敌。 不同之人,不同对待,盟友可能会有背叛的一天,也可能有敌人结盟的一天,这些事,临阵变化,也是不迟。” “谈话到此为止。” 宋缺忽然声音转寒,道:“戴上你那个岳山的人皮面具,拿出他的霸刀,若不能接下三刀,是你命绝之时。” 跳至 第五百二十九章 刀战天刀 第五百二十九章 刀战天刀徐子陵戴上岳山的人皮面具,擎出石青璇于大石寺带个他的岳山赖以成名的‘霸刀’。 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岳山,你惨败于天刀宋缺之手,今天我虽然不能替你打败天刀,一雪前耻,但无论如何,亦会让你这个岳山的‘霸刀’重振声威,偿你再战天刀宋缺之愿。 看着吧,以你之刀,以你之刀诀,以你之名,以你之面目,誓死而再战天刀。 徐子陵低嚎一声,浑身的杀气疯狂暴起,双目于刹那,血红。 霸刀似有感应似的,竟然震鸣不止,刀身瞬间闪亮,幽黑的刀芒探长三尺,极端无铸,如罡似煞。 “不错。” 宋缺向这边看了一眼,淡然道:“有点像样。 岳霸刀,磨刀堂这里一共有九把刀,还以以前那个约定,先接住一把刀,再接另一把刀。 如何?”“正有此意。” 徐子陵以岳山的口音沉声道:“自一败之后,出来重拾旧刀,还练就‘换日大法’,又得圣僧不嗔大师贯顶,传功明悟,换日共有七轮,但以轮刀齐出,迎战天刀。” “岳霸刀,以你之悟,刀为何物?”宋缺一听,轻问。 “刀即是刀。” 徐子陵以岳山之音应道。 “如果你不能忘刀,舍刀,弃刀。” 宋缺淡淡一笑,道:“磨刀堂将是你饮恨于此之地。” “绝对不忘刀,无论如何打击,无论风吹雨打,无论岁月蹉跎。” 徐子陵心中突然涌现一种有如岳山心中那种悲凉和执着,化作雷音而吼道:“刀就是刀,绝不能忘,宁死,不悔!”“连刀意和刀神不分,还敢来战天刀?”宋缺那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 他完美无暇的容颜却平淡如水,气息也有如古井,不波。 他上下看了面前的敌人一眼,又淡淡然道:“岳霸刀就是岳霸刀,虽败不屈,老而弥坚,天刀岂能不摧败之?”他的收随意一挥,在磨刀堂的内堂,有一刀电射而出,瞬入手中。 入手。 那厚背巨大的长刀如龙呤般颤鸣,久久不绝。 此厚背长刀无柄,像是一块长钢,于尾端于一缺口为握。 刀无尖,平直如截。 其厚有如斩马刀,但宽度稍减,而长尤胜之。 徐子陵一见,自觉得这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条龙,黑龙。 握在天刀宋缺手中的黑龙。 一刀在手,宋缺整个人就变了,气息渐起,如山。 他完全处于俯视众生的境界,威压无形。 却让人为之窒息,任何人也无法仰视。 无法抗御。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地天刀。 天刀宋缺。 “嚎”徐子陵面对如山般的压力,愤怒而嚎,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岳山,迎战天刀。 霸刀上的刀芒如练。 喷射不止,待徐子陵高举于顶。 又延三分。 徐子陵第一次模拟换日大法的真气和运行,但是因为之前密宗的贯顶和对九大转印的领悟,‘换日大法’的七轮真气反倒显得极为显浅。 徐子陵一直不愿去练,原因就是迫自己无法回头,必须以一往无后地姿态来迎战天刀,否则有一丝侥幸之心,都将会死无葬身之所。 “顶轮。” 徐子陵暴吼,于头顶模拟显出一个双手同结‘不动根本印’的真气旋转,一闪而没。 于这一霎那,徐子陵反向天刀宋缺斩刀,整个人在前,而拖刀在后,狂如疯狮,一往无后。 迎接他的,是一条吞噬天下万物地黑龙。 “喉轮。” 徐子陵整个冲入那条黑龙之中,尽管那条暴虐的黑龙完全将他的身形吞噬,然而徐子陵最终自千万道刀光组成的黑龙中扑出,带着一身鲜血,以大金刚轮印的镇伏之音大吼,将整个磨刀堂都震得一颤。 手中拖着的霸刀开天辟地地斩出,向面前的天刀宋缺。 黑龙一旋,自徐子陵的身后,于半空中绕了一圈,游弋,似龙归大海。 它由一边游过天刀宋缺地身边,身后,再游到另一侧,归入天刀的另一只手中,然后再重新如黑龙出海般迎向开天辟地地霸刀,狂噬。 在一尺的距离,在霸刀直线斩杀之下,天刀宋缺手中的厚背长刀,竟然绕了身体地一大圈,换到另一只手后,才与霸刀对击,甚至还有足够的时间抢得空间与距离,反斩霸刀。 徐子陵与霸刀让那条黑龙一噬,整个人轻颤,手中霸刀震颤,似是哀鸣,不止。 徐子陵胸口如中雷击,禁不住连退三步,一案到柱地,双手支撑,若不是以无比的意志强行支撑,徐子陵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失控昏倒。 全身地气血在一刹那翻滚如海,如果不是长生真气在螺旋而转,化尽体内无尽的刀气,相信早体毁身残。 刚才那一击,徐子陵不但用上了岳山的霸刀,而且糅合了换日大法,密宗的九大轮印,长生诀地螺旋真气和幻魔身法。 但是,这一切,都在天刀的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天刀甚至还有足够地时间换手而击,通过这一下的无声嘲讽,让徐子陵明白自己与天刀之间的差距。 “第二刀。” 徐子陵愤怒了,他觉得自己就算不用上最厉害的绝招,单以霸刀,也能接下天刀宋缺的三刀才对,岂会连一招也接不下?体内的杀意暴升,徐子陵双目之中,赤瞳似血,十指之间,似有不同的旋转真气印记涌现。 而双手的掌心,则各涌现一个类似浓缩天魔力场的长生之球,于霸刀之上双双旋转。 徐子陵拼尽所有的绝学,再也不限于岳山的身份,他不再掩饰,将要以所有武技迎战天刀宋缺。 他要让天刀宋缺知道,他,也绝对不是一刀就可以败北的对手。 脚下,有血网涌现,血网之上,则是碧绿色的碧波真气。 如湖。 徐子陵身形一闪,化身两人,复化身四人,最后又化八人,八人动作如一,于碧波内游动,如鱼。 天刀宋缺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随手一招,又有一柄小小,如女子月眉的小刀射入他的手中。 黑龙消失,换之而起的,是一个南国之女,仿似有含笑而舞般,于天刀的手中浮动,音如铃。 “心轮。” 徐子陵再次以伏魔之吼大喝,震得天地间共鸣,于他地心间,由双手结智拳印。 八个徐子陵的影子刹那同时斩向天刀宋缺。 天刀宋缺手中的刀,有如女子之眉。 她巧笑倩兮,向徐子陵招手,微笑,那纤纤玉臂大开,似乎欢迎自己的情郎于远方归来一般。 扑向徐子陵的胸怀。 那美人发生的笑声,比起阴葵派的白清儿那笑声还要迷人。 还要清脆,简直有如钟乳滴潭,声声入耳,入心。 面对如此多情地美人,徐子陵却向她撒出八道血网。 但是血网让美人的玉指一触,转化成她的披纱,增添娇艳。 在美人投怀之下,徐子陵几个影子刹那崩溃消散,显然无法消受美人恩。 徐子陵地霸刀斩在美人的十指之间,雷霆万钧的一击,但寸毫不进,却让美人的柔情越绕越紧。 模拟浓缩天魔力场的长生之球向美人射去,十记旋转的真气印记有如星屑般堕落,如流星之雨。 然后美人玉指一点,长生之球化为玉指上旋转的绣花求,而那模拟不死印的旋转真气,则像天女散花般在美人的身旁,更添美人地娇嗔风情。 美人纤纤玉掌轻印在徐子陵的心脏处,把那智拳印也轻易化成一团莲花,飞散。 徐子陵抽刀,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嘴角处垂下一道血丝,横刀于胸,臂加,双手连结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内缚印。 体内的长生真气疯狂旋转,五行相生的真气极力滋润着受创地身体,才勉强消去刚才那美人的一击,才消受得起那美人恩。 这一刀,相较刚才那条狂暴无敌地黑龙,更加厉害数倍。 徐子陵如果说刚才那一刀只是外伤,那么在这一刀之后,真正内部受创了,尽管外部丝毫无伤。 “第三刀。” 徐子陵打出火气来了。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无法连三刀也接不下,尽管那是天刀,尽管他的刀法无敌于天下,但是,自己也是身经百战的强者,面对过的超级强者无数,其中有魔瞳尊者,魔心大长老,天君席应,阴后,甚至还有邪王。 就算天刀,无绝对打败自己。 虽然自己地刀法不如他,可是自己有长生真气,有五行相生的真气,有五行相克地真气,有天阳地阴之剑,有天下人没有的和氏璧能量晶体和天魔能量球体,有光玉简。 自己曾经窥探过一刹的天道,甚至知道人类最终的巅峰,所以,自己绝对不会败。 “眉间轮。” 徐子陵一手结日轮印,一手结宝瓶印,口中咬着霸刀的刀背,喉间暗哮。 眉间处有极小的真气双手在结大金刚轮印,一闪而没。 手中的宝瓶真气如有实质,而另一只手,由日轮变成金爪,再化血河,在脚下的紫红之网的辉映之下,简直整个磨刀堂也化为了血池地狱。 宋缺又往这边看来一眼,随手一招。 手中如美人之眉的小刀消失,又有一柄锈迹斑斑晦涩暗哑的刀随手飞出来,归入天刀宋缺的手中。 此刀有锋,奇钝,上面锯口崩裂,隐隐刀面上还有伤痕,或者血痕。 就如一匹于战场之上的老马,于残阳之下,黄沙之上,西风之中,主人战死的尸首之边,诙诙而哀。 徐子陵一见,心顿时有一种壮士身死,血染黄沙的悲情。 他是战场中生生死死过来的,对于战争的悲凉共鸣感极强。 虽然明知是天刀宋缺的刀意化生,但是仍然禁不住长啸,欲上前轻抚此伤疲老马,慰籍它那种丧失主人的孤独和悲凄。 几乎拼尽了全部的意志,徐子陵才能忍心向一匹伤疲哀鸣的老马挥刀。 于眼中,徐子陵有泪,仿佛挥刀砍向的那不是天刀宋缺的手中之刀,而为了自己战死异地的部属坐骑一般。 “消失!”徐子陵爆起震天怒吼,他愤怒地五脏六腑俱燃,沸腾如火山之浆,整个人忘形,化刀,向天刀宋缺斩杀而去。 跳至 第五百三十章 咬即是吻 第五百三十章 咬即是吻 徐子陵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刀之后,那匹伤疲老马在自己的挥斩之下轰然倒地的轰动。 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震动,只有无声的消失,还有那黯然神伤的眼神,还有,还有那垂死而嘶的哀鸣······久久于徐子陵的心中,颤抖。 “岳霸刀,你败了。”宋缺淡淡然,道:“徐子陵你没有败。只要你能向这一重刀意挥斩,你就在这一招上胜利了,或者说,你已经在这个心境上成长。” 徐子陵怀抱着霸刀,久久不肯放开,仿佛那是一个亲密的战友,舍不得与他分开般,紧拥不放。 “准许你日后再次使用岳霸刀的身份,准许你再向天刀挑战。”宋缺的声音如古今不波,平静自如,平缓如凝的道:“岳霸刀败北,可是徐子陵你还有一刀,你尚欠一刀。” “我能接下。”徐子陵小心翼翼的轻抚了一下刀身微有一丝裂痕的霸刀,道。那是宋缺的刀劲所伤,在最后的一刹那,这把霸刀替自己挡下了最重的一击,反斩成功,破去那‘夕阳西风瘦马,哀鸣无助黄沙,战场倒卧血泊,回首凄然泪下’的一刀。 刀伤,有如徐子陵的心。 徐子陵把霸刀轻轻收起,又脱下岳山的面具,他重新变成徐子陵,而不再是霸刀岳山。 “我还有很多武技,而且,我有我的绝招。”徐子陵闭上双目,缓缓伸出双手,十指轻舒,先结‘九大轮印’,再于十指间旋出‘小不死印’,长生力场升起,把徐子陵整个人浮现三尺之空,‘小不死印’飞洒整个长生力场之内。旋转成天魔力场的诡异螺旋。 双手食指,各微微探出一丝剑罡。 天阳地阴之剑齐出,然后十指变动,先化并蒂莲。绽放;未尽,又成比翼鸟,双飞;化成毕方奇鸟,离火熊熊不绝;火中朱厌暴动,战乱,挥杵凶杀;天地之间,闪现审判罪恶的雷公电母,雷锤电镜高悬于顶。电光四射。徐子陵微微开口,欲将那于肺腑之间无尽的威严咆哮而出。 第一次,天刀宋缺微微动容,他手一招。飞来一柄灵动飘逸的长刀。 此刀体薄如绸,像羽般轻柔灵巧,如天女之飘飘于身的丝带。刀身微带蓝晶晶的莹芒,不知其锋。但割空裂风,不想可知。乃世间不求之瑰宝。 它于天刀宋缺的手中袅袅而舞,似仙子凌波,又似是飞天初降。 宋缺随手轻动,即如仙子乘云,妙曼而来,那环佩铿锵的仙乐清音,于祥云之间飞来,不绝。再转,只见霞光闪现,云雾缭绕,隐见水光云影,仙子于天湖飞掠,水流衣飘,两者相映而新,自有流转不尽,妙态无穷。 “雷。”徐子陵闭目,飞身向天刀宋缺而去,他的‘十指化生’第五式‘天罚’已成,口中的雷哮与手中的电光刹那摇撼了整个磨刀堂。长生力场与天魔力场还有‘小不死印’护佑全身,十指重印而下,而双手的食指之中,天阳地阴之剑齐射,直刺天刀宋缺。 不动根本印空间停滞,大金刚轮印的镇妖顿喝,宝瓶气劲如莲花相伴。 徐子陵虽然闭着双目,却仍极其清晰的‘看’到一个水云仙子踏波而来,挟着仙乐清音,衣带飘飘,脚踏祥云,向自己飞迎而来。天罚一穿而过,丝毫无效,能审判一切罪恶的天罚对那个水云仙子丝毫无效,不动根本印的空间停滞,也无法止住仙子飞动的身形。 镇妖伏魔的大喝,雷霆的咆哮,也在仙音之下化成祥瑞。 电蛇狂舞,只为仙子的绝世容颜增添一丝辉光,一丝神秘,意思圣洁。宝瓶气劲如花瓣散落,化成仙女的飞花,长生力场与天魔力场让水云仙子一指而穿,那些飞舞的小不死印也四散无踪。 在那个水云仙子玉指刺入徐子陵心脏的时候,徐子陵的天阳地阴之剑终于射出,直穿仙子之躯。徐子陵发狂的擎出井中月与星变匕,拼尽最后的劲力,五行相生,五行相克的真气尽出,斩射出去。但一击之后即用尽了全身的真气,只觉身体一轻,眼前忽然化作一片黑暗,仿佛掉进了十八层地狱,而且灵魂一直在往下掉,足不踏地。 他最后一个意识就是,幸好,我的天阳地阴之剑还管用······ 等到徐子陵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磨刀堂外的草地之上。半阙明月早从院墙处悄悄升到头顶上,在月儿淡朦的光晕外,闪亮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嵌满深黑的夜空,动人之极。徐子陵从来没有试过拼过这么尽,虽然他明知道天刀宋缺不会杀他,可是却不敢担保在那种情况下天刀宋缺是否能够收手。 如果天刀宋缺没有收住相拼的刀招,那么自己相信就会少好些零件。 徐子陵疲累之极,身体麻木,但是还是用尽气力把手脚举起来看看。 还好,手足俱全,应该是天刀最后收住了大招,饶了自己的一命,只是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打伤这一个天刀呢?邪王虽然也在自己的天阳地阴之剑下受伤滴血,不过他不但没有用全力,而且没有回过头来跟自己打斗,跟现在这个出招就使尽杀手的天刀宋缺不同。 事后想想,邪王应该没有杀意,倒是想教训自己一下。 可是天刀,天知道他没有杀意,还是也想揍自己一顿。 不过自己这一次拼过天刀之后,徐子陵的信心更足。如果再给些时间,自己一定会进步到接近他们,甚至跟他们平起平坐的一天,虽然他们现在看上去高不可攀,可是自己进步极快,假以时日,接近他们成为一个宗师也不是没可能。 更重要的是,拼过天刀宋缺之后,徐子陵心中对日后可能需要面对的宁道奇不再恐惧了。 甚至四大圣僧,在与天刀一战之后,也觉得自己有把握逃脱生天,即使他们是全力出手。 徐子陵心中,第一次升起不再惧怕慈航静斋那强大压力的心态,第一次,觉得自己开始能够与慈航静斋周旋到底了。 “你怎么了?”徐子陵听到耳边有人轻泣声,接着有凉凉的泪滴洒落自己的面门之上,等他再睁开疲惫的眼睛,发现宋玉致哭得梨花带泪,好不悲戚。宋玉致似乎很压抑,非常小声的哭,一边轻拍着徐子陵的脸一边轻泣而问道:“你赶快起来,你不躺着。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快起来···” “让我躺一会···做下好心···宋二小姐···我太累了···”徐子陵心中所有的激动如泉。但是到口中,却变成一丝的笑意,他想笑,也想让宋玉致露出笑容。 尽管他连笑,也觉得费力。 “你没死?”宋玉致一听徐子陵开口,禁不住狠狠给他一个亲吻,等醒觉过来,再给他一巴掌。怒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没事,为什么要闭气吓唬人家?” “我刚才活过来,不好意思。”徐子陵艰难的微笑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不准你们女子进来的吗?” “我是偷偷溜进来的。”宋玉致天不怕地不怕的哼道:“刚才看着你还好好的,正想给你找点盖的东西,我就奇怪了,怎么一下子就没气了呢?原来你是在装死!你如果还敢吓唬人家,我就咬你!”宋二小姐的脾气那可不得了,可是她的口与行动有一定的分别。 她说咬,其实是吻。 如说吻,肯定是咬。 自然,在吻过之后,她还是会记得咬回一口的,只是那力道,简直比不上小蚂蚁。徐子陵太累,没有及时配合哼两声呼疼,结果让她的小手狠拧一下手臂,徐子陵现在才发现自己让人包扎得像一只粽子,几乎全身上下都包扎过了。 “我好像没有受很重的伤吧?”徐子陵奇道:“受伤也是内伤,外伤似乎不重啊?” “本小姐大发慈悲,帮你包扎一回。”宋玉致哼道:“如果不满意不要紧,本小姐马上把这些都拆下来!” “别!”徐子陵让她吓得半死,连忙接受这一份过分的关心,大笑道:“现在死的差不多,再一拆,那肯定连骨头也要拆出来的,宋二小姐还是手下留情吧!” “你笑那么大声干什么?”宋玉致把徐子陵的嘴巴堵上,恼怒的道:“你生怕别人不知我来这里陪你是不是?喂,你没把本小姐托你的事忘掉吧?我姐姐呢?她在哪?你不要装聋作哑,你再不说话,本小姐就动用私刑了·······啊,我忘了捂住你的嘴巴了。” “还捂住了鼻子。”徐子陵长长的透了一口气,道:“幸好你记得把那只小手放开,否则······我差点让你给闷死了,好险!天刀没有把我干掉,差点没有让他的女儿给干掉······” “真闷死了那是你倒霉!嘻嘻!”宋玉致自己也带点不好意思,不过她表示歉意的方式很独特,是咬。 啊不,是吻。 在宋二小姐的行动中,咬即是吻。 徐子陵好半天才恢复的一点气力,不过全让这个宋二小姐用香唇吸吮干了。不过那种滋味简直天下间难以找得出言语形容,徐子陵疲累的心甘情愿,只要有可能,他还想伸手去摸宋二小姐的小屁屁,可惜最后在热吻一轮之后,不够气力了。 虽然有点遗憾,客户四在一个晚上,又得到宋二小姐的雷,又得到她的吻,甚至还得到了她雨过天晴的笑容。徐子陵也有种‘为卿一笑,可奔忙半生’的感觉。 想想两人一直以来的种种波折,到了今天,才有一种柳暗花明的转折,真是觉得人生大起大跌,精彩难语,有言难尽,而归结一句话,上天待自己不薄。虽然现在不知天刀宋缺的意愿如何,但一看宋玉致更敢偷偷的来磨刀堂与自己相处,可见他那一关,多半已经通过。 日后,自然就会名正言顺,继沈落雁,商秀珣,单婉晶之后,自己又会多了一个未婚妻,岭南宋家的宋二小姐,宋玉致。 相信日后大婚,这一个喜欢把咬变吻的宋二小姐,会与小公主她们三个,一起变成自己的妻子吧。跳至 第五百三十一章 荣辱与共 第五百三十一章 荣辱与共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徐子陵,宋玉致忽然把它整个抱了起来。 徐子陵本来觉得这样让她抱着实在不怎么好看,但一问她干什么,回答是回房。 徐子陵不觉一阵想入非非,觉得一会儿有美人的温柔缠绵,而且现在是夜深人静,让她抱着走也无所谓了。 美人的香居,宋二小姐的闺房到底是怎么的呢?徐子陵很是期待,简直比与天刀一战还要期待。 不过宋玉致抱着他飞高纵低,如一个盗得了重宝的小偷似的,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回房。 她自身掩饰的很好,只是徐子陵的手脚和头,往往让她忽略,经常地撞在别的什么之上。 虽然有美人抱着,徐子陵简直觉得去美人的闺房简直难得像红军的长征,不,比这个还难,简直跟去西天取经差不多。 终于,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之后,旅程结束了。 目的地到了。 徐子陵在头撞在门边上的炫昏过后,发现这不是宋玉致的闺房。 原因,很简单,因为里面有宋师道。 这是宋师道的房间。 难怪表明很大胆其实很保守的宋二小姐要带他回房,原来是带他来宋师道的房间。 徐子陵虽然不拒绝宋师道的房间,但是不觉得这里比刚才那个带有露水的磨刀堂大院更加舒服。 最少,那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宋二小姐,而这里,则多了一个,宋师道。 宋师道一看徐子陵,非常高兴,那兴奋的劲头简直更中了状元似的。 他自己乐还不行,非要连夜跑过去喊宋鲁和宋爽他们。 徐子陵心中更是‘悲伤’,这下好了,一个电灯泡还不够,还要拉几个长辈陪着,这下偷偷伸手摸宋二小姐小屁屁的可能就泡汤了。 仿佛知道一会儿自己不能再与心上人亲热了似的,宋二小姐花了多大的气力咬了徐子陵一通,啊。 是吻。 不如自外面一响起脚步声,宋二小姐就弹离徐子陵三尺开外,一副‘我跟他不是很熟’的样子。 如果不是她那香唇还带点微肿,还真让她一本正经地样子给骗过去了。 不过宋鲁他们推门进去,谁也没有去看这个装着一本正经的宋玉致二小姐,个个只看徐子陵。 宋鲁、宋爽、宋智,还有两个徐子陵也不认识的中年人一起进来。 个个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好小子。” 宋鲁哈哈大笑,忍不住上来跟徐子陵一拳,让徐子陵差点没有散架,而他却丝毫不觉,只是大笑不止道:“你还跟大兄玩刀?够狂的。 不过让我欢喜!年轻人就是好对了,大兄他跟你说什么了?跟你说过关了没有?”“我晕了。” 徐子陵一听,简直要晕死过去,原来这班人跟自己一样,还不知道天刀宋缺的态度如何。 徐子陵摇头道:“当时发完最后一击,我就晕迷过去了,没听见他说些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吗?”“阿爹他没说话。” 宋玉致忍不住要给他一巴掌,不过一看众人看着,小手极快又收了回来,道:“不过你真的笨,他不说话,自然就是默认了,否则你还有小命。” “照此看来。” 宋智也捻须微笑道:“大兄这一关是过了。” “这两位是宋亮、宋权,也是我们的族弟。” 宋爽为徐子陵介绍另外两位族中元老级的高手,道:“二兄和我们地意思是,他们也随师道出发,多个高手,也多一分照应。 反正我们几个老骨头闲着也是闲着!二兄得管大小事务和各地军事策略;三兄他得负责训练子弟,也跑不开;而我则要管几个城的治安,还是等他们两个一起陪师道去那个什么东罗马吧!”“幸好终于过关了。” 宋师道大喜道:“否则我真是没脸目见那些等我出发的希望村水军。 子陵,这一次我们族中子弟出兵三千,加上护卫队,与六千希望村的水军凑足一万人。” “陈长林那边怎么样?”徐子陵问了一下正在征战南洋的‘铁锚船长’陈长林。 “野蛮人。” 宋玉致带着点恼怒道:“这个家伙不但把那里的男子统统杀掉,还把女子统统卖给波斯的无良商人做奴隶。 他在阴奉阳违你的命令,你该马上制止他!那样算什么正义之师?我都快让他气死了,记得当初对他还挺期待的,现在真的是看错他了。” 房中众人听了暗笑,如果不是徐子陵本人下令,陈长林岂敢这么做?“宋二小姐说的对。”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下次我看到他时,一定狠狠批评他!”宋玉致抱怨归抱怨,但只是口头所说,一听徐子陵应付了自己地说话,倒也不较真,去管徐子陵的事。 宋二小姐可爱就可爱在这一点,男人的事,不论对错,不论是否合心意,她统统不管,虽然口中抱怨。 “你是怎么做到的?”宋鲁凑近,小声道:“大兄的一个袖子让你毒成了飞灰,另外一个却如碎裂得像冰块一般,你是怎么弄地?”“他没有受伤吗?”徐子陵奇道:“我记得最后两剑刺中了他才对”“你敢伤害阿爹,你反天了你!”宋二小姐举手欲打,不过一看众人在旁,只好嗔来一眼作罢。 “听说大兄腰间的玉带碎了。” 宋爽也赞许道:“能够让天刀双袖飞散,玉带碎裂的人,数十年间,也只有你这个徐公子了!虽然大兄不曾受伤,但是你也足以自傲。” “我拼尽了。” 徐子陵一听,长舒一口气,道:“我还出来没有试过拼到这一个程度,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有一分的保留,相信就小命不保了。 最后那三记攻击,已经是我最后拼个两败俱伤的招数了。 谁不想还只是弄烂衣袖和打碎玉带”“难怪大兄心情如此畅快,还与我们一起共进晚餐。” 宋智点头微笑道:“原来子陵你如此了得,让他心情大块。 我们以前看见他如此的样子,一般都是将强敌杀死的表现,当时心直发凉,正在苦等,幸好师道跑来告知。 否则都不知道原来子陵你早也过关。” “这得亏人家去把这个家伙偷出来。” 宋玉致一不小心爆了自己一个大秘密,她得意忘形之下,完全忘记了她现在还处于禁足闺房之中。 “天刀阀主他把我的名字也刻在磨刀堂上了?”徐子陵一听,觉得头皮发麻。 “你没看见?”宋鲁惊疑道:“在磨刀石上,刻在最高处就是你的名字啊!”“当时太紧张,没敢乱看。” 徐子陵带点不好意思,道。 “哈哈哈"众儿一听,皆哈哈大笑起来。 玉兔西沉,金鸟东升。 又一个大好的清早到来,因为与众人相谈,直到东方发白,才倦极而眠。 徐子陵也不记得众人最后在讨论什么,只是在宋玉致地小手轻抚之下,沉沉睡去。 等再醒过来,已经旭日东升,阳光铺地。 宋鲁他们极大元老不见踪影,宋师道也不知道那里去了,倒是宋玉致趴在自己身上,鼻息轻轻。 虽然身体真气耗尽,而且受创不小,但是因为心境不同,心情大爽,全身生机勃勃,真气虽然只是恢复一点点。 仍然手足乏力,但是伤势却好转大半。 徐子陵调息运气,用五行相生的真气,尽量滋润身体,更觉得自己有一种劫后余生地感觉。 虽然一时悟不出太多的东西,但天刀一战之后,徐子陵也觉得自己在某一种境界,有了突飞猛进地感觉。 在日后,徐子陵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整理与天刀宋缺拼战的经验,转化成提升的战力,假以时日,一定大有长进。 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时间。 不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宋二小姐捏他的鼻子,催他起来,而且外面也有小婢来敲门,说天刀宋缺有请。 宋玉致本来想趁天色不错,四下无人,偷偷与心上人亲热一番,谁不料老爹派人来请。 最后施展速战速决的‘咬功’,与徐子陵小小缠绵一阵,甚至但徐子陵的坏手偷偷摸她小屁屁的时候,也只是轻打一下,却没有拉开让徐子陵差点就要拒绝天刀宋缺地邀请了。 在另一个大堂,议事厅。 天刀宋缺一身汉服,大袖,端坐其上。 地剑宋智,银龙拐宋鲁,分列左右。 还有宋爽,宋亮,宋权等元老级别的人物分坐两边,宋师道也在下首相陪,他的边上,有一个空位,显然就是为徐子陵而备的。 徐子陵与宋玉致进来,给众人一一施礼。 “坐。” 天刀宋缺淡淡地示意徐子陵不要拘礼,坐下。 众人一听,这个态度,那自然就不必说了。 个个都相视,大宽心怀,其中以宋师道最为激动,徐子陵还没有坐下,他都几乎要拉徐子陵到自己的身边干一杯了。 宋玉致没有位置,不过她大着胆子于徐子陵地身边坐下,看见天刀宋缺这个超级严格的老爹没有反对,不由芳心暗喜。 “宋家于今天起,正式与华夏军成为一家,日后宋家族中子弟,皆可人华夏军之下。” 天刀宋缺举起酒杯向众人道:“日后华夏军之宋家子弟,以华夏军为先,两家一体,荣辱与共。 有此大庆,同饮此杯。” 众人一听,欢呼,连忙举杯痛饮。 宋鲁更是连饮三杯,方稍觉解得心中微许喜意。 一直以来,天刀宋缺都没有开口,两家的关系一直没有提升到最亲密,虽然比起杜伏威江淮军要好,但比起倾力支持的飞马牧场和东溟派,那肯定是远远不如,现在天刀宋缺终于正式承认两方的关系,简直让众人喜出望外。 徐子陵有些奇怪天刀宋缺为什么不提出要自己以后立宋玉致为皇后之类的话,但旋又明白,天刀宋缺不看好自己的女儿,觉得宋玉致本身就非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人选,所以并不提出。 这样一来,反倒让徐子陵会觉得欠下宋家一个很大的人情,反倒对宋家更有利,而不是得一个虚名,日后还与东溟派和飞马牧场的关系交恶。 飞马牧场的商美人与东溟派的小公主与徐子陵的关系最好,而且两家最是支持徐子陵,几乎整个一个华夏军的建立,都是靠两家打下来地江山,宋家在其中所出的气力并不算很多,但是如果一结盟,就把皇后的人选强抢到手,势必与两家关系转恶。 商美人与小公主两个,也不是最合适做皇后的人选,科室她们不争,不代表她们不会反对比他们更不合适的人来做。 天刀不提,最开心的是宋玉致。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做什么皇后,她自己根本就不是,也不想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那样的事事皆为世人榜样的天下之母,国家之后,不是她能做好的。 她只要做好宋二小姐最好了,他最喜欢的,是宋二小姐。 跳至 第五百三十二章 议征欧洲 第五百三十二章 议征欧洲酒过三巡,天刀淡淡问起华夏军的近况,以及日后的打算,尤其是宋师道远征欧洲的事宜。 “阀主,鲁叔及各位。” 徐子陵站起来,拿出一张之前重新细画的世界地图,在宋师道的帮助下,把它固定在搬进来的一扇小屏风之上,面对众人,开始讲解华夏军近日的攻略细项。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指棒,徐子陵接过宋玉致递过她的长筷子,在上面指点。 “中原之地。” 徐子陵在中原之地画了一个圈,道:“于整个世间大陆而言,非常非常的小。 而人口则多是汉人,文化相当发达,领先于现在任何的种族。 在这一边大片辽阔的草原,是东突厥和西突厥,这些游牧民族一般逐草而迁,因为境地寒苦,所以民风彪悍,非常好战。” “在东突厥再去这一边,是一个强大的帝国波斯。” 徐子陵又指着中东地区,道:“波斯几经起落,曾经非常的强盛,地盘曾占亚欧非三个大陆一大片,但是现在因为与宿敌罗马对抗,百年间战争不断,虽然胜多输少,但已经外强中干,如大厦将倾。” “波斯有盟国属国无数,其中最强大的是大食。” 徐子陵又指着伊朗下部道:“这原是波斯的一部,后来割分出去,他们正在与这一个恒河流域的天竺诸国交战。” “这个天竺。” 宋鲁点点头,问:“可是佛教起源地?就是传教来汉地的天竺?”“佛教起源地?那个国家早已经消失。”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现在归入了天竺的一个属国领土。 现在的天竺没有人信佛,那里的人,现在只信奉婆罗门。 在佛教之前就存在的邪教,信奉大梵天和湿婆,信奉的神都是几个头几条手臂的邪魔。 总之,天竺的佛教,早两三百年前,就完全消失了。” “佛教在天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宋玉致失声道,猛发现这里不是她说话的地方,连忙住口。 “的确是消失了。” 徐子陵冲她一笑,道:“现在传过来汉地的,正是当年婆罗门驱逐的佛门中人。 他们不得已离开起源地,离开那个不再信奉佛教的地方,重新找过别的人来传教和尚领悟的东西。 所以,真正的佛法早在流传过程中传偏了,汉地流行的几大教派,天台,净土,华严,密宗,禅宗等等,都是改良过的,与原来的教义已经面目全非了。” 一听徐子陵如此的说,众人倍感惊讶。 谁也想不到,佛教竟然在起源地消失了,反倒在汉地滋生得如此繁荣昌盛,天刀宋缺听了,却只是淡淡点头,如古井不波,平静自如。 他明白,徐子陵这些话是对他而言的,这是徐子陵日后借此攻击佛教的论证,重振汉人之风,如果不打压现在最昌盛的佛教是不行的,汉人,最终必须还得拥有自己的东西,所以,但徐子陵一说这些与战事无关的东西,他马上就意会了。 “再说一说现在陈长林现在正在攻打地地方。” 徐子陵介绍道:“这些岛屿叫南洋,当地有土著,奇懒如虫,终日坐吃等死,视外人如虎,嫉妒任何勤奋劳作之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堪称宝地,有无数的果子一年不断的开户结果,但他们不思劳动,终日于树下纳凉**欲。 汉人海民流落到此,常常靠双手致富,但却让他们仇视,男杀女奸,掠夺财产,极无人性。 所以,我命令陈长林将他们荡平,免得让这些垃圾祸害于世。” “杀的好。” 宋鲁生平最看不起此等垃圾,击掌大笑,道:“早知如此,我们宋家水军就出兵歼灭他们。” “打通了南洋之后。” 徐子陵指着海图,缓缓画着一道线条,道:“师道兄将沿着这一带,沿着海边,或者波斯船只通过的安全海域,绕过这个天竺之国的底部,直向这个地方。 中间有无数个大岛,你们久行船,可在其中歇息,一般无人,但如果有人,应该是掠劫海岸的海盗,直接歼灭就是。” “这个地方叫做红海。” 徐子陵微笑道:“这里的海水因为赤红如血闻名,顾名红海。” “赤红之海?世上还真无奇不有!”宋爽叹息道。 “因为海底尽是有红色的海草,久染而变色。” 徐子陵解释道:“这红海地两边,一边就是全身黑肤,身上如漆似炭的黑人,他们是一些小部落或者埃及王朝,以前这个埃及王朝也曾雄极一时,但久战而衰。 一边就是这个波斯帝国的属国,因为国力衰退,这些属国已经鞭长莫及,陈长林已经正在联系商人,在这些地方给师兄的船队补给,或者登陆。” “这里似乎并不能通过,是吗?”宋师道朝着非洲与亚洲相接地地方,奇问道:“船队似乎不能在这里通过,这个陆地在图上虽小,但实际应该很宽广吧?能不能打到河流,渡过小船,于此地进入地中海,再进入黑海,那该会快捷得多。” 宋师道自然在此之前研究过一百遍,他的解释和疑问只是为众人而发。 “最窄之处,尚有四百里左右。” 徐子陵一说,让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绕过这一个巨大的地方,那该比由南洋前去更加长距吧?”宋智也忍不住插口,道:“能不能派人在此,寻河而走,就像大运河那般,或雇用当地之人,将此地打通。 只要能过运兵船,那么一切都好办。” 宋智不愧为宋家中的智囊,有着先知先觉,他对军事的却有特殊敏锐的触感。 “这是必须的。” 徐子陵点头道:“日后西方所有的战俘,都在押解至此,挖掘一条河道,让我们的船只通过,否则通过海运彻底征服西方外族之说,只会是空谈。” “师道兄,你要在此登陆。 沿这边而上,乘马也好,乘船也罢,总之波斯商人能提供什么,我们就利用什么。 以最快地速度到达黑海之边。 在此,等候秦叔宝的大军和吐谷浑的联军到此。 你们如果没有意外,到达黑海的时候,回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 徐子陵向宋师道指示着路线图,道:“而他们的骑军,最少,也需要三个月,甚至半年。” “师道他们两个月就可以到达了?”宋智大喜。 问道:“原来乘船竟然比骑马快如此之多,看来,征服天下,还是以水军为首。” “两个月足够了。” 徐子陵很肯定地点头道:“师道兄如果够快,一路顺风顺水。 波斯人那边如果有船有马在地中海接应,那么一个半月也可以了。 现在我们造出来的东溟大船不但巨大,而且快捷。 船上又有铁甲来镇风浪,不但在现在海战无敌,而且可以往返远洋而不损。” “我们在此登陆,以多少人为佳?”宋师道问道:“那么剩下的人,是否要驾船绕过这一个巨大的非洲大陆来助佑我们呢?”“你们没有无敌的海船,就像没有根的浮萍。” 徐子陵重重地点头道:“这些东溟大船是必须绕过这个非洲大陆的,但是他们需要很多的时间,甚至会需要两三个月左右。 才能慢慢摸索到你们的地方。 有了这些船以后。 你们就可以只有袭击整一个罗马所有的沿海,整个地中海都是你们攻击的地方。 至于登陆人数,必定要过半人数,否则半途遇袭而无法全歼敌人,为敌探知我们的秘密!”“他们地水军是否强大?”宋智又问。 “这个罗马的水军曾经很强大。”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科室那是曾经,而且,就算在他们最强盛的时候,也不可能与我们的战船相提并论。 我们的船只上有铁甲钢板镶嵌,不怕弓矢火石,不怕畏风浪,而且船速为他们的双倍之数以上,绝对能耍的他们的船只团团转。” “至于武器的床驽和巨驽,火驽,喷火器这些,相信你们也曾看过或者听过。” 徐子陵讲解道:“现在他们的船只上多半没有远攻武器,主要靠接近敌人,然后冲击到地方的船上,肉搏厮杀,夺船或者烧船,借此而胜。 这种靠人多的战法,对他们的小船有效,但对于我们远比他们大上十倍不止,一撞就可以让他们散架,让他们沉入海底,相比起我们的巨舰而言,他们现在船只的战力不值一笑。” “我们要永远夺得大海的主动权。” 徐子陵划了个半圆道:“整个地图表面看不出来,但实际上,这世上地海远比陆地更大。 天下为三,则海占其二不止。 更重要地是,海上无阻,有船即达。 所以,我们切不可让对手在大海上扬威。 师道兄,你看到任何外族大船,只要觉有威胁,尽歼他们于海底。 日后除却汉人的大船,不可有外族的大船扬波,否则让他们远航到我们的国土,岂不是养虎为患。” “是。” 宋师道拱手肃容而答道:“师道虽然有妇人之仁,却也不敢做成为祸害汉人祸害子孙的罪人!”“现在我们的钢铁不够,只要足够,就会真正的钢铁之舰归于你的指挥之下。” 徐子陵凝重地道:“远征外族,你身为主帅,心只需记得,异日,若外族强大,即有人会把刀剑刺入汉人之躯,不必过度顾及。 你如果看不得战乱之苦,让你的手下去做。 战场之上,没有男女老少,只有敌人和战友,切记。” “是。” 宋师道对于外族的征服心态与汉人交战不同,当时在偃师城下,屠杀突厥人的,也有这个温文尔雅的宋二公子,他的愤怒,远远比一般人更加暴烈。 宋师道重重点头,严肃整容道:“宋师道铭记于心。” “在这个地方,有着极其丰富的黄金储备。” 徐子陵指着非洲一个地方,道:“你们宋家独有一成的开发权,相信日后起一座黄金做的宋家山城也无有不可。 你们派人至此,不管何种方法,尽快开发,所得黄金,尽换波斯商人的物资,供应师道的船队。 黄金可以开掘,可以掠夺,但是不要留在身上积蓄,我们得把这些东西尽数地换成物资,化成战力。” “此举最妙。” 宋智捻须大笑,击掌道:“若以金子换得波斯商人的物资,师道他们将省下许多船程,秒。” “现东罗马,那欧洲之国,是否有如危厦将崩,是否已经日落西山?”天刀宋缺淡淡地问。 跳至 第五百三十三章 宗教侵略 第五百三十三章 宗教侵略“昔日欧洲有强国,名罗马,雄极一时,但后来教皇与皇帝夺权,分裂成东西两国。” 徐子陵点点头,解答道:“西罗马本来最强,但皇帝荒**,数代又是喜欢龙阳之好的变态,最后灭绝了。 后来分裂成数个国家,这些国家任王之时,得由该地的宗教教皇授冠而封,结果使教皇权利极臣,随时干涉属国内政,又受到供奉,数国经常在他的平衡之下相互征战,国力更是衰微,而教皇之权更大。” “西罗马名存实亡。” 徐子陵淡淡道:“但里面那一个让他们人为地改良过的宗教极其可怕,极富有侵略性,视天下一切宗教都为邪教,视天下人都是异教徒,都要征服。 之前此地有一个古希腊文明很是强盛,文化风俗俱佳,但尽让他们全灭。 师道兄,此行之后,西罗马必须骚扰得他们衰微不堪,挑拨他们互相内战,直至死斗不息。 但是这一切,不必与吐谷浑的联军说起,反正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些。” “是。” 宋师道点头,应道。 “东罗马,因为西罗马的分裂而雄起,有霸主连任,也曾强盛过,但有宿敌波斯,两国交战长达百年之久,国力只剩下一个空壳。” 徐子陵指着东欧一个大部分,道:“我们为什么要那么远跑去骚扰他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这些人如果让他们渡过日后的恢复期,又勃发生机,又会再次重新强盛起来,我们必须趁他们衰微,将他们彻底推倒,打垮。” “听小公主说过,这个罗马的种族尽是金发碧眼的妖人,是否?”宋鲁带有一丝好奇,问。 “呵呵,不但金发碧眼,也有红毛蓝眼,棕毛蓝眼,黑发灰眼。 这些人生性野蛮,少有学者。”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不介意把他们之中的一些学者留用,但是野蛮的,一旦俘虏,则可以尽情劳役他们。 这些人切不可以君子之礼相待,相反,你对他们越不好,越是戚烈、他们才会越心悦诚服。” “敢情还有这种下贱之人,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啊!”宋爽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他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个宗教,与汉地佛教相比,如何?”宋缺淡淡地问。 徐子陵一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会支持自己打压汉地的佛教,这一下,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有了天刀宋缺,相信打压慈航静斋为首的天下佛教,相信就会容易很多。 徐子陵不可以当着世人之面,强禁佛教的流行,毕竟那是穷人们地心灵寄托。 但是,暗地的打压却不会中止。 慈航静斋有宁道奇,有四大圣僧,有了空和尚又有她们本身的高手,徐子陵一个人强撼,太过吃力。 如果,联合魔门阴葵派,又会让慈航静斋找到反击的藉口。 但是,如果天刀一站出支持徐子陵,慈航静斋相信也会对徐子陵顾忌几分。 徐子陵能调用的高手虽然不多,若是细数,虽然有差距,但也不会比慈航静斋差上太远。 其中以哮喘病尽愈功力大进的尤楚红为首,东溟夫人,独孤凤,欧阳希夷,刀剑狂人跛锋寒,三圣使,金环真,周老叹,暗气周老方,还有可能让东溟夫人说服向自己这一边的善母莎芳,日后再次提升的天魔女绾绾,小公主,商美人和傅氏姐妹,江淮军的大总管杜伏威。 绾绾手下,有银发旦梅,再下一级有艳尼常真与恶僧法难,而且还有两个俘虏水火姹女。 如果算上阴葵派的阴后,白清儿,闻姓女长老,云霞两长老,三魅,还有可能让他们驯服地毒水辛娅娜。 现在天刀一站出来,那么地剑宋智,银龙拐宋鲁,努风手宋爽等也可以算上,宋师道,宋亮宋权他们因为要远征欧洲就不算了,但也足够与慈航静斋争一日之长短。 而且徐子陵相信,如果自己攻击慈航静斋,邪王石之轩肯定会在暗处给慈航静斋落井下石。 但是最重要的是,在打压慈航静斋的同时,还得保存一定的实力,因为,在李世民的背后,还有一个不知有多么恐怖地神秘人。 徐子陵不认为这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但他明显在放纵自己。 所以,暂时,这个神秘人还不会理会自己的行动,徐子陵只需要全心全意打压慈航静斋就行。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找到一个打压慈航静斋的借口,让宁道奇,四大圣僧,了空和尚这些超级高手理亏,不能发挥百分之百地力量与自己这方交战。 而自己一方,则必须建立在团结和协作的情况下,不能让敌人对自己进行分化和各个突破。 这个天刀宋缺,如果他能坚定站出来支持自己,那么相信慈航静斋会头痛不止的。 “相近,但更这个宗教更加野蛮。” 徐子陵稍稍走了一下神,又笑答道:“开始这个宗教的开创,约在六百年前,教义非常的好,与佛教的初创相近。 但是,在创始人死后的二百年后,开始宗教改良,把一切改成与国王的利益贴近,约到一百年前,他们已经成为当权者用来愚民的工具了。” “如果说佛教是因为在传递的过程中变形,与原来教义面目全非地话。 那么,这个宗教就是强行人为地扭曲,改行修改,让它合乎当权者利益的。” 徐子陵在话言中作了一个暗示,向天刀宋缺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如果打压佛教,不能像打压外族这个宗教一样。 因为,汉地相信地人实在太多,已经根深蒂固了。 天刀宋缺听了,淡淡点点头,不发一语。 “有没有可能,我们也来给它改一改?”宋鲁呵呵大笑,提出他的想法。 “这个可能是有的,但不是现在。” 徐子陵也大笑不止,向宋鲁伸了个大拇指,道:“现在不行,但是日后我们一定要找机会,不但修改这个宗教的内容回原样,而且还要把佛教地人派到他们那里去,让多种宗教在他们那里竞争,打破他们宗教独裁的可能。” “波斯人地拜火教不能渗透进那一片地吗?”宋智带有一丝疑问,奇道:“他们连远在万里的汉地都来搞乱,怎么会不派人去欧洲搞乱他们?”“汉地之人,有君子之风,胸襟广阔。 能容天下各种宗教并存。” 徐子陵点头道:“但是欧洲人与波斯人是世仇,相信异教,一旦发现,会缚在木柱上用柴火活活烧死,平民谁敢相信?再说拜火教源于沙漠之地。 不起宗庙和祭坛,只需点火祭祀,于喜好奢华铺张地欧洲人性格不合。” “欧洲王者喜好兴建最大最华丽的宗庙,自己身兼神职,来愚弄民众。” 徐子陵微笑道:“所以,拜火教很难在欧洲兴起,这个对面海岸的埃及王朝,也有千年的历史,宗教极是完善,又曾是罗马的属地,但也无法宗教渗透,主因也是他们崇拜的是坟墓,或者用黄金所建的神庙。 前者让欧洲人不喜,后者让欧洲人掠夺。 所以,最有可能渗透的,就是佛教,而且,还是我们汉地改良过的佛教。” “他们想要高大的神庙那有什么!”宋智一听,即微笑道:“我们汉人有着最好的匠工,能建出世上最大最华丽的寺院,就怕他们无求。 若是他们喜欢,那不不容易!”“如果日后时机成熟,我们就派遣僧众出发,建华庙,立高塔。” 徐子陵点头道:“向穷苦的民众施发米麦之类,那么就可轻易得到贫苦之民的信仰。 这些国家久战,不但民众穷苦,而且无地无家无衣无食的奴隶极多,我们只需要帮助一些奴隶起义,让他们建立王权,让佛教成为他们地国教,那么就会进一步影响到他们的局势。” “此法甚妙。” 宋智击掌大喜,连连点头道:“此等下民,一旦有翻身之机,以彼之矛功彼之盾,这实在是高招。” “为何子陵不提道教?”宋爽疑问道。 “道教本来就无教,乃是一些人为了抵抗与佛教,才组成宗教。” 徐子陵摇头道:“道教因为修行和领悟的问题,不能成为宗教,他们子女单传或者小范围而传,传的都必须是最好地精华,所以不能像佛教一样成为宗教。 日后,当汉地佛教恢复初创原样之时,道教也必须恢复老庄之时那种无为,不得设有大道观和宗教。” “道教的无为于军事攻击不利,两晋就是清淡而亡。” 宋智目中神光一闪,道:“此举最好,所以,道教不兴也罢。” “那么儒教又如何?”宋鲁问起了现在汉人最重视的儒家,宋家上下,也是依儒而立的。 “汉朝董仲舒为迎合皇权,而篡改孔孟之道,让它更合乎王权,更加愚民。” 徐子陵大笑道:“若是长期如此下去,汉人必须越来越变成牛羊般的人,任何欺凌无不敢言。 我们要恢复原来的孔孟之道,让前人的真正言论理念准备地宣示世人。 汉人可变君子,但不可变成任何欺凌之君子!汉人对自己人可以是君子,但对于外族之人,必须是热血豪勇的战士。” “儒风可有,儒教不可有。” 徐子陵微带激动地说道:“汉人可有饱读诗书,可有明理,可有自强。 但是不可自弱于外族,不可与外族论什么君子之风,不可与外族行君子之事。 君子与君子相论,那是极好,但与野兽论礼仪,岂不对牛弹琴?”“日后华夏军之属,汉人的小孩必须在幼年参加学习,劳动,苦行,游历,参军等等。 他们不但在学习知识,体会价值,磨练心志之外,还要感受战斗,游历天地。 既饱读诗书,又身体强健;既意志坚定,又深诣人世;既不畏强敌,又谦虚有礼;有自己的风骨,也知道尊重世人,不自傲,也不自卑,能自强用双手以行益于世,又懂礼孝大义,这才是真正地汉之君子。” “此举合宜。” 宋缺淡淡道。 众人马上就知道,他是公开支持徐子陵恢复孔孟之道的,是绝对支持进行这一个真正地汉之君子之风。 如果连以儒立家的宋家也参照徐子陵的方法所做,相信在别处,所遇的阻力就会大大减少。 若是宋家例外,世间大儒无不会以此攻击,可是宋家支持,则可掩住他们纷纭之口。 “向海外派遣僧众,传播佛教之期,可有定期?”宋智见天刀宋缺点头,自然不会多言,又问起战事。 “战事骚扰分前后两期,各有三年。” 徐子陵一听宋缺支持自己,心中不禁大喜,于是又介绍以宗教侵略外族地事,道:“前期一年不考虑,但一年后可以考虑觅地或者寻找奴隶信徒,三年内建庙,等到后期,派出大量僧众,于欧洲之内,传布佛教。” 跳至 第五百三十四章 水军西征 第五百三十四章 水军西征一连三天,天刀宋缺皆出席都参与徐子陵关于欧洲骚扰的战略论,虽然极少说话,但本身也代表着他对此行的关注。 宋师道因为将要带着大军出发,每日都在与徐子陵细细讨论,几乎占尽徐子陵的时间。 宋玉致她除了早晚偷偷找些机会与徐子陵他亲近之外,平时总是在一边乖乖地陪坐着。 关于军事的东西,她从不关心。 她不像小公主与商美人,她对军事战斗这些不感兴趣,她倒是对徐子陵各种古怪的小技能或者小玩意儿有兴趣。 不过这样也好,徐子陵与宋师道宋鲁他们在说,她只是陪着,一边用小刀在笨笨此削着小雕塑安静得让徐子陵放心。 徐朵陵本来还以为她会用她的和平主义思想管一下自己的军事方面,谁不想她压根不理会。 虽然这些东西不符合她的理念,但是出身于宋家女子的她,却不管男人们的事,虽然隅尔也会于口中抱怨。 但这样的机会很少,因为她与徐子陵独处的机会不多,她更是珍惜,几乎都不说话,小嘴巴总是‘咬’住心上人不放……细细讨论一番之后,宋师道的出发终于决定下日期,不过不是什么黄道吉日,而是一个大睛天。 比起出海,什么黄道吉日也比不上大晴天。 天刀宋缺没有去送行,不过却找徐子陵。 半天不说话,看得徐子陵心里发毛。 先哼胡闹,但最后却淡淡一句,照顾好所救之人。 徐子陵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宋玉华,虽然大为尴尬,但更是大喜。 知道天刀宋缺松口了。 为什么天刀宋缺明知自己女儿派去解家受苦,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天刀宋缺与解晖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呢?徐子陵想不通,但是知道。 那肯定是有原因地,宋玉华远嫁巴蜀嫁给解文龙,婚后不幸,就连宋玉致也知道,天刀宋缺如何不知?他为什么不向解晖发出警告?解文虎为什么又会如此对待天刀之女呢?这一些事徐子陵再聪明,也想不通何解,只有暂时按下。 反正宋玉华已经救出,而天刀宋缺又不追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徐子陵。 宋玉致,宋智,宋鲁,宋爽一众人,沿江亲送宋师道出海,会合希望村的水军。 天刀宋缺在前一天晚上,找宋师道谈了一个时辰。 宋师道出来后容光焕发,似乎大有收获,更让众人惊喜。 沿江航一天之后。 之前得到飞讯地希望村水军早已经在海边等候。 东溟小公主因为要去接正在归来的傅氏姐妹,再析返扬州打击**的江南军水师。 她已轻带著她的美人鱼战队和东溟水军先走,只给徐子陵留下一封书信。 徐子陵着完信后,大喜,因为她说在扬州东溟巨舶的东溟夫人,已经顺利劝服善母莎芳归降。 虽然善母萨芳是拜火教地圣母娘娘,但也是个女人。 只要她是个女人,那么有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等条件下,降伏自然也是意料之事。 她虽然不及大尊许开山,但是武功也是超级高手,逍遥拆气,论天下同辈的女强人,相信仅在阴后之下。 她的降伏,会让徐子陵手下地实力大增那个让南洋土著骂称为‘铁锚恶魔’而让手下笑称‘铁的船长’的陈长林,也于几天前就赶回到希望村的水军处,徐子陵还在宋家山城他就动身了。 他的军队还在喊杀着那些躲在丛林之中的土著,但是自己却带着几个彼斯商人来见徐子陵。 那些波斯商人虽然要蒙面出入船舱感到有些不满,但是一睁眼就可以着见徐子陵摆满一地的金子,他们再也不顾得刚才的无礼之举了。 航海图,季风海流,中途的补给岛,波斯小地盘的租用,马匹和船只的购买。 因为每个人分开不同地购买,波斯商人完全不明白这一个年轻人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他要在大海旅行?还是要在波斯和埃及经商?或者向波斯帝国开战?他们想不明白,但是他们不必去想这些东西,他们只需耍知道,自己的东西,能够换得多少金子。 再富裕的波斯商人,在那一地的金子面前,都会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穷光蛋。 当他们听到陈长林的一个手下翻译,徐子陵拥有的金子,可以用来当成砖泥兴建一座空中花园时,几个波斯商人惊呆了,既为对方的金子数量,又为对方知道自己地底细心惊。 那一个微笑的年轻人,简直对他们的国家无所不知,甚至还说与自己地国师云帅是好朋友。 几个波斯商人更是疯狂,既然与自己的国师是好朋友,那么一切都有了解释。 所以大家都愿意提拱更多地东西,只要徐子陵愿意购买,他们什么郡可以卖。 先后会见了几个彼斯商人之后,徐子陵让陈长林把他们重新蒙头带走。 东溟制出的大船,万不能让这些波斯商人看见,最少,现在不能。 波斯商人有揣着徐子陵用作订金的夜明珠,简直欢喜若狂。 这一个叫做‘公子’的年轻人,简直什么都买,连随便一句问话都会奖励。 波斯商人筒直没有办法不喜欢这样的大财神,可惜他对于安全过于重视,甚至不让人知道的住所,出入皆要蒙眼。 不过再一想,身为如此尊贵之人,如果不如此重视安全,那才是怪事呢!徐子陵考虑再三,放弄了原来找一个波斯人带着船队渡过印度洋的想法。 水军如果连一点风浪也禁受不起,那么对于大自然就是一种屈服。 既然有了最好地东溟大船。 受一点磨练,战胜大自然,那才是真正进步的开始。 现在地东溟大船参照近代和现代舰船制造方法,不再像以前的中国大楼船那般。 钢铁为虎骨,包裹住整一个大船。 船面也镶有铁板,既镇风浪,又增加防御力。 船长三十五丈。 船甲板高五丈五,入三两丈,不起高大船楼,内置船舱。 五桅,一桅三帆,主帆为四方帆,顺风时航行最利,中帆上帆虽同为四方帆,但主要用于助力,或者缓慢改变航向。 每船每边皆有三角斜帆十二帆。 逆风航行最利。 小帆与船首帆船尾帆随时可拉加上,顺风时加上,平时不用。 船上两侧有伸缩摇桨各一百五十长桨,由人力统一划水前进,于无风或者逆风时便用。 有巨大水轮于两侧及船后,两侧内镶水轮旋起的水力将带动后轮转动,由徐子陵参考后世经验设计。 由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与徒弟陈老谋制造,虽然两侧水轮在人力运行之下更快,但无人可逆水自转。 后轮则在水力的推动下。 极速旋转,推动整舰前进。 如果海上顺风。 而又以人力转动两侧水轮,整船航速最高可达十五节。 平时,也会在十节在右。 相比起大隋的无敌战舰‘五牙大船’,新制造出来地东溟大船更长更大,更坚更快。 东溟大船上拥有龙头喷火器,可以在近战时烫烧一切靠近船只的船帆,拥有床驽,巨驽和火驽作为远程攻击的利器,比起还需用弓箭手抛射攻击敌人地五牙大船,东溟大船与他们就像蛟龙与海蛇之别。 命名‘蚊龙’一号到十号的一艘东溟大船,身边还有船名为‘小龙’的快船作为护卫。 这种快船更快,但防御和船体远不及东溟大船,一般只作偷袭或者骚扰之用,也用于运兵或者护卫,斥候探察之类,由东溟派制造,移交给宋家最精熟的水军子弟兵们使用。 当然,宋家还有一种巨大的楼船,也可以远洋,但航速很慢。 因为第一批的航行时间大赶,无法慢慢等候这种巨大楼船的慢航,于是只能改成第二批运送宋家子弟兵和补给,甚至用作派遣向非洲大陆淘金之用。 东溟派不会再制造楼船,只管制造战船。 但是宋家的船只却可以越造越大,来回往返运送更多的物资。 因为洛阳的血河队已经先行,宋师道带领地水军越快越早赶到黑海之沿等候越好,他的出发已经不容许翻查什么黄道吉日,只需要天色大好,睛朗有风,那么,就可以出发。 徐子陵也不搞拜祭天地那一套,但是宋智等人还是偷偷搞了祭祀求租先护佑。 徐子陵却是在出发当日搞了一个誓师出行,他亲自驾着飞翼,于大海的船只上飞巡,一艘船一艘船地激励大家的士气。 万名水军端起酒碗,喝下了徐子陵为大家谁备的‘送行酒’。 没有长篇大论的训话,也没有虚情假情,一碗白酒代表了男子汉们的心声,一干而尽。 “身死魂在,再为汉人。” 这是水军们唯一地想法,没有人敢保证自己还能活着返回中原,但是,他们没有后悔,他们义无反顾自告奋勇地踏上了这一条道路。 汉族需要一些人的奉献,才能成长,才能强大,而他们,则无怨无悔地踏上了这一条奉献之路。 徐子陵长啸,飞巡在众舰之间。 他一舰一舰地喝过去,一碗一碗地喝过去,虽然不能记得每一个人,但是他愿意让自己记住更多人的面孔。 他想记住他们,把他们地壮举传颂于后世。 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不少人,永这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他们所的做,会给汉族整一个后世,都有意义重大地影响。 人人,怀中都有一小包泥土,这里他们死后骨灰相混同葬的泥土他们就是死,也愿意死在故土之内。 身体就算化灰,他们也愿意化作汉魂。 宋师道第一次会身披甲,站于船首之上,率全军三叩首拜别故土。 又挥臂,与岸上的宋智宋鲁宋爽他们告别,然后拔出长剑,剑指西方喝令出发。 所有的希望村水军,与宋家子弟,挥臂敬礼,又军人身份告别故土,不少男儿洒泪,但更添情义。 宋玉致哭得泪人儿似的,但是纵使心中不舍,也只有挥手让宋师道安心出发。 徐子陵飞回,带上她,一直驾着飞翼相送,直到十数海里之外,才费力地慢慢逆风而返。 徐子陵的水军,第一次,正式向世界的征服的漫长之途,踏出了第一步。 华夏军征服世界之举,于此一刻,终于宣告开始。 华夏汉族鼎立于世界之林,也于此刻,宣告开始。 跳至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天刀发威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天刀发威要不是血战竟陵和全歼李密的瓦岗军,世间还真没有很多人知道徐子陵和华夏军的存在。 既然天刀发威,那么徐子陵之前与宋智宋鲁他们的定计,就可以推翻再谋。 “九江各城,我们宋家派兵入驻。” 宋智点头微笑道:“长江水道我们会收回,楚王林士宏和梁王萧铣随你的意思而定,我个人认为,还是不要动他们的好,最好地目标是”“迦楼罗军的吃人魔王。 朱桀。” 徐子陵会意地点头道:“如果拿下迦楼罗军,那么整一条长江地中段将尽入我们势力之中,船拦大江,兵拦栈道,可以封死巴蜀。 让他们变成一个有壳偏安地乌龟。 至于江南军地沈法兴父子,只要他们一答允归降李唐,那么就减灭他们。” “还有什么吴王李子通。” 宋鲁大笑道:“如果子陵不嫌弃,你鲁叔给你做先锋,宋家水军所剩不多,但是也够扫平东海的李子通,至于我们地山林步兵,更是正好展示给世人看看南方汉子的厉害。” “现在我们最好能抢先一步,把山东王薄招降。” 宋智微一思索。 又道:“虽然他的势力在山东仅占长白一境,但总是天下义军之首。 招降于华夏军。 于名有利。 至于孟海公或者徐圆朗,可尽快合力与大夏军窦建德攻下,这个夏王窦建德。 只要无后顾之忧,必与李唐交恶,到时我们可坐山观虎斗。” “子陵,你不是要称什么王地吧?”宋玉致带点古怪地意味。 微颦着秀眉道:“这年头,什么吴王楚王梁王夏王的满天飞。 我不想你跟他们一样。” “谁说我要称王?”徐子陵大笑道:“别人名不正言不顺,想借个名来压人,我何必搞这些东西?”“华夏军甚至可以不用在动作,我们宋家和江淮军等等这些大力支持就行了。” 宋鲁也哈哈大笑道:“这样更有效果,放心,不会让你未婚夫婿跟那些吴王楚王梁王一个样地,就让他一直做你的扬州小混混好了。 哈哈哈原来,还是小混混讨人喜欢!哈哈”“突利王子此事如何应对?”宋智话题一转,问道。 “突利不能让他有事,否则日后东突厥窝里反就难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准备在背后支持这个突利王子,让他重新夺取王权,让他们族中自相残杀,大伤元气。 再到时机成熟,驱逐他们一路向西,侵向欧洲和波斯,天竺等地,我们再在后面追击,作正义之师,连欧洲波斯天竺那些一并征服。” “驱虎吞狼,此计甚妙。” 宋智击掌大赞,但旋又道:“只怕此突利王子一旦重获大权”“他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现在的颉利,颉利的金狼军超强,突利不会是他的对手。 一旦他大败,我们就放纵他们西去,再趁机驱逐小部落后行。 一旦他们尝到西行的甜头,开了先例,那么日后我们进军,颉利地金狼一旦败退,则会也向西而去。” “中间不还隔个西突厥的统叶护吗?”宋鲁看了半天地图,又问。 “统叶护鞭长莫及,而且后面地草原雪原空虚,他如何能禁?”徐子陵轻笑道:“再说,我们又岂能放过他,连他也是驱逐之列。 只是此事得一步一步而行,现在还不必过细控讨。” “草原有武尊毕玄,需向草原进军,必须先挫武尊。” 宋智一针见血地道。 “武尊毕玄,还有魔帅赵德言。” 徐子陵点点头,道:“这些都是我们在草原地阻力,但是只要我们的势力大涨,多管之下,武尊魔帅仅是单人之力,又能如何?我们高手齐出,单打独斗杀他不得,将他围殴,昔日大明尊教何等强横,还不是让我们歼灭。” “魔帅据说与邪王不合,相信如果他一落难,邪王难保不全趁机收拾他。” 宋鲁呵呵笑道:“上次阴癸的女子还能请动不?有阴后和阴癸派地诸女配合动手,相信魔帅赵德言和武尊毕玄有天大的神通,也会饮恨于我们的围杀之下。” “阴癸诸女不难请动,但有条件。” 徐子陵摇头道:“如果不必要,最好还是少惹这些女子,她们超难缠。” “慈航静斋,她们会有兴趣的。” 宋智小小地点了一下,虽不明言,但内有深意。 “这么说”宋玉致听他们越说,便越觉得不对劲,她拉了一下徐子陵的衣袖,问道:“那你是不是又要走了?你不在这里陪我了吗?你刚来你就要走了吗?”“谁说?”徐子陵大笑,摇头道:“我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现在只搞女儿私情,不搞国家大事。” “废话什么,人家只想问,你到底留下几天?”宋玉致还不知道徐子陵是什么,他定是在哄自己。 小拳头一扬,问道:“如果你敢说明天走,我就揍你一拳!”宋智宋鲁一见公事谈得差不多了,大笑起身,留下徐子陵与宋玉致谈儿女私情。 “那如果我说后天走呢?”徐子陵笑问。 “揍你两拳。” 宋玉致大喜,高兴得用小粉拳对着心上人胸口狠狠一捶,不过马上讨好地送上香吻,代替第二拳,让徐子陵痛并快乐着跳至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十指化生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十指化生宋家山城,徐子陵陪着宋二小姐疯玩了两天,包括用飞翼载着她在半空中飞了大半天,飞遍附近的山山水水,又陪她在闺房中画了半天的画,雕刻了近十个各式各样的小宋玉致,甚至教会她剪十几种彩纸图案,宋二小姐才肯放过徐子陵。 本来徐子陵想早点走,但是一想这个宋二小姐挺可怜的,哥哥出发远洋,自己又要走,肯定哭得死去活来,于是就留下来,陪她两天。 到了徐子陵要走那天,宋二小姐怕舍不得,不来相送。 不过前一夜,却偷偷地溜进徐子陵的房间。 虽然小手仍然轻打,但徐子陵在亲吻得她晕乎乎时,那坏手伸去摸她的小屁屁也不拉开了。 甚至偷偷地伸向那高耸的雪峰,也只是拿起徐子陵的手轻咬了一口,最后挣扎不过,让他钻进衣内去了……宋二小姐表面很大胆,但其实远远比诸女都要守矜持,都要守礼。 徐子陵能有现在的进展,还得感激未来岳父大人,天刀宋缺明言婚期,否则他的坏手想乱动,肯定让宋二小姐拒绝,吃闭门羹。 呼呼北风,若想用飞翼折返北方,那么费劲又缓慢,盘旋半天也前进不了太远。 徐子陵先按宋鲁指点的路线出发,等到无人处,再放出未名,让它撅蹄狂奔。 本来徐子陵想过乘船,但一想突利此时正躲在襄阳,等自己赶到,恐怕早让赵德言他们给害死了。 于是与坐船缓缓北上宋智分道,自己骑乘未名,继续来时的山道,直路而回。 再一次翻过南岭,折返中原。 徐子陵这一回不想再张开长生力场背负着赤足精灵翻山越岭了,虽然她身子轻得像雪花,但是张开长生力场却费真气。 虽然此时身体几乎完全恢复,但是徐子陵不介意自己先好好整理了一下与天到交战之后的意会。 邪王没有全力出手。 不知道他武功的“神”,“意”如何,但是天刀宋缺,却是徐子陵久遍所有高手之中最具“神”,“意”地。 比起曲傲飞魔的金鹰和血池地狱,魔瞳尊者的天魔手臂和天魔头像,南海仙翁公错的碧波和鲸鲨飞鱼,天君席应的紫血之网和幻化身形,甚至比起师妃喧的金色莲台和真言和尚的大日如来金身像。 天刀宋缺都远远超越,达到超凡入圣之境。 他可以把刀化成暴戾黑龙,南国美人,伤疲老马,水云仙子。 能转换成完全与战斗无关的东西,一种意境,一种神韵。 于他手中地刀,不能称之为刀。 他不但刀神化物,而且刀意让声,色,光,幻,实等俱全,接近真实之境。 信手之间。 既能以意感人于怀以神伤人于无形之中,如此刀“意”和刀“神”,简直为徐子陵闻所未闻。 难怪霸刀岳山会惨败,难怪天君席应会吓得远逃塞外,潜回后又遁世不出。 难怪强如邪王石之轩。 也不敢相易前去相战。 难怪天下第一的散真人宁道奇,也有可能让他重伤拼死。 这,就是天刀。 徐子陵现在回想起来,深觉这一种意境的提升,说不定就是日后压制佛门武功的一种要诀。 佛教门的武功以气势压人,但是在这一种意境之下,相信再强的气势,也有所不及,因为它完全超越了表面的气势,而达到了某一种更加超凡地境界。 手在面前轻旋,徐子陵极力模拟起来,以前只是手势的变化,气息的变化,让自己一的双手有并蒂莲搬绽开,有如比翼鸟般双飞,有如毕方鸟般燃烧,有如朱厌般杀戮……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用气息营造出一个意境一个神识去让敌人产生幻看幻听。 难道只使用长生真气来旋转手式是不够的?难道可以变幻出像天刀那样的刀意?如果自己的“十指化生”能够像天刀那样地意境,那么,相信威力就会大得多,相信敌人就不会再轻视这一种由自己创造的中国仙学之武了。 邪王在上次自己向他出手之际,几乎无视,而天刀亦然,显然,自己的“十指化生”还没有达到大成之境,还没有真正脱胎换骨,虽然有密宗的就大轮印的丰富,但是,自己的意境,还远远不够。 十指化生,一定还有更加高深的境界……徐子陵一路任未名飞奔,一边冥思不断。 他的双手,在不断地变幻这手势,在不断地尝试,在不断地融合着各种方法。 尽管似有所悟,但是,却没有真正能达到心中所想的那一种境界,心中的东西完全表达不出来。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对方看到蒂莲花开,而不是看见自己手指像并蒂莲绽放呢?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对方看到比翼鸟双飞,而不是一看见自己的双手在动呢?在无数地常识和联系之中,南岭竟然不知不觉就翻过去了。 徐子陵回过头看看,一阵子的错愕,猛感觉自己回想天刀的东西,而创造自己的十指化生,和自己要翻越南岭,回头去看是有某种关系的。 到底……徐子陵呆在雪峰之上,半晌,才随着未名缓缓下山。 他把婠婠放了出来,但却没有跟她说话。 “你怎么啦?”婠婠很是奇怪,她发现徐子陵身上有气息有如彩虹般变幻不定,整个人却精神不振,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婠婠本来想责怪他的心绪一下子飞化,禁不住自后面抱住他,轻轻地接他于怀,问。 “我遇到大关,整个人糊涂了。” 徐子陵一说,吓了婠婠一跳。 “你一定能行,一定能行的。” 婠婠只能把以前他安慰自己的话重复给他听,她无法帮他,就像以前他无法帮她一样,她除了紧搂他,给他精神上的支持,再也无法帮到更多……“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徐子陵由婠婠一抱。 忽然觉得很舒服,很想睡去,就一阵疲倦袭来,整个人都轻软起来,鼻息轻轻。 婠婠认得这里就是他与她翻过地那座高大的山脉,连北风也可以隔挡的高山,山的那边就是春天。 而这边,则是冬天。 他很忙,总是来去匆匆,忙个不停。 而自己,则可以躲在他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在他的长生力场里,从来也不必担心一切。 他别的未婚妻。 或者喜欢他的女孩子们,都是一个比一个能干,一个比一个能帮到他,那个旗子卫贞贞和素素,是军中救死扶伤地白衣娘娘。 虽然她们长得不可能不及自己和师妃喧,但是,相信在华夏军的心中,她们简直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那个东溟小公主。 听说以前是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女孩。 但是现在,她是华夏军水师的第一号人物,曾经打得周围数个势力闻风丧胆,曾歼灭江中海上十数个海盗帮派,更重要的是。 她身后的东溟派,对这个扬州小混混地支持,简直倾尽全力,没有她和那个东溟夫人,这个冤家相信就不会有今天。 如果说东溟派是支持徐子陵2军器,那么飞牧场支持的就是战马。 那个养马的商场主,甚至比自己还要晚认识这个冤家,可是她也对他倾力支持,不但拿出了两万多匹最好的战马,而且还出一万多子弟兵,设置帮他歼灭了李密的重甲步兵。 这次远征什么欧洲的东罗马,就全是她飞马牧场地子弟兵。 那个沈军师更是不得了,李密整一个势力和底盘,都是让她计谋吞下的。 徐子陵与大郑军千心万苦才打下偃师,打败祖君彦,但是她不费一兵一卒就得了荣阳,还让徐世绩归降。 王世充,李密,这一些闻名天下之枭雄霸主,但让她玩在掌股之内,整一个华夏军在她的指挥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有了她,徐子陵可以放心地四处奔忙自己的事,华夏军也不会群龙无首,战力丝毫不减。 而自己,唯一能作到的,也许,只有轻搂着他。 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婠婠想这里,禁不住弯下玉腰,轻轻地亲吻着徐子陵的额头,模仿着东溟夫人亲吻着他的额头那般。 徐子陵于意识淡消之际,忽然发现自己的灵识一下子到了光玉简地意识空间里面,似乎自己变得特别地小,而哪个光玉简的小光点和和氏璧的不明生命体却变地很大似的,发出的光芒能把整个小小地自己照亮,照透。 正惊疑之间,忽然,徐子陵感觉到有一种东西现在眼前。 莲花,并蒂的莲花。 传说中并蒂的莲花竟然出现于他的眼前,而且正在慢慢地绽放,还带有一种莫名的清香,徐子陵整个心神一下子让那种美妙的绽放吸引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朵并蒂练花才慢慢绽放完毕,而那些散出的清香,则沁人肺腑,让徐子令几乎醉倒。 天池,灵水,仙鲤,并蒂莲花,绽放……徐子陵忽然觉得自己悟到了些什么,还没有来得及高兴,那些景物又变,并蒂莲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比翼鸟,非常奇妙,各一翼半身,两者紧贴着,双飞,一个配合着另一个,默契,亲热,和谐,自然,于祥云间双双而飞。 它们一会儿高飞,一会儿低掠,一会儿盘旋,一会儿抖翼滑翔,一会儿急扇而疾……徐子陵从来也没有看过身字各一般的奇怪鸟儿,但是当他看见这一个比翼鸟的样子,心中却又有一种感觉,觉得仿佛比翼鸟很合理,天生应该就是这样的才对。 没有任何的怀疑,也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徐子陵一下子又悟到了……接着出现的是一条腿的怪鸟,似鹤,但是洁白的羽毛末断,带有火纹。 它无论站,走,跳,飞,皆与鹤无疑。 但出奇的是,它只有一条腿,但没有任何的别扭,也没有任何的不对。 它每走过一处,就会留下燃烧的爪印,张开双翼一扇,就会有着火的羽毛纷飞。 这些羽毛仿佛永远也不会燃烧尽,那上面火光跳动。 徐子陵细看,发现那些羽毛,就是火焰,再看,还是羽毛。 到底是羽毛好事火焰,或者火既是羽,羽既是火?徐子陵忽然发现那个奇怪的鸟向自己看过来,叫了一声,那种声音没有言语能够形容,但让徐子陵的心里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那只怪鸟在回答着徐子陵心中的疑问,也许,是徐子陵的错觉,是他自己的心让叫声震的明悟了,自己在回答……那只怪鸟不等徐子陵自己明白,又化成了一个巨猿般的怪物,手持巨杆,长齿森森,正向徐子陵愤怒地咆哮,它向徐子陵扑了过来,不过徐子陵来不及躲闪,它早穿体而过……天上一阵雷霆霹雳,电光四闪,火蛇乱舞,徐子陵在婠婠摇醒他的最后刹那,看了云端面目狰狞的雷公和面目慈善的电母……“你快醒醒,你怎么啦?”婠婠在摇着他的身体,着急地问。 “我过关了。 我知道什么是十指化生了……”徐子陵睁开眼睛,适应一下光线,又喘了口气,说。 跳至 第五百三十七章 并蒂之莲 第五百三十七章 并蒂之莲 “你吓人呢!”婠婠嗔怒地打了徐子陵一下,还给了他一个大嗔的白眼,不过小手却饱着不放。 “怎么拉?”徐子陵奇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啦?怎么现在正午啊?我睡去之前明明是傍晚才对,我睡一天一夜了?” “你睡三天三夜了。”婠婠一看他惘然的样子,又禁不住一阵好笑,不过小鼻子却哼哼道:“敢情你还大梦不知晓,早知道,人家就把你沉到藩阳湖底算了。你笑什么?人家都累死了……三天都看着你呼呼大睡,到底是你保护我,还是人家保护你啊?” “婠大姐辛苦了,我亲一口奖赏一下吧!”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就让婠婠的粉拳揍在额头上,搂倒了。 “现在生龙活虎的,刚才却又装死吓人,真是……”婠婠上新大量了一番,最后竟然是带点欢喜地抚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颊,那星眸之中,竟然多了几分温柔,也多了几分人气,让徐子陵看得眼前一亮。婠婠轻轻地抚着徐子陵额前的黑发,轻轻地道:“刚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你大叫一声,最后不但没气,连心跳也停了,你做噩梦了?” “不是。”徐子陵很难结实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神识让那个朱厌大怪穿体而过,而把身体所有的一切都暂时地停滞了,也许是因为雷工的镇妖大喝,把自己给震住了……自己感觉就就像是做一场梦,谁知却有三天三夜那么久了…… “刚才在梦中,我领悟到了天刀的刀意,可能开心过头。”徐子陵呵呵笑道:“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谁会担心你?”婠婠嗔他一眼,虽然口气如此,但神色却似乎明显松了一口气。 徐子陵忽然发现,婠婠的面容和神色有些疲惫,很显然,在这三天三夜里,她一直就是这样不眠不休地抱着自己赶路的。看着婠婠微倦的面容,看着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徐子陵的心中不由一阵阵感动,虽然这个赤足精灵是人们口中的阴癸派魔女,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但是对于自己,却是如此的温柔。 伸出手,徐子陵运起长生五行相生的真气,贴着婠婠的小脸之上。轻轻滋润着她地身体。 婠婠微羞,玉颜掠过一丝红晕,不过感到阵阵清凉舒适,知道是这个小冤家费真气为自己滋润身体,心中更是甜蜜。星眸轻闭,那长睫交织如梦,轻轻的颤抖。显示内心激动难禁。她带点倦意,微伏下来,顺着徐子陵大手的牵引,伏到徐子陵的身上。 徐子陵将她圈拥于怀,微拍着她的背心,吻着她的秀发,轻道:“睡吧,轮到我抱着你了……” 未名似乎知道背上两人正在温情似的。放慢了脚步。 等婠婠醒来。已经是满天星斗,弯月如眉,虽然地面一片白皑,但是天空清净如洗,让人有一种涣然一新地感觉。也许,是因为身边的这小冤家给她的错觉吧! 看上去,徐子陵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似乎又提升到某种境界了,整个人的气息,几乎融合了天地万物,比起以前,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气息,淡淡,再我一丝痕迹。自他睡醒之后,似乎就已经改变,但也仿佛在自己睡醒之后,才发现他的改变。 但无论如何,他的确是改变了。 变得,更加飘逸出尘,更加自然如意,淡淡然,仿佛他已经是她生命中地一部分似的,让她于心神交融中有一种意会,也有一种喜悦,更有一种感应,极其美妙。 “你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婠婠带有一丝喜意,问。 “你听过并蒂莲吗?”徐子陵笑问。 “自然听过,但是没有看过。”婠婠把如玉的小手伸向徐子陵,喜道:“是不是在路上哪里采到了?快拿出来。” “在你身上呢!”徐子陵手一伸,先把长生力场升起来,接着,把手拉婠婠的小手,然后运起五行相生的长生真气,于她的小手之上,一点一点,一瓣一瓣,凝成花瓣,再凝出茎叶,花开两朵,并蒂,等婠婠禁不住欢呼起来的时候,那两朵并蒂莲还在慢慢绽放。 两朵莲花紧挨,于婠婠地手心缓缓升长,最后绽放完毕,还有一缕若隐若现地清香,沁人肺腑。 “这怎么可能,这是可以触撞的……”婠婠禁不住伸出玉指,点了一下轻颤绽放的并蒂莲,却发现这几乎接近实体,惊讶道:“你用了多少真气,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境地,聚而不散,化物凝形,还接近实体。这,这就是天刀教你的?” “虽然大家的意境相近,但是内里地实质却不同。”徐子陵淡笑着解释道:“如果他有一座山般高,我看见了这一个高度的时候,很想攀上去,可是我没有能力攀登。但是我想了一方法,用了飞翼,也飞近到那座山一般的高度,接近了他那个高度,但用的方法不一样。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明白。”婠婠微微摇头,道:“不管那些,你只要告诉婠婠,你是怎么做到的就行了。” “很简单,你也可以的。”徐子陵轻轻抚了一下婠婠的惊世玉颜,微笑道:“掌握了方法之后,所用的真气并不用很多,但是,真气越多,威风却是越大,你知道夫人为什么能凝聚出十八个天魔之球吗?” “她的真气精纯,控制自如。”婠婠自过了情关之后,整个人重修,明白精纯的天魔真气才是最珍贵的。 “跟那个有如实质一般的天魔之球一般。”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过也有一点不同,你得更加精妙如意地控制你地天魔真气,让它一点一点地凝聚。化形,变化出你想象的东西。但是这一些是不够,你还得用天魔力场营造一个环境,比如并蒂莲会开在什么地方呢?” “天池,天池里得有水。”不等婠婠回答,徐子陵随便自己回答了,一边伸手一指,把长生力场内的真气化成一片清澈的池水。婠婠随手一拨,几乎与普通的水一般,不过,却没有声音和水的潮湿,它们不是水,而是真气没有错,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 “天池里得有仙鲤快活地游动,才有生气。”徐子陵双手一点,又化出一对金色的鲤鱼,在整个力场里游动,虽然开始游得很缓慢,很木讷,笨笨的,但后来,竟然有如活转一般,轻快地游动起来,还能相互追逐起来。 经它们一游,原来那平静地天池之水,也似有些微动,隐隐有波,整个长生力场之内的天池之水都鲜货起来了。婠婠星眸追逐着那两条小小的金色仙鲤,再三以手去触摸,但终是发现,这一对小小的精灵,只不过是徐子陵的真气所化,并不是真的。 “这就是你悟到的能力?”婠婠惊喜地道:“太漂亮了,太神奇了,婠婠想学。” “可惜这些只是影子,不是真实地。”徐子陵轻轻摇头。略带惋惜地道:“甚至,这么漂亮的东西,是很致命的攻击利器,如果这些几乎实体化的真气击中敌人,相信会让他们好受的。” “影子我也要学。”婠婠一看那两条金色的小鲤鱼简直太精灵了,它们甚至会偷偷地跑到自己手心的并蒂莲花底下亲亲热热地相互环游,喜道:“婠婠喜欢这个真气地控制,快教人家。你是怎么控制它们的?怎么会变得如此鲜活,真是神奇。” “首先你要想象,闭上你的眼睛。”徐子陵让婠婠闭上眼睛,一边引导道:“随着我的真气引导,你还记得刚才并蒂莲的样子吗?想象一下,你另一只小手中,也有对一模一样并蒂莲,也同样有上半粉红下半雪白花瓣,有金色的莲心和绿色的莲叶,有淡青色的莲茎,花开两朵,而且还是花骨朵,正在慢慢绽放……” “怎么我地天魔气只能制出花瓣啊?”婠婠禁不住偷看一眼,发祥自己另一只手心,果然有一些小小地花瓣,不过却没有什么莲心莲叶莲茎,而且连那些莲花还是墨黑色的, “婠大姐,你已经很厉害了。”徐子陵向她伸出了个大拇指,道:“我失败了一百次,才制出花瓣的。” “你自行摸索的嘛!”婠婠一看自己几片小小的花瓣,跟徐子陵成形地并蒂莲和长生力场幻化的天池仙鲤简直不能比,不禁有些失望,道:“你的太漂亮了……婠婠制造出来的花瓣还是黑色的,真气人。” “我的也不算好,还没有声音,应该是声,色,味等都真实显现,让人有如堕入自己制造的环境里,为自己的幻影所迷,所感,那才是真正的高明。”徐子陵手捧起一把水,倒下,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在最后那一滴滑落之时,不但整个平静的睡眠起了一丝的涟漪,而且还发出咚一声轻响。 有如真正的一滴水,滴落水平,不但有涟漪,还有弹跃起的微波,还有声响。 那一声响,简直滴入心间,响彻心魂。 婠婠一听,又惊讶得玉容大动,问道:“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还是那句话,想象。”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想象一滴水滴洒在静静的水面,会有什么效果,会有什么声音,用上真气在空气震动,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么刚才并蒂莲开时的香味呢?”婠婠急问道:“刚才我明明闻到一丝隐隐约约的香味,极淡,但那绝对不是幻觉。” “那是长生真气五行相生而造出来的香气。”徐子陵点点头,道:“非常费力。声,色,味三样之中,以这个味最难……如果有了这个味,就会有一种让人置身其中的感觉,效果甚至会比声和色更佳。只要你能用真气制造出这种感觉,保证对手会因你的幻景而迷。” “问题是,人家现在的魔气不象你那个长生真气好用。”婠婠微嗔了徐子陵一眼,道:“婠婠还是先把这个丑丑的花瓣先弄好再说吧!对了,刚才人家问你,你在人家的身上做了些什么?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我试着在你的身上做一只七彩的翅膀。”徐子陵带点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失败了,不然,你就会拥有一只比翼鸟的翅膀了……”跳至 第五百三十八章 妇人之政 第五百三十八章 妇人之政“谁要和你一起做比翼鸟?”婠婠声音大嗔,不过神情却暗喜。 “那跟夫人,或者别人,可以吗?”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不喜欢跟我配成比翼那我正好也不想拥有鸟翅膀,不过给你弄一个七彩的精灵之翼我却不介意。 我保证,所有人中,你是独一无二的,不会有任何人的彩翼跟你一样。” “你自己不弄,却在人家身上乱来。” 婠婠一听不是跟徐子陵配一对,不由内心深处有些失望。 “那又不是真的翅膀,只有在我的长生力场,由我的长生真气凝聚才能展现。 我只不过是尝试如何把它和你的身体如何配合一起,并没有很实际的助佑,只是一个迷幻外人的影像。 说到底,它只是一个样子,幻影,而不是真的翅膀,或者说,它是一种新的武器,用来出奇不意地攻击敌人。 有了它,我希望日后你和夫人在我的长生力场里可以配合着自由飞翔,迷惑敌人……”“不用什么翅膀,我们不是也能自由飞翔!”婠婠小鼻子极好听地哼哼,道:“除了我和夫人,是不是还有别人?第三个可以在你长生力场自由飞翔的人是谁?是不是石青璇?”“是。” 徐子陵觉得自己如果不老实作答,会受到婠婠严刑迫供的,所以为免受皮肉之苦,硬着头皮说了。 “就知道是她,这个石青璇果然厉害,哼哼……”婠婠一听,马上又哼哼道:“长生翼也罢,精灵之翼也罢,影子之翼也罢……婠婠都要最好的,最漂亮的,否则,你让那个石青璇天天陪着你好了。” 婠婠于心中那自然不会希望与徐子陵分开,但不碍她用此来做一点小威胁。 特别是打击情敌的情况下。 她不介意把自己武装起来,让心上人着急着急。 “这个先等我研究出来再说吧!”徐子陵呵呵一笑道:”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个东东有比原来想象中还要难,婠大姐先花点耐心等一下才行。” “反正人家是不会跟她配一对的……”婠婠越想心中越有点不到底,现在能在这个小冤家长生力场里飞行的人已经有了三个。 那么就是说,跟他心意相通或者意会的人,最少已经有了三个,说不定日后还来一个什么女子……要说可能,那个跟自己宿敌的师妃喧最有可能,而其他的女孩子也说不定。 轻功高绝地就有那个长腿美人独孤凤,还有养马的小场生商秀珣和打铁的小公生单琬晶也不错,甚至听说没见过的傅氏姐妹是一等一的轻功高手,也很有可能。 这个小冤家能力越来越强。 他地长生力场范围也越来越大,到时就是真的有四个人一起在里间飞行。 相信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那样。 那么自己万万是不能跟别人配一对来作比翼鸟的,所以,这个精灵之翼虽然吸引。 但无更胜有。 如果没有,那岂不是可以让他欠下一个大人情,岂不是可以如此借口而天天陪着他……“婠婠可以不要那个精灵之翼,但是你别想抛下人家不管。 你答应过保护人家的。” 婠婠身形一滑,笑嘻嘻地搂上他的后腰。 自他的耳边吹气如兰,道:“徐公子,婠婠要练功了,你自己慢慢赶路吧!”“我还以为现在天色不错,可以跟你谈点女儿私情的。” 徐子陵散去长生力场之内的幻影,大笑逍。 “现在地天色跟你谈女儿私情有何关系?莫忘了你是一军之主,万事以大业为重。” 婠婠轻轻拍着徐子陵的肩膀,强忍住笑,道:“应该是让宋家二小姐惹得心头火起地徐公子,请原谅婠婠此刻爱莫能助了,你还是赶紧去找你地郑淑明姐姐来下下火气吧…嘻…”“这倒是个好办法。” 徐子陵一听,自言自语地道。 “哎你还当真的?”婠婠一看这个人简直就是小猴手,顺着竿子就爬,给根竹子就敢上天摘月亮了。 “不当真也行,婠大姐得给我亲一口。” 徐子陵回头,笑嘻嘻地冲着婠婠道。 当然,婠婠给了他……一记小粉拳。 婠婠又开始没天没夜的练功,而徐子陵则没天没夜地赶路。 他尽量用五行相生的真气滋润和恢复着未名的疲劳,径过一连几天不停歇的赶路,徐子陵终于又从千里之外地岭南,翻山越岭地回到中原腹地来了。 徐子陵沿江而上,与未名同游江而过,不停奔涉,终于,可以遥遥地看到襄阳的城头了。 虽然徐子陵心急,想马上见到郑淑明。 但是,他却不能太露迹。 相信此次郑淑明地住所已径让很多人监视,自己一头闯进去,相信对日后会有一定的影响,最少,敌人可以拿住自己营救突利王子这一点大做文章。 突利可以救,但是秘密进行,不可让人谄言。 徐子陵见天色渐明,于是在外面找个隐秘的地方,抱着婠婠小睡一会儿,再收起她,化妆成八怪之首郑板桥的样子,迈上官道。 跟上其它进入城门的人流,大摇大摆而去。 这也可以测试到郑淑明的御下能力如果她的能力出众,相信襄阳就会有所不同,而反之,襄阳则会与昔无疑。 襄阳城本来也是大城,很是高大,因为之前的战事,沈落雁和秦叔宝的带兵攻击守城的钱独关,至使襄阳城墙也伤损不少,徐子陵看到之前有不少的箭楼,也让攻城的武器轰平。 但城墙又有新的修补痕迹,显然是郑淑明这一任新城主所为。 钱独关是汉水派的首领,本来也有些根底。 不过徐子陵的华夏大军压境,秦叔宝花了不少的时间,磨掉了这个钱独关所有能消耗的根基最后才施施然收拾他的。 虽然清早,但出入城门的商旅和平民明显比以前增多。 江边远处的码头,那些货物如山,搬运者来住不绝,大寒天气。 也搬得大汗淋漓,显出一派热火朝火的忙碌,也显示出襄阳近来地改变。 徐子陵一看,微喜,再看械门的士兵虽有请早。 但也毫不松懈颇有精神地检查着来往之人,又是一喜。 不少士兵让进出者排成两队,分别稍为检查,多数为抽检,认识的则记下快速通过。 像徐子陵这一类陌生面孔的,则会盘问来历,又记名和登记藉贯甚至稍特记一下徐子陵这个陌生人的年龄和外貌。 负责记事地除了士兵。 还有两个中年儒士,但是对于徐子陵递来的银两。 士兵们把绝了。 但是那两个中年儒士收下了。 不过他们记下,扬州郑公子慷慨解囊,捐赠兴建颖川书院和武侯掌院纹跟十两。 日后奠基记名颂之。 这个郑淑明,竟然把入城人的钱聚起来兴建书院,倒让徐子陵大是意外。 虽然洛阳也在起东都书院和华夏学院,让小孩子和儒士掌子们日后可以进读。 或者习武学兵法,不过那是徐子陵自掏腰包的。 这个郑淑明却很大胆。 倒敢收天下人的钱来兴建书院掌院,很有新意。 虽然远远比不上洛阳华夏军那种很严格的做法,但是已径很让徐子陵满意,这是他在历经中原十数大城中唯一还觉得有点像城门兵的地方,比起以前襄阳那种城门兵,简直是相差天与地。 熟悉的商旅一般都会给一点小钱,而那些平民则分文也无,但同样无碍地通过,没有差别。 守城的士兵没有洛阳城地严格,相信是本地人,不少人会与熟悉的人打招呼,甚至开玩笑。 入城也有一个小小地牌子,不过是木头做地,有点像令签,上面刻写着字,一边是襄阳引路凭证,一边是襄阳水运旅费人免货半。 徐子陵一看大乐,敢情这个郑淑明还在这路引凭证上打广告,她简是一个具有超前头脑的精明女子,请她做城主,很是不错。 因为之前的战乱,不过牌坊楼阁都拆除了,也有不少地屋舍消失。 但比起上一次徐子陵来襄阳,这里更多了人气。 南北大褂上人头踊踊,不过没有房舍的地面上,摆着无数的小摊叫卖之声不错。 这种大胆的恢复民生地办法,让徐子陵颇是惊喜。 有匠人正在挥汗如雨地建着新的牌坊,还有统一地屋舍,徐子陵不止一次看见有妇人也在帮助开工,虽然还是很少,但已经让徐子陵大为欢喜。 看来,这个郑淑明的妇人之政,不亚于男,让她来管理襄阳,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做法。 有士兵巡褂而过,队列虽然不太整齐,但也不松懈。 他们一路跟街坊的熟人打着招呼。 一般拒绝着递来的包乎之类的食物,但也有人大笑接过,与友分吃。 徐子陵跟着走了半条街,没有发生他们收取任何一个人的金钱,也暗暗点头。 看来郑淑明的御下之术,颇有一手。 徐子陵不强求天下所有的地方都像洛阳的华夏军一样,就像他觉得不可能天下人都像希望村他们三个流民村一般。 既然是亲熟之人,那么条件可以放松些,只要严格把好金钱这一关,相信就已径让民众心中有一种很不错的印象了。 虽然明知路途,但是徐子陵还是随口问路。 襄阳人明显比以前热情,大半指明正确的路向,少数则带点戒备摇头而过。 徐子陵随口问了一个附近的地方,那些巡街士兵看了徐子陵的路引之后,甚至派了一个士兵亲自带徐子陵到目的地。 徐子陵相出银子,但是那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士兵柜绝了,红着脸,说了一句什么方言,走了。 小偷几乎绝迹,徐子陵发现不少熟悉面孔的小偷,都正式穿起了士兵衣服在巡街,或者在大商铺前看门。 徐子陵在襄阳大街转悠了半天,觉得颇是满意,最后才施施然向郑淑明所在的襄阳官府而去。 官府门前贴了不少通告,下面围了不少儒生,有议论纷纷的,也有沉默不语的。 有一个人似乎是专门给周围的人颂读这些通告的解榜人只听他几个通告都大声颂读一遍,读完了又大声问,谁不明白?结果惹得周围的儒生一阵哄笑。 徐子陵没有去细听,因为他这人郑板桥的样子让门口守卫发现,其中竟然有人认得,早飞奔入内通极去了。 郑淑明手里还拿着毛笔就跑了出来,一看徐子陵,简直高兴得没有办法形容,几欲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不过最终还是拉着他的手,欢喜地进去。 “怎么?”郑淑明把手上的事务暂时放下,拉徐子陵进去内堂,一边素手沏茶一边喜问道:“这么快就赶来了,是日夜不停兼程的吧?我还以为你再得半个月才来呢!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先跟你说……”跳至 第五百三十九章 密室缠绵 第五百三十九章 密室缠绵 “是突利发生了什么事吗?徐子陵接过郑淑明递来的香茶,微呷一口。倍觉齿颊生香,问。 “突利王子之前虽然受创,但现在没事了。”郑淑明微微一笑,又在徐子陵身后轻轻为他揉动肩膀,一边轻笑道:“前两天,那个慈航静斋的师妃喧来过,我跟她谈了很久呢” “都说了些什么?”徐子陵奇问道。 “很多,有关于你的事,也有关于我为襄阳城生的事。”郑淑明轻笑而答道。 “女人有何不能为城主?”徐子陵轻哼一声,道:“我喜欢让谁做就让谁做,她们管得着吗?那个师妃喧说什么你不用管她,反正我们与她们翻脸的时侯快到了,她有本事就找我,拿你一个女子不能为官大做文章算什么?她们还可以为天下人选择明主,赐封皇帝呢!” “不是师妃喧,她没有说我不能为襄阳城主,只是她的一个什么师姐说女人应该居家相夫教子,应该守妇德,持贞烈等等……”郑淑明嘻嘻一笑,道:“人家倒让她说得有些脸红,你知道,人家……人家可是妇德有亏的。” “有亏个屁。”徐子陵大笑道:“不说我们关系还没有走到哪一步,就是到了,那又有何亏?夫死,改嫁他人有何不能?她有什么权利管我们的家事?简直放屁!你怎么不把她打出去,像这样的人,根本就懒得跟她废话了。其他地方如何?比如说老杜那里?” “大总管那里也有一个女子去劝她,也说是师妃喧的一个师姐。”郑淑明掩口笑道:“不过她倒是让大总管请吃了闭门羹。沈法兴有点意思,不过可能讨要的条件太高,还没有谈成。李子通也是一样,总之现在除了巴蜀之外,还没有那个南方的势力正式归附李唐。” “那个归降李唐,我们拿那个开刀。”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只要李唐跟我们一翻脸。我们就开始扫荡整个南方的势力。现在岭南宋家正式与我们合二为一,他们迟些会宣告天下,与华夏军荣辱与共,同共进退。李唐的李渊想关起门来称皇帝,还先得问过天刀同不同意呢!” “真的?”郑淑明一听。美眸一亮,弯下腰,喜孜孜地凑在徐子陵的耳边轻道:“恭喜徐公子了!” “换个称呼!”徐子陵一看美人带点情动,不禁伸手把她的娇躯轻搂过来,拥她于怀。 “恭喜夫君。”郑淑明带点羞不自胜,有若蚊蚋之声,轻轻说了一句。不过声音虽小.但行动却是大胆异常,小手早就鞋轻绕上了徐子陵地头颈。美眸半闭,长睫轻颤。似乎正在等待承恩之露。 徐子陵一看那红唇欲滴。不禁心神大动,一下子印吻上去。 那樱唇早开,香舌相迎,情动似火,与徐子陵的唇舌缠绵。 鼻息中带着舒畅又急速的呻吟,郑淑明紧紧地拥着徐子陵不放,整个人无力地后仰。但香唇却与他相连不断,把自己一阵阵的檀口甜液。更多地给他传渡过去,让他尽情地吮取和享用自己的温柔。 他是那般地温弄,又是那般的火热,是那般的霸道,又是那般的贴心…… 他是那般的让人欢喜…… 比起以前那个人那种粗暴的扑上来剥衣除裤,匆匆压倒,最后草草了事,转眼呼呼大睡,这一个小丈夫不知胜出多少千百万倍。他懂得亲吻自己的香唇,与自己小舌纠缠,让爱意缠绵,也知道尽情的吮吸自己的津液,让她地魂魄俱让他一并吮吸过去。 他知道轻抚她的后背,让她舒缓紧张地身躯,让她变得轻软,如绵。 他知道轻轻拭去她甜蜜地泪水,亲吻她的泪眸,让温柔抚平她心中的你疼。他知道拉起她地小手,亲吻手背与掌心,又把它放在他心胸让它感受到心脏的震动,让她感受到他的情意爱火。他知道搂住她的身躯于怀,让她像一最乖巧地小妻子般,于他的膝上坐着,一边轻吻着她地玉唇。 他是那般的温柔,是那般的贴心。 他是那样的火热,是那样的霸道。 他的手,不容扰御地伸进她的衣内,轻覆在她的高耸之上,他在揉动着她的坚挺,她的柔软,霸道之极又让人酥醉,仿佛在揉捏着她的魂魄般,她一下子让他揉化了。 那个高耸,却变化莫名的坚挺起来,雪峰之上的红梅异常骄傲地挺立。在他的触动之下,坚硬挺立得让她感到一种微痛,简直想让他更加大力地揉动一下才能够勉强止住,甚至,也许要他那火热的唇,去大力地吮取,才能让那种自魂魄散出来的微痛稍缓。 郑淑明带一点胡思乱想,她的小手按住他伸在她衣服内的大手,并非拒绝和阻止,而是想他更加用力一点,更加霸道地占领自己的更多。 这一个小冤家简直比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心思,他的力道早已径加大,在她的小手还没有按上。 他的大手甚至移过去边间,却揉动另一边等候已久的雪峰,和那一颗傲立得生疼的红梅朱果。 在不知什么时侯,她觉得自己身体开始湿润了。 而且远远比平时梦见他那种羞人的湿润更加暴虐,更加泛滥成灾他的每一下揉动,都会让她整个人魂魄颤动,身体失腔。一种特殊的感觉于身体各位渐生,特别于羞人的秘地,更是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渴望仿佛在期盼他的光顾似的。 以前她总是很害怕做这一种事,因为疼痛异常,得干涩而且有一种撕裂的痛苦。 以前那一个人虽然带给她不多的次数,但是却让她心生恐惧。 她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准备好,他就扑了上来,带着浓烈的酒气或者别的青搂红姑的脂粉味,强行撕开衣服,一边强行进人。再就是讥骂自己的干涩,然后大吼无趣。最后草草了事,自顾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管她是否疼得满脸冷汗浑身颤抖。 虽然以前的印象是那样地恶劣,虽然以前的记忆是那样的恐怖,可是现在。她似乎找不到当初那种不安和恐惧了。 她除了身体在极愉快的酥软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渴求,似乎想他地进入,想他的霸道。 因为这个小冤家是那样的让她欢喜,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惧和扰拒。 相反,她隐隐觉得,内心竟然很渴望他的光临,他的触碰,他的进入。 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让他品尝她的一切甜蜜,让自己包容着他地一切一切。她早就于内心之深处。就渴望这一天,于每个春梦之中于每欢看见他之后。她觉得自己以前对那种事的恐惧早就不翼而飞。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妻子,她希望身已能好好伺侯自己地男人,自己地丈夫。 就像。她的母亲,伺侯她的父亲那般。 “抱人家…进去……这里…噢……”郑淑明保持着最后一丝神智。她一边强忍受融魂消魄地快感,一边轻声叹息。 内堂虽然没有人会进来打扰,但是声音却会传到外面去。 郑淑明所指的里面,还有一个小间,小间后面有一扇暗门,那是上一任或者前几任建立这个官府时留下的密室。里面让郑淑明布置得就像一个温柔的小家,里面什么也有,还有如豆地灯,虽然不太明亮,但是更添一分情调。 徐子陵把软绵绵的郑淑明轻轻放在那一张大**,猛发现她地身体有一阵阵不自然的颤抖。 很显然,她内心深处,还些许地残存着过去的恐惧,虽然身体已径准备好,但是还有障碍。 “有茶吗?”徐子陵没有去解郑淑明的衣物,轻吻着她的小耳垂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小脸道,:“沏一杯茶来……像你的母亲给你的文亲沏茶那样。” 当郑淑明把茶杯递过来,徐子陵微呷了一口,然后把口中的香茶给她渡了回去,郑淑明吓了一跳,但又激动得身体微颤,带一点手足无措,美眸潮润地看着徐子陵,把手中的茶给她递过去,徐子陵温和地冲着她微笑道:“现在,学着我刚才的方法,试试……” 郑淑明大羞,不过还是照做。 徐子陵尽管地吮吸着她的香舌,让她有一种整个心魂都让他吸走了的极畅之感。 你的母亲是如何给你的文亲解衣的?”徐子陵把茶拿开,抱她于怀,轻问道:“小时侯看过是吗?还记得吗?” 郑淑明闭上眼睛,小手带点颤抖,轻轻地抚着徐子陵的脸颊,然后顺着描索下去,给徐子陵颇是激动又微带苯拙地解着衣衫。在同时,她感到徐子陵的手揉进她的衣底,轻轻地抚着她胸前激动的雪峰,一边轻轻探手过去,把她的抹胸解开…… 她羞得脸如火烧,不过倒没有出现以前那种**,让她自已心中的不安大喊。 她一直怕自己万一在他要进入的时侯,就那个人一般困难,到时引起他的不快,那么就丢人了,可是现在似乎一切良好,手脚不会有**,那个羞人的地方也不会有异样的抽搐和**。 是他,把自己的心结解开了。 郑淑明极是喜欢,又是感动。她急然觉得他没有急急把她的衣服解开,而是掀起,让她的身子自衣下露出来,与他的肌肤相贴。他的身体微凉,但让她尖端之上小小的坚挺和火热得到极大的舒缓,那激动的雪峰在他的胸膛相贴之下,感觉有说不出的舒服,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玉背,又缓缓滑下,却抚她的圆月。 她感觉到自己丰盈的圆月也在他火热的大手下缓缓变形,甚至,还牵引了一丝私秘之地微动。让她感觉到一种感觉于那个羞人的地方开始弥漫,似酸似麻,又似是空虚无助。 总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她好想解放自己,好像把自己整个都暴露在他的面前,任他品尝,任他吮吸,任他…… 她大着胆子,强忍羞耻,把自已的上衣解开,拿着他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的雪峰之上,又把垂跌下的抹胸拉开,把腰身弯起来,缓缓地,把下衣褪下……又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裤裤之上,用他的手指,轻轻地利拉下那个小东西…… 一下子,她,整个人都全部展于他的面前了。 她羞得不敢睁开眼晴,她不知道他喜欢是否,她只知道,紧紧闭上眼晴,紧紧地吻住他,不放。 等待,她在等待他下一步…… 她已经完全准备好,等着他,成为他的妻子。跳至 第五百四十章 夫妻之道 第五百四十章 夫妻之道 以前有过虽然为数不多,却极度不快的经历,让她对那一种事有着极其的抗拒和恐惧。 可是他的温柔,他的体贴,解开了她的心结。 第一次,她连身心也开放地,向一个男子展开自己的全部。当她听到他带迷醉的赞叹和爱不释手的轻抚时,在觉得一阵阵酥软的同时,也觉得一阵阵自豪。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没有问题,最很喜欢,她已经知道他的心意。 现在,她即将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虽然以前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可是,她觉得不只是自己的原因,主要因为以前那个人太过粗暴,太过胡来,丝毫不关心她的感觉,比上不上现在这个小丈夫一千万之一的贴心。他不像以前那个人,他不只喜欢她秀美的面孔,他喜欢她的一切,任何一切。 他对她的一切,都爱不释手。 重要的时刻来了,她已经感到他的火热,那火热,跟以前的平淡不同,烫得让她魂飞而魄散。 羞人的私秘之地微颤,却不是以前那种**,而是一种莫名的激动。他没有重重地压下来,也没有莽撞地突进,没有让她感到撕裂,他只是轻轻地公开她的腿,把她最美的花朵完全的展现,于他的面前。郑淑明大羞,不过却有一种自豪,因为她听到了他的赞叹。 他大胆的情话,让她听得身体发软,酥软。 火热轻轻的触撞,还有他的手指,也在她那羞人的地方轻轻地抚动,让她感到有如自那个地方点燃了一团火。燃向全身。 那种感觉极奇怪,有种酥麻,似酸,似电,似殛,整个人有如窘息一般难受。但又有说不出的畅快。隐隐,还有一种空虚,感觉让人极是难受。每当他地火热和手指稍稍离开,那怕只是一刹,都会感觉到莫名的失落和空虚。 她渴求他不停歇的爱抚,鼻息深重,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不但不觉得羞耻,反倒觉得畅快。 伸出白玉般的长臂。将他的头颈板下,情不自禁地亲吻他,星雨点般吻他也不够,她还用自己火烫的小脸去磨挲他地脸颊,让他感演戏着自己的情火。一连串不停的呻呤自心底冒出,于喉咙喊出,开始还只是唤他地名字,可是最后,当他的手指加快。当他的火热触撞加快,她觉得自己快要让那一团烈火燃烧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只知道。在那一刻,在他带给她成为女人之后真正的第一次欢愉之时,紧紧地搂住他,不放。 那种感觉有如闪电般。震撼了她整个心魂,让她的身体久久而久的颤抖。 极度的欢快。难以形容。 穷尽心底氖地说话,也无法形容那一种感觉。那是他带给她的感觉,当那种感觉达到极至,她觉得自己完全消融了,久久,才能清醒过来。但是心底间的甜密,却渐渐转变成,幸福。 原来,做女人是如此甜蜜,做妻子,是如此的幸福。 难怪,虽然家境贫苦,但是母亲却依然幸福地欢笑。 郑淑明紧紧地抑着徐子陵,把他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中,让他枕着自己胸口丰盈高耸的柔软。她也想让他,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情意,她地幸福。她是他的妻子,幸福的小妻子。 “好开心原来"郑淑明轻吻着徐子陵地唇,等唇分,带着一丝羞涩道:“我现在明白了,再也不怕了,你可以” 她不待徐子陵开始行动,就吻上他的唇齿,把丁香小舌给他渡过去,任他吮取。 无师自通地把两腿分开 一只手轻轻地探下去,带着无限欢喜,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感到惊喜,半握他的火热,刚才带给她极乐和女人明悟地宝贝,把它轻轻地放到自己私秘之上。 那上面,早已经潮湿如海,刚才的燃烧烈火不但没有把这里烤干,相反,更让它泛滥成灾。 一只小手轻抚他地背,轻轻地按着他的腰,她在告诉他,自己已经准备好,家门已经打开。 欢迎他回家,欢迎他回来 这是她唯一的感觉。就像一个久候丈夫的小妻子,能给丈夫所能的那样,打开家门。 他的宝贝不担火热,而且伟大,让她不能尽握。 但出奇的是,那个如此伟大的火热,却没有一种让她痛苦撕裂的感觉。只有一中超强的饱胀,一种极其的满足,一种无法形容的舒服。这一种进入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简直远远超出她的想像,先前她以为他的抚摸和触撞是最美好的,在这一刻,她明白,她完全错了。 这一种进入,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与心爱的他血肉相连的感觉。 他进来了,在她的里面,有他。 郑淑明极力地分开些,把自己的家门更加打开些,让他更多地进来。虽然超满足,但是她不止需要这一些,她需要他的全部,她需要与他紧紧相联,一丝间隙都没有的相连。 把双腿分开,再分开,最后大开到让郑淑明有一种把自己完全奉献的感觉,他才进入到她尽头,才与她没有一丝间隙的紧贴。他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极其的舒服,和温柔。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感悟到自己是一个女人,她能将他完全包容。 她能带给他舒服,能带给他欢愉,能带给他想要的一切。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好舒服我们的心跳在一起这就是噢这就是夫妻之道吗”郑淑明深深地叹息,她美眸中泪水奔流,不过并不是痛苦,而是快乐。 “夫妻之道不止这些。”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吻着。温声道。 他地声音很温柔,不过他的动作却让她一阵阵空虚,因为他正在退出,他正在离开。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拦阻,他又回来了,带着一种男子汉的霸道和威风。重重地撞击了她一下。 这一下,简直把她的灵魂飞撞飞掉了。 她的身体让他撞得激颤不止,她从来没有想过,不同的进入,也有这么不同的欢快,也有这么多不同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去,不过,她能清晰地感到,他又在调皮了。第二次的撞击,让郑淑明心中有一种明悟。她需要欢迎他,给他鼓励。 等到第三次,他再来时,她笨拙地相迎,不过太迟,他早就把她撞得晕乎乎了 郑涉明顿时有一种被征服和不服气地感觉,虽然他如此威风,但是,她一事实上,一定也能让他也感到自己的好处的她把小手圈到他的腰间,感应着他的动作,然后相迎这下。她感觉自己让他撞击个正中,简直整个人都要让他的撞晕死了 什么是合格的妻子?郑涉明越来越发现自己离合格地妻子越远,她越来直发现自己的不足。 同时,她也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进步。 不过她的进步没有能够及得上他的威风和霸道。她的身心,完全让他征服。一团巨大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于那个两者相结合地方,由他的火热点燃,刹那烫烧遍全身。那种电闪雷殛般的感觉又产生了,而且远远比刚才更加强烈,更加巨大,刹那间已经把她整个心魂震晕 她喉咙地呻吟不知何时变成了大声的呼喊,在最后,又化尖叫,不过,她在那嘶声的尖叫之中,却丝毫也听不过自己的叫声,只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让他一下子送到不知何处去,完全失却了知觉。 虽然怀中的他还在,虽然能感到他的存在,可是一切,却似乎又离她很远。 下意识,她紧紧地拥着他,不放。 等她自无尽的窘息中回来去来,才发现自己又已经让快乐击倒了一次,就像刚才一般。 在他地撞击之下,她又死去活来了一次。 这就是夫妻之道? 郑淑明简直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夫妻,同是男子,那一个人是如此的让人厌恶,而这个小丈夫,却让她那样的让人感动,那样的让人幸福。 “你是一个好妻子。”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称赞道:“你能令丈夫感到自豪和骄傲,你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我不是但是我会努力”郑淑明感动得热泪滚滚而下,她紧搂着他,除了用吻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欢,心底的爱情,她再也没有别的方法。 密室之内,不知日夜。 不知过了多久,郑淑明自沉睡中醒来,发觉自己通体舒畅,简直有一种随时都飘飘欲飞的感觉。 如果她的上面不是有他压着,如果不明他枕着她胸前的柔软,相信她会欢喜得一飞冲天。她好欢喜好开心,因为,她终天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了,最重要的是,她终于都成为他的小妻子。看着他鼻息轻轻地熟睡,郑淑明心中尽是温柔。 她伸出小手,轻抚着他的黑发,轻抚着他的脸颊。 他压住她,可是她却感觉更加舒服,更加踏实,更加满足,不会有空虚,也不会有失落。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这样,让他压着,永远这样拥着他睡。 他是那样的威风,是那样的强大,把她累得全身发软,那种让她死去活来的感觉不知多少次了,可是他还没有尽兴。甚至,在此时,他的火热还在她的里面。他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让郑淑明又羞又喜,这个小冤家果然厉害 他比以前令人厌恶的那个人,不知强大多少倍,不知讨人喜欢多少倍,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郑淑明身体微微一动,想用小手游抚他的全身,了解他更多,可是稍一动,下面那种感觉就忽然明显起来,还出奇的大,让郑淑女明情不自禁地哼了出来,非常自然。 她的心底,激起一阵漪涟,那火焰,又一次熊熊而燃。 既然他是如此的讨人难喜,那么,就让自己这一个小妻子也尽一点做妻子的责任吧!郑淑明虽然觉得自己身体发软,但是还是勉力,把他轻翻,同时整个人覆到他的身上去。 她不舍得离开她,虽然很费力,可是她愿意这样,和他一起相连着,血肉相融地相连在一起。 不过如此想让他舒服,就必须离开一点点,再进入,就像他的冲撞一般郑淑明带着羞涩,更带着一种笨拙,轻轻地动,上下不时的动,断断续续,虽然一点也不像他那般让她晕乎,但是也能让她欣喜,原来夫妻之道,还有这样……跳至 第五百四十一章 今朝有酒 第五百四十一章 今朝有酒襄阳,钱太多的大院门。 虽然这个钱太多很久没有回来,可是不少偷儿还常常过来帮他打扫外面的残雪之类。 虽然襄阳的偷儿混混们都改邪归正,成为襄阳一种叫做巡街治安或者保安的预备役士兵,但是对于以前的大财神却还是感激不止的。 现在有了一份正式的薪酬,不怕饿死,又威风八面,小偷混混们也不愿再过以前那种让人满街追打的日子,不愿意看见整个襄阳城人用鄙视和防范的眼光看着自己。 但是能挨到今天,得感激一个人,那一个就是钱太多钱大财神。 如果不是这一个大财神于襄阳受攻期间,小心的救济了他们一把,相信他们早就饿死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这个大财神认识郑淑明这一个长江联的女当家,她也不会任用一群偷儿混混来做巡街治安。 自然,有了正式的薪酬和工作,小偷混混们自然就只管治人,不再偷盗了。 所以,要说感激,他们最感激的,就是那个一年只来两三回襄阳的古怪大财神,钱太多。 突利站在里屋阴暗处,看着外面的巡街士兵铲扫着门口的残雪,又通通通在门口叩几个头,大叫‘钱太多老爷身体安康百福辟邪’。 又列队而去。 看着这一幕,突利不禁有些叹息。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使人如此尊敬呢?如此的人,相信穷遍整一个东突厥,也难以找出几人。 如果说当屋主在家,即使一万个人来叩头致敬,突利也不会奇怪。 可是,现在这一个屋主并不在,这一些人却还是照样这样做,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要求他们,他们完全是自愿的。 能够做到如此受人尊敬,才真正是人上之人。 突利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个突厥王子做得有些失败,不但亲人谋害,而且手下背叛,放眼天下,竟然只有向一个仇敌求援,才能安身活命。 想想,都是一种讽刺,这一个仇敌,本来恨不得刺他于伏鹰枪下,但是,现在却只有向他求援,才有可能活命。 也只有向他求援,才能放心。 他,虽然以前是敌人,可是只要与他成为朋友,那将是最大的幸运。 那一个人,自己的宿敌,成为他的朋友之后,不但武功大进,而且名震中原,比起在大漠时,早不知进境到何等境界,现在这个在中原号称刀剑狂人的宿敌,已经不再是当年让他追杀得狼狈的无名小卒了。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那个真正的洛阳之主所赐。 突利正在想着到底如何,才能真正和那个求援之人结交成真正的朋友。 他很急需要这一个洛阳之主的帮忙,有了这一个人的帮忙,他不但安全,还有可能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正在此时,突利突然看见外面有一个推着院门进来,手里捧着平日郑淑明那个女城主给他的酒食。 突利极惊讶,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敢置信现在会来的人,正手捧着酒食,微笑而来。 “你们说什么?”厅中有个神明一般的男子,他英武,威严,天下无双,众生也为之俯首。 他端坐于首席,微诧,奇问道:“洛阳有人向我们通风报信,说有一支骑兵正准备超过我们的势力向北上?这是谁给我们的消息?”“不知。” 一个瘦弱的青年微咳两声,摇头道:“但是无忌认为,此事不可不信。” “你们怎么看?”神明一般威武的男子又问在座另几人。 “为了这一消息,洛阳方派出的斥候一直斩杀了我们李唐军的密探数十人。” 一个目光锐利如刀的男子肃容道:“如果不是我与红拂接应,我们隐藏其中的虎贲斥候也不能活着回来报告消息,他们这一次派出那个刀剑狂人跋锋寒自千里追赶。 李靖认为,此消息必定属实。” “会不会是他们故意放出的风声?”一个相貌英俊颜如冠玉的男子疑问道:“庞玉以为,也有这种可能。” “不可能。” 那个目厉如刀的男子身边,坐着一个红衣如火的女子,她背后倒插一把比衣服还要血红的拂尘,相映之下,更有如焰火飞腾。 她摇头,斩钉截铁的道:“长安一方接应的人全部战死,为了封锁这个消息的传回,他们做出了几乎向我们宣战的举动,李唐方接应的士兵近千,让他们全部杀尽。 除了我们于暗处救出的那个斥候,再无一人幸存。” “为了这个小心而几乎向我们李唐军宣战吗?”神明一般的男子沉吟道:“看来非同小可。” “那个跋锋寒知道你们救出那一个斥候吗?”相貌有如冠玉的英俊男子又问。 “自然不知。” 那个红拂女又摇头道:“不过他们应该在起疑,因为他们来回清点着人数,特别在当时那种可能暴露身份的情况之下,他们还坚持清点了三遍以上,所以,此一消息,至关重要。” “他们要做什么?”神明一般的男子诧问道:“子陵他想做什么?首先通过我们势力的腹地就不容易,他们还要北上?上面是突厥人,难道他们要秘密进攻东突厥?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行军呢?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大家试言之。” “逆袭。” 那个瘦弱的青年轻咳一下,猜想道:“不过相信逆袭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刘武周或者梁师都他们,或者某些小部落,然后假借我们之名。 一旦我们反应,再以我们名义,攻击他方,比如东突厥,让我们与诸势力交恶,挑动我们两虎相斗,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有这个可能,但仍不足。” 神明一般英武的男子点点头,道:“无忌猜想甚好,但世民觉得,子陵他断不会如此容易让人看透,这其中,必然仍有另秘计。 李靖,你带一支最精锐的虎贲玄甲骑,无时不刻的注视着他们的动向。 记住,尾随不攻,无论他们做什么。” “是。” 那个目厉如刀男子起立,拱手行礼,大声应道。 “敬德请命。” 另一个高大魁梧身形有如铜浇铁铸的将军也跟着起立,声如沉雷,请命道。 “你另有任务,不必着急。” 那个神明一般英武的男子微微一笑,道。 突利打开门,久久的看着面们这个冲着自己微笑的男子。 在此之前,突利从来没有想过会与这一个男子在如此的情况下见面,他不愿意让这一个比他更加年轻更加出色的男子看到自己的颓态,可是,他没有办法。 在此之前,突利也没有想过,这一个男子会如此迅速回应自己的求援。 “王子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徐子陵一手托着盘中的酒食,微笑道:“有什么话想说,不如先等喝了两碗热酒再说?汉人有一名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突利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忽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丝感动。 这种感动连他自己几乎也不敢相信,可是的确存在,于是击掌大笑道:“徐公子有兴,本王岂不陪你大喝几碗。 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正和本王子之意!”酒食上桌,两人对坐。 不复多言,对饮三碗。 “好烈的酒,好豪气的喝法。” 突利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徐子陵,忽然,本王子发现,跟你喝酒真是一个不错的举动。” “跟本公子做朋友。”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更是一个不错的举动。” “说出你的条件。” 突利重重的点头,道:“到底要怎么样的条件,你才肯帮主本王子脱险?”“不必任何的条件。” 徐子陵呵呵笑道:“只要是我的朋友,不需要任何条件,我也同样也会尽力相助!”“那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朋友?”突利问。 “跟我干这一碗。” 徐子陵举起手中的大碗,哈哈大笑,豪气干云的道:“只要突利王子干完这一碗还不倒地,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哈哈哈!”“说到喝酒,本王子岂会不从?”突利忽然觉得心间有一种东西在翻腾,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但觉得有些暖意,极其舒服。 他极力掩饰着自己这一种感觉,不想把它表达出来,于是也哈哈大笑,举起碗,与徐子陵的碗边一碰,仰脖而干。 不知是酒的辛辣,还是心间的暖意,让他的眼睛里显得微潮,不过坚硬如钢的突利王子闭了闭眼睛,就重新焕发了他边上伏鹰枪锋般的锐利光芒。 他直视徐子陵,重重点头,伸出大手,道:“好,自今天起,自现在开始,你徐子陵就是我突利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徐子陵与他一击掌,微微一笑,道:“我的朋友不少,不过却从不嫌多。” 李唐军势力范围,在文成郡去盐川郡的洛水支流河边,骆方率着血河卫和近千个飞马牧场的柳骆族中子弟飞驰,他们一人三骑,在茫茫的大风雪中策骑前进。 他们的身后,抛下着一地地尸首,那是李唐军的斥候和巡防士兵。 几乎一路见人就杀,血河卫所过之处,因为需要秘密前进,更需要执行沈军师的诱敌之计,血河卫没有对李唐军留手,连人带马,一同射杀,斩尽。 然后呼啸上路,一路向北。 除了大风雪稍稍能阻碍一点他们的前进之外,李唐军少量的巡防士兵和斥候,几乎没有任何反击能力,就于严寒之中,让他们围杀而尽。 虽然马队不少,但是经过无数斥候探知,经过千挑万选千锤百炼而决定的路线很顺利就可以让血河卫他们通过,甚至,如果不是骆方他们故意暴露一些蛛丝马迹的行踪,李唐军还不可能在风雪交加的日子,发现有一支队伍无声无息的通过。 虽然风雪减缓了前进的速度,但也提供了极大的掩护。 血河卫与飞马精骑一路北上,为日后的大军探出一条最合理的道路,直向黄河上游而去,只要再越过黄河,那么就可以沿着祁连山的东西,一路向敦煌郡的方向进发,再取道伊吾郡,进入高昌,于那个西突厥可汗的浮图城边上掠过,沿着阿尔泰山脉的西面,进入东伯利亚,再向西伯利亚和西欧大陆进发。 漫长的征程,他们只跑了最初最容易的一段。 前面,还有不知多少困难和艰苦等候着他们去忍受,去征服。 骆方喝了一小口烈酒,再仰天发出长啸,挥手命令大军加速前进。 血河卫和飞马精骑们纷纷把用来暖身的酒囊放回怀中,小心翼翼的,再策骑飞驰。 烈酒,不但是驱寒的救命之水,还是故乡之水,喝一口,少一口,岂能不倍加珍惜。 跳至 第五百四十二章 王子突利 第五百四十二章 王子突利“大汗之位,本应是我的。” 突利微微叹息一声,道:“我父亲始毕可汗当初准备起兵南下,但是病亡,当时我仍年幼,无力抗争,给亲叔坐上大汗之位,是为处罗可汗。 叔叔处罗也是一个人物,而且对我还是照顾有加,我也无话好说。” “处罗登位大汗后,以隋朝义成公主为妻,魔帅赵德言就是她招揽来的,一入草原,赵德言提议把炀帝的萧皇后和隋朝齐王杨睐的遗腹子杨政道迎至汗庭,其作用不用说,子陵你亦可猜到。” 突利苦笑道:“处罗虽迷恋义成公主的美色,但对赵德言极有戒心,只是在义成公主一再怂恿下,才勉强以赵德言为国师。 后来处罗得病,吃了赵德言以丹砂、雄黄、白研、曾青、慈石炼的五石汤,不但不见效,还发毒疮而死,义成公主一夜间成了操控大权的人。” “魔帅赵德言你们也相信,那肯定吃亏了。”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魔帅赵德言在魔门八大高手中排行第三,无论武功还是才学,仅在邪王之下,用一句话形容,你们是引狼入室了。” “当时怎知?”突利也恢复豪气,大笑道:“不过这也造就了突利不屈的斗志,为了夺回王位,突利无时不刻都在抗争,虽然与赵德言和义成公主勾结的颉利登上了大汗之位,但是,我与处罗叔叔的儿子,奥射两个反倒成兄弟,本来是死对头的汗位争夺者,现在反倒成了兄弟。” “颉利的金狼军人多势众,高手如云。” 徐子陵微笑道:“王子你想重夺大汗之位,恐怕有点困难。” “其实不怕老实跟你说,能不能重夺得汗位,突利实没有想过。” 突利坦诚的道:“只是这一种不屈,这一分抗争,休想在突利死去之前,消失。” “就目前而言,华夏军很难跨境向东突厥草原的金狼军挑战。” 徐子陵也真诚的道:“无论军力,或者天时地利,华夏军还不及金狼军及整个东突厥的联军合击。 何况,在中间,还隔着一个强大的李唐。 自然,如果金狼军远征到洛阳,又做别论。” “华夏军刚刚组建,金狼军却整个数十年,联军四方八面,近四十余万大小部落的狼骑追随,要想挑战他们那自然是不可能。” 突利点头议同道:“突利属下,不足十万人。 上马的战士,也不足五万。 虽然在草原上小有薄名,但对于二十多万的金狼军,也相形见绌!不过我们两军联手,再找四方盟友,又当别论!”“王子,我们有一样东西比颉利更有优势,那就是年轻。”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不要急,只要王子安安全全打返回大草原,一切都好说。” “此事需子陵你鼎力相助。” 突利也不客气,直接道。 “先听听王子你的近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子陵又微微一笑,问。 “你不知道?”突利有些惊讶。 和不敢置信。 “我不知道,接到王子求援信息,我当时在岭南宋家。” 徐子陵不动声色又透漏了一个秘密。 “岭南宋家?你是见天刀宋缺了?”突利大讶的道:“子陵你得到天刀宋缺的支持了?厉害!看来日后中原一统的,不是那个李世民,就是你徐子陵了。” “我跟秦王殿下,相比你与金狼军,还极是不如。” 徐子陵淡淡而笑道。 “这一点我同意。” 突利听了,好久不语,最后连饮两碗,才缓缓道:“李世民虽然跟突利交好,但是突利一句心底话也不敢跟他说。 说真的,如果日后中原一统,突利宁愿是你徐子陵,而不是那个李世民,他实在太可怕了,幸好他不是颉利,否则突利早就……子陵,老实说,在此之前,我一直很不看好你的华夏军,虽然你击败了李密,但是现在,我有一点改观了。” “因为什么呢?”徐子陵轻描淡写的问道:“因为我得到了宋家的支持吗?”“不是。” 突利凝重的道:“因为你的气度。 你有容纳天下的气度,是做帝王的材料。 相比起李世民,你在这一点丝毫不逊色。 自你不问任何原因,就千里赶来义助突利,自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你有与李世民争霸天下的气量。” “也许我是因为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徐子陵轻笑道。 “突利虽然没有一双鹰眼,但是,自认不会看错你。” 突利哈哈大笑,道:“虽然你现在还不及李世民的势大,可是,和你做朋友却是无妨。 甚至,与你秘密结盟,相互协助,也是突利的心底真实想法。” “为什么不跟李世民结盟?”徐子陵奇问道。 “如果一只狼想打猎,自然会找另一只狼合作,而不会找一只老虎。” 突利大笑道:“如果老虎饿了,可是会先吃掉狼,再去打猎的,所以,还是找一个跟自己能力差不多的狼合作最为放心。” “李世民在明里,还是会支持你的,毕竟,你有他需要的战马。” 徐子陵点点头,道。 “所以,这一次,子陵你要送我到长安,只要到了那里,李世民就会替我挡开阻力,甚至会跟颉利他们通气,让我安全返回大草原。” 突利肃容,道:“不过,想害突利的敌人,一定也会想到这点,他们一定会在突利去到长安的途中出手的。” “有几方敌人?”徐子陵问。 “颉利一方,以赵德言为首,他们绝对不愿突利返回大草原,所以甚是棘手。” 突利点头,道:“如果突利猜测没错,赵德言已经返回中原,在去长安的某处等着我。” “还有呢?”徐子陵听了赵德言之名,眉毛也不动一根,淡淡然再问。 “突利的手下,有一个叫做康鞘利的叛徒。” 突利寒声道:“这个叛徒想必是颉利派来的,能力出众,无论武功还是才智,俱是上上之乘,突利深信于他。 此次,也是他献说如果我能抢得到西突厥义公主莲柔,与她成亲,必能得到西突厥和波斯两国的支持。 不知你是否知道,这个莲柔是波斯国师云帅的女儿。 如果康鞘利是一支劲敌,那么那个波斯国师云帅更是超难应付的强者。” “莲柔我知道。”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知云帅的武功如何?”“突利一向自负,但连他十招不到,就打的落花流水。” 突利呵呵大笑,丝毫不以为耻,道:“如果不是当时突利钻水而逃,恐怕早让他擒下了。” “这个云帅是什么时候来中原的?”徐子陵微一沉吟,问道。 “自他的女儿于巴蜀失踪,他就连夜赶来,与迦楼罗王的高手一道,追击突利,以图挟持我来交换他的宝贝女儿。” 突利摇头苦笑,道:“可是突利又岂知他女儿的下落?想必,这是那个魔帅赵德言的奸计!”“迦楼罗的高手之中,有没有一个大胖子?”徐子陵点点头,问道:“或者一个专门暗杀人的影子刺客?”“大胖子倒有。 那个你说的影子刺客倒不曾见。” 突利还不知厉害的道:“你问及此人,莫非与整一件事有关联?”“那个大胖子是魔门八大高手排第五的胖贾安隆,你说有没有关系?”徐子陵笑而反问道。 “原来就是他与魔帅赵德言搞的鬼!”突利一下子明白过来,恨声道:“日后若让突利擒得此胖子,当切肉喂狗,否则不得平息胸中怒气!”“单凭实力,王子你还不能擒下此人。”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魔帅赵德言在魔门高手第三,在阴后与邪王之下,但这一个大胖子,却排在第五。 与魔帅赵德言,仅隔一个让霸刀岳山杀死的天君席应。 他的身边尚有一个专门阴人的影子刺客杨虚彦。 如果王子想生擒此人,恐怕还得努力苦练几年!”“失言了。” 突利一听,连连摇头,大笑道:“不过突利真的很生气。 如果不是他挑唆,相信云帅也不会对突利穷追不舍,猛下杀手。” “你躲进襄阳,他们不知道吗?”徐子陵奇问,道:“小小一个襄阳,如何能阻他们?”“阴癸派的诸女好像有什么宝贝准备跟你交易,她们以为这些人借名捣乱,于是现身惊退了他们。” 突利汗颜道:“她们这些阴癸妖女厉害啊,阴后祝玉妍还没有出现,就已经吓得几方人马俱退,迦楼罗王的手下和康鞘利的强手死在她们手中过百,否则我如何能躲到她们的船底而脱身?”“现在这些阴癸妖女呢?”徐子陵又奇问道。 “她们好像向洛阳去了,我当时溜进了襄阳找郑城主,也幸好她大力掩护。” 突利连连摇头,大笑道:“我突利本来一向瞧不起女子,谁不想还得她们帮助才能活命,真是讽刺。” “这么说,他们还不知道你在襄阳。” 徐子陵点点头道:“难怪我回来了也没有发现异常。” “他们也许猜我此刻与阴癸妖女们向洛阳出发了吧!不过不排除这是一个阴谋,引诱我们上当。” 突利心思也很多,想的很远,与他粗犷的外表不太相像。 “王子不必担心,与我一起上路吧!”徐子陵起身,伸手,笑道:“请。” “就这样上路?”突利惊讶得道:“不易荣,不改头换面了?”“再改头换面,别人也能认得,何必麻烦。” 徐子陵呵呵笑道:“既然我说要送你回长安,至少,在去洛阳这一段路,不必掩饰,省得让敌人小看我们。 魔帅赵德言,让我来看看他的本事吧!云帅,也让我见识一下他那闻名于世的轻功吧!”“看来,岭南一行,子陵自天刀处学的不少。” 突利让徐子陵的豪气一染,近十天的颓然一扫而光,顿时也升起一股不甘其下的感觉,热血暗翻,抄起伏鹰枪于背,又伸手回敬徐子陵,道:“请。” 长安,秦王府,大厅之内,十几人据座而坐。 “什么?”那个神明一般男子一看手下送来的纸条,大讶道:“三弟要去截杀突利?在子陵的地盘?他是否觉得上一次的鲁莽还不够,还要多闯一祸才安心?神威大炮足足死了四千多人,才运得回来,可是我们李唐不但几乎与华夏军反目成仇,而且还不敢公开,理亏于人。” “最重要的是,如此神兵,我们穷尽能力也难以破解。” 那个瘦弱的青年男子摇头道:“虽得此物,但无实用。 只有炮而没有弹,纵是神兵,也无用武之地。” “就算穷尽天下之力,也须要研出那些炮弹,一旦成功,则天下无敌。” 面如冠玉的男子则不同意道:“神威大炮,纵使无用,也不能任它在华夏军中,否则,祸患无穷。” 那个目厉如刀和红衣如火的男女刚想接话,门口又有人飞奔而入。 “报…来自岭南的最新情报……”跳至 第四百二十四章 白衣邪王 第四百二十四章 白衣邪王大明尊教的尊主许开山此时正于山野间飞纵,急急而遁。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徐子陵会派人追上来,他必须得尽快离开洛阳之地的控制范围。 那个徐子陵身边的高手太多了,根本无法力敌。 此次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就连善母也难逃出来。 这一次,大明尊真是让那个徐子陵算倒了。 可是他绝对不服气,徐子陵打败他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借用别人的实力,魔门阴癸的实力。 不过只要他这一个大尊还在,大明尊就始终有重生的一日。 他才是大明尊的大尊,才是大明尊的灵魂。 只要还有自己,那么大明尊的圣火一定可以熊熊再升,然后燃遍整个中原大地。 到时再到波斯迎回总教的圣火,习得总教最高神的‘天火善恶二元功’,那么就是自己一统大明尊之时,也是自己问鼎天下之日。 许开山极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纵跃于山林之间。 虽然许开山功力深厚,但尤楚红的碧玉杖绝不好挨。 他的内息一直在激荡翻腾,胸闷欲爆。 而且徐子陵的指罡与独孤凤的剑气也让他身体受创极重,最后带着寒热螺旋气劲的两箭,更是几乎要了他的命。 不过,许开山毕竟是一代宗师,他是大明尊的尊主,这一点伤,他还撑得住。 相比之下。 如果没有之前盗取和氏璧时让邪王所伤,相信他还不会如此狼狈。 “你们等着。” 许开山远远回望,整个洛阳在雪花飘飘之下显得肃穆,巨大得让人望而生畏。 许开山一边内疗,吐了一口污血。 一边恨恨地道:“徐子陵,你等着,此仇不报。 本尊誓不为人。” “大尊不听本王劝告。” 一把温和地声音自许开山的身后缓缓响起,道:“本王先前警告过大尊,在伤势尽愈之前,大尊不可随意在中原之地出现。 否则必取汝命,可惜大尊不听。” 许开山一听,极惧而转身,一个白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他还是背负着双手,衣袖飘飘。 正看着天上飘飘的飞雪,仿佛一直都在赏雪,仿佛一直都在那伫立。 他的身形有如塑像般宁静,有种极其温文儒雅又淡容自若地气度在他的身上展现。 他,白衣飘飘,背负双手。 潇洒自若,气息淡然。 这个白衣人的身上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都无法拥有地独特气质。 那就是既放纵又收敛、既理性又无情、既执着又求异那种极端的气质。 在他的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地。 可是又偏偏合理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他最独特的气质。 “是你?”许开山一见这个白衣人。 简直觉得晴天霹雳,心魂俱碎。 “现在天赐良机。” 白衣人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道:“若本王不杀大尊,内心实在过意不去。 你们大明尊好大的胆子,小小拜火之徒,胆敢入我中原之地张牙舞爪,岂不可笑?徐子陵会让你的小伎俩骗了过去,可惜,在本王这里行不通。” “邪王!”许开山心知今日难有幸免,但他愤怒地激起身体所有的潜能,气息如火山般喷射,双手暴大数倍,墨黑如晶,隐隐还有紫芒之电闪现。 许开山决意一拼生死,疯狂地咆哮道:“看看本尊真正地实力,生死谁属,还说不定呢!”“小小虫子。” 白衣人却气息不变,自负双手于后,口中淡淡地道:“肢残身伤,犹胆敢口出狂言?”洛阳,大郑王居。 庭园之内,所以皇城亲兵全部让人缚尽带走,十数个大将押着,投皇城的牢狱而去。 一个脸上酷酷的金袍女子和另三个同样装束的女子飞来,身后还跟着一僧一尼,正是旦梅和恶僧法难艳尼妙真他们。 恶僧法难的镔铁杖上,还扛着一个滴着鲜血的巨大包裹。 “徐公子。” 旦梅简洁之极地道:“拜火教众尽诛。” 那个巨大地包裹,就是所有潜伏在洛阳的大明尊教的教众,里面累累足有几十颗人头。 “荣凤祥呢?”徐子陵看也不看法难打开包裹里地人头,问道:“他跑了?有三圣使相辅出手,还擒不住一个天元荣凤祥?”“他是圣门八大高手之一。” 旦梅只解释了这一句。 “荣凤祥右臂被折断,身受重创,就算不死都绝难恢复了。” 那个与旦梅同是四魅的暮兰娇笑补充道。 “子陵。” 东溟夫人轻声安慰道:“荣凤祥他地功力本来就远在他们之上,身兼圣门老君观的武功,又有大明尊教的邪功,应该还会一门古怪的血遁大法,她们怎么可能留在住他?子陵你莫要生气,母亲大人既然明晓他的身份,应会将他逐出圣门,日后若见,自当铲除。” “这事本后会给徐公子一个交待。” 阴后淡淡道:“但徐公子必须先兑现之前的约定。” “我什么时候说过反悔了?”徐子陵大笑道:“荣凤祥跑了就算了,正好让我玩多他一年半载的。” “既然徐公子记得。” 阴后声音淡淡而道:“那再好不过。” 天空有雪,轻飘,阴后祝玉妍随风而起,踏雪而去。 身影再现,已经在极远之处,然后消失无痕。 阴癸门下,随着她去的路线,纷纷飘飞而去。 白清儿在半空中挥挥手,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的手中还轻轻托浮着一个‘毒水’辛娅娜。 倌倌正看着徐子陵。 明瞳微意,却不说话。 良久,天魔丝带一舞,乘风而起,向另一个方向。 御空而去。 她有如人间之精灵,于飞雪中妙步无尽,渐渐而远。 “告辞。” 旦梅酷酷地吐出两个字。 分手抄起水火宅女,弹上墙头,如风而逝。 她地身后,艳尼恶僧紧紧相随。 看着这一大帮阴癸诸女离去。 众人就连跋锋寒也禁不住微微吐了一口气。 这帮女子带给众人的压力太大了,她们的实力,相当接近徐子陵一方的实力,如果不是还有东溟夫人和尤楚红两位超强高手坐镇,众人还真有点不安。 因为魔门中人。 只是讲求实力为上,如果一旦实力稍逊,翻脸发难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这帮阴癸诸女,还真收拾不了大明尊教这帮家伙!”欧阳希夷哈哈大笑道:“如果是别人,我老叫花子肯定不愿意跟魔门中人联手,但是收拾大明尊教。 我却无有不可。 还是徐小子有办法,连阴后也可以说得动,这一下洛阳可以久安无事了!”“我也走了。” 东溟夫人轻轻地地抚了一下徐子陵地头顶。 与他告别,又与众人点头微笑一下。 手中托浮着善母莎芳,缓缓飘飞于空,踏雪而去。 “老婆子累了,乖孙女,走吧!”尤楚红拄住碧玉杖,又恢复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独孤凤虽然带点舍不得,可是却也明白现在是徐子陵忙乱的时候,自己不宜添乱,乖巧地扶上奶奶,一步一回首地出门去了。 看着众女个个各散西东,徐子陵不由轻轻摇摇头,不知何时,不知何事,才又能把她们聚在一起……“情况怎么样?”徐子陵一看大家都在等着自己开口,奇问道:“大家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不对吗?”“子陵。” 宋鲁微笑而问道:“你真地不要和氏璧了?你真的让它给杨虚彦带走?他现在正与大唐太子李建成勾结,和氏璧落入大唐的可能性很大啊!”“谁喜欢谁要去。” 徐子陵呵呵一笑道:“反正那是个惹祸的东西,我不想要。 大唐一有和氏璧,保证就是他们倒霉地开始。 对了,那个王玄应也带走了没有?他是个灾星衰神,谁碰谁倒霉,可不能留在我们洛阳城里啊!”“世上哪有运气之说!”宋鲁的小妾柳菁掩嘴而笑,道:“他身上那些事只是凑巧吧?”“宁可信其有。” 想不到竟然是跋锋寒如此说,只听他大笑道:“不可信其无。 那个人太邪门了,我虽然也不信世上有运气之说,但那么多凑巧的事发生在他身上,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最重要的是。” 徐子陵添油加醋地道:“如果他一到了李唐,嘿嘿,那么只要凑巧地灵验一两回,李家也会倒霉得欲哭无泪地。 我喜欢这一个人,希望他长命百岁,在李家的势力里活得好好的。 李唐垮了,我再送他去突厥人处,总之,他可不能那么快就挂了。” “只是父亲……”王玄应心情沉重,双目通红地道:“不过,我宁可有这样的父亲,而不愿看到他以前的样子。 徐大哥,信中最后一些话,是爹给你说的,你要看吗?”“不用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拍拍王玄恕地肩膀道:“我能猜得出来。 玄恕,虽然你不做王子,可是你来做我这个小混混的弟弟吧!做小混混有时候也不错,最少,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相互算计手足相残的事发生。” “徐大哥……”王玄恕泪如雨下。 “洛阳怎么办?”宋师道忽然问道:“子陵,你真地不称王了?真的把这一个洛阳改成什么贸易都市?这里是中原之心腹要地,又城坚人广,财足粮丰,做国都最合适不过了……”“我们不必要做这些事,就算日后做,现在也不要急。”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们地实力不能一下子就让世人全知晓了。 且这座洛阳是天险死地,我们不能再守洛阳,我们的士兵,宜放到更合适和地方发挥作用,而不是用来守成。 这一个洛阳,我们要把它变成贸易都市,把它变成供养我们实力成长的摇钱树。” “如果不重兵以待,万一让敌人攻下?”欧阳希夷颇有些担心。 “我们在这里实行一套政略,把洛阳人的心都拉近过来我们的身边,久而久之,敌对的势力想在这里立足就难了。” 徐子陵微笑道:“假如我们可以给洛阳中人大鱼大肉,那么他们还会接受别人的青菜豆腐吗?何况别人可能只愿意给洛阳中人树皮草根,恨不得剥削个精光。 到时,不用我们,洛阳中人就会自动反对了,你们说是不是?”“子陵,快说说你那套政略如何实施。” 宋鲁一听,来劲了,急问道。 跳至 第五百四十三章 以战养战 第五百四十三章 以战养战“快极。” 神明般英雄的男子一听,点头道。 “天刀宋缺前三天正式通告天下,岭南……宋家与华夏军合一,两家……荣辱与共,进退如一。” 那个在大寒天跑得汗身大汗的斥候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起来,喘着大气道:“宋家的二小姐,宋玉致,将于明年春天嫁给徐子陵为妻。 大婚之日,宋家上下将亲送家玉致于洛阳南门而进,其余三门,亦同时由东溟派的小公主,飞马牧场商场主和华夏军的军师沈落雁三女同进,同时嫁予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为妻。” “春天?那不快到了?”瘦弱的青年男子一听,半咳,微诧道:“看来他们为了声援华夏军,准备已久啊!”“抱歉,让长孙公子误会了。” 那个斥候纠正道:“是一年后的那个春天,现在已经过了春节,所以刚才让属下说明年。 另:竟陵城主,老将冯歌,正式向洛阳的华夏军宣布依附。 又:洛方的华夏军,在南阳太守准备归降李唐之时,以勾结吃人的迦楼罗军为名,准备开动大军讨伐。” “岭南的大军动向如何?”神明般英雄的男子微一沉吟,问。 “据南海郡的浩息,最少在三万大军向北方进发,但此消息未得证实。” 那个斥候缓声道:“岭南之事和诸军情所报已完。” “你们怎么看?”神明般英雄的男子轻击手掌,问座下众人。 “竟陵城主的依附,早在意料之内。” 面如冠玉的男子微笑道:“南阳受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个岭南兵力的动向却有点让人捉摸不定,本以为天刀宋缺不会如此大力支持华夏军才对,谁知……”“巴蜀立场的转变。” 目厉如刀的男子却沉声道:“还有慈航静斋的选定明主之举,激起了天刀的斗心。” “华夏军有天刀宋缺如此的支持,实力大涨,不可小视。” 瘦弱的青年男子微微点头。 道:“南方有天刀相助,又有近来势大的江准军与华夏军大力合作,那么沈法兴的江南军,林士宏的楚军,萧铣的粱军,朱某的迦楼罗军这些都势必难以久存,而李子通,徐圆朗,孟海公这一些也迟早会让华夏军与窦建德的大夏军两方所灭。 到时,这个徐子陵据南向北,有可能与我们李唐相抗。” “不说洛阳,也不说扬州,华夏军还拥有荣阳,偃师,虎牢,彭城,粱城,襄阳,竟陵。 这些大小城池将华夏军的势力环坏而绕,形成一张极大的网,形成了一股极大的战力。” 那个目厉如刀地男子沉声道:“此外还有飞马牧场的军马,东溟派的兵器,洛口仓的粮食,洛阳的财入,江准军与宋家两家的支持,这些东西,天下群雄拥有其一,则可称雄于世,现集于华夏军一身,其威力不想可知。” “巴蜀称归,选定明主,此两举确是过急。 激怒天刀,使他与华夏军无隙,真是失策之极。” 面如冠玉的男子口气微恼道:“奉王殿下苦心,竟不加采纳,反信太子谄言,真……唉!”“父亲如何决断,世民只有听从。” 神明一般的男子却安慰道:“庞玉不必过虑,这样也好。 虽然世民与子陵相交如兄弟手足,但军事相战,却是男儿本色,能与他一战,也是世民心中所愿!人生于世,能有一个真正的对手,岂不快哉?”“徐子陵虽然表面对殿下恭敬,但我大胆敢说,如果齐王跑到他的地头胡来,必杀之无留情。” 红衣如火地女子哼一声道:“那个徐子陵,只对女子稍心软,齐王若是让他遇见,相信会让他找一千个借口除去。” “有可能。” 那个一直少语但身形如铜浇铁铸般的黑脸将军也点头同意,声如沉雷,道:“当日,若不是华夏军需和我军合力而诛李密,相信属下也难救下齐王。” “既然如此。” 神明一般的男子点头道:“那么我们就派人去接突利王子,顺便讨个人情,救回齐王吧!”“但是殿下此举,却不讨齐王欢喜。” 面如冠玉的男子迟疑道:“不如上报唐皇,而我等则回避此事,这样岂不更好?”“既然是兄弟,何须如此。” 神明一般英雄男子微笑道:“罗士信,史万宝和刘德威你们三个去看住齐王,红柿你再跑一趟洛阳,把小妹秀宁的书信亲转给子陵,如果有可能,邀他来一趟长安。 李靖带兵关注那支北上的部队,敬德你就执行先前那个秘令,庞玉和无忌你们两个,则再收集一下消息……”“是。” 众人一听,连忙起立,大声应命。 襄阳北门。 徐子陵与突利大摇大摆地出城,守门士兵盘问,随手递过自己的令牌,把脸看令牌的士兵惊呆了。 “公……公……公子……”看着徐子陵将那块洁玉做的令牌收起,又拍拍自己的肩膀,再与身边的不知名男子大步离去,那个呆住了的士兵才记得自己忘记给那一个华夏军之主敬礼了。 “什么?你怎么不让他登记?他边上的那个外族人是谁?”一个小队长跑过来,责问道。 “那是公子,我怎敢让他登记!”士兵呆呆地道:“刚才我还忘记给他敬礼了……”“啊!”小队长也没有看过徐子陵,只是听说过,一听正大步出城的那个年青人就是,也傻了。 等他惊醒过来,集合队伍急急敬礼时,徐子陵早与交利步出大半里之外了。 徐子陵看了一下天空,指着极远一处,示意突利去看。 “咦?”突利一看,即变色道:“伏鹰枪”“…是谁的,康鞘利的?”一徐子陵淡淡地问:“看来敌人的疑心不小,欲得王子你人头之心更不小。” “此番回去,只要能回到幽州去,有自己的军队护佑,岂怕他们。” 突利哼道:“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伏鹰枪是展翅而飞,还没有盘旋,证明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哼,它飞过来了。” 天空中有一只伏鹰枪微黑,翅长,向这边盘旋而来。 徐子陵打个手势,与突利两人飞身扑向城外远处的小树林。 那只鹞伏鹰枪天空一转,闪电般掠来,似乎已经对徐子陵他们起疑。 等到近到一定的距离,竟然一个俯冲,再升空而起,非常的警觉。 突利手执伏鹰枪,随着徐子陵又折向另一边,于树林里穿行,可是天空那只伏鹰枪终相随。 “该死地畜生。” 突利冷哼道:“这,就是康鞘利养的伏鹰枪本来为我所用,想不到却换成来追我命,真是讽刺之极!”“看来也很有灵性呢!”徐子陵一边飞纵,回头朝突利淡淡一笑。 道:“先诱它走一程,等它的主人来了之后,我们再将它射杀,让康鞘利心疼心疼!”对于徐子陵的话,突利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显然对徐子陵所说的话不抱有太多的把握。 “你不舍得啊?”徐子陵故意问道。 “不是。” 突利一看误会了,连忙解释道:“除非觅食,否则它不会飞低过三十丈之下,一般都在百丈高空盘旋,一看人张弓搭箭,即高飞远遁,或者听到暗处弓弦一响,它也早警觉躲过。 我不是不舍得,而是觉得很难射杀久经训练的伏鹰枪”“这个你放心。” 徐子陵呵呵笑道:“先跟王子你比比腿力,然后再比比箭术。” “你有办法射杀天上的伏鹰枪”突利简直要让这一个徐子陵弄惊呆了,这,这怎么可能?突厥人最厉害的哨兵就是这种伏鹰枪飞行哨兵,大地上地一切动静,皆瞒不过它们,所以才能神出鬼没地对敌人施展突袭和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不知道,试试看。” 徐子陵神秘一笑,率先于树林中穿行,连连几个折转,变幻方向,摆脱天上伏鹰枪追踪,再折回北方而去。 突利虽然自觉身法不差,但一见徐子陵那种飘逸如风的身法,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笨拙。 虽然自己也轻捷如风,但相比起来,总有一丝不及。 但是突利岂是自甘人下之徒,默不作声,脚底加劲,真气运转,电射急追而上。 两人并排而驰,急奔一个时辰,已经遁出数十里之遥。 出奇的是,天空中的那只伏鹰枪知何解,竟然又追了上来,并没有完全让徐子陵他们摆脱于后。 “休息一下。” 突利收住脚步,道:“看来他们快追来了”再跑下去,我们连拆的气力都没有了。” “王子,把伏鹰枪的一头给我,你休息一会,我们再跑一程。 先累得康鞘利追个够呛再说。” 徐子陵伸手握住伏鹰枪头,运起长生真气,把突利轻轻带起,再化作轻风,向前而逸。 突利不但自己所费真气不大,而且还觉得伏鹰枪的那边有微凉的真气传来,些许地滋润自己受伤未能全愈的身体,感觉极是受用。 现在,他总算能明白,自己与这一个徐子陵的差距了。 他不但可以拉自己再赶路,而且可以帮自己疗伤,甚至采用一种婉转地方式,不会让自己大男子汉的自尊心受损。 突利忽然觉得,其实这一个汉人,做朋友还真是不错,如果他不是汉人,甚至可以跟他做兄弟。 徐子陵奔驰的速度不算太快,可是一直保持,不减。 六十里,七十里,八十里,九十里。 一直没有任何退减下去的迹象,让突利心中极是惊讶,这就是长生诀的神奇?难道自己与他的差别就是这般的大?自己急奔五十里,已经觉得有些疲累了,可是他足足本出百里,甚至还带着自己,可是身形依然飘逸如风,毫无疲态。 突利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后果的追兵,一定会累得口吐白沫而死的。 敌人肯定会加紧速度,追上来强袭,否则就会让徐子陵的持久耐力拖垮。 果然,天上那只伏鹰枪个俯冲,于极远处地树林落下,显然敌人已经相当接近,他们几乎不用伏鹰枪可以追踪了。 “现在休息一会,等他们上前,再跟他们玩玩吧!以战养战,对提升很有好处的。” 徐子陵的口气不像在逃跑,而在追敌。 “以战养战?”突利一听,呆了半晌,大笑道:“这个以战养战我喜欢。” 于密林边缘,一个山坡的高处,徐子陵找一个草地,懒洋洋地躺下,突利则先查看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再在边上的乱石上坐下,伏鹰枪枪也搁一边。 远处的树林连着草地和疏林,山野在残阳如炭中渐渐变黑,不少的地方有些阴沉。 表面看上去,周围没有丝毫异样。 但突利相信,最少有一百多个高手,正在形成一张巨网,缓缓地围拢,将自己和徐子陵围在中间,准备收网而击。 他本想再去提醒一声,谁不知一看,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跳至 第五百四十四章 虎躯一震 第五百四十四章 虎躯一震出奇的是,敌人并没有马上就围上来,而是在等候。 仿佛在等待什么的人似的,一直没有动静。 倒是那只伏鹰枪又升空飞过来盘旋了一下,仿佛在查探徐子陵他们的动静似的。 天色渐黑,树林里越发寂静无声。 有如不知名的怪兽,在暗中窥视。 徐子陵睡得香甜,舒畅无比,可是突利却带一点小心,虽然也尽量平心静气,但不时仍然把双目开露出一丝,如线,仿佛在穿透黑暗似的,不过一旦发现没有动静,又会缓缓合上。 整一片天都暗淡下来,最后就连西天际那些许残红也消失无痕,自徐子陵他们休息开始,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是敌人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们应该在回复体力,现在怎么办?”突利忍不住了,问。 “大人物不会那么快就出现。” 徐子陵眼睛不闭,嘴角微露一丝笑意,道:“他们在等着我们逃走,再围袭,让我们的士气尽跌,筋疲力尽。 呵呵!先杀几个小兵吧!以战养战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等待,等待最好的时机。” “看来我们不用等待了。” 突利看着天空中飞射而起的烟火,叹道:“他们来了。” “这个时候刚刚好。” 徐子陵睁开眼睛,缓缓起来,伸一下懒腰,又拍拍双手,道:“我们要等的人终于来齐了,这样才好玩,才是真正的以战养战。” 自天空中爆起一团烟火之后,黑暗中另一个方向,也爆发了同样的一团烟火,遥遥呼应。 坡下疏林里,近百个黑衣人无声地闪出,迫近。 人人手持刀轮剑戟,甚至弓箭利矢。 其中有十数个高大的男子,手里执着外族人喜用的马刀,显然是追杀突利的突厥人。 他们为首者,一个黑衣男子,其瘦如饮,容貌黑沉,但腰杆挺伏鹰枪,目光冷冷,破空而来。 突利一见此人。 马上大怒。 目中那火焰几欲喷出。 “康鞘利?你这个叛徒!”突利怒哼。 “康鞘利从来也不是你的属下,何来背叛一说?”那个黑瘦如铁身伏鹰枪的男子冷哼,道:“突利你今日纵有飞天之翅,也难逃一死。” “记得上一次祖君彦对我如此说过。” 徐子陵淡笑道:“不过,我没有死,后来李密又对我说了一次,我也没有死,最后大明尊教的许开山对我说了一次,我还没有死。 突利王子,你放心,你一定有机会听到另一个人对你说插翼难飞这一类说话的,呵呵!”“徐公子,你本不该插于此事,不该涉入其中,可惜。” 另一个黑影在树林里缓缓踱出,冷冽地道。 “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徐子陵一听,即狂笑道:“看你鬼样,顶多是赵德言身边的一条狗,你竟然敢向我乱吠?你的主人赵德言没有教你,看见人不要乱吠的吗?不是什么大人物你就别充,明白吗?给本公子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地方。 那个黑衣人一听,差点没有吐血。 “杀。” 那个康鞘利倒也干脆,不跟徐子陵言语对阵,挥手命令手下冲锋。 近百人之中,大半以阵而围,只有分开十几人来攻突利,而另外更强的十数个高手来徐子陵。 那个康鞘利没有出手,只是命令身边的那些突厥高手攻击突利。 不知是否让徐子陵的言语挑动,另外那个黑衣人带着四五个高手飞掠而来,扑向徐子陵。 远处的黑衣弓箭手,刚张弓搭箭,等待机会。 突利的伏鹰枪如大龙卷一般旋转,将面前十数把兵器尽数荡开,又以奇步左右旋转,让围攻他地高手们不能顺利形成围杀之阵。 不知何时,一个黑衣人喉咙激出一股鲜血,整个人一滞,就如醉酒般,踉跄两步,就倒地身亡了。 虽然大革原有武尊毕玄的威名压着,可是高手极多,突利能在其中号伏鹰枪第一,号称龙卷风,自然也有他独到之处。 能在轻功号称举世无双的云帅和众高手的围杀之下逃脱性命,足以证明龙卷风突利的实力。 没有华丽无比星雨般的洒刺,只有无声无息的一击,即穿喉而亡。 这,就是突利的伏鹰枪的威力。 那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就戴上了一个黄金面具,与身边几个黑衣人向徐子陵杀去,未近,撒洒出一片星光,于喉咙间大吼:“天魔乱舞!”星光之中,闪现明月。 皓月当空,众星黯淡。 那个面戴黄金面具的黑衣人刚刚躲过那弯月的刀芒,忽然看见一只伏鹰枪起,比天空的伏鹰枪疾,快如闪电,闪现于身边的一个同伴的咽喉之间。 来不及提醒,也来不及救援,就看见那只伏鹰枪利爪挟着它的猎物高飞了。 那是似乎是喉管的一节,又似乎是颈骨,看不清楚。 因为那个同伴捂住了咽喉,尽管他想样命捂住,可是那鲜血却于手指的间隙中汩汩而出,转眼间,软跪于地,再轰然倒下。 三个黑衣人的兵器追击向那个在半空中旋转的身形,极力阻挠他的活动,好让戴有黄金面具的黑衣人他的重招轰击。 “浪旋。” 他们破中敌人的同时,听到这两个宇,同时觉得自己的刀剑的威力全无。 因为那些攻击的力量,全部倒逆冲击回自己的身体。 来不及抵御,来不及逃走,他们就看见了血池地狱在翻腾,仿佛在里面有无数双血手,将他们渐渐拉入那滚热的血池地狱之中。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在血池地狱的血水里,竟然有鱼。 鲨鱼,一条血红的鲨鱼。 它张着巨大的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三人狂噬过去。 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衣人一个飞升,躲过鲨鱼的开噬。 再一个旋身,身形急投向外,意欲急急逃离。 不过在他的面前,却有一大片星光,在闪烁着等待着他。 这是爱魔相神功当的‘天魔乱舞’怎么可能,对手怎么可能会呢?就算他是天才,也不可能看了一眼之后,就马上学会吧?不过他来不及思索,因为他知道天魔乱舞的威力,时间不容许他去思考,那怕一眨眼,极速的天魔乱舞也会把他的全身一丁点一丁点的穿透,让他的身体变得蜂窝似的。 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衣人一个超难度的折身向后,用双腿轻踢于最近地一颗伏鹰枪虽然让那星屏把自己的脚面射出一道血泉,但也借力极速而堕,躲过满天闪烁的星光。 可是下面伏鹰枪金黄。 伏鹰枪翅,极凶,那利爪一掠而抓向戴着黄金面具那个黑衣人的咽喉。 那个黑衣人第一时间就护住了自己的咽喉,他绝对不愿意重蹈同伴的死法,他可不是那个蠢材,在攻击之后才去捂,他早在伏鹰枪击之前,就已经护佑好自己的咽喉了。 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应该护佑的不是咽喉,而是心脏。 不知什么时候,有一点冰冷,自背后极速射入,把心脏一刺而穿,于刹那之间。 整个心胸都让鲜血充满,化作一片血海。 等到那金伏鹰枪来之际,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气力去保护自己地咽喉了,那个伏鹰枪探爪,一掠而过,带着一个血洞,让心肺之中的鲜血喷涌而出。 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衣人缓缓跪倒,他忽然明白,那个同伴为什么不能捂住自己地咽喉了。 因为,真正致命的,根本不是咽喉……他轰然倒地,在黑暗弥漫他整个心魂之际,他看见了那一个敌人,那个恐怖敌人的手中,不但有一把闪出金芒的怪刀,还有一把小小的匕首,极小,在背后刺下,相信还刺不穿胸前的皮肤。 “康鞘利,一个人怪闷的,也来玩玩吧!”徐子陵一个旋身,将用金刚钻钱割断的人头,一脚跌向远处的康鞘利,一边向突利那边飘去。 黑衣弓箭手们一看,那劲矢纷纷疾射而来,声声急啸,其速如电。 徐子陵伸脚一踏,在一把弯刃之上一弹,整个人不上升,却诡异地堕下。 那个向徐子陵挥刀的家伙一楞,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就有一只腿踢在两腿之间。 他只听到极轻微的爆裂之声,就情不自禁整个人冲天而起。 数十支劲矢不等他手舞足蹈地堕落,就把他穿钉成一个刺猬,当徐子陵迫近另一个黑衣人,冲着他微微一笑的时候,那个本来毫不畏死的精锐死士竟然吓得眼皮直跳,大汗拨漓。 死不要紧,可是让人玩死,那感觉可不怎么好。 “如果你们只有这么一点花样,那么就太怕失望了。” 徐子陵双膝在那个吓得正想倒退的黑衣人头脸上连连追击,将他的头轰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有如后世摔在地上的烂西瓜。 “同意。” 龙卷风突利怒吼一声,手中的伏鹰枪幻出千万道轮影,如游龙激舞,将十数样兵器震开,转头过来,向徐子陵这边大喝一声回应。 退后的突厥人,又有两人让他的伏鹰枪不知何时刺中,有如醉酒之汉般踉跄两步,然后头重脚轻地倒地。 那个黑瘦如锐挺直如拾的康鞘利却一点也不动声色,只是随手放飞肩上的伏鹰枪一手执着比普通人更大的马刀,和一面黑沉沉的巨盾,一脸冷漠,一点表情也没有,丝毫不为面前的属下死伤惨重而动容。 相反,当他看到突利肩膀有一道小小的血痕时,却有精光于眼光一闪而过。 “王子好身手。” 远处的黑暗,忽然有人鼓掌称赞道:“这位徐公子也好身手,不如让本王也参与进来玩玩如何?”自黑暗中出的,却不是一人,而是数十人。 为首者,银衣劲服,在一众精锐武士簇拥下尤为突出,抢眼。 他的脸容,有三、四成似李世民,虽然没有那么英雄,倒也有一种霸气,显得威风凛凛。 身后有人为他捧着一杆伏鹰枪,不用猜,亦知此人便是李唐的齐王李元吉。 他体型比奉王李世民更高大,显得极其膘悍魁梧,但眉目间却多了春王李世民没有的阴冷狠毒之气。 他虽然长相英雄,又面带笑容,但让人有一种此人骄傲无比高高在上睥睨世人的感觉。 当然,他身上的气度沉凝之极,气息如山,也让人有一种无懈可击无法憾动的错觉。 只见他虎立于前,一震,那威风,即尽展露出真正高手君临天下的风度。 “齐王李元吉?”徐子陵一见,差点没有笑失气。 以前他看过关于这种虎躯一震的传说,传说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冒,就会有无数人拜倒于前,口称主公,又会有无数的美人拨怀送抱。 一直很想见识,不过自上次看见那个丑鬼大帝丁九重震过之后,又觉得不怎样,现在再看李元吉虎躯一震,真是差点没有笑疼肚皮。 原来,虎躯一震是这样的。 跳至 第五百四十五章 谁乱放屁 第五百四十五章 谁乱放屁李元吉虎躯一震,徐子陵没有什么感觉,倒是他的手下,个个扬声疾呼:齐王天威,裂马无敌。 一边叫了三遍,方才停歇。 不但徐子陵,就连突利也让他们弄得下巴掉地了。 这些人在搞什么?吓唬人?徐子陵放声大笑,大力鼓掌,道:“果然不愧是李唐第一高手齐王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佩服,佩服!就是不知如此威风,如此有王霸之气的齐王跑到这荒山野岭做什么呢?是来看看有没有大色狼**小妹妹,淮备作英雄救美吗?”“如果两位定要为非作歹。” 李元吉邪邪一笑,傲然道:“那么本王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佩服!”这一回连突利也收起伏鹰枪鼓掌大笑,他几乎连眼洞也笑出来了,道:“原来齐王还是如此英雄之人,突利失敬,失敬!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本来很有大色狼可能的齐王殿下,竟然是英雄!”“齐王自然是大英雄”,徐子陵呵呵笑道:“王子,就是不知哪里有一两个漂亮的小妹妹,让我们两个**一把,否则如何显得出齐王殿下英雄救美的英雄?”“漂亮的小妹妹自然是有的。” 另一边树林里,传来一声娇媚的轻笑,道:“就不是知徐公子有没有胆子?”一个妖媚入骨身材火辣的女子把着水蛇腰款款而出,引得众人的目光,如狼。 她的身后也有两人,一个身材极巨,其胖无比,简直有如肉山一般,不过脸上却带着亲切的笑容,仿佛是一个随口都会说恭喜发财的商贾大老板一般。 另一人个子不高,中等个子,面白无须,看上去似乎极是平庸,但细看,便会发现此人目带极其锋厉的邪芒,只是收敛极好,不露痕迹。 除了在看向徐子陵和突利时微闪过一丝,后来再无出现,隐藏极深。 他的步履不缓,靠后,丝毫没有前行的意图,身形一直保持在任何人的后方,显然极其重视退路。 “怎么跑一头猪出来了?”徐子陵故意奇问道:“谁的猪栏没有关好?”“这位是胖贾安隆。” 突利自然配合他道:“据说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高手,不是猪。 徐公子你认错了!”“那跟这头猪,不,跟这个胖贾安隆在一起的,又是什么人?”徐子陵又指着那个落在任何人之后两步的中年人问道:“这个家伙面白无须,该不是宫中跑出来的太监吧?”“徐公子真懂得说笑,要说面白无须,徐公子不也……不蓄胡须吗?”那个骚媚入骨的女子娇笑道。 “本公子怎同?”徐子陵大笑道:“本公子不蓄胡须,那是因为年轻,而不是没有。 本公子有的是男子汉的威风,可以娶很多个妻子。 天下间,谁敢怀疑本公子的能力?本公子宝贝一出,保证吓死一大片再因为自卑而自杀死一大片。 本公子不四处张扬,那是给大家一点面子,明白吗?”“看来徐公子的确很威风,人家有机会倒在见识一下。” 那骚媚入骨的女子一听,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大胆的言语。 加上惹火的身段,直让众人看得口水长流,目光似醉。 “本人朱桀。” 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冷冽地道。 “没有听过。” 徐子陵大力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听过这一个名宇,那样子大咧咧的样子简直让人想撕了他作下酒菜。 “徐公子原居扬州,整天做些偷鸡摸拘的事,后来偶然捡了季密的死鸡发迹,如何会知迦楼罗王?”李元吉冷笑道:“迦楼罗王名震天下之时,想必,徐公子还穿着开档裤呢!”“原来你就是那什么迦楼罗王,这个名字本公子记不住。”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直说自己是喜欢人肉的吃人魔王不就好了。 至于本公子小时候穿开裆裤的事,自然是有的,不过,当本公子长大之后,昔日名震天下的人,却连开裆裤都快没有得穿了,可怜!”徐子陵一说,极然是那个深沉的面白无须者,也禁不住目光一厉,冷哼一声。 李元吉更是勃然大怒,不过他的身边有一个瘦猴般的中年人,轻轻劝了一句。 “徐公子果然言语锋利,声声讽刺,句句入骨,厉害。” 那个大胖子笑呵呵地向徐子陵拱手道:“安隆佩服!佩服!”“本公子跟猪一般地东西没有兴趣。” 徐子陵转向另一边,口亨道:“魔帅赵德言,你如果要改名为缩头乌龟,那就不用出来,不然你还是出来跟本公子打个招呼的好。 不要以为你长得丑,就可以躲到树荫里去吓人,不要持着自己长得黑,就以为别人看你不见!”“徐公子好眼力。” 一个面上戴着狰狞黄金面具的灰衣人自阴影中如蝙蝠般滑出来,声音如冰,奇冽,缓缓道:“徐公子,突利王子,赵德言来迟了,万望见谅。” “不算太迟。” 突利压抑住怒火,哼道:“今天看清你的为人,也不算迟。” “我会原谅你的。” 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就连轻功号称天下第一的云帅都迟到,你迟点算什么?只是不知突厥国师与波斯国师跑来中原做什么?是不是你们家没米了?来找本公子乞讨点?放心,本公子很大方很慷慨,回去一定让下人给你们准备点……”“少废话。” 一把声音极力压抑住胸中怒气,哼道:“还我的女儿来!”比声音更快,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徐子陵的身后,众人丝毫不觉,似乎此人凭空出现一般。 他现在徐子陵的身后,他的声音才自远处远远地传来,让众人为之惧然。 来人是那种能令人看见即终生难忘的人,虽然身形并不魁梧,但出奇的高挺潇洒。 一身白袍,长长的金发披肩,飘逸如风,无限潇洒。 这一个外族之人,显得格外地与众不习,格外独特。 他的浑身,如豹,合蕴着非凡的力量,又如狐,气质高贵,甚至更有一种智慧的灵动。 他一闪身,又已经现在徐子陵的面前,用一双发蓝的眼睛冷冽地盯视着他。 这人的外貌看上去并不大,而且与徐子陵先前看过的莲柔相像,不过不像是父亲,倒有一点像比莲柔略大的兄长。 此人最吸引人最独特之处,是那对深冷又灵动的眼睛,微蓝,与其高耸的鹰鼻与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照,使人感到他兼具铁血和智慧的内在。 于够动间,众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可是在他出现的一杀,众人可以看见他腾跃扔种后的那头金发,会像一片金云般飘扬飞舞,直到他的身形站直,还会于半空飘飞不止,非常赏心悦目。 这一个轮廓突出,不类中土之人的男子,即是波斯国师,云帅。 “我怎么知道你的女儿?”徐子陵失笑道:“你自己的女儿你不知道,反倒来问我?你是怎么做父亲的?”“云帅国师。” 戴着狰狞黄金面具的灰衣赵德言冷冽地道:“徐公子擅言词奇辩,我等不宜与之多话,待将他拿下,国师再慢慢细问不迟。” “正是。” 胖贾安隆也哈哈大笑道:“想必一会儿拿下徐公子之后,他一定会有更精彩的对答。” “突利王子。” 徐子陵却笑嘻嘻地道:“以战养战的第二点,就是要看准目标。” “不明白。” 突利完全听不明徐子陵的意思,摇头道。 “也就是说,得找一个合适的对手。” 徐子陵微笑道:“找个弱一点对手,这样才会好下手一点,才能达到以战养战的效果。” “明白。” 突利答道,再一个个地看过去,康鞘利和突厥高手,齐王李元吉和他身边的众高手,迦楼罗王朱桀和那娇媚女子,还有胖贾安隆,黑暗边缘的魔帅赵德言,面前的波斯国师云帅,这些人一一看过,再叹了口气,对徐子陵道:“只是,我没有发现一个好下手的敌人。” “那是你估计错误。” 徐子陵大笑,道:“以战养战的第三点,那就是认清,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真正的对手。” “难道面前这些不是敌人?”突利一看缓缓围上来的众人,奇道。 “不对。” 徐子陵摇头,大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只这些敌人,除了面前这一大帮,我们还有更多的敌人。 我们不能光顾面前,想看远一点,想想,谁才是我们最强的敌人,谁是我们不能以战养战的对手,这样才会真正有效地做到以战养战。” “难道面前这一些还不够?”突利快晕了,道:“我们还有更强的敌人?”“答对。” 徐子陵拍手大赞,嘻笑道:“不过没奖。” “更强的敌人在哪?”突利奇问。 “在黑暗中。” 徐子陵呵呵笑道:“如果没有这一帮超强的敌人,刚才面前的这些敌人就会一涌而上,把我们生擒生剥,否则哪里还容我们在此废话连篇?你看看我们的魔帅赵大国师,现在目光闪烁不定,再看看我们的胖贾安隆,两腿抖抖,几欲逃走,再看看我们的齐王,准备邪邪一笑,虎躯一震……”“敌人来了,他虎躯一震干什么?”突利又听不明白了。 “他虎躯一震,放个响屁……”徐子陵大笑,答道。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李元吉就愤怒地大吼道:“放屁!”他一开口,突利差点笑得倒地。 徐子陵与他两个旁若无人,哈哈大笑,可是众人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因为这个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帮人。 这一帮人不是他们的人,而是外人。 虽然不知是不是徐子陵的敌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这帮人不是自己一方的朋友。 虽然说一帮,但其实来的人并不多,只是,来的人再少,也足够让人头疼,所以,这些人数不少,却让人觉得很多很多。 这帮人是一群女子,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一个比一个长得迷人。 那个妖媚惹火的女人跟这些女子比起来,简直显得不在一个级别。 虽然这些女子有不少是面蒙轻纱不以真容示人的,可是,也能艳压群芳,让人的目光轻离其左右。 “谁乱放屁?”一个笑声如银铃般的蒙面女子,一手拉着另一个打把相同的女子,那小手轻纱之前轻轻的摇,一边款款地自那群女子之中走出来。 她的笑声如空山清雨,如钟乳滴谭,如小溪叮咚,让众人一听,即走入美好的灵山秀水之中漫游而去般。 “齐王殿下。” 徐子陵手指着李元吉,大笑道:“齐王殿下不但人长得威风,屁也放得响亮,这回长见识了吧?”“阴癸门下。” 面戴狰狞黄金面具的魔帅赵德言冷冽地道:“只凭你们,就想截抢我们的猎物,还未够格。” “那么,加上本后又如何?”一个淡淡然的声音响起。 一个脸蒙黑纱的黑袍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灰衣魔帅赵德言的身后,淡淡地问道。 跳至 第五百四十六章 阴后发威 第五百四十六章 阴后发威那一个女子以黑纱掩脸,气息宁静如海。 她就是传说之中,阴癸派之主,魔门第一高手,阴后,视玉妍。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目低垂似瞑,气息轻淡若无,可是就算她再怎么从容随意,也像大海般浩瀚于世人的面前。 就算周围有无数的超级高手,他们如天上的明星闪耀,可是,一旦在她身边,只不过是一个光点般的小点。 她没有任何的宣扬,不作任何威仪,可是却能让天下万物也匍伏在她的脚下,她,简直就如俯视天下众生的谪降仙人一般,不露,而自显于世。 戴着狰狞黄金面具的魔帅赵德言那魔眼之中一阵奇光闪烁,整个人的气息如山般爆升,却不说话。 “祝大姐,好久没见。” 胖贾安隆此时却好像看见亲人似的,亲热地打着招呼道:“安隆给你见礼了。 多年不见,大姐风采依然,甚至更胜往昔,真是让小弟高兴。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徐公子。” 黑纱豪面的阴后不理安隆,只对徐子陵淡淡地道:“听说慈航静斋选定了李唐做为天下明主。” “有这事。” 徐子陵点头大笑,道:“我上一次让她们送个和氏璧璧,还以为她们会选我,谁不知中间有黑幕,这个世道,真是太黑暗了!”“不要笑死人,徐公子。” 李元吉冷笑连连,道:“和氏璧可是在我父皇手里,奉天承运,我父皇不是天下明主,谁是?你连小小的和氏璧也保不住,证明你根本就只是一个小混混之命,不是什么做皇帝的材料,你还是回你的扬州拾牛粪吧!那才最合适你的身份!”“阴后想说什么?”徐子陵听了,呵呵而笑,却不反驳,去问阴后。 “和氏璧我们没有,选定天下之主的资格我们也没有。” 阴后淡淡然,道:“不过如果徐公子愿意跟我们阴癸合作,阴癸门下倒是可以帮徐公子一点小忙,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跟你们合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徐子陵摇头道:“我虽然觉得你们不错,不过却有点怀疑你们的城意。” “我们很有城意。” 阴后本来一直双目半瞑,但此时却平和地向面白无须的那个男子看过去,再淡淡地收回,道:“阴癸门下,送你一个迦楼罗王如何?”“这个诚意明显不足。” 徐子陵还是摇头。 “再送你一个大唐齐王。” 阴后又看了一眼李唐势力的众人,淡淡地道。 “大唐齐王虽然威风,可是只会放屁”,徐子陵呵呵笑道:“对准备回扬州拾牛粪的本公子来说,没有什么用处,阴后还准备送我什么?”“一个公主。” 阴后淡淡然道:“西突厥的公主,波斯国师的女儿。” 云帅一听,面容一动,但最终还是按耐住,没有出声。 李元吉却气得浑身乱颤,他手握着裂马枪,将全身的气息爆起,而身边的众高手,则全部卫护左右,因为阴后的话,个个都如临大敌。 如果天下间别人说出刚才那些话,李唐的高手或者可以当他放屁,可是刚才那些话是魔门第一高手阴后说的。 更加重要的是,阴癸一派尽出,抓准这个机会,准备与洛阳之主徐子陵做交易。 不说那个笑声如铃让人神魂牵引的蒙面女子,也不说身边小手拉着的那个女子。 单单看向那一帮女子中,就有数十名高手,由两个面目相似的华服美妇人于前带领着,又隐隐以三个容貌极其惊艳的女子为首,分成三方,各自向她们面对的众人施压。 树林之内,最少还有数个超级高手,其中两人,相当接近阴后,简直骇人之极。 如果不是阴癸派展现出如此的实力,众人还不会如此顾忌。 “那阴后要什么呢?”徐子陵呵呵而笑道:“如果阴后想让阴癸派像慈航静斋那样,让佛教成为大唐的国教,也让魔门成为华夏军的国教,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证明本后的诚意。” 阴后淡淡然地道:“这一次就算是白送好了,反正这些人也要不了太好的条件。” “你以为你是谁?”李元吉再也忍不住,大吼道:“阴后又怎么样?本王岂会怕你一个魔门妇人?你再厉害,也是个两截穿衣的女人,竟敢在本王面前吱吱歪歪?你当我们大唐是什么?既使你很强,可是本王又岂会怕你不成?”“魔帅赵德言。” 阴后不理李元吉,淡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若有机会,定当奉还。” 戴着睁拧黄金面具的魔帅赵德言冷冽地一哼,整个人一跃,化作一条灰龙直冲天空,再于半空一旋,张牙舞爪而去。 徐子陵拾起一块石子,动起长生寒热螺旋真气,朝他牛屁哄哄的身影射去。 顿时,那块石子发出一种厉啸,挟着一种极诡异的弧度,射入灰龙之躯。 刹那,那道灰龙消失无踪,魔帅赵德言整个人停在空中,手里抓住徐子陵投掷出地石头,运劲一捏,石头化泥沙而散,然后整个人再有如灰幅般飘走。 “拽?”徐子陵大笑道:“逃跑还学人扮潇洒,你以为你是谁?”“他受伤了?”突利奇道:“不过没见他吐血啊?”“他戴着那狗屁面具,谁看得见他吐血?”徐子陵呵呵笑道:“自刚才我就在暗暗运劲,准备什么时候给他来一石子,听到阴后放他走,心中正可惜。 谁不想这个小子就连逃走也想扮潇洒,真是不送他点小礼物都不好意思了!”“赵德言,你这么没义气?说走就走?”安隆一看赵德言走了,急得跺脚,又远远冲着阴后陪笑道:“大姐,小弟家里也有点急事,先走了。” “本后说过你可以走吗?”阴后淡淡地问。 “大姐,安胖子不知大姐你……是胖子不对,胖子给您赔礼道歉。” 安隆急得满头大汗,丝毫不顾众人鄙视的目光,连声求饶。 “这个胖子内伤未愈,正好收拾他。” 徐子陵出馊主意道:“收拾了他,天莲宗就完蛋了。” “把‘天心莲环’留下来,饶你不死。” 阴后看也不看安隆一眼,她整个人轻轻一滑,已然站到大唐众高手的面前,淡然道。 “拼了。” 李元吉一振裂马枪,怒吼道:“就看看阴后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厉害!本王如果拿下你,那么就替天下人消灭了魔门。 各位,一齐上。” 李元吉此言一出,他身边瘦猴一般的男子闪电般扑出,向阴后以重掌震去。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手中的雷霆之刀狂斩而出,首势而发,显出超一流高手的强势。 与雷霆般的刀芒相同,又一柄银枪刺出,较刀连疾,更狠,更准,直指阴后的心坎。 柳叶刀似迎风之柳,一人绕了半圈,由左侧向阴后削来,动作似行云流水,显出一家大派的风范。 而他的身边,尚有奇钝的铁捧和奇锐的银枪合击而来,默契无比,如同一人四臂,分击阴后上下。 右侧是三剑,三把不同的剑,有如毒蛇吐信,有如落叶飞花,有如狂风怒啸。 地底下有一条小鱼,极灵活地游动,闪着蓝芒,向阴后的足下刺去。 李元吉的身后,又有两名高手弹后,旋身,扯弓,搭箭,遥指……在李元吉的裂马枪如狂风般向前递出之际,他身边最少还有三人全力守护,一招不发,只全心全意地守护着这一个齐王。 安隆自怀中掏出一本薄书,随手扔给向他飘来的两个白纱蒙面的女子,一边举手大叫道:“安胖子已经投降了,不要打我。” 笑声如铃,那个白纱覆面的女子以手一招,收起薄书,再拉着另一个同样装束的女子双双向迦楼罗王朱桀头上飘下。 那个骚媚的女子与逛迦楼罗王此时哪里还敢应战,立即分射左右,急急遁逃。 徐子陵的面前站着云帅,两个人看着,一动不动。 突利却暴吼一声,向康鞘利那边扑了过去。 比他更快,是那两个样貌相似的华服美妇人,康鞘利身边分出近十个高手,飞到半空拦阻,而那个黑瘦似铁身挺如枪的康鞘利,则持刀盾向突利反扑。 两人同时大吼,如雷,重招向对手暴击去而。 周围的潜伏高手,皆有阴癸派的女子飞而去。 几乎一个阴癸女子,都需要数人才能抗住,如果单独对上,几乎照面便死,尤其那三个金袍领头者,虽然人娇艳如花,但出手却狠毒无比,有如女之罗刹。 她们鬼魅般游走,所沾到的精锐死士,皆惨呼倒地,痛苦地翻滚,最后连皮肉都撕下了,才慢慢气绝,死状极其恐怖。 李唐众高手面前,一股天魔之气忽现。 那淡淡的魔气极淡极薄,若有若无,可是似乎连光也逃不出它的吞噬。 在出现的下一瞬间,阴后与大唐众高手所在的整一个空间都让那淡淡的黑气撕裂和扭曲了。 在这一个不算太大的范围之内,所有的东西,都让那些诡异的黑气撕得粉碎,一层层,一片片,一点点,就连空气,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魔手将之掠碎了一般。 淡淡的黑气之中似乎还有一个巨大的游涡,它在作一种怪异又奥妙无比的旋转。 在最中心,在阴后的手心处,仿佛,连光也逃不过那些黑气的吸引,似乎,天地万物都在慢慢地吞噬进去,最后无痕无迹无声无息地消失。 “天魔印。” 阴后的双目如墨晶般闪耀,一只玉手极速形成墨玉之手,印中那个瘦猴般的男子之掌。 脚下一移,同时,又于雷霆刀和银枪之间,玉手五指一轮,弹在两种兵器之上,让两种兵暴诡异地相击在一起。 脚下踏步向前,那个小鱼消失,有个男子惨叫一声,让她整个人踩入土中,仅露在外的右手,拿着一把蓝汪汪的匕首。 天魔力场之内,所有的兵器和攻击都扭曲,似乎击在失落的虚空之中,众人一下差点吐血,胸闷欲呕。 阴后的玉手穿透层层的保护,无视一切阻找,直伸向李元吉的咽喉。 李元吉大惊,暴吼而退,同时,手中的裂马枪重重挺刺,反击。 众位高手奋不顾身相护,其余在天魔力场下扭曲了攻势的众人,也急急挥动兵器狂攻,意图围魏救赵。 “闻说云帅的轻功天下一绝。” 徐子陵微笑地冲着沉着脸的云帅道:“不知是否?”“把我的女儿还来。” 云帅只有这一句。 跳至 第五百四十七章 美人刀法 第五百四十七章 美人刀法“你中计了。” 李元吉大吼,双目之中,异芒连闪,整个人的气息如山,霸道非常。 手中的裂马枪在转,由缓而快的转动,他握枪的双手以像两个保持枪势角度的承托,装有血挡的裂马枪在刺至一半时,已变成像一卷狂飕,形成一股涡旋的劲流,再向阴后反刺而去。 一边那个瘦猴般的男子,也浑身气息增加十倍,重掌狂击,劲风如练,掌劲如虹,向阴后背心重印。 阴后刹那让大唐高手重招轰中,十数般兵器入体。 幻影消失,天魔力场之内,没有人,没有阴后,仿佛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背后两名使弓的高手忽然闷哼一声,手中劲矢竟然向李元吉射来,让众人莫名其妙。 不过众人刚刚运劲绞飞这些疾矢,还没有来得及责问,只见那两名使弓的高手轻绵绵地倒地。 他们五官渗血,双眼翻白,显然不知何时,已经身中致命重创。 众人大惊,不过天魔力场又起,将众人陷入其中,墨玉般的小手轻点在三名使剑的高手额头上,如同情人的轻嗔之指,不过,那三名使剑高手却一声不发,倒地,转眼间气绝,使钝棒和锐锥的两句高手先后一声惨呼,向前踉跄两步,口中鲜血喷涌如泉,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 众人连阴后的影子还没有看清,就已经连让她格杀七名高手。 且手法无一相同,不由大寒。 死亡阴影,于心头大盛。 徐子陵的面前,云帅缓缓抽出腰间的怪刃,如刀,如月,弯弧,金光灿烂,缓缓举起来,道:“此刀名名弯月刃,有一套刀法,以你们汉人的叫法。 叫做‘艳阳刀法’,意思就是天上艳阳那样君临大地,普照天下,灿烂光明,无可抗避。 整套刀法由一千零三式组成,每出一招,均有特别的心法、身法和步法配合。 自本人四十岁创成此法,从未遇上敌手。” “那就要识一下了。” 徐子陵微笑着,擎出井中月,道:“这是本公子的刀,井中月,没有刀法,随意而击,如流水过石,如轻风拂柳,如情人怨思。 不落痕迹。 最后想说的是,你能打得本公子,还你女儿。 不然别怪本公子来个金屋藏娇了。” 云帅闻言,微哼。 疾电般,弯月刃化作万道金芒,以水银泻地、无隙不入之势斩向徐子陵。 “美人如花隔云端。” 徐子陵淡淡一笑。 长生力场刹那升起,井中月一变。 竟然有如金云弥漫,在金云之内,隐约有人。 等云帅一刃破开徐子陵面前的那片金云,竟然看见自己女儿莲柔的小脸,正缓缓别过头来,惊喜地望向自己,仿佛正等着自己营救似的。 云帅明知这是对方弄的幻像,但也下不了手。 因为,那是她的女儿。 云帅身形一闪,忽然于徐子陵的身后,弯月刃轻挑,由下向上,反手拖斩向徐子陵的后背。 徐子陵脚下踏着古怪的步伐,仿佛如一个个古怪的环形,又如魔月,没有转身,只是随着云帅的快斩,而变幻着,无一不是险险避过,无一不是差之丝毫。 弯月刃如暴风骤雨,永无停歇,忽左忽右,或前或后,上下无定,而云帅整个人则像一缕轻烟,每一刻都在改变着位置,总是在徐子陵最意料不到的地方攻击。 “美人如玉剑如虹。” 徐子陵忽然前冲,但当云帅挥刃斩为,却发现有一个美人挥剑相迎,虽然剑招破绽处处,却让无法斩于刃下,因为,那是他的女儿,莲柔,云帅大恼,手中弯月刃一收,伸指一弹,把手中的弯月刃自半空中弹飞出去,旋出一道弧线,旋出一道弧线,直割向徐子陵侧颈。 徐子陵仰面,险险避过这一奇招,伸脚倒踢,把那弯月刃向身后的云帅踢去。 却发现,云帅不什么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拿着的,却是自己向后踢飞的弯月刃,纵然快如徐子陵,也禁不住为这一个云帅的绝世轻功感叹。 如果单论轻功,云帅的飘忽无定和速度尤在魔月连环之上,较之石之轩极速的幻魔身法和阴后神秘的天魔妙步也丝毫不逊半分,不过他的身法却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有一定的减滞,不像石之轩与阴后,在自己的长生力场内来去自如。 “美人如嗔泪还笑。” 徐子陵一边感受着云帅的轻功之奥,刃法之奇,一边以自己独创的‘美人刀法’应对。 自然,临阵创招是不可取的,不过这个美人暂时是以莲柔为模的,他算准了云帅没有斩杀自己女儿的狠心,更没有胆量冒险借此博杀自己之举,所以心情试招。 “女儿!”传说极喜人肉的吃人魔王朱桀一看自己的女儿一招不足即被擒,纵他深沉如潭,也禁不住惊叫失声。 不过银铃般的笑声于身边响起,一只玉手如情人般娇嗔,点向他的额头,另一边,也有同样装束的蒙面女子,同出一招,联手而去。 朱桀浑身气息冲天,如恶蛟出水,于两女之间闪电般扑向擒下自己女儿的两个容貌相似的华服美妇人。 那三个金袍女子带着阴癸诸女,将那些奋不顾身的死士一一击杀,丝毫不留活口,出手狠辣之极。 就连最疯狂的突厥人,也禁不住心底发冷,等树林中有十几具尸体投了出来,抛摔在众人之前时,众人一下子绝望了。 所有的援军,那些潜伏的最强者,竟然让人重手震毙,抛摔而出。 对方到底来了何等高手?竟然能如何快速就击杀了自己一方的潜伏之人?那十数名高手无一不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但是却于短短之间,那十数让人杀尽,连惨呼也没有。 又有数具腐烂半截的尸体抛出,摔在地上之时,犹在冒泡腐蚀。 康鞘利看得眼角抽搐,咬牙,扭曲着脸颊。 狠命地向突利狂攻,身边还剩几名突厥高手配合攻击,突利身上数道伤口,血染半身,不过却哈哈大笑。 伏鹰枪暴风骤雨般,压住康鞘利与那几名突厥高手。 那伏鹰枪相较李元吉的裂马枪,少一分诡异,却多一分霸烈,疯狂进攻,丝毫不守。 “迦楼罗王,束手就擒罢。” 笑声如银铃般的女子嘻笑道。 玉手却化作千臂罗刹一般,或指,或挥,或挑,或舞,或印,千百种不同的攻击,刹那涌现。 另一边,与她相同装束的那个蒙面女子,以相同的招式配合进攻,甚至。 更具威力。 而那两个样貌相似有如姐妹的华服美妇人,各伸一手,如蝴蝶轻舞,双手,追逐,嬉戏。 朱桀如一条恶蛟,盘旋而噬,可是始终冲不出去那些玉臂交织而成的纤网,更别说夺回那两个华服美妇人手中的女儿了。 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四个阴癸女子,武功竟然强到如斯之境。 她们无一人在自己这下,甚至,本来以为是她们之中最强者,那个笑声如银铃一般的蒙面女子,竟然是她们之中最弱的一人,她们之中的最强者,甚至不是配合默契心意如一的华服美妇人姐妹,而是另外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蒙面女子。 那个蒙面女子玉手每动一下,手有一颗小珠子射出,朱桀的身上便会让一颗珠子穿入。 蝴蝶之舞,翩翩,由两女的纤掌而化,不知印在多少记,朱桀觉得自己胸口肋骨没有一要是完整的,那么漂亮的蝴蝶之舞,竟然是巨灵之掌般的威力,于毫无声息之中,暗蕴着雷霆万钧的威力。 “迦楼罗王,你快要死了,功力留来无用,不如送给人家罢?”笑声如铃的蒙面女子一指刺向朱桀的后脑,轻笑道。 “妖妇,休想……”朱桀愤怒地大吼,师门自残秘法运起,身体的真气极速积聚成球,一触即爆。 “难怪你成不了大事。” 那名蒙面女子玉手一转,整个人拉着另一个蒙面女子飞身而起,向徐子陵那边飞掠而去,一边甜笑道:“徐公子,那个吃人魔王要自残而死了,他的死人头你要不要?”“废话。” 徐子陵正东躲西藏着云帅的疯狂攻击,但忙里抽暇地回道:“我要他的死人头干什么?”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蒙面女子一听,素手一指,即飞射出一颗珠子,于朱桀的脑后射入,刹那穿前额而出,带着一道红白的血箭,朱桀挣扎一下,整个人轰然倒地,连连抽搐,最后肚腹处忽然爆裂开来,将整个身体炸成两截,血肉纷飞,洒落一地。 “他的功力清儿没有吸到,徐公子你得赔人家,嘻嘻!”那个笑声如铃的蒙面女子又娇嗔道。 “白妖女,本公子跟你不是很熟。” 徐子陵因为分心说话,让云帅打得带点狼狈,不然仍然抽空道:“就算很熟,你吸不到那个吃人魔王的功力,关本公子屁事?哎,差点中招,好险,好险……云帅,靠,你拼命是不是?那本公子不客气……”“走。” 那个瘦猴似的的男子将李元吉一推,接着虎吼一声,气息如山崩,又扑向阴后。 使雷霆刀和使银枪的男子护着李元吉急退,射向密林的黑暗处,柳叶刀的男子与另外几人在半空中织成刀剑网,以图阻止阴后的追击,丝毫也不顾自身之危。 “天魔印。” 阴后黑玉般的手掌轻吐,印于在瘦猴般男子的后背心,打得他喷血如泉,但他诡异的身形一闪,借势跌入黑暗之中,急急遁逃而去。 阴后也不追赶,只是游走于几个拦阻的高手之中,那黑袍轻烟般飘渺不定。 等她缓步向李元吉遁逃的方向追去,那柳叶刀的男子已经刀断,人亡。 另几人也轰然倒地,鲜血渗洒一大片的地面。 康鞘利咬牙,挟着血淋淋的身躯,借突利一枪之力,跌入黑暗,又大吼掷出巨盾,然后狂吼而逃,突利让几名奋不畏死的突厥高手冲上抱缠住,大怒,伏鹰枪重刺,将冲上抱住自己双膝的两人乱枪刺死,再飞起一脚踢飞尸首,吼声如雷,咆哮直追,怎么也不能放过康鞘利。 “又有进步了,近来看来挺用功的。” 一个女子温和地道,她轻轻地自黑暗步出,脸上带着微笑。 于星光之下,那微笑中散发着温柔,温柔中还着慈爱。 虽然她的年纪并不大,但是她身上的辉光,能滋润着所有渴望和思念不息的心田,让人感而涕下。 她迈着于无路的山林之中,却像走在大家的心路之上。 就连那个笑声如铃,精怪调皮的白纱蒙面女子,在她面前,也变成一个小乖乖,静静而伫。 徐子陵一见,大喜。 登时罢手,背后的叫做也不顾了,飞身便向她扑去。 跳至 第五百四十八章 喜欢强奸 第五百四十八章 喜欢**“大家都在看着呢!”东溟夫人带点嗔怪带点疼爱地轻打一下紧紧拥着自己的徐子陵,伸出素玉之手,轻轻替他抚好微带凌乱的头发,又拿着洁白的丝帕轻拭去他额头之上的微汗。 动作自然,没有丝毫的别扭,更没有丝毫的作态,完全是出于内心的举动,随手而为。 笑声如铃的那个蒙面女子看得眼睛里尽是羡慕,整个人静静的,不觉走近些,又走近些。 最后,她都快走到东溟夫人的边上去了。 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蒙面女子拉住她,眼波冲她微微一笑,又轻轻摇摇头。 “轰……”树林里又飞出两具尸体,飞摔在地上,然后寂静无声。 一根玉如意在星光之下一闪,只听有一个女声平和地问道:“徐公子,残敌已尽,可要追击?”“善母娘娘请歇息一会。” 徐子陵一听,记起了正事,一阵风冲到那个笑声如铃的蒙面女子之前,大声问道:“喂,白妖女,你把别人的女儿藏哪里去了?现在本公子给你们冤枉惨了,别人都找我要女儿呢!快交人出来!”“人家又不叫白妖女。” 那个脸蒙白纱笑声如铃的女子眨巴着精灵的大眼睛,嘻笑道:“徐公子问谁呢?”“你不叫白妖女?那么叫做白清儿那个小屁女子是谁呢?不会是我家隔壁很懒常常挂一张大饼在脖子上都只吃前面的懒婆娘吧?”徐子陵一边轻哼,一边伸手去摘她的面纱,道:“整天蒙面,没意思,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这么神秘干什么?让本公子看看……”“摘了就得娶我。” 笑声如铃又叫做白妖女的,那自然是阴癸的白清儿了,她的话一出,吓得徐子陵手一抖,缩得快,否则差点就摘下来了。 “你以前不是露出过脸吗?”徐子陵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定过神来,不解问道:“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你不知道阴癸的女子,在蒙面的时候,是不能让男子揭开面纱的吗?”白清儿更奇道:“师姐不是连这个都没有跟你说吧?”“她又不蒙面。” 徐子陵大力摇头,表示不信道。 “阴癸的女子,如果有喜欢的男子了,就会蒙上自己的脸孔,不再让别的男子看见,直到嫁人为止。” 白清儿嘻笑道:“师姐从来都没有蒙过脸吗?那么,她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吧?徐公子好可怜……嘻嘻嘻,让清儿打击到了呢!”“想挑拨离间?”徐子陵哼哼道:“婠婠到拜天地和洞房花烛夜再蒙面不迟,何必着急?”“看见清儿脸上蒙着的白纱,难道徐公子就没有一丝的好奇,到底清儿的意中人是谁吗?”白清儿小手缠上来,眼波流动,笑嘻嘻地问。 “我这个人的好奇心非常小,只想知道莲柔公主在哪里。” 徐子陵手一抖,把白清儿震开。 “让人家拉住手臂,否则不说。” 白清儿比抖开更快,一下子又缠上了蒙着白纱的小脸微侧,气鼓鼓地道。 “莲柔公主很好,因为赶来不及,我把她留在船上了。”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冲着云帅点头轻笑道:“国师,请勿担心,她们几个小孩子喜欢胡闹,国师见谅,莲柔公主当会丝毫无损地返回国师的身边。 无须任何条件。” “感谢夫人。” 云帅一听,心中顿时安了大半,连忙致谢。 换作别人说一千句一万句,他也不会相信,可是面前这一个充满母性辉光的美夫人所说,却不可能有任何欺诈,以他一个慈父之心,能感应到这个可作天下儿女之母的美夫人之心意。 她爱护年轻人,有若自己的子女般,自然不会做出对他女儿不利的事情。 “波斯的云帅国师。” 徐子陵整个轻烟一般消失,再出现在云帅的面前,嘻嘻一笑,道:“虽然学得不太像,可是也很感激云帅的展示,让本公子有一个偷学的机会。 莲柔公主不但你可以带走,之前谈的交易也可以生效。” “那种交易。” 云帅让徐子陵的偷学本事吓了一跳,虽然他的身法没有跟自己学得十足十,可是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一场战斗之下,便能将对手的武功和轻功学得几成,如此之人,又如此的年轻,确是劲敌之中的劲敌,云帅按下心中的惊讶,故作平淡地道:“统叶护大汗是不会答应的。” “是吗?”徐子陵呵呵笑道:“现在不答应,不等于日后不答应。”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云帅奇道:“你凭什么会认为,统叶护大汗会答应每年给你三百个美女两wap圈@子@网一百斤金子?难道你从来也不觉得这有点过份吗?”“不。”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相反,本公子觉得如果华夏军的实力要不是不够,会把条件提高一倍,三百美女两wap圈@子@网一百斤金子对你们九牛一毛。 而且,本公子不是白要,本公子是用东西来作交易的。 一千坛最烈的美酒,一百匹最暖最柔的绸缎,十大车新鲜不腐的鱼肉。 这些就是本公子的交换之物,先不自夸各种物品的价值,只是论新鲜鱼肉运送的困难程度,国师想想可知。” “但是你的东西属于食物,或者消耗品,一旦使用,会消耗尽,如何能与美女马匹相比?”云帅哼道。 “美女马匹不是消耗品?”徐子陵冷哼,道:“国师原来是这样认为,那么就让你们女多男少的国家守着众多的美女发霉吧!让统叶护的马匹去见鬼去吧!本公子好心好意给你们送上最美味的享受,最华丽显贵的衣物,让你们波斯和西突厥从此也摆脱那种土包子野蛮人的样子,可是你们却疑神疑鬼!”“国师。”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温声道:“条件不对,自然不能贸易,国师不必与小孩子动气。 若想见莲柔公主,请随我来吧!”“徐公子,马匹就罢了,你要这么多美女做什么?”白清儿拉着另外那个闻姓的女长老,飘飘而近,一边奇道:“要美女,我们阴癸之中没有吗?你跟这个外族的大叔要美女干什么?跟清儿说,你要多少?我们阴癸派多不敢说。 一千个美女肯定是有的!”“废话。” 徐子陵没好气地道:“本公子准备给手下一人一个外族的女子作妾仕,不行吗?”“那么我们阴癸的女子做正妻!”白清儿打蛇随棍上,欣喜地道:“谢谢徐公子。” “谁说的?”徐子陵简直让她气坏了。 “徐公子说的。” 白清儿笑眯眯的,简直就像一个小狐狸,或者小妖精,她欢喜无限地补充道:“刚刚。” “懒得跟你废话。” 徐子陵恼道:“别烦本公子。 你没看本公子正在忙正事吗?云帅国师,现在贸易不多也罢,不过下次你再来谈,本公子绝对不是这个价格了。” “把你的烈酒绸缎鲜鱼各弄一些送给统叶护大汗,如果他喜欢,徐公子的贸易才会有望。” 云帅微一沉吟后,又哼一声,道:“本国师为徐公子说两句,只是,徐子陵切莫在莲柔的身上玩什么花样。 咦?”让云帅惊讶的是,阴后回来了。 她的手中,各提着一人,正是那个刚才威风凛凛现在身体发软的李元吉和那个瘦猴一般的男子。 那两个华服的美妇人刚才随她追出,现在也微笑跟在阴后的身后而回。 三个身穿金袍的美艳女子抱着刚那个骚媚入骨的女子,也跟于阴后的身后,向徐子陵这边而来。 阴后随手将李元吉和那个瘦猴一般的男子扔在徐子陵的面前,淡然道:“大唐齐王和高手李南天在此,后面还有迦楼罗王的女儿朱媚,至于莲柔公主。 想必无须多说。” “阴后这下诚意实在太足了。” 徐子陵为之鼓掌,大笑,但是话锋一转,奇问道:“怎么,这位齐王殿下身上丝毫无伤,阴后你没有出手折磨他吗?”“本后只答应把他送给你,至于别的,本后不管。” 阴后看了一眼徐子陵,又道:“看来,那天宋缺真的教了你不少东西,你比起以前的确强多了。 今晚之事,就谈到这里,徐公子,本后再之时,切勿再怀疑本后的诚意,和实力。” “既然如此,恭送阴后。” 徐子陵微微一笑,向阴后拱手施礼。 阴后也不看任何人,身形一闪,残像还在众人之前,便早已经在极远处飘空而去,再闪,消失无痕,一看阴后离去,阴癸门下众女纷纷撤离,除了极个别的女子微伤之外,没有伤亡,她们一个个如夜鸟归巢,飞身而起,跃于树顶之上,四飞而去。 两个华服的美妇人冲着徐子陵和东溟夫人微微一笑,并肩而行,不见如何飘动,但转眼间消失于黑暗之中,她们展示的轻功,就连云帅也微微惊讶,他没有想到,除了阴后之外,这两个华服美妇人也是超级的强者,而且轻功卓世。 “人家走了。” 白清儿嘻嘻一笑,本来想靠近过来,谁不料却让徐子陵挥臂震开,她一边拉着那个打扮相同的闻姓女长老,一边向徐子陵挥手道:“下次,徐公子需要美女赏赐给属下的时候,记得找清儿帮忙哟!”三个金袍娇艳女子把那个骚媚入骨的朱媚放在徐子陵的脚下,李元吉和李南天的边上,再微施一礼,随白清儿去了。 “来人。” 徐子陵大喝道:“问一问我们齐王殿下,他把本公子的神威大炮藏到哪里去了。” “是。” 树林的阴暗处,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酷酷金袍女子,她身后,站有一僧一尼,一听徐子陵的呼喊,那个一身彩衣的女尼娇声应道:“人家马上帮徐公子问问。 可是,要是齐王殿下不肯说呢?像齐王殿下这样的大英雄,可是很口硬的。” “打。” 徐子陵随口道:“打到他说为止,如果他还不肯说,那就用烟熏,火烤,针刺,刀割,总之法子你想,越残忍越好。 等等,或者,可以先采用**这一条,相信齐王殿下会比较喜欢**也说不定。” “有种你就来。” 李元吉一听要那个漂亮的女尼来**自己,顿时来精神了,刚才那装出来的萎顿一扫而光,威武不能屈地道:“本王皱一下眉,就不是齐王。” “明白。” 彩衣女尼目光连闪,笑道:“看来齐王殿下对**还真是很期待呢!法难哥儿,你还等什么?”“既然齐王如此期待。” 恶僧法难**笑地上前,哈哈大笑道:“那本僧就勉为其难**你一次好了!”李元吉一听,顿时傻了。 跳至 第五百四十九章 私通秘事 第五百四十九章 私通秘事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李元吉一看恶僧法难那毛森森的大手伸来,再也顾不得齐王的风度了,急急大吼道:“本王是大唐的齐王,你不能这样……哇,快放下我来,哇……饶命,快放手……” “他在刚才在说什么?”徐子陵带点好整以暇地问。 “齐王殿下在说饶命!”彩衣女尼笑嘻嘻地回答道。 “还有呢?”徐子陵又问。 “齐王殿下在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彩衣女尼微微回忆一下,那边的恶僧法难已经动手在剥除李元吉的衣服了,李元吉吓得面色煞白,几乎没有尿裤子,一听即疯狂大吼,但由于穴道被封,丝毫动弹不得,可是谁也没有理他。 “两国交兵,不能斩来使吗?”徐子陵奇道:“本公子记得我们村与隔村争田水,隔村派来的那个家伙足足让我们村的人挂起来晒了三天,差点没有变成人干,当时大家也没说不能这么做啊?” “如果真是使节,那应该……好像不斩吧……”彩衣女尼也不太确定,犹豫道。 “啊?”徐子陵奇问道:“那么齐王殿下是大唐来使?” “不是。”彩衣女尼马上摇头笑道:“或者齐王下一次来,就会是大唐来使了。” “我是大唐来使,我是……快住手!”李元吉一看法难扛起自己,准备走向树荫黑暗里,吓得更是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大叫道:“父皇让我……啊……让我来跟徐公子谈……哇……我真是来使!” “就算是不能斩来使,让我们小小地招呼一下也是应该。”徐子陵淡淡一笑,道。 “徐公子不想知道神威大炮的下落了吗?”那个瘦猴一般的李南天忽然冷冷地道:“只要齐王受辱,保证徐公子再也不会看见神威大炮了。” “等等。”徐子陵一听,转面笑眯眯地问道:“李南天是吗?看来本公子得跟你们这两个大唐的来使好好谈谈了,不过徐公子提醒一下两位,请不要再在本公子的面前摆什么上等人的架子,因为,这里有本公子的地盘,明白吗?如果齐王和这位李南天大人不喜欢**,那么你们就把他们拖下去打一顿,好好招呼一下我们大唐的来使,等本公子有空了,再来谈话。” “是。”彩衣女尼点头道:“只是时限明,请问打多久?” “随便打一两个时辰吧!”徐子陵挥挥手,满不在乎地道。 “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本王……你们还真打……哇……”李元吉本来还以为徐子陵是随口威吓,谁不料恶僧法难那拳头一听徐子陵说打,马上就揍下来,而且一边拖走,一边拳打脚踢,虽然没有用上内劲,但是现在他的护体气劲全无。拳拳到肉,痛入心肺,惨叫连连。 “让人家来伺侯这位李南天大人吧!”彩衣女尼一脚将瘦猴似的的李南天跟了个跟斗,再一拳揍倒地上,又抓起他的脚,生生地拖入树林,还没有走出黑暗,就开始拳打脚踢。 李南天倒也硬气,一声中吭,任凭痛打。 云帅看得有些发呆。 他想不到作为一个华夏军之首,一个闻名天下的人物,竟然会如此之做法。如果说徐公子怒而杀了李元吉和李南天,那么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说砍了两人的手臂留下教训之类,他也不奇怪;可是他偏偏用这种羞辱的方式来打一顿,以李元吉和李南天的功力,打一顿虽然痛苦,可是根本就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向自己示威? “把这个**赏赐给白文原,告诉他,他一天最少得打她三顿,如果少打一顿,就打他一顿补足。”徐子陵又吩咐那个酷酷的金袍女子道。那个金袍女子身形一闪,已经带着朱媚闪电般离去,那轻身之法,如魅,看得云帅心颇是惊讶。他想不到中原女子竟然有那么多轻功出色之人。 阴后就罢了,还有那些阴癸女子。个个轻功卓世,现在这一个徐子陵的手下,也是一等一的轻功高手。 这一个金袍女子,若比起得到自己轻功真传的女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原之地,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整天胡闹,也不怕国师笑话。”东溟夫人带点嗔怪地轻打了一下徐子陵的头顶,又微微一笑道:“大家都在洛阳等着你,你自己回去吧!我与善母娘娘还有事呢!”又微向云帅点点头,御风而起,飘飘而去,身体仿佛没有丝毫的重量。 云帅此时才惊觉,这一个充满母性辉光的女子,虽然内功不及,但用气之精妙,竟然尤在刚才那个超强的阴后之上,较之自己,简直要胜出一筹不止。虽然不知道这个美夫人实际的战力如何,但相信她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下,尽管自己的内息在她之上。 树林中有另一个与东溟夫人实力相近超级高手,虽然此人直没有露面,但相信就是徐子陵和这个美夫人口中的善母娘娘。 正是她,刚才击杀了外面的潜伏的诸多高手。 云帅第一次,感到自己背后微汗,中原的高手不是一般的多,像这种超强者,在波斯和西突厥只有廖廖几人,自己更是尊为波斯的国师。可是这一个实力与自己相等的女子,却寂寂无名,在此之前,自己从未听说过华夏军中,有一个女子是超强的高手,不,加上那个善母娘娘,是两个超强高手。 此两人,若到西突厥和波斯,不是圣女就是国师,但在中原,竟然无名。 “国师。”徐子陵淡淡笑道:“迦楼罗军的朱桀已死,公主朱媚被摛。本公子的大军消灭他们在即,国师不必再回去了,不如随本公子一同回洛阳罢!夫人会莲柔公主一道到洛阳交还国师的,贸易不成,本公子倒愿意跟云帅做个不动干戈的普通朋友。” “看来徐公子行事的确出人意料之外。”云帅听了,半晌哼道:“一切等我见到女儿再说。” 黑暗中,突利一身是血地飞掠了回来。 “王子,康鞘利呢?干掉了?”徐子陵很奇怪突利的怒气还没有消退,问道。 “让他跑了。”突利恼火道:“本来快得手,可是让那个大胖子救走了。那个大胖子好厉害,突利拼尽了也收拾不下,幸好他们怕人追赶,急急遁逃,否则要逃的就是突利了。” “那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自然不是水货。”徐子陵呵呵笑道:“不过王子何必着急,康鞘利如果现在就杀了,只不过一时之气。何不在日后心情折磨他?这样才是对叛徒的最大惩罚,让他生不如死,欲哭无泪。王子你以为如何?” “就这么办。”突利哈哈大笑道:“其实现在已经很开心了,他的手下让突利杀得一干二净,人又狗一般惊惶逃命,心中爽得怒气大减。自然,日后突利也会好好收拾这一个狗奴才的,这个生不如死,欲哭无泪的惩治正全突利之意。哈哈……” “本公子现在回洛阳,唔,还有事前去南阳看看,如果王子与国师无事,也可一起”徐子陵试问道。 “徐公子,本国师有事找突利王子商谈。”云帅忽然却上下打量了突利一眼,伸手请道:“不如本国师与突利王子先行一步,徐公子慢慢处理完齐王殿下之事再走不迟。” 他这一说,自然是想将李元吉的事推个干净,表示自己的立场,不愿意沾上华夏军与李唐的纷争。 二来,他难得看到突利王子的落难,也想小小地挑拨离间一把,让他跟西突厥结个同盟,共同对付势力最大的金狼军颉利。 而突利也有一丝心动,看了一眼徐子陵,看他不介意。也点点头,尾随云帅飞掠而去。 徐子陵对树林里还在行刑还打得李元吉大呼小叫的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道:“请齐王殿下过来吧!本公子现在有空了。” 李元吉恨不得将徐子陵撕成碎片,可是此时却好汉不吃眼前亏,身为阶下囚,不敢恶言相向,否则又会惨遭毒打,对于毒打,他还不是最害怕,他最怕的,是徐子陵一生气,就真的叫那个恶僧法难**了他。如果传了出去,他齐王之名相信这辈子也难以抬头了。 “齐王殿下。”徐子陵看着面前这一个猪头般的李元吉笑眯眯地道:“本公子恩怨分明,你臭骂本公子一顿,本公子也打你一顿,两相扯平,可是,你盗了本公子的神威大炮,你说,齐王殿下你该拿些什么东西才能扯平呢?” “老实说,神威大炮已经献给了父皇,想要回,那是不可能的。”李元吉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得不直说了。 “你立那么大的功劳干什么?”徐子陵奇道:“李唐的太子又不是你?你忙死忙活,为他人作嫁衣裳,何苦来道?你以为你让本公子杀死在这荒山野岭,你的大哥李建成和二哥李世民,会可怜你吗?不,相信他们会马上到上林苑召妓庆祝。本公子说得对吗?齐王殿下?” “本子?哼!”李元吉怒哼道:“他一日未登基为皇,本王都还有机会!父皇现在春秋鼎盛,日后之后谁敢说定然太子就是李建成?他算个屁!” “李公子提醒齐王殿下一下。”徐子陵摇头,道:“齐王殿下的上面,还有一个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李元吉一听,更是暴怒,因为愤怒而脸庞变形,痛得肌肉抽搐,嘶嘶呼气道:“本王最得父皇疼爱,又立下大功,李世民算什么?如果李建成不是狗屎运得了和氏璧,太子之位早就是本王的了!” “如果齐王有望成为李唐之主,那本公子自然会不同招待。”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只是本公子更看好秦王,所以,没有必要再跟齐王殿下合作了。” “李世民持功自傲,最不为父皇所喜。”李元吉刀诋毁道:“他私藏部属,父皇若不念他战力,念几分父子情,早就斩了他,哪里轮到他做皇帝?李建成虽然表面看起来风生水起,可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让本王知道,一旦时机成熟,本王在父皇面前告发他,他的太子之位必废!本王才是真有资格继任皇位!又岂是他们两个可比!” “太子让齐王你拿到了什么把柄?”徐子陵不信道:“会连太子之位也废掉?” “李建成色胆包天,与父皇的妃子秘密私通,让本王手下发现。”李元吉狞笑,面容扭曲道:“而这一个傻瓜还毫不知情,色迷心窍,常常进宫,私通不止,一旦让本王找到合适时机,于父皇面前告发他,那么他不死也一身残!你说,他的太子之位能保?” “看来选择与齐王殿下合作才是正路啊!”徐子陵微微笑道:“来人,给齐王殿下治伤。”跳至 第五百五十章 一日两媒 第五百五十章 一日两媒虽然放走李元吉和李南天,可是徐子陵却丝毫不感到可惜。 像李元吉这样的人物,徐子陵希望能多有几个,他与李世民表面上不能翻脸,大家都是站在正道路上的人物,自然不能反目成仇,但是,却妨碍徐子陵在背后使点小招儿。 这个齐王李元吉,就是徐子陵借力打力的一个拳头。 徐子陵不指望李元吉能弄垮李世民,但是,他希望能通过这一个李元吉的搞乱,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找到李世民的破绽。 有李元吉这种人物在,相信李唐始终有一天,会让他败个干净。 还有那个太子李建成,相信在杨虚彦的推波助澜之下,也会把李唐的根基挥霍而尽。 当日徐子陵放过杨虚彦,就是想假借他的手,把和氏璧给李建成送去。 自然,也把那个‘衰神’王玄应给李唐送去。 果然,在‘衰神效应’之下,李唐开始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了,尽管表面上风生水起,可是,已经让徐子陵看到了不少的机会,慈航静斋选定李唐为明主,巴蜀归降不但没有吓退天刀,反倒激得他愤怒,全力支持自己。 现在阴后又降低条件来选择自己,不但帮自己杀死迦楼罗王朱桀,而且与魔帅赵德言划清界线。 慈航静斋虽然在明支持李唐,可是阴癸派也在暗中相帮自己,而且,条件远远比慈航静斋要低。 中原之,已经有很大的一部分或明或暗地归于华夏军中,与李唐相半。 绝对不畏惧半分。 只是两虎相争,会让外族欣喜。 所以,徐子陵宁愿自己退让半步,不声不响,先扫平周围的外族,再与李唐对决。 小日本倭人,绝对不能再让它们长存下去,纵使再咬牙忍让李唐一时。 也绝对不能让那些蛆虫久存于世。 这一次,黯魔力士等队尽归,江淮军与宋家也精锐尽出,水军与飞马牧场的子弟准备就绪,歼灭小日本的日子终于到了。 徐子陵不能亲征,他得留在中原与李唐周旋,转移注意,自然相当遗憾。 可是,无论如何,也断然不能让倭人这种蛆虫再活在世间,所以徐子陵放弃了这种扬名天下的机会,把事情秘密进行到底,将倭人无声无息地歼灭于这个世上。 徐子陵骑着未名,赶赴南阳的路上,一边思考着整个作战大计。 冠军、南阳分别位于湍水西浜及南浜,一上一下,唇齿相依。 控制着广大山区与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势难独善其身。 之前南阳自任有识之士的南阳帮帮主杨镇与慈航静斋密议,准备归于李唐势力之下,让华夏军探得。 迦楼罗王朱桀茫然不知,还想乘机击杀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与朱媚安隆赵德言云帅康鞘利李元吉李南天等人一道来襄阳城外截杀徐子陵,谁不想阴癸派来个一锅端,反倒把他们尽然送给徐子陵做日后谈条件的诚意大餐了。 而南阳城。 迎来的不是李唐的使节,而是徐子陵手下白文原的华夏军。 同时,迦楼罗军的主城冠军城,也让沈落雁商秀珣挥兵攻击,趁机痛打落水狗。 冠军城虽然是迦楼罗军的驻兵主城,经济却不发达。 徐子陵一向不太感兴趣,加上隐藏实力,所以就一直纵着这个吃人魔王不攻击,虽然大军南下攻陷了襄阳,但对迦楼罗军却一直按兵不动。 不过,冠军边上的大城,南阳,却于徐子陵的作战计划之内。 当慈航静斋一宣布李唐为天下明主,那么徐子陵就不客气了,把自己势力不远的南阳拿下,他只是意料不到,阴癸派竟然连迦楼罗王朱桀也送给自己了。 南阳的经济比冠军更兴旺,皆因它自古以来都是商贸的转运中心,众多官道的枢纽,乃附近数百里内最大的驿站,南阳城墙四周环连,门关节楼,坚固雄伟,城墙以砖石严实包砌而成,沿内墙是供兵员迅速调动的驰道,道旁树木葱郁,紧靠城北的是汹涌的湍水,经相水道围绕外墙成为护城河。 因为迦楼罗军的残暴,南阳没有归入迦楼罗军的势力。 南阳由三派四帮一会共同管理,由那个最大的南阳帮帮主杨镇任太守。 等徐子陵悠悠然地来到南阳城外,南阳早让里应外合的华夏军攻陷,白文原带着一个相貌清奇五缕长须的老者等在城南,恭迎徐子陵入城。 几乎看不出战乱过的痕迹,城门一开,华夏军进城,百姓因为之前华夏军的声誉,也不甚恐慌,甚至有些穷人反倒高兴。 三派四帮一会的天魁派是华夏军的内应,虽然实力不强,但华夏军根本无须他们作战,只是用作稳定人心。 虽然其它两派四帮一会人数超过三万,但荆山派和镇阳帮中立罢战,剩下一派三帮一会几乎无法抵御华夏军的正式军攻击。 帮派之中的高手由洛阳的高手尽出,一战而下。 华夏军向来都是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钧,战则必下。 以尤楚红为首,独孤凤,欧阳希夷,刀剑狂人跋锋寒,三圣使,金环真,周老叹,暗气周老方等人率华夏军的高手尽出,击杀湍江派、潮水帮、灰衣帮、阳兴会的高手,杨镇与孟得功沈乃堂这些南阳最强的高手,或擒或降,整个南阳,几乎一战即下。 而普通帮派弟子组成的士兵一遇华夏正规军,更是如雪遇汤,一击即溃。 白文原虽然有心立大功,但他有命在些收拾南阳残局和等候徐子陵,追击溃兵之事,自然由麻常和宣永抢得。 能在加入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建立如此的功业。 白文原简直有点感激陈老谋,没有他这个陈公的推荐,沈落雁这个华夏军师是不会如此重用他的。 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等人即将远征欧洲,更是尽力想打好最后一场大战。 他们将溃兵尽驱向冠军城方向,然后会合沈落雁和商秀珣正在攻击冠军城的大军,准备将洛阳南方最大的势力迦楼罗军和大小势力碾成齑粉,毕竟比起在外族这地扬名,在南阳和冠军这两城起自己的威仪雕像,相比之下更有吸引力。 “敬礼。” 白文原一看徐子陵骑着未名远远而来,马上喝令。 那个天魁派的吕重则与女儿吕睱,大弟子应羽,弟子谢显庭等人站在华夏军士兵的对面排列,又请不少狮鼓之类的,一看即热闹地敲打起来,好不热闹。 穷人则远远看着,看看这一个华夏军之主,是否有传说中的三头六臂。 “大家辛苦了。” 徐子陵其实不喜欢这样张扬,但也知道这是沈落雁给自己造势,好让南阳之人更加归心更加放心。 于下到白文原带领的华夏军面前,检视一番,拍拍白文原的肩膀,让他整军稍息,一边冲着那个吕重微笑道:“吕老师亲迎,本公子不敢当,请入城,让本公子回敬一杯水酒如何?”“公子请。” 吕重想不到徐子陵如此好说话。 不但没有傲气,而且还给自己大大的面子,登时大喜。 “这两位是贵派的俊才吧?”徐子陵飞身而下,与吕重并排而行,一边指着应羽和谢显庭道:“名师出高徒,不知两位如何称呼?”“不成材的家伙,如何敢得公子称赞。” 吕重让徐子陵一捧,简直有点飘飘然,捋须微笑,又介绍道:“这是大劣徒应羽。 这是小徒谢显庭。” 吕重的话还没有完,一边的吕瑕马上娇嗔地嚷道:“还有人家呢!阿爹你怎么不介绍人家呢!”“吕瑕小姐不必介绍。 之前本公子就听说。”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闻说吕瑕小姐是南阳娇花,与那个沈无双南北齐名,应羽兄好福气,有此美人作未婚妻,想必晚上睡觉也会笑醒吧?”“啊……应羽……还没有与小师妹订婚,只是……”应羽一听徐子陵说笑。 马上闹个大红脸。 “原来还没有订婚。” 徐子陵言之有物,应羽大惊,徐子陵风流多情是天下皆知的,万一让他看上,那自己就危险了,正想说点什么来转移视线,只听徐子陵又笑对吕重道:“吕老师,如果不嫌本公子多事,不如由本公子给他们两人做个大媒如何?南阳之城治安一事,也尽托应羽兄之手,如何?”“既然徐公子肯替劣徒和家中丑女做媒,吕重自然无异议。” 吕重一听,更是欢喜,主要还是因为这样一来就跟徐子陵扯上了关系,只要华夏军不败,天魁派相信于南阳就会稳如泰山。 他一看徐子陵为了收拢自己与南阳人之心,不但亲自为媒,而且把治安一事托给应羽,简直给面子到了极限,如何会不答应。 吕瑕与应羽虽然没有订婚,但也长期相处而情生,一听,顿时羞不自胜,不顾得众人在看,撒腿就跑。 “美人跑了,你还不快追?”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应羽迟疑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匆匆给徐子陵和吕重叩了个头,就急追而去。 “徐公子,请帮一个显庭。” 那个谢显庭一看徐子陵并没有强掠民女为己用,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风流多情无女不欢,又看他并无一般上位者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由大着胆子,也赶到徐子陵的面前跪下,连连磕头恳求道:“显庭大胆,请徐公子帮忙作主。” “显庭,你好大胆子。 如此模样,成何体统?赶快让开!”吕重一看,生怕徐子陵生气,连忙喝斥。 “莫非显庭小兄弟也想本公子为媒?”徐子陵呵呵笑问。 “显庭无能,心爱之人将被卖入青楼也救不得,请徐公子救她一救。” 谢显庭连连叩头,泪流满面哀求道。 “起来吧。” 徐子陵招手让白文原过来,吩咐道:“文原,与这位显庭小兄弟去赎出他的心爱之人,千金亦不在话下。 显庭小兄弟,真情难得,本公子平生最喜有情有义的男子汉。 此珠赠送予你们,望你们日后能相厮以守,真心永远。” 徐子陵递给谢显庭一颗夜明珠,微笑道:“希望你日后有何困难,也勇敢面对,力护自己的心爱之人。” “是。” 谢显庭感动不止,接过珠子,又想向徐子陵叩头致谢,却让白文原拉住,哈哈大笑道:“先救出你的情人,再一道来拜谢好了!”“此珠赠予令爱,祝福她幸福如意。” 徐子陵又递给吕重一颗夜明珠,让吕重也感动得连连点头。 “公子,南阳有老夫一日,绝对不有失落他人之手一是。” 吕重向徐子陵郑重致礼,道:“吕某虽然武力低微,才德俱薄,但妄自尊大,想向公子乞求南阳镇守之职。” “吕老师肯如此,本公子最是欢喜不过。” 徐子陵微笑着托起吕重的敬礼,道:“南阳尽托,吕太守免礼!”跳至 第五百五十一章 魂兮归来 第五百五十一章 魂兮归来第二天,南阳城中。 沈落雁的大军虽然还没有完全回来,不过冠军城巳经攻陷,奉叔宝程咬金、单雄信等人正在追捕残敌,而整治冠军城的治安民心之类的交托予杨公卿。 他在洛阳已经相当有经验,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沈落雁心急来见徐子陵,连夜赶来相见。 徐子陵也许久不见沈落雁与商秀询,一接到两女前来的消息,也颇是心动。 南阳交托给吕重,虽然他不是什么大才之士,可是为地头,对南阳熟悉无比,暂时交托政务,既安定人心,又激鼓士气。 反正徐子陵要的不是财政,而是治安与民心。 只要这个城牢牢地掌握在自已的手中,而不是向慈航静斋方面摇摆或者暗投,那么不管吕重是不是一个人才,暂时也可以任他为城主。 南阳之地,虽然重要,但非兵家必将之地,经济虽然繁荣昌盛,但是远不及洛阳袭阳襄阳等大城,而且地理位置位于华夏军势力之内,也不怕有任何的差池。 因为华夏军素有威名,加上政令优惠,南阳百姓一看告示,个个大喜。 不但有三天的开全赈粮,而且还有一系列的贴心民政。 吕重也不是无能之辈,有华夏军的政令作来模式,发施政令起来也有板有眼,属下的天魁派弟子和中立的镇阳帮和荆山派的弟子也让吕重请出任职治安,由春风得意的应羽主管,又亲身力献镇阳帮帮主和荆让派门主出面,任职南阳副将和副守备,将先前的不快化作一团和气。 徐子陵也参加吕重的设宴,温言宽慰了两派帮主门主的心,甚至表示归降的孟得功和沈乃堂都可以在南阳中任职。 吕重一夜未眠,但精神却更是抖搂,与一众人亲送徐子陵出城。 途中,白文原小声问道:“公子为何赐本将那个朱媚?”“她以前轻视于你。” 徐子陵呵呵笑道:“现在轮到你发挥男子汉大丈夫的威风了。 狠狠地揍她,如果你打她不过,来找本公子,本公子教你两招!”“这个公子放心!”白文原一听,心神领会,马上大声应道:“这个骚狐女人,本将一定会好好收拾她的!”“上庸城,蜀道。” 徐子陵小声吩咐道:“水路我们有办法不让巴蜀地人随便进出,现在陆路就看文原你的了,给本公子好好守住上庸城,平民商贾无事,巴蜀的联军士兵想进来,给本公子狠狠地杀。 不管任何的理由,没有本公子或者军师的同意,绝对不能放任而过。 “是。” 白文原是一个大将之才,自然深知蜀道之重。 巴蜀进入中原,无非两条路,一是水路,水路有东溟水军,不但巴蜀的战船,就是整个中原和江南的水军加起来,也打不过东溟水军,所以,巴蜀想从水路进入中原,肯定难比登天。 另一条路是栈道,栈道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可是往往天险却是最容易让人攻破的。 因为天险的守兵最是麻痹大意,持久的无事,往往最容易为敌所乘。 南阳城中里繁盛,房舍鳞次栉比,呈方城十字街形制,北而则因浜江而不规整,临街民居均用拱出挑檐廊,屋檐起翘,楼窗镂花,别具特色。 徐子陵清早与众踏等而出,看见战后,短短时日,就恢复得不错,也信是满意。 南阳城外,众人送出数里,直到沈落雁的大军接过徐子陵,才自行折返。 沈落雁一看徐子陵,却不再是大军之前深深一吻,而是先带徐子陵疾行。 除了她与商秀询,还有数十名近卫,其余数千士兵分散成四军,由跑野刚郭善才等几位将军率领,整军回洛阳,同时一路搜索残敌,或者为徐子陵他们警戒。 徐子陵随沈落雁奔出十余里,他前面有飞马牧场的子弟在四处警戒,又见小公主与美人鱼战队在大帐外等着,顿时明白,前往高丽的远征军巳径回来了。 傅氏姐妹哭成泪人似的,可是却没有与徐子陵太多叙话,轻轻一抱,即把他引到大帐之后。 黯魔队,力士队,还有江准军的红带执法团,在虚行之、卜天志、高占道、牛奉义、查杰等人的率领之下,齐刷刷地站在众帐包围之间,向徐子陵无声地敬礼。 徐子陵几乎感动得热泪奔涌,他极力压抑着自已的激动,冲上去,先还大家一个最有力的敬礼,再与虚行之卜天志等人紧紧相拥。 良师,益友,战士。 徐子陵想不到有更好地办法,来表达自已心中的感受。 这些人,才是最动跟自已打天下的班底,最忠城最具实力地战士,也是徐子陵的华夏军中最默默无闻的士兵。 除了最熟悉的人之后,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几支部队地存在。 可是他们,却是徐子陵最信任最休重的部属。 无论是黯魔,还是力士,或者江准军的红带执法团,都更大程度的提升了。 无论他们地战力,还是他们的意志,那杀气,冲天。 他们是真正地战士,身经百战,杀人如麻,在战场之上每一个都是嗜血的魔神,每一个都让战场的血与火淬炼得坚如精铁。 长期的异国征战,不但没有让他们的士气低落,让他们的身心疲惫,相反,却像磨刀石一般,把他们这些好钢磨得更加锋快。 “大家都坐下来。” 徐子陵激动地道:“待我好好地与大家喝上几碗,庆祀大家凯旋归来。” 后面的飞马弟子与美人鱼战队们,火速把准备好的酒水端上,人手一碗。 “第一碗酒。” 虽然肤色微赤,但是变得更加有如风度非凡的虚行之接过徐子陵给他递过的大碗,先喝一口,再跪下,把酒倒在面前的大地之上,沉声道:“请容许行之先敬于异国牺牲的众位战士,他们虽然于异国战死。 但是行之巳将他们带回汉地。 他们心中之愿,是再归于公子之帐下。 身死而魂守。” “魂兮归来,奠酒食之。 昔日战友,生死与共。 身死魂守,吾心同愿。” 虚行之双目赤红,再接过徐子陵递过来的一碗酒,仰脖而干,道:“魂兮归来,再招食之。 在天之灵,请永守望。” “魂兮归来。” 卜天志与高占道等人带着黯魔力士全部跪下,先洒酒以奠,再仰脖而干,大吼如雷。 “第三碗酒,我等与公子同饮,愿公子大业功成,一统天下。” 虚行之与众人把酒高举于顶,敬过徐子陵与众将士,再痛饮而尽。 “大家都起来。” 徐子陵吩咐飞马牧场的子弟兵和美人鱼战队,还有亲卫。 众女,与自已一齐向这一些远征而归的战士们敬礼,久久不止。 徐子陵激动而喝道:“远征地战士们,我为你们而骄傲,你们的奇功战绩,丹青难书。 是你们,第一次为华夏军扬眉吐气,第一次远征而大胜异族,第一次在异国扬汉人之威。” “你们为华夏军打败了一个最卑鄙无耻最残暴无性最猖狂暴虐的种族,我为你们骄傲。” 徐子陵又给这一些最让他欣喜的士兵们,敬上至感激的一礼。 攻击倭人,一直是徐子陵心中的梦想。 现在虽然他没有亲手斩杀,可是他属下的士兵们,却帮他斩杀了千千万万的倭人,于高句丽的土地之上,把他们的污血染遍了整个高丽半岛。 如此之属下,如何不欣喜若狂?如何不感怀骄傲?看见徐子陵如此激动,纵然黯魔力士他们的意志历遍血火的淬炼,也禁不住感动难言,不少人双目尽红。 众女们更是个个垂泪不止,这一些战士,才是真正地华夏军之魂。 他们所做的奉献,所得到的名声,所要求的回报,皆是整一个华夏军中最少最少的。 他们没有任何的怨言,也没有任何的条件,其至于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徐子陵的需要,他们便远征高丽。 他们明知,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活着回到家乡,再回到中原。 但是他们无怨无悔,甚至还立于身死而魂守的誓言,希望自已死去后,还能守望战友,还能近随华夏军的脚步,守望着中原,守着着笑黄汉族。 与准备就绪的飞马子弟们不同,黯魔力士他们没有最好的战船,没有最好的装备,没有最好的战马,没有最好地补给,他们什么都没有。 他们早就在徐子陵创业之际,就远征高句丽,为徐子陵攻击第一个需要消灭的敌人,一种像萝卜一般脑袋的倭人,一种残忍又**的倭人,一种暴虐又疯狂的倭人。 虽然它们还没有来得及攻击中原,但是,黯魔力士因为徐子陵的需要,义无反顾地航海远征,于异国纤杀这一些疯狂又卑劣地种族,消灭他们于隐患之外。 在徐子陵与黯魔力士红带执法团们庆祀凯旋归来而痛饮之际,洛阳却来了客人。 这不一帮客人,而是由数帮人组成的使节团。 有李唐派出的使节,有东突厥派出的使节,有契丹派出的使者,有巴蜀派出来的使者,有中原其它势力派出的使者,不过,中间最显眼,自然就是慈航静斋派出来的使者。 与李世民派来的红拂女一起,慈航静斋派出来师妃喧,前来与徐子陵商谈某种协议。 相伴的,是她的两位师姐。 洛阳很是热闹,但静念禅院却还是老样子,静悄悄的。 只是这天,却多了四个客人。 或者说,多了四个相同修佛的客人,这四位客人没有很大的名气,许多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不过他们在最熟悉的耳中,却有着一个令人震颤的名字,四大圣僧。 跳至 第五百五十二章 誓死相随 第五百五十二章 誓死相随祈连山脚,暴风雪肆虐,天地茫茫。 在有若天神情怒咆哮般的大风雪面前,人马俱难前进。 狂风怒号,碎雪扫拂,如魔手疯舞。 虽然人马都披着毛皮御寒,但在这种极寒之下,无任何抵御的感觉,有如赤身**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奇寒彻骨。 就连骆方小子也冻得面色青紫,眉发凝霜。 “前进。” 骆方怒吼着,虽然在狂风的呼啸之下,显得格外低微无力,但他极力提高声音,让士兵们听到自已的命令。 骆方一边牵马前进,一边背转身来,奋声大吼道:“不淮停下来,停下来只会让风雪掩盖,谁也不准休息!这个时候休息,只有冻毙。 前进,前进!”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没有人。 可是所有的人都在行动,默默地拉着马,默默地前进。 马背上没有任何的负担,只有御寒的毛毡,只有包裹的皮毛,而血河卫和飞马精锐的身后,却拖着巨大的雪橇,由人力拖扯。 马匹们虽然经过些许魔气的灌输,但只是强壮,没有未名那种魔气护体,它们如果消耗过度,随时会冻死累死在这个冰天雪地里。 血河卫们不能抛弃马匹上路,不但因为它们是自已最亲密的战友,而且这些是日后万里之遥代步的工具。 没有了马匹,血河卫不可能在几个月用自已的双腿赶到黑海的边沿。 在严寒之前,血河卫们不得不使用真气抵御,同时极力赶路,尽快地向前。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越过这似乎无限大的祈连山,而是远征东罗马,沿着祈连山的东面,进入高昌,进入东突厥,才能进入西伯利亚,转向东伯利亚。 现在,才只是征程的开始。 据说,相比起西伯利亚的寒流,相比起西怕利亚的狂风暴雪,这一些大风雪,还只是温驯的牛羊。 那西伯利亚的寒流,才真正是虎狼。 等在他们面前的,还有比这些大风雪更加肆虐更加疯狂更加恐怖的虎狼般的暴风雪。 骆方与血河卫他们的征程,他们需要面对的大自然的威烈和阻碍,还只是刚刚开始。 南阳。 数十里的一处丛林,军营大帐遍布,明哨暗哨,警戒森严。 外面寒风如刀,但帐内却温暖如春。 帐内有人。 徐子陵,虏行之,卜天志,高占道n牛春义,查杰,包志复,麻贵。 石介,小六子等十数人团团而坐,举碗同饮。 因为正事第一,众女也不在旁与徐子陵相聚,倒是随接到洛阳方传来消息而秀眉微颦的沈落雁急急赶驰洛阳而去。 既然徐子陵走不开,就由她们这些做未婚妻的替他出面,打发那些别有居心的各方使者。 沈落雁与商秀询带着飞马子弟,单碗晶与傅氏姐妹带着美人鱼战队,分开两路,准备以水陆两军同时回洛阳,与众方使节周旋。 既然华夏军地士兵能威镇天下,那么作为华夏军之主的未婚妻,自然也不能弱了徐子陵他的名头。 “行之,说说你们的征程战况,我都有点急不及待了。” 徐子陵连与众人痛饮,又急不及待地问起战况。 “公子,请先听我等远征的损失。” 虚行之点头,沉凝而道。 “回报公子,黯魔队前去远征军一百九十二人,战死十七人,战死,者俱天魔解体而尽,无一俘虏,无一残者,实数返回一百七十五人。” 卜天志放下大碗,肃容而回道:“据黯魔队员地遗愿,未将已把他们的残碎之躯收聚焚灰,带回来了。” “回报公子。” 高占道亦整容道:“力士队前去远征军两百六十三人,战死四十五人,战死者尽解体,无有俘虏,轻残断指面伤者六人,重残断臂毁目者五人,实数返回人数两百一十八人。” “回报公子。” 查杰站起来,向徐子陵敬礼,道:“查杰接任江准军红带执法团,并得到虚军师同意,将率下所有战死的红带执法团之人并入华夏军中。 红带执法团远征军人数九百五十五人,战死两百一十六人,包抚被敌俘虏残杀五人,临阵被俘未能自尽但由属下亲手射杀三人,轻伤残者三十一,重伤残者十九,实际返回人数七百三十九人。” “回报公子。” 包志复站起来敬礼,道:“包志复由虚军师任为远征高句丽水军之首,率领水兵三百六十人,水军未能参加全部的战事,只有过数战,战死六十九人,失踪大海两人,患病不治四人,轻伤残五人,重伤残者三人,实际返回人数,两百二十五人。” “再敬众位士兵在天之灵,魂兮归来!”徐子陵虽然明知会有损失,但是也难禁心中痛楚,举碗,洒酒于地,祭奠。 众将无一不洒酒相奠。 身为江准军统领者地查杰,还泪洒不止,因为他率领的江准军,伤亡最重,而且一想起当时亲手射杀被俘士兵之举,就难禁心酸。 敌人势大之时,士兵失擒,他们不是黯魔队或者力士队,不会天魔解体之术,一旦被擒即自杀无望,于乱军之中,向自已呼唤。 他们不是要求救援,而是射杀。 又有士兵,为了杀出重围,拼身聚集起徐子陵的土制炸药,与同伴冲锋敌阵,以血肉之躯炸开血路,让大军顺利逃脱。 黯魔和力士两队,因为武功超强,又配合默契,本来很少折损,但他们一直负责垫后,护佑众人退走,一旦陷入敌人高手的围杀,即运起天魔解体法,化成漫天血雨,阻击敌人。 “查杰,你应该为他们骄傲,而不是流泪。” 卜天志赤着双目,给了查杰一拳。 “无论是战死的士兵,还是伤残的士兵。 还是活着回到我们中间,日后与我们一起战斗的士兵。” 徐子陵闭着双目,久久不睁,沉声道:“都俱在我心,他们身死,但是也活在我心,活在我们的中间。 在日后,还会有无数的血火与死亡等着我们,但是,我们会先仆后继,永战不息,身死魂守。” “汉族雄风,炎黄根兴,需要大家的鲜血,需要大家的牺牲。” 徐子陵目中湿润如潮,但口中却大声而吼道:“天下非我们的天下,但是天下需要我们战斗。 无论谁倒下了,只要还有人在,就要继续走下去。 即使是我徐子陵战死,华夏军依然要永战不息,休然要雄起于世”“誓死相随,永战不息。” 虚行之向徐子陵举起酒碗,明志而言。 “誓死相随,永战不息。” 众将轮流过来,与徐子陵一一碰碗,痛饮而誓。 “公子,行之率众远征。 现将战况细细禀报,请容行之与众将搂怪道来。” 虚行之向卜天志点点头道:“天志,由你开始,说说黯魔队的战况。” “黯魔队。 历战两百六十多许,多为骚扰战、奇袭战、地利战。 以投毒,烧粮,焚林,落石,决堤,雪崩,陷阱,疲战,诱杀,绑架,策反等手法为主攻击敌人,杀死敌人数目难以清算,与力士队红带执法团等合总算是,倭人三万六千,新罗百济两军八万余,和部分高句丽的板军两万余。” 卜天志一开口,把徐子陵也吓了一大跳,随后狂喜。 因为沈落雁一直不肯把准确消息告知徐子陵,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他明知黯魔力士队他们大胜而回,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取得如此的成功,竟然取得如此惊人的战绩。 他们以两千人尚不足,竟然杀了十几万人,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徐子陵欢喜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更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虽然我们很少与敌人对战,但利用地势和各种手法,毒死,饿死,烧死,淹死,冷死敌人无数,远远超出我们亲手所杀的数十倍。 而敌人让我们诱引,情怒自相残杀者,城乱内斗者,两国反目而攻者,也损失无数。” 虚行之补充道:“我们所杀最多,应是倭人,而伤亡最重,亦是与倭人的大战。” “力士队,历战两百三十多许,战法与黯魔队相同,配合作战,参与高句丽奕剑大师剑阁的守御战,投矛射杀倭人大将五名,新罗百济大将二十九名,高句丽叛军大将两名。 与黯魔配合围攻杀死倭人大元帅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和甲斐之虎武田信玄。” 高占道一开口,徐子陵刚刚在喝酒,结果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织田信长和武田信玄?”徐子陵大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难道公子也听过织田信长和武田信玄吗?”虚行之与众将相视一眼,更是奇怪道:“这些人名连沈军师也不知晓,我等只准备回禀公子,公子如何能先行知晓?”“这个……”徐子陵如何解释得明白,摇摇头,大笑道:“梦中的老神仙说的,你们信不信?是不是还有什么越后之龙上衫谦信啊毛利元就或者丰臣秀吉之类啊?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是这些人名,还是知道的。” “公子果然是天人也!”虏行之这一说,大家猛点头,完全同意。 “快说说,我都让你们引得心痒痒的,快说下去。” 徐子陵一听这些倭人连织田信长和武田信玄也弄出来了,更是又是焦急又是欢喜。 焦急的是,不知后面的战事如何。 欢喜的是,后面的战事是大胜仗。 洛阳,王玄恕的城主府。 “你们算个屁!”翟娇翟大小姐那暴龙般咆哮的声音大吼,声震得整座城主店都在摇搂。 她大吼道:“本大小姐就是西苑之主,怎么啦?你们还想抢不成?行!想抢是吧?问过本大小姐的九环大刀,你们这些强盗竟然敢跑到这里拨野?徐小识洪他容忍你们,本大小姐可不会像他那般老好人!”“西苑乃杨广所建,为天下人之血汗……”翟娇的对面,有着四女,一个红衣如火,是大唐李世民天策府第一高手红拂,一个正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师妃喧。 她的身边,尚有两女,容颜惊世,气质与师妃喧隐隐相似,内功气息也相差不大,想必就是她的两位同门师姐。 一位凤眼含波丝月弯眉地女子正与翟娇对辨,声如黄鹂之鸣,道:“你是瓦岗军翟让之女,如何能独霸西苑?那岂不是侵吞天下人之财物?”翟娇身边,也微笑端坐两女,丝毫武功不会,但淡然相对,无视对视威压。 正是青青,与她的近婢喜儿。 跳至 第五百五十三章 歼倭奇谈 第五百五十三章 歼倭奇谈“天下人的血汗,早就让杨广挥霍愈尽,再加上王世充与李密的掠劫,西苑空剩下一个外壳。” 青青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想把西苑搬走,也无有不可,里面的宫女和珍禽异兽也尽可带走,分发给天下人,只是要一点,记住要把我们投在西苑重建的金钱还回给我们。” “一共黄金十二万六千一百九十五两半。” 喜儿算数很快,拿起帐本一翻,就算出来最后的数目,道。 这么巨大的数目,不要说那两个涉足江湖不久的师姐,就是连红拂女和师妃喧也惊呆了。 “马马虎虎算十二万六千得了。” 青青出奇的大方,随口笑地道:“剩下的一百九十五两半黄金就打赏她们家里的下人吧!谁叫她们代表着人见人怕的慈航静斋呢,她们发话,我们这些小女人自然不敢违抗的。” “如何会是如此之多的金子?你哪来这么多金子?”另一个杏目剑眉的英气女子奇问道。 “一些是本姑娘以前做青楼头牌红姑的时候赚的,一些是徐小识识送我的,一些是翟大小姐和房钱,一些是商场主的卖马金,一些是小公主的打铁费,唔,还有一些是华夏军的军资。” 青青看了一眼那个质疑自已出钱的那位杏眼剑眉的英气女子,轻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少?本姑娘长得普通,挣的钱不多,若你们几位也去做两年青楼红姑,想必挣的钱更多。” “大胆,你敢污我等修佛之人?”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大怒,厉声喝道。 “吓得我!”青青满不在乎地道:“难道修佛之人有什么了不起吗?你们不用吃饭穿衣?没有我们小老百姓供奉,早就你死你们这帮整天无所事事的假尼姑,还有可能跑来这里嚷嚷?你想怎么样?打我还是咬我?你有本事就动手,本姑娘看看你们这些修佛的尼姑是如何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青青姑娘不要生气。” 师妃喧淡淡然开口,又向那两位师姐轻声劝道:“两位师姐也不可生气。 万事俱可商谈解决,万不可动手伤人。” “听说修佛之人戒嗔戒贪戒痴,你们因为小事而怒,大事而贪,痴迷不悟。” 喜儿的嘴巴就像刀子一般种利,哼道:“三戒齐犯,还想打人,看来你们的佛法也白修了。” 她一开口,就连师妃喧也微有论意地看了她一眼,颇有惊讶。 “城主王玄恕在哪?”红拂女直奔主题,问道:“洛阳城主,应该是王玄恕为主吧?”“他执行公务去了。” 青青微微一笑。 回道:“他可是洛阳城主。 不像几位那么清闲,整天无所事事地。” “那么,徐子陵的妻子卫贞贞和素素呢?”红拂女又问。 “她们给洛阳城的老百姓们治病去了。” 青青又微笑回道:“她们可是真正为天下老百姓做实事的,天天救死扶伤,治病医人,所以,真是抱歉,她们也没有空见你们这些闲人。” “你推三阻四,又口出嘲讽,是什么意思?”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哼道:“医一人只不过是小事,我们是普渡众生,救护的是整个中原大地,天下地万民,其中深义,岂是你一个俗人所能明了?我们来取西苑之物,丝毫不为已身,只是越王侗归于我佛,原倾西苑之物以还万民,故我等前来收取西苑,还财于世。” “好。” 青青鼓掌而赞道:“好一个普渡众生,好一个还财于世,不过,越王侗是谁?”“小姐,越王侗就是那个杨侗,以前卷了我们家铺盖走人的那个家伙。” 喜儿回答道。 “我们还没有找他要回我们的铺盖,怎么他反敢派人来收我的西苑?”青青一听就奇了,道:“莫非此人完全不懂廉耻?”“修佛之人,四大皆空,什么也不要,自然脸皮也不要的。” 喜儿笑嘻嘻地道:“没有脸皮,自然就没有廉耻之心,没有廉耻之心,自然也不懂什么叫做廉耻!小姐勿要见怪!”“明白了。” 青青比然大悟地道:“原来他一修佛,就连廉耻也不要了。” 南阳之揽,密林帐内。 徐子陵与众将团团而坐,他心急听黯魔力士他们在高句丽的战况,尤其是听到有什么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和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出现,更是心急异常。 “红带执法团,历战一百二十九次,主要配合黯魔力士取得扩大性战果,或者后方设陷,或者分兵本袭扰敌。 参加高句丽救援战,攻城战,守城战十二次,剑阁防御反击战一次,折损最大。” 查杰也站起来向徐子陵禀报道:“红带执法团独力围杀敌大将明智光秀,与黯魔力士两队配合击杀大元帅德川家康和毛利元就,重创那个越后之龙上衫谦信,甚至参予总元帅什么关白征夷大将丰臣秀吉的最后大决战。” “咦?”徐子陵一听,奇道:“这个丰臣秀吉不是织田信长的手下吗?他应该和那个明智光秀还有什么柴田胜家、丹羽长秀一同是织田信长的手下才对啊?“公子,这一次总帅,的确是那个丰臣秀吉。” 虚行之呵呵笑道:“据倭人俘虏说,此人原名叫做什么小泉纯二郎,由大海漂来,不知来自何处,后来因为妖法厉害,无人能敌,让倭人敬为妖神之子。 又收取许多信徒,授予妖术,分别取名为织田信长,武田信玄,上衫谦信之类,最后还得到倭人女皇的册封,称上国圣师天照大神子,因为自觉手下能臣无数,又改名为丰臣秀吉。” 虚行之一说,徐子陵又一口酒尽喷了出来。 “小泉?”徐子陵惊愕万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这个小泉蠢一狼,不,蠢二狼。 啊不,丰臣秀吉,都会什么妖法?天马流星拳还是超人正义飞拳?还是什么别的玩意儿?”“好像没有天马流星拳这一个名字。” 虚行之想了好一会儿,又与众将共同回忆一下,摇头道:“这个丰臣秀吉用的,据说是一种什么忍术。 妖邪得很,不但会变成好多分身,还会召唤大蛇和狐狸,甚至会把死去的士兵一下子用泥土复活过来,非常的可怕。” “大蛇和狐狸?”徐子陵惊道:“那大蛇是八个脑袋地?那狐狸是九条尾巴的?”“正是。” 牛奉义大声吼道:“这什么大蛇足足有数十丈长,比水缸还粗,有八个分叉的脑袋。 那妾不得了,吐中人就化人都溶化了,还有那妖狐,全身着火,也非常可怕。 最厉害地是一个有十只眼睛的蟾蜍,这个大蛤蟆不但会用眼睛来把人定住,还会用武器,使两把长刀,老牛我差点让它给劈了!”“……”徐子陵一听傻了,下巴也掉了下来。 “还有那个丰臣秀吉,也会用眼睛定人,叫什么写轮眼。” 查杰怒道:“在大决战时,如果我不是让他定住了,也轮不到别人拾死鸡。 我差一点也把他杀了。 谁不知让公子的小六子那个家伙和公子的小姨子傅君嫱那个小丫头抢了功劳。” “写轮眼?”徐子陵一听,嘴巴大开,剩下一个黑洞。 “照我说,这个写轮眼没有什么用,比不上我的鹰眼。” 小六子呵呵笑道:“他只能把一个人定住,我地鹰眼虽然不能定住人,可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数十个分身,那一个是实体。 呵呵,所以,最后那一石头让我拾了便宜。” “什么石头?”徐子陵奇问。 他自然知道小六子有赤红之眼和紫瞳可以在闭着眼睛时看到人体的真气流动,但不明白跟石头有什么关系,更加想不明白打败丰臣秀吉跟这一个眼神很好的小六子有什么关系。 要说傅君嫱,武功轻功很好,也能扯点关系,可是小六子肯定是不如傅君嫱的,他能捡什么死鸡?“那个家伙的真气用完了,妖法也让我们破了,结果跟正常人差不多,让我一石头放倒。” 小六子不知道徐子陵的心中正翻着滔天巨谅,轻松地笑道:“早知他如此的不济,大家当时也不用那些紧张了。” “最搞笑地是傅君嫱那个小丫头,一看别人扔石头,她也扔,结果一石头就把那个丰臣秀吉扔死了。” 查杰也放声大笑,让徐子陵快晕了。 “也可能是我扔死的。” 小六子纠正道:“傅君嫱那一石头不扔他也死。” “应该活捉!”卜天志怒气冲冲地吼道:“1老子打生打死,却让你这个小子拾了死鸡,真是恼火!他除了妖法还有什么?就是一个萝卜头小矮鬼,还是罗圈腿,不是你搞乱,我早把他生擒活捉了!”“等等……”徐子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问道:“那个会写轮眼会忍术的丰臣秀臣让你们杀了?”“杀了。” 麻贵和石介很少说话,但一听徐子陵质疑,马上齐声应道。 他们轻松简单的样子,就像杀了一只小鸡。 “他不是会召唤八些大蛇和九尾狐狸吗?还有那个十眼蟾蜍?你们怎么打败的?”徐子陵越听,越是瀑布汗,惊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强到连妖术也能打赢了?”“打不赢。” 虚行之微微一笑,道:“一开始,我们就连那织田信长叫出来的满地骨头和无数泥人也打不死,不过后来想到了一个方法。 那就是用污秽破掉他们的妖法,我们中原也有很多会妖术的道士,但是让黑狗血一淋,或者女子天癸之物一碰,就会化为乌有。” “你们用黑狗血打败了忍术的召唤?”徐子陵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惊道。 跳至 第五百五十四章 厚颜无耻 第五百五十四章 厚颜无耻“对啊!”高占道兴奋地道:“本来我们让他们追得够呛,几个什么大元帅轮流带大军追赶着我们,可是最后让我们的黑狗血一淋,他们什么招也没有了。 那些泥人骨头统统消失,那个八只头的大蛇满地乱滚,自已乱咬自已,我们一涌而上,最后狂砍一轮,就把那大蛇啊狐狸啊蟾蜍的统统砍死了。” “不会吧?”徐子陵简直就像听故事一样,虽然难以置信,可是却很乐意听到这种结果,狂喜道。 “他们的真气很古怪,不必修练,据说都是由那个丰臣秀吉自已分给别人就行,而那个丰臣秀吉他自已也不会修练,只靠那大蛇和狐狸蛤蟆三个分给他。” 卜天志大笑不止,道:“像这种自身不劳而获的能力,根本就没有用,本体根本就没有提高。” “还是我们的武功好,那些妖术只是唬人的玩意儿。” 小六子摇头晃脑道:“大蛇狐狸一死,那大嘴会说人话的蛤蟆就想逃,当时我正想追,谁知让君绰君榆两位夫人双剑合壁杀了。 更可笑的是,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丰臣秀吉的真气巳经消耗完,我们还不知道,结果一不小、心,我一石头就把他干掉了。” “这样也行?”徐子陵一听,简直瀑布汗。 “那个叫什么查克拉的真气未尽,他们是很多花样,简直就像跳粱小丑一样。” 虚行之淡然一笑,道:“可是真气一用完,他们就变成接近平常之人,只有几分气力,任何一个黯魔和力士的士兵,也能轻易斩杀。” “有多少人会用这个查克拉?有多少人会这种妖术?”徐子陵一起,又问。 “很少,会用的都是很有名的大元帅或者大将。” 虚行之微一计算。 道:“十四五个人吧!后来倭人兵败如山倒,可能有这种人在乱军之中被杀,但不会太多,我想不会超过二十人。 当然,倭国里是否还有很多那不知道,但相信不会很多”,“因为那个唯一能分查克拉给别人的丰臣秀吉死了,还有多少我们也不怕。” 卜天志牛气地道:“我们找到了对付他们的方法,岂会怕这些小萝卜头?”“它们士兵的战力和士气怎么样?”徐子陵再问。 “战力比新罗百济要好得多,而且很疯狂,常常死战不退。” 虚行之淡淡然地道:“虽然表面看起来很猖狂,可是他们这种拼命,正好为我们所乘。 我们常常一把火,就能烧死他们整一支军队。 他们的头领常常会命令他们誓死不退,结果让我们一把火烧个精光。 “猪都比他们聪明。” 查杰不屑道:“看着他们一个个敢死队冲上来就想笑,他们想用人肉填满我们的陷阱?谁不知我们陷阱只不过是想阻住他们,主要都是火攻或者水淹之类,跟他们打快,就像耍猴似的,没有什么劲儿!”“武器和盔甲又如何?有没有一种喷火的铁棍?能远远射到人的?”徐子陵细细而问,道。 “没有公子说的那些武器。 他们的武器多是长矛,和一种长怪刀,也有短的,非常薄的刀,像剑一般,但只有一面锋刃。 盔甲?他们身上穿着很重的盔甲,全身披拉,戴着很古怪的头盔。 对了,背上还插着肓药一般的旗子。” 高占道插述道:“一些低下的士兵就戴着像草笠一般的头盔,身上的披甲不多,但也不少。 一般人都没有马,只有地位高些的人才有,非常的好认,凡是骑马和穿很多盔甲的肯定是大将之类。” “有没有一种全身黑衣,就像我们江湖中夜盗千家那些小偷打扮的人?它们可能叫做忍者。” 徐子陵又问起。 “有,但是很少,用一种奇怪的飞镖。” 卜天志回想一下,道:“这些应该是斥候,在与我们黯魔队相遇交战的时候,在几次追逐中,几乎完全让我们杀光了,后来一直再也没有出现过。” “除了一个叫做服部半藏的,会妖术,打了好一会儿,别的一刀就完了。” 小六子满不在乎道:“这些斥候跟陈公的斥候相比,差天与地,陈公的斥候虽然少,只有三十多人,可是大战过后,他们竟然一个无损,连傅大师也赞口不绝呢!”“入侵高句丽中的倭人,所有会妖术的大将都杀了吗?”徐子陵微一沉吟,问。 “没有。” 虚行之轻摇摇头,道:“那个受了我们重创地越后之龙,那个上衫谦信带着极小部分人逃回了倭国了,我们追击不及,又一心杀死丰臣秀吉,所以让他逃了。 除了这人,其余的都杀尽,应该无漏。” “如果不是公子要我们不插手新罗百济与高句丽的内斗,我们估计不用几个月,能把他们也拿下。” 高占道摩拳擦掌道:“除了奕剑大师的剑阁弟子还有少数地高句丽士兵之外,另外两国的士兵简直就像个川屁!曾经有一支军队,连续让我们俘虏了他们十次不止,后来一看见我们,就缴械投降。” “投降敌军,这是新罗百济的传统。 呵呵!”徐子陵大笑道。 有独无偶的是,徐子陵在后世也曾看过这么一个史料。 说一支韩国新罗人的军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时,曾先后投降日本,苏联红军,德国,英国、意大利、德国、英国、德国、美国、日本,甚至听说投降过国民党和共产党,足足投降十次不止。 整一个二次世界大战,他们都到各国去参战了,而且都是以战败者的身份参加地。 他们的投降声音,响彻整个世界。 他们投降的足迹,遍布整个地球。 他们投降的传统,有千年的历史。 “这个传统让人喜欢。” 小六子与查杰爆发大笑。 “他们还有很多让人计厌的传统,比如厚颜无耻,比如用口放屁。” 徐子陵大笑道:“他们连中原的祭祀屈原的端午节日也敢说他们的节日传统,敢说中原的文化是他们传过来的,甚至敢说佛家那个创始人释迦牟尼,也说是他们的族人。” “做人能厚颜无耻到他们这种程度,真是了不起。” 牛奉义摇头叹息道:“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种让人听了就想吐的话来呢?”“有脸皮肯定不行。” 查杰轰然大笑,道:“那得没脸皮,一点儿脸皮也没有,那才行!”“奕剑大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徐子陵问。 “高句丽的君主亡国了,奕剑大师很多事处理。 对我们没有什么反应,很是支持,一切还好,倒是他剑阁地子弟跟我们有些仇视。” 虚行之淡淡地点头道:“行之跟他见过几面,也跟他说过公子你的事。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非常的智慧,是一个超强的劲敌。” “奕剑大师应该不会与我们为敌,为害最大的就是新罗百济的两个杂种,一个叫做金正宗,一个叫做盖苏文。” 卜天志情怒地道:“公子,若有日再征新罗百济,天志请命领军,定要将此两人亲手诛杀,正是因为他们带着倭人袭击,我们黯魔队地士兵才会重创,然后有士兵要天魔解体。” “还有我们力士队也是。” 高占道也情怒地吼道:“力士队多次为了抵御他们板军与倭人的军队,断后自爆而亡。 此二人不杀,占道纵有千功,心中亦难有快意!”“金正宗与盖苏文吗?”徐子陵听了,目光一寒,问道:“现在这两人怎么举动?”“他们各扶一个幼主。 自已独揽大权,收聚残军,合力与奕剑大师的高句丽大军对抗。” 虚行之淡淡然笑道:“奕剑大师多次约他们协谈,他们全部拒绝。 相信,是想自己日后称王了。 现在三个国家都破败无比,还烽火连天,大战小战不断,尸横遍野,盗贼四起,民不聊生,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想必不用很久,就会彻底崩溃。” “我们不管他们死活,等卖剑大师来求本公子,否则,就是君绰君输她们有想法,也绝对不能运一粒粮食去支援他们。” 徐子陵冷哼道:“至于新罗百济,等倭国攻下,按熊现在的南洋政策,一并消灭。 男子斩草除根,女子贩卖为奴,只是此事不扬,免得让后人谄病攻击。” “明白。” 众人一听,顿时沉声相应。 他们知道,自己这一帮人,所作所为,是万万不能公开于世的,是万万不能真实地载进丹青铁卷里的。 汉人多有儒风,性格内蕴,讲究修养,道德为首,人性孝义,身行忠贞,心地仁慈,任凭再明理再开通再不拘小节的谦谦君子,一旦听说灭族,斩草除根,斩尽杀绝,也不敢苟同。 所以,黯魔力士他们的行为,是不能容于世的。 但是,又需要有人站出来,为日后地子孙,为整个汉族来奉献,来牺牲。 他们牺牲一切,包把生命,名誉,功勋,一切一切。 他们将默默无闻,他们将背负恶名,他们将一切汉人和汉人后代们所不能承担的不需要承担的罪业,统统背上,由他们完全担负,他们日后在千年万年之后,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骂名,但是,在现在,他们所做地一切,能够给整一个汉族雄起,再鼎立于世界之林,威震天下。 他们虽然无名,虽然罪恶,但却能把所有的威胁甚至未来的威胁统统清光,让汉民族日后走上一条最宽敞最能迈步向前疾奔的道路。 黯魔力士队他们本来还不能理解徐子陵的意图,但经过在异国与倭人一战之后,就会明白倭人是多么的危险。 一旦让这些蛆虫一般的家伙得到新罗百济的人力,再入侵中原,相信到时,必是一大劫难。 所以,他们对徐子陵的远见极之敬佩,才有誓死相随之举。 跳至 第五百五十五章 天书一本 第五百五十五章 天书一本洛阳,城主府。 “纵然越王当日因势被迫离城,但西苑也不属于翟大小姐吧?”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声如黄鹂,但语气却带有冷意,哼道:“西苑与翟大小姐还有青青小姐两位十八杆子也打不到关系,你们两个,凭什么可以为西苑之主?凭什么可是随意打开西苑,向洛阳人参观开放,收取费用?”“师仙子明明的把和氏璧给徐小混混保管的,凭什么大唐之主李渊可以为和氏璧之主?”青青一听,便奇道:“还有神威大炮是东溟小公主送给徐小混混的,凭什么大唐李渊把它据为己有?”“就是这个道理。” 翟娇暴笑如雷,她像腿重重踏地,摇憾着整个府邸,大吼一声道:“废话少说,别说这个西苑是本小姐攻下的,就是不是,你们也别想要走。 一句话,有本事,你们就来攻打,你们慈航静斋也好,李唐大军也好,有本事主来!本小姐若是能让你们拿走一草一木,就不叫暴龙翟娇!”“西苑之物是否归还,容后再议。” 那个杏眼剑眉的英气女子话锋一转,道:“但你们不该开放,更不该收取费用,此举纯为你们私利,与天下万民之福相违。” “我们扔了十几万两金子下去,如果不能开放收费,我们还不如把钱扔下咸水海?”青青轻笑道:“我们是小老百姓,自然吃饱穿暖就行,不像你们那么伟大,我们可不管天下人是生是死,别人有没有饭吃,那就得看他们自己的本事,是不是?本姑娘就是为了私利。 否则如何会重建西苑?”“小姐也很伟大。” 喜儿嘻嘻笑道:“小姐用了十几万两金子,向商人买材料。 向农户购粮食,又请工艺匠人,帮工,泥活等等,小姐你养活了不少人呢!如果西苑得好几年才完全重建好,那么。 小姐可以养几千个匠人帮工他们好几年,比起光说话不费劲空口无实际的某些闲人好多了!”“原来我有这么伟大吗?”青青一听,乐了。 “徐子陵呢?”红拂女懒得跟翟娇和青青她们废话了,直问。 “你问我?你还敢问我?”翟娇一听便大吼道:“如果不是你们什么狗屁齐王带人千里追杀他,他早就回洛阳,你们明明是杀人凶手,还在这里假惺惺?”“齐王做什么与我无关。” 红拂女冷哼道:“你们喜欢。 拆了他的骨也行,红拂只是秦王的手下,齐王做什么我可管不着。” “本小姐记下了,下次如果让本小姐拿到这个狗屁齐王,就将他煎皮拆骨。 你们秦王有种就别救!”翟娇大怒,惊震如雷,咆哮而吼道:“上次小公主的神威大炮,就是这个专门喜欢小偷小摸的贱人李元吉偷走的。 徐小混混念在你们秦王的破面,没有问你们要,你们倒欺负我们欺负上瘾了是不是?本小姐可不是徐小混混,他没读过书又也没过什么世面,让你们诓唬了,本小姐可没那么容易!”“小姐,何事如此动气?”一个柔顺委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微诧地轻问道。 “原来是来客人了。” 另一把平和安宁又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 道:“请恕卫贞贞与两位妹妹有失远迎。” 门口进来三个女子,一个跟在最后,带点羞涩,看见生人,便低着头不说话。 一个容颜清秀,洁净如玉,脸上轻带诧色,显然是第一个开口问话的女子,她衣着上下素白,无纹,仅在袖口处,绣有两片红叶,似花,如血,惊艳。 她的小手里,提着一个小布包,应该是她的巧手刺绣,上面用细细的黑线绣着一个女子的侧面像,与她样貌颇是神似,也是一条大大的辫子长长垂下。 乌黑长辫的正是素素,而她边上带点羞涩的就是楚楚。 走在最前面,在素素和楚楚的稍前,是她。 她没有师妃喧那么绝世天颜,没有红拂女那样刚烈英气,可是,却是众女之中最像女人的女人。 她光洁的小脸有如皓空明月,温和的笑容,有如林间清泉。 任何人一看她,那火气就会让她温润得无影无踪,她总是在微微地笑,似乎为生活的幸福而欢乐,又似乎为心境的安宁而嫣然。 她的笑容尽是宽容,于她那微笑得月牙儿似的的眼中涌现。 让心中的最封闭的固执,最冰冷孤独的人也会为之颤抖,在那真诚的微笑之下,最坚强的冷酷也会碎裂。 她的手很脏,尽是脏兮兮的血污。 那些血污与那洁玉般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洗得洁净的衣服,也沾染着点点的血腥,然而,她,却作它们是梅花朵朵,绽开在衣服上,没有任何的在意,也没有任何顾忌。 看见众人看过来,她微微一笑,先用小手背轻轻地拨了一下微微散乱在额头的黑发,熟练地把那些柔顺的黑发轻轻拨到一边儿,显然很习惯这样做。 师妃喧注意到这一点,是手背,而不是手指,她应该是常常用手背去拨弄她的头发,而他的手指应该常常会很脏,所以才会形成这样的习惯。 如云的黑发偏开一边,显出她那张明月似的的脸,极是温润,极具温情,一种幸福和安宁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无形地散发。 当她朝众女微笑之时,众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心底的甜蜜。 她,就是徐子陵的第一个妻子,卫贞贞。 “贞贞姐,还有素素,你们回来得正好。” 自称暴君霸王龙的翟娇在她的面前,也会压低声音,由大吼变成小吼,道:“这些凶霸霸的女人想来抢翟娇的西苑……”“乖,不要怕。” 温柔如水的卫贞贞,她微微一笑。 等向众人施礼完毕,就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翟娇着:“她们会讲道理的,让贞贞先听听她们讲的道理,再给你评理,好吗?青青和喜儿你们也在,太好了。 大家这么齐人,一会儿贞贞下厨做一桌,大家坐下来慢慢聊,好吗?”听到贞贞这般说,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和那个杏眼剑眉的英气女子对视一眼,说不出话来。 她们万万想不到,这一个卫贞贞竟然会不依不偏,没有帮翟娇说话。 更没有想到的,就快谈砸了,还有心情说边吃边聊。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一个堂堂的华夏军之主的妻子,竟然说要亲自下厨做饭。 难道没有下人吗?难道她不是徐子陵的妻子吗?怎么弄成这个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她们不是真的像那个青青所说,跑去大街上给平民百姓医病去了吧?她们不敢置信,师妃喧倒是相信,因为她看得多卫贞贞于军中救护伤员的情形。 “我们先去洗手吧!”乌黑长辫的素素几乎无视众女,虽然也微微致礼。 但是淡淡笑道:“客人们请稍坐一会儿!”“饭不吃也罢!”红拂轻哼一声道:“红拂代表秦王来邀请徐公子到长安去,有大事相商。 另外……”“很抱歉。” 卫贞贞微笑打断红拂的话,摇摇头道:“红拂姑娘有话可找我夫君直说,我与素素俱是妇道人家,不问政事,不管夫君他对外的任何大事小事。 无论是秦王,或是其他人的事,贞贞一概不管。 至于几位问起西苑之事,贞贞只能说,不会左右或者偏向任何意见,但听听你们的道理无妨。” “那你们就是故意撒手不管!逃脱责任!”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哼道。 “如果你日后嫁人了,就会明白什么是出嫁从夫。” 卫贞贞微微一笑,与素素楚楚两女往内里去了。 南阳,军营大帐内。 “这是自那个丰臣秀吉身上搜出来的天书。” 虚行之自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徐子陵。 “什么?”徐子陵一看封面,惊道:“拼音彩绘版中国小学生科普读物?我晕了……敢情这个丰臣秀吉是靠这本中国小学生的玩意儿来强化倭国的?哗,里面还有不少现代科技的东东,枪炮轮船,靠,幸好这个王八蛋没有造出来,但是奇怪了……它是一个小日本,如何会看得明白中国简体汉字的呢?”“公子看得明白上面的文字和符号吗?”虚行之惊道:“上面的文字,行之勉力只能认识十分之一。” “上面的是拼音,还有那个小日本的写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唔,还有鬼画符一般的日文……”徐子陵看了半天,摇头道:“我也看不懂这些鬼画符,好像还有英文,这个变态,画得花龟似的,还画**的**画,真是一个超级大变态……上面的文字吗?这些都是简体中文字,和拼音,你看不明白不奇怪,我?废话!我肯定是没有问题啦!”“公子果然是天人,连这么繁而化简的文字也认识,佩服。” 虚行之的佩服让徐子陵简直想放声大笑。 本来他学习的就是简体中文,一开始看繁体比简体还要费劲,幸好后面习惯了。 虽然这一本书是小学生的拼音彩绘,说是东西那是浅中之浅,可是也有不少现代科技的东西,比如枪支火炮轮船坦克之类介绍。 这本书虽然徐子陵没有大用,可是它竟然落在那个小日本的手里,徐子陵初入手一看,也禁不住吓了一大跳。 徐子陵看过一个史料记载,说日本人的翻身,主要是靠清朝一个先进思想的官员魏源写的一本《海国图志》。 它们得到了此书,奉为天下武夫必读之书,奉为圣典,然后大肆发展海军,直到后来在甲午战争打败昏庸的满清,获得满清赔偿的白银,才更进一步发展起来。 幸好这本小学生科普读物没有造成这一个重大的危害,徐子陵翻着书,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上面有炼钢和制枪制炮,自火绳枪到现代手枪机枪,自弓箭到投予,再到驽床,滑膛炮到现代各种火炮,自希腊古代喷火器到中国古代突火鸦,再到近代的燃烧瓶汽油弹地雷手雷,自小舢船到西班牙战舰,中国大龙船,再到现代大轮船航空母舰,无一不在介绍之中。 越细看,越看得徐子陵目瞪口呆,连叹好险。 幸好那个小日本没有造出飞机大炮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跳至 第五百五十六章 春梦无痕 第五百五十六章 春梦无痕“什么?”目厉如刀的李靖一接到前方斥侯的飞鸽传书,即是失声惊叫道:“这怎么可能?”“何事?”整个人如铜浇铁铸的黑脸尉迟敬德看过来,沉声如雷,问道:“如此动容?莫非敌军有异?”“他们追击我们李唐斥侯暗探的士兵,只有两百多人回去,其余的斥侯消失在我们李唐境内了。” 目厉如刀的李靖惊讶不止,奇道:“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华夏军他们竟然有一支近数千人的骑兵队,在几天前便穿过了文城郡和盐川郡,现在似乎还在继续向北前进,这怎么可能?”“两地的守城没有巡防和拦阻吗?”尉迟敬德微一动容,问。 “他们一路上,杀尽了巡防和斥侯,甚至路人。” 李靖简直弄糊涂了,不解道:“北地此时苦寒无比,他们为什么要北上?到底目的何在?他们如果为了掩饰行踪,何故杀人?如果不杀人,那为何要强杀巡防守军来掩饰?他们到底想往哪里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他们到底在哪里?”“黄河如果冻上,如果行程如此看来,相信他们会越过黄河。” 尉迟敬德判断道。 “他们莫非是想攻击东突厥?唔中……是假借我们的名义?还是假装东突厥的士兵,反过来攻击我们李唐军,挑拨离间我们两方的关系呢?”李靖推敲不止,道:“现在北方极寒,如果袭击毫无防御的游牧之人,相信很有可能成功。” “北人尚不能抵御严寒,南人可以吗?”尉迟敬德微一沉吟,沉声反问。 “以那个徐子陵的性格,此事大有可能。” 李靖猜测道:“我们追上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招!”“正合我意。” 尉迟敬德的言语不多,但句句精辟。 南阳,军营大帐。 “歼灭倭人之期,就在初春。” 徐子陵与众人畅谈一轮,不知不觉,一天一夜过去。 外面黑夜转白,晨露沾衣,又有新一天来临,徐子陵在最后的散度之际。 下令道:“大家暂时不必参与中原之战,先回希望村好好休息,一旦飞马牧场的子弟开始西征欧洲,那么,你们也将出发东征倭国,按之前的计划。 灭尽倭人。” “是。” 众将听令,个个精神登时一振,大声相应。 “行之留下,大家都去休息。” 徐子陵让虚行之留了下来。 “公子可是想问东征之事?”虚行之自然明白徐子陵顾虑什么,等众人出帐,他微微一笑,一语中的地问道:“公子可是想问东征之事是否加上红带执法团?或者其他援军?”“正是。” 徐子陵问:“红带执法团如何?”“细心考察,中间应该无其他派别的间谍与奸细。” 虚行之微微一笑,道:“纵有,也早让沸腾的热血汉魂所化,改投我军之下,心属华夏,公子不必担忧。” “既然如此。” 徐子陵一听即放下心来,大喜道:“那么我就向老杜开口要了他这一支精锐。” “小心大总管敲你竹杠。” 虚行之面容一整,淡淡然而道:“东征之事,行之认为,事出机密,不可有太多援军相助,以黯魔力士红带执法团现在的实力,虽然时日久长。 但必能为公子达成心愿。 如果再派他人,万一有个泄露,恐怕苦恼反向天下人谗害。 尤其是慈航静斋,到时一旦让她们抓住此点,以大义压下,公子百口莫辩。” “我也有此想法。” 徐子陵点头,道:“除了蛮族三千士兵会在日后南洋大战之后,前去援助。 行之,你们除此之外,再无一人援军,可要万事小心。 一众需求,也只会运往至半途小岛,你们会相当的艰苦。” “这个公子放心,行之定会将倭国歼尽,以献公子大婚。” 虚行之向徐子陵点点头,言语坚定道。 “安全归来,这是最重要的贺礼”徐子陵把手中的大碗向虚行之递去,道:“你们大军出发之际,我可能将远在长安,不能亲送你们,这一碗酒,就作饯行之酒!”“这一次,行之必将他们安然带回,不复上一次之失误。” 虚行之一饮而尽,然后向徐子陵郑重其事地点头道:“行之在战火之中,也成长了。 一切一切,请公子放心而行,行之切不会拖华夏军之后腿,黯魔力士将永是公子最有力的左臂右膀。” 一望无际的碧波之上,有船。 十艘大船在晚风中破浪而航,划出长长的水痕。 另外还有数十条快船前后左右护航,保持着一种迅捷的队形,滑浪而进。 他们是前赴西欧的远征军,正航行在南洋与印度洋的边缘之上。 陈长林派出最懂远航的老船伙领航出海,和精通波斯言语的士兵相随。 为了隐密行事,完全没有一个波斯商人,完全是靠汉人自己的摸索,他们航行向世界的另一端,力图通过这无边无际的大海洋,到达自己想去的彼岸。 虽然此时仍是凌晨,天空中寒星点点,但宋师道却毫无睡意。 他犯首向天,久站而思。 身后有宋亮和宋权相伴,宋师道久久地伫立于船首,他看着座下大船乘风破浪前进,心中感慨万千。 第一次,汉人第一次远征万里之遥的欧洲,不知此行吉凶,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带这些人,去替徐子陵完成他的心愿。 欧洲之地离中原太远,一旦休养生息过后,一旦他们发展起来,一旦让他们造成大船,到时,中原之地的子民,就会受到他们的入侵。 他们不是一个小地方,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小国,而是庞然大物,而是极具巨大的国家。 甚至比中原之地和岭南加起来,还要大上许多倍。 东西突厥在虎视眈眈,更东方不但有倭人,还有两块更大的土地,据说也有很多人,甚至也有千年的历史。 中原之地,只是世间一个极小的存在,想鼎立于世间,汉族想永远站在众族之首,需要更早一步的起步疾奔。 宋师道很庆幸徐子陵有这样的先见之明,他重汉疯。 而无酸儒之气。 大胆而不妄为,有志而不求安。 他一定可以征服所有的大地,让汉族友鼎于世间百族之首。 他,需要大家的支持,也需要自己的帮助。 日上三竿,洛阳城主府,大厅内。 “我们已经休息好了,已经等够了。” 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冷哼道:“让你们可以说话的人出来,别拿妇人不干政的事来推搪,我们要见徐子陵,马上。” “刚才贞贞姐在的时候,又不见你如此威风八面?”青青一边自顾吃着热乎乎的点心,一边轻笑道:“你没有办法说服贞贞姐,却拿我们来生气。 真是可笑,你们不是以为我们不会武功,就想动手打人吧?你没有听到贞贞姐说吗?道理,她说你们要讲道理。” “她们有道理,早就说了。” 喜儿一边给青青轻拖捶着肩膀,一边嘻笑道:“她们哪里还有道理可讲?”“那没有道理可讲,就不讲道理了是吧?”翟娇当卫贞贞不在的时候,那脾气可不是开玩笑的,简直就像爆竹,一点就爆。 翟娇大吼道:“本小姐早知道她们没有道理可讲,所以,根本就不听她们放屁!”“大清早的。” 董淑妮打着动人的呵欠自里间出来,一副美人春睡起的样子,长睫还带点睡眼惺忪,眼波还带点娇柔无力,叹息道:“你们就不能不这么吵吗?人家好不容易睡着,刚梦见那个小冤家亲我,就让你们吵醒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扰人春梦是很多的罪过吗?哎呀,真是春梦一去无痕呢……”众女一听,暴汗。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做春梦?懒睡迟起就算了,还大声嚷嚷自己做春梦,简直让人听得小心肝乱跳,替她脸红。 “你又是谁?”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简直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哪里有这么多女子,而且个个都是美人不说,还个个跟徐子陵都有关系。 他难道就把天下所有的美人也认识了吗?刚刚走了出去医人治病的卫贞贞,素素和楚楚,现在又跑了一个娇艳欲滴的大美人来。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董淑妮比她还惊讶,一下子精神不少,上下打量一番。 “你又是谁?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啊?”董淑妮看了半天,反问道:“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你还敢问我?我就是这个府邸的主人!你说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敢在这里嚷嚷?”董淑妮也很有吵架的潜质,她的话简单又复杂,能把人绕到沟里去。 她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凤眼弯月眉的女子与那个杏眼剑眉的英气女子差点没有傻眼。 好半天,那个杏眼剑眉的英气女子才问道:“这个府邸不是城主府吗?你又不是城主?”“我是城主表妹!”董淑妮一听,马上反对道:“城主算什么?他在本小姐面前顶多算个小跑腿,他做小跑腿本小姐还嫌他不够机灵呢!你看他这两天回来过没有?没有吧?那因为他早就把这座城主府送给本小姐做香闺了!”董淑妮这么一说,来自慈航静斋的两女又傻了眼。 堂堂一个洛阳城主,就算是傀儡,也不可能这么差劲吧?连城主府也不是自己的?难怪他两天都没有回府了,原来……“这有什么奇怪的,本小姐在洛阳,可是有十几座大宅子的。” 董淑妮脸上一副‘你们太大惊小怪,不过你们虽然无知,可是本小姐原谅你们’的表情,但手拿过点心,随口一尝,大赞卫贞贞的手艺不错。 可是喜儿却惊道:“董小姐,你还没有洗漱吧?你没有洗漱就吃东西了?”“刚才在梦里让小冤家刚亲过,难得他亲我,自然不能洗了。” 董淑妮的理由简直让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跳至 第五百五十七章 谁为皇后 第五百五十七章 谁为皇后 沈落雁与商秀珣率着数十个飞马子弟和瓦岗军的亲随向洛阳飞驰,那个丑妇如花虽然一人间乘两骑高头大马,可是也累得座下之马直吐白沫。 她的份量十足,再加上背后两个大铜锤,简直就是百上加斤。 她并不是一直随着沈落雁而来的,而是飞报军情时相遇上的。 “秦叔宝率军已经完全击溃迦楼罗军,俘虏将士无数。”丑妇如花一边用她独特的沙哑声报告道:“程咬金一人两擒迦楼罗王的幼子朱兜和军师方忽,单雄信则活捉迦楼罗军的大将吴能。大军已经按小姐您的吩咐暂时集结于军城附近等候命令,不再折返洛阳。” “冠军城赈粮三日,贫苦者让杨公卿属下多送温暖,打出我们华夏军的名声。”沈落雁一边飞驰,一边吩咐道:“命令冠军城所有的钱财,尽快送去洛阳,由程咬金那个傻大个负责。命令秦叔宝与单雄信加紧士兵的演练,与飞马属下柳宗道多多配合,准备初春远征之事。” “是。”丑妇如花一听命令,拉开马头,牵着另一匹高头大马,离队狂奔而去。 “现在天气又转坏了。”一身银甲英气勃勃的商秀珣面带忧色,骑着胭脂粉红马,在沈落雁的身边,轻声着:“不知骆方和血河队怎么样?真是很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呢……” “放心。”沈落雁小声安慰道:“以骆方的机灵,以血河队的实力,又有无数的装备,他们定然无恙的渡过难关的。” “希望如此。”商秀珣轻轻点头,道:“现在一切的希望都在他们的身上了。” 南阳,军营帐外。 一只青如翠玉般的小鸟于空中盘旋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某人,忽然,极速落在徐子陵的肩膀之上。如矢。 徐子陵一见,即掏出把谷物予它啄食,又轻轻抚了它的小脑袋一下,最后自它的脚环处,左右各取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点点头,随手把纸条给了虚行之看了一下。 虚行之一看,微笑,恭喜徐子陵。 徐子陵却摇头,似乎那是一件并不值得恭喜之事,拍拍虚行之的肩膀。又与众将一起。到列队的黯魔力士他们面前,敬了个军礼,然后放出来未名,向众人挥手作别,他虽然想与虚行之和黯魔力士队他们相处更久一些,可是,还有很多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得尽快起程。 虚行之作个手势,让全军敬礼,送徐子陵远去。 洛阳方面风起云涌,不知最新情况如何,徐子陵心急,恨不得一步赶回洛阳去,还有傅氏姐妹两人,多月不见,刚一见面,尚来不及开口,便又匆匆分别,而沈落雁商秀珣单琬晶她们三个,也好久不见。徐子陵也极是想与她们相聚。 加上一直在洛阳等候自己的卫贞贞,素素,还有楚楚,青青,喜儿,甚至还有那个宜嗔宜喜的董美人。 徐子陵一起,更觉自己负众女之情甚多,更是倍想即刻与众女相见,相聚。 未名撒足狂奔,连呼呼而来的北方劲风也让它撕裂般,极速前进,有如一支离弦之箭,怒射。徐子陵一路北上,甚至在路途再没有放出赤足精灵婠婠相伴,一心赶路。 “平日你都是这般吗?”师妃喧随着卫贞贞和素素她们到军营处,先行看望过一些伤势差不多痊愈的伤兵,又去营外临时搭起的医务所来替一些洛阳百姓看治。师妃喧看见卫贞贞尽快到日上三竿才稍稍停下来歇息一会,不由奇问道:“平日下厨也是你自己亲手而为吗?” “我不需要下人,有什么事,自己就能行。”卫贞贞的微笑让正午的冬日阳光照得简直有一种幸福和安宁在洋溢,道:“我如果不行,还有素素她们,有这么多姐妹一起,有什么不能做到?而且,自己亲手下厨,也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说不出来,但是心里会觉得自己很安慰。” “有时候,能亲手给夫君他做一顿好吃的,大家团团相聚,也是一种福气。”素素在一旁补充道。 师妃喧想不到素素她也能说出如此的说话,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最后竟然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她又看了看微带羞涩一直不说话的楚楚,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徐公子登基为王,你们贵为大小妃嫔,可能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礼不合吗?”卫贞贞笑道:“古代贤君妻子娥皇女英,与夫居草堂,自备简食,也不损丝毫其夫之威名,也无有于礼不合之举,我们夫君不喜世间礼节,更是宠溺大家,无论谁想怎么做,想必都无有所谓。” “徐公子的想法是有些特别,可是世人之口纷纭。”师妃喧又道:“如果贞贞姐姐贵为一国之后,那么还天天亲身出宫,想必除了安全之外,还会让许多世人不安,或者猜疑。” “我们不管世人如何想法。”卫贞贞轻轻摇头,道:“我们是一个小女人,只做好自己便够。” “天下人,自然会好好管好他们自己的。”素素又补充一句道。 “你们真是最好的妻子。”师妃喧禁不住于内心中叹息出来,带一点触景生情,感怀而发,道。 “天下间没有最好,只有尽力去做。”卫贞贞微微一笑,道:“大家各有长处,也各有短处,无所谓谁优谁劣,也无所谓谁宠谁偏,反正大家都喜欢同一个男子。大家如果不争斗,不内乱,只一心让他欢喜,相信大家都会更加快乐。” “内斗只会惹来外人笑话,或者惹来别人的谗害。”素素提起她的小包,拉着楚楚,与卫贞贞一边同行一边道:“夫君本来就多事,我们这些做妻子的,没有别的本事。只有少给他惹事了。” 师妃喧听了,竟然微微一愕。 好半晌,才又点点头,轻移玉步,飘上与卫贞贞她们同行。 师妃喧与卫贞贞她们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看见一路上,无论军民,俱向卫贞贞和素素行礼。军人施以那种古怪又有精神的军礼,男子民众则作揖问好,妇人们万福祝愿,甚至还有不小小孩子也给卫贞贞和素素她们塞一些小玩意儿,多半是石子或者花瓣,风车布球之类。 素素会把这一些小玩意儿收下,装在那个小包里,又会在另一个街道,分给另一些小孩子,再一边接受他们的礼物。 楚楚虽然不声不响,却会去买来热乎乎的点心,请一些看起来脏兮兮的贫苦小孩子来吃。 也有一些商铺的老板,会急忙地自店铺里头冲出来施礼,若是看见卫贞贞点头还礼,甚至会开心得嚷嚷折扣店里的货品。表示心中的欢喜。 看见她们这些动作简直习惯成自然,没有一丝一毫尊贵上位者的傲慢,相反,卫贞贞她们虽然贵为一军之主的妻子,却与普通人无异。她们不但亲自到市场里买卖食物,而且还会讨价还价,自然,这些讨价还价是反过来。要故意降低价格地对方收贵一些的。 看着她们如此举动,师妃喧简直不敢想像。 如果不是亲目所见。这的确很难让人置信。 在李唐,在中原之地,或者在当今世上任何一个势力,想必都难以看见,一军之主的妻子,会如此的平易近人,会如此的甘心平淡,会如此地不计奢华。 也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大军之主的妻子,会像她们这般受人尊敬,受人欢喜。师妃喧自然知道自己的容颜和魅力,一般她去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让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呆滞不动,可是在卫贞贞和素素的身边,这些洛阳的老百姓们自动将她忽视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首先看到卫贞贞和素素,跟她们打着招呼,然后欢喜而庆,完全无视她们之外的自己。 或许只有如此亲民爱民之人,才是真正的皇后之选,才是母仪天下的人物。 师妃喧心中忽然闪过一丝这种想法,她仔细地想了一下,发现这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来自于内心最深处。 “妃喧问一个唐突的问题。”师妃喧在接近回到皇城里的城主府里,忽然问道:“假如徐公子有一天位登大宝,那么以谁为后呢?是两位之一,还是沈落雁军师?或是飞马牧场的商场主?还是东溟的小公主呢?” “谁为皇后有什么关系?”卫贞贞微笑道:“若不是师仙子您问起,卫贞贞还没有想过这一个问题呢!落雁妹妹很聪明能干,做皇后很好;商秀珣妹妹也很有英气,而且巾帼不让须眉,她做皇后也好。东溟小公主最是可爱,若她来作皇后,想必是世间最可爱的皇后了!” “还有宋二小姐,宋二小姐最有汉人之仪,有气节风韵,做皇后更是合适。”卫贞贞似乎没有看见师妃喧的诧异,轻笑道:“还有董淑妮妹妹,人长得娇媚,戴起凤冠一定更漂亮!” “你为何不提你自己和素素?”师妃喧问。 “我与素素,性情平和,居家为妻自然可以,但为一国之后,却是不能。”卫贞贞轻轻摇头,笑道:“其实这些事尚日子久远,我们不去多想,夫君定有他的想法,我们中间任何一个姐妹成为皇后都没有不可。再说了,成为皇后并不代表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是这样想的?”师妃喧还从来没有看过有女子不喜欢做皇后的,简直大奇道。 “师仙子与我们夫君相识相知,也不必瞒你。”卫贞贞眼睛就像月牙儿一般,整张小脸都于阳光下闪耀着一种清澈如水般的洁净,微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许夫君会册封皇后,但是却不会有什么宫内宫外皇帝皇后的繁礼俗节。大家都一样,做皇后的和不做皇后的,都同样是妻子。皇帝皇后之外,只不过是对外面世人的一个称呼罢了。” 看着卫贞贞的清颜,看着这一种淡然恬静的笑容,师妃喧心中又是一动,似有所悟。跳至 第五百五十八章 脱衣救世 第五百五十八章 脱衣救世又一天清早,冬雪后晴,天地俱白,有阳惊艳,分外妖娆。 洛阳,城主府。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你们就这样天天拖着不谈,是何用意?”凤眉弯月眉的女子责难道:“你们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日日不归,根本毫无与我们慈航静斋相谈的诚意。 我们的事不说,红拂姑娘的大事你们也不闻不问,还有其他使节,你们也淡淡相对,是什么意思?”“其他使节过得不知多么快乐!”青青一边享受着喜儿的轻捶,一边浅笑道:“他们天天跑去曼清院与红姑娘喝花酒,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活!现在我们要跟他们谈公务,打发他们回去,他们才苦恼呢!”“还有你们的红拂小姐,天天跑去我们华夏军刺探军情,相信过几天再谈正事,她也不急。” 喜儿哼哼道。 “难道她还没有探清楚华夏军的底细吗?”董淑妮又慵懒无力地带着睡意出来了,半伸个小懒腰,打着小呵欠,长睫似醒非醒,那娇柔简直能相得女子也心动难止,她以纤纤玉指,拈起一个精致点心,又在没有任何洗漱的情况下,微启红唇轻咬。 显然,以她习惯,她应该又做春梦了。 “再住几个月吧!现在还早着呢!”喜儿的小嘴巴比刀子还快,简直让人不得不服。 “我不跟你们吵,你们的那个卫贞贞呢?”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冷哼道:“她为一军之后,天天往外跑,抛头露面,礼节不守,却沽名而做些表面功夫,成何体统?”“你胆敢说贞贞姐?”翟娇一听,咆哮如雷,吼道:“贞贞姐她就算天天抛头露面,也不会去你们的慈航静斋,也不会去你们的李唐抛头露面。 而你们,则来我们这里抛头露面,又成何体统!亏你们还学人说什么为天下大义,你们一个人也没有救过,还敢说要普渡众生,简直笑死人!”那个杏目剑眉的英气女子一听,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却没能反驳出来。 “我们救的非一人之功,而是天下。 不讲护一枝一叶,而是整片山林,其中伟大,又岂是你们俗世女子所能明悟?”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却冷哼,反讽道:“我们身为佛门的护法天女,所做的一切,只为护法,如何能看是尘世的抛头露面?我们所为,俱为尘世正义宣扬,为天下万民都得到安定,走上修佛大道。 我们前来救世,你们不欢迎,反倒阻挠,推三阻四。 岂不是如魔障所为?”“听起来似乎很伟大。” 青青不屑于鼻地冷笑,道:“你说这种话,也不怕别人替你脸红,你们有本事救世吗?”“她们有用嘴巴救世的本事。” 喜儿一本正经,很肯定地说。 “这个本事不错。” 董淑妮一听,即以小手半掩香唇,嘻嘻而笑,又道:“可惜人家的小嘴巴,最多只能用来亲那个小冤家,不能用来救世,否则,那个小冤家就不用天天到外面奔忙了,啊,如果他不出去忙乎,那么就会陪人家一起睡……真是想起来都兴奋!”众女一听,大晕。 能与嘴巴和睡觉联想到一起的,相信就只有这个整天**梦的董淑妮了。 “这句什么救世的话我好像在哪听说过!”青青带点迟疑地回忆,仿佛不记得在哪也听说过了似的。 “小姐,你自然听过。” 喜儿给她提醒道:“上一次曼清院的三朵金花,准备给洛阳的众男子表演那个什么‘**’,也是那么宣扬的。” “‘救世,救世间一切男子;解渴,解世间一切渴望’。” 青青不顾别人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红,自顾大笑道:“你们的做法,跟曼清院里的那三朵金花很相似呢!大家都说救世,真是伟大!不对,还是你们伟大一点,你们的救世不用钱,曼清院的三朵金花如果‘脱衣救世’,那可是要下重金才能一饱眼福的!”“原来世间还有不花钱的婊子吗?”翟娇疯狂暴笑,几乎连眼泪也要下来了,腰间的九环大刀也给她笑震得‘啷啷’乱响,整间洛阳城主府也在她的狂笑下吓得乱颤,灰尘四落。 洛阳,华夏军营外。 红拂女于一处高檐上,俯瞰面前的一切。 下面有士兵在作各式各样的操练,有练队列,有练体能,有练心志,有练刀兵,有练骑射,莫不训练有素,两个方阵的士兵在演列着队形,随着一支如火把般的小旗子挥动,变幻着各种队列,整齐如一,数百人动作,如同一个人,如同只有两臂两腿挥举迈步。 那整齐简直就是一种威仪,一种威压,一种威慑。 只有强者,才有的威压和威慑。 红拂女在静静地看着,正面这些士兵无论在身高,体型,眼神,斗志,气息都几乎一模一样,他们的动作更是出奇地默契,有如一人,无论原地踏步,还是迈步前进,或者持枪,哨站,收起,刺杀,行军先行任何动作,也整齐得可怕。 任何时候,都只能听到整齐无比的‘唰唰唰唰唰’声,毫无杂音,毫无错误,毫无一丝异同。 间距,前距,后距,步履距,无不如一。 行进速度,持枪速度,变化速度,有如一人。 最让红拂女感到震憾的是,他们的敬礼,当他们齐刷刷地向检阅台方向统一敬礼的时候,红拂女觉得自己深深地让他们震憾住了。 这一些,是真正的军人,是真正的战士,是真正的强者。 他们虽然没有超强的气息和实力,但是,他们能把数百上千人的力量气息等合之为一。 震憾别人的心魂。 练队列还有另两支骑队,他们除了人马如一整整齐齐的排列训练之外,还多了很多花式。 他们不但威风凛凛,而且灵活过人。 肃立,他们人马如铸,丝毫不动,如同一骑;缓行。 他们上下一统,似龙延绵,人马亦同;疾行,他们齐奔而合,迅疾如鹰,蹄声惊雷;飞射,他们弯弓飞射。 箭似流星,齐飞如雨;他们飞身错空,若燕返巢,换马而乘;越障,他们跃高飞越,如虎过涧,波澜起伏。 也许他们的装甲和武器还比不上玄甲虎贲,甚至在战力上也会有差距。 但是他们的骑射,还有纪律,绝对不会弱于天策府玄甲虎贲的士兵。 甚至在士气和整体合作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一支可怕的军队,虽然人数并不太多。 这是红拂女心中的评价,在一连看了几天之后,心中真正定位下来的评价。 她开始还很是怀疑华夏军团为各国的使节前来,而作出的表面训练。 不过,在几天的仔细观察之后,她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想完全错误。 因为这些士兵的训练,没有经过很长时间一段很严格的训练是不可能达到这一种水平的。 她也是一个将领,完全明白骑军整齐如一的行进有多么的困难,更别说还有飞射,花式和越障。 更让她警惕的是,这些士兵还只是华夏军中的一部分,在这一个训练的大营,还有其他的训练士兵,虽然未及这两支军队引人注目,但是细看这定,更是让人惊诧。 洛阳城外三十里外,一个小山丘,官道自上延过。 丘顶,飘着如火般的大旗,旗下有人。 “军师呢?”徐子陵急赶而回,于此遇上这一支沈落雁留下等候的亲卫,微带点奇意,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公子,这是军师给你的密信。” 那个女亲卫首领递给徐子陵一节小竹简,然后与众策马而回。 “静念禅院?四大圣僧?唔……明白了!”徐子陵看了一下小纸条的内容,登时微笑道:“洛阳方面,就交给她与小公主她们好了。” 拍拍未名的大脑袋,徐子陵策马转向静念禅院的方向,远远绕着洛阳而行,如飞而去。 洛阳城内,城主府。 刀剑相交,铿锵作响,又有人被震飞,摔撞墙壁,轰然,把墙壁破出大洞。 师妃喧与卫贞贞素素众女刚刚返回大院,一听见里内竟然有打斗声,俱惊讶不止,怎么好好地忽然就打起来了?竟然发生了什么?“再来。” 翟娇一身泥土地自泥石中翻起,手持着九环大刀暴吼道:“慈航静斋的婊子,再吃老娘一刀。” “好胆!”大厅中金光闪动,一道金虹飞射而出,直向翟娇而去。 “臭婊子,老娘怕你有牙!”翟娇大吼,沉身,爆一片血河,手中的九环大刀化成血刀,血浪翻天,重重地反斩向金虹,刀剑相交,声音震耳欲聋,火星激射。 翟娇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腿步深入青石地面,踉跄倒退间,把地面踏得七零八落。 金虹亦散,露出后面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她面目大嗔,眼中含煞,她让翟娇反震,激飞半空,但又高亢地厉啸一声,挥动手中的金剑,化作漫天金雨,挥洒而下。 “**也没有用!”翟娇九环大刀旋转如风,将血河车之气化作惊天骇浪,不等金雨而洒下,反斩而上。 师妃喧一见,即惊诧不止。 虽然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打起来,要是,更对现在的战果感到惊讶。 她这位师姐竟然打不过翟娇,虽然她远不及自己,但是,却是绝对一等地高手没错,放眼江湖,能与她相较的高手几乎可以历数,可是,她现在只稍占同上风,竟然打不倒那一个翟让的女儿翟娇。 翟娇本来是什么实力师妃喧不知道,但相信,她不可能太高明。 虽然据说在翟让给李密谋杀之后,她曾下过一番苦功,可是,她再苦练,也不可能提升到现在这个超强的程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翟娇竟然会‘血河真气’,飞鹰曲傲最大的绝技‘血河车’。 “打得好!用劲打,打得她们满地找牙!”青青在门口那边出来,拍着手给翟娇鼓劲,火上加油道:“她们天生就是贱人,欠揍,你要狠狠打,打得她们舒服了,他们自然就会心满意足的回去!打,打她的脸,打她的胸口,不要给面子我!”“翟小姐真威风!”喜儿也拍着小手,欢呼鼓劲。 跳至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与僧论禅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与僧论禅“住手,大家都住手。” 卫贞贞微微一笑,走近几步,温和地笑道:“大家有话好说,不要打架!”“贞贞姐……是……翟娇一看卫贞贞回来了,马上收招,巨大的身躯诡异地旋了两个弧圆,摆脱了天空中的剑雨,一下就站到卫贞贞的面前,巨大的身躯身微矮,带点不安,小声地吼道:“是她先打翟娇的,翟娇只是还手……青青她们也可以作证,翟娇是不会说谎的。” “乖,住手就好。” 卫贞贞伸出玉手,拿自已的袖手轻轻擦拭翟娇面的上的污泥,微微笑道:“这位姑娘也请住手好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非要动手吗?”“她们口出污言秽语!污辱我们圣斋!又污辱我们!”凤眼弯月眉的女子一看师妃喧回来,也有些顾忌的样子,收剑,但余怒未消,怒声哼道:“我们师姐妹两人,如果有心杀人,一起出剑,十个人也杀了!不说那两个不会武功的刁嘴女子,就是这个男人婆,也早毙死,还能等到你们回来扮乖?”“持势欺人,还敢强瓣?”青青叹息了一声,道:“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今天总算长见识了!”“杀意不尽,心神妄动,如此修佛,世间少有。” 喜儿冷嘲热讽道:“如此高深的修行,难怪敢口出普渡众生之言,如此普渡众生,真教小婢佩服!”“……”众人一听喜儿的话,登时为这个剪刀一般小嘴的喜儿感到惊讶,厉害。 徐子陵策特着未名。 疾驰。 未到静念禅院,忽然经过一处佛寺,心生感应,翻身而下,拾级而上。 虽然徐子陵以前在洛阳呆过不短的时日,但是对于逛佛境名胜,却几乎没有这等闹情逸致,洛阳周边除了净念掸院之外,还有十数处名刹,但徐子陵没一去过。 有风,轻轻。 天上冬阳半暖,别有新意,碧空如洗。 若有轻风徐来,便让人心神俱清。 白石为阶,残雪未尽,相映更有古意,让人如游画卷,神畅此中仙境。 一把古怪恢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唱道:“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失道。 不取你精通经论,不取你王侯将相,不取你瓣若悬河,不取你聪明智慧,唯要你真正本如。 要眠则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 寒即向火。 一听,徐子陵脑海中即清楚形成一个不拘小节,不讲礼仪,意态随像但却有道的高僧之像。 虽然与一般不苟言笑、宝相庄严的高僧大相径庭,但徐子陵更喜欢这种洒意人生言笑随心的和尚。 虽然他对这等禅唱不会震悟,但不代表他会否定高僧言语中隐含的那些令人容易明白的智慧。 声音弄得飘忽难测,无影无形。 似在耳边,又似在天边,更似在心间。 徐子陵没有刻意去寻找声音之源,因为该来的,总会来。 就和佛理中的领悟一样,如果参悟,无论迟早,只要悟到,那就行了。 虽然徐子陵没有修过特别的‘定’,但对于这些东西,他却能把握住。 换作常人之理,如果苦恼不能解决问题,不如笑着面对,换成这样,也是一种相同的道理。 “四大圣僧?”徐子陵淡然道:“颂禅者,可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四大圣僧是谁?有名者,失名也,所谓大师者,不过一个老和尚耳!”刚才那个古怪诙谐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如果有心而唤,叫什么又有何关系?”“那若叫四大秃驴呢?”徐子陵忽然问。 “叫四大秃驴也无有不可。 修佛之人,若不连一句秃驴也听不得,如何还该抛弃自身,舍身成佛?”那个古怪诙谐的声音更是爆笑不止,显得格外开怀。 “如果叫四大**贼,可不可以?”徐子陵再问。 “你小子能叫做小**虫,又能叫做小混混,老和尚叫一声大**贼也无有不可。” 那个声音听得一奇,然后反问道:“你这个小子据说佛理精深,先后得到不嗔和真言两个大和尚的传法和传功,莫非你看见老和尚佛理浅薄,想点化于我?”“我若点你,你敢化吗?”徐子陵又问。 “你不点我,我也敢化。” 那把声音哈哈大笑,连连不止,显得畅怀非常。 “小子非佛门之人,乃尘世之人,老和尚若向小子求,岂不有失?”徐子陵淡淡然,道:“佛不可求,道不可求,老和尚有悟,何必再向小子求?”“好小子。” 那把声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子,果然与佛有缘。 一言像能让老和尚刮目相看,实在难得可贵。 老和尚自已不求,只是代人而求,这样回答,不知小子可是满意?老和尚一看投缘,再来回答老和尚一个问题如何?上是天,下是地,前后佛堂,左右围墙,佛家真义在哪里?”“在心间。”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佛性现,真义近,与其求人,问道,不如看看自身。” “佛性在手中可否?”那个声音大笑,问。 “在脚趾头也行。” 徐子陵淡淡而答,道:“人的全身上下,是为一个整体,无处不带有佛性,无处不可修佛,也无处不可获得真义。 心间,只是一种猫述,代指于灵识中用来领悟的部分,非是指身体。 故佛性无有不在,天地、人体、木石、花鸟、禽兽,俱无不带有,只是大小多寡不同而耳。” “大小多寡有别吗?”那把古怪地诙谐声音奇问道。 “无别。” 徐子陵摇了摇头,但又点点头,道:“有别!”“如何会如此矛盾?”那把古怪诙谐的声音第一次微微一怔,再问道:“小子请细说明一下。” “无别。 乃是因为所有地一切一切都俱有佛性,都能有向佛修佛的可能,就有像你们说的那种普渡众生的可能。” 徐子陵轻轻一笑,道:“有别,是因为佛性大小多寡不同,人的悟性就不同。 越多,悟性也越好,越容易修成;越少,悟性越是不足,就越会不信,甚至反对。 不但难以修成,而且还会迷道而行,沦入万劫不复之地狱。” “难道佛性少悟性差的不能成佛?”那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一顿,问。 “能,难。” 徐子陵呵呵一笑。 道:“如果老和尚的佛性不强,如何会成为禅宗之主?如何会让世人尊称为四大圣僧之一?如何会在当年让令师尊收为弟子?传为衣钵?你择弟子,如果他的佛性不强,你岂会传他衣钵?若是小子对佛理之于鼻,老和尚你岂会与我畅谈于此?”那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一听,简直笑得呛气。 道:‘“好小子,好!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怒实多!何如雪酒,日往烟梦;花覆茅檐,疏雨相过。 倒酒既尽,杖黎行过,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好和尚,你这个和尚倒也不错。” 徐子陵听了,也大笑道。 一声禅唱,接着远处有钟音轻轻共鸣。 诵经之音,似在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会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分明是佛门一种奇功。 没有看见人动,或者风动,但是于徐子陵的头顶,不远处的屋檐,多了一人。 此人正举壶痛饮,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和尚身份。 骤眼看去,他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皆因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 但定睛细看,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光秃的头顶,更反映明月的色光。 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 显然,这人就是刚才与徐子陵大谈禅理的禅宗四祖,道信大师。 一见徐子陵往他瞧来,道信举壶唱道:“碧山人来,清酒满杯,生气远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谁与裁?”此六句地意思是有人来访,以酒待客,充满勃勃的生机,丝毫不沾杂死灰般的寂寞无情,最神妙处就是自然而然的境界,根本不需理会别人的裁定。 “喝酒可以。” 徐子陵大笑道:“但是老和尚,你是不是要玩文弄墨,搞什么宇字珠玑什么的!非要在小子地面前吟诗?若是真要这样,那么小子奉陪到底。” “老和尚听说过你这个小子的文采很厉害,所以还以为你喜欢这样说话。” 道信一听徐子陵的回答,便轰然大笑,道:“早知道你是一个个小混混庸俗粗人的鬼样子,老和尚就不用这么辛苦装有学问了!小子,上来陪老和尚吹吹风!”“吹风免了,喝酒倒可以。” 徐子陵也大笑不止,道:“你抛酒壶下来吧!”“你叫老和尚抛下酒壶,老和尚还想叫你抛下包袱呢!”道信看着徐子陵,忽然如此道。 “我没有包袱,拿什么抛?”徐子陵奇道。 “你没有包袱吗?”道信奇问。 “老和尚你有酒壶吗?”徐子陵反问。 “别人的眼中有,老和尚手中有,但是很奇怪,老和尚的心中却没有。” 道信摇头道:“所以,老和尚也不知道有没有酒壶。” “像老和尚的酒壶一样,小子也不知有没有包袱。”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跳至 第五百六十章 学做圣僧 第五百六十章 学做圣僧“哈哈哈……”道信一听,即哈哈大笑,他那微胖福满的庞大身躯像一张落叶般,飘下,整个人玩着徐子陵转了一圈,啧啧声笑道:“还是你这个小子好玩,那个了空秃驴一把年纪还修什么闭口禅,整天就像哑巴一样不声不响,问什么也敲木鱼,让老和尚真是无聊透顶。” “修闭口禅能返老还童,有何不好?”徐子陵奇道。 “臭皮囊一具,是老是嫩,还不是一个样子!”道信连连摇头,道:“老和尚不像小子你,得靠一张小像脸去迷小姑娘,样子还是老相点好,这样也显得也德高望重些,是不是?”“老和尚,大家熟归熟,可是你乱说话,我也会告你诽谤的!”徐子陵一听,不习意地哼哼道:“本公子什么时候靠脸蛋去迷小姑娘了?我靠的是花言巧语,还有实力。 如果靠脸就能迷小姑娘,本公子这么像,你们那个师仙子怎么不迷我?”“你怎么知道她不迷你?”道信反问道。 “如果她迷我,她怎么不来与我私会,反倒让你这个老和尚来见我?”徐子陵轻哼道。 “也许你没有跟对她说点花言巧语,不展现一点实力让她瞧瞧。” 道信问道:“你都不行动,她怎么可能迷上你?再说她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心事,我一个老和尚如何能知道?”“废话少说。” 徐子陵大笑,道:“既然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更不要多管闹事。” “原来你是玩着弯子来劝老和尚,好小子。” 道信听出了徐子陵这些话背后的真正含义,却丝毫不恼。 反倒哈哈大笑,道:“老和尚也不喜欢多管闹事,只是老和尚就算再不喜欢,有时也得管一下闹事。 你这小子,难道从来就没有试过不喜欢也得做的事吗?”“试过很多。” 徐子陵微笑道:“可是我是扬州小混混,你不同,你是四大圣僧之一,道信大师。” “四大圣僧也是人。 虽然外人管他们叫做四大圣僧。 可是他们也是人,跟普通人一样。 要吃饭穿衣,要睡觉呼吸,一样也少不了。” 道信呵呵笑道:“所以。 扬州小混混要做一些不喜欢也得做的事,四大圣僧这四个秃驴也需要做些不喜欢也要做的事。” “看来做圣僧做到你们这种程度,还真是失败!”徐子陵故意为道信叹气道。 ,“做圣僧应该怎么做?”道信奇问。 “当然是穿着最华贵的衣服,吃着精美地斋饭,坐在高高的黄金座上,俯视众生。 有人来了,就让他们亲吻自已的脚下土地,表示度城和尊敬。 王者贵族来了,就让他们亲吻自已的脚趾。 如果是世上最牛的强者来了,才勉强让他吻自已的手指……徐子陵滔滔不错地道:“平时喝水都用金子做的杯子。 叫做圣杯。 用来打人的杖也是用黄金做地,镶上最大的宝石,就叫做黄金节杖。 看见谁不爽,就打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他没本事的话,就叫他滚,如果他有本事,就美名叫做受封。 把那个打了不流泪也不惨叫的坚强家伙封成做骑士,让他保护自已。” “打了会呼痛又不会反抗的家伙,就打得他遍体鳞伤,天天地打,让他形成习惯,就叫做受圣刑,或者圣罚。” 徐子陵说得道信傻了眼,可是自已还有如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果你打烦了,就赐些鞭子,让他们自已回家慢慢打,形成一种传统。 如果觉得花样不够,就让女的站在男的身上打。” 徐子陵笑呵呵地道:“一来不会出人命,二来在宗教可以受刑减罪,三来在夫妻之道上可以调剂生活,四来在男女**发展史上可以进化成sm。 一举数得,这才是圣僧的所为嘛!”“……”道信让徐子陵忽悠得头也晕了。 “如果觉得不够威风,出门时不要坐马车,得坐大象狮子。 如果还不够威力,就让人都趴在地上,然后就赤着脚在他们背上走。” 徐子陵介绍道:“甚至可以带着一群小姑娘一起走,这样大家保证喜欢。 因为小姑娘的脚比较柔软,踩在背上特别舒服,保证大家喜欢。” “这是圣僧的行为吗?”道信喃喃而问道。 “怎么不是?”徐子陵反倒奇怪道:“天竺和更远的国家,他们的圣僧都是这样做的。” “这样的圣僧,你会做吗?”道信一听,不奇怪别人为什么那样还可以叫做圣僧,却反问徐子陵。 “废话。” 徐子陵一听即大力摇头道:“天天坐在座位上装神圣,又让人舔脚趾那么恶心,白痴和变态才会那样做!”“你都不会做,老和尚岂会那么做?”道信笑嘻嘻地道:“道信还是做现在这种秃头和尚好了。” “可惜,本来你是很有机会的。” 徐子陵为之叹息道。 “老和尚不想做,但是也许智慧那个秃驴想做也不一定。” 道信忽然大声道:“智慧老秃,你要不要学做高高在上坐着黄金椅子让人舔脚丫子的圣僧啊?”“善哉!”极远处有一声细微但清晰入耳的佛号梵宣,来自于极远处那些颂经和尚群中,虽然杂在其中之内,却又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清澈,入耳入心。 接着又听那人叹道:“如此罪过,岂是圣僧?比起刚进佛门未学佛理的小沙弥,也差天与地。” “你跑那么远说话干什么?”道信一听大笑道:“莫非你要特地显示你的内功深厚?听力惊人?”“老和尚见众僧颂经,不经意入内齐颂,不知原来时间早过,而且徐公子也来了。” 那人的声音轻轻传来,如丝不绝。 “大师无时不刻精进修佛。 忘情于世,小子佩服。” 徐子陵给这个智慧大师加一顶高帽。 “如果老和尚真的能忘乎所有,一心向佛,岂会到此地来见徐公子,智慧真是惭愧。” 谁不知这一个智慧大师不怎么喜欢高帽,让徐子陵打了一记空拳。 两人对话间,不知何时。 智慧大师巳经来了,正卓立淤后殿门前石阶上。 他一身灰色僧袍。 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 身型高欣挺拨,额头高广平阔。 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 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样脸相。 他双手合什,低喧佛号,向徐子陵致意。 “智慧惭愧。” 智慧大师眉日低垂,又诵道:“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大师不必自责,小子言出嘲讽,应向大师致歉!”徐子陵拱手回礼道。 “既然是事实,何须致歉!”智慧大师点点头。 道:“老和尚与道信、帝心、嘉样三位本来不想多管凡尘世事,奈何肉身未脱,人心未尽,虽然不愿,但也得前来相见徐公子。” “你们来,是想劝我什么?”徐子陵奇问。 “我们两个此来,不想劝徐公子任何事,只想跟徐公子谈谈心。” 智慧大师合十道:“久闻徐公子佛理高深,又是不嗔圣僧和真言和尚的传功所托之人,心中也是希望一见,所以智慧放下修行来了。” “智慧老秃驴,这小子是不是很古怪?”道信哈哈大笑,道:“我观过众多之人,还没有看过像这个小子一般古怪的。 他明明就很年轻,可是口气却大得要死,动不动就冷嘲热讽教训人,偏偏还很有狗屎道理,让人发作不得。 喂,小子,你满肚子的佛理和佛教经典故事是如何来的?”“废话。” 徐子陵跟道信说话根本就不会客气,怪笑道:“你知道佛理,知道佛教径典故事,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老和尚假假的都是一个圣僧,除了头发,就是胡子也比你多,错了,就是皱纹也比你多,又错了,应该是年岁也比你多不知多少。” 道信奇怪道:“所以,凭什么天天看佛经颂佛经抄佛经的老和尚都不知道的,你却能知道?”“年岁大就牛吗?乌龟活得最久,难道个个都精通佛理?”徐子陵大笑反问。 “这小子太坏,又玩弯子骂我们是老乌龟。” 道信不但没有恼,反倒大乐,冲着智慧呵呵笑道:“智慧老秃,你是不是哼两句出来,跟这小子辩辩啊?干要不要学嘉样那个老秃,整天一声不哼,看来他迟早会让自已给闷死!”“唔?”徐子陵一听奇问道:“最闷的不是了空大师吗?他应该不会说话才对!”“了空那个秃驴老和尚已经不指望他开口了。” 道信摇头大笑,随口洒然道:“现在只希望嘉样那个老秃驴不要像他一样也修什么闭口禅,屁话也不说,搞什么返老还童之类地无聊之举。 喂,智慧老秃,你不是睡着了吧?你一有空就念佛经,你跟它有仇啊?”“智慧正在想跟徐公子说些什么。” 智慧大师微微笑道:“辩早辩迟都是辩,何必分迟早?你先说跟徐公子说,也无有不可。” “照你这么说,我们可以回去了!”道信一听即不同意,道:“如果辩早辩迟都是辩,那这小子就会抓住这句话说,那就迟些再辩,迟到什么时候呢?迟到你智慧就要咽气地那一刻,那你还要辩不?就算你要辩,你能辩,那辩来还有什么意思?”“我不会那么做。” 徐子陵微笑而摇头道。 “咦?难道老和尚看错了?你不是这样的人?”道信很惊讶地问。 “如果可以迟些再辩,我会推迟到我咽气之前的那一刻再辩。” 徐子陵一说,道信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跳至 第五百六十一章 智慧之问 第五百六十一章 智慧之问洛阳,外驿馆。 沈落雁与商秀询两人巳经返回洛阳,不过却不是返回城主府去见师妃喧和红拂女,而是到外驿馆到见众次派出的使节。 虽然现在时间尚早,但洛阳青楼自变革之后,也有白天的歌舞表演,并非只有晚上的精彩,所以,几乎所有的使节正副团长都和手下出去看热闹了。 现在还会在驿馆苦等沈落雁她们的,自然只是有女子。 虽然有十数个使节团队在此,但是沈落雁她们只接见了一个。 来自大夏军的飞刀女彤彤。 飞刀女彤彤带着一个手下,来见沈落雁她们。 其他众使节的人一看沈落雁这个华夏军的军师返回,个个求见,但均让沈落雁拒绝,理由是把使节团正副团长找回再说,否则华夏军不会跟普通的使节团中小兵谈什么正事。 本来不能出去逛青楼而要留守就很让人恼火,加上东突厥武士的脾气火爆,持着身强力壮,一听,即大怒翻脸。 还有契丹,奚,室韦等武士起哄,支持东突厥的武士大闹驿馆。 待果让商秀询以别有具心,破坏关系,火烫驿馆,攻击华夏军的军师,蔑视华夏军法度为由,将所有闹事或者喧哗的众人拿下,倒吊在驿馆外的巨大辕桅之上,甚至还命令飞马弟子将骂口不绝的武士进行鞭打,吓得巴蜀、吴、梁、楚等地方势力的使节简直面如土色。 就是最牛气的李唐使节,也默不敢言,生怕一开口也让抓起来,倒吊毒打。 无论是准备开口讲道理,讲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或者口出威胁,说大军明日将至,攻下洛阳,还是粗言污语,骂声不绝的,都一视同仁鞭打。 柳宗道带着最精锐的飞马弟子守在驿馆前,亲自对所有胆敢不乖乖闭口的武士行刑。 虽然手中的不是大砍刀。 而是一根用水浸过的皮鞭。 可是也鞭鞭入肉,皮开肉绽。 柳宗道即将随军远征西欧。 相信最少几年之内也没有什么机会亲手打到东突厥之类的武士,故下手特别爽脆,让最坚强的东突厥武士也惨叫不止。 他盼望这些人更硬骨头一些。 反正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在外面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沈落雁却和商秀绚却在接见飞刀女彤彤,和她手下的一个士兵。 这个士兵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举止从容,发须浓黑,沉着冷静中有种雍容自若的奇异特质,鹰隼般的眼睛蕴藏若深刻的洞察力,气势慑人。 虽然一身飞刀女彤彤的亲卫打扮,不过只要一摘下头盔,露出真容来,就难掩他那一方霸主傲视群雄的气度。 他就是大夏军之主,夏王窦建德。 为了表达城意,这一位夏王千里亲身而来,约见华夏军的首要,亲自谈及日后的盟约和守望。 沈落雁商秀询她们自然不会过于怠慢,相反,她们也表达了足够的诚意来示好,把包括大唐在内地所有使节拒绝接见,独见夏王窦建德。 甚至,为了表示自已强硬的立场,还把东突厥的武士和其他使节团里的随行狠狠教训一番。 “沈军师与商场主两位好。” 窦建德虽然功力深不可测,又贵为大夏军之主,但神情态度却很是谦恭,颇有一种谦逊礼信君子的风度。 他没有开口就称孤道寡,也没有什么大派头,相反极是平易近人,加上本身的魅力过人,让人一看即会大生好感。 不等沈落雁她们还礼,又亲手给两女倒茶,自已却接过彤彤递来的大碗酒,哈哈笑道:“先抚愿华夏和大军两军日后关系如铁,松拍长存,相守相望,亲如兄弟。” “当体夏王之言。” 沈落雁微微一笑,玉指轻动,香茶及口,沾唇致意。 “听刘黑闼那小子说起过无数次,窦建德还从来没有听他如此盛赞过别人,所以,心中极是想见一见徐公子,心想如渴。” 窦建德呵呵笑道:“军师不在这些天,窦建德看过华夏军士兵操练,简直叹为观止,若是大夏军属下能及得十成之一,我窦建德也心足无憾!”“夏王客气,刘将军属下,无一不是热血的汉子,真正的士兵,战力惊人,夏王莫要太谦。” 沈落雁白衣如雪,端坐,从容自若,缓缓而言。 而一旁地商秀询全身披挂,银甲生辉,极是英武。 她陪于沈落雁的身边一言不发,静坐如定,安之若素。 窦建德却暗暗多看几眼,倍加注意。 虽然商秀询名气不及沈落雁于群雄中那般大,可是,在窦建德的心中,这一个飞马牧场的女场主,却丝毫也不会逊色于那个名震天下的女军师沈落雁。 华夏军近半的士兵,几乎全部的战马,还有大量的金钱,都是出自于这一个飞马牧场女场主之手。 她在华夏军中战功无数,攻城掠地,但默默无名,不为人知。 虽然沈落雁是对外的主事人,是华夏军的军师,这个商秀询没有任何对外宣称的高官要职,但是,她一直都伴在沈落雁的身边。 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她是沈落雁的护卫,只有最清楚内情的人才会知道,她是华夏军的决策人之一,就算是华夏军师沈落雁,也无时不与她共同决策军中大小事务。 “沈军师,窦建德此来,除了与徐公子一会之外,另有一事。” 窦建德开口见山,不玩弯子,直道来意。 洛阳外,一处名胜古刹。 “好小子,真是有趣。” 道信哈哈大笑,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不过像你这般的人,何必于世间几尘俗世自寻烦恼?何不逍遥自在。 与美同游于世,岂不快活?”“这样的生活小子自然向往,不过独乐不如众乐,有名为范仲淹之人,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小子虽然做不到那么伟大,但心中也赞同此举。 何不等大家都生活安定,再行逍遥自在?”徐子陵微微一笑。 道:“智慧大师之言,迟早也是一样。 小子纵迟,但想必日后再行,亦会无差。” “治世之举。 对外人自然是崇高理想,但对于老和尚,却是虚幻一场,道信大笑,道:“小子你既然悟到,为何苦苦困扰自已之心?”“小子放不开,老和尚何尝能尽抛世事?”徐子陵淡然笑道:“人行于世,自然便可,想笑就笑,想说便说,想做便做。 纵小子抛下世事,不闻不问。 也有别人来做此等之事。 我虽独安于世,逍遥自在,但是对我有期望的一些人,他们尽不得安宁,小子如何逍遥到底?”“世人迷,纵你千般为他,他也不解,或不喜,岂不像白费气力空忙碌?”智慧忽然问。 “不求他人喜,也不他人解,小子行为,随心便可。”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小子非是大善之人,这些不喜不解之人,若为属下,便力压、威吓、震慑、订律法规定约束其行为,所以,他们不喜不解又有何妨?纵再多人不喜不解,也一笑而过。” “徐公子若尽把胸中之学授予他人,相信世间也能大安,此举又如何?”智慧句句都是重点,一针见血。 “此举短期佳,而长期死。” 徐子陵摇摇头,道:“明主,只在一世,或者十数年贤明,待久居皇位,定会渐渐变质。 子孙后代,能守成者更少,若是国家兴盛富足,便会骄奢**逸,一代不如一代,王朝崩溃,几乎是铁定之事。” “徐公子若是为帝,又会如何?”智慧再合十为礼,问。 “不为。” 徐子陵呵呵笑道:“假如真有如此一天,那么小子尽量少管事,让天下人自己去管自己。 他们管得好,是他们的本事,他们管不好,是他们自已不够努力。 小子嘛,自然也是管自己,自己逍遥自在去,如果不是最大最难或者外族之事,自然撒手不管。” “清淡无为而治,两晋之所为,但证明此举亡国,徐公子此举可有不同?”智慧再问。 “两晋是百官讲清淡,他们身居官职,却不做事,误国误民也!”徐子陵呵呵一笑,道:“若是换为小子之举,除却小子一人撒手不管之外,百官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自然不会有任何误国误民之举,与两晋地清淡有天渊之别。” “如若此种治世不可为,徐公子又待如何?”智慧听后点头,微沉吟一下,又问。 “大师观小子治下,可有不妥?”徐子陵微笑,反问道:“百姓自已管自已,自然不会有完美之举,但他们自已会积累经验,慢慢摸索,也是一种过程,等到不知多少年月,他们会渐渐管好自已。 相比起一开始就由君主规定天下大事,不多其它,只是自由。” “原再听其祥。” 智慧合十,倾听。 “打个比方,像一匹马,安上缰绳,便能成为坐骑,但如果非它所愿,便是失却自由。” 徐子陵点头,缓缓而道:“但也许有一种情况,如果是它们愿意为人策骑,与人生活,无论安不安缰绝,那心情愿,便不算失却自由。 治下之民也是一样,强行而令,自然容易激发民变,民乱,若是任他们而管自已,他们岂有造反自已之理?”“又及,大师当认为修佛是最好之举,但大师岂能强行威胁天下之人,强令他们修佛?若是自由,任意他们进沙门,率其真心而为而修,想必才是大师之愿。 此举比起治世,如何?”徐子陵淡淡而问。 “此举恰当,自由可贵。” 智慧合十顿首,道:“智慧疑问已止。” 跳至 第五百六十二章 自创武功 第五百六十二章 自创武功“智慧老秃难得让人说得哑口无言,小子真是厉害。” 道信呵呵大笑道:“小子你又想怎么来说服我这个老和尚呢?”“心中有理,自然不说也服,若是无理,再说也难以服人。” 徐子陵反问,道:“大师想我怎么说?”“哈哈哈,好好好。” 道信摇头大笑,道:“虽然不知道帝心和嘉祥那两个老秃是怎么看,但是老和尚及智慧两个,却无意再与你辩。 算了,谁输谁赢,候是虚幻,不如不辩,一笑而过。” “徐公子。” 智慧合十向徐子陵致礼,缓声平和,道:“智慧与道信厚颜,愿长留此地,以观徐公子日后所为。 虽然不敢说会为徐公子日后以力荡魔,助佑前行,但是绝不会对论而阻。 徐公子,之前请恕智慧和道信两个老和尚修行浅薄,为世俗之事所左右。” “两位大师愿长留,小子求之不得。” 徐子陵一听,心中大喜。 有了道信和智慧两个中立,那么四大圣僧剩下两个,他就更有信心去应对了。 虽然他们要留在此地观察自已的政绩,可是如果自已干得还不坏,相信他们多半不会再以什么籍口来阻挠自已。 智慧这一个决定,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 难怪他和道信两个早早来到此地等他,原来还有这一种深意。 徐子陵心中极是感动,觉得自已一番的想法,还是有人能赞同的,虽然他们是敌方之人,但是却也有一颗公平公正的心,最少在目前。 都一直不偏不体,平心而言。 “回去吧!”道信哈哈大笑。 道:“以佛理和治世,你小子尚可勉强过关。 但若是武关和霸业,你这个小子却还没有资格去见帝心和嘉祥两个老秃。 你回去吧,不论是一月后,或者一年后,或者更长的时日,请你真正准备好了,再来去见那两个老秃吧!”“这样可以吗?”徐子陵惊讶地问。 “有什么不可以?”道信哈哈大笑,拍拍徐子陵的肩膀,点点头道:“四大秃驴假假地也有一个名宇叫做四大圣僧,又不是叫做四大凶人,有什么不行?”“可是,这样一来,你们岂不是会让人……”徐子陵差点就说出慈航静斋的梵清惠来。 “小子多心了,四大秃驴是和尚,就算做什么事。 也会按照和尚的方法去做,你小子难道连这一点也想不通吗?”道信大笑,转身就走,一边大唱道:“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都都黄花,无非般若。 小子,你可要一路走好。” 明明是他在走,却叫徐子陵走好,禅理十足,让人惊悟。 “徐公子。 若以武功论,智慧的‘心佛掌’只排四人之术。” 智慧合掌,缓声道:“智慧只练一次,徐公子可要看清楚了。” 智慧双手没有丝毫的真气,只是在半空中缓缓划动,不带一丝火气,淡如清溪流水,又如松林明月,似随风而动,又似随意而为。 双手在半空中没有任何的旋动,没有繁杂花式的转换,只有极简单的手印,似莲花生绽,似问心生明,似合十生悟,似颂经生音……。 梵音若有若无,于极远飘渺之间,又似在耳旁,不听模糊无比,细听清晰入心。 徐子陵一时惊呆了。 不但因为这一个自已还以为会百般刁难自已的智慧大师愿意把自已的武功展示出来,让自已参悟,而且为他这一种助佑自已地行为,感到惊震。 为什么他要自已的武功展示出来?在日后,自已还会碰到什么样的强敌?他为什么会要相信自已?他为什么在暗中这样助佑自已?徐子陵现在再也弄不清楚这个智慧大师和道信大师,留在洛阳观察和监督自已的真正意图,到底是观察徐子陵与华夏军的政事,还是在此地镇守,护佑华夏军的慢慢成长呢?一时间,徐子陵再也猜不透智慧和道信两位高僧的真实意图。 智慧大师最后合掌于胸,双手合十,轻轻颂经一阵,再微微向还在惊呆之中的徐子陵点头致意,然后缓缓转身,向远处的大殿走去,一边轻轻和颂着那些僧人正在吟颂的佛经,一边渐渐远去。 徐子陵到此时,才觉得这两位高僧地确有过人的修行,并不像普通的僧众那般执着,单单从对待这一件事而言,他们的行为,完全无惭于圣僧的称号。 虽然不知道帝心尊者和嘉祥大师两人强到何等程度,但是照道信和智慧他们刚才所言,那么徐子陵如果再去跟他们对战,进行什么武关和霸业,相信就连道信和智慧也不看好。 为了让徐子陵打消退堂鼓,智慧大师甚至亲自演示了一遍自已的‘心佛掌’。 一来,他有助佑徐子陵提升实力的意图;二来,想必就是想告诉徐子陵,武功排在四大圣僧之末的智慧大师,他的‘心佛掌’都已经达到这等程度,而那个武功排在第二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和四位圣僧中最强嘉祥大师地‘枯禅神功’会达到何等境界。 就算之前没有道信大师的劝告,徐子陵自然也能明白智慧大师此举的用意。 如果现在不用去挑战帝心尊者和那个嘉祥大师,徐子陵自然举双手赞成的。 经过与天刀一战,徐子陵自已感觉也提升不少,但是,若是真正跟天刀都王四大圣僧一个级别的超级高手过招,特别是面对两人或者两人以上时,徐子陵他不但没有任何的胜算,甚至就连安然逃遁也觉得没有太大的把握。 徐子陵敢不顾一切去见四大圣僧,就是算准四大圣僧并不会真正至自已于死地。 相比起来,虽然也是同样称为超级高手,但是事实上却有天渊之别。 比如南海仙翁晁公错、天君席应、魔瞳尊者这一些,徐子陵不但可以挑战,而且可以拼死对方。 但是面对真正的超级高手,比邪王、天刀、四大圣僧,徐子陵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已的功力不足,难以憾动对方。 若是对方相等或者稍胜一线,徐子陵就可以用各式各样的战法策略,还有借助各种宝物,将对方并不太费劲地击败或者斩杀。 但是面对远在他之上的真正强敌,徐子陵却很难保持不救。 通过与邪王还有天刀两个超强高手的对阵之后,他开始明白自已的缺点,那就是功力不足。 他地功力还不足与最强的超级高手相提并论,他还要更多的努力,才能真正地达到宗师的境界,才能步行真正超级高手的行列之中。 徐子陵一边回想着刚才智慧大师的‘心佛掌’一边缓缓下山。 一直以来。 徐子陵都没有一个全面防御性的武功,几乎都是以攻击为主,虽然也有少数招式是辅助和防守的,但其实效果甚微。 徐子陵虽然知道太极是天下间防御和反攻最强的武功,可是他不懂太极的心法,不知道该如何运行。 一直以来,以他自已领悟的太极,不敢与真正的高手过招,仅仅是在少数的战斗中极少地使用。 智慧的‘心佛掌’没有任何太极的影子,但是,它也是一门守御为主的武功。 虽然智慧大师没有使用任何的一丝真气,但是徐子陵却能感觉到那种‘心佛掌’的神奇之处。 以徐子陵目前的功力和招数,若是智慧大师没有任何攻击的想法,只是全力守御,相信他没有办法破开这一种‘心佛掌’来攻击智慧大师。 所以有了这一种神奇掌法的见悟,徐子陵忽然想起来,自已何不也像邪王石之轩一样,自创一个全面守御的武功。 既然全力攻击的‘十指化生’可以自创出来,那么这种全力守御的‘长生太极’也一定可以自创出来的。 后世里地太极拳虽然失传很多奥义,但是还是有许多神奇。 徐子陵武功越是提升,对后面太极拳里那些表面看起来极是简单的招式,越是能够领悟。 不过智慧大师一点醒,徐子陵心中即有一种自创全面守御武功的打算。 若是有了这一种武功,若然不一定能够像邪王石之轩他的‘不死印法’那么神奇,但是相信最少在日后的战斗,就不会这么狼狈。 几乎每一次大战,徐子陵总是鲜血飞残,浑身浴血,这全是他强行依靠着长生真气的自愈能力,拼杀强敌对手所为。 若是有一种类似‘不死印法’或者‘心佛掌’一般的武功,相信,就不会再次次都打得血肉横飞了。 既然长生真气不能杂有别的真气,修练《长生诀》不能再学别种武功,那么,干脆就用长生真气来使用太极拳,来充实和进化这一种表面像太极的‘长生太极’好了。 徐子陵一边苦苦思索着刚才的‘心佛掌’的神奇,还有‘不死印法’的奥妙,一边整合后世太极拳的表面招式,再很有创意地把看过武侠小说里一种叫做的‘移花接玉’,的理论进去,用长生真气,在长生力场之下不断尝试自创属下他自已的‘长生太极’。 洛阳,城主府。 卫贞贞一回来,翟娇这头大暴龙也安静下来了。 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似乎对师妃喧也有些顾忌,住手收剑,两方人都按下怒气,重新进厅。 师妃喧又代师姐至歉,但那个师姐却不领情,自顾负气回房,那个杏目剑眉的英气女子犹豫一下,微微施礼,随着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去了。 “师姐是静斋里外院护法,脾气稍急,诸位莫要见怪。” 师妃喧再向诸女解释,道:“妃喧所处的内院一般只管修禅与练武,而外院则讲救世与护法,因为内院人数很少,妃喧的几位小师妹尚未长大成人,故外院派出几位师姐相助。 如果有得罪之处,请念妃喧一片善意,莫要与她们过多计较。” “无聊。” 董淑妮幽幽一叹,道:“无聊之极,早知道打不起来,还不如回去睡一个回笼觉,看看小冤家有没有在梦中来找我更好。 走了……”看着这一个打着可爱的小呵欠,准备再回去与情人在梦中相会的董淑妮,众女禁不住暴汗。 还睡?她才起来多久?又回去再倒头大睡?再回去大**梦?青青禁不住露了一个佩服的神色,差点没有伸出一个大拇指来。 外面红拂女有如惊虹一般,于极远处闪现,等众女未觉,她巳经回到厅中,对着诸女道:“沈落雁和那个商秀询回来了,想必你们那个徐公子也快回到了!”“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一听即惊喜而呼的人,竟然是不何时闪电般飘飞回大厅中央的董淑妮。 她的神奇身法,就连红拂女这等最不服气的好强之人,也觉得她挺有过人之处。 跳至 第五百六十三章 无头士兵 第五百六十三章 无头士兵洛阳,外驿馆。 待沈落雁、商秀询与窦建德商谈完出来,外面简直吵得不可开交。 各地来的使节都赶了回来,不多人还酒气冲天,因为柳宗道又毫不客气地把准备动武的使节缚上辕架上鞭打。 几乎没有人敢咒骂和动武,就是使节的正副团长,也要拿出节杖或者身份的证明,高举于顶,然后小声抗议或者申辩,否则都不敢轻易开口。 华夏军的巡防城卫很久没有大的热闹了,一看见柳宗道借机发难,登时来了十几批。 人人凶神恶煞,张弓搭箭,短驽如排,长枪如林,刀剑如雪,一个个就像吃人的老虎。 他们在盼望哪个倒霉的家伙骂两句,然后找个理由将他拿下,狠揍一顿。 洛阳城的百姓那肯定是越热闹越好,围者如堵如潮。 看着柳宗道带着飞马子弟大逞威风,个个拍烂手掌。 沈落雁与商秀询两人于正大厅接见各大使者,不少人还是刚从辕架上解下来,身上尤带鞭痕。 虽然心中忿恨,但是谁也不敢再口出狂言,就连最牛气的东突厥使者,也只是怒哼几声。 在这一个华夏军中,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也没有任何的恐吓生效。 一旦不遵守他们的规定,或者触怒他们,就会让他们拿下。 这些人不但不像讲究儒风做谦谦君子的汉人,而且像山地里的吃人生番,野蛮得可怕。 在他们的地盘之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服从命令。 在这时,没有任何外国使节的权利,就算有,也当没有。 “大家请坐。” 沈落雁很客气,仿佛像是一个好客的女主人,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 可是她边上的商秀询则不。 她一看有些使节因为怒气而怠慢些,准备摆些架子,马上轻哼一声。 而那个独眼的柳宗道和飞马牧场的子弟兵一听,马上准备上前拿人,吓得不少使节纷纷就坐,连面前的案桌也几乎掀翻了。 “沈军师,我等心怀善意而来……李唐的使节之首是一个中年文士,眉清目秀,宽袍长袖,颇有几分儒风。 姓白,名学儒,本身不会武功,但是他的副手却是一个大将,身手颇是高强,只是在柳宗道和近百飞马牧场子弟围击,又有十几张巡城士兵的捕网围杀之下也只有束手就擒。 自然,如果他不束手就擒,想必会死于万箭穿心。 没有超级高手的功力,想在洛阳巡防军与飞马牧场子弟兵合作的围杀之下活命机会都很是渺茫。 中年文士白学儒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一个斯文有礼的君子,自然没有挨打,但是那个叫做李应的大将却挨了一顿胖揍。 虽然据说他是李秀宁手下大将李纲的族弟,在李唐军小有名气,可是不妨碍华夏军没有任何人都没有听说过他,更不妨碍大家下拳更狠一点。 “白先生,言之有理,若是你等心不怀好意,也不会来,本军师完全明白。”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李唐国主邀请公子之事。 落雁定会转告。 因为公子外出,故不能定下期限,异日公子当会亲身前往李唐,拜见李唐国主。” “那公主联姻之事?”李唐那个使节白学儒又问。 “联姻之事异日李唐国主可问公子,况且婚姻大事,落雁如何能够做主?”沈落雁轻笑。 又道:“若是公主有心,想必也不会太着急出嫁,何不等公子回来,再行商议?”“那打马球竞赛一事?”李唐那个使节白学儒再问。 “马球吗?”沈落雁微微一沉吟,素手朝商秀询轻点,道:“本军师不懂马球之戏,白先生可问此位商将军,想必她对此类会相对精通一些。” “回去转告你们李唐国主,本将军会派出队伍参加。 只是在你们长安,锣鼓喧天,尽为你们的队伍喝彩加油,我等岂不大跌士气?”商秀询声如漱玉,清澈如泉,虽然之前她用这种声音发施过打人的号令,但也让不少挨打的倒霉蛋感到悦耳,如沐春风,仿佛听到她说话之后,连身上的疼痛也减缓了许多。 商秀询看也没有看这些贱骨头一眼,自顾道:“你们李唐国主准许我们千人进城为自已的队伍喝彩加油,我们会应邀参加,否则你们自已打个够。” “千人的队伍似乎……李唐使节白学儒有点犹豫。 “如果你们李唐没有地方,换来我们洛阳城举办吧!”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本军师保证,每个来的势力都可拥有千人以上的队伍,甚至免费招呼衣食住行,如何?”“本使一定回禀我皇,我皇想必会详加考虑商将军之言。” 白学儒一听不好,华夏军想拉拢别派势力,而且如果他们不派人参加,想必群雄没有几个人敢去。 最严重地一点,如果他们都不派人参加,想必公主联姻的事就告吹了。 “如果穷,就不要打肿脸来充大胖子。” 飞刀女彤彤身边的不再是窦健德,而是门神崔冬。 他一直沉默寡言,但此时却出声冷讽,令人意外。 他的言语代表着立场,那就是大夏巳经在先前与华夏军谈好盟约了。 此时正表明进退相守地立场,让众人心中一凉。 飞刀女彤彤却不出声,正用一把薄薄的小刀在雕刻着一个很古怪很丑陋的人像,非常的专心致志,一直埋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使节大会。 有眼力的人没有看见那个丑丑的木偶,而是那把薄薄的小刀,因为那的确是一把极度致命的凶器。 虽然它地线条很美,似叶,如鱼。 这一把飞刀薄得几乎没有重量,但刀体那种弧线,相信会射出最诡秘的轨迹,然后没入别人的咽喉。 轻轻一刀,割开肌肤,让灵魂和着鲜血悄悄地喷出,滑走。 “李唐之事已完,本军师想再听听大家的来意。” 沈落雁微微一笑,又道。 洛阳城门,徐子陵正给那个守门的城卫兵敬礼。 那个笔挺而立,用力敬礼的城门守卫激动得几乎流泪,他万万没有想到,公子会亲自给自已敬礼,甚至久久不止。 在他地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雕像。 那个巨大的雕像与那个士兵很相似,仿佛是孪生的兄弟。 可是那个雕像它脖子没有头颅,那个的头颅跌在他的臂弯之上,怒目圆睁。 口中咬着哨子,似在头让敌人砍下来的一刻,还拼命吹响示警的啃子似的。 这一个士兵雕像是第一任城门兵,当敌军的斥候准备在黑夜里翻城的时候,让他发现,虽然不敌,但是在最后地关头,吹响了哨子,惊退了敌人。 他虽然失掉了头颅,可是嘴里还坚咬着哨子不放,在生命最后一刻,仍然尽忠职守。 徐子陵命人给他做了一个最高大的无头雕像,放在他原来站岗的地方,来纪念他的功绩。 又在等值一个铜钱的纸币之上,就采用他站岗的形象,来作为最普遍的华夏币图案。 而雕像之下地这一个年轻的士兵,则是以前牺牲的那个尽忠职守士兵的弟弟。 同样,他也是一个城门兵,站岗于兄长的身侧,守卫着洛阳的东城门。 徐子陵特意回到东城门来,特地来看望这个与兄长同样优秀的城卫兵。 “你是哥哥是最优秀的城门兵,他是最优秀的战士。” 徐子陵帮那个在寒风之中挺立如枪,雪粉遍体的士兵拍去那些凝结的冰霜雪粉,冲着那个激动得泪流满面的士兵点头。 道:“你也是。” “有我城在。” 这一个年轻的士兵以当日徐子陵血战竟陵的口号来回答徐子陵,这也是洛阳城门兵的口号。 天上乌云渐聚。 风雪又起。 可是屹立于洛阳城头的,有着那个巨大的无头士兵雕像,还有它下面的那个士兵,他的兄弟。 两位一体,于风雪中挺立,如枪。 洛阳,城主府。 “谁把这里弄成这个乱七八糟地鬼样子?”小公主单婉晶刚自门口进来,就奇怪地嚷嚷起来。 她的后面,跟着两个头戴布笠薄纱覆脸的白衣女子,她们背上一左一右向不同的方向倒插着样式特别的古剑。 比她们背上的剑更有凌厉剑气的是她们的气息,她们的气息似虹、似电、似冰、似月、似剑,虽然没有迫人的奇锋,却有一种剑在鞘中,随意而发的无形威压。 她们默契非常,几乎每走一步,也丝毫不差,完全就如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分别。 在眼神的深处,一个于孤傲之中多些暖意,有如奇阳初开;另一个却是于冰冷之中多点人气,似是雪中之炭。 两个人默契地跟在小公主的身后,仿佛是小公主的影子,跟小公主完全密不可分。 看到这一种三人几为一体的组合,看着她们轻轻的脚步,和无形中散发的气息,红拂女第一次整个人都肃容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三女,似乎在寻找三人因为默契不足而暴露的破绽。 可是她完全失望,小公主自大院门口一路进来,她越看越是心惊。 这三个女子的默契,和合击的威力,相信远远超过了奉王手下的三将,罗士信,史万宝和刘德威。 在面对三将的合击,红拂女有足够的信心,纵然不胜,也能不败。 但是在此三女的默契之下,红拂女第一次有种陌生的心虚浮上心头。 几乎任意一女,就巳经相当强大,相当接近自已,何况三人如此默契的合击?“贞贞姐。” 小公主一看见卫贞贞,整个人像小鸟般欢呼着飞了过来,扑过卫贞贞的怀里。 卫贞贞微微笑着抱住她,却向后面那两女打招呼,惊喜道:“原来是君绰君瑜你们两个,夫君可想坏你们两个了,终于都把你们盼回来,这下太好了……”待氏姐妹同时向卫贞贞施礼,可是她们还没有万福弯下身子,早让卫贞贞张开双臂,连小公主一起,把三女抱在怀里。 跳至 第五百六十四章 众女欢聚 第五百六十四章 众女欢聚洛阳,外驿馆。 大厅,空空荡荡,其他势力的人已经离去,只剩下东突厥、奚和室韦等几个北方势力的使节。 他们不太清楚沈落雁留下他们最后谈话的用意,因为在刚才,沈落雁已经拒绝他们一切的要求。 虽然心中带一丝不安和惊恐,但是他们不敢在柳宗道的虎视眈眈下强行告辞离开。 “你们知道本军师为什么要留下你们几个吗?”沈落雁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问。 “华夏的军师,你不要太过份。” 东突厥的使节副使有一个是汉人,负责传话,那个正使也会说两句让人听得糊涂的汉语,但是多半摆架子不说,只用突厥语对话。 现在他一看不好,再不发话,就弱了气势,急急用汉语嚷嚷。 “本军师只想告诉你们,你们快死了!”沈落雁此句一出,登时让无数人一阵惊惶,许多人急急去拔腰间的弯刀,可是那些马刀早在刚才反抗时让柳宗道他们收缴。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沈军师,你难道要逆天下大道,背负天下骂名,与我们强大的东突厥的金狼军为敌吗?”那个东突厥的副使是一个很懂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机灵人士’。 他一看不好,连忙抬出东突厥金狼军。 “谁说我们会杀你们?”沈落雁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你们在回去地路上,已经有别的势力的精骑在等候,他们会杀尽你们,然后嫁娲我军,明白吗?你们成了别的势力用来挑拔离间你们北方势力与华夏军的牺牲品。 所以本军师才会好心提醒,你们已经命不长矣!”“什么?”那些使节一听,喑叫不妙。 看来这个沈落雁说得有几分道理。 万一他们被杀,那么北方诸族的确会与华夏军交恶。 虽然不管北方诸族是否会与华夏军交恶到什么程度,可是他们这些使节是万万世流芳想被杀的,人头又不是草,割掉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本使节有六百多突厥勇士护佑,何须惧怕。” 东突厥那个使节首领强撑,可是瞎子也看得出他是死充。 “沈军师,此事对东突厥与华夏军俱不利。 沈军师不能坐视不管啊!”那个副使坏鬼书生一看沈落雁似乎也不愿意这种事发生。 所以再加劝说道:“华夏军之行,天下皆知,如果使节全部被杀,那么日薄西山后谁还敢出使贵军呢?就算贵军脱离嫌疑,也会让人谄病为无力护佑外国使节”“你们的死活,我们不管。” 商秀珣冷哼一声,道:“但是,如果你们不离开洛阳,生命还是可以保证地。” “那我们先不走好了。” 室韦使节中也有一个汉人的使者。 是一个老头子,干瘦如猴,几乎让一阵风也刮得跑,只听他小声道:“以静制动,那些伏兵。 一定消耗不过我们的。” “伏击你们的势力那些士兵已经化成马贼,不杀你们誓不罢休,你们想活命回到大草原,希望能按照本军师之计行事。” 沈落雁微微一笑。 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听。 本军师就不多话了。” 洛阳城主府,大厅中。 “谁要和贞贞去给夫君做一桌好吃的?卫贞贞微笑,问。” 不,我要在这里等着他。 “董淑妮拒绝道,她于站在门口,小手扶着门,就像一个盼望大人回家的小孩子般,踮着小脚尖在向外望,几乎差点没有把秋水也望断。 “我。” 小公主举手报名。 不过她多半是搞乱的多,如果让她参与,相信做出来的东西除了徐子陵之外,谁也咽不下。 “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喜儿,我们快点”表表急急地往里间走,几乎是小跑,喜儿也紧紧相随。 只有翟妖满不在乎地小吼道:“不就是个小混混嘛,有什么了不起?本大小姐才不理他,素素,楚楚,你们两个再给本小姐捶捶肩膀咦?人呢?”“她们准备去给夫君烧水,让他回来能够梳洗。” 小公主小手拉着卫贞贞,难得卫贞贞肯批准她下厨,欢喜之极,临出门,嘻嘻笑道,回应翟娇一句。 傅氏姐妹不声不响,只在刚才与大家见面时真情流露一下,现在又变了两把人形之剑地模样。 她们跟在小公主身后,如影似随。 那种贴身的保护,让红拂女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一个小公主,肯定又有什么新的武器出来,所以这两个超强的高丽女剑客才会如此贴身地保护她。 在华夏军中,虽然这一个小公主没有任何的职位,但是常常领兵攻城掠地,战功超卓,整个大江的水军只有这个小公主,再无他人,没有任何势力的水军能够跟这个小公主稍稍抵抗丝毫,无论是号称江中霸王的李子通,还是号称三十六路水军大总管地江南军沈法兴,都让她打得灰头土脸。 如果说华夏军在陆路是一支劲敌,那么在水军,华夏军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人是对手。 若然不是顾及华夏军的水军,相信很多势力不会对华夏军如此低声下气,出使求和。 “这里真像一个家。” 师妃喧微微感叹,道。 “这里的人真多。” 红拂女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师妃喧也微微一怔,但又点点头。 外面天色渐暗,微风,有雪。 纷纷飘洒,如凌空碎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大街上,忽然马蹄声如捣如雷,似乎有人在纵马狂驰,但蹄声尤在耳边,门口已经有人闪电般掠入。 董淑泥欢叫一声,如燕。 整个人飞起,于空中翻旋一下,张开双臂,向那人扑去。 红拂女发现,这一个董淑妮,只有在这种时候,轻功最是美妙,平时这个她总是一步一步走路地。 仿佛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 而且整天仿佛都是睡不醒般慷懒。 只有听到他的消息,或者看见他,她才会变得精神百倍,她的轻功才会变成天下少见地美妙。 “我回来了”徐子陵比未名还快,电射而入。 他于半空中一折,一手把董淑妮抱在怀里,闪电般掠入大厅,几乎没有看红拂女和师妃喧她们一眼,就整个人飞掠向里间去了。 刹那。 大厅间只残留下董淑妮惊喜的欢笑声,一路而洒。 未名随后入厅,它蹦蹦跳跳,伸首到桌子上吃了一个点心。 又像小孩子般撒妖般,冲里间去了。 它庞大地身躯极其巧妙地滑过大厅,直往里间,没有碰到任何的东西。 显得驾轻就熟,似乎这样地举动早已经不知做过多少千遍万遍似的。 “这个小混混一回来。 总是那般大动静。” 翟娇颇带不满地低吼道:“这下就连素素和楚楚也不理本小姐了,真是,他还是不回来的好。” 心情带点郁闷的翟娇大小姐化郁闷为吃欲,一边喃喃自语,将把桌子上的点心一扫而光。 此时,门外的大街,又响起了阵阵的马蹄声,数十骑正向这边而来。 待马跋涉声稍歇,一身戎装英气非常的商秀珣与白衣如雪明眸似湖地沈落雁两女自门外并肩而入,言笑晏晏。 师妃喧一看,似乎低叹一声,但几不可闻。 红拂女大步上前,拱手向沈落雁微微见礼道:“沈军师,可否借一步说话?”“原来是师仙子也来?”商秀珣抛下两人,大步而入,先跟翟娇点点头,忽然才发现师妃喧似地,然后才与她打招呼,濑玉之音微带一丝冷意,道:“不知师仙子来此间是有何事?是否也要借一步说话呢?”“商场主,不必太大介心。” 师妃喧淡淡一笑,整顿秩序个人如谪仙人初降,背上的色空古剑相映,更显得那玉颜惊巨。 她以男子见礼般的手势,微微拱手,轻笑道:“妃喧此行,只是与四大圣僧一道前来,既然徐公子已经自四大圣僧处回来,妃喧心中自然只有心喜,并无其它。” “夫君回来了?‘商秀珣微微一怔,但是那惊喜很快让她压下,又冷道:”这一次,师仙子绅来了四大圣僧,下一次,不知师仙子又会引谁呢?三大宗师之商务目的宁道奇?”“妃喧只是奉师命行事,私下,妃喧虽然不能算是好友,但与徐公子言谈也无不快,商场主其实无须多心。” 师妃喧星眸之中有微光一动,她一下子想起卫贞贞那种冲是温和的言行,虽然平和,但却很难让人发难或者反驳,于是那声音转为更加柔和清间,缓缓而道。 尽管她没有能像卫贞贞那样露出微笑,让别人的心也为之消融。 但师妃喧这一说,登陆艇时让商秀珣轻哼一声,不过她不复多言,转身往里间而去。 看着商秀珣的背影,师妃喧发现,如果将自己摆在某一种高位跟人说话,纵然是自己,也很难让人哑口无言,或者别人就算不说,也难以心服。 可是如果降低下某一种姿态,反倒能以柔克刚,达到自己也预期不到的效果。 正在师妃喧微微深思反思的时候,时间又渐渐消逝,外面地天色渐渐错暗下来。 夜幕降临,厅内渐寂。 换了一身新衣的青青和喜儿捧着小灯自里间出来,为这间孤寂的大厅添上一丝暖意。 她们四处把厅里的灯点上,又罩上纱做挡风,让光线更加迷蒙,显得更是温暖。 素素与楚楚两个捧着热气腾腾的菜出来,一边后发制人着桌椅,她们的笑脸如,如玉。 师妃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特意去注意她们的唇,她发现两女地嘴唇湿润如新,又娇艳欲滴,显然刚才正让某人尽情地深吻过。 里间一阵欢笑吵闹,接着徐子陵当先于里屋里出来,他的怀中现在抱着地是小公主。 小公主毫无顾忌地用双手绕着他的脖子,一边不知小声跟他说些什么,惹得他和身后的众女都哈哈大笑不止。 他后面,依然是跟着那两个傅氏姐妹,于轻纱于,两女的容颜似乎多了许多人气,甚至还有抹轻晕于上,似虹,惊艳。 商秀珣还是一身戎装,于众女之中显得格外英气疯爽,她手中捧着的却是温柔小妻子为丈夫奉上的饭菜。 董淑妮也带点讨好地跟在卫贞贞后面也,也帮她捧一盘香气飘飘的菜。 不过谗虫却忍不住,不时乘人不注意之时,偷偷地伸玉玉指,拈了盘中的菜,送入小口,然后那明眸,美得弯成了月儿。 跳至 第五百六十五章 来者不善 第五百六十五章 来者不善卫贞贞额上微汗,她的手里没有捧菜,只是微笑缓缓而出。 她轻轻地用小手背擦拭着额上的微汗,神情即是满足又是欢喜。 那个样子,像一个辛勤的妻子,做了丰盛的大餐。 虽然忙碌得微带辛累,但是心情却更加舒畅,因为她为一家人做出最美味可口的饭菜,能让大家能够吃得心满意足,所以,显得格外的欢喜。 “沈军师,还有那位红拂姑娘,请不要在晚饭的时间谈论正事。” 徐子陵呵呵大笑,向远处还有密谈的红拂女和沈落雁打招呼,呼喊道。 “小狐狸,你这个军师还要带回家里做吗?”小公主在徐子陵的怀中不肯下来,她欢喜地坐在徐子陵的膝盖之上,向沈落雁扬手,一看素素把筷子递过来,马上欢快地接过,把桌上最难看的一盘菜挟了一大筷子给徐子陵,让他尝试。 显然,这是她做的。 徐子陵一口干掉,若无其事,然后伸个大拇指,道:“如果下糖的时候,再少下三遍,相信会更好。” “咦?我一共才下三遍啊!”小公主奇道:“而且每次只下一小匙,还是太甜了吗?菜不是甜一点更好吃吗?你是不是要求太高,我来试试……”小公主自己试菜的时候很小心,就像一只小兔子捉摸不定那些草是不是可以吃,小心翼翼地试试草尖一般。 她只挟一丝,然后微遍绛唇,伸出丁香小舌,轻轻一舔。 结果面色剧变,小脸极可爱地颦皱起了眉头,小舌头不住地舔点着小白牙和嘴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最难吃地苦胆似的。 “小公主的手势比上次好多了。” 徐子陵却丝毫不在乎,伸长筷子又是一筷子,又向师妃暄和众女大力推介道:“你们也试试,保证下次就很难得吃到她这么好吃的菜了。” 师妃暄一听,简直觉得头有点发晕。 这一个徐子陵是故意讨小公主开心的,还是做给自己看的?出奇的是,卫贞贞,素素她们却并没有嫌弃小公主她做的那盘菜,也伸长筷子过来挟,淡若无事地吃,仿佛早已经吃习惯了似的。 而商秀珣则吃得颦眉苦脸。 直是摇头,但同意道:“的确,这是她做得最好的一次了。” 师妃暄带点迟缓地伸长筷子,挟了一丝,入口,整个人一下子呆滞住了。 红拂女的定力比她更差,脸也变形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强忍住不吐出来。 如果定要红拂女在用锈钝刀子割开手臂和吃完这盘菜两者捡一样的话,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挑选前者。 “试试我的。” 董淑妮自另一盘菜之中,挟起一丝,隔着卫贞贞和素素,站起来放到徐子陵地碗中。 “不错。” 徐子陵吃了以后,盛赞道:“就是盐稍重了点。 再来,一点点怎么够,给我往死里挟!”师妃暄与红拂女一听,简直脸色发白,几欲晕倒。 本来吃难咽地菜就够惨了,还在卫贞贞那超给难以形容的美味相映之下,简直对比格外鲜明。 师妃暄红拂女一听徐子陵都说盐下得重手了。 绝对不敢再尝试董淑妮的菜。 她们发现,这个屋子里做菜的美味是否是与可爱越反比的,越是可爱的小美人,那菜就做得越是惨绝人寰,越毒煞人舌。 难怪就连卫贞贞这等宽容温柔之人,也会在小公主要求参与下厨时犹豫一下。 师妃暄极不明白,据说这个徐子陵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美食大家,做出来的美食简直天下无出其右,可是怎么可能吃得下小公主做的菜呢?还有卫贞贞和素素她们,本身做菜也是上佳的极品,怎么也能吃得若无其事,真是古怪。 “徐公子舍得回来了?”沈落雁笑嘻嘻地伸过小碗接过卫贞贞给她挟地菜,一边调讪徐子陵道:“听说巴蜀的小美从很多,不知我们的徐公子有没有看上哪个?这一次出门没有带个小美人回家,真是难得!落雁还以为这一次,又会多不少姐妹同桌吃饭呢!”“现在也多了两个。” 青青哼哼道:“虽然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但是说不定哪天……”“素素,也给本小姐装一大碗,装满些,装得比这个小混混还满!”翟娇吃饭跟徐子陵有得一拼,她一看喜儿乖巧地接过徐子陵的碗去给他盛饭,也把她地大碗递出来,递向素素。 众女一听,人人暗笑不止。 “大小姐还不服输吗?”徐子陵呵呵笑道:“楚楚,给你们小姐记上,如果她再输这一次,就已经是第一百六十九次在吃饭的时候败北了!翟大小姐,你瞪我也没有用,你要怪,就怪自己的胃口不济!要不,本公子让你两碗?”“本小姐就不相信吃不过你!”翟娇大吼,动筷如飞,那饭粒四飞。 众女大笑不绝,欢乐难止。 师妃暄忽然感到有一种欢情,一种轻微的温暖,一种家地感觉。 虽然她不知道别的帝皇之家是怎么吃饭地,可是,相信天下间绝对没有一个帝皇之家或者大家大户会像这里般自由和温暧。 在这里,几乎任何人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吃就吃,想笑就笑。 在这里,没有什么华夏军之主,也没有华夏军的军师,大将,只有丈夫和妻子,朋友。 在这一桌上,虽然有美味之极也有难以下咽的菜式,可是,并没有一丝不和谐。 没有一丝地不妥当,没有一丝的不正常,仿佛这些菜式是最合理的存在似的。 就像这里的女子,有最温柔的妻子,有最乖巧的婢女,有出身低下的青楼红牌,有懒慵地睡美人,有粗野的大小姐。 有可爱的小公主,有英气的女将军,有黠慧的女军师,有冷酷不声地女剑士。 可是,她们却很和谐地共存,共同生活在一起,而且还其乐融融。 她们无一相同,可是,她们却神奇地生活在一起。 无论是天天在这里久住的,还是自远方刚刚归来的人。 没有任何地分别,大家熟悉而默契地谈笑,没有身份地位差距地尊卑,没有年龄高低不同的分别,没有因为样貌不同而受宠不同的对待。 无论是正妻,还是未婚妻,或者说关系不明的情人,地位低下的婢女。 都没有两样。 她们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随意而言,任意而笑。 这样的饭吃起来,格外的香甜。 这,也许才能叫做大团圆饭吧!师妃暄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场最让人喜欢最让人满意的大团圆饭恐怕要到些为止了。 因为,她看见了自客房里出来的两位师姐。 虽然她心中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受到别人地打扰,可是,她们的出现,代表了某一种东西,那就是慈航静斋。 师妃暄就算再不情愿,她也得记起自书屋是慈航静斋当代传人的身份。 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这一种真正让人温暖入心的大团圆饭了。 “原来还有客人啊!”徐子陵也看到了自客房出来地两女,淡淡一笑,道:“客人要一起过来吃顿便饭不?”“记得请客人吃不吃饭都无所谓,但是主人要记得另外两样事。” 凤眼弯眉的女子冷哼一声,道:“徐公子如果知道多们慈航静斋派代表来与你商谈要事,该当马上接见才对。”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两件事吗?”徐子陵一边运筷如飞,一边自鼓鼓的嘴巴带点含糊地问。 “在我们说那两件事之前,也许徐公子该问一下我们地名字,这是对待使节最基本的礼貌。” 那个凤眼弯眉地女子那声音清如黄鹂,极是动人,可是语气却冷若冰霜。 “那么请问贵客的高姓大名是什么?竟然如此神秘,来了许多天也不让人知道。” 沈落雁淡淡而问。 “非是我们不说,一是你们没人问起;二是你们也没有自我介绍,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们?”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冷哼一声,道。 “原来想知道慈航静斋里出来的人那名字都这么难。” 徐子陵失笑道:“记得当日遇到师仙子的时候,她也不肯告诉我真名,还唬我说她叫秦川,不过幸好,本公子有先见之明,先一步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做秦川。 否则,还不知道师仙子的真实姓名呢!”“我叫卫贞贞。” 卫贞贞微微一笑,站起来,微施一礼,问道:“请问两位高姓大名?”在任何时候,只要有卫贞贞在,那么再天大的事,她也会和徐子陵一起面对。 而且,在她面前,绝对没有人能当她的面找徐子陵的碴。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我叫向冬晴。” 那个杏目剑眉的英气女子还礼,轻声道:“隶属慈航静斋外院护法堂右剑侍,这一趟前来,己身无事,只为给念师姐护卫。” “我是慈航静斋外院救世殿四大天女之首,妙月天女,念颂净。” 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冷冷地自我介绍道:“念颂净此来,主要有两事,一是关于和氏璧;二来是关于西苑。 不知徐公子你现在可否有空与我等相谈正事,还是与众妻欢娱聚餐之后?”“徐小混混,和氏璧的事本小姐管不着,可是西苑现在已经属下翟娇,你少多管闲事,她们要打要杀要抢要夺让她们来找本小姐。” 翟娇一听,马上大吼道。 “那本公子先听听和氏璧好了。” 徐子陵满不在乎地道:“和氏璧有什么不对吗?”“当日师妃暄小师妹奉斋主之命,把和氏璧托公子保管,今现在让念颂净向徐公子要回此宝,不知此宝何在?”凤眼弯月眉的念颂净忽然如此出人意料地问,让众女也禁不住一愕。 师妃暄目光之内的最深处,微微一寒,但表面却仍淡淡然,静伫无声,如风,轻轻。 这个念颂净其实还没有开口,大家就知道她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用和氏璧来大做文章,更让人惊讶的是,她们在这一个时候才抓准时机来发难。 一等数天,直到看见徐子陵本人亲身出现,才问起,简直想别人下不了台。 看来慈航静斋在与华夏军的关系上,不但采用两种策略,而且两种策略越来越有分岐。 师妃暄在加紧与华夏军修好,而另一边,这个念颂净却恨不得马上与徐子陵翻脸,让人感到莫明其妙。 跳至 第五百六十六章 翻脸成仇 第五百六十六章 翻脸成仇“妙月天女是吧?你也许该先问问你们现在支持的大唐国主李渊。”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 “当日本斋所托之人是徐公子,非是大唐国主,念颂净自然应该只问徐公子。” 那个念颂净脸上闪过一丝冷意,道:“到底是想归还或是不打算归还此宝。 徐公子一言可决。” “当初好像是说我是神物自择的有缘人吧?”徐子陵回忆道:“好像静念掸院的了空大师都曾亲口对师仙子提起过的。 说我当时去静念掸院的时候。 那什么和氏璧大放异彩。 所以你们才把那个鬼东西送给我代为保管的。 怎么现在你们又要把它要回去了呢?”“当初内院把此个千古异宝给托徐公子之时。 一直没有得到我们外院的同意。” 念颂净看了脸上淡淡然的师妃喧一眼,道:“虽然内院的师妃喧小师妹是当代的传人,可是主要负责救世和护法的,是我们的外院。 而不是她们的修祥和习武的内院。” “你们慈航静斋的斋主应该只有一人吧?”沈落雁明眸一闪,问道:“当初她是如何意见的?”“吝主虽然只是梵清惠一人,可是当初师妃喧小师妹并没有得到梵吝主的同意,而是在她闭关静修的期限间,与内院的几位长老商议,而在没有跟我们外院有任何商议的情况下,擅自把和氏璧托付了给徐公子。” ,念颂净一说,让众女俱感到中间的玩味十足,齐齐去看师妃喧。 师妃喧脸上还是淡淡然,仿佛没有听到念颂净的话一般。 “那你们想怎么样?要本公子赔你们和氏璧?”徐子陵也看了一眼师妃喧,奇问道。 “我们自然不会令徐公子太难做,静斋外院愿意以三个月为期,请徐公子逾期归还即好。” 念颂净差一点没有开口叫徐子陵去李唐抢回来。 “选定李唐为天下之主的,是你们外院还是内院?”徐子陵又问。 “选定李唐为天下之主的,自然只有我们的斋主才有资格!”念颂净再去看了一眼师妃喧,忽然又道:“无论内院外院。 俱是斋主之下,师妃喧小师妹虽然是当代传人,但是自然也是以斋主为首。 慈航静斋因为世间大劫,决意救世,准备大发悯悲,以作慈航。” “原来,外院也有人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 师妃喧忽然微微一笑。 笑得风雪住尽,春意如新,淡淡然道:“不知外院哪一位师姐达到了‘心有灵犀’之境呢?”“我们外院一共有三位师姐妹先后达到了“心有灵犀”之境,包括这一位向东晴师妹。” 念颂净看见师妃暄开口,也稍有些顾忌,但是稍一察言观色,却哼哼道:“按照净斋里的规定,谁达到心有灵犀之境,便有资格担任慈航静斋地当代传人,故我们外院这一代,也有资格派人外出救世。” “慈航静斋这一代有四个《慈航剑典》传人吗?真是人才济济啊!”徐子陵还有心情为他人赞叹道。 “徐公子,和氏劈一事,三月之期到时再给不迟。” 念颂净又道:“现在,我们想跟徐公子你谈一谈西苑之事。” “晤,西苑?”徐子陵点点头。 大笑道:“这位念颂净念仙子又想谈些什呢?”“徐公子强征越王的西苑,再转送翟娇大小姐,两者合利,意图如何徐公子自知。 但是,请问徐公子如何与越王交待?”念颂净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翟娇,再看看正亭受喜儿捶肩膀的青青,缓缓地道:“虽然徐公子擅自投钱于内,但是此举乃为遮掩,又无名无实,徐公子强要西苑,当如何向天下人解释这事?”“这什么天下人都是些什么人?”徐子陵极其疑问地问道。 “天下人,指普天之下的民众,打个比方,洛阳诚中千千万万的百姓也是天下人之一。” 沈落雁微笑着解释道:“天下包括所有人。 你,我,还有屋中的所有人都是天下人之一。” “我不也是天下人之一吗?可是我对自己强征西苑这件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需要向自己解释啊!”徐子陵带一点奇怪地问众女,道:“你们也是天下人之一,你们谁要解释?”徐子陵这句话还没有完,众女马上极力忍笑,一个个小脑袋摇得像拨痕鼓似的,配合着徐子陵的话。 “太好了,你们都不用解释。” 徐子陵大力鼓掌,欢喜地道。 “徐公子,天下人不止屋内之人,而且就是在此间屋里,还有人是需要徐公子解释地。” 念颂净一看徐子陵装傻来戏弄自己,马上冷冷哼道。 “本公子会慢慢解释清楚的。 不要急。” 徐子陵呵呵笑道:“念仙子你也要解释吗?麻烦你先等一下,本公子愿意向整个洛阳人解释,向天下百姓解释,一个一个地解释明白。 保证把他们都解释明白了,再跟念仙子解释,如果念仙子没有耐心,可以叫你的孙子听本公子的解释。” “人家需要解释。” 小公主搂着徐子陵的头颈,笑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跟人家解释一下?”“本公子跟小公主你那么熟,就早些跟你解释好了。 小宝贝,今天晚上我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徐子陵一听,即哈哈大笑地问。 “好是好。” 小公主再问:“可是如果解释得不够明白呢?”“那么我们明晚接着解释。” 徐子陵呵呵笑道:“本公子有的是耐心…”“越王处,徐公子又如何交等呢?”沈落雁看了不看一眼那个气得脸色阵青阵白的念颂净,如此笑间道。 “越王是谁?”徐子陵奇问。 “越王叫做杨侗,是原来王世充的皇泰主,现在是李唐军的越国公。” 沈落雁答道。 “如果这个什么越王是王世充的皇泰主,他为什么不去问王世充要西苑?”徐子陵一听更加奇怪了,笑道:“他不是什么皇泰主吗?怎么跑到李唐那里做越国公了?记得当初李密进城之时。 是李唐地秦王殿下派人接受他的。 当时没有人说要西苑啊?难道现在他又想还有宫女没有玩。 又想要回西苑来玩宫女?”“秦王殿下不能代表李唐之主李渊。 徐公子。 你要记住一点,西苑乃天下百姓之物,名归越王暂管,非你徐公子一家之物!”念颂净怒哼道。 “可是我也是天下百姓啊!”徐子陵寺怪地反问,道:“再说,西苑也不是我一家之物,是很多家共同拥有呢!小公主就有一份。 晤。 小宝贝你来说说。 你准备怎么跟那个什么越王作什么交待呢?”“关他屁事!”小公主小拳头一举,哼哼道:“本公主不认识什么越王,也不管天下百姓怎么看,谁敢来乱嚷嚷,问问本公主地战船和巨弩答不答应。 反正近来没有什么战事,本公主正好闷得发慌!要单挑,要打群架,本公主无不奉陪。” 东溟小公主虽然可爱。 可是不妨碍她是一个好战分子。 而且,更不妨碍她有话直说。 “洛阳地曼清院老板在华夏军没收他的财产时,也说是为天下人而建地。” 商秀珣忽然冷哼如冰,道:“难道你们也要为他收回,再归还于世吗?我也想提醒一点。 现在的西苑,只不过名宇叫做西苑,跟原来那个杨广的西苑根本就是两回事。” “改头换面,以掩天下。” 念颂净反击道:“此举有如掩耳盗铃。 又如向天自唾,自以为可以愚弄世间万民。 其实自己也心中早知。 西苑是不是原来的西苑,你们能骗得了谁?你们连名宇都没有改,可见西苑根本就没有改变丝毫。” “既然名宇一样都扯得上。” 青青轻笑一声,道:“明天老娘马上开间青楼,就叫做慈航静斋,自任为太上斋主,后天就和喜儿去收你们那个什么外院。” 青青此言一出,喜儿拍烂手掌,而那个念颂净与那个向喜睛则变了颜色。 尤其是念颂净,大怒,拔剑厉声道:“好胆!你一个青楼妓女,胆敢辱我圣斋?”“大家住手。” 青青一听,即让同样发怒的众女冷静,自己站起来,妩媚轻笑道:“本姑娘以前的确是青接妓女,不过从良了。 本姑娘这一个从良之人,比起你这圣斋地仙子也好得多,最少,本姑娘不会自不量力地去你们地什么圣斋厚着脸皮要什么东西!所以,本姑娘这一个曾经的青接妓女比你这个明明是烂货,还装成贞节妇的婊子要好多了。 婊子,你还是从良后又投过人胎再来跟本姑娘说点人话吧!”“好胆。 你们好大的胆子。” 念颂净一看对方人多众势,个个怒容满面,拔出来的剑又退了回去,于是厉目去看徐子陵,看他的反应。 徐子陵杀气冲天。 不过一闪而逝。 “你们的来意本公子明白了。” 徐子陵淡淡地道:“今天你们是来使,所以,本公子放你们回去。 下次再看见你们,休怪本公子辣手无情。 告诉你,本公子都不舍得打骂的女人,天下间没有人有资格去打骂她们。 那怕是你们什么慈航静斋!”“客人想讲道理,我们欢迎。” 卫贞贞也伸手指着门口,道:“不过既然客人不讲道理,请便吧!”“三月之后,自当再来。” 念颂净冷哼一声,闪电般飞出门口,没入风雪之中。 那个杏目剑眉的向冬晴却微微一拱手,又向师妃喧施一同门之间的合十问好。 最后化作清风般,飘溉追出,随那个负气而去地念颂净而去。 “徐小混混,你发什么疯?”青青一看那两女离去,马上大怒。 道:“老娘岂要你来偏护的?你现在跟她们翻脸,丝毫好处也没有,你发什么疯?老娘又不是没有让人骂过,我自然会跟她们吵,你插什么口?”“废话。” 徐子陵把大碗递向青青,吩付道:“老子是你丈大,岂能让别人乱骂乱辱。 去,给我装一大碗饭来!大家继续吃饭,别让人搞坏了心情。 反正早翻脸也是翻,迟翻脸也是翻,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师仙子在这里,可是我不怕直说,我想跟她们翻脸很久了!”跳至 第五百六十七章 道心种魔 第五百六十七章 道心种魔“是不是因为妃喧,徐公子才会与妃喧的两位师姐反目的?”师妃喧忽然如此问。 “你以为我会需要利用你来造成慈航静斋内讧?”徐子陵摇头,微微一笑,道:“老实说,师妃喧,我一直对你很有戒心,就像我对现在的红拂姑娘一样有戒心,因为你们不是我的真正朋友。 可是,我却不会利用你们做任何的事。 我有没有胜算,做什么事,愿意自己去做,而不是利用外人,特别是女子。” “你不怕红拂把一切向秦王禀报吗?”红拂女一听徐子陵说到她,停下筷子,问。 “我怕,你还不是一样向秦王禀报?”徐子陵大笑,道:“我纵然杀了你,秦王殿下还会派别人的来刺探情报,根本就于事无补,何不干脆任你看得痛快,禀报个痛快,再说,我光明正大摆明车马的,何尝怕什么人弄点小动作?”“难怪秦王殿下一直这么看重你,你果然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红拂很少服人,此次再来洛阳,却是觉得你的华夏军确有过人之处。” 红拂女微一沉吟,又道:“以前红拂不觉得你会是秦王殿下的对手,但是现在看来,你是他的对手,最后的对手。” “秦王殿下,我也视他为最后的对手。” 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不到最后时刻,我不想跟他对阵沙场。” “其实,秦王殿下一直视你为兄弟,他也不想跟你对战。” 红拂女点点头,忽然自怀中抽出一封信。 递给徐子陵,道:“华夏军与李唐军的交战与秦王殿下无关,但是秦王的天策府及玄甲虎贲,有心与华夏军合作一段时间,齐齐出兵扫荡刘武周和梁师都这些北方依附草原狼族的势力,徐公子以为如何?”“可以。” 徐子陵一听,递过信,微点点头,道:“不过抱歉地是,华夏军必须处于暗中,也就是说,华夏军只出人力,而不是声援。” “信是秦王写给徐公子的计划。 还附有秀宁公主转给你的书信。” 红拂女轻轻站起来,微一拱手,转身欲去,又道:“也许徐公子与诸位会怀疑,可是红拂却敢替秦王说一句,秦王不到非常时刻。 是不会对华夏军用兵的。 红拂看得出来。 他待徐公子,除了秀宁公主之外,就是徐公子了。” “夫君会在迟些时候,到洛阳一趟,与秦王细谈之前你我商谈的那个计划。”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 “如此最好,徐公子与秦王要更多的接触,才会达到互信,这是红拂相说的。” 红拂女再施礼,然后整个人飘飘而去,风雨不沾,身法美妙之极,尤胜刚才慈航静斋的两女一筹。 “妃喧可以再坐下来吃饭吗?”师妃喧忽然又问。 “师仙子不必拘泥,本公子恩怨分明。” 徐子陵呵呵笑道:“纵然与你们慈航静斋不和,也不会因为这样而驱逐师仙子,再说,又不是师仙子你向青青恶言相向,本公子岂会连饭也不招呼客人吃一顿?”“勿要叫妃喧什么仙子。” 师妃喧轻轻一笑,绝世天颜如嫣,道:“说起来也许大家不相信,妃喧还没有与这么多人一起同桌吃饭,而且也没有吃过如此温馨的晚饭。” “欢迎随时来此吃饭。” 卫贞贞给师妃喧挟了一根青菜,微笑道:“我们这里的人很随便,只要你不见怪就好。” “也给我挟一筷子。” 公主也伸出她的小碗讨要。 “你自己不能挟吗?”商秀珣把筷子伸向小公主亲手而做的那盘菜,准备给她挟一大筷子,吓得小公主顿时把小碗收了回去。 “难道大家直的一点儿也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吗?”师妃喧看见青青和喜儿也面色如常地吃饭,丝毫无事,不由心生奇怪,问道:“念师姐其实是有心挑衅,她们外院一直都想找机会压倒内院,所以才会如此地没事找事,难道你们一点儿也不奇怪同是慈航静斋却有内外院多分,会有那么大的分别吗?”“不奇怪。” 沈落雁微微一笑,明眸一闪,道:“单单从她们对你的隐约敌意就可以看出。” “对于你们慈航静斋,我没有太多兴趣。”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只是对那个会《道心种魔》的向冬晴有些好奇,是谁帮她练成这一种武功的?她是不是跟以前的邪帝向雨田有什么关系啊?”“什么?”师妃喧一听,微惊,反问道:“向师姐会的不是《慈航剑典》吗?”“虽然她隐藏得很深,可是我对魔气和道气天生就很是**。”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虽然不知道她的道心种魔是如何练成的,可是,应该还不错才对。 她的武功,会远远在那个念颂净之上,至于她身体里的确还有一种像你们佛门正宗的剑气,不过应该不会比道心种魔修炼得更高。” “徐公子如何判定向师姐会的就是道心种魔呢?”师妃喧微微沉吟一下,问。 “据说道心种魔大法修炼必须是两人,修成之法有二。” 徐子陵呵呵笑道:“一是牺牲鼎炉,借用修修炼道家真气的鼎炉,来完善自己身体的魔气修炼,达到完善之境。 二是牺牲自己,将自己的全身功力之类全部输送到修炼有道家真气的鼎炉身上,充实和完善对方的身体。” “那么这个向冬晴是别人的鼎炉还是她自己本体啊?”小公主一听,惊问道。 “都不是。” 徐子陵在众女的注视之下,缓缓摇了摇头,道:“她应该是完成体,虽然不太完美。 可是她应该是别人牺牲自己而输入的受益者。” “她的功力如何?”沈落雁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不知为什么,她身体里的道气竟然和魔气相关不太多,又因为本身修炼有与魔气相逆的佛门武功,所以,似乎冻算是很完美。 魔气所能发挥的作用应该不会太大,而且相信在使用佛门武功的时候,不能兼备而用。” 徐子陵缓缓分析,最后下定结论道:“虽然她不能与师仙子相比。 可是也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比起我呢?”小公主忽然问。 “小公主看来近来很努力练功呢!”徐子陵大赞道:“夫人在你身上下的心血真是不少,看来我们的小公主也变成一个高手了。 小宝贝你可能功力会好些。 只是杀意不够,看来只能打成平手了!”“能打成平手就好。” 小公主倒也非常知足,大喜,伸出小碗向卫贞贞讨赏。 结果众女一齐举筷,把她的小碗都给挟满了。 小公主苦着脸,众女却大乐。 欢声笑语不断。 “向师姐如何会修炼道心种魔妃喧并不知道。” 师妃喧忽然又问。 道:“徐公子确定那是道心种魔吗?”“魔门的武功虽然很多,可是我不认识又如此有威力的,相信只有道心种魔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大胆作一个猜测,相信你们那三个达到了‘心有灵犀’之境的师姐,她们都是像那个向冬晴一样,都是靠外力强行达到的。 也就是说,有人用道心种魔的方法和魔气使她们达到的。” “这怎么可能?”师妃喧简直不敢相信,轻轻摇头,道:“这不可能。” “会这种道心种魔的人,并不一定是魔门中人,而且这样猜测最是合适。 试想,如果是一个人把自己的功力分成三份,来提升三人,这样一样,魔气自然不是像灌输一个人那么多,而且也不会那么困难。” 沈落雁点点头,同意道:“看来你们的外院一定是找到了某种方法,提升了三人,来压制你们的内院。” “那么道家的真气又如何解释?”董淑妮一边数吃着米饭,一边随口问。 “那个道家真气非常地纯净,想必并不是那个向冬晴自己修炼出来的。” 徐子陵微一思索,道:“也许是某一个超强的人,也像道心种魔那种方法般,灌输给她们的。 所以,她们身体里的道家真气和魔气,才会很相近。” “这么说。” 商秀珣一听即点头道:“道家纯净的真气极少人能修炼出来,天下间除了夫君之外,相信就不可能会有很多人拥有。 如果这样,除了那一个人,再不会有更大的可能了?”“三大宗师之首。” 沈落雁应声道。 “散真人。” 与此同时,还有师妃喧点头同意。 “宁道奇。” 敢直呼三大宗师之首的名字的,自然只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地上蟑螂乱爬的小公主了。 “看来日后会有更多好玩的东西。” 徐子陵呵呵笑道:“现在蝴蝶效应已经出来了,呵呵,也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徐子陵自言自语,却让众女好奇,一个个用明眸看着他。 “怎么啦?”徐子陵让大家看得莫名其妙,反问道:“莫非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只想知道。” 沈落雁微微一笑,代表众女问道:“徐公子口中的蝴蝶效应是什么?徐公子笑得那么诡秘,到底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我没有。” 徐子陵马上大力摇头,示意自己是坦荡荡的君子,谁知众女谁也不相信。 “不说是吗?”沈落雁就像一个小狐狸般,那明眸一转,忽然嘻笑道:“那么,姐妹们,还等什么?对徐公子进行大刑伺候!”“光要伺候,把大刑两字去掉行不行?”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就让众女的粉拳揍倒。 卫贞贞给看傻了眼的师妃喧挟了一根青菜,然后冲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既是温柔又是宽容,带有点宠溺的口吻道:“你别怪意,她们平时疯闹惯了!”跳至 第五百六十八章 筹备大婚 第五百六十八章 筹备大婚两天后,洛阳的华夏军正式成立了到李唐参赛的‘马球队’,为首者,是有刀剑狂人之称的跋锋寒,他以人马合一的卓绝骑术压倒虽然年老却雄心不死的欧阳希夷,成为‘马球队’的队长。 但是,最为轰动的,却是以董淑妮为首的‘马球啦啦队’,据说千人之中,队了击鼓舞龙舞狮挥旗的重活者,其余的尽是女子,足有八百人之多。 有董淑妮在洛阳昔日的花魁舞队,沈落雁的女亲卫队,商秀珣的飞马女近侍,其中以小公主打遍大江南北从无敌手的美人鱼战队最是有名。 在马球队训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各地的使节却由华夏军的护送,离城。 因为之前有伏兵的传闻,就连最强大最牛气的东突厥使节团也随队出发。 华夏军之主,在出征了迦楼罗军之后,一心准备着马球的比赛,有心在大赛之上扬威,他不但天天到马场上观看训练,还会偶尔下场参与。 不过各势力探子所探得的最重要的消息,就是华夏军将于这个华夏之主徐公子大婚之时,献上最庄重的万人军演。 据说,将会有过万士兵列队于洛阳城中四条大街经过,达到中间,由那个华夏军之主检阅。 趁此扬威天下之举,为主公献上最特殊最有意义的军演。 不知死了多少密探,各方势力才弄明白一共会有步兵,骑队,水军,甚至还有种独一无二空中特种部队参与此次军演,来祝贺东溟小公主单琬晶,飞马牧场之主商秀珣,华夏军师沈落雁,还有岭南宋家天刀之女宋玉致与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的大婚。 大婚当日,据说不但有军演,四家还会尽出,分别由东溟夫人与东溟派上下送小公主单琬晶于东门由水路、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与飞马牧场上下送商秀珣于西门、岭南宋家地剑宋智银龙拐宋鲁及族中一下送宋玉致于南门,由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与瓦岗军旧部诸将及那支神秘的空中战队于北门天空四路并进。 举行世间独一无二的盛婚大典。 不知由何人散布,一旦得知,整个洛阳人都沸腾起来。 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民众上街狂欢,商铺疯狂连连让利减价,甚至有人摆出酒食,任由街中路人痛饮狂欢,狮鼓喧天,仿佛明天就是大婚之期一般。 华夏军一看事情张扬了出去。 贴出告示承认主公的婚姻大事,但明言拒绝任何民众的贺礼。 洛阳的华夏军不但拒绝大家的贺礼,而且还把所有属下管制的店铺划出重要的日子半价酬宾,比如小公主她们四位的生辰,或者一些重大的节日。 这一个举动,让洛阳人感到实在太意外,以前杨广假借节日的庆典搜刮钱财几乎是习惯而自然的事,王世充虽然没有那么凶,可是洛阳的富商也刮过不少。 所以,一旦华夏军那些训练军演的士兵在中午借道于四门排演。 威风凛凛地整队而过归,洛阳的民众简直拍烂手掌。 这些士兵不但威风,而且纪行鲜明。 上街排演的时间极短。 不但没有丝毫的扰民,还成了洛阳城中近来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四门各有不同,虽然现在还看不出真正的东西,可是仅仅是少数士兵的排演,就已经让整个沈阳人感到热血沸腾了,如此威武之师,简直天下少见,若不是华夏军选取士兵极其严格,洛阳人打崩头也会加入华夏军的。 虽然华夏军没有在洛阳城大量招募士兵,可是民间却有自发的庆贺队伍出现。 短短几日间,就出现了数十支,全由富商募捐。 由江湖好手组建,准备也大搞节日去庆祝华夏军之主的一年后大婚。 因为马球竞赛与大婚筹备,华夏军之主没有再四处外出,他与天下美女的风流猎艳事暂时没有更多的新鲜事传出来,据说,他在一心准备着这两件大事。 当然,也有传闻他准备练兵向周边用兵,也有传闻他正努力修炼武功,准备挑战三大宗师之首的宁道奇。 后者的消息传闻是不知由谁人传出的,华夏军因为慈航静斋选定李唐为天下明主,与慈航静斋交恶,所以收心养性,苦练武功,准备挑战三个月后代表慈航静斋而来的宁道奇。 在洛阳的那个由小凤凰独孤凤扮成的徐公子天天下场打马球,天天检阅士兵军演,天天躲在城主府勤练武功之时。 徐子陵却化身岳山,进入向东守护着关中长安的天下最有名的大关之一,潼关。 潼关为四关之首,为战国时秦人所建。 北临黄河,南靠大山,东西百余里,开路于断裂的山石缝中,“车不容方轨,马不得并骑”,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险,本名函谷关,东汉后才改名为潼关。 各派使节,在华夏军护送之下,平安无事地离开华夏军属地,但是自麻常和宣永带队离去,刚刚交接过的由李唐的属军接管护送,就遭到了大队马贼的斩杀,此股马贼足有数千,而且毫无人性,从李唐之属,和北方各方使节,无一幸存。 各方势力得知,勃然大怒,尤其是东突厥,更欲兴兵向华夏军问罪。 很明显,就是华夏军怀恨于内,斩杀各方使节。 但是北方势力还没有来得及向华夏军下战书,就让另一个消息惊呆了。 原因是他们的使节正副使及重要人物,俱华夏军中,安然无恙。 更让天下人感到震惊的是,华夏军这一次在离马贼百里之外的一处山林,展出了五千多颗马贼的人头。 他们利用这一个时机,伏击了这股陷害自己的马贼。 在不知何种战术之下,他们一共追击了过百里,将五千余人统统斩尽。 至于这些马贼是何人所派遣,华夏军却没有明言,自然只有当事人自己心知肚明了。 世间再一次为华夏军的强大而感到惊震,在没有出动大量兵力围杀之下,单凭三四千护送的军队。 就可以将人数远在自己之上的马贼斩杀愈尽,就算马贼的战力如何不济。 也是一件令人惊叹的事实。 经此一战,麻常和宣永之外已经让世人记住。 再没有人敢小看当日在偃师城下代表徐子陵出面,率军重挫瓦岗军四杰之一祖君彦的麻常和宣永了。 虽然他们很年轻,可是,却展现出了名将的实力。 后方的沈落雁和商秀珣小公主她们主持大局,徐子陵很放心。 他准备好了几个身份,意想不但在长安搞浑李唐的潭水,还要把那个‘杨公宝库’里的东西,袋袋平安地收入自己的囊中。 现在傅氏两姐妹与他再无芥蒂。 自然会把宝库告知,不但如此,杨公宝库开启之法更是早在鲁妙子那个老头子处榨出。 再说了,进入长安,岂有空手而宝山之理?虽然刀剑与财宝徐子陵不是最重视,可是火器与那个邪帝舍利,徐子陵还是有点心动的。 邪帝舍利的能量自己不能用,难道不能灌输给属下的士兵?要不然送给邪王作为某种交换条件,也是再合适不过之事。 让这一个宝物蒙尘,弃于库中埋没于世实在太可惜了。 岳山是徐子陵进入关中的第一个身份,这个岳霸刀知道的人不多。 而且无论是石青璇,或者师妃喧,想必都不会对李唐的人提起。 又有天刀宋缺放些风声,说岳山前来挑战,天刀再度挫败霸刀岳山于冬雪之日。 更是让世人信服。 徐子陵还没有真正踏入李唐的势力,就开始有人对展开跟踪。 随手杀了几个行迹实在太明显暗探,以往的霸刀虽然换成是木刀,可是更印合了巴蜀与天君席应之战时打法。 让世人更毫无怀疑。 桃林城,大街。 天空乌云暗重,风雪将至,让人心情压闷。 徐子陵刚刚在街中斩杀一个扮成货郎的暗探,远处,来了一行人。 其中为首者,是一个身穿华服的高大汉子,相貌堂堂,肤色微黑,如铁似铸,双手有如金刚之臂,极具威力。 身后几人,无一不是江湖少见的高手。 那个华服大汉一看徐子陵这个脾气狂躁的岳山,非常斯文有礼,完全成威风凛凛的外表相反,用一种温和的声音恭敬地道:“不知岳前辈大驾光临,后辈真是有失远迎。” “就是你这个龟蛋派人跟着老夫?”新败于天刀之手的岳山脾气显然不太好,怒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派人跟老夫的行踪?你算个屁,是不是晁七杀听到岳霸刀败北,就想来落井下石?这老乌龟也算个鸟,连个秃头也不敢伸出来!滚远一点,少在这里烦人!”“岳老先不要大动肝火,听晚辈一言。” 华服大汉从容不迫地轻笑一声,作揖而礼道:“晚辈杨文干,是京兆联的大龙头,也是李唐皇上赐封的庆州总管。 奉皇上之名,遍寻岳老的行踪,故在此相候。” “什么皇上,什么大龙头,什么庆州总管,都没有听过!”徐子陵哼道:“如果你不是晁七杀那个老乌龟派来的,就马上给老夫滚蛋!”“皇上……”华服的杨文干刚想开口解释,可是却让徐子陵打断。 “什么狗屁皇上,老夫根本不认识,你滚!”徐子陵大步而行,一边怒道:“再敢跟来,刀下无情。” “恭送岳老。” 华服的杨文干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大揖道:“如果岳老前往长安,请无论如何,也去见皇上一面,皇上思念岳老如渴。 岳老,慢行!”街角的另一边,人来人往之中,却闪现一人,但比那人更加让人惊诡的是,那个人竟然有两个影子。 另一个影子如鬼,似魅,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却像影子一般让人忽视。 跳至 第五百六十九章 美人如花 第五百六十九章 美人如花“原来真是你个活乌龟!”徐子陵一见,即如岳山般豪迈大笑。 来人须眉俱白,颇有仙翁下凡的气度,赫然正是南海派的宗师级人物‘南海仙翁’晁公错。 他的手中不再持刀,而是换了另一把软剑,其刃极长极柔,半缠于手臂之上,如带。 晁公错身上的气息如渊,冷冷地看着徐子陵,仿佛在辨别面前之人是否真是岳山似的,好久,才冷笑道:“岳霸刀,别来无恙?”“老子比你这个做人走狗的老乌龟好多了!妈的,晁七杀,你羞不羞?做人是越做越回去了,看来你的鸟样子,似乎还想学人吃奶和穿开裆裤!”徐子陵尽情地冷嘲热讽道。 “看来岳霸刀的刀没有练锋利,嘴皮子倒是比以前强上了很多。” 晁公错冷笑连连,道。 他身后有那个影子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身后,仿如晁公错身体的一部分似的,让人无视。 他的背上有一把黑漆漆的怪剑,极细,如针。 徐子陵向他看了一眼,发现这一个影子刺客身体的气机越来越诡异,很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显然是强练那半部《不死印卷》所致。 徐子陵心中差一点没有笑死,不过表面却微哼,又向后面的杨文干喝道:“你滚远点,否则连你也宰了。” “文干在此看岳老的威风,绝不插手。” 华服的杨文干虽然也想一起夹击,但想到万一让这个岳山逃脱出去,到李渊那里告上一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太子李建成再卫护自己,也绝对不会强行顶撞李渊。 惹他不快。 但是换成晁公错却不同,反正他与岳山是情敌,虽然年纪大点,可是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也不奇怪。 所以如果不是岳山重伤将死,杨文干他是绝对不会出手夹击的。 再说,岳山虽然又一次挫于天刀之手,但是按照他格杀天君席应之功力,简直举世震惊。 一个弄不好,南海仙翁晁公错加上影子刺客杨虚彦也不对手,自己若是一起出手,到时就‘捉虫’了。 “虽然不敌天刀,但是岳霸刀又岂是人见人欺?”徐子陵缓缓拔下背后的木刀。 冷哼道:“晁七杀,待斩杀你之后,再扬我霸刀之雄风。” “死到临头还想口硬?”晁公错哈哈大笑,爆起浑身气劲,如碧波激起千层浪,惊涛拍岸。 他身后的影子在惊涛之中飘来荡去,如影子在碧波之上划动,时闪时现。 于远处。 一支齐眉棍如怒龙出海般,趁着晁公错的气息沸腾而乘机出手,偷袭。 比他更快的是。 那个影子,他的剑,如针,不知何时,已经在碧波中飘来,飞刺向徐子陵的双目。 “换日之刀。” 徐子陵身上的霸刀之气千百倍地爆升而起。 随即又一点点凝聚成形,那些霸刀之气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旋转气团,附于木刀之上,形成一把古怪的螺旋气刃,其古怪和螺旋的威力。 让正蓄气准备倾力一击的晁公错心中一寒,眼角直是抽搐。 看来岳霸刀虽然挫败于天刀。 可是不但没有重创,而且丝毫不减。 现在这种换日之刀,较之前斩杀天君席应时传说的诡异怪刀,一模一样,甚至威力较传说更有过之。 “碧波鲨现。” 晁公错整个人化成一条巨鲨,于自己的碧波真气中畅流,环着徐子陵周围极速而旋,双手轻挥,做出各种诡异的动作,如鲨破浪,徐子陵跟他打过多次,早想好了如何的破解之道,他唯一需要特别注意的,就是不使自己的真正身份暴露出来。 黑针般的怪剑闪电般刺到,刺在徐子陵的胸衣之上。 徐子陵不躲不避,换日之刀疯狂朝影子刺客狂劈而下,一副拼个两败俱伤之势。 另一只,缓缓举起,迎向那怒龙一般的齐眉棍。 齐眉棍上的黑波阵阵,如恶浪滔天,那怒龙穿波而来,凶神恶煞,可是,徐子陵的手中,那些黑色的真气变成了一个极大的漩涡,随着徐子陵的心意而旋。 徐子陵身后的大日如来的影像一闪而没,那些黑波的真气刹那让他转换成一个玄黑的怪洞,把那根齐眉棍整个吞了进去,再以十倍之速倒射而回。 “他有席应的天罗宝衣!”使齐眉棍的梅天一看徐子陵如此疯狂,惊叫一声,整个人飞起,双手一拍手中的长棍,意图震荡消掉徐子陵的逆反之劲。 不过比他更快,影子刺客杨虚彦已经收到,如影滑走,早早躲开徐子陵换日之刀的疯斩。 就算徐子陵的身上没有天君席应用来保命和最终挫败岳山的天罗宝衣,他也不会拼命。 “想逃?”徐子陵大吼,换日之刀向梅天射去,另一手抓在齐眉棍头之上连弹,梅天的黑波真气迅速化成一丝丝的黑色怪网,虽然极少,但却滞缚了一下梅天的双手。 “天罗网,天君席应的紫气天罗。” 梅天惧极,他的双手竟然让对方用换日大法转换了自己的真气网来束缚,虽然不长,但是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急弃棍,弹射空中,半空中,又借影子刺客杨虚彦踢来的补天腿之劲,折射向另一边,配合进击。 那条极长极柔的软剑,不知何时,已经化作海中八爪鱼的触手,缠上徐子陵的头颈。 原来晁公错一直在旋转,就一直在借机缠绕。 等徐子陵发现,那剑已经让晁公错运劲拉直。 晁公错继海中巨鲸吞杀,狂鲨噬杀,飞鱼疾杀,剑鱼急杀之后,又使出他自创的‘七杀拳’第五杀,八爪绞杀,在影子刺客和齐眉棍梅天的牵制之下,成功偷袭。 “岳山,你这个大傻瓜,你以为小妍真的会喜欢你?”晁公错一击行手,哈哈狂笑,一边运劲绞杀,一边于心志上打击道:“她如何喜欢你这个老头子?她喜欢的只是石之轩!哈哈哈哈……让我送你一程。 让你这个糊涂鬼早些上路,免得丢人现眼。” 笑声中,那碧波真气如潮,向徐子陵铺天盖地般砸下。 影子刺客杨虚彦和齐眉棍梅天配合夹击,闪电般,黑剑与梅天十指,齐齐点向徐子陵的双眼。 徐子陵双目之中有诡异的金光一闪,双手不去与晁公错争抢那条极长的怪剑,反倒高举于顶,做了一个密宗古怪的轮印,无声,可是晁公错,杨虚彦,梅天三人耳中地血花乱舞,显然耳鼓让某种听不过见的声音或者真气炸裂耳膜。 杨文干也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但是他站在极远。 没有直接受到攻击。 他也觉得胸口如积淤欲窘,几乎透不过气来,又似是让人在头顶上暴轰一拳,整个神智也让那巨灵般震怒的威力轰得昏迷呆滞,杨文干大惊失色,背后冷汗顿冒,幸好不参与围攻,否则以自己的功力最弱,又居身在打斗场中,恐怕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 黑剑有如让什么滞住了一般,开始还能缓缓前进,可是最后,几乎无法寸进。 梅天更是十指扭曲,仿佛他面前有一座巨山,又仿佛他伸向的虚空之中,隐藏着一个威能无限的怒目金刚,让他十指俱扭,欲折。 飞在半空之中的换日之刀诡异的仿佛有一只手在操纵挥动般,又如有灵性地挥斩回来了。 晁公错一辈子也没有看过那么诡异的事,齐眉棍梅天的黑波真气如云,聚成一团,挟着那把换日之刀而回,本来也不算最是诡异之事,可是那乌云忽开,露出一个面蒙黑纱的女子,远远相隔,带点迷茫不清,但待她转过头来,却化作阴后,祝玉妍。 美人如花,隔云端。 晁公错的心忽然痛了起来,一直以来,她就是这般遥遥而不可及。 虽然他是那么喜欢她,可是,她甚至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若是她肯像现在这般转过头来用正眼看一下他,他就是为她死了,也心甘情愿。 他分不清自己的心痛,是换日之刀斩在自己的胸口上的疼痛,不是看见她渐渐消失远去的心痛。 若是还能再见她一面,若是还能再让她用正眼看自己一眼,那么,就是死了,也不枉了。 一见那个绝世之女,阴后,她的出现,晁公错整个人都傻了。 影子刺客杨虚彦一记补天腿在晁公错的小腹之上,将他整个踢飞,齐眉棍梅天整个疯狂地扑上,奋不顾身地抱起胸口鲜血狂喷的晁公错,狂射天空。 他的右肋让那换日之刀擦过,血肉横飞,露出森森白骨,但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疯狂逃遁。 “哼。” 徐子陵的脖子上仍然缠绕那把极长极柔的怪剑,但是一记手刀斩在杨虚彦的肩膀,把杨虚彦斩得怪叫一声,满地打滚,双脚连踢,如灵蛇般游走,那黑针般的剑不断何时已折,一截在徐子陵手中,徐子陵扬手怒射,但远处有一个死士飞身而出,以身躯替杨虚彦挡开这一致命之击。 杨文干自然不知道徐子陵是用星变匕削断那黑针般的宝剑,不以为徐子陵这个假岳山是用手折断的,吓得大汗淋漓,几乎牙关发抖。 以南海仙翁晁公错,齐眉棍梅天,影子刺客杨虚彦三人合力,但竟然让练成了‘换日大法’的岳山轻易挫败,三人皆重伤而逃,难怪,当日练成了紫气天罗的天君席应穷极伎俩,却逃命无路。 诡异的是,这一个岳山用了某种诡异的方法重创晁公错,让他毫无反手的情况差点被杀。 可是,自己竟然看不见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到底那一团乌云般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晁公错会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他重创呢?等杨文干神魂稍定,徐子陵早已经不知去向。 f跳至 第五百七十章 神医莫名 第五百七十章 神医莫名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下子尊。 文物荟萃,千秋帝都。 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在平原,渭河之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李唐均建都于此。 长安,南是秦岭山脉不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 北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长安城雄踞其中,泾、渭、刿、灞、澧、涝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天成‘八水绕长安’之局,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提供丰富水源,也使长安充满活力。 “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长安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 秦始皇嬴政以它根基,收拾战国诸友割据的乱局,开创出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局面。 西汉张骞两次出使西域,更开辟了长安到西域的丝绸之路,促进东西方经济和文化的交流,长安更升格为世间大国的名城,联结中外文明的纽带。 其况之盛,只有东都洛阳堪与比拟。 随朝建立后,创建新都,名为大兴。 李唐继续沿用大兴为都城,更名长安,取其“长治久安”之意,并不断修建扩充,使之更为宏伟壮丽。 因为长安是李唐势力的至重,又因为之前李唐势力曾多次与徐子陵的华夏军发生过斥侯暗战和马贼乱战等事。 所以,入长安城的关防极严。 没有通行证或者与关中名士有什么关系的,一律不准入关。 比起华夏军在洛阳城的措施,李唐势力对于长安城的重视不弱丝毫,甚至有过而无不及。 特别是现在华夏军与李唐的关系不明,却与窦建德的大夏军结为盟友之下,李唐更是几乎用各种明暗做法拒绝洛阳大部分人的进出,除非有通行证,或者确是他们关中有关系的人物,否则绝不准进入长安。 徐子陵自然有通行证,而且通行证上面与关中名人的关系是写着独孤阀阀主独孤峰请来的神医,姓莫名为,字一心。 虽然许多人对于徐子陵这一个用条绣有银竹叶白布蒙在眼睛但行动自如的神医非常怀疑,可是谁也不敢阻拦他上路。 几乎一路上,都有将士对于他进行小心的盘问,和观察。 以辨别这一个神医莫为究竟是否为那个传说能化身千万除了眼睛和双手几乎没有破绽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 眼睛的蒙布解下不止十次,闭上眼睛也不止睁开过十次。 但是几乎每一次,都会吓得守关的将士大气不敢透。 因为这一个神医莫为的眼睛太可怕了,那上面一共有七种以上的色彩,轮流围着瞳仁在缓缓转动,而瞳仁则完全是诡异的银色,当这一双银色的瞳仁看向任何人的时候,那人都会有一种让对方看彻内腑筋骨看个通透的感觉。 这个神医莫为的双手,除了肌肤细嫩温润,几乎与普通人没有太多的分别。 根本不像华夏军之主徐子陵那样,是一双璞玉般的手。 不过,这个神医莫为的双手,却更加诡异,甚至超出百倍。 因为,这一双手的手心,各有一只‘眼睛’。 虽然明知不是,可是极像。 这双手上的眼睛跟那蒙眼布下的眼睛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也是七彩绕着银色的瞳仁,只是没有真正的眼珠。 而只是一种诡异的呈现。 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当人注视这一双眼睛的时候,也有心生出一种被人回视的感觉,有一种被这双眼睛看进心里去的感觉,仿佛任何的秘密也瞒它不住,教人简直一看即背生暗汗。 这一个神医莫为很年轻,甚至比那个华夏军之主差不多年轻。 这一个神医莫为很英俊,甚至比那个华夏军之主差不多英俊。 可是,没有人怀疑他会是徐子陵。 因为他的行为举动在众人的眼中看来,实在很张扬,他从来也不掩饰自己的行藏,也不抗拒别人的盘问和拦阻,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如果想进入长安,绝对不可能用这种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人物做掩饰。 就算那个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他再胆大妄为,也绝对不会化装成为一个蒙着眼睛但可以随意走路无碍的‘瞎子’进关,更不会扮成一个神医。 因为在所有身份之中,几乎最容易拆穿,就是医者。 是真是假,几乎一试便知。 徐子陵这一个神医莫为的身上,没有医者任何的东西,没有药囊,没有针灸之具,没有救死扶伤起死回生的什么丹约之类,可是,没有人怀疑他是一个神医,或者说,自见识过他的医术之后,没有人有怀疑他不是神医的想法。 这个神医莫为总是随地用药,可能是泥土,可能是草药,可能是毒药,可能是清水,可能是炭火。 只要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没有人不立即好转,迅速痊愈。 虽然这一个神医莫为有着强大的内功,可是从来也不用来救人,相反,他采用的,是非常诡异的各种医术,除了内功之外任何种类医术。 包括草药,毒药,针灸,火烧,水洗,土埋,接骨,推拿,点穴,放血等等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医疗手法,无一相同。 他敢用牛耳尖刀就像杀猪一般,把人开膛破肚,再用针线缝回,而那人不但不死,而且大病立消,死后转活。 他敢把因为过度惊吓的人蒙上口鼻,埋入土中,过一会再挖出来,结果那人症状立消,回复正常。 他敢把中毒积弱的人缚绑起来,狠狠鞭打一通,再将病人浸入盐水之中,结果不毒消,人也精神起来了。 虽然开始大痛,可是后来却感到通体舒畅。 至于用长长的织针刺入人头,或者以火烧肉,以水灌胃之类的举动,简直是随手而为。 但出奇的是,无一人经他治后而死。 反而个个回复健康,甚于以前。 如此之人,岂会不是深隐山中得到真传的神医。 如此之人,岂会是那身在洛阳的华夏军徐公子?徐子陵开始走得很慢,几乎一路都让人盘查,可是在后来,简直没有人敢拦他的去路,甚至,各地的守关将士都派兵来保护这个不喜动武的神医莫为。 若不是神医喜欢一步一步走路,也不喜欢附权弄贵,相信长安各大势力的人早就用马车把他请到长安里去了。 神医济世,讲究若行,仁德医心,妙手回春。 虽然徐子陵还没有进入长安,可是长安的人们已经早就在私底下议论开了,许多人的评价归纳起来,只有两个字:神医。 凤凰山下凤凰嶂,神农族中有莫为;无求俗名问权贵,一心只尝百草微。 对于这一个远道于巴蜀而来的神农遗族,神医莫名,就连李唐的皇帝李渊也惊动了,他此时最想见到的人有二,一是霸刀岳山,二是神医莫为。 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这个李唐之主想见就见的。 岳山重挫南海仙翁晁公错、影子刺客杨虚彦和齐眉棍梅天之后,威名在败北于天刀之后再次回升,让李渊喜出望外,可是因为三人的截杀,让岳霸刀愤怒非常,行踪消失无痕,相信再见岳霸刀,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那一个年纪小上据说只有二十岁可是医术却好过八十岁名医的莫为,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他。 李渊曾三次派人去请,可是,都让这一个完全不求富贵只随意行走于世随意救人的小神医拒绝了。 倒是李渊派出去请他的使者,让他治好病回来,回禀李渊:好意心领,但只为病人治病,不参拜君王于高堂,李渊让这一个小神医弄得简直没有办法,几乎恨不得自己也来个龙体贵恙出来,接他来治治,见识一下这个奇人。 如果这个小神医莫为肯加入李唐,那么简直等于李唐多添上一只最强有力的臂膀。 万一让这个小神医莫为加入华夏军,那么相信就是最让人欲哭无泪肝肠寸断的恶梦。 所以,拉拢这一个小神医,几乎成了李唐朝会上最重要的议题。 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纷纷请命亲自去请这个小神医莫为,亲自劝说他加入李唐。 但是皆为李渊所拒绝,他下令谁也不得故意和刻意地去作说客,否则必然惹得这个小神医反感,令他远走。 他让殿下众臣做好准备,让这个小神医莫为看看李唐长安的盛世,让他感动于李唐治下的安宁,再想办法劝解。 在李渊的三令五申之下,众人按下出动之心,让徐子陵这个神医莫为自己一步一步走来长安。 独孤家的独孤峰本来在李唐中不太受宠,李渊对他颇有戒心,但是此刻却连夜谈心,让他一定要好生劝说这个远房的亲戚,让小神医留下来。 虽然独孤峰自己也没有把握,可是李渊还是于五日内,将独孤峰连升三级,又把独孤霸和独孤策委以重任,让独孤家一时炙手可热。 徐子陵开始时走得很慢,因为不时有人闻讯赶来救治,可是后来李唐派出不少御医,又派出不少士兵暗暗拦开,倒让徐子陵一路很顺利地前进。 在整个长安人都把脖子都盼长的时候,用步行的徐子陵终于来到长安之郊了。 因为大唐之主李渊的命令,没有人去接这个神医莫名,而让他自己缓缓而来。 虽然明知大唐之主有命,可是也有许多人于暗处偷偷远观。 再严的命令,也难禁得住人的好奇心。 远处,神医莫为,身着洗得发白的麻衣,小腿及双腕上绑着条带,穿着草鞋,路边摘下的长草,绑缚着他那长长的黑发,虽然有条带蒙着双眼,却准确无误地沿着官道而来。 他的气息半潜半隐,如湖似海,显现出一个高手的修为。 此时天色刚刚拂晓不久,冬阳未于乌云中探出,可是大雪昌停,遍地银妆素裹,树梢纷纷披挂雪花。 寒风拂过,雪团纷纷散落,化作飘飘之露,在空中自由飘荡,蔚为奇景。 跳至 第五百七十一章 美救英雄 第五百七十一章 美救英雄天欲晴来风飞雪,望北名城朝半朗;森罗万乘自然仪,一衣白雪人未觉。 徐子陵随着几个进城的农人,接受守城士兵的检查。 守城的士兵早得到吩付,但怕这个小神医起疑,故意多盘问两句,才肯放他进城,幸好徐子陵淡淡然回答所有的盘问,没有生气,否则躲在远处的李建成和李元吉会冲出去把那些城门士兵砍死。 因为唐皇李渊的明令,没有人敢上前去跟这个小神医套近乎。 李建成与李元吉心中把身边的从人咒骂了一百倍,一个个都是猪头,怎么那么多人,就没有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眼睁睁地看着徐子陵一步步远去,大家面面相窥,却又毫无办法。 徐子陵走出城关,踏足长街。 长安市内繁盛兴旺,不愧是名都大邑的通街闹市。 井字形布局的四条主街布满各行各业的店铺,除销土产百货外,其他珍玩亦无不具备,酒铺食店,林立两旁。 虽然清晨,又颇带寒气,但城内的行人巳经肩摩距接,好不热闹。 虽然徐子陵打扮稍为古怪,但奇装异服都在北方也很常见,所以并不太显眼,更没有谁人意识到这一个双眼间蒙着条带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小神医莫为。 神医莫为在长安人的口中传颂得是一个道骨仙风,挥手生云霞手生雨的活神仙,完全与面前一个蒙着眼可是走路无碍的‘瞎子’扯不上任何关系。 更让人惊并的是,这一个似乎是‘瞎子’的人还会观赏风景。 在远处暗中相随的李建成和李元吉看见这个神医莫为在蒙着眼晴的情况下还会伫立驻于街边地园林,去观赏那些迟开的梅花,简直掉一地的眼情。 很随意,走在石板铺筑的整齐地街道上,没有任何的目的。 徐子陵放开怀抱。 挤在前推后涌的人流中。 感看着长安城太平的兴盛气家。 路上,他随口地问了几个路人,接问独孤府的所在。 李建成和李元吉准备来一个过府探访。 来一个撞眼缘。 谁不料这个小神医竟然没有直接去独孤府,倒是在大街上给一个冻得发抖地小乞丐治起病来。 最后,又发现小乞丐的后面有一个老乞丐故意在大冷天放小乞丐出来乞丐,博世人同情,大为生气,抱了小乞丐就走。 那个老乞丐一看。 马上去找背后地靠山。 后面几个小混混于人群中冒出来,手里拿着大棍之类。 狞笑着走向抱着小乞弓的徐子陵。 远处的李建成和李元吉看得差一点没有哭出来,如果让这几个小混混一搞,很有可能这个神医莫为就会对长安的印象大为改观,到时一怒而去,简直就是恶梦一场。 “瞎子,你好大的胆子。” 其中一个小混混一边用包着铁蒺藜的木棒在半空中挥舞,发出尖锐的撕风,一边狞笑道:“学人扮见义勇为的大英雄是吧?你知道大爷们是谁吗?大爷们全是京兆联地外围帮众。 你这个瞎子瞎了,不是连耳朵都聋了吧?连京兆联的闹事都敢管?你知道京兆联背后的靠山是谁吗?就是当今太子,他打一个喷嚏你也会变成粉末,你敢多管大爷们的好事?”李建成一听,差点没有以头撞墙。 他发誓,果自己的关系因此与神医莫为交恶,那么就把这几个小混混和那个老乞丐碎尸万断,否则都不能出胸中这一口郁闷之气。 李元吉则不,他恨不得这个小混混多说一些。 只要不扯到自己地头顶,说得越多越是好。 “不管你们是谁。 这个小孩子我定要带走。” 徐子陵把那个冻得发抖的小孩子抱住,一边缓援后退,观者如溯,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是没有人敢管京兆联的好事。 “带走可以。” 老乞丐钻出来,冷笑道:“你如果给我白银五十两,你尽管抱人。” “我没有钱。” 徐子陵平缓地道:“可是他我一定得抱走。” “兄弟们,打,打死这个瞎子!”那个为首的小混混一看对方如此大胆,怒吼道:“把他打残了,他好大地狗胆!没有钱也敢多管闲事......你们看什么看?碍手碍脚的,大爷们连你们都打了......”那个为首地小混混又朝周围的人大喝一声,吓得周围的人连连后退,更显得他的嚣张气焰。 李建成正准备飞身出去,来一个‘李唐太子当街大喝,冒名宵小闻风丧胆’的英瘫举动,谁不料,却有人抢先一步。 “住手。” 街角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华服的年青女子,她骑在一匹火红马之上,身段极其苗条,容貌娇柔如玉,却没有一丝赢弱,倒有一种豪爽之气,让她显得格外英气飒飒。 她微踢火红马上前,纤臂微动,小马鞭一扬,娇叱道:“持势欺人之徒,本小姐看你们不顺眼!快给我滚!”“小妞,你......,”那个为首的小混混刚想发怒,那个老乞丐人老成精.一看,连忙那个为首的小混混耳边嘀咕一阵,让那个小混混也颇是顾忌。 “大小姐,你也看见了,是他理亏在先,想抱我们家的小石头。” 老乞丐先把大道理往自己身上接。 “本小姐什么都看见了,不就是想榨钱吗?”那个年青女子极生气地哼哼道:“本小姐帮他赔,五十两是吧?你们赶紧给我滚”一锭小金子掷出来,砸在那个老乞丐的额头上。 那个老乞丐的反应简直越过一流高手,不等金子掉地,马上接过,又顺手放过嘴边一咬,急急地收入怀中,最后再向那个年青女子伸手作揖行礼,口中大赞仁义道德和好人长命百岁之类的说话。 一看那个小混混想伸手来掏。 又躲开半步,龇起大黄牙,堆起笑容,一边向年青女子告别。 一边拉了那几个小混混挤出人群。 众人一看好戏收场,个个散去。 李建成和李元吉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自己一个虎跳出去,替那个小神医解围算了。 “你傻了是不是?”那个年青的女子朝徐子陵怒哼道:“你一个外地的家伙,连京兆联也没有听过。 又是一个瞎子,敢多管别人的闲事?天下间多少可怜的孤儿寡女。 多少小乞丐,你能管得了多少?”“能管多少就管多少。” 徐子陵回她一句,然后又也不道谢,抱了那个小乞丐就走。 “哎,你多管闲事,你还有理了?”那个年青地女子本来不想与徐子陵多纠缠,但是见他多谢也没有一句就走,不由更是恼怒。 策马跟了上去,责问道:“你就这样走了吗?”“我不走,难道还等你赶?”徐子陵奇问。 “你不应该说一声多谢吗?没有本小姐,你得让人痛揍一顿!”那个年青女子一听,怒哼道。 “救人还望图报吗?”徐子陵微微一笑。 淡淡道:“一句多谢能代表什么?不过,如果你喜欢听,我就跟你说一声,谢谢!”“你这个瞎子真是气死人!”年青的女子气不打一处。 提高了声线,重垂地哼道:“谁帮罕你的多谢。 只是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吧?别人救了你,你多谢也没有一句,你还讲不讲礼仪啊?你看本小姐什么时候施思图报了,你这个人...简直没有办法跟你说话,不理你了。” 徐子陵也不答话,抱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地小乞丐就走。 那个年青的女子简直气得没有办法,本想一走了之。 但是看了看徐子陵的背影,又看了看街角远处的那几个小混混在嘀嘀咕咕,心中想自己一走,这个外地瞎子多半会让他们重新欺压,犹豫一下,最后咬咬牙,决心做好人做到底,又策马上前。 真是不知前世欠了你什么东西,让你这样对待于还要做这个让人恼火的烂好人。 年青女子越想心中越是恼,小马鞭在半空抽啊抽的,不过还是一路策马跟在徐子陵地后面。 徐子陵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更是让有些性急的她如火烧心。 李建成与李元吉本来还想再跟下去,忽然街角远处有一个老太监微微咳嗽两声,声音弱不可闻。 但却神奇地传入李建成和李元吉他们两大帮人地耳中,甚至显得格外清晰,让李建成和李元吉各向对方冷冷一视,再各自化作乌兽散。 老太监看了徐子陵和那个年青女子一眼,一边微微咳嗽,再老态龙钟地转身,缓步离去。 更远处的一幢高楼,独孤霸着急地转来转去,独孤峰却脸平如水,负手而立,不动声色。 他身边恭立着独孤策,看了独孤霸一眼之后,忽然小声道:“父亲,那个神医莫为似乎有直向我们府邸里来...是不是让策儿去接一下...如果他没有来,皇上那里......”“放心。” 独孤峰大袖一动,好久,才缓缓地道:“这样正好。” 他的话让独孤霸和独孤策面面相窥,极是不解。 不过,独孤峰无须向他们解释什么,他缓步下接,飘飘而去,空留下独孤霸和独孤策两个人一脸不明白地呆站在那里。 “喂,你去哪?”年青女子跟徐子陵走了大半条街,一向急性子的她耐不住了,问道:“这样走下去可不是办法,本小姐还有很多事,你到底要去哪?你不是哑巴你开口说一句话,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别人跟你说话,你怎么可以像根木头一般?”“治病。” 徐子陵好不容易等她住口,回答道:“找个地方,给这个小孩子治一下病。” “治病这种小事本小姐精通!”那个年轻的女子一听,马上道:“看见你慢吞吞的走路,找到医生,这个小孩子也没救了,到我家里来吧!本小姐这个未来的大国手,未来的女神医,亲自给他治!”跳至 第五百七十二章 沙女芷菁 第五百七十二章 沙女芷菁跃马桥,东北光德里,沙家华宅。 “到了。” 那个年青女子翻身下马,一边随手把小马鞭抛给迎出门口的下人,一边冲着徐子陵埋怨道:“都是你,偏要步行,结果走半天才回到。 这里有门槛,你小心点,别摔死在我家门口......福管家,带他去客房安置,等本小姐拿了金针,妙施仁手,将那个小乞丐起死回生。” “小姐。” 里面出来的一个老人,正是当日在襄阳,徐子陵拆穿马许然和婢女小珠的阴谋,救了小公子还回时相伴在少大人碧素身边的那个忠义老仆,沙福。 他一看自己的小姐又准备动手医人,连忙劝阻道:“小姐你勿老奴多事,上次你用金针医过的小狗小猫现在还病厌厌的,无半点精神,那个小羊现在更是半死不活,看来没有十天半月休想站得起来......”“你是说本小姐的医术不行?”那个年青女子一听,恼了,哼道:“本小姐可是未来的女神医!”“上次大牛让你刺两针,足足躺了半个月的床。” 沙福苦着脸,劝道:“小姐医那些小狗小猫就罢了,万一是医死人了,那如何是好?这两位是?”沙福自然不认得改头换面成神医莫为的徐子陵了。 就算他没有一丝老眼昏花,相信也只记得当初弓辰春那张丑脸,所以,更加不可能会认得神医莫为了。 “对了,半天,忘记问你叫做名宇了?”那个年青女子一开口。 差点没有让沙辐摔倒在地上,这个大小姐,竟然连别人的名宇也不知道,就给带回家里了。 “我叫......”徐子陵正准备开口,谁不知让那个大小姐大咧咧地打断了。 “算了,叫做什么不重要。” 那个大小姐接接手,转身就走,快走到里间大厅,又回头道:“虽然看你不是很顺眼,可是总是得叫你什么.....晤?既然你是瞎子。 就叫你瞎子好了......”看来这一个大小姐不但有泛滥的爱心,有给人治病地爱好,还有给人起外号的习惯。 “你不要介意,其实我们小姐没有恶意,她就是这样口直心快的人。” 老仆沙福一边唠叨,一边带着徐子陵向另一边的偏房走去,不但小心翼翼地为徐子陵引着路,甚至还让他小心门槛。 虽然带点唠叨,却是非常的细心,简直让徐子陵哭笑不得。 “这是你的弟弟吗?怎么让人打成这个样子?”沙福一看徐子陵放下怀中的小乞丐,带点痛心地道:“这个世道,真是......你们两兄弟先在这里歇一下,我让你给你们拿些吃的。” “如此,多谢老丈。” 徐子陵微微一笑,点点头,致礼道。 “不必客气。” 沙福呵呵笑道:“老爷子自小少爷让好心人救回来了,就曾发愿。 希望沙家最少每天行一善积一德。 以偿当日别人的大恩大德。 五小姐她也不是第一次带些人回来,这里就是专门安排给你们住下的地方,你们不必拘束。” 徐子陵想不到自己当日救了那个小孩子,还引起这么地一个反响,倒也有些欢喜。 这一个大富之家的沙家。 倒也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人,上上下下,看来皆是不错。 沙福离去,徐子陵用长生真气把那个虚弱得几乎快死的小乞丐救治回来,再用桶自外面装些积雪,化成清水。 轻轻将那个小孩子鞭打的伤口擦洗一番,解下手腕的条带包扎好。 又自炕底的暖壶里,倒出热水。 将那个小乞丐上下都洗涤干净。 等那个年青女子拿着针囊和拿着两大碗热腾腾的包子地沙福先后走进门的时候,那个小乞丐巳经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安安静静地睡在炕上了。 “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呢?”那个年青女子奇问。 徐子陵随手往盖着被子睡得香甜的小家伙一指。 让她和管家沙福看得眼睛也要掉出来了。 这个反差也太大了吧?刚才简直谁看了也摇头叹息,现在干干净净,头发整整齐齐,小脸湿润,嘴唇微粉,眼睛轻闭,睡得香香甜甜的这个可爱小孩子,竟然是刚才那个要死不活脏得看不清面目的小乞丐?“他不是快要死了吗?”那个年青女子呆了半天,再次奇怪地问道:“刚才他明明就快要死了,福管家你也看见的不是吗?刚才......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是怎么做的到?”沙福也奇问道。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把她洗干净罢了!”徐子陵淡淡地道:“她睡了,醒了之后煮小米汤给她吃,两天后,就可以吃些别的。 她就留在你们这里吧,你们家不是日行一喜吗?日后好生照顾她罢!”“等等......,”那个年青女子小鼻子一皱,摇摇头,带一点苦恼,仿佛有什么不明白似的,她抓住徐子陵地衣袖,奇问道:“你要去都里?天寒地冻的,你一个瞎子要跑哪里去啊?还有这个小孩子,谁来照顾他?他可是你捡回来的,本小姐可不帮你带小孩子!”“你们家里如有小孩子,让他与她一起玩吧!”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们不愿意带她,过两天我来接走她好了。” “你一定很精通医术吧?”沙福看着那个小孩子安祥甜香的酣睡,跟刚才一脸痛苦和寒冷完全相反,简直就是天地之差,忽然福灵心至,激动地向徐子陵问道:“你的手,你的手,您就是那个人对不对?想不到您会大驾光临我们沙家,真是三生有幸。 沙福给你叫头了......”“老丈不可如此。” 徐子陵一看沙福看见了自己地手心,知道神医莫为的身份让他察觉了。 轻轻扶住他。 “福管家你为什么要给这个瞎子下跪?哎,本小姐都让你们弄糊徐了......,”那个年青地女子简直让沙福弄得一头雾水,极度不解地问徐子陵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老爷有一直身体都有微恙,万望您大发慈悲,救救他!”沙福不理年青女子,只向徐子陵极力恳求道:“我们老爷为人乐施好善,四下闻名,非是那等为富不仁之人,望你垂怜。 救他一救。 如果您答应,沙家上下定会供您的长生牌位,把您.....”“长生牌位不必。”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希望你能代我好生照顾这个小女孩,直到某天有人来接走她为止,可以吗?”“可以,可以。” 沙福一叠声地答应,又急急请徐子陵坐下。 自己惊喜万分地冲出去禀报。 那个年青的大小姐让他们弄得更是糊徐了,她不住地打量徐子陵,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再翻开被子看看里面的小孩子,忽然惊道:“原来还真是一个小女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给一个小女孩脱光衣服洗澡..你这样岂不是......啊,我忘了你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刚才福管家跟你搞什么鬼?本小姐也治不了父亲大人他病,宫中地御医也说那病应该长期服药调理......哎,说了半天。 你也会给人看病吗?”“会一点点皮毛。” 徐子陵淡淡地道。 “看你的样子,就不可能是很精通。” 年青女子同意道:“不过你的手脚倒是利落,本小姐一转身去取金针的功大,你就把这个小女孩洗得干干净净了......你怎么不说话,像个哑巴一般?”“我在等说话地空隙。”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现在终于等到了。”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在心中笑话本小姐啊?”那个年青女子让徐子陵笑得心里一颤。 不过更多的是恼怒,她带点没好气地道:“一个瞎子,还敢笑话别人吗?你地样子长得不错,可惜瞎了.....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了,以后就在我们沙家住下,保证饿你不坏冷你不死.....你又笑什么?”“你叫什么?”徐子陵带点明知故问,但成功地转换了话题。 “沙芷菁,本小姐的名宇是不是很好听?”得意洋洋的大小姐先是自我感觉良好一番,于一看徐子陵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反应,不由又恼了。 反问道:“你又叫什么?莫非你的名宇还好得过本小姐的名宇?瞧你的样子,不是叫阿狗就是叫做阿猫。 能有什么好名宇?你怎么又哑巴了?莫非你叫做哑巴?”“我不叫哑巴。” 徐子陵摇头。 “那你到底叫什么?”沙芷菁带点好奇地问。 “瞎子。” 徐子陵淡淡然,一本正经地道:“本来也有个别的名宇,可是近来让人改名了,所以......,”“你是想气死我吗?”沙芷菁怒哼道:“哪里有人叫做瞎子地?你明明就是在应付我!人家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却胆敢应付我?你真是太气人了!我不跟你说话了!你不要以为打算道歉我就会原谅你,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除非很有城意地向我道歉,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喂,你哑巴了?”“没有。” 徐子陵摇头,表示自己是个正常人。 “那么还不道歉?”沙芷菁怒道:“不但道歉,而且要很有诚意,明白吗?”“好吧,我道歉!”徐子陵让这一个大小姐弄得没有办法,只好随口道歉。 “根本就没有诚意!”沙芷菁极是不满,不过口气却缓了下来,道:“看你是一个应该有自己尊严的男子份上,这次就马马虎虎原谅你了。 不过我告诉你,你的那个道歉根本没有诚意,最少,你要把那个“好吧’去掉,你明白吗?哎,是谁那么没有同情心,把你叫做瞎子的?”“也不算没有同情心。” 徐子陵道:“最少,她还帮我打发了几个小混混!”“这样也不够!”沙芷菁丝毫也不知道对方正在说的就是自己,她哼哼地道:“虽然你是一个瞎子,可是怎么可以叫你做瞎子呢?这样很伤你自尊心的嘛!那个人是谁?真是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因为你是个瞎子就叫你瞎子呢?”“......”徐子陵差点没有让她说得一头栽地。 “是谁?”沙芷菁化身成为正义美少女,豪气千丈地问:“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本小姐帮你去警告他,让他明白,胡乱叫人的缺陷那是不对的!就真你是个瞎子,也不能当着面叫你瞎子,这样无视别人自尊心的人实在太可恶了,本小姐帮你骂他一顿。 你怎么又哑巴了?说话啊!”“好。” 徐子陵反问道:“只不过,我该说些什么?”“那个人住在哪里?叫什么?”沙芷菁简直就是正义地化身,一拍徐子陵的肩膀,打他个踉跄,道:“告诉我,本小姐帮你出气。” “谢谢。” 徐子陵感激地点点头,道:“那个人家住在跃马桥,东北光德里,沙家,叫做沙芷菁。” 跳至 第五百七十三章 天宫仙女 第五百七十三章 天宫仙女 洛阳,西苑。 宋玉华悠悠醒来,她发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大梦。这一个梦好长好长,似乎发生了许多事,在梦里,似乎很是温暖,舒服,连心都变得无比充实和宁静起来,可是,却又完全不记得,曾经在梦里发生过什么事。 当梦醒来,她发觉一切的美好都消失无痕。 就像以前那般,自那间简陋的卧室中醒来,一切都会消失,回到那个独尊堡的残酷现实之中。 宋玉华轻轻叹息一声,翻身而起。 为了那一个承诺,为了实现父亲的意志,为了维系独尊堡与岭南宋家的关系,为了......宋玉华急急地起床,准备去给解家的长辈请安,给丈大做妻子应该准备的点心,虽然他多半还在那个女人的房中高枕不起,可是,她必须在世人面前,做足解家少夫人的样子。 此时天色已经太亮,甚至有一缕阳光自窗外探进,显得格外清新。 宋玉华却大急,此时已经起得太迟,她等待的,多半是呵责质难。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让宋玉华一阵惊恐,来了,果然,今天起得太迟,他们派人来责问了,这下如何解释... 正当宋玉华心中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的门轻轻打开了。 进来的不是那个说话暗藏机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管家方盖民,而是两个女子。一个为首的女子面带笑容,那微笑简直比窗口那一缕阳光还要温暖。还要清新。宋玉华敢肯定,能够拥有这一种自心底甜出来地微笑。定是世间最幸福最幸辐的小妻子,否则,她脸上地微 笑,不可能会有如此的甜密。 后面也跟着一个女子。她的眼眸黠慧无比,带着笑。 仿佛天底下最难最难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她地一笑。 但是,与那个甜蜜的小妻子相同,她的笑容完全没有任何的恶意,相反,她的笑意里贮藏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善意。 一看两女,宋玉华一下子惊呆了。独尊堡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女子,更不可能会有这样笑容的人。 这里......莫非?等四处仔细一打量,宋玉华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在独尊堡后花园的竹居,而是一个完全陌生地地方。这里竟然不是独尊堡,难道这里是成都城里那个散花楼?他们把自己送来了那种地方......不对,相信就算在散花楼,也是可能有这样的女子。 如果散花楼有这样女子,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这,这是什么地方?””宋玉华一看那两个女子飘然而讲。如天下谪降的仙女,惊问。 “天宫。”那个眼眸中带笑,笑得就像一只黔慧小孤狸般的女子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里是心地善良的人死后居住的天宫。明白吗?” “什么天宫?”宋玉华让这个小孤狸般的女子弄糊徐了,疑问道:“这里不是散花楼?” “什么散花楼?””眼眸中黠笑如狐地女子摇头,道:“没有听说过什么散花楼。不过,倒听说过世间凡人叫淘气地乱洒花瓣的妹妹们做天女散花。你也想向世间洒一下花瓣吗?可惜你还不会飞,否则这个愿望倒是可以实现的。” “先吃点东西暖一下身子。”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精致得不像话的点心。 宋玉华虽然对厨艺下过一番苦功,可是一看。发觉得自己做地点心完全不能比。 这些点心不但外表精致,花纹特别,而且外皮薄得几近透明,隐约露出里粉红鲜嫩的肉馅,使人一见即会欣喜不止,加上有一种不知名的清香扑鼻,似荷似茶,非梅非兰,沁人肺腑,这些点心还没有吃,就已经惹得人皆食指大动。 “等等......”宋玉华一看两女放下食盒和暖壶,便想离去,急急叫道:“你们是谁?” “我们跟你一样。””那个眸里黠笑如孤的女子回头,微笑一下,眼眸变成弯月般,答道:“都是在这个天宫里居住地仙女。这位姐姐叫做贞仙女,我叫做雁仙女,你呢,你以后就叫做华仙女。” 那个贞仙女没有说话,却也回过头来,向还一肚子疑问的宋玉华摆摆手告别。她脸上地微笑,简直比那刚刚于层云里探首不久的阳光还要灿烂,还要让人感到安宁。宋玉华一看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她仿佛于一刹那,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关爱,虽然明知这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给自己的感觉。 就像是母亲一般的关爱。 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让人欢喜...... 门外是一个不知有多大的花园,这里竟然如春,盛开着许多鲜花,虽然残雪处处,可是梅花处处,有知名的不知名的珍禽异兽在花间,树下,接头,湖面,天空到处出现,各得其乐,悠然自得,让宋玉华一下子又惊呆住了。 人间岂会有这种地方,莫非这里真的是天宫? 不过,怎么可能.....正当宋玉华心中一下否定的时候,她忽然看见远处,有几个女子乘风而来,足不沾地,有如腾云驾雾,纤足轻点于花瓣之上,即能飘飘而来,她们身上的衣着,有如传说中绚丽的天衣,光鲜如东天际的彩霞,一个个飘飘而来,仿佛一道道轻虹探至。 她们带着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清铃般的笑声彼起此落,这些女子相互嬉戏。追逐而来。 看着她们,宋玉华心中那个认定这里不是天宫的想法一下子动摇了。 如果这里不是天宫。岂会有如此之多绝世地美人,她们若果不是天宫里居住的仙女,岂会有这般无忧无虑,有这般快乐不知时日? 一个女子带着欢快地笑声。投入那个温柔如水般女子的怀抱。没有自己飞行,却赖得那个温柔女子的怀里,让她轻抱着轻轻远去。众女刹那飞近。围上来。纷纷借此取笑,然而那个可爱的小仙女却毫不在乎。得意洋洋,让宋玉华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地妹妹,宋玉致。 在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玉致妹妹也没有现在装得那么坚强,她也像那个小可爱的仙女一般,受尽大家的宠溺,如果不是母亲走得太早,想必,她也会像那个可爱的小仙女一样快乐。 宋玉华现在可以肯定。这里就算不是天宫。也是世间某一处挑花源。 就像陶渊明大诗人笔下的那个仙境一般,这里必然是那种至美圣境。 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进入这个桃花源里,自己明明记得。应该在独尊堡画画,描画那个郑板桥公子的墨竹。后来实在是太冷了。最后不知不觉就...莫非自己真的死了?宋玉华忽然觉得自己汗毛有点倒竖,心里直是发凉。莫非......自己真的在那个夜晚给冻死了? 所以。才会来到这个天宫? 关中长安,跃马桥。东北光德里,沙家大厅。 沙芷菁一看整个家里所有人都齐集。不由有点替徐子陵担心。在门外轻轻拉了一把徐子陵。小声道:“我说瞎子。你到底行不行?万一你医不好父亲,大家都会留下不好印象的,大家都在这里,你不如学宫中地御医说的那样,要慢慢调理......对。就这么说。你如果没有十成把握,就别胡乱说话,知道吗?” “让我先看看!”徐子陵点点头。随口回道。 “你是一下瞎子你能看到什么啊?”沙芷菁差点没有让这一个家伙给气坏。如果他想留下来。首先就得大家一个好印象。否则日后大家相处起来就.....正当沙芷菁小姐为日后苦恼的时候。徐子陵已经大步进厅。 沙家为大富之家。家居自然非同一般。与众多大豪相比。这个沙家大厅又多几分舒适。 没有很多名画名字卖弄斯文。只有一些的剪纸,贴在四壁,像是出自某些心灵手巧之人的剪刀之下,不但不觉得简单,而且自有一种洋洋的喜气,渲染整间屋子。有红鲤跃龙门图,也有狮子戏彩球图,有招财童子送宝图,甚至有几幅小孩子闹灯图,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厅内桌椅自然更是显得美伦美奂,由装饰到一台一椅,无不精致,无不考究。 四下,坐着男男女女十多人,人皆把目光投到徐子陵这一个神医莫为的身上。 沙老爷子五十来岁,生得相貌堂堂,只是一脸病容,正半拥半挨在厅中最首处地卧椅上,旁坐的当然是沙老夫人,亦是雍容华贵,富泰祥和,与沙老爷子非常匹配,颇有一家慈母之相。 其他男女,分坐两旁。 随着沙福的引见,大公子和二公子站起来代父见礼,两者相貌虽近,却因为年纪差别,又因脸上蓄胡有别,很易瓣认出来。当然,谁人也不指望徐子陵这个‘瞎子神医’能看见,两人皆出声问候,以让徐子陵用作记忆。 前者三十来岁,看样子精明老练。是那种不会轻易信人者,对徐子陵为神医莫为抱有最大的怀疑。可是他久居商场,城府已深,倒也不动声色。后者神态浮夺,一副骄做自负的纨绔子弟样儿,对徐子陵这个神医有点怀疑,可是也有一丝喜色,觉得如果万一真是,那么就是沙家莫大的荣光。 其他该是妻妾婢仆地人物,之前徐子陵见过的那个武师陈来满,跟另外五位武师则分坐入门下首处。 徐子陵看到抱着那个以前救过的那个小孩子在众人之后的,就是当日徐子陵见过地那个碧素夫人,她站在自己丈夫的身旁,抱着她地心肝宝贝。 她的丈夫长得文秀缓俏,充满书卷的味道,完全不像两位兄长,倒像饱学之士,斯文有礼,惹人好感。 碧素夫人手中的那个小孩子,用精灵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徐子陵,仿佛正在瓣认他是不是自己认识的熟人似的。心中似乎有些困感,但又似乎有点熟悉,正在犹豫。 不过众人还没有跟徐子陵客套完毕,那个小家伙就以直觉认出来了,大叫:“哥哥......” 自碧素夫人的怀中挣扎下来,撇开小腿,向徐子陵飞奔过来。跳至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我要拜师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我要拜师“进儿。 不要......”碧素夫人急急扬声,想阻止。 可是徐子陵早把这个机灵的小家伙抱了起来,于半空之中施转了一圈,又把他高高抛起,再轻轻接在怀里,如此三番,惹得小家伙大乐,发出阵阵的欢笑。 笑声如铃,洒满整间大厅。 众人先是暴汗,不过一看小家伙不但没事,反倒很开心,大乐不止,一个个才慢慢把悬得半天高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之后,惊讶又起,这个小家伙一向只粘他的母亲,几乎不肯跟别人玩耍,怎么可能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此的熟悉呢?“给。” 徐子陵于怀中掏了一个不知名的果子,递给怀中的小家伙,再轻轻地把放到地上,道:“哥哥先帮爷爷看看他哪里不舒服,小宝贝先乖乖地站开一边。” 众人又一阵错愕。 因为生怕别人投毒,所以一直管教小家伙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几乎除了他的母亲,老夫人,小姑姑,和两位贴身照顾他的婢女之外,这个小家伙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东西。 可是,这个神医随手一给,连看也不看就接过吃了,这也太奇怪了吧?整间屋子里的人那眼睛简直快掉下来了,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子陵,有如看见怪物一般。 怎么可能?那个小家伙一手咬着果子,另一只小手轻拉着徐子陵的衣角,乖乖跟在他的后面,样子跟平时调皮捣蛋的样子,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但众人。 就是碧素夫人。 也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宝贝儿子如此乖巧听话地时候。 他是怎么做到的?众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是。 事实就摆在眼前。 “神医,我家老爷...”沙福最快自震惊过醒转,因为他之前就见过徐子陵地一次神奇,心里承受能力要好多了。 他生怕徐子陵不肯施救,想急急给徐子陵行礼。 “福管家不必客气。” 徐子陵淡淡一笑。 道:“沙老爷没有什么病!调理几天就会好。” “对,就是这样说。” 沙芷菁装着逗弄小家伙,凑在他身边,小声道:“不过你最好不要多说话,否则很容易让他们拆穿你不会医术,你随便报些药名,然后我帮你在抓药时换成他平时喝的调理汤。 对了。 “你是怎么认识小进的?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小姑,他就是哥哥,他就是哥哥”小家伙一听,马上表示自己跟徐子陵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叫我小姑,却叫他哥哥,他有那么年轻吗?叫他叔叔!小进,你要叫做叔叔!”沙芷菁一听,觉得辈分似乎有些不合,马上纠正道。 “可是他就是哥哥啊!”小家伙不明白以前都是叫哥哥的。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叔叔了!正在沙芷菁与小家伙两个进行辈分排行而理论地时候,徐子陵正与沙老太爷说话。 沙老太爷本来一直死气沉沉,但是听了徐子陵的话之后。 先是颇带奇怪的看了徐子陵一会儿,然后再缓缓地点点头,道:“小神医说得没错,老夫主要是心结郁压。 引得沉身困倦,起坐无力。 原来并非有病。” “小子不治无病之人。” 徐子陵微微一笑,指了指身边正想抱走小家伙,可是小家伙却非要留徐子陵的身边,执意不从,两人正小声闹腾不止的沙芷菁,道:“其实以沙老爷的病,只要沙小姐妙手施两针就会好。” “万万不可。” 沙家的大公子与二公子一听,即起立反对。 “小神医,这..”沙福也一额是汗,如果让沙芷菁地妙手施针,沙老爷不马上卧床一两个月才怪。 “父亲,小神医他也许是想借五妹之手,替父亲大人除患。” 碧素夫人的丈夫看出了点门道,起立拱手作礼道:“虽然五妹针灸之术不精。 但有小神医有场指点,相信五妹会受盖非浅,而相信父亲大人你的身体也会针到病除。” “小神医的医术惊世,老爷不如听听婆婆的意思?”碧素夫人身为媳妇,没有发言权,但她巧妙地劝大家听听沙老夫人的意见。 “老身相信小神医。” 沙老夫人慈祥一笑,道:“他的意思老身很明白,他是怕大家担心,才借芷菁之手来安慰大家呢!这真是个好孩子,如此细心,如此贴心,真教老身喜欢。 大家不必再疑,一个连进孙儿一见就喜欢上的好孩子,会是个冒名顶替之徒吗?”她又亲身起来,过来把徐子陵引到沙老太爷的身边,把丈夫地手放到徐子陵的手里,温声道:“莫为小神医,老身作个主张,把我夫他交给你,你尽可以用任何方法去治,老身绝不会怀疑。” 本来沙家大公子二公子他们还带点疑虑。 但是一看母亲如此,个个只有点头。 “我也相信他。” 沙老太爷一开口,更是一锤定音。 “什么神医?”沙芷菁半拉过徐子陵,凑到徐子陵的耳边,轻声疑问道:“你,你不是说你只会点皮毛地吗?你真的能行?他们刚才叫你什么?”“小神医自然叫做莫为,五小姐原来还不知道吗?”沙福一看,就明白了,肯定这一个五小姐根本就没有问别人的名宇,结果现在她自己反让并糊涂了。 沙福一边给徐子陵微来椅子,一边轻声提醒道。 “他是神医莫为?”沙芷菁一听,傻了。 “他就是五小姐你最尊敬的那个神医莫为。” 沙福早看过徐子陵双手地“眼晴’”所以肯定无比地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沙芷菁简直不能接受心中最尊敬的偶像,神医莫名,竟然是一个瞎子。 她楞了半天忽然开口道:“他怎么可能是神医莫名?他是个瞎子!”“芷菁,不可对小神医无礼!”沙老夫人一听,连忙喝止。 又为自己这个心直口快地女儿道歉。 “可是娘亲,瞎子如果是神医。 怎么‘望、闻、问、切’?”沙芷菁听的那个版本,神医莫名是一个年纪不知多少,就像神农尝百草那般伟大,是神农氏遗族的后人,道骨仙风。 相貌如玉,双眼光芒闪闪,如最美地彩虹般与众不同。 他能够用‘神眼’看见小孩子不小心吞进肚子里的鹅卵圆石,也能看见年迈老婆婆脚板里刺了数十年地断钉子,一待挑出来,让跌了腿走路故十年的老婆婆一下子回复了正常,拥有如此‘神眼’之人。 怎么可能是一个瞎子呢?如此的神奇人物,神医莫为,如何会是一个瞎子?“五小姐,你可以看看小神医的双手,他的双手......”沙福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据说神医莫为有比平常多一双‘眼睛’’在他地左右手,各有一只能看到世间万物病态根源的眼晴,这是神农氏遗族后人特有的‘神眼’,任何人也假冒不得。 正是因为有如此明显如此独特的身体异像。 所以李唐的众人才会认定,神医莫为,必有其人。 而不是那个现在还有洛阳检阅着军演和整合着马球队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的假扮。 据说徐子陵地双手如琐玉般,几近透明,隐可见手指之骨,上面有着淡淡的银光。 是修练长生诀的异像。 但是长生诀再神奇,也不可能让徐子陵他在手心里修练出一只眼睛来。 更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 装成瞎子后,还能如此正常走路,如目亲见。 沙芷菁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拉过徐子陵的手,一看,又楞住了,半天,才冒出大家暴汗的一句道:“你真是神医莫为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为你的医术担心半天!”“而你没问。” 徐子陵的理由虽然不怎么充分,不过整个沙家的人都点头同意。 依照沙家五小姐的性格,这才是正常地。 要是她抢了街边那一个乞丐回来,是先问了姓名的,那才是怪事。 “你怎么变成瞎子了?”沙芷菁不等大家的暴汗稍减,又整了一句,问道:“是谁那么狠心,竟然把你地眼睛都弄瞎了?”大家一听,几乎差点没有挥倒在地上。 神医莫为,拥有的是看透一切病源的‘神眼’,只是因为太过奇特,所以才会蒙眼,并不是一个瞎子。 看来这一个沙五小姐又按照自己的意愿,再次选择性地听别人地传言,加上自己的胡乱理解。 结果在把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理解成是一个身高丈六三头六臂眼里闪电喉间喷火地怪物之后,又把神医莫为听成了一个让人欺负而眼睛受伤的瞎子。 “芷菁,不要胡闹。” 沙老夫人也让她逗笑了,连忙过来,想拉开她。 “我不是胡闹,我要拜师!”沙芷菁却灵机一动,把腰间的针囊双手递给徐子陵,带一丝狡黠地道:“你如果要用我的针,就得收下我的这个徒弟。 不过,你看上去比我还要小,大家马马虎虎就以平辈论处好了,我不会介意的。” “想拜师?”徐子陵淡淡笑道:“得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一百个本小姐也不在话下。” 沙芷菁豪气干云,差点就没有以小手大拍胸膛来保证。 “小女年小,因为素来宠溺,给老身惯坏了。 她没大没小,整天胡闹,小神医你不要见怪!”沙老夫人怕沙芷菁烦到了徐子陵,连忙替他解围。 “人家哪里会小?”沙芷菁一听,大急,道:“娘亲你看这瞎子他年纪比我还小,他都是神医了......喂瞎子,你的那个条件是什么?快说出来,本小姐这么优秀,虽然医术还差那么一点点,可是本小姐的医德却是非同一般,这个很难得吧?所谓‘医者父母心’,一个医生最难得的,就是医德....哎,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听着沙芷菁一连串话说个不停,徐子陵根本没有插口的机会,众人暴汗。 跳至 第五百七十五章 战神之鹰 第五百七十五章 战神之鹰 洛阳,西苑。 宋玉华迟疑未定地回到房间,她对周围的环境再作一次仔细的观察。 发觉得这里是天宫的可能不大,不是这里不像,相反,这里很像。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自己好像还活着,虽然身体比以前更加轻盈更加健康了,可是,明明就有呼吸,明明就有心跳。 吃了东西会感到香甜可口,吃了粥水,会感到有一股暖流于喉间一直到胃里,一直暖到心里。 自己明明是人,怎么可能死了呢? 这里不是天宫,这里应该是一个像天宫一般美丽的地方。 一个世间不知的桃花源。 不过,如果自己没有死,如果自己还在这个世间,那么,是谁将自己带来这里的呢? 自己可是天刀之女,把自己带这里的那个人,难道不怕天刀?自己明明在独尊堡里画画,谁知道自己住在哪里?谁能在独尊堡带走自己呢?这一个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宋玉华想不明白,于一时间,她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许多往事,忽然一惊,化成遍身冷汗。 “来人,有没有人?”宋玉华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高声呼叫道:“快来人,我要回独尊堡,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还有事……有没有人?快来人?” 宋玉华喊了半天,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仿佛之前出现过的那两个女子,还有那一群自远处飞来的女子,统统并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一般。 于遍地梅花丛中转了半天,宋玉华好不容易回到住所。 她带点疲倦,带点失望。 因为,她找了半天,发现这里非常的大,这里大得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用脚步可以走得完。最少在现在不行。除了遍地的珍禽异兽之外,再没有一个人的踪影。这里珍禽异兽丝毫也不怕人,甚至有不少调皮的小鸟飞在身前身后相随,让宋玉华又一阵困惑。 难道自己真的死了?这里真的是天宫? 虽然自己会呼吸,有心跳,会有各种各样的感觉,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也有可能在天宫里的人就是这样子,否则,都不叫美好的天宫了。 桌子上的食盒不知何时消失了。刚刚明明吃过的点心和小米粥,现在不翼而飞。 室里多了一束花,不知是什么花,如火般鲜艳,插在一个水晶般的瓶子里,与里面的清水相映成趣。更让人惊讶的是,瓶子里面有几条小小的鱼儿。色彩斑斓。极其精灵,于那个瓶子里游来游去,纤毫毕现。宋玉华伸出一只手,轻点瓶子,发现这不是幻觉。 里面的小鱼儿吓了一跳,不过又一下子过来,似乎在轻吻宋玉华的手。倒吓了宋玉华一跳。 最后,化作一腔欢喜。 这里是天宫,没错,这里就是天宫。 这里有着冬天不谢的鲜花,这里有着水晶天然的净瓶,这里有着机灵之极的仙鲤。这里有着温柔如水的天女。这里的一切,简直就如梦幻一般,不,这里比梦中还要漂亮。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再醒来,就让我。永远在这个梦中生活好了。 宋玉华暗暗祈愿。 外面地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鹰啸,声音高亢无比,响彻云霄。宋玉华好奇之极,小心翼翼地探头出窗口外面,一看,差点没有吓得花容失色。 天空之中有数只巨鹰,有如传说中扶摇直上翱翔九天的大鹏。其羽金光灿烂,简直比天上的阳光还要闪亮,还有辉耀。这几只大鹏翼展数丈,巨大无比,宋玉华不但没有见过,简直连听也没有听说过。它们于极高空飞掠而过,巨大的阴影可以遮掩整一片地面。 有如乌云般,当它们自天空中飞过,几乎连阳光也让它们完全遮蔽。 似乎发现了地面之上的宋玉华,一只巨鹰忽然离群,如箭矢般射下,直扑而下,更吓得宋玉华几乎软倒在地。越近,她越是惊现那只金色之鹰的巨大,简直达到无法想像的程度。她完全没有想过,鹰这一种飞禽可以长大到这一个吓人的存在。 那只巨鹰翼展开来,简直无法想像般巨大,那双铁爪,粗比人身,带着尖爪地小趾,也有如人臂。 完了。 宋玉华心中一下子跌进了绝望的深渊。 在这只巨鹰的面前,她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不要说反抗,就是逃跑也不可能。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宋玉华在紧紧地睁着眼的时候,忽然听到风声大作,接着又一下子远去,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偷偷睁开眼,没有发现那只金鹰在瞪着自己,倒是有一个精灵之极扎着小辫子地小姑娘,用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似乎很是好奇。 一看见宋玉华睁开双眼,那个精灵的小姑娘又安慰道:“刚才你看的那个是我的座骑,脾气很好,你不用怕。华仙女,刚才是你在呼唤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宋玉华吓得够呛,她要是知道一呼唤就会跟个金色的巨鹰出来的话,打死也不敢叫的。幸好看见面前这一个小姑娘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她简直都要晕过去了。 “这里没有规矩,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个精灵的小姑娘笑嘻嘻地道:“华仙女,你现在已经死后重生,再也回不去人世间了,你需要安心留下在这里适应天宫的生活。如果你有什么愿望,可以呼唤我,我是守护天宫的战神之鹰小队里的队长,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跟我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 “我真的不可以回去人世间了?”宋玉华带点不安地问。 “最少现在不行,等你日后成了会飞天的仙女,那也许有可能出去玩一天半天。”精灵的小姑娘笑得大眼睛就像月芽儿似的。极是可爱,道:“现在,你要实现什么愿望?” “不,不用了。”宋玉华带点羞涩和不安,摆摆手道:“我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 “等你想到了,可以呼唤我。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地……”精灵的小姑娘向天空随手一招,天空中有黑影掠空而来,那只巨大的金鹰极速而近,盘旋而下。 “等等……”宋玉华一看这个精灵的小姑娘要走,急问道:“我要怎么呼唤你?你叫什么?” “把你的愿望告诉给你送东西的仙女吧!那样也可以的。我会在第二天来。帮你实现你的那个愿望!”精灵的小姑娘御空而起,小纤足在花瓣之上轻点,一边飘飘而起,一边回转头冲着宋玉华带点黠慧地一笑,又向她挥手告别道:“我叫琴心,是战神之鹰小队的队长。” 天空中那个巨大的金鹰极速掠下,那个精灵的小姑娘驾轻就熟地飘于它的背上。然后坐在它背上的一个小鞍之上。挥手之间,已经乘风而起,遮天蔽日,扶摇直上。 刹那,已经直冲天空的白云之间,渐成一个黑色的小点,再远远消失无痕。 “这里……果然……是天宫!”宋玉华惊讶无比。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 长安,跃马桥,东北光德里,沙家大厅。 “你能把你的父亲治好,那我就可以考虑一下收你为徒。”徐子陵淡淡一笑。对着沙芷菁道:“拿出你的金针,给你的父亲扎针,如果你能在三天把他治好,那么我不但传你医术。甚至帮你救回你重病垂危的母亲大人。” 众人本来就用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在看着徐子陵戏弄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五小姐,忽然一听。个个顿时面色大变,就连本来病怏怏的沙老爷子也精神不少,急急地看向这个神医莫为,希望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会说沙老夫人重病垂危? “小神医真是神医。”沙老夫人听了,却微微一笑,道:“本来想瞒着你们,但让神医看出来了。” “娘亲,你……”三公子和碧素夫人两个吓得脸色发白,扑过来,仿佛沙老夫人就像一个随时都会倒下的垂危病人似的,吓得手足发软,几乎双双摔倒于地。别人说,他们两夫妻可能不在乎,可是,这一个可是神医莫为,而且,刚才沙老夫人自己也亲口承认了。 “成德,碧素,不必慌张。”沙老夫人却笑意不减,极力安慰众人,道:“我的病是多年前遗下的,宫中的太医也说过,发现得太迟了。所以,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免得你们担心。” “夫人,你怎能连我也瞒了?”沙老太爷摇头,一脸苦痛。 “老爷,与你几十年夫妻,风风雨雨的过来,我也是很舍不得。”沙老夫人却仍带微笑,道:“可是老天不留人,这有什么办法?而且,这么多年,老爷你对我……我也该知足了。所以……” “老爷,几位公子,少夫人,小姐,你们不要急,有小神医在,大家不要乱,不要急,听听小神医他说些什么!听小神医的!”沙福一看整间屋子哭成一片,不由大急,连忙出来打圆场,极力安慰众人,又向徐子陵作揖行礼,请徐子陵开口答应救治。 “沙老夫人她为了支撑着与大家相处,不露痕迹,食了大量的人参续命。”徐子陵淡淡地道:“这样的做法无疑是饮鸠止渴,雪上加霜。” “小神医,如果救得我家夫人,我们沙家上下俱感恩戴德,长供您的长生牌位,一家之财,尽可交由小神医你处置,无论如何,但求你救我夫人一命!”沙老太爷此时病一下子不见了,整个人虎跳起来,抓住徐子陵的双手苦苦哀求道:“我与夫人数十年夫妻,万望小神医以此情为念,救救我家夫人。” “沙家的五小姐,那就看你的了。”徐子陵半侧头,微笑道:“三天之内,你若能想出如何救治父亲的针灸之法,那么你的母亲大人也会得救,否则……” “我不行!”沙芷菁吓得眼泪也出来了,拼命摇头,大哭道:“我是骗你的,我根本不会医术,我不会针灸,我什么也不会,我救不了父亲,我不行的……” “你可以的。”徐子陵却点点头,道:“现在开始学,如果马上擦干眼泪拼命来学,那还来得及!” “我,我不行的……我很笨,我学不会……”沙芷菁拼命想擦拭干眼泪,可是越擦越多,泪如雨下,如果不是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着她,相信她早就自顾哭成一团。 “时间会在你哭泣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消逝,三天不是很长……”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沙芷菁就已经冲了过来,笨手笨脚地打开针囊,眼泪奔涌,可是她不敢再擦一下,口中大叫道:“我学,你快教,你快教!我马上学!”跳至 第五百七十六章 金针刺血 第五百七十六章 金针刺血洛阳,沙家。 足足三天,常常传出人让针刺后发出的惨叫声。 沙老爷子简直一看见金针就会发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杀伤力’是如此之大,可是,他不但要装出不痛的样子,而且还要鼓励她继续。 虽然在针刺的时候,难免会惨叫出声。 可是,沙老爷子为了神医莫为能够治好夫人,忍痛坚持,任他的女儿那金针狂刺。 两条手臂的针口,特别在某些穴道边,更是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全家人都帮不了什么忙,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大家都期望沙芷菁由一个连金针也不会拿的笨丫头在三天里极速成长为妙手医士。 虽然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可是大家还是相信神医莫为的能力。 就算沙芷菁治不好,他也一定能够的,在眼前,大家唯一要做的,就是支持快要崩溃的沙家五小姐支持下去。 唯一在沙家里最快乐无忧的,就是那个小公子进。 那个让徐子陵抱回的小女孩,已经醒来,她非常的胆怯,整天跟在徐子陵的身后,偶尔也跟小公子进玩耍一下,但是必须是徐子陵在场的情况下。 这个胆怯的小女孩,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据说是由路边由那个老乞丐像捡石头一般捡回来的,所以叫做小石头。 徐子陵给她起名,以神医莫为的莫为姓,叫做,莫愁。 这个莫愁跟后事小说里的那个李莫愁自然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名字只是一种祝福和鼓励,希望这个胆怯怕人的女孩子会健康成长,从此无忧无虑,没有忧愁,天天快乐。 沙老爷子在沙芷菁的金针灸法加上徐子陵的热蒸,冻浴。 静坐,狂跑,倒吊,蛙跳等各式各样的方法配合下,一天比一天精神,一天比一天感到活动自如。 虽然疲惫之极,但胃口却莫名地好起来了,整个人虽然过得痛苦异常,可是大家都很明显地看到。 现在的沙老爷子,似乎好得太多了。 大家都确信。 这是神医莫为在暗暗相救,虽然小神医莫为说是沙家五小姐的功劳,可是,谁也不会相信。 沙家五小姐在三天里,虽然整个人几乎崩溃。 可是进步是神速地。 最少,她知道一不小心,用金针会刺死人的。 虽然她自己也说不上自己到底学到了多少,可是。 沙家老爷子的病,她是越来越有把握了。 每一次施针之后,她的这个把握就会比之前大上一次,虽然没有一次是对的,可是每一次施针。 都能让她明白,她越来越接近那个正确的方法。 徐子陵从来不教她如何施针,但是,会在之后说出她的错误。 然后让她再去想,想明白了又来施针。 一开始。 沙芷菁几乎每隔半柱香就会跑来,再次试针。 沙老爷子几乎让她吓晕,几乎是哀求她要好好想清楚,但是每一次沙五小姐都表示,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在一次次的惨叫之后,沙五小姐也知道心疼自己的失误带来父亲地痛苦,整个人几乎崩溃。 不过,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还有一个重病垂危地母亲大人,她最是疼爱最是慈祥的母亲,她得把她也救回来,用她的双手。 如果她治不好父亲,那么神医莫为就不救她的母亲。 在这种条件之下,沙家上上下下,只有硬着头皮让沙五小姐的金针刺血,不,金针刺穴。 沙老爷子恨不得自己地病马上就好起来,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女儿期待起来,希望她聪明一次,把自己一针刺好,再等神医莫为救回自己相濡以沫几十年相守相望的夫人。 “啊……”沙老爷子紧咬牙关,极力忍住手臂钻心的痛苦,不吭出声。 这种沙芷菁刚刚学会用真气迫在针上地‘金针刺血’,啊不,金针刺穴,格外的疼痛,几乎是一种超痛的酷刑。 沙老爷子在尝试两天之后,发觉自己如果上战场,肯定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因为,他在这两天所受的痛苦,相信一个征战沙场十数年地老兵,也是远远不及的。 “你忍着点!”沙芷菁手里还有三针,她虽然不忍,却得下手。 只有沙老夫人还微微地笑着,看着女儿的施针,仿佛看见自己的女儿成长为一个大国手般骄傲。 别地人几乎都在暗暗摇头,这样的手势,一针下去,还冒血花,怎么可能医得了人?就算有神医莫为地教导,可是三天时间也太短了。 最重要的一点,沙五小姐的心地跟她的手是完全相反的。 也就是说,沙五小姐的心地善良程度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大国手,可是她的手,却比刚刚金针的学徒还要笨拙。 沙五小姐也许可以在别的方面有所成就,可是,成为一个医师,却是太勉强了。 三针过后,沙老爷子遍身大汗,差点没晕厥。 “你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沙芷菁小心翼翼地问,跟往常一般,似乎很有把握。 众人根本不用去猜测,一看沙老爷子血花处处的手臂就知道了,这样的针灸,如何会好?大家都准备接受了沙老爷子又无力地摇头,但沙老夫人安慰的结果,和事实。 “好多了。” 沙老爷子出人意料地睁开眼睛,他自己也微带惊喜地道:“我似乎真的好多了!”“真的?”沙芷菁一句冲口而出的话,让人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握。 “我好了。” 沙老爷子却比她更有信心,给她安慰道:“我真的好了,你的金针真的治好我了!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表情啊?难道我好了,大家不应该高兴码?”沙家二公子沙成功小声地问,道:“父亲,你不是……可是你的手臂上尽是血,五妹她……”“小神医,你看五妹她是否真的施针成功了?”三公子沙成德却去问徐子陵,想听听他的看法。 于是众人个个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徐子陵,包括当事人沙五小姐在内。 “记住这三天你行医的经过。 在你以后救治别人的时候也要牢记于心。”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如果你日后医治每一个人,也能像医治自己父亲般尽心尽力,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女神医地。 恭喜你,你已经把你父亲的病治好了。” “真的?”沙芷菁激动得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掉下,喜极而泣。 众人却连眼珠子也掉了下来,大惊,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医人,其实很简单。 只要一个人用心去医治,竭尽全力去医治。 那么一定会有效果的。” 徐子陵微笑地点点头,道:“神医是医人,普通的医士也是医人,两者唯一不同的是,心。 沙五小姐你的心地不错。 所以你能够成为未来的女神医。 也许你现在还不行,可是,你终有一天可以的。” “是!”沙芷菁简直要为自己感动了。 一边眼泪奔涌,一边大声应道。 “好宝贝,娘亲真为你感到骄傲。” 沙老夫人一把拥住沙芷菁地,欢喜无限地道,一边伸出轻抚她的小脸一边连连点头。 显得心满意足又骄傲非常。 “娘亲……对了,你地病还没有……”沙芷菁正准备与沙老夫人来个抱头痛哭,忽然一想,急急挣扎到徐子陵的面前。 大声嚷嚷道:“你说过我医好父亲,你就帮我救回娘亲她的。 你快动手啊!我现在已经把父亲治好了,这是你说的,你赶快动手救治我的娘亲……”“好孩子。” 沙老夫人呵呵笑道:“世间哪有看着病人不管死活地神医?小神医她是想你努力,认真学习医术,所以,才会那样说的。 早在三天前,娘亲的病就治好了,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什么?”整一个大厅里人一下子又惊呆了,不过,马上爆发了一场疯狂的欢呼。 小神医在长安首富沙家行医,不但亲手救回连宫中御医也认为太迟无力回天地沙老夫人,而且还指点一个丝毫不会医术的沙五小姐在三天之内用金针刺血之类救回她的父亲。 这一件事在整个长安闹得哄动,几乎人人都在讨论,越传越烈,最后有十数种版本在流传。 有说沙家五小姐也史天上的金童玉女中的玉女下凡,现在回复神智,一下子变成了女神医,比以个不会使用绣花针地笨女孩还要笨手笨脚的沙五小姐,一下子成为妙手仁心的女大国手。 医人活命,举手即可,独创出一种‘金针刺血’之术,非要见血,否则便不能治好病……沙家五小姐听了大恼,明明是金针刺穴,都乱传成什么‘金针刺血’,简直乱来。 虽然现在下针还有血花冒出来,但比起以前的血瀑血泉要好多了,怎么可能算是金针刺血呢?沙五小姐第一次感到传言必虚地这个道理。 李唐国主李渊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几天之内,三番假借公事召见沙老爷子,又委婉表现愿意册封沙五小姐为李唐女国手,专门替一些妇人下针治病。 一时之间,沙家在李唐的地位由一个只得李建成庇护和依赖独孤家这表亲关照地商贾一下子提升起来,就连许多名臣,也争相与他们家拉关系。 也许沙家不会太得势,对仕途无太大帮助,可是谁也难保自己不生病。 虽然沙家小姐的金针刺血有点让人害怕,不过要是能治好病,冒点血华,倒还是可以接受的。 洛阳,一个隐密的庭院。 数十个黑衣蒙面的男子静静地伫立,他们每个人的气息极其诡异,不过,更加诡异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肩膀之上,都有一只乌鸦。 那些乌鸦也静静地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偶尔用他们的小眼睛左右打量,它们出奇的乖巧,带有某种诡异。 一个面带红光的老者如幽灵般飘进,他的肩膀之上,也同样有一只乌鸦。 “自今天起,你们就史乌鸦战队的一员了。” 面带红光的老者肃容道:“你们日后的任务,有着极其的危险,你们远远比战斗在沙场之上的士兵更加危险千百倍。 你们的死亡,甚至不会名扬于世,除非到天下一统之时,否则,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你们的存在。” “如果你想成为以个合格的乌鸦战士。” 面带红光的老者沉声道:“那么,就要把你的生命,放在最轻最轻的地方,把你肩膀上的乌鸦,还有你需要完成的任务,摆在最重最重的地方。” “除了你的乌鸦,还有那几个名单上的人,你们不要相信任何人。” 脸带红光的老者声音不大,却深重如山,道:“因为,你们是一个斥候。” 跳至 第五百七十七章 小小姑娘 第五百七十七章 小小姑娘洛阳,隐密庭园。 绿衣女子,脸带红光的老者,端坐于屋里。 窗口,有一只翠绿如玉的小鸟,它正用精明的小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一个乌鸦。 这个鸟鸦跟普通的鸟鸦几乎没有任何的分别,除了一样,它会说人话。 虽然阴阳怪气,听起来让人眉头太皱。 但是,那是人类的语言,没错。 “你叫什么?”屋里,还有一个小姑娘,她的幼肩上站着一只翼羽如金的燕阜,她高坐在首位.问窗口那个乌鸦,道:“报上你的名字。” “名字,聒噪。 名字,聒噪。” 乌鸦怪腔怪调地回答。 “聒噪,你现在的任务是去昨日西苑的里那个女子的房屋之外,把她的话转述给你的主人。” 那个小姑娘顿一顿,又问道:“明白吗?”“聒噪,明白。 聒噪,明白。” 那个乌鸦于窗口跳了跳,又朝那个脸带红光的老者呱呱怪叫两下,张开黑色的羽翼,如黑色的箭矢,一下子消失。 那个翠玉般的小鸟让它一吓,一下子在窗口中惊起,于屋里一个轻轻的盘旋,落在绿衣女子的香肩之上。 “恭喜你,陈公。” 绿衣女子向面带红光的老者拱手道贺,道:“有一批如此聪明的乌鸦战队,陈公你日后定会如鱼得水。” “如果不是公子说乌鸦最是聪明。 我陈老谋还不敢相信,这些平日让人晦气地乌鸦竟然会聪明到这等程度。” 面带红光的老者正是陈老谋。 此时,他满面春风,红光更胜,看上去精神亦亦,身体有如年轻人般充满了活力,丝毫不见老态。 “虽然用来送信时,乌鸦比不上鸽子快速,在飞禽缠斗方面,更是远比不上燕子。” 高坐在首位地小姑娘轻点螓首。 声音清澈如泉,道:“不过,乌鸦在说话和刺探方面要远胜两者,而且目标隐蔽。 一般人不会怀疑天下间哪里都可能出现的乌鸦。 中原大多势力对于鸽子已经深具戒心,特别是军事要地,一旦看见鸽子,弓箭射杀必然之事。” “副军师所言极是,可惜喜鹊不够聪明,怎么训练也没有用,否则用于刺探情报更利。” 陈老谋带一点美中不足地叹息道。 “乌鸦也自有它的好处。 比如食腐。” 小姑娘轻轻否定道:“在战场之上,乌鸦出现,最是自然不过,而喜鹊不可能会在臭气熏天的战场上出现。 乌鸦在许多地方有顾忌,人们会觉得他们是瘟神的使者,虽然会驱使它们。 却不敢随便射杀它们,这一点,让我们辛苦训练来的成果得到安全的保证。” “副军师,你看什么时候,我们用一些画眉鸟也组成一只战队?”绿衣女子即是巨鲲帮主云玉真,她带点期望地问。 “画眉鸟虽然不够聪明。 不过你的手下特殊,倒是可以考虑。” 小姑娘微一沉吟,道:“只是画眉鸟不适合长途飞行,在敌城里作极短途的传送还行。 玉真姐。 你地任务比陈公要重地多,注意敌人的反渗透。 不是我小看青楼女子。 这一类人,日夜受利益影响,又受男女之情影响,最是容易让敌人反渗透到我们的内部,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 在这个小姑娘的面前,云玉真不敢摆什么姐姐的资格,她在这个小姑娘的面前,只是一个属下。 只是那个人在场的时候,她才有可能变成她的姐姐。 否则,她的威严,甚至比华夏军对外公开的军师沈落雁还要凛冽。 在她地手下,足有数百个相等年纪的小士兵,而这些小士兵们,无一不是参加过华夏军数次大战,据说这个小小的副军师,几乎没有一仗缺失。 她的战绩在世间并不出名,却惊人之极。 她曾设计和指挥大军减灭李密退出洛阳时的整个蒲山公营,就连江淮军的杜伏威也甘愿听从指挥。 她在华夏军中地地位,仅在华夏军之主,军师沈落雁,与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虚行之军师之下。 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子能够做到像她那样,既在战场上救过伤员数十人,又亲身士卒上阵斩杀过敌军近百人。 不过最让人恐怖的,是她的计谋。 她的策略减灭敌军最精锐的军队成千上万,不计其数。 虽然她在华夏军地士兵之中,没有一丝的名气,可是,就连最牛气的将领看见她,也会毕恭毕敬地敬礼。 江淮军的杜伏威曾借用她数月,委任军师,东征西战,攻陷大小城池无数,无一败仗。 在洛阳大战之后,她与所有地小士兵分别游历天下,增长见闻。 她更带着最出色的十数人去攀登世间最高地高峰,她小小年纪,就曾征服过世间无人能够征服的高山。 而且在那些只有雄鹰也难飞越的高山上,带回整个中原之地也没有的金雕,组成华夏军第一支可以自由于空中飞翔的‘战神之鹰’小队。 华夏军中的大将,看见沈军师不一定会见礼,但是看见了这一个小军师,无人敢不恭恭敬敬。 即使连陈老谋这等在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的面前也肆意自由的老臣子,在她的面前,也只能毕恭毕敬地自甘属下,丝毫不敢无礼。 她,就是华夏军中三大军师之一,琴心。 长安,跃马桥边。 徐子陵这一个神医莫为已经在长安住了十天,治好的民众无数,如果不是李唐也派些御医到场帮这个小神医的忙,相信他每天会连吃饭睡觉地时间也没有。 沙芷菁虽然有一手金针刺血之术。 可是实际上她顶多只能帮忙打打下手,包个难看的布带什么地。 谁也不敢在她连刺得三十个人都大出血差点没命的情况下,还去接受她的好意。 生命是珍贵的,只要让沙家五小姐一旦医治过的人,无人没办法不得到这种感悟。 沙家的四妹夫常何,本来只是宫中一个守将,借得风生水起,调任玄武门大统领,在神医莫为于长安行医期间,全程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常何差点没有感激得给徐子陵磕头。 这个不但是神医,而且还是福星。 一来,就是整个沙家带旺,不但疾病尽去,而且官运亨通,主上宠信,这教常何怎能不感激满怀?求医的人不少,可是大多为宫中的御医们打发,除非极难治地,否则根本轮不到神医莫为出手。 太子李建成恨不得自己生出一身的病来。 跟这个拒绝任何宴会的清苦宁静的神医相识一场。 但是奈何身体太好,多次洗冷水浴,又脱衣吹北风也丝毫无事。 神医莫为对人很有礼貌,但是相当自律,根本就不参加任何花天酒地的宴会,无论谁的邀请。 都委言拒绝。 别人听了他的拒绝之词,都不敢开口相劝,因为任凭谁听到神医莫为请求把宴请他的那一份酒食送给贫苦的病人用来恢复调养身体时,难免也有点惭愧。 再说,神医莫为他几乎是一个练功狂人,在平时的日子,他总是静静地坐着练功。 虽然不知道他地身手如何。 但是常何相信,他也是个一流高手。 看完病人,常何与沙芷菁一左一右,跟在徐子陵的身边。 他们告别宫中御医们,慢慢经过跃马桥。 准备回家。 虽然平时回得迟上一些,可是今天太子李建成破格,亲自来沙家参加三公子的小孩子五岁的生日,所以需要回去早一些。 李建成这个借口虽然不太高明,不过李唐太子想了足足半个月,怒骂了不知多少下人才想到的。 天空有雪,轻飘。 也是初春快至,所以雪花也格外的轻盈,格外地透薄。 寒风轻侵,借着昏暗,轻袭人身,平时热闹的跃马桥人踪全无,除了那一个人。 那个人于昏暗中静静而立,看不清面目,只看见他的眼睛像狼般闪烁着幽幽的绿光,绿光如磷。 虽然这个人身息潜渊不升,但是常何却呛一声,拔刀在手,挡在徐子陵的面前。 这个人,绝对是一个高手,常何没有把握能够打败此人,他只指望自己的战斗更加持久一些,惊动皇城地守卫。 常何看了一下周围,发觉远处有数个平民伏尸于地,就明白,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谋杀,目标就是自己身后保护的人,神医莫为。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可是熟知官场复杂地常何,早就意识到这样的一天,极有可能。 “五妹,你不要乱走,这个人可能有同伙。” 常何生怕沙芷菁出事,轻声叮咛,又冲徐子陵沉声道:“神医,你一会儿与五妹冲过去,太子手下,能人无数,一定可以及时来救援我地……”常何的话还没有完,那个目光如狼的男子手一举,极远处,又有十数黑影闪现,个个目光如狼般,闪烁。 这些未近,已经带来一股血腥味。 他们的手上,格拿着两三个血淋淋的人头,显然是附近行走的民众,也有两个巡街的士兵,一个个死不瞑目地瞪着常何他们三人。 沙芷菁几乎要哇一声吐了出来,她要极力扶住徐子陵才能勉力站住,那脸色苍白如纸,气色败坏,显然在极力忍受着翻腾不止的呕意。 “好恨。” 常何怒吼一声,趁那些黑影还没有合围过来,向为首的狼眼人扑杀过去。 “找死。” 那个狼眼人冷哼一声,巨手重震,硬架常何铺天盖地的一刀。 常何一刀斩得连漫天的雪花也粉碎,裂开,势不可挡,可是那个狼眼人却赤手空拳,仅以自己肉体的蛮横,强抗下了那疯狂的一刀。 刀臂相击,火星激射,那手臂竟然有如金铁,气劲反震常何虎**裂。 常何那刀未收,那个狼眼人一拳又至,等常何急急横刀相抗,却让那记重击连人带刀一起揍飞。 常何在半空中翻了三个跟斗,落在徐子陵的面前,口中鲜血丝丝渗出,手中的削铁精钢刀扭曲如蚓,不成样子。 在他的胸口,还残留着一个拳印,深陷。 “再来。” 常何武功不错,但让对方一招击败,几乎重创,心中自尊心大受打击,狂怒,性子一起,扔掉手中的废刀,准备在拼。 “常将军,你受伤了。” 徐子陵一手拉住了准备再次跃出的常何,淡淡地道:“让我试试吧!”………跳至 第五百七十八章 激发潜能 第五百七十八章 激发潜能 “一齐上,诛杀尽。”那个狼眼人丝毫也没有什么高手的风度,冷血如铁,手一挥,直向徐子陵他们商人这边,向那些急围过来的黑影下令。 “跟在我的后面。”徐子陵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淡淡吩咐道。 常何想自怀里掏出一个火箭放飞升空,向人求救,谁不料那些黑影如狼,闪电般扑上,个个奋不畏死地冲上来,毫无防御,出手尽是最狠辣的杀招。无论是对常何,还是沙芷箐。而那个狼眼人,已经飞临徐子陵的头顶之上,与另外三位配合默契的黑影一道,轰杀而下。 他的重拳捣空,将整个一个空间都要捣碎一般,拳头在半空,似乎燃烧着火,夹着风雷之声,直向徐子陵的面门而下。 另外三人,会出弯弯如月的黑刀,配合着,割向徐子陵的身体左右和后面。 常何拼力强抗,将沙芷箐护在身后,双臂连轰,力阻众多黑影的狠毒攻击,不过,更多的黑刀割入他的身体之内,让沙芷箐一看,即几乎晕倒。 “松。”徐子陵双手一张,没有去防御轰天而下的重拳,只是缓缓地把手臂伸展。 仿佛他自己是一颗迎风而立的松树,屹立与山峰之巅,迎八方之风,抗四时之雨。 一层层如镜湖般的气息,让那记重拳轰破,直冲而下。那三把弯弯如月的黑刀,却在那些气息之下,越来越是滞慢,最后,有如乌龟之爬般缓慢,虽然,那三个黑影拼尽了全力,可是,那三把黑刀却越来越慢,最后甚至无法寸进。 在几乎轰到徐子陵额头的时候,那只雷霆万钧的拳头忽然也顿滞起来。闪着巨大地火花,似乎是火把在熊熊地燃烧,可是那些火焰般地气息却更多地消失于徐子陵的镜湖气息里。无论喷薄出多少,也远远不及徐子陵镜湖气息的抵消。 纵然像是有千万斤地重压,科室却无法寸进。 那个狼眼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地拳头竟然捣不破别人的护体气劲,这。这怎么可能? 仿佛抽枝发芽一般,徐子陵身上地气息一变,在狼眼人的眼中,化成一颗顶天立地的青松。那些气息冲天而上,巨大的枝条将那三个黑影弹飞。丝丝的松针将他们攻击来地力量全部消散,刹那无踪。狼眼人几乎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诡异之事。 徐子陵缓缓举起来的右手之上,有一股气息,缓缓凝聚成一枝松臂,不断地延伸。 狼眼人向徐子陵轰出的力量越大,他手里的那松枝臂就延伸得越长,那上面的松针就越多,越密。所有一切地攻击气息,那些暴虐的力量在这个神医莫为地手中,竟然化作葱葱绿绿不断生长的松枝。 “装神弄鬼,给我死吧!”那个狼眼人愤怒地大吼,身形一旋,另一拳蓄积的力量如山洪暴发般轰出,直向徐子陵毫无防御的胸膛。 “竹。”徐子陵淡淡地道。 地面上,疏忽有笋突地而出,似生长得极慢,但事实极快,当那个狼眼人的拳头还有半尺,那笋已经生长三尺之长,抽枝长叶,一叶叶青葱的竹叶展开,伸出,迎风而动。 在那个狼眼人的巨拳重轰之下,那些竹枝在摇曳不定,甚至弯曲,似乎不受重压。 可是偏偏是柔和如斯的竹子,那些脆弱无比的竹叶,竟然将那一股山洪暴发般的力量阻止,最后甚至缓缓地反弹,越来越快,将狼眼人整个弹飞。狼眼人于满天的石粉射出,带着一种惊疑,看着徐子陵。 在这两下交手之下,徐子陵没有一丝的攻击,却狠狠地挫败了他几乎最强的杀着。 在他的烈焰暴洪拳之下,几乎没有人能够如此无视,如此淡然自若的化解于无形。 这怎么可能? 徐子陵双手一弹,那些竹叶飞射而出,交织成一个个美丽又玄奥的图案,将那些又想疯狂冲击而来的黑影一个个弹射出去。那个黑影越是疯狂进攻,那么他的反弹之力就越强,不少黑影身不受己地跌下河。又有三个黑影抛出套马索,甩向徐子陵的头顶。 徐子陵双手一合,一枝竹条长长探出,那些竹叶与那些套马索一碰,那些套马索竟然反将那三个黑影自己的本体反扯过来。 常何面对六七个黑影,他全身了连中数刀,遍体浴血。 不过,他似乎活腻了似的,丝毫不惧,狠拳反击。谁砍他一刀,他马上抱以重拳,除了沙芷箐之外,自己的身体丝毫也不防御。三个黑影面门中拳,牙齿掉落一地,那鲜血更是泉水般喷涌。不过这些黑影显然是久经训练的死士,没有一个人哼声,也没有一个去擦拭面门的血水。 一扬手中的黑刀,又一起恶狠狠的扑上,仿佛一群受伤的饿狼。 沙芷箐让常何护在身后,他几乎晕厥,可是拼命忍住了。他抽出金针,不知出于如何用意,仿佛只是出自本能,将金针狠狠地刺入常何的身后数位穴道,渗出一片雪花,遍染常何身上的白衣。 有如一朵朵红梅,绽放。 常何一受针刺,狂吼一声,整个人气息再暴升数倍,仿佛已经让金针激发身体所有的潜能,有如一个愤怒的狮子,面对群狼,暴吼着反扑而去,展示出狮子王者的威严。 “冰火两极!”那个狼眼人浑身气息一变,半边身化作火焰燃烧,半边身化作霜雪冰封,极是诡异。 “既见君子。”徐子陵淡然道。双手结起一个奇妙的手势。身后,忽然闪现一个美人的半身像,在狼眼人与几位黑影疯狂掠杀而来的时候。那个美人手一扬,洒出朵朵鲜花。那些鲜花与美人一闪即逝,不过,整个空间在那些花瓣残存消失的一刹,急速地旋转起来。 “云胡不喜?”徐子陵双臂一绞,并没有与任何人相触,可是那些黑影却有如雷神重击一般,弹飞四面八方,攻击越强者,越是激飞不止。 狼眼人双脚入桥,一只拳头有如火焰在燃烧,一只拳头如霜雪在冰封,夹着寒热地气流。与徐子陵的旋转气息相抗,他的面容扭曲,双臂血筋暴露。双腿深入桥面地青石之内,可是依然缓缓地退后,无法与旋转的气息相抗。 脚下,延出一道长长地划痕。 “吼”狼眼人几乎气的吐血,如果让敌人重招挫败也就罢了,偏偏对方没有对自己动一根手指,科室却让他打得没脾气。对方几乎没有使用什么内息,所有的防御,都是借助自己的劲力而反击,这种打法,简直就是要自己打败自己一般困难。 “杀!”常何疯狂又残忍地将一个黑影撕成两半,再用半边人躯将一个黑影重重砸扁,砸成肉泥。待他向另一个黑影扑过去地时候,那个黑影也让他的威势吓得一滞,转眼让他一拳轰碎胸骨。 远处,有人惊声,接着破空之声于极远处响起,未散,已经有人掠近。 在领先几个人的后面,尚有一大群随从,个个身手不凡。 狼眼人一见,打个唿哨,能够飞速行动的黑影马上随狼眼人飞遁。一个让常何拦下的黑影,眼看敌人将近,竟然一刀割开了自己地咽喉。 来援的领先几人中,有一个男子清朗又带点磁性的声音哼道:“走的那么容易?” 他闪电般飞掠,于跃马桥的河面踏水而过,与另一个同伴同时急速而追,一左一右,截击向狼眼人和那几个黑影。 未近,刀光冲天而起,将河面地河水一斩为二。 刀气森森,如狂风过境般,激起滔天之浪,不过刀气斩向那个狼眼人。狼眼人哼了一声,反身挥拳相迎,一拳之下,竟然将那道势不可挡的刀气一拳粉碎,显出极其恐怖地内家修为。他蛮横的破解之法,让那个挥刀之人微带惊讶得‘咦’了一下。 另一个人,与那个挥刀之人同时扑进,一左一右,夹击狼眼人。 不过狼眼人却硬抗两人合力一击,整个人如矢般倒退入黑暗之中去了,消失之前,传来一句冷哼道:“狂风沙的刀法,不过如此。” “能够一刀就让大汗旗下第一勇士受点小伤,虽然是与薛将军合击,不过,倒也让可达志感到荣幸。”挥刀之人飘飘而下,站定,看着袖口如狼爪般撕毁的布片,清朗又带有磁性地哈哈大笑,回应道。另一个让可达志称为薛将军之人,是一个全身披甲的将军打扮的男子,面有覆甲,不过躲在后面的眼睛却有如刀斧般让人一看即心中森森发寒。 想必,此人就是李建成左臂右膀之一的大将军薛万彻。 另一人,自然就是以一手自创的‘狂沙刀法’,争得与刀剑狂人跛锋寒齐名域外的年青高手可达志。 可达志身形硕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滚白花边的武士服,外匹白色羊皮袍,背挂长刀。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相貌极佳,毫无塞外之人那种粗犷黑糙,相反,他的肌肤是少见的洁白,长的英伟不凡,气魄慑人。 塞外的男子,跛锋寒已经算是一个异类,肌肤上佳,但是这个可达志也是一个特殊的异类。 他一对修长的眼睛,具有某种令人害怕的深寒,微带些严肃,又带一点平易近人的微笑,科室那里面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如何对手的虚实。 他虽作汉人打扮,但因为他的外表轮廓,随意一眼看去,已知他是突厥人。 这边,徐子陵正伸指给常何点穴止血。 “姐夫,我的金针是不是很管用,我一刺,你就大发神威。”沙芷箐一看徐子陵在此,自己姐夫根本不会有什么什么危险,又经过一场生死,心神还没有定下来,不过为了表示他沙家五小姐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女中豪杰,强撑着邀功道:“如果不是我刺你穴道,激发你的潜能,你如何能打败这么多敌人?” “刚才太痛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常何喘着大气,摇着头,把身上的金针一根一根拔下来,还给沙芷箐道:“现在终于可以说话了,我想说,你一个穴位也没有刺中,我刚才的疯狂,只是痛急了,不是激发潜能。下次,拜托你千万别往我身上扎针了,那样真的很危险!” 沙芷箐无语。跳至 第五百七十九章 黑夜之战 第五百七十九章 黑夜之战可达志与那个薛将军两个逐一检视落水和拦阻下来的黑影,发现他们全部自尽身亡,身躯摇头。 两人掠回马桥的那一头,似乎是等候什么人到来似的。 不过又有几个人飞掠过来,开道,常何趁徐子陵为他治伤之时,小声介绍道:“这些高手尽是太子殿下的亲随,刚才那个使刀的超强高手叫做可达志,一手狂沙刀法打遍整个长安无敌手。 另一个是薛万彻将军,有万夫不敌之勇,敌人对他是闻风丧胆。” “现在掠过风声最响的左边之人是桥公山,几无声息的是尔文焕,右边身法很飘逸带有一丝香味的俏郎君卫家青……”常何还没有介绍完,那几个人已经飞到近前,那个为首的尔文焕向徐子陵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亲迎神医,请神医速速接驾。” 尔文焕身材健硕,貌相凶顽,气息隐隐,一副好勇斗狠的模样,不过倒也是一个高手没错。 桥公山年纪较长,比尔文焕要长二十几岁,却无老相,体型略苗矮胖,长有短须,但手足粗壮,左右太阳穴高鼓,显是内外精修的好手,武功该不在尔文焕之下。 ‘剑郎君’卫家青长相风流潇洒,剑眉星目,身材修长,虽远比不上多情公子侯希白的风度翩翩、儒雅不凡,应亦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俏郎君。 不过很可惜,沙芷菁看了一眼他腰间那个香囊之后,小鼻子一皱,连秀眉也微皱了起来。 显然,她不喜欢这种脂粉味极浓的小白脸。 远处,有近百亲卫和高手护佑之下,为首有一人,排众而出,向这边飞掠而来。 这一个身穿太子袍服,样貌肖似李世民的人,不用说便是大唐太子李建成,他的身材与李世民相若,只是脸孔较为狭长,颇有气度,虽然稍欠了李世民威严凛然的正气,但双目神采逼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的眼睛微带紫芒,显然,在某一种奇功上。 也有极精深的修为。 相较起李元吉,这个李建成更有城府和心机。 “不得对神医无礼。” 李建成一声大喝,如闪电般掠到,双手亲热地握住徐子陵的双手。 欢喜道:“天佑建成,所幸神医无恙。 否则父皇必问罪于我。 神医身份非俗,超凡入圣,岂可给建成行礼?神医不但是建成的上宾,不是整个李唐之上宾,父皇早就明言,神医纵然见他,也免去一切宫廷俗礼。 建成大胆,与神医近辈相称。” “太子客气。”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山野乡夫,岂敢如此。 太子有心,莫为感激。” “太子殿下,此次寒气,不如移步沙家大厅。 大家欢娱畅谈不迟。” 常何这么一开口,李建成简直差点就没有想赏他一百两金子,升他一级官,这句话说得太及时。 “太子殿下,请移尊驾,一聚如何?”徐子陵礼貌一下,让李建成欢喜得差点没有一蹦三尺。 终于在千辛万苦之后,走在李元吉和李世民的前头了。 如果自己再邀得这个神医莫为入宫见父亲,那么相信自己一定会受到父亲的赞许,与这个神医搞好关系,那简直就等于稳固小半壁江山。 虽然再大富大贵,武功再高强,可是难保不会生病或者遇刺,有了如此的一个神医,自己完全无后顾之忧。 “神医万不可与建成客气!直唤建成的名字即可。” 李建成一看徐子陵没有抗拒自己的来意,比起李渊派出的大臣相邀赐宴而婉拒时要好得多,马上打蛇随棍上,亲手执着徐子陵的手,与徐子陵一道前往沙家。 他挥手让众多随从马上散去,表示自己不扰民,不奢华,不张扬。 可达志背着一柄古纹宝刀,与那个薛将军在背后跟着,遥遥相护。 尔文焕一看常何一身是血,微带犹豫,生怕弄脏了自己的锦衣华服,那个卫家青甚至干脆眼睛只看着沙芷菁,完全当没有常何这一个人。 那个桥公山老成些,挥手想让两个亲卫过来搀扶,不过让沙芷菁狠瞪一眼,自己半扶姐夫一步步回去。 等大队人马去远,一个老太监带着微微的咳嗽,于黑暗中缓缓走出。 一个小太监为他打着昏黄的灯笼,引着路。 老太监在跃马桥上缓缓走过,也不停顿,昏浊的老眼仿佛没有看见满地的尸体似的。 他微微咳嗽,颤巍巍地走过,再由河道长街缓缓往回的方向走,身子佝偻着,仿佛一阵风也能把他刮跑了似的。 他身边的小太监,倒有一身的武功,显出一个高手的气息。 不过他根本不敢去看老太监,把自己的头弯得低低的,只敢看着手中的灯笼。 他的手在抖,似乎有一条冰冷的毒蛇正在他的脖子上缠绕着,吐着红信,随时而噬一般。 步步相随,他半步也不敢差池,小心翼翼又恭恭敬敬地照着老太监一步步远去。 沙家大厅,***通亮。 沙老爷子沙南天,沙老夫人,沙家三子,还有碧素夫人及沙芷菁,常何和他的妻子沙芷嫦在左边的长席上相陪,右边,自然是可达志,薛将军,尔文焕,卫家青,乔公山等人。 太子李建成被众人推为首席,他本来想让徐子陵与他同席畅谈,但名义上作为过生日的小主人进,与那个捡回来的莫愁非要徐子陵坐到他们的中间去,所以,大人们很难找个借口来反对小寿星的要求。 而且最重要的是,神医莫为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他根本就不拒绝小孩子的要求,倒让李建成眼前一亮。 在席末,几乎与李建成相对,徐子陵的膝盖上坐着两个小孩子,与孩子举杯同庆。 不过,神医似乎不喜欢喝酒,管家沙福给他倒的是,清茶。 神医莫为喜欢喝茶,李建成又记下了一条很重要的要点。 这些都是收拢神医的关键,而且是提供父亲博得他欢喜的重点,与其给他报告一个重大军情,不如告诉他神医莫为喜欢些什么更好。 酒过三巡,宾主俱欢。 神医莫为在众人相劝之下,决定于三日后去觐见唐皇李渊,让李建成倍感满意。 李建成放下太子的架子,连连向众人劝酒,又表示会严查刺客,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 又借可达志与薛将军之中,配合着称赞徐子陵武功盖世,独力可战平大草原第一勇士呼突雷巴罕。 据说这个天生长有一双狼眼的呼突雷巴罕。 是武尊毕玄成名之前,那个草原尊者狂暴狼尊与一个狼女生下的儿子。 是颉利大汗最得力的两大金狼统领之一。 因为一身家传的‘冰火两极’奇功,这个呼突雷巴罕是一个超绝的高手。 他于中原无名,但在大草原之地,其威名仅在武尊毕玄,国师赵德言之下。 他是吉利大汗的心腹手下,心狠手辣之极。 杀人如麻,一向在中原秘密活动,刺杀一些中原的名人。 如此厉害的人物,却让这个不显山露水的神医莫为挫退,简直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徐子陵却解释,一身武功俱为了防身,神农氏遗族有明令,不得习得任何攻击性的武功,更不得以武犯人,一身武功,只是用来防御之用。 徐子陵现在学得的武功叫做‘四君子’和‘岁寒三友’。 四君子分别由松竹兰菊这四种草木君子组成,完全防御之用,毫无攻击的威力,不过,敌人攻击的威力越大,反震之力越剧,如果亡命之徒疯狂扑杀,说不定会让反震而受创。 岁寒三友,由松竹梅组成,则是护体的武功,也不具任何攻击的威力。 正因为是没有任何攻击,这两种神农氏遗学的防御力才会特别强大,简直不畏世间任何邪功。 大家一听,世间还有不打人的武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偏偏又是事实。 天下间谁也不可能学习不打人的武功,可是这一个神医莫为,他却有这种可能。 因为,他是神医。 洛阳,一间富豪之宅,灯光如豆,众仆尽歇。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如狸猫一般轻盈,闪出,他非常熟练地于黑暗中穿行,时而久久潜伏静听,归而跃跳而进,无声无息,轻盈如风。 他等了半天,没有看见任何动静。 忽然身形一变,滑进另一间民宅,轻轻地叩门,又学虫子啾啾叫了一下。 木门没有打开,只是自那门缝里塞递出一张纸条。 那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轻轻接过,一扫视,随手将那长纸条吞入腹中,再小心翼翼地滑出民宅。 他先是在数条街道上不定踪影地游走一番,又进入了许多个民宅,故布疑阵,似乎有人在后面追着似的。 不过,一切都显得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才确信身后没有追兵,自己很是安全。 他绕了个大弯,再三试探,最后悄悄回到自己的大豪之宅,滑入自己的房间,燃起豆灯,于灯下轻轻地挥笔,于一种小纸条上挥笔写了两行字。 静等了半晌,先是小心翼翼地探首窗外,又倾听一下街外的动静,最后听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于墙中暗格处,取出一只黑布的笼子,打开,捧出一个雪白红脚的鸽子。 把那张卷好的纸条,轻轻地插入鸽子绑脚竹筒上,然后捧着鸽子溜也庭园,跃上墙头,轻轻抛起。 他看着鸽子升空,于黑暗中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没有任何一丝意外,没有弓弩的弦响。 又等了一会,才稍显安心地回到自己的房中,收拾好一切,再重新由一个暗探变成一个大富翁。 他回到**,安然而眠,显得格外舒畅。 在他开始酣梦之时,天空中有一个鹰隼,其羽如金,在鸽子离洛阳城头之时,于极高处扑下,一把将那个红脚鸽子俘在爪上。 城头有一个小姑娘,于弯月之下,脸色淡然如水。 “把内容换上我们的。” 小姑娘自降下她肩头的鹰隼爪中,把鸽子取下,递给一个绿衣女子,淡淡道:“你那个一百三十六号线人果然让敌人反渗透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又多了一个反间之人,让陈老谋中校派一个乌鸦队员去接替那个隐线,继续让他们传讯,直到他们势力灭亡为止。” “是。” 绿衣女子带点汗颜也带点佩服地应道,她现在开始明白,这个小姑娘是如何的厉害。 一柱香之后,那个民宅的木门外。 有一个肩膀上站着乌鸦的黑影,轻轻地叩门,嘴里也学着像虫子般啾啾叫了一下,最后,等木门后有人带点疑惑地轻咳一下时,那个气息诡异的黑影冷冷地道:“我是来接替你的,春红姑娘,或者说,画眉鸟第一百三十六号。” 黑影手中有一支长长的黑匕,似针,三棱,刹那没入木门之中,刺入门后那人之喉。 跳至 第五百八十章 宝库惊现 第五百八十章 宝库惊现跃马桥,永安大渠,河水平缓而流,天空黑墨无光。 碎雪,若有若无,寒风轻吹,直袭入骨。 石桥中间,有六要望柱,与边上的无数桥墩不同,只有是间这六根望柱,顶部才给雕成六个俯探桥外的石龙头,画龙点睛般为石桥平添无限生气。 一个面上覆着狰狞魔面的黑衣人,闪电般现于桥面之上。 先是俯首向平静的河面探看一番,再缓缓走近一个望柱。 望柱底部,隐见一圈淡淡的圆柱与桥身的接痕,若不是有心以此作为查察,必会当是石纹忽略过去。 狰狞银色魔面的黑衣人却很是熟悉地运劲,一按,一顶。 微响,圆柱往上陷入,变成一个深若两寸的凹位。 桥面的两边,其余五个望柱照样接顶,打开机关。 面对时左手边的龙头向右旋扭,面对时右手边的龙头向左旋扭,转了一个圈,再与原来无误,重新按下回复原位,仿佛从来都没有动过。 等到最后一个石龙头回复原位,有一股轻微又明显的震荡,于地底极远处传来。 虽然极轻微,但连整个河底也微微震荡起来,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正在地底摇撼似的。 最后整座巨大的石桥,也在微微颤动。 桥底河面处,出现奇异的波纹,似乎如龙出水般,显示河床底下,正生出异样的变化,河面,还有气泡冒出,卜卜作响,好一阵子,才缓缓平静,银色狰狞魔面的黑衣人,静静地站在桥上,等到整个河面都恢复了平静,才有如一张落叶。 缓缓飘向独孤家的西寄园。 开始极慢,但后来越是快速,有如流光掠影般,闪向独孤家的西寄园北方。 过了许久,黑暗中,忽然有人缓缓步出。 “正有如本王所料,那个人果然来了。” 黑暗中出来的数人,为首正是李元吉,他一挺手中的裂马枪,得意洋洋地道:“等本王起出杨公宝库,比起李建成他巴结什么神医要好一百倍!你们派人去看过没有?那个什么神医还在不在沙家?”“太子殿下刚刚离开不久,那个莫神医似乎正在与常何治疗,而且太子殿下也有派人监视,看来那个神医莫为不可能是徐子陵假装的。 刚才这个面覆魔面的黑衣人,绝对是徐子陵没错。” 一个阴森森的影子于黑暗国中滑出,声音如鬼勾魂,道:“属下跟他交手多次,绝对不会认错。” “本王没说他是,但是可能是那个徐子陵派来的奸细,否则。 他那天不接受李建成的好意,偏偏今天与他们饮宴?”李元吉哼道:“这一定是他们想引开我们的注意,所以才会那样做的。” “那个徐子陵已经进入西寄园很久了,我们是不是要马上追上去?”说话的人是金枪梅洵,他站在李元吉的身后,小声提醒道。 “不要惊动独孤家的人。 宝库是我的。” 李元吉与身后数位超强高手一道,闪电般追去。 独孤家的西寄园内,北园,除了残雪点点,空无一人。 李元吉等人小心翼翼地观察一番,没有任何的异常,个个都把目光投向那口冬天不冻的古井,带头的梅洵飞到那个黑洞洞的井口,轻探首察看,又飘身而下,待一会儿,又飞身上来,向李元吉禀报道:“齐王,井下果然有古怪,有一个洞壁,深不可测,想必,那个徐子陵就从这里进去了。” “本王与几位一齐下去,如果能够成功起出杨公宝库,必将重重有赏。” 李元吉大喜,重重点头,道。 “因为仙翁受伤,还要麻烦几位,全力保护齐王。” 金枪梅洵向另外三个身上魔气森森的怪人行礼,毕恭毕敬地道:“那个徐子陵的武功颇有惊人之处,望三位尽力,能够合力擒下此人,那么不亚于另一个杨公宝库之功。” “必将生擒此子。” 为首一个怪人声如铁挫,冷森道:“齐王放心。” “如果本王异日登基,三位可以供奉护国法王,此诺有如金石。” 李元吉马上开出大条件,一切,只为了眼前这个杨公宝库,还有库里的人,徐子陵。 沙家,偏厢,灯光如豆。 徐子陵平躺于床,双手交叉,插于后脑,悠然自得。 门外沙福轻问,道:“神医,刚刚齐王派人送来请柬,请神医明日过府一聚。 不知小神医你意下如何?”“福管家,请替莫为多谢齐王的好意。 明日莫为与病人早有前约,人命关天,饮宴之事不妨押后。” 徐子陵听了,微微一笑,回道。 门外还有一人,一见徐子陵在房中,即马上恭维道:“神医德心仁慈,悲世悯人,齐王明白。 只是请神医念齐王殿下一片诚意,改日再来之时,请稍抽空一聚,现在夜深,就不要打扰神医你休息了。” 说罢,门外两人作揖告别,远去。 “神医早与我们太子殿下有约,又与皇上有约,你们齐王还是等等吧!”极远处,有一个让李建成派来守卫沙家安全的亲卫带点冷嘲热讽道。 接着,又听几人哄笑。 “小冤家,看来你这‘瞒天过海’之计,又要成功了。” 婠婠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半浮半飘,惊世玉颜带着梦幻般奇魅地黠笑,她如美人鱼般在长生力场里一游,美妙之极,纤臂忽然轻轻绕上了徐子陵的头颈,朝他的耳朵吹气如兰,道:“人家也想进杨公宝库看看……”“可以。” 徐子陵难得这般大方,让婠婠颇是意外。 “是不是现在出发?”婠婠惊喜道:“那个齐王李元吉如果找半天,也找不到你,可能会失望的。 还有那个杨公宝库的入口已经打开,虽然你说有真假两库,可是,他会不会找到真库啊?”“他能找到真库,我写个服字给他。” 徐子陵呵呵笑道:“至于这个齐王李元吉嘛,自然是要让他多受点苦头才行!谁让他胆敢怀疑本神医的身份!我不耍他,耍谁啊!现在唯一要小心的,就是无漏寺那个方丈。 宝库就是在他屁股底下,让他发现可不得了。” “这个佛门老秃又是何方神圣啊?第五大神僧?还是像跟真言和尚一样,是什么沙门护法之类的?”婠婠奇问。 “都不是。” 徐子陵轻意轻描淡写地道:“不过他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邪王石之轩。” “邪王?”婠婠听了一惊,恍然大悟道:“难道你只打开宝库的入口,却不进去,是不是想借邪王之手收拾那几个不知名的高手和李元吉啊?”“我是怕他收拾我。”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时而有邪帝舍利,如果让他知道我有,相信我的乐子就大了,我跟以前不同,现在家大业大,让他杀几个心腹小兵,我也会心疼死的。 这一个邪王石之轩,我现在还不想招惹他。” “那你准备把圣帝舍利给?”婠婠听了,点点头,忽然又黠慧一笑,道:“你不会那么好说话吧?”“我不像这样好说话的人吗?”徐子陵一听,奇了,反问道。 “你很像。” 婠婠微笑道,轻摇螓首,否定道:“可是,你不是那样的人,小贼,你骗得了谁?”“婠大姐果然聪明!”徐子陵一看美人娇嗔,心魂简直都要飞掉一半,连忙拍她的小马屁道:“如果婠大姐肯出手帮忙,那么本公子分你一成舍利能量。 本公子要四成,剩下的残余魔气。 送给邪王作为谈判条件的筹码好了。” “三成。” 婠婠一听,马上落地还钱道。 “婠大姐,你要那么多干什么?你又没有用!”徐子陵奇了,本来想用一成舍利能量给她弄个小动物什么的,谁不想婠婠狮子大开口,直教徐子陵意外。 “我是没有用。” 婠婠轻哼,不过笑颜更快展现,如风拂湖枊,枊未动,湖已先颦,她以纤纤玉指轻点徐子陵的嘴唇,小檀口轻轻凑近,吹着沁人肺腑的香气,道:“不过徐公子可要记得,婠婠的手下,可是有一个酷酷的女孩子叫做旦梅的,她总是用得着吧?”“可是你要三成,那我只剩下两成了。” 徐子陵带点心疼地喃喃道。 “本来婠婠还想感激某人,亲他一下示奖赏的。” 婠婠欲擒故纵地游走,轻轻叹息道:“现在看来徐公子不舍得,那就算了。” “这个重大的决定如何能就随便打消主意。” 徐子陵激动地冲婠婠大叫道:“做人要有原则!”“你还好意思叫别人做人要有原则?”婠婠嗔回一个大白眼,让徐子陵差点没有爽得大吼三声,以示庆祝,不过他急急想伸臂去抱美人,再印上热唇以示自己心中的欢喜之情,却让婠婠一记粉拳轰倒。 永安大渠,跃马桥上。 李建成与可达志一众人在桥面上轻轻地搜索,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齐王是不是动过什么手脚?他们停留的时间有多久?”李建成问一个身后的手下,一边仔细观察那六个石龙之首。 “时间不长,没有碰过什么东西。” 那个眼睛在黑暗中发亮的卫士禀报道:“除了那个银色魔面的黑衣人动过这六个石龙头之外,再也没人碰到它们。 齐王他们高手太多,小人不敢太近……”“达志,薛将军,你们说说,那个银色魔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徐子陵,是不是神医莫为?”李建成又问。 “应该不太可能。” 可达志微一沉吟地道:“神医莫为一直都在沙家,不但我们有人监视,而且后来齐王也派人去试探过,证明他确在房中。 他是徐子陵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那个银色魔面人,机会则很大。” “同意。” 那个薛万彻的声音简直有如刀斧挥斩般直来直去,简单,但极具威力。 “杨公宝库不可落入李元吉他的手里。” 李建成一着急,连齐王也不叫了,直接道:“这个家伙一直想踩着本太子肩膀往上爬,切不可让他找到这个机会!杨公宝库,必须是本太子的,就算送给父皇,也好过便宜他和李世民。” “那么,是否现在就禀报皇上?”尔文焕不解地问,让李建成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一下子缩了回去。 “不要惊动任何人。” 可达志吩咐道:“特别是天策府里的人,大家守好西寄园,太子,请尽快与独孤阀主会晤,不容再迟。” “出发,”李建成重重点头,率先向独孤家飞掠而去。 跳至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与美寻宝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与美寻宝“外面有人看着,就是过得了这关。” 婠婠把窗口的小洞看了一下,忽然一笑,问道:“那个井口也很难进去,李元吉不派人看住,李建成想必也会派人看住。 这事如果太久,惊动李渊,找来机关大师,久查细搜之下,恐怕也难保住杨公宝库。 徐公子有什么办法?”“你看我的笑容。” 徐子陵露出贼兮兮的笑容,让婠婠看。 “笑得像个土狗似的,不好看。” 婠婠虽然口中那么说,却在长生力场里飞近,凑到徐子陵面前半寸不到的地方,冲着他轻轻皱一下琼鼻,极其调皮,百变无定之姿,简直让徐子陵迷得神魂颠倒。 虽然现在婠婠没有再用迷音惑心术来说话,可是随着她纯净天魔真气越来越多,浑身也渐渐散发了一种更加奇魅的气质。 婠婠一偏螓首,躲开徐子陵亲过来的偷袭。 嘻嘻轻笑,整个人游鱼般绕到徐子陵的身后,双臂半圈,环住徐子陵的头颈,用那完美无瑕的玉躯轻轻贴着他的背后,一只小手轻打,把某只准备偷偷探回去**的大手打掉它的企图。 “笑得怎么样不说。” 徐子陵呵呵笑道:“可是我现在还笑得出,证明本公子胸有成竹,对不对?”“婠婠明白了。” 婠婠忽然星眸一闪,黠慧无限地道:“在这附近,必然还有一个入口,比如什么秘道通道之类的。 嘻,你赶快带人家进杨公宝库去。” “真是聪明女。” 徐子陵大赞道:“不过,你为什么不想想,入口就在我们地脚下呢?”“入口就在我们的脚下?”婠婠大讶,好久,才轻笑如漱玉,赤足轻点,整个人倒飞半空,如一个九天降下的飞天。 小脸凑近徐子陵,以倒立之姿好奇地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似的,她星眸轻眨,长睫交织如梦,时而洋溢出一种笑意,道:“难怪你一开始就接近沙家五小姐,原来想财色歉收!”“青天大老爷,这个我是这冤枉的。” 徐子陵力图想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可是婠婠根本不信。 “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无端端认识那个傻里傻气的沙家五小姐?”婠婠轻哼而问,嗔道。 “谁知道她心肠那么好?”徐子陵也摇头而笑道:“看见街上一个可怜人出手帮忙倒也罢了。 还带回家里去,她一副热心肠,我有什么办法?”“若不是你的小脸长得人模狗样的,她会带你回家?”婠婠却不太同意,道:“莫为小神医,虽然你是个瞎子。 可是婠婠却双目不盲,哼!什么拜师学艺,就她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学医人?学杀人不差不多。 阴癸里很多女子用毒针毒匕杀人,那血还冒不了那么多!”“婠大姐为本公子喝点小醋,真让我高兴。” 徐子陵却微微一笑,想借机奖励美人,可是她早如灵活的游鱼般游走了,等徐子陵抱个空,还回过头来露出诱引一笑,让徐子陵差点来个超级变身。 “这里进去更快一点吗?”婠婠赤足一点,飞降而下,半俯下美好无比的娇躯,看着地面,问道:“机关在哪里?”“机关在地下半丈。” 徐子陵一看婠婠不明,解释道:“是由里面开启的,外面打不开。” “那现在怎么进去?”婠婠奇问道:“莫非你这个小瞎子想变成瞎眼的地老鼠在地面穿出一个洞来?”“我只会变大色狼!”徐子陵先是摇头,再点头道:“山人自有妙计,婠大姐你一会儿负责帮本公子算一下本公子能得到多少钱财好了。” 独孤家西寄园,古井边。 可达志与薛万彻两个四处查看一下,然后才让李建成悠然而来,李建成的身边,陪着独孤峰与独孤霸独孤策三人,再后面,是尔文焕乔公山卫家青三人。 此外,还有十几名高手遥遥相护。 “他们进去了,如果没有别的出口,杨公宝库不可能由这个井口运送出去。” 可达志目中精光一闪,分析道:“不过相信,那个另外的出口会是由内打开的,不然定会让人发现。 我们必须赶在齐王之前,探得那处秘道出口,否则,一旦齐王把这个入口由内封堵,我们将束手无策。” “独孤霸和独孤策两位将军,请留下来。” 李建成微一沉吟,发号施令道:“如果明天辰时我们还没有出来,请两位入禀父皇,报告一切。” “是。” 独孤霸与独孤策齐声应道。 “阀主。” 李建成又对独孤峰拱手,道:“劳烦阀主出手相助,他日建成位登大宝,今日之恩,将永不想忘,杨公宝库,事关重大,时面又有诸多高手,建成为求稳妥,请阀主出手相助。 日后父皇若果有任何怪责之处,建成一力承担。” “太子放心,独孤家与太子共荣。” 独孤峰开口代表了态度,让李建成心喜不止。 有了独孤峰这一个超强高手出面,相信事情会更有把握。 更加重要的是,独孤峰有李渊赐的免罪金牌,若果不是谋反叛逆,一概免罪,到时看在独孤峰面上,他李建成闹得再大,只要不是杀了李元吉,李渊顶多也只是骂他一顿,万一让他弄得宝库,那么相信太子的地位简直会稳如泰山。 那个薛万彻言语极少,却是一个行动派。 他第一个下井,然后可达志是第二,两者相互掩护,相互照应,以防李元吉遗下的高手偷袭,也可以两人超绝的实力。 为李建成打开一条通道。 接着是独孤峰和李建成。 尔文焕、乔公山、卫家青三人押后,不过最后面的,还有两个鬼蝙蝠一般的怪人,他们一直无声无息地跟在李建成的后面,无论做什么都默不作声,就像影子一般。 不过,当李建成下井之后,他们也跟来了。 另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挥挥手,命令十数个守卫到四处守好,又向独孤霸与独孤策拱手。 道:“两位独孤将军久在此地不智,当离去回家,你们独孤家对外面后园之事一概不知,杨公宝库,是为太子殿下所发现,两位请吧!”“明白。” 独孤霸就是傻子,也知道李建成想借此向李渊邀功,或者独吞。 他与带一点不忿的独孤策拱手。 告辞而去。 两人离去,一边熄灭后园所有房屋的***。 不知何时,于极远处的黑暗里,忽然有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幽幽闪着绿光,似灯,如狼。 在那双狼眼的左右,渐渐,又如夏日流萤般,多了十几双几近相同的眼睛。 最后,人数越来越多,几近百人,他们于黑暗中,极速而来,在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发现之前,已经的掩近。 似狂风过境,于跃马桥败走那个狼眼人忽然又闪电般出现,挟着半身的烈火,半身的冰霜,扑到那个将军的头顶之上,有如一个杀神,更似一匹饿狼般狂噬而下,等那个将军惊觉,已经太迟了,那陨星一般的拳头已经雷霆万钧般轰至。 那个将军只来得及拔刀,挡格,连反斩的时间也没有。 两寸厚的镔铁钢刀有如薄纸一般,让那狼眼人一拳洞穿,连刀带人,那冒出火焰般气息的拳头,自那个将军身后的盔甲处伸出来,抓住一物。 那个将军的心脏,血淋淋的心脏。 狼眼人血手一抽,在那个惊愕无比的将军面前,露出手中的心脏,然后一把捏爆。 血花四溅。 四五个守卫几乎连招架也来不及,就让无数把弯刀割入体内,刹那,那死不瞑目的人头也砍飞半空,颈间血花喷涌,其余尚在挣扎的守卫,每一个人最少面对五六位眼中闪着寒光的黑影,个个狂暴如狼,奋不畏死地挥刀斩击,瞬间,又有两人惨遭分尸。 一个不起眼的士兵挥剑连刺,竟然将三个黑影刺于剑下,他于围墙一跃而起,避开围攻,急急向远处逃遁。 手里自怀中掏出一个哨子,正想放到嘴边,忽然惊现面前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看不清面目。 只见大镰刀一挥,连那个士兵手中的哨子,和长剑,身躯一齐斩开两半,血花激射。 地下,杨公宝库外围。 “咦?”婠婠一看前面躺下两个武士的尸体,浑身中身数十钢箭而死,再远,还有一人,其惨无比,不由有些好奇道:“他们走在我们的前面了吗?”“我们先去看戏,然后再取宝不迟。” 徐子陵满不在乎地抽了抽鼻子,肯定地道:“看来李建成他们一个不漏地进来了,我能嗅到那个什么剑郎君卫家青腰间香囊的龙涎香,如果这个卫家青不是李建成的男宠,就是不知那个大富大贵的相好,唔,也可能是李渊的‘爱妃’之一。” “你只会瞎猜想,无证无据。” 婠婠嗔了徐子陵一眼,道:“你怎么光注意这些东西啊?”“我也能闻到别人的狐臭汗味,不过说出来怕你恶心。” 徐子陵呵呵一笑,凑近看了看那三具尸体,点头肯定地道:“他们刚死不久,又有擦伤和网痕,显然,齐王李元吉来到这里也不轻松啊!不过不要紧,为求得重宝,小小牺牲自然是要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别太得意,如果让那个李元吉或者李建成瞎猫撞到了死耗子,打开了真杨公宝库,你就是哭也没有眼泪。” 婠婠看不得徐子陵太得意,忍不住小小地打击他一下。 “我哭什么?”徐子陵大笑而摇头,道:“我抢!”“抢不过呢?”婠婠哼哼地问。 “我炸。” 徐子陵无比夸张地道:“我把这一个地库都炸沉了,看他们谁有本事拿!”“等我出去之后再炸。” 婠婠补充道:“等我拿到圣帝舍利之后,你喜欢怎么弄就怎么弄,对了,这些夜明珠怎么有点发青光,看起来很诡异啊!”婠婠指着两壁的六颗夜明珠,问。 徐子陵点点头,同意地道:“是有点诡异,因为上面有剧毒,而且,后面有机关,如果谁贪心挖一颗出来的话,相信后面的大洪水就会把这里淹个没顶。” “好险。” 婠婠一听,简直有点毛骨悚然,因为她记得自己一路过来,几乎都是走上坡路的,万一水淹地道,自己相信也难以幸免,一看徐子陵还左看右看,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马上冲过去,一把拉了他就走。 徐子陵本来还想研究一下,怎么取出珠子,又不会破坏后面的机关,弄崩后面的水壁。 不过有婠婠那柔软如玉的小手一拉,夜明珠多得可以斗量的徐小混混自然也不再去冒险挖宝了,只顾不断地感觉这温玉小手带来那无比美好的感觉,整个人都乐得没办法。 跳至 第五百八十二章 香艳任务 第五百八十二章 **任务第五百八十二章**任务“刚才洞壁处‘高丽罗刹女曾到此地’那几个小字,是不是你那个小情人傅君婥留下的?”婠婠忽然一边向前滑行,一边问道:“她是一个高丽女子,是如何知道进入这杨公宝库的?”“她进的是外库。” 徐子陵因为接近敌踪,轻轻地凑在婠婠的小耳边以束音成丝之术传音,只让她一人听见道:“真正的内库入口在那箭壁之后,谁能想到?小心些,里面好像正大打出手,唔,里面的高手不少,看来很热闹……”“这里面似乎很大。” 婠婠一看里面的通道越来越大,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室,整个人干脆飞到徐子陵的手臂之上,于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之内,轻飘若尘,与徐子陵神气合一,动静相随,让徐子陵带着,向里面静静潜去。 没顶,不远之处,即有一颗黄色的夜明珠,散发着暗淡的黄光,照亮着地道。 地道越走越下,然而越发巨大,最后化成一个巨大无匹的地下洞府,婠婠随眼望去,发觉几乎与上面的整个西寄园差不多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洞府分由数个相连的大小洞府组成,最矮处,也高近十数丈。 最高处,竟然高近三四十丈,显得巨大无比,几乎把整个西寄园和边上无漏寺的地面,都挖空成洞。 洞顶上有着明显的人工修饰痕迹,也有着巨大的石笋洞顶上高高垂下,最长者,最接地面。 显然这人杨公宝库是由原来的巨大的洞府扩建而成,足足可以容纳万人以上的军队,一时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但是上面有数个有着明显标记的石室,标着不同的符号,似乎是杨公宝库的库存。 每个石室之处,皆有一颗黄色的夜明珠在闪烁着昏暗的光芒。 李元吉此时手持裂马枪,守在一座以贮备黄金珠宝古玩等物为主的宝库之前,伴在他身边的,是金枪梅洵,齐眉棍梅天,还有三个魔气森森的怪人,此外,就是那个瘦猴一般的李阀高手,李南天,再后面,还有近十名亲卫精兵。 显然,他们抢先一步。 进得宝库,并搜索到最好的宝库,只苦于李建成等人进来,不能独霸。 他们宝库外面那些黄色夜明珠,和边上库口的几颗,尽然不见,显然已经落入李元吉或者李建成他们的手里,早就袋袋平安了。 更有可能的是,大家都不想在光芒之下看到自己的脸,哪怕是再昏暗的光芒,他们默契地把夜明珠收起来,大家心中都有一份于黑暗里做事更加得心应手,更加肆无忌惮的想法。 大家心照不宣,明里不说,各自暗暗动手。 李元吉的人马很多。 本来有数十个精锐武士,不过因为守在其他库口,尽让李建成他们斩尽。 宝库随着黑影在里面不时偶然闪现,越来越黑。 有人将宝库的夜明珠统统挖出,用厚厚的皮囊包起,让宝库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对方只有可达志和薛万彻。” 李元吉小声怒哼道:“还有一个,似乎是独孤家的老鬼。 此外就是他的三个忠实走狗,我们现在的人比他们还多,怕他什么?”“鬼蝙蝠他们两个也是真正的高手。” 李南天小声道:“他们能够自黑暗中视物,有如白昼,大家还是小心为上。 我们现在拥有着最好的宝库,只要守住宝库,他们一定耗不过我们,明日皇上定然会派人来查,到时齐王殿下将宝库献上,必定能立得不世奇功,讨得皇上龙颜大悦。” “三位大师,请你们护佑好齐王殿下。” 金枪梅洵轻轻地道:“宝库门口狭窄,我们以守为上。” “齐王安心。” 为首那个魔气森森的怪人缓缓点头,与另外两人,轻轻站出来,挡在李元吉的外面,他们的武器极其古怪,竟然是两面相合又巨大的铜钹,分持左右两手,李元吉就算再是悍勇,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在李南天和众人劝说下,退回宝库。 可是外面,一片死寂,仿佛空无一人。 对手还在黑暗中观察,显然对李元吉这一方的实力也不敢小看。 “真气人。” 李元吉愤愤不平地低吼道:“本王损兵折将,死了将近二十多人,才进得库来,谁不想让李建成那个猪头捡了现成。 都那么久了,虚彦与影子武士们还没有探到其它出口吗?到底另外三条通道,通往哪里?我们难道真的要把这无穷的财富白白上交吗?”“齐王,暂且忍耐。” 李南天轻声劝道,让李元吉倒是真的安静下来了。 巨大洞府的另一边,在通向估计是北方的一道通道口。 李建成由可达志与薛万彻护着,得意洋洋地坐在一张石椅上,威风凛凛地看着面前之人,他的面前,有着一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他的身后,尚有几个与他相差无几的影子,但都远远守卫,让这个最特殊的影子与李建成相谈。 “现在他占的是财宝库。” 李建成带一点儿冷然,小声哼道:“正在鱼一般缩在宝库里待援,不过我看他们能挨得多久。 虚彦,还有影子部队,你们做得极好,本太子很高兴,你待一会儿就回去,把探到的道路告诉他们,让他们搬库而走,我们再借机截杀。” “明白。” 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鬼叫般轻唤一下,然后无声无息地滑入黑暗的深处,与另外几个影子一道,渐渐消失在通道口。 “阀主,这一条通道直通父皇的脚下,走不得。” 李建成向独孤峰道:“我们还是走回路,先把财宝和兵器寄放到阀主的家中,等风声过后,再慢慢取出,你看如何?只是阀主在父皇处,如果父皇追问起,请稍稍替建成相瞒一下才好。” “太子放心。” 独孤峰拱手点头,表示进退与共,让李建成大喜过望。 “兵器方面不急,太子殿下。” 尔文焕小声启禀道:“另外五库,属下与乔公山他们查探过了。 里面的兵器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锈蚀斑斑,虽然数量不少,却也无大用处。 所以,我们还是先想一想,如何把齐王的藏金宝库……”“少废话,我要兵器做什么?”李建成怒极,小声喝斥道:“有钱,有黄金,想要多少兵器不成?”地面,西寄园北,古井之口。 狼眼人带着大队的黑影进入宝库之内,那个手持古怪大镰刀的怪人留在最后,等过了好久,发觉周围没有丝毫动静,眼中讥讽,冷冷一闪,才飘飘下井,随大队而去了。 他没有看见,于围墙的高处,不知何时,早立有一个白衣人。 那个白衣人一直站在那里,负手背向这边,静立,安之若素。 他伸出手指,连连轻弹,指风如枪。 似矢,在地面上装成尸体警戒的黑影,统统爆破脑门,迸裂,鲜血也脑浆一下子喷射而出。 几乎没有一丝声息,几乎没有任何一丝的挣扎。 数个躺在各个方向的黑影就尽数毙命于地。 两个黑影自树上轻绵绵地垂下,因为失去生命,所以失控摔下。 不过却卡在树枝之上,没有能直摔地面,只是轻轻摇晃了树枝。 他们头脸一片血肉模糊,那长长的血线,红白相混,于他们洞穿如口般的额头处,长长垂下,直延下地面,久久不绝。 白衣人淡淡然,飘飘而下,于井口站定,也不探首,只是伸脚,轻震地面。 如山般的气息一闪而逝,暗劲穿越层层地面,使整个地面变形扭曲。 最后整个井壁支撑不住,泥沙纷纷剥落,崩摧。 待白衣人飘飘如鹤,远去无痕,那个古井整个井壁都轰然而崩,整一大片地面,化作巨大的陷凹向井下沉陷。 随着一声沉闷之极的震荡,刹那,那个古井化于无形。 “咦?”婠婠感动有一丝不对,仔细辨别,带有一丝奇怪,问道:“似乎某一处的地面有异动,莫非杨公宝库打开的反应,要使这里要发生崩塌?”“估计有人把独孤家那个出口破坏了。” 徐子陵微一沉吟,猜估道:“杨公宝库的开启,不会弄成地底崩塌,否则杨公宝库不用叫宝库,干脆叫地府得了!这个响动,恐怕会惊动不少人,这下我们得快一点先拿到宝物了。 否则就白白便宜李渊那个绿头乌龟了。” “我们不去偷袭李建成和李元吉了?”婠婠一听去拿宝物,也不太计较了,只是还有些好奇,轻问:“到底是谁会这么做?这样一来,岂不是把藏宝地点明摆着告诉李渊了?”“除了邪王石之轩那个吃饱了没事撑着的家伙,还会有谁这么无聊。” 徐子陵轻哼道:“有这个家伙在上面虎视眈眈,本公子的如意算盘便打得不顺,真是麻烦之极的……咦?还有人起来了,快走!”“有人进来,你迎上去干什么?”婠婠更奇怪了,问。 “我们赶快进入杨公宝库里。” 徐子陵拉着婠婠的小手,疾射如电,一边道:“否则让这些进来的人发现,就看不到三方混战的好戏了,最重要的是,别让邪王也混了进来,到时我的杨公宝库就要泡汤了!你似乎有什么想说是吗?”“你是想借这个借口拉人家的手吧?”婠婠冰雪聪明,一下子识破了某人的真正企图,嗔道。 “不要多疑。” 徐子陵狡辩道:“寻宝是主要任务,拉拉你的小手,亲亲你的香甜小嘴,这些只是寻宝中的支线任务之一,算不得企图!”“那就是可有可无了?”婠婠一听,准备抽手,让某人明白,支线任务有时也很重要。 “那怎么可能!”徐子陵紧紧捉住不放,轻笑道:“这可是隐藏任务,整个寻宝行动中最**最让人期待的任务,本公子哥儿费尽心机才找到的,无论如何,本公子都要排除万难,坚决完成任务!”跳至 第五百八十三章 杨公宝库 第五百八十三章 杨公宝库在徐子陵打开活壁机关的时候,婠婠带点紧张地看着他。 因为那可是钢箭射出的机关箭孔,密密麻麻,虽然以徐子陵的功力,不会来一个万箭穿心,可是相信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也不会太好受。 最重要的是,在远处的通道里,正传来极轻微的声响,显然那批新进的不知名敌人已经快摸索到这边来。 万一他们发现,那么就功亏一篑了。 徐子陵把左右活壁机关连开,再缓缓拉回,如此三遍,动作不疾不徐,样子简直淡若自然,差点没让婠婠为他急坏。 终于,在最后一处关上,回到正对假库方面的那一面活壁,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入口。 外面通道已经有了清晰的脚步声,声音虽然极力掩饰,但在真正高手的耳中,根本无法隐形。 来人最少近百人,婠婠顾不得与徐子陵客气,游鱼般滑入。 待徐子陵跟上,那个机关竟然无声无息,又合拢还复,神奇得让婠婠倍感惊讶。 静听活壁,外面已经有了响动,似乎有人正贴着活壁,小心翼翼的前进。 虽然隔着两尺厚的活壁,和半尺厚的钢门,可是婠婠还是小指伸到唇边,示意徐子陵不要说话,因为她感到外面敌人的人数实在太多,而且似乎还有两个超级的高手,气息竟然可以无形的透过来。 徐子陵却不在乎,一手拉过婠婠就走。 “放心,他们的声响是透过箭孔传进来的,如果是实心钢门,根本就不可能。” 徐子陵大咧咧的道:“像这样的钢门和活壁,一共有三道。 他们就算追进来,也只有困死一途。” “反正让他们发现,就是不好。” 婠婠自然不会说生怕别人打扰自己与他的二人相处的世界,不过却没有挣脱徐子陵的手,任他一路拉着。 不远,通道又尽。 这一回,很明显有一道钢门,在青森的夜明珠淡光之下,上面的巨大兽头显得格外狰狞。 不过徐子陵却没有去碰那扇钢门,又打开了钢门边上的两边活壁。 最后在右边开了一个小洞,却没有率先而进。 反倒是把整个钢门边上的夜明珠统统挖下,一边挖,还一边叹息。 “你把这个都挖下了,回去时怎么办?黑乎乎的,你是不是想打什么鬼主意?”婠婠怀疑道。 “婠大姐,这可是财宝,这可是夜明珠。” 徐子陵奇怪道:“反正放在这里也是白放,与其宝物蒙尘,不如便宜我的这小混混?再说,万一有人追来。 黑灯黑火的,他们一定会想法子点火照明,然而这里是密不透风的,空气不多,他们又大不开门,相信闷死的机会都很大。” “这门打不开吗?”婠婠奇问,她想不明白,打不开地门造来有什么用?还那么巨大!“打得开。” 徐子陵点头道:“这个钢门是拉开的,如果谁真的那么牛,能够拉得开。 相信永安大渠的大洪水会给他一个惊喜的。” “那还不快走!”婠婠一想到自己现在身在河底,心里就有点不安。 两重活壁过后,展现面前的,是一道长长的通道,借着夜明珠的微光,依稀可见地面有着两种不同颜色的砖块。 交织成某种诡异的图案,铺在上面,相信这里面定然机关重重,危险万分。 徐子陵随意的一脚踏上去。 一脚就连踩两种颜色的砖块。 婠婠简直让这个大胆包天的家伙吓了一大跳,她可不敢这样。 整个人飞身而起,完美无暇的赤足轻点在他的手臂之上,随他一道前进。 她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对未知的机关作出这种近乎傻帽的尝试,一旦感到脚底下可能装有不知多么歹毒的机关,婠婠就觉得自己脚底下有点酸酸的。 “怕什么。” 徐子陵随意的在上面走着,道:“如此明显的东西,如何会有机关。” 他话还没有完,整个人忽然一空,差点没有掉下去。 婠婠嗔了他一个白眼,以天魔丝条吊住这个判断失误的家伙。 看着他脸上那满不在乎的笑容,是那般的可恶,婠婠差点没有放手,让他掉下插在陷阱里那些蓝汪汪的尖刺之上。 “难道你不是问清楚鲁妙子就来了吗?”婠婠觉得有点不对劲,急问。 “问他干什么?”徐子陵大咧咧的道:“这种小小的机关难道还能难得我不成?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没有问题!”“早知道是这样。” 婠婠一吓不轻,倒抽一小口凉气,道:“我就不跟你来寻宝了。” “……”徐子陵无语。 徐子陵像个守财奴似的,把所有通道里的夜明珠统统挖下,看得婠婠带点触目惊心。 刚才她以为他知道那里有机关,那里没有,谁不知这个家伙竟然是靠猜测和真气探测,根本就没有问过兴建这个杨公宝库的原设计者鲁妙子。 百步不到,又有一门。 左右两排各三颗夜明珠的映照下,此门显得与外面的钢门稍有不同,没有钢环,没有噬锁的龙九子椒图之像,只有个圆形的按钮。 边圆,满布刻数,共四十九格,钮的上方还有个红色地原点刻在门壁之上。 “徐公子,机关大师,你知道这门怎么开吗?”婠婠看了一下,发现根本无从入手,问。 “不知道。” 徐子陵摇头道:“知道这个干什么?我用真气直接在里面打开不就行了。 懒得跟鲁妙子那个老头子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站开些,等本公子大发神威,一声芝麻开门,马上打开。” “不要说你自己逞强!”婠婠受不了徐子陵放着一个鲁妙子不问,自己费真气开门这种傻帽地举动。 “反正本公子是不会让那个老头子看扁的,如果问他了。 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徐子陵一边动气探测里面的机关,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里面机关的转动。 “杨公宝库和面子那个重要?”婠婠奇怪了,道:“看来出来你还要面子这样东西?”“杨公宝库与面子那自然是面子重要,杨公宝库我现在就有,可是面子没有。” 徐子陵一听,马上呵呵大笑道:“我以前不要,是因为没有人给面子。 现在不同了,本公子已经由一个小混混升级成为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自然就要面子。” “哎呀,还真想不到你还记得你已经是个大人物了!”婠婠失笑道:“婠婠看你整天都忙着看小美人。 还以为你把自己给忘了!那么徐大人物,要不要婠婠给你点面子啊?”“给个香吻我会更加喜欢。” 徐子陵三句不到,就把自己真正的心意给暴露出来了。 “给你一拳还差不多……咦,真的打不开了?”婠婠一看,这个小冤家虽然色胆包天,不过本事倒是不错的,心中不由微甜。 徐子陵伸过大手,她也任他拉着小手,随他进去了。 门后面是一个只有东南西北各只有十步见方的小室。 小室中央处,有个水井般的设施。 井上有个大绞盘,盘上卷有一大圈粗如儿臂的铁链。 铁链长长垂下直达井底,不知连着什么。 更不知深浅,不过相信也是开启机关的工具。 相信,这里就是闻名天下的杨公宝库地机关控制室。 “劳驾,本事通天的徐公子,请把这最后一道机关打开。” 婠婠嬉笑道。 “杨公宝库里上面有一个密道直通邪王石之轩地屁股底,直通他冒充主持天天打坐的禅堂里。 此时,想必他就正等着我们打开通道,下来夺取邪帝舍利。” 徐子陵一说,让婠婠又吓了一小跳,不过她自然知道如果徐子陵没有办法分。 就不会来取宝库了,于是便静静的看着他,看他怎么办。 徐子陵擎出星变匕,运起浑身真气,刺削向宝库的入口边上的石壁。 一时间,在锋利无铸的剑气之下。 石块如豆腐一般,纷纷削落四飞。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用把小匕首开山破石?”婠婠简直没有让这个小冤家气的晕倒,不过没有办法,只好也擎出天魔双刃准备帮忙。 “法子虽然笨。 可是不会惊动邪王,让他抢走舍利。 累点总比郁闷要好是不是?”徐子陵伸出手臂,轻阻婠婠的出手,呵呵笑道:“粗重功夫,还是让我来吧!小手白嫩嫩的,还是用来袖手旁观的好,用来砍石头那不是暴殄天物吗?”“你一个人,要砍到什么时候啊?”婠婠虽然口中带点轻嗔,可是心底却甜丝丝的。 “砍到你感动,为遍身大汗地我来一个深情的拥吻为止!”徐子陵一说话,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在徐子陵超快速和星变匕超锋利的砍削之下,不知用了多久,才终于洞穿一孔。 徐子陵与婠婠禁不住齐声欢呼。 待加大洞口,钻身进去,发现里面还是一个长廊。 尽头,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面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缮析详尽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 这正圆形的地室另估计是按东南西北四方向,设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 桌下尚备有火石、火褶和纸媒,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地八盏墙灯。 ***大明后,两人逐室搜索,为之叹为观止,始知杨公宝藏,确是名不虚传。 四座石室,虽然比不上假库的地下洞府那般巨大无比,可是每室也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黄金为主的财宝。 所有兵器,均是精钢之刃,以防腐防的特制油布包里妥当,安放在以千计的坚固木箱内。 粗略估计,单单是强弓,就已达三千张以上,箭矢不计其数,数以万计。 其他甲、刀、枪、剑、戟各类兵器,更是数以万计,足可装配一个万人劲旅有余。 在黄金的库中,一箱箱地金砖简直映花了人眼,就连财大气粗的徐子陵,也没有看过如此之多的金子。 让徐子陵奇怪的是,其中有几箱珠宝,又以两箱最是稀世罕有,个个皆有锦盒相包,一打开来,琳琅满目,令人简直目眩神迷,难以自禁,可是婠婠却仿佛没有看见似的,对这些令女孩子疯狂的东西却满不在乎似的,让徐子陵颇是惊讶。 其中一个武器库,有五大箱是杨素以前珍藏的神兵利器,任意一件,也是练武者梦寐以求的异宝。 “怎么没有圣帝舍利?”婠婠看了半天,没有舍利的踪影,奇问道。 跳至 第五百八十四章 邪帝舍利 第五百八十四章 邪帝舍利杨公外库的大洞府,刀兵相交之声阵阵。 到处都有火星激射,到处都有血花飞舞。 “是谁?”李建成好不容易让杨虚彦这一个内应告知李元吉秘道所在,而李元吉也正准备把里面的金子搬出去,谁不料,又有一群不速之客杀到,而且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杀。 眼看一在摊好事,可是却变成功败垂成,气得李建成差点没有吐血,暴吼连连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呼突雷巴罕,他没走,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薛万彻沉哼道。 “原来是他们!”李建成大怒,吼道:“达志,薛将军,带领文焕和公山他们去杀光他们!”比李建成更加愤怒的是,李元吉。 本来探得一条秘道,正准备悄悄把黄金运走,谁不知在杀出一群凶残如狼的黑衣死士,把一场好事给搞砸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李建成的部属,后来发现他们主要的武器是弯刀,面容轮廓又是外族之人,才知是那些突厥死士。 “杀!”李元吉自己手持裂马枪,将一个奋不畏死地向他扑来的黑衣死士刺在枪尖上,再甩到洞壁之顶上,砸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肉泥,怒吼如雷道:“先杀光这些突厥人,杀开一条血路,再冲出去。 卫士们,看好本王的金子,别让任何人接近,碰本王的金子!”影子刺客杨虚彦于黑暗中,连刺几个黑衣死士,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金枪梅洵和齐眉梅天两人一左一右。 护在李元吉的左右,轮子棍齐出,将几名黑衣死士毙于枪下棍下。 那三个使用金钹的怪人,魔气大盛,三人合击着一个半身烈火半身冰封的狼眼人。 狼眼人以肉臂强行抗击三人的金钹,火星激飞,仿佛他的身体是铜墙铁壁一般,任轰不倒。 可是就是以三人之力,也不会轻易占得他的上风,这个狼眼人疯狂非常。 招招以命搏命,让三个魔气森森的怪人,也颇有顾忌。 若不是有三人合力,相信会让这个刀剑不入的狼眼人打得落花流水。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 以单腿独立的别扭姿势,倒吊在长长地古钟乳之上,如一只巨大的蝙蝠,正用一种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眼睛,看着这边。 他没有动手,却眼带嘲讽。 黑衣死士在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通力合作之下,渐少。 不过此时显出有不少真正的高三两个加起来。 也能勉力一战,甚至还以死搏伤地拼伤了尔文焕和乔公山。 至于李元吉这一边。 几乎所有地亲卫都在那种疯狂的攻击之下死绝,剩下两人,也身中数刀,遍身鲜血地强撑着。 李建成此时也用一块黑布蒙脸,一看李元吉这边吃紧,手一指。 马上落井下石。 身后两个似鬼又似蝙蝠的怪人大袖飘飘,直向李神通围杀而去,而可达志则人刀合一,斩向杨虚彦。 引开李元吉这边的两大主力。 ‘吱咧啧格卟叮嘣’在一阵令人牙根发软的金铁扭曲之声中,薛万彻将数十把弯刀长剑短锥大刀集在双铁手之中。 扭成一把古怪的战斧。 他的身体,缓缓升起一种强蛮至极的内家真气,遍体地气息,化作一重重的黑盔,又附在双手那把战斧之上,形成一把巨大地黑斧。 随手一斩,霸烈无匹的斧气划过长长的空间,将沿途的石钟乳和地面都一斩为二。 数个与尔文焕强抗的黑衣死士刹那一斩两半,把被斧气擦身而过的尔文焕下出一身冷汗,不过惊魂稍定之后,又急急向薛万彻道谢。 李建成与独孤峰两人远远站在后头,静看战局。 面前不远,是拔剑相宋地卫家青,这个相貌俊美的剑郎君此时表现出极大的忠主,以身相护。 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怵然脚底发软地阴笑,整个人飘飘而降,他本来离李元吉相差数十丈,却诡异地飘落向李元吉的头顶之上。 手中那把大镰刀,有如农人收割一般,向下倒斩,割向李元吉地头颈。 金枪与齐眉棍双双架住,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金枪与齐眉棍双双落空,那把大镰刀有如无形般自金枪和齐眉棍中间一划而过。 “是残影。” 金枪梅洵大惊,急急提醒,可是己是太迟。 “本王操你祖宗!”李元吉将裂马枪一个反挑,打在那个黑袍大镰刀的怪人身上,却感到虚虚不受力,仿佛那个人并不是实体一般。 他的背后,诡异地多了一条长长的伤痕,显然是由那把大镰刀所伤,如果不是李元吉身穿宝甲护体,相信早就让不知何时偷袭得手的大镰刀一斩两半了。 “嘿嘿嘿嘿嘿”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又发出一阵阴笑,借李元吉一枪之力,又飘到半空,单脚倒吊在一个石钟乳之上,头下脚上,俯视着众人。 这一个手持大镰刀的黑袍怪人,竟然功力还在那个半身火焰半身冰封刀枪不入的狼眼人之上,他一击之下,竟然就让在李氏家族之中,武功仅排在李神通之下的李元吉重创,而且还在金枪梅洵和齐眉棍梅天两个高手的保护之下。 李元吉一看自己身边的高手尽然让那个落井下石的大哥引开,自己暴露出来让敌人虎视眈眈,不由那心更是狂怒不息。 杨公宝库下面的贮藏室,墙灯如豆。 “原来这个圣帝舍利就在这个桌子底下啊?”婠婠微微颦起一丝眉头,却为那远山般的黛眉更增添一分变化,一分灵气,一分奇魅。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桌子上那个丑陋的铜罐。 问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怎么这里面的魔气如此混浊?”“里面就一个舍利黄精石。” 徐子陵淡淡笑道:“还有就是用来掩蔽魔气地水银。” 徐子陵以两根长长的木筷子,先是小心翼翼伸出去试试,似乎害怕里面有一个大老虎会咬人似的谨慎。 然后看见没有事,才缓缴款地捞挟起铜罐里的魔舍利,把这个魔门中人千百年来无时不刻地想据为己有的神秘东西展示于眼前。 那个魔舍利刚微露出水银之内,即冒出千万缕魔气,如有实质一般,又有如千万个触手,如有生命在一般到处舞动,又向徐子陵的手臂和头颈缠去。 显得极是凶狠。 不过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之下,那些魔气触手却纷纷消融,甚至似乎正在受创一般,连连挥动,退缩。 婠婠躲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之内,微带惊讶。 这个圣帝舍利,没有她想像中那样,让她大出意外。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上面的魔气,竟然与自己地魔气相差天与地,混浊无比,让**的她感到一阵阵的不适。 等半露出水银时,那些魔气更盛。 有如黑色的火焰一般熊熊暴起。 最后竟然化出十数张扭曲的面孔,有极其痛苦地。 有疯狂大叫的,有悲伤欲绝的,有嗜血噬人的,有阴沉如鬼的,有魔牙森林的,有扭曲变形的各式各样。 各不相同,有如活着一般,随着魔气的变化,而产生各式各样地样貌表情和动作。 徐子陵身出一道真气指芒。 将一个恶狠狠扑过来似乎想噬人的丑脸射个洞穿,让那丑脸似乎受到攻击和极其地痛苦一般。 扭曲着翻滚,在魔气之上连连翻滚不息。 除了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那些超强大越来越多的魔气整间小屋都开始污染,腐蚀。 那张桌子数十年也不坏,但让那些魔气一沾染,就变黑变朽。 四壁的泥土也渐渐化成黑沙灰粉,不断飘落,惊怖之极。 但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却有一个鲜明的对比,里面地东西与地面丝毫无损,很明显,这些魔气的克星,就是长生诀的纯净真气。 “怎么分这个魔气无精?”婠婠奇问,道:“这个东西越看越恶心,不要全拿出来,快放回去这个东西的魔气太混浊了,我不喜欢,特别是那些丑脸,莫非都是以前魔帝在最后灌输元精时地灵识?怎么一个个全部变成这样?太恶心了!“徐子陵一放手,那些魔气顿时极速消散,那些扭曲的脸孔一下子消失。 最后剩下几缕魔气,有如触手一般,向四处探抓一下,又极其退回铜罐之内,就如几样入洞之蛇,让人看得诡异之极。 、“我也觉得有点恶心,前面那些变态到底都把什么灌输进来了?”徐子陵也怀疑道:“把这种混浊的魔气给人灌输了,不像成为变态吧?不过倒是挺强大的相信普通小兵还是有用。 旦梅如果要这个魔气元精,小心好变成个老巫婆!”“你帮她提纯一下!不,还是先用常真和法难那两个笨蛋试一下效果再说。” 婠婠一看圣帝舍利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金光闪闪,或都魔气如晶。 相反,倒是一团黄蒙蒙的东西,上面沾染着不知什么糊一般的东西,而且如有生命一般,蠕蠕而动,显得格外恶心,她一下子就兴趣尽失了。 还有那些超强大的混浊魔气,则让她非常不适。 最让她反感的是那些丑陋的魔面,不是否为前人的灵识了一道灌输到这个圣帝舍伸里,变成让人完全不能忍受的恶心样子,像这样的东西,就算再强大。 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之下,那些强大得不知多少百倍的魔气,竟然如雪遇汤般融化掉了,根本毫无作用。 徐子陵试探性的一记真气指芒,竟然能把由强大魔气凝聚的魔面洞穿,似乎还让它很痛苦。 显然,只有纯净的能量,才是走向真正的一道之路。 有了这一次观察圣帝舍利的经历,婠婠忽然有了一种纠正自己师父阴后祝玉妍拼命红功的想法。 她修练的方法不对,自己应该去纠正她,趁现在还来得及。 因为,她是自己的师父,像母亲一般养育自己长大的师父。 跳至 第五百八十五章 手足相残 第五百八十五章 手足相残婠婠一看徐子陵只把一些最值钱的东西收起,除了那些神兵利器,金砖银条,人皮面具和防御宝衣,别的箱子就随手合上不管了。 她不由有些奇怪,道:“那些珠宝和玉器可是值钱的东西啊?你不要吗?还有那么多兵器,那么多东西,你连一小半还没有装,就这样走了?”“你不觉我能装这么多就很厉害了吗?”徐子陵呵呵笑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能把整个杨公宝库一个人给搬走?搬些实际能用的就很牛气了,剩下的,以后再想办法运出去吧!这么多兵器,怎么搬得了?珠宝玉器?不要,这些东西不能当饭吃,弄出去卖掉还会暴露目标,我才不要呢!”“你不卖,可以摆在屋子里放着啊!”婠婠奇问道:“要不,拿来送人,哄哄哪个贪财的小姑娘!”“把珠宝放在屋子里?俗!暴殄天物!我那么有空,不如自己雕两个烂木头,画两幅画?”徐子陵拉过婠婠的小手,一边以指风弹熄四边的墙灯,一边引着她向前慢慢走出,又道:“哄小姑娘的事婠大姐不要替我担心,还是想想如何帮我说服阴后吧!”“别的好说,师尊我可没有办法!”婠婠一口拒绝了,不过稍稍一会,又道:“人家试试,不过就看你这个小混混的运气了。” “好宝贝,让本公子奖赏一个!’”徐子陵无时不刻总记得想奖励美人。 找尽一切借口。 杨公外库,大洞府。 李元吉在那个手持大镰刀地怪人接二连三的价袭之下,已经受伤数处。 他愤怒至极,胸中几乎吐血,手中的裂马枪一下也没有刺中那个怪人,却让他连砍数刀,如果不是有宝衣护体,又有金枪梅洵和齐眉棍梅天两人相助,相信早就身受重创了。 李神通与杨虚彦两大高手让敌人缠住,分不开身来救援。 三个使用金钹的高手。 也让那个狼眼人独力抗住,一时还无法分身抽暇过来相助。 如果不是李建成在暗中落井下石,李元吉有金枪梅洵和齐眉棍梅天两人相助,根本不会如此被动,也不会如此狼狈。 在那个大镰刀的怪人偷袭之时,那个薛万彻的斧气四处纵横,有意无意向李元吉放压牵引。 更加可怕的是,还有一个阴沉不出声伴在李建成身边的超强高手。 那个剑气隐隐,非但不在可达志和薛万彻之下。 甚至隐隐有与手持大镰刀那个妖异怪人相抗实力的超强高手,相信就是上面西寄园的主人,四阀之中独孤阀地家主,孤独峰。 虽然四阀之中,以天刀宋缺的功力为首,而且在独孤家中,最强者是尤楚红这个老太婆子,可是这个独孤峰,却是真正的超强高手没错。 虽然独孤峰不像天刀宋缺那样,号称天下一剑。 但是他的红尘碧落剑法,却是世间有数的。 李元吉宁愿与可达志或者薛万彻拼命,也不愿意与独孤峰或者这个手持大镰的怪人相抗。 这两个人,深藏不露,本身的数十年功力,并非是他这一个李阀中第二高手所能匹敌的。 “齐王。 这样下去不妙。” 金枪梅洵与齐眉棍梅天空有一身功力,却及不上那个使用大镰刀的怪人那种妖诡地身法,救护无力,让李元吉于偷袭中连连受创。 梅洵与梅天两人一前一后夹住李元吉,小声道:“齐王,事不可为。 我们还是赶紧冲出去为妙。” “可是,那些金子怎么办?”李元吉不舍得那一大库的黄金,犹豫道。 “齐王把它献给皇上,也是大功一件。” 梅天也小声道:“现在太子似乎要下暗手。 齐王保重自己为上。” “太可恨了,只差一点点。” 李元吉心中郁闷得几乎吐血。 可是,只有打落牙齿暗暗往肚子里咽,现在局势于他不利,他不得不走。 他一收裂马抢,在梅洵与梅天的护卫下,向来路回撒。 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鬼魅般飘到,却不攻击,肩膀上扛着那把大镰刀,阴笑道:“来路已经崩塌了,齐王殿下,这个可不是个好消息。 嘿嘿嘿......不过,有一个消息更加不好,齐王要不要听听?”“你说的屁话,想唬得了谁?本王岂会上你的恶当?”李元吉虽然口中那么说,不过却马上收住了脚步。 “于三日前,梅洵已经把他的妹妹嫁给太子李建成为妃。” 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嘿嘿阴笑一下,说了一个让李元吉听起来像晴天霹震的消息。 “什么?”李元吉惊惧之极,裂马抢一顿地,整个人飞射而起,弹开半丈,然后遥指梅洵和梅天,愤怒之极地大吼道:“原来你们是叛徒,好胆!你们好毒!本王差一点就上了你们的恶当!难怪刚才你们地护卫丝毫也没有作用,难怪你们要带我撤向没有退路的来路......”“齐王,现在明白,会不会太迟了一点?”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嘿嘿嘿地阴笑起来,声音如袅。 另一边,李建成手一挥,命令薛刀彻加入战斗,直扑向那个狼眼人。 不过,半空之中,那刀剑扭成的巨斧一旋,却斩向那三个使用金钹的高手,有薛万彻这个超强高手的加入,三位使用金钹地高手登时压力大增。 不过他们三人默契地背背相靠,以金钹护体,配合一种刚猛的大手印奇功,强抗,三人合力互补互佑,丝毫不处于下风。 可达志与影子刺客杨虚彦地战斗也打得有声有色。 热闹非凡。 刀气裂天斩地,所过之处,无不一分为开。 剑气如矢激射,漫天飞舞,岩石一中即洞。 可达志的刀气凶烈无比,如枉风沙暴虐般直卷,整个洞府的内壁都让那刀气烫伤,天地之间,似乎变得酷热无比。 可是杨虚彦也游刃有余.如影子般无定。 甚至,在李元吉的怒吼之后,鬼魅般,电射而回,飞刺使用大镰刀地怪人,让李元吉脱身撤离。 “而第二条秘道,直通御花园。” 杨虚彦声音如鬼哭,可是听在李元吉的耳中,却有如天籁般动听。 李元吉闪电般向一方飞射。 手中的裂马枪点石,借力在半空之中,瞬间转变方向,躲开可达志的刀气斩击,向前急冲。 李南天拼着身中两记重掌,却强撑着扑到李元吉地身后,一以己之力,抗下可达志,鬼蝙蝠般两人,三位高手的合击。 成为李元吉逃生地最后坚壁堡垒。 “拦住他。” 李建成一看此时巳经达到了一定的效果,正是收网的好时候,发号施令道:“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于空中妖异般一转,不知怎的,又绕过影子刺客追来了。 影子刺客杨虚彦在李元吉与大镰刀怪人连拼三招之后。 摆脱梅洵和梅天赶到,一支黑剑,如来自九天之上的黑色闪电,飞射向手持大镰刀的怪人,黑色的剑气,天地纵横。 不过。 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更是厉害无匹,重镰挥斩之下,连闪电也一斩而断。 一击之后,他倒飘半空。 杨虚彦却浑身重震,似受重创。 “走。” 杨虚彦与手持大镰刀地怪人狂拼一记。 口中鲜血汩汩飞洒,不过,却向正想帮忙夹击的李元吉猛搬一把,尖嘶道:“齐王快走。” 李元吉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一收裂马枪,飞射半空,向第二条秘道而去。 谁不知,杨虚彦的手掌忽然变成一只巨大的黑手,上面隐隐,还带些紫色的闪电,一掌重印在李元吉的后心之上,打得他鲜血狂喷,整个人摔在十丈高的洞顶之上。 天空中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一镰斩下,李元吉差点让他卸下半边身子,幸好有裂马枪在背后一阻,才免得一斩两半的命运。 “想不到吧!”手持大镰刀地怪人阴笑如鬼,嘿嘿笑道:“影子刺客也是太子的人,齐王殿下,这个杨公宝库,看来做为你的陵墓正好合适。” “齐王!”李南天睚眦欲裂,不过在可达志,与两个鬼蝙蝠般的高手围殴之下,连自保也极是困难,更别说可能前去救援。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边拼命挣扎,不过,他的努力,只不过是把死亡尽量施后一些罢了,他的落败,已经是迟早之事。 三个金钹高手本来不处下风,忽然,金枪梅洵,齐眉棍梅天,尔文焕,乔公山,四人合力攻向一人。 而薛万彻巨斧重斩,抱住一人。 那个狼眼人,手中冰火两拳,强抢对方地金钹,又持着自己刀剑不入,强抗那个高手的大手印,将那人整个迫住。 一点尖剑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伸来,于狼眼人强抗住的那个金钹高手的咽喉之间一闪。 随后,有一道彩虹般的剑光挥到,似一个遍体彩光闪闪的孔雀,展迎高飞,扑向那个金钹高手,那个金钹高手眼中大惧,以血大手印相迎,却发现那只是一道虚影,完全虚不受力。 真正地攻击,早在自己看见剑光之前,就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咽喉。 怎么可能?那个金钹高手根本就想不明白,不过他没有时间恩索。 狼眼人早把他高举于顶,一撕为二,把他的鲜血往自己的头上脸上身上浇淋,一边哈哈狂笑。 三位一体地圆形一缺,防御大减,压力倍增。 另外两外金钹高手大惊,想急急遁逃。 等着他们的,是剑,一把连地下红尘连天上碧落也能刺穿地剑,彩光闪动,有如不知多少七彩之鸟迎着朝阳飞起,其境之美,让人看得目眩神迷。 除了那两个使金钹的高手之外,没有人不那么认为。 他们只觉得面前彩光辉闪,可是背后心坎,却有剑无声无息地刺入,极速,若果不是一下子力气消散,都不知道,那一记剑刺的存在。 薛万彻巨斧挥斩,将一个金钹高手斩成十八截,而另一个金钹高手,让金枪梅洵,齐棍梅天,尔文焕乔公山众人合击一记,逃出十数丈.因为心脏暴出血瀑,挣扎两下,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李元吉看着如此惨境,心中大为冰冷。 他紧紧手中的裂马枪,看着围上来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手持大镰刀的怪人,薛万彻,狼眼人,梅洵,梅天,尔文焕,乔公山,又看了看在可达志与鬼蝙蝠般两位高手合击下苦苦支撑遍体鲜血的李南天,再看看隐在黑暗中,一出手即杀了三大金钹高手的独孤峰。 当然,还有那个在黑暗中冷然看过来的大哥,黑布蒙脸的李建成。 李元吉倒转枪头,对准自己的咽喉,惨然而吼道:“本王做鬼也不放过你们的......”忽然,李元吉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藏着银色狰狞魔面的黑影,伸手一只藏着银手套的大手,于众人古怪的眼中,轻轻摘下李元吉的裂马枪,温和地道:“齐王如何要自寻短见?本公子来长安两天,迷了方向,想找齐王带路,去见邀请本公子的唐皇,不知齐王是否有空呢?”跳至 第五百八十六章 险恶用心 第五百八十六章 险恶用心众人暴汗。 因为打得兴起,忘记这一个带大家进来杨公宝库的华夏军之主了。 没想到,他会这个关节眼现身,而且,他会偏帮弱势到几乎无法翻身的李元吉,甚至,他似乎想保住李元吉的性命,而不是等李元吉死了之后,再发难偷袭李建成。 一看这个银色魔面怪人的出现,就连本以为得手的李连成,也不禁心头一跳。 可达志此时放过了李南天,第一时间赶回李建成的身边护卫左古,那个手持巨斧的薛万彻,也同样急速赶回,卫护在李建成的身后。 刚才幸好没有出手偷袭,否则李建成也不会安然无恙,以这个银色魔面怪人的功力和奇袭之技,相信较起影子刺客杨虚彦,也只有过之而毫不逊己。 “大家好。” 戴着银色狰狞魔面的徐子陵轻轻除下面具,一脸微笑地向大家招呼,似乎在逛街时看见了好久不见的好友般亲切。 “这位黑布蒙面的帅哥,想必就是太子殿下吧?闻名已久,今天能在此地看到太子殿下,本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咦?这位拿了我家割麦子的镰刀来这里不知做什么的,不是东突撅的赵大国师吗?怎么弄得那么神秘啊?难道近**流兴角色扮演?”徐子陵一口道出了手持大镰刀的怪人身份,让众人心头吓得一跳。 难怪他的武功如此厉害,原来是魔门第三高手,魔帅赵德言。 “三弟,怎么你在这里?”李建成忽然开口,充满了惊讶,又充满了悲伤,七情上面,真挚无比地关切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有大哥在此。 你不用担心。 这位是赵国师吗?你偷袭本太子的三弟齐王,使他重伤将死,虽然你是来使,本太子也容你不得!”“太子殿下卫护兄弟之情本公子非常理解。” 徐子陵微微一笑。 道:“只是有点好奇,刚才本公子好像看见这位影子刺客与赵国师一起合击齐王殿下,难道他不是太子的人吗?”“影子刺客如何会是本太子的手下,他不是三弟的手下吗?”李建成解下蒙面黑布,出奇地反问道:“三弟,你要注意些,这些亡命刺客一般都不怎么可靠!你看,他马上就反叛了是不是?再说,父皇也不喜欢刺杀之道。 你怎么不听?”李元吉气得几乎吐血,不过他深深吸气,强行压下胸中的恕气,只冷哼了一下。 他扶着遍体鲜血挣扎过来的李南天,怒气几欲包袱,不过让李南天死死地拉住。 “那么刚才这两个叫什么梅洵梅天的,不是太子你的人吗?”徐子陵又奇问道:“刚才赵国师才说,梅洵把妹妹嫁给太子殿下为妃了是不是?”“梅洵他们自然是本太子的人。” 李建成大笑道:“本太子怕三弟四处闯祸,让人暗算。 于是就派他们两个贴身保护他,他们何曾向三弟动过手?他们不是一直卫护他吗?我这个作大哥的,如何会害自己地三弟!徐公子如果迷了道路。 随本太子去见父皇,也是一样的。” “好是好,但要搞清楚一点小问题。” 徐子陵眉头一皱,又问道:“这位使刀很厉害的兄台,似乎是太子殿下的得力手下。 可是又似乎是外族之人。 他刚才杀的是赵国师的黑衣死士,攻的却是齐王身边的李南天,这中间似乎有些糊徐,太子又怎么说?”“这是一场误会!”李建成无比肯定地道:“在黑暗中。 达志分不清敌我,所以才会误攻李族叔。 本太子在此。 向李族叔致歉!”李建成看来极是诚恳地给李南天拱手道歉,把李元吉气得差点没有咬碎牙根,不过李南天这个血淋淋的当事人倒淡淡地回敬一礼,口中极是冷淡地说了句:“不敢,是误会没错。” “明白了。” 徐子陵转头向手持大镰刀戴着诡异面具地赵德言大笑道:“赵大国师,本公子不曾来过长安会迷路倒说得过去,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更重要的是,你身为东突原的来使,怎么攻击起齐王殿下来了?你该当何罪?”“本国师有梦游之症,做梦之时,全然不知所作所为。” 赵德言嘿嘿嘿地阴笑,狡猾地道:“刚才本大国师曾攻击齐王殿下一事,纯属误会,与太子殿下那个误会一样。” “既然赵国师是梦游,全然不知梦时所为,想必不能入罪。” 李建成忽然变得很大度,非常公正地道。 “这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总不会是做梦了吧?”徐子陵指着狼眼人问。 “他是个疯子。” 赵德言阴笑一声,道:“疯子做什么都不奇怪,因为他是疯子。 徐公子,如果不是你迷路,跑到这跃马桥下面来了,大家也不会踉着来,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会迷路迷到这里来了呢?”“是啊,徐公子为何会到此地?”李建成带一点好奇地问道:“本太子也才点好奇,不过如果徐公子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本公子吗?因为方向感不太好,所以到了长安,逛了两天,也找不到去见唐皇的地方。” 徐子陵煞有介事地道:“最后想战个人问问路不过谁不知问中的那个家伙是邪王石之轩,于是吓得躲到这里来了。 对了,赵大国师,邪王因为者见你的出现太激动,脚踩崩了出口,你说现在怎么办?”“邪王?”众人一听,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有一个邪王石之轩在上面不知什么地方等着,的确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难怪这个华夏军之主也一直躲在暗处悄无声息,原来他是怕邪王也进来了。 虽然现在邪王没下来,只是弄塌了井口,不过,也让大家的心中颇是不妥。 邪王石之轩,代表的意思,不是一般地难缠。 而是死亡。 就连魔帅赵德言,也微微有些头疼起来。 “太子殿下,邪王出现,速速卫护齐王和邀请徐公子前去求见皇上为好。” 可达志轻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磁性。 极具阳光之气地道:“赵国师,之前的误会既清,也请一道去见我皇吧!”“徐子陵,邪帝舍利交出来。” 那个狼眼人忽然哼了一声,带着突厥人口音地汉语哼道:“你入库来的目标,难道不是那个邪帝含利吗?你根本就不缺黄金和兵器,你要地只是魔门的重宝,邪帝舍利,你刚才是不是趁着大识战之时。 把它盗走?”“想不到。” 徐子陵先是握头,又拍手赞许道:“想不到一个疯子,思维竟然如此有条理。” “少废活,你东扯西扯,无非就是想转移我们地注意。” 狼眼人完全不受激,冷哼道:“你本来可以悄悄溜走,可是却多管闲事,想必是有人与你一道进来,收藏着邪帝舍利。 等你引开我们,再行盗出。” “聪明,真聪明。” 徐子陵大拍手掌。 极力赞扬道:“你这么聪明如何是好?不过,你聪明归聪明,可是你作为一个疯子,你就要有疯子的做法,大家正常人都不说活。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疯子说活了?再说了,你疯言疯语,说什么那不是白搭?天下间,谁会相信一个疯子地音?赵大国师。 太子殿下,这个世上有一句贼喊捉贼。 不知两位听过没有。” “听过。” 李建成忽然咳嗽一下,道:“刚才这位疯子朋发带近百人进来,现在尸体只有五六十具,还有活着的仅有几个人,剩下地十多人哪里去了?本太子刚刚想情教这位疯子朋友一下。” “太子殿下,本公子还是劝你出去再问。”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就算太子殿下不在乎齐王流血过多而亡,也请注意一下,刚才自秘道出去的黑衣死士,可能已径把邪王引来了。 如果太子殿下想为人间除去邪王这个大魔头,本公子举脚赞成,不过,很抱歉,本公子尿急,想先上个茅厕。” 徐子陵的活还没有完,于极远处,不知何处,有人惨叫一声。 声音极轻,极远,于黑暗中隐隐约约地传过来,众人无一不是高手,个个闻声色变。 在第三条秘道的方向,一声惨呼还没有完,又传来一声。 这回,近了许多,声音也稍大,但声音极其短暂,像让刀折断一般,半声不到,就迅速消失。 “第二条私道。 撒!”可达志与薛万彻虽然也有心与众人合力齐战邪王,不过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因为那个邪王不像面前这个徐子陵,他杀了李建成,简直不用讲任何理由,任何不需要任何犹豫。 徐子陵作为整个华夏军之主,就算想杀李建成,也不能明摆着干,与邪王有着天渊之别。 邪王的威名,虽然十数年不现,但仍然让众人不敢轻视。 “告辞。” 手持大镰刀地赵国言一拱手,也不再有言语,率先飘飘而逝。 对于邪王石之轩,他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是不会与他对上的。 再说,如果不是因为邪王,他也不必远走塞外那等苦寒之地。 狼眼人似乎想走,飞身而起,不过却向徐子陵扑过去,气息爆起半身的烈焰和冰封,挟着风雷之势,双拳冰火两极相反地施转着巨大的气息,暴轰徐子陵。 他身边最后的几个黑衣死士中的高手,也带着伤,向李建成李元吉他们扑杀过去。 众人先是不明,然后恍然大悟,这些死士,想以生命施着大家,让邪王及时追上。 刚才他们于劣势之时,犹派人出去寻战秘道,显然,就是这一个阴谋,想把外面那个邪王也引进来,让他尽然把大家杀死在这一个杨公宝库里。 杨公宝库对中原人有利,对东突撅却有害无益,他们自然想尽办法阻止中原人得到这个宝席。 一想到东突原人的险恶用心,众人的心都往下沉。 跳至 第五百八十七章 飞瀑美人 第五百八十七章 飞瀑美人“简直找死。” 徐子陵浑身金光一闪,双手由并蒂莲绽放,急化比翼鸟双飞,再化平方离火,又化朱厌凶杀,最后口中爆发出雷神般的咆哮,震得整个杨公宝库都在摇憾。 徐子陵的双手电光激射,一个双手合印,以迅雷不及握耳之势,重重地印在狼眼人的头顶之上。 狼眼人惨嚎一声,刀枪不入肤如精钢的他也禁受不起徐子陵的重招,口鼻间,鲜血飞溅,如注。 不过他坚忍受几乎晕撅的痛苦,枉嚎,双拳重重地反轰在徐子陵的胸腹之上。 徐子陵让他轰得肋骨格格作响,整个人激飞而起,面容扭曲,显得痛苦不已。 不过,继无数与徐子陵的高手同样地在痛苦承受之后,狼眼人也明白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踉徐子陵硬拼,是一件极度不智的事。 “逆转乾坤。” 徐子陵的身体一折,整个人向后弯折,将狼眼人两股完全不能相融的冰热拳劲,化成一股洪流,以双腿作为反击的支点,重重地反轰在狼眼人的天灵顶上。 “轰......”把狼眼人整个人都砸到尽是岩石的地里去。 狼眼人的五官有鲜血汩汩而出,双眼不停翻白,几欲晕厥。 可是,他拼命以无比的意志力支撑住。 几乎从来也没有试过,在一招之下,他就落败到这等程度。 那一记看起来似乎毫不起眼的手印变换,竟然有惊天动地的威能,他双手结印不是为了增加威力,而是掩人耳目,把最强大最具威能的招式隐藏在手印的里面。 凝成一点,然后轰入目标之内。 在那之前,先袭击地,是耳朵。 那声波的威力,狼眼人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可怕。 他全身刀剑不入,肌肤似铁,护体真气更是称雄大草原。 可是,他的耳朵。 应该是全身最脆弱的所在,一下子让对方攻击,他突然感到,由耳朵里,似乎为对方的气劲打开了两条通道。 把自己整个防御的堡垒打开了两扇门窗,让敌人轻易袭入。 再坚固的堡垒,也会在内部的入侵而轰然崩溃。 狼眼人于鲜血迷糊间。 看见了徐子陵手指闪闪的金光,一下子觉得某种代表死亡地东西,正向他迫近。 “剑指。” 徐子陵正欲双手化作剑指,插向狼眼人的左古太阳,极远处飞来一条飞索,由数十条套马索组成,一把套住狼眼人,飞扯而去。 两个黑衣死士奋不顾身地扑上拉阻徐子陵,却让徐子陵择动井中月斩成漫天的血雨。 “徐公子莫追。 请帮忙护佑一把齐王。 “李南天扶住几壬晕迷的李元吉,连忙唤住正欲飞身急追的徐子陵。 李建成在可达志薛万彻独孤峰三大超级高手地护佑下,早就急急地飞射而第二条秘道,尔文焕与乔公山两人杀掉几个黑衣死士,也鼠窜尾随而去。 那两个鬼蝙蝠一般的高手,冷冷地看了徐子陵一眼,也随着飘飘而去。 李南天扶住李元吉。 恳求道:“徐公子,求求你护齐王一把,如果徐公子肯施以援手,齐王必才厚报!”“走吧!”徐子陵淡淡然点点头,道:“尽快,本公子也支持不了多久。” “你既有自知之明。 还敢多管闲事?”黑暗中有人微带一丝诧异,其音轻如清风,问道:“你是伤疤好转忘了疼?你不是以为你进步一点的小把戏,就以为可以管我地闲事吧?”李南天一听黑暗中那人的声音,就遍体冒汗。 他是上一代的高手,自然是认得邪王石之轩的声音,而且,这种谈笑间杀人的轻柔语气,正是邪王出手的标志。 “走吧!”徐子陵冲着李南天微微一笑,道:“如果本公子没死,一定会厚着脸皮上门向齐王讨还这个报答的。” 又转面冲着黑暗里的邪王淡淡一笑,除下银叶手套,活动一下璞玉般的十指,道:“小子近来又才突破了,邪王多多指教。” 李南天虽然心中极想留下来看看中年青年两代最出色地超级高手之战,可是一看李元吉已经流血过多得晕迷,人事不醒,加上徐子陵面对的是邪王石之轩,更不敢久留,抱住李元吉急掠而去。 黑暗中的邪王哼了一下,似乎伸指一弹。 却不是向李南天和李元吉,却向黑暗中另一个方向,黑暗中极远处有人,不知用什么兵器投出格挡了一下袭击,“叮”一声,那兵器让指风弹射到洞壁顶上插着,久久,尤震颤握晃不止。 “好久不见。” 黑暗中的邪王淡如轻风地问道:“赵德言,好像你的胆子大多了,你要挑战我吗?”“下次,本帅定会把你从邪王之位给拉下来......”赵德言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更带一丝恨意,甚至还带有一丝惧意,渐远,似乎在黑暗中极速远去,一点儿也不停留。 “废物。” 黑暗之中的邪王似乎在握头,淡然道:“真是个废物,就一张嘴,不死也没用。 还是你这个傻头傻脑自以为很聪明地小子好玩些,最少,你还有站在我石之轩面前发出挑战的胆量。 天刀宋缺教了你些什么东西?让我看看中不中用。” “先请邪王看看本公子自创的刀法。” 徐子陵强按下心中的紧张,极力平静下来,擎出井中月。 井中月如瀑,洒出一片飞空地金色之练。 于飞瀑之间,隐隐才紫烟缭绕,似云,似雾。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徐子陵极力以动人的诗句来弥补自己刀法意境地不足,同时吸引邪王石之轩的注意。 “咦?”黑暗中的邪王一听,果然为诗所动。 金色地飞瀑越大。 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似有风徐来,金瀑飞洒出滴滴金点,飘洒于空,洒于那美人的玉手之上。 瀑下有美,半仰,伫立,深注,似为金瀑所迷。 等那轻风暗送,一身活白如雪的仙衣飘飘而舞,仿佛随时都会御风而起。 虽然无法看到美人之容,但她那如云似瀑长垂近地的长发,那轻柔乘风的娇躯。 已经让人心魂俱引,难以自己,简直就恨不得扳过美人的柔肩。 一睹美人的惊世之颜。 “奇差无比的刀法......过于追过美感,没有丝毫威力,根本就不堪一击。” 黑暗中地邪王评价道。 可是似乎听到他的评价,美人闻言,竟然微微转头,向邪王望去。 那惊如天仙般容颜,让人心魂一失,几乎不能回气,就此窘息了。 那个美人虽然只转了半边玉脸。 可是,也能看得出,她与石清璇极是相像,却更多了一份成熟,更具温柔。 眼波里似乎总是带着宽恕,带着包容,也带点孤独的落寞。 一看黑暗中的邪王,似乎带有一点惊喜,又似乎带有一种欲语还休的黯然......黑暗中地邪王一看,勃然大怒。 “大胆。” 一只拳头绕过金色的美人。 闪电般揍在徐子陵的下巴之上,将徐子陵整个轰飞到洞壁之顶。 轰隆一声巨响,摇憾了整个杨公宝库,大地乱颤,岩石四掉。 邪王却没有追击,只是伸手,在渐渐消失地金色美人的空间之上,轻轻抚动一下,极是温柔地,仿佛是爱把自己的心中最爱。 久久,他也不语,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海之中,似乎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一直静静地站着。 他身上狂暴的气息,于这一刹那,化成柔柔的春风,温暖,而又多情。 徐子陵于洞壁顶上挣扎一下,整个人带着大片的碎石摔了下来。 于半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连点碎石,最后缓缓飘下。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冒血的嘴唇,轻吐了一口血沫,收起井中月,又活动活动十指,取出一块蒙眼条带把眼情蒙上。 “如果你敢以我地妻子之像示人,我就杀了你!”邪王身上的气息千万倍暴升,自身体之外,形成一股极疯狂的施风,绕着他的身躯,于头顶,直冲天空,远上十数丈的洞壁,把上面的石钟乳也轻易绞成碎片。 “邪王,第一招我赢了。” 徐子陵牛气地吼道:“我的美人刀法只讲刀意,刀神,你明知我地这些刀意是幻影,可是还是心动了,所以,我赢了。” “那第二招呢?”邪王冷哼地问。 “打平。” 徐子陵刚才以刀意化成碧秀心之像,引得邪王心动,虽然让恼怒的他狠揍一拳,不过信心却大增,整个人的精神气都焕然一新般振奋。 他强忍住心底的激动和颤抖,应声道:“我已经创出了完全防御地《长生太极》,现在虽然还不足,但是,我才信心能打平第二招。” “瞎吹。” 于黑暗中的邪王微哼,伸出一手,闪现一个巨大地真气印诀,带起一股诡异无比施风。 里面才各种条样的气施,有的同转,只是速度不一,有的逆转,快慢却是一样,有极大,有奇小,有时大时小不断变形,有扭曲地旋来旋去的。 气旋越转越快,不时有金色的真气加入,让那个气旋郁压地变慢,沉滞起来,但是,同时又有黑色的魔气加入,让旋转更加极速而转,两种真气相互牵扯,相互交错,把那个气旋弄得时快时漫,似乎要疯狂失控一般。 金黑两种真气拉扯的中间,有紫色的闪电,不时啪啪作响,又有长长的电蛇在上面翻滚。 徐子陵一看,差点冷汗也要出来了。 第一次,他看见了邪王的真功大,真正的不死印诀。 他知道邪王的不死印诀厉害,不过却不知恐怖到这个程度。 继与天刀之战后,死亡阴影又一次重现,由邪王带来,袭上徐子陵的心头。 他不能确定自己刚刚自创的《长生太极》能否挡住邪王这个超恐怖的不死印气旋。 拼了,徐子陵一咬牙,十指先是由缓而动,渐渐飘移,于半空中各画出一个小小的圆圈,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或者时快时慢,于半空之中,画出一个个大大小小不等的圆圈。 跳至 第五百八十八章 千年不死 第五百八十八章 千年不死长生力场里,每一个圆,都化成真气之镜,缓缓而转,越转越疾。 像不死印诀的气旋一般,这些像镜面一般平滑的真气之镜也会转动,而且也同时不同速度和方向,不过却没有不死印诀后面那风暴一般的大龙卷气旋。 徐子陵所画出的气镜中间,每一个气镜都有太极的图样,由阴阳鱼组成,极速旋转之下,似花般绽放,又似两鱼嬉戏逐游......大的太极气镜里,也有着小小的太极在旋转,而且前后,遍布,以一种极玄妙方式排列。 当邪王暴风一般的不死印诀以巨龙出水之姿,扭曲着大龙卷组成的身体,当它如才灵性地,恶狠狠的扑向徐子陵之时。 徐子陵身上七彩之光闪现,把所有的太极之镜加上一丝丝的七彩之带......徐子陵的长生之镜尽然粉碎,碎屑也所剩无比,无论大小,俱碎裂,消失。 于那个不死印诀的大龙卷的狂噬之下,徐子陵的长生太极气镜一个个爆裂。 不过,当徐子陵一个侧身,轻抬手,探出半步,划动太极的手势,缓缓画圆......那一个凶暴的大龙卷竟然在他的闪现七彩的双手之间摇来晃去,虽然狂暴欲噬,却让徐子陵引得身不由己。 最后徐子陵一送,那个巨大的不死印真气之旋疯狂地于徐子陵的身边掠过,化成一条狂龙,一路将岩石泥土石钟乳和所阻拦的一切,尽然吞噬,把一大片地面都噬出一条空无的痕迹.....轰隆隆一阵巨响,那条大龙卷不知冲到哪里去。 所过之处,尽处荡劫一空,一道长长的圆形削痕于地面由徐子陵的身后直延向远方,极是吓人。 徐子陵自己也带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地双手,半天也不能作声。 虽然眼中的条带,身上的衣服,皆残缺破碎,飞散,可是。 徐子陵的本体,却没有受到伤害,在与超级高手的打斗之中,第一次,徐子陵第一次没有受到外伤。 而且,还是在邪王的重招之下。 “像这样的长生太极,你能发出几次?”在黑暗中的邪王忽然问。 “尽力,还能发一次。” 徐子陵了看邪王打出兴头了,不由又活动活动十指。 带一点不可压郁的激动,又带一点精神紧张地自制,道:“虽然现在不行,可是终才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等你能接下像刚才那样的攻击五十次以上。 再跟我废活。” 邪王淡淡地道:“下次,让你再见识一下我更厉害的招数,今天就算了。” “我没有受伤,你尽赶放马过来!”徐子陵怒道:“你只不过是想回去思索如何破解我的防御罢了!”“难道你没有偷学我的东西?”邪王忽然带点失笑,道:“这些招式虽然才点取巧,不过才点意思。” “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徐子陵老老实实地道:“下次,我再完善一下,如果你想破解我的防御招式。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虽然招式慢得像乌龟,不过,这个纯防御地东西挺好,日后会派上用场的。” 邪王在黑暗中点点头,又缓缓道:“等到你真正成长起来了”我带你去挑战一个人。 也许你听大雷神那个老家伙说过...”“没有。” 徐子陵虽然心里明白邪王说的就是李世民背后的那个神秘人,可是还是马上摇头,道:“大雷神是不是给尚秀芳赶车的那个老头?他没才跟我说过任何地东西,我跟他不是很熟。 什么人?连邪王你也要找人一起去挑战?是上代邪帝向雨田吗?”“向雨田算什么?”邪王哼道:“他连道心种魔也拣不成。 虽然空有一身功力,却......算了。 不说这个固执的家伙。 大雷神与他,还有我石之轩,都是不同时期的挑战者。 下一代,相信就是你徐子陵。 虽然大雷神那个老家伙会的《战神图录》不错,不过,我最看好的,还是你这个小子。” “大雷神会《战神图录》?”徐子陵一听,差点没才流出口水来。 “虽然没有办法学会全部,可是威力远在你这个《长生诀》的传人之上。” 邪王淡淡地道:“本来他的师弟杨坚的天份更高一些,不过可惜他只顾做皇帝,最后连别人的奴才也打不过,让人围殴致死,否则他姓杨地家族还不会衰微到合天这个地步。” “这个连邪王你都要挑战他的人到底是谁?叫什么?”徐子陵急急想问个清楚。 “现在告诉你也没有用。” 邪王微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他有一个奴才唯备来掠夺你的身躯,我才懒得管你。” “妈的。” 徐子陵一想起当初寇仲与石龙就是因为保护自己,让人害死,说不定就是邪王口中的这个什么人,顿时心火爆升,大吼道:“让他来吧!我想战这个王入蛋很久了!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徐子陵心中的杀意千万倍爆起,双目血红。 “去找大雷神,三个人才能把那个家伙彻底干掉。” 邪王淡淡如水,随意道:“如果你能把舍利里地能量提纯,分我一半的活,那么你杀掉那个奴才就很有可能了。” “给我点时间。” 徐子陵为了根仇,咬咬牙答应与邪王作这个交易。 “你的长生真气作用不小。” 隐在黑啃中的邪王点点头,道:“无论战神图录,还是道心种魔,都无法有这种神奇地能力。 小子,你学会了这样的长生诀,还真是个超大地意外。” “难道除了我,还才别的人也会长生诀吗?”徐子陵惊奇地问。 “有不少,不过,一个个都做别人的鼎炉了。” 邪王淡淡地道:“长生诀的修练者几乎没有强者,有极个别强大地人。 最后免不了爆体而亡,你应该几百年来唯一的意外。” “他们知道个屁。” 徐子陵渐渐回复平静,但余怒未息,哼道:“我练的长生诀,才是真正的长生诀。 他们能练得出来,那才是怪事。 既然邪王才心带我去挑战,那么我也不怕坦白说,我的心愿,那就是干掉害死我大哥的仇人。 不论是你要带我去挑战的那人,还是他的奴才,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 邪王微一顿,道:“你杀得了他的两个奴才,等功力提升上去,而那个人地身边又没有什么人阻手碍脚了,到时再一起干掉那个千年不死的老妖怪不迟。” “千年不死?”徐子陵虽然自己也猜测到几分,可是一听邪王这么说,也不禁吓了一跳。 问:“这个千年不死的老妖怪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他有那么强大,怎么不称霸世间?怎么不征服大地?不做皇帝什么的?”“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还是你这个小子慢慢玩吧!”邪王微哼一声道:“武道在于攀登人类轻能的巅峰之境,在那种无尽的追求之中,世间一切霸业王道就像儿戏一般无脚。 不过跟你这毛头小子说也不明白。 懒得浪费口水,随你怎么喜欢怎么弄吧!”“邪王你为什么要分裂大草原的势力?为什么鼓动杨广东征西讨?”徐子陵反问道。 “因为无聊。” 邪王淡淡然,道:“还有就是在乱世之间,才会有更多的强者涌现,否则若果没才这些机会,你这个小混混还在扬州做小偷小摸过日子呢!”“像邪王你这样地挑战者,一共才多少?”徐子陵又问。 “大雷神,向雨田,本邪王。 还有就是你了。” 邪王平淡之极地道:“之前的挑战者老死了,大雷神之前的那两个挑战者为了长生不死,做了那个老妖怪的奴才,分别叫做魔皇和夜帝。 他们手下应该还有一大帮小奴才,不过那些不足畏惧,你可以带你的手下慢慢清除。 现在唯一重要地。 就是干掉正在准备掠夺你这个因为修练长生诀而接近完美身体的魔皇。 他大雷神之上的那一代挑战者,是一个为了长生,心甘情愿做人奴才的无能之徒。” “大雷神,邪王你。 还才我,三个人够不够?”徐子陵听了。 不禁带点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管他奴不奴才,我有很多手下,实在不行,就用围殴...”“他只是一个功力深厚的老乌龟,你胆怯什么?”邪王哼道:“你只需要用刚才那个招式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就行。 大雷神也不用出手,掠阵不让他逃走便可。 若是邪王石之轩没有这点本事,还能向魔皇这个奴才背后的主人挑战吗?”“你的实力这么强,为什么会排名在阴后之下?”徐当陵奇了,问。 “你为什么不问天刀宋缺?他也很是强大,为什么不去干掉宁道奇成为中原第一高手?”邪王哼道:“魔音祝玉妍完全走错了修行之路,可是她自己固执,一点儿也不知道变通,否则勉强能成为魔门第一女强者。 现在可能她的女儿,就是学你地长生诀的东溟夫人才有这个可能。” “东溟夫人不是魔门中人。” 徐子陵连忙纠正道:“她已经脱离魔门好多年了。” “宁牛鼻子功力不错,但是与你的境界相差无比,进步更是缓慢无比,痴长了一把年纪,所以他连挑战者的资格也没才。” 邪王缓了一缓,道:“天刀宋缺虽强,但太爱惜自身。 当年大雷神邀请他去做挑战者,他竟然一口拒绝,单是这一点,本邪王就瞧他不起。” “他跟邪王你不同。” 徐子陵又道:“他家大业大,一死,整个家族都崩溃了。” “这只是籍口。” 邪王淡淡地道:“看在你也将是挑战者的份上,最后给你说一句:除非你才一天能抗得住我,否则你要是敢碰我的女儿,我就杀了你。” “邪王,你做不好父亲,就不要管你女儿地事!”徐子陵怒吼道。 “等你有一天和我相差无比的时候,再冲着我嚷嚷不迟。” 邪王冷哼,大袖一拂,飘飘而去,飘逸如谪降的仙人。 “幸好,我还有机会。” 徐子陵擦了一把冷汗。 虽然不知道日后成为了挑战者会怎么样,可是现在邪王这一关,总算是硬抗过去了。 想一想刚才邪王表现出来的实力,徐子陵现在还觉得后背心尽是冷汗。 这一个邪王远远比想像中还要强大,只是一直深藏不露,与那个隐忍力天下第一地天刀宋缺一样,都是一个强大得让徐子陵几乎要瞻仰的超绝高手。 三大宗师地功力如何徐子陵不知道,可是比起像魔瞳尊者,天君席应,南海仙翁晃公错这些宗师极别的高手,在外界世人眼中与他们同级别或者说稍强一线的邪王石之轩和天刀宋缺,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无论是天刀宋缺,还是邪王石之轩,如果要杀死那些天君席应那个级别的高手,相信都是三两招的事。 这一点,徐子陵有着深刻的体验。 跳至 第五百八十九章 九曲明珠 第五百八十九章 九曲明珠 “怎么啦?”婠婠看见徐子陵还呆呆的,神智带点恍惚,不由轻问道:“怎么搞成这个狼狈的样子?” “邪王来过了。”徐子陵闻言,自思潮中退回来,笑道:“跟邪王打了一架,搞成这样都算是很牛了,你看我现在没有受伤!只是破了衣服,这个结果我也不敢相信……” “原来邪王来过了。”婠婠看了看地面那一道巨大且超长的气旋削痕,颇是动容。她看了看徐子陵,带点紧张地伸出小手,轻轻探到徐子陵的心脏处,舒入一丝天魔真气,在徐子陵身上绕了一圈,发现他真的没有受伤,才稍稍定了心来,道:“你想吓死人,邪王来了你为什么不逃走?丢面子总比丢掉性命要好多了!不过,小贼,你的武功什么时候已经进步到这个程度了?这个强招你是怎么接下的?” “想知道?”徐子陵笑得像个闯入鸡窝的小狐狸。 “快说。”婠婠好奇得很,一看这个家伙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嗔他一眼。 “先让我亲一口。”徐子陵开出条件,不过看见婠婠似乎对这个条件不太满意,于是马上转换道:“要不你亲我一口。” “那不一样吗?”婠婠快让这个整天想着如何亲自己的大色狼气晕了。 “不一样,你可以主动些!”徐子陵笑嘻嘻地狡辩道。 等徐子陵重新变成神医莫为躺到**去休息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渐亮。 地底下,隐隐传来一声让整个地面都沉闷地摇撼一阵地爆炸。 婠婠收回自己练功的姿势。于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游来游去,如鱼,美人鱼。她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不解的东西,不过一会儿她就想通了,整个人欢喜地游回来,躲开徐子陵双臂的圈拥。笑嘻嘻地伴在身边,吹气如兰,道:“刚才你那埋在地底爆毁通道的震动,让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增强我现在地攻击力。” “这么聪明?”徐子陵根本不能在震动中悟得什么,他很奇怪地问道:“你都悟到了些什么?” “爆裂。”婠婠伸出纤纤玉指,指间,天魔真气迅速凝聚,最后凝化成球,再一步步缩小。最后形成一片小小的墨晶花瓣,然后再凝第二瓣,第三瓣,一共到了第六瓣,这显然已经到婠婠的极限,她却还继续在凝聚着新的天魔气花瓣…… 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了,在不受控制之后,这些天魔真气花瓣就会失控,然后极速消散,在很小的空间里一下子爆发出来。像自己那个土制炸药一般,形成一个强大的威力。 不过这个失控的天魔花瓣非常危险,一旦提前发生爆炸,或者让敌人用什么方法攻击,让它们提前爆炸。 那么,相信就会让自己重创。 这种失控的大爆炸可是不分敌我的。完全是一种压抑的爆发,没有任何能力地控制可能。 “好了。”徐子陵一看婠婠还准备勉力凝聚第八瓣天魔真气墨晶花瓣,吓得不轻,因为现在已经随时都可能失控,这已经超出婠婠的控制范围。他连忙阻止,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不过。在将敌人炸死之前,请不要把自己的小手小脚炸飞了。你还要多多练习,一想到就尝试,太危险了!” “正好。把婠婠炸成一个丑八怪,让某个家伙不再对婠婠毛手毛脚的。”婠婠口中虽然那么说。不过倒也喜孜孜地把那些天魔真气的花瓣一瓣一瓣消散,再收回体内。 “婠大姐,我有点好奇。”徐子陵奇问,道:“你平时练习的时间那么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进步?” “我聪明。”婠婠轻哼一声,嗔了徐子陵一眼,答道。 因为地底的爆炸使地面有些轻微的颤动,外面似乎有些骚乱。 特别是大街外面,似乎有无数地士兵在集结,到处搜索什么东西,一时间,半个长安都似乎**起来。 沙家也有人拍门,然后进来与李建成留下的守卫交谈,再派沙福过来,问候徐子陵这个神医莫为,徐子陵干脆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可是那些士兵一看没有什么可疑,自然不敢冒犯。 再三表示歉意,又说明有贼人行凶,打伤了齐王李元吉。 徐子陵这个神医自然摆出悯世怜人的心肠,虽然没有亲自去给这个齐王医治,不过倒给了一个药方,说是可以生肌止血,补体回气,让那群士兵千恩万谢而去。 沙芷菁几乎后脚就到,她甚至亲自给徐子陵捧来了洗漱的脸盆。 虽然那一盘水经过她的一路飘洒所剩无几,可是总算勉强能淹住盆底,让徐子陵啧啧称奇了一下。沙家五小姐能够嫁得出去地机会都很大,特别是如果她的夫婿能够像莫为神医一样宽容的话。 沙芷菁本来最喜欢拉着徐子陵到跃马桥外给人治病,看着他救治所有病人,随手医治任何病疼的从容自若,看着别人因为感激他的救护自涌出的热泪,看着亲人因为他地安慰而一脸轻松的表情,看着本来痛苦的病人因为他的救治而安然入眠地睡相,都会打心底中,对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是崇拜,又似是欢喜,更似是自豪。 总之,说不清道不明。 沙五小姐很喜欢这一种感觉,这几天是她平生最是欢喜的日子。 家里人对她另眼相看,下人对她尊敬无比。病人对她感恩戴德,而还有一个他,对她宽容无比。 沙五小姐每天总是早早起来,先冲去给自己的父母问安,然后又火速冲去给徐子陵捧去洗漱水,虽然因为心急而把那一大盆水飘洒得所剩无几。不过,这些水,正像她激动地心湖,激荡。 外面戒严,看来今天行医的美梦没有了。 沙五小姐气不打一处,不过可惜她不是唐皇,不能下令让外面的士兵解散回营,让她郁闷了小半天。 “你怎么整天就是练功啊?”沙芷菁一看徐子陵整天都是练功,没完没了,不由奇问道:“你就算不能出去。也可以陪我在院子走走啊,你看我家的院子这么大,后面还有一个漂亮的后花园,你都没有去过吧?” “你想让一个瞎子陪你逛花园?”徐子陵练功不断,一般淡淡地道。 “那你说怎么办?”沙芷菁一想也对,让他一个瞎子陪自己看雪景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不过又不甘心就此作罢,于是问。 “你是不是很无聊?”徐子陵让她缠得没办法,想一想,准备给她找一点事做做。 “整天呆在家中。你不闷吗?”沙芷菁奇问。 “我这里有一颗九曲明珠。”徐子陵递给沙芷菁一个遍体通透因为折射光线而显得有七彩侧面,里面还有无数各式各样曲折通道的玻璃珠子,让沙芷菁一见,登时眼前一亮。徐子陵缓缓地道:“这个东西可以练习手指地灵活和眼力,你拿去用一根细线,想办法由一头传过去。再自另一头传出来。” “这怎么可能?”沙芷菁一听,即大声反对。 “不想穿就算了,还来。”徐子陵来一招欲擒故纵,道。 “到了本小姐的手里,还想要回去?”沙芷菁一副‘我欺负你欺负你定了’的表情,小手猛地一缩。又退后两步,看见徐子陵并没有强要回去,随即又欢喜地道:“谢谢师父。” “把线穿过了再来。”徐子陵把她赶出去,准备关门。 “穿不过我也来。”沙芷菁喜孜孜地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让徐子陵听了差点没有摔倒。 接着是两个小孩子进儿和莫愁的打扰。不过这两个小家伙远远比沙芷菁要好应付,让沙福一人给一根绳子,再教他们两个小家伙简单的跳绳。等他们玩得高兴,又教两个花样,喜欢得两个小家伙兴冲冲地回去找大人炫耀,连骑来的竹马也暂时抛下不管了。 虽然门外不远是李建成的守卫,可是徐子陵还是美美的睡上一觉。 白天,他是一个神医,救护世人,不过,一到晚上,又是他这个华夏军之主搞乱长安之时。 他们长安闹得越大,越是引人注目,那么即将出发的大部队就越安全。他自然也想与即将出征的将士告别,看着他们誓师出发,可是,这一份感情,他得牺牲掉,他绝不能因为自己地心安,而造成对无数士兵一个未知的隐患。 莫为神医是个练功狂人,可以一天不出来,三餐都只是由沙福送给馒头就行,守卫的士兵,倒让沙家大鱼大肉地招待一番,看看无事,又心生感激,倒渐渐滋生出一种松懈。 反正神医无事,那么守卫们也乐得逍遥自在。 晚上,沙老爷子自宫中回来,拉几个兵头喝了两杯,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更是对沙家感激非常。 白天闹腾一天,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晚上出奇地解除了警戒,甚至都没有宵禁。沙家的二少爷沙成功在家里呆了一天,几乎没有闷出病来,一看街上不再警戒,急急就出门,往上林苑而去。 沙家五小姐小小地鄙视他一番,过来看看徐子陵还是在练功,觉得他虽然有点闷,不过倒比自己的二哥强不知多少倍,带点欢喜,又回去研究怎么用线穿过九曲的珠子了。待这个最有可能拆穿自己身份的沙家五小姐一走,徐子陵马上收功,化身成另一个人,穿窗而出,如一只夜蝠,消失在茫茫黑夜。 明堂窝,徐子陵站在这个建筑之前,随着如流人龙,缓缓而进。 里间,有四个巨大的贵宾厅。 虽然说厅,其实是四座独立地建筑物,以游廊,跟主堂相连起来。游廊两旁是亭池园林的美景,环境清雅,与主堂的喧哗热闹大异其趣。 由于历代君主不时有禁赌的措施,所以赌场有‘明堂子’和‘私窝子’之别,前者是公开的赌场,后者则是以私人公馆作为赌场。明堂窝把‘明堂子’的‘明堂’与‘私窝子’地‘窝’字撮合而成‘明堂窝’,由此便可见‘大仙’胡佛在赌林的威望声势。 徐子陵鲜衣华服,长长的黑发一半束起一半飞散,在那张粗野又英伟的人皮面具之下,显得既狂放,又是飘逸,独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手背上,是极薄的人皮手套,来自鲁妙子地精心制作,上面画着盘旋欲噬的青龙。 左右双手的青龙成对,张牙舞爪,如生似活,几欲破肤而出,掠看,全觉得青龙在手间盘旋而动,但细看之下,又会觉得它潜隐不动。龙睛怒瞪,让人久视之后,会心生一种直迫心间透视心底秘密的恐慌。于那华服地袖口之上,画着朵朵祥云,却又让这一个看起来狂放的人多了不少飘逸之风。 徐子陵一进门,便有看场连忙迎上前。跳至 第五百九十章 二女暗窥 第五百九十章 二女暗窥长安最大的两家公开且合法的赌场,是明堂窝和六福赌馆。 前者有李渊宠妃尹德妃之父尹祖文撑腰,后者则有李元吉包庇,所以都站得非常硬,连主张禁赌的李世民也奈何不了这两家赌场。 表面上主持六福赌馆的人是有‘神仙手’之称的池生春,但是徐子陵早就知道池生春是香生春,乃香贵的长子,香玉山的大哥。 香氏一家的势力颇大,池生春在明,香贵的另一个儿子杨广千在暗。 至于香贵,就在远处遥控全局。 如果不是当年徐子陵将香贵香玉山两父子重创毁容,又赢去黄金三千两,让香家大伤元气,相信他们的势力发展更猛,香玉山的影响现在梁军萧铣处越来越盛,一旦萧铣与林士宏拼尽家底,相信整个梁军的势力全落入香玉山的手里。 当然,香家与宇文阀的关系也恶化到了尽头,特别是保护他们家的好手让徐子陵化身弓辰春在茵如阁杀尽,除‘恶犬’屈无惧之外,其他的‘大力神’包让,‘亡命刀’苏绰,‘素衣儒生’解奉哥,‘牛郎’祝仲等人都死于徐子陵和白清儿之手,梁军一时好手大损,元气大伤。 宇文家在彭梁城的攻击中,让香玉山投毒火攻,心中愤怒之极。 阀中第三高手宇文仕,曾多次带领好手劫杀梁军的粮队和巡军。 林士宏趁机落井下石,派出军师崔纪秀配合进攻,现在他的楚军与梁军打得不可开交,萧铣与香家的势力,俱渐渐消耗。 徐子陵恨不得他们打得更加热闹些,自然不管,反正他们不太可能让慈航静斋献降,所以,他不着急现在就起兵攻击,先忙完东征和西征的事,再慢慢收拾他们不迟。 六福赌场是徐子陵最想搞乱的地方,可是一下子就冒个生面人去搞乱,容易让人怀疑。 所以,徐子陵先来明堂窝混个脸熟。 这一次身份,是山东的响马,雍泰。 来明堂窝,除了逗逗那个赌术很厉害的小姑娘胡小仙之外,还更重要的是,以赌扬名,引出池生春与他对赌,然后嬴尽他的身家,让香家崩去半边天,第一次是碧翠楼,再一次茵如阁,如果连六福赌馆也让徐子陵赌嬴掉,相信香家就会崩塌半边天。 日后再的个机会收拾川南赌坊的霍青桥霍纪童父子,相信香家就很快衰微下去。 摧毁香家的大计,徐子陵不用太烦心,反正还有雷九指那个正义过剩的家伙跟着。 徐子陵扫视一下四处,不见雷九指那个家伙的身影,随手扔一锭银子给那个看场的家伙,又迈开大步往里间而去。 在换筹码的地方,洒出金灿灿的金锭,让一边的人看得简直连口水也要下来了,不过徐子陵这个雍泰的武功也不是吃素的,一身气息隐隐,也是一个高手的模样,看得别人光有心思却没有那个大胆。 一边装着狂野的样子,徐子陵推开那个点数验金子成色的老帐房,伸手在那个给他捧出筹码的美姬粉嫩小脸上捏了一把,又塞几个筹码在她的手里,然后哈哈大笑而去。 那个美姬带点脸红,更带点惊讶,徐子陵单单是塞给她的筹码,就是价值五十两银子。 如此豪客,简直素是少见。 明堂窝因为是长安的合法赌场,所以,与一般的赌场不同,为了避免处个赌客的银子金子成色和重量有所不同,这里特地设筹码,作为赌桌上的标准。 当然,拿银子和金子直赌的,也有不少。 明堂窝的四座贵宾厅,分别是以‘大仙’、‘天皇’、‘地皇’、‘人皇’命名的,除首堂的‘大仙堂’不设走局,后三堂均各有所事,比如天皇堂赌骰宝、地皇堂赌番推、人皇堂赌牌九。 这些,都是广受欢迎的赌博种类。 大仙堂则实为明堂窝的最高圣地,内分为十八间小赌厅,任赌客选择赌博的方式,赌客可以对赌,也可以与赌场开局,赌场方面无不奉陪。 如果安排客人成局互赌,赌场只以抽水收取红利。 徐子陵喜欢快速赌法,两张两张地叠牌九。 他没有这个时间,更没有这个心思,他喜欢一出干瞪眼的骰宝,随脚踹开两个目不识丁想榨钱的烂赌友,又给一个骗人入局的赌托一把掌,自顾大摇大摆地进入专赌骰宝的‘天皇堂’。 此厅只有主堂三分二的面积,但人数则是主堂人数的四分之一,宾客品流较高,无不衣着华丽,剪裁得体,虽不像外堂赌客的喧哗吵闹,但气氛依然热烈。 其中还有乏华衣丽眼的女性,占大多数为贵宾巨贾携来青楼姑娘,人人赌得兴高采烈,昏天昏地。 虽然远处有不少位子,可是徐子陵拎起一个捏着几个小筹尚且正犹豫买哪多少点数是好老赌徒,把他扔到地上,再扔他几个筹码,吼道:“没钱你就滚,丢人!穷鬼一个,你学什么人赌钱啊?”那个老赌徒本来大怒,不过一看徐子陵凶人的模样,又一看那几个筹码,马上翻身叩了几个头,生怕徐子陵反悔,急急钻出大厅走了。 “看什么看?”徐子陵把大腿摆上赌桌,大咧咧地挥手道:“不赌就滚,赌就赶快。 你傻呆什么?摇骰宝啊!”那个女庄官带点犹豫,此时,有一个稍老年的庄官过来,接过他手中的骰盅,向徐子陵行礼。 却让徐子陵大声反对,道:“喂喂,本大爷是看见这个小妞摇骰才来的,你来凑什么热闹?看着树皮一样的老脸,本大爷就什么赌兴也没有了!”“那还是我来吧!”那个相貌姣好的女庄官只好接回那个老庄官的骰宝,先是快速旋转骰盅,再把那个颇大的骰盅在她的娇柔小手中的熟练自如地翻转,最后高高抛起,接好再抛,一连三次,再接回手中,可是上面的盅盖还在微微旋转。 这一个女庄官虽然有点让徐子陵的态度吓着,可是手法却是不错,特别刻意而使出真功夫,更让众人看得眼花缭乱,那个相貌姣好的女庄官又以三种暗劲手法摇晃之后,再小心翼翼地放下。 对徐子陵以及身边围观的赌徒道:“各位,要买请押宝,押定离手,然后开骰。” 大家都看徐子陵的好戏,看他如何买。 “这个手法好厉害,看得本大爷快头晕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因为不知道是多少点,看来本大爷还是谨慎一点,买一点点算了。” “切!”大家一听,齐齐给徐子陵一个超鄙视的嘲讽。 雷声大雨点小,大家听了徐子陵这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一说买一点。 觉得没有什么好戏看,个个便各自散水,各自去赌钱押宝。 不过女庄官和边上的老庄官却有点发晕,因为徐子陵说的一点点,让她们很意外。 徐子陵随手抓起盘中一大把,随手堆在三点,五点,六点之上,不是他押三门,而因为太多,堆出三点的边缘,连下面六点和左斜下的五点也挨到了。 这一大把筹码,最少也在五百两银子以上,如果不是筹码,换成是十两一锭的银子,几乎能把半张赌桌铺满,女庄官和老庄官相视一眼,都深觉是惊讶,好半天,女庄官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爷,您买的全是三点还是有五点六点啊?”“废话。” 徐子陵把自己那个高架的二郎腿一拍,道:“你看本大爷像是押三门的人吗?那是穷鬼没信心的表现,本大爷有的是钱,明白吗?全是三点,只有三点一门!”女庄官一听,连忙把散落在五点和六点两门的筹码小心地给他堆回到三点上,直堆成一个小丘。 徐子陵看也不看,喝了一口看场送过来的香茗,然后把香茗塞回看场的手里,然后怒道:“你们明堂窝怎么上茶的都是男的?好端端的香茗都给破坏了,快换一个小姑娘来,让小姑娘捧着,本大爷才赌得高兴,你马上消失,连这个变味的茶!”“大爷,喝茶不忙,我要开骰了,你可看清楚。” 女庄官生怕徐子陵找借口,连忙小声提醒。 “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如此好听的叫我大爷了。” 徐子陵忽然无比感性地叹道:“虽然让人一边软刀子来宰杀,可是总比本大爷用刀子杀人时,给别人叫我做马贼,或者杀人魔王好强多了。” 身边两个华服赌徒一听,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一看骰盅里开出的是六点,两个赌徒顾不得许多,赶快收了自己的筹码就走,生怕身边这一个马贼和杀人魔王会因为输钱发烂,殃及池鱼。 “老天!”徐子陵一拍赌桌,大悔道:“怎么本大爷刚才没有买一些六点啊!这下血本无归了!”“大爷还有很多筹码,慢慢玩,多押两门,也许会好些。” 女庄官看见徐子陵大悔的样子,看他人虽然很凶,可是却又很有自制力,倒不是一个赌品很烂的人,忽然心中一软,开口劝说道。 如果徐子陵多押两门,相信她会让徐子陵偶尔嬴一两把,高兴高兴。 “大爷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徐子陵牛气哄哄地吼道:“叫大爷的时候甜些,大爷就是让你骗死,也抵了!小妞,你叫什么名字?老头,你看什么看?难道赌钱连问个名字也不行吗?本大爷有钱,花一百两买个小妞的名字,你看不顺眼你就滚!”“大爷还是把一百两留下来做赌本好了。” 那个相貌姣好的女庄官微微一笑,道:“奴家叫雪貂,贱名不值大爷一百两,还怕污了大爷的耳朵呢!”“好一个善良的小妞。” 徐子陵一听,即大声叹道:“竟然送钱不要,还关心本大爷的赌本不够,真是太善良了。 上一次本大爷砍翻那个地主婆的时候,她还死死抱着她的金子不放,那个七钱柜的金钥匙,也被她吞进肚子去了。 她跟你比,简直不能比,如要她有你一半善良,肯分大爷一半金银,肯关心一下本大爷的赌本够不够,也不用惨死了!你说她非迫本大爷杀了她不可,还开膛破肚来找钥匙,这是何苦呢!”徐子陵一开口,边上远几个赌客马上溜人,连桌子上的筹码也不管了。 老庄官带点苦意,走不是,不走又不是,他弄不明白徐子陵的脾性是怎么样的。 照理,他一个大凶人,杀人不眨眼。 可是,他不见动手发难,输钱没赖账。 这个人,衣着光鲜,出手宽绰,行为狂放,口气更是吓人,可是又毫无恶意,到底,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因为好奇,不太远处,有一个华服美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更远处,还有一双黑白分明长睫如梦的眼睛,偷偷看过来。 跳至 第五百九十一章 误交损友 第五百九十一章 误交损友风雪轻渡,残冬半尽。 时晴转云,暖去寒袭。 洛阳,城北,丛林,约三十多里,有一处秘密军营。 素衣若雪小伞红鞋的沈落雁军师,以及一身银甲英气迫人的商秀珣场主,还有儒服男装俊俏可爱的单琬晶公主,三女齐集。 除了她三个,另外,还有近百个年纪十一十岁的小孩子。 由十几们极其福气的小孩子带着,他们一个个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是间为首者,正是那个肩膀上站着羽如阳光般燕隼的琴心小姑娘,的副军师,她的身边,几个男男女女,无不气质超凡,无不神采奕奕,无不智慧黠灵。 这些小孩子的衣服上,标志着较一般士兵远远超越的军衔。 特别是为首这十几个小孩子,任意一人,都是大将以上的军徽。 于天空,有数只巨大无匹羽翼张开即可以遮天蔽日的大雕在上面来回翱翔,巡视。 军营之内,有着无数的人,在奔忙着,无声地忙碌着,快速不乱。 也约有五千人,静静地站在营中的空地上,他们的背上,背着巨大的包裹,由头到脚下,他们完全武装起来,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数的士兵于他们的身边奔忙,不时有士兵把什么东西绑在他们的身上,或者,在他们身后的包裹里,添加什么东西。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别人奔忙。 一条条带个小铜牌的链子,由那些奔忙的人,一条条地挂到他们的脖子之上,小铜牌的上面,都铸有一个不同的号码,和属下士兵他的自己名字,来证明他们的身份。 接着,一小包泥土和一小包发丝线之类的东西。 放进这些士兵的胸前口袋,再以针线牢牢地缝上。 然后,又有人倒出一碗碗的热酒,由人迅速分发开去,人手一碗,分到每一个士兵的手中。 远处,军营的北门,又有无数的士兵拉着最健壮高大的马匹,双双而挽,拉到北门之外,在两匹同挽的马匹中,在其中一匹马背上,有着小山般的包裹,近百个老兵,在马匹中不断巡视,甚至不断地伸手抚摸着马匹的头颈,皆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沈落雁,商秀珣,单琬晶三女举碗,向士兵们致敬。 由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枊宗道,跋野刚等大将率领的五千以飞马子弟兵为主的西欧远征军,齐齐举碗,一饮而尽,宣永麻常两个小将带着复仇骑,还有其他士兵,立于三女之后,齐齐向这些远征军举手敬礼。 秦叔宝与众将同样背负着巨大的包裹,程咬金的手中,还有一支超大的旗帜,其红如血,中间有龙头怒目而视,几欲噬人。 长安,明堂窝,天皇厅。 “又不对?”徐子陵带点出奇地叹息道:“怎么大爷我猜来猜去也猜不中呢?雪貂小妹妹,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可爱,出手比大爷我还狠,你让我猜对一回不行吗?大爷我都输了快十把了!”“不是让你分开买,买多几门吗?”那个名字叫做雪貂的女庄官现在有点捉摸到徐子陵的性格了,他如女孩子和对男子完全是两个态度,简直冰火两重天,无论言语还是举动,只要是女孩子,他都非常好脾气,可是一旦换是男子,就会暴怒如雷。 对于这一个钱不知多少,可是赌技奇差无比的雍大爷,她有了一定的把握哄得他开心。 虽然民想让他赢两把,可是,偏偏这个在认识上清醒无比,可是意志却喜欢跟他自己较劲的雍大爷却固执地连输了十把,看得边上那个老庄官冷汗大冒,但幸好徐子陵打跑了两个怕出事赶来看场的武士,却还是继续赌下去。 众人有些闲人不赌的,渐渐围来看着这个连输十把赌运差到极点的大傻瓜要如何输下去。 另一个女庄官年纪稍大些,可是相貌气质却与雪貂不分上下,由远处的那个明眸女子示意,过来给徐子陵倒茶,末了,又在徐子陵塞过筹码时,娇笑一声,道:“大爷你十八个点几乎都买遍了,可是却没有买过十八点,为什么不试试呢?”“下一把会开十八点吗?”徐子陵略带惊喜地问,一只大手却抓起一大把筹码,堆放到那个十八点之上。 “奴家也不知道,不过大爷赌运可能会转为福星高照,谁知道呢?”那个稍大些的女庄官一边探手帮徐子陵堆好筹码,一边笑眯眯地答道。 “看你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简直迷死人,让你骗死了心甘情愿。” 徐子陵看了那个正在准备开骰,可是却有无数人阻止,一脸好笑地看着抢跟着下注在十八点的雪貂一眼,问道:“她的名字叫做雪貂,你叫什么?雪什么东西?”“不叫雪什么,奴家叫白狐。” 稍年长的女庄官微微一笑,道。 “敢情你们明堂窝真的是狐狸窝啊!”徐子陵感叹道:“难怪你们这里的人客不少,敢情都是让你们这些迷死人不赔命的小狐狸迷得头晕转向了,哎呀,又输了?你不是说十八点一定能赢吗?”“大爷的钱那么多,怕什么!要不要再信白狐一次,再买?”那个叫白狐的女庄官笑问。 “谁要相信狐狸精的话,可能跟输掉裤子的日子不远了。” 徐子陵一边很清醒地叹息,一边伸手再抓一把筹码,放在十八点之上,这一回没有任何人再跟这个傻瓜傻脑的家伙。 都让骗死了,都死不悔改,徐子陵看着那个白狐女庄官帮自己叠整齐筹码,摇头道:“反正一会儿都是你们的了,不用叠那么整齐,你要有这个时间,不如陪本大爷说一下你的兴趣爱好,或者三围……哎,是十八点。 本大爷好像赢钱了!”“不是好像。” 白狐把雪貂赔过来的一大堆筹码帮忙回拨到徐子陵的面前,笑眯眯地道:“是真的赢钱了。” “好像狐狸精也有会不骗人的时候。” 徐子陵奇叹道:“本大爷不是做梦吧?”“做梦没有那么早。” 人群中,挤出一个暴发户打扮的山羊胡子,一看徐子陵,即哈哈大笑。 “你是谁啊?”徐子陵看着这一个笑得烧熟狗头似的的暴发户,皱眉道:“一看你这个家伙就不是好人,跟本大爷上次宰的那个肥羊一样,明明穿得光鲜,却没有什么钱,让本大爷白忙活一趟。” 照徐子陵的话,他辨别好人与坏人的标准,就是有没有钱,或者金钱是否与外表穿戴相符。 如果不相符,比如穷人穿好衣服冒充富人,那就是坏人。 “去年还跟你一起饮花酒,怎么一转眼就你忘了?”暴发户开口,众人马上就明白这两个家伙其实是蛇鼠一窝,是老相识。 “本大爷饮花酒只看女孩子,不好意思,不曾看过像你长得那么难看还敢出来乱逛的老男人。” 徐子陵不屑地道:“本大爷不认识你,马上滚远一点,不要在这里阻我跟白狐小妹妹讨论人生。 雪貂小妹妹,你也不要吃醋,要不你也过来与本大爷一起讨论一下人生?不来了?算了,那继续赌吧!下一把我们买什么?”众人一听,晕了,他还真的信了赌场里的女庄官。 要是赌场的人会让客人赢钱。 那么他们开的就不是赌场,而是派米给穷人的善堂。 “哎你不是快活张三吗?”暴发户奇问道:“你的手明明就有两条青龙啊?”“本大爷手上的青龙吗?”徐子陵漫不经心地答道:“上一次在下邳外面,砍翻了一个手背上有纹青龙的大傻瓜,虽然他身上的钱不多。 不过手中的青龙倒是挺威风的,于是也请人纹了两条。” 众人一听,暴汗。 一边为暴发户不认脸光认手背的青龙把仇人认成朋友而大汗,另一边为徐子陵这个开口就泄露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的杀人大盗而惊恐。 “你把快活张三杀了?”暴发户一听,却站起来激动地道。 “他是你爹?”徐子陵反问。 “不是。” 暴发户连忙摇头,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那有何杀不得?”徐子陵奇道:“你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莫不成你你还想给他报仇?”“我不是说杀不得。” 暴发户大笑如雷,猛拍双手,热烈鼓掌道:“我想说,杀得好,张三那个家伙出了名召妓不给钱,上一次我跟他一起喝花酒,谁知道他半夜跑了,害得我替他背了一屁股债,差点没有让人活生生打死。 你把他杀了,正合我意。” 众人一听,马上就明白世间有一个‘误交损友’是如何来的。 徐子陵转过面,上下打量了暴发户一眼。 “看你人模狗样的。” 徐子陵哼道:“却连喝花酒的钱也付不起,还想装富,抵你给人打!”“什么装的?”暴发户一听,马上不同意了,自怀中掏出几锭金子来,摆在赌桌上,神气地道:“你看你看,本大爷也有的是钱,哪里装富,分明就是有钱!”“既然大爷你那么有钱,如何会让人打?”雪貂年纪小些,还带点好奇,问。 “那个时候,本大爷不没有遇到肥羊,还没有发迹。” 暴发户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叹息道:“本来以为那个快活张三会请本大爷喝花酒,谁不知道他跑得比本大爷还早,还快,结果本大爷让青楼追出来的人抓住了,最后白白挨了一顿打。” 众人简直没有让这个暴发户放倒在地上,这一个为友背负债务的,原来也是个吃白食的家伙。 “没有钱也敢喝花酒。” 徐子陵不屑地道:“本大爷从来不会在没钱的时候喝花酒,即使是最手紧的日子里,也会先弄到金子银子再去喝花酒。 没有钱喝花酒根本就没有意思,如果我进门,没有大锭的银子把看门的护院的额头砸出一个大包,还让他笑得跟土狗似的向你赔礼,你都不好意思进去。” “握握手。” 暴发户一听,激动地道:“原来……兄台你是同道中人,竟然大家都在这种爱好,真是难得之极,本人姓田,姓田外雨,不知同样喜欢用银子砸人的兄台高姓大名?”跳至 第五百九十二章 职业前途 第五百九十二章 职业前途“本大爷叫做雍秦。” 徐子陵漫不经心地回答,忽然记起来道:“田雨?等等,本大爷记得有一次在做大买卖的时候,有很猥琐的老男人也叫田雨,在本大爷砍人时候,卷了不少金银跑路,不是你吧?唔?看起来好像有点脸熟,莫非真的是你卷了本大爷的五百两黄金跑路了?”“哪里有五百两?”暴发户一听,马上分辨道:“一百五十两还差不多。” “好啊,真的是你!”徐子陵大怒,站起来,把暴发户抓在手中,吼道:“你是想本大爷先吹你的手,还是先砍你的脚?金子快快还来,否则本大爷不介意在这里宰一只老猴子下酒。” “打打杀杀多不好。” 暴发户虽然整个人让徐子陵提在半空,口中却笑嘻嘻地道:“你有那么钱,一百五十两金子小意思啦!最多我请你去上林苑喝花酒,不过费用你出。 哎,先放手,如果你不追究,我还可以介绍尚秀芳大家给你认识……”“这不是田兄吗?”徐子陵一听,忽然改变了态度,把暴发户放下来,又帮他整理一下衣服,像是看见了一个老朋友,呵呵笑道:“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好久不见,今天在长安相见,真是他乡遇故知了!来坐下来喝杯茶,定定神,刚才你说什么?你认识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众人一看徐子陵的态度,个个几乎摔倒在地上,这个变化也太快了吧?不远处,那个华服的美妇人眼中越发有一种光亮闪动,看着徐子陵,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也不舍得。 不过,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子陵,不止是她,还有更远处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 似乎有惊喜。 又似乎有疑惑,更似乎有肯定,甚至似乎有一种似懂非懂的明悟。 “认识。” 暴发户一副‘我跟她很熟可是就是不想到处张扬’的表情,他悠闲地吹着香茗,一边架着二郎腿,一边啧啧叹道:“看来雍大爷近来有不少大买卖,你看这衣服,还有这派头,一定弄了不少好东西吧?想见天下第一名姬不是不行,可是你多少得送点礼物吧?”“送什么?”徐子陵看上去拿不定主意,道:“她喜欢什么?花?还是金子?”“送花?亏你想得出!”暴发户简直恨铁不成钢地道:“送金子?真是太过份了,你把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都想成什么人了?她要是喜欢金子。 现在相信不知有多少人用金子铸个屋子来‘金屋藏娇’了,哪里还轮到你?”“那你说,送什么?”徐子陵问:“天上的星星本大爷可弄不下来!”“你会吟诗作对不?”暴发户轻呷香茶,随口问道。 “此山我开,此树我栽,欲从此过,留下命来。” 徐子陵马上吟道,一完,又得意洋洋地道:“这个你看怎么样?本大爷想了好久,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好。” 徐子陵一开口,众人大汗。 开始还有点怀疑这个雍秦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盗,现在一看,错不了,他要不是大盗,根本就无法吟出这样贴切的诗来,这个要是用来拦路打劫,简直就绝了。 “是好害怕吧?”暴发户也头晕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杀人收钱,恩怨两清。” 徐子陵又吟一首诗,再问道:“这个,上次本大爷花了五十两请一个酸儒想的,作为本大爷在山东做响马的招牌。 怎么样?这个尚美人听了,会心动吗?”“她会晕倒!”雪貂一听,忍笑插口道:“雍大爷,你的诗虽然威风,可是有点吓人,还是来点比如风花雪月的更好些。” “你再吟一个关于风花雪月的试试。” 白狐也笑着给徐子陵倒茶,又以素手端给他,道。 “本大爷要是会吟这什么风花雪月还用做强盗?”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本大爷要是有肚子***一丁点墨水,就不天天躲到山岗上去看看下面有哪个肥羊走过,好一刀杀掉抢他的金银了,谁不想天天呆在青楼里,一边让小美人喂着酒,一边卖弄斯文地吟两句酸溜溜的狗屁诗文,让那些小娘们高兴得脱衣解带的!”“不会吟诗不要紧,你会奏乐唱歌也行,你会吗?”暴发户问。 “这个就问在本大爷的强项了!”徐子陵一看雪貂和白狐两女怀疑的眼光,马上哼道:“你们敢怀疑本大爷不会奏乐?简直好大的胆子,本大爷以前吹过树叶,也吹过那个树皮做的笛子,甚至还吹过竹子做的尖哨子……”“你还吹过牛皮。” 暴发户补充道。 众人笑得差点没有岔气,让这一对活宝逗得不行。 雪貂和白狐两女也掩口而笑,罢手不再摇骰,让这一桌罢赌,那个老庄家趁机悄悄溜了,不过人群中则多了几个身手更高明的看场。 “最少,本大爷会吹口哨。” 徐子陵肯定地说。 “当然。” 暴发户这一回倒不反对,笑嘻嘻地道:“做响马大盗要不会吹口哨,相信还真干不了这行。 否则官兵来捕捉,不会吹口哨通风报信,或者风紧扯呼,相信早就让人抓住砍头了,吹口哨谁不会?连妇人给小孩子把尿时,也是吹口哨的。” “那本大爷还会唱歌!”徐子陵不甘心地道。 “都会些什么?”暴发户很是怀疑道。 “青楼里红阿姑唱的‘十八摸’,这个本大爷最拿手。” 徐子陵一开口,就有许多人倒地。 “快唱来听听!”暴发户果然是同道中人,显然也极喜这个调调,马上道:“这个虽然不能对尚秀芳大家唱,可是,在这里唱唱无妨。” 众人一听,又倒下几个。 远处的华服美妇让下人分分众人,又走近些坐下,一双美目,目不转睛地看着。 而远处那双似悟似惑似懂非懂的明眸身边,忽然多了一人。 那人的年纪,约在四十五六岁间,灰白的浓发从前额往后直梳,结髻后盖上以绿玉制的小方冠,脸目清秀得很有个性,长着五绺长须,也像头发的花白颜色。 配上修长高挑的身形,确有某种‘狐仙’般的奇异气质。 令人特别注意的,是他那对手。 洁白晶莹,修长纤美,本身就像具有法力般。 有着极其的魔力,能吸引别人的眼睛又能让人心魂随之而动。 而乱。 “是他吗?”这个狐仙一般的中年男子平静地问。 “不知道。” 那个双眼大大明眸如湖的小美人先是摇头,可是随后又点头,道:“可能是他。” “能跟雷九指混得这么熟的山东响马,哼,虽然不知道他的易容术为什么那么厉害,可是,单单从身份一点,就可以足够地怀疑他了。” 狐仙一般的中年男子微微哼道:“看来他不是找我们明堂窝的麻烦来的,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点。” “爹,他要是想赢钱,你小心也没有用。” 明眸如湖的小美人却不同意了,道:“雷北侠跟了他一段时间之后,已经进境超凡,女儿敢说,阿爹你在赌听骰或者纯技巧之外的东西,已经不能胜过雷北侠了。” “听骰非功力卓绝,否则不可能有特别的进步。” 狐仙一般的中年男子摇摇头道:“雷九指内功有很明显的进步吗?”“女儿估计他是用看的。” 明眸似湖的小美人慧黠地猜测道:“因为只要他一闭眼,就能准确猜中。” “哪有可能闭上眼睛来看的?肯定是集中精力在听。” 狐仙一般的中年男子不相信。 “可是比一眨眼长不多少的时间,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明眸似湖的小美人还是摇头道:“而且他做这个动作,一般都在摇定骰子之后,或者牌九摆好之后,这个时候,集中精神听骰,或者集中精神感觉牌九的移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小仙,你看的相信那个人对我们没有恶意?”狐仙一般的中年男子柔声道:“洛阳无论青楼赌馆,都让他扫平了,那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不家,你看他的发明的那个‘麻骨’和‘盾牌’,简直能让人疯狂,我们在‘大仙厅’里,仅仅是有十桌的‘麻骨’和二十桌的‘盾牌’,可是它们的收入却是整个‘人皇厅’的双倍,小仙,你听爹说,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他接近你,一定有什么目的。” “反正女儿也没有什么让他骗!”明眸似湖的小美人,正是明堂窝老板的千金,大仙胡佛之女,胡小仙。 那个狐仙一般气质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闻名全国,以赌术称雄赌国的‘大仙’,胡佛。 此间明堂窝的老板,也是胡小仙这个明眸小美人的慈父。 “本大爷只对女儿唱十八摸,你死一边去!”徐子陵恼怒地将暴发户打扮的雷九指一脚踹倒。 “雍大爷,不要生气。” 雷九指笑嘻嘻地翻了个跟斗,手里还端着香茶,甚至那茶没有洒出半点,显出一份惊人的身手。 雷九指回到白狐帮他扶正的椅子上坐下,又架起二郞腿,面不改容地笑道:“想见美人,不会吟诗作对,不会奏曲唱歌,不要做些什么让美人注意的事也不要紧,你有什么珠玉宝贝之类的,可以拿出来,说不定那个会让美人喜欢……”“先说明,如果是你想贪本大爷的宝贝,小心本大爷把你的人皮剥下,晒干,做一个风筝。” 徐子陵的口气不重,可是听得众人心底发毛,寒气直冒。 “这么说,你真的有宝贝?”雷九指眼睛一亮,道。 “夜明珠。” 徐子陵掏出一颗微微散发黄光的夜明珠出来,足有初生鸡蛋大小,晶莹无比,有一点黄光于灯下四散,辉映花了众人的眼,也引得众人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 “色泽不够好。” 雷九指伸手一抓,可是徐子陵一手拍开了,带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口吻道。 “本大爷还有青色的。” 徐子陵又掏一颗散发着幽幽青光的夜明珠出来,让众人简直看得连小心肝也动了,怎么这个雍秦这么多宝贝啊?“山贼强盗这个职业真的这么有前途?你哪里抢的?”雷九指也大为惊讶,他知道徐子陵身上多得是这种东西,可是没想到这些夜明珠似乎还有点不一样,似乎是很久以前的稀世之珍,雷九指想抢一个,可是徐子陵早就收回去了。 “什么抢的?”徐子陵极为不满地道:“你哪里眼睛看到本大爷抢东西了?本大爷这两颗夜明珠是别人送的。” “不可能!”雷九指打死也不会相信这种话。 “什么不可能?”徐子陵哼道:“本大爷一把快刀架在那个狗官的头上,问他要眼睛还是要夜明珠,如果他想要眼珠,本大爷就要夜明珠……最后,他就非常有诚意地送给本大爷做留念了。” “原来这叫做‘送’啊!”雷九指一副‘学到新词语’的谦虚,道:“雍大爷见识过人,令人屁服!”跳至 第五百九十三章 醉酒之拳 第五百九十三章 醉酒之拳“好雍的。” 忽然外面挤了四个突厥人打扮和两个汉人北方武士打扮的人,无一不是好手。 其中一人挤进来不看徐子陵即大叫道:“你劫了我们大爷送礼的夜明珠,姓雍的,快把连命带珠一起还来!”“啊,你劫出祸来了。” 雷九指呵呵笑道:“早叫你做买卖时看清楚,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去!”徐子陵一脚将他踹倒,怒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远方的胡小仙一看,有点心急想过来。 胡佛伸手轻摆,淡淡道:“正好试试这个雍秦的身手,看他是不是那个人。 京兆联这一手,都是惯用伎俩了,一会儿就轮到虹夫人出去为雍秦这个山东响马解围,然后拉他入局,为她所用,这种事在长安几乎天天都有。” “如果他是那个人,那怎么办?”胡小仙关心则乱,又急问。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武功那么好,你何必担心?”胡佛笑道:“我们在这里看着就行。” “上,将他们拿下。” 其中一个汉人武士似乎为首,喝令,又向周围拱手道:“我们主人准备一对‘金碧宝珠’送给太子,谁不知让这个杀人越货的强盗劫了,今天非要他偿还不可。” 众人一听,大多恍然大悟,见财起心,黑吃黑。 有少数人则冷笑,为了夜明珠,连太子也抬出来了,就差没有说强抢,这跟那个强盗雍秦有什么分别?不过,谁也不敢多事,在这种时候,无论结局如何,多管别人的闲事,都会惹祸上身。 众人自然不会傻到这个程度,从中何况,他们还想看热闹呢。 看看到底是山东响马更厉害一点,还是京兆联的打手更加厉害一点。 表面在人数上,京兆联有六个人,而山东响马方面是两个人。 啊,只有一个人。 “各位好汉。” 雷九指马上机灵地弹开,与众人站在一起,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道:“大家也看见了,我跟他不是很熟,一直以为,他是上京考状元的‘乡贡’,谁不知他竟然是一个马贼,大家小心点,千万别跟他喝花酒,小心他在唱‘十八摸’的时候摸错了……”众人一看,差点没有让这个喝花酒专门吃白食有事上门则快快溜人的没义气的家伙激瘦,一个人做人无耻点就算了,可是不能无耻到这个程度。 朋友有难,他竟然想抽身而走,这算什么?不过,众人也只是于心中激愤,在面前京兆联高手的横行霸道,他们自然不会强作出头鸟。 “滚!”那些打手一看雷九指不愿多管闲事,自然也乐见其行,不过口头上还是声色俱厉,喝道:“不管你是不是同伙,你给大爷们小心点,若是你敢招惹大爷们,就有你好看。 姓雍的,你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大爷一辈子只抢别人的,还没有别人敢抢本大爷的东西。” 徐子陵冷笑一声。 他把外衣脱下,露出一身的劲装,还有双手上古怪的铁护臂,纹有青龙的手背缓缓握成拳头,随即,又变成一个古怪的手势,似凤眼拳,又似螳螂拳,可是,明眼人一看,两者皆不是,大家个个极是好奇,到底那种手势是代表什么呢?通臂拳?不像,铁线拳?也不像。 到底,这一种古怪的手势,是什么拳法呢?徐子陵胆子简直包天,他一个人,不但不防御,还向对方六个人扑过去。 不过,让众人失望的是,他虽然胆大,可是手下功夫却是不济,在扑到半路的时候,竟然不知让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那四个突厥人与两个汉人武士一见,即大喜。 眼色使动,两个突厥人飞身扑上,如鹰扑食。 另外两个迅速绕过另一边,意恐徐子陵打不过而遁逃,一个汉人武士负责看住雷九指,另一为首者,则双手交叉,在观看事态变化。 众人一看这些京兆联高手的默契配合,又看徐子陵的三脚猫功夫,不看可知结果,大感扫兴。 “好酒。” 徐子陵踉踉跄跄,忽然出奇地带点醉意地道:“你们……也……也来……跟本大爷喝……喝……喝上一杯吗?好,那……那……就敬你们一杯……杯……”徐子陵的身形似醉汉般摇晃,摇摇欲坠,不过却差之丝毫地躲过两名突厥人的铁拳飞爪,扭腰,侧身半旋,将手递向敌人的嘴边,仿佛那只空无一物的手里握着的,正有一杯酒似的,众人之中,不少人有一丝丝明悟,徐子陵那个古怪手势,不是凤眼拳,不是螳螂拳,而是握酒杯的手势。 一手颇带酒意地伸出,似醉掬无力,脚步踉跄,简直不成章法。 不过,在如此笨拙和缓慢地拳法之中,那名身形如狼般迅疾的突厥人却躲之不及,让那缓缓的一拳打中面门,更让人惊讶的是,突厥武士出了名蛮壮,出了名疯狂,出了名顽抗,可是这个人却没有表现出这种突厥人的性格来。 相反,他整个人一滞,头一仰,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只不过中了一招,就让人收拾了。 这简直不可能,他只不过面门轻轻中了一拳,根本就没有发出巨响,也没有什么骨头碎裂的声音,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倒地昏厥,晕迷不醒呢?众人大惊,细看。 只见那个突厥人牙齿尽碎,口鼻崩陷,鲜血如泉喷涌。 他双目翻白,一击之下,就已经重创倒地,晕厥不醒。 不过他不是最惨的,他的另一个同伴,他让徐子陵一个失足,半身一靠,后脑一砸,那个突厥人的胸口顿时让摔下来的徐子陵砸出一个片陷凹。 那个突厥人双膝酥软,跪在地上,捧着胸口,全身抽搐,似乎想把内脏都吐出来,可是,仿佛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拼命地张着嘴巴。 脚步摇晃之间,徐子陵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带点醉意地,用手点着那个突厥人道:“看来你……你……你的酒量不……不……不怎么样好!一杯就倒了。 不用求饶,不喝……喝……就算了……本大爷知道……你是个……孬种就行。” 一看同伴让敌人重创又污辱,两个突厥人勃然大怒。 不过他们马上抽出腰间的弯刀,如凶狼露出森森的利齿,直向徐子陵噬去。 徐子陵打了一个呵欠,仿佛困极而眠,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倒地。 四肢伸展的,奇巧地倒在一个突厥人的怀里,似乎发现睡的地方不对,又忽地直起腰来,伸个懒腰,把那个突厥人的下巴奇巧地碰了一下,徐子陵忽然似乎喝得太多了,想吐,想找个什么扶住。 他一手扶在另一个突厥的手臂之上,一低头,似乎低头欲吐,不过,却一头撞在那个突厥人的面门之上。 似乎发现自己撞了什么东西,徐子陵迟钝又奇怪抬起头,把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让他撞晕过去的突厥人一推,让对方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还醉得不行地道:“这树怎么一推……推……就倒啊?”徐子陵似一个醉汉般,动作都似无意而发,可是却一下子打得四个突厥人三个倒地晕迷,一个捧着胸口张着嘴巴抽搐。 半天,大家才发现这个家伙不是想吐,而是想喘气。 可是他似乎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回过一口气来。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因为窒息而死的过程,是一种极其的折磨,那个双眼几乎在暴下凸而出的突厥人把他的手指深深地刺入胸口之中,似乎想把胸膛撕开,来吸进去一口气,可是,他依然无法如愿。 他的嘴巴还继续一张一张的,似乎在求人救命,更似在求人把他杀掉。 众人发觉,再没有比这更惨的刑罚了,大家虽然不知道那个突厥人的痛苦,不过就是看见他那双眼因为痛苦就要凸掉出眼眶的样子,也觉得牙根发酸脚底发软。 “醉拳?”那个为首的汉人武士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惊恐,喘着大气,冒着大汗,惊叫道。 “我喝醉了吗?”徐子陵忽然清醒起来,他整个人都变得清醒无比,一看场中四个突厥人的惨状,马上很是同情地道:“是谁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真是惨!可惜本大爷刚才喝醉了,没有看到,否则一定会出手帮忙的……咦?这些人好像是突厥人?你们不在草原里放羊,跑来长安做什么?真是无事找打,本大爷可不同情你们这种皮肉痒了就想人痛打的贱种。” 众人一听徐子陵的话,差点没有开口大吼,打人的就是你!“咦?”徐子陵突然又奇怪地指着那个汗流满面的汉人武士,问道:“你,你不是刚才想抢本大爷夜明珠的那个人吗?怎么?你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的?”“他不是热的。” 雷九指一看徐子陵打得差不多了,又笑嘻嘻地钻出来,插口道:“他是害羞。” “这么大个人还害羞?”徐子陵肯定地道:“他用应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对了,他害羞什么?”“他害羞一会儿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下台。” 雷九指大笑道。 “那么这个人也害羞吗?怎么脸色阵红阵青的?”徐子陵又指着另一名汉人武士奇问道。 “他的脚趾头踢到了铁板。” 雷九指笑道。 “走路要小心点。” 徐子陵煞有介事地向那个汉人武士劝告道:“你这么大个人,连走路也不会,你还敢出来丢人现眼,本大爷都替你感到脸红。” 众人看着这一对活宝又在搞怪,大感有趣。 不过,这一个雍秦的身手倒也高明,否则现在出口嘲讽的,就是京兆联的人了。 “好身手。” 忽然于人群之外,有一把声音冷哼,道:“就让本人领教一下雍兄的‘醉拳’吧!”跳至 第五百九十四章 谁是小刀 第五百九十四章 谁是小刀 徐子陵一看,原来是一身官服打扮的尔文焕。 后面,还有那个潇洒英俊的‘剑郎君’卫家青及及格亲卫,徐子陵 却没有看见李建成或者可达志薛万彻这些超级高手,想必,尔文焕与卫家青 是白天执勤完毕,然后到明堂窝赌钱取乐时,让手下拉来,一起强榨雍泰这 个外地人的夜明珠的。 “本大爷生平最恨的就是当官的。”徐子陵一竹篙打死一船人地说到:“ 凭什么本大爷这么威风,只能做个马贼,而像你们这种横肉满脸的家伙,却 可以做官?” “也不全是满脸横肉的。”雷九指就不同意地指了指剑郎君卫家青,道: “他长得比你俊多了。” “本大爷最恨别人那么英俊!”徐子陵简直可以改名叫做恨天地,他看什 么都不顺眼,怒道:“男人长那么英俊干什么?太可恶了,他长的那么英俊 ,岂不让女孩子的目光都往他那里去了?” “谁让你长得不行?”雷九指耸耸肩道“要怪就怪你自己长的寒掺,长的 对不起世人,能怪别人么?” “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徐子陵大怒道:“怎么到现在本大爷也搞不清 楚你是哪一边的人啊?刚才你溜得比兔子还快,等本大爷一打赢,你却回来 了。现在一有人来,你又想溜人吗?” “我自然是跟官家一伙的。”雷九指面不改色厚颜无耻地笑道:”你是一 个小小的马贼,在天子脚下,竟然与官家作对?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他 抓起来,投入大牢里。严刑拷问!你们用这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干什么?在 在如此情形之下,难道你们还要我死帮马贼跟官家作对不成?” 众人拿这么没义气的暴发户没有办法,只有无尽的鄙视。 那个华服美妇。却在俏婢的相伴之下,安之若素地看着。 更远处,胡小仙与胡佛也在高处端坐。 一边看着下面的闹剧,两人正小声地说些什么,胡小仙不时露出小女儿的 笑容,而胡佛则摇头叹气,似乎自己调皮地宝贝女儿无可奈何。 “来人,抓起来”尔文焕点头同意道。 “把他抓起来!”雷九指狐假虎威道。 谁不知,几乎亲卫却上前,用刀架住雷九指的脖子。让众人大出意外。 雷九指正想申辩,却让一个亲卫狠揍了一拳,连忙乖乖住口。 徐子陵一看他被抓,热烈的鼓掌。仿佛不那样做就不够表达自己心中 的欢喜似的。众人看他的样子。差点就没有晕死,原来这两个活爆,还 真不是一伙的,知识臭味相投,所以才会凑到一块说话的。 “数到三,如果不把夜明珠拿出来,就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尔文焕随 口到。 “是,大人。”及格亲卫大声回应道。众人猛发现这个尔大人做强盗 其实也挺有前途的。 那个马贼雍泰刚才说用刀架在一个什么官的脖子上。然后勒索夜明珠 ,谁不知,马上就让这个尔大人用上还治雍泰自己了。 “一二三。”徐子陵帮尔文焕数数,又快又急,一边哈哈大笑道:“ 数完了,麻烦你快点下手。本大爷很想看这个老猴子变成老瞎子。 快动手把,我想收拾他很久了,快,用力地钻,把整个眼珠都挖出来” 众人一听,觉得脚底有些发软。 “动手。”尔文焕显然不是吓大地,马上喝令动手行刑。 “你见死不救,你没有义气。”本来捆成一直粽子似的雷九指不知什 么时候解开了绳索,还不知什么时候就脱离了亲卫们的抓按,他一溜冲 到徐子陵的面前,抓住徐子陵地领口,怒道:“你这么没义气,本大爷 再也不介绍…天下…第一名姬…给你认识了………” “好大的胆子。”徐子陵反手一举,把正在说话的雷九指抓到半空, 再重重地往地上一砸,砸得地板四分五裂,那个杀人的拳头正准备轰在 雷九指的额头之上,一听,马上拉起雷九指,拍拍他身上的泥尘,一边 亲热地道:咦?这不是田大爷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好久不见,今 天在这个长安的明堂相见真是它乡遇故知了!” “我的骨头都快断了……”雷九指苦脸,呻吟刀:“放开我,我先回 去养伤半个月。” “两位,如果聚旧完了,就请听本官一言。”尔文焕冷冷说道:“你 们两个山东马贼大闹明堂窝,打伤打死共数十人,还意图纵火抢劫,在 场的众人一听,马上明白了‘冤枉’这个词是怎么来地。 不过虽然心中替这雍泰这个外地人不值,可是谁也不会站出来说一句 公道话,在天子脚下,与官家作对那不是找死吗?何况尔文焕是太子身 边的人,若了他,比老寿星 上吊还要活得不耐烦。 “你漏了一点。”徐子陵怒道:“那就是把你们这些披着人批的禽兽 也打伤打死了。” “打死他们,狠狠地打,不要给面子给我。”雷九指此时却替徐子陵 火上加油,不过让徐子陵一脚踢飞。 徐子陵此时却不再是使用醉拳,而是飞腿。 他一个滑铲,整个人滑射向一个亲卫的小腿之处,双脚一夹,一扭, 把那个亲卫整个扭倒在地。不过在那亲卫惨叫的同时,所有人都清晰地 听见那人小腿骨头折断的声音。徐子陵双手一撑,整个人如倒蜻蜓般倒 竖起身子,然后如风车般旋转双腿。 几个亲卫下巴纷纷中招。 口鼻之间,鲜血激射,碎裂的牙齿随着口血纷纷落地。 那个卫家青宝剑闪电般飞刺。千万道剑气如失般飞刺徐子陵的背后, 如果中招,相信徐子陵会万剑刺心。 尔文焕则双手一张,爆起一股暗红色炙热的气息,然后轰然冲上,挥 出重拳,**徐子陵。他与卫家青是一等一地高手,而且两者合击,威 力大盛,让众人纷纷为雍泰这个山东马贼担心。 徐子陵翻了两个跟头。躲国合击。 双手挥动,以铁护臂抗架开尔文焕炙热重拳,又用诡异地脚步左移右 挪,躲闪着卫家青闪电般的快剑疾刺。虽然不占上风。可是一时之间也 不落下风,显出这个山东马贼果然也有一身功夫否则也不敢做强龙过江。 怪招不断,徐子陵一时把整个人倒过来,一时以双腿风车般乱转,飞 踢。 一时又躺在地上,像泥鳅般滑动,双腿急踢尔文焕的下盘。 一时,冲天而起,双腿倒勾在天花板的吊饰,一双铁护臂强扰卫家青 的疾迅快剑。虽然让两个迫不得不断变招,可是众人看见这个雍泰的身 法还是很灵动自然,似乎并没有败象。 徐子陵凌空飞起,以十数重腿在尔文焕面门处重踢。迫得他举手防御 ,轰得他连连后退,再一个飞身躲过卫家青的剑斩,整个人于赌桌上一 点一弹。大鸟般越过众人消失而区。远远,传回来一句:“雪貂和白狐 两位小妹妹帮本大爷收好筹码。明晚再来赌过!” 众人一听大晕,就算不怕死,明晚还来赌,也不用说出来把? 尔文焕大怒,正想去追,不过卫家青却拉住了他。 再找雷九指,他不知何时,早就不见踪影,尔文焕恨极,愤怒地把面 前那一张赌桌轰成粉碎,大家一看他没品发烂,唯恐惹祸上身,纷纷争 相走避。 徐子陵一飞出赌场之外,即飞速换上岳山的面具,收了手套,换过衣 物,再化成岳山,于黑暗中飞射。 雷九指之前塞给他一个情报,他可以借着这个情报,让岳山重现。 东来客栈 徐子陵闪电般于黑暗射到,一声冷哼,声音不大,却震人心魄, 让下面整座客栈沉睡的人都于梦中惊醒过来,顿时,下面一阵**。 半晌,**又止。 黑暗中,有一个身胖如猪地黑影有如轻烟般飘上屋顶,一边呵呵而笑, 一边拱手:“原来就岳前辈大驾光临,安隆有礼。不过岳前辈深夜前来 ,所谓何事?” “还有两个呢”徐子陵以岳山的声音冷酷地道:“一并上来吧!” “天君已败亡于岳前辈之手,其他人与他无关,岳前辈何苦要斩尽杀 绝?”胖贾安隆恭敬地赔笑到:“如果岳老肯放手,安隆一南海仙翁的 行踪及南海门在长安的所在地点相报,如何?” “那个缩头乌龟还用我?”徐子陵冷哼到:“如果你再没有话说,那 么老夫就要开始宰猪了。” “加上阴后地行踪,她也来了长安,你不想去见她一面吗?”安隆拿 出最后地保命法宝,咬咬牙,道:“只要岳老肯放手,安隆日后定会更 多报答,岳老,如何?” “你们最好马上滚。”徐子陵随手接过安隆抛来的小竹筒。取出小纸 条,扫了一会,于安隆的身边,多了两个黑影,其中一个带点不忿,道 “以我们三人之力,尚让他如此呼喝,真是可恶!” “这个岳霸刀虽老,可是却越来越厉害,连珧公错与梅天,杨虚彦三 合力尚且败北。”安隆目中带有以丝寒意,小声道:“我们暂且忍耐, 日后时机成熟,再慢慢收拾这个老鬼不迟。对了,魔皇陛下什么时候会 来到长安?” “陛下行踪,我们安敢问及,不过四位先锋开路的魔将军两日之后, 就会到来。”另一个黑影问道:“安大哥手中的《不死印卷》,是否真 是邪王真迹?万一不是,到时魔皇陛下大怒,那不是开玩笑的。” “安隆伴邪王身边,看着他书写,岂会有错?”安隆点点头,无比惋 惜地道:“可惜只有半卷。” 三人也不再回客栈,朝一个方向如风飘逝。 好久,徐子陵的身影于黑暗之中闪出,飘落客栈后园,不知冲着何人 ,冷喝道:“小刀,出来。”跳至 第五百九十五章 唐皇李渊 第五百九十五章 唐皇李渊黑暗中,飘飞出一人,朝徐子陵深深一鞠,久久不起。 稍直身躯,便可观此人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看上去似乎只是四十来岁的年纪。 徐子陵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但一眼便可认出他正是大唐国的九五之尊,李问的最高领袖李渊。 李渊他一身便服打扮,不但没有让人感到他的身份不适,反突出他尊崇的地位。 宽阔的额头之下,是浓密的眉毛。 下面的双眼,非但神彩明亮、清澈,而且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幢憬和追求的神色。 此时,还多了一份真诚的歉疚之间,又似乎还有一些难以压抑的欢喜。 总之,于那一双好看的长眼之内,有着百般的情感流露。 他的腰挺直坚定,如轮。 一旦站直,便会显出他雄伟的体型,更有逼人的气势,颇有一份帝皇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气度。 正向徐子陵拱手施礼的双手,纤长稳定,指间沉凝,似乎带有某种玄奥的手势,让他的一举一动,住让万民瞻目,与世间凡夫俗子皆有不同。 虽然表面谦恭,但内里气势却丝毫不减,整个人散发着非凡魅力。 一问之主,一国之君,确是气概不凡,自有一种世间之首的风度。 “当了个一国之君,果然有点不一样了。” 徐子陵运起霸刀的刀气,森森然迫向李渊,以岳山特有的嗓音冷冷地道:“要岳山给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帝行礼吗?放着一统大业地要事不做,跑来这里干什么?”“不敢。” 李渊低下头,谦恭地道:“小刀永远是岳大哥昔日身边一起闯荡一起快意恩仇的小刀,只要岳大哥不怪小刀当年之错,小刀巳经感动难言。” “当年之事,有如镜花水月。 早巳径过去。” 徐子陵忽然一叹,道:“岳山得不嗔圣僧点化,昔日往事不计早不计于心了。” “岳大哥练成换日大法,斩杀天君席应于前,又重挫晁公错等三人于后,成就此等不朽威名。 小刀真为岳大哥感到高兴。” 李渊似乎带一种莫名的激动,连声音也微颤起来,道:“十数年不见,岳大哥风采更胜往昔之时,看着岳大哥如此神威。 小刀真是于心中感到骄傲。” “可借天下第一刀,仍然是天刀宋缺。” 徐子陵哼道:“虽然练成了换日大法,但是刀意刀神未能尽然融合,天下第一刀之称号,仍在天刀宋缺之手。” “岳大哥雄心再起,定能再发新意,异日必能重挫天刀宁缺,夺得天下第一刀之名。” 李渊一看徐子陵的战意,心中更是激动,觉得练成了换日大法的岳山,简直与往昔更加不同。 那种倔强和奋战到底的战意,甚至还多了一份自信。 看来,不嗔圣僧传功之事,是为事实。 现在的岳山,身上的气息连他也看不出深浅,有如为海,表面水波不扬,可是暗流激涌,让人无辨深浅。 “在打败天刀之前,需得以一个人作为磨刀石。” 徐子陵声如刀锋般割肤生痛,道:“邪王。” “邪王石之轩!”李渊一听,即于双目射出千万道杀意,冷声道:“可借此獠一直游离隐世,若是让小刀探得他的行踪,必誓杀之!”“哼!”徐子陵冷笑连连,道:“邪王就是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认得,你凭什么杀他?”“莫非他就在长安之内?”李渊色变,问道。 徐子陵看着这一个做戏的大唐皇帝,差点就没有问他,昨晚杨公宝库发生的事,莫非他不知道?如果不是把杨公宝库封起来细细搜索,相信也不用把整个长安戒严一天。 “有一个叫做裴矩的人,你还记得吗?”徐子陵冷然而问。 “莫非他就是邪王石之轩?这怎么可能?”李渊有些额角微汗,一想与裴矩共事多年,而且相交虽然不熟,却也有公事来往,一听徐子陵这个假岳山点明裴矩是邪王石之轩,李渊直觉得心里发毛。 李渊暗暗压下心底的惊颤,道:“裴矩此人城府极是深沉,性情莫测,可是,说他是邪王石之轩,这太教人难以相信了!”“说一个更让你难以相信的。” 徐子陵冷冷地道:“影子刺客杨虚彦,是他补天阁的传人。” “什么?”这一个消息,比起裴矩是邪王石之轩的震憾不亚分毫。 因为影子刺客是太子李建成的人,李渊不但知道,而且常常极然李建成派出去刺杀其它势力的高手,他万万没有想到,邪王石之轩竟然在自已的眼皮底下安了这么一个钉子。 最重要的是,这个影子刺客的刺杀之道超诡异,万一让他得宠,不但太子李建成,而且自已也有危险。 “杨虚彦还是前太子杨勇的儿子。” 徐子陵一说,李渊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邪王石之轩要收杨虚彦做徒弟,更开始明白为什么要派他来太子李建成的身边做刺客了。 这又是一个颠覆大隋的同样阴谋,利用杨虚彦的复仇之心,挑拨离间大唐诸位王子关系,然后让他们相互残杀,就像以前大隋的杨勇杨广杨像几个王子一样相互残差,演杀兄试父的惨案。 李渊一想及此,只觉得遍体生寒。 邪王石之轩,此人实在太阴险,如果他是裴矩,那么把大隋整个弄得崩浩还不够,现在又盯了李唐,此人不除,必成搞患。 李渊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岳山告知,相信自已还会继续蒙在鼓里。 “有小刀一日,邪王他别想横行无忌!”李渊一震身形,暗怒道:“邪王现在何处?”“邪王化身千万,说不定就在你地眼皮底下为官!”徐子陵哼道:“本来不想管你的闲事,但是看在秀心的份上,才会出手除去石之轩,让她心中的遗憾得补。 你李唐是否可以一统天下,让世间太平,止战息兵,这个岳山就不多管闲事了!”“秀心仙子慈悲为世,李渊真是感激万分。” 李渊举手向天,合十而礼。 又朝徐子陵拱手而鞠,道:“岳大哥肯助小刀除去邪王石之轩,小刀巳径感动万分,如何还敢以世间几事劳烦岳大哥追求刀道至境之心!”“你的功力十数年也没有丝毫进步,定是惯于养尊处优。” 徐子陵冷笑道:“你还是回你的皇宫好好做你的皇帝吧!你已经没有希望追求武学至境了!”“小刀惭愧!”李渊让徐子陵一番训诉,回想,觉得也有几份道理,不由有些汗颜。 “哼。” 徐子陵微怒,转身欲走。 “岳大哥行踪无定,十数年不见,小刀甚念,不如与小刀一起喝酒欢聚?”李渊想打一点感情牌,可是徐子陵却一拂衣袖。 冷道:“有了邪王消息,再来此间,往昔种种,有心即可!”看着徐子陵虚空淡步而去。 李渊久久注视,直到人影尽失。 还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久久不动。 一个老太监缓缓地走出来,带一点咳嗽,到李渊的身边,老哑晦涩地道:“圣上,您出来很久,是该回宫去了。” “韦公公,联今晚真的很高兴。” 李渊望着天空的黑暗,缓缓地道:“今晚的出宫,真是出对了。” “圣上得见故兄,自应高兴,但是此间凶险,还请早早回宫。” 那个叫做韦公公的老太监却咳嗽一下,拘搂着身子道:“世间大乱,圣上正好拨乱反正,显示文成武德,扬威天下。” “听到那个人要来,联心里不舒服。” 李渊忽然带一点冷然,道:“韦公公可有办法?”“暂时不可他争种,而且,圣斋处自有应对之法,圣上何用忧心?”韦公公小声回道:“圣斋来人了,圣上何不与她们相商细节?”“好。” 李渊一听,即振奋起来了,道:“回宫!”徐子陵回到沙家大院,溜回去重新做他的神医莫为,甚至,还趁天没亮的短短时间,让赤足精灵出来一起挨着练功。 虽然她几乎一出来就练功,不肯让徐子陵占点小便宜,甚至很少说话,不过,能和她的香躯相挨着一起练功,也是徐子陵觉得非常满意的一件事。 经过在李渊面前装成岳山也不露破绽,徐子陵非常具有信心,化妆成神医莫为也能瞒过他。 岳山与李渊如此熟悉,尚能让徐子陵骗过,何况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神医莫为?现在身份怀疑,没有人会怀疑神医莫为是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因为在神医莫为尚在沙家与太子的守卫和齐王的使者交谈之时,华夏军之主正打开杨公宝库进入夺宝。 神医莫为在众人的监视之下,一直于房中不曾出来,可是华夏军之主的徐子陵却在杨公宝库里大战。 后来邪王出现,与华夏军之主的大战不知如何,可是,杨公宝库的崩塌却显示出,两人的大战必定惊天动地,只是两人不知死活如何,让知情人猜估不断。 为了引开神医莫为的视线,徐子陵还特别用了一个马贼雍秦的身份。 这一样,别人可能会怀疑这个马贼雍秦是徐子陵,可是神医莫为,却是安全的。 相信等过了宫中也许会有什么大医士宫中御医之类在李渊暗地授意之下的刁难之后,徐子陵这个神医莫为的身份,即会在李唐随意而用,再无怀疑。 而且,再迟一些,华夏军就会派出使者团,到时视线又会由个人转到势力之战。 由杨公宝库转到荣誉之战,马球。 还有与李秀宁的婚事联姻结亲之类,到时,神医莫为会渐渐淡出众人视线,到时再借口抽离,李渊想必也无可奈何。 徐子陵所做种种,无非都是想世人对自已瞻目,密切关注于李唐长安这里,而对华夏军飞骑向西欧的征战大军忽略掉。 就算知道,也必须是过后,而不是在行进的过程之中。 徐子陵把自已置身于长安,最重要的目地,就是引发大事端,让世人瞻目自已,保护华夏的西征军不让世人发现,保护自已骚抚西欧的秘密不让世人发现。 跳至 第五百九十六章 美人贵恙 第五百九十六章 美人贵恙徐子陵这个神医莫为一大早起来,沙芷菁出奇地没有捧小半盆洗漱水站在门外,让徐子陵倒有点意外。 倒是沙家功这个败家仔双目微红,似乎一夜未眠,颇带倦意地站在外面,一看徐子陵,即拉住徐子陵的手喜道:“莫神医,你可起来了!成功等你好半天了!”“现在日上三竿了吗?”徐子陵故作不知,奇问。 “没有,现在还大早,只是成功心急。” 沙成功带点不好意思,可是马上着急地道:“趁现在有空,不如莫神医跟成功去上林苑,昨晚秀芳大家小脚在排舞时让伴舞的艺姬踩伤了脚趾,快随成功去给秀芳大家看一看好吗?”“秀芳大家是谁?”徐子陵心想,若是跟你去见尚秀芳,不让她看破自已就是徐子陵才怪。 虽然徐子陵心中也极想去看看这个尚美人,可是跟正事比起来,还是忍着点好。 就算尚秀芳不说,可是她身边有很多人出入,而且很多女孩子跟她相熟。 比如李世民手下,天策府里的第一女高手红拂女,就是常常伴在她的身边,还有那个什么秀宁公主,也常出现。 万一让她们发现,那自已在长安的大计,估计就泡汤了。 “秀芳大家你都不认识……,啊,我忘了你才刚刚自凤凰山出来!”沙成功这个二世祖先是大讶,不过马上又明白过来,一个刚刚出世不久,又不喜欢世间风花雪月的瞎子,会认识尚秀芳才怪呢!“让她来也排队吧!”徐子陵的口气,让沙成功嘴巴张开剩下个大洞,天下第一的名姬尚秀芳如果身体贵恙,相信天下间的医士会打崩头去给她医治,谁敢让她来排队?再说了,如果她真的来排队,敢谁让她排在自已的后面?如果她公然出现在大街之上,整个长安的人哪里还会有人看病。 相信就算快死的人,也会拼尽最后一口气,去看这一个传说中的美人。 “让她排队,否则不给她治!”沙芷菁手里捧了小半盆水,一看二哥在游说徐子陵去给尚秀芳治病,差点没有把手中的盆翻倒在他的头上。 带点气鼓鼓地道:“弄伤了小脚趾是吧?这个本小姐会治,让本小姐去给她扎两针!”“大牯牛让你扎两针也会倒地!”沙成功一听,马上反对道:“秀芳大家的娇躯玉体,岂可让你那什么‘金针刺血,大法来医治的?去去去,大人说话,小黄毛丫头一边去!”“都说是金针刺穴了!现在人家扎针巳经不怎么流血了!”沙芷菁简直要抓狂,怎么人人都拿这个缺点来攻击她呢?最重要的是,怎么能在徐子陵他的面前揭她的短处呢?这样一来,她沙家五小姐的光辉形象还保得住的?“二弟,五妹,这么早啊?”沙成就自远而来,一看沙成功和沙芷菁,奇问道。 沙家几兄妹极有特点,大儿子沙成就喜欢赌,昨晚徐子陵易容成雍秦,在明堂窝就见过他的身影。 二儿子沙成功喜嫖,几乎天天都去上林苑,一般不到日上三竿都不会回来。 所以,刚才徐子陵一问,他才会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三儿子沙成德是唯一能帮沙家老爷子忙的,天天随沙南天忙碌生意,极少在家。 四女儿沙芷嫦是个温柔娴淑的好妻子,嫁给常何为妻,妇德让世人称道,与沙老夫人极象,不愧为有其母必有其女。 可是五女儿沙芷菁就刚好相反,她不是一般的厉害,不是一般的有特色,虽然心肠很好,可是说话比男子还要豪气,做事像冲锋。 沙家五小姐行侠仗义一流,可是拿起绣花针简直就比女孩子拿起刀剑砍人还要困难。 可以说,沙家五小姐能够学会救人的‘金针刺血,之术,都已经远远超出沙家上上下下众人的期望,这几乎可以跟太阳自西边出来相提并论,因为,这也是一个奇迹。 “你不是也找瞎子师父去给什么美人治病吧?”沙芷菁怀疑道。 “你怎么知道的?”沙成就奇怪地反问。 “不准去!”沙芷菁一听,恼怒地大吼道:“哪里也不准去!美人有病叫御医,如果快死了,病得瘦骨如柴再叫神医也不迟!”按照沙家五小姐的理论,如果美人病得瘦骨如柴了,相信徐子陵就不会看上她了。 只是恼怒的沙家五小姐忘了,徐子陵正在装着一个双眼蒙有条带的瞎子神医,美人长得再美,也没有用!“这可不行。” 沙家大少爷呵呵笑道:“别的美人不去可以,可这个是皇上的爱妃,丝毫也迟不得!皇上已经派封大人亲自来接,阿爹正在前堂招呼封大人呢!”“皇上不是明天才召见吗?”沙芷菁一听即泄了气,如果是皇上的事,她可管不了。 “本来是明天召见,可是因为影子刺客的反叛,在食物中下一种怪毒来毒害皇上,不过幸好皇上洪福齐天,没有让影子刺客这个奸贼得计,不过却让张捷妤中了毒。 现在宫中的御医也束手无策,虽然保住张捷妤的生命安全,却无法尽祛毒性。” 沙成就向徐子陵鞠身又拱手道:“万望神医以仁心救人!”“救别人也是救!”沙芷菁带一点不情愿地哼道:“本来约好给很多人医治的,……”皇上已经安排许多御医出宫,给长安百姓治病,只望神医能抽空进去,巧旋妙手,仁心救人!”沙成就口才不错,又继续进言劝解道。 “既然是皇上的爱妃,又是中毒,有生命之危,那么神医赶紧去吧!”沙成功虽然心急让徐子陵去见尚秀芳,可是既然皇上开了金口,不去那肯定麻烦,而且一旦治好了皇上的爱妃,那么沙家自然也能沾点小光。 他轻凑在徐子陵的耳边道:“晚上我们去上林苑给秀芳大家治病,秀芳大家可是天下第一名姬……,“瞎子师父晚上要休息,要练功!”沙芷菁阳止不了徐子陵给李渊的爱妃祛毒,可是她对沙成功拉徐子陵去上林苑是相当反对的。 “先去见封大人,回来再吵不迟……”沙成功急急拉了徐子陵就走。 沙家大厅。 沙老爷子,沙老夫人,正与沙家三公子沙成德一起招呼客人。 随了几个威武的护卫,没有看见有什么大队人马,想必也知道神医莫为不喜太繁礼俗节之类。 为首者,由沙南天介绍,正是大唐国李渊的亲信大臣之一,尚书省封德彝。 这一个封德彝头戴法冠,身穿青色官服,外披御寒厚袄,修长的脸庞留著五缕长须,年纪约在四、五十间,长得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他一双眼睛虽然极是平静温和,但一见徐子陵即有光闪亮,但极速又消逝无形,身上的气息本来平静如湖,也稍稍微波了一下。 徐子陵心中轻叹,这个文官一般的封德彝,竟然也是一个高手。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可是以徐子陵的六识感应,知道这个文官封德彝也是个一流高手,内功精深无比。 “见过神医。” 封德彝虽然位高极重,深得李渊信任,可是却很谦和平有礼,甚至向徐子陵拱手道:“想必神医也知本官的来意了!外面的马车早备,圣上心急见神医一面,万望现在便起驾随本官进宫。” “封大人请。” 徐子陵点点头还礼。 “带上几个包子填填肚子吧!”沙老大人吩咐碧素夫人给徐子陵端一碗包子,却让沙芷菁冲着抢着给徐子陵端去,结果因为太心急,撞了门槛,人还好没有摔倒,不过包子却满天飞。 徐子陵举起手,轻轻一旋,数股真气于五指间旋动。 那个快砸到地面的大碗飞到徐子陵的手中,而满天飞的包子,则变成乖巧无比地一一顺着徐子陵回收之势,堆叠入大碗里,无一缺漏,甚至排列形状,还与原来一模一样。 “谢谢老夫人,还碧素大人你们的心意,能够吃到你们亲手做的包子,是小子的福气。” 徐子陵随手拿起包子,各递一个给小公子进和莫愁,惹得两个小家伙欢天喜地地乱跳。 徐子陵甚至分递给沙芷菁一个,微微一笑道:“这是奖励给你的,不过下次给我端来的时候,可以走慢些,我等得及。” 沙芷菁窘得差点没有躲到她娘亲的怀里去,不过拿着徐子陵的那个包子,却不肯放手。 小公子进好几次想偷偷地抢,都让身手敏捷的她轻易躲过,那小鼻子还轻轻地哼一声,就差没有说‘小样,本小姐还怕你,。 看着如此家庭温馨场面,就连封德彝如此老成持重的人,也不禁哈哈大笑。 与徐子陵一并出院门,在沙福的恭送下,登车向皇宫而去。 大唐的皇宫,由皇城、宫城两个部分组成。 前者是大唐中央政府的一应办公机构所在地,后者则为皇室治事起居之处。 中间以一道宽达千余步横断东西的广场式大横街分隔,所有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会、阅兵、受俘等全在这里举行,故有‘外朝,之称。 皇城皇宫的主门是位于南北中轴线上的三道门,皇城正南是遥对城南主门明德门的朱雀门,以长安第一大街朱雀大街连贯。 宫城正南的主门是承天门,连接承天门和朱雀门的一截街道称为天街。 玄武门是宫城正北的大门,门外是宫城的后院‘西内苑,。 朱雀、承天、玄武三门,形成皇城宫城的主轴,有坚强的工事和森严的警卫。 玄武门更是宫廷禁卫军司令部所在地,兵力雄厚,谁能控制玄武门等若控制皇宫,甚至整个京师。 宫城由三个部份组成:中为太极宫,西为掖庭宫,东为东宫。 太极宫是唐皇李渊起居作息的地方,东宫是太子李建成居处,西部掖庭宫为李世民居处,李元吉的武德殿,位于东宫北的西内苑里。 徐子陵一边听封德彝一边介绍,一边暗暗以‘神眼,观察周围的地形。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攻打到这里的一天,可是,现在看清地形也好。 跳至 第五百九十七章 神医神技 第五百九十七章 神医神技“莫神医,到长安十余日,可觉得此处与别人不同?”封德彝忽然于沉默中微清一下嗓子,问道。 徐子陵觉得,这可能是李渊让他来试自已口风,看看自已对大唐的印象。 又觉得似乎这里面,也有这个封德彝自已的意思,他隐隐有与自已交好,有什么东西想跟自已隐示的意图。 “请唤小子名字,神医不敢当。” 徐子陵点点头,道:“乱世之内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实属难得。 若论富裕,巴蜀第一,若论朝气更新,应是长安为首。 唐皇派御医于大街救人,这一份心意于天下也极是难得,当为明君。” “那本官托个大,唤莫神医为莫为小兄弟吧!”封德彝捋须微笑,又问道:“莫为小兄弟可知华夏军?”“不知。” 徐子陵摇头道:“华夏军为长安里那一支精锐?”“华夏军是洛阳的诸候实力,力量几可与李唐国的实力相抗。” 封德彝开始带一点沉凝,但是仍然言无不尽,道:“华夏军与李唐国,都有日后天下一统的可能。 纵然以李唐国称雄天下的军力,尚不敢轻言胜出,虽然现在天下群雄势力林立,强势几可与李唐相抗者便有窦建德的大夏军,杜伏威的江准军,稍次的有刘武周,梁师者,李子通,林士宏,萧铣,沈法兴等……”…”“小子不通军事,而且兵乱凶杀人命,与小子医者理念相违。” 徐子陵装着神医悲世悯人的样子,对争霸事业兴趣缺缺的样子。 “本官非是想说明天下群雄逐鹿,而是想指明,李唐国现的处境,正于风雨之中。” 封德彝捋须淡淡一笑道:“华夏军之主,有两位妻子,名为卫贞贞与素素,虽然贵为人上之人,几乎为一国之后,但是她们仍然每天上街为百姓医治伤病。 相比起李唐,华夏军声誉更佳,朝气更盛。” “有此等之事?”徐子陵微微惊讶一下,但又点头同意道:“身为医者,理当如此。” “神医仁心,本官佩服。” 封德彝大赞道。 “小子治病救人,是为一种修行,乃远古先祖所定,历代无不如此,非小子一人例外。” 徐子陵一听,即轻轻摇头,又呵呵笑道:“再说,看着病人脸上恢复笑容,恢复苦痛之后的平静,也是一种感人的幸福。” “医者与人臣,极为相象,不过一是救人,一是治国。” 封德彝大为点头,同意道:“作为人臣,看见国政治理顺利。 百姓安居乐业,脸上洋溢欢乐,也是人臣之乐。” “封大人有心为民,小子佩服。” 徐子陵这一句话倒是出乎真心之言。 “莫为小兄弟知道长安三宝吗?”封德彝忽然转换话题。 问。 “不知。” “长安三宝,分别是丝织、叁彩釉陶和铜镜。” 封德彝介绍道:“其中又以铜镜为重,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为人臣者,须像铜镜一般,既可以照人,又可以正已之身。” “封大人如此忠义之臣,小子极是佩服。” 徐子陵心想,原来后世李世民那个‘人镜照已,的话,原来初始是出自这个封德彝,不过可能是看到妙句,所以剽窃了。 “本官有一言,想向莫为小兄弟试听。” 封德彝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莫为小兄弟行踪,但本官衷心希望莫为小兄弟能留在长安,越久越好。 因为莫为小兄弟留在长安越久,长安便会越是安宁平和,百姓越是安居乐业。” “既然如此。” 徐子陵点点头表个态,道:“小子明白封大人的意思了。” “容许本官代长安百姓,说一句多谢。” 封德彝一听,非常激动,于车内向徐子陵拱手为礼,又连连点头。 太极宫内共有十六座大殿,最主要的四座大殿为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和延嘉殿,均建在承天门至玄武门的中轴线上。 太极殿又称‘中朝”是大唐宫内的主建筑,每月朔望两日,李渊在这里接见群臣,处理政务。 太极殿北是两仪殿,为“内朝”只有少数有资格作决策的亲信大臣才能进出参与,国政大事往往先在此商讨、决定,才轮到在“中朝”提出和讨论执行的人选及方法。 徐子陵这个莫为神医,随着封德彝以及他的护将管孝然,从皇城南面靠东的安上门进入皇城。 两旁官署林立,左有太常寺、大府寺、尚书省;右有太庙、少府监、都水监、东宫仆寺等等。 当进入分隔皇城宫城的广场横街,以徐子陵如此见惯场面的人,也被这横分南北、气贯东西的长街式广场的磅磺气势所震慑,叹为观止。 尤其是承天门上建有重楼,只要想像唐室有什么庆典在外朝举行,当帝君登上承天门楼,主持庆典,同时接受千军万马的拥护,接受万民欢呼朝拜的气象,就会禁不住热血沸腾。 自然,让徐子陵想得热血沸腾的不是登上这里主持,而是攻占后把华夏军的大旗插上这个门楼之顶。 李唐的战神李世民,终有一天,会让他打败,终有一天,他可以把华夏军的大旗高高地飘扬在这里。 三人在东宫外重明门下马,步人东宫。 封德彝一直为徐子陵引路,几过数个关卡,纵然是尚书省大人,唐皇重臣,但也以金牌相示,才得通过。 由东宫卫土组成的“挟门队”分列两旁,气象森严。 过了重明门就是显德门,门内是东宫地正殿显德殿,接着是崇教、丽正、元天和承恩等宫殿。 两侧还有宜春院、崇文馆、集贤馆及其他一些殿堂楼阁。 显德殿是太子李建成接见文武百官和监国问政的地方,李建成为了表示自已作为太子称职,正在里间处理事务。 但是派出人欢迎徐子陵这一个莫神医,其中一个将军,武功气候是上佳之采,名叫冯立本,是一名接近薛万彻的大将,让徐子陵有些注意。 碧水澄潭映远空,紫云香驾御微风:汉家城阈疑天上,秦地山川似镜中。 太极宫与东宫有通训门相通,过门后是太极宫的东园,也是著名的东御的所在处。 走这种皇庭宫殿,重重卡卡,又繁繁复复,最后,封德彝与管孝然送到东御池便止步,与徐子陵告别而去,而那个冯立本将军也只送多三个门口,便回去复命了。 来接徐子陵的,是一个小太监。 徐子陵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小太监竟然也有一身武功,而且看上去还挺不错。 在昨晚徐子陵装扮岳山与李渊谈话时,他就看过这一个小太监,不过当时没有这么注意,他注意的是那个老太监,李渊身边最宠信的老太监,阴举门中大长老之一,韦怜香。 当看到这个小太监,徐子陵就相信,李渊一定也来了。 在雪粉飞扬下,广阔的东御池晶光亮澈,默默地反映着池畔铺上新装的享台楼阁、老枫垂柳,仿似人间仙境。 在小太监带点恭敬地陪同下,徐子陵沿着池旁碎石铺筑的围中小、道,朝那个什么张捷妤居所,位于东御池北园林内的凝碧阁,缓步前行。 在分隔东围和主殿群的宫城高墙外,远处太极殿的殿顶耸峙于雪白的林木之上,气象万千。 蜿蜒于竹林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东御池之北,罗植各种花卉草木,凝碧的池水映照下,凝碧阁座落其间,台殿亭阁,与四周的坏境融浑为一。 院内正中处有个大池,池中筑有一座水亭。 亭旁有座假石山,近顶处雕凿出龙头,张口喷出一道清泉,射注池内,飞珠溅玉,蔚为奇观,更为清寂的办园带来一点点生气,颇有画龙点睛之效。 徐子陵看着李渊如此享受,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若不是有一个李世民,这一个李唐还真没有放在徐子陵的眼里。 以他所见所闻,长安守军和宫中守军住是守城士兵,根本没有杀气,没有那种上战场奋勇杀敌的可能,根本不足为畏。 倒是调派在外的一些部队,倒有不少出色之军。 玄甲虎贵,根本不是长林军,羽林军,御林军,皇城守卫这些久居长安的部队可以相提并论的。 虽然装备与人选全是一流,可是徐子陵估计,真打起来,这些装备不错的士兵,不要说江准军那一群亡命之徒,就是连窦建德的大夏军也打不过。 不过就算窦建德不对上李世民,他也打不过长安,一来,李唐军力太多;二来,刘武周与梁师都绝对不会轻易让李唐和大夏这两个势力坐大,必然会趁他们打得元气大伤之时,发兵攻打。 所以,李世民看到这一点,才这徐子陵一起出兵攻打刘武周和梁师都。 对于徐子陵,虽然不想他们进一步坐大,可是一来可以铲除汉奸刘武周和梁师都,二来可以转移李世民的视线,三来还可以让窦建德喘一口气,不会那么快就让李世民消灭掉,正是最合意之举。 一旦刘武周与梁师都被击溃,东突厥的颉利,内乱再怎么吃紧,也会对急剧扩大的李唐提防起来。 这正是徐子陵出兵不出面的道理,华夏军必须在一段时间里韬光养晦,以时间换得战力和机会。 “让人装些水。” 徐子陵站着,随口吩咐那个小太监道。 “莫神医请先随奴才进去,奴才马上就亲自来装。” 那个小太监很谨慎地回道。 “以玉碗装三碗,以金碗装三碗,以银碗装三碗。” 徐子陵再淡淡地吩咐道。 “奴才明白。” 那个小太监听得额头冒汗,这个莫神医还没有进门看病,就吩咐治病的东西来了,这个神医也太神了吧?他连人也没有看,怎么知道张捷妤中了什么毒?这个人难道……,难道真的是有‘神眼,看透一切病源的神医?“把断肠草和羊角扭两种毒药的主解药材让你们的御医准备好,研成粉末,然后一份烫香,一份加入煮茶里炭焙三个时辰,再滴九滴茶汁于刚才的玉碗之上,给你们的张捷妤送去。 服后如果没有呕吐,那么再滴金碗送去,服后无呕,最后再滴银碗。” 徐子陵淡淡地道:“你记住了吗?”“奴才记住了。” 那个小太监大汗,不过赶紧点头。 “记住就好,那么莫为先回去了。” 徐子陵转身就走,让那个小太监傻了眼。 “等等,神医,等等……”小太监吓得几乎没有晕倒,赶紧去拦徐子陵,差点没有给徐子陵跪下磕头请罪。 他虽然不知道神医莫为要走,可是他知道如果神医走了,他的脑袋也就得搬家了。 “神医,神医留步!”远处也有一把男声大声而呼,同时向这边飞掠而来。 跳至 第五百九十八章 滴血疗毒 第五百九十八章 滴血疗毒 飞掠而来的人正是唐皇李渊,他一看徐子陵转身想走,急急赶来。 在他的身后,尚有一大班人马,也急速飞掠而过护驾。 “神医。”李渊一把抓住徐子陵的双手,感动地道:“今日得见神医,李渊何幸?你们都让开,请神医进内奉茶,不要弄些凡礼俗节,让人笑话。神医,请怜张捷妤一个弱女子,为李渊试食,却身中奇毒,此等卫护之心,万望神医重怜……” “刚才那个做法虽然慢点,却也是根除‘烫经散,的好方法啊!”徐子陵奇道:“既然有法可解,莫为就不便在皇庭深宫内久处,更不必与皇上的爱妃相见,以免增加她的忧心。” “烫经散?”李渊一听,即大喜若狂道:“神医高明,还不曾见过张捷妤之面,也不曾把脉,但是已经能够辨识出奇毒之名,又道出解毒之法,真是惊世神医!李渊拜服!韦医士,你赶快依神医之言去制药吧!小德子,你把神医刚才解毒之法告之韦医士,莫神医,我们这边走,此等事让他们去做便可,李渊尚有许多事欲请教神医。” “烫经散……”那个四十来岁的年纪,长着一把及阀的美髯,貌相清奇的医士,便是有‘活华佗,之称的韦正兴,是李世民推荐给李渊作为宫中御医的名医。他一听徐子陵连病人还没有看,随口道出毒名,再听那个满头大汗但是如获重释的小太监一连串跟他说解毒方法,不由掠叫一声,几乎摔倒。 “怎么啦?”李渊一看他的表情,微微皱眉道:“韦医士,有什么不对吗?” “微臣该死,之前救治娘娘的药中,有一味可能会催发烫经散的毒性,故现在神医此法可能…”…””韦正兴也满头大汗,跪下叩头不止,连连请罪。 “医者心定如清,岂能如此惶恐?”徐子陵温言,但是却带着一种语重心长的味道教训道:“之前你开的那一味药是灯盏花吧?又不曾内服,不会相冲相克,更不会有太影响。你不必惊慌,尽管着手去做吧!” “是,是……”韦正兴此时不敢再质疑徐子陵是不是真正的神医。他让徐子陵的先知先觉吓破了胆。 李渊一看这个神医莫为简直比传说中还要神奇,如果有谁敢说他不是神医,他都会觉得那个人疯了。一个还没有看见病人,光在外面相距数十丈的地方一站,便知道病人中了什么毒,便随口道出让众医束手无策的解毒奇方,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可以任由别人去医治,达到这一种神奇的程度。 这样的人不是神医,天下间谁是神医? 那个韦正兴有活华佗之称,可是在他的面前,简直就像未入门的掌徒。 李渊都要为自已的运气感动,他刚刚不知如何搞好民心仁政,对抗华夏军的超强声望,这个时候,送来了一个神医莫为。 有了这个神医莫为,不但声名日隆,而且放心。有他在,自已根本无须担心病患毒害这些东西。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神医会不会长生的炼丹之道,如果他懂得这个,那么自已的生命又能延年益寿,甚至能在男**阳方面进行助益,更是锦上添花。 李渊虽然心急,但是不会一开口就问徐子陵会不会增加生命的炼丹之术,会不会制作增加性趣的**。 他得先跟这一个神医打好关系,用尽一切办法,把他留在长安,为已所用。 众人让李渊驱尽,只剩下一个韦怜香这个装成半死不活的老太监跟着。 凝碧阁。 一路哈哈大笑,李渊显得心情特别舒畅,不但连忙那些美婢太监们免礼,还装成很亲切地亲自请徐子陵进门。一进厅堂,又进闰阁,在两名太监和数名宫女簇拥下,李渊与徐子陵大步而去。只见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拥被坐在一张卧榻上,一副娇慷无力,我见犹怜的抱病样儿。 “美人不必担犹,本皇巳经把神医给你请来了,哈哈哈……”李渊极其兴奋,上前握住那个病美人的小手,又止住她挣扎欲拜的举动,大笑安慰道。 “求神医垂怜,救救哀家。”那个张捷妤在李渊的面前,自然是装得有多么可怜就有多么可怜了。 “莫神医,勿要顾忌宫中礼节,有神技之法,请尽施妙手无妨,美人为李渊受苦,实教李渊惭愧!”李渊是个多情种子,一看美人的病态,又装出三分气喘急速,又欲气绝的样子,那心也要碎了,差点没有给徐子陵来个拱手作揖,苦苦衷求。 “那么请皇上搭手于另一边脉门。”徐子陵之前摆足神医的架子,不出点真功夫,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看李渊乖乖照做,徐子陵心中暗暗好笑。 徐子陵伸出手,五指一轮,以真气凝出一张银色竹叶形的真气,随手一弹,将不远处桌子上的一盆小巧玲珑的假山射中。 那片银色的竹叶射中之后,没有一丝的震动,也没有使假山发生碎裂和爆炸。相反,那般假山之上,似是有如神仙施术一般,忽然青绿起来,极速长出了不少苔藓,披绿整个小巧玲珑的假山,甚至还有几棵古怪的小草长长地伸出青绿之叶,开出几朵小小的花。 李渊一看,差点没有大叫神仙。 “此盆假山,有几株回春草。”徐子陵淡淡地道:“正因为有它们在,所以才有一丝牵制烫经散里的副配药的春败花、夏枯草、秋落实、冬腐根的古怪毒性,娘娘的病才没有因为灯盏花的催生而发作。好好养着这一盆回春草吧,有很多用处的。” 徐子陵没有说有什么用处,可是众人现在巳经把那一盆装饰用的假山当成宝贝了。 “不要怕。”徐子陵的右手心朝上,那颗古怪的‘眼睛,中间。忽然有绿光一闪,然后一极碧玉般的小小竹枝伸出来,上面有几张极其翠绿极其精致的竹叶,渐渐延长,直伸向那个张捷妤。 那个张捷妤看见如此神奇,非但不怕,而且禁不住心喜,伸手过去相迎。 却发现那只不过是虚影,那只小手在竹叶的幻影中一穿而过。不过,似乎有一绽真气,极其轻微地潜进她地经脉之中。然后有一股既暖又凉之气,直延手臂而上,有一种极其滋润的感觉,直滋润入心底。登时,张捷妤整个人舒服地呻吟一声,顺势倒入李渊的怀中。 于李渊搭住脉门的这一只手臂,则渐渐带点古怪的紫色。 越来越浓,最后形成一小片紫色的斑痕,还会蠕蠕而动,极其恶心和可怖。 不用徐子陵吩咐,李渊早就运气迫住这些紫色之斑,再一边伸出那一只大手,轻轻地抚慰美人玉背,示意她放松安心。 徐子陵手一动,那些竹叶幻影散去,再随口吩咐一个目瞪口呆的宫女道:“银针。” 那个宫女还傻傻地看着徐子陵,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有韦怜香那个老太监微微咳嗽一下,递过来一支银光闪闪地银针。 徐子陵不接,伸指一弹。 那支银针在半空中飘飞,出奇的轻盈,最后轻轻地飞刺在张捷妤的手指之上。张挽妤自已带点奇怪地看着手指上的银针,带点惊奇地看着,似乎在为这支银针刺在手指上,为什么没有痛楚而感到奇怪。 “皇上,请动气驱毒。”徐子陵淡淡地道:“等到娘娘呼疼,毒便去尽了。” 李渊一看徐子陵给个机会,让自已在妃子面前露一手,自然极是高兴,马上照言而运气迫毒。 那个张捷妤一看李渊亲自为自已驱毒,更是欢喜无限,心中暗暗感激徐子陵给她和李渊创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有此亲热的举动,相信她的宠信会更加远胜别地妃子。 不过,她的惊喜还没有完。 “准备热茶只”徐子陵冬吩咐道:“加进生姜丝两丝,再请皇上滴些指血进去,让娘娘服下,定神睡一觉之后,便会恢复如常了。“ “快去准备。”李渊一听,自然不会放过滴血让爱妃安神的机会。 “多谢皇上圣恩!”张捷妤感动得流下珠泪来,一旦李渊为她滴血为药,相信这个宠信会持久无比,因为这也算是夫妻血脉交融的一种。 人血可以安神,几乎滴任何人的血也是一样,滴个宫女也可以。 可是徐子陵却指明要滴李渊的血,让他的血与自已血脉相融,这教张捷妤如何不感动。 “美人应该多谢神医!哈哈哈……”李渊一看毒巳将尽,美人回复艳光,虽然还有一丝倦意,但是眉间的暗气早尽,目中神采亦回复清明,不由大喜。 约百数之后,一滴滴紫黑色的血滴尽之后,换成是鲜红的血。 那个张捷妤一声禁不住的呼疼,宣告祛毒巳经结束。李渊自然紧拥美人,又以银针另一端刺破自已的指肚,迫出三滴鲜血,在准备好的姜茶化开,再给张捷妤小口服下。 更神奇的是,张捷妤服下茶水不久,真的躲在李渊的怀中沉沉睡去,让众宫女太监差点没有欢呼起来。 不过李渊却细心地把张捷妤亲手抱回被窝,又细心地盖上被子,最后轻柔地替她拂开额前的乱发,轻手轻脚地起来,小声让人看好。 此时的李渊,简直差点没有要亲自封个神仙的称号给徐子陵,这个神医实在太神了。 他看过不知多少医士,可是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神奇的医术。 这简直不是医术,而是仙术。 “娘娘身体刚快复,不宜大补。”徐子陵口气极淡,不过让李渊却带一丝窘态,不过随后更是欢喜,因为徐子陵道:“即使情动,这两天也不宜夫妻之道。皇上虽然内功深厚,可是久战必疲,理当调理,…”……。” “求神医指点。”李渊一听,马上让左右退下,又恭敬请徐子陵在厅中坐下,自已同坐一边,带着无限期望地道:“李渊恭听神医之教!”跳至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东征倭国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东征倭国徐子陵将一个计划己久的‘致命双修篡改版’,产品编号‘要你命三千’的双修方法教给地渊。 还怕他崩溃得不够瞧快,再教他一个‘古今中外阴阳和合一百零八式‘与众既妃试验,让李渊差一点没有封一个个国师的称号给徐子陵。 好不容易摆脱李渊的纠缠,回到沙家,徐子陵觉得应付虚心请教的李渊,比医一百个病人还要疲倦。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歇下,太子李建成就带一大帮手下在等候了。 虽然太子李建成对于徐子陵谢绝去上林苑给脚趾己经好转的尚秀芳治病有点遗憾,不过对于徐子陵教给那个李渊那个’致命双修‘和‘一百零八式’却感激流滋,认为是帝皇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害。 甚至,他还想跟徐子陵交换一下‘男风之道’的心得,差点没有让徐子陵一脚把他踹出去。 于这个不近女色一心修炼童子功准备日后升仙的神农遗族,太子李建成觉得很衷心的佩服。 能够把女色看淡如水,这个境界简直比得道高僧不差丝毫,果然不愧是神农遗族。 对于这一个有‘黄帝内经正解’的神农遗族,太子李建成觉得有必要多跟徐子陵沟通一下,甚至如果徐子陵愿意,干脆就拜他为师学习这个‘黄帝内经正解’神功。 但遗憾的是,徐子陵今天心情似乎普通,又有些疲倦,显然是医疗张捷妤时费了不少真气,对太子李建成的殷勤反应平淡。 太子李建成不敢强求,高人就是用来尊敬的。 他恭恭敬敬地作揖,再退出门去,橛子简直有未来明君胸纳天下的气度。 反正神医不会飞,听说已经答应长留于李唐之境为百妖治病,有的是机会向他学习。 李建成觉得近来风生水起,做什么都顺利得可怕。 齐王李元吉让他打压了一把,现在还在卧床不起。 李世民则忙于军事。 应对突厥小股狼骑的寇边掠境。 现在父皇对他宠信无比,依靠他的沙家冒起,孤独阀向他归心,与神医莫名的关系交好,杨公宝库的发现也让他尽占全功,这样地日子,简直想过得不滋润。 过得不快活都难。 沙芷菁对于徐子陵有些同情,虽然她也觉得特地去看尚秀芳的脚趾似乎有点冒失。 但是。 这样也让她理所当然地转想成,既然尚秀芳地小脚趾好转,那么徐子陵就不必浪费脚力去给上林苑人她看病了。 因为看见了徐子陵似乎有些疲倦,沙家老夫人和碧素夫人把两个小捣鬼公子进和莫愁管住,不让他们俩个去吵徐子陵的休息。 而沙芷菁。 也带点依依不舍地告辞,让徐子陵尽情休息。 虽然她抢了沙福提的热水桶准备给徐子陵泡澡时,却一个不小心打翻在地,不过徐子陵还是很感激她的热心,并表示,如果她再走慢一点点就完美了。 扬州,大江沿的一个小码头。 东溟水军在此设下重重的警戒,除了希望村的人民之外,再无别人。 一艘艘‘小龙’级别地快船停泊于岸,装填货物。 黯魔队,力士队,不有江淮军的红带执法团。 俱静静地立于岸沿。 站在他们对面地,是江淮军的大总管杜伏威。 东溟夫人,善母莎芳,东溟四仙子,尚公,新东溟四杰等人。 虚行之,卜天志,高占道,牛奉义,查杰等人站在最前面,手捧大碗,高举于顶,向与同样手捧大碗的杜伏威相与致敬。 他们黯魔力士队,红带执法团东征倭国的时间到了。 于洛阳发来了消息,他们与西征军,同样离境征战,直到援军所带去的新命令之前,他们将必须严格执行与徐子陵约定的命令。 虽然杜伏威的江淮军又有新军,但是在目前,只能是他们这一群不足二千人的队伍出发。 他们的任务与别的任务不同,这必须得到绝密,无论是目前,还是日后。 后摇军极少,除了三千于南洋歼灭战之后的蛮族士兵,就是江淮军杜伏威争取到的二千名额,而东溟派的尚公,几乎在东溟夫人地出面之下,才有五百名后援军的名额。 新东溟四杰甚至还没有归属华夏军旗下,他们只能作为编外援军出发。 甚至,在三个月后的支援之前,他们还得通过最让人觉得疯狂和不可接受的训练,才能踏足倭国之战。 与西征军一样,没有敲锣打鼓,没有民众地欢迎,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大碗酒,代表送行地心意。 只有一个敬礼,体表出征的决心。 大江上,有十数条襄阳城印号的帆船,静静停泊在那些‘小龙’快船的边上。 第一任女城主,郑淑明,她与另一个面蒙白纱的女子,阴癸派的妖女,白清儿,她们正在检查着手中帐本里记录火器的最后数目。 无言,但两女却默契地撕毁手中的帐本,让它们随风直飘入江,那两双黠慧如狐的眼睛,在对视的时候,俱闪着火花。 笑声如铃,面蒙白纱的白清儿,与另一个同样装扮的女长老飘飘而去。 她们在华夏军中,又占有了一个比重颇大的地位,通过她们源源不断地提供的火器,就连徐子陵也无法拒绝的东西。 她们不再选择敌对,相反,她们选择渗透,把阴癸整个往华夏军中渗透,直达到无分彼此,在增长着对方的同时,也壮大着自己。 郑淑明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新彭梁会的会主任媚媚,她看着飘飘远去的白清儿,轻轻地叹息。 她属下的彭梁会,虽然没有东征的名单,但是带着最亲信的人马,运来了洛口仓大船大船的粮食,作为东征军的日后征战的粮食贮备。 粮食与火器一样,不可缺少。 黯魔力士队他们这一去,相信除了劫掠之外。 不可能会得更多的粮食,所以,他们地粮食会远远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火器如果不使用,最少在战斗中少取得战果,可是如果没有粮食供应不足,那么整个远征军就危险了。 海上风浪,辊上任务绝密,让后援之军极少,后勤补给更少。 所以。 东征倭国地远征军,会比其他方面军。 更加艰苦,困难。 长安,入夜。 粉雪轻飘,残冬未尽。 徐子陵等天色黑下来,再次化身成为雍秦而出。 婠婠因为得知有一个号称魔皇陛下的家伙即将出现。 也有些为徐子陵担心,自行决定留在房中,修练天魔大法,小小地放过徐子陵出去探花问柳的猎获艳大业。 在黑衣里飞驰,徐子陵自然担心安上婠婠安全,但是婠婠的坚持,他只得答应。 虽然临急抱佛脚练功也助长不了很多的功力,可是最少也让婠婠稍稍心安些。 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大个***。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徐子陵才安心地往明堂窝而去,在哪里,他得弄出更大的动静。 让世人更多地注目在长安,而忽略掉远征军的存在。 万其是李世民。 绝对不能让知道远征军地数量和目的,否则,他马上就会发难攻击华夏军。 谁也不会让敌人如此成长,所以,徐子陵之前暴露了杨公宝库的外库所在,现在,又开始准备闻出更大的动静,引起李世民和天策府的注意,明堂窝,***通亮。 虽然天上有点小雪,但是赌客地赌兴不减反增,困为赌国大享‘大仙胡佛’,宣布又多开五十桌洛阳传过来的‘麻骨’和‘盾牌’。 不但有庄家免费教导赌法,不进行高手排名,就像洛阳的赌场一样,把最有实力最有技术的赌徒大名高高挂起,形成擂主,奖以重金。 当然,擂主也是任人挑战的,一旦累积够挑战资格,便可进行挑战,一旦挑战成功,便是新擂主。 有新玩法新规定新东西新入,众赌徒自然争先恐后。 天皇厅,雪貂熟悉的摇骰,一边有礼貌地请人下注。 她身边站着的白狐,正给暴发户打扮的雷九指素指倒茶。 忽然,一个赌徒让人抓领口扔了出去。 接着一只大手抓了雷九指面前的银子,酒在那个倒霉鬼地身上,再有人一边放声大笑,一边重重坐在雷九指身边,把正在喝茶的雷九指拍得口中茶水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本来看见雷九指来了,众人就知道有好戏看,再一看,昨晚那个雍秦,果然还真不怕死,又出现了。 徐子陵一出现,远处华服的虹夫人又让手下分开众人,坐到隔近地一张赌桌。 目露奇光地看着徐子陵,如同看见一个宝贝似的。 当然,在最高地雅间,胡小仙与胡佛两父女,自然也正在这边看过来。 胡小仙的明眸带笑,笑吟吟地看着徐子陵,那笑容,甜得入心。 “怎么?不欢迎本大爷吗?”徐子陵一只腿架到赌桌上去,来一个招牌式的开赌方式,他冲带点惊喜的雪貂与白狐笑道:“莫非你们两个大小狐狸把本大爷的筹码私吞了?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吞本大爷的金子?看来非得钱债肉偿不可”“雍大爷,你的筹码我们姐妹可不敢乱动。” 雪貂笑嘻吉地道:“不过田大爷敢。” “如果雍大爷再晚来半个时辰,相信田大爷就把雍大爷你的筹码输得差不多了。” 白狐也笑眯眯地道:“当然,如果田大爷的手气好点,也许还能剩下十两八两的。” “是吗?”徐子陵一听,侧过身子问雷九指道:“拿别人的筹码赌钱的感觉怎么样?”“与拿自己的钱赌搏时刚好相反。” 雷九指很有经验地道:“输钱时特别开心,赢钱却比死还难受!”“你马上会发现,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徐子陵很平静,带点笑意地道:“你先是发觉得疼,因为别人筹码在输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人的火气会很大,拳头就会紧握,揍人会很下气力。” “然后呢?”雷九指却仿佛完全意识不到徐子陵说的那个人是他似的,笑问道:“然后会怎么样?会请那个挨揍的人去喝花酒不?如果是那样,说不定挨揍的人会因为疼痛,出席不了天下第一名姬的歌舞大会,连那个筹码输光的人也不能沾光看到表演了。 “”咦?“徐子陵一听,马上把举到空中,准备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的雷九指放下来,一边帮他理顺衣服一边装着奇怪地道:“这不是田兄吗?好久不见,今天在这里相见,真是他乡遇故知了!怎么样,谁得罪你了?喝花酒去,本大爷请!”众众一听,皆倒地不起。 跳至 第六百章 我要撞墙 第六百章 我要撞墙“本大爷现在只想赌钱。” 雷九指哼一声,又坐回赌桌,架起二郎脚。 “小打小闹的赌有什么意思!”徐子陵大笑。 拍拍雷九指的肩膀,笑道:“随本大爷出去,有一个大买卖等着我们去做。 做成了。 分你五百两金子。” “五百两?”雷九指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 不过马上小声下去。 道:“砍人我不行。 再说这又不是山东境内。 万一让人抓住了。 十条小命也玩完,本大爷还是小打小闹赌两手。 看看有没有运气好过。 我又不是你。 打不过可以跑……是什么买卖?”最后终于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雷九指小声问。 “听人说,好像有一个叫作司徒福荣的大肥羊要自关外进城了,我们把他砍翻。 再由你这个家伙假冒他的名头取出他产业。 变卖掉。 这样你看如何?”徐子陵声音粗野,面带凶狠地道。 “大肥羊身边没有高手?我不信。 他是猪头。 也知道自己身娇肉贵!“雷九指大力摇头,道:“这事我看难办……刚才你说分我多少金子”众人一听。 这两个大盗在商量坏事,可是这个声音也也太大了吧?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耳语’这种说话方式的吗?“分你五百两。” 徐子陵举手晃一晃,道:“丑话说在前头。 如果你拿了金子跑路,本大爷就准备一锅油来炸了你这个老猴子。 "“再分我一颗夜明珠。” 雷九指讨价还价道.“本大爷的一颗夜明珠足足价值千金。 你想得美!”徐子陵自然也不是个不会算数的傻瓜。 “给我夜明珠。 保你有机会近距离看天下第一名姬歌舞!”雷九指像魔鬼一般诱感着徐子陵脆弱的心灵。 “不用夜明珠。 也可以让你距离看天下第一名姬歌舞。 甚至可以跟她同席饮宴。” 那边的虹夫人看得差不多了,觉得自己已经弄明白徐子陵是怎么一个人了。 虽然没有弄清全部。 可是全部需要她更多地时间和技巧才能弄清楚。 作为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虹夫人有信心弄清子陵的全部。 “真的?”徐子陵一听,双眼放光,如月夜之狼。 在两个俏婢的相伴之下。 虹夫人站起来、向徐子陵这边莲步轻轻走地过来。 那柳腰扭得差点让没有让众人的眼珠子掉在地上,小脚如弓,似莲。 明明走在地面。 却仿佛在走众人心间一般让人心头震头,虹夫人嘻笑一声,大胆地在徐子陵这个大马贼身边坐下,又笑嘻嘻地道:“奴家还能骗你不成?你问一问奴家是什么人?就知道所言不虚了。 "众人一听。 那头都点得就像拨浪鼓似的。 简直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看来你笑得好像很甜的样子。” 徐子陵大笑,道:“上次有个甜姐这样冲着本大爷微笑,本大爷当时就让她迷得神魂颠倒地,最后喝一杯茶就晕过去了,再醒过来。 就在大牢里。 幸好本大爷会缩骨功。 自老鼠洞里逃了。 你不是又把本大爷送回牢里去吧?”“现在奴家拾你端茶。 你敢喝吗?”虹夫人听了。 掩口而笑。 随后。 又以素手端起徐子陵面前茶杯。 递给徐子陵,然后微笑问道。 “好茶。” 徐子陵二话不说。 接过牛饮一口,然后大赞好茶。 “你不怕有毒?”虹夫人笑问。 “有毒本大爷也喝了!”徐子陵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样子。 大咧咧地道:“最多再从牢房的老鼠洞再钻一次。” “雍大爷如此有本事.不知可否帮妾身做一件事?”虹夫人听了,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轻笑.道:“如果雍大爷与这位田大爷帮妾身一个小忙.事后不但金银无缺、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出上林苑.天天喝花酒都有人结帐.如何?”“上一次.有个美人儿跟本大爷说大街上有一只三足金钱蟾蜍,谁捉了谁发财。 “徐子陵忽然道:“本大爷信以为真.跑出去一看。” “结果呢?”雪貉奇问道。 “结果十几个高手围住我,差点没有把本大爷打成三足癞蛤蟆!”徐子陵呵呵笑道。 “雍大爷是不相信妾身的话了?”虹夫人听了.却不生气.美目的长睫扑闪一下.用大眼晴看来,轻问。 “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早就有不知多少人为你卖命了,还用找本大爷吗?”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说实话,本大爷最怕跟女人做买卖.因为总是亏、根本就赔本,没一次是赚的。 “难道没有那个女子让雍大爷你赚过吗?”虹夫人妩媚一笑,问。 “本来以为赚到了。 谁不知……亏到娃娃家里去了!”徐子陵看着越靠越近地虹夫人、带点恨恨地道。 “跟奴家来,奴家刚好有事要去上林苑,就先带你们去见见秀芳大家。” 虹夫人嘻嘻一笑。 收回美好的半身。 正欲拉徐子陵起身。 忽然人群中有人挤出来、向徐子陵拱手道:“雍兄、好久不见。 不想在这里看见,真是他乡遇故知了。” 妈的,怎么在这里也可以看见你这个小色狼啊?”徐子陵看侯希白。 马上怪笑道:“难怪别人说嫖赌不分家。 果然没错,连你这个本来只是嫖不赌的家伙。 也学坏了!”"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侯希白一看虹夫人,马上斯文有礼地拱手告罪。 又一折扇打开徐子陵擂向他肩膀的大手,笑道:“听说你这个家伙今晚会来这里赌钱,特地来撞你的。 你不四次去做大买卖,怎么有空跑到这里赌钱来了?”“近来都没有什么大肥羊。” 徐子陵呵呵笑道。 又向侯希白介绍道:“这个家伙叫田雨,是个老千。 这个长得让人嫉妒的家伙叫做侯小色狼…哎,你叫什么?”徐子陵忽然问起了虹夫人。 “虹夫人谁人不识?”侯希白简直就是女人通。 反倒向徐子陵介绍道:“京兆联大龙头地二夫人。 虹夫人!”“京兆联地大龙头又是谁?”徐子陵一听。 更是糊涂了。 “连‘横练神’杨文干也不认识。 你还敢当马贼?”雷九指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当众调戏杨大龙头的二夫人,你有几个脑砍啊?”“虽然心里想调戏。 可是本大爷还没有开始调戏啊?”徐子陵奇地反驳道。 众人一听,又全体倒地。 就算心里是那么想。 可是也不用说出来吧?“雍大爷说笑了。” 虹夫人却微微一笑,道:“虽然奴家奇赌两手。 可是妇德却从不有失,众人俱可为奴家作证。 奴家可曾有任何时候做过什么失德之事?田大爷说笑了,既然是侯公子地朋友。 那么奴家暂时先不打扰你们聚旧了……”“这个女人说不会勾引男人。 还真不敢让人相信。” 徐子陵看着远去的虹夫人,喃喃一句。 “雍大爷想错了。” 白狐忽然帮虹夫人说好话道:“这位虹夫人虽然喜欢小赌几手,可是却真地没有传过什么失德之事,她倒是一个正经妇人!”“想不到。 想不到!”徐子陵连连点头,表示意外。 “门外准备找你碴的,足有好几十人。” 侯希白小声道:“你来长安就来。 弄那么大的动静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吗?”“你以为我想的啊?”徐子陵小哼一声道:“本大爷连杨公宝库都没了、不发泄一下,弄点事出来,怎么对得起李渊父子?最少。 我要把杨公宝库地金子赢回来才走。 否则我的心都在淌血!本大爷打开一个宝库,白白就便宜了李家父子了。” “你真的开了杨公宝库?”侯希白一听,一惊非小,小声道:“那天白天禁足,搜索敌人,是李家为了搬地下的杨公宝库而作的掩人耳目?”“你真聪明。 “徐子陵小声怒道:“说到你这个家伙。 还真是讨厌、你怎么天天不知死到哪里去?那天本来准备叫上你帮忙把风,谁不知找半天也找不着你!最后一个杨公宝库,就剩下这两颗夜明珠了!”“什么?”雷九指心疼地道:“你就不会抢多几颗不对,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搬金子呢?”“莫不成我叫你帮忙搬?”徐子陵冷笑道:“邪王那天大驾光临。 我有命逃出生天就已经偷笑了。 谁知道杨公宝库的开启那么大动静!早知道就不打开了!”“还好弄了两颗夜明珠。” 雷九指幸灾乐祸地道:“不然你就空手宝山了。” “杨公宝库里的东西多不?”侯希白还雪上加霜地问。 “谁知道?”徐子陵装着非常郁闷地道:“光金子就有一宝库。 你说东西多不多?当时进了好几百人打生打死,如果不是邪王来惊走他们。 那么我连这两个他们走掉在地上的夜明珠也捡不了。” “还好。” 雷九指呵呵笑道:“破财挡灾。 邪王也没有打死你,这个杨公宝库替你挡了一劫。” “杨公宝库没有就算了。” 侯希白一副‘看着别人身上割肉他不疼’地样子,潇洒地道:“不就是一个杨公宝库吗?没有就算了,赌钱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就算你再赌,也赢不回杨公宝库了。 不如跟本子一起去上林苑喝一杯吧?”“他耍赌,也没有赌本了。” 雷九指拍拍手道:“我已经把他所有的筹码输光了,啊。 输别人的钱还真是舒畅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 原来输钱,也是这么开心的!甚至赢钱的感觉都要好多了!”“我要自杀。” 徐子陵一听。 差点没有倒地,垂头丧气道:“我要撞墙。 谁也别拦我!”这时,在他的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她一听徐子陵的话,那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笑嘻嘻地道:“你想撞墙?好玩。 人家想看看!”跳至 第六百零一章 脱她裤子 第六百零一章 脱她裤子“你是谁?”徐子陵装着不认识这个大眼睛的小美人,谁不想胡小、仙玉手一挽,拉着他就走,嘻嘻道:“反正不是官家,你这个大马贼乖乖的跟来,人家有事找你。” “羡慕。” 侯希白衷心感叹道:“真是无论何时何地,这个家伙的身边总是不缺之美人。” “美人是美人。” 雷九指点头同意,但是又反对道:“只是这个美人还没有长大,再过两年还差不多。” “虽小,可是那也是美人!”侯希白不同意了,道。 “连小孩子也乱动歪心,鄙视你。” 雷九指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让侯希白哈哈大笑。 天皇厅,一个雅间。 “这么小就够跟男人开房了?现在的世道……”徐子陵带点惊讶地叹道,刚想变身成为大色狼,不想一看房中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奇问胡小仙道:“这是谁?你不觉得有他在这里,我们有些东西是不方便做的吗?”“比如什么?”中年男子反问道:“如果我不在这里,你会对她做些什么?”“脱她的裤子。” 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 “然后呢?”中年男子眉毛也不动一根,又问道。 “然后……,自然是打她的小屁屁了。” 徐子陵一副‘你千万别想歪了,的表情,道:“小孩子不认识人就胡乱到处乱跑,拉人进房间,让人误会……,最重要的,还小小年纪就学人赌钱,长大后还得了?那肯定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你是谁?凭什么你来管教她?”中年男子奇问。 “我?”徐子陵哼哼两声。 道:“我自然跟她很熟,不。 我不但跟她很熟。 而且还是亲人,唔,叔叔,我是她叔叔!”“你是她叔叔,你叫什么?”中年男子一听,更奇了。 问。 “她姓胡,我自然也姓胡了,姓胡名吹,字大气。” 徐子陵一副“唬你没商量,的表情,随口答道。 “真巧,我也姓胡。” 那个中年男子忽然微微一笑,道。 “你是胡什么?胡斐?胡一刀?”徐子陵猜油道。 “胡佛。” 那个中年男子淡淡地道。 “他是我阿爹,大仙胡佛,胡吹大气叔叔。” 胡小仙笑嘻嘻地凑在徐子陵的身边说了一句。 随后嘻笑不止。 “啊哈,难怪跟你长得那么像,原来是伯父,失敬失敬,伯父长得这么年轻,像你哥哥似的。 真是说出来都不敢相信,他真是你爹?不是你哥?啊哈,伯父你好吗?”徐子陵打个哈哈,想蒙识过关。 “还好。 就是忽然多了一个弟弟,心里有些纳闷。” 胡佛微微一笑,道:“你想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徐子陵奇怪了,疑问道。 “你脱了我女儿的裤子。” 胡佛沉着脸道:“你难道想在干了好事之后一走了之吗?”“那个,那只是意想,还没有成为事实。” 徐子陵差点没有晕倒,分辩道:“意想一下无罪吧?那只是凭空想象好不好?你看,她的裤子还好好地,没有脱下来。” “如果我没有坐在这里,这个意想就成为事实了。” 胡佛哼道。 “那不是还没有成为事实吗?”徐子陵小心翼翼地道。 “上一次在茵如阁,你不是已经对人家……”胡小仙忽然插口进来,含羞答答地道:“难道你不想承认?”“大胆!”胡佛一听大怒,大喝道:“竟有此事,你还有什么话说?”“有。” 徐子陵大声喊竟道:“我想说,我是冤狂的!”上林苑,门前。 上林苑与明堂窝毗都并立,对面就是六福赌馆。 这三组各自楼立的建筑组群,形成北里的中心区和重点所在,其他规模软小的青楼和赌馆,众星拱月般更衬托出它们的气势。 在这些青楼赌馆门外,有人大做买卖,有摆小摊卖烧饼与脆麻花的,有炸油带、卖鸡蛋地,热闹非常。 上林苑之所以名闻全国,确有其独特的风貌,不像六福赌馆和明堂窝般那样用大量的彩色疏璃的三采砖瓦作装饰,而是追求一种高贵淡雅、充满书卷气味的装饰。 入门后的主建筑物最具代表性,大片的灰砖墙,屋顶是黑色疏璃瓦绿色的剪边,挽下是青绿的彩画,支狂和隔扇栏杆都不施彩绘而露出木材原色,柱上楹联亦以硬木制作,温文尔雅,难怪诗人墨客颂声不绝。 胡小仙挽着徐子陵的手臂,甜甜密密地亲送徐子陵到上林苑的大门口。 她的样子像一个温柔的小妻子送丈夫出门似的,可是眼中的狡黠却像个小狐狸,一边轻微地摆手,一边轻笑道:“不要玩得太疯了,去玩一会便要回家,知道吗?”“她是怎么回事?”雷九指奇问道。 “她是个老千。” 徐子陵快恨交加地道:“本大爷让她给骗了。” “骗了你什么?”这回连侯希白也好奇地问。 “她骗我要去开房,谁不知还没有来得及脱她的裤子,就让她父亲抓到了。” 徐子陵叹息道:“这下如何是好?”“她父亲没有揍你吗?”雷九指左看右看徐子陵的脸,都不像有伤的样子,奇问。 “没有。” 徐子陵摇头。 “他怎么能不揍你啊?”雷九指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急道。 “他不但不揍我,还要送我礼物。” 徐子陵一说,让雷九指简直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看这个老家伙一定是傻了,或者,让你气疯了!”雷九指半断道,侯希白也很同意他的说话,“不,他很正常。” 徐子陵不同意了。 分瓣道。 “他送你什么礼物?”侯希白不知是否近得雷九指多了。 也变得八卦起来,问。 “金子。” 徐子陵补充道:“还有一个女儿。” “金子呢?”雷九指问。 “我没要。” 徐子陵摇头,道。 “你没生病吧?”雷九指一听马上大急,道:“金子你都不要,我看你是不是发烧给烧糊涂了?”“金子不要也罢,可是小美人你也不要吗?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你也不要?你这样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你这样一定会折福的!”侯希白摇头晃脑叹息道。 “那么小,要了光能看不能动,多么难受啊?”徐子陵也叹息道:“我看过两年,等她长大一点再说好了。 现在弄个小美人跟着,别人还以为我是个变态!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我是正常人,很正常。 根本不是你们想像中地那样的变态!”“过两年就轮不到你了。” 雷九指语重心长地教训道:“现在长安地美人那么缺乏,再等两年她早让人抢走了!”“你收了她多少银子?”徐子陵怀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给她说好话?”“一两银子没收。” 雷九指肯定地道,徐子陵刚想放下心来,谁不料他补充道:“就是收了一千两金子。” “小美人不忙,我们先去看大美人。” 侯希白提议道。 “我发现认识你那么久。 这是唯一听得入耳的话。” 徐子陵感动无限地道。 尚秀芳虽然住在上林苑,可是她却不是上林苑的歌姬,平时根本不见客人,若非是最身贵极重的王公贵人,体想见她一面,若是心情欠佳,更是皇帝老子也无法见得一面。 纵然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自然也不例外。 那个皱纹多得层层叠叠,不知年纪有多老的大雷神把门,谁也见不得。 侯希白虽然借口关心尚美人的小脚趾,可是尚美人的脚趾却不等他关心,早就痊愈,让侯希白一大脸说词也无从说起。 在这个隐世不出的超强高手面前,多情公子只有灰溜溜地走人。 “早就叫你不要去撞铁板,你偏偏不信。” 徐子陵大笑,与那个大雷神挥挥手,拉了多情公子侯白就走。 “不试式,如何甘心?”多情公子就是多情公子,说话也牛。 侯希白感叹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终有一天尚大家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那个老家伙不明白,你也白搭。” 徐子陵哈哈大笑。 雷九指最实际,根本就不奢望去见尚秀芳,等徐子陵与侯希白回来,他又搂着一个美丽的歌姬上下其手,一副老**虫的样子了。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巴东三峡猿鸣悲,猿鸣三声泪沾衣。” 多情公子侯希白无奈,只有寄情于诗,让身边的歌姬简直拍烂手掌。 徐子陵这个俗人仿佛没有听到这首悲情之诗一般,左右开弓,与雷九指左拥右抱不一样,他是左手一只鸡脚,右手一条鸭头,开怀大嚼。 他身边的歌姬,虽然初时看他样貌不凡,但是后来看他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光顾吃喝,不与自已调笑,又见侯希白出口成章,眼中的小星星尽闪。 虽然坐在徐子陵的身边,但那颗芳心,早飞到多情公子的身上,直恨不得与侯希白身边的歌姬对换。 侯希白身边的那个歌姬简直差点没有融化在多情公子的怀中,半身轻偎,一边给侯希白喂酒,一边娇滴滴地道:“侯爷文采风流,在整个长安也难觅对手,真是令人佩服,奴家再敬你一杯!”“朝发上林,暮宿上林;朝朝慕暮,上林依日。” 侯希白兴趣大发,又吟一首。 众歌姬拍烂手掌,齐声喝彩,又纷纷向侯希白抛媚眼,表示自已的情意,希望侯希白晚上留下来,与自已共渡春宵。 “这有什么!”徐子陵一手都是油,抛下手中鸡腿骨头,哼道:“本大爷也来一首,保你们更是春心荡漾。” “雍大爷也会吟诗?”他身边地歌姬差点忘了自已身边还有徐子陵的存在,一听即奇问道。 “废话。” 徐子陵微微清了一下嗓子,装模作样地大声吟咏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抢劫也讲情与义;游侠不比酸儒生,喜在风头乱放屁。” 众歌姬面面相窥,不知是说好还是不好,似乎有一丁点意思,可是又粗俗到极点,与风花雪月毫不关联。 雷九指与侯希白,早就笑得跌到案桌底下去了。 跳至 第六百零二章 强行非礼 第六百零二章 强行非礼“好诗。” 雅间门外有人鼓掌,喝彩。 接着有一个年轻的俊俏士兵推门而进,向众人拱手行礼道:…“冒昧打扰,甚是抱歉。” “你是谁?”徐子陵一看,即大惊道:“怎么弄成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既然知道是冒昧打扰,那还不快快离开?”“既然打扰了。” 那个俊俏的士兵微微一笑,笑得唇红齿白,道:“那自然是打扰到底了。” “他是谁?你认识他吗?”侯希白冲着徐子陵奇问道。 “在下洞庭潮草头乡傅宁,见过雍大爷、侯公子、雷大爷,啊不,是田大爷。” 那个俊俏的士兵团团拱手作礼,笑道:“侯公子不认识在下不要紧,在一个人侯公子肯定是认识的。” “谁?”侯希白带点警惕地问。 “师仙子。” 俊俏的士兵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道。 “她在哪?”侯希白一听,马上长立而起,急问道。 “东大寺边的玉鹤庵。” 俊俏士兵随手一指,指向东大寺的方向,道。 “师仙子仙驾光临,希白去也!”侯希白这个时候如果用一个小色狼来形容是不够的,他简直比大色狼还要猴急,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外,飘飘而去,顾不得什么风度和礼节了。 “我也去。” 徐子陵也想报名参加东大寺一夜游,不料让那个俊俏的士兵一哼,道:“你留下!”“那我呢?”雷九指带点糊涂地指着自已的鼻子,问。 “听说明堂窝里有人准备了五百两金子筹码,只要有人够胆,就可以任意用作赌注,输光无怨。” 俊俏的士兵呵呵一笑,道:“就是不知田大爷的胆子够不够大。” “我的胆子不但大,而且脸皮也厚。” 雷九指一听,马上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你的心最贪,五百两金子就把你卖了!”徐子陵大恼道。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般有钱啊?你知道不知道五百两金子找成银子可以活埋一个人啊?”雷九指大笑不止,他头也不回,径自穿门而出,跑得比一个上树的老猴子还快。 他一走,那个俊俏地士兵又冲着几个歌姬笑道:“本公子已经把你们几个包下了,银子巳经在前台付过。 你们一个个都出去,洗白白,然后到**等着本公子的宠幸。” “你能宠幸个屁!”徐子陵一听,大怒道:“你不等别人宠幸就偷笑了!”几个歌姬早看出这个俊俏的士兵不是一般人,她们久看***之场,知道看眉头眼尾,一个个起身告辞而去,甚至为俊俏公子轻轻地掩上雅间的大门。 “雍大爷好像不太高兴?”俊俏的士兵自徐子陵面前坐下,用一双明亮似湖般的美眸看着他,问。 “本大爷付过钱,摸还没有来得及摸一下,你就赶跑了,不生气才怪!”徐子陵生气的理由很充分。 “庸脂俗粉,有什么好摸?”那个俊俏士兵一听,浩玉般的脸带点、红晕,但是一闪即逝。 嘻笑道:“你只不过是想胡说八道,让人家生气,然后让你找机会逃之夭夭罢了!是不是啊?让秀宁猜中心声了吧?好久不见的卫晶公子!”“本大爷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子陵大声否认,哼道:“本大爷跟你很熟吗?坐这么近?”“如果雍大爷不认识卫晶公子,那么请说卫晶公子是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乌龟…”俊俏的士兵还没有说完。 徐子陵就把他按倒在案桌之上了,怒道:“本大爷最恨人骂我藏头露尾了,我哪里藏头露尾了?笑,你笑什么啊?”俊俏的士兵一点儿也不害怕,微仰着头,笑嘻嘻地道:“让秀宁一下子就试出来了吧?装成这个马贼说话粗声粗气的,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变回卫晶公子好玩一些。” “谁跟你玩?”徐子陵哼一声,迫近那个俊俏士兵的小脸,眼神凶狠地道:“看来你很欠揍,你来搞混本大爷的好事,是想本大爷揍你一顿吗?”“你不敢揍我。” 俊俏士兵仿佛一点儿也没有看见徐子陵凶狠的眼神,轻摇头道。 “凭什么说本大爷不敢揍人?”徐子陵冷哼地问。 “因为你是个没胆鬼……”俊俏的士兵话还没有完,徐子陵勃然大怒,将他整个身躯拉过来,按在自已的双膝之上,狠狠地痛打着他的小屁屁,啪啪作响,最后又把脸如似火烧般的俊俏士兵抓起来,用眼睛迫视着他那湿润欲滴的明眸,怒道:“本大爷是个没胆鬼吗?揍了你又如何?”“你完了!”那个俊俏的士兵胸膛起伏,心跳得像打鼓似的,玉脸飞红,似有火在熊熊而烧,不过口气却很强硬道:“你打了大唐公主,你这个马贼要完了,你个负心贼也快完了……”“完个屁!”徐子陵大怒,一把推开那个俊俏的士兵,道:“本公子又不是马贼,更不是负心贼,关我屁事,你有本事就出去嚷嚷说本公子非礼你。” “你没有非礼本公主吗?”俊俏士兵乃是大唐公主李秀宁,她脸如胭脂,气若热风,急升的体温散发有一股不知名的处子香馥,绕室暗生,沁人肺腑。 她那双大眼睛湿润如潮,偷偷摸了一下自已的小屁屁,一下子连耳根也红了,不过声音却还是平缓,道:“你刚才打了人家那打小屁屁这种事也算非礼,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不敢,不是不想。” 李秀宁带点喘息地道:“你就是个没胆鬼……”“老子非礼给你看看!”徐子陵一听,勃然大怒,一手抓上隐藏在衣服下的高丘雪峰,用力捏了一下,厉声喝问道:“怎么样?老子非礼你了,你又能怎么样?”李秀宁让他一捏,整个人如中雷殛,身形几乎软倒,双手扶住他还抓捏在自已胸前的大手才能勉强坐好,她闭着眼睛,喘着大气,道:“你…你……,还是个没胆鬼……,你只会装个样子,你都不敢亲本公主一下,你是个没胆鬼……噢……”“妈的。 老子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就以为你很牛,你是个公主又怎么样?”徐子陵干脆将她按倒,狠狠地咬在她的樱唇之上,让她痛叫一声。 不过不等他咬第二口,李秀宁反过来咬了他一口,不知谁地嘴唇咬破了,鲜血在两个人的唇舌中流传。 徐子陵地大手,深入衣内,狠狠地抓捏在那高耸的雪峰之上。 李秀宁全身留直。 抱着徐子陵的头颈,嘴唇紧紧咬着不放,就如她的双手,紧紧搂在徐子陵地头颈之上不肯放开一般。 泪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 威感的泪珠滚入两人地互相厮咬的唇舌之中,咸味入心,和着鲜血的腥味,更添一份妖魅。 “滚开,大唐公主……”徐子陵忽然大怒,松口,将李秀宁整个自身上拉扯下来,推倒在地上。 愤怒地大吼道:“老子定力够得很,别想可以勾引老子!”“我就是要勾引你!”李秀宁大哭,泪如泉涌,她冲徐子陵大喊道:“凭什么商秀询坐在家中,就有你送上门去帮她,去做她的夫婿?凭什么?凭什么你对天下的女孩子都温温柔柔,独对我如此冷漠无情?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就算我是一个大唐公主,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成立大唐公主也不是我自已可以作主的,我就是李渊的女儿,我有什么办法?”“这不怪你……”…”徐子陵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道:“不过我们的命运不同,所以要怪,就怪我们的敌对处境。” “为什么要敌对?”李秀宁一听,更是大哭,道:“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联合在一起?”“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问问你的几位兄长,问问他们想不想联合?”徐子陵冷笑道:“他们表面不作动作,可是慈航静斋的人,跟我华夏军势力下任何一个城主都表明了归降李唐的待遇,各式各样的手段,无有不用其极,意图就是想分化我华夏军的实力,你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他们怎么做,不关我事!”李秀宁抽泣道:“我李秀宁又没有对不起你。” :你们是一家人。” 徐子陵哼道:“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会不会帮你二哥?到时他要杀我,你是帮他磨刀子还是替我挡刀子?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二哥根本不会杀你。” 李秀宁大哭,道:“他视你为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是他们亲兄弟,他都想杀掉他们,登基为皇,我跟你二哥一场相识算个屁!”徐子陵大怒,吼道:“你的鬼话,还是留着骗三岁小孩子吧!”“他们不同……,总之,就算天下一统,二哥也不会杀你的。 他说,只会尽力把你打败,然后留在手下做一个大元帅,再与你一起打败东西突厥……”李秀宁抽抽泣泣地分辩道:“二哥绝对不会骗我的,他最疼最疼秀宁了。” “本公子把他打败,也不杀他,收留他在手下为官。” 徐子陵怒道:“我也不会骗你。 可是,你回去问问你二哥,他愿不愿意在战败之后在我的手下为官?”“你打不过二哥的。” 李秀宁捧了一把眼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人,有多少将。 他若不是顾念父兄之情,文皇和大哥他们早就让他推翻了。 二哥他远远比你想像中还要强大,还有很多兵马,你的华夏军再发展,也多不过他的。” “那就分出高下再说。” 徐子陵哼一声,道:“想必你二哥的态度也一样,大家分个高下,谁赢谁为天下一统的皇帝,输死无怨。” “你们打仗,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秀宁猛地抬头,咬着受伤的嘴唇,强忍眼泪,好久,才在喉咙中挣扎一句道:“我如果嫁给你,也不会把你的事告诉二哥,就像现在我不会把他的东西告诉你一样。 我喜欢你,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你只不过是因为嫉妒,想抢秀询的夫婿,而不是喜欢我!”徐子陵一听,更是暴怒。 “开始是这样,可是后来不是了……”李秀宁大哭,旋即大声喊道:“我就是抢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过商秀询,凭什么她不声不响地藏着你作为夫婿?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幸运?而我李秀宁,不但要听父亲的话,跟柴绍在一起,还让你们用计,害得现在变成无人想要的‘克夫公主,?我做错了什么?”“你没有错。” 徐子陵声音轻了下来,道:“可是,我也没有错”跳至 第六百零三章 娘子之军 第六百零三章 娘子之军“洛阳方面,于一天前巳经通报天下,说同意与李家联姻。” 李秀宁捧了一把眼泪,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华夏军在搞什么大计,不过用来抚时间的两家联姻,巳成事实。” “什么?”徐子陵一听,失声惊叫起来。 “你的未婚妻沈落雁、商秀询、单琬晶三个巳经帮你作主,答应迎娶我这个李唐公主。” 李秀宁泪眼残痕未干,但她依然以她的那通红的大眼睛看着徐子陵,仿佛要直直地看到他的心里去。 良久,李秀宁又道:“她们是不是想借联姻,和那个什么马球比赛,把杨公宝库运回洛阳去?”“杨公宝库不是落在你父亲的手里吗?”徐子陵冷哼道。 “一万几千把生诱的兵器,还有一些镀上金水的铅砖,这就是杨公宝库?”李秀宁凑近徐子陵,轻轻地道:“不要说二哥,就是秀宁也不会相信。” “你们不信,尽管可以搜。” 徐子陵冷笑道:‘,它就是你们的脚底下。” “你为什么要弄塌那条通道?”李秀宁却反问道:“在那个让你弄崩塌的地道里,一定有通往真正杨公宝库的秘道,这是秀宁自已的推测。” “你既然如此推测,为什么不挖开通道来看看?”徐子陵冷笑连连,道:“通道是邪王弄崩的,你们两位哥哥亲目看见,关我什么事?如果还有什么杨公宝库,那么我何必弄塌地道,引起你们的注意?再说,现在你们重兵把守,我就算有本事,也运不出一把刀剑,你的怀疑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虽然不知道你的方法,但是以你的本事,你一定可以的。” 李秀宁肯定地道:“二哥说了,他绝对不干涉,任你运出杨公宝库,增强军力,到日后再行决战”“哼,慷无中生有之慨,本公子也会。” 徐子陵一听,冷哼拂袖,把李秀宁伸过来的手拂掉。 “你听秀宁一言,只要你一日不攻击李唐,不打败父皇他们,那么华夏军就会很安全。” 李秀宁带着一种古怪的语调,极其幽怨地道:“二哥自已不会亲手杀害父皇夺位,可是你一攻下,那么他就会借机反击,到时华夏军不会是他的对手,不要说天下一统,你就是连洛阳也保不住。” “我现在忙着平定南方,没有时间攻击你们李唐,你放心吧!”徐子陵哼道。 “你就是想跟二哥他争夺天下一统,也要等几年。” 李秀宁缓缓道:“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积蓄实力军队,你才只有两年多,就算有飞马牧场和东溟派支持,可是也远远不够的。 你们士兵刚刚训练,虽然战力较其他诸侯强,可是相比成只强不弱的玄甲虎贲,你们的人数太少太少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徐子陵淡然而反问。 “我只是想自已的未来夫君活得更长久一些,他过得更加开心一些”李秀宁轻轻擦找一下眼角涌出的泪花。 道:“也许过多几年,你才会有与二哥相较的实力,现在就听秀宁一句劝,与李唐修好,默默发展。” “政治婚姻,你也要嫁吗?”徐子陵质疑地道:“当着你的面我也不怕直说,你嫁过去非但不会得到平等的待遇,相反你会受到监视甚至禁足。 我就算答应与李唐修好,把你这个李唐公主娶过去,也只是表面的迹象。 到时,你的父兄要跟我拼命,我一个也不会手软。” “终于都听你说一句实话了……”李秀宁地泪珠滚滚而下。 “我很宠我的妻子,能为她们做任何的事情,可是不包括你。” 徐子陵哼道:“你不要想会影响到我什么决定,你嫁与不嫁,完全是一样的。” “父兄他们要杀你,我不管,可是你要杀他们,我也不管。” 李秀宁抽泣道:“随你们这些大男子喜欢打生打死好了,可是,你们的什么皇霸大业,与我一个小女子何关?你为什么对我有偏见?”“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徐子陵怒道:“李秀宁,你有一支数千人的娘子军,还有近两万的后勤部,在你的公主属地里藏着。 你多次击退突厥各部狼骑的入侵,还攻打过西秦霸王薛果父子的残军,甚至攻打过刘武功和梁师都的联军。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甚至还是刚刚在前面打仗回来,你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关心皇霸大业吗?”“我不是你想的这样。” 李秀宁大声瓣解道:“我不是。 在我的属地,是最靠近突厥人的地方,那里的人们年年受突厥寇边掠劫之苦,我组成娘子军来防御有什么不对?薛果父子和刘武周梁师都他们不攻击我的属地人民,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打仗?”“虽然你是这样说,可是很抱歉,我不相信。” 徐子陵摇头不信。 “人家想比过你的商秀询,所以才会想立起战功,添加一些作战经验,什么东西都是为了你,这样说你满意了吧?”李秀宁冲着徐子陵生气地大喊道。 “你这样做,只是一种搞乱,于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但如此,还会成为华夏军吊在外地的累赘。” 徐子陵顿一顿,道:“你的娘子军巳经成为突厥人想用来杀鸡儆猴的牺牲品,而你的父皇,相信也会借此来平息突厥人的怒气。 甚至你的两个哥哥,也会恨不得你和娘子军消失……””“二哥会帮我的。” 李秀宁咬着下唇,肯定地道。 “当你嫁给我的之后就不会了。” 徐子陵冷哼,道:“我华夏军的实力,会因为你那一块豆腐大的属地常年累月地消耗,最后元气大伤,这是一个恶毒的计策!”“我不用你帮。” 李秀宁摇头道:“我绝不是有意想借这种计谋来消耗你的军力,这不是我建立娘子军的原意,这也不是二哥的意思。 当初我建立娘子军时,他也是反对的,当时秀宁听不进去他的劝,所以才会弄到现在这样,我不用你帮。” “是不是慈航静斋的那个念颂净说让你为国为民,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间,才让你建立娘子军防御突厥狼骑的?”徐子陵忽然问。 “是散花天女,管飘渺。” 李秀宁一怔。 道:“当初是她们圣斋资助秀宁黄金三万两,还有秀宁自二哥处拉了一千多玄甲虎贲才建起来的,她们并没有军中任职,一切都只是秀宁自已说了算的。 她们慈般静斋是拯救世人的圣斋,怎会害秀宁,你想到哪里去了?”“黄金三万两,她们还真是有钱啊!”徐子陵叹息道:“看了我低估了她们,原来早在那么早,她们就一直在默默地进行着阴谋大计。 好厉害!”“慈航圣斋慈悲降世,怎么有什么诡计?”李秀宁不满地道:“难道师妃喧她也会对你有什么诡计不成?”“跟你说太多都是废话。” 徐子陵哼道:“慈航静斋分内外院,师妃喧是内院,那个散花天女管飘渺是外院的。 她们那个妙月天女念颂净还向我要和氏壁,限期三个月,还有西苑,她们想要回送给杨侗,你说她们是不是慈悲救世的圣斋?”“这怎么可能?”李秀宁一听,失声惊叫道。 “你去问师妃喧,她当天也在场。” 徐子陵冷哼道。 “那你怎么办?和氏壁在父皇手中,他当成天下至宝,怎么可能给你?”李秀宁一听,忽然关心起徐子陵来。 “你管我干嘛?”徐子陵怒道:“现在说的,是你的娘子军。” “我不会解散的。” 李秀宁摇了摇头道:“如果一解散,那么属地的百姓随便让一个部落的突厥人也能轻易斩杀尽,突厥人有几百个部落,我解散了娘子军,平息了突厥人的怒气,就算颉利的大军不来,也难保别人不来。” “你不解散,只有全部赔尽。” 徐子陵肯定地道:“一个也跑不掉,别以为什么天险可以保得你。” “二哥不是邀你攻打刘武周和梁师都吗?”李秀宁忽然突发奇想道:“我们娘子军也参战,日后打下的来地盘,你们也分我一点点,够让我安置属地的百姓就行。” “麻烦你把目光放远一点。” 徐子陵恼怒地道:“我们就算攻打刘武周与梁师都,能久占在那里吗?那里我们不要了,让他荒芜掉,形成中原与突厥人的缓冲地,用来防御突厥人的狼骑南下的死地,难道连这你都不明白吗?”“怎么可能?”李秀宁惊道:“那里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怎么可能是荒芜的死地?”“你以为在大战之后,还会有很多人活下来吗?”徐子陵反问道:“就算有一些人剩下,我们也把他们南迁下中原,什么城池和农田山林,统统烧掉不要了。” “那会死多少人”…”李秀宁觉得简直不可想象,现在她明白徐子陵的华夏军会出兵不出面了。 华夏军一向名声极佳,善待天下百姓。 可是一旦在攻击刘武周和梁师都的属地,把那里变成一个死地之后,相信名声就会大损。 所以早在之前,徐子陵就拒绝这一次名扬天下的机会,拒绝了这一次足可载进丹青史册的机会。 原来,在这场奇功超卓的战事背后,还隐有天大的恶名。 “现在是打仗,你以为是小孩子玩泥沙啊?”徐子陵怒道:“你以为你二哥就很伟大吗?他做这一件事打这一场仗,就是把恶名加在你父亲李渊的头上,让世人对他感到失望和惊恐。 生在帝王家的你,大唐公主李秀宁,你现在明白什么叫做政治和手段了?”“娘子军你不要也罢,不过你要帮我收下属地地百姓。” 李秀宁忽然这样道。 “我自已的事都顾不了,还能顾你的事吗?”徐子陵抓狂道:“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凭什么我要帮你啊?”“大战之后,你搬军的时候,带上我的属地百姓。” 李秀宁仿佛没有听见徐子陵的话,自顾地道:“以你和二哥的能力,最多一年就可以结束刘武周与梁师都的攻击战事了,那么娘子军再坚持一年就行了。 突厥人春天牧马,夏天逐草,要等到秋天和冬天才会常常寇边掠劫,我足够时间撤离领地百姓了。” “我还没有答应帮你的忙。” 徐子陵恼怒地哼道。 “你会答应的。” 李秀宁忽然于泣后展颜一笑,如雨后阳光,道:“因为秀宁有三万两黄金。” 跳至 第六百零四章 暗抢石油 第六百零四章 暗抢石油虽然对于李秀宁的态度徐子陵有所保留,但是最少现在稳住她,也是稳住李世民一种策略。 徐子陵虽然心中恼怒,可是此时不宜跟她作太强硬的态度,更不宜在华夏军马球队来访期间与李唐军有什么冲突。 现在,徐子陵在争取时间让更多的人注意自已,让世人的目光忽略掉正在悄悄往李唐境内而过,直向东突厥而去的华夏远征军。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徐子陵也不会打开杨公宝库,更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看到徐子陵勉强答应接受属地的百姓,李秀宁倒有一丝意外,不过换成喜孜孜的表情,过来拥了徐子陵一下,放他离去了。 徐子陵本来还想找大雷神那个老家伙进一步谈点关于《战神图录》的东西,可是现在最少在一百双眼睛看着自已,想必那个老家伙都不会理自已。 干脆去东大寺找师妃喧,让侯希白那个小色狼相伴美人的美梦落空,不去打扰一番,徐子陵都觉得对不起自已。 飞身在黑暗中急射,转了一大圈,把暗哨甩得差不多了。 不过却有一个人,于远处遥遥跟着,始终不徐不疾,紧跟不舍。 徐子陵心情正好有点不爽,干脆较量一下脚程,全速怒射,在长安里与那个人较量起轻功来。 不过在小半柱香之后,他带点后悔地收住了脚步。 因为在世间最少有几个人,是他不可能甩掉的,比如邪王,波斯国师云帅,也是其中的一个。 看着云帅就像一片金云般跟在自已的后头,徐子陵于一个小庙的檐顶立住了身形。 “怎么不跑了?”云帅如一道金虹般掠到,笑问道:“年轻人的耐力不是很好吗?”“早知道是你,波斯国师云帅,我就不跑了。” 徐子陵先是轻叹,再奇问道:“你不是带你的宝贝女儿回西突厥去了吗?”“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起?”云帅冷哼一声,道:“你用了什么诡计,把我的女儿哄住了?”“喂,做人得讲点道理。” 徐子陵一听,恼怒道:“她可是你的女儿,我没有绑住她的手手脚脚,没有下毒下盅,没有用美色引诱,她会走会跳,喜欢怎么关我屁事?还有,你可是做父亲,你管不了女儿,那是你的失败。 明白吗?”“女儿留在洛阳也行,不过我警告你,你不得乱打她的主意,否则别怪本国师不客气。” 云帅一听,哼了一下,又威胁道。 “就你那个样貌不出众身体更是普通的女儿,又是一个金丝猫,本公子才没有兴趣。” 徐子陵带点违心地道。 他的样子让云帅看出来了,差点没有拨刀出来砍死这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的女人够多,如果不想惹大麻烦就规矩点。” 云帅做了一个“切,的手势,严重警告道。 “靠,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女儿规矩点?”徐子陵最不受人威胁,哼道:“本公子哪里不规矩了?”“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她是本国师的宝贝,是天下间的明珠。” 云帅大笑,道:“别以为她看上了你。 她是小孩子心性,看得好奇,所以才会这样。” “找我什么事?”徐子陵怒道:“你想说废话就找统叶护那个家伙去,本公子的时间很宝贵。” “本国师想跟你作一个交易。” 云帅忽然认真起来了,道。 “是你跟我做交易?不是西突厥和波斯?”徐子陵听了一怔。 忽然仔细地问道。 “你很聪明。” 云帅负着手,点点头。 道:“在年轻人之中,我还没有看过像你这样厉害的。 所以我思量再三,决定找你合作,一起做一个很大的交易。” “看你的样子,这是一个很大的交易了?”徐子陵问。 “很大。” 云帅郑重地点点头,道:“如果成事,那么在西方的世界,除了波斯之外,还会有一个强国出现。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你需要什么?”徐子陵又问。 “聪明。” 云帅点头嘉许道:“和你说话,的确不费气力。 我需要你的兵器,那个夫人给你军队打造的兵器,还有船只,最后是粮食”“不要怪本公子多疑。” 徐子陵沉凝道:“你成事的机会有多大?”“三成,如果统叶护的战马和军队配合顺利,而你的战船和兵器齐备,那么就有一半的机会。” 云帅点点头,道:“你可能都不会明白,波斯有多么的强大。 它的国境疆土甚至比整一个中原还要大得多,它延绵的时间与你们相比,丝毫不差,而文化发展,也各有千秋。 如果不是与东罗马进行了足足两百年的大战,它就是世间第一强国。” “放心,你们那个第一强国,很快就会崩溃。” 徐子陵冷笑道:“你们波斯的拜火教很快就会让异教派所替代,你们的圣火很快就会熄灭,你难道从来也没有意识过宗教的力量吗?与你们打了足足两百年的东罗马为什么能够支持?就是因为它们有狂热的宗教信仰。” “的确,波斯国内圣火巳经开始暗淡。” 云帅缓缓地应道:“我们这一个派别巳经分支,虽然表面还叫做拜火教,可是巳经不再相信圣火之神了。 相反,在你们中原北方和大草原,拜火教远比波斯兴盛。” “中原还有佛教。” 徐子陵手指一点下面的寺庙,道:“佛教表面温和,可是一旦成气候,那么便一发不可收拾,目前任何教派也难以相较,你如果想成功,必须有一个最强在的宗教摇腰,明白吗?据我的航海士兵与你们波斯商人所探讨,你们波斯现在有十数种各式各样的宗教流行,现在正是一统的好时候。” “可是佛教不一定合乎波斯人,现在在波斯的佛教,极其衰微。” 云帅摇头道。 “一定适合。” 徐子陵肯定地道:“现在波斯的佛教,只不过是最差劲的,看看中原的佛教吧,这些和尚才是最强大的。” “你地意思是?”云帅疑问道。 “建立一个宗教,在你日后的土地上,让宗教管辖你属下子民的心志,你管辖他们的身体。” 徐子陵淡淡笑道:“当然,用不用中原的佛教那随便你。 关于你的那三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用什么东西来回报我的付出?”“我的宝贝女儿,为作两家盟约最重要的保证。” 云帅点点头,道:“我把她留在洛阳。” “你不留她,她也在洛阳。” 徐子陵一听,马上不同意了。 道:“想点别的吧!你的女儿作为我们的盟约保证并不合适。 甚至,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我需要你的回报。” “宝石、琥珀、玛瑙、珊瑚、水晶,还有各式各样的琉璃工艺品。” 云帅微笑道。 “不需要。” 徐子陵一口拒绝道:“这些东西对本公子一点用处也没有,本公子要的是实质的东西,明白吗?这些东西本公子多得是,根本就不稀罕!”“那你要什么?”云帅奇问。 “国土。” 徐子陵语出惊人地道:“我需要你们的岛屿,需要你们一部分国土,不需要很多,但必须是一些指定的土地。 它们不需要肥沃,不需要树林,可能只是一大片沙海,或者一大片滩涂,总之是一些最无用地地方。 来作为我们的华夏所属。” “你要这些有用吗?”云帅奇怪了。 “荣耀。” 徐子陵自然不能跟他说在这些沙漠和滚涂之下,有着全世界最多的石油。 他淡淡地道:“我不需要你们肥沃的土地,但这些无用的土地和岛屿,必须作为我们华夏军的荣誉而存在,我会对它们进行各式各样命名,命名自我华夏军有功将士的姓名。” “你们会派军驻守吗?”云帅问。 “不会。” 徐子陵摇头。 道:“或者,我们会在岛屿上建一个灯塔,给来往的船只照航。” “原来你是想波斯的内海。” 云帅让徐子陵转移了视线,冷哼道:“你好大胆子。” “不大。” 徐子陵微笑道:“你们波斯商人想出海,可以,但必须交税,我要的就是大海。 相信你也看见夫人的东溟大船了,它完全可以远航到你们波斯,而不用陆路航行。” “你的胃口太大了。” 云帅冷冷一笑,道:“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我同意这个决定。 不过,关于那个航船税收,我得收一半。” “三成。” 徐子陵淡淡地道:“我们忙着中原一统,没有功夫管你们波斯,你可以吞并整个波斯,甚至可攻打埃及,或者东罗马,你们要什么,兵器还是船只?我们华夏军都会供应不绝。 但是,你们需要用金子来交换,如果没有金子,那就用土地来交换。” “在我的土地,你不能有一个士兵驻守。” 云帅沉凝半晌,道:“年轻人,这个世间大得很,大得我们无法想像,你不要太贪心,你应该先顾好自已的势力。” “我的事不用你管。” 徐子陵淡然一笑,道:‘‘土地要来,是千秋万世的,你给再多的金子,也会花光。” “有道理。” 云帅点头,道:“看来你这个年轻人,有着比我更大的野心,我欣赏你这样地年轻人。 千秋万世之后的事我不管得那么多,但是你要跟我保证一句,在我云帅的国土,在我云帅活着一天,你的华夏军不能无故攻击,挑起战火。” “可以。” 徐子陵点头,道:“我们先携手,打败波斯、东突厥、打败东罗马、埃及、大食、天竺,日后的事,我们再慢慢想。” “统叶护应该会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可借他对波斯和大食还有天竺更有兴趣,否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对抗东突厥和李唐。” 云帅轻笑,道:“你那三样交易,云帅替说一下情,相信统叶护会答应的。” “统叶护兴兵不入侵中原,我们就很高兴了。” 徐子陵微笑道:“现在还说不上,可是过两年,等我们华夏军稍为能抽身,我们也许可谈谈一起攻打天竺和大食的事。” “你这个小子果然很大野心。” 云帅微微震惊道:“不过,我很欣赏你,特别是你的年轻,是你最大的优势。 我与统叶护虽然也有一定的野心,可是毕竟老了。” “我可不这样认为。” 徐子陵哈哈笑道。 “对我的女儿好些,也许有一天,我会改变主意,真心把女儿嫁给你做为妃子的。” 云帅于天空一跃,如金云般飘飘而去。 “好大野心的老家伙。” 徐子陵擦了一把冷汗,道:“幸好他是波斯的国师。” 跳至 第六百零五章 诱引阴后 第六百零五章 诱引阴后 夜深人静。 徐子陵悄悄返回沙家时,已是下半夜。 本来想飞扑上去抱一下婠美人,偷吻一下她的小香唇,谁不了一穿窗而入,发现一袭黑袍黑纱蒙面的阴后于屋中冷冷 看着自己,登时吓了一大跳。 婠婠盘坐在**,双手正在缓缓 划动,一瓣瓣墨晶一般的花瓣渐凝,形成一朵九瓣的天魔花瓣。在她的天魔力场里,还漂浮着三朵,正在分心以天魔气遥控着。那三朵天魔花瓣若是有任何一丝相碰撞,相信都会发生大爆,看得徐子陵牙根发软。 但是,那些天魔花瓣始终在缓缓 旋转着。几乎每一朵,都是婠婠控制力的极限,可是,她不但遥控着三朵,还在继续控制着第四朵的凝聚,简直让徐子陵头皮发麻。 这个婠婠,练功也太玩命了吧? 也许是感觉徐子陵回来了,婠婠缓缓 把天魔气散去,收回自身。 徐子陵惊心动魄 看着那四朵天魔花瓣渐渐消散,重新化成天魔气,才拍拍自己的胸口,让吊得半天高的心放下来。 “阴后来了?”徐子陵不敢问阴后是怎么找来的,却殷勤 去给阴后搬张椅子,道:“请坐。” “装乖巧,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婠婠笑问。 “石之轩在哪里?”阴后淡淡 问。 “阴后,小子大胆说一句,你现在杀不死邪王。”徐子陵要是现在让阴后去找邪王算帐。两人拼个两败俱伤,那么那个什么魔皇陛下来了,还有谁来干掉他。徐子陵自然先打个圆场,道:“阴后请坐。不如听听小子的想法。” “你想找本后出手?”阴后淡淡然哼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提一下圣帝舍利?” “那个鬼东西虽然名气大,可没有什么用。”徐子陵小小 拍了个马屁道:“尤其是对阴后你这种高手而言。” “这个婠婠可以作证。”婠婠嘻嘻笑道:“难得徐公子说一次老实话。就连婠婠也听得感动了。徐公子请放心,婠婠没有跟师尊说起你准备分五成舍利能量给邪王这一件事。” “你这是此 无银三百两。”徐子陵让这个百变精灵简直弄得想哭,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骗一下阴后,却忘了还有一个帮着师尊的她在身边捣乱。一看阴后神色不对,他连忙补充道:“阴后,请不要听婠大姐她挑拨离间。她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那本后听听你 解释。”阴后看也不看徐子陵,动作优美之极 自椅子上坐下,半瞑而坐。 “阴后看起来简直就是婠大姐的姐姐一般。”虽然合作过许多次,徐子陵几乎还没有在如此近距离观察过高高在上的阴后,一看她肌肤如玉。不由衷心赞美道:“看上去与夫人一模一样,就是气息不同。” “不要认错,钻错了怀抱,否则可是要小命不保的。”婠婠在一边小小 警告。 “小子虽然准备分给邪王他五成舍利能量,可是,送给阴后您长生真气,保证你可以借此练成天魔十八层‘天魔无相’。”徐子陵不但用武功修为,还用女人从来也不能抗拒 青春不老来诱引阴后,道:“只要阴后同意,不但现在青春不老,再过一百年两百年,保证也还容颜永驻。” “本后活不了那么久。”谁不知阴后却冷淡 道:“要容颜永驻何用?” “放心。虽然不能永远长生不老,可是只要小子还活着。阴后保证不必有魔功碎心之日。” “师尊切勿上徐公子的恶当,这是一种间接的枷禁,因为你只要脱离他 长生真气,就会渐渐回复。”婠婠却不同意了,道:“除非师尊也学那个长生诀,否则永远要他输送真气。” “喂,婠大姐你少说两句。”徐子陵一听,急眼了。 “人家说的是事实。”婠婠螓首一侧,小鼻子一皱,轻哼一声,扭过小脸不再去看他。 “长生诀也可以一并为阴后送上。”徐子陵带点小心翼翼 继续劝说,道:“只是阴后可能只能练长生诀七种真气之中的一种,小子估计,金诀是阴后最适合不过的,就是不知阴后的意下如何?” “长生诀需要这个家伙打通经脉,会让他内视身体。”婠婠大爆徐子陵的秘密,道。 “我蒙上双眼,不看。”徐子陵企图蒙混过关。 “谁不知道你有‘神眼’,蒙上双眼也是可以看到?”婠婠哼一声道:“若要让他的真气灌体,那么还要肌肤相触。再说,这个家伙怕长生诀外泄,向来不教心法,只用灌输真气,然后让对方按照一定的运功路线运气,想偷学他的长生诀根本不可能。” “婠大姐,你到底是帮谁的?”徐子陵快晕了,头疼 道。 “人家自然是帮师尊。”婠婠得意洋洋 道。 “好了,婠婠你不要再给说好话了。”阴后一下子就拆穿了这两个小辈联合起来玩的小把戏,缓缓道:“本后练不练成‘天魔无相’,能不能够青春不老,这一切都不重要。阴癸门下有婠婠和清儿两个后起之秀,本后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只要报得大仇,于心中无憾便可。” “阴后,何必执意一时。”徐子陵忽然认真起来,道:“邪王的实力,远在我们三人联手以上,报仇之举在短期之内,根本无法实现。” “本后的时间不多了。”阴后淡淡 道:“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何苦要如此透支自己 生命潜能?”徐子陵带有一种叹息,道:“如果阴后相信小子,小子愿意无偿给阴后散去无用的魔气。虽然阴后会功力大跌,可是只要一年重练,便会重攀高峰,甚至比现在还要强大。” “徐公子真的无偿?”婠婠吐了吐丁香小舌。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本后岂可让你一个小辈肌肤相贴,窥视身体?”阴后冷然斥道,但黑纱之下 玉颜,也闪现一丝红晕。 “想个办法。”徐子陵抓抓脑袋,道:“我们去找夫人,我先把真气传到夫人身上,然后再传到阴后你身上。你 魔气,再由夫人身上,传回我的身上提纯炼化。然后回流。我与夫人常常一起练功,心神合一,这样应该没有问题。” “师尊,这倒是个办法。”婠婠一听,似乎觉得可行。马上同意了。 “难得徐公子的好意。”阴后缓缓起身,淡如止水 道:“本后心领了。”她玉手轻动,窗户微开,整个人如一缕轻烟飘逝,不等徐子陵再劝,已经渺渺不见踪影。 “哎……”徐子陵带点失望,一番苦心,谁不知阴后竟然拒绝了。 “傻瓜。”婠婠一把拉住徐子陵。嗔道:“师尊岂会亲口答应你这个小辈掩耳盗铃 举动?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就算借夫人过桥,你那真气流传,还不是同样归入师尊体内。你这个办法,不过是顾及表面的一点面子罢了。师尊如何不知。” “那你刚才又说好?”徐子陵奇怪 反问。 “那不是装着不知道,好给师尊留点面子嘛!”婠婠一副‘你要笨死了’ 表情,轻嗔他一眼,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找夫人?”徐子陵似悟非悟,问。 “自然是不能找。”婠婠点点头,小声道:“什么人也不要找,就你们两个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日后大家也默契不提,婠婠也装着不知道。” “可是这样,我如何能够给她化解魔气?”徐子陵觉得有一定的难度,疑惑道:“我就算是好心,给她舒送长生真气,帮她练成‘天魔无相’,可是一拉她的手,还不是让她一掌打死了?” “笨。”婠婠带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伸出玉指点了一下徐子陵的额头,道:“你知道婠婠刚才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凝聚那四朵天魔花瓣吗?就是想用这一点告诉师尊,相信你这个傻小子是没错的,让她试着安下心来。谁不知你如此莽撞?哼!” “婠大姐功高劳苦,令人佩服,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等等,你是说,你渐渐说服她了?”徐子陵忽然灵光一现,喜问。 “婠婠什么都没有说。”婠婠轻嗔了一眼,哼道,她 举动,让徐子陵顿时高兴 打了个跟斗。 “好宝贝,我真是没有白疼你。”徐子陵太感动了,准备来一个感恩戴德,以身相许,让婠婠笑嘻嘻 止住,道:“天下间女人谁不想青春永驻?不过,师尊那里,徐公子请多加小心,别心急反让她打个半死。师尊的颜面,你自然是顾及的,特别是你跟小公主,还有夫人的关系如此复杂,她自然是相当顾忌的,她刚才没有给你一掌,你就可以偷笑了。” “那本公子还不是好心。”徐子陵呵呵笑道:“我真的没有窥探她身体秘密的意思。” “谁相信?”婠婠嫣笑生妍,玉颜飞魂,道:“说不定你这个小色狼就是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嘻,不要生气,反正不论你现在 心如何,师尊暂时不准打主意,否则小心世人指着你的脊梁唾骂。” “我晕。”徐子陵头疼道:“你怎么这么想我?我真的是不想她因为魔功爆体而亡的。” “这个婠婠相信。”婠婠黠慧一笑,道:“但那只是原因之一。” “婠大姐送佛送到西,再给个好建议。”徐子陵忽然收起笑容,带一点认真 道:“可能那一天,不会很远了,婠婠你看,在哪个 方给她散功炼气最好?” “杨公宝库 内库。”婠婠点点头,也带点严肃 道:“估计那个什么魔皇一战之后,师尊会借机向邪王下手,到时必定天魔爆体,她应该会用‘玉石俱焚’与邪王拼尽,我们必须在那之前,阻止她。” “如果她的天魔真气没有那么多就好了……”徐子陵叹息道。 “她几乎把所有 生命潜能都透支了。”婠婠也微带点头疼 道:“可惜不能让夫人赶来,否则她必定不肯在夫人面前示弱。这一次为了师尊,徐小混混,你的小命也要危险了。” “不怕,不是还有婠大姐陪我吗?”徐子陵轻轻张开双臂,把婠婠轻轻搂在怀里。 两人相偎相依,久久不动。 微开一丝的窗外,天色渐渐吐白,长夜将去。跳至 第六百零六章 神火飞鸦 第六百零六章 神火飞鸦第二天大早起来,没有看见沙芷菁端着水盆飞跑过来,徐子陵甚是奇怪。 沙福也不见,徐子陵信步走向沙家大厅。 沙家大厅正在争吵,大家一看见徐子陵走过来,才住口,拱手见礼。 沙家老爷子大手一挥,道:“既然家中的人争执不停,不能决定,不如问一下小神医。” “何事让大家如此烦恼?”徐子陵微微一笑,一手一个,抱起冲扑过来的小公子进和莫愁,问。 “近来沙家丢失一批火器,不知是该速速禀报上去,还是隐瞒不说。” 沙成功一看徐子陵问起,带点谨慎小心道:“此事关乎重大,莫神医心神通灵,也许可以教我们一个主意。” “火器?”徐子陵微微沉吟一下,问道:“是能够歹毒杀伤人的东西吧?数量是否很大?”“数量巨大。” 大公子沙成就沉重点头道:“这一次不但没能拱给太子立功,说不准还会惹祸上身。 万一让人使用这批火器做出祸事,必然会累及沙家。” “但是这时又不能报告上去。” 沙成功难得跟沙成就同声同气,道:“火器是太子之前着我们沙家秘密所制,如果让秦王和齐王质疑,想必他会推个干净,到时我们沙家上上下下必然成为皇上刀下之魂。 这批火器数量巨大,万一让歹人使用,恐怕杀伤极大,到时追究起来,我们沙家……唉!”“我觉得此事急需上报。” 沙成德站起来,拱手道:“此时向皇上坦白,就是质难和问罪,还不至于全家问斩,若是待查出。 说不定重罪难饶。 所以。 现在应该马上禀告皇上,说火器失窃。” “什么时候丢失的?”徐子陵问。 “昨晚。” 沙家老爷子点点头,相对镇定平和道:“从表面的迹象,是华夏军之王徐子陵所为。” “是他?”徐子陵奇问道:“有线索吗?”“据说徐子陵化身雍泰,在长安出现,虽然没有公开,但是长安人人皆知。” 沙家老爷子又点点头道:“在丢失火器的现场,遗下一只刻有雍泰两字的铁护臂。 成就看过之后,觉得与当晚雍泰露出示人的铁护臂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当时在场众人都听到他邀请一个田姓的赌徒去做一桩大买卖。” “那个田姓赌徒。” 沙成就微咳一声,道:“成就之前曾在虹夫人处打探到,他就是赌侠雷九指。” “这么说来,是这个徐子陵偷的。” 徐子陵现在有点猜到,是谁给自己栽赃嫁祸了,但是他不怒反笑,问道:“现在直跟大唐皇帝说清楚不就好了?”“若是别人偷了,那还好说。” 沙成功苦恼道:“可是偏偏是这个华夏军之主。 要知道,虽然李唐与华夏军联姻,可是,他们在暗中却是处于敌对关系的。 那批火器落到徐子陵的手里,皇上不将我们沙家上下问斩才怪呢!”“也不能确定是徐子陵偷的。” 沙成功反对道:“现在虽然有物证,可是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像华夏军之主如此人物,岂会遗下铁护臂?还有,他孤身来到长安,自己尚且化名,显然极少援助。 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是如何搬运大量的火器?他搬运何处收藏?这里面有一连串的疑点,并不一定是徐子陵所窃。” “那众人都听到他准备与雷九指做一个大买卖。” 沙成功反驳,道:“除了我们沙家的火器,现在有什么大买卖?”“他曾提过司徒福荣这个名字,可是,进长安的人中。 根本没有这个人名,也根本没有这样一个身家丰厚富豪。” 沙成就也反对道:“可见,他必是掩人耳目,偷偷谋取我们沙家的火器。” “你们的火器放在何处?”徐子陵提出一个疑问。 “非常的秘密。 不知那个徐子陵是如何探得的。” 沙成功疑惑道:“最重要的是,就连守卫之人。 也不知道里面贮藏的是火器。 火器深深收藏在窖之下,上面堆满了泥沙和酒坛来掩饰,天知道那个徐子陵是怎么知道的。” “不就是些火器吗?”只有沙芷菁这个天不怕不怕的大小姐才会如此轻描淡写,道:“没了久再造呗!”“不说其它,单单是火石榴箭,霹雳烟球和神火飞鸦三种火器,便用了沙家大血本才做成的。” 沙成功此时也不完全像个败家子样子,显然对家中的事知道不少,哼道:“大半是以前造的,花几个月秘密赶工,可是也只有一小半,现在一时半刻,我们哪里变得出那么多火器给太子”“最重要的是,万一偷火器的人在长安使用伤人,那么一发不可收拾。” 沙成就想想后果,打了个寒战。 “三种主要火器有何用处?”徐子陵忽然问。 “真是不太好意思跟莫神医提起这等伤天害理的东西,若是神医不愿听……”沙老爷子惭愧道。 “但说无妨。” 徐子陵点点头,接过沙老夫人让碧素夫人端来大碗,随手递一个给身边的两个小馋虫,一边淡淡而道。 “霹雳烟球是用硝石、硫磺、狼毒、砒霜等十多种药料捣碎混合造成的球体。 临敌时只要用炭火烧红的烙锥透发火,抛往敌方,会散发大量硝酸,令敌人口鼻流血中毒,虽不致死,但在守城或居高临下的情况下是可发挥很大的作用。” 沙成功小心翼翼回答道,显然,他对家中制造火器也颇是了解。 “火石榴箭主要用于强弓而射,有璜黄、硝石、炭粉等混成,需要火引,一旦点燃后射向敌阵,会产生并不算太大的爆炸威力,但响声极大,一般用来惊吓战马和打击士气之用。” 沙成就也不只是一个赌徒,对家中的重大之事,也是信口道来。 “神火飞鸦。” 沙成德缓缓道:“是一种用竹蔑编成的火器。 外用锦纸封牢,内装火药,前后安上头尾和纸制翅膀如乌鸦翔空。 鸦身下斜装四支起飞的火箭,点燃火箭后火鸦可飞行百多丈,到抵达目标时鸦内火药爆发,乃袭营的最佳火器,且不易防御。” “如此大量,又如此威力……”徐子陵故意沉吟一下,引得所有人注意之后。 忽然却转移话题问道:“请问是否知道近来大唐皇帝有什么重要的行程,比如祭天之类。” “没有。” 沙老爷子刚刚否定,忽然想起一事,道:“前些天,皇上准备到鹿谷扎营打猎,但是后来因为诸多事,故推迟了,可能会在几天后进行。 还有就是,十数天后,华夏军使节团会到来参加马球大赛,莫非小神医的意思是……”“莫神医的意思是有人想借这种机会,行刺皇上,再嫁祸华夏军的使节团呢?”碧素夫人平时甚少开口,但一开口便问到了节骨眼上,让众人一惊。 但又恍然大悟。 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这种事,相信是对两家关系打击最大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一旦成事,那么不但两家关系破裂。 而且会累及很多人,比如现在深受李渊宠信的沙家和独孤家。 “看来有人在暗处对付我们沙家,不得不防啊!”沙老爷子冷静下来,双目如针,哼道:“这一批火器已经贮藏近月,早不偷迟不偷。 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 “我早就说不是那个徐子陵偷的,你们就是不信。” 沙芷菁此时得意了,嚷嚷道。 “你怎知不是他偷的?”徐子陵奇了,问。 “他身高丈六,三头六臂,眼似铜铃,口会喷火,走出来都吓死人了,还用偷什么火器!”沙芷菁如此一说,差点没有让徐子陵一头栽倒在上。 “就算我们怀疑长安里有人弄鬼,但苦无证据。” 沙成功还是一筹莫展。 “有办法。”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们不动声色,用别的东西作成火器,再运回原封好,完全当这一件事没发生似的,那么,偷火器的人就会怀疑。 他们不知道你们的底细,所以,必定会慢慢打探,你们可以顺藤摸瓜。 这个计策虽然有欺骗成分,但可以使偷火器之人不会马上进行行刺阴谋,尤其是在华夏军的使节团到来之前。” “好办法。” 沙成德最快反应过来,拍说大赞道:“成德马上去调船,准备货物回放原处。” “可是现在离太子要求的日期不多了。” 沙成功还是带点担忧。 “太子要看,你们尽可以带他去看看贮藏室。” 徐子陵点点头,道:“他不会马上使用,只要你们当那些东西是火器,不露破绽,他自然不会在当场试验。 而且他身娇玉贵,亲自观看的可能不大。” “这样成功就放心了。” 沙成功一听,觉得天又开始由阴转晴了,对付太子他没有什么把握,可是对付太子派来的人,他沙家二少爷可是没有任何问题。 请那个检查的家伙到上林苑吃喝玩乐一番,相信他的嘴巴会比鹦鹉鸟更会说话。 这时,沙成就已经在怀疑这几天跟自己交谈过的可疑人士了,到底是谁?会是偷火器的大盗呢?能够如此熟知沙家贮藏之所,又能在一晚之间搬空,还神不知鬼不觉,肯定是一个久居长安而且有一定势力的人,否则,他们根本就贮放不了那么多的火器。 “把这些偷儿查出来。” 沙老爷子点头同意,道:“哪怕只是怀疑之人,也可以禀告皇上了。” “莫神医真有办法,老身在此致谢了。” 沙老夫人欢喜冲着徐子陵点头道。 “局中迷,局外清。” 徐子陵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大家非是想不到,只是一时情急之下,以致乱了方寸。 此事若是另一个方面想,也不是坏事。 沙家为太子提供火器,如果不是经此事被盗,而是让人告发,相信李唐皇帝更是恼怒。 现在此事一起,只要能查出谁是盗火器之人,摸出身边的祸患密谋之人,禀告皇上,说不定会龙颜大悦。” “现在就是怕太子会不高兴……”沙成就先是赞成,后来还带点忧心。 “把功劳送给太子吧!”徐子陵淡淡一笑,然后向还在与小公子进争抢着馒头的沙芷菁招手,道:“沙五小姐,你今天有机会使用你的金针了。” “今天有不怕血的病人吗?”沙芷菁惊讶的说,暴露了她‘金针刺血’的神技医术是何等精深。 跳至 第六百零七章 大战又起 第六百零七章 大战又起东大寺,旁边玉鹤庵,徐子陵虽然不愿意装成雍泰,不过却更不愿意露出真实的面貌,来到这个师妃喧暂住的方。 报上来意后,让一个女尼给领到布置清淡简朴的迎客堂。 客堂除几椅外,就只四面空壁,不过没有奢华的东西,反令徐子陵有舒泰闹适的宁和感觉。 甚至,隐隐中对中原佛教那些大寺宝殿穷奢极侈的厌恶有一丝减薄。 虽然这个玉鹤庵依然是大菩萨与诸佛塑像金身,但是迎客堂和庭园中,却显得很简扑,倒没有静念禅院那种超豪华的僧院房舍。 虽然有一丁点偏激,徐子陵对于处在享受之中的佛门中人,几乎不会觉得他们可以精修佛法。 一个人在享受之中,只有不断堕落和后退,几乎很难有在享受之中不断求进的人。 能够保持自身不变的,都万中无一。 窗外细雪纷飞,为这黑夜凭添的一份莫名的飘渺。 “新年开始,万象更新。” 师妃喧轻柔的声音响起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徐公子有什么新的大计呢?”闻言,徐子陵向入门处瞧去,神情立时带点呆滞起来。 因为徐子陵首次见到师妃喧她穿着灰白的出家人粗布麻衣。 虽然麻衣一身,可是更添一份人气,仿佛是天上高高在上的仙子,飘落在人间似的。 如云的秀发瀑布般随意泻落柔肩后背,惊世玉容恬淡无波,朴素的布袍反衬得她天颜绝世,完美无暇。 徐子陵心中一阵微酸。 师妃暄以这身尼衣打扮模样来见自己。 想必是要向自己展示她是个出家人,绝不愿意再跟自己涉足男女情事。 要抛开过去一切,尽归佛门意思。 虽然徐子陵当日于成都委婉拒绝师妃喧,但是,并不代表徐子陵曾经有过一丝丝的歉意。 如果她不是师妃喧,那么。 徐子陵岂会让美人如此伤心远逝,可是。 她偏偏叫做师妃喧。 徐子陵当然也明白,这个时候师妃喧,跟自己原来想像中的那个师妃喧,有了很多很多的改变。 就像婠婠一样,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正在改变着她,让她变得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理想。 可是,这根本就不够。 他对她,这一个叫做师妃喧女子,还有着一种极深的戒心。 于内心最深处,她给他的印家和影响,实在是太深太深。 他不能确定,她喜欢自己。 是否也是别人控制之下的一种策略,就像那上碧秀心来情丝一缕来圈住石之轩那样。 也许碧秀心与石之轩彼此相爱,可是她的整个人生,却遥控在别人手里。 最后还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虽然徐子陵觉得自己与邪王不同,但是。 这种“情丝一缕,以身伺魔”的烦恼,他还是少沾的好。 “本公子在想,哪家有漂亮的小始娘,抢两个回洛阳。” 徐子陵觉得自己这个笑活说得非常的勉强,甚至有一点不顺,后面本来还想说师仙子要不要一起来抢两个,不过却说不下去。 看着师妃喧的尼衣,缓缓摇摇头,又微叹一下。 师妃喧在他旁坐下。 清洌的春风从静寂安宁的院落透窗轻轻吹进来,带进雨雪气味。 墨黑的天空像是消失了,只能看到有碎雪,那些白茫茫的春雪,永无休止的飘降而下。 这世上仿似再不存在其他事物,只有两颗心在跳动,相近...“妃喧要回去了。” 师妃喧忽然看了徐子陵一眼,柔声道:“此次,是与徐公子告别,所以才会让候公子托话。 此去之后,再见无期,徐公子可有什么诗赠予妃喧?”“你一走,那么外院的人不是更加张狂!”徐子陵吁了一口气,道:“有一个叫做魔皇家伙要来,你知道吗?”“这是什么人?”师妃喧摇头,表示惊讶,道:“妃喧从未听说,他是来找你的吗?”“是。” 徐子陵点头道:“他看中了我的身体。” “他竟然可以夺取别人的身体?”师妃喧大为惊讶,又带有一丝关切,道:“那徐公子怎么办?”“拼。” 徐子陵静静道:“大雷神”邪王,还有我三个人,跟他拼命。 这一次,也是我向你告别,此行之后,可能真的相见无期了。” “什么?”师妃喧大惊,转过面来看着徐子陵。 她的星眸湿润,几欲滴泪,玉唇轻咬,好久才敢相信徐子陵不是在说谎骗自己,她忽然颤声问道:“这个魔皇到底是什么人?竟要邪王,你,还有那个什么大雷神三个人合力?”“你应该知道向雨田。”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他是比邪帝向雨田还要早一代甚至两代的邪帝,估什最少都有两三百岁了,邪王对他也甚是忌惮。” “你不是有很多手下吗?”师妃喧惊道:“你为什么要独力面对?你可以让你属下的所有高手轮番上阵。” “那样只会死更多的人。” 徐子陵摇摇头道:“我现在只希望阴后能放弃与邪王的争斗,一起并肩对抗这个魔皇。” “邪王阴后加上也不走这个人的对手?”师妃喧一听,觉得简直不可想象。 虽然不知道那个大雷神是什么人,可是徐子陵把他排在邪王之上,就知道他也必是绝世高手。 以这个绝世高手大雷神,以及邪王,阴后,徐子陵四人舍力,尚不及轻言战胜的人,他到底是何等程度的高手啊?师妃喧简直觉得不能想象。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力抗四大圣僧般实力的四人组舍。 这怎么可能?“这一个魔皇,还有四位魔将军作开路先锋,至于随行有多少尚不清楚。” 徐子陵点点头道:“今晚,我就去把他的爪牙清除掉,杀死那几个魔将军。 到时再舍力围攻魔皇。” “让妃喧也去,好吗?”师妃喧忽然下定决心。 道。 “你留下。” 徐子陵轻轻摇摇头,道:“你出现,只会带给你们慈航静斋或者白道无穷的祸患。” 徐子陵自然不敢说,说不定那些魔将军就是慈航静斋外院里人。 或者有关系比方像宁道奇这种性质的白道中人,万一到时让师妃喧加入,说不定反会让他们反将一军。 纵然师妃喧不会对自己出手,相信也会让慈航静斋的外院找到一个内院与敌人相互勾结这样的借口。 而且,徐子陵做了几天乖神医,就是想等来援兵,围殴这些魔将军。 虽然围殴那个魔皇不太可能,但是相信这些次一级的魔将军还是有可能。 徐子陵先作一个试探,若是可能。 到时再围殴魔皇不迟。 不过照邪王的口气,如果那个魔皇是连自己也只有防御保命超绝高手,那相信再多人,也只是送死。 “那妃喧在这里等你。” 师妃喧一说完。 忽然别过身子,好久。 也不说活,似乎有珠泪极速落,摔在面上,摔个粉碎。 她后背的色空古剑轻颤,显示出她的内心正极其激动,但是随着身体上的金光渐现,她又渐渐平静下来,开口柔声道:“如果徐公子没有战死,请记住,妃喧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 “我就是死了,也会派人来告诉你一声。” 徐子陵推门而出,叹息一声,道。 徐子陵在门口站定,他能感到身后,师妃喧正伸出玉手,伸向自己。 一顿足,徐子陵整个人化作飞矢,破空而去,在空中展开飞翼,如夜幅一般,飘飘而去。 面上,师妃喧伸着手,带点呆滞看着天上飘飘远去的徐子陵,那星眸之内,又有一颗珍珠般的东西。 极速滑下,摔落面,化作点点碎片。 上林苑。 苑西,在一座独立四合院内。 有位伊人,正对琴安生,素手轻点,调较丝弦,她面对窗外而生,围外,是融融密密没空飘舞的雪粉。 厢厅内点燃炉火,温暖如春。 门外,除两名侍婢外,不见有其他人。 那个苍老无比的老头子看了看天,忽然推门而进,又挥手让小婢离开。 小婢关门后离开,阁院寂静无声,一片宁静平和。 老头子于伊人的的身边不远处,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 微呷一口,然后合目而瞑,再不言语。 “您为什么不答应助他一臀之力?”那个单单只见婀娜如柳扶风的背影便觉惊世超俗的女子素手“叮咚叮咚”调了一下琴弦,引起一阵古意清音,让人听了,内心一片空灵。 她轻声问道:“虽然他本事似乎很不错,胆子也大,可是,他都上门求您来了,想必,定有难处吧?您不答应,是因为秀芳吗?”“年轻人,吃点亏是好事。” 老头子正是那个连邪王石之轩也极为推崇的大雷神,当初南海仙翁晃公错与徐子陵大战不败,让他一拳打得重创垂死,落荒而逃。 “秀芳在这里很安全,您不必拉心。” 那个声如清泉背影如柳的女子,就是天下第一名姬,以才色艺三绝名扬天下的尚秀芳。 “老夫当年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看你。” 大雷神也不睁眼,只是淡然道:“现在长安动荡,岂能随便离开。 你母亲如何教导你,既然心中明白,难道还要老夫多说吗?”“可是身份已经成为过去,秀芳不想担承这些。” 尚秀芳带点自伤自怜道:“秀芳只想过些自己的生活。” “你明知这是不可能。” 大雷神闻言,轻轻摇头,道。 “秀芳这么多年,已经很点之累了......”尚秀芳轻轻叹息,不过老头子忽然站了起来,那双眼情,多了一丝怒气,似乎一只正在沉眠的雄狮,看见了一只打扰好梦的小虫子。 大雷神把尚秀芳护在身后,带点喃喃道:“好大的胆子,多少年了,竟然有人胆敢找上门......”跳至 第六百零八章 围殴变态 第六百零八章 围殴变态长安城南,十里之外,有一处小林。 林间有寺,这个寺很小,非是风景名胜之,但此时却***通明,有近百人出出入入,来回奔忙,好不热闹。 此寺虽小,但装饰超级豪华,来自波斯的毛毡铺就一路,直入大厅,大厅***照得有如白昼,里面座位镶金嵌玉,长长的珊瑚边上,是白玉的美人,雕如半人大小,婀娜生姿,在***之下,几乎活转。 百珍佳肴摆满全厅,以波斯的琉璃玉碗装盛。 葡萄美酒,夜光杯满,这个豪华的寺院,里面竟然一个僧人也没有,全是歌姬美女,或者忙碌伺候的下人。 于大厅之内,有着两个装着宝冠围着玉带身着锦衣的中年人,他们肤色似玉,双手比起女人还有细腻,简直有如大理石一般洁白。 每人的身边,都有近十个歌姬如众星伴月拥着。 两人下首,还陪着几人,其中一人,正是京兆联的大龙头,杨文干。 杨文干正向这两个肤色如玉带着一种贵族气质的中年男子敬酒,道:“皇上龙体欠安,但也早命我们尽情款待四位天将军,等陛下圣皇前来,还将亲自相迎。 两位天将军,文干再敬你们一杯。” “你们的皇上,一当上皇帝也摇起架子来了。” 左边那个微须潇洒的中年男子轻轻呷了一杯美酒,道:“这样视我等何物?不是我们在背后力撑,他李渊如何会有今日?前些日子,还像一条狗一般在我们的面前摇头摆尾。 现在倒摆起架子来了?”“皇上真是龙体欠安。” 另一个站起来。 举杯致敬道:“四位天将军有任何吩咐,皆可着下官去做。” “我们一来,他就病了。” 右边那个更加飘逸更加成熟眼睛里有一种绿芒的中年男子微笑道:“这个病还真是及时。 不必劳你们了,我们有什么需要。 会亲自去拿。” “莫非另两位天将军进城了?”杨文干下面有一个全身披甲的将军,站起来怒道:“按照协议。 你们不得皇上同意,是不可以进长安。 你们如何能够无视之前协议?四位天将军有任何需要,皇上自然会一一供求满足,你们怎么能随便进长安城?而且,请天将军口上留情,皇上如今已经贵为天子,非同住日了。” “李渊怎么会派这么一个傻瓜来这里的?在我的眼中。 李渊永远是一条狗。” 左边那个中年男子目中有一丝红意闪过,冷冷道。 随手一弹,一颗小小的桃核闪电般于玉指中射出,于那个全身披挂将军额外中射入,穿后脑而出。 在此同时,一个黑影闪电般向门外逃出,但同样让一颗小小的桃核射穿,由后脑贯入。 于前额穿出。 此时杨文干,长身而起,挥拳向边上的一个男子重拳捣出,轰一声。 把同座的那个男子整个脑袋轰个粉碎。 另一座,也有一个男子。 伸出匕首,向同座的一个官员打扮的老年人一匕首割开咽喉。 门外两个小太监本来一直在恭恭敬敬提着灯,忽然身形诡异一闪,如幽魂一般,越过长长的寺院中庭,踏雪而去。 天空中有一把黑剑飞刺而下,如落自九天的黑色闪电。 其中一个小太监让这无声无息偷袭一剑穿喉,但在毙命的一刹,仍然有反击之力,狠狠向偷袭者的身上反印一掌。 不过,他印中的,是自己的同伴。 他的同伴,甚至早他更早一步,就已经七窍流血而暴毙。 那个背心,在喉咙中剑的小太监印出一记重拳之前,就已经有一个黑黑的爪印,显然让人一爪穿心。 影子刺容杨虚彦如一张落叶般,飘飘而下,黑剑一闪,将两个小太监身躯削成数十段残肢碎躯,让飘飘雪花的夜空,飞洒着漫天血雨。 “看来李渊的翅膀硬了。” 右边那个眼睛带着绿芒的中年男子微微呷了一口暖酒,一边让身边吓得花容失色歌姬们安静下来,缓缓道:“他在迫我们出手,晤,莫非他又找到什么靠山了?虚彦,你速速离开,李渊要与我们周旋,你不宜在此,以免暴露真实身份。” 影子刺容杨虚彦拱拱手,身形一滑,没入黑暗之中。 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只是,他滑过的一路,所有吓得乱抖下人都纷纷倒。 死因只有一个,咽喉中剑。 “老三太急色,区区一个尚秀芳算什么?”左边那个眼中带有一丝丝红意的中年男子哼道:“不就是一个歌姬吗?”“老三是怕别人出手抢了她的处子之躯,所以急色一点。” 右边那个眼情带有绿芒的男子微微笑道:“听说她的身边有一个高手秘密的保护着她,不知老三会不会弄个灰头土脸,呵呵!”“天雷将军的武功惊世,怎会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尚秀芳也制服不了?”杨文干大拍马屁道:“文干也看过了,除了李渊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几位高手,根本就没有隐世高手。 想必,这什么隐世高手,是尚秀芳她用来吓唬人,保护她贞节的小计策。” “文干你的事办得怎么样?”左边那一个眼中带有丝丝红意的中年男子问。 “待华夏军的像节团一到,马上就可以发难,保征李唐与华夏军交手。” 杨文干恭敬拱手,点头道:“现在太子宠信依赖文干,到时我们架他上去做傀儡皇帝,保证无不言听什从。” “这几天你尽量回复李渊些好说活,等魔皇陛下一到,我们再依计行事。” 右边那个眼中隐有绿芒的中年男子玉手一探,道:“将这些人收给收拾。 弄得血腥满。 脏死了。 把这些贱货统统扔掉,你在此等老四,看看老四在宫中弄到什么好货色。” “好几天赶路,没有处子采补。 觉得似乎肤色又不够嫩滑了。” 左边那个眼中带有一丝丝红意的中年男子手同一样挥,与右边那个中年男子一道起立。 一边住里间去,一边笑道:“看看你弄的处子货色是不是很好,如果不错,再传你一手。” “包两位将军满意。” 杨文干鞠身而道。 那十几个歌姬忽然脖子间有红线闪现,一个个人头忽然自那脖子上掉了下来,颈血冲天,尸体软倒一。 鲜血。 溅得一都是,那些雪白波斯毛毡,沾染得一大片都是,触目惊心。 杨文干与那个使匕首瘦小男子却见怪不怪冷冷大笑,仿佛面这些不是鲜血,不是尸体,不是刚才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副画。 一副让人欢喜得冷冷大笑的图画似的。 里间,忽然有人打开门。 徐子陵自里面出来,冲着错愕众人淡淡道:“本来本公子想偷袭的,不过看了你们这些变态。 忍不住出来说一句,你们简直比变忘还要变态。” “比如你。” 徐子陵指着杨文干道:“你他妈就是一个死太监。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宫,又练了一身阴邪的武功练变态了,所以才会这样,喜欢做龟公,专门给别人送女人,还喜欢虐杀女人。 说起来,你们家好像全是做龟公的,你们的变态看来有祖传,难怪如此变态!”“徐子陵?”两个中年男子一看徐子陵,眼中红意绿芒大盛,他们没有想到,徐子陵竟然可以如此迫近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丝毫不觉。 “你们两个变态不要叫本公子的名宇,你们跟蛆虫差不多,怎么配叫本公子的名宇呢?”徐子陵看了看上那些歌姬尸体,摇摇头,道:“刚才如果不是等你们那两个跑出去的变态同伴,本公子就出手了,怎么在你们下狱之前,还让你们杀了这么多人呢?真是失败!”“徐小子,你少在这里唉声叹气。” 门外忽然踏进一个人,背后例插着刀剑,虎躯骄健无比,整个人简直有如猛虎下山,冷冷大笑道:“你面前那两个变态得分我一个,不要唉声叹气就以为我会同情你,不要以为那样我就会让你独吞。” “本公子从来不与人抢着打人。” 风度翩翩的侯希白在大冷天也摇头美人扇,落后一步,于刀剑狂人跋锋寒鱼身后出现于大厅之内,一看上的歌姬尸体,声音渐冷,道:“今天也要破个例!”“还有老夫。” 墙壁忽然爆碎,有一个极其高大雄壮的白发老者有如狂狮一般,整个人于墙壁中硬生生迫进,他的虎臀轻拂肩膀上的泥沙,先向徐子陵拱拱手,然后又冲趾锋寒大笑道:“狂人,这一回又看看,谁抢到猎物。” “怕你不成。” 跋锋寒气势如刀似剑,锋芒暗藏,看来他的功力又有大进,傲然哼道:“比就比。” “本公子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通带都是围殴。” 徐子陵淡淡道:“本公子开始以为你们四个变态齐集一起的,没想到只捞到两个。 大家不要容气,不要给面子我,尽管出手。” “文干,黑奴,你们两个应对门口两人。” 左边那个中年男子丝毫不惧,道:“等我先杀了这个老头,再干掉这个什么臭屁华夏军之主。” “是。” 杨文干与那个叫黑奴的瘦小男子大声应道,显然信心十足。 “看来,你们完全没有弄明白什么叫做围殴。” 徐子陵摇摇头,道:“大家出来教教这些变态,什么叫做围殴。” “明白。” 门口有人鱼贯而入,分别是周老叹,金环真,周老叹,曹应龙,蒙面三圣使,门口还有人听了徐子陵的活,咭咭笑,不过却不进来,因为大厅站不下了。 徐子陵看脸色微变的两位魔将军一眼,口气淡淡道:“你们去上林苑的那个傻瓜,保证没命了,因为那里有一个名宇叫做大雷神的老家伙。” “而你们去李渊宫殿偷妃子的那个变态,可能等等才会回来。” 徐子陵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等阴癸派诸女派本公子一个大礼的活,如果你们不介意你们多一个死去的魔将军,本公子可以陪你们等等。” “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藏?是李渊?”右边那个魔将军脸上色变,冷哼,问。 “待本公子站在你尸体上,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徐子陵手一探,下令道:“现在大家先替本公子向他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围殴!”跳至 第六百零九章 虐杀魔将 第六百零九章 虐杀魔将那个使匕首的黑奴如影子一般,连幻出数道人影,分别扑向最近的周老方,金坏真,周老叹。 而杨文干,则功聚全身,冒出一股黑气,化作黑甲,整个人变成巨大无比,如巨灵降世一般,以铁拳重轰向曹应龙,还有那蒙面不语的三圣使。 匕首如天星闪耀,可是周老方,金坏真,周老叹三人却不闪不避,仿佛是木偶一般。 带着蓝芒斑点的匕首一扬手即有十数把,比那个黑奴的影子更快,疾射三人的额头和心脏。 三人似乎想躲避,可是却来不及,动作非常的迟缓,眼睁睁看着那些匕首穿额透体而过。 那个黑奴似乎一呆,并不是高兴,而是感到诡异。 那些匕首穿额而过的人,怎么不死?怎么不倒?怎么没有任何的反应?忽然,一双巨大炙热的赤手凭空出现,重重印在一个虚空的方,而另一双带着黑气缭绕的巨手,也重重轰在这个虚空的前方。 虚空中忽然有个影子闪现,那个黑奴的前胸及后背同时中掌,前后夹击,由赤手教主周老方和暗气周老叹这对孪生兄弟,反偷袭成功。 那个瘦小的黑奴刚刚张口,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出声,一只外锋内浑的金环将他嘴巴的整个上胯和下巴割开,在鬼哭般的阴笑声中,一只纤纤玉手化成鬼爪,将黑奴上面大半个害下的头颅抓在手中。 而另一边的杨文干,重拳轰中的曹应龙,也有如纸人一般,让他一拳捣穿。 不知何时,就有一张暗绿色的怪网兜头罩下,杨文干心中冷笑,即使十张鱼网,在横练神功之下也能轻易撕粉碎,又岂会怕什么鱼网偷袭。 杨文干重拳轰出黑色罡劲,划动双臂,如双龙出水。 可是他的罡劲对这个暗绿色的怪鱼网丝毫无用,杨文干一下子给怪鱼网罩在中间。 杨文干双手抓网,运劲一撕,怪鱼网变形,可是竟然完好无损,让杨文干大出意料之外。 两根钢矛重重射向面,在杨文干还没有来得及变招之前,化作环扫,敲打在杨文干的左右脚踝之上。 一击之下,轰然作响。 钢矛弯曲如蛇,贴在杨文干足踝之上。 杨文干觉得脚下一片疼痛,如果不是横练神功刀枪不入,防御超强,相信早就让那两根钢矛打碎足踝。 “果然不愧是一个铁乌龟。” 有人在杨文干的面前赞叹道,可是诡异是,杨文干却看不见他的人影,只能听到声音,仿佛那人是看不见的鬼魂似的。 接着,有两双脚飞夹过来,将杨文干左右两脚分别夹住,在杨文干强烈抵抗之下,在骨骼格格声中。 四条腿不可逆转将杨文干整个人举起,倒摔下面,再一左一右拉开,弯折,扭曲。 杨文干拼命运劲相抗,却发现左右两边,任何一方的实力都不在他之下,合两人之力,他简直无从挣扎无力反抗。 杨文干上半身上那怪鱼网缠着,运劲相助不得,整个下半身让对方合力扭曲,背后一只脚重重踏上他的后背心,将杨文干整个人踩进那铺着波斯毛毡的面中去。 另一人下腿更加阴损些,自把开双腿的中间,有一只脚狠狠踢在杨文干的裆部。 在杨文干惨嚎声中,他下结论道:“果然是一个死太监。” “他是香家的人,不能这样把他杀了,要抓回去慢慢折磨。” 徐子陵站在两个面色似乎不太好的魔将军面前,淡淡问:“两位,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牢房三月游?保证你们一游尽兴,乐不思蜀。” “这是怎么回事?”右边那个眼睛绿芒如针的魔将军冷哼,问道。 “很简单。” 跋锋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两个魔将军的身后,大笑道:“在徐小子的长生力场里,你们所看到和所感应到的,全是错误的东西,全是这小子搞的鬼。” “虽然没有攻击威力是个大缺点。” 侯希白站在跋锋寒的身后,他潇潇洒洒摇着美人扇,风度翩翩斯文有礼道:“不过这实在很有用,本公子还没有看过,让人摸到面前还不觉的高手,而且还是超级高手,真是让人意外。” 左边那个眼带红意的魔将军看了正卷曲着全身,让曹应龙与三圣使拳打脚踢痛打狂殴的杨文干,大喝一声,道:“卫兵!”门口马上有人应道:“来了。” 接着在外面扔进十几个人头,个个呲牙裂嘴,面容扭曲,死不瞑目,显然在死前受过一番极痛苦的折磨。 十几个血淋淋的人头在大厅里滚动,散落一,看得两位魔将军眼角都在抽搐。 “两位魔将军的镇定功夫不错。” 徐子陵赞许道:“你们虽然一个很接近天君席应,一个很接近南海仙翁晁公错的水平,可是你们的镇定功夫,简直比得上三大宗师之首宁道奇。 两位魔将军不是以为本公子在唬你们吧?为了表示本公子的试意,就先杀掉你们中间一个好了。” “哼。” 那个眼中带有红意的魔将军怒哼一声,手一挥,烈焰熊熊而燃,整个人化作一个烈火巨人般冲天而起,半空一折,向徐子陵轰去。 徐子陵双手结出‘不动根本印,和‘金刚伏魔印”口中一张,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整个空间都停滞了。 那烈火巨拳轰到面前,可是在徐子陵面前的一寸处,停滞不前。 那个眼中带有一丝丝红意的魔将军双耳忽然爆裂,有血箭射出。 口徐子陵刚才那一记无声的真言,竟然比雷霆咆哮还要刺耳,一下子把他的耳鼓震得粉碎。 “朱雀,那个魔将军发现自已大喝的声音,沙哑晦涩奇弱无比,根本就无法大喝出来。 在徐子陵的结印之下,他发现自已攻击发不出一半的威力。 虽然他飞在半空,可是徐子陵背后闪现的金刚威能之像,比他高出十数倍,直抵大厅之顶,怒目俯视,“南方朱雀是吗?”徐子陵冷哼一声,将那个魔将军尽力射出有如熊熊火鸟般的气劲以井中月和星变匕闪织的刀芒剑气生生吞噬掉。 身形一折,整个人诡异倒逆过来,双脚飞踢在那个魔将军的格挡手臂之下,大喝道:“还给你。” 刚才那个让徐子陵以刀芒剑气吞噬掉的烈火气劲,轰然爆发在那个魔将军手臂之上。 那个魔将军有如女子般细腻的手臂登时焦乌一片,烧得皮开肉绽,惨叫一声,整个人冲天而起,另一手掌借弹射之劲破开大厅的层顶,怒射而出。 “小凤凰,看你厉害还是什么朱雀厉害。” 徐子陵也不追赶,扬声道。 天空中有人咭咭笑,千万道剑气,有如来自九天之上的碧落星空飞刺而下,仿佛连天空,也让这些剑气割裂了一般。 那个魔将军一看,目中尽是惧然,于那些割空剑气袭体之前,在那个魔将军不可置信的眼光之中,一只穿着凤纹长靴的纤足,踩踏在魔将军的额头之上。 在那之前,它还先将魔将军迎击手掌上的五只手指挨个踩折。 “轰,一声。 那个魔将军重重摔在徐子陵的面前,狼狈不堪。 他的额头穿一大洞,血流满面,一只手臂上的皮肉烧脱爆裂,另一只手皮肉无损五指尽折,痛得他禁不住惨嚎一声,深身颤抖。 不知有多少年,他再没有受过伤,不知多少年,他再没有受过这样的痛苦。 在多年来的享受和养尊处优之后,此时的伤创更加让他倍感痛苦和折辱。 相比起他,另一个眼睛带有绿芒的魔将军要狼狈十倍,在跋锋寒的刀剑交加之下,在侯希白潇洒的美人扇下,在欧阳希夷的雷霆巨剑之下,他本来就已经难以支撑,此时还有周老方,金环真,周老叹的暗袭,在这一刹那,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围殴。 难怪他们要说抢,因为几乎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流的高手,合起来隐隐带有一种战阵形式的夹击,简直百上加斤,让人难以支撑。 更加这个眼有绿芒的魔将军恐惧的是,这些人几乎个个都不要命。 那个刀剑狂人不说,他简直就是个疯子,打的完全是拼命的招式,特别是那霸烈的刀法,简直是天下第一亡命徒使出来的。 在众人之中他的武功最高,威胁最大,只要让他刀剑斩中,必然一击致命。 功力最高的是那个白发老头,他护体气劲惊人之极,丝毫不畏惧攻击,招招互拼,让他的巨剑斩中,也绝对会一分为二。 他与周老叹周老方两个同时互换一掌,发现他们比刀剑狂人还要疯狂。 他们似乎不要命了,硬受自已重爪,立时还以重掌。 “青龙……”眼有绿芒的魔将军拼出最大的功力,化成一个碧绿龙头,硬受跋锋寒的旋转飞踢以及欧阳希夷的重拳,强受胁骨尽裂破体而出之痛,狂噬向侯希白。 这是在这一群疯子之中,唯一会躲避自已攻击的人。 不过他也是在所有人中,身法最好的人。 眼有绿芒的魔将军不指望自已能够一击破敌,他只希望侯希白让出一个缺口,一个供他逃生的缺口。 如他所愿,侯希白潇洒一闪,躲过气劲的狂噬,让开了一条路,但美人扇上下翻飞,如飞花的气劲在眼有绿芒的魔将军强行夺路而去的时候,将他的后背划出一道道的伤痕,鲜血飞溅,如花娇艳。 眼有绿芒的魔将军狂喜,不顾一切,飞身急射向欧阳希夷原来破墙而进的那个缺口。 无论功力和身法,四大魔将军之中,以他这个属于“东青龙,的天风将军为最。 他很有信心,在敌人的伏击之下逃生。 因为在所有人中的最强者,那个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对付的是他的同伴,‘南朱雀,天云将军,而不是更懂得隐忍之道的他。 东青龙天风将军身如游龙,整个人如青龙出水,极速直射,向缺口遁逃而去,就连拥有‘花间舞步,侯希白和‘魔月连环,的跋锋寒,也追之不及。 他大喜过望,因为此时天上的南朱雀天云将军正让对手的伏兵重击而下,不但引开了外面的高手,甚至还阻碍了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不过,在外面还有一人。 这是一个中年妇人,虽然身穿着老年人的大锦长袍,手里也拿着老年人的碧玉杖,但面容却是一个中年妇人没错。 她面色红润,皱纹全无,除了头发的尾端,带一点花白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的老态。 但是这一个中年妇人,却老气横秋微微咳嗽,虽然中气十足,却仿佛那是一种很自然的习惯。 跳至 第六百一十章 死得更惨 第六百一十章 死得更惨上林苑。 黑夜中,似乎有一个太阳在上林苑的一个四合院里升起,奇光灿烂,照亮了近半个长安。 尽管是一闪,可是也让所有看见这道强光的人睁不开眼睛来。 派来负责守卫尚秀芳安全的冯立本以及几个大将,刺激得双目流泪,他们顶着强光飞射而来,虽然明知不能匹敌,但是也要拼命守卫尚秀芳的安全。 不过,他们越过四合院的围墙飞射而进时,强光早巳经消失,黑夜恢复。 他们又一阵眩晕,好不容易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那个干干瘦瘦的给尚秀芳的赶车老头子,拖着一具浑身乌黑烧焦处处散发着肉香的尸体缓缓于房中出来,随手扔在院子。 “扔了他。” 老头子看也不看吓得魂飞魄散的冯立本他们,随口吩咐道。 “是,…,前辈”冯立本于寒风中大汗淋漓,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发出惊世气息光照长安的超强者,竟然是这个给尚秀芳赶马的老头子。 这个老头子平时看上去要死不活的,可是想不到却是如此的超绝高手。 冯立本他自已也是一个一流高手,在众将之中,仅在薛万彻之下,可是现在相比起来,他觉得自已简直就是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脚下的一只小蚂蚁。 果然,尚秀芳的身边,真的有一个隐世不出的高手在保护着她。 冯立本身后那几个对尚秀芳稍稍动过一点歪心的将领,比冯立本更加不堪,吓得几乎要尿裤子。 长安,太极宫。 站在楼台之顶远眺。 李渊看着前面的亮光一闪,眼睛眯起来,简直像两根针在发亮。 韦公公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咳嗽着。 “那个天雷好大的狗胆,竟然跑去招惹大雷神。” 李渊哼道:“四大魔将军,天雷完了,来我们这里做小偷的天电重伤,现在只剩下天风和天云两个了。” “皇上,天电也完了。” 韦公公忽然提醒道。 “啊?”李渊一听,喜道:“莫非公公刚才那一掌已经印碎了天电的心脉?”“没有。” 韦公公摇头道:“虽然有独孤阀主和李神勇王爷牵制,可是老奴那一掌,并没有完全凑效。 可是这个天电一定逃不了,因为他让阴癸派的人盯上了。 老奴刚才在追出去时,看见阴癸的一个长老示意天电是她们的目标,想必此时那个天电己经身首异处了。 “好。” 李渊击手大喜道:“如此一来,魔将军就只剩下两个了。 韦公公,是否马上围杀天风与天云,趁那个家伙还没有来,先斩其翼。” “皇上不必过忧。” 韦公公微微咳嗽一下,道:“那个华夏军之主,不知之前有过什么过节,似乎非常仇恨他们,此时应该正在调高手伏击城南天风与天云。 依他一惯的作风和实力,天风与天云两个,就算能够侥幸不死,也势必重创。” “好。” 李渊一听,又点头大喜,道:“干脆把这个黑锅让徐子陵背了,那个人一来,让他与华夏军打个你死我活,李唐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此乃最好不过。” “皇上,关于反上叛乱之事?”韦公公带点迟缓问。 “哼。” 李渊听了面色深沉,沉声道:“他们好大的狗胆,竟想用火器伏击联!杨文干一众不能放过,还有太子,你亲自去警告他,规矩点,别蓄意玩火让联恼怒。 这一次念在父子之情,又念他只是受人唆使,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沙家方面,你派人去好生安抚,他们的火器很有用,是日后对付华夏军的一大助佑。” “皇上,那个小神医?”韦公公又问。 “那个神医不是徐子陵,这一点,联很肯定。” 李渊摇了一下漂亮的美须,缓缓道:“联曾经试过,他的真气虽然强大,但是毫无攻击性,他身体也没有杀气,只有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强者,才会拥有那样纯净的气息。 而那个徐子陵,于千军万马中冲杀,杀人无数,就算隐藏再深,岂会没有一点杀气?”“皇上觉得这个小神医的功力如何?”韦公公又问。 “如果要攻,他可能比不上元吉。” 李渊点点头,道:“可是如果要守,就连神通、独孤阀主,还有公公你们三人任意一人也攻不进,他的真气太奇怪了,简直与天相合,联作为俯视苍生天子,竟然无法在他的面前释放出天子的威严。” “当晚在跃马桥,颉利的两大得力手下之一。” 韦公公点点头,道:“那个狼眼人呼突雷巴罕,身怀冰火两极功,几乎是毕玄之下的最强年轻高手,如果不是身份低下,相信威名会在突利王子之上。 老奴看得非常清楚,那个攻击力超强的狼眼人甚至碰不到小神医的一根头发,反让他反震得很狼狈。” “公公的意思是……””李渊听明白了,喜道:“等那个人来,联可以让小神医来作护卫来抵御他?此举真是深合联意,最妙不过,好,好,好!”“如果圣斋肯出面,又暂时可以联合华夏军的徐子陵,三方一起合力杀掉那个人。” 韦公公又缓缓献策道:“只是此事,皇上不宜出面。” “如果那个人死了,联就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 李渊狠狠点头,冷道:“联是当今天子,他再像文帝时那样,带人将一国之君围杀而死。 联手握千万之兵,脚踏万民,岂是他一个老鬼能随便左右的!”长安城南,林中寺。 大战正酣,曹应龙与三圣使将还在暗绿怪网中挣扎不出的杨文干拳打脚踢,让他惨嚎阵阵。 曹应龙目冷如冰,背后六只钢矛,运起如锥般的紫黑气劲,突破杨文干的护体气劲,将他的双腿尽钉在面之上。 脚下的铁鞋,狠狠轰着杨文干的面门,让杨文干口血爆发,碎牙纷纷喷出。 曹应龙似乎对酷刑有着一种无比的熟悉,信手拈来,皆是最令人痛苦的酷刑。 三圣使任意一人,功力就在杨文干之间,此时三人合力,毫不留情重招狂轰杨文干的护体气劲。 在暴风骤面般的打击之下,杨文干极速崩溃,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如果不是三人要按徐子陵之令,留下杨文干来慢慢折磨,相信他像猫一般有十条命也完了。 随着曹应龙铁鞋在杨文干的下部重重践踏,又运劲研磨,杨文干张着大口,惨叫声在喉咙间还来不及喊出来,就痛得晕过去了。 正在逃遁的东青龙天风将军现在可顾不得杨文干,他自身难保。 后面有跋锋寒、侯希白、欧阳希夷的穷追不舍,前面还有个手持碧玉杖的中年妇人拦在那墙壁破洞之前。 他另一只手也凝起了青龙气劲,准备将这个拦路妇人轰个粉身碎骨,然后再尽力远遁。 即使不能杀死她,只要她一让开通道,自已便可乘机逃出去。 以自已的游龙身法,在尽力施为之下,相信没有人可以追上自已。 那个东青龙天风将军是这么想的,于电光火石间,青龙气劲轰出。 来不及明白这里怎么回事,头顶、脸面和身上就已经中招,看不见那根碧玉杖的挥动,不过在身上连中十数记重杖轰击向后飞摔的同时,东青龙天风将军似乎听到那个中年妇人冷冷哼声:小虫子……,“傻得没救!”耳边传来刀剑狂人跋锋寒的暴笑,同时他的刀剑狠狠破开护体气劲,斩入东青龙天风将军的右肋和双腿,接着是美人扇在左肋的切入,又有巨剑在右肩膀的斩臂,甚至还各有一只炙热赤手与暗气魔手的同时印在后背,最后飞来一只金环割中后颈。 等东青龙天风将军拼尽最后的生命潜能,震开这一连串的打击,他发现自已巳经达到油尽灯枯之境了。 “妈的。” 徐子陵一记十指化生,重重轰在东青龙天风将军的后脑之上,将他打得轰然倒,鲜血喷洒如瀑。 徐子陵再一脚将他踢飞半空轰在厅顶,再反弹摔下,直挺挺摔在上,怒道:“都死剩一口气了,还拽个屁!”“我抢到了。” 跋锋寒霄刀重斩,将东青力天风将军的脑袋一刀狂砍而下,威力大得把准备赶来枪着动手的欧阳希夷吓了一大跳,差点连他一起中招。 欧阳希夷怒道:“喂,你太过份了,这算出千!”可是跋锋寒却酷酷道:“那是你反应太慢!老头儿!”那个南朱雀天云将军颤抖着身形爬起来,喘息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那么多年轻高手?这怎么可能?”“你们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徐子陵哼道:“老有个屁用?你们早就过时了!”“这话听起来真是顺耳。” 门外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人家刚才也想这么回答那个变态的丑鬼,可惜……”“喂喂喂。” 厅中破顶飘下一个神气兮兮又英武非凡的小姑娘,一身奇怪的凤凰套装,显得醒目非常。 她站在徐子陵的身边,带点哼哼道:“别老是用笑声迷惑男人,白妖女,要笑找个没人的方去,就是别冲本姑娘媚笑。” “笑就是给别人听的,找个没人的方笑,那岂不是傻笑?”那个银铃般的笑声不断,又道:“独孤家的小姑娘你别不服气,下次姐姐教你如何用笑声来迷惑心上人好了,你有这个可能学得会的。” “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身着凤凰羽衣的,自然就是独孤家的小、凤凰独孤凤了。 她带点不服气用小鼻子哼哼道:“你那么有本事,也不见你用媚笑声勾引到心上人?哼,本姑娘才不帮罕学你的下三流东西,本姑娘比你笑得更好听,咭咭!”“真是可惜……”外面那个银铃笑声音的白清儿笑而叹息。 “可借什么?”独孤凤本来不想理她,但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可借这个丑鬼听不过人家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威风回答……”白清儿人没有出现,可是清铃般的笑声遍绕全厅。 接着一个人头自外面扔了进来,骨碌碌滚到南朱雀天云将军的脚下,上下沾染尽是血污,不过依捧可以看出那死不瞑目怒目圆睁的双眼。 那个人头张着嘴,仿佛极其痛苦大喊,那嘴巴都张得裂开去。 又似乎,他想说些什么。 南朱雀天云将军一看,惊痛道:“老四,你死得好惨啊!”“你会死得更惨!”徐子陵很肯定道。 跳至 第六百一十一章 强奸百 第六百一十一章 **百黑夜,徐子陵架着飞翼,如一只蝙蝠般,由城外飘飞向长安的城墙之内。 似乎没有人注意天空之中的他,在这种飞雪飘飘寒气候人的夜晚,连最尽忠职守的士兵也只站在火堆边上,伸出双手,烤着火,以免使自已冻僵。 没有人注意徐子陵于天空中,就像飞鸟一般自由自在盘旋飘进。 于长安城南下的一处黑暗,一个黑暗的庭院,有几个人正仰天而观。 他们一起看着天空中夜鸟一般飞掠而过的徐子陵,其中有个身形庞然大物般的大胖子带点羡慕道:“会飞的确方便多了,如果会飞,这个防御森严的长安,就像乡下茅房似的任意出入。” “哼。” 有个背弓挂箭的黑影冷哼一声,道:“如果国师同意,我必能将他一箭穿心。” “你非但一箭射不中他。” 有个狼眼人给他一巴掌,毫不客气道:“还会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国师他自有计谋,这里轮不到你废话。 再插嘴,我就把你撕了。” “的确要小心。” 另一个隐藏在斗篷中的黑影,向身边几个高大的黑影点头,又沉声道:“这个徐子陵绝对不简单,他不但武功超强,而且擅于计谋,之前连战无不胜的李密和和拜火教大尊许开山都算倒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四位魔将军看来已经完蛋,他们的张扬和下场就是前例,我们不到最后时刻不能现身。” “是,…”…”这个身披斗篷的黑影身边,几人恭声齐答。 “属下曾与他对阵过。” 狼眼人身边,还有一个黑瘦似铁的男子,哼道:“当时三方人将他和突利两人围截堵杀,谁不知反让他利用阴癸门下反将我们围杀。 如果不要有李元吉这个大目标,属下也难以逃脱。” “他有军势,阴后靠向他,借他的军力来对抗慈航静斋,这是必然。” 那个大胖子叹息道:“当时迦楼罗军朱桀朱媚两文女一仗尽墨,就连我也迫不得已用‘天心莲环,秘笈保命。 这一次以为可以借四位魔将军之力,谁不知还是……”“他比李渊更年轻,更可怕。” 狼眼人哼道:“从他救援李元吉时我就明白,李元吉必定跟他达成什么交易,否则他根本不会在之前放过他,更不会冒险对抗邪王来救他。” “李元吉不成气候。” 隐藏在斗篷里的黑影摆摆手,沉声道:“这个徐子陵一直在拖时间,无论是联姻还是马球大赛,都是在拖时间。 他在抓紧时间训练士兵,相信不久就会开战。 战场可能会在李子通、沈法兴这些人中的领,也可能在李唐与窦建德的边境,暗援兵相助窦建德,打击李唐。 总之本国师认为,开春之外,必有大战。” “汉人自相残杀,正合我意。” 狼眼人凶光闪烁低吼道。 “希望魔皇早些来,让长安这一趟混水更混些。”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如鬼啼枭笑。 “放心,你的‘七针制神,一定派得上用场的。” 隐藏在斗篷之下的黑影嘿嘿的冷笑,道:“让你的女儿再卖力点,多勾引李建成,到时事成,我让颉利大汗娶她为妃也无有不可。” 上林苑,尚秀芳居住的四合院。 冯立本处理好一切,带着那个烧得几乎熟透的人头去见唐皇李渊。 那几个将军站在门外,过了一个多时辰的现在,那脚还在颤抖。 他们现在明白,为什派那么少人来保护这个天下第一名姐尚秀芳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除了派些人来吓唬一下鸡鸣狗盗之辈,做做表面功夫装个样子,相信真的没有必要派人来保护那个尚秀芳了。 难怪这个尚秀芳游遍全国,以纤纤一个弱女子,又是歌姬的身份,但无人敢动一丝一毫。 徐子陵于天空中,如一只夜鹰盘旋而下,无声无息。 他落在一间房门口,先是轻轻叩一下,然后轻道:“老头儿出来,本公子找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那个大雷神在里间淡淡道:“不要打扰别人的睡眠,老年人可是很难睡得着的。” “你这个老头儿比小伙子还能吃能睡,想装老前辈卖老资格吧?”徐子陵笑道:“本公子心情不错,决定迁就你一下,改另一个条件。 你帮本公子打架,本公子给你做媒人,独孤家小凤凰的奶奶,现在她不但哮喘治好,还让长生真气变成了个大美人,配你刚刚合适。 如果你同意,本公子不但不收媒人的谢礼,还给你送上一份超豪华的大礼,怎么样?”“你一定是吃饱撑着了。” 大雷神在里间叹息道。 “喂,你不准给面子都不要。” 徐子陵恼怒道:“本公子为了给你说媒,让尤老奶奶差点没有揍成一个猪头,你不受这份心意,也体谅一下本公子这份苦心。” “年轻人应该做点正事,整天瞎胡闹,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皇帝的模样?”大雷神在里面哼道。 “文帝杨坚像皇帝吧?”徐子陵一听,马上不服气道:“可是他当年就让魔皇带人围殴而死,你这个做师兄的,不但不帮他极仇,还像个老乌龟一般躲起来做人,有意思吗?本公子不像你,有一身超强功力还胆小如鼠的,我武功虽然不及你,可是就不怕那个什么魔皇,怕他个鸟!”口“你的胆子很大,是做皇帝的材料。” 大雷神淡淡道:“可是有很多事,你不明白。” “不明白就弄明白。” 徐子陵急道:“本公子不求你别的,只想你挺身而出,帮我干掉那个魔皇。” “杀不了。” 大雷神在里间轻声道:,否则我早就出手了。” “再加上邪王。” 徐子陵怒道:,我们三个人也干他不过吗?他还有多少手下?五个?十个?我有那么多人,不信就干他不过。 实在不行,再拉阴后,还要李渊那个胆小鬼,他做了那么多年狗,一定会反咬一口魔皇的。” “李渊绝对不会出手。” 大雷神在里面淡淡道:“邪王很强,可是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少算一样东西。” “到底是什么?那个背后的千年妖怪会亲自出手?”徐子陵疑问道。 “他不会,他希望大家打得越热闹越好,像你这样喜欢打架又进步神速的人,他最是欢喜。” 大雷神声音轻了下来,道:,邪王虽然见过魔皇和夜帝,可是。 他不知道,魔皇是孪生兄弟,也就是说,你们口中的魔皇一共有两个人。” “不会吧?”徐子陵听得有点冒汗。 一个魔皇都要三人尽力,两个魔皇,那得多少高手才能把他们干掉?而且据邪王的口气,自已的实力,还只能防御。 那么,要什么级别的高手,才能真正帮上忙呢?四大圣僧?宁道奇?自已这边最强的高手,就是尤楚红和东溟夫人,还有善母莎芳,其余的人,都在自已之下,相信能起的作用极微。 独孤凤、跋锋寒与欧阳希夷勉强也算是有一拼之力,可是,在两个魔皇的合力之下,就算能够最终获胜,还能剩下几个人?这些人,任意伤损一个,自已都是不情愿的,自已这方的实力都会折损一分。 大战之后华夏军必然元气大伤,如果让李唐来一个落井下石,相信就会惨兮兮的。 难怪强如大雷神,也不看好自已的计策。 “魔皇本来是很有希望的挑战者,因为他们兄弟两人,心意相通,攻守互补,力量倍增不止。” 大雷神缓缓道:“可是他们两个连夜帝也打不过,最后心灰意冷,便由挑战者改投在那个人的身边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黑暗帝皇了。” “夜帝竟然比两个魔皇还要强大?”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他简直想像不到这些强者都是什么级别的。 “夜帝很强,我没有跟夜帝打过,只是见过几面。” 大雷神淡淡道:“夜帝隐世不出,不过一直遥控着世间的变化。 让你很恼火的那个慈航静斋,背后支撑着的人就是这个夜帝。” “慈航静斋现在的斋主不是梵清惠吗?”徐子陵觉得自已现在跟卖拐时让脑筋急转弯难住了的范师父一样,有点乱,需要理一理。 “梵清惠应该是现在这一代的斋主吧?”大雷神说了一个更让徐子陵暴汗的秘密,道:“可是那个夜帝可是创出慈航静斋的始祖,虽然一般不太管事,可是梵清惠不过是这一代在世间救世慈航的斋主罢了,如何能跟夜帝相比?”“我的妈呀!”徐子陵打了个寒战,道:“越说越恐怖……,等等,这个夜帝怎么会是慈航静斋始祖,创出《慈航剑典》的那个人不是叫做‘尼,吗?”“她就是夜帝。” 大雷神一说,徐子陵马上轰然倒。 徐子陵在上一弹而起,推门而入,冲进去,抓住大雷神的领口,恼怒吼道:“你想吓死人啊?怎么你们一个个都那么长命不会死啊?这还有天理?让一个女的压在头顶上这么多年,你就不会反抗一下吗?难怪邪王如此恼火!”“邪王还不知道这件事。” 大雷神淡淡道:“你最好别跟他说,否则他会更加偏激。” “他不偏激,我就快偏激了。” 徐子陵喘着大气,吼道:“我现在明白慈航静斋为什么那么牛了!我现在明白她们为什么有权利代表天下人挑选明主了!我现在明白华夏军的实力那么强,而她们为什么还敢咄咄迫人上门找碴了!我现在更明白为什么她们的外院能够在短期就能同时冒出三位高手来牵制师妃喧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什么夜帝捣的鬼!”徐子陵情怒吼道。 “不,夜帝还不会理你。” 大雷神摇头道:“这也许是那个梵清惠做的。 等你杀了魔皇,实力提升了,夜帝才会对你有点兴趣。 小子,你现在的路还长得很!”“我岂会怕她个死尼姑!”徐子陵怒得口不摔言骂道:“老子要是把她打败了,就**她一百遍!”徐子陵还没有说完,似乎听到一点、响动,尚秀芳正奇怪自门外进来。 虽然徐子陵的长生力场能够把声音减弱,可是那叫要**一百遍的口不择言,还是清晰让她听到了。 这一下,不但尚秀芳那娇嫩的绝世天颜,就是徐子陵这厚皮老脸,也闹得大红脸。 跳至 第六百一十二章 皇上之女 第六百一十二章 皇上之女“我不会真的**她……,啊不对,我只是一时火遮眼…”…”徐子陵觉得自已有点越描越黑,一时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想必这下自已这个风流公子的名号不但没能平反,还要在尚美人的心目中得一个下流公子的评价。 “我不知道你来了……”徐子陵抓抓头发,力图想补锅,把尴尬气氛变自然点,可是就连他自已,也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徐公子要喝茶吗?”尚秀芳脸红如潮,但反应极快,不等徐子陵回答,一边转身出去,漱玉般的声音轻道:“秀芳给徐公子倒杯清茶吧!”“好。” 徐子陵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道:‘‘怎能让你给我倒茶,……算了,喂老头儿,你那么大声干什么?长生力场也阻不住,你看,把她吵醒了!”徐子陵有口话别人,却不想自已才是最大声的。 一看大雷神根本就不理他,徐子陵只好把声音转小,道:“继续说吧!还有呢?”“还有什么?”大雷神摇头,道:“该说的都说了!”“那不该说的呢?”徐子陵问。 “不该说的能说吗?”大雷神第一次让他逗得绽开一丝微笑,道:“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这对你一点益处都没有!你不觉得听了这些,会对你的心志造成一个沉重的打击吗?”“现在不打击也打击了。” 徐子陵恼火道:“与其做一个糊涂鬼,死得不明不白,还不知做个明白鬼!”“看来你的心志倒是挺坚强的。” 大雷神看了徐子陵一眼,点点头道:“你的心志比邪王还要好,他太偏激。 虽然聪明,可是很多东西却自已想不开。” “教训的说话麻烦你对他说。” 徐子陵一听,觉得别扭。 道:“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像是在讽刺我笨。” “你虽然笨一点,可是胆子大,还行。” 大雷神小小表扬徐子陵一句,让他觉得似乎有一丝丝感动。 “夜帝那个老尼姑慢慢收拾她。” 徐子陵一副杀人大盗的样子。 恶狠狠低吼道:“我不管那个魔皇有多少兄弟,反正先宰了他们!邪王说他能打赢,分他一个。 你这个老头也帮我打一个,本公子就先砍死他们那些虾兵蟹将再来帮你,本公子不将他们砍成十八块喂狗就不叫……””徐子陵刚刚准备发狠话,一看尚秀芳手正捧着个茶盘进来,马上住口。 在尚秀芳面前,徐子陵觉得自已的形象算是毁了,**犯,杀人犯,什么最差劲的,都统统展现在她的面前了。 “徐公子如果一会儿谈完正事,请到秀芳的屋子来一下。” 尚秀芳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给大雷神和徐子陵分别倒了一杯香茶。 莲步款款出去,临出门,又回个螓首,以星眸扫了垂着头不敢去看她更不敢开口生怕说多错多的徐子陵一眼,轻轻说了一句。 “我没有听错吧?”徐子陵问大雷神。 “你想到哪里去?”大雷神一拳把这个穷心未尽色心又起的家伙揍倒,没好气道:“她应该是想问你一些唱歌跳舞的东西,你别想歪了。” “我会交际舞。” 徐子陵在半空翻了个跟斗,轻飘飘落下,惊喜问道:“我可以拉着她的小手,手把手教她吗?虽然学过一点皮毛,可是像贴面舞这种简单的东西,谁不会啊?哇,看来本公子要走挑花运了!真是太高兴了,怎么她会找我学跳舞呢?这不是做梦吧?”“魔皇有两个。” 大雷神一看徐子陵早把魔皇给忘了,于是提醒道:“魔将军也有八个。” “不怕。” 徐子陵一听,抹了一下冷汗,强行镇静道:“我们巳经把四个魔将军干掉了。 等等,你说八个?那不是还有四个魔将军?天哪,四个合力,那也不是四个天君席应或者四个南海仙翁晁公错?他们怎么这么多高手啊?这也太没有天理了吧?”“魔将军算什么!”大雷神哼道:“如果让魔皇跑掉一个,你的华夏军就等着让他慢慢杀光吧!这个魔皇是极其小气的,当年也有一个北方霄主,非常的牛气,得罪了他,结果最后让他害得心胆俱裂,坐立不安,草木皆兵。” “符坚的那个‘草木皆兵,是让这两个魔皇吓出来了?”徐子陵大汗道:“符坚是东晋时期的秦王,大约公元三八三年与谢石谢玄两兄弟在淝水大战,看见八公山上的草木,以为是敌兵,所以才大败的。 你不是想告诉我,那两个魔皇就是谢石和谢玄吧?”“不知道他们叫做什么名字,但是淝水大战,你不觉得奇怪吗?”大雷神淡淡问道:“符坚一辈子也没打过什么败仗,是北方的超级霸主,又有军队九十万,但是对方只有八万,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军力,也会让敌人吓得草木皆兵?你这个华夏军之主,会不会让李子通这种实力的人,吓得草木皆兵啊?”“这……”徐子陵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淝水大战,也觉得魔皇不会是谢石和谢玄两兄弟,但是符坚必然是害怕躲在暗处的两位魔皇,而不是是害怕八公山上的草木。” 大雷神一说,徐子陵觉得自已又有点冒汗。 口以符坚的雄才,还有九十万的军力,的确不可能害怕只有八万军力的谢石谢玄,更加不可能因为一道后撒军令就全军崩溃,甚至不可能连弟弟符融这样的战将也死于敌人之手,这中间必然有猫腻。 在学历史的时候,因为在历史中有很多这种雄才大略又军力鼎盛的人物让弱小军力打败的事例,比如三国时袁绍大败在官渡,曹操大败于赤壁,刘备大败于夷陵,这些人物几乎都是在不可能战败的情况下,大败给对手。 正因为有了这些先例,所以徐子陵就对符坚这个“草木皆兵,不感到奇怪了。 可是让大雷神一问,一个百战的霸主,真的会因为看到草木而觉得那是兵马吗?会因为弱小的对手拥有如此之多的军马而不怀疑吗?会因为对手的兵多而感到恐惧吗?会害怕到‘草木皆兵,这个程度吗?“如果这两个魔皇是东晋就牛气的人,那么他们多大年纪了?”徐子陵暴汗,道:“他们几百岁了?等一等,老头儿,你几岁了?你是那个朝代的人啊?”“忘了。” 大雷神想了半天,最后得出这个结论,让徐子陵一头栽。 “听说你会《战神图录》?”徐子陵忽然记起一事,问道:“现在己经练到第几式了?”“什么第几式?”大雷神奇问。 “不是说有四十九式吗?”徐子陵又八卦问道:“你是不是在什么战神殿里学到的?里面是不是那个创造者的骸骨啊?里面有没有魔龙守护什么的啊?”“不明白你说什么。” 大雷神听得一头雾水,道:“我的《战神图录》是上一代的战神传人传授的,本来传人是师弟杨坚,可是他一心为百姓做点实事,结果最后放弃战神传人而做皇帝了,最后才落到我的头上。 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哈,那个误传!”徐子陵打个哈哈,又问道:“那《战神图录》究竟有多少式?”“无限。” 大雷神淡淡道:“跟你那个长生诀一样,只是真气属性不同,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招式,想出什么招就出什么招。 师弟是‘金、土、光,三种真气属性的拥有者,我只有一种,那就是‘雷,。” “可是我只能感觉你身上的金木水火土这些真气属性,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雷,啊!”徐子陵一听,大奇道:“听白妖女说。 刚才你这里光亮就像太阳一般威烈,这不是你的‘雷,吧?喂,老头儿,做人要诚实,你不要把秘密收得那么紧好不好?”“你的长生真气是怎么模仿别人的武功的?”大雷神微笑道:“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明白吗?”“厉害,想不到你这个看起来似乎很实的老头儿,也是个大骗子。” 徐子陵呵呵笑道:“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是假的吧?什么时候现个真身给我看看?等等,你是个牛人,怎么跟尚秀芳赶起马车来了?就是埋名隐姓,做什么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也不用做马夫吧?尚秀芳她是什么人啊?”“说你笨,你还不承认。” 大雷神哼道:“现在才想到问这个,会不会太迟了点?”“这么说来,尚秀芳的身世一定有惊天大秘密了?”徐子陵好奇问:“她该不是你的女儿吧?”“你瞎猜什么?”大雷神正在喝茶,差点没有噎了。 “那是孙女?”徐子陵继续瞎猜。 “不是。” 大雷神摇头。 “外孙女?”徐子陵非要把尚秀芳的关系跟大雷神拉上不可,又问道。 “也不是。” 大雷神还是摇头,“她是明月的女儿,没听说明月后来喜欢谁,也没听说明月嫁给谁。” 徐子陵自问也知道不少八卦,但是对于明月和这一个尚秀芳,却所知极少。 他坐下来,大咧咧坐在大雷神的身边,拿起茶杯一边轻喝一边随口问道:“明月是我们上一代的人物,那她是大色狼杨广情人还是小**棍李渊的情人啊?”“她是师弟杨坚最心爱的妃子。” 大雷神一开口,徐子陵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徐子陵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喃喃道:“杨坚都死了多久了?十几年了吧,他一个死人是怎么生尚秀芳的?”“遗腹女。” 大雷神一副‘你真是大惊小怪,的样子,淡淡然道。 “那她为什么不姓杨,而姓尚?”徐子陵不敢置信问道:“就算姓杨,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是杨坚的私生女吧?等等,她姓尚,皇‘上,之女,皇‘上,之秀芳?这……,这也行?你们用不用那么私密?玩藏头字?天哪,这可真是一个惊天秘密!喂,看你的样子,不是想杀我灭口吧?”“你说呢?”大雷神哼道。 跳至 第六百一十三章 暗生情愫 第六百一十三章 暗生情愫徐子陵冲着盘坐瞑目的大雷神做了个鬼脸,推门而出。 在边上尚秀芳门口走来走去,却不扣门,仿佛拿不定注意,到底是见还是不见这个尚美人。 徐子陵觉得自己在尚美人的面前,那形象已经败环到不可再败坏的程度了,就算现在进去,再跟她讨论什么舞蹈,如果教她那个什么交际舞,说不定就会让她误认为别有居心。 当然,如果要徐子陵就这样走掉,心中多少也有点舍不得。 如果不来上林苑,那么还好。 可是此刻就站在尚秀芳的房门外面,刚才又得她的邀请,如果说没有一点儿动心,那相信除非是四大圣僧那种老和尚,或者韦公公那种老太监。 不见,自然心静如湖,可是一旦相见,即相思似海,扬波。 徐子陵好几次想离开,因为此时再跟尚秀芳弄点感情纠缠是他所不愿的。 魔皇的威胁还在,而慈航静斋的背后实力太强,甚至在玉鹤庵,还有一个师妃喧在等着自己,现在若是再加尚秀芳这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那么他头疼的感情事就会倍增。 轻轻,身后的门无声打开一丝。 尚秀芳自里面静静站着,看着徐子陵在前面一副心事重重走来走去,拿不起主意的样子,星眸不由有喜意,又有一丝黯然。 “徐公子进来喝杯茶吗?”尚秀芳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甚至才点害怕徐子陵会一下子拒绝。 “啊...”徐子陵回头一看。 美人依门,似有千言万语。 神情内中蕴金着无尽的失落、惊喜、期待、企盼。 看着她惊世天颜,看着她那优美起伏的轮廓,晶莹如玉、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看着她那闪闪生辉、深迷不可测的星眸欲语又止。 徐子陵觉得心神一下子完全让她吸引过去了。 两人对视。 久久不语。 天雪飘飘,更添情意。 虽然两个人都不敢把心底最深处感情轻易浮出心间,但是却在这里无声对视中,交换自己的心意。 也许默契逃避,是他与她共同的心愿。 虽然相距极近,但因为种种外因。 两颗心无法贴近,无法相融,但是,却没有能妨碍他与她在心底的深处更加千百信滋生,暗暗感悟着波此的心意,当然,还有猜测。 只在这一种对视,才没有掩饰,直视心间。 只有这种时候。 才有敢把秘密,悄悄透露,并希望对方明白。 虽然无语,但却胜有千言万语。 “进来坐坐吗?”尚秀芳让寒气袭得微打了个寒战,于眼神默默交流中惊醒,幽幽问。 “其实我不会跳舞......”徐子陵答非所问“我忘了给你倒茶...”尚秀芳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徐子陵在说什么,自顾道。 虽然两个人都神魂颠倒的,可是行动却没有丝毫妨碍,尚秀芳又把门打开一丝,让徐子陵进来。 在两人静静生下,根本没有谈什么舞蹈。 也没有沏茶,只是静静对坐着。 甚至,没有看着对方。 偶尔,两人会偷偷看一下对方,但出奇默契,并不以目光相触。 仿佛他们知道,在一触之后,就会发生吸引,就会发生不可估计的后果,让两人的现状大为改变。 “你以后还会来吗?”尚秀芳忽然问。 “会吧.....”徐子陵自己也不确定,事实上,日后他会更加忙碌,甚至为生死挣扎,可能没有很多时间来尚秀芳这里了。 自一开始,徐子陵就刻意减少与尚秀芳相见的机会,就是生怕自己会有一天会被她情不自禁深深吸引,虽然心中非常愿意,可是,在行动上,徐子陵却是极力避免的。 如果一旦与她的关系确定,那么她就不可能再四处游艺了。 第一太危除;第二是自己不可能会让心爱人的整天在世人的面前抛头露面。 徐子陵自觉不是圣人,嫉妒心那肯定是有的。 但是尚秀芳有着自己理想,她喜欢自由自在,喜欢游艺天下,追求舞蹈的境界。 如果限住她,那么她不会快乐,如果她不快乐,那么爱就会成一种负担,和苦累。 “秀芳很喜欢跳舞,因为自娘亲去世后,秀芳就很孤独。” 尚秀芳忽然轻叹道:“秀芳不愿意担承着以前的身份,可是却又迫得流浪天下......徐公子,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忙碌?”“啊?”徐子陵没想到尚秀芳忽然把活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一下楞住了。 “虽然徐公子总是来去匆匆,但是,却很能让秀芳注意。” 尚秀芳于长睫下的星眸微潮,声如清泉,缓缓细流,道:“造化弄人,秀芳一直都很悲苦自己的命运,可是,在此刻,更是深恨自己是一个歌姬的身份。 秀芳与徐公子,相隔得实在太远了......”“不是这个原因。” 徐子陵带点激动分辩,但话冲出喉咽就止住了。 他觉得一说,那么某些关系就会明了。 两人某种关系,就会随着他的话确定下来,那么日后就会发生他难以估计的变化。 他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担承那一份贵任,他还没有能给她一份需要的东西,比如陪伴。 “秀芳除了会唱歌跳舞,其他一窍不通。” 尚秀芳又偷偷看过来,但很快收回,微带黯然道:“不像贞贞姐姐,她会教人,不像沈军师和小公主她们。 会军事,也不像别女孩子,可以带上你的什么忙。 甚至秀芳歌舞都是风花雪月类的无用东西,不像倩妹妹和纪妹妹两个。 可是进行军演和激励民众士气......”“她们两个是胡闹。” 徐子陵汗颜道:“不讲什么阳春白雪。 只是一种小孩子的胡闹,就唱给普通老百姓和士兵们解解闷还行,根本不是什么艺术。” “徐公子不要安慰秀芳了。” 尚秀芳轻轻摇头,道:“之前,秀芳还想出塞,游艺天下。 学习龟兹和外族之舞,却想不到,真正的舞蹈大家,却一直都在面前而不识。 一个人跳舞,如果只能以服色,颜容,身段来吸引人,那么,还有何意义?一个人跳舞。 若看者只是些达官贵人,拈花还色之徒,又有何意义?”“我真不会跳舞......”徐子陵觉得自己三脚猫功夫在尚秀芳的面前,减去因为时代的变化积累,简直就一文不值。 他自然明白,尚秀芳更喜欢的。 是那种天下人都能共鸣都能欣赏的歌舞,而不是现在这些风花雪月之舞。 尚秀芳是真正的舞蹈大家,她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经过千年积累和古今中外融合化舞蹈的优胜之处,但是。 这些并不是徐子陵自己创出来的,而是历史的积累。 按照真实水平。 在尚秀芳的面前,他甚至还可以说不会跳舞。 “你会不会跳舞,这个根本不重要。” 尚秀芳忽然露出一丝丝微笑,整个人由黯然转为柔情如水,道:“可是你会偏舞,你可以让别人跳出感人的舞蹈,所以,你是真正的舞蹈大师。” “啊...”徐子陵大汗,心中暗道自己只是天下第一剽窃的舞蹈大师,若是以自己的水平,顶多能编一个给小朋发跳儿童舞。 后世常常有舞蹈大赛,徐子陵拥有后世记忆,照样或者稍稍改编一下,编个舞蹈那自然是信手拈来。 但按照真实水平,相信现在身法变得灵活的他,也只能跳个不讲意境只讲技巧的街舞之类。 “如果有一天秀芳累了,回游洛阳,徐公子去抽空来看秀芳吗?”尚秀芳忽然问。 “你什么时候回洛阳?”徐子陵一听,即惊喜无限,马上转头去看尚秀芳,问道:“你真的要回洛阳吗?”“现在走不了呢!”尚秀芳轻轻摇头,但玉唇边上,又绽出一丝甜甜的笑意,道:“若是现在秀芳回到洛阳去,对徐公子有害无益。 而且此时正是风势急起之时,秀芳不便长居洛阳,徐公子还是忙你的大事吧!秀芳累了,总有一天,会回到洛阳,希望徐公子能常常来探看秀芳呢!”“我很自私。” 徐子陵带一点愧意,轻声道:“但如果你回来,我会...”徐子陵最后也说不出来自己心意,轻轻一叹。 不过尚秀芳却听得一颤,仿佛听到徐子陵心底里那没有说完的话儿似的,刹那,星眸中有了许多变化。 “秀芳明白徐公子在想什么呢!”尚秀芳最后嫣然一笑,星眸闪闪,她带一点欢喜,又偷偷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一咬绛唇,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但口气却尽量变成轻淡,柔声道:“徐公子,请你坐到秀芳身边来好吗?秀芳好久没有弹琴了......”虽然没有情人间的相拥,但是这样一种几乎肌肤相贴同坐,也让两人心魂合一。 还是相距,但此时,却已经是很大的一个进步。 两人,相距不再遥远。 这一切,因尚秀芳心底间的勇气。 时间又过了五天,华夏军的使节团已经出发到半路,很接近长安。 长安方面,也派出接引使,一路迎接着华夏军使节团的到来。 同行一路,自然也有别派的使节团,只是没有那个有华夏军的人数,足足有千人以上,一路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声盛大作前来。 北方,也同样有数支使节团前来,参加李唐的邀请。 另一种国与国之间的战斗,即将打响,那就是马球大赛。 这一种战斗没有烽火狠烟,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热血染沙,但是,却丝毫不弱于沙场大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国家的荣誉,一个国家的威严,一个国家的实力,一个国家的外交,尽在这种没有硝烟的战场中体现。 尤其让人重视的是,在天子脚下,这种战斗让天下人都一览无遗,是龙是虫,一见分明,更比在遥远的沙场中,更加让人感到贴近自身。 对于这次马球比寒,华夏军不但派出最好的马球队伍,甚至还大张旗鼓,为球队造势。 近千的喝彩团队,数百女孩子再加锣鼓喧天,舞龙舞狮,歌舞表演,这一切,表面上是为激鼓士气,夺取胜刺而来。 但只有内里的人才知道,华夏军使节团的大举动作,却是在掩饰着正在李唐境内向着东突厥境内出发的西欧远征军的踪迹。 他们大张旗鼓,只为把世人的目光吸引,让远征的同伴得到隐藏。 跳至 第六百一十四章 采阳补阴 第六百一十四章 采阳补阴“什么?”目如刀芒的李靖一听斥候的飞报,不禁失声惊叫道:“又有数千骑自境内通过?这怎么可能?”“数量太约多少?”浑身铜浇铁铸的尉迟敬德沉声问道。 “人数很颇多,估计近万。” 那个斥候冻得面色青紫,但是仍然强行支撑,尽量清楚凛报道:“他们的行前速度非常快,我们斥候也追之不及。 只能从马蹄印来半断人数,如果人乘一骑,那么就近万之数。 这些人不是突厥的狼骑,没才狼骑的行前习悄,更没有在半路休息,一路斩杀我们的巡逻斥候而进,看来是华夏军的大部队没错。” “华夏军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骑兵。” 李靖哼道:“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根本不会傻楞楞跑到塞外去。” “这个事情实在太诡异。” 尉迟敬德也点头同意道。 “之前我们刚刚追踪前面那支部队,他们整支部队都访失在塞外了,无声无息。” 李清怒道:“他们没有与任何一方势力发生战斗,没有挑拨离间,没有袭击,没才远征,没有劫掠,没才驻扎,没有目标,他们整一支部队,就那样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了。 现在,华夏军又派一支更大更多人数的部队做同样的举动,难道他们生怕自己的骑兵过多,非要把他们送到雪原里冻死不可吗?”“华夏军一定有阴谋。” 尉迟敬德重重哼道。 “如果华夏军有近万骑兵,那么他们何必如此掩饰行踪?”李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们完全可以用近万骑兵碾平周围的势力,比如李子通,比如宇文化及...他们派万人到塞外去,后勤全无,能做得什么?难道一万人可以打败颓利的二十万金狼军?难道一万人可以消灭突厥草原上的狼族?”“也有可能折返攻击刘武周和梁师都。” 尉迟敬德沉吟一下,道。 “他们连秦王殿下的提议。 都只出三千军马,都不肯正式出面”如何会用一万骑兵来引起天下势力的注意?”李靖摇头道:“这件事很起来极像,可是细想却不可能。 现在华夏军与大夏军联盟,又与我们李唐进行联姻,摆明就是抱延时间,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在这种时候,华夏军根本不可能挑起战事!”“但这些骑兵是活生生的人。” 尉迟敬德觉得事情越想越是诡异,道。 “这些人过去多久了?”李靖再问那个斥候,道。 “五六天,也许是三四天。” 那个斥候带点不确定道:“现在的天正下雪,蹄印都在雪里,但是又埋得不太深,颇是明显,所以属下推测是三天到六天之间。” “他们一路都没有休息?”李靖刀镰般锐利览月光一闪.又问道:“从不生火作炊?”“看不到生火作欢的痕迹,但也许是他们掩埋了。” 斥候小小翼翼道:“几乎数十近百里,才会才一个小小的停顿。 但属下找不到任何生火作欢或者取暖的痕迹。” “不生火作炊?他们吃什么?马匹在无草的雪土上奔驰这么久,它们吃什么?”尉迟敬德哼问。 “就算自带,也不可能支撑很久时日。” 李靖点头,道:“所以,这根本就不符合远行的可能,但是就算他们能出到塞外。 也不可能在雪中找到可供万匹马吃饱肚子的草场,虽然冬去春来,但离牧草成长,还差得远。” “不是近袭,不是远行。 那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尉迟敬德一看李清似有所悟,问。 “扰乱我们的视线。” 李清目厉如刀,冷声道:“估计他们虽然有万匹战马,但是事实上人数却少,约只有千人左古,其余全然装满粮食。 然后在李唐境内出没,引起李唐的注意,然后在长安或者洛阳暗里做些不为人知东西。” “洛阳是他们的头,做些什么应该不会如此大响动。” 尉迟敬德哼道:“长安。” “杨公宝库。” 李靖同时点头道:“他们在长安准备好了。 就折返马队,借用这些马匹。 把杨公宝库整个搬空。” “我们再跟一次,你们各带千人玄甲虎贲骑。” 尉迟敬德一挥铁臂,重重哼道:“把这一万匹马送给秦王做礼物,想必不错。 你直追,我迂回,兜住他们,到上次的高昌境内会合,相信之前那些骑兵队,就是给后面的万骑大队找草场去了。” “千人太少。” 李靖摇头,道:“华夏军的战力奇强,装备极佳,而且士兵悍勇亡命,李靖深有体会。 如此万骑的士兵,必定尽是精锐,所以,你火速回去调兵,你带三千虎贵,我带两千,先跟在骑队的后面,如果时机成熟,那么就一举发难。 最少,也把他们挟裹送出境内,让他们那个杨公宝库的美梦落空。” “泰王对徐子陵太过看重,而且隐有放纵成长之意。” 尉迟敬德沉声道:“此举须先行后报。” “那么报告一事,就由敬德你来。” 李靖转而喝斥那个斥候,道:“命令虎贵整军,全军出动,急起直追!”长安,明堂窝。 徐子陵又与雷九指两个,勾肩搭脖准备进去,之前几晚两个人轮流在明堂和六福赌馆各小赌几场。 虽然徐子陵还是雍泰这个身份,可是几乎没有那个有名望有关系的人会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只是心照不宣。 当然,普通人肯定是蒙在鼓里。 无论在明堂窝,还是六福赌馆里的几次小赌,徐子陵都没有出手施展什么惊人赌技,甚至还输多胜少。 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明白徐子陵正在藏扯,等候华夏军使节团的到来,好名正言顺“进城”。 不知道内情的人,只知道雍泰大爷金子够多,常常连输十把也面不改色雷九指这个暴发户也常输。 但他运气诡异,常常在输光裤子的情况下起死回生,总是能在最后捞回多少赌本。 所以他相对会更受欢迎,一到最后几把,大家都纷纷跟雷九指下注,而且久跟必赢。 李渊那肯定是知道徐子陵来了,但是此时魔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他恨不得徐子陵给自己挡去一煞。 他很默契不认出徐子陵来,甚至一直“抱恙”在宫中休息。 但是否一边“抱恙养病”一边与诸妃修练那个莫为神医教给他“一百零八式,和“致命双修”就不知道了。 太子李建成也很乖,虽然他小小的不轨之心随着四位魔将军死亡而粉碎,天天呆在家中做个乖太子,学习杨广登基之前那一套孝顺功大。 齐王李元吉伤重未愈,正在恢夏,更是安静。 秦王李世民,竟然在马球大赛的期间,向李渊请命,带兵去薛果旧时的属,扫荡盗贼去了。 对于他这个举动。 不但李建成欢喜,就连养伤李元吉,也跑去送行,生怕李世民自己不去。 现在的长安,简直安静无比,有如暴风雨前来那般。 有一种让人窘息的安静。 马车那边有人挥出小手,向徐子陵这边挥舞。 雷九指笑嘻嘻自徐子陵的腰包里拍了几锭金子,自顾大步而进,徐子陵一脚踹他屁股没有踹中,那辆马车却驶近了。 窗帘一开,却是杨文干的小妻虹夫人。 “你家不是给李唐皇帝抄家问斩吗?”徐子陵奇怪问道:“你怎么还敢在这里出现?你的胆子不小!”“徐公子胆子也不小。” 虹大人微微一笑,道:“你这个来长安偷杨公宝库的华夏军之主,如果本夫人当街一喊,相信也会引起官兵注意吧?你怎么不怕?”“本大爷现在是雍秦,是个马贼。” 徐子陵呵呵大笑。 丝毫不受威胁,又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上来不就知道了?”虹大人神秘一笑,艳光照人。 “没才看过丈大死了,还笑得那么开心的。” 徐子陵一边大笑。 一边钻上马年,看着对面的虹夫人。 忽然摇摇头。 道:“看不出你身上古怪真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魔门那一个门下的?不是阴癸,不是邪极不是魔相不是灭情不是补天不是花间,你到底是那一个门派?”“老君观。” 虹夫人微微一笑,道。 “什么?”徐子陵大讶道:“老君观不是全是男的吗?辟尘是你什么人?”“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才。” 虹大人忽然靠过来,半仰小脸,吐气如兰,道:“老君观里分阴流和阳流两个派系,见多识广的徐公子没有听过吗?”“没有。” 徐子陵奇道:“说来听听。” “老君观自成立以来”都分开男女两派。” 虹大人忽然玉脸微红,但语气却仍然轻淡,道:“但是无论男派还是女派,都是修练阴阳双修之道为主的,所以两派不能相融。 我们女派近百年来人才调零,而且隐藏世间不出,所以外界才只知男派老君观。” “杨文干是让你来补得变成太监?”徐子陵才点冒汗,道。 “关人家什么事?”虹大人一听,玉脸更红,美眸慎道:“杨文干是让别人强行魔气贯体,弄伤了三焦经和膀脆经,才变成那样子的。 人家以前还不认识他呢!再说,像他一丁点功力,人家还看不上他呢!”“那你不是看上本大爷了吧?”徐子陵一听,更冒汗道:“虽然我乐于助人,不过让人乘补可不干。” “人家修练的“玄北姹女术”必须得到男子强大的真元。” 虹夫人玉脸更红,气息也微微急促,整个人半偎到徐子陵的杯中去,一边轻轻道:“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北。 玄北之门,是调天根。” 天下间强手虽然多,但是适合开启我们老君观阴流女子玄北之门的,非有天之气男子不可。” “等等,你绕弯子说了半天,就想......”徐子陵仔然道:“可是我为什么帮你?我一听什么玄北和采阳补阴就害怕,你别找我,万一让你吸干了,我就是哭也没有眼泪。” 跳至 第六百一十五章 玄牝之门 第六百一十五章 玄牝之门“除了像徐公子一般修练自然之道,融合天之气的人外,别的男子,的确会在我们玄牝姹女功之下元阳受损。” 虹夫人强忍羞涩道:“但是,徐公子与我们修练玄姹女功的女子相合,只有益无报。 何况天下间像徐公子般修练自然之道又功力高深的,相信除了宁道奇,就是徐公子了。” “说什么我也不冒险。” 徐子陵想推开虹夫人下车,大汗道:“这些东西就像鸡毛试火,别找我。” “其实徐公子想必也在想找出破解姹女大法之类的采补之道吧?”虹夫人却笑道:“为了寻找鼎炉来完成姹女大法,阴癸派中的女子,比如那个白清儿,就得一个男子舍全身功力和元阳相肋,才能达到完美之境,否则迟早爆体而亡。 徐公子难道不想帮她解脱这个功力越高,性命越危的厄难吗?”“本公子可以将她的功力毁掉,再重修。” 徐子陵冒火道:“天下间有什么事能难住我?”“一身辛苦修练来的功力就那样放弄,徐公子不觉得可惜吗?”虹夫人嘻笑道:“阴癸派女子她们的姹女大法虽然修练得快,功力增长迅速,可是若是比起男女之道,又怎么我们老君观的密法?我们阴流的秘法,只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即可以完成,既无损男子,又增长女体,双双得益。” “你是什么意思?”徐子陵一听,微微沉吟,问。 “你为我打开玄牝之门。” 虹夫人伸出玉手,轻轻抱住徐子陵的手臂,把小脸轻轻靠近。 道:“帮我把密修的功力释放出来,达到大成境界,我再告诉你如何破解姹女大法的鼎炉元阳劫。 你放心。 你除了身心得益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一丁点伤害,因为玄牝门一开,日后就...再难像现在这样坚守闭合了...徐公子,你的女人很多。 也不差虹彩一个......”“我一打开那什么玄牝之门,就赖我了?”徐子陵大汗道:“本公子难道不是做好事。 然后一走了之吗?你还要赖上我?这万万不行!”“玄牝之门一开。” 虹夫人轻声道:“就算你不承认,那么也有夫妻之实。 再说玄牝姹女之法开启之后必须才男子之气相肋,否则阴气过多......总之徐公子放心,只要是夫妻。 行周公之礼,阴阳互补,对大家只有助益没有任何的坏处。” “先说说你如何化解白清儿需要鼎炉元阳,如果不是什么好办法,什么都免谈了。” 徐子陵跟这一个陌生的虹夫人没有任何感情,根本就不会娶她,更不想跟她产生任何的关系,若不是可惜白清儿那个小妖精的一身功力修练不易,他马上就拒绝了这种引火烧身的交易。 “虹彩身上有师父及前代先人密传来的功力。 也有自己苦修功力,但玄牝姹女大法与阴癸的姹女大法相吸。 虹夫人微微一笑乒,道:“若不是开启玄牝之门,那么虹彩功力会越来越小。 越修练弱,根本就在表面看不出来。 可是一旦开启之后,就会达到大成,功力重现。” “不明白与白清儿她需要鼎炉元阳才什么关系。” 徐子陵摇头不解。 “虹彩身体阴气过足,按阴阳互补之道,女子是鼎炉,阴气转向男子,自生不息。” 虹夫人解释道:“若是徐公子把虹彩身上的阴气吸取,虹彩得益,徐公子也得益......”“我要你的阴气干什么?”徐子陵奇道:“我的《长生诀》是真正道家之木,自成阴阳,只需要吸收天阳阴之气即可平衡,何必要你的阴气?再说双修之法,虽然男女可以互补,但是中间损失更多,根本就得不偿失,又容易流于浮邪。” “正因为徐公子身上可以阴阳平衡,正好把阴极生阳,把虹彩的阴气转化成阳,再灌输在白清儿她的身上,供她练成姹女大法。” 虹夫人点点头,道:“虹彩身上多余的阴气,于别人无用,于虹彩无益,可是对于徐公子和白清儿,却能两相得益。 徐公子,你意下如何?”“万一不行,本公子岂不到时头疼之极?”徐子陵带点犹豫。 “虽然不敢说有百年功力。” 虹夫人忽然轻轻笑道:“但是你看虹彩身上的外相,本来只才十八岁的虹彩,是不是像一个已婚妇人啊?虹彩身上的阴气,若是有用,比起徐公子想必也相差不会太远,保证足够白清儿她练成姹女大法。”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还是一个处子吧?”徐子陵带点小心翼翼,揍在虹夫人耳边轻问。 “玄牝之门,坚如玉石。” 虹夫人轻轻转过来,微仰着小脸,玉脸飞红,以蚁声答道:“非有身有天之气的男子不能开。” “这...怎么可能?”徐子陵简直不敢置信。 虹夫人忽然美眸一闭,捉住徐子陵大手,往自己杯中一按。 徐子陵一按之下,又惊愕不止。 虹夫人的酥胸虽然表面丰盈坚挺,可是非但不像普通女子般柔软,反倒坚如玉石,除了顶瑞稍稍有些柔软之外,几乎整个都是玉石所雕刻一般。 “徐公子现在相信了?”虹夫人忽然羞极,颜艳欲滴,道:“所以修练玄牝姹女大法的女子,都不会活过三十,她们会遍体让阴气凝聚成石,最后化成石女而死。 一代一代传承,几乎都没有传两个女子以上,所以我们阴流除了修练其它功法的女子强撑门面之外,玄牝姹女大法极少有人练成,但是先租理论,一旦能找到合适男子开启玄牝之门,必然能达到极佳之境。 “理论?”徐子陵一听这个玄牝姹女大法还只是理论,不由心中又有些打退堂鼓。 “先师以及师租几乎成功,但心爱之人皆因各种意外。 没有能真正成功开启玄牝之门。” 虹夫人一看徐子陵的大手还在上面抓着,不由更是大羞,但是却强忍羞耻。 道:“她们临死之前,把功力传下,命虹彩担承起将玄牝姹女大法发扬光大之重任。” “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练。” 徐子陵一听,即反对道:“都练成这个鬼样子,那还得了!”“若是你妻子们修练。 这个总没才问题吧?”虹夫人把主意打徐子陵的头上,道:“徐公子有夫妻之道相肋。 必定事半功倍,既然增长功力,又可阴阳互补,如何不好?”“我妻子都会长生诀。” 徐子陵虽然口中这么说。 可是却觉得青青她们不会武功的,修练这个是最合适不过了。 最重要的董淑妮这个小妮子,她对这个最有兴趣。 之前那个荣姣姣姹女吮阳功非常的阴毒,董淑妮怕常练会让徐子陵受损,只学一点花架子,但已经很是欢喜,如果有一个真正的女子助益的东西给她这个不喜欢修功的小妮子修练,想必也是极好。 “夫妻之乐,总是有用。” 虹夫人一看徐子陵有些心动。 又强忍害羞,轻轻揍在徐子陵耳边说了两句。 “真的?”徐子陵听得眼神一亮,道:“看来可以考虑考虑......”于一间下数丈密室,灯光如豆虹夫人先盘脚调息。 五官七窍之内,涌出阵阵阴气。 越积真多,阴寒如冰。 气息越来越多,虹夫人的身形越是颤抖,徐子陵轻拥其腰,单掌按照虹夫人之前的嘱咐,轻轻贴近她的开田,然后输送长生纯阳真气来滋润她身体。 触手,觉得虹夫人的小腹冰寒彻骨,有如冰玉一般,虽然是皮肤,但却有如石雕一般坚硬。 纯阳真气不断输入,开始简直如泥牛入海,但是渐渐,徐子陵发觉虹夫人的身体渐渐柔软,渐渐温暖,虽然触手的开田小腹处仍冰玉一般,可是她其余方,开始渐渐恢复。 “虹彩阴气太盛了......”虹夫人忽然睁双眼,关切道:“徐公子可以休息一下,等先前泄出的这些阴气散去,再继续。” “你以为我真的这么点本事就敢随口答应你?”徐子陵失笑道,他举起手,将虹夫人自口鼻中泄出的阴气绕绕凝聚成球,再收掉,让虹夫人看得目瞪口呆。 徐子陵微笑道:“之前那么说,只是想试探你的真心,我如果真心想帮你,你的玄牝姹女大法小意思了。” “你......”虹夫人又惊又喜,正欲再开口,却让徐子陵用唇封住,她只觉徐子陵唇舌火热无比,一股男子的纯阳之气极速渡入,滋润着她整个身体。 徐子陵的手在开田忽然才着无穷的吸力,将虹夫人之前辛苦才能泄出体外阴气,极速抽走。 虹夫人简直觉得自己比融化还要快,轻轻伸手一触,酥胸温软如绵.触生滑腻,完全回复了女子美好的持性。 她惊喜得不能自已,心中感动之极,檀口与徐子陵相吻,半测过身来,与徐子陵相拥。 衣物在两人激吻中渐少。 虹夫人第一次,有一种完美女人感觉。 在徐子陵的轻揉之下,她觉得自己简直完美,肌肤连自己也要感到惊叹般柔软,细腻,温润。 一种不曾才过的感觉,于寒冷的冰封中苏醒过来,作为一个女人的本能,她感觉到一种需要,作为女人的需要,重现于修练玄牝姹女大法之后的身后。 滋润,她觉得自己急急需要男子的滋润,需要更多的热吻,更多的火热。 她伸出小手,在徐子陵的身上乱揍,带一丝渴望,又带一丝羞涩,更带一点焦急。 徐子陵贴在她开田之上的大手,渐渐把她的整个小腹也变得柔软温润起来,让她感到一阵阵的颤抖,因为他的大手实在太火热,而现在的她实在太**。 最让她难受的是,徐子陵在她下面挑逗的举动,让她忽然感到有一股火热在下面升起,似乎是来自那大手的抚动,也似是自己身体在燃就...“现在开启玄牝之门。” 徐子陵轻轻吻着她的小耳垂,道:“你就可以回复一身的功力了......”虹夫人感动得眼泪滚滚而下,师尊的遗命,先辈的执着,始租的创造,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印征,原来玄牝姹女大法,是可行的,是正确的。 扑向徐陵的杯抱,虹夫人觉得自己如果不紧紧拥着他,都不足表达自己的欢喜。 虹夫人鼻息急促狂吻着那火热的唇舌,一边搂上他的头颈,由他火热的大手,轻托起自己的丰臀,轻轻迫近他的火热。 感应着那火热之上传来的纯阳真气,她觉得自己渐渐融化,似乎有那个秘,有人正要推开大门而进。 但是玉门坚如冰石,幸好火热的纯阳真气不断,消融着。 虹夫人觉得自己渐渐融化,软化,大门渐渐开启,让那火热一点一点迫进。 在此时,她才意识那火热的巨大,她惊叫一声,用力按紧徐子陵。 她感到玄牝之门即将打开,因为,她感到了疼痛。 跳至 第六百一十六章 舍利元精 第六百一十六章 舍利元精密室生春。 虹夫人搂住徐子陵的头颈,嘤嘤低位。 除了**的痛苦,还有心底的欢喜,在这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征明。 此时她的身体不但完全恢复,甚至更较以前完美。 一身消失近年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而且增长到连她自己也无法估量的程度,一流高手的感觉,她从来也没才感觉过。 现在,终于有了体贴,是那般的强大。 这种强大非常的实在,来自于身体,完全由自己的意志控制,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是师尊和师祖她们的传输,完全不听自己意志的使唤。 现在,师尊的功力,除了那些过多的阴气之外,完完全全转化成自己身体的真气。 几乎是一投手,一投足,便可做到任何事情似的。 虹夫人现在有这种强者的感觉,陌生的感觉。 “真是神奇,我还从来没才看过一个人由个普通人的水平一下子变到一流高手。” 徐子陵双手贴在虹夫人的后背,一边继续舒送着长生五行相生的真气滋润着虹夫人的身体。 一边大赞道:“这简直就不可思议,这个什么“玄牝姹女大法”虽然修练之法让人怪诞,但倒有一点牛气。” “虹彩自己所修练的真气,并不太多,倒是师尊和先人前辈一代代传下来的真气是虹彩本身的数倍。” 虹夫人极其感动道:“玄牝姹女大法能够达成,真是感动师尊她们的传承。” “本公子也有一点功劳。” 徐子陵呵呵笑,轻轻挺动一下,让虹夫人登时惊叫起来。 “刚才不是谢过了吗?”虹夫人颇觉得疼痛。 连忙抱住徐子陵。 娇笑道:“现在过后持别的疼,让虹彩先恢复一下好么?”“谁叫你刚才那么疯狂?”徐子陵大笑,道:“若论功力,你现在已按近白清儿。 可是若论战斗技巧,相信你连她一只手指也打不过。 现在怎么办?你要去洛阳,还是先留在长安?你现在样子大变,得给你想一个身份,否则别想人承认你是原来虹夫人了。” “你说什么?”虹夫人一听,惊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原来女人身体里的阴气多了,是会让女人阴阳失调的,之前的你简直不敢想。 不过还好。 现在救回来还来得及。” 徐子陵把虹夫人整个抱住,让她面贴面望着自己,又变一块镜子出来,道:“你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这是我吗?”虹夫人惊讶发现,自己阴气散尽,玄牝打开。 又由一个妇人重新变回一个少女。 而且似乎还带点令人欣喜青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中美人只有二八芳龄,姿容天成,娇柔如玉。 脸生红晕,含羞难止。 若不是镜里还照出一身雪白肤肌。 粉里透红,秀颈修长,往下雪白一片,是那坚挺傲人双峰,还有红梅朵朵,迎风绽放...若不是镜里能把一切如实反映,虹夫人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变过啊?”虹夫人奇道:“我受师尊渐渐灌溉真气是三年前,后来样子越变越成熟,现在怎么变回这个样子了?我怎么一点儿也都没才变过啊?”“这样正好。” 徐子陵点头道:“现在像个小姑娘似的,干脆就摆脱以前那个身份算了,你原来不是叫做虹彩吗?就恢复这个名字好了。 你现在虽然有一身功力,但是却没有什么战斗技巧,我想你干脆留在长安,帮我看住一个人,不要让她在长安动乱的时候受到什么坏人的鬼主意,你看如何?”“又是哪个女孩子,让你如此爱护?”虹彩把香唇轻轻揍到徐子陵的身边,问道。 徐子陵在她身边轻轻说了一个名宇,让虹彩带点意外,却又带点自然,点点头。 虹彩忽然也在徐子陵的耳边说了一句,让他一听即大笑,倒是虹彩脸红耳热,羞不自胜,几乎逃开,但当徐子陵轻搂纤腰吻来,即软融于他的杯中......玄牝之门,天根动,一旦开启,再不可闭......虹彩心中闪过玄牝姹女大法里的注解,心中渐渐明悟。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一种意思......随着徐子陵的动作,她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有明悟,之前所学所练的东西,在现在原来还有无穷的妙用,虹彩欣喜无比,扭着小纤腰,任凭徐子陵将她送上飘飘云及...她紧紧抱住他,不放,紧紧包容着他,让他更加疯狂......天情,阳光普照。 于暗红色大海上,十艘“姣龙”正首尾相接,扬帆前行。 应该受到暴风雨的洗礼,不少船身都有轻微的折伤,甚至还有一些桅杆曾经折断又重新接起。 小龙级别的小船,才两艘桅标折断,牵拖在为首“姣龙”巨舰之后。 但是更多小龙级别的船只无损,于前后左右探索着,不时,有各种旗色小旗子向主舰挥舞。 宋师道负着双手,站主舰的船头。 他的气度更加沉稳,更加沉着,眼神内,才着海一般的沉静,仿佛泰山崩于前,也无法憾动他的心志一般。 他的背影越看越像天刀宋缺,虽然体型有所差异,但气度却越来越近。 经历这一路的大洋航行,他也飞快成长着。 宋亮和宋权两人对视一眼,皆觉得宋师道已经渐渐成长,开始具备一个大阀之主的气度,开始具备着一军之帅的威议。 一直以来,宋师道都给人斯文有礼,温厚仁宽的感觉,显得霸气不足。 勇猛稍缺。 但是经过远洋的一路航行之后,他飞速成长。 当权力落在他手中,当他任何一丝错误和仁慈,都可能带给整个舰队。 甚至整个汉族不可估量损失的时候。 宋师道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并且在这种压力之下。 以他自己也估量不到的速度,成长,成熟。 自一路全歼海盗,到将所见船只全部击沉的命令,开始由宋亮宋权施发,到他亲自驱船追赶,斩杀。 宋师道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合格绕帅。 正因为他,所以大家才在无数的暴风雨和惊天骇浪中,都咬着牙坚挺过去了。 因为无论如何艰苦,如何恶劣,宋师道都会像钉子一般,钉在为首巨舰的船首,让所有的人看见他的坚持和鼓励。 虽然比起预计的时间更加迟,才到达这个红色的大海。 可是。 也比预计损失要少得多,除了极少的人失踪大海,或者久航病倒,几乎没有伤亡。 他们连人带船只,都完整无损来到了红海。 更重要的是。 他们得到最佳的航海路线,得到了最佳的航海经脸,在日后,在那些后面支援过来的第二批第三批队伍再踏征途的时候,就不会再像第一次探索那么艰苦了。 这完全是一场盛举,汉人靠自己的摸索而横渡了原来叫做“印度洋”,后来由徐子陵重新命名为“南海”整个大洋。 穿过这个“红海”,再登陆,就可以到达那个“中海”,再沿海岸或者乘船北上,一路向折向“黑海”。 等他们赶到那里,也许,血河卫那些越英勇的骑兵,已经早赶到那里等候了。 “师道,前方东面十海里处,又发现船只......”宋亮收回思索,大步上前报告道。 “不能再重复开始那种失败的错误,让探到的小龙把他们轰沉。” 宋师道目中闪动厉芒,喝道:“大队加紧向前航行,我们已经耽搁了很多时日,再不抓紧,飞马牧场子弟兵都要赶在我们的前头了。 天色转好,命令所有船只扬帆,全速前进。” “是。” 宋师道威严,就连宋亮也感到震憾,和激动,马上大声应答道。 长安,黑夜。 一所民宅之前,破败的庭园,没有丝毫异常之处。 徐子陵却飘飘而来,挥指一弹,把一颗小石子弹射而入,将里面的人惊动。 快如闪电,里面的人穿窗而出,于半空之中,又诡异一折,改变了另一个方向,如夜蝠一般,电射而去,不过他再快,也快不过揍到他后心的拳头。 “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徐子陵冷冷问。 “你找我什么事?”上的黑影打了个滚,竟是之前让徐子陵多次重创仅剩一臂的尤鸟倦,他的脸色还带有一点点惨白,显得内伤未能尽愈。 现在这一拳,又震动内腑,让徐子陵揍得嘴角流血。 尤鸟倦在自己的诡异身法中飞驰中,竟然让人一下突袭得手,甚至一击即创,心生惊惧,定神一看,更是暗暗心惊,但表面却依然强硬,哼道。 “说话的态度不要那么拽。” 徐子陵淡淡道:“以你的实力,根本就没有资格在本公子的面前拽。” “我与你河水不犯并水,你找我干什么?”尤鸟倦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徐子陵。 “周老叹与金坏真归于我的手下。” 徐公子看了尤鸟倦一眼,道:“开始本公子也对你有点兴趣,不过一看你就快要死了,感到很失望。 不过,如果你肯替本公子跑跑腿,本公子不但会治好你的伤,还会当你是一条狗,给你点肉骨头吃吃的。” “哼。” 尤鸟倦若不是让“岳山”两度重创又因为“弓辰春”痛打狂殴,受伤未愈,现在早就溜走,绝对不会再留在这里受徐子陵的气。 当然,闻说这个华夏军之主武功超群,尤鸟倦就是用天来作胆子,也是不敢随便向他出手泄情的。 刚才后心那一击,如果不是这个徐子陵手下留情,相信会惨得多。 “你以为本公子是什么人?”徐子陵冷哼道:“你知道长安的杨公宝库是谁打开的吗?是本公子!你知道杨公宝库里的邪帝舍利是谁拿的吗?是本公子!”“什么?”尤鸟倦对世间任何东西都不会太舍身,但是,如果面对“圣帝舍利”他简直可以连命都拼上。 “一成邪气真元。” 徐子陵淡淡道:“如果你现在马上跪下给本公子叩头,发血誓效忠的话,你有机会第一个得到千年以来魔门中人无时不刻都想得到的“舍利元精”。” 跳至 第六百一十七章 抱他双腿 第六百一十七章 抱他双腿雨后初晴,春光明媚。 凝碧阁的内园景色,纵在冬寒雪飘的时节,也如春般灵秀,此时因为雪后初晴,万象更新,自然更是别人一番情致。 园内繁茂的古槐和苍柏下,浓荫遮,泉流潺澉,不知不觉间,已经有满园碧绿,在悄悄探芽的蔓草衬托中,雪白的梨花,艳红的桃花争香竞艳。 常何自然没有资格进入凝碧阁,但是他近来深受宠信,又调位玄武门的守将,成为宫中四大镇守之一。 现在他可以带徐子陵这个莫为神医到凝碧阁,一来是表示李渊不但不对沙家火器失窃之事不再追究,而且还暗暗安抚,在小处多作暗示,表示自己完全放心和信任沙家的忠诚。 沙家不但有火器绝技,而且是独孤家的表亲,又是太子李建成的属下,甚至与秦王李世民也在矿藏和铸器等方面有一定的来往。 最重要的是,李渊绝对不愿因为小事而追究沙家,现在城中徐子陵在活动,华夏军的使节团正在前来,一旦迫走沙家,让她为华夏军所用,那么就会给华夏军大大增加实力。 说到收买人心,安抚民心,华夏军虽然初建不久,但为后起之秀,走在李唐的前面,声誉民望极佳。 现在魔皇到来在即,李渊现在赶紧召集高手保命。 独孤家暂时得罪不得,独孤阀主独孤峰的‘红尘碧落’剑法是他活命的一大保证,现在更是不能轻易与独孤家弄得不快。 李阀虽然有高手李神通,李南天。 但是家大业大,而且目标明显,魔皇是什么人李渊最是清楚不过。 南海仙翁晁化错他还有轻伤未愈,薛万彻冯立本常何这些将领,仅能敌对一位魔将军。 可达志这些虽然也是高手,但他是外族之人,绝对不能完全信任。 李渊请来了‘神仙眷属’褚明和花英两位超级高手,还有妖矛颜平照之子颜历,另加几名秘密高手。 作为自己贴身的护卫。 以韦公公在明,小神医莫为与大哥岳山在暗,倾尽全力,宫中高手率众而战,共同抵抗魔皇到来。 李渊自然希望魔皇第一个去找华夏军的徐子陵,可是,他自己也做好万全之备。 虽然李渊以帝皇之口,不便向莫为开口请求他为自己抵抗魔皇。 但是,他想了一个法子,由神医为治愈的张婕妤开口说项。 神医莫为明显是那种听不得软语哀求的年轻人,有他出面,李渊得到这个小神医的帮助可能性最大。 所以用一个张婕妤谢宴小神医之名,把徐子陵请到凝碧园。 甚至,李渊把常何这个沙家的女婿也请到宫中来,派出韦公公稍稍透点口风,让沙家上上下下也帮助替李渊说说情。 神医莫为虽然不会攻击的武功,可是他守御的武功天下几乎无人能及。 除了房中两名伺候的小宫女,闲杂人等,一律不近。 张婕妤头带凤冠,穿戴着讲究的深青色讳衣,以朱色滚边,外批锦袍。 腰间系上白玉双佩,显得雍容华贵,娇媚可人。 一颦一笑之间,即如百花绽放。 争妍斗艳,难怪能在三千秀色的后宫之中。 如此得李渊宠爱。 她对徐子陵这个救命小神医当然非常礼待,亲自以玉手沏茶,又展现出亲切甜美的笑容,以茶代酒,敬徐子陵道:“神医对本宫的活命之德,永不敢忘,在此清茶一杯,实不足以示心中感激。” “娘娘客气,救人乃莫为天职。” 徐子陵自然摆出神医的模样,更让张婕妤感动非常。 “听说神医所习的武功为四君子和岁寒三友,当日所见,可是四君子之一的‘竹’?”张婕妤显得非常的好奇,似是对徐子陵那‘美丽’的武功颇有一种莫名的喜爱,轻问。 “武学一道,若不是救人治病与强身健体。” 徐子陵却淡淡的道:“对于莫为而言,有无皆可。” “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于武道的追求如此淡薄。” 张婕妤惊讶的道:“莫不是神医口中说出,本宫还真是不敢相信。” “莫为族中人,都以追求无尽天道为己任,就算是行医救人,也是麽修心性。” 徐子陵大装神棍,道:“相比起无尽天道,白日飞升,武道只是世间人用来防御自己不被侵害的技能,若用来争强斗胜,与原来修习的初衷相反,则容易走入魔道。” “人真的可以长生不死,白日飞升?”张婕妤带着无限羡慕的问。 “一般人不可以。” 徐子陵摇摇头,道:“必须是有缘人。” “如何才是有缘人?”张婕妤差点就没有问自己是不是有缘人。 “不知道。” 徐子陵又摇摇头,道:“道家讲究师父寻找徒弟,而不是徒弟找师父,所以,谁是有缘人根本不知道,必须等到师父来找自己,才会知道。” “看来本宫不是什么有缘人了。” 张婕妤带点失望的叹了口气,道:“本宫虽然现在足不出宫,但是在以前不知见过多少修道之士,但是无一人教过本宫什么修仙之法??????莫神医的秘法可是族中传男不传女的?可是有女子修炼?”“有。” 徐子陵淡淡的点头,道:“修仙不讲男女,不讲身份,也不注重形式,谁有可能便有可能便是谁修。” “一般的秘法不都是一脉相传,传男不传女的吗?”张婕妤带点奇怪的问。 “我们神农氏的‘神农遗决’不太一样。” 徐子陵很平淡的道:“我们这个只要是族中人便可以修炼,没有规定男女之别。 当然,如果族外人想学,必须得通过心性的考验。 或者,我们会教授他们‘轩辕飞天决’之类,让他们在另一种不同的形式上得到天道。” “那么本宫也可以学吗?”张婕妤以过生死观上走一转,虽然现在容颜未变,但忽然对长生不老极具兴趣来了,简直就是一个小神仙迷。 “皇上没有把那个??????”徐子陵还没有说完,张婕妤就喝斥让那两个小宫女出去,在门口守着。 这种重要话题,是万万不能入第三者之口的。 而且,也出自一种颜面。 一会儿免不得要向徐子陵请教,当着小宫女的面,如何能开口?张婕妤站起来,又以玉手给徐子陵倒了一杯茶,然后亲自端起,递到徐子陵的面前,微微探出没好的身段,恭敬的道:“神医请喝茶,本宫有一言,想跟神医私下说。 神医乃是神仙般人,本宫也不害羞,请神医喝下本宫这杯谢诗茶。” “莫为没有教授娘娘,娘娘身上似乎也没有修炼‘阴阳双修’的气息。 显然皇上还没有转授娘娘,何来谢诗之谈?”徐子陵自然是装糊涂,奇问。 “皇上因为本宫大病初愈,一直没有宠幸??????”张婕妤玉脸飞红,但是又平静的道:“而且皇上听说处子元阴对长生有益,所以近来连连宠幸小宫女,就是尹德妃那里,也只去一两晚,但是按本宫所知,尹德妃已经和皇上同习‘阴阳双修’,现在本宫如何是好?”“莫为没有说处子元阴对长生有益。” 徐子陵微汗道:“莫为教他的只是‘阴阳互济’,没有教他采补!”“是尹德妃飞父亲,尹祖文进言,说处子元阴最有利男体。” 张婕妤带点愤愤不平的说:“尹德妃也对她父亲这种行为不满,但又不敢苦皇上,现在如何是好?神医救救本宫。” “皇上乃世间人的皇上,他的事莫为管不着。” 徐子陵摇摇头,道:“娘娘自己试劝劝皇上吧!”“皇上现在听信谗言,练习采补之道。” 张婕妤有点惊惧的道:“听说采补于女体大损,长久采补,女子身段会大大变样,容颜凋零,本宫现在心中恐慌,神医请大发仁心,救救本宫。 神医,本宫一命皆由你亲手赐予,现在无论如何,请你垂怜。” “娘娘的意思是想莫为教你秘法抵御,是吗?”徐子陵装着不太明白,问。 “神医请救救本宫。” 张婕妤把心一横,干脆直说心底话,道:“若是本宫容颜老去,必然生不如死,万望神医授以秘法,保住本宫容颜与身段,本宫无有不可。” “娘娘自重,莫为告辞。” 徐子陵尽管极想让李渊日后过些悲惨日子,极想在宫中按下一些钉子,但欲速不达,自然不会马上答应。 他装出一副‘神医不是什么东西可以引诱’的样子,更不愿参入人间宫中争斗的样子,起身告辞。 张婕妤一看,着急了,一来自己的事没有好,而来李渊的吩咐没有完成,急着想去拉徐子陵,却不足加布踏中裙角,一下子娇呼,差点要扑到在。 徐子陵转身,探出手,在她的纤腰一托,把她轻轻于面挽住。 待张婕妤惊魂普定,又轻轻的放开手。 张婕妤不等他再次迈开脚步,干脆俯身抱住徐子陵的双腿,紧搂着他,仰着小脸哀求道:“神医垂怜,救救本宫,神医??????”“快放手。” 徐子陵弯下腰,想用手去分开张婕妤的双臂,轻道:“娘娘请快放手,不可太久的接触莫为的身体,莫为身上的真气纯阳太足,相近容易有感,娘娘有话好说,快快放手。” 张婕妤一抱之下,觉得这个神医莫为身上的男子气息简直如最清新的温风一般,直沁入肺腑的最深处,觉得舒服无比,如饮甘露。 于胸口接触处,更是有奇热燃起,在刹那之间,即有触电般的感觉,于张婕妤身上连连闪现。 张婕妤觉得自己通体舒畅,有一种极其欢畅的感觉,就连魂魄也会颤动的快乐,于心底震颤着。 似是一股香郁,似兰非兰,如芝还清,有一种极好闻的气息,于这个小神医的身体中隐藏着。 在一抱之下,在贴近他的双腿让他心声微动之后,才悄悄散发,让张婕妤整个人的心声俱醉,带点不可抑制的呼吸,像坠入梦幻中一般,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仅仅是抱着他的双腿,就如此舒服??????“请神医垂怜,否则本宫绝不放手。” 张婕妤此时恨不得徐子陵迟些再答应,好找这个接口抱久一点。 “请放手。” 徐子陵装神美色不侵的样子,温声道:“娘娘请起来好好说话,莫为不走就是。” 跳至 第六百一十八章 高潮极乐 第六百一十八章 **极乐 带点依依不舍,也带点娇羞,张捷妤把手递向徐子陵,让他拉自己起来。 入手,徐子陵手掌温润如玉,阳刚无比,热气迫人,似乎有一股热力直透心底,让张捷妤那凝脂滑腻的小手一阵阵无力。待徐子陵将她轻轻拉起,又回到躺椅坐好,张捷妤的心魂才稍稍安定。“神医休怪本宫一时情急无礼。”张捷妤微喘两下,平复一下心境,又道:“请坐下好吗?” “娘娘不必客气,有话请说。”徐子陵点点头,道:“事实没有皇上同意,莫为不便传授娘娘任何保持容颜之术。因为男女有别,传授秘法需要于男女之事上畅言,透输真气,此法更令莫为心感不合。所以,请娘娘问准皇上,到时莫为再另想良法。” “神医过虑。”张捷妤轻笑一声,微微摇头,忽然又起立,来到徐子陵的身边,轻声问道:“神医在救人治病之时,可曾想过男女之别?可会因为男女之外而拒不救治?” “不会。”徐子陵摇摇头,道:“莫为救人无男女之别,即使妇人分娩,也丝毫无碍。” “本宫乃是神医目下的病人,神医授艺救人,如何会如此顾虑?”张捷妤又靠近一步,轻笑而道:“神医难道医心要因为本宫例外?” “莫为修心不足,倒让娘娘见笑了。”徐子陵心中大笑这个张捷妤真是个狐狸精,明明是想勾引人还找堂之堂皇的借口,但是表明自然装出神医的模样,点头道:“刚才莫为心生冒昧,娘娘见谅。” “神医真不愧是神医!”张捷妤大喜。问道:“现在是否可以视本宫为病人,畅言无阻?” “娘娘想问什么?”徐子陵自然是陪她玩到底,装着认真 道:“授艺一事。非一时半日可成,或许莫为可以为娘娘先行探脉,想好最佳之法,再行决定授以何艺,如何?” “那快请神医给本宫探脉。来这里好吗?”张捷妤一听喜出望外,大胆 伸出玉手,拉着徐子陵到自己的躺椅边上坐下,自己再回到上面坐好,半拥锦被,向他伸出纤纤玉手。 在大喜之下,本来就秀气的张捷妤更显得气清兰麝,香馥肤润。 一只纤纤玉手,显得冰肌雪肤,柔软如绵。十指入兰。直让人叹为观止。可惜她虽然故意露出半段雪藕似的玉臂,尽展于徐子陵的面前,可是男1却熟视无睹。 张捷妤忘了徐子陵此时正装成一个有心眼的瞎子神医,白白浪费了那般暴露心意的举动。 徐子陵没有伸出手去按她的玉腕,而是,把手合起来,又张开,然后有一瓣雪白的兰花之瓣飘起。飘飘欲飞,惹得张捷妤大奇去看时,手心的‘神眼’年,一株兰花缓缓探出。有枝有叶,直向张捷妤的玉腕延伸飘去。 馥香满室。沁人肺腑。 张捷妤那凝脂玉腕微觉有一丝凉意沁入,几不可闻。但细心去觉,便会觉得那丝凉意缓缓的由自己的手臂而上,直直绕肩而下,再在身体各位游动。那丝丝真气在张捷妤身体的一侧绕下,向体侧的左肋,左腰,左髋,左腿,左膝,左小脚,左脚趾等处的阳面直下。 所经过任何一处,都倍觉滋润,倍觉舒畅。 张捷妤觉得自己让这真气一游,半边身子轻松起来,几乎要飘飞起来。 几乎在刹那间,那丝丝真气又在张捷妤左边身体的阴面直上,自大腿根部绕过,再绕下右腿。虽然及其轻微,但**的张捷妤还是感应到了。一种及其的欢愉,说不出的舒服,在心灵深处颤抖,可惜,只是短短一刹那,便消失了。 那丝真气再在右腿的阳面直上,经右肋,右肩,右臂,右腕,右指,再绕回来,自秀颈的耳边向上,于天灵再缓缓游面门而下。 此时,张捷妤觉得自己的整张小脸都舒服无比,就像睡得饱满初醒那种的舒畅,但远比那种舒畅更加让人轻松,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飘飘飞起一般,当然,只是一刹,面门处的丝丝凉气又直直 下,一路由小脖子向胸口而下,再在小腹处停住了。 “为了探知全部经脉,须要下丹田,**,然后再转身后延上气海和玉枕,最后归于天灵,”徐子陵忽然淡淡 问道:“娘娘,是否可以?” “当然。”张捷妤恨不得徐子陵来一个全身大搜索,马上点头答道。 “在某些 方,可能会有些感觉。”徐子陵又淡淡 道:“娘娘请忍耐一下。”那股真气竟然直下丹田,甚至在丹田处,变得及其缓慢,似乎受滞难行一般。可是张捷妤却几乎要大声呻吟出来,因为太舒服了,这简直比平时最舒服的时候,还要让她激动一百倍。徐子陵似乎早知,随手于桌面之上,递给她一方绵帕,看来是示意她咬住。 谁不想张捷妤一手搂住徐子陵的大手,轻轻 咬住他的手掌,但鼻子间,却透出一丝丝轻哼,极其的轻微,如蚁声般,只教近在咫尺的徐子陵听到。 随着那真气越探越下,张捷妤觉得几乎魂飞西天,遍体禁不住颤抖,火热的气息于口鼻间喷出,化为最动人的娇吟,但可惜,就要张捷妤差一点就要飞出九霄云外之时,那一丝真气忽然似乎突破了障碍,一下子绕体而过,转上后背,再沿着脊梁直上后脑,转上天灵。 后于张捷妤的天灵透出,化作一瓣分红的花瓣,飘飘而下。 张捷妤整个人虽然轻松舒畅,但是心灵却失落之极。 就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可是,偏偏就没有能到达那个最美好 境界。张捷妤心中恨不得徐子陵再来一次,可是徐子陵却似乎探完。连那手心的兰花也不奇了,空余淡薄的微馥,于室内暗转,消逝。 “娘娘体内阴气过早,需要男子阳气。”徐子陵淡淡 道:“至于驻颜之术。莫为虽然有法,但所用时日久长,而且现在娘娘身体稍虚,再过几天学习最宜。” “神医,皇上万事操劳,无闲顾及本宫,何不大施恩德,一并救治。”张捷妤拉着徐子陵的手不放。 “阴气非病,乃是女子天性,娘娘只需等皇上进行夫妻之道数晚。即可自愈。不必过虑。”徐子陵轻轻一挣,于张捷妤的玉手之内,极其巧妙 把手收了回来,又让张捷妤心中一阵失落。 “本宫体虚,如何能经受皇上采补,万望神医垂怜,以刚才那真气一救。”张捷妤此时顾不得羞耻,直接开口道。 “刚才那个真气非阳气。”徐子陵摇摇头,道:“如果莫为以阳气输体,娘娘必魂魄神动。莫为不愿这样。” “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张捷妤为了再度尝试刚才那个极乐之感,自然力辩,希望徐子陵能拿出救人之心。让她享受一下别样的**。当然,隐隐然。在她的心目中,还有更多的打算,但是她怕自己太着急太急进,吓走了这个小神医。 “此事不可与任何人提起,否则必惹是非。”徐子陵刚刚想变花瓣,但张捷妤早拉住他的手臂,一看徐子陵想挣开,又哀求道:“本宫这样最是心安,神医让本宫扶住你的手掌好吗?” “你是莫为最为头疼的一个‘病人’。”徐子陵故意叹息道,似乎拿她没有办法,让张捷妤一阵欣喜。 徐子陵把一个由花瓣飞绕的立场升起,把张捷妤包裹在其中,再淡淡 道:“阴阳平衡需要阳气透下丹田融合,可以吗?” 张捷妤不说话,却把男的轻轻拉过,以双手捧托着,美眸中春潮阵阵。 徐子陵的手,刹那变得火热,一股热气刹那淹没了张捷妤整个娇躯,让她情不自禁,不顾一切得大叫起来,只有发出心底的大叫,才能表达她心底的欢畅。那股真气在她的身体游走,却不再像刚才般,一丝几不可闻的轻缕,而是分化成十股火热的洪流,刹那已经燃遍了她的全身。 丹田之下的秘处,她能感觉到自己 身体因为火热的烫烧而震颤,她禁不住放声大叫,灵魂出窍一般看着自己大叫,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不断 颤抖,一边却感受着最消魂蚀骨的快乐,在那种既清晰又**的极乐体验之下,张捷妤一下子明白什么样的感觉,才是女人的快乐。 什么,才是最快乐。 哪怕是他的一只手,还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可以使她感应到这个世间最舒畅的极乐。 在一阵粉红的花瓣纷飞之下,她觉得自己‘死了’。 整个人轰一声抛上了天空,于无穷无尽 云天间,飘飘无定,她在这一刹那,再没有身体的束缚那种感觉,出奇的欢快,出奇的轻松,出奇 舒服……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捷妤才从极美好中渐渐转醒,她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因心中的感动。 而徐子陵,正在盘脚调息,似乎真气损耗极大。 不等张捷妤害羞自己的失态,又担心刚才自己嘶声叫唤会让小宫女听见,但听徐子陵淡淡 道:“娘娘不必担心,在刚才的‘镜花之境’里,外面人是听不过一死声息的。不过,娘娘不可与人提起莫为有这种真气平衡阴阳的能力,那样必惹是非。” “本宫自然不会与人提起,但也请神医听本宫一个小小的要求。”张捷妤一开口,发现自己有些嘶哑,显然是刚才太过放纵。再稍稍于被中伸手一探,发现下面一片狼棘,简直比大战过后还要厉害,不由玉脸又是一红。 “娘娘请说。”徐子陵似乎不觉得这样‘医病救人’有什么不妥,倒让张捷妤少了几分尴尬。 “本宫现在对医术感兴趣,想求学于神医,不但神医……”张捷妤还没有说话,徐子陵即摇头道:“娘娘非学医之人,不过关于日后那个秘法倒是可以任意发问。” “那关于神医的一些秘密,本宫是否可以好奇一下?”张捷妤一边转过来换个舒服的姿势,一边头看徐子陵,问道:“人人皆说神医有能看透别人身体的‘神眼’,不知是否?如果真的,那世间所有男女,岂不是让神医一鉴无遗?” “虽然能看到别人的身体,但莫为一般只看病源,不看表面。”徐子陵装出‘我是神医’的模样。 “神医仁心,本宫佩服。”张捷妤一听徐子陵简直就是个木头人,根本不通男女之事,在他的眼中,什么都是阴阳之气,不由心中一阵气恼。不过美眸一转,计上心头,大着胆子道:“神医,本宫因为要侍候皇上,所以有些男**阳和合之事想请教一下……”跳至 第六百一十九章 华丽之军 第六百一十九章 华丽之军华夏军的使节团终于来了。 以李唐外事省的温彦博为首的接待官员数十,以及护卫的皇城守卫两三千人,沿途一路接引华夏军的在超豪华使节团的到访。 沙芷菁一大早就冲进来,强拉徐子陵去看wap圈@子@网有三头六臂眼似铜铃喉能喷火的‘徐子陵’进城。 徐子陵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自己是个‘瞎子’。 但是沙芷菁不容他辩解,强行拉着他出门去了,后面紧跟着两个拿风车的小家伙,小公子进和莫愁。 沙老爷子一看自己女儿几乎是强拖着徐子陵出门的,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摇头叹息。 倒是沙老夫人笑眯眯看着,又向碧素夫人道:“芷菁看来比以前有精神多了……”碧素夫人暗暗掩嘴而笑,不过却是点头,后来补充道:“也温柔多了。” “我看不出来。” 沙成功打个呵欠道:“我看她根本就没变。” “很少见你那么早起来的啊?”沙成德一看沙成功这个平时夜晚三更才会在上林苑回来的二哥,奇道:“平时你应该在高卧无忧才对?怎么今儿起那么早啊?”“他肯定是想去看三大美人。” 明夜同样三更才在明堂窝回来的沙成就也打着呵欠,道。 “什么三大美人?”沙成德完全不明白,问。 “徐子陵三个未婚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搂着你的碧素回房卿卿我我去!”沙成功没好气道:“三大美人你都不知道,你还算什么男人……哎呀,谁打我?”“是我!”沙老爷子愤怒得像一个狮子,吼道:“老夫也不知道什么三大美人,可是怎么就能生出你这个逆子!你整天不务正业,让成德操劳,还出口狂言,看老夫打死你这个逆子!你站住,别跑!还有你,作为沙家的大公子,你整天……”“不务正业是吗?”沙成就一看老爹发火,非同小可,学着弟弟沙成功那样脚底抹油,抱头鼠窜,出门看华夏军进城去了。 东城门口。 锣鼓喧天,歌舞阵阵。 不过,这不是李唐接待的歌舞,而是华夏军自备的进城仪式,扬威之举。 数十个劲装大汉手持竹竿,由一个扮成‘大头童子’的人拿着彩珠在前作引,挥舞着一条长长的巨龙旋转着进入城门。 龙口之舌,龙眼不时喷出阵阵的火烟,巨头狰狞,在不住的挥旋之下,几欲噬人。 更添无穷的威严。 巨龙未尽,又有十数只威武的彩狮以各种姿势舞进城来。 有的高高跳跃,骄健非常,有的伏咆哮,暗藏杀机,有的大头摇摆,自得其乐,有的双双作舞,相互嬉戏,有的高傲自视,鹤立鸡群,有的狮眼大眨,欲与人近……鼓声一变,所有的狮子都以同样的动作挥动,昂首阔步,伏,腾空,扑击。 回首,点头,眨眼,各式各样的花样动作,无不如一,数十只各色彩狮,却仿佛训练有素般,在鼓声鼓点的指挥之下,作出完全一致的舞动,更添无穷威仪。 两支身穿劲装奇异彩衣女骑兵,各近百骑,行走如一尾随狮群进城。 她们一进城门,即在马背上做出种种动作,拉马人立,策马跳跃,腾空换马,马背跟斗,倒竖蜻蜓,下马上马,左右挪腾……她们人马合一做着各式各样的花样,又在马背上翩翩起舞,别出生面。 她们虽然是年轻女子,但骑术比起男子更加让人惭愧,早早在大街上的老百姓们看得喝彩阵阵,拍烂手掌。 骑队后面,紧跟着三辆巨大的花车。 花车上面彩带飞扬,于顶上,近十位身着彩衣的美人向四周的观众抛洒鲜花。 中间,各有一个身着劲装显得英气非凡的女武士,在那座巨鼓之边重重击鼓,给前面后面的队伍提供着鼓点,众人一看击鼓之人是女子,更是大为喝彩,掌声震耳欲聋。 “咚咚咚……咚……咚咚咚……”花车之下,不设太多的遮掩,有更多的女子拿着铃鼓,花鼓,小钹之类的乐器,拦随着鼓点,一边击打一边向边上的观众致意,美人娇笑,热情挥手,令得人群之中哄动阵阵,连连叫好,几欲疯狂,如果不是还要李唐的士兵在勉强维持着秩序,恐怕无数的大色狼们早就冲出去与她们共舞了。 花车之后,是两百披甲步行的男子,他们行动如一,无论间隔,或者纵横,表情气息,步履移动,无不如同一人,嚓嚓嚓嚓嚓嚓嚓嚓……那种行步的声音简直能踏进人的心间去,当他们一同挥手作出各式各样的表演动作,再收势,向前方敬礼时,人人都激动非常,都觉得热血沸腾。 小孩子们,早就学着他们的手势,也不住敬礼,口中却在大叫,欢呼雀跃。 徐子陵左右肩膀各扛着一个小家伙,他与沙芷菁站在屋顶上,看着大街隆隆走过的士兵,他微微笑。 “你笑什么?”沙芷菁最看不得他微笑,哼一声道:“你又看不见……要不要本小姐告诉你正面都有些什么节目啊?噢,那是……那是什么人?怎么长得那么英俊?哗,太帅了……”披甲军队过后,又是骑军,一个骑着白马的英俊男子与身边三位女子率着一众骑兵进城。 那们英俊男子珠衣玉为冠,红缨作饰,雪衣飘飘,身上没有任何兵器,但却英武非常,那星眸剑眉,直如仙人谪降……他轻轻一个微笑,哪怕只是一个礼貌的微笑,就已经让无数的女孩子几乎要幸福得晕厥……轻轻一个挥手,就让全军齐应,就连长安的老百姓,也齐喊欢呼。 他,就是华夏军之主,徐子陵。 沙芷菁看得眼中小星星闪个不停,不过却不忘给徐子陵一拳,道:“你看,这个徐子陵长得根本就不像。” “长得很像啊!”徐子陵漫不经心答道:“就是打扮有些夸张。” “传说中他不是身高丈六和三头六臂吗?”沙芷菁最恨徐子陵这种应付的口吻,恼怒道:“我看根本就不像,这个徐子陵长得简直不得了,简直太帅了,哇……你看见没有,他冲着我微笑,还有挥手。” “看见了。” 徐子陵一看装成‘徐子陵’的独孤凤向自己挤眼和挥手,不由大笑,道:“不过似乎不怎么帅!”“你看得见才怪!”沙芷菁一副‘本小姐大人有大师不与你一般见识’的样子,拼命向独孤凤挥手。 正面扮成徐子陵进城的独孤凤禁不住好笑,与边上同样一身白衣打扮的沈落雁轻声说了几句,引得身边诸女都嘻笑起来。 众人一看,更是羡慕口水长流。 沈落雁白衣若雪,如云秀发以一条洁白的丝带在后轻结,小手之上。 是一把小小的红伞,纤足处,还有红红如莲的绣花鞋,两者相映之下,就连天空雪后初晴的阳光也失色不少。 她的身边,是一身公子打扮的小公主单琬晶,与徐子陵的打扮一模一样。 但任意一人,都可以看出她是女子身份。 她带点可爱的娇柔,又带点顽皮,不时向四周的小孩子抛着糖果。 极惹人喜欢。 徐子陵的右边,是一身银甲戎装英气迫人的商秀珣,她虽然身着银甲,半掩那山峦起伏的完美娇躯,但更添几分飒飒英气,于众多绝色之中,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倒让人有一种特别注目,鹤立于群那种感觉。 她与小公主的身后,是飞马牧场之中的爱婢,或者东溟巨舶上的女侍。 馥大姐,小绢姑娘,还有如茵,一个个在后面跟着,娇颜如花,形成众星拱月般反衬着自己的主人。 ‘徐子陵’与沈落雁,单琬晶,商秀珣三位未婚妻这一行列走过之后,后面还有重头戏,后面还有一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队,她们纯是女子组成,由一个女孩子领舞在前,个个皆奇装彩服,缓缓而进,又翩翩起舞,不时变换着各种阵型,花样百出,让人拍烂手掌。 再后面,又有一队女子,却分出男子装扮,虽然都是由女子组成,但却扮成一对。 她们也一对打抢得抢眼的女子领舞在前,不时两人提着手缓走向前,又不时停下来,分开,由那些男子装扮的女子,向那些彩衣女子,一齐作做一个斯文有礼极其怪诞半弯腰侧手按心礼,邀请共舞,然后两人双双共舞一阵,再作前进。 这些女子的舞种,是整个长安没人见过的,奇特无比。 如果正在紧拥着女子翩翩起舞的,不是女扮男装,而是真正男子的话,那简直会让人嫉妒得眼睛冒火,不过女扮男装的女子,却让人大受欢迎,更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几乎所有的长安男子,都要流出口水来。 舞蹈队后,有数辆巨大的马车,缓缓前进,不知装何物品,但想必也是华夏军迟些让人惊喜的东西。 蹄声震耳,呼啸之声连连。 后面有两队马球队,左男右女,各持着有着龙纹的鞠杖,在马背上作出种种整齐如一挥杖之势。 或者有如孔雀开屏一般,默契无比作出种种的挥杖,轮杖,旋杖,交杖,收杖,花样百出,实在令人目不暇接。 远远看去,这两支马球队,就有如两个千手观音一般,让人简直叹为观止。 马球队之后,是近十辆运输马车,车顶之上坐满了浑身彩衣,又用彩色沾面怪人,他们向四周抛洒着各式各样的小礼物,甚至,会有一两个飞下马车之顶,做出种种逗笑动作,惹人暴笑不止,又会随手在彩衣之内,变出小礼物或者糖果,送给一些小孩子。 这些人有着各式各样的绝技,抛彩球,抛火把,抛飞刀,各式各样,最惹人开怀大笑。 最后面,是一队庞大的骑队,十数位高手各式打扮,但无一都在领口上标示华夏军特有的星徽官衔,显示出他们在wap圈@子@网重要的位,由一个背插刀剑气息如虎的英俊男子领头,他酷酷的表情,简直又一次要让长安的女孩子们尖叫失声了。 “怎么华夏军这么多英俊的男子啊?”沙芷菁很不平道。 “长安没有吗?”徐子陵奇怪反问。 “自然有!”沙芷菁偷偷看了徐子陵一眼,带点不服气辩道:“只是没有那么多……”跳至 第六百二十章 海棠春睡 第六百二十章 海棠春睡因为足有千人,华夏军独占一个外使驿馆,还有外面加设了许多帐篷,才勉强住下。 虽然华夏军之主徐子陵没有马上求见李唐皇帝李渊,但是李渊还是派出了众多的官员前去欢迎,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太子和齐王。 华夏军的徐子陵却没有见太子与齐王,倒是与公主李秀宁相谈了一会儿,便称因为身体不适,不便抱病以见客人。 傻子也听得出这是借口,谁也知道这个‘徐子陵’是假的,真的那个徐子陵应该是早早就跑过长安开启杨公宝库的‘雍泰’才对。 太子李建成带了年轻高手可达志与大将军薛万彻前来拜访,虽然见不到徐子陵,但是礼物收到手软,倒也不觉得太碍脸子。 谁是突厥第一年轻高手?一句话就让齐王李元吉给挑起火头,引发华夏军的刀剑狂人跋锋寒与狂风沙可达志的比武。 虽然以武会友,而且仅限三招,但是两人俱尽出杀手,毫不留情。 飞沙走石的雷霆交击之后,两人都表面无损,但各带暗伤。 经此一战,长安众高手惧然。 因为对方这个刀剑狂人跋锋寒,仅以刀迎战可达志,即可以打成平手。 虽然可达志狂风沙刀法分为‘旋、吹、滚、卷、破’五式,只使前三式,但是也打遍长安无敌手,谁不想暴虐的狂风沙刀法,反倒会在对方的刀法之下几乎打压住。 隐隐然,高手都有一种感觉,这个跋锋寒,功力或者不比可达志强,刀法也许不比可达志好,但是他的杀气要比远胜可达志。 若不是三招为限,可信最后拼尽饮恨刀下的,多半会是可达志,而不是那个带有极巨大杀气的刀剑狂人跋锋寒。 于战场中浴血杀戮过的人,自然不一样。 刀剑狂人在wap圈@子@网斩将屠兵无数,虽然不是将才,但作为徐子陵的友人,多次参战,那嗜血的杀气简直要远比一般人强上数十倍,令人不寒而栗。 可达志的拼受创,心中也惧然,但又暗暗得计,因为魔皇将来,他受伤后必不得重用,按照赵国师的计策可保性命。 而且与刀剑狂人一战,他尚有余务,自觉天下最年轻的使刀高手,还是自己无疑,太子李建成因为李元吉诡计反将一军,心中颇是不快。 但华夏军却似乎对他甚是看重,回赠珍贵的琉璃天华宝镜。 整块宝镜透明反光,照人纤毫毕现,远胜一般铜镜,让太子李建成简直喜不自胜,爱不释手。 华夏军派出一个古板之极的魏征为代表,带了礼物,随宫中派出来的郑公公去见唐皇李渊,虽然华夏军送李建成琉璃天华宝镜,可是送给唐皇李渊的,却是一些粮食种子。 就连那个郑公公也有些沉不住气,可是那个古板的魏征却板着脸回答,唐皇李渊贵为皇帝,什么都有,送些百姓赖为生命的粮食种子,正好能体现爱恤万民之心,才最合适。 郑公公为之绝倒,小声问起是谁的主意。 谁不和那个魏征却说他是整支使节团的外交吏官,送礼之物,就连徐子陵也管不着。 李建成暗暗庆幸负责送礼给自己的,是那个商人出身一脸笑嘻嘻的副外吏李福成,他出手不但特别的豪爽,而且特别贵重。 如果让这个魏征送些粮食给自己,那就郁闷到姥姥家里了。 齐王李元吉收的礼物是一个白玉之璧,虽然不及那个琉璃天华宝镜那么特别。 但是也颇有意境,因为玉璧上面还雕有一条盘龙纹,全名‘盘龙纹玉璧’,据说是以前汉朝皇帝所用的宝物,收在王世充的宝库里,现在转赠给齐王,希望他吉运泰升。 齐王李元吉与徐子陵之前有过私底下的密约,自然明白对方送自己一个皇帝用的盘龙纹玉璧是什么意思。 李渊没有马上接见徐子陵,但倒也设宴款待华夏军的正外吏魏征,又赞他有为百姓之心,甚至赐了他十两金子。 上林苑。 尚秀芳居住的四合院里,大雷神坐在台阶之上,看着黑沉沉的夜空。 “老头儿。” 徐子陵如一只夜蝠般于天空降下,一看大雷神那脸简直比天空还要阴沉,不由奇问道:“怎么啦?看到本公子今天威风了,心里不平衡了?”“魔皇来了。” 大雷神淡淡道。 “在哪儿?”徐子陵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就是算猛虎猎食,也会先隐藏踪迹,在某埋伏,然后当猎物走过面前时,再一击扑杀。” 大雷神看也不看他一眼,道:“魔皇可不是傻瓜,他会在不清楚任何情况之下,就跑到长安找你算账吗?再说你的动静那么大,更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计策。” “你干脆说他们顾忌你在这里不就行了!”徐子陵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你和邪王两上在暗处虎视眈眈,他们是不可能跑进来送死的。” “他们不进来,是因为还不完全清楚情况。” 大雷神淡淡道:“他很快就会弄清楚,很快就会进来。” “你是说,有人会给他通风报信?”徐子陵猜道:“是谁?是胖贾安隆?还是魔帅赵德言?”“谁给他通风报信不重要。” 大雷神淡淡道:“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们分开行动。” “你的是意思是引他们中计,分开行动,再分头伏击,干掉他们?”徐子陵听了,点点头,道:“李渊让他的妃子暗示了,示意我这个神医莫为要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我看来要留在他身边,如果魔皇中的一个去找李渊的麻烦,相信我这个神医莫为才会派得上用场。” “他绝对不会先杀李渊,李渊也绝对不会先出手。” 大雷神摇头,道:“也许他会派魔将去小小警告李渊一下,毕竟现在李渊后面撑腰的还有慈航静斋,还没有到最后翻脸的时候,可是你不同,你就是杀给猴子看的那只鸡,明白吗?”“那么先下手为强。” 徐子陵恨恨道:“反正是拼,就在对什么魔将警告李渊的时候,我跟着那个人一路追出来,到时,我们一起拼了。” “她怎么办?”大雷神指了指边上尚秀芳的房间,问道。 “我会派一个叫做虹彩的女孩子过来,在暗里看着她。” 徐子陵沉吟一下,道:“我可以让华夏使节团邀请尚秀芳排舞的名义,把她留在驿馆里,有那么多高手守着她,你尽管放心。”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大雷神摇摇头,道:“魔帅赵德言,太子李建成,甚至还有唐皇李渊,几方大的势力都肯定会出手抢人的,甚至还有一些比如尹祖文,池生春之类小打小闹但又不可忽视的人物,他们也会争先恐后出手,趁我们大战魔皇之时。” “我可以把她变老。” 徐子陵束音成丝,轻微道:“你觉得如何?”“你得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她可不是物品!”大雷神哼道。 “马死落行,现在风头火势,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怎么这么做?这自然是迫不得已!”徐子陵先是很强硬,可是大雷神不理他。 只得抓抓头发,又小声道:“那,要不我现在去问问?”“邪王处呢?”大雷神忽然道:“别让他发疯,否则到时到打的就不是两个魔皇,而是三个了。” “邪王我会让他正常的。” 徐子陵一听,想起阴后与邪王两个的恶劣关系,擦了把冷汗道:“我宁愿跟魔皇拼命,也不愿意跟邪王翻脸,他太可怕了。” “小子,你怎么敢这般相信我?你知道我是以前是什么人吗?”大雷神看了徐子陵半天,看得徐子陵既是莫名其妙又有点皮惊肉跳,才缓缓道:“我以前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这该不会是你想不到的吧?”“想不到。” 徐子陵又暴汗道:“虽然你的眼神有点凶狠,可是我以为你很善良!心好又肯帮人的那种!”“胡扯什么……”大雷神让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弄得没办法,挥挥手赶他走。 徐子陵轻轻推开尚秀芳的房门。 发现尚美人正海棠春睡,绝世天颜宁静似湖,长睫交织如梦,那鼻息轻轻。 显然娇柔之极。 徐子陵一看,即马上想把她收起来带走,但心神一动,又把手收了回去,呆呆看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最后准备出门,可是却转身回来,道:“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他把手轻轻伸到尚秀芳的面前,可是久久都没有把她收起来。 “门外那个老家伙说要我问过你,我数三声,你不出声反对,我当你答应了。” 徐子陵看着正在沉睡的尚美人,又这般耍无赖道,听得门外耳朵敏锐的大雷神一下子摔倒了。 “一二三。” 徐子陵快速数完,喜道:“好,数完,你默许我的举动了。” 徐子陵又伸出手,可是只是轻轻拨开了一下尚秀芳额前的丝丝黑发,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为了我总是那么心软,问你干什么?你知道了岂不烦恼?真是……现在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再说你睡得像只小猪似的香甜,算了……还是迟些想好了再来吧!”给尚秀芳拉了拉丝被,盖好,徐子陵带点恼怒道:“什么天下第一名姬,睡着了还不普通人一个,本公子把你搬到大街上卖了,你也不知道,傻笑什么?你以为你笑,我就会让你迷上,非要亲你一口不可吗?你笑什么?你以为本公子不敢吗?”“你干什么?”在徐子陵离尚秀芳的玉唇近在咫尺的时候,尚秀芳忽然醒来,奇问道。 “啊哈……我刚刚发现这里有一个小蚊子!我帮你赶蚊子!就是这样!”徐子陵一听,一惊非小,老老实实站好,打个啊哈道。 “现在是冬天。” 尚秀芳忍不住给这个不良企图又只有烂借口的家伙嗔去一眼,惹起万种风情。 “你什么时候醒了?”徐子陵小心翼翼问。 “刚刚醒。” 尚秀芳星眸一闪,忽然露出一丝微笑。 “还好。” 徐子陵拍拍自己的胸口,让悬得半天高的那颗小心肝回归原位。 “不过足够听到徐公子每一句傻头傻脑的话。” 尚秀芳带有一丝促狭的笑意,道:“徐公子可下次进女孩子房间的时候,切记开门时要轻些,否则会让人惊醒的。 而且切不要在别人醒着的时候还自言自语,因为那样实在太傻气!”“这下惨了……”徐子陵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大窘,但心中也暗暗轻松,让她听到了,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有什么不好,平时要对着她说,还真说不出口。 跳至 第六百二十一章 以身相许 第六百二十一章 以身相许高昌,茫茫雪原。 伏骞与手下大将邢漠飞率着五千之众前来与华夏军会师,华夏军为首者,正是全身披甲的秦叔宝。 “秦将军,久等了。” 伏骞王子拱手致歉,歉意道:“因为大风雪暴虐,所以吐谷浑的大军在半途耽搁了一天。 但是只要稍作休息,我们吐谷浑的男儿,就可以马上起行。” “吐谷浑的男儿,你们要记紧约定之期。” 站在秦叔宝身边,分别是程咬金和单雄信。 单雄信人如枪挺立,声如冰寒,哼道:“因为你们迟到,我们大军要在这大风雪中苦等一天一夜,消耗无谓的食物。 伏骞王子请勿怪本将多言,因为这是行军,不是儿戏。” “好胆。” 伏骞后面有一个大汉喝道:“天有大雪,人马难行,这非我们吐谷浑大军所愿……”他的话还没有完,马上让大将邢漠飞盯了一眼,吓得他马上低头不语。 “伏骞再次致歉。” 伏骞王子再向秦叔宝拱手致礼,真诚道:“之前意料不及,但在后面行军之中,我们吐谷浑的男儿,保证不拖你们华夏军的后腿。” “你们来的人比约定的要多很不少,而且没有一人两骑,这会对行军造成影响。” 秦叔宝轻轻摇头,拱手回礼道:“但是你们大军都来这里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吐谷浑休息一个时辰,然后随我们后军出发。 我们前部先行开道,记住不要再的拖延了。” “我们吐谷浑的男儿,岂会输给你们汉人!”另一个中年大胡子重重哼道:“看你们华夏军行军还带那么多东西,倒不像去掠夺。 而是送礼。” “雄辩无益。” 秦叔宝手一挥,命令道:“程将军去通知柳将军,命令他押后,单将军请先行开道,我与王子及邢将军随后率军就来,吐谷浑的大军,本帅有两点想说明,一,你们必须一直前进。 若有任何人半路逃遁和掉队,后面的柳将军不会客气,二,前面我们已经有斥侯开道,你们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我们之前制定的前进路线,否则将视作通敌。” “没有我们吐谷浑人去找到草场,看看你们汉人的马匹都吃些什么?”那个中年大胡子哼道。 “我们不需要草场,自己带足粮食。” 秦叔宝应道:“你们吐谷浑如果不是按之前的约定,带足粮食,请不要怪我们抛下你们先行一步。” “秦将军放心。” 邢漠飞拱手道:“我们已经按照约定带足粮草,中途必能完全与华夏军并肩而进。” “请问是否华夏军在海上的远征军。 已经到达那个什么西欧了?”伏骞王子忽然问道。 “是,宋师道主帅已经率领水军,在西欧建好营,等着我们前进了。” 秦叔宝点头,道:“在这一次的远征军中,秦叔宝是副帅,负责这一次的行军远征,主公这里有密信,请王子过目。” “如此一来,我们一到即有安全方休息,即能恢复战力,徐公子此计甚妙。” 邢漠飞大赞道。 “但之前好像没有提到有水军一起的吧?”那个中年大胡子轻哼。 离高昌五百里处。 李靖与两千玄甲虎贲骑策马狂追。 风雪纷飞,人马俱难前进。 但是李靖坚持大军策马向前,他一向军令如山,在玄甲虎贲军中极有威信,无人敢违。 前面的斥侯飞马回来报告,道:“前面发现新的痕迹。 华夏军似乎有援军,骑数约在五六千骑,但后来两条痕迹合一,同向高昌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靖奇怪疑问道:“他们除了之前那几百骑斥侯队,根本不可能还有几千骑,会不会是他们走错路了?在绕***?还是故意走出的分叉岔道,引诱迷惑追踪之用?这会不会别的势力,发现了华夏军,在追击他们?”“李将军,不如等本将先追上去看看?”李靖的副将是一个须发俱白的老将军,进言道。 “不,相反。” 李靖摇头,道:“王将军你留在这里等候尉迟将军的援军,还有补给,李靖有种感觉,这中间有某种阴谋,需要打一仗困苦大战,补给一定不能少,你的任务是必须保证我们前军的所需。” “明白。” 老将军重重点头,挥刀喝令自己的亲兵停下来,又向率骑远去的李靖拱手作别。 长安,沙家。 徐子陵白天,还是一个小神医莫为的样子。 他甚至还照常上街给长安的老百姓治病,虽然现在再没有围观他了,大多跑去看华夏军的排演。 华夏军请去了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为他们的舞蹈队排演歌舞,惹得无数人眼红,出奇的是,昨天还生病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却早早与三位未婚妻跑出城外去狩猎去了,显得兴趣不小。 稍聪明一点的,当知道这是他的未婚妻在喝尚秀芳的小醋,故意拉他去打猎。 自然也有疑神疑鬼的,以为徐子陵借此机会出去侦察形,为日后作准备。 李渊完全不闻不问,似乎跑出去的那个不是徐子陵,而是一个长安老百姓似的,倒是派官员去参观徐子陵的马球队热身。 自己则在朝中,接见东突厥与草原部落的新使节,莫贺儿一大群人。 东突厥在洛阳吃过一次亏,这回对长安重视多了。 不但派出莫贺儿作为使节,派出一支数百人的护卫队,甚至派出了一支马球队。 虽然入城时声势完全不及华夏军之威,不过也显得浩浩荡荡,此外,还有远在波斯的使节团和马球队,与西突厥的使节团和马球队一起前来。 正在途中。 此次,马球大赛非常隆重,各国皆极其重视。 其中以李唐,与波斯两国最为强大。 李唐曾在以前一平一胜东突厥这个马背狼族,波斯就更是厉害,除了遥远的李唐和华夏军之外,据说打遍世间无敌手,连吐蕃这个马球起源的高手。 也让他们挫败。 波斯有一个哈没美王子,据说是打马球的天才。 日尽夜来,徐子陵又由神医莫为,变回自己。 不过,他不敢轻易到华夏军中的驿馆去,因为那里最少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进出,无论李唐的人,还是草原狼族的人,甚至是那个魔皇的手下,只要自己一出现,相信两个魔皇就会有所行动,而一旦华夏军受袭,相信其他人就会马上落井下石。 徐子陵不出现。 才是最安全的策略。 沙芷菁带点依依不舍走后,完全是徐子陵回复自我我的时间。 “怎么啦?”婠婠一出来,即带点奇怪问道:“好像有点心事忡忡的样子?那个小美人让我们的徐公子碰钉子了?”“那个小美人也没你让我碰的钉子多。” 徐子陵一听,微笑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婠大姐你想听哪个?怎么这样看着我?发现本公子越来越英俊了?不是让本公子迷得准备投怀送抱了吧?”“一看你笑得那么勉强,就知道有不好事发生了。” 婠婠自然知道徐子陵的脾性,笑道:“其实担心也没有用,反正事情要来。 总是会来,躲也躲不过,你不说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婠婠也能猜得到。 不过,徐公子何听婠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呢?”“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婠婠宝贝。 你有什么好办法还不快说?”徐子陵感动道:“你没看本公子快愁得头发都白了吗?”“找个女人,发泄一下,你的心情就会好多了。” 婠婠嘻嘻笑道。 “这……”徐子陵轰然倒,爬起来惊道:“这就是你的好办法?”“这个办法不好吗?”婠婠带一丝调皮反嗔徐子陵一眼,那百变之姿,惹得徐子陵简直心头火起。 “这个办法不错。” 徐子陵向婠婠扑过去,一边吼道:“本公子马上试试效果,看看是否真的不错,你跑什么啊?不是你让我发泄一下的吗?”“现在不行。” 婠婠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一游,如美人鱼一般轻盈滑到徐子陵的身后,以无限美好的娇躯轻搂住徐子陵的后背,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随即又轻轻说了几句,让徐子陵听得眼睛闪亮,连连点头。 最后婠婠笑道:“现在你放心去找个女人发泄了吧?”“婠婠宝贝,我太感动了。” 徐子陵大手往后一搂,把婠婠整个玉躯搂在背上,侧过面大喜道:“如此计谋,如此大恩大德,本公子没什么可以报答,让小子我以身相许吧?”“小意思。” 婠婠别开小脸,躲过徐子陵的亲吻,小鼻子轻哼道:“不着急!”“可是我很着急!”徐子陵道。 “那就是你的事了,与婠婠无关。” 婠婠轻轻抵住徐子陵迫近的身形,笑嘻嘻道:“你还是快点去找你的虹彩妹妹吧,否则别让情火烧坏了,啊……这个样子真是可怜,要婠婠亲你一下,让你下下火吗?”“亲一口只会火上浇油,亲十下还差不多。” 徐子陵的手在悄悄的动,行动非常的诡秘,非常隐蔽,可是却让婠婠轻易就抓到了,自那个胸衣之内,抓出来还不够解气,又用小白牙轻咬了一小口,以示惩戒,徐子陵却大为开心,道:“发达了,让本公子摸到……天啊,我三天也不洗手了……”“你试试三天不洗手?婠婠保证不让你乱碰了!”婠婠玉脸有一抹红绛闪现,但很快,又消失于那百变的绝世天颜之内,笑嘻嘻道:“徐公子是不是觉得感觉好些了?”“好一些了,可是再摸摸,可能会更好些!”徐子陵得寸进尺道。 “徐公子想摸不是不行,请靠过来一点。” 婠婠像个小魔女般引诱道:“过来,再过来一点……”在非常非常近的距离之下,打击虽然不重,可是绝难躲得过去,尽管徐子陵拥有世间最快的反应,还有躲避女孩子拳头的经验,可是在色迷心窍之下,还是让婠婠一拳中的。 跳至 第六百二十二章 人小鬼大 第六百二十二章 人小鬼大第六百二十二章人小鬼大明堂窝。 胡小仙在贵宾厅的一个雅间里,正百无聊赖掷着骰子。 因为心中挂念某人,就连她平时就喜欢的掷骰子,也显得毫无心机,格外无聊。 门外,忽然有人轻轻敲门,打断了胡小仙的思念,让她一阵恼火,喝道:“不是让你们不来打扰我吗?快滚!”“不要生气。” 门外那人恭敬答道:“我马上就滚!”胡小仙一听,登时什么气都消了,那欢乐自心底里涌出来,不可自制。 她把骰子一扔,冲过去,呼打开门,发现一个男子正站在面前,笑嘻嘻看着她,她极力想板起小脸给他一个恼意,可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她扑过去,一边扑进他的怀中,一边喜孜孜问道:“你怎么不滚?”“我喜欢在**滚,你呢?”那个男子一把抱起她,大步进来,再一脚关回大门,把胡小仙抱到赌桌上放下,一边坐在椅子上,看着笑妍如花的胡小仙,故意反问。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告诉父亲。” 胡小仙虽然口气带点威胁,可是整个人却跳到他的怀里去,大胆跨坐在他的身上,搂住他的头颈,笑眯眯答道。 小手在**,等她把外面那张人皮面具慢慢揭开,露出徐子陵的真实面孔来,又喜嗔道:“这样子就挺好的,非要天天装成别人……”“如果我要敢以这面孔在大街上一走,相信你就可以到大牢里探望我了。” 徐子陵笑道。 “怎么会?”胡小仙不明白了,奇问道:“你不是李渊的未来女婿了吗?大唐公主未来的夫婿,谁那么大胆敢找你?”“他们会认为我是疯子,或者冒名顶替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再说,在使节的驿馆里,可是有一个徐子陵的,如果他不是假的,那么我自然就是假的了。 再说李唐的公主现在还没有嫁,之前那个柴绍不也是未来夫婿。 现在呢?现在只能在家里数手指了。” “他不是那个不行了吗?”胡小仙在徐子陵的耳边轻轻问道:“听人说,还是你这个家伙弄的。” “天良心,弄伤他的那个人叫做苑儿,是李密儿子李天凡的姘头。” 徐子陵马上摇头,道:“跟本公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小姑娘,须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说话不能乱讲啊!”“什么?你想狡辩?”胡小仙一听,马上不服气了,急道:“听说你用毒箭刺他下面……”“我用毒箭刺的那个是李天凡,是给柴绍报仇,你明白吗?”徐子陵装出‘我是大英雄’的样子,得意洋洋道:“如果不是我给他报仇,又给公主出气,如果英雄了得,李秀宁如何会感激我?小姑娘,传言是不可信的,外面传我有三头六臂,能相信吗?”“虽然没三头六臂,但是你有咸猪手。” 胡小仙红晕遍生道:“你这个坏蛋,竟敢摸人家小屁屁……”“抱歉,习惯了!”徐子陵大笑,道:“我对投怀送抱的女孩子总是禁不住自己的手。” “那你还摸?”胡小仙大羞。 “我以为你喜欢?”徐子陵厚着脸皮狡辩道。 “男子是不是都喜欢摸女孩子的小屁屁啊?”胡小仙忽然凑在徐子陵的耳边,带一丝喘息,轻轻问。 “如果不喜欢,他就可以进宫了。” 徐子陵让这个小丫头逗得心火大盛。 干脆轻轻搂住她,轻吻她的玉脸,秀眉,明眸,最后等胡小仙闭上眼睛,微嘟起樱唇,充满期待等着香唇上的一吻时,徐子陵忽然大笑起来,道:“你真是人小鬼大得很,你怎么知道我想吻你啊?”“你这个人真是坏死了……”胡小仙大羞,不过正欲挣扎,徐子陵早趁机将她的香唇吻住。 一**风骤雨的热吻之后。 徐子陵想休息休息,谁不知胡小仙却尝到了甜头,不愿他离开,由原来的羞耻变成了火热的主动,一看某人想溜,坚决不让,紧紧搂住他的头颈,誓要吻到窒息为止。 热吻缠绵无尽,不知世间几许。 “我差一点要喊救命!”徐子陵大笑道:“你好歹也让我喘口气啊?现在的小丫头真是不得了!”“人家不是没试过,想弄清楚一点。” 胡小仙躲在徐子陵的怀中,没敢去看他,不过小香舌却轻轻舔着自己微肿的樱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甜蜜,一脸喜羞之极的样子。 “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清楚,要不要试试?”徐子陵这个大色狼在引诱着无知的小羊羔,道。 “是不是像刚才一样,很舒服?”小羊羔不但无知,还很好奇。 “比刚才舒服多了!”大色狼不但好色,还很会蛊惑人心。 “那……试试!”小羊羔上当了,下定决心,决定相信大色狼一次,带点害羞回答道。 胡小仙带一点羞涩,手指颤抖,准备动手解衣服的扣子。 徐子陵一看,失笑不已。 “你在干什么?”徐子陵笑问。 “你不是说试试吗?”胡小仙带着无限娇羞道。 “你才多大?逗你个小屁孩你还当真了?”徐子陵暴笑不止,道:“再说,你什么时候听过女孩子的衣服需要自己解的?女孩子的衣服要自己解,要男子的双手做什么?”“人家才不是小屁孩,你别小看人。” 胡小仙大羞,躲在徐子陵的怀中半天不敢出来,但反驳道。 “好,你是大人了,行了吧?”徐子陵不与她辩驳,随口应付道。 “你不信就摸摸看!”胡小仙带点恼气道:“你不信就看看……”“怕了你!”徐子陵让她逗得大乐。 摇头大笑道。 “刚才你不是摸了吗?”胡小仙却把螓首轻轻抬起来,偷偷看徐子陵一眼,又小声问道:“难道没有摸清楚吗?要不,再摸摸……”“再摸摸我就忍不住了。” 徐子陵大笑。 道:“然后你父亲就会拿着菜刀自外面冲进来,追砍我!”“怕他干什么?”胡小仙先是一惊,但马上意识到徐子陵吓唬她,为了表面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她嗔了徐子陵一眼,强作镇静道:“我已经是大人了,做什么他管不着,再说,那天不是谈好吗?那天我骗他说你脱了我的裤子,他不是没有拿菜刀追砍你吗?”“那天你是骗他的。 他自然不会拿菜刀追砍我了!”徐子陵故意一本正经道:“如果不是,相信到现在他还在拿菜刀在追砍着我呢!”“那我们不告诉不就行了。” 胡小仙不在乎道:“我们试试。” “不是说不能试吗?”徐子陵奇道:“一试就看出来了!而且你现在还小,试了这个。 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不能试那个,那我们试试别的……”胡小仙带点羞涩难忍吻了上来,她紧紧搂着徐子陵的头颈,一边与他缠绵无尽,扭着身体,让徐子陵也紧搂着她。 于热吻迷失中,她还能保持一丝清醒。 她把小手轻轻摸下来,又拉起徐子陵的大手,轻轻按在她那香酥鸽子般可爱的小娇挺之上……长安的外驿馆,华夏军的营。 一只乌鸦于围墙上呆了半天,忽然飘下,在**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的掩饰之下,它像一只无形的利矢。 射入一个营房之内。 一会儿又自里面出来,嘴里叨着一大块肉。 它飞上围墙。 那黑墨的小眼睛在四处打量,最后似乎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一仰脖子,把那块肉吞了下去,再在围墙上跳了几下,最后扇扇翅膀,呱呱叫两声,再飞走了。 “晦气。” 围墙外,有两个人伏着,小声议论道:“怎么轮到我们值更,就有乌鸦冲着我们叫,真衰!”“小声,别让里面的人听见了。” 另一个黑影哼道:“昨晚张头只不过忍不住打个喷嚏,就让对方射了一箭,现在还在**躺着呢!里面的人那箭可是准得很!再说,乌鸦又不是鸽子,管它那么多。 说不定那乌鸦是冲里面的人叫的。” 房里,***通明。 沈落雁与商秀珣,小公主单琬晶三女团团而坐,一边小声在讨论着什么。 身着绿衣的云玉真轻轻开门,小声道:“公子刚才让老谋的乌鸦战队祭传来一个消息,内容是……”说着又把一张小纸片递给沈落雁,沈落雁扫视一眼,点点头,又递给商秀珣,商秀珣身边的小公主笑嘻嘻凑过来一看,娇哼道:“这家伙整天不动脑筋,这回难得想昨跟我们一样。” “这不像那个家伙想的。” 商秀珣带点起疑道:“特别是这一点,太细心了。” “可是他的身边,应该没有什么人给他献计才对。” 小公主不解道:“他自己都要隐藏行踪,谁会跟他讨论这些?雷九指那个家伙能想出这个计策?我不信!”“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一个女子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了?”沈落雁忽然问道。 “这个人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了!”商秀珣一听,忽然哼道:“自第一次看见她,我就觉得他跟她没有那么简单,她连师门的事也不管,一心扑在他的身上,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你们是说……”小公主忽然明白过来,道:“你们是说,那个她现在就在子陵他的身边?”“应该说,一直都在。” 沈落雁点点头,道:“以他对她的不同,她应该一直都在他的身边,而且,这个计策,也是她想的。” “可是没有人看见他身边还有什么人啊?子陵他不是一直都独来独往的吗?”小公主不明白了。 “那个家伙有一个本事,可以把东西装起来,估计把人装起来也是可以的。” 商秀珣忽然哼道:“估计他把那个赤足的魔女一直带在身边,有什么事就跟她商量。” “不公平。” 这一回,连一直都没有作声的云玉真也叫了起来,道:“太不公平了!”跳至 第六百二十三章 剥皮神医 第六百二十三章 剥皮神医 长安,朱雀大街。 徐子陵这莫为神医这天接到了三位很古怪的病人,不但沙芷菁这个‘金针刺血’的新学徒帮不上手,就是宫中派出来的御医也束手无策,那个‘活华佗’韦正兴擦拭着大汗,看着徐子陵一个人呢忙碌。 一个人全身都让刀子细细割了一遍,不知多少万刀,但没有死,也没有伤到筋骨。 只是有点失血过多,更让人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刀伤,非常的诡异,根本就止不了血。虽然血只是有渗流,并不算大,但是长期下去,必死无疑。 另一个人则没有,他的外表一丁点伤痕都没有,但是全身的骨头和筋络都让人捏断了。 如果不是因为肿胀而鼓起来,人们根本就看不出这个人已经重伤将死。 第三个人肌肉和骨头都没有一丝的伤害,完好无损,只是一张人皮让人完完整整 剥了下来。剥人皮的那个人很恐怖,竟然连眼皮眼睑那一丁点 点,也给剥了下来。他把一张完完整整的人皮,就如那些褪掉的蛇皮一般,摆放在那个剥皮者的身边,让人一看即会晕倒。 需要救治的有三个人,可是徐子陵这个莫神医只有一个。 可是,莫为神医是神医,没有他医不好的病人。虽然他对这三个士兵无故受到残酷伤害深深 叹息,但是还是为世人显露了一手超凡入圣的绝技。 他先自那个内部受创的伤者割开脉搏,放血,再把血用玉碗接住。 用银针试验一番之后,他把这个伤者的血用真气变成血雾,再凝聚成球,最后不住的旋转,飞洒掉一部分污血,再将其中的精华灌输那个失血过多的刀伤伤者。 那些血一入刀伤伤者的身体。他那苍白的脸竟然多了一丝血色。 徐子陵将那个骨头筋脉这段的伤者小心翼翼 把骨头一一接好,再输入一股真气,稳住那个人的脆弱的生命,最后用那张洗得发白的人皮。切开,再将筋骨折断的伤者上下相合的包扎起来,再在外面用上树枝和针线,将那张人皮和树枝缝绑在筋骨折断那个伤者的身上。 他命令沙芷菁拿着金针,一旦这个骨折的伤者,有晕厥或者沉睡的举动。就狠狠的刺。 沙芷菁干别的不行,可是干这个却没有任何的问题,大声应命。 接着又安慰两个伤者一番,说他们已经脱离危险,生命将会得到保证,让他们安心。相信自己。两个病人一听,顿时精神大振。徐子陵又接着向那个遍体刀伤的伤者道,他 皮肤保不住了,需要割掉外皮重长,但是日后会比较难看。不过性命才会完全无忧。 那个刀伤的伤者能捡回一命,很是同意这个决定。 徐子陵将那个刀伤伤者的皮一点点的剥了下来,但是与那个剥皮的伤者不同的是,徐子陵用小刀割下的皮肤只是外皮,没有剥到里面 皮下。而且,他有些 方,还做了很多的保留,比如面部。没有剥掉。 这些一直浮在血球里的皮肤,徐子陵没有把它们扔掉,而是,把它们缝接在第三个伤者的身上。 他并没有在哪里剥下来。就怎么缝上去,相反。他几乎除了面部,还有一些要害处之外,别的 方就不再直接缝接了。他把剩下那些皮肤,一圈圈 缝在那个人 身上,之间,相隔有很大的距离。最后,又用独特的真气,把这些皮肤与皮下的肌肉融接在一起。 虽然这样做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难看。 可是,这三个人的性命都保住了,三个人都没有死去。据莫为神医说,他们甚至不会残疾,伤得最重的是内伤的伤者,可能日后不能再干士兵了。但是另外两个皮肤剥离得很难看的伤者,他们虽然不会完全恢复身体表面 伤痕,但是身体却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日后完全可以恢复成为一个正常人。 当这个身上有无数**瓣飞舞,整个空间都散布有菊香的莫为神医将三个伤者救治完毕,再吩咐好生看着他们,自己很疲倦 由沙芷菁扶着回去休息之时,整个长安早就轰动了。 几乎万人空巷,所有的人出来,排在大街上给徐子陵这个莫为神医行礼,表示自己 尊敬。 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一个拥有如此神技却还天天在大街上给普通老百姓治一些比如风寒咳嗽之类的神医,简直没有办法不让人感动。 李渊闻讯,几乎要马上出宫去见徐子陵。 可是,徐子陵已经极其疲倦,睡着了。 李渊派出的使者不敢冒着得罪所有人那种心底的愤怒,叫醒徐子陵接旨。只得在沙家向以沙老爷子为代表的众人宣了唐皇李渊的圣旨,封莫为神医为上国圣手德心仁术无上紫御神医,见皇不拜,见官不礼,尊享李唐国与天下万民供奉之类…… 太子李建成自然是想马上拍拍马匹,选些千年人参之类的送给神医作恢复元气的礼物。 可惜,他的太子库房失火。 无名大火让李建成虽然损失不大,可是探看神医的功劳却让齐王李元吉抢了,而且深受李渊的责斥,说一家不安,何以平天下,差点没有让李建成郁闷得吐血。最重要的是,因为受伤的三个士兵,都是齐王李元吉的人,李元吉在李渊面前哭诉,说有人借此威胁自己,如果不是有神医起死回生,必然人心惶惶。 虽然没有直说李建成,可是李渊还是大怒。 又极力安抚之前受创刚愈的李元吉,不但赐百金作三名士兵的疗养费和日后的生活费,还对李元吉许下准他参加马球大赛,为李唐争夺荣誉的诺言。 华夏军自然是闻风而动,可是李渊足足派出十批官员,守在华夏军的门口,请求华夏军之主的接见。 他们摆明一样事实,就是把华夏军完全与神医莫为隔离开来。否则让徐子陵带走了这个莫神医,相信李渊自己不哭死,长安的老百姓也会对李唐失望到极点,也会哭淹朱雀大街骂崩玄武门的。沙家现在简直炙手可热。他们 家中,有李渊亲自派出的御林军把守。 不要说陌生人或者华夏军中人,就是一只苍蝇,也不准进。 但是荣誉对莫为神医来说,不过是虚名。 当他第二天,又与沙芷菁出现在那个临时医所的时候。老百姓们都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世间有如此的神医,岂不是长安人之福? 这个时候,就连一直对莫神医有些想法 活华佗韦正兴,也有些感动,差点就没有开口要拜师。 李渊派了些人来慰问徐子陵,但最重慰问了看病的老百姓。 等了半天。加派了两批御医,却替莫神医减轻负担,李渊才勉强在下午的时候,看见了常何带着莫为神医入宫来。李渊不敢隆重设宴,但非常亲切。命人做了些小菜,又备好清茶,甚至让大病初愈的张婕妤和另一个宠妃尹德妃一起陪着,闲话清聊,显出非常清正贤明的样子。 徐子陵稍稍回答几句两位妃子的问话,又给一位上茶宫女治了腹中隐疼,便告辞而去。 李渊几乎亲送宫门,当再三确定莫神医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定居长安之后。李渊隐隐觉得,自己离长生不老又进了一步,有这个能起死回生手治百病又德心仁术 莫神医在,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李渊还没有开心得笑出声来,就让一个不好的消息气倒了。 又有三个人。都是特别严重垂死不死的病人,送进城来。 这一回,让李渊确定了,魔皇来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确定了一件事,魔皇显然是想试探和消耗这个莫神医的医术和真气,他在消除李渊身边的能人。像莫为神医这种能够起死回生的人,自然,是他们最先下手的目标。 当然,魔皇还在试探,他在试探着莫为神医的医术和功力,到底高明到什么程度。 新送来的那三个病人,还有三个士兵。 这三个士兵远远没有前面那三位伤者那么幸运。第一个人让魔气灌体,整个人由原来的瘦子变一个大胖子,肚腹肿胀鼓胀,几乎可以看得见里面 肠胃,非常可怕。 第二个人让抽取精气,整个人由一个壮汉,变成一个干瘦无肉的骷髅人。 不要说外人,就是他们的父母,一看他那个样子,都不抱任何希望了,这样就是救回来,也浪费医药费。 第三个人最是可怕,全身在不知名的毒蛊之下变形,身体几乎在以看得见的速度腐烂,无论筋骨,还是肌肉,都在不断的腐蚀。可是出奇的是,他竟然没有死,甚至还能说话。 如果他不会说话,那么大家还不会那么恐怖,他在苦苦的哀求大家去请莫神医救他,又说有人告诉他要把所有的病况都告诉莫神医,以免担搁时间。但是没有人能够听得完他的描述,个个呕吐,或者晕厥,这让他破口大骂,又大声诅咒,让众人更是直打冷战。 在一身全身蛊毒 人诅咒之下,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到皇宫接受唐皇召见的莫为神医来了,虽然大家本来不想告诉他,以免万一救不活,损了他神医的名头。 有这种想法的,包括一个病人 父母,他们也不抱有任何的指望了。 但是沙家五小姐出了名单良 ,她非常正义 认为,这件事必须告诉莫为神医,就算医不好,也要让他试试,因为 上躺着的病人,那些也是人命。 一番话,让活华佗韦正兴差点没有惭愧 跳永安大渠。 莫神医一来,他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又不可能 把三个人救活了。 他将第一个人的过多的精气抽出来,输入第二个人的体内,让两个都几乎完全恢复原样,又将第三个人身上的蛊毒抽出来,输入一些刚才抽出的精气,告诉中毒的病人需要卧床三个月,而且日后不能再干重活。而另外两个病人,说过几天就可以恢复,但是身体大损,要折寿十年左右。 那些蛊毒,滴在 上,会滋滋冒烟,深埋土下五尺,尤有白烟冒出,显得极毒无比。 但是经过莫神医一救治,连那个身中蛊毒在内的三个人竟然又安然无恙 活过来了。 这样的神技,简直没有办法不让人叹服,不让人尊敬。 相信现在在长安,有人说李渊的不是,可能有人不会理他,可是若有人敢说莫神医的不是,相信会让万人撕成碎片跳至 第六百二十四章 惊艳朱雀 第六百二十四章 惊艳朱雀 长安,医馆。 第三天,徐子陵又与沙芷菁来到医棺之前,却发现那里一个病人也没有。 “人呢?”沙芷菁奇问道。 “大家齐心协力,把病人都治愈了。”活华佗韦正兴恭敬 道:“病人们也觉得自己既然好转,就不打扰神医休息了,神医还是回去好好体息一下。如果有了新的病患,下官会尽快派人报告神医的。” “不是唐皇派人赶了所有的病人吧?”敢作这种怀疑和敢说这种话的,恐怕只有沙家五小姐了。 “唐皇爱民如子,如何会做如此之事。”活华佗韦正兴一听,差点没有晕倒。 “既然如此。”徐子陵点点头,道:“那我们回去吧!” 还没有走出百步,后面跟来了一辆马车。 一些远远跟着保护神医的御林军士兵一见,想上前阻拦,却听里面有人娇笑一声,洒出无数花瓣,令身手不凡的御林军士兵纷纷倒 ,其中高手,虽然不致倒 ,但个个惧然。 “神医快走。”常何是这次派来保护徐子陵的大将,飞身过来,让士兵收拢,保护徐子陵后撤。 “我们为求医而来。”马车里有人娇笑一声,道:“难道有着德心仁术的神医要坐视不理么?不医人的神医,也敢称作神医吗?” “让他们过来说话吧!”徐子陵又跟常何道:“带五小姐后退,百步之外。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她近来。” “是。”常何知道神医莫为 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又见他如此谨慎,想必来者是强敌。不由一把拉住沙芷菁就向后退。徐子陵把手一招,将那些花瓣在半空一舞,所以身体床痹的士兵们,觉得身上一轻,悉数回复正常。 “大家卫护的之意莫为心领了。”徐子陵淡淡 道:“但是下面莫为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此御林军其中还有不少高手,本来正准备上前卫护,但是一听,又见常何挥手后撤。只得施礼而去。 极远处,有人飞报唐皇和城中守将而去。 “跟我们走吧!”马车里有个女声娇笑道:“像你这样的人,天天给普通人看病有什么意恩?如果你跟我们走,可以享尽天下极乐。” “莫为出山,就是为了受苦和磨练,提升心志。”徐子陵淡淡 道:“若不治病救人,那就抱歉了。” “何必太固执?”马车里面那把娇媚的声音笑道:“要知道这个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如果跟我们走,那么就会走少很多弯路,也会享受到许多你连做梦也不曾试过的快乐。人世间的东西。就像小孩子玩泥沙一般,多么无聊!” “你们身体的魔气惊人。与莫为身上的气息相逆,而且观念不合。”徐子陵摇头道:“请怒莫为不从。” “无论是魔气,还是道气,或者佛家的正气,那都不是人修练出来的东西吗?”马车里那娇媚的声音一听,又笑道:“你想一想,你们族中追求 天道,有几个人能够成功?可是我们,我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能长生不老 活着,如果有你这样医术的人加入,相信我们会更接近完美之体。与其追求什么飘渺的天道,何不与我们一起。共享世间完美之欢。” “道不同,不相为谋。”徐子陵摇摇头。道:“这个世上或并会有人长生不死,不过,不会是你们。你们身体的魔气无时不刻都在反噬你们的身体,虽然你们的很好的办法压制,但是每过一段时间,每过几十年或者更久,你们就必顶换过一个身体,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完美之体。” “好眼力。”里面还有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喝道:“你来我们之中效力,老夫向魔皇大人请求,让你马上就成为魔将军,替代之前死去四位影子将军。如何?” “抱歉。”徐子陵淡淡 道:“莫为的志愿是成为医者,不是将军。” “虽然名宇叫做将军,可是你不用出手,更不必打仗。”刚才那个女声娇笑道:“你喜欢什么?麒麟?还是白鹤?我们现在 四将,分别叫做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和北玄武,你可以成为我们的中天将,可以叫做中麒麟,与我们平起平坐,而不是影将军。如何?我们需要你这们 医术,还有功法。相信有了你的加入之后,我们一定能研究出完美之体的。” “莫为对强夺他人身体这种做法不敢苟同。”徐子陵摇头道:“看你魔气与身体并没有非常吻合,显然你的身体还是新夺取不久的。莫为不会为了延寿而加入你们,你们走吧!” “看来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沟通。”那个女声娇笑道:“你喜欢什么?金钱?名誉?美人?我是四大天将军中的南朱雀,如果你答应跟我们走,我可以嫁给你。现在这个身体可是个处子,样貌是极佳,而身段也让我改得非常完美,保证让你满意!” “在莫为的眼中,一个人的美丑,只在其心。”徐子陵淡淡 道:“而请回吧,莫为不想跟你们说太多。” “这个小子真是奇怪。”那个南朱雀嘻嘻笑道:“人家看上 男子,还没有那个能跑得了。苍龙,你怎么看?看来不用去李渊那里了,把他抓回去,相信魔皇大人就会高兴之极了。” “抓走了这小子,李渊会哭死。”那个苍老无比的声音哼道:“不过正好,小小警告他一下。” “威严不能屈。”徐子陵摇摇头。淡淡然道:“想抓走莫为,除非将莫为杀死,否则休想。” “小神医,你想一想。我们就想不抓你,天天弄十个八个重病人,你还不累死去?”那个南朱雀娇笑一阵,又道:“你的真气再足,回复再快,又怎么经得起天天消耗?与其自不量力跟我们作对,还不如乖乖 跟我们走不更好?” “后面那三个重病人是你们送来 吧?”徐子陵声音微冷,道:“你们杀了多少人。才试脸出那种刚刚好让人重伤不死病人?手段太狠毒了!” “也不是很多。”苍老无比的声音淡然道:“我们很有经验,只试了十多个人,就制出三个不同效果 病人来了。不过值得一赞 是,你的医术真是太出我们意料之外。虽然我们不知道之前那三个病人是谁泡制出来为难你的,不过相比起来,我们的那三个病人,要困难得多。” “视人命如无物。”徐子陵摇头道:“莫为绝对不敢苟同。” “当初人家也是一个心 喜良得蚂蚁也不敢踩死一只的女孩子,可是现在不也习惯了。”那个声音娇媚的朱雀嘻嘻笑道:“时日久了,习惯就好。苍龙,这一仗让我。这个小丈夫,我是嫁定了。” “随便你。只是别玩太久。”那个苍老无比的声音淡淡然,道。 “我又不是无能的影子将军。”朱雀一般娇笑,一边揭帘而出,露出一张绝美 面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但是身却出奇的火爆丰满。她的身上穿着一身火红的奇纹衣服,还有飞天一般的飘飘丝带。纤纤玉腰间,却没有任何衣物,露出雪嫩的玉脐。在胸前那夸张的丰盈高耸之下,更让人为之窘息。裙下高叉,微动之间,即露出粉雪的**。惹人暇想无限。 她的脸甚至还带一点幼嫩,美目之中甚至还带一点可爱。可是身体却成熟无比,反差之间,极具征服欲望,那惊艳之魅,更是刺激得人热血沸腾。 那个朱雀小手轻扬,让粉红色的花瓣飞飘于身边,绕体飘飞,有如人间之仙。 “竹。”徐子陵轻吐一字,整个人气息一变,一张张银色 竹叶在面前涌现,然后缓缓旋转起来,如剑轮舞一般。 同时,在脚下,一条碧绿的竹枝,正在抽极发芋,迅速长出银叶 竹叶。 那些银色的竹叶越长越多,最后似有一阵风欢过,四散,又化作一个银竹叶的剑轮舞,于双脚之下。 “好美的武功。”朱雀一见,欣喜 赞道:“人家还没有看过男子有这样美丽的武功,这下真是非嫁你不可了。不过,像这种程度,是不够的。因为,你的银竹叶似乎只是幻影,而不是真气的实体。” “如那些银竹叶全是实体,我们看了,就可以遛之大吉了。”里面那个苍龙哼道。 “看看人家的朱雀之焰吧!”那个朱雀娇笑一声,飞天而起,飘飘而来。未近,那条丝带忽然如有生命般卷了过来,在丝带 末端,忽然飞射出一团火焰,热炽无比,在徐子陵的面前熊熊而燃。 那条丝带一抽,那火临忽然如坠天之陨,直向徐子陵的头顶落下。 徐子陵以手一画,一个大圆之中,银竹叶片片而旋。 那团火焰重重 砸在银竹叶之上,无声无息,却将徐子陵整个人都迫进街中青石里去,但是那团炽热的火焰,却呼 反弹向天空,向极高处飞射消失了,最后划出一道长长 火光。 “咦?”朱雀惊讶 看了徐子陵一眼,又问道:“你的银竹叶不是幻影吗?这怎么可能?” “肯定是幻影。”马车里面 苍龙插口道:“他反弹的是手法,是一种旋转的手法,与天魔力场的吞噬有点相似,但是却是反弹的。” “这么说我更要抓住你了。”朱雀欣喜 道:“像你这样年轻的强者,人家不知有多少年没有看见了。” “谁也别想抓住莫为。”徐子陵淡淡 道:“在莫为死去之前。” 他飘像 升起来,看了看脚上缠绕后再一直延伸到朱雀手中的那条长丝带,忽然身形一旋。朱雀一抽一卷,但是却似乎有一股完全不能相容的气息在排拆一般,那条丝带一下子缩了回去,甚至像蛇遇到雄黄一般退缩不前。 朱雀每催动那条丝带向前,都会让三张银竹叶化作一个轮转的小圆,将它拒之体外。 “咦?”那个朱雀又惊叹一下,千娇百媚 笑道:“有意恩!虽然你毫无攻击力,可是防御的玄妙却让人眼前一亮。如果人家的朱雀烫天大法与你相结合,那相信就会威力无穷。人家越来越喜欢你了!” “两位天将军。唐皇有请。”远处,飞来几道人影,为首者,正是宫中那个垂垂老矣的韦公公,他咳嗽道。 “韦怜香,当年在围杀杨坚时,若不是你跑得快,早就挺尸了,还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吗?”朱雀一看韦公公,即冷笑道:“唐皇?李渊想见我们,我们还不想却见他无胆色狼呢!” “走吧!”马车里的苍龙淡淡 道:“让李渊多做几天皇常玩多几天女人吧!我们不着急!”跳至 第六百二十五章 青龙噬天 第六百二十五章 青龙噬天“走到那么容易?”韦公公身边忽然多了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男子,哼道:“圣天子君临天下,岂是你们这些山野武夫所能诽谤?天威既立,岂能不镇?”“明哥,跟他说什么,把他们拿下送给唐皇不就行了。” 他的身后,一个相貌成熟身段优美的年轻如人飘飘而来,看了朱雀一眼,微带醋意道:“莫非这位小贱人长得喷火,请位不舍得动手?”她锦衣华服,腰挂镶玉宝剑,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一种飘逸之气,似乎能随时乘风而起一般。 当她与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一起的时候,让人觉得珠联璧合,合衬无比。 “我来。” 一个铁塔般的黑大汉于远处飞纵而来,他的背后倒插着十八支短矛,扇形散开,显得威风漂凛之极。 他身如闪电声如霹震,大吼道:“我最喜欢身材喷火的女人,看我把她拿下,献予唐皇。 按照这个女人的气息。 薛将军不必一起夹击了。” 薛万彻冯立本等几位将军于大街上旋风般杀到,与屋顶上的韦公公等高手上下形成夹击之势。 独孤峰于远处仁立,冷眼而观。 可达志与尔文焕乔公山等请位高手则永安大染的这边街道而来,再顺桥而过,准备支援徐子陵。 常何手中拉着沙芷菁这个时候看见人多势众,忽然想冲过去徐子陵身边。 挣开常何直冲过来,谁不知她刚刚冲到身后两丈,徐子陵忽然朝她划了一个圆。 银竹叶飞旋,将她整个冲势反弹回去。 “常将军,请将她带回家。” 徐子陵淡淡道。 常何一听,先是带点愕然,但随即惧然。 在己方如此之多的高手之下。 神医莫为仍然认为难以保全沙芷菁安全,可是对方那两个魔将军强大到什么程度。 再想想当日狼眼人何等强大,可是根本近不了神医的身,甚至还让他反弹得很狼狈。 刚才那个朱雀随手一击。 不但把神医莫为整个陷到街道中去,还不知什么用那条丝带缠住了他的腿。 强如狼眼人的火重轰,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神医莫为的身体,由此可见那个朱雀的强大。 “还是我的小丈夫有眼力。” 朱雀娇笑连连,向那对夫妻道:“你们就什么神仙卷属褚明和花英?成名五十年?只是成名五十年又用无数功力来保持那丑八怪一样面容,还敢学人张狂?像你们夫妻这种自恋狂。 应该躲在家中照镜子,不要出来丢人显眼。” “还有你。” 朱雀指着铁塔一般的黑大汉,摇头道:“你来做我们的昆仑黑奴,我们都狠你差劲!像你这样的废物,不死都没用。” 朱雀一边说。 一边飘飘向黑大汉而去。 她纤腰在虚空轻扭,那纤足之下,是一双火红的长靴,它似乎踏在平一般接当,于半空中,一步步飘飘而近,非常的诡异。 “颜厉,小心。” 韦怜香微咳一下。 与那对神仙春居之称的夫妻向朱雀合击而去。 “小心也没用。” 朱雀娇笑一声,忽然一脚高高踢起,长裙裂开,露出雪白的长腿。 长裙的一切,尽然展现干那个铁塔大汉颜历面前。 那个颜历一楞。 但是却无丝毫怜香惜玉之心,闪电般持矛在手,大喝道:“看老子的长矛。” 一支劲矛闪电般飞投而出,换带着风雷之音,直向朱雀射去。 长矛如闪电霹震,将朱雀前后一穿而过。 “傻瓜。” 在娇笑声中,一只白嫩的小手自颜历的胸口伸出来,随即消失,胸口的五指血洞激射如泉,让颜历一脸不敢置信。 他狂吼一声,挥拳后击,可是朱雀却又早站在他的面前,十只手指有如葱白,毫无丝毫血迹,仿佛刚才于颜历胸口穿出的,不是她的手一般。 “人家带你去看神医。” 朱雀将长裙向后一甩,一股烈焰向身后的韦公公褚明花英三位超强高手散开,另一只小手中,那条粉红丝带,将**过来的颜厉重拳,还要一支飞刺而来的短矛绕绕缠缚在一起,再如有灵性在他的头颈上打了个活结,将他拖倒。 将韦公公他们联手破去火焰气劲,朱雀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徐子陵面前了。 她的足下,踩着铁塔般的颜厉。 一边轻轻踩着,小手则一边轻轻以丝带紧拉,拉得颜历的头颈骨和脊梁格格发响。 “小神医,他还在救吗?”朱雀忽然在颜历亲人一般,关切问。 “有。” 徐子陵点头。 “那么现在呢?”朱雀的足下爆出一股火焰,将颜历身后那十几短矛烧掉,中间渐渐融成铁水,烫得颜历后背青烟阵阵,焦具无比。 颜厉全身抽搐,可是喉咙却因为被丝带所缚,呼痛不得,更是奇惨无比。 褚明与花英想再飞来攻击,但是韦公公止住。 “有。” 徐子陵还是点头。 “那就送给你施救吧!”朱雀小手一抽,脚底一松,将颜厉整个向徐子陵抛来。 徐子陵却双手一旋,将颜历整个身体弹飞出十数丈,摔在长街之上,又向后画出一个大圆,将一只闪电探来玉手缓缓旋退。 一只高抬腿飞踢而到,徐子陵又第一次伸出大手,将那只长长的纤足抓住,头一扭,躲过一杀缓缓飞来的火羽。 “小坏蛋。” 你看到人家裙子下的秘密了吗?”朱雀娇媚无限道。 “莫为看不见。” 虽然有惊艳的引诱在眼前,春光乍泄。 可是也等于无用。 因为它诱引不是颜历,而神医莫为,双目之中蒙有条带的神医莫为。 “人家忘了你是看不见的,白白痕势了春光。” 那只纤长的玉足忽然爆起一阵火焰,然后消失。 朱雀不知何时,又回到原位站好,拍拍小手。 娇笑连连,道:“小丈夫真是好厉害,朱雀好久没有这么佩服过男子了,也好久没有办法奈何一个男子了。 不过。 刚才人家把那个黑大个送给你救的时候,你怎么不救他啊?你不是神医吗?”“莫为应该先救自己。” 徐子陵淡淡道:“而且,颜历在飞来之前,就已经是死人了,莫为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苍龙,朱雀只要这个小丈夫就行了。 别的就交给你吧!”朱雀忽然冲着马车里那个苍龙娇笑道。 “既然走不得,那就陪他玩玩好了。” 马车里缓缓走出一个须发俱白身形佝偻老头子,他苍老无比的声音叹息道:“看来这个身体用不了多久了......都几十年的东西,这就样弄坏了,太可惜了......”“快点出手吧!”朱雀娇笑道:“看看是不是能把他们打跑了。 我们再一起把这个小丈夫抢走。” “抢不走…….苍龙摇头叹息道:“他们的人太多了....”于叹息之间,他忽然出现在褚明面前,一爪探出。 另一只手,却是强抗韦怜香的拂尘,身上爆起青色气劲,又化作巨龙,将两人一起震退。 那个花英宝剑出鞘,飞刺而来。 剑气森森,可是那个苍龙好不躲不闪,直迎上去,飞爪探向花英的咽喉。 他采用的竟然是两败俱伤的拼命举动。 花英也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岂会失着。 剑招一变,横削苍龙五指。 剑指相交,剑肤而入,但花英来不及欣喜,小腹就中了苍龙一腿。 震得玉脸一阵阵然白,花英借势飞退数丈,退回丈夫的身边。 “老了。” 苍龙摇摇头,将镶在手掌之内的宝剑接成一团铁屑,再向可达志踢射而去,身形却化作一道青龙之光,扑向薛万彻与冯立本。 薛万彻以巨斧重斩相迎,丝毫不避,巨招强拼,另一边的冯立本也视死而归般挥舞大刀强斩,天之间,只有斧罡刀芒。 一条青龙在斧里刀芒之咆哮盘旋而出,苍龙那瘦小的身形飞射于空。 他双手,各抓住半边斧面与断刀。 于半空一拆,又向独孤峰射去。 街道中,薛万彻腾腾连好几大步,步步踩在青石碎裂,他手中的巨斧碎裂成残,胸口之上,一记五指爪印,深深抓在那护心镜上,五指俱洞。 冯立本功力远及不上薛万彻,整个人撑着断拆的大刀跪倒,口中鲜血汩汩而出。 薛万彻前胸的坚甲碎裂,他伤的是后背,似乎让自己的大刀斩中,衣甲碎裂,一道刀痕深重,皮开肉绽。 徐子陵似乎想过去给冯立本疗伤,但是朱雀却在前后左右闪现,让他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画动数个圆形才能前进,银竹叶漫天飞舞,抵御着那条粉红的丝带。 那边的苍龙,化作一条青龙噬天而下。 独孤峰剑,却化作近百个七彩飞鸟,反扑苍龙。 重招之后,青龙将那近百个七彩飞鸟一噬而光,但却绕独孤峰而过,盘旋一下,向仰首向天,怒射而上。 那个苍龙飘飘后退,大声咳嗽,他枯瘦的肩膀处,有一处剑痕,显然为独孤峰一剑穿肩。 “果然是你最强。” 苍龙回复垂垂老矣的样子,飘飘而回,落在马车的顶上,淡淡道然后是不肯出力韦老鬼,看来今天是强拼不得,改天换过一个身体,再来吧!”“果然不接是四天将之首。” ”独孤峰嘴角微有一丝红意,他轻哼道:“希望能够与最佳状态你一战。” “有机会的。” 苍龙闪电化作青龙,向徐子陵狂噬而下。 而那个朱雀,又爆起漫天火焰,冲天而起,整个人冲进徐子陵面前。 银竹叶的旋轮,在她的玉指之下,一个个粉碎。 徐子陵分掌相抗,一手迎向苍龙,一手迎向朱雀。 苍龙双爪将徐子陵的银竹叶巨旋一爪而粉,双爪抓在徐子陵的左臂之上。 朱雀则整个人扑向徐子陵的怀中,反向拉住徐子陵手臂,似乎在徐子陵将她紧紧相拥一般,一条雪白的美腿,勾起徐子陵的双腿,丝带飞射而马车那边,似乎要带动徐子陵离去一般。 薛万彻如杀神般再次杀上,还有几乎重伤倒的冯立本。 天空中,是韦公公、褚明、花英。 “青龙噬天。” 苍龙轻北,整个人爆出一道青龙气劲,破空向韦公公他们噬去,而那个朱雀,则洒出一团火焰,力阻薛万彻冯立本。 跳至 第六百二十六章 风雨欲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 风雨欲来两人运劲**,想将伫立如松的徐子陵带起半空。 徐子陵的双手在缓缓旋动,极缓,几乎不可察觉,但苍龙与朱雀两人却缓缓离体,最后让那他的旋臂带离身体,送出半空。 于半空之中,苍龙与朱雀齐射,气息爆发如虹。 青龙狂噬之余,又有朱雀烫天之火,刹那震退韦公公褚明花英三位高手。 “真是想不到。” 苍龙摇头叹息道:“竟然两人合力,还拿不了你,甚至,你还有抗御的力量。” “若论防御,这个小丈夫比起我们都要好很多。 真是奇怪,他年纪轻轻,十几二十年,是怎么练就这一身防御功夫的呢?”朱雀也大为不解,娇笑不止问。 “今天到此为止好了。” 苍龙摇头,道:“下次我们四人齐出,或许可能抓走这个小家伙,现在太勉强了。” “等人家的!”朱雀长裙一甩,火焰冲天而起,然后再化一道火虹,与另一道青虹高高探向遥远城头,再远远消逝于众人之前。 “现在大家总该明白真正魔将军的实力了吧?”韦公公微微咳嗽,道:“虽然他们是最强的两位,可是能轻易在我们众多高手的围攻下安然离去,这一份功力与轻功就足够令人叹服。 他们与之前的影魔将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不但具有超绝高手的实力,而且不死。 那个苍龙现在拼了一身伤,他可以换过另一个身体,再通过几天的适应,重新又能回复原来的实力。 可以说,他们根本就打不死。” “如果不是要隐藏实力。” 褚明哼道:“我们两夫妻可以将那个苍龙杀得重伤,如果有薛将军冯将军的拼命,再有独孤阀主的神剑,那么杀死苍龙的可能性就很大。 韦公公太小心了。” “他们之中最强者,不是那个苍龙。” 徐子陵在冯立本的身上抽回手,忽然插口道:“是那个朱雀。” “怎么可能?”褚明哼道:“那个苍龙可以独力抗御我们夫妻,韦公公,还能攻击薛将军冯将军,甚至最后还能与独孤阀主相拼,他又是四象之首的苍龙。 怎么可能不是最强?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抵御朱雀就真很了不起,少在自己的脸上贴金!”“莫为言尽于斯。” 徐子陵点点头,拱手告别。 独孤峰眼光一闪,与韦公公微微点头,飘然而去。 面上的可达志一直冷眼旁观。 他看着徐子陵,眼中也有光芒在闪烁。 薛万彻与冯立本则向徐子陵拱手作礼,特别是刚刚让徐子陵以真气疗伤几近复原的冯立本最是恭敬。 “若是李神通王爷,李南天侯爷他们也一并出手,相信能够大挫敌手。” 那个花英也哼道:“四大魔将军除了轻功卓越,别的并非太惊人。 下次明哥换上“玄天神盾”,与我的‘九天神剑’剑盾合一,必能克住那个苍龙,韦公公请放心。” “可惜颜历死了。 否则有他在远方牵制,或许有点作用。” 韦公公微微咳嗽,道。 “死了正好,引出他老子妖矛颜平照。 褚明潇洒一笑,带点冷漠道:“小辈却逞能,还好生无礼。 不懂尊卑,死了也不奇怪。” “那个朱雀速度太快。” 薛万彻哼道:“不过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难道薛将军还要责怪我们夫妻袖手旁观不成?”褚明听出语外之意,哼道:“我们不是出手了吗?他本事不济,与我们何关?”“强敌临城,风而欲来,大家理应齐心协力,为皇上分忧。” 韦公公微微咳嗽两句,然后飘飘而去。 各人也轻哼,电射而去。 各奔西东。 几个军士强忍恶心,却收抢颜历尸体。 无数干远处暗窥的探子,刹那于四处隐去。 这边的常何,拉着泪流满面的沙芷菁。 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去,尽管在远处。 但是也要亲眼目睹才放心。 当看见徐子陵一路稳稳当当走回来,又赶紧接干眼泪,于人前流泪,可不是她沙家五小姐的作风。 “回去。” 徐子陵淡淡道。 “你是不是受伤了?”沙芷菁一听,带点着急问。 “休息一下就会恢复。” 徐子陵忽然变得很疲倦,比之前救治一天病人还要疲倦十倍,尽管走得很是稳当,可是却变得很慢,仿佛每走一步,都很费气力似的。 “我累了,你来扶着我好吗?”沙芷菁的样子简直能打死一只老虎,可是她却这样说,而且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徐子陵的手臂。 常何一见,马上作个手势,命令御林军士兵赶紧散开,让沙芷菁扶着徐子陵静静回去。 一滴滴鲜血滴洒在徐子陵的身后,然后化作火焰,久久燃烧,再消失。 过后,青石板上,也烧得焦黑,斑痕一路。 远处巷角,转出刚才一直冷眼旁观的可达志,看了看上的斑痕,目中闪过刀芒,再微哼一声后,隐去。 塞外,茫茫雪原,一望无际。 风雪呼啸,一股股换带着雪粉的旋风,在面上暴虐卷来,又狠狠抽打在这一支竟敢强行阻住它们去路的前进队伍上。 顶着狂暴北风,顶着漫天雪粉,西欧的远征军在艰难前进。 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但是在塞外,此时仍然风雪不止,犹如寒冬,上根本找不到除却白色之外的任何东西。 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难一的异同,就是在这片茫萍雪原上走动的队伍。 几乎所有人都下马步行,走在前面的是华夏军。 他们还能勉强保持比较整齐的队位,一直顶着大风雪前进,不时,有人吹动哨子,表示自己的队伍正在前进,同时提醒后军,有积雪很深的现凹凹之类。 华夏军中段走吐谷浑的战士。 与全身包裹得粽子一般华夏军不同的是,他们竟然有些人还穿着相对单薄的皮衣,显出骄人体魄,仿佛丝毫也不在乎狂风雪似的。 一些贵族王族,也还高高坐在马上,由手下亲兵拉扯着前进。 秦叔宝与伏骞王子、邢漠飞几人一起行走。 “不能休息。” 秦叔宝摇头道:“如果吐谷浑的战士需要休息,那么王子别怪我们先行一步。 出发之前公子就说过。 这些风雪相比起西伯利亚的暴风雪,就像儿戏一样。 如果这样一点风雪都受不了,相信前面路就不用走了。” “想休息的不是我们都,是哈克大公和普多鲁他们几部。” 伏骞王子恼怒道:“如不是父亲非常让他们一同跟来,那么我们岂会如此......真是丢尽我们吐谷浑汉子脸!”“秦将军。 无论如何,我们部三千人,会一定可以跟随华夏军脚步的。” 邢漠飞背着两把陌刀,点头道。 “老实说,在我们的后面,应该还有一支追兵。” 秦叔宝忽然看了一眼邢漠飞,又对伏骞王子道:“两位理应知道,公子曾交待,到了塞外。 就可以跟两位提起。” “什么追兵?是李唐?还是东突厥?”邢漠飞奇问。 “是李世民的玄甲虎贵。” 秦叔宝道:“之前我们派出斥候,就故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一次再如此大军出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看见我们如此诡异的举动,他们不可能会不追赶。” “你们华夏军想诱杀他们吗?”伏骞王子一听,带点明悟问。 “我们准备拖毙他们。 让他们死在西征的路上。” 秦叔宝冷然道:“我们不与他们交战,一路带着他们前行,直到西怕利亚,然后让他们尽然埋葬在茫茫雪原的暴风雪之上。 他们轻骑追来,必须不可能带有足够的粮食衣物,也不知道如何回去,必须在追赶的一路之内,完全死绝。” “他们会派很多人追赶吗?”邢漠飞疑问,道:“万一只是些斥候......”“不知道具体数目。 但是没有一两千人,他们是不可能敢在突厥势力内纵横驰骋的。” 秦叔宝哼道:“平时如果要杀这一两千玄甲虎贵,最少也要花上数千甚至近万人兵力,但是现在把他们拖杀在路上。 让大风雪收拾,岂不得来全不费功夫?”“徐公子这种想法。 真是让人惊叹!”邢漠飞大赞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们的大军才不能休息,要一路急赶,以免让他们追上?”“不是这样。” 秦叔宝摇头,道:“我们越急越快,他们派出斥候搜索的机会越少而人马也越疲劳,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知道如何找到回去的路了。 一开始也许还可以,但是到了西怕利亚,他们根本就不知方,必死无疑。” “此计甚好,但是落后的士兵,怎么办?”伏骞王,眼中精光一闪,问。 “柳将军会劝他们前进,如果他们要作逃兵,在没有进入西伯利亚之前,那只有一个后果。” 秦叔宝看了远处那些高头大马上坐看,让人拉着马前进的大公一眼,道:“王子严厉点,士兵不经磨练,怎么成器?”“会有机会。” 伏骞王子哼一声,道:“而且会很快。” 华夏军身后八百里,尉迟敬德带兵在高昌与李靖休整的军队会合。 看着风雪暴虐,尉迟敬德摇了摇头。 “我去追。” 李靖决断道:“你们疲军而来,必然行军困难”你们留下来。 如果一个月之后,我们还没有回来,那么相信就是与敌俱亡了。” “你们的人数太少了。” 尉迟敬德点头,但又摇摇头,道:“不如等大风雪停下,我们一起去追。” “如果大风雪停下,我们的斥候不可能再找到踪迹。” 李靖目中刀芒一闪,摇头道:“他们不可能有很多人,因为他们需要运送很多的粮草和衣物这些,所以顶多只有千人左右。 另外那支援军,想必也是同样,依李靖估计,他们必不足三千人,我有两千虎贲,足够应敌。” “他们冒着大风雪,到底要去哪里?”尉迟敬德此今越来越是不解,哼道。 “必定是非常重要之事,否则不可能倾尽全军之力,冒着覆灭之危,远征塞外大漠。” 李靖目芒一闪,重重点头道:“这件事,必然比杨公宝库更加重要。 李靖在这几天思前想后,他们绝对不可能是为杨公宝库。 甚至为了引起我们注意,他们华夏军使节团在进入长安时,大张旗鼓,分明就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天下间还有什么比杨公宝库更加重要?”尉迟敬德疑问。 “这件事,必定要弄清楚。” 李靖哼道:“这可能是徐子陵日后对付秦王的一个关键。” 长安,沙家。 徐子陵把忽然变得很懂事变了个人似的沙芷菁打发走,又打发走李渊的使节,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待黑夜降临,再缓缓起来调息。 “那四个魔将军是不是很厉害啊?””婠婠在长生力场中轻游,忽然游回来,半拥着徐子陵后背,问。 跳至 第六百二十七章 风暴前夕 第六百二十七章 风暴前夕“可能没有四个魔将军。” 徐子陵怀疑道:“可能只有三个。” “咦?”婠婠一听,星眸轻闪。 “事情是这样的...”徐子陵轻轻解释一番,又道:“我很怀疑只有三个,可是,也有可能是四个。” “你是说,可能有一个人是影魔将,就像之前那四个影魔将那样?只有三个才是真正的魔将?”婠婠问完,自己沉吟一下,也缓缓点点头见道:“如果说那个朱雀身兼“离火’和‘裂金’两种真气,那真的很有可能朱雀魔将和白虎魔将都是她,也有可能,她的身体里,与那个白虎魔将合二为一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 徐子陵摇头道:“因为她的身体没有两个人的魂印,只有一个人。” “那么是否会是她杀了白虎魔将,然后把白虎魔将的能力融入自身了呢?”婠婠很大胆猜测道:“你不是说她换了想个身体吗?她为什么要弄得自己那么特别?小姑娘的容颜,但是成熟女子的身体,这想必就是她的魔气过多,而且两极相逆,造成的效果,并不是她有意而为。” “有道理。” 徐子陵点点头,道:“可是我们只看到两个魔将,并没有很明显的证据。” “那个苍龙比起朱雀的实力如何?”婠婠又问。 “估计单一份功力会胜过朱雀,可是朱雀的身体内同时拥有裂金和离火两种魔气。” 徐子陵细想一下,又笑道:“如果那个朱雀尽力出手,恐怕我这个神医莫为还不止受一点内腑烫伤。” “她看上你了!”婠婠很怀疑道。 “她看上了我的医术,可以希望我的医术能够让她体内的魔气平衡或者融合起来。” 徐子陵点点头而忽然又摇摇头道:“可能,这是一个阴谋诡计也说不定,现在所能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有没有可能策反她?”婠婠笑嘻嘻道:“用上你的美男计。” “她严格算起来。 可能都是祖宗级别的人了。 她也许会玩弄人,可是相信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了。” 徐子陵大笑道:“策反她难一可能,就是杀了魔皇,让她再对其他魔将出手。” “如果都杀了魔皇,何不干脆杀了她!”婠婠忽然凑过来,小声问道:“你看清楚了没有?”“看清楚什么?”徐子陵莫名其妙问。 “她是不是个…白虎?”婠婠先是天颜半徘,但随即微哼道:“你要告诉婠婠你没他看!她都高抬着长腿踢你。 你没有看清楚吗?她到底是不是白虎?”“晕!”徐子陵大汗道:“生死关头,你以为在跟她调情啊?再说她是有穿内衣的!”“那么你就是看过了!”婠婠玉手一动,准备给徐子陵这个色狼处以酷刑,一边怒气冲冲道:难怪你会怀疑她就是白虎魔将!”“天良心,真的没看!”徐子陵大笑。 道:“婠大姐想知道而那么下次我看清楚一些好了。” “白清儿她们弄了三个重伤病人,就引出了两个魔将。” 婠婠声音渐冷道:“看来这些老不死的确有很多人活着.否则这个天下还不会乱成这个样子。” “婠大姐什么有拯救万民慈悲降世之心了?”徐子陵奇问道。 “这些人是婠婠日后的目标。” 婠婠忽然笑嘻嘻道:“除了你这个徐小子之外,任何人也不能在婠婠的前面。 这些老不死是也活得差不多了!”“婠大姐还是能打得过阴后邪王他们再想远点不迟。” 徐子陵大汗道。 “目标自然是有要的,就算现在打不过,可是先确定目标也好。” 婠婠又轻轻凑过来,问道:“如果你把白清儿渡过了那个鼎炉阳劫。 她变得多么强大?你老实说!”“如果加上舍利能量,可能会接近现在阴后,可是如果为了日后潜力,不加会舍利能量。” 徐子陵看着婠婠一笑,道:“也会超过现在的你。 你可能真气的控制好些,她的功力肯定会超过你!婠大姐会不会很不服气啊?要不我动点手脚....”“你放心。” 婠婠微哼一声。 天颜百变.转为嫣笑,奇妍如玉,道:“你尽能帮她,让她提升,婠婠恨不得有一个对手。 把那个师仙子也提升会去,到时婠婠想个敌住她们两个。” “好气魄。” 徐子陵鼓掌笑道:婠大姐越来越有天魔女的风度了!”“可是天魔女也有女子醋劲!”婠婠忽然用完美玉躯轻贴在徐子陵的背上,把螓首靠在徐子陵的肩膀之会,带一丝慵懒。 也带一丝讨好,道:“不准你对那个石青璇太过热心,她自己练上来算她本事,你不准帮她胜过婠婠。 最多,人家对你好一点.”“她根本就不喜欢跟别人比武功高深。” 徐子陵不听。 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反正婠婠觉得她最危险!”婠婠轻轻喃喃,声如石泉轻流,道。 长安,太极宫。 徐子陵这个神医莫为又让李渊召见了,这一回,相伴的不是张婕舒和尹德妃,而且另外三个女子。 其中两个徐子陵认得,是慈航静斋的妙月天女念颂净和那个体内有“道心种魔”魔气的向冬靖,另一个是衣着和念颂净有些相似可是实力还会更高一筹的美貌女子。 李渊介绍她为慈航静斋的散花天女,管飘渺。 徐子陵登时记起以前李秀宁曾经说过,有一个叫做管飘渺的慈航静斋女子给她一万两黄金。 让她组建娘子军来抵御突厥狼骑和盗城们劫掠,想必就是这个女子。 念颂净与这个管飘渺都对这个神医莫为不怎么注意,倒是那个体内有“道心种魔”魔气的向冬靖上下打量了徐子陵一眼,神色带点奇怪。 心中暗叫厉害。 徐子陵觉得自己变成了这个模样,可是她仅仅见过自己一面,就敢带点怀疑,显然也是那种第六威超强的女子。 “朱雀和苍龙两位魔将吗?”徐子陵一看李渊代慈航圣斋诸女问起,点点头。 淡淡然答道:“那个苍龙的身体临近崩溃,下次不会再这模样了。 不过实力可能会稍微减弱一些,拼命的可能也会小想些。 而那个朱雀很强,应该比苍龙还要强一点,莫为与她交手,让她的魔气烫伤了内腑。” “四位魔将军虽然强。 可是皇会有高手无数。” 念颂净微笑道:“不必烦忧,我们圣斋里还有两位就像向师接一样高手赶来,可助皇上破敌。 至于皇上的安全,也可以请动两位师叔,虽然她们老人家不愿与人动手过招,但是卫护天子之责,她们会尽力的。” “圣斋此次如此大力支持,乃苍生之幸,万民之福。” 李渊连忙拍个小马屁。 “三位师妹修练有三位一体的剑术。 胜过一个魔将军有绰绰有余。” 那个管飘渺也点头道:““皇上有李神通王爷,李南天侯爷,还有韦公公,独孤阀主,神仙眷侣等等众多高手助佑,不必担心魔皇的无礼。 魔皇再大胆。 也不会与祖师强行对抗,四大圣僧,了空大师等正道力量俱在,宁散人也在,魔皇绝对不敢轻易妻动。” “如果魔皇守约不进城,那么万事不惧。” 李渊点点头是道:“圣斋此次相肋,可是久早甘露。” “此事正好转嫁那个人身上,皇会不必担扰。 先前四位影魔将被杀一事,也只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所为。” 念颂净哼道:“这回魔皇责难,想必他再多高手,也在劫难逃。” “大雷神在此。 若让他说动,也恐怕会让他安然渡过。” 李渊带点挑拨离间道。 “此时先想应对魔将之策。 魔皇处先行搁下,看看日后,再谈条件罢!”管飘渺微笑道:“只是皇上可能要多作些平息魔皇怒气的礼物...”“莫神医,向冬靖想先跟你谈谈与魔将交战事。” 向冬靖忽然作礼,道:“请过来这边想点好吗?”“神医,请尽言无妨。” 李渊生怕徐子陵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 连忙装作诚恳请求道。 向冬靖带着徐子陵出了大厅,转入偏厅。 拔出剑,缓缓舞起来。 剑光如练,化作九天之瀑。 然后向徐王陵的胸口刺去。 韦公公与另一个郑公公相互对想眼,点点头,由郑公公掩门,在外面等候。 “怎么样?”李渊问韦公公道:“神医伤得重吗?”“看来不轻。” 韦公公微微咳嗽,道:“昨天一战,只有神医才拼尽全力,且齐战双将。 若不是神医防御之术盖世,换作他人,早已经饮恨。” “这个人来历可疑。” 念颂净还是摇头道:“皇上不可全信,虽然并非徐子陵所扮,但是应有保留。” “李渊本来想留守身边,但现在有圣斋两位尊者前来,自然可以不借动神医之力。” 李渊点头道:“这个神医非常正直,万一魔皇攻击华夏军。 恐怕他出手相肋,到时李渊也会失去其心。” “让他看护着皇会爱妃吧!”管飘渺微微一笑。 道:“找一合适时机,让两位娘娘称想学医,然后让他进宫,传接她们医术。 郑公公带一些小宫女在旁伺候,备用药材和医书,约用去两个时反左右即可。 到时他抽身不得,甚至毫不知情,如何去救援华夏军?”“李渊本想将爱妃迁到一处外出狩猎的私密行宫......”李渊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妃子在宫中,带点犹像道。 “那便称两位妃子狩猎时微恙,让这个神医去看看。 他徒步前进,中间尽量即花去半日,到时皇上再称两位爱妃心急回见皇上,让他回来即可。” 念颂净计策不断,进言道。 “郑公公老迈,恐怕办此时不便。 ,,李渊点点头,转面朝韦公公道:“这事尽托韦公公吧!”偏厅,向冬靖一剑刺来,直抵徐子陵胸口。 徐子陵不闪不避,淡然自若,丝毫也不抵御。 “你怎么不还手?’”向冬靖奇问,长剑一收,仅刺穿徐子陵的胸衣,肌肤却丝毫无损。 “你没有杀气。” 徐子陵淡淡道:“莫为也不是敌人,所以,不必还手抵御。 “你很像一个人,真很像。” 向冬靖忽然点点头,似乎在证实在自己的认定,道:“虽然外表和气息都不像。 甚至连身高说话也不像。 可是,冬靖的感觉中,你实在太像那个人了。 直到现在,冬靖还在怀疑!”跳至 第六百二十八章 以身殉剑 第六百二十八章 以身殉剑“你我莫为来,就是想说这些?”徐子陵心中自然暗暗叹息这个向冬晴的第六识感应厉害,可是表面自然是不动声色,道:“如果谈魔将军,莫为可以详谈,但是谈无关之人,请恕失陪。” “等一下。” 向冬晴一看徐子陵要走,忽然叫住他,又问道:“你认不认师妃喧?”“不认识。” 徐子陵淡淡然道。 “她是冬晴的师姐。” 向冬晴看着徐子陵的反应,道:“本来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可是后来因为对那个华夏军之主动了情,对华夏军有偏护之心,所以现在已经让圣斋禁足在长安的玉鹤庵。” “为何跟莫为提起这些?”徐子陵心一动,但表面无丝毫反应,淡淡问道。 “师妃喧这一位师姐,自小就很出色,冬晴几乎都在默默追赶着她。” 向冬晴忽然叹息道:“本来冬晴很羡慕师姐她有成为慈航静斋传人的资格,可是后来,在行走江湖之后,却发现,做这个慈航静斋的传人,根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除了在这个李唐,还有巴蜀一些方。” 向冬晴摇头道:“在其它方,几乎都会受到许多人古怪的眼光。 甚至,有恶意的嘲讽。 冬晴经过一段时间在江湖中游历,忽然明白了师姐的难处,体验到了她的感受。 以前天天练剑追练师姐的日子,原来才是最快乐的。” “可惜冬晴很笨,自动替代了师姐的担子。 让她更能抽身出来,全心全意爱她的心上人。” 向冬晴缓缓道:“现在冬晴又在羡慕师姐,她又一步走在冬晴的前头。 冬晴虽然在剑道刚刚迫近,刚刚成为慈航静斋在江湖中的三位传人之一,可是还来不及欣喜,却又发现,师姐她又远远走在冬晴的前头了……”“为何跟莫为说这些?”徐子陵问。 “因为你像那个人。 所以冬晴觉得,心底话跟你说也差不多。” 向东晴忽然一笑。 道:“不可以吗?”“你的心有死志!”徐子陵忽然淡淡问道:“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心有死志?”“冬晴为剑而生,自然也应为剑而死。” 向东晴轻轻摇摇头,眸中神光一闪,道:“跟你这样说话真开心,一点儿也不费劲。” “你觉得自己在剑道上没有希望在进境了,所以想极力模仿你师姐,像她那样行走江湖,成为救世度人仙子,受万民敬仰,可是,又发现原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徐子陵淡淡道:“所以,你想在与魔将一战之中殉剑。” “冬晴不能像师姐一般勇敢,违背圣斋的令旨。” 向东晴微微一笑,整张小脸都在发光,剑眉杏眼中神光闪闪,显然英气非常。 微笑道:“追赶师姐,一直都是冬晴心中一个梦。 但是与师姐不同的是,冬晴还有自己不同的命运,既然不能逆命而行,那么就把它献给剑道吧!”“你的功法是道心种魔吧?”徐子陵忽然又问。 “冬晴不会道心种魔。” 向东晴摇摇头,道:“这是冬晴求爷爷把魔气灌输的,在得到这些魔气之后,冬晴觉得一下子就离师姐近了许多。” “爷爷?”徐子陵听了,微一沉吟,又问道:“你爷爷叫向雨田?”“你也许听过他的名字,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中走动了。” 向东晴点点头,道:“冬晴也是隔了好多年才能见他一面。” “他不是上一代的魔门邪帝吗?”徐子陵奇道:“怎么会跟慈航静斋有什么关系?”“圣斋慈航度世,不讲任何人以前做过什么坏事,只要心存善念,就可以回头是岸。” 向东晴道:“冬晴自幼于圣斋长大,虽然是向雨田孙女,可是也跟其他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分别。” “那慈航静斋怎么能容许你接受你爷爷向雨田的传功?”徐子陵问道。 “爷爷是上代的邪帝,已经退隐不理世事很久了。” 向东晴点点头道:“宁散人与爷爷是朋友,是他们提出合力将冬晴的功力提升上去的。 因为爷爷的功力过强,一共需要三人才能承载,所以又有两位师姐与冬晴一起接受了爷爷的传功。” 徐子陵心中大骂,真是一个傻到姥姥家的小姑娘,天真的简直可怜。 如果不是有两个人作为交换,慈航静斋肯让向雨田给自己的孙女魔功灌体才怪。 更重要的是,慈航静斋是想通过这次传功了解道心种魔的奥秘。 至于向雨田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孙女传功,相信一是因为魔气过多,必须减少才不会魔功爆体,二是可能是宁道奇说服。 当然,具体的原因徐子陵不可能知道,可是知道一点,这个向东晴在慈航静斋之中,绝对是要挟向雨田的重要手段。 向雨田有孙女向东晴在慈航静斋之手,邪王又有碧秀心的情丝牵引。 果然,那个夜帝生怕后面的挑战者会超越,一直牢牢使用各种手段。 现在徐子陵怀疑,这个魔星这一次出动,是不是因为那个夜帝的挑拨。 “明白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你近来极力提升潜能,就是想在这一次大战中殉剑,看来你也不太笨。” “冬晴存在这个世上,是一种不幸。” 向东晴微笑道:“以前有追赶师姐的日子,冬晴很开心,现在就算离开,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你才出来几个月,就已经想不开。” 徐子陵淡淡道:“你的心够脆弱的。” “跟你说话很开心,说什么都可以。 心底话一次说清,心情真是畅快。” 向东晴目中光芒连闪,高兴道。 “你既然有心求死,莫为也不拦你。” 徐子陵淡淡道:“在你殉剑之前,你来找莫为。 因为莫为准备送你一样东西,保证让你再无遗憾。” “好吧!”向东晴高兴道:“本来冬晴准备在向师姐道别之后,就去战魔将。 那也去找你道别好了。” 徐子陵点点头,一步步离开。 向东晴自后面追上来,但是她看着徐子陵却不说话。 “想说什么?”徐子陵问。 “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人,可是,冬晴心里有话,跟你说可不可以?”向东晴忽然这样问。 “说吧!”徐子陵点点头,道。 “虽然那个人没有邀请冬晴吃饭,可是,冬晴真的很羡慕哪一家人的温馨。” 向东晴高兴笑道:“如果给冬晴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冬晴一定会更加努力追赶师姐的。 如果你看见师姐,就告诉她,冬晴会在天上看着她,祝福她,希望她幸福。” “明白了。” 徐子陵点点头,又问道:“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她?”“冬晴除了跟你可以轻易说出心底话,对别人很难说清楚心里想说什么。” 向冬晴忽然问:“如果冬晴离开了,你会在某一天想起冬晴吗?”“如果你来跟我告别。” 徐子陵用手指点点外面的天空,道:“莫为一看到天空,就会想起你。” “我一定会跟你告别。” 向冬晴微微一笑,然后抱剑礼,飘飘而去。 徐子陵目送这一个天真又聪明的女孩子离开,轻轻摇摇头,再与门口郑公公拱拱手,一步步出宫而去。 天空,冬雪初晴。 阳光微灿,于苦寒之中,又微带一丝温意。 正一步步踏在残雪之上,感应着天上的初阳。 忽然,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叫做向冬晴。 常何在外面等候,陪着徐子陵走了一段,忽然道:“莫神医现在要会沙家吗?”“有事吗?”徐子陵问。 “其实是大家的意思。” 常何带点不好意思道:“沙家上下决定先到秘密的方暂避几天,让神医你能够更好照应自己,不必为五小姐和大家顾忌太多。” “你不怕吗?”徐子陵一听,忽然笑道:“你为什么还要陪在我的身边?”“常何是一个武夫。” 常何大笑道:“既然做了个大将,就该有大将的职责,也应该有大将的气度。 家里人都安排好了,我心中再无牵挂。 若问真心话,那自然是怕!谁不怕死?我很害怕,可是,再怕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干脆一边暗怕,一边面对好了。” “你不像个短命之人。” 徐子陵微微笑道:“放心。” “神医还会替人看相吗?”常何一听大喜,道:“虽然不太确定,可是有神医一句话,我心中都定了许多!”“虽然不会看相。” 徐子陵摇摇头,道:“可是这件事跟你没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你不会有事。 在这里有一句话,是莫为想跟你说的。” “神医请吩咐。” 常何恭敬拱手道。 “莫为有些话想跟大家说。” 徐子陵淡淡道:“可是男子汉有些话不说出来,或者以后再说出来,会好得多。 与魔将一战之后,莫为可能会与大家暂且分别。 常将军,莫为与你,还有沙家有一份缘分,希望你能够把莫为说不出口的那些话,在日后完成,让大家都过得开开心心吧!”“神医……”常何听了大惊失色。 “常将军不必太执着,也许莫为会有与大家再见之日,这一切安排,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大步向前。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驿馆。 数队骑军在排演,正在为日后的马球赛继续配合练习。 厅内,却是一对璧人在领着大家翩翩起舞,那个男子也是由女子装扮而成,却显得及其英气,似乎天生就特别适合穿着男孩子的衣装似的。 而楼道上,还站满了人,正为她们的精彩表演而欢呼。 在厅下众女欢呼一浪接一浪之时,在另一间房间之中,却有三女在围住不住商议,她们小手里拿着彩笔,在一张纸上画来画去,又小声的说着某些人名。 她们身后,安坐着两个美妇人,一个面蒙轻纱,手持逍遥玉尺,瞑目而坐。 另一个美妇人整个人都闪耀着母性的辉光,正微微笑,看着三女,明眸如湖,尽是温柔。 跳至 第六百二十九章 真诚之人 第六百二十九章 真诚之人“起风了。” 沈落雁忽然站起来,推开外面的一窗户,说了一句。 “这样挺好,既然起风,那么就快下雪了。” 小公主笑嘻嘻道:“如果下雪,那个家伙就会偷偷的来!”“他现在才不会来!”商秀珣哼道:“估计又跑到哪里看小美人去了吧?这个家伙早就把我们给完了!下次再见,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不会的。” 小公主却大安主义摇头,道:“我猜他一会儿就会鬼鬼祟祟来。” “来是来了。” 徐子陵忽然在门外大笑道:“不过却不这么鬼祟!”“哇你吓我一跳!”小公主欢喜扑过去,整个跳上徐子陵的身上。 商秀珣一看还真的来了,美眸也是一亮,但却哼道:“是因为来看那个尚美人的吧?徐公子走错房间了!”“尚秀芳她的门口有个老家伙把守,本公子打不过他,只好来这里了!”徐子陵呵呵笑道,一边抱住小公主进来,一边凑过脸起去亲商秀珣。 商秀珣把魁首一侧,小脸一躲,小拳头一拳,正中徐子陵的面门,沈落雁拍着手笑道:“好,这一拳想必能够让徐公子在很久一段日子都不会忘记商妹妹了!”“谁要他记住!”商秀珣虽然口硬,可是却没有躲开徐子陵第二次的突袭。 “外面的事办得怎么了?”东溟夫人看着徐子陵与三女笑闹,一直看着,直到他们坐定下来,才微微一笑,问。 “外面乱七八糟的,不过事情总算能我们的意思走。 稍强差人意一点,不过现在还好。” 徐子陵点点头道:“现在跑来这个魔皇,捌我们的事搞得七零八落,不把他干掉,事情看来很难回到我们的计划中去。” “我觉得这样也好。” 沈落雁微笑道:“这样一来,长安就要更热闹了,而我们远征军也更安全。” “不过我们的生命却有危险。” 主旋律摇头道:“这一回,真是很大压力。” “这也是好事。” 东溟夫人缓缓道:“魔皇虽然强大。 不过还没有达到我们的极限,我们现在还有周旋的余。 这里是长安,不是洛阳。 这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在这里,我们有更多的选择,可以用上更多的策略。” “可是这里也容易让李渊落井下石。” 徐子陵点点头,又道:“包括突厥人,也在暗处虎视眈眈。” “双赢吧!”沈落雁拍拍徐子陵手背。 道:“一点儿便宜都不让李渊点,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主要目标是干掉魔皇,其他的便宜就让李渊捡吧!什么名啊利的,送他好了!”“实在不甘心,我们打生打死,却让李渊这个活乌龟捡漏!”徐子陵带点不平道。 “徐公子,你能打倒魔皇,就可以躲在没人处偷笑了!”商秀珣哼道:“连那个李世民知道魔皇要来,也躲得远远。 你这个家伙,若不是有大雷神前辈出手。 现在怕是连哭都没有眼泪。 李渊暂时就让他跳,反正他不会飞天,先让他得意一下,我们华夏军韬光养晦一段时日。 等熬过这一段艰难日子再说。” “现在还不知阴后的意思怎么样,有点头疼。” 徐子陵忽然道。 “母亲那里。 让我去问问吧!”东溟夫人点点头,又微笑道:“据说你这个小神医装的不错,在长安大出风头,到时怎么脱身啊?”“战死。” 徐子陵理所当然道:“英雄自然是很伟大战死了!”“听起来好像很浪漫!”小公主听得最多的,就是徐子陵说起外国的王子勇斗恶龙,再在城堡救公主的故事,一听徐子陵那么说,马上美眸里尽是小星星了,欢喜道。 “你这个小神医战死了,相信李渊会哭死!”沈落雁嘻嘻笑道。 “还有一个人会哭死!”商秀珣补充道。 “沙家五小姐。” 小公主再补充道。 “这个,其实,我与她没有什么”徐子陵想来个辩白,可是谁的眼中,也只有一种光芒,那就是打心底的不相信。 徐子陵一看,恼了,道:“真的没有什么,小手没拉过一次,这怎么能算有关系呢?她只是想跟我学医术”“他为什么在街上那么多人都不带回家,偏偏带你回家?”沈落雁笑嘻嘻问。 “他为什么不在以前跟活华佗韦正兴学医术,偏偏跟你学‘金针刺血’?”商秀珣一副‘麻烦你解释解释’的表情,问。 “她为什么在家中连父母也不端洗脸水,偏偏给你端?”小公主也来凑热闹,她坐在徐子陵的怀中,小声道:“听说她打的洗脸水,无论装多么满,等去到你的面前,都只有小半盆,是不是?我很好奇,她是怎么用‘金针刺血’医好她父亲的?有人说,她父亲是吓好的,是真的吗?”“”徐子陵无语。 “你们慢慢聊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东溟夫人轻笑着,与那个善母莎芳出去了。 徐子陵一看她们一走,马上变身,准备按倒一个。 谁不知三女比他还快,先把他按倒了。 “这么着急?”徐子陵惊喜道:“三个一起伺候我?”“大刑伺候!”商秀珣哼道:“如果不把你的宝贝绾美人放出来,就别怪我们大刑伺候!姐妹们,打倒这个万恶大色狼,胆敢瞒着我们收起一个小魔女天天享用!说,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个?”“我怎么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徐子陵装傻道。 “不准亲不准摸不准抱甚至不准想三个月。” 商秀珣淡淡道。 “不干活不带兵不打仗甚至不出去三个月。” 沈落雁嘻嘻笑道。 “这个,我吗?”小公主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威胁,徐子陵正得意,谁不知她灵眸一闪,道:“白天给你做包子,晚上我去陪贞贞姐和素素姐两个睡,三个月。” 徐子陵一听,暴汗。 沈落雁与商秀珣一听,马上给小公主竖个大拇指,这招太绝。 简直惨绝人寰,看来某人是接受不了。 “三位青天大老爷。 不要再恐吓我脆弱的小心肝了,我招了还不行吗?”徐子陵一看不好,小公主这招实在太毒了。 天天吃恐怖的甜包子就算了,万一她真的跑去跟卫贞贞她们睡,到时就惨了。 三女一听,觉得应该给这个家伙一次机会,于是就决定在将他打入十八层狱之前,先听听犯人自己的辩白。 “说,这是怎么回事?”小公主作为主审,格外可爱,不对,是格外威风。 “是这样的。” 徐子陵大讲有一个自小孤苦伶仃女孩子,一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最后还受到万恶旧社会的迫害。 因为自己看见她承受的三座大山实在沉重,于是见义勇为帮她一把,躲过这无情社会的压迫和剥削,让她暂且就像之前说过的白毛女那样过些与世隔绝的日子,最后还说她内心一直很渴望人间温暖,对人生还充满了渴望最后把主审的小公主感动得稀哩哇啦,差点就没有宣判犯人无罪,甚至准备奖励一个热吻。 “这是阴葵派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吗?”商秀珣哼道。 “我只想知道徐公子与这个绾美人日日夜夜相处的日子,是否很甜蜜!”沈落雁如此问。 “还行。” 徐子陵随口回答,发现主审小公主忽然重新变成了青天大老爷。 小公主非常生气道:“你真的天天跟她日夜相对?太可恨了!你这个家伙,实在让人不可原谅。 不大刑伺候一下是不行了!来人,拿我做的包子来!”“小公主,这个惩罚太轻了!”沈落雁提醒道。 “那你说怎么办?”小公主心中对酷刑的理解非常少,一直认为吃她做的包子就是最残酷的大刑了。 “把他推出去吹寒风,还扒光他的上衣!”商秀珣献计到。 “不要教坏我纯洁宝贝小公主!”徐子陵一听急了,小公主是万万不能教坏的,她可是自己的救命护身符,要知道,由她做出来的惩罚,简直就是幸福,如果尽量忽视那包子的味道的话。 “还是先传召证人吧!”小公主一听徐子陵说自己是宝贝,那眼睛变成了月牙儿,马上偷偷放了徐子陵一马,转移话题道。 徐子陵本来还想对小公主进行热吻贿赂,谁不知让金睛火眼的商秀珣发现,并禁止这一种不正之风。 绾绾放了出来,她正在沉睡。 就像小公主听过故事里的睡公主一般,甚至比想象中的睡公主诱人一万倍,那绝世天颜简直能天为之黯然失色。 小公主一看‘证人’衣物齐全,虽然有点少,可是比想象中要好得多,气也消了大半,再去看徐子陵。 徐子陵连忙趁商秀珣和沈落雁两个专注看着绾绾,给小公主一点贿赂,一个偷吻。 “证人的衣物有点少,看来徐公子怀抱很温暖啊!”沈落雁叹息道。 “练武之人,寒暑不侵。” 徐子陵连忙搬出大道理。 “睡得真甜,看来陪她睡的人很让她安心,让她很舒服安睡!”商秀珣哼哼道:“能够让一个小魔女睡得如此安稳,徐公子的本事不小啊!”“她天天练功,疲劳乃至,与我无关。” 徐子陵连撇清关系,表示自己的清白。 “那她不练功时候呢?”小公主忽然好奇问。 “徐公子肯定会一本正经说话。” 沈落雁一开口,徐子陵连忙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沈落雁又道:“说的话那肯定也是些真诚心底话。” “做人要真诚!”徐子陵大点其头,道:“我做人一直都很真诚。” “徐公子的心底话,喜欢对着美人的小嘴巴说。” 沈落雁嘻嘻一笑,道:“正因为这样,所以徐公子才会想尽办法真诚起来。 徐公子,想必你真诚对这个绾美人说过不少心底话吧?”“没有”徐子陵大汗,不知不觉落入这个小狐狸的圈套而不觉。 “没有很多。” 绾绾忽然醒了,极其优美伸了个小懒腰,娇颜还带点慵懒,星眸看来一眼虎视眈眈的三女之后,再打了一个极诱人心魄的小哈欠,道:“徐公子一天只跟绾绾说几遍心底话”跳至 第六百三十章 公子本色 第六百三十章 公子本色塞外,狂风暴雪,旋卷阵阵。 “不走了,不走了。” 哈克大公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他生气一扬马鞭,在半空中‘噼叭’抽了个鞭花,大喝道:“我们吐谷浑的勇士需要休息,在这种大风雪之下前进,简直就是浪费气力。” 在队伍的不太远处,普多鲁也一边咒骂着,又脚踢着亲兵,让他们抬稳自己。 自一天前他的马匹不堪负重倒,普多鲁就拒绝再顶风坐到马背上,他让八个亲兵用软兜抬着自己前进。 一边喝着亲兵们用火把烧热的酒,打心里咒骂那些华夏军疯子。 如果不是他们像疯子一般向前赶路,那么本来根本就不必如此辛苦的。 按照塞外的习惯,完全可以等大风雪停歇下来,再慢慢赶路也不迟,完全可以找到积雪下的草场,一边游牧一边向前进。 谁不知这些疯子比雪的狼群还要狠,日夜前行,根本就没有休息。 他们竟然一天除了睡觉的四个时辰之外,其他时间都在赶路。 现在华夏据远远将他们吐谷浑的队伍抛在后头,拉出一道十里也不止的队伍,在最前面,就是华夏军那些疯子,然后是伏骞王子的队伍,最后的几千人,三五成群,竟然走出数里不止的长队。 他们已经失去了先前到远方掠夺的热血,麻木走着。 如果不是大军必须向前,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相信会有不少人做逃兵。 没有人不知道塞北风雪苦寒,可是谁也没有到。 这个塞北深处的风雪厉害到这种程度,呵气成冰。 几乎连一天停风开晴的天气也没有,整天都狂风呼啸。 原来一直深受吐谷浑勇士嘲笑华夏军,显出惊人的耐力。 他们几乎就没有上过马背,除了停风雪的时候上马赶路,平时他们还帮马匹拖着巨重的包袱。 最让人受不了的,他们对马匹简直呵护备至,几乎任何人对自己都像吝啬鬼。 吃东西简直都小心翼翼,仿佛吃多一口就会撑死似的。 但是对于马匹,他们甚至烫热酒加在雪水来喂马,平时吐谷浑的勇士用金子也绝对不肯换一滴好酒,他们用来喂马。 他们甚至在睡觉,都在前进,由同伴拉着一个古怪雪橇,轮流前进。 开始骑着马前进的吐谷浑勇士们多次曾将他们这些有马不骑而用双脚走路的华夏军超过。 但在休息之时又让他们一次次赶上。 吐谷浑的马匹越来越累,休息也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大风雪之下,大家都前进不快,相信华夏军早就揍得没影了。 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累,越来越慢,哈克忽然有一种恐惧,如果走不出这片雪原,如果走出这片雪原之后,没有找到草场,没有找到吃的,那他们如何是好?无论是华夏军,还是伏骞王子,都拒绝了自己的分粮请求。 万一到时他们真的见死不救,那该怎么办?与其再向前,不如回去吐谷浑,把那个老家伙推翻,反正小的远在天边,老的又雄风不再,何不轮到自己哈克走着走着,忽然有这一种想法。 现在回去,不用十天,就会回到高昌,掠劫一番,补足了再折返吐谷浑。 最后派人通报颉利,让他派人来干掉那个老家伙。 到时归附东突厥,那吐谷浑之主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哈克看了看正在前面远处慢行的伏骞大军,暗叹得计,这些精锐尽出,吐谷浑空虚无比,若是自己借兵成功,相信王霸之业就指日可待。 “我们休息。” 哈克命令道:“晚上再出发。 派人找来普多鲁,本大公有事与他相商。” 他属下的士兵一听,如获大赦,个个就停歇,围在一起,靠在马匹边上,恢复着极其疲惫的气力。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远处,有两个华夏军的士兵斥候,各踩在一面光滑的木板之上,张开一张古怪的大伞,顶着北风,让北风吹动身形,极速滑来。 他们灵活绕过马匹和人群,直到哈克大公面前,由一个小个子行礼道:“大公,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辰,请速速命令队伍起行,这是王子的命令。” 另一个斥候极速向同样停下的休息普多鲁那边滑去,又向普多鲁传达着同样的命令。 “我们吐谷浑勇士需要休息,你回去告诉王子,我们会在夜晚再起程。” 哈克大公不耐烦挥手道。 “但是大公,现在离天黑足足有两个时辰。 按照规定,您就是休息,也不能一炷香的时间。” 小个子斥候又提醒道。 “滚!”哈克大公的长子举起鞭子,想打那个小个子斥候,大声喝骂。 “明白了。” 那个小个子拱一拱手,挟起滑雪板,再收起那古怪大伞,与另一个刚回来的斥候一道,迅速向前奔去。 前面伏骞王子的军队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也停下来休息,等候哈克大公队伍,他们依然缓缓前进。 “我们被遗弃了吗?”普多鲁阴沉着脸,大步走过来。 “普多鲁,我们得为自己想想了”哈克大公冷笑一声,招手让普多鲁走进密议。 长安,华夏军使节的外驿馆。 “哥哥回来了吗?”一个男子装扮的女孩子欣喜问,也来不及走楼梯,整个人狂如研翻身上了二楼过道。 不过,她却不忘朝下面与她对舞的那个灵秀惊艳女孩子挥手道:“你快点!”“我又不会武功!”那个灵秀惊艳的女孩子也一脸欣喜,带点埋怨平时极喜欢华彩舞衣,一双小手拉着长裙,急急冲楼梯而上。 下面还有一个虽然年纪不大却带点小大人气息的女子。 她正是那天一个带着整支彩衣舞队领舞,拍着手,冲着众女笑道:“没你们的事,大家继续练舞!”“小尤姐,你自然不着急”众女一边笑闹,一边用小手指着边间的偏厅。 偏厅里有几个男子,正打的热闹。 刀剑狂人跛锋寒,以手中长剑与另一个长腿男子剑来剑往。 叮叮咚咚打个不停,脚下旋着玄妙的圆月之形,一边与那个长腿男子对攻。 那个长腿男子身法美妙无比,虽然不及侯希白那种游戏花丛的翩翩,但是也奇是古怪,似鸟飞翔,但又更加轻盈。 那一双长腿,不时划动着。 于面上滑来滑去,抵御着跛锋寒的重击,又似暴风雨的剑气反击。 他们打的热闹,惹得排舞的众女纷纷靠近观看,那个小尤看见人心也散,只得让她们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喜滋滋跑出去,给偏厅人准备点心,自然,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某人一个人吃到她亲手做的点心。 “小尤又给情郎送吃的了?”金环真坐在偏厅的一角,笑嘻嘻拈起一块点心,取笑道,让小尤玉脸飞红,娇羞不止。 周老方和周老叹两兄弟在打那个‘盾牌’,两兄弟也打的热闹非凡,旁人根本就插不上嘴。 偏厅的另一角,曹应龙与三圣使正在围着一张桌子打‘麻骨’,四个人都苦着脸,也不知谁输谁赢。 欧阳希夷那个老头子闷声不响,拼命吃着小尤手中小盘子的点心。 仿佛跟那些卖相可爱小点心有仇似的。 小尤带点心疼,可是又不好意思不让他吃,只用眼睛猛瞄场中正打斗人,希望他赶快住手,吃一点自己的手势。 “哥哥!”门迅速打开,进来的人根本没看,就大喊道。 “在这里。” 下面在她的脚下应道。 “哥哥你怎么跑到我的脚底下了?”那个男子打扮的长腿女孩子惊讶问。 “我走路不够小心,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徐子陵虽然胸膛让这个长腿的女孩子踩住,可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后面跟着跑进来一个女孩子,她也急急而进,还好,没有再次踩到徐子陵身上,她一看徐子陵又让那个长腿女孩子踩到脚底下,不由头晕道:“小鹤儿,你走路怎么不看?”“还好,没有踩中要害。” 绾绾正坐在东溟夫人的身边,本来正跟她谈些什么的,一听这边热闹,忍不住笑嘻嘻插一句道。 “你是谁?”那个男装打扮的小鹤儿一看绾绾,不由惊奇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你又是谁?”绾绾用星眸淡淡扫一小鹤儿和她身边的那个惊艳同伴,反问道。 “我是哥哥的妹妹!”小鹤儿一提起来,马上就神气起来了。 “没听过。” 绾绾一说,小鹤儿差点没有气坏,禁不住猛跺脚,表示恼怒。 “小鹤儿你还是先在哥哥身上下来吧!”那个既灵秀又带点惊艳女孩子一看徐子陵还在小鹤儿的脚下,不由心疼道:“哥哥都让你踩坏了。” “还好,还有倩儿妹妹记得还有个哥哥在脚底下。” 徐子陵哈哈大笑。 沈落雁,商秀珣,小公主此时刚好端着热腾腾的食物进来。 小鹤儿一见,极其欢喜,飞速抓了两个雪白的包子,一个递给徐子陵,一个自己张开小口一咬,登时整个小脸都蓝了。 好半天,才极力吞了口中食物,仿佛小嘴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那个让徐子陵叫做倩儿妹妹的惊艳女孩递给她一杯茶,连喝了三大口,再拍拍小胸膛,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让晶姐姐的包子毒杀了!”她如此一说,众女个个都嬉笑不止。 “小丫头,这是做给你吃的吗?”小公主笑嘻嘻把手中包子塞在徐子陵的口中,道:“这是对你哥哥酷刑惩罚,因为他又把一个大美人带回家里了!”“徐公子如果那一次不带个美人回来,回来的就不是徐公子了!”这是东溟夫人近婢如茵的结论。 跳至 第六百三十一章 玄武隐踪 第六百三十一章 玄武隐踪长安,华夏军使节的外驿馆。 由独孤凤扮演的徐子陵,正在会客厅室接见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位自称是玄武使者的男子。 徐公子的身边,坐着一们中年美妇人,手持碧玉杖,坐在这个华夏军徐公子的这上,这上,华夏军正使节魏征与副使节李福成两人相伴。 “徐公子,我们主上的确很有诚意,希望你能够详加考虑。” 那个玄武使者四十来见,肤色似铁,气息虽然不算太强大,但却有一种莫名的诡异之气。 身上一袭黑衣,隐隐有些龟甲奇纹,在这个玄武使都的腰间还有一条绿玉的带子,非的显眼,也更加添一分神秘。 “我们与李唐正交好,又将娶李唐公主为妻,若然与你们联盟攻唐,岂不让天下人侧目?”魏征重重哼道,表示不满。 “魏公莫急。” 独孤凤的声音学得有八九分相像,双惜言如金,不说陌生人,就是熟悉的人也很难分辨。 “若是之前那协议不够,不如请徐公子亲自到城外,与主上一聚。” 那个玄武使者又道。 “主公不可随便离城,协议可以慢谈。 "李福成负责做和事佬,连忙打圆场道:“贵主虽然很有诚意,可是只是宋金刚出兵二万攻唐,虽然大败唐次姜宝谊和李仲文,可晕对李唐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浪花,根本就不起作用。 若我们华夏军与李唐交好,则得边境十年安宁。 两者相比,岂可同日而语?”“宋金刚只是先锋,若是华夏军肯配合出兵,北方数十万军队将于初春出发,南下踏平李唐,到时徐公子成为一统中原之主。 指日可待。” 那个玄武使者又劝说道。 “与李唐交好。 自己仍然为君;与你们合作,则需要称臣。 此举大大不妥!”魏征天生就是对头。 “约定城外何处?”独孤凤干脆就直奔主题,问道。 “当日那座林间小寺,主上于晚上三更时分,会与徐公子相见。” 玄武使者一看这个华夏军之主胆敢离城约见自己的主上,也有点惊讶,又补充道:“请徐公子一人前往,因为我们主上也将只身相见。” “送客。” 独孤凤点点头。 吩咐李福成送那个玄武使者出去。 中海沿岸。 宋家子弟全部登陆,希望村水军也大半部登陆,只留小部分人驾着般将沿着非洲大陆海岸,绕过整一整在洲大陆,最后进入中海与宋师道他们相会。 由铁锚船长陈长林的第第陈文森带队,完成这一个壮举。 虽然历时可能很长,可是相对而言,遇到风暴可能最小。 宗家也有几个年轻的子弟随行,为首正是给徐子陵送信的宋杰。 他的任务是,在非洲的大。 在徐子陵指出的大概点。 找出日后供应整个华夏远征军黄金。 数天赶路,终于来到了中海沿岸,守师道与所有的士兵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到达了这里。 就算波斯商人不肯卖自己木船和马匹,他们都可以用自己造出足够小船来渡海。 他们找到了一大片从林驻扎。 会说波斯语的士兵带了黄金去找商人,船只马匹和粮食都买回来了。 但是,也把盗贼引回来了,富裕的外人,引发了人心的邪念。 “杀!”宋师道喝令,斩尽杀绝。 、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必理会太多,华夏军来到这里,根本不是宣扬和平,而是骚扰。 再说,这些假装强盗的人,根本就是军队。 让宋家精锐汗颜的是,相比他们个个武功不凡的世家子弟来说,似些流民更加强大。 在对敌战斗之中,希望水军的战力科让宋家精锐望尘莫及,他们训练有素,相互配合,配合是令出即行,毫不犹豫射杀斩尽了面前所有的敌人。 难怪那个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只派数千人的水军,就量敢远征大的另一端。 原来这些流民出身的水军士兵,竟然无一不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铁血战士。 连驽,驽枪,火矢,火鸦,喷火油唧筒,龙面盾,鱼鳞全盔,斩铁刀,分水刺,绊马索,三尖钉等等等等,在这些超多花样的武装之后,任何一个普通人,也会马上变成一个煞星,何况是久经战斗又默契配合的希望村水军。 在第一个霹雳弹在敌群之中爆炸开始,到战斗结束,没有用上一柱香时间,希望的水军就将来强行劫夺黄金的一千多名盗贼全部射杀,甚至俘虏了十数匹马和数十几只骆驼。 不说宋家子弟兵,就是宋亮和宋权两个也没有想到希望村这些流民会厉害到这种程度,这种战斗速度太快,快得来不及思索。 自引思索空入,再截断后路击杀,前后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己方除了少数几个人让敌人好手还箭擦伤之外,几乎无一伤亡。 敌人之中也话有不少好手,不过谁也没有能在箭雨中冲出来,那乌云一般的箭雨淹没了所有敌人。 宋师道没有让宋家子弟参战第一伏,就是想让他们见识一下,希望村这些流民的战力,挫挫他们这些大阀子弟的傲气,激发他们的士气,激发他们的好胜之心。 长安,华夏军外驿馆。 徐子陵坐在大厅之中,众人团团围坐。 面对魔皇的到来,大家需要更加齐心协力,才能共渡难关。 华夏军有很大的实力,但是需要把这些实力都凝聚起来,扭成一股。 才能够战胜那个不知有多么强大的魔皇。 足足谈了两个时辰,众人才把计策商定。 徐子陵走出大厅,仰头向天,天色黑墨,暗淡无光,此时己近三更。 、展开飞翼。 徐子陵于楼顶。 顺着北风,向城南飘飘而去。 在外驿馆一直注视着各路暗控。 一看天空之中飘飘而去的徐子陵,个个顿时有事发生了,于黑暗中悄悄而动,仅留下极少的人,留守外驿馆之外。 、远处有处阁楼,有个黑影淡淡道:“他果然够胆,竟敢去赴约。” “那么。 主上你要去见他吗?‘好个黑影身边,正是那个之前来见徐子陵的玄武使者。 “不,我的身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一定起疑。” 黑影淡淡道:“让影子去见他,最好找个借口跟他打起来,现在迫他跟李渊同坐一条船,魔皇必然会将他们一起送上西天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魔皇秘密。” “可是,这个徐子陵有那那个老鬼大雷神相助,本身也有极强功力。 一直以诡计多变著称,恐怕杀他有点困难。” 玄武使者恭敬道。 “一个大雷神,能护多少人?"黑影哼道:“若是了对战魔皇,必然后方空虚,到时你去将那个尚秀芳与徐子陵女人们全抓起来,那个老鬼与徐子陵两个分心之下。 岂会是魔皇对手。 可惜李渊那边已经让苍龙和朱雀沾手,不然会更加热闹。” “李渊有慈航静斋庇护,安然渡过的机会很大,而且他很会装孙子,为了顾命,什么条件都可能答应魔皇。” 玄武使都的身边,忽然有一把如铁般沉冷的声音哼道:“让属下去空袭他的几次秘密行宫,食品店能够抓到李渊的妃子,这个老**虫必然会收起他的妃子,如果有人质人手,到时主上你可以大大刮他一笔。 主上最好把他怒子送给魔皇,那样他要不是,不要也不是。” “你的想法很好,可是李渊必然有什么后着,据宫中的暗探,之前那个李渊召见过莫为那小子这事若不是为保他的性命,更是保他妃子的性命,你一个人绝对破不开他的防御。 "黑影不同意道。 “也许主上可以用那个暗棋”玄武使都还没有说完,即让黑影止住。 “那个人绝对不能轻易就用了,除非李渊崩塌,李唐将灭,否则一直有用。” 黑影哼道。 “让国老派人引出那个莫为,像他那种人,只要小施一计,便会诱引出来。” 屋里还有一个阴影,缓缓道:“一定要杀了这个莫为,否则国老的‘七针制神’将无用武之。 这个莫为的医术实在太邪门,这个人若是不除,必成心头大患。” “我也有此心,可惜这个莫为不能为我所用”黑影声如寒冰道:“无论如何,除去莫为。 让李渊长生之梦破灭!让他有一天来求我,像狗一样哀求我1"“他的几个废物儿子,就交给我吧!”屋中有一个黑影睁开眼睛,幽幽如狼,闪烁。 林间小寺,寂静无声。 徐子陵飘飘而来,发现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要根本看不出当日的惨状,甚至氖战斗痕迹,也全部修补完好。 除了青石板因为年岁的变动显得些光滑,有些不同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一丝的异同。 面上,还是长长的波斯毛毡,里面,还是温暖如春。 除了没有人,这里和那天晚上没有任何两样。 案桌上,也摆着美味佳肴,四处也摆放着奢侈珊瑚玉石之类。 徐子陵漫步进来,有一种踏进时光遂道的感觉,仿佛走回了之前那天晚上。 对于这上些,徐子陵大为感叹。 只要有钱,人力几乎没有什么是做不到,呆有权,就几乎没有做不到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那么喜欢财富和权力的原因。 他们不是真正喜欢财富和权力,而是那种无所不能随心所欲的感觉。 只有财富和权为和,才能满足他们越来越是膨胀的欲望。 “挺好吃的。” 徐子陵随手拿起一个在冬天根本见不到的鲜果,放在嘴鲜果咬了一口,点头道:“虽然是屋子里种出来的,可是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这里弄得不错,就是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美女,是吗?”一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来自了门口,一听徐子陵的话,即轻笑而问。 跳至 第六百三十二章 请你做梦 第六百三十二章 请你做梦“你想谈些什么?”徐子陵大笑,问:“如果你是颉利,那么我还可以跟你谈,可是你只是一个什么四象玄武。 你上面还有四象的苍龙朱雀白虎,还有魔皇,你能跟我谈些什么?”“魔皇那里,如果你跟我谈妥了,自然就什么事也没有。” 黑影也大笑不止,豪气千丈道:“在我之上有魔皇,可是没有苍龙朱雀白虎,他们只是跟我平阶,大家平起平坐。 苍龙他以前支持的是李密,因为他正好处于隐修时期,一个不留神,李密就让你打得一败涂,家底让李密败得干干净净,他还有什么争霸天下的条件?”“那还有朱雀和白虎?”徐子陵一听,明白了,为什么李密以前牛皮哄哄的,可是后来又一沉到底,原来还有中间这一段。 “没有白虎了。” 那个黑影大笑摇头,道:“白虎与朱雀一向都是仇敌,而且几乎从来不参与争霸,她们两人拼斗的最终结果是,白虎让朱雀杀掉,一身功力都让朱雀吞了。 朱雀得了白虎的功力,现在她的体内魔气过多,暴虐动荡,自顾不及。 所以,唯一有资格跟你谈条件的,就是我玄武。” “听起来不错。” 徐子陵点头,道:“可惜我不相信你的能力。” “颉利不过是一个塞外莽夫,如何会是我玄武的对手?”那个黑影哼道:“只要我们合作,一起除去毕玄那个老不死。 到时你霸中原,我占塞外,有何不好?”“武尊毕玄武功高强。 以你我之力。 恐怕难以得手。” 徐子陵摇头道。 “毕玄武功再高,又怎及你我联手。” 那个黑影轻笑一声,道:“再说,徐公子想必不会只身与毕玄相拼吧?以徐公子的习惯和作风,旗下无数高手,岂会不用?连我们最强的四位影魔将都杀得了。 区区一个毕玄又怎会在徐公子的眼里?”“我没有杀四个影魔将。” 徐子陵摇头,道:“我用尽所有的人力,也只围杀了两个。” “别的不说,有大雷神助你,毕玄必死无疑。” 那个黑影笑道:“虽然不知徐公子与阴后的关系如何,可是若的阴后出手。 阴癸诸女,徐公子旗下高手尽出,再加上我的部署,到时真个突厥也可以横扫。” “现在本公子正在发愁魔皇这一关。” 徐子陵淡淡道。 “魔皇处,你可以每年献他十对童男童女,尽量挑选出最优秀的人。 再让他们学会你的《长生诀》,最后发誓永远效忠魔皇陛下,一定保你无事。” 那个黑影哈哈大笑,道:“魔皇需要学会《长生诀》的男女,越小越好,你若能做到,必使他既往不咎。” “最后一个问题。” 徐子陵看了那个黑影一眼,淡淡问道:“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玄武?”“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那个黑影豪迈大笑。 徐子陵不说话,双手结印。 十指轻动,先化并蒂莲。 绽放;未尽,有成比翼鸟,双飞;化为毕方奇鸟,离火熊熊不绝;火中朱厌暴动。 战乱,挥杵凶杀;天之间。 闪现审判罪恶雷公电母,雷锤电镜高悬于顶,电光四射……徐子陵微微开口,将那于肺腑之间无尽的威严咆哮而出。 “雷。” 在那一声心底间的咆哮爆炸在黑影耳中的一刹,他看到闪现在天空之中的电光。 于刹那之间,他身上有一股玄黑奇奥的真气涌现,如甲,如龟,在那些龟纹上面,隐隐然,还有金光闪烁。 玄武之像闪现,于那些电光射到之前,黑影的一只手化作碧绿之手,飞刺徐子陵的胸口。 徐子陵于天空中轰然而下,黑影的碧绿之手去在轰下的一刹,闪电般飞刺如徐子陵的心脏。 当他手指刺入一寸,正大喜,想徐子陵一记穿心而死,但是惊讶发现,自己整个都动不了,似乎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身上一般,徐子陵身边的金刚之像顶天立,俯视苍生,威严之极。 于眼睁睁中,徐子陵的十指结出的印诀,重重轰在黑影的额头之上。 黑影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纵是有玄武护体,也禁受不起这种超强威力的重招。 但是更让黑影惊恐的是,于他的左右太阳穴,徐子陵手指穿刺而入。 一股寒热气劲疯狂侵入,不可抵御的在黑影的脑中乱窜。 黑影想挣扎,忽然看见徐子陵的口一张,似乎在吼叫什么。 轰隆一声,黑影发现自己两个耳朵炸开来,血水射出血箭连他自己也感到心寒,激射两边的墙壁。 明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怎么可能会耳朵受创。 黑影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 他只想逃命,马上脱离攻击,否则就算以他的玄武护体,也禁受不住徐子陵超强攻击。 天上洒下一道金虹,金虹中有个美人,带点青涩稚气的容颜,却拥有喷火骄人的妙躯。 她一身奇异的衣着火红如焰,纤腰一握,中间却露出小巧的玉脐,迷人心魂。 长裙裂开,**生辉,雪肤耀眼,隐秘之处若隐若现,惊心动魂,几乎让人一见即喷血不止。 她一看黑影,即展颜一笑。 素手一挥,一股朱雀烫天之火射来……这怎么可能?着一定是幻影,这一定是幻像,等黑影自心神中惊醒出来之时,已经发现自己胸口刺上了一把奇怪的匕首,其纹玄奥,剑气如星光闪闪。 这把匕首是怎么破开自己的玄武护体的呢?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宝刀?黑影觉得自己的思维非常缓慢,几乎每想一件事,都要费尽气力,都要花上半天时间似的。 明明心里拼命的想。 可是那个明白却慢吞吞的。 到底自己在想什么呢?怎么会这么缓慢?忽然,他明白自己要想的是什么了。 是逃走,是逃命……徐子陵手一挥,缚在黑影咽喉的金刚钻钱与刺在心脏之处的星变匕同时收起,顺势接回飞旋在半空之中井中月,重重在黑影的脑后一斩。 整个人一弹。 忽然脚上头下的怒射半空,急急一折,将双腿重重轰在黑影的天灵盖上。 黑影整个人摇晃一下,口鼻中开始冒出血丝。 他似乎非常惊恐,护体气劲极速消散,一顿足,怒射半空,不顾一切向门外扑出。 徐子陵在面上一个滑铲,双脚穿在黑影双腿之间,一绞。 手中碧波刀与霸刀向黑影的后膝弯重斩,双腿再旋转一扭,黑影的双腿登时发生一阵骨头断裂闷响。 徐子陵一个倒竖蜻蜓。 双脚将黑影抛起,再飞起接住,双手一个大力插,将黑影重重的砸在那青石铺就的面上。 “轰……”青石板四分五裂,裂痕如蛛丝般四处漫延。 在那个黑影还没有任何挣扎之前,徐子陵又以双手抓起他的双腿,在面上乱砸,砸的整个大厅都乱七八糟。 最后随手把气息奄奄的黑影扔掉,扔在上,自顾拍拍双手。 “想骗我可以。 但是你需要足够的实力。” 徐子陵冲着面上的黑影哼道。 黑影此时护体气劲已经完全消失,咽喉处有一条红线越来越粗,最后血瀑喷薄而出,把下巴和耳根射得一片血红。 心脏处鲜血喷泉,遍染黑衣。 他眼中的光芒。 越来越淡,多次似乎想挣扎,但最后于口鼻中,哇啊……喷出一股血污之后,就完全消失。 “徐公子好厉害!”门口有人拍手娇笑道:“连最皮粗肉厚的玄武也能杀掉,真让人另眼相看呢!”“他是玄武吗?”徐子陵带点奇怪问道:“原来四象这么差劲吗?”“他也是玄武,另一个玄武的影子。” 门外走出一个女子,样子跟刚才徐子陵刀光闪出的那个女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比刀光那个女子更加娇艳,更加诱人,于行走间,那长裙微裂,**闪现,更显得让人心跳气急不得自制。 “小妞,你是谁?”徐子陵盯着这个女子高耸的胸口不放,一边问道。 “连人家的样子都刀意模拟得出来,还不知人家是谁吗?”那个女子娇笑连连。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脱衣崔,听说一见人就脱衣服的。” 徐子陵改变了目标,又去盯那个女子**。 当然,那个女子那诱人学嫩的**隐在裙下,有些不容易发现。 不过徐子陵很有耐心,一点儿也不着急,紧紧盯住不放。 “人家从来不自己脱衣服。” 那个女子款款而来,走进徐子陵,上上下下打量,啧啧赞叹道:“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怎么不得了?”徐子陵大笑道:“我这么不得了,莫非你看上我了?要嫁给我?”“是有这种想法。” 那个女子点头,但又补充道:“但是能变成你最好!”“麻烦你先去找一个枕头,最好多找几个。” 徐子陵忽然这样道。 “要那东西干嘛?”那个女子奇问道。 “做梦。” 徐子陵很肯定答道。 “你这个人说话真风趣,难怪能追到不少女孩子。” 那个女子娇笑连连,美眸闪闪,在徐子陵的身上不住扫视,道:“你知道人家对你有什么感觉吗?”“不知道。” 徐子陵摇头。 “那你猜猜?”那个女子迫近徐子陵,把胸前那巍颤颤高耸挺出,让徐子陵惊叹它的伟大。 “不用猜,你的感觉一定不错。” 徐子陵忽然叹息道:“可是本公子的感觉却不怎么妙!”“何解?”那个女子问。 “因为有人准备偷袭本公子,打扰本公子猎艳大计。” 徐子陵淡淡道。 “这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人吗?”那个女子奇问道。 “还有一个。” 徐子陵肯定道:“就是躲在你背后的苍龙。 小朋友,不要以为你长得小,就可以揭姐姐群角,要揭,也是本公子这种成熟男子来揭,明白吗?”“朱雀,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朱雀的后面,闪现苍龙,此时他已经变成一个八九岁小孩子的模样。 “你问我,我问谁?”朱雀娇笑连连,伸出纤纤玉指,一点徐子陵的胸口,媚笑道:“想揭人家群角的徐公子,不如你告诉苍龙小朋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跳至 第六百三十三章 想玩花样 第六百三十三章 想玩花样“很简单,你不是脱衣雀吗?”徐子陵大笑,道:“你应该一出现就开始脱衣服的,就算没有脱。 也会把那裙子高高叉开让本公子欣赏欣赏。 可是你没有。” “你的疑心还真重!”朱雀娇笑连连而道。 “我的怀疑很及时。” 徐子陵却哼道:“如果本公子光顾着着你的胸口,现在就跟会这什么玄武影子差不多了。” “人家可舍不得杀了你!”朱雀想听,娇笑着摇头,又微侧面问八九岁大的苍龙以道:“你呢?”“我没有办法杀他。” 苍龙也摇头道:“若是有三成把握,我早就出手了。” “你的功力明明高过他。 怎么可能打不过他?”朱雀很不解问。 “之前认为自己功力高过他,想杀这个小子的人。” 苍龙虽然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可是说话却老神在在的样子,非常的古怪。 只听他带点老气横秋道:“之前想杀他的人,都死了!“为什么呢?”朱雀这一回又转头去问徐子陵,似乎很好奇的样子。 “很简单,本公子是人。 而想杀本公子的是猪。” 徐子陵淡淡道:“本公子岂会让想些自以为是的猪头打败?”“那么你是猪吗?”朱雀又去问苍龙。 “我不是。” 苍龙拼命摇头。 “原来你不是。” 朱雀娇笑连连道:“我还以为你做苍龙做腻了以想转做猪。” “如果能杀了这小子,做猪也无妨。” 苍龙哈哈大笑。 道:“可是杀不了,所以我还是做四象中的苍龙比较好。 想杀这小子,迟了点,两三年前,赶他还没有发迹时动手。 那才有可能,现在他身边高手如云,我可不想让人围殴数死。” “人家看不见他的身边有什么高手。” 朱雀回过脸仔细打量了徐子陵一遍,摇头道:“以前你一副老鬼样子,说老糊徐了有可能,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莫非变成小伙子后变成了个小糊徐?”“这个徐公子的本事通天,现在身边没有高手,等别人出手攻击时,那高手肯定就会如云涌现。” 苍龙大笑道:“李渊看见了我们那脚板底都发软。 如果让我们走这么近,相信会牙关发抖,说话都不利索。 可是你看徐公子,他好像很希望我动手攻击他似的。 他这个镇定样子是难道没有值得怀疑的方吗?”“徐公子身上似乎真的有值得怀疑方。” 朱雀娇笑一声道:“不如等人家给他来一个全身接查。 看看有什么可疑的方好了。” “要检查是也是本公子给你全身检查!”徐子陵哼道。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检查对方......”朱雀娇笑连连。 媚声回答道。 “你们一会儿慢慢检查。” 苍龙大笑道:“不过在那之前,想问徐公子一个问题。 魔皇来了,难道徐公子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吗?换作李渊以恐怕现在正吓得尿裤子。” “很抱歉,本公子在两三岁的时候就不尿裤子。” 徐子陵淡淡道。 “看徐公子的样子,似乎又想做些惊天动的事。” 苍龙大笑道:“可是这一回不会那么容易。 魔皇不是以前的任少名。 不是李密,不是大明尊教的许开山。 徐公子的胆子不小,能力也很强,可是似乎心却太大贪了想点。 这可不是好事。” “没有什么好奇怪。” 徐子陵微微一笑见道:“魔皇也是人。 他都做了那么久的魔皇,相信也累了,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你觉得你能让他休息吗?”以朱雀忽然娇笑起来。 伸出玉指一点徐子陵的胸膛,问。 “我也能让你休息。” 徐子陵指着朱雀说,随又冲着苍龙哼道:“甚至你们。” “这种想法似乎不错。” 苍龙拍着小手,呵呵笑道:“就是实现起来有想点儿困难,若是把我们两个‘休息’掉,相信徐公子就别想打魔皇的主意了!”“你们去牵制住李渊以尽量让他倒霉。” 徐子陵哼道:“魔皇就交给本公子。” “你这是吩讨我做事吗?”苍龙微救着眉头,把小脸弄得非常郁闷,问道:“多少年没有人敢吩讨我们做事了?朱雀?”“不记得了。” 朱雀回忆想下,摇头道。 “本公子高过你又大过你甚至威风过你,吩咐你不行吗?”徐子陵重重哼道:“苍龙小朋发,别忘了你现在身份。 还有,你在这里嫌三嫌四的,别怪本公子给脸你不要!”“这小子似乎有什么宝贝,所以才会如此牛气。” 见苍龙大笑,问朱雀道:“这小子有什么是我们没有?”“《长生诀》!”朱雀很肯定道:“可以让人长生的《长生诀》!”“你觉得长生与面子那个更重要?”以苍龙又问朱雀道。 “长生。” 朱雀娇笑道:“面子丢了以还可以找回来。 可是小命丢了见可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可是得罪了魔皇,就算可以长生也没有用!”苍龙忽然带点叹息道。 “所以我们又要长生,又不要得罪魔皇。” 朱雀笑嘻嘻道:“我们两边都不管,徐公子与魔皇斗个生生死死的,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跟着胜利者就好了。” “我看徐公子有点够呛。” 苍龙看了一眼徐子陵,摇摇头道:“大雷神只有一个是可是魔皇有两个。” “徐公子还有阴后,还有一大群高手,用人深战术。 还是有可能的。” 朱雀娇笑道:“不过若是给魔皇跑掉一个,相信徐公子就麻颊了。” “跑掉一个,你们也麻烦了。” 徐子陵冷哼道:“而且估计最麻烦的就是你们。 “我们没有什么麻烦。” 苍龙欠欠肩,摇头笑道:“我们打不过可以逃,你看我们的轻功不错。 都是这么多年逃跑逃出来的。 魔皇一直就看我们四家不顺眼,否则也不会找四个像瓜来代替我们。” “难道你们不是魔皇手下?”徐子陵奇问道。 “以前是。” 朱雀娘笑道:“可是翅膀硬了,总是想自己飞着离开窝的是不是?未来挑战者,让人小心肝砰砰乱跳的徐公子,若是你干掉魔皇,人家可能会考虑与你合作。” “我不想跟你合作。” 徐子陵摇头道:“你看在本公子之前,有那么多人,大雷神,向雨田。 邪王.你都不合作.现在却跑来跟本公子说什么合作,你不是唬骗本公子是什么?朱雀小妹妹。 麻烦你记住一点.本公子不喜欢玩花样的女人。” “人家以为你很喜次玩花样。 没想你有那么多妻子人却这么保守!”朱雀娇笑连连道。 “大雷神的功法不合,向雨田是个武痴,邪王太孤傲。” 苍龙呵呵笑道:“.等了多少年,终于冒出一个会《长生诀》的徐公子。 说真的,很让我们心动,尤其徐公子在打败魔皇之后,也许我们可以助徐公子成立所的魔皇。” “本公子对什么魔皇之位想点儿兴趣都没有。” 徐子陵轻哼道:“.而且对你们推本公子去送死,然后你们坐享其成这种做法感到讨厌。” “无论徐公子抱恐什么,别想我们给你对抗魔皇。” 朱雀笑嘻嘻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魔皇厉害!老实说。 我们心中并不太看好你,只是觉得你的胆子有点大,所以才过来看看。 除非有奇迹出现,或者天神之类的相肋。 否则你根本不可能打败魔皇!”“魔皇有多么厉害,本公子不需要你们来说明。” 徐子陵淡淡道:“一句话。 逆我者亡。 你们这些隐世的高手,不论何人,只要与本公子作对。 那么本公子就送他会西天!”“现在看起来有些挑战者味道了。” 苍龙拍手赞叹道。 “记得当车的邪王也是这么说,可惜今天还没有能实现。” 朱雀却带点叹息道。 “等本公子干掉魔皇,你们再来找本公子,到时绝对不会像现在这种优厚条件了。” 徐子陵看了朱雀和苍龙一眼,清淡如流道:“虽然本公子的武功及不上邪王,可是心跟他是间样狠的。 最重要的是,本公子从来就没有把你们和什么魔皇放在眼里,本公子的目标,只有那一个人。” “如果你能打败魔皇,那你要的条件高些,我们自然可以接爱。” 朱雀笑嘻嘻道:“可是在那之前,徐公子还得靠自己努力来打败魔皇。” “我提醒几句。” 苍龙呵呵笑道,“不要忘了那个玄武老乌龟,支持李密的不是我苍龙,而是玄武。 除了他,我们对争霸天下都没有兴趣。 你毁了他的心血,又接收了他的手下,相信不会让徐公子太好过!最后一句.就是想问问徐公子知不知这个玄武到底是谁?”长安,太极宫。 李渊看着另想个身穿龙袍的替身,点点头,道:“虽然武功和气息相差太远,不过外表看不出来,韦公公辛苦了。” “皇上还请保重龙体金安。” 韦公公向身着儒服大袖的李渊鞠身行礼道:“请起驾吧!”两个宝相庄严的中年女尼瞑目合十,随着儒服李渊缓缓进入一间房间.一阵轻微的机关响动,然后再无产息。 韦公公又向那个身着龙袍李渊替身鞠身道:“皇上,请移驾正厅,与诸位将军相谈。” 那个替身微微点头,气度非凡大手一挥,喝道:“摆驾正厅。” 正厅里,褚明花英大妻,独孤峰,薛万彻,冯立本,常何等俱在,齐齐向身着龙袍的李渊的行礼,然后又有五个妙龄女子进来,为首正是那个妙月天女念颂净,向身穿龙袍的李渊合十行礼。 她身后的三个女子,其中一人便是向冬靖,抱剑向身着龙袍的李渊见礼。 那个郑公公,自偏厅进来,向身穿龙袍的李渊鞠身道:“李神通王爷,李南天侯爷求见。” “他们来做什么?”身穿龙袍的李渊微怒道:“此时危乱,岂同平时?命他们速速回府。” “皇会,王爷侯爷一片心意。” 韦公公连忙进言道。 “太子齐王求见。” 另一个张公公于正厅门外快步进来,伏跪于,禀报道:“他们在宫外伏跪不起,求见皇上,现在已经大半时辰。 外面天寒苦,请皇上怜他们一片孝心......”跳至 第六百三十五章 情丝捆绑 第六百三十五章 情丝捆绑“莫神医在吗?”韦公公在院子外轻声问道。 “公公找莫为何事?”徐子陵开门,走出去给韦公公拱手见礼,再淡淡问道。 “皇上的两位爱妃,张婕妤与尹德刀狩猎时受惊堕马,现在在鹿宫等候莫神医。” 韦公公点点头,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道:“在此等紧张时刻,两位娘娘堕马,显然有人故意为之,请莫神医在救治之后,还请照看一二,稍替皇上分忧。” “莫为明白,请公公带路。” 徐子陵点点头,道。 “咳咳,莫神医一路向前,自有人为神医带路,宫中多事,请恕先走一步了。” 韦公公微微咳嗽,飞身而起,飘飞而去。 街角有一个似乎带点寒冷而颤抖的小太监,惊惧看了韦公公远去的身影一眼,忽然跑过来徐子陵的身边,抖着声音问道:“让奴才扶着你走好吗?”“不必。” 徐子陵缓缓摇头,道:“你尽管在前面带路即可。” “那你跟着吧……”那个小太监忽然一看四处没有,快步跑了起来,最后更是展开身法,如同闪电一般飞射。 这个小太监虽然年纪不大,却几乎达到一流高手之境。 徐子陵跟在他的身后,不多不少,刚好一丈。 无论那个小太监如何催动身形,如何在屋顶飞掠,弹跳,又在城墙上顺索攀城而上,又滑索而下,在旷野和山林间飞掠,徐子陵都在他的身后一丈之外,不徐不疾跟着。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由那个小太监拉着徐子陵,直飞掠向前。 “前面那里有一座小山,再向北走五里,就会走过峡谷,到了里面会有人接神医你去鹿宫。” 那个小太监此时脸色苍白,带点喘气道:“那里是皇上秘密的行宫。 奴才送到这里,神医你赶紧去吧!”“你呢?”徐子陵淡淡问,道:“你为何不带莫为去?”“奴才身份低微!”那个小太监向四周观看,发现一切平静,咬着牙沉声道:“奴才没有资格去!”“你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徐子陵却不走,又淡淡问道:“你明明可以带莫为到城门口,向守军找来马匹一路策骑而来,或者,你得到的命令,是扶住莫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吧?为何要如此匆匆?如果你告诉莫为。 那么就可以走了!”“怎么看你也不是笨人!”那个小太监小声怒道:“此时还不明白,如果真的有事,又怎么会到这离长安数十里的鹿宫来?这自然是有问题的!我不想陪你送死,你喜欢去就去,不要拉上我!”“可是你的身上已经中了绝毒。” 徐子陵淡淡道:“你能跑得了吗?”“不可能。” 那个小太监惊恐道:“我已经三天什么东西都没吃了,为了今天,我甚至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过觉。 一直都在小心提防。 怎么可能中毒?而且我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你……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莫为从来不吓唬人。” 徐子陵摇摇头道:“如果你现在离开,若是以这种速度奔驰,那么一柱香之后就会毒发身亡。” “这不可能!”小太监虽然口硬,可是他知道徐子陵是什么身份。 神医莫为,在他口中说出是中毒了,那肯定错不了。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中毒的。 可是,现在不是追究那种事情的时候!小太监重重跪下,叩头道:“请神医救命,如果神医肯救我,那么我就把事情全部告诉神医您!”“不必了。” 徐子陵摇头道:“他们在你的身体下毒,不是想要你的命,而是消耗我的真气。” 城南,林间小寺。 寺门让薛万彻一斧斩成粉碎,金枪梅洵,齐眉棍梅天,双双抢入。 褚明,花英这一对神仙眷侣飘飘而进,褚明手中持着一面画有血红火纹的金盾,花英则腰带着一把通体碧绿的长剑,两人珠联璧合,飘飘如仙,简直就是天造设的一对。 独孤峰也大袖飘飘,缓缓而进,他的身边,是手持钢予的独孤霸。 两人之后,还有身穿王爷蟒龙袍的李神通。 李神通与李渊颇有几分相似,但是比起文秀皮肤白嫩的李渊,李神通更显得有男子气概,肌色如铜似铁般有着一种金属光泽。 他身上的气息隐隐,但比起一阀之主的李唐皇帝李渊,要强大不少,甚至与独孤峰或者褚明相比,也毫不逊色。 他的身边,是一把青龙偃月刀,由一个黑肤壮汉替他举刀随行。 李神通身边,是瘦小的李南天,他微微咳嗽,似乎有伤未愈,但气息同样惊人。 李南天的身后,是手持裂马枪的李元吉。 李元吉他全身披甲,威风凛凛,丝毫也不受之前的伤势影响,似乎之前的伤势已经尽愈。 再后面,是一个手持乌黑钢予的老者,此人双目如电,但面容颇带一种悲凉之意,显得本来不太苍老的面容,更加悲愤和落寞。 “哟!”寺里大厅门口,朱雀娇笑连连道:“来了好多客人!人家还没有去找李渊,他倒派许多人来这里找人家的晦气了!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够威风的!来了好多的人呢!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还有王爷和王子,真是太让人家高兴了!欢迎,大家都进来坐吧!”“等老夫将你杀掉,祭我爱儿在天之灵之后,会进去收拾那个躲起来闭修的苍龙!”那个手持乌黑钢予的老者怒咆道:“朱雀如还给找死吧!”“原来你是妖矛颜平照!”朱雀飞天而起,躲过那个老者隔空一刺,在天空中飘飘无定,娇笑连连道:“生个儿子丑就算了,身手还那么差劲,让人杀了也活该!那边的神仙夫妻就不一样了,他们自知生儿子是个脓包一个,所以就把他藏起来不见人。 多好!”“他们夫妻是怕生儿子没屁眼,不敢生……”苍龙那苍老的声音在寺里哈哈大笑响起。 城北,去鹿宫的路上。 徐子陵一步步前进。 准确无误踏在那边山林小道上,仿佛他也以看得面似的。 于他的五里之外,几个黑影冷冷看着他。 “这个瞎子真邪门!”一个黑影哼道:“那种毒如此厉害,都炼了七七四十九天,中者无救,连我们自己都没有解药,他竟然轻易就化去了。” “所以说这个人必杀无疑!”另一个黑影冷笑道:“看他的真气能消耗得多久?”“国师这一招够狠。” 一个挺立如枪黑布蒙面之下仅露的皮肤如铁般黑亮的黑衣人哼道:“可惜只对这个莫为有用,如果对那个徐子陵也有用,那么就最好了。 不论如何,杀了这个莫为,让李渊哭死!中原之内,绝对不容许有如此的神医!”“李渊得知,必定会派人前来救援。” 一个狼眼人哼道:“你们派人死守,阻住敌人,我们伏击杀掉莫为。” “这一仗之后,李渊的李唐。 徐子陵的华夏军。 朱雀和苍龙。 还有魔皇四方俱损。” 一个阴影嘿嘿狞笑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一方独自坐大了。 就是不知国师在太极宫中的战果如何,如果能按计划拿下李渊,再用上那个‘七针制神’的秘法,相信到时就……嘿嘿……”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天空中有黑影一闪,不知怎么回事,就射到了时间的大厅之前。 一个背上有着古怪薄翼的黑衣女子飘飘而下。 将她的薄翼收拢在那紧身的黑衣之内,娇笑道:“喂,有人在家吗?”“没人。” 里间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只听他大笑道:“这里没有十数高手埋伏,更不准备偷袭进来的人。 你若想进来,完全可以放心,不会有一张网自天而降,把你整个人缠住,也不会有数十把强力弩箭瞄准你的娇躯射击。 弩箭的上面,也绝对不会涂毒!”“不涂毒,那涂些什么啊?”背以薄翼的黑衣女子一听里间那个男子如此说,不由吐了吐小舌头,问。 “蜜糖。” 里面忽然有一个女声咭咭笑道:“我们会在这箭上涂些蜜糖。” “太浪费了!”门外的黑衣女子一听,失惊叫道:“蜜糖怎么能够涂到箭上呢?”“那不涂到箭上,涂到哪里?”里面那个咭咭的甜笑的女孩子,一听即奇问,声音如蜜一般甜。 “蜜糖应该涂在嘴唇上。” 门外的那个纤腰一握的黑衣女子理所当然道:“喂,听说这里有一个叫做徐子陵的家伙,快让他出来,人家有话跟他说。” “我们的徐公子长得出了名的英俊。” 另一把女声淡淡然道:“天下间任何女孩子一看见都会迷上,所以不能让他出去见你。 你有什么可以直说,他虽然让我们捆住,可是耳朵是可以听得见的!”“这个徐公子真的很英俊?”那个黑衣女子目光一亮,笑道:“你们捆住他做什么?”“我们不捆他,他就会天天出去外面看小美人,招蜂引蝶,我们懒得天天应付像你这样找上门的小姑娘,所以就干脆把他捆住了。” 又一个带点冷冰冰的女声哼道。 “能够让女子捆住的男子,想必长相可以。” 那个黑衣女子摇头,笑道:“可是功夫却不行!”“他的功夫很好!”里间又传来一把可爱的女声,超可爱笑道:“不过我们用的绳子有点特别,所以他就让我们捆住,再也跑不了!”“你们用的是什么绳子?天蚕丝?”黑衣女子很好奇问。 “情丝。” 又一个不同的女声笑道:“天下之间,还有什么比情丝更能捆住男子呢?”跳至 第六百三十六章 神医归天 第六百三十六章 神医归天 玉鹤庵。 两个女子飘飘而来,立于前门之顶,其中一个背负双剑的女子哼道:“师妃喧,出来。” 庵里厅中,一个灰色朴衣打扮的中年女尼缓缓而出,向两女合十道:“师妃喧已经于今早离庵,不曾留下言语,两位找她可有急事?” “常善大师,你护住她也没有用。”另一名女子也冷哼道:“她既动凡心,便当受惩。斋主命她马上返回静斋面壁思过,你速速让她出来。你最好不要护着她,否则玉鹤庵会惹来佛怒!” “常善只是一个修行之人,不管世事。”那个中年女尼淡淡 道:“两位请吧!” “师妃喧想三日内还不现身,便以叛斋而论,到时天下唾弃,莫要怪师妹不有言在前。”背负双剑那个女子冷冷一句,便又与同伴飘飘向城南飞去。 “现在天下真是要大乱了……”常善师太摇摇头,微微叹息,双手合十,回返庵去。 公主府,宜雨轩。 因为喜静,故这个公主远离皇宫,依天然的半山而建,一组组园林院落,雅致清幽,与皇宫其他殿院相比,多出一份清新的气息。 主建筑设在南端,北部叠湖设石山,其上有曲折小桥,人工湖来至厅堂处,转化为曲曲溪流,点缀以奇石。水流绕轩西侧流入轩南的扇形湖,造成湖水泊岸的荡漾效果,颇有原野意境。把水和建筑物的关系处理得异常出色,显是出于名家构建。 李秀宁正坐在自己香闺的窗前,手里拿着一卷书,但是却一点儿也没有看进去。 她呆呆 坐着,看着窗外。 半天,她也一动不动,只是轻轻 叹了一口气。 似乎有两个黑影在远处一闪,但当李秀宁警觉 看去时,又消失无痕。 李秀宁似乎一惊,抛书。飞身回去墙上拔剑。正当她的玉手握住剑鞘之时,她的窗口忽然多了两个诡异的黑影。于屋檐上倒挂下来,如蝠,其中一人嘿嘿阴笑道:“公主,我劝你不要做些不太让人喜欢的事。或许你乖乖的,更加让人讨人喜欢!” 城北,鹿宫。 作为李渊秘密行宫。这里只有少数的忠心精锐把守。 宫女十数人,还有十数个太监。 这些人一个个都倒在 上,无论是强壮的精锐士兵,还是羸弱的宫女,都全部倒在 上,气息奄奄。 当徐子陵进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人死去,一个个伸徐子陵这个神医伸出颤抖的手。咽喉间发出相同的呼救声,声声哀伤,如杜鹃泣血。 他们所有人的症状都是一样,中毒。 这种毒发作得非常缓慢,但是霸烈无比,对于神医莫为来说,不是没有医治的办法,可是,他必须费尽自己的真气。这里的人数实在太多太多,如果他不尽力施救,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死亡。没有人忍心能够拒绝数十双向自己伸手救援的绝望之手,特别在自己在能力救治的情况下,只要他是一个人,那么相信就会让这些人的微弱呼唤打动。 徐子陵弹指如飞,用指风将所有呼唤救援的人点倒。 他大步走进宫中的里间,发现里面中毒的人一点儿也不比外面少,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比外面更重要的人。 李渊的妃子,张婕妤,她正倒在两个宫女的身边。 似乎正在受到袭击而逃亡,又似乎准备出门登车离开。但是,她倒下了。 她没有死,甚至没有中毒,不过在她的头上,有七根大小长短不一的金针,在不同的穴位上按着一种诡异的排列而深浅不一的刺着。她甚至没有昏迷,但苦于无法开口,整个人在清醒的状态之下,但受着无比的痛苦。 一看见徐子陵进来,她的眼中流露出激动和感动的神色,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当徐子陵走到她的面前,她的眼中情不自禁 流出了珠泪,在美目中堆积,再滚滚而下,滑过脸庞,滑入耳际云鬓。她似乎想呼唤,但她连嘴唇也不能动弹,除了眨动眼睛,她再也没别的办法跟徐子陵作反应。 对于她猛眨眼睛的反应,徐子陵似乎没有看到,先将那些小宫女和太监搬到一起,再一一点晕。 “不要怕。”徐子陵冲着自己猛眨眼睛的张婕妤微笑 安慰道。 张婕妤此时才记起来,自己做这一些反应是完全没有用的,他是看不见的。 这一个神医莫为,只能看见体内的病源,而不会去看体表的反应。 为什么?当他来了,自己却无法对他作出暗示,无法告诉他,无法阻击他的行为,无法让他明白自己心里想说些什么? “你忍耐一下,莫为马上就来救你!”张婕妤听到那个人微微笑道,说出让她觉得最温柔的话,平时他总是冷淡无比,视自己这个女子如无物,可是现在他很温柔,温柔得就像情人一般,也许,他只是想让自己安心 等候,而不是为了表达情意。 可是,能够听到如此温柔的关怀,纵然他不是为了讨好自己,而是随意而言,又有何妨? 张婕妤看着徐子陵在身边走来走去,忙碌个不停。 在这个时候,泪水一次次 模糊了她的眼睛,神医,这是她最为尊敬的神医,也是她最是喜欢的神医。 也许他知道,也许这就是他的天性,看见了有病人,他就会全力去救治。而不管这是一个阴谋,而不是管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他天生就是这样的的人,天生的医者。 他相比这个邪恶的世间真是显得太特别了,他是那么的伟大,又是那么的自然,他的无私,会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惭愧,张婕妤看着神医莫为将一个个人搬进大殿,施救,然后再去另一些搬进来,再度施救。等他偶然回过头来看见自己时,还露出淡淡的微笑。 “很快了,你再忍耐一下。”听到他的安慰,就算身体疼痛无比。也感觉变得极轻极轻了。 张婕妤只觉得自己心痛,看着他疲累的样子,张婕妤觉得心疼无比。相比起别人,他太愚蠢了。 他太无私太伟大了,明知这是一个圈套,可是,他依然消耗自己的真气而施救众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他真是太笨了。 可是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这里所有的人不会获救。 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有人要害死他?为什么? 张婕妤很想冲上去。打断他的救人举动,让他尽快离开,远远 离开,不管他去哪里都好,哪怕是回去他的凤凰山,永远也不再出来了,也比让人害死在这里的好。 可是她一动也不能动,就连眨眼,也显得那么的费劲。 她除了流泪,再无它法。 她只能眼睁睁 看着他掉入敌人的陷阱,她能只眼睁睁 看着他走死亡,她无能为力。 “不要怕。”张婕妤发现神医莫为来了,他正微笑着安慰自己,他的汗水,如雨般滴洒,他的脚步也有如醉酒般踉跄,但是他的手还很稳定。她在这一刹,好心疼,她好想大骂他一通,可是一看他那个样子,她又好想将他搂在怀中,紧紧 搂住他不放。 “第一针。”张婕妤忽然发现自己额上的一针让神医莫为拔出来,一缕温润的真气的针刺的 方飞速 渗入,将她之前的伤创完全抚平,将别人强行迫入脑中的邪恶真气,如春阳融雪一般,消融掉。 “嘿嘿嘿嘿嘿嘿……”几个黑影飞射而进,其中一个为首者狞笑道:“果然不愧为神医!这么多人也难你不得,不过你现在拔了第一针,如果一停下,张婕妤就毁了,你不是神医吗?你敢停手吗?你可以眼睁睁 看着她死掉而坐视不救吗?” 他一边狞笑,一边飞扑过来,手中的弯刀狂斩。 一个银竹叶气旋于徐子陵背后飞转,将那把刀一下子反弹回去,差点割中了那个黑影自己的脖子。 “不要打扰莫为救人。”徐子陵淡淡 道:“你们静静 看着就行了。” “不要怕,他的真气已经消耗尽,现在只是透支,他就快倒下了!”另一个黑影张开巨弓,向徐子陵射出三箭。 银竹叶继续在飞转,那些箭反弹回去,比来势更快 钉在那个持弓黑影的耳边。 “不要打扰莫为救人。”徐子陵一边轻声道,一边为张婕妤拔出第二支针。 “李渊的人快到了,你们加紧攻击!”一个持盾又持弯刀的黑影自外面踏进来,他肤色有如黑铁,挺立如枪,大步而进,同时带进一大片喊杀声。 “不。”一个狼眼人于后殿中闪出来,喝道:“谁敢动手,我就撕了谁!” “难道……”那个挺立如枪的黑影一听,即带点惊讶 问。 “他早就支持不住了!”狼眼人带着一丝激动,哼道:“他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也尊敬他!他救下的人,谁也不放碰一根汗毛。让他死得像一个医者,谁也不准污辱他的医治!” “你快走……”张婕妤忽然发现自己能够出声了,带点颤抖,她带着恐惧,哀求道:“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我是医者……而且……来不及了……” 于众人眼中,神医莫为轻轻拔出了张婕妤的第七针,让张婕妤一下子翻身爬起来,等张婕妤向他扑过去的时候,却让一个银竹叶的气旋将她轻轻弹开。 “送你这个吧!”神医莫为于众人的眼中,解开自己的蒙眼丝带,睁开一双七彩闪烁的眼睛,朝张婕妤微微一笑,道:“莫为回归天上的时候到了……能够作为一个医者……是莫为的心中所愿……祝福你,希望你日后能够过得快乐……” “不不不……”张婕妤接过那条丝带,连连摇头,她想向他扑过去,可是却有气墙阻在她与他之间。 一支小小的竹笋于 面冒出,刹那伸延,一节节的竹子在不断 拔长,又开枝散叶,开出一张张的银竹叶,于神医莫为的左边,有红梅延出,花开朵朵,怒放。右边则是松枝,松叶青青,如针。兰花与**的碎瓣飞满整个大厅,整个大厅都充满了一种不知名的香馥…… “这是妖术!杀了他!”一个黑影带点惊 吼叫,他将手中的弯刀向气旋正中间闪烁强烈七彩之光的神医投去。不过,一只大手于半空接住,反斩在那个黑影的身上,于一拳连人带刀轰出殿外。是那个狼眼人,他带着无比的愤怒,胸膛都在起伏,狼眼如血,暴吼道:“谁胆乱动……” 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引起来的震荡,正在大厅旋转的花瓣,连同神医莫为的身形,一下子破碎掉…… 于破碎的残像四散之中,神医莫为,依然是那么的安宁,平和。 随风而逝,待那些七彩之光和碎裂的花瓣完全化作气息消失,大厅中,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莫为这一人似的,他身体完全消失了,随风而逝了…… 张婕妤双眼一黑,整个软倒于。 那个狼眼人则半跪在 ,在空荡荡的大厅,至于寒北狼族最隆重的尊礼。跳至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天宫趣事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天宫趣事洛阳,西苑。 窗外梅花朵朵,轻风一来,似雪飞舞,迎春的桃花也应节而开,有如女子的娇颜,绯红胜羞。 案桌有一个水晶净瓶,里有两条小小的仙鲤,色彩斑斓,极其精灵。 它们于水晶净瓶里游来游去,纤毫毕现,快活无比。 上面的花束换成是一茎白荷,尤是花蕾,半绽未开,但暗香满室,沁人肺腑。 宋玉华身着一种宽袍的丝衣,衣上淡淡的绣着她最喜欢的竹叶,白衣若雪,又有袖间清奇的竹叶,显然飘逸出尘。 她手持一笔狼毫,用绢秀的小字,在一张长长的白纸上轻盈抄录着另一卷竹卷册藉上的古怪硬笔字体,笔如飞花。 在这间屋子里,有着极简单朴素的基本摆设,但却有着浓浓的温馨。 于东壁上,有着一张水墨画,画中人舞剑欲飞,飘飘若仙,虽然是一个侧面像,但可以清楚辨认出这就是宋玉华的妹妹,宋玉致。 似在练剑的酣处,忽然发现有人近来,那不经意回首一瞥,其小女儿之姿,引动众生,让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于西壁之上,也有一张画像。 没有装裱,而且画风细腻,线条幼轻,小节描绘入微,显然出自此间主人宋玉华之手。 画中人为一个男子,眉目平凡,但神态却颇是骄狂,目中余光,傲然超群,仿佛不将天下万物放在眼中一般,虽然没有任何的题字。 也没有任何的纹印,但还是可以一眼就看出,那个傲物自视的骄狂男子,就是之前的扬州八怪之首。 郑板桥公子。 窗口,一只乌鸦无声飞来,站在窗台,用那闪亮的小眼睛骨碌碌看了一下,然后又无声飞走了。 远处有一个精灵可爱的小姑娘。 带点蹦蹦跳跳而来。 那小肩膀上,站着一个羽翼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燕隼。 她熟悉无比推门而进,一边欢快问道:“华仙女,是你在召唤我吗?”“战神之鹰的琴心队长,是这样的。” 宋玉华一看小姑娘,也欢喜道:“我刚刚抄到这里。 有一点儿不明白的方,想问一下你。” “华仙女有什么不明白的方呢?”琴心一听,那精灵之眸即笑得月牙儿似的。 “这里写着,‘迅疾逆风者,死亡之子’。 他设下计谋,把‘多子的密封者’的兽人大军困在多水的太阳城。 与‘森林和大的威压者’的水妖大军还有‘黑色刀锋战士’的山矮人的一起,一共有五万大军,里面有‘王族世家的充耳不闻者’他的大力掷石半身大军呼应,他怎么不攻城?反倒让‘多子的密封者’他的援军‘过时计策者’还有‘文章超重者’的运粮队伍一路安然无恙运送到城下呢?”宋玉华奇问。 “因为这个‘多子的密封者’非常的多疑。” 琴心一听即笑得更乐,那精灵的星眸简直弯成月牙丝儿,小脸一股暗暗的得意几欲飞颜而出。 琴心强忍心底的笑意,道:“这个‘多子的密封者’非常多疑,他不会让自己的援军进城,他认为这是对手的计策,用来打开自己城门的计策。” “虽然之前这个‘多子的密封者’也用是内应和计策打开多水的太阳城,可是他拥有比起人类联军更多的士兵。 足足有四万兽人,还有两万重甲嗜血魔,又有他最忠心耿耿的山巨人雄斗士,甚至还有多水的太阳城这个天险坚守,他就算打开城门,人类联军又能如何?”宋玉华又问。 “如果他打开城门,那就让那些运粮队进城。” 琴心点点头道。 “为什么?”宋玉华大奇,问到底。 “因为那些粮食,白白烧掉大可惜了。” 琴心笑得唇红齿白,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把那些粮食扣下呢?”宋玉华非常的不解,问道:“当时人类联军的粮食并不太足,只能靠水军中的‘美人鱼公主’和‘鲁莽的送礼者’那些船队运来。” “‘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就是想通过这个疑兵计来打击‘多子的密封者’兽人大军的士气。” 琴心笑嘻嘻道:“结果在这里,‘多子的密封者’的儿子‘多子的自命不凡者’下令射击运粮队,将两万运粮大耳怪士兵射杀五千,又用火箭烫烧粮车三十二辆,最后大耳怪们拼死只抢出三辆。” “粮食烧掉真是太可惜了,这样的援军拒之城外,又命令他们强行攻击,让他们几乎死绝,这个‘多子的自命不凡者’实在有够糊涂的。” 宋玉华叹息道:“他简直比‘王族世家的黑色呼应者’还要愚蠢!”“王族世家之中,不是还有一个‘王族世家的黑色宽恕者’吗?”琴心偷偷捂嘴而乐,笑嘻嘻道:“他虽然是一个王子,可是后来跟了‘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做了多水的太阳城之主,也是不错的。 而且那个‘王族的世家的黑色呼应者’也没有死啊,他跑到‘多子的深渊者’那个野蛮人王国去了。” “他不是天生的瘟神吗?”宋玉华轻叹道:“那个‘多子的深渊者’估计也会让他累及,为什么像这种弑父之人,这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不杀掉他?”“这个哥哥他自有想法,虽然运气之说不可信,可是他非要试一试……”琴心一不小心,就冲口而出。 “什么哥哥?”宋玉华一听,奇了,道:“这不是十万年前的‘众神的黄昏’大战吗?”“是,是十万年前‘众神的黄昏’大战没有错。” 琴心一听,极力忍住笑。 装着一本正经点头道:“可是那个大战到现在还没有打完,我们都把这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叫做哥哥,因为他是一切妹妹的守护神。 唔,就是这样!”“十万年的大战?”宋玉华一听,惊极道:“那么要抄到什么时候?不过,这一本史册看起来很新,不像有十万年那么久啊?字迹也很新……”“这个,这是上一代史诗的记载者‘木桥上的投掷者’用‘时光木炭笔’记的,所以看起来很新。” 琴心笑嘻嘻道:“其实时间已经很久了!我看看,他差不多……唔,记下来都有三四万年了,在去找那个西方世界的‘成功的都市’里的‘玉佩的送礼者’之前记录的,已经很久了!”“三四万年?”宋玉华疑惑道:“怎么看也像是刚写三四个月!”“这里是天宫嘛!”琴心笑得差点没有倒,忍笑解释道。 长安城外,鹿宫。 李渊大军姗姗来迟,待他们驱散黑衣死士,再冲进鹿宫时,发现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还活着,一个也没有受伤,他们全转在张婕妤的身边,眼波奔涌,个个放声大哭。 张婕妤早就成了一个不会思考的痴呆人,她不会哭也不会笑了,整个都僵木失神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得只剩下一个空壳的躯体,当韦公公与太子李建成带着可达志,尔文焕。 乔公山,卫家青等人冲进来时,他们看见的,只是一片哭声震天的悲惨场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来早一些……”让神医莫为救活的士兵朝援兵咆哮,而不是行动无力,相信还会扑上去扭打。 “神医莫为……呢……”李建成觉得自己的长生之梦一下子破灭。 刹那,感觉天都黑下来了。 “太子,神医归天了!”可达志一看张婕妤手中的条带,不由于眼中光亮一闪,他又变出黯然的神色,极其沉缓道:“太子,神医求仁得仁,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此时不宜久留,快护送娘娘离开吧!”“咦?”韦公公奇问道:“尹德妃呢?”“本宫在这里!”里间忽然有一面墙壁裂开一扇小门,钻出带点狼狈的尹德妃。 只听她神色惊慌道:“刚才坏人暴虐,本宫一时情急,就躲进这个皇上告诉本宫的密间里,幸好你们来了……妹妹……你怎么了?妹妹你到底怎么啦?你不要怕姐姐……”“咳咳!”韦公公一看尹德妃的戏太真,禁不住咳嗽两声,道:“此的确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吧!”一大群人过来,扶起宫女太监,又由一个具有高手气息的老宫女背起张婕妤,再由甲士们护卫着,回撤长安。 韦公公留在最后,看着太子李建成和可达志,微微咳嗽,道:“太子殿下,不宜远离太极宫,恐防有人奇袭,惊扰皇上的圣驾。 此时可将心绪压下,还是早早回去护卫皇上吧!”“鹿宫不祥,又怕皇上勾起伤心之事,不如将它焚毁了吧!”可达志忽然插口道。 “等日后皇上拜祭过神医之后,再行决定不迟。” 韦公公缓缓道,一边慢慢出门,他一举步,李建成四处打量一下,打个寒战,马上急急跃向门外。 可达志也四处打量一下,然后冷冷一笑,掠过慢吞吞的韦公公,尾随太子李建成而去。 韦公公一边微微咳嗽,随手一弹,将一颗夜明珠极其巧妙抛入大厅之中。 又踢起一块小石子,海啸而去,将极远树丛的某个阴暗一下子洞穿,没有任何惨叫声,却摔出一个大唐军士兵的身形,他额头由石子穿透,白花花脑浆流了一。 韦公公像个风烛残年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一边佝偻着身形,一边微微咳嗽,远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于那颗夜明珠的边上,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 又似一阵风吹过。 风过后,那颗极淡极淡散出光芒的夜明珠,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纤腰一握的黑衣女子一听,也笑眯眯道:“唔,世间,的确再没有什么比情丝更能捆绑男子的了。 既然据说长得很好看的徐子陵不能出来,那么我就在门口说好了。” “你说吧!我听得见……”里面那个清澈如泉的男子之声刚一响起,就似乎让人堵住了。 “魔皇陛下想邀请徐公子一聚,不知徐公子有没有空呢?”黑衣女子笑嘻嘻问。 “如果魔皇的身边有美女,那么本公子有空,如果没有,那肯定没空!”那个男子的声音又响起,哈哈大笑道。 “不如人家算不算美女呢?”黑衣女子问。 “进来看看,本公子的审美眼光最准确……”那个男子还没有说话,嘴巴似乎又让人堵上了。 “那人家进来让你看看?”黑衣女子试探问。 “快进来!”里间那个男子带点猴急嚷道:“带声音就是这个小美人,快进来让本公子看看,快……”“人家怕你这里涂了蜜糖的箭,所以,还是算了。” 黑衣女子格格笑道:“城东,卧牛石,徐公子有空就来吧!真希望徐公子能够在那些情丝的缠绕中挣脱出来,去见魔皇陛下的同时,也让人家看看传说中的徐公子是不是长得真的那么英俊!”跳至 第六百三十八章 龙之九子 第六百三十八章 龙之九子城南,林中小寺。 朱雀飘飘而起,极其优雅落寺顶上,娇笑连连。 妖矛颜平照愤怒非常,双目赤红,手中乌黑的钢矛化作一条黑龙,直噬向去。 齐眉棍梅天与金枪梅洵两个配合攻击,天顶上斩空而下的,是薛万彻。 褚明手持血红火纹的‘玄天神盾’,与手持通体碧绿‘九天神剑’的花英两人,则飘飘而入寺的大殿,丝毫不惧苍龙的偷袭。 李神通以手一引,自那个黑肤大汉手中,把青龙偃月刀接过,然后一跃半空,继薛万彻之后,手中大刀,化作一道如有实质般的青龙咆哮而下,巨大的龙头似乎一口噬掉朱雀。 李南天与杨李元吉在掠阵,他的身边,还有傲然而立的独孤峰。 独孤霸手持钢矛尾随着神仙眷侣同寺中突进,与他同行的还有拾李神通举刀的黑肤大汉。 他们走在最后,却最先遇敌。 一道苍龙气劲由朱雀的身后长裙处激射而出,闪电般掠过齐眉棍梅天与金枪梅洵的夹击,那龙头噬在黑肤大汉的头顶之上。 原来这个苍龙,从来就没有离开朱雀的身边,这一记分身偷袭,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由最弱的一个开始,这是强者杀人游戏的习惯。 几乎来不及反应,黑膝大汉在这致命一击之下,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他拼命运拳轰向苍龙的身体,希望自己死得更有价值。 苍龙的身体让他一拳轰成两断,让他大喜过望。 直到苍龙的手深深陷入他的脑门,将他的整个头盖骨抓起,摔向寺门处正回身攻击而来的褚明花英夫妻时,那个黑肤大汉的下半部脸,还带着狂喜表情。 在他身边最近的独孤霸觉得自己心底有点发冷。 这个枪龙的出手也太快了,一刹那,一个高手就让他抓掉了头盖骨。 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只剩半截身躯苍龙旋风向褚明和花英射去,在褚明举起玄天神盾,爆起气劲,硬生生将他震开。 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这个苍龙,竟然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 虽然穿着大人的衣服,可是身躯却是小孩子。 他身上的长袍让黑肤大汉一拳头的轰成两断,但其实丝毫无伤,正嘿嘿笑,五只手小手指上,尽是白花花的脑浆和血丝。 朱雀一拂长裙,带出一股火团,整个人在无数的兵器攻击之下化作残影消失。 待众人惊觉,她的身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探爪攻到李元吉的面前。 李元吉大喝一声,手中的裂马枪如暴风骤雨般旋转,由下向上,由朱雀的小腹一直向上挑杀。 边上的李南天,则闪电般由侧攻击,重掌临空,气势如同。 比他更快的是,是独孤峰的碧落红尘剑,千百只彩鸟如一起展翼高飞,直向朱雀飞去。 在那之前,有一点剑尖,悄悄闪现在朱雀的咽喉。 城东,卧牛石。 一个人影于天空中飘飘而来,越过丛林,飞过小溪,飘飘而降在这个名胜的小山岗上。 卧牛石是一块巨大无匹的巨石。 与其说是石,还不如说是山。 因为与周围的形反衬。 突凸的石头极像一个卧牛,故名卧牛石,为长安大大小小的名胜之中比较特别的一个,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求子’,因为貌似公牛,所以有许多信男信女会于年度节气来这里拜祭,希望家中添个继承香灯的白胖小子。 因为今日并非节气,又有李唐军的禁足令,一路上也没见半个人的踪影。 、徐子陵收起飞翼,沿着山路的小石阶,一路拾级而上。 样子不像来见魔皇,倒像是游山玩水。 魔皇威风凛凛高坐在卧牛石之顶,他的威严气息简直君临天下,让众生俯首。 他一身金甲,上面九龙盘绕,身后披风就如天上的阳光一般灿烂,风吹来,半舞,披风上面有条血龙正张嘴欲裂,吞日吐月,好不威武。 金甲面盔之下,一双厉目有如帝皇之刃,直刺人心。 就算没有看过来,人们也会在他的面前颤抖,会情不自禁跪到他的面前,哀求他的宽恕,这,就是魔皇。 有他在的方,任何方,哪怕是荒山野岭,也会变成威严的朝堂。 没有任何的威仪队伍,但天下万物,皆为他的仪仗队,让他于世间何处何,都是天下间最威严的帝皇。 在他的身上,卧牛石的最底,平坦的青石板面上,还坐卧着九名衣着不同的男子,第一个人身形大小年纪相貌俱不一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气息,都极其的强大,都隐现龙气。 徐子陵缓缓的拾阶而上,淡淡扫了那九个坐卧不一的男子一眼,又看了看十数丈高的卧牛巨石上的魔皇一眼,似乎因为天下的阳光,微微有些睁不开眼,仿佛让魔皇的闪光刺激到眼睛似的,他伸手在眼前轻遮一下,然后带点奇怪问:“你坐那么高干嘛?”“大胆!”魔皇下面一个盘坐着雄壮男子大喝一声,声音响震整片山林,整个也在他的大喝之下微微颤动。 只听他大吼道:“你竟敢对魔皇无礼?”“声音虽然很大,可惜是个瞎子。” 徐子陵一听,掏掏耳朵,叹息道。 “谁是瞎子?”那个雄壮的男子瞪着一双巨目,大吼如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上个瞎子?”“你如果不是瞎子,又哪只眼睛看见我对魔皇无礼了?”徐子陵反问。 “你就是徐子陵?胆色不错!”高临于顶的魔皇沉吟一声,帝皇之气铺天盖威压而下,让人几有错觉此是卧牛石山林之,而是威仪的朝堂。 “我不想跟你说话。” 徐子陵摇摇头,道:“看到你装模作样又装腔作势的样子,我想吐。” “大胆!”刚才那雄壮的男子一听,气息爆起。 如一股龙卷风般升腾而起,声如霹雳咆哮道:“你竟敢对魔皇无礼?”“你不但是个瞎子,还明显得了老人痴呆症。 说话重重复复。” 徐子陵又用小指掏掏另一边耳朵,淡淡道。 “徐子陵,你这是什么意思?”魔皇厉吼,体内龙气盘旋无定。 威仪万千,几欲破空向徐子陵噬下。 “没什么意思。” 徐子陵摇摇头道:“如果你是魔皇,那么我根本就不必来这里,我随便派些手下就把你抓回去,先鞭打一轮,再灌足一肚子辣椒水,我再慢慢跟你说话也不迟。 这位大叔,装得不像就你不要出声,因为装得不像就够丢人了。 你还时时出声,似乎还嫌自己丢人丢得不够似的,你难道就不能为别人的胃着想一下吗?我都差点把前天吃的东西也翻出来了!”“什么?”魔皇一听,半晌也不作声,忽然威严无比哼道:“我哪里不像魔皇?”“不。” 徐子陵摆摆手,道:“你装得很像,可是你不是!”“如果我不是魔皇,那么谁是?”那个假的魔皇一听,忽然又大喝而问道。 “妈的,来见魔皇,你以为是去见阎王啊?”徐子陵忽然怒道:“我还要猜谜?要不要把二十个魔皇用红盖头蒙上,让我来一个‘唐伯虎点秋香’啊?”“你心里其实有点害怕,是吗?”下面九个男子之首,端坐着一个高大男子,端坐如山。 忽然开口道。 “本公子怕什么?”徐子陵忽然问:“这位大叔你贵姓,你妈贵姓?”“你可叫我霸下。” 那个高大男子淡笑道:“至于我的母亲姓什么,因为年月实在太过漫长,忘记了。 徐公子你妈贵姓?徐公子年纪小小,该不会也忘了吧?”“霸下老龟,本公子的亲人也是你问候的?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徐子陵大怒,他擎出井中月,洒出千万道刀芒,疯斩而去。 那个叫做霸下的男子双臂一架,端坐在,以血肉这躯,硬生生架住了徐子陵狂斩而下的井中月,又举肘一挡,挡住了徐子陵另一只手的星变匕。 霸下身上的龙气一闪,暴起,将徐子陵震飞。 举起手看看手肘的一道浅浅刺痕,他点点头,道:“好厉害的小匕首,我的龙龟玄甲护体气劲多少年没以人刺穿过了。 今天竟然让徐公子一匕刺穿,单凭这一击,我就收回刚才那一句无礼之言。” “哼!”徐子陵余怒未尽,但收起井中月和星变匕,冷哼道:“龙九子是吧?你是霸下老龟,那么刚才这个大声公就是蒲牢了?高高在上面装模作样装威风的,想必就是螭吻了?龙九子只有九人,可是你们这里有十个人,那么就是说,有一个人是魔皇了?”“徐公子很聪明。” 霸下哈哈大笑,道:“在我们之中,的确有一个人是魔皇,如果徐公子能找出来,那么魔皇可以跟徐公子好好谈谈,否则就别怪我们龙九子围杀徐公子了。” “围杀?”徐子陵神情一变,整个人恢复平静,淡淡道:“刚才是谁用秘法影响了本公子的心志?”“是我。” 一个闭着双目半躺在上的男子悠闲回答道:“有何指教?”“那么你是睚眦了?”徐子陵冷冷一笑,道:“听说睚眦龙身豺首,性刚烈,好斗嗜杀,喜吞刀兵,常铸于刀剑环柄吞口,看不出你这个鬼样子懒散的人就是睚眦,难怪本公子让你的秘法影响了,引发了暴怒,有空我们玩一手,本公子对你这个影响别人心声的武功有点兴趣。” “有机会的。” 那个闭着双目的睚眦悠扬无比打了个呵欠,缓缓点点头,道。 “问一下,为什么本公子以前不曾听说过什么龙九子?”徐子陵问那个霸下,道:“魔皇的手下有那么牛的人吗?你们比起四象,不要伯仲之间,要是你足足有九个,而且个个都怪里怪气的。” “人数有九个没错,可是不怎么怪里怪气。” 为首的霸下淡淡笑道:“我们不是魔皇的手下,只是听说徐公子很有趣,特跑过来看看热闹。 当然,如果徐公子连我们龙九子也分辨不出,那么就没有什么资格挑战魔皇了!”“你以为你们区区几个装神弄鬼的龙九子,就能难得本公子?”徐子陵先是冷笑,忽然带点沮丧道:“龙九子到底都有哪几个啊?”那个霸下一听,大笑倒。 跳至 第六百三十九章 谁是魔皇 第六百三十九章 谁是魔皇长安,华夏军使节团外驿馆。 黑衣女子一扭纤腰,正欲展开背后的薄翼飞天而去,忽然一想,飞射入厅。 厅中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埋伏,也没有男男女女热闹的一堂,让那个黑衣女子惊讶莫名,她明明听见有很多不同的男女对话,还个个不同,怎么可能空无一人呢?“你还真多疑。” 忽然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女声笑嘻嘻道:“那个家伙说女孩子的疑心最重,看来还真不错!装了那么多人的声音,还瞒你不过,真是白费力气了。 咭咭!”黑衣女子大惊,她简直不敢相信。 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女孩子是欺到自己的身后是她没有觉察的。 如果是那一个人,那也没有可说的,可是这明明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来到自己的背后而自己丝毫不觉呢?自己的轻功独步天下,感应能力更是超人一等,怎么可能让人轻易欺到身后?“咦?”黑衣女子一个前冲,再急折回身,看见一个身着奇异衣服的女孩子正挥手向自己示意。 这个女孩子笑眯眯,似乎毫无敌意。 她身上的奇异衣服,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那长长的纤腿,足踏一对绣有奇形凤纹的长靴,然后自长腿之上,有凤尾盘旋。 再于那纤纤一握腰间展出两翼,向两臂延去。 两臂之上,有着两个古怪的凤翼护臂,似金非铁,不知是何种金铁所铸成,腕节圆润自然,十指如凤爪分明。 但是,十指尽头。 却有葱白的玉指,露出一点点指头,娇嫩如露,更惹人喜不自胜。 劲装之上,有几朵祥云和霞光掩映着那凤纹处处的娇躯,使之若隐若现。 使那本来就骄傲挺拔的酥胸,更是高耸入云,更让人为之窒息。 她修长的玉颈处,有一个小如璎珞般的垂饰。 绯红如晶,中有一颗大大的明珠,散发柔柔白光。 那如瀑的秀发之上。 还有一个凤形的战饰,将她那一头秀发紧紧相缚,使那张本来宜嗔宜喜的小脸显得极是英武,极之神气。 凤形战饰之上,尚有三根不知名的有如凤凰之羽般的羽毛,飘飘欲飞,傲指天际,有如神来一笔,将她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几欲冲天而去的金凤凰一般。 她与那身奇装异服有种说不出的全宜,她因那奇装而英气。 那异服更因她而璀灿,两者相合,天衣无缝般吻结一体,无分彼此。 “这衣服我喜欢!”黑衣女子一看,登时连心也动了。 大叫道:“我跟你换!”“我不换!”身着凤凰羽衣的独孤凤一听。 摇头又摆手道:“那个家伙最喜欢我穿这衣服,什么我也不换!”“我用翅膀跟你换!”黑衣女子简直眼睛在那凤凰羽衣上回不来了,一抖身后薄翼,哼道:“我有天下间谁也没有的‘飞天之翼’,我用这个跟你换。” “翅膀我也有。 而且比你的漂亮一百倍一千倍!”独孤凤眼角也没有看她薄翼一眼,摇头道。 “你没有!你不可能有!”黑衣女子怒道:“天下间只有我一个人有‘飞天之翼’。 谁也没有!我的‘飞天之翼’可以飞,你的翅膀可以飞吗?”“我有可以自己用来飞的,也有不用气力自己就会飞的,全都比你的漂亮!”孤独凤小鼻子哼哼道。 “你说谎!不换也罢!”黑衣女子哼一声,两只小手各多了一根深蓝色的尖刺,在手间旋转不息,她迫视着独孤凤,冷哼道:“我最恨别人宝物多过我,样子漂亮过我,身材好过我,你三样都犯我心头大恨,我必须杀了你!”“你真是可怜!”独孤凤咭咭笑道:“如果你抢得到,你就抢!”“你说谁可怜?”黑衣女子纤腰一扭,闪现独孤凤的后背,双刺却在前面朝独孤凤的胸前刺下,她尖厉喝道:“我要杀了你!”长安,公主府。 李秀宁忽然镇静下来,看了那两个蝙蝠一般的黑影道:“你们不是大哥身边鬼蝙蝠兄弟吗?你们胆敢闯我的府祗?”“我们的胆子一向很大。” 左边的那个蝙蝠般的黑影阴笑着对右边的那个黑影道:“不如我们今天胆子再大一点,再玩大一点好不好?”“可是胆要怎么才能大起来呢?”右边那个黑影阴笑道问。 “听说有一种色胆可以包天,不知够不够大呢?”左边那个黑影**笑起来道:“平时我们哥俩玩的女人就多了,今天我们试试公主滋味如何?你看公主身段,显然柴绍那个阄人还没有碰过,如此浪费,不如等我们哥俩给她开**如何?嘿嘿嘿……”“你们找死!”李秀宁气极,把宝剑拔出来,可是还没等她挥剑冲来,那两个鬼蝙蝠一般的黑影已经同时穿窗而入,飘向李秀宁的头顶,森森的阴凤之爪,于李秀宁的头顶抓下。 李秀宁想举剑一格,但觉手中一轻,手中宝剑不知何时让人夺去。 “与其现在挣扎,还不如留点气力一会伺候我们哥俩……嘿嘿嘿……”两黑影如旋风般向李秀宁抓下,一人分取一肩,另一只阴凤之后,则一齐向李秀宁那坚挺胸口抓下。 “苦情。” 一声梵号禅唱响起,震在室内,如金刚之锤。 古朴光华的色空剑现,千百道金芒交织成一朵莲花,于黑影身后迸放。 剑后的师妃喧飘至,她的纤纤玉指不如所指,已经持在那飞射半空的色空剑上,原来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两道金光于那眸中射出,如有实质。 手中的色空古剑化作金色之虹,与此时沐浴在金芒之内圣洁如仙的师妃喧合一而飞,人剑如一。 两个鬼蝙蝠般的黑影怪叫一声。 ‘轰’一声让那朵金色莲花分震到两壁,摔出如蛛般般爆裂的巨痕。 衣服片片而飞,两人黑衣千疮百孔,但露出内里的金铁之光,显然里面各有护体的宝衣,所以能够在刚才那一记重击下轻易逃生。 “又来一个?”左边上的那个黑影伸出长长的舌头,尖声道:“还是个辣手货!”“上,连她也拿下,咱哥俩今天好好乐乐……”右边那个黑影手爪一按。 于深陷的墙壁上挣脱出来,与左边那个黑影同时默契飞扑而上,如蝙蝠一般。 直取师妃喧,又同时又半空一旋,绕开半身,抓向师妃喧身后的李秀宁。 “怜生。” 师妃喧面上闪现一片金光,慈悲如天人俯视众生。 她手中的色空剑,微微颤动,清鸣起一种有如梵唱音剑震。 于两个黑影抓到李秀宁的一刹那,师妃喧如千臂观音般,挥着千百只手臂,又结着不同的玄妙手印。 或拈莲,或持铃,或托瓶,或拂柳,或点指。 或问心,金光闪闪,宝相庄严。 两个黑影在半空中,惨叫一声,又轰一声分震左右墙壁。 这一回,墙壁被震得摇摇欲坠。 两个黑影疼得浑身乱颤,他们身上有着千百道剑伤创。 如果不是有护体宝衣,相信他们早让刚才千百剑光芒中削成碎片。 他们宝衣下皮开肉绽,很多方露出森森白骨,更多方鲜血渗滴,涎着雪白的墙壁长长流下。 “她是师妃喧……她怎么从玉鹤庵跑出来了?”左边那个黑影惊讶之极道:“不是说她在玉鹤阉里禁足不出吗?”城东,卧牛石。 徐子陵看那个一人都像是龙九子,看不出那一个有一丁点的异样。 最让他困惑的是,这十人人,除了顶上那个肯定不可能是魔皇的螭吻之外,其他下面的九人,在气息上是很接近的。 虽然有高有低,可是非常的相近,也就是说,他们同在一个境界层次之中,魔皇怎么可能只有龙九子那么强大,但如果不是,那么龙九子怎么又跑了九十子出来呢?”“霸下老龟,你不是魔皇!”徐子陵用排除法,先将为首的霸下排除掉。 “我不是。” 霸下摇头,淡淡笑道。 “刚才用秘法用迷惑我心神的,你,说是不是你,睚眦,也不是你这个家伙!”徐子陵又走到闭着双目看起来很悠闲懒散那个男子的面前,哼道。 “不是我。” 那个男子懒洋洋道:“我是一睁眼就杀人的睚眦。” “我是蒲牢。” 那个雄壮的男子一开口就声如洪钟,可是徐子陵堵着耳朵,道:“不要乱卖广告,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噪声扰民,你马上收声,马上!”“你?”徐子陵走到最后第九个人面前,喝道:“就是你了,站起来!”“我干嘛要站起来?”那个一脸病容汉子有气无力反问道:“你看我的样子,还能站起来吗?”“你很可疑!”徐子陵哼道:“我看你最可疑!”“这么说我是魔皇了?”那个一脸病容的汉子问。 “如果不是魔皇……”徐子陵先是凑近一点看看那个汉子的病容,又忽然伸手在那个汉子胸膛上抓了两下,大声责问道:“你这个病鬼怎么会有这么健壮的身体?咦?这种感觉似乎……”“我是女。” 那个满脸病容的汉子忽然变成娇滴滴声音哼道:“魔皇会是女的吗?”“真是女的?”徐子陵还表示怀疑多抓了两下,未等他收手,残像消失,那个满脸病容的汉子忽然变成了一个身段惹火的女子。 徐子陵的咸猪手,正分别抓在那个女子巍颤颤的高耸之上,因为力度的关系,还明显深深陷下去。 “你是故意的!”那个身段超火辣的女子哼道:“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的龙气幻像!你一定是故意的!”“我不是……哇……”徐子陵正欲辩白,忽然看见那个女子挥起一把巨大的斩马刀,吓得马上拨腿之走,那个身段火辣的女子挥刀在后面狂砍,紧追不舍!“恭喜你徐公子,你找出了龙九子的嘲凤。” 在徐子陵慌不择跑过霸下面前的时候,霸下微微一笑,道。 “霸下老龟,先让她停手……哇……你这个凶女人也太凶狠了吧?那么大把刀!你又不说不准抓……”徐子陵狼狈不堪躲闪着那个嘲凤的漫天刀芒,连滚带爬绕着卧牛石奔逃。 跳至 第六百四十章 抓你胸口 第六百四十章 抓你胸口东大寺,贵客厅。 以念颂净为首的四位天女飘飘而来,与下面两僧轻谈几句,轻哼一声,脸带暗怒之色,出门又急急向太极宫的方向而去。 半路再折向沙家,四人在沙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一丝一毫的踪迹。 最后又连声呼唤向冬晴,但也无人回应。 “师姐,这个向冬晴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那一个散花天女管飘渺奇问道:“到处没见人影,玉鹤庵没有,东大寺也没有,更没有与双剑侍和飞剑侍在一起,甚至没有出城,她到底跑哪去了?”“会不会跟师妃喧跑了?”两个脸覆金色轻纱的天女也四处找遍,不见向冬晴踪影,其中一个稍高些的天女猜测道。 “她体内魔气已经达到极致,爆体碎心就在这一两天,她能跑到哪里去?”念颂净恼道。 “会不会让那个莫为神医给治好了……”另一个天女大胆猜测。 “那是神医,不是神仙!”念颂净冷冷打断道:“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她!何况那个什么莫神医在去鹿宫救人时,已经疲劳过度自己爆体了!当时也没有人看见向冬晴,这个死丫头平时就傻头傻脑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师姐,没有她也能成事!”管飘渺摇摇头,道:“既然这样,不如干脆召回双剑侍和飞剑侍她们,让她们去追捕一下师妃喧,看看是不是师妃喧带着向冬晴跑了!”“师妃喧功力远在她们两个之上。” 念颂净点点头,又补充道:“主要还得我们四个的正逆阴阳玄女阵来克制她。 若是这次拿下师妃喧再毁掉她,以内院的凋零人才,最少百年不得翻身。 那些突厥人准备攻打太极宫的事,都进行得怎么样了?”“现在魔帅赵德言正在调兵遣将,他已经将以前埋在长安的所有力量都用上了。” 管飘渺哼道。 “杀掉一个假李渊,正好让真李渊对我们佛门更加依赖,能真正派上用场的,只有我们慈航静斋。” 念颂净冷笑道:“这也是对他在魔皇和圣祖之间摇摆不定,想左右逢源的一个警告。 我们先不着急回去。 再去找一个向冬晴这个死丫头,这个死丫头是个好棋子,不能浪费了……”太极宫。 数千甲士拱卫的玄武门前,竟然正在血战。 常何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挥刀狂斩,将身边一个黑衣人一劈两半。 另一位大将冯立本也在玄武门的另一头,挥矛左刺右杀,不时将挑起的尸体远远抛起,砸向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群。 甲士们组成盾阵,刀斧手在后,将一切靠近的黑衣人都斩于斧下。 再后面的弓箭手,正向天空抛着一阵阵稀薄的箭雨。 他们已经连续开弓数十次,气力几乎消耗无剩,但是敌人还潮水一般涌来。 在这个时候,除了玄武门的守卫之外,李渊不敢相信任何人,责令所有的军队都得在原留守,常何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他亲眼看见一支援军冲于自己的阵中,将自己辛苦组成的盾阵冲溃,让那些黑衣人顺势杀进。 这些亡命的黑衣人现在几乎已经肯定来自塞外,虽然不知他们是何时进城的,可是一想便知在长安必然有内应,否则不可能有数千人之多。 他们手持弯刀。 奋不畏死,一波波冲上,虽然常何的弓箭手们已经将他们射杀近千人之多,血流成溪,可是他们还是奋不顾身冲锋。 这些黑衣人的反射也惊人,不少人精准射中甲士们唯一没有防护的面门,在狭小和移动的空间,将甲士们射倒。 不过,相比起这些黑衣死士的冲锋,那些弓箭简直不算什么。 几乎无视死亡。 没有任何的防御,这些黑衣死亡一出手就是拼命的刀斩,在对方将自己一矛穿刺过来的同时,也一刀斩下对手的脑袋。 而且在这些黑衣死士中,有极多武功高强的死士隐藏其中,一出手就让盾阵崩溃一片,如果不是常何里外三层盾阵死守,相信早就攻进玄武门了。 城楼上,十几对高手正在作生命相拼。 他们的功力俱远胜精锐的士兵,无力能够助佑。 但是李渊还是很镇定,他竟然还端坐在楼台最高处,甚至亲自为城楼下的士兵击鼓,鼓励士气。 一个披着斗篷手持大镰刀的黑衣人站在太极宫外的大广场边缘,他的身边站着几个黑衣人,正在小声密谈。 “这似乎有些不对。” 一个黑影摇头道:“李渊那个缩头乌龟不可能这么勇敢才对。” “而且高手也少,真正的高手都出去围杀朱雀和苍龙了。” 另一个黑影哼声道:“就连那个莫神医莫为也派太子亲自救援,而放任自己被围,这个李渊实在太伟大了。 血战近半个时辰,他的援军竟还没有来……”“不是没有来,而没有叫。”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诡异笑道:“他根本就没有叫援军!”“那么这一个不是真正的李渊!”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肯定。 “冲上去,杀了他。”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命令道。 “为什么?”一个背着弓箭的黑影问。 “以你的智慧,真是很难跟你解释明白。”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阴笑道:“如果下次你还敢在本帅下命令之后质疑,那么本帅就送你归西。 冲锋,全体冲锋,死剩最后一个人,也要冲锋!你们全部出动,不等本帅命令撤离战场。 谁也不准备离开。” “是……”几个黑影电射而去。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身边,只剩下一个黑影,他也嘿嘿阴笑,道:“颉利这回会心疼死的,国师好计!”“他迟早会死……”手持大镰刀的怪人一听,放声大笑起来。 长安城东,卧牛石。 “你不要再追了……再追本公子就翻脸了……”徐子陵还让那个身材超火辣的嘲风挥着斩马刀狂追。 “你在干什么?”一声毫无人类感情色彩在内的问话,忽然响起。 一个来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徐子陵的身后。 他的身材修长无比,高挺笔直,站在徐子陵的身后。 虽然实际上并没有高出。 便相比之下,他的气息就像山,让他注视徐子陵的时候,有一种俯视之感。 今天的他不再像往常那般背负着双手,背着徐子陵,虽然儒服大袖仍着飘飘如仙。 他的身形,有如塑像般宁静,有种极其温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气度在他身上展现。 他白衣飘飘,潇洒自若。 身上那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都无法拥有的独特气质,就是他独特的标记,那种既放纵又收敛、既理性又无情、既执着又求异那种极端的气质。 在他身上,所有的气质都是相对的,可是又偏偏极之合理融合,形成了他最为独特的气质。 一双眼睛如霜雪般冰寒,不带一丝人类感情在内,里面似乎有一种诡异的漩涡在转,让人情不自禁让那一双眼睛看得迷失过去。 他的样貌,看起来就像是徐子陵兄长一般年轻,甚至更加成熟,更具某种不可言喻的魅力。 与古青璇微有一丝相像,但男子阳刚之气极具,冰目扫视之下,让徐子陵与那个追砍他的嘲风登时呆在当场。 “邪王,你怎么来了?”徐子陵呆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带点冒汗道:“现在我还没有找出魔皇,你先坐下来等等,我很快的……不过,你真是邪王吗?长得这么年轻?你是吃什么保养得这么好的?”“你废话什么?”邪王石之轩哼道:“这里要有什么魔皇,早把你杀了!”“那他们明明是十个人……”徐子陵带点不解道。 “谁说龙九子不可以有十个人的?”邪王哼一声道:“他们是那个人派来考验挑战者的,你简直是天下第一猪头!”“那真正的魔皇呢?”徐子陵一听,又不解问。 “大雷神那个家伙正在跟他打,否则你这个小子早让魔皇截住干掉了!”邪王的挥手,将徐子陵面前的嘲风整个人拂到一边,冷冷然道:“趁魔皇落单,一起去干掉他!你傻站在这里干嘛?”“那他们怎么办?”徐子陵看了霸下他们龙九子一眼,又问。 “他们有手有腿,难道还要你抬他们回去?”邪王大袖一挥,整个人如谪仙人般飘飘远去,极速而逝。 “好帅啊!”嘲风一看,眼中全是小星星,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惊喜叹道:“无论什么时候看,邪王都是这么酷,这么帅,真是让人家的小心肝也要飞出来了……”“花痴!”徐子陵先与其他龙九子一致给嘲风一个评定,再给霸下比个中指表示自己的鄙视,道:“霸下老龟,本公子白白让你玩了半天……”“让我们玩死。” 那个闭目养神的懒散睚眦缓缓道:“总比让魔皇杀死好。” “这么说本公子还要感激你们了?”徐子陵本来想走,可是一听,马上又止步,冲着那个嘲风问道。 “如果不是我们来这里考验你做挑战者,魔皇早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做夜壶了!”嘲风冷笑道:“就你那点本事,也想跟魔皇斗?”“本公子的本事再不济,也比你强,假假的都是个挑战者!”徐子陵怒道。 “是不是还得我们说了算,而且你也没有认出来!”嘲风一说,就马上想起刚才让徐子陵抓捏了胸口,登时大怒,又准备拿起斩马刀向这个小**贼的头顶上砍去。 她刚刚抄起来,谁不想就听到极远处传来一声让她小心肝乱跳的厉喝,让她手脚发软,眼中又有小星星乱闪。 “快来!”极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来了……”徐子陵先匆忙应一声,再冲着看着沉醉嘲风一本正经道:“本公子真心感激你们,所以就决定打在你脸上的巴掌,把那些让你们戏弄的怒气都消于无形,最后化作……龙爪手!”徐子陵忽然笑嘻嘻伸出咸猪手,又在嘲风的胸前高耸上抓了一下,趁她错愕和转怒去抄斩马刀的时候,拼命飞逃!“我一定要杀了你!”嘲风抄着斩马刀狂追不舍。 两个人身形如电,一前一后,向邪王消失的方向射去。 “这一代的挑战者,是历代那么多人中最好色的一个。” 顶上那个装成魔皇的螭吻叹息道。 “也是最有意思的一个。” 霸下淡淡笑道。 跳至 第六百四十一章 魔皇惊现 第六百四十一章 魔皇惊现玄武门。 尸山血海,精锐甲士与黑衣死士的尸体堆积如山,那鲜血积流成溪,遍染整个大广场。 常何刀锋尽卷,他的战马早就让乱刀分尸,死在尸堆的顶上。 他站起尸堆的顶上,不住喘息。 他的身上连中数箭,又有无数的刀伤,但他咬着牙,坚持不倒。 他已经成为甲士们的一面旗帜,如果他这个主帅也倒下,那么所有的士兵都会轰然崩溃。 几乎没有人不血红着眼睛,大家拼命砍杀。 只要是敌人,那么就不顾一切,也要将他们砍死,砍翻在上。 因为,如果不拼命,那么就会让敌人要命。 那些黑衣死士非常可怕,他们完全是奋不畏死的死士。 冯立本背靠着宫城墙,才能站立,他手中的钢矛,如麻花般弯折扭曲。 刚才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偷袭的一斩之下,虽然他没有丧命,但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战力。 太子李建成带着手下回来了,由可达志接战手持镰刀的怪人,才险险让冯立本逃过一劫。 因为强力援军的到来,两下包抄夹击,本来的平衡迅速打破,黑衣死士纷纷倒,而守门的甲士们则士气大振,个个重新焕发勇力,奋勇杀敌。 李渊在众高手拱手下,抛弃鼓槌,换过一把陌刀,在‘万岁’的欢呼声中,亲自披挂上阵杀敌,所向披靡,斩杀黑衣死士无数。 黑衣死士在他的面前如斩瓜切菜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几个黑衣人中的高手飞来攻击,皆让他身边的高手截住。 有一个黑影,于远处向李渊射出三箭,箭矢破空。 有如流星逐日。 韦公公微微咳嗽,飞身而起,将三支劲矢伸指弹飞。 就在此时,一个在李渊面前的黑衣死士忽然迎着那把斩空的陌刀而来。 陌刀斩在那个黑衣死士的肩膀上,发出金石般的闷声。 陌刀片片而碎,李渊的虎口尽裂。 那个黑衣死士刹那变成狼眼人,冰火两极的气息冲天而起,重拳狂轰在李渊的身上。 虽然有韦公公,在战将秦武通。 丘天觉等高手对狼眼人狂轰狂击,可是狼眼人誓死不退,暴风骤雨般追击着李渊。 李渊口吐鲜血。 急速飞退。 太子李建成弃下面前的黑衣死士,飞扑过来救驾,他在扶住李渊身躯的同时,指缝一根黑针尽数没入李渊的左肋。 李渊整个人一滞,再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让狼眼人追及,重拳揍在胸口,数根胸骨齐折。 天空与可达志缠斗的怪人一声阴笑,大镰刀一挥,诡异旋到李渊的身后。 却一镰斩向狼眼人。 太子李建成愤怒异常向狼眼人刺出雷霆之剑,刺出一片血花。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镰刀斩勾住浑身是血的狼眼人,飘飘而去。 几个黑衣死士中的高手,缓缓尖啸着撤退。 他们的武功本来就与众将不会上下,加上众将看见李渊这个皇上遇害。 军心早乱,个个都无心追赶。 两个将军追出,也让远处那个射箭神准的黑衣高手穿喉而死。 常何在尸山之顶,向一名撤离的黑衣高手投掷出手中的卷刃之刀,但是下面有两名死士跃在半空,以血肉之躯阻住了常何拼尽最后气力的一投。 当韦公公抢过来抱住李渊时,李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伸出手,指了指李建成,显然是有话说,可是却开不了口。 可达志率众跪下,向李渊跪下叩头,轰然呼着:“太子虽然救驾有功,但皇上可自保龙体安康,不必急于传位,皇上……”在可达志的呼喊声中,李渊早已经气绝身亡,他满面乌黑,嘴唇青紫,显然中剧毒而死。 “为皇上报仇,杀尽敌人……”可达志愤怒扑出,狂风沙刀法斩空而出,闪电般,已将仅剩的黑衣死士全然斩杀而绝。 杀完之后,尤不甘心,欲正向已经消失踪影的黑衣高手们追击。 但李建成的号啕大哭让惊觉,急急回来卫护李建成的身边。 “太子,请命众人护驾,不必哭泣,皇上安然无恙。” 韦公公冷冷向伏尸大哭的李建成道。 “什么?”众人一听,皆惊呆了,完全不明白韦公公在说什么。 玄武门大开,一队宫中守卫列队而出。 由念颂净为首的四天女卫护左右之下,李唐国皇帝李渊,大踏步而出。 虽然他一身儒服,便威仪之相足可以让苍生俯首,帝皇之气君临天下。 “万岁!”众人一看,皆欢喜无限,再没有人去看那个替身一眼,个个齐齐向那个身穿一身儒服的李渊下跪行礼,高呼万岁,声势惊天动。 可达志在下跪行礼之时,眼角余光看了一下李建成,里面有某种寒光一闪。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独孤凤身形一沉,双腿忽然齐齐上踢,架开黑衣女的双小臂。 借力直身于空,娇躯一折,双腿竟然夹住了黑衣的秀长的小脖子,一扭一旋。 黑衣女整个人轰飞摔出去,飞撞在墙壁之上。 闪电般,她的身形又急射去正飘身而下的独孤凤身后,那手中那蓝芒之刺,如蜂针直螯,墙壁此时,才裂开一道道蛛丝般的裂痕,于墙壁上四处漫延,独孤凤于半空一个旋身,躲过两刺,一条长腿探到面,以作支撑,纤腰如弓弯曲,一条长腿倒挂而起,重重倒踢在黑衣女子的小下巴处。 不停黑衣女中脚飞摔,独孤凤忽然长脚踏,整个人又旋了一圈,另一条腿在极优美的转体之后,那脚尖再次踢在黑衣女的下巴之上,相差不过刹那之间,黑衣女的小下巴几乎同时中招,脸上猛然露出极痛苦的表情。 可是独孤凤的打击,远远没有完。 在脚尖飞踢之上,她的腿又逆倒回来,脚面重重倒挂在黑衣女的头顶之上,黑衣女身形一滞,整个人几欲扑倒。 独孤凤以黑衣女的头顶为支撑,整个人飘飘飞起,一个高高的翻旋,另一条腿的膝盖再度重重撞上黑衣女的后脑。 甚至,在黑衣女整个飞摔向墙壁的同时,她还来得及一个飞旋,以另一条在黑衣女的后背心,追轰一记重踢。 黑衣女整个摔陷入墙壁之中。 在一声痛哼声中,她在泥石中挣扎出来,摔在面之上。 黑衣女不住喘息。 鼻子与口中皆有殷红的血丝渗出,让她看起来好不狼狈。 “从来没有人……打得我这么惨……从没有人……让我如此恨她……”黑衣女愤怒得面容带点扭曲,对冲独孤凤嘶声尖叫道:“我不容许有人比我更加强大,特别是女子,我不准别人强过我,你必须死……虽然会变得丑,可是我必须杀了你。” 黑衣女身上的魔气渐渐爆发,她整个人都在变形,变大。 刹那,她的身躯比原来要大上数倍,纤纤玉臂比男子的虎臂还要粗大,上面肌肉累累,整个身躯,也比男子还要虎背熊腰,在那粗壮强健的脖子相比之下,她那肌肉横生的脸,变化也要相对小得多,在魔气渐渐爆发到顶点,她简直就变成了一个女巨人般。 她身上的黑衣,也膨胀到了极限,但出奇的是,却没有爆裂。 原来很合体的黑衣。 现在变成极其可笑,绷在一个女巨人的身上。 如大人强穿小孩子的衣服一般古怪。 “好久都没有变成这个样子,杀了你,看见我这个样子的人,都要死!”黑衣女巨人大吼如雷,向独孤凤咆哮道。 “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对我来说更好。” 独孤凤小鼻子一哼,道:“刚才还有点不忍心,现在不会了!”长安,城东密林。 远处有两个金刚一般的巨人,正**着上身,在一片密林中央相互搏击。 他们有如天神一般,浑身金光闪闪,气息惊天动,那些树木如蒿草一般让他们飞摔的身躯撞倒,大一阵阵震憾,树木不断轰然倒,激起阵阵泥沙。 巨拳相击,各不相让。 两个遍体金光的巨人男子,都威如天神,一出手,俱是惊天动的重击,在他们的攻击之下,大一切纷纷化为齏粉,徐子陵一看,吓得吐出舌头半天也收不回去,现在他忽然相信邪王说,魔皇如果截住他,那么自己会让杀掉的言论了。 这样的攻击,这样的威能,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长久抵御的。 “这个老家伙真会隐藏实力,多年不见,竟然超出之前的估计!”邪王大袖飘飘,立于一棵树顶,哼道。 “那个是魔皇,怎么看起来一样啊?不是大雷神在跟魔皇打吗?怎么两个魔皇内讧起来了?”徐子陵很惊奇正在打斗的那两个人的相像,他们的气息,甚至样貌,都非常的神似,简直就如亲生兄弟一般。 “现在右边那个不是大雷神吗?”邪王一听,冰目一扫徐子陵,冷道:“大雷神那个老家伙的真身就是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吗?”“他怎么跟魔皇那么像啊?”徐子陵出奇道。 “是魔皇通过一种秘法,改变自己,变成了大雷神的样子。” 邪王觉得徐子陵什么也不懂,几乎懒得理他。 “魔皇他是阿米巴变形虫啊!”徐子陵惊叫起来,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那只是幻象!”邪王哼道:“他通过这个样子来打击大雷神的信心,让他觉得在跟自己战斗,不过大雷神那个老家伙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我的估计,这个老头,竟然如此懂得韬光养晦,哼。” “什么?”徐子陵一听,又大奇道:“你刚才说的是超出估计是大雷神啊?”“他的战神图录和雷神六式都没有用,现在也能与魔皇平分秋色,真是个越老越精神的老头!”邪王大袖一拂,向那边极速射去。 “可是魔皇不是两个配合起来才真正厉害的吗?”徐子陵一想到一个魔皇就能跟变身后的大雷神打个平分秋色,如果让他们两个联手,那么不知会厉害到什么程度,难怪强如邪王石之轩,也有与大雷神联手夹击魔皇,先杀他们一人,破去他们联手的威力。 “虽然帮不上大忙,可是扰乱,本公子还是擅长的。” 徐子陵正欲向那边酣战不止的杀场飞掠去,忽然在身后,有个声音带点温和问道:“你就是徐子陵?”跳至 第六百四十二章 田忌赛马 第六百四十二章 田忌赛马徐子陵回首一看,发现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身躯很高大,比起徐子陵,更高出两个头,但浑身的比例却完美之极,不但没有显得巨大笨拙,反倒显得极是颀长和高大。 他穿着粗布做的无袖搭褂,随意裂开,露出坚实如岩的胸膛。 他下巴之上,带点稀稀疏疏的须根,一张带点沧桑的脸,却有一着一双静如海的眼睛,显然极具成熟的男子气概。 “你是谁?”徐子陵让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就欺到自己背后而不知的高大男子吓一跳,惊问道。 “你可以叫我魔皇,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那个如山似海般的高大男子温和道。 “不会吧?”徐子陵一听,半天也反应不过来,手指一点远处正与大雷神狂轰对攻的那个人,道:“那一个不是魔皇吗?”“魔皇有两个,你应该听说过。” 魔皇说话很温和,一点儿也不像帝皇,反倒像一个智者。 “这怎么可能?”徐子陵上下打量一眼,摇头不信道:“你没有像螭吻一样全身披着黄金甲,也没有披着血龙披风,更没有什么君临天下的气势,你像个乡下耕的农民多过像个帝皇,你怎么可能是魔皇呢?”“那你觉得魔皇应该是怎么样的呢?”魔皇问。 “全身披着黄金甲,然后披风猎猎,气势就像山一般,双眼里的电光简直就是雷神之鞭,随便看一眼就会让人吓得心胆俱裂,不用放电,也不用装酷,也能够使小姑娘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出声如果没有一万几千人护驾,那都叫做寒碜,身边最少也有一百几十个超级高手,再有十个八个绝世美女,手里拿着黄金做的酒杯,偎在魔皇的膝上给他喂酒,然后下面就有一百多个昆仑奴,光着膀子又手足锁着铁链。 一起给魔皇抬着乘辇。” 徐子陵滔滔不绝道。 “还有吗?”魔皇很有耐心问。 “很多……”徐子陵带点理所当然道:“还有比如什么魔后魔相魔帅魔将魔兵什么,什么都没有,这怎么能叫做魔皇呢?而且这个名字好像是外国的帝皇,最起码魔皇也要一头金发,然后碧眼高鼻,说话那都是叽哩咕噜的番鬼语言。 动不动说‘卖瓜的’,要不然就是‘主啊,请你为万民展现仁慈和圣光吧’这样。 你这样就说自己是魔皇,太让人失望了……”“你说的这些,以前差不多都干过。 后来实在腻味,所以就变回自己原来这样样子了。” 魔皇呵呵笑道。 “那你真的是魔皇?”徐子陵带点小心翼翼问。 “应该是吧!”魔皇微笑道:“如果石之轩是邪王,那么我就是魔皇了,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吓……”徐子陵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忽然,冲着正与大雷神合击另一个魔皇的邪王大喊道:“喂,邪王,这里还有一个魔皇!”“顶住。” 邪王正一股不死印龙卷风轰向另一个魔皇,哼道:“打完再去救你!”“我顶处住吗?”徐子陵一听,马上倒,差点没有让邪王气得吐血。 他跳起来大吼道:“你们两个老家伙都只打一个,为什么我一个后辈要打一个?”“田忌赛马。” 邪王哼道。 “我最痛恨的就是赌博,最痛恨的就是赛马,最痛恨的就是孙膑这个家伙,竟然想出一个如此阴损的办法!”徐子陵差一点没有哭出来,他哀声道:“难道没有人想过失败者的心情吗?难道没有人为那个输给上等马的下等马想过吗?它身为下等马都够惨了,还让它对上等马,这不是伤害他弱小的心灵吗?太无情了!魔皇你评评理,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是有点不公平。” 后魔表示深深同情,点头道。 “那你说我顶得住吗?”徐子陵完全没有了主意,又问道。 “可能顶不住。” 魔皇摇头道:“我与我的哥哥一样,如果跟大雷神打,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如果跟大雷神和邪王两个一起交手,那么三个时辰之内也不会败北,如果你能够支持三个时辰就可以了……”“你认为我能支持三个时辰吗?”徐子陵喜问。 “不能!”魔皇还是摇头。 “那你觉得我能够支持多久?”徐子陵小心翼翼问。 “也许你可以支持一柱香的时间。” 魔皇微微沉吟一下,最后说出心中的评估。 “你为什么不去与你的哥哥联手,先打败邪王和大雷神?”徐子陵建议道:“不如你们反用田忌赛马的办法,先将他们两个上等马和中等马打败,再来打我这个下等马。” “他们两个实力很强,就算我们联手,也打一天一夜分不出胜负。” 魔皇微微笑道:“所以我们也用田忌赛马的办法,先从你这个下等马收拾起,等收拾了你,再去跟他们打不迟。 只要你能撑过三个时辰,那么我们两兄弟就输了这场赌博,不过,相反,如果你撑不过三个时辰,那你们就输了!”“他们输了不要紧,可是我输不起啊!”徐子陵悲声道:“我还有很多漂亮的小妹妹没有追到手,有是甚至还没有拉过小手,早知道这样,当初就无论如何也要拉一下……”“虽然很同情你的处境。” 魔皇温和道:“可是我们也许可以开始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徐子陵惨兮兮道。 “没关系”魔皇点点头,极有耐心道:“我可以等你准备好再动手,你喜欢在哪里打?找一个合适的方吧,你也可以叫些人帮忙。 这样可能支持的时间会久一些。” “可不可以等到三个时辰之后再打啊?”徐子陵忽然又问。 “可以。” 魔皇点点头,让徐子陵一阵欢喜,可是魔皇又继续说下去,让徐子陵的心拔凉拔凉,因为魔皇道:“我先把你拿下,等到三个时辰之后再动手也是可以的。” “打打杀杀多不好。” 徐子陵建议道:“不如我们下棋来分出高下,如何?”“如果是比用棋子来射穿对方的身体,”魔皇同意道:“那么我们就下棋来分个高下吧。” “那你让我热热身吧!”徐子陵请求道:“无论做什么运动都是可以热身的,我自然也是需要热身的,不会很久,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有道理。” 魔皇点点头,道:“我也想热身热身,那么我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没有?”“等等。” 徐子陵一听,马上大叫起来,道:“你怎么热身就是打人啊?这怎么能行?太野蛮了,喂魔皇前辈,你身为一个前辈,多少得有点前辈的风度吧?不如你让我两只手两条腿再跟我打好不好?”“可以。” 魔皇微笑道:“不过你是不是要回敬前辈,让前辈一颗脑袋呢?”“你们这些做前辈的,实在太无情了!”徐子陵沮丧飘下树顶,飘到一个小丘的顶上,对缓缓虚空跟来的魔皇道:“不如我们一起约定好,不打脸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要像妇人当街打架那样失礼,我要是打花了脸,以后就再也追不到漂亮的小妹妹了。” “我会尽量注意。” 魔皇点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有。” 徐子陵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交待一下遗言吗?最多说五万句,如果让我写遗嘱的话就真是太感激你了,我顶多写五十万字。 当然,如果你让我跟亲人告别,那就最好不过了,我有亲人在洛阳,让我去跟她道别好吗?”“可以,迟些我会带你的人头去见她的。” 魔皇温和道:“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多久都可以。” “那就是没有和谈的可能了?”徐子陵问。 “暂时没有。” 魔皇点点头,道:“也许等你支撑过三个时辰之后,会有这种可能。” “那你干脆何不直说要我们打败你!”徐子陵恼气道。 “这就更好,相信到时我们会主动提出和谈的。” 魔皇同意道。 “不如我们先拟一下和谈的内容……”徐子陵又扯到这个方面上来了,道。 “现在快过一柱香的时间了。” 魔皇点头道:“看来你不只能撑过一柱香的时间,我对之前的估计不足感到高兴,真希望你能继续说些更能拖延时间的话,让这一次的赌博更加惊险些。” “怎么我说那么久才过一柱香的时间吗?”徐子陵头晕道:“我已经想尽办法耍赖了,还是不行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开打吧!”“这么爽快?”这一回轮到魔皇带点惊讶道:“其实你可以说久一些的,我不介意。” “我介意。” 徐子陵哼道:“这样让我感到像个小蚂蚁让人玩得团团转那样……真是伤心,早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会玩什么田忌赛马,那么我就躲起来,先练好武功,再出来耀武扬威,现在真是太迟了……”徐子陵越说越悲,最后几乎可以练黯然销魂掌了。 “现在你的状态不佳,也许你可以先找个人安慰一下。” 魔皇建议道。 “我会的。” 徐子陵长生力场升起,一阵七彩之光闪现,东溟夫人瞑目端坐于空。 徐子陵向她伸出手,东溟夫人即飘飘而下,拥他于怀,玉唇微动,似乎在轻声安慰,但外人又听不到一丝的声音,她的纤手,轻轻替徐子陵解开他那一头长发,轻轻梳理,再帮他束发于冠。 “不是幻像?”魔皇微微诧异,道:“是真人,这有点玄妙!想不到《长生诀》竟然有如此之神效?”长生力场之中,又闪现阴后。 好一袭黑袍,黑纱蒙面,体内魔气惊人,让魔皇又一微一动容。 然后是善母莎芳,她锦衣长袍,手持逍遥玉如意,与阴后分散左右,立于徐子陵的身后,再有人微微喇嘛一下,一个手持碧玉杖的中年妇人站在徐子陵的后面,她一出现,如山般沉凝的气息,让魔皇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你们全是活生生的女人,《长生诀》竟然是仙术?竟然如此神奇!”魔皇的眼光一闪,沉声道。 “等我撑过三个时辰,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徐子陵淡淡道:“魔皇陛下,希望本公子有这个荣幸!跳至 第六百四十三章 围杀魔皇 第六百四十三章 围杀魔皇“莫经让他们逃掉……”李秀宁急急叫道。 鬼蝙蝠两个震塌墙壁,借着烟尘滚滚之际,一左一右极速遁走,虽然师妃喧尽力阻止,可是她功力虽然卓绝,但是杀意却明显不够,而且一剑分取遁逃的两人,力有不及,她还有保护李秀宁的心思,不敢飞身单追一人。 色空古剑一挥,金色宝莲绽放,剑芒千重,再度将鬼蝙蝠两个重创一记。 鬼蝙蝠两人一路溅血,显然负伤累累。 虽然他们不是师妃喧的对手,可是要留下他们,却是不能。 甚至,以师妃喧的感应,两人外伤虽重,可是内伤却受创甚微,两个人极其狡猾,根本不肯力拼,一见不妙,马上遁逃。 “可惜……”李秀宁带点顿足,道:“让他们逃去,若再要向他们问罪,恐怕难了。” “这两人功力奇高,而且惜身不战。” 师妃喧淡淡一笑,道:“如此结果,已经很好。 公主赶快随妃喧前去华夏军驻处,突厥人攻击太极宫战事将尽,我们必须在他们抽身转攻主公府之前赶到华夏军驻。 公主此举实在危险,所幸突厥人只有两个高手前来,否则妃喧实在难以向徐公子交待。” “本来想借突厥人作乱,帮那个家伙一把,谁不知……”李秀宁带点恼气道:“这次失手,岂不是在那些神气的女子面前失威,真是可惜。” “公主现在身份特殊,她们现在不接受也是正常。” 师妃喧劝道:“但再过些时日,她们定能接纳公主的。” “妃喧你呢?”李秀宁忽然问,道:“你怎么办?”“一切随天吧!”师妃喧带点黯然叹息道:“妃喧与徐公子是福是祸,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妃喧也不求什么,只望他能够平平安安,与大家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走……”“我是说,你还是要回去那里吗?”李秀宁问。 “你不是也要回来做李唐的公主!”师妃喧轻微摇摇头,率先飘去门外,与李秀宁一起,向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掠去。 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大庭院。 黑衣女巨人重拳狂轰,如暴风骤雨般攻向独孤凤,独孤凤于半空中上下飘移下,丝毫不差躲过。 间中,独孤凤回还一两腿,但是那个黑衣女巨人硬接,根本不惧。 独孤凤一路退出庭院之外,黑衣女巨人打烂厅门和墙壁追击,再重拳轰断一棵巨松。 树枝轰然倒,震得面一阵乱颤,泥尘滚滚。 于小楼的顶上,听到巨大的响动,两扇小窗打开,露出两张可爱的小脸。 往下一看,又娇呼道:“她们还在打,凤姐姐好威风!”“小鹤儿,小倩,你们两个消停一会。” 身披银甲的商秀珣正在拿着一支木炭硬笔在图纸上划来划去,一听两个小丫头吵闹,马上喝斥。 男装打扮的小鹤儿可爱吐吐小粉舌。 与越来越长得惊艳的纪倩笑嘻嘻退回去,乘乘坐好,好们虽然在徐子陵面前很疯,大声说大声笑,可是在商秀珣这个严厉的大姐姐的面前,她们可是乖巧无比的,沈落雁也伏案正在描绘着一个城池的图,一看两个小捣蛋乖乖坐回,不由微笑一下。 房间中,还有小公主,和傅氏姐妹。 小公主正在喝茶,非常轻松自如半躺半坐,丝毫也不关心庭院外面的战事。 傅氏姐妹坐在她的身后,神色淡然,两人皓腕上,各有一个头发织成的小圈,跟徐子陵之前那个‘夫妻结发守长生’的小圈一样,不过却小许多,只由几缕发丝织成。 下面那个黑衣女巨人一见完全攻击不中独孤凤。 怒吼一声,转身飞射,向小楼杀来。 长安城东,密林,小丘。 在相距一里之外,邪王与大雷神正轮流向那个回复自己模样的魔皇狂轰,但是魔皇的魔气爆起,如山般巨大,全然抗击两人之力,丝毫不惧。 邪王辅攻在外,大雷神拖住魔皇,不让他远离退避,轮流攻击,紧紧夹击不放。 气劲将整个面轰得陷凹不平,尤其是魔皇双膝之下的巨大陷凹,简直有如干涸之池。 这边的徐子陵与另一个魔皇,却还在对峙。 因为徐子陵这方实力急增,魔皇显然有点动容,他知道徐子陵有一身古怪的本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随身带着几个超级高手到处走。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虽然是女人,可是功力却不容小觑,阴癸门中的阴后祝玉妍,魔皇也曾有所耳闻,想不到这个魔门第一高手,竟然也是徐子陵的助佑。 那个手持碧玉杖的中年妇人,魔皇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徐子陵方面有这么一个高手。 这中年妇人的功力并不在祝玉妍之下,而且一身功力,竟然不是魔功,而是她自己修炼出来的奇功,如此的年纪,却有如此的功力,着实令人惊讶。 她是继阴后祝玉妍之外的超级高手,手中那一支碧玉杖,让魔皇也炎之动容。 能够用如此脆弱的玉杖作为武器,相信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用玉作为武器的,还有那个外族的美妇人,她手中的逍遥玉如意也是一种奇门兵器,而且她的功力非常的诡异,似魔非魔,显然是外族之中的超强高手。 在下面禀报给魔皇的消息中,也没有这个外族美妇人,她与那个手持碧玉杖的女子,完全是徐子陵的秘密高手。 在魔皇的情报之中,只有东溟夫人。 虽然情报上多次提到东溟夫人与徐子陵的关系密切,功力卓绝,但是魔皇看见东溟夫人手中那一条缀满十八个小天魔力场之球的丝带时,也颇出意料之外。 以魔皇他的阅历,也从没有看见过修炼天魔大法的女子,有人可以达到第十八层天魔无相之境的。 虽然这个东溟夫人的功力比不是阴后祝玉妍,也比不上那个手持碧玉杖的中年妇人,甚至比起那个手持逍遥玉如意的外族女子也稍逊一筹,但是她操纵真气的能力,却在三人之上,她不但可以把气劲凝成十八个天魔之球,甚至可以自由自在于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飞舞。 “有趣。” 魔皇哼一声。 气息缓缓提升,魔皇目中电光一闪,气息如有实质般覆上全身,他作金光闪闪的金甲,于一刹那,魔皇的气息已经上升千百倍,整个人也变得高大如山。 一轮太阳般的炽光在魔皇身后闪现,光耀夺目。 于那个辉光的反映之下,魔皇简直就像战神下凡一般威严。 东溟夫人手中的丝带一挥,三个小天魔力场之球品字形向魔皇射去。 魔皇但出金光闪闪的手指,弹飞一只。 反手一拍,又拍飞另一只,甚至大手一张,以掌心硬接小天魔之球。 再以大手抓握,在他炽烈的金光之下,小天魔球极速消融,最后化于一股黑气急升,最后散于无形。 “厉害。” 徐子陵拍手,鼓掌,淡笑道:“魔皇就是魔皇,果然够劲,大家不要以真气攻击,实打实,揍他的脸,不是跟本公子客气。” “你似乎很有把握撑过三个时辰的样子?”魔皇忽然问。 “我有信心能够在一个时辰杀掉你。” 徐子陵点点头,道:“如果不是因为要干掉你,我根本就不会跟你长篇大论废话,更不会让你像小丑玩弄!一直都是本公子玩弄别人的,就算是邪王,他也没有敢对本公子说些猫戏耗子的话,其实,本公子想告诉你很久了,本公子也是挑战者之一,不是你随你玩弄的弱者。” “你凭什么这么说?”魔皇忽然笑了,问。 “不凭什么,但是在你临死之前,你会明白的。”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 星变匕,却摆了个招架的姿势。 阴后闪电般出现在魔皇的身后,玉手轻按他的后背。 善母莎芳的逍遥玉如意则淡淡一指,挥击向魔皇的左肋心瓣处,她的莲步款款,极是动人,但速度相较起阴后,也不差丝毫。 “我在这里。” 魔皇的残像让阴后一掌洞穿,但真身却出现在徐子陵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徐子陵哼道:“你们虽然有四个高手助阵,但是,你自己的实力却不足,大话可以说,可是说得太多就让人失望了。 作为挑战者,你还没有资格!”“我想也是这样。” 徐子陵点点头,同意道:“可是,作为想出计策杀死你这个魔皇的聪明人,本公子应该有一点点资格了。” “那就试试。” 魔皇挥拳,一拳将徐子陵洞穿。 当徐子陵的残像消失,魔皇眼神忽然一冷,心中有一种让人愚弄的感觉。 因为一直跟他说话的,竟然是一个残像,而不是真实的人,最让魔皇愤怒的是,他竟然没有看穿这个徐子陵是怎么造出这个残像,而真身又是躲到哪里去了的。 “愚蠢。” 尤楚红哼道,一杖挥出,带动一股碧波。 虽然这一杖不愠不火,但让魔皇也不敢硬接,他闪身虚空三尺,重拳反击。 阴后忽然无声无息出现在魔皇的身后,玉掌如墨晶般,轻轻按上他那披着金甲的后背,淡淡魔气将那真气凝聚如有实质般的金甲蚀出一片大洞,再印在魔皇的后背,天魔劲尽吐,轻叱道:“迟钝。” 魔皇受声而飞,迎接他的,却是东溟夫人的小天魔球,此时每一个小天魔球,都浓缩成比豆子还要细小的墨晶,魔皇以那金色真气凝出一面实质般的盾牌,竟然丝毫无碍尽数穿越,魔皇认身避过,那些天魔晶竟然还会受东溟夫人的意志而逆返。 当十五颗天魔晶尽数钉入魔皇的身体之中时,一支碧玉杖重重抽打中魔皇的腰脊。 徐子陵忽然出现在魔皇的身上,双腿如剪,夹住魔皇的双腿,力图将他举起摔下。 魔皇刚沉身迫得连徐子陵的双腿一同陷入面,挥拳正欲重击徐子陵,谁不知天空一只逍遥玉如意重重轰在额头,将那真气凝聚的金盔击得粉碎。 金光大作,魔皇鼻间轻哼,一甩头即震开额头的玉如意,无视天空飞降攻下的四女,冷笑道:“就这么一点本事就想杀我?”“白痴。” 徐子陵淡淡一答道:“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跳至 第六百四十四章 天道之境 第六百四十四章 天道之境“哼!”魔皇双手一振,金光爆射,有如光枪一般向四女激射。 他一脚高高踢起,将半截入的徐子陵整个勾起,双手抱拳,狠狠一击。 徐子陵一刀向后斩出,东溟夫人的天魔丝带一缠,整个人拉扯而去,让魔皇重拳捣空。 魔皇电射追出,极速,长腿一个倒挂,向半空中的徐子陵头顶倒挂而下。 另一条天魔丝带飞来,拉住徐子陵的左手,将徐子陵整个移走半丈,魔皇的攻击再次落空。 魔皇一个旋身,于半空中翻滚,一个侧踢,飞踢向徐子陵后颈。 “说你愚蠢。” 一支碧玉杖重重抡在魔皇的后颈之中,打得护体气劲凝聚成的金甲化成茉粉,一连十八杖,皆落在同一处,打魔皇整个身形都往一压,重踢呼在徐陵的脚底横扫过去。 莎芳的逍遥玉尽身徐子陵挥击过去,徐子陵的井中月与之相交,大震,徐子陵大呼旋身,双腿重重的轰在了魔皇的头顶之上。 魔皇连中打击,陨星般坠下,一支碧玉杖由下向上,挥扫在魔皇的下巴。 ‘轰……’魔皇咽喉间的护的护体气劲又再度让碧玉杖震得茉粉,直到此时,魔皇才惊觉得这根碧玉杖的可怕,它竟然是专破天下护体气劲的古怪玉杖。 “说你迟钝。” 阴后的墨晶般的玉手印在魔皇的后脑之上,又将魔皇整个轰下,砸入大之内,激起一股烟尘。 徐子陵飘飘而下,落在魔皇面前,淡淡道:“说你愚蠢,又说你迟钝,你竟然不信!本公子一句话想跟你们说很久很久,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不错。” 魔皇缓缓直立起来,摇头晃脑。 最后活动一番,点头道:“热身结束了。” 长安,城南,林间小寺。 朱雀标飘飘四飞。 不与众人接战。 苍龙与在天飘来飘去的朱雀不同,他在上化作一条滑溜的泥鳅,任何时候都是一击即走。 虽然有众多高手围攻。 功力远在朱雀和苍龙之止,可是她们绝不接战,只是躲避,众人一时对他们的无赖举动无可奈何。 妖矛颜平照大声诅咒,可是朱雀当他是过年的恭喜贺岁说话。 一边飞躲,一边于天空中留下阵阵的娇笑。 到现在,大家才发现这个朱雀的轻功高明到何等程度。 她几乎可以虚空飞行,在众人攻击的气劲之中借劲飞行,任意诡异旋转和改变方向,完全不受众人攻击的影响。 除了一天始让独孤峰碧落红尘在秀气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小小的红线之外,其余就连神仙眷侣褚明花英夫妻也无法截击中她。 李神通越打越怀疑,忽然抽身出来。 问李南天道:“现在什么时辰?”可是李南天还没有回答,李神通就爆吼一声,怒道:“她在拖延时间,皇上那边可能有变!中计了!”他一边怒吼,整个身形化作一道惊虹,向寺外急射。 朱雀一看,竟然直向李神通追去。 妖矛颜平照投出手中的黑矛,如黑龙一般向朱雀追钉而去,等朱雀险险躲过,褚明手持玄天神盾轰天而下。 而他身后,还有手持九天神剑的花英手按在丈夫的肩膀上,借势旋刺而下。 面的金枪梅洵与齐眉棍梅天乘势夹击苍龙,让独孤峰尾追李神通返城而去。 “走。” 李南天一看朱雀与苍龙根本就没有传说中厉害。 只是轻功超凡,心中也暗叫不妙。 也与李元吉急急向长安飞射。 独孤霸与薛万彻一支钢矛,一把巨斧,在这个朱雀和身法诡异的苍龙面前,也完全不起作用。 薛万彻长啸一声,巨斧身苍龙投斩出,再尾随李南天他第三批回撤。 “你们都走,这里有我们和颜老就行了。” 褚明哼道。 金枪梅洵与齐眉梅天,还有独孤霸,闻言大喜,向这一对神仙眷侣拱手。 三人正欲展开身形,谁不知却有一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在阴笑声中出现在寺门的墙头,他戴着一个黄金的面具,却躲斗蓬下面,半边脸光暗不一,说起来有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走不得。”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阴森森笑道:“刚才太多人了,所以让他们走掉几个,现在差不多了,正好关门打狗。” 在这个怪人的身边,有几个黑影渐现,其中有一个浑身鲜血,但是一对狼眼,却闪着嗜杀的光芒。 狼眼人拔起薛万彻之前投斩在寺墙上的巨斧,一运劲,冰火这气爆起,把巨斧扭成一段麻花。 城东,密林,小丘。 徐子陵淡淡看着魔皇,看着他的气息再爆起数倍,却一直静静看着,没有动手攻击,阴后等人也没有上前攻击,任由魔皇提升功力。 魔皇气自己如太阳般灿烂,身后的金光,耀眼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来。 他身上金甲,渐渐变成黯金,隐隐,还带有一种上古的花纹。 “之前是三成功力。” 魔皇沉声道:“现在是八成,你现在还那么有信心吗?”“现在的信心比刚才足了一些。” 徐子陵放手到嘴边,轻轻咳嗽一下,道:“如果刚才你不是让我的语言所激,全力逃跑,你还真杀不了你。 可是现在,魔皇陛下,现在太迟了,明白吗?”“不明白。” 魔皇哼道:“我只知道,我一伸手,就可以捏死你。” “看看我的长生力场。” 徐子陵先是指着遍布整个小丘的淡淡彩光,又指着天顶十数丈高的圆顶,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问道:“魔皇陛下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吗?”“似乎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魔皇点点头,但是淡淡道:“但是,我确定自己不会长生诀。 这有点奇怪!”“在这个空间里,所有曾经获得和使用‘和氏壁’能量的人,没有我意愿,他是不能随便离开的。” 徐子陵淡淡道:“虽然时间很缓慢,但是当我的长生力场升起来。 并完全合结,那么,我可以借助一种东西的帮助,可以将你。 魔皇陛下,留在这里一个时辰。” “为什么是一个时辰?”魔皇此时却还有心情问这个。 “因为我升起这咱超巨大长生力场,顶多只能支持一个时辰。” 徐子陵微微咳嗽一下。 道:“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弱,不过为了透支布起这个超巨大的长生力场,才迫不得已把自己气息消耗严重。 魔皇陛下,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怎么出去?”魔皇问。 “杀了我。” 徐子陵微微笑道:“或者说,我的真气因为时间太久而透支过度。 力场失去了支撑。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我同意你出去。” “虽然杀了你是最快的出去的办法,但是我真的很想了解你的《长生诀》。” 魔皇点点头,道:“你《长生诀》有着太多的神奇之处,让我很好奇。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个人才会找你做挑战者。 所以,不到最后的时刻。 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我跟你刚好相反。” 徐子陵微微咳嗽一下,整个人在魔皇的抓捏之下化作残像消失。 阴后哼了一声,整个人的气息也爆起数倍,显然,刚才她也没有尽力。 她的玉手,由墨晶又重新恢复正常,但手掌微微透明,指骨隐现。 一股股魔气凝聚,一层层,然后化成一个多层极速旋转的大天魔力场。 她缓缓向魔皇走去。 独自一个人上前。 魔皇重拳出击,她以那个大天魔力场一举,硬行相迎。 魔皇的金色气息化成一个金色巨拳,轰然自那个大天魔力场冲过。 但是阴后却举掌。 连那个金色巨拳一起,整个扭转轰到魔皇的身上。 那洁玉的手掌最后将那个金色巨人般的气劲整个洞穿。 又在魔皇黯金之甲上印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魔皇带点错愕看了下自己胸口上那个掌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个阴后虽然说是魔门第一高手,但她真正实力不可能超得过挑战者邪王石之轩,怎么她的重拳,有接近邪王石之轩的水平呢?“到我了。” 尤楚红手持着碧玉杖,也缓缓上前,向魔皇走去。 她身上的气息,比起阴后不分伯仲之间,虽然没有魔气那么诡异,但是却有一种锋芒,如剑般,任何触到她身上的气息,都会让她变成茉粉。 手中的碧玉杖,此时发出一种新绿,萤萤,似乎要在那玉杖发芽似的。 魔皇一见,却要双掌相架。 她的碧玉杖扫在魔皇双手之上,将魔皇双手金色真气凝聚的黯金之甲化成茉粉而散,相比刚才寸步不退的阴后,尤楚红让魔皇还震后退了一步,她微微咳嗽,嘴角渗出一缕红丝,又缓缓退开了。 魔皇没有追击,只带点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双手凝聚的护体真气,那些比真实的黄金乌钢还要坚硬的黯金之甲,竟然碎裂无剩,甚至,他双手还让不知什么刺伤了,指间在流血,汩汩。 多少年了,他再没有看过自己的鲜血,想不到竟然在一个手持碧玉杖中年妇女手上负伤。 “太有趣了。” 魔皇哼道:“不过,就算你们加起来的实力能够勉强与我接近,那又怎么样?我随时就可以杀了他。” 魔皇手指一点,徐子陵。 徐子陵点点头,道:“有本事你就来,千万别跟我太客气。” 他双手一张,所以爆发出来的气息,化作朵朵并蒂之莲。 于一刹那,徐子陵的双目尽赤,然后转橙,再转金黄,七彩色统统闪现之后,化成古怪的银色。 他看着双手,双手变换着各位指印,指间,七彩闪现。 魔皇惊异的发现,在一刹那,徐子陵的实力忽然极速增加,最后在他的心中也越来越有一种危机的感觉。 似乎在他出手的一刹,自己就会让他打倒似的。 魔皇感觉徐子陵的身躯似乎在不断变大,先是跟自己持平,现高出自己,最后达到一个非常高,需要仰视他的高度。 虽然是短短一刹那,可是魔皇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这是除了那个人之后,又多了一个让他于心底感到恐惧的人。 “这是什么?天道之境吗?”魔皇怒吼道:“只有一刹那的提升,就想杀掉我吗?”“那么加上本王又如何?”魔皇背后忽然响起了一种完全不带人类感情色彩的声音,冰冷道。 跳至 第六百四十五章 意志空间 第六百四十五章 意志空间不死印气旋一闪,一只手掌缓斩下。 魔皇侧身举臂一格,整个人微微一晃,双膝沉入土中。 口中轻哼,另一拳向后挥回,重轰身后之人。 白影一闪,有只手指早已经点在魔皇的额头之上,护体气劲凝成的黯魔之盔粉碎洞穿。 魔皇旋身,双手化作巨斧狂斩,向白影胸膛连斩。 于魔皇的胸腹之间,早有一只腿重重踏上。 白影与魔皇的身躯各让对方的气劲震飞三尺,待白影缓缓降下,正是邪王石之轩。 一看邪王出现,阴后的神色一变,但是徐子陵却指了指魔皇,示意先联手对抗魔皇,然后再算旧帐。 阴后眼吓寒光一闪,微微哼了一下,但再没有看向邪王。 “邪王。” 魔皇一哼道:“竟然连你也来了。” “不得不说,你实在有够愚蠢。” 邪王淡淡然道:“连小孩子的策略也看不穿,看来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可笑。” 魔皇哈哈大笑,道:“即使你们再多的人,又岂能杀死我魔皇?别说只有你们六个,就是大雷神再来,也休想取我性命。 纵然实力不及,难道我要走,谁能拦得了我?”“不必跟他废话了。” 徐子陵气息渐弱,又微微咳嗽,道:“我们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干掉他,我先前的估计有些不足,长生力场支持不了一个时辰。 如果大家都适应了长生力场的反应,那么现在可以动手了。 先从夫人开始吧!”徐子陵身后,东溟夫人飘掠出来,第一个向魔皇攻击。 “拳枪。” 魔皇巨臂轰出,将自己的气息凝化一支金色气枪,由拳头带动,枪尖直向东溟夫人飞刺去。 东溟夫人背后忽然多了一翼,如同她的六条天魔丝带,枪先缠上金色的真气之枪,让东溟夫人玄妙无比顺着魔皇的真气之枪滑去。 魔皇另一拳枪轰至。 东溟夫人背后去闪现徐子陵。 他于东溟夫人之顶,双手高举结印,最后魔皇惊觉的近乎天道之境的徐子陵再现。 魔皇忽然发觉对方像山一般压住自己,于一刹那,他忽然不能动了。 徐子陵没能攻击,可是他用了某种秘法,将魔皇整个人镇住,像山一般的威压着他。 令人整个在清醒的情况下失去自己的控制。 时间极短,只有一刹那。 于这一刹那,魔皇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溟夫人一只透明的玉手印在在自己的心坎之上。 将他一身的黯金之甲都统统震散。 没有碎裂,可是这些黯金之甲都让东溟夫人的玄妙之法震散了,让魔皇第一次看到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天魔无相的威力。 逍遥玉如意在震散掀起的黯金之甲下切入,切入魔皇的左肋。 尤楚红碧玉杖,与阴后的天魔印,一前一后,双双轰在魔皇的前后心之上,把劲力相会在魔皇的心脏处相互震憾。 邪王天天空中倒飞而下,五只手指发宝莲般绽放,最后化作拈花一指。 轻点在魔皇的额头。 这一回没有黯金之盔的防御,魔皇的身体第一次,起了一个不同肤色红印,于眉心稍上的额头。 于一刹那之后,魔皇重新恢复控制。 他觉得徐子陵威压的气息极速消逝。 他凝在半空的姿势和气息。 又再次像以前没有凝滞之前好坏般继续前进。 他又能再次向前挥拳,轰击面前的东溟夫人了。 但是魔皇没有攻击,他怒啸一声,双足震,整个人冲天而起。 现在对手有一种会让他动作麻痹的古怪功夫。 再加上有邪王阴后还有五个高手,那么就算是他魔皇。 也必须暂避其威。 最让魔皇觉得不安的是,之前他没有听进心里话。 那一个让人不可能置信的大话,一个说可以让他留在这个小丘一个时辰的谎言。 他必须先试试,如果能够自由离开,那么他可能继续玩下去,玩猫戏弄耗子的游戏。 如果真的那么诡异,不能自由离开,那么他必须尽快杀了那个古怪徐子陵。 邪王阴后等人加起来实力太危险了。 他一飞冲天。 毫无阻碍,面上的徐子陵和邪王他们甚至没有阻挠他,让他自由飞射。 十数丈的高空一跃而致,魔皇没有发现任何的诡异,他还在飞跃之中。 这个长生力场似乎没有能阻止他的离开。 魔皇刚刚想回身折返,给面上的徐子陵一个轰击,谁不料却让突然的诡异现像惊得心中一凉。 他非常自然顺着长生力场边缘,以向上的冲力,在侧面的虚空中滑行。 明明是向上的冲力,但是最后变成滑行,甚至下降,可是魔皇自己本身却没有异样的感觉,眼睛却能看见自己越来越接近小丘的边上,长生力场与面接触的边缘。 当魔皇双脚着,面忽然爆裂,让他强大的冲力震得四分五裂。 裂痕四处温延,如蛛网般。 但是魔皇却发现自己的真气,顺着长生力场的边缘,一路逆上十数丈的高空,发出啪啪的震爆声,可是竟然不会颤抖离自己脚边一步开外的小草,仿佛长生力场的外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魔皇怒吼,问。 “首先本公子要恭喜你,恭喜你获得了和氏壁的能量。” 徐子陵微微一笑,银色的眼眸极是怪异,没有闪着任何的光芒,甚至看不见瞳人,但是却让魔皇有一种让他看到心里去的感觉。 徐子陵笑道:“你现在使用的这些能量,就是自和氏壁里得到的奇异能量。 正因为这样,所以让你如此神奇,任意凝聚别人的模样,任意凝聚金甲,让你的防御大升,不怕任何的攻击。” “但是。”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你使用的这种能量。 是你强行夺取的,不是你自己练出来,使用它们必须得到别人的同意。” “笑话,和氏壁是一块石头,难道还要它同意不成?”魔皇冷笑道。 “不错。” 徐子陵点点头,道:“在我的长生力场里,只要是拥有这咱能量的人,都必须得到同意。 否则不能离开。 现在我的能力能不强,只能把你留在这里,如果等我的能力强大了,我甚至完全剥离你身上的能量。 甚至爆碎你的身体,可惜现在只能把你留在这里。”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夺取了和氏壁的能量,要受你的控制?”魔皇越想越觉得荒谬,冷笑道。 “我是和氏壁的主人。” 徐子陵淡淡道:“现在它属于我,所以我可以让它把你留住,甚至,可以使用你刚才发出的力量。” 徐子陵举起手,在他手上,魔皇散发在空中的金色能量,飞速凝聚。 然后凝变成一只小小护臂。 轻抚一下,护臂再变成两朵金色的莲花,绽开,然后一下子飞散变成两只比翼鸟。 比翼双飞……徐子陵对金色能量的轻易控制。 让魔皇大感惊疑,这些能量他们两兄弟费尽心机夺得,然后再花百多年的时间来控制,才能像今天这般控制自如。 可是这个徐子陵却随手而化,甚至还能玩出各式各样不同的东西。 甚至有灵性的活物一般,这怎么可能?“和氏壁只是一块石头。 它根本不属于谁!”魔皇大吼道:“你手上的只是幻像。” “如果让我过几年再遇到你。” 徐子陵淡淡道:“我会让你像狗一般跪在我的面前,任我支配指挥,可惜我现在的功力太弱了,所以才只能用这一种能力。 在我长生力场里,是我的意志空间,你休想离,也休想使用这种能量来伤害我。” “哼,空口大话。” 魔皇大笑如雷,凝聚起一个金色如太阳般的巨球,整个人飞身而起,向徐子陵的头顶砸下来。 那股金色的能量超强,连没有临顶,气息强大得连徐子陵身边阴后和尤楚红,也压得双足破。 邪王石之轩轻哼一声,不死印真气一闪,小不死印轻闪,将金色光球散射来一道锐芒反弹回去。 徐子陵与东溟夫人,却似乎没有太大的感觉似的。 徐子陵举出手,单掌托向那个贮藏着巨大能量的金色光球,轻易就把那个金色的光球变成一只浑身有熊熊怪火独腿奇鸟,它展翅向徐子陵的怀中扑下,刹那没入徐子陵身后,再又由他的背后穿出来。 徐子陵安然无恙,可是那个独腿奇鸟却变成了一个古怪的野兽,似猿似人,手持一支金色之杵,向魔皇怒目咆哮。 它跃飞半空,一杵有如雷霆万钧向魔皇砸下。 魔皇伸手一格,竟然极大的爆炸,轰然巨响。 魔皇整个人震得倒射长生力场之顶,余势不尽,最后滑向面,把面也砸出一个巨洞。 于魔皇飞摔的半空,邪王闪电般飞跃而至,又在他的额头点了一指。 待邪王飘飘而下,魔皇怒射而出,翻飞一个巨大的空旋,落在徐子陵的面门,居高临下的迫视着他。 “这不要能。” 额上洞穿,血痕汩汩流下,微不定期狼狈的魔皇怒吼道。 “这是事实。” 徐子陵提醒他道:“田忌赛马,我们一早的目标就是你,否则我根本上就不会眼你废话半天来布置长生力场。 你们兄弟很聪明,可是别人也不是傻子,不要以为我们边田忌赛马这种计策也不会用。” “我已经完全适应这个的古怪气场。” 邪王忽然插口进来,淡淡道:“现在是时候送这个愚蠢的家伙归西了。” 在两里之外,大雷神与另一个魔皇正在对攻。 大雷神与身披黯金之甲的魔皇近身而战,两人拳拳到肉,几乎没有格挡。 尽管魔皇身上拥有防御超强的黯金之甲,但是对于大雷神而言,却没有任何的畏惧,拳拳相拼。 闪动着紫色雷劲的拳头,无论轰在魔皇身估的任何方,也会让魔皇的身体发出一阵轻颤。 相同,魔皇金色的拳枪和腿斧,也让大雷神的护体破碎撕裂,不进可见大雷神的身体肌肤撕裂,鲜血抛洒,但刹那又让护体气劲愈合,恢复如初。 两大强者的相拼,让整个战场都变成一片废墟,巨木不时让两人的撞击折断,轰然而倒。 跳至 第六百四十六章 邪王阴后 第六百四十六章 邪王阴后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黑衣女巨人怒射而来,巨拳破空,气如山,准备将一屋子的人统统轰成粉齑。 独孤凤在她的身后连轰数记重腿,但仍然阻止不了她的决心。 她太恨,太恨,一直自认为自己是天下间最完美女人的她,竟然让华夏军一个陌生不认识的女孩子比下去,无论宝物,样貌,还是身段。 让她更加嫉妒的是,这里不但有这个羽衣闪亮轻劲超绝的女孩子让她仇恨,在那个小楼的上面,竟然还有一屋子的大小美人都比她更加优秀。 她们一个胜过一个,简直想像不到天下之间,怎么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美人。 就连一个刚刚进入屋子丝毫不会武功,向这边看来正一脸惊容的女孩子,也让黑衣女巨人怒火中烧,长得这么天颜绝世,让别人怎么活?杀,杀了她,杀了她们!黑衣女巨人凝起浑身的魔气,准备将她们一击轰成齑粉。 一只玉手先轰在她的脸上,在轰中之前,黑衣女巨人看见一个懒洋洋的女孩子正端着荼杯,似乎向这边看了一眼。 在那只玉手轰中的同时,左右肩又有两只手掌同时轰中,配合得默契无比,丝毫不差。 黑衣女巨人正让这三掌打得晕头转向,弄不清楚一个人怎么会有三只手掌。 接着,又有一小纤足轰在黑衣女巨人刚才玉手轰击的方。 同时,也有两只纤足同时轰在两肩膀之上,配合入丝入扣。 在黑衣女巨人轰一声砸在庭院的中间,深陷入时,她才在震颤的目光中,发现天空多了三个女子。 刚才正在喝荼的女孩子在前,两个脸蒙轻纱在左右背剑的女子在后。 她们三位就像一体之人,仿佛一个长了三头臂一般,一起飘飘飞下。 黑衣女巨人刚刚腾身而起。 还没有挥拳攻来,却发现那三个女子的手掌早已经贴到她的脸和肩膀之上。 连出招的可能都没有,她完全让对方封杀住。 再次轰一声,三腿齐现之后,黑衣女巨人又陨星般倒射面。 在她双手双脚支撑着面之时,她看见了三双纤足缓缓在面前降下,如三位一体的怪人一般,三人配合得默契无比。 “杀了你们。” 黑衣女巨人面容扭曲。 体内的魔气又再次爆升,肌肉与体型,又再变大,容貌自然变得更加丑陋可怕。 有如一个女魔头般,黑衣女子闪电般向面前这三个女子扑去。 双手魔气凝聚成球,由巨大的拳头带着,向三女轰去。 “痴心妄想。” 小公主一哼,飞身而起,一个回旋踢,狠狠在黑衣女巨人的头颈处一扫。 傅氏姐妹自然配合默契。 身形随着小公主旋转,在小公主飞踢之后,先是大姐罗刹女傅君倬,随着小公主的身形旋转飞踢,接着是冰美人傅君瑜。 三个人如风车一般,几乎同时在黑衣女巨人的头颈狠扫一记,黑衣女巨人整个轰飞,‘嘣隆……’一声,将外驿馆的围墙撞个粉碎。 独孤凤带点无聊摇摇头,于虚空一踏。 飘到小楼的窗边。 “不要紧吧?”刚刚进来的尚秀芳带点惊吓。 一看独孤凤丝毫无伤,不由又大先赞道:“啊小凤凰你真是威风,衣服也很漂亮。” 后面这一句,更能代表尚秀芳心声。 小鹤儿与纪倩两个年纪稍小一点的小捣蛋,一看独孤凤悠闲半坐在小窗口边上。 不由跑过来,带点计好给独孤凤捶捶腿。 一边羡慕道:“凤姐姐教我们武功吧!你真是太让人崇拜了!”“你们不是不想学吗?”独孤凤反倒奇怪问道:“之前让你们学,可是你们百般推搪,说辛苦,现在怎么忽然又想学了?”“之前她有那个家伙护着她们,所以她们特想偷懒。” 商秀洵哼道:“夫人也宠她们,真是……不要教她们,让她们舒舒服服做小猪。 日后养得白白胖胖的,就抛下她们在洛阳,我们大家出去玩,一个个飞到半空中去,让她们口水流三尺长。” “我们之前不是要练跳舞嘛!”小鹤儿胆子大一点,小声辩护道:“哥哥说现在练也还来得及。” “现在开始练三脚猫功夫那自然是来得及!”商秀洵一声,同意道。 “可是哥哥不是也十几岁才开始练的吗?”小鹤儿刚一说,纪倩连忙却扯她,可是来不及了。 商秀洵放下笔,狠瞪一眼过来,让两上小家伙吓得心惊胆战的。 商秀洵哼道:“那个家伙十几岁练武,那是因为机会,没有办法。 如果他早早开始修练,到现在还用让人欺负上门吗?我们早就要以上门欺负别人了!”“不要紧。 尚大家坐吧!”沈落雁在另一边招呼尚秀芳,一边给她倒荼,又冲她微微一笑,让她宽心。 “不要叫我尚大家,叫名字就可以了。” 尚秀芳显然跟众女还不是很熟,带点拘紧回礼道:“他…徐公子…他那不要紧吗?”尚秀芳问出了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虽然绕了一个大弯,但最终还是问出口了。 “相信他吧!”沈落雁眼睛笑得月芽儿似的,小脸似乎也在散发着自信的光芒,跟平时那个狡猾的小狐狸完全不一样。 “太无聊,好像没有高手来我们这边搞乱……”独孤凤带点叹息道:“小公主她们一出手,我就更加没得玩了。 真希望来多几个,让我也活动一下筋骨。” “会有机会。” 商秀洵拿起笔,带点自言自语道。 城东,密林,小丘。 小丘早已经轰为平,中间变成一个大坑。 魔皇躲在坑底,不住喘息,他的鲜血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甚至从来没有泥灰的身上,也污秽了他的双臂和半身。 邪王白衣如雪,站在坑顶的边缘处。 但是右手臂上有血滴滴而下,顺着修长如玉的手指,于近肩膀处,有一道爪痕,五指洞入。 徐子面色苍白,半身血染,在众人之中,以他受创最重。 但是相比以前那种拼死大战,血肉横飞的惨状,已经显得要好多了,毕竟他的身边有邪王阴后,善母莎芳和东溟夫人发助佑,加上他新创不久的武功。 长生太极的防御超牛,纵强如魔皇,也仅能小小伤他身体数处。 阴后盘坐在长生力场之外,黑纱之上,有殷红的血丝沾染。 她瞑目而坐,气息波伏不定。 在她身边不远。 善母莎芳也手作火焰腾飞之势,在进行调息。 相对阴后,她的伤势更重,不但口鼻滴血成丝,而且双腿之上,各有数道斩伤的痕迹。 尤楚红手拉碧玉杖,微微咳嗽,她还在站在长生力场之内,但袖口明显一片潮红,显然内伤不浅。 东溟夫人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但是气息淡薄。 她玉手带点颤抖,正在运起长生诀的水诀给徐子陵疗治伤势。 魔皇的强大,实在无可置疑。 以六人之力,又有长生力场的禁固,甚至在不能使用和氏壁强大能量的情况下。 魔皇还能单凭自己魔气,强攻六人。 在大战半个时辰之后。 徐子陵极力支撑着长生力场,终于第一次让这个魔皇倒下。 现在,就看谁的恢复最快,时间将决定最后的生死和胜负。 很明显,胜利已经倾向徐子陵这一边。 徐子陵与邪王,还能动,他们只有拼命骚扰,让魔皇无法恢复,而等阴后与莎芳和尤楚红三个人恢复过来,就是魔皇的死期。 “徐小子,拼尽了。” 邪王哼一声,闪电般向坑底扑下,重掌轰向魔皇的面门。 “我不会败!”魔皇在此时无法得到恢复,他不敢在邪的虎视眈眈下运功恢复,他唯一指望,就是让徐子陵消耗尽真气,再逃出这个诡异的长生力场。 对于杀死徐子陵,他已经不再奢望了。 徐子陵这个未来挑战者的耐力,已经让他这个曾经的挑战者感到危机。 一直以来,都是他与邪王牵引,邪王虽然是主攻,可是没有这个徐子陵那种诡异的天道之境‘定身’,魔皇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败。 但是在极短暂的秀支提升过程中,这个徐子陵会用密宗的‘不动印’和他自己的诡异指印‘定’住极短暂一刹那。 在这一刹那,可以让一个即将受攻击死亡的人逃脱,也能让众人群起而攻。 如果没有这个徐子陵,魔皇自觉就算打败,也绝对没有生命的危险。 “你会死!”徐子陵不记得自己用过多少次长生太极化解魔皇次次的攻击,也不记住自己用过多少次十指化生来攻击魔皇的身体,他却记住自己足足用了十八次‘不动根本印’结合光玉简的空间控制定住这个魔皇。 这个魔皇足足让大家在他最疯狂的攻击中‘定’住了十八次之多。 也让大家毫无后顾之忧之攻击了他十八次之多。 有东溟夫人的天魔解甲,魔皇的盔甲根本无用,他是用肉体强行抗御下大家十八次攻击。 邪王点在魔皇额头上的不死指印,足足点了十八次之多。 可是,还是没有真正把魔皇杀死,魔皇全身受到的攻击不下百次,但是他还没有死,甚至还有战力。 几百年积蓄的魔气,让邪王和徐子陵第一次见识到这个魔皇的持久力,他肉体的强度和真气的充足,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魔皇的雷霆巨拳重重轰在邪王的胸口,邪王的手指深**入魔皇的脑门。 另一只巨拳,却是徐子陵代邪王抗下,他双手拉住魔皇的拳头,强抗着魔皇对邪王的双重击杀。 邪的攻击力超高,但是肉体的强体,不可能比得上魔皇这个老不死,在这种以招换招的拼杀之下,只有邪王那一记刺穿脑门,才是魔皇的致命伤。 可是,这样还不够。 魔皇重创,却仍有余力。 绝对不是让他逃掉,必须将他杀死,否则他日他必然用和氏壁的能量修复,或者换过一个身躯来杀个回马枪,到时就算邪王无事,徐子陵家大业大,也跑不掉。 “拼杀掉他。” 邪王口角渗血,叱道。 尤楚红闪电而来,以碧玉杖点刺在魔皇的咽喉。 现在徐子陵与邪王,还有尤楚红三人与魔皇运起内功狂拼,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这一场大战的胜利者。 东溟夫人以手按在徐子陵的背心,以真气透过徐子陵的身体再由他转攻向魔皇。 她与他,在真气的运用上,完全可以如同一人。 莎芳飞射而入,玉如意轰向魔皇的后脑,与尤楚红一前一后,夹击,重新恢复过来的她,内息如江水般狂轰向魔皇的身体。 阴后缓缓站起来,目光却冷冷看着邪王。 此时杀死邪王,是最好最好的机会了。 跳至 第六百四十七章 雪上加霜 第六百四十七章 雪上加霜 “喂喂喂……”徐子陵抽身不得,可是口中却能说话,一看阴后直飘向邪王,他禁不住大叫起来道:“冷静,冷静些!先干掉这个老乌龟!阴后,喂喂喂,有话好说,现在不要动手,啊……你之前的要求,我统统同意了,先住手……” 阴后冷冷 转过脸来,手掌却一分一分 迫向邪王。 她的玉掌变得透明,指骨隐现。虽然推进的速度极缓,极缓,但是相信邪会在这一重掌之下重创,甚至死亡。魔皇一看对方内哄,不由神色大喜。他的魔气狂爆,加紧压迫众人不能相助,只能眼睁睁 看着阴后击杀邪王。 “阴后,不要冲动,要不我让你当两天女皇,真的……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先住手,干掉魔皇,拜托你了,我都要叫你大姐了……阴后大姐,先帮帮忙,你这样会害死大家的!”徐子陵呜哗大叫,但是邪王却目冷如冰,仿佛没有看见身边故意让他看见的阴后一般。 他身上的气息也疯狂爆起,狂攻魔皇,似乎要在死后先干掉魔皇似的。 魔皇接二连三 催谷,甚至尽可能是透支,只有阴后一掌杀掉邪王,那么他魔皇就真正得救了。这得感激对手内部不稳,正在内哄之中,于最后的关头,却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正笑得疯狂得间之间,魔皇惊见阴后一掌重重 自己的心坎之上。完全没有估计,甚至没有反应,在这个时刻,阴后竟然会先放下仇恨,先向自己出手。这怎么可能恨,以她刚才仇恨的目光,和徐子陵他那种无力的劝解。她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 “哼。”邪王却忽然抽出手来,整个人让魔皇的内功震得退后两步,嘴角红丝长长渗出。 这一回轮到邪王搞窝里反了,他冷冷 伸入手。向阴后,一只手指金光闪闪,缓缓 刺向阴后的后脑。 魔皇简直要给邪王高呼三声万岁,在这种消耗之下。有了阴后的加入,相信大家最终可能会是两败俱亡 状态。可是有邪王一搞,杀掉阴后,相信自己顶多重伤而逃。只要回到自己兄弟的身边,再一起联手,那怕就是邪王的大雷神。也不能阻止他们离去。 虽然现在杀不掉徐子陵,可是下一次,没有了阴后和邪王的帮忙,他必死无疑。 阴后身体微颤,显然内心震动。目光似有后悔,又有愤怒。 “喂喂喂,邪王,你别发疯,不然我诱奸你宝贝女儿……”徐子陵一开口,众人几乎倒。魔皇听得简直欣喜若狂,徐子陵这样劝解,还不如闭口不说。 “愚蠢之极。”邪王冷哼一声。浑身功力尽凝一指,迅疾 向阴后点去。 “好……痛!”魔皇本来打心底就想叫好,可是谁不知邪王的手指竟然又插进自己的额头之中去了。那一股害袭,简直把魔皇整个意识都击得一散。几乎完全支离破碎掉。魔皇觉得自己 思维在那一刹那变得好慢好慢,完全想不明白邪王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魔皇神智清醒过来。他发现时间其实才过一刹那,可是在这一刹那已经完全不同。 口鼻之间的鲜血,汩汩而出,再也禁止不住。 在这一刹那之后,他明白到了,这是敌人的计策,这是一个让自己心神散乱的计策,对方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但通过某种方式,制订出了这种让人不可理解的计策,这种计策的成功可能性,完全跟邪王与阴后两个人的仇恨成反比。 他们之间的仇恨越深,自己才会越是相信,才会中计。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化解这种一种仇恨,齐心协力 对抗自己的呢?难道这个世间,还有比男女之间的仇恨还要深重的东西吗?他们的理智,理性,是自那里来的? 魔皇不明白,他想不明白。 可是他现在明白一件事,如果再让这六个人这样攻击下去,那么最终败亡的,只有自己。 “十二成,魔碎心。”魔皇运起天魔解大法,虽然不会爆体,可是最终这个身体必定爆碎,而且在此之前,将一直受到碎心裂躯之苦。可是,魔皇没有选择了。邪王的不死印诀真气透脑而入,他再不提升到最高境界,那么相信败亡在即。 “大家小心,这个老乌龟在自爆……”徐子陵一边说,口中鲜血一边汩汩而出。 “统统去死。”魔皇全身 肌肉都在颤动,抽搐,几乎要撕毁般疼痛,但是生命中最后的潜能都完全透支出来,刹那压倒众人,变成逆转之势。 众人苦苦支撑,就连邪王,也浑身微颤,显然已经达到支撑的极限。 在魔皇的强压之下,众人深陷入 ,欲逃不得。 巨力重压之下,众人越发不支。魔皇冷冷而笑,带有一丝残酷和报复的快感,他实在好久没有这么危险过了,这一次牺牲掉自己的躯体,也要杀掉他们,杀掉这些人,相信百年之内,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魔皇的存在。 不知是否痛极的错觉,还是碎心裂躯之前的幻像。 魔皇似乎看见有彩色闪烁,化成一个赤足精灵。 她飞降而下,天魔双刃直刺魔皇的双目,魔皇大吼一声,待那个彩色幻化的赤足精灵破碎消失,才魂魄稍定,如果对方此时还有一个高手,那么他就危险了。 幸好这只是那个徐子陵弄的鬼,幸好这只是幻像。 徐子陵的背后,又有彩光闪烁,接着那个赤足精灵再现,手中却没天魔双刃,却有一把带着玄纹的小匕首,她和刚才那个幻影一样,在徐子陵的身上一滑。身魔皇飞来。魔皇几乎可以肯定她是一个幻像,因为她长着翅膀,七彩的翅膀。 这完全是那个徐子陵扰乱心神的一个计策,魔皇发誓。自己再也不中这个狡猾小子的计策了。 他不知道,这个赤足精灵虽然极像真人,可是却有两个破绽。 第一,她 背生一只古怪的七彩之翼。根本就不可能是人;第二,她体内的魔气,简直清纯如晶,比起修练天魔大法的阴后,和那个达到天魔大法十八层天魔无相的东溟夫人还要纯净,世间哪里会有人能够拥有如此纯净的魔气? 魔皇冷冷一笑。浑身魔气爆发,丝毫无视那个假可乱真的幻像。 出奇的是,那个幻像没有消失。 她手中的小匕首却消失了,消失在魔皇自己的丹田之内。于一刹那,魔皇觉得自己的丹田一凉。竟然让那个赤足精灵的幻像一击刺穿。这根本就不可能,丹田的护体真气有如城门般牢不可破,怎么可能让一把小匕洞穿插呢? 这一个赤足精灵,怎么可能也会达到天魔十八层天魔无相中的天魔解甲呢?魔皇心中真是有着太多的不明白,他很不明白。 “这个人真是老糊涂了!”那个赤足精灵旋身一转,背后那个七彩之翼斩在魔皇的咽喉之上,让魔皇觉得有一股寒热的真气疯狂破喉而进,在体内疯狂乱窜。一发而不可收拾。 直到这时,魔皇才惊觉,那个赤足精灵不是幻像。 在这一个雪上加霜百上加斤的打击之后,魔皇觉得忽然有一种遗忘的感觉出现,死亡的阴影。 “做得好。”徐子陵大赞道:“女官大姐你立了大功,我非亲你一百下表示奖赏不可!” “奖赏可以。可是亲一百下就算了。”女官女官玉手轻挥,天魔丝带有如臂指 缠上星变匕 尾端,再缠绕向徐子陵的腰际,一边轻笑道:“徐公子,这个魔皇的魔气又要便宜你了……” “还有他身上和氏壁的能量!”徐子陵大笑。 魔皇惊觉自己的魔气如决堤之洪一般,由那条天魔丝带传导向徐子陵的身躯,他越是挣扎,越是透支魔气来得震退众人,魔气越来泄得厉害。情况急转而下,在体内魔气崩溃之下,六名超级高手将魔皇整个牢牢 按在原 ,让徐子陵源源不断 吸收他的魔气。 “没有人告诉你本公子不会这个吧?”徐子陵哼道:“为了你这一身功力,本公子和大家受了多少苦,想了多少计策。魔皇陛下,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无聊。”邪王忽然收手,哼道:“如果不是他愚蠢之极,岂会中你这种小孩子胡闹般的计策?” 他大袖一拂,冰目扫了阴后一眼,却没有任何 表示,如谪仙人般向大雷神那边的战场飘去。虽然内息消耗严重,但他似乎仍有一点之力,让众人同时觉得这个邪王仍然保留着余力,没有像刚才那般拼尽。阴后哼了一声,也想撤手,谁不知徐子陵忽然伸出过来,点在她丹田之上。 阴后微微一怔,但徐子陵手一举,将她整个变没了。 “坏蛋,师尊受伤了没有?”女官女官一看徐子陵猴急 把阴后点中又举手收起,恼气 要揍他的脸,可是却让东溟夫人拉开了,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让她乖乖 飘开一边。 “现在可以了吗?”尤楚红最后一个撤手,她带微咳嗽 问。 “让本公子跟魔皇好好聊聊吧!”徐子陵一看魔皇还要不断 爆发魔气,想进行天魔解体的化血爆体,轻笑道:“魔皇陛下,虽然你多长我几百岁,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年纪大就一定知道的。所以,做人还是要谦虚谨慎一点好,你如果不来找本公子 麻烦,本公子也不想惹你……” “大家休息一下。”徐子陵一脚喝倒强行挺立的魔皇,大笑道:“一会儿再去那边看看是否能捡个死鸡!” 魔皇还没有死,他的魔气还没有让徐子陵吸尽,但是他此时却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回想当时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他,魔皇忽然发现,这一个徐子陵,单从狡猾的智计来说,就具备了挑战者的资格。他有那些层出不穷的神奇《长生诀》仙术,更是让他如虎添翼。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小心翼翼 想尽办法来打击自己,用尽计略,毫不刚恢,还利用多名高手辅助作战,甚至还与邪王阴后联手,只为达到一个目的,只求打败自己。 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一般人达到他这种程度,相信多少也会有一点傲气,多少也会有一点自保之心,可是这个年轻的小子却没有,他一直与邪王并肩而战,坚持到最后一刻。 “你…有挑战者…的资格…”魔皇忽然笑了,口吐血沫,他笑道:“可是…正因为这样…你终有一天会让那个人…杀死的…” “这个你不用操心。”徐子陵淡淡笑道:“你安心上路吧!”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高举,斩下。跳至 第六百四十八章 见好就收 第六百四十八章 见好就收第六百四十八章见好就收长安城南,林中小寺。 “现在来干什么?”朱雀一看见手持镰刀的怪人出现,就微哼一声,道:“人家好不容易才玩一回,你非要打扰不可,你应该去跟李渊父子亲热亲热。” “刚刚亲热过了。” 手持镰刀的怪人嘿嘿阴笑道:“现在再来与李渊的爪牙亲热一下。” “就凭你?”褚明花英这一对神仙眷侣一向都是蔑视众生的,他们夫妻同心,又有神兵利器在手,根本不惧。 一听手持镰刀的怪人狂言,花英也马上举唇反讽道:“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鼠窃狗盗之徒,想必也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人物,这里有你说话的方吗?”“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苍龙躲过妖矛颜平照的飞刺,带着一溜残影,飘到寺顶,与朱雀站在一起,以一种老年人的声音大笑起来道:“这位是与我们平起又平坐的四象之一,北玄武。 虽然他杀死以前那个玄武并没有多少,可是魔皇陛下倒是同意他替代成为新的北玄武了。” “那就又怎么样?”手持玄天盾的褚明傲哼,道:“你们三个齐上,我们夫妻也丝毫不惧。” “我们可不愿意与他联手,省得让人打猎给顺手打掉了。” 朱雀妖笑连连,道。 “噢?”手持大镰刀的怪人一听,马上收住飞向独孤霸和梅洵梅天的身形,忽然带点警惕问:“除了我们来这里凑热闹,难道还有别人吗?”“赵师叔真是太见外了。 我们怎么会是别人呢?”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道:“我们明明就是自己人嘛!”于黑影出现的方向,有几位女子闪现。 为首两女,是一对姐妹花般的女子,她们亲亲热热拉着手,身上的打扮几乎一样,只是头上金钗插的方向有点不一样,同样蒙着白纱,几乎看上去就是一模一样,让人有一种相映成趣的欣喜。 飞掠稍稍前一点的那个女子,笑声如铃,正冲着大家挥手,仿佛在向老熟人打招呼一般。 她们身后,也有一对姐妹花。 不过这一对中年美妇人却没有蒙面。 她们衣服华贵,锦衣玉偑,香囊垂挂,云鬓黛眉,虽然样貌并非一模一样,但成熟的惊艳魅力。 却毫无分别,让人一看,即有连连惊喜的感觉。 她们的身后,是三个金袍女子。 再后面,是十来个样貌如花娇艳欲滴的美人儿,她们的身上,各佩长剑,显然惊艳之余又英气非常。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一看,马上挥手下令道:“撤!”“赵师叔一看见我们,就不辞而别,也太伤人家的心了吧?”那两个蒙脸女子飞掠而来,那个笑声如铃的女子一张双臂,如似乎想在墙头站好,谁不想却一失足跌了下来,跌向下面一个黑衣人的怀抱。 美人遇险,本来黑衣人应该来一个英雄救美。 谁不料好个手持弯刀的黑衣人一刀砍去,来一个落井下石。 笑声如铃的女子见那弯刀砍来,在空中一旋身,莲足在挥斩的弯刀上一沾,整个人飘飞而去。 向手持镰刀的怪人飘去,在她来到之前,另一个蒙脸女子与那对中年美妇姐妹花,则早已经半围在手持大镰刀的轻人面前。 笑声如铃的女子她刚刚飞起,脚下那个黑衣人忽然如喝醉酒般,一刀砍在墙壁之上。 还不等众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黑衣人又一个后仰,轰然倒下。 他的眉心,有一个黑点,微微,有一丝黑血渗出。 两只眼睛的瞳仁极速扩散,空洞无神,墙壁上那把砍入一丁点的弯刀,忽然掉下来,摔在他的脸上,众人一看,皆觉得脚底发酸。 随手杀死并不奇怪,可是一个身手还不错的好手,轻易就死在一刺之下,甚至死得快得连一招也没有来得及使完,则够让人心惊的。 这个笑声如铃的女子,出手也太狠毒一点了吧?几个黑衣人一看,缓缓跃上墙头。 但是,此时他们却在墙头呆不得。 墙头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金袍女子,超酷,她戴着一对古怪的银手爪,还有一对诡异的银靴,银光一闪,三个黑衣人登时中招,翻滚摔下,狼狈不堪。 墙壁洞穿,一根镔铁杖轰然砸出一个破洞,以顺势捣向还刚从面爬起的三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刚刚想举刀反击,忽然天空中又有彩云一闪,直罩下来。 弯刀砍劈,却对那彩衣毫无作用。 相反,彩衣过后,一个黑衣人都喝醉酒般踉踉跄跄,让后面的镔铁杖轰扫中,登时筋断骨折,倒不起,一个黑衣人急急向旁遁逃,忽然后面有女人闪进来,张口喷出一团火,将那个黑衣人烧得浑身起火,满打滚。 最后一个黑衣人拔腿而逃,可是喷火那个女子的身边,还有一个洒水的女子。 她一挥手,那毒水就把黑衣人整个右小腿以下腐蚀掉了。 那个黑衣人痛得乱滚,最后一抓起弯刀,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脖子划开,血喷洒而死。 远处墙头,一个黑衣人飞身而上,据高张弓搭箭,准备为同伴报仇。 忽然有一箭利矢破空而来,直直飞钉在他的脑门,贯穿后脑而出。 “狂人,不要抢,你讲点规矩。” 一个老迈又雄壮的声音于林中响起,接着吼声未尽,已经扑到墙头。 “谁抢得多,抢得快,这就是规矩。” 声音未尽,手持大弓的虎躯男子闪现墙头。 他背插刀剑,正向边上一个身法潇洒的长腿男子介绍道:“蝴蝶公子,上一次宋师道让我抢先,虽然他也干得不错,但是服气了。 现在你先挑吧,免得那个老家伙般输了一百遍也不服气!”“打猎,除了要有弓。” 另一个手持双钢矛的中年大汉豪笑着自寺门而入,他的身后还有三个蒙面的白袍男子,三个白袍男子手中,皆有一种暗绿色的异鱼网。 那个中年大汉哈哈大笑道:“网也是必须的,有时候岸上有些鱼,箭可不一定好使。” “徐公子的手下真多人啊!”朱雀啧啧赞叹道:“这股势头,比起刚才的玄武还要吓人。” “这位姐姐说话真好听,但是今天有点忙,所以不如先跟大家打完招呼之后,再来跟姐姐聊天吧!”白清儿笑声如铃,又朝寺中众人轻笑道:“我知道大家很忙,可是,徐公子想请大家去他家喝杯清茶,大家不给人家一点小面子,也请看在徐公子的面上,跟人家走一趟吧!”“我们很有诚意。” 跋锋寒哼道:“如果谁想怀疑,我们可以马上证明一下。” 城东,密林小丘。 “大家休息一会。” 徐子陵脸色灰白,还没有请众人坐下,自己就软坐在上了。 “不要紧吧?”东溟夫人脸色也不太好,带点消耗过度的苍白,但是她还勉力给徐子陵输点真气过来滋润身体,徐子陵不说话,却指指尤楚红和善母莎芳,示意东溟夫人先去帮她们俩恢复一下。 婠婠飞舞于空,向极远处的大战之看了一下,又飘飘而下,落到徐子陵的面前。 她以天魔丝带轻轻把徐子陵抽起,准备把他带起,向远处大雷神交战的方掠去。 “等一下。” 徐子陵摆手,喘息道:“魔皇太强大,再来打一个,大家都会有折损,尤奶奶和善母,还有夫人你们三个不要去了,你们赶去城南,那个林间小寺,有你们三个,朱雀和苍龙不敢乱来。” “可是让另一个魔皇逃了,日后祸患无穷。” 尤楚红还有一战之力,微微咳嗽道:“虽然不足,但仍可一战,小陵你放心,老婆子这副骨头还挺得住。” “我也还行。” 善母莎芳也点点头。 不过她双腿的伤势加重,若不是东溟夫人的长生真气,她恐怕走路都有问题。 徐子陵连连摆手,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尤楚红见状,只好点点头,一顿碧玉杖,率先向城南飞掠而去。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伸手替徐子陵整了一下散发的头发,又拉着他的手,交给婠婠,再用天魔丝带飞向善母莎芳手中的逍遥玉如意,带着她一起尾随着尤楚红远远的身影飘飘而去。 “你真的要放一个魔皇逃掉?”婠婠轻轻替徐子陵包扎着身上的伤口,学着夫人平时那种手势,又问。 “两个都杀掉,太骇人听闻也太引人注目了。” 徐子陵摇头,又点头道:“我们如果再拼,就真的要拼尽全部了。 你们之中,折损哪一个,也是不可接受的。 现在这样最好,大家都没有事,这样最好了……”“可是你不怕魔皇来报复吗?”婠婠带点奇怪,问。 “怕。” 徐子陵呵呵笑道:“可是两个魔皇死了,夜帝也不会让我好过,与其对付一个没有受伤又在两个魔皇之上的夜帝,还不如对付一个受伤的魔皇,再说,魔皇经此一遭,难道他不怕我吗?难道他就敢轻易暴露出来吗?”“可是他在暗,我们在明……”婠婠还是带一点顾虑,道。 “尽管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了。” 徐子陵带点疲倦摇摇头,道:“我再也没有办法像刚才那样支起长生力场了,就算支得起,也支持不了太久。 见好就收,我们已经暂时赢得了先手,如果再迫困兽,那么就会与魔皇两败俱伤,让夜帝和李渊他们捂着嘴偷乐……”“婠婠也知道,只是有点不甘心,现在是杀那个魔皇的好机会。” 婠婠点点头,正想带着徐子陵飞起,向大雷神那边的战场飞去。 忽然那边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动山摇震颤一下,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密林之中,有一股超强烈的光芒闪现。 如最炽烈的阳光一般,就算隔着密林,也让徐子陵和婠婠觉得刺眼无比,几欲流泪。 天空的光亮也让这一股光亮完全遮掩,于光亮之中,又传来一阵滚滚的炸雷,轰隆隆作响,滚遍整个天际,大震颤,四山回响,久久不息。 又有一股龙卷风暴,扭曲着身形,直透云端般,卷引起漫天黑土灰沙,如黑龙吸水般。 它暴虐无比扭曲着身子,在远处某一个方不住旋转。 于龙卷风暴疯狂扭曲的旋转之中,又有一道闪光,极速一闪而逝,但是却发出震天的炸响,虽然只有一响,但是却整个大都要粉碎似的。 “完了……”徐子陵面色发白,嘴唇发抖,惊颤道:“大雷神和邪王……他们……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了……”跳至 第六百四十九章 悲喜交加 第六百四十九章 悲喜交加第六百四十九章悲喜交加“冷静,没事的!”婠婠一把抱住正欲急急冲向那边战场的徐子陵,连声道:“你冷静点,先让婠婠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你不要乱动,什么也不准想,不准胡思乱想……没事的!没事的!”“我去,我要马上去看看……”徐子陵挣扎着,愧疚无比道:“是我害了大雷神,是我害死了他……”“他没事的!你不要慌,他没有事!”婠婠自己心中也没有把握,刚才的巨大爆炸,简直惊天动,不要说爆发那么大震动的本人,就是那边战场的其他人,相信也会有危险,但是她不能让徐子陵马上去,不能让他现在就去看那种惨烈的场面。 虽然他的功力和计策上是一个强者,可是心志这一方面,却显得甚至比一般人还要脆弱一些。 之前徐子陵的那个小伙伴,那个大哥寇仲让人害死,他足足愧疚到现在,一直还认为是自己急于贪图修炼《长生决》,从而害死他的。 近年来有夫人和卫贞贞等人抚慰,又有重任在肩,他才渐渐坚强起来。 可是于他的内心之中,他非常害怕眼前这一切券会让别人破坏。 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绝不愿意轻易折损任何一个亲人和朋友的生命,对他来说,大家的生命,远远要比世间的一切都来得重要。 围杀这个魔皇,主要靠大雷神他独力抗住另一个。 徐子陵在之前就一直顾虑重重,害怕独力抵御的大雷神会有个万一。 他不愿意这个亲切的老头子会有任何的意外。 对他来说,大雷神虽然相识不久,可是就跟亲人一般。 婠婠天天与他相处在一起,虽然平时笑笑闹闹,但是最是明白他的心。 不等徐子陵和婠婠两个向那边飞掠,就见邪王一身是血,头发披散飞掠而来。 他神情极是疲倦,除了一双冰目还像原来那般不带一丝任何人类的感情之外,他简直跟平时那个潇洒自若的邪王是两个人。 他的双手中,还抱着一个巨大的身躯,鲜血自那软绵绵垂下来的手脚一路抛洒。 徐子陵觉得自己站不住了,连连摇头,他不可以接受这个结局。 这不是他想要的……大雷神不能死,他不能拼尽,他不能死。 尽管尽力咬住嘴唇,可是还是止不住,有两行热泪滚滚而出。 徐子陵记起当初计划中让大雷神一个人独力抗住魔皇,当时徐子陵还跟他开玩笑。 说他别让魔皇给弄假成真干掉。 当时大雷神还是那个苦眉苦脸的老头子模样,当时反过来冲自己哼哼,让自己小心些,别让魔皇干掉,让一帮大小美人守活寡……想起第一次看见大雷神真身的震憾,徐子陵心目中,第一次有种强者和可靠的感觉。 像大雷神一般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强者,才是世间的战神。 “不……”徐子陵狂呼一声,缓缓跪倒在,在此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为什么要如此的贪心?为什么不早早杀掉这个魔皇,过去帮他对敌?为什么还要贪图这个魔皇的和氏璧能量和魔气?为什么这种血的教训有了寇仲那一次,还要一再愚蠢重演?正当徐子陵热泪滚滚愧疚不已的时候,邪王忽然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目光如冰,久久瞪着徐子陵不放。 “你看你像什么?堂堂一军之主,像个小孩子似的!”邪王厉喝道:“马上站起来!哭哭啼啼像个女人似的!要哭,也等我们死掉之后再哭!”“你说什么?”徐子陵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心跳比平时狂蹦一百倍。 一种巨大的惊喜狠狠将他轰倒,让他几乎晕厥。 他不顾一切扑起来,抢过大雷神那软绵绵的身躯,再三辨识,才发觉他还有极轻微的一丝气息,徐子陵手足哆嗦探感他心脏的跳动,发现虽然半天也不跳一下,要虽确实还在跳才对。 大雷神还没死,他还活着!徐子陵觉得天一下子晴朗起来,觉得自己几乎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没有事,我说他一定没事的……”婠婠也惊喜得失声连连娇呼,激动得不可抑止。 “他没有死,可是本王却差不多了!”邪王哼道:“舍利呢?”“邪王,舍利的能量对你的真气有相冲,你现在这么虚弱……”徐子陵一边劝说,一边把那个装舍利的小铜罐拿了出来,他试探着道:“要不我帮你用真气恢复一下,保证不是为了窥探你的不死印,你要不相信,我可以誓言。” “我的不死印可以将死气逆转,不用你操心。” 邪王淡淡道:“这些能量虽然于我无用,可是像魔皇一样做护体真气,增加些防御,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刚才他要不是那件车黯金之甲防御太好,早就在我和大雷神的全力攻击下粉身碎骨了。” “邪王,那你小心些,里面的死气我还没有完全清除……”徐子陵把那个装邪帝舍利的小铜罐轻抛给邪王,一边又小声道:“如果你想要能量,不如我把那个和氏璧能量给你。 那些能量要纯很多,而且对身体也有好处些。” “我可不想有一天让你困住群攻。” 邪王冰目一扫徐子陵,哼道:“等打败那个人,我与你好好打一场。” “邪王,我们还是算了。 或者,等先打完那个千年好妖怪再说吧!”徐子陵带点冒汗道。 “你我之战,相信不会太远。” 邪王一挥破破碎碎的大袖,飘飘而去。 “我总觉得邪王比魔皇还可怕!”徐子陵带点喃喃自语道:“婠婠你说呢?”婠婠一看邪王走远。 此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邪王刚才发难,那么自己跟徐子陵都有危险,谁也不知道邪王还剩多少真气,是不是像他外表那么疲惫。 “他本来就比魔皇厉害!”婠婠点点头,同意说。 “老天爷对我真是不错,大雷神还活着。” 徐子陵忽然感动道:“这个老头子太拼命了,他都是一个老头子了,火气还那么足,还那么拼命,真是差点没有吓破我的胆子……”“你受伤不小,先不要救治大雷神了。 你先顾自己的小命吧,顺便也照顾一下我的胆子!”婠婠忽然劝道。 “让你担心了,可是我没有事……”徐子陵拼命给大雷神输送真气,一边装着没问题微笑,婠婠一记小粉拳揍在他的头上,嗔道:“笨蛋,把大雷神他先收起来,等你恢复了再帮他治疗!”“我忘了自己还有这本事!”徐子陵不好意思笑道。 长安,华夏军使节的外驿馆。 墙壁的泥土翻滚,砖石激飞,黑衣女巨人愤怒翻站起来,她仰天大吼,如受伤的母狼般长嚎。 “发烂也没有用。” 小公主拍拍,摇头道:“不玩了,再来就把她拿下,关进大牢里喂蚊子好了。” 小公主的话还没有完,那个黑衣女巨人忽然迅速消瘦下去,魔气消散。 变成原来那个模样,带点狼狈不堪向这边大哭道:“你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报仇。 将你们一个个全杀掉的!”她展开背后的黑翼,呼跃到半空。 再飘飘跌跌飞走了。 看着她一边大哭而去,众女面面相觑。 “像个宠坏的小孩子,任性之极,一点儿也不可爱。” 傅君婥摇头叹息道。 “下次再来,我就杀了她。” 冰美人傅君媮哼道。 “这样好。” 上面小楼的尚秀芳一看打完,轻拍着自己的心口,欣喜点头道:“不用杀人,秀芳真的不愿意看见大家两手沾血呢!”她的话让沈落雁偷偷捂着小嘴偷乐,一看尚秀芳看过来,又摇头表示没有什么。 在这里,除了小鹤儿和纪倩这种幸福的小家伙之外,就算看起来超可爱的小公主,也不知亲手杀过多少人,更别说带兵打仗的。 这里的女孩子如果严格算起来,简直就是一群女煞星,虽然样子不太像。 不杀死那个黑衣女子,倒不是因为仁慈,是生怕迫得那个黑衣女子太过,让她心生死志,结果来一个天魔爆体,万一来不及阻止,炸伤了不会武功的尚秀芳,还有其他众女,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沈落雁估计,就算没有炸伤,看见天魔爆体,估计尚秀芳也一年半载都还会有心理阴影,吓得够呛。 “看来到我们这里搞事的人不会多。” 独孤凤这个小好战分子带点不满道:“早知道这里这么安全,我就跑去打猎了。” “打猎明天去也可以,今天长安禁足,还是留在馆里的好。” 尚秀芳简直可以拿好市民奖,非常遵纪守法。 “明天去?”独孤凤一听,咭咭笑起来道:“一会儿小鹤儿大哥和刀剑狂人他们就打猎回来了,明天怎么还有猎打?”“显鹤公子去打猎了吗?”门外端着热腾腾点心进来的小尤,一听即眼中发亮,喜问道:“我去吩咐厨房烧好水等着,看看能打到些什么,我今晚亲自下厨做两道大家试试。 怎么啦?放心,我的手势要比起小公主应该好一点,你们放心吃!”“未来大嫂。” 小鹤儿欢喜拈起一块点心,小白牙轻咬一下,笑眯眯道:“大哥和狂人他们打的猎可不是一般的兔子鹿羊之类。” “那打的考虎豹子?”小尤一听小鹤儿的称呼,玉脸飞红,半天不敢出声,最后捺不住好奇,又问道。 “你们真是悠闲!”正与沈落雁伏案画图的商秀珣小鼻子哼哼道。 大家一看威风凛凛商场主似乎不太高兴,小鹤儿和纪倩两个小丫头连忙跑上去,带点讨好一人给身披银甲的商秀珣用小粉拳轻捶肩膀,另一个给她轻捶大腿,显得非常的乖巧,商秀珣身后的馥大姐和小绢姑娘两个捂着嘴偷笑,差点没有让这两个小丫头逗倒。 跳至 第六百五十章 打猎奇谈 第六百五十章 打猎奇谈第六百五十章打猎奇谈长安城南,林间小寺。 手持镰刀的怪人扫视一下周围,目光越来越冰,对方的实力,远远在他的意料之外,看样子华夏军不但要吃掉自己,而且连李渊的手下也一齐吃掉,他回头看向朱雀和苍龙,发现她们两人也带点警惕站到小寺脊顶,似乎也很是惊讶。 “阴后呢?”手持镰刀的怪人哼道。 “正在围杀魔皇,一会儿打完了会过来的。” 白清儿笑嘻嘻道:“难得赵师叔如此记挂师尊,人家一定会转告师尊她的。” “你们走。” 一身是血的狼眼人大吼一声,闪电般扑向跋锋寒那边,一人分击跋锋寒和长腿的男子,意图在他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让其他人跑出生天。 他还没有近,跋锋寒的霸刀早已经狂斩而下,另一边飞刺向狼眼人眉心的,是长腿男子的快剑。 一个身形强壮的黑衣人向欧阳希夷挥动大斧,但让欧阳希夷的巨剑反震倒退数步,口中鲜血喷湿了蒙面的黑巾。 金枪梅洵,齐眉棍梅天,两个一打眼色,向寺后逃去。 朱雀忽然从天而降,娇笑连连道:“大家打得这么热闹,人家也玩玩……”苍龙却没有动,只是冷笑道:“别引火烧身,一不小心,我们也会变成别人的猎物。” 正在说话间,独孤霸飞身扑上,一看苍龙让开不战,转又扑向梅洵和梅天那边,钢矛飞刺,一起对抗朱雀的飞舞游击。 尽管朱雀没有尽力,而且三人合力,但是一时之间,还没有能尽占上风。 狼眼人举起双臂齐格跋锋寒与长腿男子的快剑。 发出金铁交加的声音。 他整个人震退数步,向那个长腿男子吼道:“你又是谁?华夏军怎么又多了一个不明高手?”“在下阴显鹤。” 长腿男子身法一掠,于半空中向狼眼人回了一句,却伸剑拦在神仙眷侣褚明花英两夫妻的面前,淡淡道:“两位前辈,徐公子有请,万望抽空前去小坐。” “小子,我们夫妻扬名立万纵横江湖之时,你还穿着开裆裤。 竟敢对我们无礼?”手持玄天神盾的褚明傲哼,一只手拦着妻子花英,丝毫也不在间阴显鹤的阻拦。 刀剑狂人跋锋寒哈哈大笑,飞掠过赤,大笑摇头道:“怪不得徐小子常说这些老家伙过时了,我现在很同意!老头,我不想跟你说话,因为你老糊涂了!”有个黑衣人气息一变,浑身有一种黑气闪现,又隐隐有些龟甲金纹。 他强抗住三位金袍女子的重轰,一路强行向前冲,势如蛮牛。 等到他着,是三张暗绿色的怪网。 三圣使人手一网,将这个乌龟般耐打的黑衣人围在中间,黑衣人运劲想撕网而出,却发现这暗绿色大网的坚韧远远超乎他的想像,正在此时,曹应龙的钢矛重重轰在他的头顶天灵盖。 三圣使一声轻哼,三人运劲一扯,反倒黑衣人扯倒在上。 一**风骤雨的痛揍,曹应龙将两支钢矛砸得弯曲变形,打得他自己的气息也有些微乱,将那个黑衣人打得浑身颤抖,再微喘着气道:“玄武使者,如果你对我这顿小菜不太满意的话,我会在日后好好招呼你的。 希望你会喜欢上华夏军的大牢,还有酷刑。” 金袍银发的旦梅双手有一副锋利的银手爪,双足之下,却有一对银长靴。 她的身法与功力远胜以前不知多少,两个黑衣人高手在她的闪电飞击之下,连自保也无暇,更别说企图逃走,两个黑衣人功力同出一辙。 都会撒出一种紫红色的气网,跟天君席应的紫气天罗相仿,但又明显逊色不少,在旦梅闪电的身法之中,他们的紫气血网丝毫无用。 稍稍沾上,也让旦梅那锋利之极的银手爪撕成粉碎。 法难与常真两人此时也功力大进,体内魔气森森,合力打得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满乱滚,可是那个黑衣人忽然手臂金环一闪,整个人变得威武无比,一拳强抗法难的镔铁杖,再一拳震退常真,急急以一种极其玄妙的步法逃进深林,以艳尼常真的轻功,也追之不及。 “原来这个是胖贾安隆,大意了!”艳尼常真带点懊恼,回身与恶僧法难夹攻正在水火姹女联手夹击下的一个瘦高黑衣人,她冷笑道:“影子刺客,胖贾跑了,轮到你倒霉了……”瘦高黑衣人手持一把黑剑,剑气如黑龙噬空,气势惊人。 可是却无心恋战,多次想以奇绝的步法逃出包围圈,可是皆让水火姹女她们先一步截住。 最后以背心硬受恶僧一记镔铁杖,跌向几个阴癸女子的身边,那个黑衣人在她们的身边奇步滑过,借她们飞击的身形,躲过水火姹女的追击,正正准备滑入深林。 忽然一个阴癸女子的动作快捷十倍不止,一剑击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惨叫一声,逃出十步,即仆不起。 他的尸体迅速收缩,化水,滋滋冒烟。 那个阴癸女子以长剑一挑黑衣人的黑布,摇摇头,道:“不是影子刺客,可惜了我的化尸水。” “辛娅娜,我们再去杀掉那个家伙。” 火姹女一指正与欧阳希夷狂拼互轰的狼眼人,道:“这个家伙好厉害,老头快支持不住了。” “谁说?”欧阳希夷一听,马上大声反对道:“我再打一个时辰都没有问题!他受伤了,怎么是我的对手!”“大家一起上,不要客气,抢喽!”常真娇笑一声,一拂彩袈裟,在法难的镔铁杖头一踏,整个人弹射到与旦梅游斗的一个黑衣人的头顶上。 法难紧随而上,镔铁巨杖临空重砸,水火姹女,还有毒水辛娅娜,则向狼眼人那边围杀过去。 手持大镰刀的怪人也没有以往那么得意,他在半空中左游右闪,尽量躲避着攻击。 在云霞两长老,还有闻姓女长老,白清儿四个超强高手的围攻之下,他就算是新一代的玄武,也不得不小心万分,若是有一个闪失,相信就真的会到华夏军的大牢喝茶了。 手中的大镰刀向狼眼人那边投出,旋斩向欧阳希夷的后背。 希望能够解开重围,让狼眼人逃脱,手持镰刀的怪人知道今天这一仗,自己已经败了,若是久留,那么将连自己也赔进去,最后一劫不复。 当云霞两长老蝴蝶玉手击来时,那个怪人忽然不躲了,以胸膛硬接一记。 一股金光自他的身体中散发而出,硬抗两掌。 后面又有两只玉掌轰下,在他的后心重轰一记。 白清儿的指缝夹着一根黑黑的细针,轻轻刺在黑袍怪人的背上。 怪人身上金光一般,背后针刺处爆开,皮开肉绽,黑血喷空。 如游龙一般,怪人在面上游动,他的身后,闪现一大片星光,如夜晚的星空,怪人一记天魔乱舞轰在面上,将他整个弹射向狼眼人的头顶,他极速掠过,又神准抛出一条套马索,拉住狼眼人的头颈,将他带起。 正在此时,远处一股闪光,让众人惊疑不定,接着又传过滚雷般声音。 紧接着,又一声炸响,虽然极远传来,但有如响雷炸在耳边一般恐怖。 怪人一听,虽然微震身形,但更是急急遁逃,根本不像众人那般愕然向东北巨响处望去。 他一心只想离开,带着狼眼人。 火姹女一看狼眼人正让怪人拖走,樱唇一张,喷出一团火,烧在那条长索之上,奇怪的是,那条长索虽然着火,但丝毫无损,根本烧不断。 水姹女与毒立辛娅娜两女的剑气飞削,也斩不断,让三女惊讶不止。 狼眼人一边以臂强抗着欧阳希夷的巨剑重斩,一边让那个怪人拉着飘飘而退。 白清儿与闻姓长老踏在云霞两长老的手中,借力弹飞,破空追来。 跋锋寒与阴显鹤两人刀剑齐击,与神仙眷侣褚明花英这夫妻战在一起,他们刀芒剑气冲天,三个金袍女子她们虽然飞近,但是根本插不进手。 一个本来倒死亡很久的黑衣人,忽然无声无息站起来,幽魂一般,滑向那个由恶僧法难先前轰出的破洞,他溜出寺外,还无人发觉。 “咳咳……”于极远处,忽然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声。 那个怪人一听,马上弃下正让众人追击的狼眼人,自己化作一道黑虹,极速射入深林,甚至震断几根树杆,来扰乱追敌的视线。 那个本来想悄悄溜出寺外,再顺着围墙下悄悄溜走的黑影也马上伏,装成一死去多时的尸体,口中污血一大片,身体生气全无。 狼眼人让众女追到,无法与众女相抗,只得运起冰火两极奇功强抗,一路想亡命逃脱。 一要碧玉杖点在他的咽喉,再在他的面颊上抽扫一下,随着轻微的咳嗽声,狼眼人连人带索摔回众女的包围之中,暗绿色的网从天而降,在众女的剑击重掌之后,将狼眼人整个捕入网中。 欧阳希夷巨剑重重斩在狼眼人的头顶,但是在头顶一寸处,停了下来。 因为狼眼人虽然还在挺立不倒,可是早已经重创晕厥。 城东密林。 大雷神原来与魔皇的战场,变成了一大片的废墟。 徐子陵由婠婠的天魔丝带拉着,在半空飞巡,一边啧啧惊叹道:“好家伙,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人类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唔,这里的和氏璧能量还没有完全消散,便宜我了。” “估计那个魔皇不死,也会重伤。” 婠婠极力控着飞翼,一手拉着徐子陵这个沉重的家伙,也惊叹不止道。 “希望他回去越想越郁闷,最后郁闷挂掉。”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只想一想到日后还要对付一个牛屁哄哄的魔皇,头皮就有点发麻。 虽然他的和氏璧能量和魔气还不错,可是他如果早早挂掉,不用我打,我宁可不贪这些东西。” “放心吧!”婠婠笑嘻嘻安慰道:“等婠婠的功力练上来了,与你一起联手,别说一个魔皇,十个也干掉他!”“等你练上来,我可能还需要一点耐心。” 徐子陵摇头笑道:“不过如果不是你也会天魔十八层的天魔解甲,破掉魔皇的防御,想杀他还没有那么容易,就更别说抢他的和氏璧能量和魔气了。 婠大姐,这一回做得很好。 你立了大功。” “小意思。” 婠婠嫣然一笑道:“徐公子不必以身相许!”跳至 第六百五十一章 脱光衣服 第六百五十一章 脱光衣服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四条人影飘飘而来,其中为首者,是那个四天女之首,念颂净。 她站起外驿馆的一段围墙,哼道:“向冬晴,出来,不家师妃喧,你们两个马上出来,不然以叛出师门论处。”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这里可是华夏军的使团驿馆,不是你们慈航静斋。” 小公主自小楼的窗里探出小脑袋。 看了一眼,抛下一句,准备关窗。 可是后面却有沈落雁笑嘻嘻摆手,又探出螓首,冲着念颂净微笑道:“刚才你们不是来过吗?怎么又来了?”“你们把向冬晴和师妃喧叫出来,她们是我们圣斋的人。” 另一个散花天女管飘渺微微拱手,道:“沈军师,圣斋内的事,还轮不到华夏军来管吧?让向冬晴和师妃喧她们出来吧!”“再不出来,便当她们叛出师门。” 念颂净冷笑道。 “有一个小故事叫做疑邻盗斧,不知道几位听过没有?”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那请回去查查书,几位都是世间的仙子,不要在这里作无礼取闹,以免让人笑话,有损圣斋的威名。 你们找不到人,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有胆就让我们进去搜搜!”念颂净哼道:“保证能搜出那两个小贱人!”“我家中有一百万两黄金不见了。” 商秀珣忽然出现在窗口,哼道。 “谁偷了?”小鹤儿笑嘻嘻拉着她的纤臂,问。 “不知道。” 商秀珣摇摇头,道:“不过我想去慈航静斋搜搜,说不定能搜一百万两黄金来。” “好胆!”念颂净一听,即大怒,她寒着脸道:“你们华夏军三番四次污辱和攻击我们圣斋,故意挑拨是非与我们圣斋为敌,与天下救世渡人的佛道相抗,与天下民心所向对立。 真是好大的胆子。” “既然几位仙子信不过我们,那就请进来搜搜吧!”沈落雁微笑伸手,请道:“但是如果搜不到人,几位仙子也许要小小的道个歉。” “你们定是把她们收藏起来了!”念颂净怒哼道:“休想跟我们玩这种三岁小孩子的把戏。” “那你想怎么样?”沈落雁失笑道:“难道我们要无中生有把向冬晴和师妃喧变出来不成?无中生有这可是圣斋仙子才有的神通,我们人间的凡女如何懂得?”远处有两位人影掠来,是慈航静斋的双剑侍和飞剑侍。 她们向念颂净四人拱手作礼,一边小声道:“刚刚有人看见师妃喧带着李秀宁逃出公主府,似乎要逃向玉鹤庵,可是我们追到玉鹤庵,却又没有发现她们踪影。” “向冬晴呢?”念颂净又问。 “至今仍然未见,我们已经几乎找遍所有可疑的方,但是也遍找不着。” 那个背着青白两剑的双剑侍道。 “她逃不了。” 念颂净哼道:“我们去找那个常善,让她把人交出来!她定然知道师妃喧她们藏在哪里!”“等等。” 商秀珣的耳朵出奇尖。 她似乎听到念颂净她们对话,哼道:“你们想走可以,但是要跟我们道歉再走,你们刚才污蔑我们的品德。 污辱了华夏军的尊严。 如果你们不道歉,我们将向天下人宣告。 你们慈航静斋仗势欺人,无礼取闹,无中生有,含血喷人的丑事!”“世人只会相信普渡众生的圣斋,不会相信搬弄是非抹黑事实的小人。” 念颂净哼一声,掉头就走。 “就是慈航静斋。” 沈落雁对小鹤儿和纪倩加强思想教育,笑道:“你们今天长见识了吧?”“她们倒真的有点无中生有。” 这一回就连尚秀芳也点头同意。 道:“恐怕这样一来,又会给徐公子添很多麻烦吧?”“麻烦要找上我们,我们躲也躲不掉。” 小公主又懒洋洋半躺回去品茶,一边悠闲道:“这样的日子也挺有意思的,不会太无聊,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吗?本来我还以为一仗好打,谁不知根本就打不起来,太没劲了!”“想不到小公主的武力如此厉害……”尚秀芳此时才想起刚才小公主的威风,带点羡慕赞叹道。 “小公主比起我差一点。” 独孤凤生怕尚秀芳不知道,连忙作个自我介绍道。 “大家脱光衣服打,就差不多了。” 小公主带点不服气哼道:“你靠那凤凰羽衣占便宜,要不我们两个全脱光,不穿衣服,试试!”“好啊!”小鹤儿一听,马上鼓掌。 “真是无聊。” 商秀珣摇头叹息道:“你们难道不能找点事做做吗?这样个悠闲劲儿简直让我嫉妒!”“那我来帮你画图吧!”小公主一开口,差点没有把商秀珣的小脸吓得煞白,她急忙护住自己辛辛苦苦画好一大半的图,急道:“你离我远一点,保持一丈的距离,上一次让你毁了我辛苦了五天画的图,我现在想起来还想哭!”众女一听,哄笑不断。 城东,卧牛石。 龙九子还在那里老神在在坐着,那个嘲风却不知哪里去了。 徐子陵与婠婠飞掠而过的时候,忍不住降下飞翼,跑到那个霸下的面前,哼道:“霸老老龟,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又没有大石碑让你驮!”“徐公子就是了得,竟然把魔皇也杀掉了。” 霸下却微微一笑,道:“恭喜你,你现在真正具有挑战者的资格了。” “挑战者有什么好处?”徐子陵问。 “你想要什么好处?”霸下奇怪反问道。 “你们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徐子陵充满期待问。 “可以。” 霸下点点头,让徐子陵超级惊喜,可是谁不知他一句话差点让徐子陵给他一记重拳,霸下大笑道:“只要你挑战胜利,那么我们就会听你的吩咐,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保证不会违抗。” “废话!”徐子陵大恼。 “废话也要再说一句。” 霸下呵呵笑道:“提醒徐公子一次,每隔五年,你都要接受一次考验,如果你通不过考验,我们可能杀掉你也可能会杀掉你的亲人朋友,总之,你得不断努力,不断进步,否则别怪我们不把话说在前头。” “霸下老龟,虽然大家很熟。” 徐子陵恶狠狠道:“要是你敢动我的人,哪怕是动一要头发,我也把你给炖了!我喜欢朋友,而且不怕多,可是仇人,是有一个就杀一个的。” “那么我们五年后再见。” 霸下呵呵一笑,完全不在意。 他于面上站起来,转身就走,向徐子陵挥挥手作别,与其它龙九子化成九道金虹飞射消失在远方。 看着这九个超强的高手,婠婠的面色带点凝重。 “他们九个,也许比魔皇还要厉害。” 婠婠缓缓道:“他们九个似乎有某种古怪的阵法,虽然一时看不出来,可是心中却有这种感觉,他们的联手,应该会威力大增,会有某种制敌奇效。” “我早就知道。” 徐子陵点点头,道:“所以才会特意带你来看一看,我们得想个办法,破掉他们的阵法。” 城南,林间小寺。 除了跋锋寒阴显鹤与褚明花英夫妻之外,其它的战斗已经达到了尾声。 独孤霸在与朱雀对战之时,忽然一矛打在金枪梅洵的左肋之上,又以肩撞在齐眉棍梅天,让他们两人跌入阴癸众女的围阵之中。 他不躲不闪,硬接一记朱雀的烫天之火。 口中喷血,手中的钢矛倒刺入自己肩膀,然后帝若无人向寺外飞掠而出,直回长安。 金枪梅洵来不及咒骂,就让云霞两位长老前后夹击,震倒在,不等他挣扎起来,欧阳希夷的巨剑临空斩下,最后梅洵来了一个最聪明的做法,高举双手,让那巨剑止住,在离他脖子一寸的方,梅天的动作稍慢了一些,他让曹应龙双矛穿肩,钉在上。 不过那不是重创,最重创的是白清儿与闻姓长老的联手重掌,胸骨半数折断,呕血成升。 旦梅一连三十六腿轰击在那黑衣人的面门,再在他飞出去的身形上追加一记倒挂。 最后法难在深陷中挖出这个不具人形的黑衣人时,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英俊,又平生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有一点恻悯之心。 因为这个黑衣人让旦梅打得太惨了,就连恶僧法难也有睦不忍。 另一个同样会使用紫气天罗的黑衣人在水火姹女,还有毒水辛娅娜,艳尼常真几个夹击之下,他觉得自己的同伴实在太幸运了,如果可以,他愿意跟让旦梅踢得不成人形的同伴交换伤势。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完好的方,更不知道那个样貌与出手完全相反的女子什么时候才肯停手。 阴显鹤以剑敌住花英,虽然功力不及,但是出奇的坚韧,花英久战不下,甚至还好几次差点没有这身法超快的长腿男子还击成功。 他手中的长剑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可是丝毫不惧花英手中的九天神剑。 因为他的剑从来也不与花英相接,一次也没有,他的招数古怪之极,全是虚招,如果对方不防,那么才有可能变成实招,虚虚实实,又极速如电,让花英打得几乎吐血般难受。 她数十年的深厚功力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没有长剑相交,九天神剑纵然是天下有数的神兵,也毫无助益。 与阴显鹤相反,跋锋寒只以一柄古怪的长刀,狠命向褚明狂斩,竟然压得褚明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 霸刀六十四式在跋锋寒的手中使用,更具有一种狂烈和嗜血,那种杀意简直能让人打心底颤抖。 如果不是玄天神盾实在太具防御,相信褚明的防御早就让跋锋寒攻破,在一开始的打斗,褚明就没有反过一招,一直处于挨打状态,一身深厚奇绝的内力,只能用来抵御跋锋寒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请问。” 那个正在装死的黑衣人身边,忽然有两双一模一样的脚,还有一双女子的纤足,走过来,只听一个女声非常有礼貌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尹祖文国老?徐公子吩咐我们三人,无论如何,想请您去做客。 他对尹国老您的‘七针制神’之术非常敬佩,所以吩咐我们三人一定要把您请到!”黑衣人一听,空洞失神的眼睛忽然多了一丝神采,一看三人,忽然缓缓爬坐起来,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其实我们今天打猎的主要任务。” 金环真在周老方和周老叹两人的陪同之下,微微笑着解释道:“就是尹国老您。 为了邀请到你,我们放弃了截击赵德言国师,也放弃了阻拦那个胖贾安降,甚至忍住手不对密林中的影子刺客发动攻击,只是为了能顺利邀请到您。 尹国老,我们真是很有诚意的!”“老婆子可以证明。” 在墙头上闪现尤楚红,她微微咳嗽道。 跳至 第六百五十二章 扬言强奸 第六百五十二章 扬言**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师妃暄与李秀宁,乘着天上轻轻的碎雪,还有傍晚的微昏,悄悄掠近,一看四处无人,再飘飞而进。 小楼上早已经是***通明,众女坐在一起,正围着案桌吃点心。 一看师妃暄穿窗而入,尚秀芳不由赞叹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家口中的师仙子吧?真想不到人间还有如此的天颜,真是让人羡慕。” “尚大家过奖了,妃暄不过一个带发修行的出家女子,皮囊着相,不足轻论。” 师妃暄也暗暗惊叹这一个尚秀芳的容貌与气质,一个不会武功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想不到也能有如此的姿容,想不到也能有如此引人心魄的气质。 “两位姐姐都那么漂亮,显得不鹤儿像个丑小鸭似的。” 小鹤儿带点自卑叹道。 “怕什么!”小公主最知道徐子陵的故事了,她安慰道:“丑小鸭长大了就是漂亮的天鹅,你长大保证是个大美人!”这边热情问候,惺惺相惜,可是另一边却不同。 李秀宁与商秀询两女的眼光,简直就像电光一般在半空中对射。 这跟小公主的竞争不同,商秀询对李秀家这个以前的闺中密友有一定的敌视。 因为她胆敢跟假商震来密谋自己的飞马牧场,虽然有徐子陵化解,但是对于李秀宁这个以前的好友,商秀询还具有一定的火气。 对于商秀询,李秀宁更是不服气。 凭什么这个天天躲在家中养马的商秀询,有一个徐子陵特上门去喜欢她。 还帮她将那个几乎就要崩溃飞马牧场弄得焕然一新,成为中原少有的强大家族,扬威天下。 李秀宁心中极是嫉妒。 觉得自己比起商秀询丝毫不差,甚至当初更早就遇到了徐子陵,不过他却对自己成见极大,不但不喜欢自己,还故意装成瞎子戏弄了自己一番。 在飞马牧场之中,又装成卫晶弄些美食来诱引自己,最后还装成傅宁来破坏自己的好事。 纪倩一看她们眼中电光,吐了吐小粉舌,悄悄躲到馥大姐和小绢姑娘的身后。 看热闹。 “李唐的公主来了?”商秀询带点冷淡道:“不知李唐公主大驾光临,有何见教?”“原来商场主在此。” 李秀宁自然知道跟商秀询这个极受徐子陵钟爱的未婚妻硬斗不智,淡淡笑道:“许久不见了,商场主近来春风得意,可能早把秀宁这个闺中密友忘记了。” “怎么会,本场主时刻记住当日公主不辞而别,没有能好好款待公主,真是心中遗憾!”商秀询哼道。 “帅仙子和秀宁公主也请坐下来一起用餐吧!”沈落雁微微一笑。 起来给两女让座,又在临出门时回过头笑道:“我去看看有没有新的情报……对了,大家闹归闹,别把屋子打烂了。 否则小心那个小魔女在那个家伙面前吹枕头风,让她扮乖乖女,更受他的宠溺。” “我不怕。” 小公主大安主义道:“大坏蛋他最疼我了。” 她那句自豪的语言一出,让众女都极是羡慕。 要说宠爱,这个小公主她倒算是一个与众女不同的特殊倒子了。 谁也不敢做出那种甜死人的食物来给自己未婚夫吃,换作别个女孩子,相信不诚惶诚恐。 也会马上提高自己的厨艺水平,以免影响自己在爱人心中的位置。 可是小公主,却满不在乎。 她做的包子跟她和爱人的态度一般,越来越甜蜜,天下间,也只有那个大傻瓜才受得她那种大咧咧。 在别的方面不一定,可是要听故事和下水游泳,相信众女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小公主一半。 几乎众女听过的故事没有是她不知道的,也没有那个众女游过江河湖海。 是她没有跟徐子陵先游过的。 所以她那个美人鱼公主的名号,一点儿也没有改错。 “说到认识最早。” 冰美人傅君愉忽然在众女谈话中插了一句,道:“除了贞贞大姐,我姐才是最早认识那个家伙的。 希望村都是姐姐跟他一起建的。” “我也曾听说过一些。” 李秀宁向静静不语的傅君卓问道:“不如傅大姐说说你们以前的事。” “很久的事了……”傅君卓本来不想多话,奈不住小公主她们可怜巴巴的眼神。 只好随意说一些以前在希望村的事。 让众女一阵阵哗然,又纷纷为两人精彩鼓掌。 听到傅君卓亲手建成一座房子时,众女恨不得马上去希望村,也亲手建一座小木屋出来。 “是吗?他当时是跟你分开睡的吗?”小公主一开口就暴露某种‘**机密问题’,但是她自己却丝毫不觉。 “他当时天天忙,我甚至很少跟他说话……”傅君卓自然知道小公主是什么人,微微一笑,又道。 她一笑即让小公主大叫起来,道:“哗,就是这个笑容,那个大坏蛋早喜欢你这个笑容了,他跟我说过好多次,我还曾想过告诉你呢!”“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傅姐姐?”小鹤儿奇问。 “她肯定是忘了!”冰美人傅君愉无比肯定道。 “对。” 小公主一点头,众女纷纷倒。 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也正好说明小公主毫无心机,若是别的女孩子,根本就不会说出来,甚至徐子陵也不可以当着一个小醋坛子说傅君卓的好,肯定是知道这个小公主说了也会转眼就在于忘。 “难怪徐公子如此疼你!”师妃暄与尚秀芳对视一眼,皆于对方的眼中惊觉得这个小公主的优秀之处。 “那是自然,当年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小乞丐。 浑身都脏兮兮。” 小公主一听,乐得星眸弯成月牙儿似的,得意说道:“不过后来又洗得很干净来见我们。 还给我们送些小草,又写了一首诗,我看他怪可怜的,就让他在船上住下了……”“不明白,你说清楚一些。” 李秀宁根本就听不明白小公主说些什么,问。 “笨。” 如茵一听,马上替小公主出马,解释道:“事情再简单不过了,是这样……”不知不觉就说了好半天。 外面渐渐黑下来。 碎雪飘飘,但屋子里却***通明,温暖如春,笑声不断。 独孤凤于窗外飞入,带了一股微寒的气流进来,惊喜道:“我看见他们进城了,那个大坏蛋也一起回来了,大家都没有事!”“徐公子把那个什么魔皇也杀了吗?”师妃暄惊道。 她也听玉鹤庵的常善师太说过魔皇的可怕,可是却不想徐子陵竟然能和魔皇相抗。 跟师妃暄不同是,尚秀芳则暗暗庆幸,庆幸大家都安全归来。 大雷神之前早就说过很多暗示的话,让她一直都非常忧心。 “大家能够一起回来,最好不过了。” 傅君卓也带点欢喜道。 “他可能还要跟大家一起疗伤什么的,我们先去准备一些东西吧!”冰美人远远没有她酷酷的小脸那么冰冷,第一个站起来,与傅君卓一起出门下楼去了。 小鹤儿跟纪倩两个对视一眼,马上起身。 嘻嘻哈哈跟上帮忙。 朱雀大街,一座小桥边上。 念颂净,管飘渺她们四个天女,还有两位剑侍,站在桥边等着正飞掠回来的徐子陵一众人。 “今天长安禁足,不得外出。” 念颂净哼道:“徐公子难道不知道命令吗?”“我想说明一下,本公子是使节,似乎有一点可以例外的权利。” 徐子陵一看即大笑道:“如果念天女不知道,可以去问问李唐的皇帝。” “那么身为华夏军使节的徐公子刚才是去哪里?”念颂净一看徐子陵身后跟着一大群人,甚至有些女人还朝着自己做鬼脸。 再呼呼一个个自天空飞掠而过,不由冷笑道:“长安太极宫有贼人犯禁,徐公子难道不知道吗?”“不知道。” 徐子陵身后只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刀剑狂人跋锋寒。 他打着呵欠,一副刚睡醒还带点迷糊的大老虎听见小虫子嗡嗡叫的模样。 一个是蝴蝶公子阴显鹤。 他的腰间挂着神仙眷属花英九天神剑,正跟手里拿着玄天神盾的欧阳希夷小声说些什么。 徐子陵摇摇头笑道:“刚才本公子饭后散步去了,顺便还上了一趟茅房,不知道太极宫反生什么事,再说那里发生贼人犯禁,与本公子连个屁关系也没有!”“这么多人一起上茅房吗?”管飘渺冷笑连连,道:“不知道徐公子去那个茅房呢?如此兴师动众?”“本来想去慈航静斋那个茅房,谁不知没有人认识路。” 徐子陵呵呵笑道:“有四位仙子在这里就再好不过了,下次本公子去茅房一定会记住让四位仙子带路的。 这样去茅房,不但去得舒畅,而且你们也放心。 你们说是不是啊?几位喜欢打听别人去茅房的天女!”“你敢污辱我们的圣斋?”念颂净气得面色发白,哼道。 “难道慈航静斋没有茅房吗?”徐子陵奇问道:“借用一下也不行吗?”“可能她们那里茅房都是金子做的!”阴显鹤忽然一本正经估计道:“所以不便借用!”“那就更要见识一下了!”徐子陵一听,马上来了兴奋,看样子像个小偷听到谁家有珠宝一般眼睛发亮。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一再污辱我们圣斋?”念颂净气得拨出剑来,喝道:“你们华夏军再三污辱我们圣斋的清名,你们是有心挑衅我们圣斋威严的,今天我们就要为圣斋镇压叛魔,让世人知道正道长存,魔道不存再。” “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公子污辱你们的什么狗屁圣斋了?”徐子陵大笑道:“如果你一动手,马上就是袭击华夏军使节,谋杀华夏军之主,破坏李唐与华夏军之间的联姻。 念天女,请你冷静些,想在本公子面前大呼小叫,等本公子**你时再叫也不迟!”“你说什么?”念颂净差点没有要一剑将徐子陵杀了,管飘渺连忙将她拉住,打不打得过对方还是一回事,如果有在当街向徐子陵动手,那么让华夏军借此名目来大做文章,相信后果难以想像严重。 在还没有到与华夏军翻脸的时候,不宜在当街大路上向徐子陵动手。 “我说的是人话,你听不懂吗?”徐子陵大笑,与跋锋寒,阴显鹤,欧阳希夷大步离去。 跳至 第六百五十三章 天机不泄 第六百五十三章 天机不泄洛阳,西苑。 窗外微昏,屋内案上,有一盏水晶奇灯,晶莹通透,幻光如梦。 有雪,如梅花朵朵,轻风一来,碎舞入内,微带寒气,又添新意。 那水晶净瓶里,两条小小的仙鲤,此时也静静不动,似眠似游,为夜晚更添一丝醉人的慵懒。 上面的花束换成是一枝春桃,满枝鲜红,花蕾半绽半开,又有几瓣落在雪白的纸,更有零碎的惊艳。 似有花香缭绕于室,但暗入情怀,不经意间细觉始有,专注却无。 揉揉微冷的小手,宋玉华放下笔,轻轻冲着自己带点僵硬的小手呵了一口气。 经过一段时间的抄写,她发现这个号称十万多年的‘众神的黄昏’大战历史抄了近半,倒没有想像中那么多,甚至发觉如果不是这些人名实在太过别扭,实在太过繁杂古怪,变得简明一些,会更加容易完成这个看起来非常艰巨其实却不然的记录任务。 在这一段抄写过程之中,宋玉华总是觉得这什么‘众神的黄昏’大战非常的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似的。 虽然小琴心说是她前世的记忆,可是宋玉华还是有一点怀疑。 在历史里,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非常的多智,又非常有先见之明。 敌人在那里伏兵,在哪里有什么兵力驻守,是那一个将军,哪一个敌将有什么特点,派什么人对付,所用的计策更又可以是什么类型,在史书里都有记录。 比如这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派了一个叫做‘前朝叔叔的宝物’的大将到一个‘宁可玉碎的山城’做内应。 投在一个叫做‘沉鱼的水边女子’手下,但是后来却让这个‘沉鱼的水边女子’发现其中的诡计。 谁不知这个‘沉鱼的水边女子’反倒爱上‘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最后还帮他打败了‘多子的密封者’,成了他的四大妻室之一。 这跟现实中那个洛阳华夏军的徐子陵与他的未婚妻沈落雁相爱的故事非常的相似。 据说徐子陵当初也是派了一个大将到瓦岗军沈落雁的手下做内应,最后结识了沈落雁,最后沈落雁帮徐子陵打败了李密。 成为了华夏军的军师,同时也是徐子陵三大未婚妻之一。 虽然名字这些东西不太一样,可是内容却出奇相似,总是让宋玉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在‘众神的黄昏’这场大战之中,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有一种很特殊的本事,可以化身千万,一时变身成为‘黄金强盗的第二’,以金破玉。 击败‘迷香的玉石山’和‘迷香的贵族’;一时变身‘守护的水晶战士’,进入‘天马的聚居’。 不但得到了‘贸易或者声音的美玉女子’的芳心,还用计欺骗了那个‘多子的自命不凡者’,甚至用美食引诱了野蛮人国度的公主,‘多子的漂亮安宁’。 他还曾化身过很多人,比如‘拉弓的龙力者,四季之首’,又比如‘五岳的山脉’。 甚至那个前一代史诗记录者‘木桥上的投掷者’都是他的化身。 在那个‘成功的都市’,这个‘木桥上的投掷者’还曾欺骗过很多人,因为要救聘个叫做‘玉佩的送礼者’,他曾经喷酒成花,又曾指墨成竹,一张口就声如霹雳般震憾,吓倒了很多人,最后再化身成那个‘五岳的山脉’于那个‘天下唯我第一’的牢房里救出了‘玉佩的送礼者’。 宋玉华发现,这个化身千万的史诗英雄非常的狡猾,而且非常的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记忆,还是因为跟现实中的事例混乱了,所以宋玉华老是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总觉得这些东西在哪里发生过,自己知道一些,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希望自己的妹妹宋玉致过得好一些吧!不知道她跟那个徐子陵走到哪一步了,也不知道她近来是否过得很好。 虽然宋玉华希望宋玉致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但是也极想去见她一面,如果那个战神之鹰的队长琴心小姑娘肯带自己下人间看看妹妹就好了。 可惜的是,这里什么都有,就是见不到亲人。 门轻轻敲了两下,又轻轻推开,一个尽是温柔的女子进来,她的手中,有一个精致的食盒。 虽然她来得不多,可是宋玉华认得,这就是那个贞仙女,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温柔,那笑容能让一直暖到心底里去,那种温柔能让人想起慈祥的母亲。 这个贞仙女很少说话,来到总是点点头,微笑一下,然后给自己送些食物,再点点头离开。 据说这一个贞仙女就是那个史诗英雄‘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的第一个妻子,虽然不会战斗,可是有一种医疗的仙术非常厉害,在她手中复活的战士听说有近千人之多。 每隔一段时候,这个贞仙女就会来一下,宋玉华开始很奇怪,可是后来发觉了,自己感到不舒服,快要病倒的时候,她就会出现。 她一出现之后,通常就会百病消除。 连采摘花枝擦伤的小伤口也会消失无痕。 可是宋玉华却不知道她是如何给自己治疗,心中更感神奇。 “我有问题也可以问你吗?”宋玉华一看这个贞仙女又要走,忽然问道:“我想跟你说话。”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贞仙女非常的温柔,点点头,微笑道。 “如果你要叫你的丈夫,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你是怎么叫他的?”宋玉华美眸之中慧光一闪,问道。 “夫君。” 贞仙女淡淡笑道。 “你不叫他名字么?”宋玉华奇问道。 “我说什么他都能明白,不必叫名字也是可以的。” 贞仙女解释道:“我与他成为夫妻很久了。” “那倒是。” 宋玉华心想,你们两人成亲都快三十万年了。 能不久吗?不过她心神一动,又问道:“你的夫君在后来还认识了很多的仙女,比如那个‘美人鱼公主’和‘沉鱼的水边女子’,后来又有‘贸易或者声音的美玉女子’和‘喜欢玉石的送礼女子’这些女子,还有很多很多女子,难道贞仙女一点儿也不在乎她们的存在吗?”“她们都是好女子,我很喜欢她们。” 贞仙女微微一笑,道:“大家在一起也热闹,不是吗?”“你怎么叫她们?”宋玉华问道:“比如‘美人鱼公主’,平时你也这么叫她吗?”“平时我叫她小公主。” 贞仙女点点头,道。 “那么‘贸易或者声音的美玉女子’,这个名字如此拗口。 你是怎么称呼她的?”宋玉华再问。 “叫她妹妹。” 贞仙女微微一笑,道。 “那总不能个个都叫妹妹吧?”宋玉华奇道。 “每一个都是妹妹。” 贞仙女点点头,微笑道:“我是她们的大姐姐,她们没有人比我更大。” “我不是那个意思。 唔,对了,她们怎么称呼你?”宋玉华忽然这样问。 “她们个个都叫我贞贞姐姐。” 贞仙女嫣然一笑,回答道。 “难道你不是叫做或者像‘贞节的白衣天女’这样的名字吗?我是说在史诗里,难道你没有一个很长很荣耀的名字吗?”宋玉华引导问道。 “没有。” 贞仙女一听,捂着小檀口笑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道:“她们一直叫我做贞贞姐……嘻嘻……”“那么战神之鹰的琴心队长呢?”宋玉华问道:“她是不是叫‘高山流水的感应女’啊?或者‘天空翱翔的丝弦放飞’这样啊?又或者‘对牛弹奏的清灵女’……”“好就叫做琴心。” 贞仙女咬了咬玉唇,似乎在强忍着笑意,连连摇头道。 “可是你的丈夫怎么有那么长的名字,而你和琴心和名字却如此之短?”宋玉华疑惑道。 “喜欢叫什么都可以,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的东西。 不表示些什么。” 贞仙女微微一笑,道:“华仙女喜欢很长的名字吗?”“不是的,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宋玉华心中的疑惑未散,但是一时又问不出什么。 看着这个贞仙女一步步远去,边向自己挥手告别,一边没入去处的黑暗。 宋玉华越发疑惑,她觉得这个天宫里面有很多古怪的东西,可是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外驿馆。 大厅中,***通亮,众人围着徐子陵,看着他与东溟夫人联手一起救治大雷神。 “这个就是那个苦眉苦脸的老头子吗?”小公主特别奇怪,问道:“看他的样子高大威猛,而且似乎只有三十多岁,就像夫君你的兄长似的,不要说比欧阳伯伯,就是比狂人都差不多年轻,他真的是当初那个老头子吗?怎么看也不像啊!大家不会把魔皇捡回来救了吧?”“小公主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小……”尚秀芳一听,顿时吓得小心肝乱跳,再看众女个个都没有任何反应,才定下神来。 “是有一点神奇。” 小鹤儿与纪倩两个凑得近近的,如果不是怕打扰,简直要伸出小手指去点点,看看大雷神那强势的身体是不是真的。 两个小家伙都特别好奇,四只黑白分明的晶眸,目不转睛看着,小鹤儿忽然问道:“原来他那么老,是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年轻这么高大的?”“估计像蛇褪皮一样……”纪倩大胆猜测道。 “那么原来褪皮的皮是不是一个老头子啊?那是自哪里穿出来?”小鹤儿又不明白了。 “估计是自头顶穿个洞,一下子就钻出来……”纪倩的大胆猜测让众女心底发毛,却没有人怀疑一下。 “那他刚钻出来时,那不是没有皮?”小鹤儿觉得有点恶心,可爱的颦着眉头道:“万一有人把他褪下来的皮捡到了,再钻进去冒充他,那怎么办?别人都要以为那个才是真的……”“你们有完没完!”商秀珣上前一人给一记拳头,轻揍于顶哼道:“胡说什么,快去帮忙拿东西出来给大家吃!”“是。” 两个小捣蛋遇上克星,连忙乖乖应声。 跳至 第六百五十四章 同林之鸟 第六百五十四章 同林之鸟暴风雪狂啸,天一片怒号。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不要说走路,就是站立也非常困难。 哈克大公率着部队正背着风,一步一步艰难走着,不知有多少人在暴风雪中仆倒于,又不知只有多少人才有在雪上爬起来。 现在人人都顾不得别人,哪怕同伴就仆在身边一步之遥的方,可是也只能无视上路。 没有人有能力背负自己的同伴上路,更没有这么共同进退的伙伴。 虽然骑在马上,披着数重的毛毡,可是也冻得哆嗦。 哈克大公第一次有些后悔参加这次远征,更加后悔自己做出离队回撤吐谷浑的举动。 在大雪纷飞之下,再没有原来的痕迹,他们除了知道一直向南,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不说后面还有一群杀神在追赶,就是凭现在的食物和马匹,想安然回到吐谷浑都是需要奇迹的出现。 回头路不好走,世间有些事做了,是不能随便回头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哈克大公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亲兵的仆,心中涌起兔死狐悲的感觉。 “啸啸啸啸啸……”又一阵弓矢的声音,密集如雨。 十数个人和两匹马倒,若不是亲兵拼死阻挡,哈克大公也会让那密集的箭雨万箭穿心。 哈克大公又冷又饿,体内的气力消耗无剩,他握着腰际的弯刀,嘶声吼道:“华夏军的魔鬼,我们走我们自己的,又不拿你们一点食物,一匹马匹,你们凭什么要这样对待盟友?”“你们不是盟友。” 暴风雪传来一个声音,比冰还冷。 哼道:“我们的盟友是向前的勇士,不是向后撤退的懦夫。” “我们与你们无仇怨,你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我没有屠杀过你的一个士兵!”哈克大公愤怒吼道。 “之前说得很清楚,向后走,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声音哼道:“我们苦苦劝告你们。 你们却当成是耳边风,你们背叛了你们的王子,背叛了我们盟约,又想坏我们远征的好事,只有死路一条。” “是普多鲁那个家伙唆使本公的。 你应该去找他……”哈克大公来一个祸水东引,大喊道。 “普多鲁吗?”暴风雪的远处,忽然有人掷来一个人头,冻成一团冰坨,圆瞪着双眼,血污凝固,滚在哈克大公的身边不远,一看,正是那个普多鲁,那个比冰还冷的声音哼道:“他早就在两天前让我们杀了,哈克大公,现在轮到你了。” “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金子,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送我回吐谷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哈克大公劝道:“我回了吐谷浑,可能性划出盘给你们,让你们拥有自己的子民,自己的牛羊,自己的女人,你们在领上,可以像个国王一般……”“留着你的领吧!”那个冰冷的声音哼道:“我对你的人头更有兴趣一些。” “啸啸啸……”几阵箭雨,又将哈克大公身边的士兵射倒十几个。 哈克大公大吼道:“大家冲,冲上去把那些混蛋杀了,他们只有几十个人。 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快冲上去……”“如果不是为了训练雪行军,猎杀目标,我们早就把你们杀了。” 暴风雪中那把冰冷的声音哼道:“哈克大公,你还有最后一晚,明天我会来取走你的人头,你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哈克亲自带头,握着弯刀冲上去,想冲上去与那些箭法超准的追兵肉搏,可是等他们冲近,却发现一百多人的红衣武士,双脚上踏着古怪的滑雪板,手中持着双杆,于雪中一撑,灵活如蛇般向左侧滑行而去,只留下数百道滑痕。 他们的速度之快,快比奔马。 其中一个独目大汉,在滑雪的当中,忽然自背后取下一弩,连发数箭,将哈克身边几个士兵统统射倒。 看见此等情形,就连最坚强的勇士也情不自禁跪在上。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敌人拥有如此厉害的武器,又有如此神奇的滑雪工具,想杀死他们这些人简直难比登天,可是反过来,要逃出他们的追捕,相信也有如痴人说梦,现在所有人都明白当初说回头就是死路,并不是一句恐怕,而是事实。 在这种恐惧之下,众人纷纷四散奔走,有人抢马,有人抢包,希望四散逃亡,能够逃出一丝生机。 数百近千人一哄而散,只剩下十数个平时最忠心耿耿的亲兵,哈克忽然觉得心灰意冷,举起刀,就要自尽,可是当冰冷的刀锋浸在脖子上,哈克又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他带点哆嗦道:“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我们还有马……”“还有金子。” 有个亲兵忽然一刀砍在哈克大公的头上,冷哼道。 距离一百五十里。 李靖正与玄甲虎贲骑在狂风雪中前进。 所有玄甲虎贲的甲铠都御掉了,换上了厚厚的长毛皮袍,连马匹也披上厚厚的毛毡,可是一个个还是冻得哆嗦。 拉着马,李靖带着顶着风前进。 在长长的队伍中,所有都无声前进,一个个佝偻着身形,缓慢,深一脚浅一脚。 轻功最好的斥侯也无法像以前那般轻松了,脚步踉跄自暴风雪中奔回,不时仆倒在雪上,又迅速爬起来,赶回到李靖的面前。 上气不接下气狂喘。 李靖抓住他,使他站稳,又让他背着风说话。 “前面发现了一些尸体,是一些外族……”斥侯喷喘着气,道:“暂时不知道是突厥人的部落,还是别的族群部落……他们应该是逃跑中被杀,有些人带着金银珠宝,但是似乎没有人搜身。 只是杀死他们身上的箭矢让人拔走了……将军……这是一支断箭……”李靖看着那比普通箭矢还有略小一点的箭杆,又看了看那种尾矢的滑羽,最后看了看后面的箭印。 那锋利如刀的目光闪亮起来了。 李靖点点头,道:“这是弩箭,是华夏军的连弩。” 拍拍那个斥侯的脸,表示嘉许,又自怀中掏出带有温热的酒囊,塞到斥侯的手中,斥侯刚想推辞,李靖又把他提到马背上,然后命令道:“恢复一下体力,前面还不知道有多远的路!”“将军……”斥侯刚刚叫了一声,却让目厉如刀的李靖喝道:“住口!你记住,全军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长安,华夏军使节团外驿馆。 当徐子陵与东溟夫人正在治疗大雷神之时,边上等久的众人开始说起白天的战事。 “是吗?”小公主惊奇问道:“狂人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连神仙眷侣的褚明都能杀掉了?可是盾牌在欧阳伯伯的手里?”“哪里是他杀死的!”欧阳希夷大笑如雷,道:“是他们两夫妻自相残杀,双双拼死对方的,我们当时也惊呆了。 不过狂人他这回出手没我快,让我抢到了盾牌。 这可是好东西,不错,我又多一件战利品了!”“他们不是神仙眷侣吗?”尚秀芳一听不明白了,小声问道:“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本来他们无法逃走了,可是那个女的想走,把那个男的踢了一脚。 借力逃跑。” 阴显鹤点点头,轻轻抚抚小鹤儿的小脑袋,笑道:“可是那个男的也同样心思,把那女的打了一拳。 结果两个都更加走不了。 最后他们两个就相互揭对方的短,男的说女的天天想着勾三搭四。 女的骂男的天天想着寻花问柳,最后还大打出手,结果最后就同归于尽了。” “原来他们没有传说中那么相爱,那么夫妻齐心……”尚秀芳叹息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尚大家这一句说得真好。” 李秀宁附掌大赞道:“世间有多少男女,多少夫妻,是能够相宿相栖,相亲相爱的?就算是几十年的夫妻,想必也是同床异梦的多!表面看来神仙眷侣简直羡煞旁人,可是一旦经历些许风雨,就可以知道真情全无,人心背离!”“刚才那不是我说的,是徐公子给小尤她们舞蹈队唱段里写的一句……”尚秀芳连忙摇头,又摆手。 “那哥哥怎么抢到这把宝剑的?”小鹤儿很想听听哥哥析威风史,喜问道。 “大家都不要,只好便宜我了。” 阴显鹤呵呵笑道:“主要是这把宝剑有点秀气,又是碧绿色的,像女孩子的宝剑,所以大家都不喜。” “这觉得这宝剑挺好看的。” 小鹤儿摇头道。 “只要是宝剑就行了,什么样子根本不重要。” 阴显鹤一看小鹤儿似乎很喜欢,于是干脆解下来,递给她道:“拿去看吧!像个小馋虫似的!”“未来大嫂,你说好看不?”小鹤儿拿着剑,冲着小尤一嚷嚷,结果把小尤羞得钻进人堆里不敢出来了。 徐子陵缓缓站起来,东溟夫人则还闭目而坐。 先是示意周老方周老叹他们把还没有苏醒但稍稍好转一些的大雷神扶到时间休息,又接过沈落雁的热茶喝了一大口,喘了口气道:“大家不用担心,那个老头子死不了!”“他没事,我看你快倒下了!”商秀珣看着徐子陵的面色煞白,带点心疼哼哼道:“又不是赶着战下一场,你着急什么啊?你不会等过两天再动手救人吗?整天都是自己逞强,小公主和傅姐姐她们明明就能够帮上忙,还有小凤凰,你偏偏留着她们在这里!”“她们去也没用,魔皇太厉害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们这里没人打扰吗?这么幸运?”“来了一个黑衣女子,使两根毒刺的。” 小公主满不在乎道:“我们打发她走了,还有那个慈航静斋的念颂净,也让我们气跑了!”“还来了几个身穿黑衣的突厥人。” 傅君婥随口补充道。 “我们怎么没有看见?”纪倩一听,奇问道。 “还没有走近,我们就反他们杀了!”冰美人傅群媮一开口,尚秀芳才知道一直保护自己的这对傅氏姐妹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可是偏偏又找不到怀疑的方。 因为除了她,每一个人都深信不疑。 跳至 第六百五十五章 野蛮抢劫 第六百五十五章 野蛮抢劫两日后,忙碌完一切抽身出来的李渊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接见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了。 他已经确定魔皇与徐子陵已经拼成重伤,四大天女的念颂净和管飘渺也在之前看过徐子陵的气息非常的虚弱,当时念颂净还想借机发难擒下徐子陵,可是因为他身边的刀剑狂人和另一名年轻高手太强,同时还有黄山逸民欧阳希夷这一个成名数十年的名宿相护,所以才忍手不攻。 虽然去围杀朱雀和苍龙的高手折损了神仙眷侣夫妻,还有妖矛颜平照,但是这一些都是外围的高手。 只要李唐本身实力没有折损,日后可以再招募四方高手,根本不算什么。 外围这些毫无忠诚又高高在上的高手本来就是用作替换本族高手生死的,折损了他们,正好找个名目给他们报仇,把主动权和大义之道拉到手中。 魔皇一战,华夏军的实力大损。 他们说动助阵的最强者,大雷神重创垂死。 虽然不知道徐子陵是用些什么人围攻魔皇的,可是相信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击退魔皇,必然伤亡惨重。 李渊曾派人去察看过城东那个战场,结果发现无数人的碎躯,显然华夏军是用人海战术和车轮战才击败魔皇的,本身伤亡极重。 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也受创极重。 他曾在接见李渊派去的使者时中途退席,显然是伤重支撑不住。 以亲眼目睹过徐子陵伤势的韦公公和太医韦正兴判断,徐子陵受伤极重。 一直强撑又恶化了伤势,就算不死,也会大损功力。 对于活华佗韦正兴的判断,李渊虽然没有太在意,可是聊胜于无。 但韦公公也是如此的说,李渊心中登时有了八九分底,再派使者过去慰问,竟然让对方拒见了,更让李渊高兴非常。 他马上大摆宴席,请徐子陵出席。 名目是与诸国使节同庆,庆祝李唐重挫敌人阴谋于太极宫前,以拉李渊母亲那远远没有到的忌辰扯一番说辞,最后又表示与诸国和平共处睦邻友好的祈愿,总之就是请诸国的使节赴宴。 太极殿,极其宽阔,八根雕龙巨柱肃立两边,凭添许多皇威霸气。 高阶之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 然后一路降下来,下面的诸位王子与王族的座位,于右边最顶一个席群,是华夏军的宴位。 对面自然是强大的东突厥使节,东突厥所占的席位数甚至比华夏军还要多不少。 他们的下面是回纥,室韦,奚,契丹和吐蕃这些外族中强大部族,再下面的是李唐本身的官员。 华夏军的下面,紧邻是西突厥和波斯国的使节,再下面是大夏王窦建德派出的使节中书侍郎刘彬和大将凌敬,再下就是巴蜀方派来的解晖之子解文龙和巴盟的盟主奉振。 此外还有江南军沈法兴与吴军李子通等人的使节,甚至宇文阀都有一个宇文士及出席,最后是山东长白的王薄手下段响和一众长安的富户名士。 比如明堂窝的大仙胡佛,六福赌馆的池生春。 沙家老爷子沙南天等等。 席间歌舞不断,酒水不绝。 美貌的宫女款款上前为众人添酒加座,让那些外族使节的狼眼发亮。 但当身披雪白大麾的徐子陵与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公子阴显鹤,黄山逸民欧阳希夷进场之时,李渊与众王子还没有出现,显然准备摆一点主人的架子。 负责引座的陈公公把徐子陵引到右边首席,让一众狼族甚至为不满。 徐子陵的座后面是李世民的天策府几个要员,比如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庞玉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当然,现在房玄龄杜如晦也只是秦王手下的一个小官儿,虽然一肚子真材实学,但是声名却不大,特别在李世民的掩饰之下,两人名望毫不起眼。 徐子陵相见时,恨不得把这两个家伙马上抓回去洛阳,就像当初用来对付魏征那一招。 于是破例,徐子陵举手还礼,并出声邀请房玄龄和杜如晦到自己的席位就座,虽然房杜两人拒绝了,可是却让众人惊奇不已,面对多少高官望族,徐子陵理也不理,可是却偏偏对这一对小官儿如此重视。 长孙无忌与庞玉暗暗心惊,为这个华夏军之主的眼力感到惊惧。 本来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房玄龄和杜如晦在近距离认识一下这个华夏军之主,仔细观察和揣测一下他行事心态,谁不知一下子就让对方觉察自己这边的真正谋士,而且看样子还非常的重视。 华夏军有美好的名声在外,又有阴险手段在暗,长孙无忌连忙与庞玉打处眼色,上前给徐子陵问好。 一听他们的名字,徐子陵也点点头,虽然没有还礼,可是也邀请他们于身边就座,两人自然推却,徐子陵又随口问起一些李世民的事,最后好半天才让两人告退。 东突厥的正使节是那个莫贺儿,是一个狡猾之极的人物,又因为在之前另一个使节在洛阳受过瘪,所以他自己是万万不会出头的。 不过却使个眼色,让契丹的一个蛮汉站起来,向徐子陵敬酒。 人人都看得出徐子陵受了内伤,最忌饮酒,契丹那个蛮汉一敬酒,众人马上静声来看好戏。 徐子陵理也没有理他,可是阴显鹤却向那个人招手,微笑道:“契丹使者有心敬酒,请来到我们公子的席前。” “我们与徐公子都是李唐的使节,平起平座,相互敬酒,不必离席。” 一个回纥的使者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口音说道:“按照礼节,你们徐公子应该站起来,举杯回敬契丹使节。” “如果徐公子是一个不能喝酒的懦夫,那么就算了。” 奚的使节也哈哈大笑,道。 “我们公子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想喝。” 阴显鹤呵呵笑道。 “为什么呢?”大夏的使节刘彬忽然奇问道:“徐公子为什么不想喝?何解心情如此不快?”“因为契丹欠我们一万两黄金五千多匹战马赖账不还,偏偏还装出一副亲热想敬酒的模样。” 欧阳希夷解释道:“这样的酒叫公子如何喝得下去。” “原来是这样。” 刘彬同情道:“要是我们夏王给人欠了如此多东西,想必不但不会喝酒,还会大发脾气。” “谁欠他的金子和马匹?”契丹那个蛮汉一听,怒吼道:“我们没有欠他一两金子和一匹马!”“这是造谣,造谣。” 回纥的使节大叫道。 “马贼窟哥你们认识吧?”阴显鹤微微一笑,道:“当日他临死前大悔大悟,发誓再也不做坏人,决心将以前掠夺过的东西全部还给汉百姓。 以说愿意将以前掠夺的所有财物,一共一万两黄金和五千匹良马赔偿给汉的百姓,并由我们公子帮忙散发。 现在我们华夏军没有收到契丹的一两金子和一匹马,这教我们公子的心情如何好得起来。” “废话。 抢回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再还回去?”契丹的蛮汉大怒,吼道:“就算这样,窟哥他也没有抢到一万两黄金和五千匹马!他连这一半都没有抢够!”“金子和马匹先不说,你们契丹先把抢去的几千上万条人命回来吧!”阴显鹤微微一笑,问道:“你们契丹什么时候有空还这些人命?我们耐心好得很,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还,我们就什么时候去拿,只要你们有空就行了!”“如果他们没空呢?”大夏军使节刘彬问道。 “那我们有空就去他们的方等,等到他们有空就行了。” 阴显鹤呵呵笑道:“你们有没有空,是不是也去等一等?”“我们随时都有空!”刘彬肯定道。 “你们这是宣战,这是破坏和平。 破坏宴会……”回纥使节大怒道:“你们不安好心,这是宣战!”“我们绝不怕你们!我们契丹勇士会将你们杀个精光,让你们一个人也回不去!”契丹的蛮汉大吼道:“北方呼呼的北风和大雪会埋葬你们的大军,你们敢来。 一定会受到我们大神的诅咒,一定死绝半路……”“我们绝对不会无视你们的无礼侵略,你们这是掠夺,这是野蛮的抢劫!”奚的使节者也在大吼。 徐子陵半靠自己的软椅上,他完全无视这一切吵闹,舒服睡着了。 西突厥的使节和波斯王子在胡使翻译叽哩咕噜的一通解说之后,波斯的哈没美王子用汉语含糊不清冲着那个契丹蛮汉嘲讽道:“杀瓜(傻瓜)!大杀瓜!”西突厥那个使节似乎也向东突厥的莫贺儿他们用突厥语说了一句什么,结果让东突厥的众人大怒。 接着东西突厥用他们的突厥语对吵了起来,将战火引到了东西突厥的问题上,除了那个正使节莫贺儿还用一双狼般的眼睛悄悄打量着众人之外,其他人吵成一片,乱作一团。 房玄龄与杜如晦一直在偷偷注视着徐子陵的反应,一看他完全无视众使节,心中更是凛然。 此时,鼓乐之声响起。 宫中的陈公公用那尖锐的嗓子高唱,宣示李唐皇帝李渊驾到。 近千名宾客,顿时起身肃立迎接。 徐子陵还在呼呼大睡,一个老太监想去叫他起来,可是又不敢上前,带点犹豫,急得团团转,那个哈没美王子一看徐子陵不起来,他也坐了下来,还大生闷气。 韦公公缓缓走过来,请他起立,哈没美王子刚刚哼一声,忽然发现韦公公目光的光芒闪现一片死意,气息如魔般隐现。 带点不情愿,也带着心底的恐惧,哈没美王子站了起来,却指着徐子陵重重用波斯话哼了一句。 意思应该是为什么他能坐而自己要站起来,可是那个胡使还没有翻译,韦公公就淡淡回一句道:“哈没美王子,他跟你不同,没有人有叫他起来的权力和能力。” 那个胡使翻译叽哩咕噜说了一大通,让那个哈没美王子更是生气,但却又不敢当场发作。 这回轮到那个东突厥的莫贺儿回头看一眼,眼带嘲讽,让哈没美王子简直就想翻桌发作。 跳至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为美决斗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为美决斗李渊率着众妃,太子李建成,齐王李无吉,还有王爷李神通侯爷李南天等人进殿,一行百人不止,浩浩荡荡,在太监宫女的跪拜恭迎之下,依靠尊卑大小老少进场。 金鼓金钟刘鸣,恭迎李唐皇帝李渊在他的宝座上就坐。 伴在他身边的,是美艳照人的尹德妃,却不见另一个宠妃张婕妤。 再然后是些花容月貌的众妃,她们的身边,还有一些年纪很小的黄袍小孩还在个别妃子们的身边,显然是李渊的其他儿女,但是这些小孩几乎不待坐定,就会向李渊恭敬行礼,再让宫女抱走带走,这些显然只是李渊表明亲子的一个过场,并非是真正有资格参加宴会。 太子李建成也带着他的妃嫔进场,坐在李渊阶下的左边。 齐王李元吉也带着两个女子和几个大将进场,在右边坐下。 他的上面还留两个空席,显然是留给秦王李世民的,李建成的下面是李神通王爷,而齐王李元吉这边是李南天。 其余李家王族都一一在两边坐定。 然后一齐与众宾客向李渊行礼,高呼万岁。 声音总算把徐子陵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看,站起来,向李渊拱拱手,笑道:“不知皇上大驾,本公子失礼了。” “徐公子操劳过度,以致疲倦而眠,朕真不忍心吵醒,快快请坐。 诸位也请平身,就坐。” 李渊表示出极宽大的胸怀,和颜悦色接过尹德妃递来的金杯,给众人敬酒,当然,按照习惯,在干杯之前,也说一些愿与诸国和平共处,睦邻友好的场面话。 许多外族的使节根本不耐恼,尽管还站着,可是早一骨碌把酒干掉了。 敬酒之后,众使节坐下,可是李唐的官员们还照例高呼万岁,弄得场面非常隆重威仪。 为了不使冷场,李渊的亲信刘文静和裴寂两人带着李唐百官,再向李渊敬酒三通,又击金鼓金钟,奏乐齐起,让太极殿处于一种热闹的气氛之下。 然后是太子与齐王各代表李渊,一人一边向诸席的各派使节敬酒一轮,才回席坐好,等候李渊再度发话。 李渊多数是假惺惺问起一些与各国诸族贸易的事。 压根不谈军事,又在间中问些各的风土人情。 表示对某的兴趣。 在与宣布马球的赛事时间之后,又赠送远途而来的波斯王子哈没美一些礼物,终于轮到徐子陵这边。 “朕希望汉久享和平,百姓安居乐业,今徐公子诚意应邀前来,朕的确非常开心。” 李渊做皇帝做得是有板有眼的,风度和说话都像个领导人的模样。 甚至不经意间还流露出一丝王霸之气,让徐子陵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 李渊缓缓道:“徐公子人中俊杰。 秀宁公主久羡,朕现将她婚配于徐公子,愿我们李唐和华夏两家永结友好,永相守望……”“李唐(利汤)皇帝。” 哈没美忽然站起来,叽哩咕噜出一大串波斯语。 那个胡使带点外族口音翻译道:“启禀李唐皇帝,哈没美王子希望也娶一个公主,他可以不要刚才那个礼物,不过一定要一个公主。” “哈哈哈哈……”李渊大笑,摇摇头,又道:“王子的心意朕知道了,不过我们李唐成年可以出嫁的公主只有一人,现在已经婚配给华夏军的徐子陵公子了。 哈没美王子可以过几年,再向朕求亲赐婚不迟!哈哈哈哈……”“我要……”哈没美王子一听翻译,忽然指着徐子陵叽哩咕噜说了一通。 “哈没美王子说,他希望可以跟这个徐公子比武,谁胜利了谁就夺得这个公主。” 那个胡使道:“王子觉得这个徐公子像个病夫,根本就不配娶一个漂亮的公主,他才是真正的英雄,才是公主真正的夫婿。 请李唐皇帝准许王子的挑战,比武决出胜负……如果这个徐公子不敢比武,就把刚才那些礼物给他,哈没美王子不要礼物,只要公主。” “想不到朕的公主如此多追求者,徐公子,你的意见如何?”李渊似乎心情极佳,哈哈大笑道:“你要接受王子的挑战吗?不过,徐公子千万别伤着了王子才好!哈哈哈哈!”“公主不是物品,既然皇上把公主婚配给本公子,那么金口既出,何必多事?”徐子陵摇摇头,道:“这位王子似乎脑袋有哪条筋不太对劲,本公子懒得理他!如果不是公主,换点别的东西,比如这位哈没美王子若是打败了,就他在波斯的封名誉上划归我们华夏军的名下,那么我可以跟他玩玩!”“哈没美王子说,如果你如果打败了,你的洛阳城就归他!”那个胡使翻译道。 “那么我们订个文书。” 徐子陵吩咐房玄龄和杜如晦道:“你们两个帮忙各书一模一样的两份,一份由我们华夏军保存,其它三份分别由李唐,西突厥,还有哈没美王子保存,如果我战败,本公子的洛阳城归这位哈没美王子,如果他打败了,那么他在波斯的封就归我们华夏军。” “哈没美王子说,他的领很大,你的洛阳比不上他的领土,而且他不能跟你这样赌领,你是汉族之人,没有可能管辖的子民。” 那个胡使又翻译着哈没美的话。 “名义上,只要在名义上归我们华夏军就行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王子如果没胆,随便承认一句他是无胆的懦夫,就算了。” “你们是名义上赢得,并不是实际的拥有,那么哈没美王子同意了。” 那个胡使又给哈没美继续不断翻译道:“你们这边还要加上两个大城,来抵消哈没美王子的广阔的领的价值,同时如果你们战胜。 那么哈没美王子将亲自到你们的方巡视新领土,你们必须按照国王的待遇欢迎和招待我们的王子。” “哈没美王子还说,如果你们打败了,那么还得赔偿哈没美王子一百个美女,每一个都必须是处子。” 胡使又道:“如果相反,那么哈没美王子就送你十个波斯美女。” “你们王子的头脑不错。 他是怎么生得这么聪明的?”徐子陵惊叹道。 殿内众人一听,即发出阵阵哄笑。 就连宝座上的李渊,也禁不住龙颜大悦,觉得一来可以试出徐子陵是否身受重伤,二来又可以打击波斯王子的士气,一举两得,再好不过。 如果这个哈没美王子战败,那么相信在打马球时多少也会有点影响。 如果徐子陵打胜,相信多少也会触动一点内伤,因为哈没美王子也不是一个弱手,很明显,他是一个高手。 西突厥到底比波斯人更加知道徐子陵的厉害,派个人去跟他们叽哩咕噜一顿。 “哈没美王子说了。 因为看到徐公子身体病得厉害,就动了善心。 决定不用兵器比武。” 胡使又道:“徐公子是不能用你的宝刀和宝剑对战的,必须赤手空拳,我们的哈没美王子也只会戴上钢手爪,不会使用任何的兵器!”“好一个大发善心。” 徐子陵鼓掌笑道:“还有吗?”“你们汉人喜欢躲避。” 胡使又针对徐子陵的轻功作了一个限制,按照商量的结果道:“徐公子你必须下面与我们王子对战。 不准躲开攻击,也不谁在背后偷袭。 你必须光明正大的决斗!”“本公子最喜欢光明正大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 “如果我们王子一不小心让你打赢了,可以决定在马球场上再战。” 胡使的话让李唐的百官也哗然,如此过分如此无赖的话也说得出来,还是人不是?这样的条件根本就不能答应,简直都要亏到姥姥家里去。 东突厥那边不做声,静看好戏。 无论徐子陵还是波斯那一边败北,都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他们恨不得西突厥和波斯马上跟华夏军大战起来,越大打出手越好。 至于李渊,也是同样的心态,他们可以在中间做个和事佬,一边把祸水东引,一边在中间捡,何乐而不为?“如果你们在马球场上都输了呢?”阴显鹤问。 “那是不可能的!”胡使的话代表了哈没美王子的自信,对于武功,他听这个徐子陵打败过不少对手,还带点没把握,可是说到打马球,他从来都是所向无敌,简直恨不得跟徐子陵再追赌一千个美女。 西突厥那个使节一看徐子陵这边似乎也颇有信心,不由低声劝了几句,表示不要加注了。 “如果我们打败了不可能战胜的波斯王子哈没美,那么就在长安立一个碑文,记录某年某月某日,华夏军的马球队打败波斯队马球队,参赛人数,进球多少等,这些统统记上好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 “如果我们打败你们,也要立碑文。” 那个哈没美王子狂喜,让胡使翻译道。 “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在朱雀大街最多人经过的方,立这样一个碑文好了。” 李渊对于这类事很感兴趣,反正如果徐子陵打赢了,那也算是他的一份光荣,如果打输了,正好用来打击华夏军的士气。 他马上吩咐刘文静来操办这样的一件事,让众人觉得越闹越大,不过如此好戏,谁也不愿错过,反正在别人割肉自己身上不疼,平白有热闹看谁不要看?“来(拉)……”哈没美王子狂灌了几口酒,鼓起胆气,又戴上惯用的钢手爪,一个飞跃立在宴席的中间,向徐子陵招手道。 徐子陵缓缓站起来,在阴显鹤的帮助下脱去身上那件大麾,露出里面一套大袖儒服,在苍白无血的脸色之下,更显得一副病书生的模样。 当他轻咳几下,躲开似乎有些不稳时,就连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两个都有点替他捏把汗。 又脱儒袍外衣,徐子陵穿着雪白的紧身衣物,全身上下都没有扣子,非常的古怪,衣服一体上下都有非常的合衬,看上去非常的合体,也显得徐子陵的身躯非常的修长。 好看是非常好看,可是大家一看徐子陵的脸色,再一看脱下衣服一身戏装的哈没美王子,相比之下,简直就像一头黑熊跟一只白鹿。 本来很多人对哈没美王子没有很大信心,可是一看徐子陵根本就内伤未愈,纵然传说中再厉害,也比不上眼前真实的表现。 “让(痒)你先……”哈没美一看,带点轻蔑向徐子陵勾着手指。 跳至 第六百五十七章 痛揍王子 第六百五十七章 痛揍王子徐子陵却向房玄龄和杜如晦招手,问道:“那些约定文书写好了没有?”“徐公子请过目。” 杜如晦站起来,将房玄龄那两份一起拿了过来,上面墨迹尤新,但内容与徐子陵所说一样,丝毫无误,徐子陵先在杜如晦的手中拿过笔,龙飞凤舞写上名字,然后对杜如晦道:“干得不错,不过这里你们忘了写上哈没美的名字了。” “王子的名字叫我们代写,似乎不太合适吧?”杜如晦小声回道。 “你以为哈没美王子他会写字吗?”徐子陵奇怪反问道:“你让他签名,那不是要为难他吗?全部帮他写上,让他打上手指模就行了!”“王子,你给打个手指模!”杜如晦强忍住笑意,捧着那四份条约文书,对哈没美道。 西突厥和波斯一大群人围上来,研究半天,没有什么好修改的,最后还是由哈没美王子沾上朱砂,打上几个手指模印了事。 那个胡使强烈表示,他也有份在上面签名,因为这一场决斗是由他翻译的,他应该在上面光荣留名,他的说话得到了西突厥那个使节头目的赞同。 结果,杜如晦又帮这两个目不识丁大字不识的家伙写上名字,让他们高高兴兴在名字上打上鲜红的手指模,表示光荣参与了见证。 当杜如晦递给陈公公再禀给李渊作见证签名时,惹得他也哈哈大笑。 条约签好,哈没美早就迫不及待准备动手,他想一拳打倒对手,然后得意洋洋自夸一番,最后去洛阳城,巡视一下自己名义上的领土,过过皇帝的瘾,甚至挑选一百个汉女的处子带着,光荣回家。 “快来(块拉),让(痒)你先动(冻)手……”哈没美一看徐子陵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轻蔑招手道。 “咳咳……”徐子陵微微咳嗽一下,道:“王子如此大方,那我不客气了!”白影一闪,徐子陵疾电般射到哈没美的面前,一拳狠狠由下向上轰在哈没美的下巴之上。 徐子陵向后一个翻身,又比哈没美激飞半空的身形更快倒持而下,将双腿倒挂在哈没美的头顶之上。 哈没美整个摔在大理石铺就的面之上,连同大红的波斯毡一起,深陷入。 哈没美痛嚎一声,双手挣扎着刚要爬起来。 徐子陵一只手肘重重砸在他的脊梁之上,轰得哈没美几乎气绝。 另一只手轻抓,抓住哈没美的头发,将他整个抽起来。 扔向远处的一根雕龙巨柱,等哈没美王子砸到那要柱子还没有反弹的一刹,徐子陵射到,他的一个回旋踢,将哈没美一脚踢飞。 徐子陵在雕龙柱子上急跑,又借力一弹,于半空中撞上高高在殿顶,再一下更快弹射,直向还在半空中飞摔的哈没美王子后背重重轰去。 波斯这边有两条人影一闪。 两人分别架住徐子陵的双腿的旋击,又在落下的过程中抱回了哈没美王子。 “咳咳……”徐子陵飘落下来,脸色更加苍白,来璞玉般的手指间似乎有一道红线闪烁。 众人此时才知道这个华夏军之主的确厉害。 如果不是之前受了内伤,相信哈没美王子非没命不可。 但是明眼人都看见了,这个华夏军之主刚才的出招牵动伤势,只有哈没美王子能够坚持,说不定先一步倒下的就是徐子陵。 不过这要看哈没美王子是不是还有勇气再战才行,不,先看看哈没美王子能不能够在打击的晕厥中苏醒过来再说。 “这仗不算,不算……”胡使跳出来,吼道:“这是我们王子让你的,是他让你先动手的!”“是吗?”徐子陵悄悄擦拭了一下手掌,动作非常隐蔽,可是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徐子陵苍白的脸闪过一丝病态的红晕,但是身形还在强撑着,他微笑道:“那赶快让你们的王子再来打过吧!这一回一公子(痒)他先动(冻)手好了!”徐子陵最后学着哈没美的古怪腔调说话,让众人又一阵哄笑。 刚才徐子陵攻击的两人中有一个年纪最大,约在五十许间,不过老而弥壮,身子像铁塔般挺直,浓密的胡须一把刷子般垂在颔下,双目闪闪有神,神态沉凝,他是波斯人之中最强的高手,看样子功力尤在哈没美之上。 另一个彪形大汉,年不过三十,肌肉结实,充盈着爆炸性的劲力。 也是不可小觑。 似乎通过某种秘法,哈没美马上就让那个年纪大的老者救醒过来,他一看场中的徐子陵就狂怒,想马上起身攻击,这个哈没美倒也皮粗肉厚,如果多的重击,虽然面容有些像猪头,但倒没有失去战力。 因为暴怒之下,身体的气息不弱反升。 那个老者在哈没美的耳边说了一通,又站起来对那个胡使翻译说一能。 胡使一听,便喜道:“刚才我们哈没美王子存心相让,所以才小小失手,现在他要真的动手了。 不过我们王子念在你之前受了内伤,所以特意让你们休息一会儿……”众人一听暗骂,之前受了内伤,那不是越休息越严重?这分明就是拖延之计,还说得如此之堂皇,真是无耻之极!“真是谢谢你们王子的好心!”徐子陵却好像很感激道:“我正准备下去吃点伤药,想不到王子如此慷慨大方,给我休息和吃药的机会!”“不准吃药!”胡使着急吼道:“你在比武期间,不准吃任何的东西,否则违反规定!我们王子马上就可以上场,你不能随便下去吃东西,特别是吃伤药!”他一出口,众人马上大哗,哈没美王子让徐子陵打晕了之后,他们派人出去救援和医治,这边口口声声休息,却连吃伤药也不准,这还有天理?“你们真是遵守规定!”徐子陵点点头,赞许道:“你们真是世人的榜样!”那个老者在哈没美的身上连击几掌,又在他的脸上轻打几下,再推哈没美出去。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个老者在哈没美的身上弄了鬼,肯定是针对徐子陵那种快速打击的,不过他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却没人看得出来。 “这一回,我让(痒)你动(冻)手……”徐子陵学着哈没美的腔调,也学着他那般轻蔑勾着手指。 哈没美暴吼一声,整个人飞扑而上,巨拳破空而至。 徐子陵下身不动,头一偏躲了过去,等哈没美又一拳轰至,再向另一边躲闪,结果在哈没美的暴风骤雨般的重拳之下,徐子陵游刃有余在拳网中不断躲闪,头发丝也没有让对方打中。 一个上飞踢,正中哈没美的下巴。 在哈没美下巴踢中的那一刹那,徐子陵快速的还击又来了,一连十几腿,由哈没美的小腹再向胸口,最后一直踢上去,飞踢到哈没美的面门。 重重连轰十数下,将哈没美整个轰出数步开外。 可是徐子陵飘下身形,哈没美又直回了腰。 在刚才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中,他竟然没有像刚才那样。 一击晕厥。 众人马上明白,那个老者在哈没美的身上动了手脚。 让他不会让快速的打击致晕,虽然受创,可是还能保持战力。 徐子陵又用手捂着口,微微咳嗽两声。 不少人注意,在徐子陵的手指,那条红线又粗了些,甚至还流下了他的手背。 哈没美痛得面目变形,可是却没有晕,他在自己的身上又用某种秘法击打了一下头部,再在那个老者用波斯语的指使下,向徐子陵扑去。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都有点担心,他们是文人,没有判断徐子陵武功高低的能力。 不过长孙无忌却用手碰了碰他们,示意他们去看徐子陵带来的三人。 跋锋寒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毫不客气坐在徐子陵的躺椅之上,闭目而瞑。 阴显鹤与欧阳希夷则在相互碰杯,正在拼酒,显然一点儿也不关心场中的比赛。 让房玄龄和杜如晦既感惊喜,又感困惑,就算徐子陵真的那么强大,不畏敌人,可是内伤持久而发,也不是一件好事啊?除非一点,那就是这个内伤是假的,是故意欺骗众人的。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徐子陵造成假象,似乎他的这内伤是假的一般,反过来替他掩饰。 哈没美暴笑,大步冲上,在那个老者的波斯语的指挥下,重拳乱轰得,希望拼得徐子陵内伤爆发,自己不支倒。 徐子陵真的倒了。 不过不是内伤爆发,而是滑铲,徐子陵一个滑铲,将哈没美的右腿夹中,一旋,将哈没美整个翻摔在上,再一扭,众人清晰在哈没美的惨叫声中听到骨头的格格响。 哈没美双手撑,运功尽力相抗,场外那个老者几乎要冲上场中帮助,不过薛万彻哼了一声,离席大步来到他的身边,如山伫立。 对于外族人的不公,他极是看不过眼,无论是维护中原人的尊严,还是李唐的颜面,他觉得自己都应该站出来,让战斗更加公平进行。 徐子陵一个蟹钳之后,再一个倒竖蜻蜓,将哈没美庞大的身躯举到半空,重重向空砸下。 一个弹身,徐子陵在哈没美摔下的身躯上追加一记重肘。 将哈没美重重砸在面之上时,徐子陵忽然闪现他的面前,一脚踢在哈没美的额头之上,等哈没美旋转着冲天而起,天空中的徐子陵双手抱拳,重砸而下。 哈没美陨星般堕下,下面又闪现徐子陵,以肩膀重重接住哈没美的胸膛,发出轰然巨响。 一个过肩摔,再抓住哈没美的双腿在面上乱砸十数下之后,徐子陵像扔垃圾一般随手扔掉了哈没美。 徐子陵满不在乎拍拍手,又微微咳嗽一下,再缓缓回席。 这个时候那个老者看出来了,这个徐子陵太厉害,哈没美根本不是对手。 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相信哈没美早就没命。 他抢上去,抱回晕厥的哈没美时,发现虽然让对方揍成一个猪头,可是致命伤却没有,内伤也无,只是表面击伤和击晕,最多过几天就会好转。 “我期望着你们王子在马玩场上的表现,希望不要像刚才一样让本公子失望。” 徐子陵一开口,让众人拼命给他欢呼鼓掌,这种重挫外族扬眉吐气之举,就连李渊也喜盈于色。 跳至 第六百五十八章 偷香窥玉 第六百五十八章 偷香窥玉宴会之后是歌舞,再就是李渊的享受时间,李唐百官与众位使节相互吹捧李渊的伟大,吹得他整个人飘飘欲飞,差点连他自己也认不得自己了。 不过他似乎挺喜欢这一套,遗憾的是华夏军的徐子陵没有参与进来,否则会更加高兴。 接着又有人御前比武,不过却没有人冒头再来挑战华夏军。 宇文阀的一个年轻高手与大夏军的凌敬大战一场,最后让薛万彻在最后拼尽的关头,出手阻住。 如果不是这个武功超强的高手力抗两人,相信一死一伤血溅殿堂的可能非常大。 李渊一看自己的武将出彩,更加十分得意,各赏美酒一杯,又做了一会儿和事佬。 宴会快结束时,徐子陵在三天后回请大家赴宴,还说有特殊的歌舞和球类表演。 华夏军的超豪华歌舞队和马球队众所皆知,就算对徐子陵没有好感,但相信没有谁会对华夏军几百个美女产生什么恶感。 金鼓金钟敲起,一场宴会总算圆满结束,当然,主人免不了又说些退场话,让大家感觉得有些多余。 午夜,东来客栈。 李渊在韦公公的陪同之下,由秘道出来,再换过儒袍,前来会见岳山。 岳山还是那个冷酷的样子,不过背上的木刀却不见了。 而且似乎受伤不轻的样子,让李渊颇是惊奇……当然不知道谁与岳山相拼弄得这一身伤势,但俱绝非一般人,李渊觉得不是邪王就是阴后,否则以岳山练成了换日大法的实力,一般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岳大哥受伤了?”李渊装着关切问。 “邪王伤得更重。” 岳山大笑,声音中微带沙哑,似有内伤未愈。 他的一说让李渊先是一惊。 然后又是一喜,惊的是岳山竟然有了与邪王相拼的实力,喜欢是他与邪王两败俱伤,对他李唐更加利,岳山哼道:“当日邪王想在大雷神群殴魔皇时偷袭,谁不想让我跟在后头,两相夹击,他若不是逃得快,非死在我的换日大法之下不可。” “恭喜岳大哥,重挫邪王。” 李渊喜极而拱手道贺道。 “可惜没有能杀掉他!”徐子陵心中差点没有笑疼肚皮。 可是他这个岳山还得装下去,微带遗憾道:“如果不是魔皇太强大,让他有保留之心,那么不死也会身残。” “邪王逃去无踪,可是魔皇远较他可怕,若是日后卷土重来,恐怕……”李渊一看邪王受伤,马上把话题转向魔皇,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好消息。 若不是此刻正身在宫外,恐怕他非放声大笑不可,岳山他的消息来得及时。 刚刚还有些担心邪王会在这一段时间做些小动作。 谁不知他让岳山狙击了。 “魔皇已经死了,你担心什么?”徐子陵这个岳山冷哼道。 “什么?”李渊叫起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让大雷神和徐子陵他们用人海战术堆死了,你不知道吗?”徐子陵奇怪反问。 “这怎么可能?”李渊简直不敢相信,当他看见后山的脸上似乎不像在骗他,心中那个激动得快晕了过去,自己刚刚让魔皇控制,谁不知一转眼,大雷神就和徐子陵把魔皇给拼死掉了。 “大雷神,阴后。 还有东溟夫人,华夏军,阴癸派数十个高手一起出手,又用车轮战,最后硬生生耗死了魔皇。 最后那一个巨大的爆炸,不知炸死了多少高手。 一的血肉。” 徐子陵这个假岳山哼道:“若不是徐子陵走得快,他非让魔皇的天魔爆体炸成粉齏不可。” “难怪大雷神也重创晕迷。” 李渊的心跳二百,简直觉得黑夜发亮,就像白天一般放晴,差点没有放声哼出歌来。 “华夏军看来没剩下多少人了,你的李唐在这一次中,可以说大获全胜。” 徐子陵哼道。 “可惜小神医在突厥人的阴谋下归天了……”李渊忽然带点黯然道:“还有小刀的爱妃,因为惊吓过度变成整天痴痴呆呆。 虽然能够一次解决突厥人在长安多年的势力,可是也付出不少代价,几个得力的高手也让华夏军杀掉了,神仙眷侣褚明和妖矛颜平照,这些都是……”“那神仙眷侣是苍龙朱雀杀的,那兵器倒是华夏军得了。” 徐子陵傲然道:“华夏军的高手死绝几人,不足为惧!小刀你好好做你的皇帝吧,这是岳霸刀最后一次见你了!”“岳大哥,你……”李渊还想再压榨一下岳山的剩余劳动力,一听岳山准备走,连忙准备动之于情。 “虽然杀不得邪王,可是重创他之后,我的信心又回来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的换日大法与霸刀越来越合二为一,待我再潜修一段,养好伤势,到时不是天刀死,就是我霸刀亡。 世间,只会有一个天下第一刀客!”“那么小刀就祝岳大哥早日击败天刀,夺得天下第一刀的称号。” 李渊一看岳山去意已决,连忙说些好话。 毕竟无论岳山此去挑战,是胜是败,都会对宋缺造成打击,一旦宋缺受创,那么相信华夏军也会因此失色不少。 “男儿何须多言,作什么儿女之态。” 徐子陵一看李渊都要准备流点眼泪来送行,简直都要受不了,于是马上喝止道:“一别之后,再见无期,男儿当世,唯有快意。” 一道刀芒冲天而起,岳山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李渊看着岳山的离去,忽然真的自心中涌现了一点惜别之意,喃喃自语几句,又缓缓摇摇头。 韦公公提着小灯笼走近看,也不安慰,只是引着李渊默默往回走。 “一个人是不是做了皇帝之后,就会变得孤单起来?”李渊忽然轻声道,可是又不等韦公公回答。 就自己叹息一声,飞身而起,向皇宫的方向飞掠而去。 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厅里***通明,大厅正在排舞,偏厅正在打得热闹。 跋锋寒与阴显鹤又在叮叮当当打得火星直飞,两个人闪电般在厅里轮转,不时各出奇步妙招,向对方攻击。 又以险招反击,打得奇疾如电,一下子百招已过,转得看的人也眼花缭乱。 欧阳希夷背墙而坐,面放红光,他的身边不远,放着几个空空的酒坛子,显然以经过一场豪饮。 几大凶人正在打着‘麻骨’和‘盾牌’,正玩在兴头上,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场中的比试。 小厅里,魏征与那个李福成两个在讨论什么。 面上,堆着李唐皇帝送来的无数礼物,礼物中自然是应有尽有,不过却统统都是奢侈品,美酒,或者书画之类,没有任何的宝刀宝剑之类的兵器,虽然李渊不想让华夏军使用自己的宝刀宝剑来砍自己嫩皮白肉。 徐子陵于小楼中穿窗而入,发现众女睡的睡,玩的玩,忙的忙。 没有人有功夫理他。 沈落雁和商秀珣还有小公主在研究什么,非常的神秘,徐子陵刚想走过去,谁不想三女拒绝他的鬼鬼祟祟接近,禁令他离三人一丈开外。 小鹤儿和纪倩年纪小,渴睡,早等不及回去睡觉了。 傅氏姐妹在练功。 打扰不得。 馥大姐,小绢姑娘,如茵她们几个女子正在玩牌,正玩得兴致勃勃的,谁也没有功夫理会这一个悠闲得没人陪说话的家伙,徐子陵忽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大帮女子,却没有人可以陪自己一下,带点失望,准备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与赤足精灵两个人二人世界。 刚刚蹑手蹑脚走出外面厢房,却发现尚秀芳的房间还亮着灯。 徐子陵大喜,一个飞身,再像蝙蝠一般倒挂在房顶上,正准备来一个偷香窥玉,谁不想刚好有人开门出来,吓了徐子陵一大跳,差一点没有在上面掉下来。 出来的人是师妃喧,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带点奇怪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散步。” 徐子陵笑嘻嘻道:“我刚刚路过。” “徐公子就是徐公子,散步都特别过人。” 师妃喧一听,虽然强忍笑意,可是玉唇上仍然禁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显得更是天颜绝世,惊如天人。 师妃喧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道:“徐公子如此特别的散步方式,妃喧想尚大家一定不知道,不如妃喧回去告诉她。” “让她知道本公子的形象就毁了,这种偷香窥玉的事能让她知道吗?”徐子陵恼怒道:“不准说!”“明白了。” 师妃喧点点头,极力忍住笑意道:“妃喧一定不说,保证不告诉尚大家徐公子准备对她进行偷香窥玉的非礼之举。” “等等,虽然你是仙子,可是你不能冤枉人!”徐子陵警告道。 “妃喧冤枉徐公子了吗?”师妃喧奇问道。 “本公子偷香窥玉只是一个构想,还没有成为事实。” 徐子陵哼哼道:“如果等成了事实,那才是偷香窥玉,可是现在还没有开始,这只是散步而已!所以,请不要随意打压本公子高大又光辉的形象!”“那么徐公子你是决定继续散步,还是回去安睡?”师妃喧忽然又问道。 “刚才吃得有些饱,睡不着,想散散饭气!”徐子陵一本正经答道:“饭后散步很有益身心,师仙子不如一起?”“谢谢徐公子,妃喧今天吃得不是很饱,就不陪徐公子偷香窥玉,啊,就不陪徐公子散步了。” 师妃喧笑道。 “可惜!”徐子陵叹息道:“那么下次吧,一定有机会的!”“门外吃得很饱要散步的徐公子,可不可以散进来?秀芳有些事正想跟徐公子说,如果徐子陵公子肯抽出一点宝贵的散步时间就好了。” 门后面忽然传出了尚秀芳的悦耳声音,道。 她一出口,徐子陵就吓得在半空中跌了下来。 师妃喧大乐,她还没有看过徐子陵这个狼狈样子。 在她的面前,徐子陵都是极其牛气丝毫不让的,谁不想反倒在尚秀芳的面前,却如此注意形象。 “都是你,那么大声。” 徐子陵爬起来,冲着师妃喧道:“下次去偷香窥玉,啊不,下次去散步再也不带你去了!”师妃喧一听他如此说,更是觉得奇趣无比,不由冲着皱了一下小鼻子,做了个极动人的鬼脸,再带点羞意,飘飘而去。 “徐公子的魂现在可以回来了吗?”尚秀芳一看徐子陵还看着师妃喧的背影,忍不住伸出玉手在他的眼睛挥舞一下,微嗔问道。 跳至 第六百五十九章 亲你一口 第六百五十九章 亲你一口“尚大家想跟我说些什么?”徐子陵带点心虚进了门,打了个哈哈道:“如果想问那个老头子的事,那就请尚大家放心好了,那个老头子死不了,顶多睡两三个月的床,保证他以后醒来之后还会同样生龙活虎的。 其实不是我让他这样,是这个老头子太好胜,他自己非要……”“秀芳很放心,不是问你这些。” 尚秀芳轻微螓首,道。 “那你想问什么?”徐子陵装糊涂道。 “秀芳想问一问徐公子你的乡下在哪里?”尚秀芳忽然这样问道。 “扬州。” 徐子陵一听,马上非常肯定道。 “徐公子出口成文,挥笔成画,不但武功不凡,还会军事策略。” 尚秀芳看了一眼听得额头带点冒汗的徐子陵,忽然自己在案桌前坐下,问道:“徐子陵不坐下来喝杯茶吗?”“喝茶可以。” 徐子陵带点汗颜道:“但是求求尚大家你别再称赞我了,你这样我听得难受,你这样还不如拿刀子来割我的肉更好些。 其实我不会……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一个普通人,跟大家一样,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缺点,不是尚大家你想像的那样。” “秀芳明白,是你乡下白老夫子教你的对不对?是唐家村宋家集明家寨那些乡下教书先生们教你的是不是?你什么也不会,全是他们教你的。 比如那些诗文,还有词,歌曲。 舞蹈这些,统统都是这些教书先生教你这个扬州小混混的是不是?”尚秀芳带点嗔意,带着无限风情白他一眼,道:“这些秀芳早就听过徐子陵说过无数遍了。” “事实是……”徐子陵大汗,想辩解一下,可是又找不到说词。 “秀芳很想见一下那些会教徐公子跳《雀之灵》,《踢踏舞》、《天鹅湖》、《月下篝火》、《街头自由舞》这些的教书先生。” 尚秀芳问道:“徐公子什么时候带秀芳去见一下他们?”“这个……”徐子陵暴汗,众女之中,谁也没有这个尚秀芳那般较真,别的女孩子无论自己说什么,只要勉强说得过去,那么就可以了。 唯独这个尚秀芳,却行不通。 她非常喜欢追根问底,以前不太熟悉,还好说一些,现在相处久一点。 她非弄清事情的根源不可。 所以说,徐子陵几乎一看见她就会额头见汗。 平时有众女帮助掩饰一下,扯开一些话题,那还好说。 可是现在,怎么说得过去?有些东西如果不追要问底,会是一个美好的谎言,可是一旦认真问起来,那会要了徐子陵的老命。 他怎么解释得明白?更加不可能说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非常古怪的次元世界。 其实就是一本书的反映世界,与真实完全不同……“那些教书先生都是仙人,是吗?”尚秀芳忽然小小放过了徐子陵,问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困惑。 “啊哈……”徐子陵打个哈哈,准备再一次来一个美丽的谎言。 “徐公子。” 尚秀芳嗔叫一声,迫近徐子陵,用美丽得惊心动魄的星眸迫视着徐子陵,道:“你不准打哈哈,因为徐公子一打哈哈,说出来的就不是真话。” “那我用苦瓜一样的嘴脸说话吧!”徐子陵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徐子陵的搞怪让尚秀芳一下子嫣然一笑,近在前半尽不到。 看着美人那绝世天颜如牡丹花开,如彩虹雨后半悬,如湖面春风拂颦,徐子陵忽然于心中很感激白无常,如果不是那个吝啬又大方的家伙,想必自己绝对不可能拥有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绝代红颜,如此倾城一笑。 “徐公子先说正经的,苦瓜嘴脸一会再装出来给秀芳看看好了。” 尚秀芳强忍住笑意,道。 “好。” 徐子陵点头,道:“明白了,我先说正经的,然后说不正经的,最后装成苦瓜脸,尚大家你还有什么吩咐?”“你这个人真是……”尚秀芳禁不住又给他一记白眼。 可是那喜意大大胜过嗔意,把徐子陵的心也感染得甜丝丝的,简直就想翻身打几个跟斗。 美人半嗔似喜,甜入心魂,岂不让人欣喜若狂?“徐公子不必圆谎了,再怎么说,也瞒不过别人的。” 尚秀芳微微一笑,道:“虽然秀芳对于武技一窍不通,可是对于歌舞还是略有心得。 纪倩小妹妹跳的《雀之灵》是独舞,是一种以上肢模仿孔雀的美好姿态的舞种,飘逸轻灵,优美无比,把孔雀这种美丽的禽鸟表现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这种舞蹈必然是心灵手巧的女孩子所创,乡下哪个教书先生会跳舞?更别说跳这种舞!”“其实……”徐子陵又想说话,可是让尚秀芳伸出玉手止住了。 “其实你什么也不用说。” 尚秀芳笑嘻嘻道:“十位,二十位,甚至更多人一起跳这个《踢踏舞》,热情奔放,与独舞的《雀之灵》相反,它是多人且主要以脚部的动作为主。 在衣着上,远远现在所有任何的舞种,秀芳还没有看过不穿长裤只穿鞋子的舞种,如果说这种舞要是让那些老儒看见,肯定会大叫世风日下伤风败俗的,他们如何会创出这种舞蹈?”“可是你不觉得上面是燕尾服,下面露出美腿这样的打扮也有一点性感吗?啊不,好看吗?”徐子陵小心翼翼问。 “秀芳没有说不妥,只是说那些儒士绝对不可能会接受和创造这种舞蹈!”尚秀芳又嗔一眼过来。 电得徐子陵快要乐晕过去了。 尚秀芳又以凤鸣般的清音道:“《天鹅湖》,这是一种大型的舞蹈,虽然徐公子刻意删减去很多。 可是秀芳还是看得出,这个王子与公主的故事,有着很多仙术的存在,比如公主被变成天鹅,又如得到王子的亲吻就可以解除诅咒,这怎么可能是儒士们创造?”“《天鹅湖》的衣着,比起踢踏舞更加大胆,无论男女,全身都是紧身衣,还是洁白的紧身衣,无论男女的形态,都得出完整的呈现。” 尚秀芳微颦黛眉,道:“可是这种衣着偏偏又非常的合衬和优雅,有着某种轻灵和飘逸,随意一举一动,都会展现美好。 秀芳看着小鹤儿身着男装,纪倩身着女装,两个人翩翩起舞,感觉心底都要跟她们一齐起舞似的,非常的舒服。” “其实是她们一定要我编这个的,我一开始编的只是《四个小天鹅》,就是那四个小孩子跳的,开始并没有想过有她们穿成那样。” 徐子陵怕尚秀芳把自己想像成一个色情狂,那就糟糕了。 因为芭蕾舞中有很多飞跃,高踢腿。 向后倒踢,又或者在男子这边提起之下旋转。 在男子头顶飞跃和男子贴面相舞的动作。 如果不知道编舞的是徐子陵,那还好说,可是尚秀芳知道,并且常常看着小鹤儿和纪倩她们跳。 徐子陵打列也不敢让男子与女子跳这个舞,但是换成是力气稍大一点的女子,出来的效果也不错。 那一种女扮男装的中性之美,也极具英气,不但让众人不觉得男女有别,产生尴尬,还觉得非常合衬,非常的赏心悦目。 “舞蹈的本身没有什么不好,”谁不知尚秀芳却这样说,她对艺术倒是个真正的追求者,不掺入任何有色成分。 “你喜欢就好。” 徐子陵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月下篝火》是少数民族的情歌对舞,汉人儒士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对男女,在夜晚围着一堆篝火,跳一个舞就结成夫妻这种事,而且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对歌,跳月,踩脚,过竹,抢亲等等风俗。” 尚秀芳忽然又扯回了讨论舞种的话题,让徐子陵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个嘛……”徐子陵想不到尚秀芳如此细心,分析得如此深入,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反驳辩解的话。 “《街头自由舞》,这个更夸张。” 尚秀芳仿佛一下子打击徐子陵还不够似的,微笑道:“难道白老夫子没有教徐公子学要修身,老路要规规矩矩,说话要斯文有礼,做事要不疾不徐,无所不能的白老夫子没有教徐公子这些儒士们最基本的东西吗?一些讲究吐纳运气,静坐调息的儒士会教徐公子跳一些身体就像大风车般转动的街舞?徐公子应该认识大儒王通,你觉得他会教他的弟子在街头跳舞来娱乐大众吗?”“我认输了。” 徐子陵垂头丧气道:“这些都是仙人教我的,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这就对了!”尚秀芳一听,马上大喜道:“徐公子应该诚实一点,秀芳绝对不会嫉妒徐公子有仙缘,能得到仙人授艺,只是徐公子不可欺人。 对了,仙人还教你什么舞蹈?”“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着实是吗?”徐子陵问道。 “徐公子心中有什么最好都坦白说。” 尚秀芳喜孜孜道:“秀芳一定会替徐公子保密的。” “那我坦白说了?”徐子陵小心翼翼问。 “秀芳保证不会将徐公子的秘密外扬,除非得到你的同意!”尚秀芳认真点点螓首,道。 “我可不可以在说出别的舞蹈之前,亲你一口?”徐子陵忽然很坦诚很诚实问。 跳至 第六百六十章 割肉相啖 第六百六十章 割肉相啖西伯利亚,皑皑雪原。 一望无际,除了白色,再无其它。 华夏远征军们经历了前几天的暴风雪,好不容易看见雪晴,本来以为是好事,谁不知个个眼睛忽然流泪不绝,又觉得刀割般难受,看东西总是带一种模糊和偏离,似乎眼睛要坏掉了似的。 这类的病人还不少,尤其以吐谷浑的士兵最多。 “寻盲。” 秦叔宝对来求援的邢漠飞道:“公子曾说过,如果长期在雪里走动,没有目标,眼睛会让阳光和雪光弄伤,变成这种流泪和难受的症状。 只要休息两天,或者多看些绿色,看着目标前进,那就没有任何问题,这不是病!”“可是现在又不能休息,到处一片白茫茫,哪里弄些绿色让他们看?”邢漠飞一个头比两个大,道。 “暂时没有办法。” 秦叔宝摇摇头道:“现在会长生真气的医疗士兵都透支得厉害,让他们休息一下。 我们让士兵先克服一下,找块黑布蒙上眼睛,再上华夏军的雪橇休息半天吧!”“可是你的士兵也疲倦得厉害……”邢漠飞还点担心问道:“还没有找到前面斥侯留下的标记吗?”“一定会有的!”秦叔宝拍拍他肩膀道:“我们一定可以走出这片雪原!王子呢?”“王子他也带人出去找标记了。” 邢漠飞指着一个方向道:“他出去很久了,真希望能够早些找到……”于他们身后两里不足,在队伍的尾端。 两个汉子在相互迫视着,手里拿着刀。 “让开,我要吃肉!”那个高大的吐谷浑男子大吼道:“如果你的马是活的。 我不会动它一要毛,可是你的马已经死了,你都把它埋在雪里了,我吃了它有什么不行?你们华夏军天天有吃有喝的,有肉还有酒,我们吐谷浑什么都没有!前几天我把马杀了,把它分给大家吃掉,自己走路跟着队伍,现在要吃你的死马,有什么不行?”“它死了也是我的马,我的伙伴。” 小个子是飞马牧场战士,个子不高,可是声音却很大,怒吼如雷道:“我自小就与它一起长大,就像我的兄弟一样,我绝对不能让你吃了它!我不管你什么原因。 总之你不动它!”“我不管,我已经饿了几天,什么也没吃过!”高大男子举刀怒道:“你的马死了,我就要吃它!到了方等我分到金子,我赔给你十匹马!”“你赔我一百匹马我也不要!”小个子毫不示弱举起匕首喝道:“你要吃它,除非杀了我!”“让开,我是人,我就要饿死了!”高大男子以腔调不正的汉语大吼道:“它是马,而且已经死了!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要吃肉是吗?”小个子忽然脱掉大毛衣,气愤得胸膛起伏。 又脱掉皮毛下的内衣,露出一身坚实的肌肉,在冰天雪冻得有发紫。 吐谷浑的高大男子很不明白,他还以为小子要跟他拼命。 正想挥刀,却猛然看见小个子一匕首割在自己的肩膀上,割下一块肉,血淋淋递过来。 小个子的举动让高大男子先是莫名其妙,再是一阵恐惧,最后化作一阵激动。 他也激动得胸膛起伏。 最后眼泪滚滚而下,压抑不住。 咽喉间发出受伤野兽一般的嚎号。 远处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子,有人一看后面的异况,马上许多人向这里赶过来。 更远处,又有人飞报前面的将军。 “我用我的肉来代替它,你还要吗?”小个子身上的鲜血滴了一,在雪上惊艳一片,但身子还像枪一样挺直,他把血淋淋的肉递向那个高大男子。 “我还你,我还你十倍!”那个高大男子泪流满面,一把抢过小个子手中的血肉,狼吞虎咽吃下去,再脱掉衣服,举起弯刀,向自己的手臂砍去。 极远处寒光一闪,一把长长的陌刀于远处投过来,闪电般飞击在那个高大男子的弯刀之上,震得那个高大男子虎**裂,弯刀飞出数丈开外。 邢漠飞极速赶到,他一脚将那个高大男子踢倒,再运指如飞,帮小个子点穴止血。 高大男子倒在上,失声痛哭,又爬向那把弯刀,连滚带爬。 邢漠飞又一脚将他踢出几丈外,却不管他死活,再脱下大衣包住那个小个子,自己背上就走。 秦叔宝一边起来,一个斥侯把事情粗粗说一番,连忙过去扶起那个高大男子。 “吐谷浑的勇士,没有食物,我们华夏军有,我们有……”秦叔宝回头去喝道:“把我们的食物分一半给吐谷浑,把多余的马匹也分一半出去,还有雪橇和毛毡这些东西。 我们不单单需要生存,我们也需要伙伴!日后一起同生共死的伙伴!”“你们已经分过一次了……”一个吐谷浑的将领惭愧道:“我们的准备太少了……我们之前天天吃饱……可是你们从来都没有吃饱过……”“我埋了它!我会十倍还回你的主人,我会的,我会的!”那个高大男子发疯似的往那个扒开雪堆的死马上掩雪,一边大哭道:“我吃了你们汉人的肉,我会十倍还回你们的,我是吐谷浑的勇士,我是一个最没用的勇士,要吃同伴血肉的恶魔……”“这里就叫做‘割肉相啖’之吧!”单雄信沉重点点头,一挥手,命令道:“前进!”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欧阳希夷、周老方、周老叹、曹应龙、三圣使等人在一起。 在他们的面前,有着酒食,可是谁也没有去动。 “那些人拷问得怎么样了?”徐子陵淡淡问一句。 “有部分已经问出来了。” 曹应龙点点头,道:“可是有的还差一点。 因为长安这里毕竟不是洛阳那个特制的牢房,工具不齐,而且也不敢过度,几个顽固不化的还要拷问之中。” “慢慢来不要急。” 徐子陵点点头,道:“你们尽量摸索更多的可能,日后还会提供更多人让你们去摸索。” “对了,那个‘七针制神’的办法始终问不到,因为连问几次,那个尹祖文都不同。” 曹应龙忽然道:“尹祖文自失擒之后,神智就一直不正常,像个半痴呆一般。 问出来的东西虽然极像,可是却不相同。 公子你看看要怎么办?”“这是某种魔功自我催眠的作用。” 徐子陵道:“以前我听夫人说过,是一种防审讯的方法。 有空我亲自陪他们玩玩,让他们试试五行相克的厉害。 尹祖文到现在还想跟我们玩花样,自寻死路!你们几个先带俘虏回去,老方老叹留下来就可以了。” 曹应龙与三圣使点点头,起身抱抱拳,出门了。 周老方与周老叹也跟着起身,追上去交待一些他们之间的琐事,再返回坐下,徐子陵正拿着一张图纸与跋锋寒,阴显鹤他们在商量,个个都带点疑难不解的样子。 “现在魔气灌输的马匹会变得很强壮,可是与未名却完全不同。” 徐子陵自己也觉得奇怪,道:“未名很聪明,而且会使用魔气来攻击和防御。 可是魔气灌输的马匹却不能,甚至除了强壮,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会不会跟公子的长生真气有关?”周老方忽然问。 “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如果不是长生真气,根本就无法魔气灌输。 否则马匹早爆体了。” 徐子陵摇摇头。 “那会不会跟自小灌输有关?”周老叹又问。 “关系有一点,可是我也试过找很小的小马驹甚至刚刚出征的小马驹试验啊?”徐子陵还是摇头道:“除了强壮,就是不会很聪明,甚至也不吃肉,跟普通的马一模一样。” “如果方法一样。 那肯定是跟倾注的心力,或者相处的影响所致!”阴显鹤忽然道:“当时子陵你与素素夫人两个与未名在最初时相处很久。 对它的智慧产生了启蒙,而其它的马匹则是只灌输了魔气,没有倾注人的情感和心力,所以没有变化。” “有点可能。” 一直不出声的跋锋寒忽然点点头,道:“不如就拿我的‘塔克拉玛干’试验一下吧!”“可是你的‘塔克拉玛干’已经是成年马,而且万一试验坏了,我可赔不回你的宝贝马!”徐子陵惊而失笑道:“还是再找别的马试试再说吧!”“马球之期快到了。” 欧阳希夷插声进来,道:“虽然我们的马匹极好,可以以真气给人马合一久了,也会对马匹造成伤害。 我赞成狂人的意见,就算试验不成功,那么它也提升了潜能,也远比一般的马匹更加高大强壮,对马球之战也有利无害。 我的‘火焰狮子’也可以试试,再等下去可不是办法!”“要不先这样试试。” 阴显鹤建议道:“我们各自用自己的功力,比如锋寒只就用血河车的真气,由子陵灌输一点进去马体内看看,如果合适,再加些魔气,这样若果不会爆体,说不定对人马合一更好。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动用真气时,不会对马匹造成伤害。” “这个方法不错,但是对于马匹智慧的提升却不一定有很大的好处。” 徐子陵还在犹豫。 “子陵,你要明白,这个世间有些事是不可以强求的。” 阴显鹤笑道:“本来获得魔气灌输的马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看士兵们的马匹都要比我们的宝马强得多,至于到底能不能再像未名一样的有灵性,那就不必强求,毕竟那是一个异数。” “聪明也是一步一步成长的。” 跋锋寒点点头,道:“一开始未名也不会一下子就像现在一样。” “小琴心的战神之鹰我看过,让她训练得非常聪明。” 欧阳希夷也充满信心道:“我有信心教会我的‘火焰狮子’很多事,当然像那些黑鸦一样会说话就算了!哈哈哈哈!”“现在轮到我们提升座骑的能力了。” 跋锋寒哼道:“次次都让我们在后面吃尘,徐小子,你是故意的吧?”“我只是想更完美一点……”徐子陵大汗道。 跳至 第六百六十一章 唐之乌龟 第六百六十一章 唐之乌龟 太极宫城下秘道。 李渊在韦公公提着小灯笼的带领之下,一步步在 道中穿行。 到了密室外面,李渊一人独自打开密室,进去。 密室有灯,光芒微昏,映得整间小室都有一种迷蒙之光。墙角有个小鼎,小鼎有丝丝的淡香上升。于屏风的后面,悬挂着美人的衣服。李渊一看,眼中有光闪现。 他轻轻 转入屏风之内,发现雪的的丝被之内,有两个美女正在海棠春睡。也许觉得有点热,其中一位小美人还带点淘气 踢开了被子,露出一大片雪折的肌肤。 美人醋梦正浓,李渊走上前,伸出大手,先是轻轻为美人掠开额前秀发,又俯下身子,在小美人的额上亲了一口。大手伸进被中,轻轻抚摸着那滑玉般娇躯。美人在梦中带点舒服 呢喃一声,然后又朝里面转了个身,向李渊露出一大片粉背。 目光光芒更胜,喉间也带点颤动。 李渊的大手更加着急 在美人的身上游动,最后变成了大力的揉动,直把小美人吓醒过来。 “皇上,是你来了?”小美人一看,美人蛇 缠过来。 李渊却忽然吓了一跳,急急推开,似乎看见鬼一般可怕,整个人都退后两步。小美人让他一摧,尖叫一声摔在同伴的身上,最后两个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先是试探年看向李渊,发现他的脸色极不好,煞白。忽然又怒哼一声,转身走了。 两个小美人莫名其妙,相抱嘤嘤而哭。 “不行,还是不行!”李渊在密室之外冲韦公公吼道:“快想想办法,朕这样很不痛快!” “皇上的身体无碍,只怕是心理作用。”韦公公小声 劝道:“也许皇上可以静下心来,多多与美人相拥相抚,说不定能够不药而愈……” “没有用!”李渊气急败坏 吼喊道:“朕没有感到一丝的火气,虽然心情极想要,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起来。朕一看她们的身体,就会想起一个很不开心的情况,非常的讨厌!这样根本就不行!灯光再暗,朕还是可以看见!” “皇上也许可以试试这样想,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韦公公劝解道:“那根本就是一场恶梦,早就消失了!想一想美好的。那天的事还在继续,中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可是她们根本不是……”李渊忽然闪过一丝古怪的念头,一闪之后,似乎有些感觉了。 “她们是,皇上你可以试想想,她们就是那天的两个美人。”韦公公一边进入密室,一边道:“皇上稍稍等待一下,她们马上就会跟原来一模一样。” 李渊开始不太明白,可是一等明白过来。心情马上就激动起来,似乎某些 方也有些蠢蠢欲动。莫非真的要那样,才能治愈? 正当李渊为自己畸形的感觉有些惭愧时,忽然发现韦公公出来了。手里多了两把长长 秀发。韦公公向李渊鞠身道:“皇上。现在就像那天一样了,请您进去吧!” 再等踏进这个密室,里面那两个**的小美人不见了,换之而现的是两个身空缁衣的小尼姑。 她们跟那天的两上尼姑似乎一样,同样一副肃立。同样的宝相庄严,同样向自己微微合十。 室里也像那天一样。一模一样。美酒,佳肴,鲜果,都摆在桌子上 同一个位置。那个净瓶里,也养着那天的桃花,也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边的书架,还有一张安桌,上面文房四宝之类,统统都一模一样。那些波斯 毡像那天 一样洁白无瑕,还有那个小小的屏风,在阻隔着里面那张龙床,又隐约露出小半。 四壁的小灯,如豆燃亮,让整个密室有着一种让人迷离的光芒,再加上一点点淡淡的鼎香,更加像梦幻一般。 李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如狼。 他也向那两个身穿缁衣 小尼姑合十行礼,然后请她们坐下,让他们进食些鲜果,像那天一般。 最后进食完毕,再以香巾拭口,弹灭四壁的灯光。 “啊,朕起来了……”只听李渊狂喜 吼道:“老天,朕又能起来了,快……快……” 室外,韦公公看着手中的秀发,脸上有一种古怪的笑意。 在他不远处,有人站在那里,朝韦公公竖了一个大拇指。 徐子陵在 道中,大摇大摆 出去。 他熟行熟路在 道中穿行,于殿中出去,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走去,恰好 绕过森严的守卫,再往一处宫殿而去。于宫殿之上,徐子陵如一个夜鹰,悄然飘降,又一个无声无息 倒挂,倒悬于宫殿之檐。如墙壁上的盘龙一般,徐子陵无声无息 滑入。 里面,有一对男女正在相互搜索,看样子不把对方搜索个清楚明白就不甘心似的。 “好猴子急的太子,难道你…噢…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噢…”里间那个女子小声 呻吟道。太子李建成手脚齐出,上下摸索,似乎正干得热火朝天,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 “娘娘,你近来似乎没有受到父亲的宠幸吧?要不会这么发烫,这么……噢……**,本太子非好好收拾你不可……”太子李建成看来是要跟那个女子耗上了,他准备使用武器,不过那个女子却不畏惧,相反,似乎反而更欢迎些。 “你父亲…不要提他…上一段突然很厉害…小神医可能治好了他的无能…噢噢太子你快点!你想急死人啊!噢呀……你真是个……好孩子……”那个女子**声不断,让太劲头更足,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那怎么你这个**反倒变成上怨妇了?”太子奇问道。 “不过似乎…受了惊吓…他怎么也不行了,我帮他弄了半天。最后还是没用……啊,你不要停下来,死人,快点……”那个女子一说,太子就明白了,呵呵笑起来,笑声稍大了点,在殿内回响,让那个女子急急堵住了他的嘴,用她的胸口。 徐子陵朝这一对狗男女比了个中指。再悄悄 飘出去。 看来‘唐乌龟’真是不错 ,李渊让杨广做了乌龟,他的儿子又给他戴绿帽,让他变成乌龟。如果在历史中,不但他们两个是乌龟,唐太宗抢了齐王元吉的妃子。但自己的妃子武媚娘又让儿子娶了,最后武则天跟多少人好上了说不清,让他成了最大的乌龟。 后来更夸张些,唐玄宗娶了自己的儿媳,而这个杨贵妃又有干儿子安禄山,甚至据说还亲自替这个宝贝干儿子洗过澡。又有传因为吵架着要吃奶,而弄伤了胸口,才有‘安禄山之爪’的传说。 女子在李家也毫不示弱,不但有武则天。而且还有韦后。还有太平公主,安久公主这些,一个个都是女中豪杰,个个都争先恐后为李家皇室的乌龟大业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凝碧阁。灯光暗淡。 张婕妤痴痴呆呆 坐在床中。目光空洞无神,仿佛整个灵魂已经死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她 手中,紧紧的捏住那根条带。 小婢守在门口,困得直打瞌睡。在她不远处,还有两个同样困得不行的俏婢。她们坐在外面的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摆些冰冷的点心和果脯,但根本就没有动过。钧了一会儿,两个俏婢带点睡意 相互看一眼,轻手轻脚 起来,去摧那个守门的婢女。 “娘娘还是这样,一天到晚都这样,我们先去睡一会吧,天太冷了!”一个婢女小声 道。 “对对,她都这样了,肯定不会乱跑 ……”另一个婢女也点头道:“皇上都不来了,娘娘她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都得进冷宫了,到时要是我们也一同送进去,就惨了……” “你放心,送进冷宫也就一个人伺候,娘娘有我!”守门那个女婢年纪不大,可是脾气却不小,怒哼道。 “你神气什么!”一个婢女小声哼道:“好心叫你一起去休息,你倒好,算了,守着你的宝贝娘娘吧!我们可要走了!” “走吧!”守门的女婢怒哼道:“你们前几天就应该走了!” “我们走!”另一个婢女拉着同伴,甩袖而去。 “可怜的娘娘……”守门的女婢摧一丝门,大眼睛望进去看看,发现张婕妤还是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禁黯然 摇摇头,叹息道。忽然,天空一阵淡香飘来,片片花辩落下,让守门的女婢莫名其妙,接着,一个人自虚空中步下,站在守门女婢的面前。 守门女婢本来以为是刺客,正想大声喊叫,忽然定神一看,却发现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神医莫为。 “你不是死了吗?”守门 女婢声音带点颤抖,又带点惊喜 问。她从来没有看过鬼,虽然很害怕,可是也不知道鬼不可能像神医莫为这样,一身都有淡淡的花辩飘舞,让他就像神明一般。他是神医,绝不是鬼,而且鬼也没有这样亲切的微笑。 “你叫什么?”徐子陵伸手抚摸一下守门女婢的头顶,问。 “绿儿……”她感到一阵 温暖自头顶通遍全身,感觉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就像亲人抚摸头顶一般,甚至还更加暖贴心怀。不但不觉得害怕了,反倒更有一种感动,情不自禁,名字就冲口而出了。 “好孩子,好好看着你的娘娘吧!”徐子陵点点头,转身想走,那个守门的女婢绿儿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双腿。她带点哀求 小声道:“不论你是人是鬼,可是你是神医,你快进去医治一下娘娘吧! 娘娘受了惊吓,已经好多天不会说话和进食了。” “她过一段就会好,我现在不便进去。”徐子陵心想,要是进去治好张婕妤,相信更加麻烦,而且难不免会给李家的乌龟大业贡献一点力量。 “娘娘一定会欢喜看见您 ,求求你,小婢什么也没有看见,一直就在门外守着…求求神医您治好娘娘…跳至 第六百六十二章 黑暗诱惑 第六百六十二章 黑暗** 门轻轻打开,凉风轻轻。 豆灯摇拽,光晕未定,就让一片于半空中飘下的花瓣切断了灯芯。 黑暗中,一只手轻轻 伸过去,在张婕妤的面前,几乎相贴,但是没有碰到,大手在她痴呆的颜面前轻轻滑下,在那空洞无神的眼睛中悄然滑过。 当那只手准备收回来,那痴痴呆呆的空洞眼睛里,忽然涌出了泪水。 无声 滑下那几乎僵木的颜面,泪流不止。 尽管没有哭声,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空洞的眼神依旧,可是泪水却止不住 涌流下来。那只大手轻轻 抚在她的小脸之上,一朵**绽放,淡彩如虹,透入张婕妤的樱口和琼鼻之内。另一只大手将僵木的她轻轻 放下,平躺在**,又轻轻 为她盖上被子。 手轻轻 擦拭着奔涌的泪水,那些七彩的淡光更盛,尽情 滋润道那僵木的颜面,让那颜面渐渐柔软和恢复如初。 轻轻 抽起张婕妤手中的那条丝带,再轻轻 束绑回的眼睛之上。 正当他准备离去的时候,被中伸出一只玉手,紧紧 抓住他的大手,紧紧抓住不放。张婕妤的胸膛在不住的起伏,显然激动非常,可是表面却还是带点空洞,嘴唇颤抖着,没有办法说出话来。他轻轻一挣,挣开手去,可是刚走两步,后面就响起了急促的号哭声,几乎要绝了气似的。 张婕妤挣扎起来,可是却虚弱 摔倒在 上,忽然一下子大声哭了出来。 似乎清醒过来了,她忽然扑上去,紧紧 抱住他的双腿,就像以前抱住他的双脚,不让他离开那样。 “不准走……不准你走……呜呜……”张婕妤空洞的眼神正在迅速回复神采,她完全在那种不可接受的恶梦中清醒过来,她忽然发现梦想之后。并没有绝望,而是最让她惊讶最让她欢喜最让她不敢相信的惊喜。她哭干了眼泪,心中都希望能有这样的一天。 可是当一天来临,她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就算做梦,也没有如此的美好。 “你是神医……呜呜……你要救我……你不准走……呜呜呜……”张婕妤拼尽力气,抱住他的双腿,生怕自己一松开,他就会像梦一般消失掉。 “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就什么都回到以前。”他把她抱起来,送回**,轻轻 替她拭去眼泪。 “你要救我……我要你救我……你不准走……”张婕妤拉住他的手不放,一看他没有点头,咬唇而哭道:“你……走,我就上吊……求求你……不要走!我想见你,你不要走……” “乖乖 睡一觉吧!”他轻轻 抚了一下她的泪痕,替她轻轻 拭去。 “你上来,我一定乖乖的,我保证不哭了,我马上就睡……”张婕妤忽然翻开被子,整个人投入他的怀中,手足盘缠着他的身体,一边在他的耳边苦苦哀求道:“求求你。陪我一下,就一下……” 他的手轻轻 把她整个人摘下,送回**,轻轻叹息一声,再转身欲走。 张婕妤拔下头上的金钗,一下子刺向自己的咽喉。 他的手在咽喉前挡着,她的金钗一下子刺入他的手心之中去。张婕妤的手颤抖一下。马上一下子将金钗扔掉,爬起来,在屋子里连滚带爬 翻着东西,眼泪滚滚,不时跌倒在 上。他将她抱起来,再送回**,她抓起他的手,冲着伤口大力的吮吸了几下,然后在泪中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道:“钗上有毒,我们两个生时不能在一起,希望死后可以做一对鸳鸯吧……” “那好好睡一觉吧!”他还是很耐心 为她盖上被子,甚至替她抹去嘴边的血丝。 “躺上来……我们死在一起好吗……”张婕妤哀求道:“上来陪我……” “不要怕,钗上的毒已经解了。”他安慰道。 “我忘了你是神医!”张婕妤忽然惨笑道:“可是你又不能守住我一辈子,你一走,就再没有人救人了……” “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他耐心 劝解道。 “你嫌弃我,我知道……可是我以前又不认识你……你是神医,不谈情爱,可是我是普通的女子,我控制不了自己喜欢谁,我只不过想你陪我一下,我也不会让你一辈子陪着我……你为什么不能陪我一下?我是你的病人,你要救我,我不管,你就是要救我!”张婕妤把他的手抱住,把他拉坐下来。 “你已经没有病。”他摇摇头,带点宽容 笑道。 “我有,这个病只有你才治好!”张婕妤肯定 道:“你不用说话,我会乖乖 听你的话,我会乖乖 躺下,乖乖 睡觉,可是你得陪我……你躺下来,让我抱着你,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张婕妤站起来,把他抱住,扑倒在**,又转过去,坐在他的腿上,替他脱掉鞋子,再迅速回来,把准备起身的他压住,带一点欣喜,又带一点满足,张婕妤轻喘道气息,道:“躺一会,就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才准走……” 他把她举起来,可是她却抱住他不放。 最后,她的苦苦坚持得到了胜利,他放弃了,松手了。 她跌入他的怀中,却没有马上去亲他的唇,尽管她非常的欢喜,可是她却先拉上被子。 被子里,盖着她,还有他,于黑暗中,她用小手轻轻 抚着他的脸,又轻轻 抚着他的唇,然后轻轻 爬上去。伸出小舌头,极快 点一下,欢喜得差点想唱歌。 她几乎马上就凑上去,冲着那阳气十足散发着无穷热气的唇吻上去。 用力的吮吸,可是他的唇却如城门一般难以开启,她的小舌头就像着急的小鱼一般转来转去,可是就是没有办法破门而入。不过她毫不气馁,相反,这样她已经很是欢喜了,只要他乖乖 ,她就欢喜无限了。 “我好热……”张婕妤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团火,又想与他更加贴近些。 轻压在他的身上,一边用小舌头轻轻逗弄着他的唇。一边快速 解除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不知手忙脚乱了多久,才终于脱得剩下一个肚兜和一条亵裤了。她生怕他会反感,先是带点小心翼翼 把他的火热的大手轻轻放到她的粉背之上,再带着让他大手烫贴的舒适,轻轻呻吟一声。全身舒展 躺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没有反应,张婕妤把肚兜的带又偷偷拉开,又微微弓腰,把那薄薄的小布片拨走。心情激动 抓住他火热的大手,把它按在自己胸前的丰盈之上。 感觉美妙无比,似乎像让什么烙伤了自己的心魂似的,心魂简直在消融。 “救救我……”张婕妤此时已经变得非常勇敢,她的小手自他的衣下伸进去,在他的身上**。另一只小手用力 按住他的大手,还替他轻轻 揉动着自己的雪峰。一边轻喘着,喷着热气。一边寻找他的唇,她需要他的唇,迫切的需要。 经过她小舌头坚强不屈的努力,他的唇终于开了。 就像两扇大门,又像他的心扉,在对她缓缓而开。 她来不及感动。只知道此时拼命 往他唇里钻进去,把小舌头伸进去。再给他渡过自己的津泉,还有自己无尽的爱意。 那小手,拼命的扒着他的衣服。 解开他的麻衣,掀起他的中衣,将自己**的胸膛紧贴上去。小手又伸下,拉解着他的裤带,他的手轻轻 捉住她的小手,可是她探起胸口的高耸,将自己的美好将他的脸掩上,封住他的唇舌,不让他说话。她的小手偷偷 伸进去,带点狂喜 触碰他的火热。 他的伟大简直超乎她的想像,这一种人中之龙的感觉让她惊讶莫名,又欢喜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火热得几乎能让她整个融化,巨大得几乎无法半握。 她马上就决定把它彻底解放出来,让自己更加了解和接触到它,她推开他的大手,把那大手拉到自己丰臀的上面,让它滑入滑入那亵裤的下面,那两片丰隆和滑腻之中。在神秘的私 ,早已经泛滥成为泽国。不过她此时却没有羞耻,相反,她觉得自己在接受他的抚摸舒服得要叫喊出来,甚至恨不得他马上就转向那个最神秘和最**的 方去。 急急 替他解开束缚,那火热生龙活虎 弹出来吓她一大跳,最后化作满心的欢喜。 黑暗中,她倒转身子,在转动的时候,拉下亵裤,让她的圆月尽现。一只脚急不及待 钻出来,可是另一只却来及了,她把亵裤留在另一条腿上,弓起美好的腰身,将她美丽的花园显现。 拉起他的手,轻轻 放在丰隆的圆月之上。 张婕妤带着喘息和鼻子的呻吟,带着心底压抑不住狂喜和激动,双手握住他的火热,欢快 在上面亲吻着,对于某一种技巧,她有着天生的领悟,对于如何让爱欲更加激动,她还常常幻想和学习,甚至在之前还专门问过他有关于夫妻之间阴阳**之道的方法。 当她的香唇和小舌头亲吻他的火热时,她感觉到他的双手忽然用力抓紧了她的圆月,让她的神秘之 也受到了牵引,原来他喜欢这样,张婕妤大喜,极力张开小口,试图给他一个更大的刺激。 在她用尽方法讨他欢喜,而累得香唇小舌疲累不堪时,他终于动情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私密之 上游动,在轻轻 抚动,火热的大手似有火星,点燃了她心底的情焰,让她几次差点没有飞上天去。 急不及待 转身,她要他。 她在那火热一下子就贯穿了她整个人,心魂销融的一刹,禁不住高声尖叫起来,似是痛苦,似是极乐。跳至 第六百六十三章 痴恋疯爱 第六百六十三章 痴恋疯爱第二天。 李渊带点心满意足打开密室之门出来,重新又恢复男子的威风,让他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极为抖擞。 韦公公似乎在外面站了一夜,只是手中的秀发不见了。 回到太极殿,李渊先去处理了一下政事,但是却让百官莫名其妙,这几天李渊应该脾气火爆才对,怎么会心情好得关心政事来了?个个都不敢拿政事出来劳烦李渊,让李渊哈哈大笑,回后宫去了。 经过凝碧阁,李渊决定进去看看痴呆了几天的张婕妤。 凝碧阁虽然此时冬雪后晴,梅桃相争,颇有一番景致,可是却人影稀少。 韦公公不说,李渊也知道,这是宫女和太监们估计张婕妤可能失宠,个个树倒鸟飞。 他带点怒气,又带点可怜,走进张婕妤的凝碧阁,发现只有几个老宫女和一个小婢在伺候,更觉凄惨。 隔着门缝一看,不是老样子,还是痴痴呆呆。 这一回更糟,连头发也没有梳,长长的头发半遮着脸,看出去就像游魂野鬼一般。 李渊本来想进去安慰一番,一看那头黑发,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天手持毒刺的魔蜂一身黑衣一头黑发又再闪现,让李渊下身一阵阵轻颤,顿时打消了这种想法。 带着想马上离去的感觉,吩咐那个小婢道:“好生看着娘娘吧!”“皇上,是不是给娘娘挪个方,也许能更加方便治病。” 韦公公在提醒李渊,是不是要送个张婕妤进冷宫了。 “算了,这个凝碧阁就让她住着吧!”李渊忽然带点心软,道:“多用药,看看能不能早些医好娘娘!你在这里安排好一切,朕去尹德妃那里看看,问问德妃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是。” 韦公公恭恭敬敬鞠躬,恭送李渊大步离开。 等李渊离开,几个明显有一身武功的老宫女都过来向韦公公鞠躬行礼。 韦公公点点头,递给她们为首已经白头的那个老宫女一块银牌。 又看了看小婢绿儿,微微咳嗽一下。 对她道:“还不快进去帮娘娘梳头?”“是……”绿儿一听。 转身急急进去。 可是房里的张婕妤却正捧着一张纸在津津有味看着,原来痴呆空洞的模样早已经不见。 绿儿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 先是帮她麻利的梳理头发,然后又小声道:“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要现在沐浴吗?”“好丫头,够忠心,本宫平日没有白疼你!”张婕妤把那一张画了很多男女相结合的纸放下,微笑道:“下次那个人来了,就准备好热水,娘娘要洗得干干净净的,外面的事你不管用,韦公公会处理,你只要用心伺候本宫,本宫日后会给你一个好归宿好人家的!”“绿儿一辈子能够伺候娘娘就行了……”绿儿带点恐慌跪拜道。 “放心,本宫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张婕妤一看,带点苦笑道:“本宫不会再用金钗来杀你们这些可怜的小宫女了。 以前是怕你们争宠,可是现在不同了。 既然本宫日后不会有什么好归宿,那么就对你们好些,说不定能多积些阴德,感动上苍,会多些让神医来陪陪本宫……”跃马桥,东北光德里,沙家。 全家人正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面面相觑。 自从得到了神医莫为归天的消息,沙芷菁一直没有哭,也没有闹,像是很正常的人一般。 平时看见了人也会问好,甚至会帮助干活。 只是对着父亲就会喊母亲大人早安,那里却是傍晚时分。 再在早上问沙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下,甚至会帮忙下厨。 沙家五小姐一辈子下过厨房做过菜,可是就连沙老夫人也觉得她不行了,因为在下盐的时候,下了一次又一次,下了一次又一次。 吃饭时,捧着个空碗,朝大家道,吃饭了。 别人再惊叫你的碗没有饭,她却回答道没有饭就是吃完了,那么吃完了就吃饱了,吃饱了就离席了。 走路的时候以前从来不看门槛,不过因为身手敏捷,几乎就没有摔倒过,就算再怎么失去平衡,再怎么惊险,她一般都能安然无恙。 可是现在不,一到门槛就倒下了,却没有反应,僵木起来,拍拍灰尘,再在另一个门槛又啪一声倒下,又浑若无事起来。 碧素夫人天天跟着她,不然一不小心,也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因为身弱力薄,碧素夫人几乎没有累得够呛,可是沙芷菁却很奇怪问她三哥你不去忙公事整天跟着我干什么?听得碧素夫人差点没有一后仰摔倒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更是难过。 沙家近来因为女婿常何重创,神医莫为离世,本来就愁去惨淡,现在好端端一个女儿疯了,更是让沙家老爷子和沙老夫人日夜叹息。 就连天天出去赌博和天天出去青楼的沙家大少二少,都没有心情了,他们一看沙芷菁那个样子,也非常的难过。 找御医来看看,那个活华佗韦正兴还没有走近,沙芷菁就问是不是有病人,刚好她有空。 为了试试她是不是真的疯了,活华佗韦正兴问了好几个病例,出奇的是,沙芷菁竟然回答出来了,而且准确无误,十数种药名,还有用针的技法,都有条有理的。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眼,怎么也想不明白沙芷菁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的。 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些东西,大家还以为她会用金针刺血来治病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的。 不过再一试,就出问题了,因为沙芷菁竟然把金针调过头来用,还奇怪疑问怎么扎不进去,吓得大家赶紧把病人搬走,差一点让她吓死。 如果说她没疯,就连傻子也不会相信。 沙老爷子天天哀叹,怎么是好。 沙老夫人更是几乎连眼泪都要流干了,现在不要说嫁出去,就是一听说沙家五小姐的大名,那个男子都要吓得不举。 冲喜是可能的,那么治病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一切都很正常。 很有理性,只是某些方有些不对劲了。 求神拜佛,点卜问卦,行善积德,修桥铺路。 什么也做过了,可是根本没有用。 如果沙芷菁不是很正常的样子,沙老爷子都想找些铁索把她绑在家中,她几乎天天上街,不过倒没有像平时那般捡些乞丐回来了。 只是天天跑去医馆看看,把那里的病人吓跑过,再回来,然后到跃马桥上坐坐,再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回家。 天天如此。 沙老爷子平时总是派人跟着她,可是这天跟着她的仆人却大惊失色说跃马桥上来了三个女子。 路过时把她带走了。 沙老夫人差点没有晕倒,倒是碧素夫人稍镇静一些,问是什么人,怎么不追回五小姐。 回答那三个女子是华夏军徐子陵的未婚妻,就连冯立本将军看了她们都要乖乖让路,所以只能回来禀报。 大家还没有商量出办法,如何去讨回沙芷菁,忽然门外就来人了。 沙福气喘吁吁回来说是华夏军的人,来了一对男女,似是夫妻模样,可是又似恶人多过像好人,特别那个男的,简直就像鬼一般可怕。 因为华夏军的人诱拐走了五小姐,别说来人长得像鬼,就是真鬼,也得先见见再说。 那一男一女还真是夫妻,男的自称叫周老叹,女的叫金环真。 男的长相还真是恶鬼一般,不过女的却没有,相貌皎好,眉清目秀。 如果不是她亲亲热热挽着男的那双巨手,还真不敢相信这一对如此不衬的男女就是夫妻。 沙老爷子还没有开口,金环真就说了:不必担心,治好了沙家五小姐就会送她回来。 周老叹补充道:不治好也会送她回来。 金环真又道:”徐公子的三个未婚妻看见沙家五小姐长得可爱,想认她做自己的干妹妹。 周老叹补充道:认了妹妹可是跟沙家没有关系,只认妹妹。 金环真再道:徐公子的三位未婚妻不太认识长安的街道,平时如果想出街希望有新认的干妹妹带路。 周老叹补充道:沙家不必特送去,华夏军会亲自派马车来接。 金环真最后道:徐公子的三位未婚妻合送沙家五小姐这个干妹妹绸缎十匹,还有明珠十颗,另外各种珠宝百件;珊瑚三盆,真丝三匹,雪貂锦毛衣三件,波斯毡十幅,医学宝典六本,药鼎三尊,银针一分盒,各式各样的药材成品两箱,各式各样的药材半成品一车,这一切东西都是三位姐姐送给干妹妹的嫁妆,只有沙家五小姐才可以自由支配。 周老叹最后补充道:因为送了嫁妆,所以沙家五小姐出嫁前一定要先得三位姐姐的同意。 不等莫名其妙的沙家人反应过来,华夏军的士兵轰轰轰把东西搬了进院子,堆满了一。 他们根本不听任何的疑问,也不理会任何人的反应,东西统统放下就走。 金环真和周老叹把明珠之类的珍重东西自怀中掏出来,摆满一桌子,后拱手而去。 最后那对古怪的夫妻走后,沙家老爷子看着一屋子的东西,问大家这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徐子陵的小楼上,看着沙芷菁在下面大吼大叫,又不顾众人,泪流满面的自顾四处在院子里乱找,不禁轻轻摇了摇头,道:“让她上来吧!”“可是让她见着了,不是更糟糕?”李秀宁颦着眉头,道:“她的大嘴巴,肯定是遮拦不住的。” “秀宁公主,请将心比己!”商秀珣哼道:“如果换是你,相信会疯得更加厉害!”“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秀宁一听,目光的闪电与商秀珣又在半空激射,最后一看徐子陵看过来,马上又转变得温和的口气道:“我的意思是徐公子再装一次神医莫为,让她静下来心,暂时应付过去就行。” “我不同意。” 商秀珣摇头道:“既然事已到此,那就用真心对待!这个妹妹我认定了!谁也别想欺负她!”“谁欺负她了?”李秀宁的美眸中登时又闪现火花了。 “让她上来吧!”徐子陵一开口,众女就捂着涉嘴出去,个个都偷笑不已,这沙家五小姐也太好笑了,就是不知会不会认错徐子陵。 个个都准备躲到远处看戏,尤其以小鹤儿和纪倩两个小家伙最是好奇。 跳至 第六百六十四章 你是骗子 第六百六十四章 你是骗子 沙芷菁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再带点迟疑 想进来,在门槛一下子摔倒了。 门外的众女看得一阵暴汗。 沙芷菁却浑若无事 爬起来,还喃喃自语道:“好像不是做梦!” “做梦没那么早!”徐子陵正坐在桌子前写写画画,一听,抬起头看她一眼,道:“傻站干什么?快进来!掩上门!” “好。”沙芷菁乖乖掩上门,但是却奇问道:“你是谁?” “傻丫头。”徐子陵带点叹息道:“我是你父亲!” “我父亲叫做沙南天,住在跃马桥东北光德里。”沙芷菁一边说,一边绕着***仔细 看,越看越是困惑。 “坐下来。”徐子陵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 “好。”沙芷菁乖乖 坐下来,不过眼睛还在徐子陵身上滴溜溜 转,又问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徐子陵开始不理她,忙活了半天,忽然问,吓了沙芷菁一大跳,徐子陵把手中的递过去,上面有一个蒙眼的男子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个神气兮兮的小姑娘,正是她,沙芷菁。 “可是那天你进城,我和你站在屋顶看,可是你又站在我的身边,你又骑着马,朝我挥手,你怎么还能在身边跟我说话……”沙芷菁的话要是让别人听去了,准说她是一个疯子。 “你管这个干什么?”徐子陵摇摇头,伸手过去,淡淡七彩闪现,合上手掌,再张开。上面多了一个七彩的眼睛。沙芷菁看得眼睛一亮,再去拉徐子陵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打开。同样也有一只‘眼睛’。沙芷菁看了半天,忽然道:“再变个银竹叶出来!” 一张银竹叶由徐子陵的手指一弹,激飞半空,再缓缓 落下来。 待沙芷菁伸手去接,却变成几丝小小的金色**瓣,隐隐,还有金菊的清香,沁人心脾。 “太好了,我马上去替你打洗脸水……”沙芷菁站起来,冲出门去,这回在门槛上只是绊了一下,差点和门口听动静的小鹤儿和纪倩相撞,可是她敏捷 躲过了。再一会儿又蹬蹬蹬 上楼来,那水一直在飘洒,众女带点暴汗 看着那几乎见底的水,再看看一路水痕,最后面面相觑。 进门在门口上绊了一下,可是这回更好,水盆没有飞出去,连水也没有飘洒。因为实在没有多少水了。 徐子陵在那盆水就要向自己倾倒下来,伸手替她扶住。沙芷菁眼中,忽然有泪珠断线珍珠般滴下来,滴在那荡漾的清水中,她的小檀口在颤抖,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过水盆,徐子陵掏出柔软的丝巾。沾湿水,轻轻 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她顺从 坐下来,虽然眼泪一起有奔涌,不过却不说话。徐子陵替她洗完了脸,又把水盆递给小小鹤儿,让她和纪倩出去,看完好戏和闹剧了。 “日后想来就来。!”徐子陵轻轻 道:“随时来!” 他一边自她的身边坐下,一边伸手轻抚着她的头顶,又让她偎枕在自己的膝上,把她的眼睛闭上,变出一张被单给她盖上,轻拍着她的小背心,让她一下子鼻息轻轻,放松 沉睡过去。 待沙芷菁醒来,徐子陵还中那里绘绘画画,不过画的不再是一个蒙眼男子和神气女子,而是一第沙芷菁怎么也看不明白的东西,上面尽是各种各样的线条和古怪的字体,这些不是沙芷菁所要管的,她伸出手,先用小白牙咬着自己的手指,发现很疼,再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生怕他一碰就会消失似的,她显得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和轻盈,待小手传来他脸的温暖和触感之后,她惊喜 用小手遮住他的眼睛,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笑意。 “你是个骗子,大骗子!”沙芷菁欢喜 喊叫起来,道。 “你是个傻瓜,小傻瓜!”他淡淡 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大骗子,不会有事的!”沙芷菁大喊起来,向他伸出小手,道:“你赔我!” “赔你什么?”徐子陵奇问道。 “我担心你好几天,你得赔我!”沙芷菁忽然又变回了那个沙家五小姐,带点神气兮兮 哼哼道。 “好是好,但是你想我赔你什么?”徐子陵点点头,问。 “让我亲一下。”沙家五小姐的作风与别人不同,她是反过来的,显得非常的勇敢。 “好是好,但是这里有点人多!”徐子陵又点点头,道。 沙芷菁一听,大眼睛在屋里一转,发现这个屋子里足足有十几个女孩子,个个都带点惊奇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觉惊叫起来道:“怎么这么多人?家里什么时候来客人了?你们都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们的?”沙芷菁一开口,众女差点没有让她笑倒在。 这个沙家五小姐也太有趣了,看她的举动简直就会让人笑疼肚子。 院子下面,跋锋寒正与阴显鹤他们几人,各牵着自己的爱骑在进行人马合一的训练。此时跋锋寒的‘塔克拉玛干’已经变成更加高大,浑身火红如血,那长和匠鬃毛更有如血浪一般,虽然没有徐子陵的未名那种强大的魔气,也没有那样魔晶一样灵动可以传意的眼睛,但‘塔克拉玛干’也表示出惧人的气息。 一双眼睛,就像红宝石一般晶莹。 比起以前,更加高大,更加强壮,那些肌肉感觉极具爆炸力。四腿修长,马蹄踏血,似有火团在圆蹄下面燃烧一般。 虽然没有一流高手的气息,可是明显。它也是一个马中的霸王。 阴显鹤座下的‘暴风雪’一身雪白,除却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它一身如霜似雪,从头到尾,无一杂色。 那柔软的鬃毛比‘塔克拉玛干’更加长,更加飘逸,马尾似练。两匹马相对,都显出不弱于对手的强者气息,马头高昂,神光闪烁。在缓缓的策骑进退间,颇有一方霸主的气度。它们的对峙,惹得欧阳希夷身边的座骑‘火焰狮子’轻嘶不已。 欧阳希夷的‘火焰狮子’毛发带点橙红,金黄中带有朵朵的血红的旋毛,衬合起来,极是鲜明耀目。与须发俱白又雄躯如山的欧阳希夷在一起,则显得相映成凛。 人强,马壮,人是雄心不老,马是王中之王。 再边间的周老叹和周老方也各牵着一马,周老叹的马带红黑,如火烧云一般。上红下黑,四蹄又有点点白毛。马额一点红印,更显威风。周老方的黑花马,如雪掩 ,一片黑花,斑斑驳驳。如霜雪于夜舞空,宣永和麻常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们的边上还有王玄恕。 三人却还没有像跋锋寒阴显鹤一样的魔气灌体马。正无限羡慕看着,看样子就快流口水了。 跋锋寒一指墙壁,他座下的‘塔克拉玛干’助跑两步,一下子整个跃上了那高墙,四蹄在墙壁上站了一下,又跃了下来,跋锋寒再指,策动,让它尽快克服立于高处的恐惧,又让它跃于墙壁之顶,另一边的阴显鹤也在作同样的试验。 比起自己就敢在墙壁屋顶树顶上飞奔自如的未名,‘塔克拉玛干’和‘暴风雪’都显得有些不适应立于墙壁顶上向下俯视。但是比起一般的马,那是优胜极多,因为一般的马不要说能跃上高墙,就是吊到上面,相信也会跌下赤,根本就不可能在上面站立。 经过一阵的适应,两马渐渐觉得站在墙头上没有什么不适,甚至倒有点喜欢上在高处迎风而立的感觉了。 跋锋寒策动塔克拉玛干,想让它跃上树顶站着,可是却一下子飞跃过去。 很显然,塔克拉玛干不敢在树顶站立,而且也找不准落脚的 方。 阴显鹤策动暴风雪想试一下,同样一下子飞跃过去了,长嘶,也没有能够在树顶上站立。跋锋寒带着无限 耐心,牵着马,来到树下,指着一个低矮的横枝,示意塔克拉玛干跳上去试试,试验了半天,终于可以带点小心翼翼 站一那巨大的树横杆上,让跋锋寒酷脸展现微笑,连连点头。 很明显,这些魔气灌体的马还有极大的进步空间,虽然不能指望它像未名一样有灵有性,可是最少它能进步,能懂得主人的话,而且胆敢尝试。 在跋锋寒和阴显鹤开始教导他们的马尽量尝试更多的东西的时候,欧阳希夷也按捺不住,策骑着他的‘火焰狮子’在尝试上墙壁,周老方和周老叹两人也骑着他们的马出来了,蝴蝶穿花般旋转策骑,又不断尝试奔上墙壁,借助奔跑,先在墙壁上奔驰一轮,适应高度,而不是跋锋寒和阴显鹤那边一下子就让它们稳立于墙。 宣永麻常看得口水长流,王玄恕问身边的金环真道:“金大嫂,你的马呢?你怎么不和老叹哥一起出去练练?” “我们女子队足有两队,随便一队也不会输给这几个家伙,只是沈军师说了,威风就先让你们男子,我们暂时先不争这个风头。”金环真看了王玄恕一眼,嘻嘻笑道:“玄恕公子如果想下场,看来还得再练好一点骑术呢!” “我……我其实骑术还过得去!”王玄恕带点不好意思 道:“只是不能跟他们比!” “就你那策骑功夫,还敢说过得去?”宣永和麻常一听,差点笑死。 “咱们三个都是差不多,都一样水平,你们也别笑我!”王玄恕带点气急败坏 吼道。 “不。”宣永摇头道:“我们两个都要比你好一点,我们能够下场比赛,你不行!不差多少,就差这么多!” “我找大哥去,他肯定会让我下场比赛的!”王玄恕信心百倍 哼道:“我差的,只是一匹这种魔气灌体的好马,我已经把我的‘狮子照夜白’带来了。到时保证能打败波斯那个蛮牛王子,你们两个到时只需要负责鼓掌喝彩就行了!” “有怎么的师父就有怎么的徒弟!”麻常叹息道:“师父的马叫做‘火焰狮子’,徒弟的马叫做‘狮子照夜白’,你们除了狮子就不能叫别的了吗?” “你不觉得叫狮子特别威风吗?”王玄恕反问道。 “……”麻常和宣永对视一眼,无语。跳至 第六百六十五章 热血篮球 第六百六十五章 热血篮球西伯利亚,雪深齐腰。 天上的碎雪阵阵,虽然轻风,但冰寒入骨。 “两天了,还没有找到以前斥侯留下的标记。” 邢漠飞与秦叔宝并肩而走,他们后的士兵将马匹放到雪橇上,自己踏着两边木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经过那个割肉相啖的事件,华夏军与吐谷浑要远远比以前团结多了,不时会有人抢上雪橇的拉绳,接替下不论是否同伴的士兵,接着马匹和行李前进。 虽然行走缓慢,可是大军一直都在前进。 “一定会有的。” 秦叔宝重重点头,肯定道。 “可是风雪太大了,可能吹走或者掩埋……”邢漠飞问道:“那么现在是否可以转向西方,我觉得走得已经够北了,再走下去,大军和粮食都难以支持。” “一定要找到斥侯的标记,否则我们会迷失在这茫茫雪原的!”秦叔宝长长吐了白气,沉凝道。 极远处,一声又一声的尖锐哨子响起,接着,有黑点于极远处迅速滑回来。 秦叔宝与邢漠飞一听,惊喜对视一眼,快步迎上。 一个滑雪而回的斥侯泪流满面,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把左右手指向一个方向。 “王子出事了?”邢漠飞心中大惊,还以为亲自与斥侯出去寻标记的伏骞王子遇难了,运起轻功,极速向那方向射去。 约在五里之处,十数个斥侯跪了一,最前头,是一身碎雪的伏骞。 邢漠飞一看伏骞王子无事,心中松下大半,不过一看他的面前,刹那惊呆,手中的陌刀摔在雪之上。 一根这个茫茫雪原不可能出现的巨大木柱,耸立于碎雪之中。 木柱之上,一个人踏着另一个人肩膀站着。 两个人都用绳子绑着,绑在木柱之上。 下面那一个人,已经齐腰半埋在雪中,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带着血冰的刀,而上面那个人,则在手里拿着大弓,显然他们在临死之前,还曾战斗过。 数十只雪狼的尸体已经让斥侯们在雪中刨出,还有两匹马的残骸,全让雪狼咬得不成样子。 虽然死去不知多久,但是上面那个人的口中还咬着哨子,怒目圆瞪,似乎还要一遍一遍在荒原吹响哨子。 让后面的远征听到他们的指引似的。 木柱上有一把刀,深刺在上,刀柄指向西方。 邢漠飞知道华夏军的前驱者会留下标记,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华夏军会派下士兵。 留守这片雪原,作为指引大军的标记,在这个雪原上走十天半月。 都会觉得发疯,可是这些士兵,却早于他们一个多月就开始出发,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个雪原最少已经坚持一个多月。 他无法想像留下在雪原的士兵会有什么感想,只知道,他们这种死也要坚持的精神让他感动,让他肃然起敬。 在这些汉人之中,同样有着铁骨铮铮的汉子,同样有着顶天立的胸怀。 “六十一,木柱上有六十一道刀痕!”一个飞马牧场的子弟放声大哭道:“我们来迟了,来迟了!他们坚持了六十一天,可是就差几天……我们本来可以赶得及的,都是你们!你们这些吐谷浑的家伙,拖拖拉拉,整天要休息,累死了他们……”另一个飞马牧场的将领给他一巴掌,吼道:“住口,这与任何人无关,这是他们的命!”邢漠飞强忍着眼泪,扶起那个士兵,想安慰两句,但话还没出口,就在喉咙封住了。 “把他们解下来,焚成灰,我们带他们一起上路。” 秦叔宝哑着嗓子吼道:“大家可以先休息一会,然后尽力向前赶,在前面肯定还有他们的同伴在等着我们……”“把他们的骨灰,小铜牌,还有军徽给我。” 单雄信沉声道:“我要把他们带回去,受尽华夏子民的供奉。” “无论风雪,还是饥饿。” 伏骞双目通红站起来,仰天长啸,久久不绝,又大吼如雷道:“什么也别想阻住我们的脚步,我们吐谷浑的勇士,拿出你们的勇力,前进!把汉人兄弟的命给我抢回来!抢回来!我命令你们,前进!”“前进……”邢漠飞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吼喊出来,声震天。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庭院。 士兵们住下的帐篷已经撤掉,墙壁上的破洞也补好,又在庭院中间铺上牛皮的毡,再放些简单的案桌之类,算是宴请众使者团甚至太子齐王的准备。 本来各使节还以为能够看看华夏军的马球表演,谁不知一看如此简陋,想必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外了。 个个都暗暗后悔,不过又好生希望徐子陵能够慷慨些,放些美女出来敬酒。 谁不知这里添酒布席的是粗手大脚的男子,还穿着衣甲,简直让没有美女就不欢的各使节直是抓狂。 听说这相华夏军来了几百美女,怎么连影子也没有看见啊?又听说这个华夏军的富贵无比,个个锦衣玉食,怎么给大家摆上来的就是简单的熟肉浊酒啊?几个使节拿想杯子一喝,差点没有吐了出来。 这种酒简直比外面最差劲最坑人的小酒馆里那些浊酒还要难以让人下咽,因为那些浊酒仅仅是往酒里掺水,可是华夏军这种酒,根本就是往水里掺酒。 就算来这里不是为了喝酒,可是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你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们吗?”波斯的那个胡使翻译一听那个老者的叽哩咕噜,马上跳起来道:“你们这样待客,有失身份,我们抗议!我们要美酒,要最好的美酒,还要美女,不要男子,这些东西,只配给猪吃!”“徐公子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莫贺儿表面帮华夏军说话,实际是火上浇油。 其他的使节也恨不得这个波斯又跟华夏军打起来,最少这样有热闹看,好过斋坐。 太子李建成则装成一个乖孩子,虽然他前天在床底下躲过了李渊的到来,可是却有人看见他出宫。 李渊对些深表怀疑,要不是念他是太子,早就将他重责,齐王李元吉则暗暗偷笑,对于李建成越来越倒霉,他是极为欣喜的,他恨不得李建成让李渊捉奸在床,再将他斩首示众。 如果不是还要按计划忍耐,他早就去李渊那里告发了。 “本公子这样做,当然有道理。” 徐子陵淡淡道:“本公子今天请大家到来,主要不是请大家喝酒。 美酒大家天天都喝,美女也天天看,甚至天天到上林苑发泄,大家似乎也做点正事。” “不知徐公子有何正事?”刘文静与裴寂两个代表李渊到来,一听即起立问道。 “本公子本来是迎娶李唐公主,和参加马球大赛来的。”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但是在那之前,那想向各位介绍一下我们汉族的一点小玩意儿,希望大家会喜欢,那个,那外色狼一般,听了本公子的话就眼睛发亮的你,对,就是你,麻烦你先惭愧一下,如果你还有惭愧之心的话!”“我?我为什么要惭愧?”东突厥莫贺儿身边的一个使节,用不太正的汉语奇问道。 “本公子说的,是正经的运动。 不是你昨晚在上林苑里用皮鞭打小婊子的变态举动,明白吗?”徐子陵的话一出,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同时也暗暗心惊,因为华夏军的情报太快,就连对方任意一人在昨晚做过些什么都明了如指掌,让人不得不警惕。 跋锋寒与阴显鹤站起来,他们一人手里托着一个圆溜溜的皮球。 众人大奇,一齐看去。 跋锋寒手里的球呈橙红色,稍大一些,跋锋寒手指一旋,让它在手指顶端极速而转,又有身上前后左右做了个花样,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但众人看出来了,这是用手来玩的,阴显鹤手中那个球稍小一些,呈黑白相间两种色。 阴显鹤随手将那个皮球抛下去,然后用脚不住旋带,又颠起,颠上头顶,肩膀,前挑后,后绕前,总之又让众人看得头晕转向,最后大家看明白,这是一种用双脚来玩的怪球。 “用手来玩的这个,叫做篮球,因为它得投入一个篮框和网兜里才算得分。” 徐子陵淡淡介绍道:“一进球算两分,超远距离算三分。 参赛两队,那个队得分最多,将会最得优胜,跟打马球差不多,不过却不需要马匹。” “篮框和网兜呢?”刘文静虽然是文官,可是他知道李渊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站起来拱手问道。 “在那!”跋锋寒一指。 众人顺着手指看去,只见在墙壁十丈的高度,插着几支钢矛,尾端有一个小小铜板,铜板前铸着一个架圈,然后架圈底下接着网兜。 “那么高?”大家一看那个架圈小得很,比跋锋寒手上的篮球大不了多少,而且在十丈的高空,怎么扔得进去?是抛,还是扔,还是别的什么方法放进去呢?不过,十丈的距离实在太高了吧?大家正不明白,跋锋寒忽然举手一扬,非常轻灵将球投出。 那个橙红色的圆球带着一种优美的弧度,高高抛起,如有神指,刚好落在那个架圈之上。 “嚓……”一声,球进了。 然后再网兜的稍稍阻挠之后,又掉了下来。 跋锋寒哼一声,不等那球落,一个虎跃,腾空而起,双手接住那个跌下的篮球。 冲天而起,双手高举着那个橙红色的圆球,狠狠灌入那个架圈之内。 轰一下,将那整个铜牌都摇拽不断。 众人让这威风凛凛的扣篮震惊了,想不到还可以这样玩。 只觉得一股热血在心底翻滚,几个身手好的,以李元吉为首的年青男子,恨不得也冲上去来一个,显显威风。 阴显鹤闪电般飘到,他将那还在下落的篮球往墙壁扔,再弹回双手,整个人如白鹤般飞天而起,不住旋转,手中在不断变幻着花招。 最后还绕过跋锋寒在半空的阻击,由右手交到左手,躲过跋锋寒封盖的大手,再狠狠砸进篮框里。 那一下优美又威武的扣杀,让不少人禁不住大吼一声:好!跳至 第六百六十六章 奸商一个 第六百六十六章 奸商一个“还有什么玩法?”李元吉一看这个,就知道徐子陵为他准备了一个最好的礼物。 太子李建成虽然也会武功,可是自持身份,而且生性阴沉,一般马球都很少打,何况这个新玩意儿蓝球?可是李元吉不同,他是马球的精英,无论武功或者轻功,在李族之中都卓越无二。 除了李神通之外,再无人是他这个齐王的对手。 如果李渊喜欢上这个蓝球,那么相信李元吉会比李建成受宠得多。 马球因为需要很大的场,而且需要马匹,一身武功受到很大的限制,所以李元吉一直很憋屈,觉得一身功夫无用武之。 可是现在这个篮球的出现,简直就像一场及时雨。 有了个这可以尽情使用武功的蓝球,相信他齐王李元吉,会在与太子李建成的争夺中,渐渐扳回一局。 太子李建成密谋造反,私通皇妃,样样都是死罪,又失去以前最大的助佑神医莫为,现在盛极一时的太子开始走下坡路,现在是他这个齐王腾飞的时候了。 “不准用脚,不得拖球走路,球与人前行时,如果足沾,必须符合节奏。” 阴显鹤站在徐子陵身边,一边替他向众人解释道:“场中有人作为裁判,对作出错误对作的人员进行判罚。 每队可以三人,可以五人。 正式比赛为五人,各对攻一边,半场休息后换边再战。” “不准打人。” 徐子陵一句补充就让众人笑了起来,因为他道:“就是打,也不准打脸!”“这个柜架太高了!”莫贺儿带点皱眉道。 众人也觉得同意,因为没有多少人有跋锋寒和阴显鹤他们的身手,能凌空跃上十丈的高手,不会太多。 当然,就算这样,这个篮球还是很受人欢迎。 因为它的玩法实在太新颖,让人更有一种自豪感和胜利感,那一种重扣,还有花样,实在让人热血沸腾。 “有五丈高的。” 跋锋寒酷酷哼道:“还有一种只有一丈五尺高的,但是那只是不会武功的人玩的,你们不会想在一丈五尺高框架上打球吧?”“我们绝对可以在十丈高的框架上打球!”莫贺儿身边的使节马上不甘示弱道。 李元吉向阴显鹤招手,阴显鹤却把球抛向半空。 一个飞身,再一个跟斗,李元吉在半空中接过球,双手抱紧,双脚连踢,冲天而起,然后一个旋身学着阴显鹤刚才的数个大风车,不过却只是旋一个转,一记重扣砸进框架里。 学着跋锋寒那样吊在框架的圈上,李元吉大吼:爽啊!接着李建成身边的薛万彻,也披着重甲,接过下坠的篮球。 虎吼一声腾空而起,跃过飘下的李元吉,将身子向后弯折,最后一记双手暴扣,震得整个铜牌都轰然作响,摇憾不定。 长啸一声,薛万彻也豪气尽现,丝毫不弱于人。 “这种球还可以空中接力,甚至半空封杀。” 徐子陵淡淡道:“麻烦那位,对,就是你,出来一下,跟大家示范一下。” 东突厥那个副使节觉得自己不可能跃上十丈高空再伸手灌篮,,拼命摇头,不敢出来丢人。 他边上有一个瘦长高鼻的突厥人,冷哼一声,道:“我来试试‘啊拉施施,!”阴显鹤向他抛出球,他抱着球冲几步,再飞身而起,酷酷的跋锋寒哼一声,闪电般飞身而,等那个高瘦突厥男子飞到近半,再劲矢般飞射到半空,一掌拍飞他手中的篮球。 阴显鹤站在下面,将飞射而下的篮球一抛,跋锋寒越过高瘦男子,再度凌空飞起,接过球,又一记倒后的重扣。 在重扣之时,那个高瘦突厥男子的屏股刚刚着,那篮球闪电般砸到他的面前,直吓了他一大跳。 等跋锋寒威风凛凛飘下,众人情不自禁拍烂手掌。 原来还可以隔空拦截,而且可以如此折辱对手,真是大快人心。 李元吉看得眼睛发亮,一想到自己的大手之下,将别人整个盖飞,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谁来防守一下我?”阴显鹤手指的篮球在滴溜溜转着问。 显然,这又是一种玩法,挑战。 比起沙场上的单挑,这一种玩球的单挑丝毫不差,甚至少了血腥,多了斗争的成分,于得胜者更添几分士气。 波斯王子今天没有到场,但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强蛮汉子却来了,他是除了那个老者之外,能够与哈没美王子不相上下的高手,一身肌肉高隆,爆炸力十足。 他站了出来。 “你可以随时出手打走这个球,现在因为你是生手,所以,让你碰到就算你赢了。” 阴显鹤一边随手在面上拍球,一边随口解释道。 那个胡使报名为梅内依的蛮汉听了翻译,连连点头,大步流星到阴显鹤的面前站定。 那个蛮汉梅内依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敏捷,闪电般出手。 本来球还有半空弹跳着,可是阴显鹤忽然转了个身,另一只在旋转的过程中,轻轻把球带走了。 那个梅内依抢身,又挥出过去截球,可目四显鹤又在同时转了个身,再由另一只,又转了回来,恰好躲开梅内依的手,众人看得极是巧妙,比高手过招还要过瘾。 梅内依出手越来越快,最后双手齐出,左右截击。 可是阴显鹤如蝴蝶穿花一般,在梅内依的双手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的方转动,最后还轻盈脱围而出,带着球,一边向前。 梅内依闪电般于前面拦截,他干脆张开双手,连阴显鹤一起拦住。 可是阴显鹤在他的手臂上一滑,整个人绕了过去。 甚至还轻快带着球,恰好旋过梅内依,再向前。 如此连过三遍,阴显鹤在空里来来回回,示范明白了,原来这个带球还有如此的巧妙,能将对手耍得团团转,让对手几乎要气得吐血,可是却毫无办法。 最后阴显鹤拖球在空中踏步,虚空而上,那个梅内依大喜过望,掌着跋锋寒那样,紧随在阴显鹤身后。 然后等阴显鹤双手高举时,挥手拍打他手中的球。 阴显鹤于半空中手一收身一旋,躲过了梅内依的大力拍打,轻轻松松看着梅内依无可奈何坠而下,再一个优美的空中大风车,单手将那个篮球灌入。 这一下,远远比震憾人心的重扣更加让人拍烂手掌。 如此完美表演,简直让人禁不住要于心底吼喊出来。 小楼里不知何时多了密密麻麻的女孩子,个个貌美如花,娇颜似玉,齐声欢呼,那种花香玉语的声音简直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男子变身成狼,抓朝天长嚎。 李元吉觉得自己浑身是劲,恨不得自己也上场,将李建成戏弄一番,尽情表演自己男子汉的威风。 “各位,喜欢这个的,可以跟我们华夏军谈谈生意。” 徐子陵忽然谈起了生意经,道:“特等的佳品,用最佳的犀牛皮制成,重击不爆,弹力惊人,手感极佳,还可以防滑。 一只如此大的篮球,只买十两金子,大家不知觉得意下如何呢?”“十两金子一个?”莫贺儿身边那个副使惊叫道:“这么贵?”在他的观念中,十两金子可以到上林苑叫十个漂亮的姑娘,连陪十夜直至精尽人亡,又可以买一桌子最好的酒菜,吃到撑死为止,当然,如果愿意,也可以躺在酒缸里淹死。 十两金子买一个皮球?这是不是太贵了啊?“我知道你很穷,可是你不要那么大声嚷嚷!因为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徐公子淡淡笑道:“嫌贵,我们还有便宜的,上好的熊皮所制,效果相差不多,可是只卖一两金子。 还是太贵?我们还有鹿皮的,只卖十两银子一只。 什么?你那是什么表情?还贵?不怕,我们还有一种,牛皮做的,一两银子一只,如果你的确买不起,本公子可以半价卖你一只……”“我再贵也买得起!你少小看人!”那个副使节几狂怒道。 “原来是富翁,佩服,可是似乎有点吝啬!”徐子陵击掌大笑道:“至于上面那个铜框和自由移动的支架就随你们买不买了。 自己造也行,不过如果买,我们只小小收五十两金子一副,说明一下,我们是两副两副卖的,不卖单副!”不买框,要等自己造,那么要等到猴年马月啊?肯定得买,大家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个华夏军之主做生意不是一般的厉害,真是比波斯商人还要奸诈!“不知对战起来会怎么样?”李元吉简直想马上就学会,问道。 “不要急。”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明天我们会再搞一个表演,在朱雀大街的尽头,借那个大广场,你们有空,可以来看看。 我们中间还有美少女啦啦队动感热舞,只穿紧身胸衣和热裤,保证你们看得……靠,还没有说完你就流口水了,你注意点形象可以吗?”“我一定到,…”…“那个东突厥的副使此时不介意徐子陵说他什么,狼眼发光,口水长流道。 “看你那个样子,我也一定到……”波斯那个胡使本来想嘲笑他两句,可是一看里面穿着火红紧身胸衣和热裤,玉手拿着彩球刚刚排舞完挤出来看热闹的美少女啦啦队一个个长得水灵,长得惊艳,马上急急改变语气,化身成狼道。 “注意,如果你们站着就算了,可是要坐的话。” 徐子陵淡淡道:“那可是要收十两金子一个座,不过我们可以提供酒水。 如果你们想额外要,我们还可以提供,什么都会有!当然啦,价钱就有些不同!”“我相信一定会比上林苑贵十倍。” 刘文静大笑道。 “那么可能呢?”徐子陵马上反对,众人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谁不知徐子陵又道:“我们最少也会比上林苑贵五十倍!”跳至 第六百六十七章 金钱诱惑 第六百六十七章 金钱**“这个黑白相间的球又怎么玩?”李建成觉得自己在篮球上是没指望打败李元吉了,因为跟李元吉这个使枪的人比手上功夫,那是自讨没趣。 可是脚上的功夫却不同了,李建成对自己的腿法也有一定的自信,特别是轻功,还是有过相当的一段苦练。 “这个叫做足球。” 徐子陵点点头,道:“需要更多的场,而且人数也更多。 因为大队作战,需要配合和团结,所以更加激烈些。 十人作战,另加一个人守龙门,守龙门的人可以用手抱球,其他人不可以用手,否则犯规。 恶意用手者,恶意犯规者,将会让裁判罚赶出场。” 众人一听,这么多人对战,那肯定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李建成掂了掂,发觉那个足球并不很重,相反,有些轻飘,相信一脚就会不知踢到那里去了。 “显鹤和狂人两个再示范一下。” 徐子陵一记指风,弹飞李建成手中的球。 跋锋寒一个飞身旋转,一记凌空侧旋,重脚踢出。 ‘轰,……“一声,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震,刹那狂风大作,足球极速而射,划出一道白光,如白龙过江,直向小楼那边射去。 众人大惊,想不到这个足球的速度快到这种程度,那种大力抽射之下,竟然如此凛烈。 小楼须上,有一个人影,双手巨大。 正是暗气周老方,他闪电般飞在半空,双手一接,将那只激射半空飞掠而来的足球牢牢抓在手中。 他巨手一扬,喝道:“再来!”那只足球让他在小楼的顶上一扔而下,闪电般向阴显鹤头须砸来。 阴显鹤弹身而起,一脚将那只足球扫飞,轰向墙壁,蹦一声重震,再飞射反搏回来。 阴显鹤长腿一举一截,将那只飞速弹射而回的足球截下,滴溜溜转,脚一拨,整个人诡异前一滑,后腿跟一挑,那只足球由身后挑弹回前面。 一个飞旋,阴显鹤一回旋踢,将那只足球轰飞出去。 却不是直轰,只是向围墙之外飞去。 谁不知却诡异划着一道弯孤,如天上的彩虹,美妙非常,那个落点刚刚好是周老方的怀中,让周老方毫不费劲就接在手中。 众人看明白了,这个小小的足球最少有两种踢法,一种是跋符寒的直线飞踢,另一种是阴显鹤那样的弧线飞踢。 如果跋锋寒那样踢的,胜在力大速废快,而像阴显鹤那种踢法,显然更加困难,更加刁钻。 李元吉哼了一下,他毫无疑问自然是选择像跋锋寒那种踢法,简单有效,而且速度快,只要内功深厚,自然是必胜无疑。 李建成却冷笑,比起脚上的细腻功大,他也有一手,虽煞不可能有李元吉的雄浑,可是智者无须力拼。 ,…“足球需要很大的场,远远比马球场还要大。” 徐子陵呵呵笑道:“上面最好植上草皮,这样踢起来不会沙尘满天,而且也会让足球弹跳得更好,不会因为石头或者泥沙的影响改变方向。 不过植草也是学问,而且草种也要合适……”“你的意思是植草也要钱是吧?”东突厥的副使节算是跟徐子陵耗上了,冷笑道。 “你真聪明!”徐子陵赞许道:“如果你能够常常这么聪明就好了。 还有球网也是要钱的,不过如果你们要植草,那么我们可以免费送两个球网”……““我们没有听错吧?”那个波斯的胡使也觉得今天似乎不太对劲,莫非太阳是从西边升上来的?“你们植一个草场,最少也要一千两金子,两个球网小意思了!”徐子陵一说,马上让人觉得他不是在植草,而是要植人肉。 就是把人皮剥掉,再铺下来,都不用那么多钱。 众人一听,马上倒抽了一口凉气。 “各位,本公子非常慷慨大方给大家介绍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徐子陵微微笑道:“你,就是你,不要用怀疑的眼光来看着本公子,因为那样会显得你很低能!谢谢,你现在的目光正常多了!这个赚钱的方法在我们洛阳,已经非常有效果,本公子一共已经赚了”……我们一共赚了多少?““一共赚了五万零二百六十九两半银子。” 徐子陵身边的欧阳希夷点点头,回答道。 “这还是除去投资三万八千两黄金的成本。” 徐子陵一说,让众人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这个华夏军为什么这么多钱,原来还真是生财有道。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们为了这个足球和篮球比赛各建起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竞技场,可以说是世间最大的竞技场了。” “篮球场里一次可以容纳五万人观看比赛。” 徐子陵一说,众人马上明白他的钱是如何嫌回来,心中暗暗惊叹此计巧妙,当然也有猪头不明白,一头雾水不知天的。 徐子陵笑道:“我们的足球竞技场,足足可以容纳十五万人,在半天空还设有贵宾包厢,一边看球,还可以一边调戏小美人,当然,这个小美人你们需要自带!我们只提供乱性的酒水。” “不过要比上林苑的还贵五十倍是吧?”东突厥副使冷笑道。 “错!”徐子陵摇头,微微一笑道:“我们怎么可能比上林苑贵五十倍呢?”“那是一百倍?”这回连裴寂这种不动声色的人也大惊失色,问道:“不会真的比上林苑贵一百倍吧?”“裴大人冤狂本公子了。” 徐子陵摇头,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不过当下一句说出,众人马上倒。 因为徐子陵笑道:“我们只比上林苑贵九十九倍,跟我们那个吟风弄月赋诗作词的‘明月轩,差不多。 当然了,’明月轩,还要再稍稍贵一些。” “那么贵,有谁那么傻,白白挨宰?”沈法兴的使节哼道。 “我是不怎么指望你去!”徐子陵呵呵笑道:“可是洛阳人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们恨不得晚晚去。 可是本公子的球队得休息,一个星期才打一场,特殊情况才打两场!”“能有多少人看球?”刘文静来兴趣了,问道:“有没有可能过半?”“爆满!”欧阳希夷沉声道:“我们好像在十几场之中,就是开始的两场没有满,后来都是爆满的。” “吓?”刘文静和裴寂觉得快晕了,难怪那么快就收回了成本。 原来如此多人看这个比赛。 裴寂惊道:“那么十几万人怎么进场啊?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交没交钱的?他们如此多人,不可能人人都检查清楚吧?你们是用什么建造可以容纳十几万人的赛馆?”“金子。”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有金子就可以随意做什么。 我们只花了几个月,就把它建好了,足足动用了数万人力,不断忙了几个月。 至于你们说的顾虑,我们会有一种栗据,进场的人手一张,当然小孩子除外。” “徐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在长安也可以搞这种比赛?”太子李建成现在恨不得马上喊妹夫,拉近点关系。 “如果你们国库还有点闲钱的话,我想是可以的。” 徐子陵微笑道:“你们可以去我们那里看看,觉得合适再建也不迟。 如果你们嫌麻烦,我们有几万劳工,只要你们付钱,就是再大再漂亮都建得起。 保证比你们那个马球场要漂亮十倍,壮观百倍,收入增加千倍。” “马球场根本就不嫌钱……”李元吉忽然觉得如果自己能够跟父亲要一个场馆的兴建权,那么等建起来了,相信到时不赚个盆满钵出才怪!“我晚上就进宫禀报父皇,请他定夺!”李建成极毒道:“徐公子还才什么好主意?”“我觉得你们也许得先练习一下球技!”徐子陵摇头,笑道:“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我们洛阳一共有十支篮球队,五支足球队,也有几支女子队,甚至还有小孩子的轮番比赛。 你们不妨派人来规摩一下……还有你们,似乎不太像是把金子往外面推的人?”“我们会先看看真实的情况!”波斯的胡使听了那个老者的呢哩咕嗜,翻译道。 “你们不搞这些,来参加比赛也行。” 徐了苫呵呵笑道:“本公子将于明年大婚之期,在洛阳举行一个‘华夏杯”分为篮球赛,足球赛,马球赛,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比赛。 你们可以来参赛,奖品除了金子做的荣誉金牌,冠军者还有金杯,足球与篮球两个赛甚至还有五千两金子的奖赏!马球赛与其它的比赛一样,一千两金子的奖励,你们有本事拿冠军,本公子亲自给你们颁奖!““第二也有一万两银子。” 阴显鹤补充道:“甚至第三名,都有三千两银子,也有银牌和铜杯的奖励!”“五千两金子的奖励?”众人听搭差点没有流出口水,五千两金子是多少?堆起来会像小山一般高!“没胆就不要勉强!”跋锋寒的话能气死人,再把人从棺材里激得反弹起来。 “如此大规模建这等场,会不会劳民伤财了一点?”大夏军的使节刘梢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底里却是替徐子陵这边说话的,一下子挑出问题,让众人注意过来。 “要不这样。” 徐子陵提出一个建议,道:“本公子帮你们建,出钱和出力,总之你们出方就行了。 可是在日后收钱的时候,我们华夏军收七成的钱作为补偿,你们就什么也不用干,就能收三成的钱了。 怎么样各位?这样大家坐在家里就有金子进门,天天等着数钱,总该放心了吧?”这个徐子陵能让别人占便宜,他都不叫徐子陵了。 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大大占便宜的方,否则他怎么可能好心,让别人坐在家中等数钱呢?看来这个收入肯定是远远不止原来建造的工钱和劳工的费用,否则他不可能会作出如此的让步,他从头到脚压根就不是一个让别人占便宜的人。 如果相信他的话,那日后肯定会亏到姥姥家里去的!不要说刘文静和裴寂这种在政坛上打滚的老油条,就是东突厥副使节这种眼中只有小美人的家伙,也不会接受徐子陵这种表面对大家百利而无一害的建议。 “我们明天先看看效果……”那个波斯的胡使翻译着那个为首老者的话道。 跳至 第六百六十八章 表演之始 第六百六十八章 表演之始 第六百六十八章表演之始 第二天。 华夏军要在朱雀大街的最北端皇城之前举起表演,简直一下子就传遍整个长安。 早在昨天晚上,就有华夏军士兵骑着马,在御林军士兵的带领下,游遍朱雀大街和万年,长安两边,又到都会,利人两个市集宣传。贴出公告:任意长安居民或者其他人氏,前来观看者无坐者免费。六旬以上的老人六岁以下的小孩子还可以得到华夏军的尊老钱,育岁钱,当然,一户只限一人,一人就一百铜钱。 长安的民众还没有听说过去看表演还能有钱收的,虽然是老人和刁、孩子才可以,可是这也是破天荒的事。 这不是重点,还有很多挣钱的机会。 比如公告前,谁帮忙颂读,解释,将会得到纹银一两,而且是当场付给的,饿了累了还有包子和热茶早早准备好。又比如所有的马车,将会让华夏军包下,不断 接送一些离场 稍远的,或者老人小孩子之类。如果愿意帮忙维持秩序的,也可以得到工钱,那怕就是帮忙把进入场 的人排成一队队。 在布置场里帮忙的,得是一些大汉,他们最是辛苦,可是赚钱也最多,一天五两到十两不等。这能让富裕的长安也吓一大跳,两天的帮工,就能得十两二十两,这是他们不敢想像的。 酒馆老板和食铺老板也趁机大发一笔,因为华夏军把他们整天的生意包下来,谈好价钱。 当然,大酒楼的除外,不过在确定很多人去看表演,可能没有人来用餐时,很多大酒楼也纷纷找上华夏军在街上宣传的士兵,希望能够同分一杯羹。 虽然时辰还没有到,可是长安的人也**起来了。 看着华夏军的士兵又一次在朱雀大街上表演,现在他们再没有之前华夏军进城那种顾虑了。现在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已经与李唐的公主订下了婚约,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显然是不必顾忌太多了。对于错过进城那种隆重大汇演的,自然是找个最合适的 方坐下来,观看华夏军的宣传。 昨晚是骑兵和甲士们的宣传,齐刷刷,动作如一的行走让人感觉心神震憾。 第二天早上的舞龙和舞狮,当然也有彩衣女子出来巡街,而且这些才是大家所欢喜的节目。她们会在鼓点之下,翩翩起舞。每走一段就会跳舞一阵,再向前走,两三百个服饰如一花枝招展的美女,简直能让长安的色狼们那口水淹街,幸好朱雀大街的泄水功能不错。 中午一吃过饭,长安 人就出动了。 商铺也关门不做生意了,华夏军的表演远远比赚钱重耍。何况大家都去看表演,还有谁来卖东西?街心一直都有长林军,羽林军,御林军在维护着秩序。待走过长长的朱雀大街,到了后面接近皇城的 方,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一辆辆马车,简直车水马龙。 随意在任何一个大大的队列,都可以看见熟人,如果不是怕呵斥,相信会吵得震耳欲聋。一个个人都强忍着心底的激动,就连最爱热闹的小孩子也变得乖巧。不但有男子,也有很多妇孺,她们也排成数行,而且先男子们进场。 场里几乎没有很多的架设,就在靠近皇城的 方,摆了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座位。 在最北端,最高的一处,摆着龙案和长座,相信那是李渊和众妃观看的 方,早有不少太盅和卫士把守在上。边上多是一些达官贵人就座的普通坐位,靠近李渊这附近的,才有案桌,才有软座。大多数座位都只是普通 木板上面铺着毛毡,毛毡上再放个坐垫之类的就算个坐位了。 就是这么简陋 一个位置,也要花一两金子才能坐上,轻座有案桌的,要十两金子,而且这些还极是抢手,根本就打不来。 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钱也别想坐上去。 那一两千个位置,能坐上去,那怕是最低层最偏角的位置,也是极大的荣光。 一般的老百姓都没有坐位,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可以选择想坐在 上,或者选择站着。小孩子和老人家能沾点小便宜,他们能得到一张毛毡之类的,十几个小孩子或者几个老人坐在一起,甚至华夏军的美人姐姐们还会塞些小糖果或者包子,人人有份,让众人对华夏军的做法大为感动。 尊老爱幼,这可不只是口头说说,华夏军有着实际的行动,所以人们皆在心中大赞不绝。巨大的广场可以容纳两军厮杀,更可以平时视察近十万守卫长安的军队,可是此时来容纳密密麻麻人山人海的长安百姓却有点紧张。 除了中间那个表演场 ,还有两条通道,到处都水泄不通。 人们心须相依着坐在一起,或者并排肩并肩,紧挨一起站着来看表演。本来还有点寒风,可是因为实在大多人,呼出的热气都让这个场 温暖如春。场 越是边缘,就越高,因为连夜赶工在上面堆了很多泥土,人们可以站在铺了草席或者干草的上面,观看表演。 坐着的人在最前面,大多是些老弱妇孺,男子汉大丈夫们一般都站到后面去。 大鼓一直在终终终 响,震憾着人心,让人情不自禁 专视望向场内,待百姓们一批一批 进入,一群群 坐下站好,终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长龙和彩狮在一个小通道出来,在场内表演起来。 众人疯狂鼓掌,喝彩,虽然没有开始正式的比赛,可是却没有想到还有狮鼓表演。 接着有表演的队伍进场,向群众热情的 进行‘飞吻“惹得色狼们疯狂阵阵。简直人声鼎沸。场内最安坐不动的人,也激得心跳耳跳,感应到热情的气氛。 “长安的父老,长安的贵宾,长安的兄弟姐妹们!大家好!”金环真一身火红,与丈夫周老叹一身漆黑相映成趣,她由周老方半托着自一个小小的高台上,飘飘而下,站到场中央。站在众多彩衣女子和表演男子的面前,声音由内功震起,响彻整个广场,每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好!”大家一听美女开口,轰然回应。 “小女子金环真,这位是拍档周老叹,是给大家介绍表演的司仪。首先让小女子为大家介绍我们的狮鼓队,还有舞龙队,他们会在表演中间休息的时候,与大家一起热闹。”金环真玉手一指,鼓声立起,狮队和龙队登时便出浑身解数舞动起来,连连表演翻斗,空中抛人,狮子叠高塔等高难度动作,惹得众人喝彩不止。 “再介绍我们的表演选手们,他们会努力表演,会让大家疯狂起来!”周老叹那把破嗓子也不示弱,吼道。 一个个蓝球飞空而起,在两边高高的搭架之上。有着巨大 铜板钢圈。 那些蓝球抛入那些网兜之内,让大家明白原来是这样玩的。接着,有几个人极速向搭架冲去,又飞身而起,一个人拿住球,冲天而起,高飞得让百姓们惊讶,直上十丈高空,狠狠 在那个钢圈上一砸。 球进了! 这一记重砸惹来全场喝彩,男子汉们的热血,女孩子的柔情,就让这一砸,砸出了火花。 那球还有没掉下,又有人接着飞到,轮番轰炸在那个钢圈之上,让那个钢圈和铜板都摇拽不已,似乎不能承受重击一般。有人于极远的 方,在接近这边的钢圈,却向另一边接去,那球飞过数十丈,极巧妙 飞入小小的钢圈之中,让众人也拍烂手掌。 当然,也有失手投不中的,当那人在失手之后,向观众做个鬼脸之后,反倒让众人大笑不绝。 “再就是我们的美少女啦啦队们,她们也会在选手的休息时间,与大家一起快乐 跳舞,同时给选手们打气!”金环真一说,那些彩衣女子马上旋转起来,又做出动作如一舞步,甚至有高踢腿,翻跟斗,大劈叉,空中抛人等超难动作出现,她们的表演,简直把气氛推到**。 掌声和喝彩声根本就停不下来,没有人能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 等那些彩衣女小小表演一下,就迅速跑回了边缘,一大排赏心悦目无比 坐下,坐在长安百姓们的对面。而那些表演的男子和狮鼓队,也由小通道撒走。 “现在大家请欢迎一下我们华夏军之主,徐公子,与毕夏军的众人进场。”金环真一举手,鼓手马上疯狂 擂打起来。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欧阳希夷他们进场,轻轻挥手,在女人疯狂的欢呼声中,在离李渊那张龙案比较近一处坐下,与其它坐位没有很特殊的 方。 在长安人的心目中,这个徐公子很亲和,没有一点架子,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没有一丝高高在上俯视苍生如无物的感觉。身边没有家将,也没有护卫,只有几个大家都几乎耳熟能详的好友,比如那个酷酷的刀剑狂人跋锋寒,那个英俊的蝴蝶公子阴显鹤,还有那个黄山逸民欧阳希夷。 这个徐公子挥挥手,让下面向他行礼的金环真和周老叹继续,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要接受大家的欢呼。 “现在请大家起立,所有人起立,欢迎李唐圣明无上皇帝,李渊!”金环真与周老叹配合着,声音响彻云霄,鼓声登时又大作,长安的百姓们,还有外族的使节们,坐在 上的老人们,个个都直立起来,欢呼相迎这个李唐皇帝。 孪渊在众皇族的陪同之下,微笑进场,身边带着艳光照人的尹德妃,也向长安的百姓们挥手。 他站在场前,多次引用长安百姓欢呼的狂潮,直到众人喊得几乎声嘶力竭,才缓缓 登上象征皇权的最高位置,在那龙案之前,又高举起手,气势君临天下 喝道:“平身。”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长安的老百姓还听了李渊说了一段好长,关于礼节上的言语,几乎没有人能够听得明白。一些儒士听明白了,是关于李唐愿意与华夏军,还有多国和平共处,世代交好的祝愿之类。总之大家觉得如果说得简单些就好了,当然不说最好。 好不容易等孪渊说完,大家又要高呼三声万岁,才能坐下来或者直腰站好。 大家觉得,还是那个徐公子会更简单一些,如果喜欢就喊,累了就休息,没有任何的要求,一点也不担搁表演时间,最好不过了。 “大唐圣明皇帝,长安的父老,长安的兄弟姐妹们,还有各国的使节,贵宾们。”金环真的清丽声音一响起,众人马上肃静,因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最后她与周老叹稍稍等等,在一通震憾人心的鼓声之后,一起道:“表演现在开始……”跳至 第六百六十九章 花式表演 第六百六十九章 花式表演有十个身穿黑色劲装,衣服上有血红火焰纹的年青男子出场。 非常有礼貌,齐齐向李唐皇帝鞠身行礼,也朝长安的老百姓鞠身致意。 他们只由一个最前头的男子棒着一个篮球,排成一排,然后起跑。 第一个男子带着球,玩着花样,直冲篮下,他飞身而起,在两三丈高一个转身,将球抛到后面,再由后那个男子接球,同样旋身,又抛向后面,直到第九个男子,他在空中高飞了一段,几乎达到了那个十丈的篮球框下,才向下抛球。 最后第十个男子年纪不大,可是轻功却惊人,他飞身而起,接过下坠的球,在空中还整个人四肢舒展旋转起来,以一个旋转大风车的姿势,跃到那个钢圈之下。 一手重扣,将那橙红色的篮球狠狠砸进。 看着他单手还悬吊在上面,非常意气风发的样子,众人情不自禁为他大鼓手掌,连声喝彩。 “这一位为大家表演扣篮的年轻选手,是当今洛阳城主,王玄恕公子。” 金环真向大家介绍道:“王玄恕公子非常喜欢篮球,如果长安那个女孩子也喜欢篮球,可能会兴趣相投,形成一段美好的姻缘,流传成为一段佳话哟!”“喜欢打马球的小姑娘也不要怕,王玄恕公子还是打马球的爱好者!不过喜欢打马球的男子就算了,王玄恕公子应该会喜欢漂亮的小姑娘更多一些。” 周老叹的话让众人哄堂大笑。 王玄恕虽然脸皮薄,可是却还是有礼貌向长安的老百姓鞠身,挥手下场,惹得场边上无数的女孩子小星星乱冒。 接着又有一队,他们旋风般奔进来,匆匆一鞠,紧接着表演。 他们两个人快速向篮底跑去,然后由那八个人攻击,他们两个防守。 一个人持球在手,飞身而起!似乎是想重扫入篮。 谁不知一个人同样高高飞起,一手重压狠狠一打,拍飞了他手中的球。 他身后有人冲上,接着飞身冲向篮架,可是防御的第二个人同样跃起,一伸手又拍飞了他手中的球。 八个人轮流持球起跳,可是让那两个人一一封杀。 两个人由八个人攻击,显得很是手忙脚乱匆忙无比,可是偏偏就是这样情况下,那八个人却怎么也攻不上去,就算再危险,也无法突破最后一关。 八个人攻得越来越快,两个人也守得越来越快,最后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开始众人还很是不明,后来看久了,发现了奥妙,个个激动相手狂呼,那防守的那两个人加油。 最后一个人拍飞了那个篮球之后,于八个人之中冲出,向对面冲去。 另一个在对方抢到之前,将球拍飞向他,八个人拔腿就追,而且颇具阵势,三人急追,三人围堵支援的一人,一人跑去捡球,一人跑空策应。 谁不知那个后面的人灵活无比,游鱼般在三个人封堵之前钻出,紧随第一人而去。 第一个人高高跃起,引得身边三人同样跃起防守。 谁不知他却将那个篮球怒射向后援的第二人,第二人躲过捡球者的封堵,再与那个跑空策应者一起,同时升空,向那个篮球板圈射去。 那个跑空策应者双手封盖,完全没有位置,众人看得大急,都一直捏着一把汗。 谁不知那个后援者身形一转,灵活躲过封堵,由右手交左手,却没有往就在面前的篮圈扣下,却抛下身后,身后那个第一人如矢射到,越过两人,高举着球,在那个钢圈上重重扫下。 轰一下,不但钢圈摇拽,而且全场都沸腾了,个个都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只知道乱吼乱叫。 第一人与第二人配合默契,取得优胜,就连他们自己也很兴奋,四掌相击。 “这两位防守出色,配合默契表演选手,是华夏军中小将军的麻常和宣永!他们是篮球!足球,马球等竞技的精英!最擅长防守和配合。 大家请给点掌声欢迎一下!”周老叹一声大吼,众人马上欢呼雀跃,为场中那两个团团拱手回礼的谦虚小将欢呼。 麻常和宣永与其余八人挥手离开,又出来一批雪白劲装,同样绣着血红火焰纹的女子。 一看女子也能打篮球,就连李渊也看得眼睛发亮,更别说其他狼友们。 大家恨不得简平生气力都吼喊出来,拍烂自己的手掌给她们加油喝彩,看着她们那英姿飒爽的样子,简直觉得这场表演空前绝后。 “我们女孩子比不上男子汉大丈夫,所以,我们要求降低一点点高度。” 金环真一说,简直让众位狼友的大男子心态膨胀到极点,一个个几乎可以就要变身,成为正义的护花使者,用自己宽阔的胸怀来保护这些娇滴滴的她们。 这个金环真说降低一点,个个以为会降低很多,谁不知真的是降低一点点,也许没有半尺。 看来只是象征性,让诸位狼友心里更加好受一点,而不是那些女孩子跳不到那样的高度。 这么一来,就是一些自命清高的儒士也点头,觉得这个做法适宜,有尊重男子为上的细腻,不愧为惹人怜爱的女孩子。 众人一看这样,个个不由更是欢呼。 那些女孩子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喝彩连天了。 十个女孩子人人手中都有一个更加橙黄更加可爱的篮球,她们先玉手持球,身体旋旋,小蛮腰转转,小屏股扭扭,差点没有扭伤众狼友的眼筋。 如蝴蝶穿花一般,十位雪衣女子开始带球,在同伴中快速穿行,她们一边穿着同伴,一边为同伴所穿越,形成一种极优美的图案。 她们把球抛起来,却跑出去,默契接着同伴的球,又交织成一种美妙的图案。 最后把球在纤纤玉指上旋转,同时身体却在跳舞,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甚至向后弯腮,倒竖立,后空翻,飞跃等等,那个旋转的橙球始终如有灵性般在她们纤纤玉指上旋转,虽然惊险之极,却没有一个人失手掉球。 众人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待她们重新将球棒在手中,向大家致意时,个个恨不得冲出去紧紧的拥住她们,来表示自己的欢喜。 可是场中诸女一变阵形,又动了起来,一组五人,各向两边,带球前进。 然后一个个像白鹤一般飘飘飞起,如仙女飞天一般。 她们手中的橙球形成一个个美妙的明珠,由她们的玉手托乘,纷纷向那十丈高的钢圈飞去。 大多数女子在飞了数丈之后,便会将手中的橙球挑起。 形成一道美妙的橙虹,滑入那个网圈之中。 两边各有一个白衣女子,却高飞十丈,像男子一般,美妙无比旋转着身形,向前滑翔飞行,最后托着橙球,以单手扫入钢圈之内。 她们竟然也能扣篮,虽然不像男子那般有霸气,如君临天下一般。 可是却更加美妙动人,飘飘如仙,更加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 待她们两人飘飘而下,挥手与大家告别,众人才记住给她们最热烈的掌声,最热烈的欢呼声。 可是她们早已经跑得没影,让众狼友们大悔,几乎没有擂断几根胸骨。 “大家不要急。” 场边的金环真微笑冲着大家道:“一会儿她们还会有表演赛,大家记得要为她们加油啊!如果大家的掌声够热烈,那么小女子就可以冒着让她们埋怨的危险,把她们芳名告诉你们,……”金环真的话还没有完,早让惊天动的欢呼声淹没。 日本,一个岛屿。 五个前江淮军红带执法团的士兵在伍长带领下,蒙着口鼻,悄悄隐近一个村庄。 在村庄的左右,横七竖八倒满了人的尸体,全部七孔流血,有的死,得头脸张口裂嘴,有的死得身体扭曲变形,有的死得挣扎出一大片痕迹,显然在中毒之后,痛苦之极死掉。 村庄里的狗只也大多死去,少数不知是野狗还是未死的,正在吃着一具死尸,那肠子都拖得长长的,污血淋淋。 一个士兵张弓,一箭射过去,连穿两个正在贪婪而争食的狗只,另一个用驾箭射穿想逃跑那只大狗的身躯。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年轻但又冷酷的伍长脸上也有几条伤痕,有一条还差点划入眼角,由额头斜下眉际,显得漂悍凶煞,杀气牌腾。 他做了一个切脖子的手势,又各指了村子的东南西几个方向,让士乓们迅速进村,而他和另一个士兵则在警戒着,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四个士兵巡了一圈回来,人人都轻轻摇摇头。 有一个士兵,做了个切的手势,应该是还有一个人未死,让他杀了。 “把这个村子烧掉,任何可以烧的东西都烧掉。” 伍长下命令道:“粮食,房屋,农田,还有外面的小树林,统统烧光烧尽。 尸体不要管,但井水每人都装一些,下一处还有用,不能派费了。 我先去将那些破烂的渔船烧掉,半个时辰之后,到我们原来的方集合。” “伍长,看……”负责警戒的士兵忽然指着海边一处,小声道。 极远处有些红点,不多,只有三两点,但是在那么远的距离还能看见***,又相距那么近,相信那会是一艘很大的船只,或者船队。 虽然日本很多大船都让黯魔力士和红带执法团他们击沉,但是一国之力,再造些大船还是相对简单的。 日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攻击自己的本土,可是却知道所过之处,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生灵存在。 敌人几乎从来没露脸,可是却会杀光所有的人,或者迫使它们向大城集结。 几乎近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的这边,所有乡下小村庄,都会受到攻击,烫烧,甚至连山林也同样付之一焚。 开始日本还以为是高句丽在报复,但是后来明白了,这些从不露脸的敌人,是准备灭绝它们来了。 倭人唯一可以做到的策略,就是由大城派船和军队四处去救援,把农民都接到大城里,集结在一起,凝成巨大的战力,来共同对抗那些未知的敌人。 “让它们上岸,我们把它们也干掉。” 伍长冷哼道:“一千人以上,那么我们就在这个岛屿耗死它们,把它们的船弄沉了,把它们统统饿死掉!如果一千人以下,我们暗袭,将它们骚扰到疯为止,好不容易遇上了大买卖,大家的军功有望了!”跳至 第六百七十章 无形战争 第六百七十章 无形战争因为一场表演赛,结果长安百姓把华夏军牢牢记住了。 印象大好,之前传说中的谬论和抹黑不攻而破。 之前说华夏军之主徐子陵身高丈六三头六臂眼似铜铃喉咽喷火葬吼冒烟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相反,大家对那一个亲切的年轻人印象极佳。 因为那个金环真和周老叹的提议,他甚至下来跟长安的老百姓一起游戏,试问天下那个一军之主会这样亲民?在中场休息时,华夏军请了不少的老百姓进场参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要说投进,就是投“中”篮框的人,也有重赏。 小孩子与老人,还会把篮架放下来,放到一丈高的高度来让他们投。 当一个小孩子投进一球,华夏军之主徐公子把这个小家伙抱了起来,连连抛起表示欢喜,又另送他一条金锁片,甚至让金环真抱着小家伙绕场一周,接受大家的欢呼。 华夏军说与民同乐,那是真的与民同乐。 他们的美少女啦啦队会到场边拉人,谁愿意都可以跑上去屁股乱扭,无论大人小孩子都没有问题,甚至还会有一份小礼物留念。 礼物不分贵重,但是这种与民相亲无有隔阂的做法博得了大家的认同和欢喜。 就连最严肃的老儒,也觉得华夏军的确有活力,够亲民,虽然天子至尊的气度不够,可是平时偶尔与大家一起玩玩游戏倒也没有问越。 普通老百姓当然更觉得没有问题,大家恨不得君王就是这样,天天这样,不但够亲切,而且让大家毫无压力,不用怕一不小心就掉脑袋。 比赛那自然是拍烂手掌,持别是女子队的比赛,简直好像仙女散花一般,让众狼发简直要流尽鼻血失血过多而亡。 那些大胆的女子啦啦队,热情如火。 穿着火红的紧身胸衣和热裤,蹦蹦跳跳,让人一开始觉得太奔放。 可是后来一跳起来,觉得心也让她们舞动起来了,整个人仿佛要让她们的热情之火烧着似的。 在比赛之后,最后又邀请大唐皇常李渊下场,结果皇帝也带了一大群高手下场。 李渊甚至亲自飞身而起,重和几个篮。 又投了几个超远篮,在没有人的干扰之下,倒也百发百中。 让众人真心为他喝了一把彩。 其中齐王李元吉也表现出色。 他的扣篮也让人拍烂手掌,不过比起持色,是薛万彻将军穿着盔甲飞身扣篮更有持色。 一个表演赛,不计算胜负,但却把整个长安老百姓的心都赢取了。 当最后金环真邀请长安老百姓,有空可以在迟些的马球比赛上来支持华夏军,几乎全场哄动,轰然回应。 如果英姿飒爽的队伍,如此平易近人的相处,如此热情歌舞的比赛。 就是不用金环真说的会为来支持的大众负责马车接送和负责一些茶水包子,也会一定去观看。 生意一天半天不做也罢。 可是娱乐一年也难得一次。 现在的长安老百姓,非常羡慕洛阳人,因为他们每隔十天半月就有这样比赛看,有这样的娱乐节目。 比起到明堂窝和六福赌馆赌博,到上林苑附弄风雅吟风弄月或者召妓嫖娼。 妇女们更愿意自己的丈夫来看这样比赛,因为不用花钱。 魂魄也不会迷在那个小狐狸回不了家。 各国使节在看了比赛之后,觉得马球比赛虽然也能吸引人,可是万万不及这个篮球。 因为一般平民大多无马,对骑术也不很了解,甚至马背上比赛有一定的限制,不可能有那么多吸引人的花样。 而且借助马匹的比赛,与纯是人的本身力量对抗,又有一定的差距。 如果不是华夏军的开价太高,很多人都愿意建这么一个简单的赛场,一来可以增加民心,二来可以增加收入。 李渊在之后大喜,亲点裴寂按华夏军的计划,起建超大篮球场。 如此收拢民心又增加收入的举动,又能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皇帝过足平民瘾,何乐而不为?李唐国库就算再盈实,可是也不可能会把财神爷推出门外。 接照徐子陵的建议,李渊甚至还御准在朱雀大街上,建些简单篮球场,供老百姓们平时娱乐。 朱雀大街足四十多丈阔,对于平民那种只有一丈五高的篮球架,在中间安放些完全没有问越。 最重要的是,如果更多的百姓会打篮球,那么日后来看的人自然更多,那么这些人民心自然也就更加稳定。 华夏军派出了好些士兵,为长安老百姓讲解打篮球的简单要求,又纷纷示范,最后还贴出告示,让一些儒士为围观者讲解。 虽然最便宜篮球也要一两银子一个,有些贵,可是半天却买出去近千个。 有些富户甚至买了十两银子的,就是买一两金子的也有不少。 李渊派刘文静算了一下,华夏军在小小的表演赛之后,单单是座位的费用,还有卖篮球的钱,在划开一切开支之后,最少也赚了长安人五千多两金子。 这些,还不算卖给各国使节的和替李唐日后兴建超大篮球场的费用。 对干民心,李渊不用问别人,自己也能明白,就算不明白,昨晚也看得到。 本来大家对华夏军毫无好感,就是有,也是少数。 可是据说现在华夏军的士兵一上街,会受大家的欢呼和欢迎,商铺买卖主动减价让利,这是整个李唐士兵没有能够享受到的代遇,就算他们是长安人的子弟兵,可是也及不上那些只见过一面的华夏军士兵。 李渊觉得,这跟战场上打仗没有两样,这也是一种战争。 这个未来女娇徐子陵,的确非常的厉害,他在战场上与李唐平息战争,但是却在民心声望方向猛然发动进攻,甚至还势不可挡,自己只有接招,否则便会让他大获全胜。 波斯使节团的外驿馆。 哈没美王子听到胡使的禀报。 大惊失色,惊道:“十筹全夺?这怎么可能?难道东突厥打马球就差劲到这种程度吗?连一个筹也夺不下?”“王子,不是东突厥差劲,而华夏军太强。” 胡使偷看了哈没美一眼,带点嚅嚅巴巴道:“他们有很多人,可是随便派人下场就能大获全胜。 泽喜拿大公说我们不如弃权,否则王子你的属就会……”“什么?”哈没美大怒,吼道:“我们波斯帝国的马球世间第一,大战无数,如何会输给他们刚刚才练几个月的新手,西突厥使节不是说过吗?他们根本就没有比过赛!他们汉族人。 不是马背上长大的。 不可能拥有那么好的骑术,还有,他们也不可能会有我们那样的宝马!”“王子……”胡使大汗,小声道:“他们的马匹非常的高大,比起东突厥的马要高出一头,比起我们的马自然也要高出很多,而且很强壮……”“他们这里不产马,怎么可能会有高大马?”哈没美怒极,差点没有给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一脚。 “我不知道……可是他们有马王,而且还有好多。 十匹以上……”胡使越说越小说,因为王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隐隐有爆发之意。 “马王怎么可能会有十匹之多?世间就算有马王,就极少,而且不可能驯服!华夏军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马王?你吃什么吃傻了?”哈没美身为波斯王子,又是波斯国年轻之中第一马球手,也没有一匹马王骑在身下。 说华夏军有十匹以上马王,让他如何受得了?“明天华夏军还有对李唐的比赛。 王子可以亲自去看看……”胡使接着大汗道。 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大厅。 跋锋寒、阴显鹤等人带点无聊坐着,因为之前的马球赛不需要他们下场,光是士兵们的马球队就可以打得东突厥的高手灰头土脸了。 倒不是士兵们比那些马球高手厉害多少。 而且士兵们的马要好得太多了。 魔气灌体的魔马,无论起步,奔跑,还是冲刺速度,都是东突厥号称跑得比疾风还快的宝马的数倍。 默契配合,大胆的战法,优胜马匹,精锐的士兵,轮转的换人,场内的喝彩,胜利的士气,这一切都是华夏军狂胜东突厥原因。 宣永,麻常,王玄怒他们三个也带点无聊,因为他们也没有机会下场。 幸好徐子陵准许他们明天在打完比赛之后,可以与女子对进行表演赛。 “我还是先去看看我的”照夜拂子白“看看它饿了没有。” 王玄恕生怕自己宝贝会吃不饱,带点坐立不安起身,跑出去。 床常和宣永一看,即相视大笑。 “你们两个也去,会多跟自己的马匹多沟通!”徐子陵自里面出来,笑道:“你们不看看狂人的‘塔克拉玛干’,现在多通人性,还不是教的!放你们半天假,你们可以牵着宝贝马上街宣耀宣耀,看看能不能勾引个小美人回来吧!”“子陵这个计策不错,是一种非常好的宣传手段,又亲民,绝妙!”阴显鹤点点头,道。 “明着来不行,我们就暗着来,先把长安的民心攻下。” 徐子陵呵呵笑道:“有了这些基础,日后我们进入长安,就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如果真的攻占长安,我看他们会洒水扫街欢迎我们!”欧阳希夷呵呵笑道。 “现在还不行,可是等我们种下的种子长大发芽,等我们华夏军在运动中力压世间群雄之时,民心自然就会转向我们这边。” 徐子陵点点头,道:“民心很奇怪的,只要不与他们敌对,谁也愿意向强者靠拢。 战争会获取胜利,可是却会令世人反感,所以我们可以尽量在这一种不动刀剑的战争上多进攻,多收获。” “我们什么时候打些动刀剑的战争?”跋锋寒也是个战争狂人,问。 “快了!”徐子陵微微一笑,回道。 跳至 第六百七十一章 风流情债 第六百七十一章 风流情债日本,鹿儿城。 查杰看着远处这一座倭人的大城,久久不语。 在城里,足有数万的农民和近万的士兵,尽管这些人装备极差,可是一下子杀光他们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对黯魔队现在的举动极为警惕,于这生死存亡之间,他们似乎变得很团结,日夜不断有人守城巡逻,想进城在水井下毒有些不可能了。 汉人高大的身躯与倭人那种三寸钉矮子相差太远,就算易容也很难混进城去。 最重要的是,这些倭人利用城中的贮粮,坚守不出。 任凭查杰率领的这一支黯魔队如何烧田,烧林,烧掉外面的村庄,它们也绝对不出来救援。 那么驱还农民到城下,再一一斩杀,里面的人也坚守不出。 如果查杰手下有两百人,那么就不用这么束手无策了,可是他只有三十五人。 日本虽然不大,可是也是一个国家,散布分开去,几千人东征军每到一处,只能分到数十人,就算虚行之军师,身边也只不过两百人。 在一年之内,想攻下一个国家容易,可是想灭绝一个国家就显得困难了。 尽管黯魔的实力远远在倭人士兵之上,而且也从来不正面交战,但是日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 倭人种猪般的繁殖能力也是一种麻烦,它们几乎不分日夜都在**,简直就形成国风。 鹿儿城虽然不高,可是也有了城墙,而且还有了简陋箭塔和射击孔,显然是日本中的大城。 查杰曾灭过两个小镇,和无数的村庄。 但是面对这种大城,还是第一次。 除了不断袭杀,让城中的人不敢出来之外。 查杰没有更好的办法。 城中还很大,在不知道贮粮有多少的情况下,查杰不知道这些倭人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如果不管,一旦自己带队离开,那么这些倭人又会恢复原来生活。 鹿儿城没有护城河,又有高坡之上。 用水攻不可能,火攻也不行。 因为没有树木。 城里有水井,而且城下不远有条小河。 虽然能在那里射杀不少出来偷偷打水的倭人,可是似乎城里的水井也可以坚持,最少几天过去,再没有人出来打水,也不见有什么异样。 面对这一个壳不算太硬但是很大活乌龟。 查杰有些着急。 “虽然有点危除,可是只有这个办法了。” 查杰咬咬牙,下定决心道:“把一切活物杀死,再把尸体弄近城下。 能弄到河里最好。 暴尸,造成瘟疫!在周围显眼的方标出骷髅头,让路过的同伴们绕开,以免不经意感染!”“明白”“一个伍长敬礼道:”将军,那么请你马上离开。 ““废话个屁!”查杰哼道:“计策是我出的。 你想抢我功劳吗?我的武功远在你之上,抵抗力也远比你要好得多。 凭什么这功劳不要?大家一起动手。” “东征军死一个伍长不算什么,可是不能牺牲一个更有作用的将军。” 伍长沉声道:“请您马上离开。” “我虽然挂名将军,可那是空头的!”查杰拍拍伍长肩膀,大笑道:“华夏军没有谁都可以,就连公子都是这么说的!我们小心点,不会有事的!大家不必废话了,这是命令!将军的命令!”岭南,宋家山城。 天刀宋缺、剑宋智、银龙拐宋鲁等人坐在一厅,共商近况。 “按计划,师道的船队应该到了目的。” 剑宋智摇须轻道:“虽然冬溟的铁甲大船很巨大坚固,可是毕竟是万里航程,中间的波折难料,我们应该再派一些子弟过去,相信会更有助佑。 另外如果宋杰那小子带人找到金矿,也急需人手。” “我的训练差不多了,就是没有什么实战经脸。” 宋鲁点点头,道:“本来还想让陈长林那个家伙带着在南洋群岛上磨练一下,二哥如果觉得要加快支援,那么配合出征不会有很大问题。 人数约在三千人以下,其余的还要再等下一抓了。” “不经历战事,何以成长?”宋缺淡淡然道:“近来子陵来信,说杀了一个魔皇,令人大快!欲经磨练成长者,终需要压力和因难。 担心无益,让他们去吧!”“那么子陵说派使佛教宣传愚化外族的事,是否也同时进行?”宋鲁问。 “我觉得这也是重中之重,就算这次不派遣,但是佛教中的和尚,也可以先物色好最佳人选!”宋智点头喜道:“玉致去洛阳了。 不知她这事办得如何?”“小丫头要是不谈打仗。 做事倒是挺积极。” 宋鲁呵呵笑道:“要是别人,还真不敢跟四大圣僧讨些和尚去教化外族,可是这个胆大包天小丫头,却敢跑去胡闹,真是让人惊喜!只是这个小丫头做事自己独断独行,也不说一声,自己就跑去洛阳,要不是洛阳来信,还以为她又疯哪去了!”“那四个老和尚不可能离开中原”。 宋缺淡淡然接接手。 道:“别的和向倒有可能,事情你们跟办,我近期需要再闭关一段。 邪王和大雷神扬威天下,看来天刀也不能太过寂寞。 否则都要让他们看不起了。” “大兄肯出手,子陵知道了,非高兴坏不可!”宋鲁大喜道。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 一间房屋。 **的大雷神还在沉沉而睡,气息平稳,只是心脏的跳动还极是缓慢。 徐子陵收回手,轻轻吁了一口气,向一边带点疑问尚秀芳点点头道:“不要怕,他很快就会醒转。 这个老头子的身体,远远比想象像中还要强壮。” “秀芳不是那个意思。” 尚秀芳轻轻摇摇头,道:“秀芳听说。 慈航静斋那四个天女就要来找徐公子要和氏璧。 到时徐公子拿不出来,怎么办才好?”“而你不用替我担心。” 徐子陵呵呵笑道:“大不了打一场,没有什么了不起。” “你们打起来。 师仙子可能就要为难了,秀芳看她这几天都带点心事。” 尚秀芳看着徐子陵,小声道。 “你先顾好自己吧!”徐子陵失笑道:“谁没有心事?她虽然同出慈航静斋。 但与四大天女没有关系,她是她,四大天女是四大天女,再说就算翻脸打架后。 我也不会赶她走。 你不用替别人担心,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秀芳只是说说。” 尚秀芳忽然微微一笑,嫣然道:“徐公子的事,秀芳只是好奇,没有管徐公子闲事意思!”“我有什么好奇的方?”徐子陵淡笑道:“我跟你一样,都是个普通人。” “不是说这个,而是思想。” 尚秀芳星眸一闪,问道:“问你一个问题。 徐公子有没有想过。 你喜欢那么多女孩子,担不担心大家会不高兴?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是很有嫉妒之心的吗?”“尚大家也会有吗?”徐子陵奇问道。 “自然会有。 你刚才不是说了,秀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尚秀芳轻漠了徐子陵一眼,道。 “那么尚大家嫉妒些什么呢?”徐子陵带点好奇问。 “女子心事。 岂能随便说出来?”尚秀芳嘻嘻一笑。 道:“徐公子去问问别的女孩子,看看她们是否会说出来?”“不会啊!”徐子陵奇怪道:“大家都会对我说心底话的,一般不会有谁会瞒我点什么才对!”“真的?”尚秀芳比徐子陵还要奇怪,奇问道:“她们是什么时候跟你说心底话的?怎么可能?噢……你这个人,真是。 秀芳不跟你说了!”尚秀芳忽然想到众女会在什么时候跟徐子陵说心底话了。 那肯定是在两情锦锦亲热时说的。 所以一想起来,马上玉脸飞红,羞得粉颈徘透,转身就走,差点没有撞到刚刚准备进门来的东溟夫人。 “夫人来了!”徐子陵一看见东溟夫人,极是欢喜。 这几天东溟夫人因为长生真气消耗过大,一直都在静坐恢复。 甚少与徐子陵交谈,想不到今天终于好转了。 轻轻嗔打一下徐子陵抱住自己头顶,本想让他放开,谁不知他却抱得更紧,东溟夫人微微摇头,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只好问道:“大雷神前辈现在怎么了?”“其实情形不太乐观。” 徐子陵小声道:“估计最少也要一年才能完全恢复,就是醒转,也要一个月。 我的长生真气虽然对他的身体恢复有效,可是对他的功力和思维却没有帮助。 我不敢帮他清楚那些混乱的思维波纹,有个万一那就完了。 抹杀记忆,将人变成白痴我拿手,可是整理思维脑波这种东西我干不来!”“相信前辈吧!他自己能行的!”东溟夫人点点头,忽然抚一下徐子陵的头顶,又问道:“你把人家那个小姑娘怎么了?”“夫人是问向冬晴吗?”徐子陵极轻声道:“我准备到杨公宝库底层去,把她身体的魔气和以前的记忆抹掉,到时夫人你来带她一段,告诉些新东西作为她的记忆,让她过上快快乐乐的新生活吧,以前那样真是太可怜了!”“你不问问师姑娘?”东溟夫人点点头,又道:“也许你应该跟她说说。” “现在我对她张不开嘴,而且她整天跟李秀宁在一起,我很想找时间跟她独处,说起这些事!”徐子陵摇头道。 “你这只是在逃避,在找借口”东溟夫人轻轻拍拍徐子陵的脸颊,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胆量行走于世,有什么张不开嘴说不出口?去跟她说说,这样也许出来效果更好。” “那我去说了?”徐子陵还带点犹豫道:“一屋子未婚妻,可是却跑去跟大家都不喜欢的女子相处……”“大家要是真的很介意,早就把师姑娘赶走了!”东溟夫人失笑道:“大家只是有点气恼你,你多承受点就是,谁叫你这个小家伙如此惹情债?师姑娘的事,其实说不说明都罢了,反正这样更好,这样大家心里也舒服,她也没有什么压力。 相反,可能那个李秀宁公主会更麻烦点,虽然有名份……”“李秀宁就不要说了,她与秀珣贴错门神似的,谁会喜欢她?大家不用棍子赶她走就算容气了!”徐子陵摇摇头,道:“政治婚姻一点儿也不好玩,亏雁儿她们三个还非要帮我弄这一个破事。” “如果没有这个联姻,你能如此大动作在长安进行那些收取民心举动?你能如此舒舒服服宣扬你的运动热潮?”东溟夫人微微一笑,道:“很多事情有两面性,谁也不情愿你搞这个政治联姻,可是它确是现在华夏军必须的。 你是华夏之主,自然得牺牲点!再说你不是还得了个公主吗?”“我一看她就头大!”徐子陵一听,头晕道。 “慢慢会好起来的。” 东溟夫人安慰道:“做事一步一步来,现在先去跟师姑娘说一下冬晴小姑娘的事吧!”跳至 第六百七十二章 我不会爱 第六百七十二章 我不会爱门外轻响,沈落雁,商秀珣,小公主还有傅氏姐妹几个进来,笑嘻嘻拉走东溟夫人。 小公主临出门,还冲着失望的徐子陵做了个极可爱的鬼脸。 惹得徐子陵冲上去,准备抓住她将那红嘟嘟的小樱唇狂吻一轮,谁不知却看见对面门小鹤儿和纪倩两个小家伙躲在门缝里偷看,四只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看着,尽是期待。 为了不教坏小孩子,只好放弃**的惩罚,让小公主得意带着欢笑声远去。 “去,跟尚大家编舞去!”徐子陵把门一拉,门后的两个小家伙一见被发现了,嘻嘻笑着冲门而出。 小鹤儿情急之下,又跑到徐子陵的身上去,长脚一迈就踩倒徐子陵,再在他的脸上踩过去。 在纪倩的惊叫声中,小鹤儿吐吐小粉舌,拉着她一溜烟赶紧逃跑,否则让商秀珣看见了可得受罚!“快逃……”等小鹤儿的声音传过来,她的人早到了搂下。 “真不敢相信,不败的徐公子竟然让小姑娘踩倒了。” 不远处,师妃喧忽然打开边间一扇门,微笑道:“徐公子要进来坐坐吗?”“你的屋里没才大老虎吧?”徐子陵爬起来,带点犹豫探头看了看。 “没有。” 师妃喧轻笑着摇摇头,又奇问道:“天不怕不怕的徐公子竟然怕大老虎?何解?”“我怕一种小和尚很喜欢的大老虎!”徐子陵一说,师妃喧就想起在洛阳。 徐子陵曾经用这个佛家小敌事说过女子是老虎,暗示怕对自己动情。 师妃喧又记得他曾戏言说过心中有想打自己小屁屁魔障,扬言要自己帮助他消除魔障。 最后在历阳,其至因为小小的冲突。 他竟然真的打了自己的小屁屁。 再到成都相见。 却越走越远,尽管一再暗示,可是他忽然拒绝了这方面东西。 自一开始,这个华夏军之主。 还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就对自己非常的有戒心。 细想起来,其实他一直都在应付着自己,既不与自己站在对立面,又不认同自己的话。 甚至。 他还在成都,对自己进行佛理劝解。 想起当日成都清晨,与他一起漫步街头。 他随意在街边园林送自己一首《落花》,师妃喧还记得那一句“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悲情之诗,自那之后,心底那种感觉。 再难掩饰。 “进来好吗……”师妃喧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清晨,也许前世欠了他的。 竟然再坚定的剑心也守不住,动情如斯,越是不言,越是入心。 她无法像别的女孩子一般,大胆主动去拉他的手,牵他衣角或者抱他的身躯。 她无法像那个沙芷菁一样,如此失常疯爱,把爱变成了一切,只为爱而存,忘乎本身。 师妃喧觉得自己的爱也许不比沙芷菁差多少,可是她理智,是不可能像沙芷菁一般失去理性疯爱心上人的。 她太理智,而太懦弱,不能像沈落雁一样勇敢,一旦喜欢,就不顾一切追来,放弃以前的一切,甚至背弃旧主,承受骂名,只为了爱人。 就连那个对手,那个赤足精灵,婠婠,都要远远比自己优胜。 她为了他,清洗阴癸派,几乎与养育她长大成人的师尊反目成仇,甚至甘愿把传人的位置让出来,送给那个白清儿。 她完全不在乎一切,就连与自己对决,也不再有。 也许,在她心目中,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她彻底是一个胜利者,完全无视自己威胁。 正因为她的放弃,所以听说他天天带着她在一起,就连那一天在小帐篷,她都在里面。 自己的感觉没才错,她真的在里面,虽然自己当时搜不到,但是她的确在里面没错。 这,就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几乎是把对手推入自己心上人的杯抱。 师妃喧一想起来,就会禁不住叹息。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去喜欢一个人呢?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呢?理念的不同,身份的对立,时间的相处,容颜的异同……这些都不是他不喜欢自己的主要原因,也许,他是不喜欢自己背负着的那个慈航静斋传人的名号。 慈航静斋,于世人就像圣一样,可是却让他如此的厌恶。 虽然口中不说,可是却能明显感觉他的不喜。 师妃喧思潮如海,站在门口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但看见徐子陵也在呆呆站着,没有进,也没才走,倒也才些欢喜。 微微侧一下完美娇躯,葱白玉指一动,师妃喧带点喜意道:“妃喧走神了,忘记请徐公子进来坐……”“其实我也有事找你。” 徐子陵刚才也走神了,急急整一下思维,点头道:“本来不关你的事,可是,你听听无妨。” “什么事?”师妃喧奇问道,她看徐子陵的样子似乎才些凝重,更是奇怪。 “你应认识向冬晴。” 徐子陵点点头,问道:“你跟她很熟吗?”“不,妃喧跟她很少说话。” 师妃喧摇摇妹首,轻道:“似乎她很喜欢看妃喧练剑,但是外院与我们内院所学的武功并不完全一样,她似乎对内院的武功很才兴趣。 等等,才什么不对吗?”“她快死了。” 徐子陵微微叹息道:“她接受了向雨田的魔气,然后极力提升潜能,准备在围剿朱雀苍龙时殉剑,用天魔解体……”“朱雀苍龙之战她去了吗?怎么没才听她们说起?”师妃喧神色一动,微惊。 问道:“那她现在呢?”“她没有去,我把她拦住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她的魔气已经严重伤害了躯体,极大程度透支潜能。 如果一不小心。 她就会整个毁掉。 可以说,她就算救回来,也很难像以前那个向冬晴了,而且一身功力肯定不保。” “功力小事。 倒是她的生命为重。” 师妃喧问道:“徐公子是想妃喧相助吗?救人为上,我们走吧!”“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 徐子陵摇摇头,道:“向冬晴一直视你为她心中追赶的对象,视你为目标,所以一直很努力。 希望有一天能够像你一样。 她无法达到”灵才灵犀“之境,无法像你一样,成为慈航静斋的传人。 所以就去求她爷爷向雨田,当然,也许是有人教唆她这样做,让向雨田用道心种魔大法把魔气灌输给她,达到”心有灵犀“之境。 跟你一样成为慈航静斋的传人。” “什么?”师妃喧还想不到会才这样的事,一下子玉颜血色尽褪。 苍白,惊讶看着徐子陵。 “她让人利用了,但是当时不知道。” 徐子陵淡淡道:“但是她很聪明,后来明白过来,于是就想一死来解脱。 她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可是又明白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于是决定一死。 当时她跟我说起,又来与我道别,我就把她点晕了。” “那她现在怎么了?”师妃喧着急问。 “她不会有事的,但是功力保不住了。” 徐子陵点点头,温声道:“我不想她再有以前那种不好记忆,会把她变成一个小孩子重新来过。 之前的事,说给你听过就算了!”“让妃喧来带她吧!”师妃喧忽然轻声道:“妃喧虽然不会照顾人,可是会尽力把她照顾好的。” “你陪她说说笑笑就可以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师仙子你自身难保,你还是先顾一下你自己吧!你们的那四个天女和两个剑侍今天又派人传话了,说你背叛慈航静斋,准备上禀内外两院,将你逐出师门。” “妃喧没有背叛师门……”师妃喧叹息一声,道:“这样一天,妃喧早就想到了。” “那么你还是要回去吗?”徐子陵忽然轻声道:“回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留下及……就当是留下照顾向冬晴。” “妃喧是圣斋抚养长大的,有些事,不论如何,总是要回去说清楚的……”师妃喧微微摇一下螓首,道。 “根本就说不清楚。” 徐子陵大笑:“你如果能说清楚,早就去跟念颂净她们说了。 师仙子如此冰雪聪明,这么一点简单道理,不会想不明白吧?说句大实话,走到现在,你应该说明我们与你们那个圣斋,是不可能有和平共处了。” “假如妃喧能够像冬晴妹妹一样就好了……”师妃喧轻轻叹息道。 “你羡慕她,她羡慕你。” 徐子陵摇摇头,道:“师仙子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吧!我们只是外人的意见!”“徐公子生气了?”师妃喧忽然自那长睫之下,用星眸偷偷看过来,带点欢喜道:“妃喧很高兴徐公子的表现,真的,徐公子很少关心人,但是这一刻,妃喧能感到徐公子的心意!”“我非常热心关心人。” 徐子陵哼道。 “但是妃喧是个例外。” 师妃喧转过身去,道:“能感到徐公子真诚关心,妃喧纵死无憾!”“拜托你,师仙子,你是个仙子,不要学向冬晴一样生生死死的。” 徐子陵大恼道:“她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性,可是你不是啊!你就不能积极一点,就不能想点长远,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子那样吗?天天都是个副仙子的模样,你难道真的不羡慕一下大家开开心心的说说笑笑吗?”“妃喧也像个正常女孩子一样……”师妃喧忽然香肩带点颤抖,声音带点哽咽,道:“可是妃喧不会……”她一说,徐子陵本来怒火冲天的,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这也很有可能,她自小就被教异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女,一个慈航静斋的仙女,根本就没才人告诉她要会哭会笑,才是一个人,要会爱会恨,才是一个女孩子。 就算她想爱,可是她不会表达,也是才可能的。 她一副仙子的模样,也许不是她想那样做的,而是她根本不会像别的女孩子那般有小儿女娇憨爱痴之态。 “晕!”徐子陵失笑道:“你不会,你早说嘛……”跳至 第六百七十三章 调教仙子 第六百七十三章 **仙子 “你要带妃喧去哪?”师妃喧带点羞意,跟着徐子陵,在一条秘道中穿行。虽然不知道徐子陵会如何教她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可是对他会不会趁机巧借名目占点小便宜,师妃喧还是抱有很大的杯疑,而且更带点羞意。 因为按照徐子陵的为人,这个可能性就太大了。 “ 道那自然就是通往 下密室了。”徐子陵头也没才回,随口应道。 “我们去 下密室干什么?”师妃喧带点心惊 道,虽然心中对他有感觉,可是马上就与他在密室里做那些事,会不会太快了?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而且甚至还不会……也许应该先跟他吟吟诗,赏赏花之类的,现在马上就做这个太快了…… 师妃喧带点胡思乱想,几乎要走不动,可是身子却又身不由己 往前走。 一会儿如果他要亲自己,那怎么办?要躲过,还是…… “这里的砖块不一样,不要乱踩,否则就会掉下去!”徐子陵拉着身形凌空的师妃喧,一边将她轻轻 提起来,一边奇问道:“你在干什么?失魂落魄的,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你刚才说了什么?”师妃喧玉脸飞红,轻揉着让徐子陵拉过的玉手,小声问道。 徐子陵听得差点没有倒 ,怎么一下子由高高在上的仙子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不过对于师妃喧微带羞意的绝世天颜,徐子陵还是禁不住微微一滞,无形中感觉到心跳快了些。当仙子变成正常的女孩子,那种诱人的感觉不是普通的强烈,那是相当强烈! “拉着我 手吧!”徐子陵伸出手,道:“体验一下让男子拉着手的感觉。不要想任何的东西,只感觉一下别人的手。闭上眼睛,我来拉你。你全身放松,想像在原野上散步。与人牵着手,有风吹动你 长发,然后还有花香……” “可是这里明明是 下通道。”师妃喧忽然小声 辩驳道。 “我想吐血!”徐子陵恼火 道:“幸好没才在外驿馆的小楼里**你,否则会让大家笑掉大牙!麻烦你想像一下,想像啊?你那么较真干什么?你不是科学家,你只是一个想做正常人的女孩子,明白吗?” “好。”师妃喧点点头,小手带点颤抖 握过来。但是又问道:“什么是科学家?” “你管抖学家干什么?”徐子陵头晕道。 “你要带妃喧去哪?”师妃喧闭上眼睛之后,更觉得心跳如捣,简直一下子也不能清静下来,又问。 “杨公宝库。”徐子陵随口答道。一边带着她在通道里极速飘移,一边非常熟悉 在某处落脚,再飞掠向前。师妃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 道,只觉得呼呼风声,还才自己的心跳声。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杨公宝库?杨公宝库不是让李渊搬空了吗?他带自己来这里。莫非要什么特殊的原因? 还是,他只是想找一个无人的 方……不过,似乎这样让他拉着手的感觉挺好的,就心跳得太厉害了。 师妃喧正想得厉害。忽然发现徐子陵停了下来。还将自己身形一转,旋动冲劲。 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小小 密室,前面还才好几道木门。 不知为什么,木桌上和墙壁上一大片腐朽。但是有些 方却还完好无损,非常的诡异。四扇木门有一扇已经打开。里面似乎空空如也,想必这里就是让李渊搬空的杨公宝库了。可是杨公宝库不是有八个宝库吗?怎么只才四个? “这里才是真正的宝库!”徐子陵一看师妃喧眼中的异色,马上解释道:“里面还有无数的兵器,李渊那个家伙搬的只是外库的垃圾,这里才是内库的藏宝之!” “怎么这个库是个空?”师妃喧点点头,可是心中仍有不解,问道。 “这个库装的金子。”徐子陵嘻嘻一笑,道:“袋袋平安,我当然是先把它收了起来稳妥些。” “徐公子这个本事令人羡慕。”师妃喧点头笑道:“说真的,妃喧还从来没有看过谁有这种本事,既能把金子收起来,又能把人收起来,这只是传说中仙人的本领,难道《长生诀》真 是飞仙之术吗?” “你应该多笑笑!”徐子陵让师妃喧 嫣然一笑,弄得心中禁不住狂跳一下,不过口中却淡淡道:“女孩子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笑容了,欢笑中的女孩子最是可爱,最是动人,所以,你如果想像个正常的女孩子那样,就必须多笑!” “平时无事怎么笑得出来?”师妃喧小声 辩道。 “想些开心的事,比如想些笑话。”徐子陵建议道:“实在不行,就想你有一个欠帐不还 可恶家伙,马上就可以上门收他的帐了,想一想他看见你那悲惨 嘴脸,你就会打心底里笑出来。” “可是没有人欠妃喧的帐不还!”师妃喧一说,徐子陵又差点喷血倒。 “打比喻好不好?想像,这个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想像。”徐子陵非常抓狂 道。 “妃喧想起有谁欠帐不还了。”师妃喧忽然玉脸一红,又绽颜一笑,如百花齐放,竟艳争妍。她看一下徐子陵,又偷笑道:“这个法子很有效,果然一想起来就会发笑!嘻!” “那好,除了笑,你还应该懂得糊涂。”徐子陵道:“聪明没有不好,可是一个女孩子总是那么聪明,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偶尔也要糊徐一点,那样才更具人性,才更加惹人喜欢。当然了。这个糊涂并不是真的糊涂,并不是真傻,而是……” “是不是像小公主那样?”师妃喧试问。 “对对对,小公主是公主。李秀宁也是公主,大家都差不多同样聪明,可是你看李秀宁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可是小公主却人见人爱,你不觉得带小迷糊的小公主很聪明吗?”徐子陵反问。 “可是小公主她不是天生就是这样的吗?”师妃喧不太明白。 “小公主是大事聪明,小事迷糊。”徐子陵笑道:“有些事不必那么较真,她迷糊就过去了,所以反倒显得很可爱。大家也喜欢。做人不能太绝对,所以小公主这样的小迷糊才是最聪明的!” “难怪你如此喜欢她!”师妃喧点头,渐渐明白,原来女孩子不是最聪明才最讨人喜欢。 “一个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很自私。”徐子陵又道:“圣人和伟人,都把别的东西摆在第一位,而把自己摆在次要的 方,所以显得很伟大,很超凡脱俗!可是不能随便所才人都这样。因为人是很自私的,不可能个个人都是圣人和伟人!” “不明白。”师妃喧似悟非悟,摇头道。 “我 意思是你不能太伟大了。”徐子陵失笑道:“你是一个平凡人,要像平凡的女孩子一样。才显得可爱。才会才朋友,大家才敢跟你一起说话,一起玩耍。你天天高高在上,像个仙女,谁敢亲近你?你总是那么伟大。一想就是握救世人于水火之中,那么伟大。谁能跟你一起相处?” “拯救世人没才不对吧?”师妃喧奇问道。 “都说了,人各有命运,根本就不需要外人或者外力去拯救,他们自己会过日子,你不理他们,他们自己也会生活得很好,说不定你一拯救世人,就让他们起了逆反心理!”徐子陵点点头道:“而且你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和威德,你拯救不了!这个话题,我们之前辩过了,不要多说。所以,你要自私一点,把自己摆在心中的第一位,想说什么说什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爱就爱!” “你的意思是要妃喧率性而行,明白了。”师妃喧点点螓首,轻声应道。 “说话差不多了。”徐子陵忽然进去那个空库,变出一张大床,让师妃喧又惊又羞,心如鹿撞。果然,最终还是要到那一步,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怎么办? 怎么办? 正当师妃喧又羞又惊又窘,几乎无法透气,几欲转身就走的时候,徐子陵在向她招手,示意她上床。 师妃喧如何敢应他,转过身不理他。 “来!”徐子陵回来了,催促道:“上床吧!” “不。”师妃喧拼命摇头,她觉得自己的脸在烧,身体也在发烫,以前让徐子陵打过的小屁屁,那个让他打过 方,似乎有一股热气,在向全身弥漫。呼吸不知怎么的,忽然很急,急得让她都无法透过气来,还有心跳,跳得厉害,就像打鼓似的,让她听得心慌,羞涩难忍。 外驿馆,小楼里。 三女忽然到徐子陵的房间翻东西,半天,猛发现徐子陵的床不见了。 左看右看,沈落雁与商秀珣面面相窥。商秀珣甚至还走到那个床的空位,在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之后,商秀珣恼怒 哼道:“这个家伙说**那个师妃喧,怎么把大床也搬去了?太可恶了!” “他到底想**什么啊?”沈落雁也惊道:“他不是准备把仙子**成一个**娃吧?” “不就是一张大床吗?”小公主落不在乎 道。 “喂喂喂,两个人在**,能**出什么啊?”商秀珣哼道:“说不定那个师妃喧把他给**了!这样**仙子,这个家伙分明是想乱来,在这里憋太久了,贞贞姐姐又不在,亏昨天晚上我还帮他……这个家伙,回来我一定要收拾他!” “这有什么,没有大床,他不是也可以乱来!”小公主笑嘻嘻 道:“如果他真的胡作非为,根本就不会带着大床那么明显!” “有道理。”沈落雁回复冷静,微笑道:“那个家伙如果偷腥,会装成乖孩子好一段时间的。” “可是有大床,始终都是一个隐患!”商秀珣余怒未消道:“这样太危险了!” “我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小公主却摇头,嫣然一笑道。 “我看你是真成他的小傻瓜了!”商秀珣怒后失笑道:“一天还不是小公主你宠坏了他!” “所以她也最得那个家伙 心!”沈落雁笑眯眯 过来抱住小公主,亲她小脸一口,笑道:“也最得我的心,当初不是这个宽容的小傻瓜,相信也没有现在我这个小狐狸呢!跳至 第六百七十四章 密室调教 第六百七十四章 密室**四壁,夜明珠光辉淡淡;伫立,两相对特意浓浓。 惊颤,仙子心暗起波澜;问心。 欲语难羞恨狂龙。 “太快了……”师纪喧不住摇头,恨不得马上离去,两腿却不听使唤。 她又羞又窘。 直恨这个坏家伙太直接。 根本就不顾她一点心底的羞涩。 这种明目张胆的狂妄。 让她恨煞。 可是又心波激颤。 心跳耳热,难以自止。 当徐子陵准备伸手来拉她的小手时,她有如触电一般,退缩道:“妃喧,还没有准备好……”“就是这种害羞!”徐子陵忽然笑了,道:“这就是一种女孩子的正常反应,害羞!”“原来你,你是……”师纪喧一听,知道自己误会了。 这个坏家伙只是想让自己害羞。 而不是真的想在要自己…“。 她更是羞不自禁。 最后急急转过面,不再让徐子陵看见自己相信已经红透的脸。 脸在烧。 热气阵阵升腾.师纪喧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羞到这种无自容的步。 可是这种情况下,神智反倒有一丝的清灵。 徐子陵又伸手过来、却没有去拉她的手,只是把手伸到她的面前、意思是让她来拉他的手。 师纪喧本来在大羞之中。 一想刚才让他如此戏弄,本来不想理他,谁不知自己的手却鬼使谁差放在他的大手之中了。 由他拉着,带到床前。 又让他示意坐下来。 师纪喧还觉得自己羞涩无比,可是心中却换一种好奇。 想看看徐子陵到底如何做。 他到底想做什么?“一个人之所以是人。 是因为他有血有肉,有感情脾气,有道德理念等等。” 徐子陵缓缓道:“一个女孩子同样是这样,有笑有泪,有爱有恨。 甚至有情有欲。 你封情闭欲。 清爱寡恨。 少笑不泪。 那自然就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这些东西。 你都要去尝试一下,因为你不是真的仙子,而是一个封禁的正常人。” “你……你为什么关门?”师纪喧带一点心慌问。 “黑乎乎。 你就看不见我的样子了。” 徐子陵随口答道:“这样不会那么尴尬!”“可是我看得见。” 师纪喧急急道:“虽然看不清楚。 可是夜能视物还是可以。 你怎么了?生气了……”师纪喧想自己可能又说错什么了,虽然不知道说错什么。 但一说徐子陵的脸。 就知道坏了莫非是不能那么较真,还是……师妃喧带点恐惶,带点不安,带点莫明其妙,看着徐子陵忽然缓缓向自己伸出手。 最后手一松开,一道青光射出来,映得他整个人阴森森的,徐子陵突然做了个鬼脸,师妃喧不由吓了一大跳。 “就是恐惧。” 徐子陵把散发青光的夜明珠收起。 然后道:“虽然你的胆子比较大,但是也心惊了。 这也是正常女孩子会有举动。 你整天那脸淡淡然的,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心如止水似的,所以定要感更一下恐惧的滋味。 ““学习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还有什么需耍学习的?”师纪喧点点头。 问道:“除了想像,笑容,迷糊,害羞,恐惧这些之外。 还有么?”“很多根多。” 徐子陵道:“还有好奇,这个你有;还有勇敢。 这个你似乎很缺乏。 迟些训练一下:还有怯懦哭泣,这个你简直没有,也要训练一下。” 徐子陵还没有说完。 师纪喧就曾想过自己两度为他落泪的事,可是又惊奇问道:“哭泣如何能够训练?”“比如痛。” 徐子陵伸出手。 缓缓伸到面,道:“假如我手中刀子,在一点一点刺入你的肩膀,又用力旋转,刮得骨头格格响,血沫一身……”师纪喧想像不出,她觉得徐子陵不可能会用刀子来刺自己,更不能那么残忍。 于是摇摇臻首,表现想像不了。 “那么反过来。” 徐子陵微笑道:“你用你色空剑来刺我,将我刺得一身是血。 然后你很后悔……”“纪喧不会的。” 师纪喧还没有说完,徐子陵咕咚一声倒在上了。 半天也爬不起来。 “师小姐、拜托你想像一下,刚刚教你什么是想像,就是忘记也不耍那么快好不好?”徐子陵简直拿她没有办法。 师纪喧听见徐子陵不叫她师仙子,反倒叫她师小姐,心中不禁一甜。 换作平时肯定不会太高兴。 可是现在莫名其妙心中不禁就甜丝丝的。 “反正纪喧不会这样的。” 师纪喧忽然发现自己会撒娇了,就连自己也觉得奇怪。 “痛和后悔会让人哭泣,你想像不了,那么羞耻也可以。” 徐子陵点点头,道:“比如很多人看着你,可是我随手就打了你两巴掌耳光,大家都用嘲笑的眼光看着你。” “你真的会打妃喧吗?”师北喧静坐了一会,忽然问“师小姐。 麻烦你起身,把小屁屁转过来对着我。” 徐子陵怒极反笑道:“跟你说话简直会短几年命,看来本公子不打你是不行了!你就是一头牛,也学会了。 都说是想像。 你就不能想像一下吗?既然是想那自然就是假!再说我打你两巴掌很奇怪吗?我要是亲你两口才叫你奇怪!"“那你再说一个别的试试……”师纪喧看着抓狂的徐子陵。 不禁带点开心又带点畏惧道。 “想一下。 我喜欢上你了,然后准备娶你。 最后因为你是慈航斋的仙女。 于是就不喜欢你了……”徐子陵怒气冲冲道:“你就哭哭啼……”徐子陵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师纪喧忽然拼命咬唇。 拼命吸气。 一副透不过气来的样子。 星眸之中。 忽然一滴珠泪飞摔而下。 “妃喧…现在…明白了……明白了……”师纪喧忽然哽咽起来,眼泪滚滚而下,她牙关颤抖。 想要再说话。 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等等。 那是假的。 是想像。 不是真的。” 徐子陵着急道.看着那梨花带泪的绝世天颜、抽泣不断。 美人怨情泪如珠。 徐子陵说不心动就是假的。 可是他不敢经易去安慰她。 若是这样一来,便会与她突破某种关系。 那么两个人日后想必就麻烦了。 她没有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绝对不能去与她有什么关系,免得让惹航静斋借用这种关系,弄些什么手段来攻击自己。 “是真的。 是真……”师纪喧连连摇头,她以前一直以慈航静斋的传人而自豪。 觉得自己是圣斋出来的人、有着绝世武功。 绝世的天颜。 还有为天下人挑选明主的资格。 有着无人能及的智慧。 有着天下万民的拥戴,有着世间无在其上的尊贵。 可是到现在。 她终于忽然一下子醒悟。 徐子陵不喜欢她。 正恰好是她的这些东西。 很多远远及不上她的女孩子。 他一个又一个认识。 喜欢。 甚至疼爱,怜爱、可是偏偏是她这个慈航静斋传人、他却从来都抱着暗暗嘲笑和戏弄的心情。 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为了他。 成为了圣斋的除名传人。 成了驱逐出派的叛徒。 他根本就不会跟自己如此的亲近。 如此的真心说括。 他对惹航静斋。 简直警惕到了极点,甚至沾上一点边,都统统不喜欢。 除了那个一心殉剑的向冬晴,师纪喧还没有看过徐子陵谈起那个慈航静斋的人有过很好脸色。 “师纪喧,你如果不再回慈航静斋去了,不做什么传人了,那么大家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徐子陵经叹一声,恼火道:“什么拯救万民,统统都是狗屁,你如果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那么就会很讨人喜欢。 如果要做什么拯救世人的仙子。 那么就让人讨厌到极点!”“可是妃喧是圣斋养大又授艺的,纪喧若是叛派而出,如何对得住养育之思授艺之德?”师纪喧别转个身子,不让徐子陵看见她的泪眼,哽咽道:“就算纪喧忘本负义,可是这样一来,徐公子日后祸患无穷……”“你不这样做。” 徐子陵怒道:“我也祸患无穷!自从认识你那一天开始,你们慈航静斋就盯上我了,我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早说过了。 你做你的正常女孩子就行。 管什么别人闲事?你能管得了我的事吗?你连你自己也管不了!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可是你就算再帮我顾虑。 也无济于事,只会让我更加烦心!”“那么纪喧怎么办?”师纪喧好半天,忽然又抽泣着问。 “做一个什么也不管的女孩子!”徐子陵肯定道。 “那…纪喧应该怎么做?”师纪喧缓缓转过脸回来。 泪痕满面,但紧咬红唇。 问。 “你是不是真的不后悔了。” 徐子陵小声道:“我最痛恨别人后悔了。 你自己慢慢想清楚再说吧!我可以慢慢等。 你可以想清楚。 一旦想清楚了,我可不准别人走回头路,我可是很野蛮的……”“你的心跳得很厉害。” 师纪喧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很激动,很欢喜?”“没有。” 徐子陵回答得很大声,可是心跳声更大。 “你说那些一世修不成的比丘尼,是不是会有人婚嫁、像秀心师伯那样?”师她喧忽然又问道:“佛祖会原谅迷失在人间情爱之内的弟子吗?”“他那么伟大,肯定会原谅的。” 徐子陵经经点点头。 道:“何况就算是比丘尼,也不一定是真修弟子”“那么纪喧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只是自己误会了?”师纪喧黯然道:“这到底是修行之中的磨练,还是尘世之间的姻缘……”“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徐子陵怒哼,但是气归气。 却递师纪喧一条雪白的手帕,道:“我们是凡人,不要多管闲事,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倒、你管什么姻缘和修行这些干什么?冥冥自有安排,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绣得真好看……”师纪喧看着手帕上绣得歪歪斜斜的两只鸭子,啊。 两只鸳鸯道:“是小公主拾你绣的吗?”跳至 第六百七十五章 先祖遗祸 第六百七十五章 先祖遗祸日本,皇宫。 十数位大臣匍匐在面上,个个头顶刮得青白一片,又将剩下的头发扎起来,活像萝卜。 宽大的衣袍更显得短小矮肥的身材异常臃肿,一个个趴跪匍拜,屁股朝天,看起来有着说不出诡异,几个面抹白粉就像僵尸妖怪般的内宫大臣垂手站在一旁,不时在那些厚厚的粉底下,偷眼互看。 高座在皇位之上的是一个龟皮鹤发的老女皇,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顺眉垂目。 老女皇头发梳于顶,身穿宽大的金色宽袍,上面绣着赤色的龙纹。 她本来一直瞑目盘膝而坐,忽然一睁眼,闪现两道慑人的精光,沙哑老迈的声音如针刺耳,哼道:“你们这些都是废物,都是无能的猪猡!”“是。” 那帮大臣冒着大汗,却只敢恭恭敬敬回答。 “不但出征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失败,而且还损失军力财力无数,现在更加连自己的国家也快保不住了!你们不是废物,难道还是栋梁之材?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烦人!”老女皇恼怒哼道,她一挥手,将那帮吓得大汗淋漓的大臣赶出去。 那帮矮萝卜头如获大赦,慌忙磕头拜退。 老女皇目中寒光一闪,手一挥,一个指环激射出去,如电。 刹那,将一个面上尽是白粉的内宫大臣脖子射穿,自另一边飞射出来。 那个人目露惧意,但转眼重重轰倒在上,面上的白粉洒了一。 另一个内宫大臣一见,吓得大口裂开,露出一口黄牙来。 他身后那个恭敬而立的内宫大臣忽然迅速拔出匕首,向老女皇身边的小姑娘飞射而去。 同时又急急飞身而起,欲逃出宫门。 老女皇手指又一弹,一点寒光射出,将那匕首弹飞,这时,两个身穿宫衣手持长刀的怪人出现,他们两人脸上画着古怪的图案,似穷鬼一般狰狞。 长刀一斩,即将那个内宫大臣斩成数段碎肉。 老女皇一边伸老迈皱皮的枯手轻轻拍拍小姑娘的头顶,示意她不要惊慌,一边挥挥手让人清理血污。 “废物,想谋取皇位,派个杀手连衣服也没有穿对。” 老女皇冷笑一声,又吩咐道:“宣上彬将军。” 那个大汗淋漓把脸上的大粉冲得一道道的内宫大臣牙关带点颤抖,冲出宫门,振振精神,以尖锐的声音大喊道:“上彬将军上殿见驾……”好一会儿,有个身披重甲,头戴战盔,身形高大的将军大步而进。 于老女皇的面前,单膝跪下,行军礼致敬。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老女皇问道:“那个逆子都集结了多少军队?”“回皇上。” 那个将军出奇以一种温平柔和的声音禀告道:“太子已经集结五万以上的人马。 人数还在增加。 皇城治安尚好,但是太子的内应已经潜入。 皇城的守卫两万不足,如果要征集农夫,则可与太子现在的人马持平。” “那个逆子根本不足为惧。” 老女皇哼道:“他依赖的那个妖人已经死亡,手下大将凋零无剩。 有兵也无用,让他封禁牢的十年之苦,本皇必将十倍报应在他的身上。 那些入侵者,又有什么新情况?”“他们正在疯狂屠戮,估计每日都有数百人近千人死去。” 那个将军以温平的声音缓缓禀报道:“全国最少有五十个点,都在受到这些入侵者的屠杀。 众位将军和城主们,都尽力将属的农夫集结在大城之内,希望可以躲过攻击。 零星的村庄很多,而且那些入侵者的移动速度很快,不少方根本就来不及求援。” “这些人从来不下面战斗,显然人数不多。” 老女皇哼道:“零星袭击,只是引发恐慌,查到这些入侵者的来历了没有?”“之前就曾经数度交手,很显然,这些人是那个方来的。” 将军缓缓道。 “那里的人应该不会如此野蛮和好杀,何况他们正在内乱,这是怎么回事?”老女皇疑问。 “据臣下在新罗百济得到的残缺消息,再加上一些推测,估计他们应该来自同一个势力。 这个势力在以前根本不显眼,但是现在非常有名,大小战斗,皆战无不胜。” 那个将军沉声道:“不知道这个势力为何如此的仇恨我们,但是相信,太子大军的挫败,还有那个妖人的灭亡,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什么?”老女皇一听,忽然大惊道:“说清楚些,那些人样子到底怎么样的?竟然是他们打败那个诡异的妖人的?不是那个高句丽的奕剑大师吗?这真的……本皇当初怎么没有问你这个,真是老糊涂了!快说,快说!”“那些人大约分三种,一种人浑身魔气,普通士兵的武功都超群,而且个个冷酷无情,一旦受创过重就会爆体而亡。” 将军缓缓道,猛然发现老女皇的脸色变得厉害。 他正想停下来,但老女皇却示意他说下去,只好又道:“一种人也差不多,人数多些,但战斗力稍低些,擅长投矛,第三种人数最多,个人实力最弱,但也相当我们的最精锐的卫士了。” “那些浑身魔气的人,是不是都相差无几?个个都实力相等?”老女皇问。 “除了几个头目特别厉害,一般士兵是相差无几的。” 那个将军点头,肯定道。 “那些浑身魔气的士兵,是不是一身的黑衣,或者黑甲?”老女皇又问,但还刚刚问完,那个将军即重重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先祖遗祸……”老女皇此时声音都颤抖了,她带点颤抖抚摸了一下那个小姑娘的头发,叹息道:“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臣下不明白皇上所指。” 那个将军一看老女皇那副模样,在面具后面的目光一惊,问道。 “先祖是叛逃者,逃到此之后,觉得安全远离威胁。 于是扎根,打败土王,接管奴役这些愚民。” 老女皇声音充满了恐惧,道:“先祖一直恐惧自己的叛逃,终有一日受到惩罚,于是就杀尽随行,只剩下我们这一族,想不到一代一代,几百年过去。 王朝更替,他们还是找来了。” “几百年过去了,他们怎么可能……”将军几乎要惊讶失声道。 “我们的先祖,武功盖世,活了足足三百岁不止,可是先祖他只是那个人的仆人之一。” 老女皇颤抖身形。 把那个不出声的小姑娘抱起来,疼爱抚摸一番,又递给那个将军,道:“你马上带她离开,越快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你们回去那个方,找个方隐居下来,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 ]“可是皇上你……”将军在听大惧。 接过小姑娘,却不肯起来。 “本皇已经让他们发现了,能走得了吗?”老女皇怒道:“再说本皇年纪老迈垂死,替先祖承受叛逃之罪无有不可,那个逆子你绝对不要管他了,他会死得更惨!族中人混杂血脉的不要带,那种矮小的身躯和扁平的脸孔会让人一眼看出。 男子也不要带了,他们已经完全变质,让他们在这个活坟墓里埋葬了正好!”“皇上……”将军站起来,抱着小姑娘,带点犹豫叫道。 “现在走都已经很迟,当初本皇就应该想到,只是让逆子谋反气昏了。” 老女皇怒道:“你马上走,马上!”老女皇一挥手,一点寒光,将那个满脸白粉的内宫大臣射杀,脑袋洞穿。 又赶上来,紧紧拥了一下那个静静不曾出声的小姑娘,爱抚亲吻,再塞回那外将军的手中,挥手让他马上离开。 那两个百画得古怪图案的怪人,早跪立老女皇的身前。 “斩杀尽宫人,将看见将军离开的人统统杀掉。” 老女皇下令道:“马上整集士兵,与那个逆子的部队交战,造成大混战,掩护将军离开。” 长安下,杨公宝库最底层的密室里。 “普通女孩子会怎么做?”师妃喧面上的泪痕未干,星眸半湿,问道:“一般的男女情人见面时,女孩子会说些什么?”“一般人男女开始见面,也许会扯些没用的,比如人生理想啊,吟诗作对啊,风花雪月啊……”徐子陵随口道:“然后觉得有好感了,就会拉着手,去一些有风景的方游玩,或者去海边,或者去什么山林,一般都会找些没人的方去。 最后差不多很有好感了,随便去什么方都可以,但一定要没人的方。” “为什么要找没人的方?”师妃喧隐隐约约能够明白那种感觉,希望与心爱的人一起独处。 “因为两个人一见面就想亲热,在很多人的方不方便。” 徐子陵一说,师妃喧差点没有羞得找个鏠钻进去,刚才她也稍稍想了一下,可是没敢往深处,没想到徐子陵直接就说出来了,倒激起她心底一阵漪涟。 “那个人,那个婠婠……”师妃喧转移话题,问道:“徐公子是不是最喜欢她?”“都一样的喜欢。” 徐子陵点点头道。 “总有特别喜欢一点的,对吗?”师妃喧又问道:“徐子陵为什么会天天带着她在身边?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她重修天魔大法,武功需要重头来过,所以不带着她,就会很危险。”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并不是喜欢她才带着她的,只是想她平平安安……等你喜欢一个人达一某种程度,心中就会有这种感觉。” “妃喧有的。” 师妃喧点点头,星眸自潮湿的长睫下偷看过来,又急急躲开徐子陵的注视,道:“妃喧早就能够明白那种感觉了。 妃喧还有一种感觉,徐公子最喜欢的如果不是婠婠,那么就是石大家,因为徐公子看石大家的眼睛平时都不太一样。” “我很久没有见她了……”徐子陵一下子让师妃喧勾起了心中的情丝,淡淡,想起当天石青璇那些欢声笑语,那悲伤孤独的哭泣,那娇嗔美态,还有一曲让徐子陵心境太到天道之境的清奏。 想起她在自己长生力场里飞来飞去的欢喜,想起她说非要抱一下自己才能表达心底欢喜的话,想起她为自己包扎手臂时的悲伤,想想在成都街头两人重见时的相思难近……“徐公子会如此思念石大家,为什么不把她带在身边?”师妃喧奇问。 “喜欢一个人,还会有这样的,希望她快快乐乐,希望她自由自在,希望她平平安安。” 徐子陵点头一笑道:“并不是一定天天相见,才叫做喜欢。 真心的相爱,也许可以隔着遥远的方,彼此思念。 不要谈别人,说说你自己吧,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妃喧,想尝试一下,开始见面时,会怎么样……”师妃喧忽然变得很小声,带点害羞又带点勇敢道。 跳至 第六百七十六章 军旗不倒 第六百七十六章 军旗不倒西伯利亚,狂风雪暴虐。 在狂风呼啸之中,一阵一阵尖锐的哨子响彻整片冰天雪。 “在那边。” 一个斥侯踩着滑雪板,撑住院雪杆,仔细辩论了之后,确定听到的是哨子声,狂喜呼唤同伴道:“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活着!他们还在等着我们,他们还活着……”两个斥侯疯狂撑着滑雪杆,向哨子响起的方赶去。 在一天天的搜索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存活。 在前几天的搜索中,几乎每隔一百里,就会有两个留守的开路战士,他们都等不到大军的来临,全部冻死在这疯狂暴虐的冰天雪里。 几乎每一组的斥侯,那支撑的木桩或者长枪之上,都刻着五六十条划痕,证明这些天每一组人都坚持了五六十天。 他们远远坚持了越出自己等待的时间,可是还是等不到大军的到来。 因为吐谷浑士兵的逃兵和行动,整一支大军的行程都拖延了。 再后来有数声大风雪狂袭,士兵经受冻伤,雪盲等折磨,大军的行军就像蚁爬,结果等赶到这个西伯利亚,足足比原来的估计迟了一个月。 如果他们及时行军,那么相信这些留守指引的士兵不会有任何的折损,他们每一组人都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尽头,在西伯利亚寒流的疯狂强袭之下,坚持了五六十天。 这一次,还是第一次发现还有人存活的人,在风雪吹响哨子,给后面大军讯号。 狂风呼啸,根本看不清数十丈之外,当那两个斥侯赶了一阵,却发现那个哨子的声音停了下来,仿佛那个错觉一般。 一个小年纪些斥侯掏出胸口的哨子,喘着大气,放到嘴边,拼尽全力,吹响。 哨子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冰天雪……吹了一阵,哨子响声还是没有回响。 在两个斥侯几乎绝望几乎要急疯的时候,忽然一声哨子响了起来,在他们的后方,接着在远处,有两个斥侯吹响哨子,飞速滑雪而来,他们急匆匆赶了过来。 一个高瘦的斥侯拉掉挡风面纱,急喷着白气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受伤了?”“在附近还有活人,前面的留守人员还有人活着,刚刚还听到他们的哨子……”他面前年纪稍小的斥侯急得眼睛冒泪,大喊道:“不是你们的哨子,还有人在这附近,在前面不知哪里……刚刚我们还听到哨子,他们一定还有人活着!”就在小斥侯说话的时候,一声哨子响声。 虽然似乎有些不灵,有些不畅,但最后还是让四个斥侯同时听见了,四人闻声狂喜,极目乱找,稍高的斥侯一指风头远处。 吼道:“在风头的远处,刚才他们没有听见我们哨子,只是停下来休息了。 可能很远,我们听到的,只是北风传来的残音……”四个斥侯疯狂滑雪前进,顶风而进,那个小斥侯一边尽力吹着哨子。 希望那两个留守的士兵会听到呼应,坚持到最后。 前进了两三里左右。 他们看见前面有一个小丘,一片白茫茫之上,插着一支血红的旗帜。 于暴风雪之中,那旗帜如火在烧,猎猎飞舞。 中间威武的龙头,随着狂风,几欲冲上云霄。 旗下有两人,一人坐着,靠旗而坐,整个身躯都是尽是积雪,风雪半掩,另一个人站着,抱旗而站,他的身躯,有绳子同绑在旗杆和一根粗大的圆木柱上面。 他双眼处蒙着黑布,口中咬着哨子,一遍一遍,在风中吹响。 四个斥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太感动了。 想不到两个月之后,还有人坚持到这一刻,还有人活着。 他们无愧是华夏军开路者,无愧是华夏军的战士,无愧是华夏军的旗手。 只要有旗的方,就有人,只要有人的方,就有旗。 在两个多月的等待中,他们是第一批等到援军的留守士兵。 “兄弟,兄弟,我们来了……”高瘦斥侯大吼,他扔掉滑雪杆,激动向那个绑在旗杆上的士兵冲去。 “我……听到了你们的哨子……很高兴……请先向军旗敬礼,我要把军旗传给你们!”那个绑在旗杆上的蒙眼士兵开始说话都有些不清,可是后面越说越畅,变成厉喝。 “是。” 四个斥侯一听,连忙平息喘气,立正,敬礼。 “华夏军旗,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倒,你们誓言,用你们的生命来守护它!”那个蒙眼的士兵厉喝道。 “是。” 四个斥侯齐齐吼喝,脸上热泪狂流。 “很好。” 那个蒙眼的士兵忽然拔刀,高举于头顶,道:“我的职责就交托给你们了!我可以休息了……”十几个斥侯跪在上,秦叔宝、单雄信、伏骞,邢漠飞他们则则呆呆看着那四个斥侯,背着两个留守士兵,手持着血红的华夏军旗一步步走回来。 所有围上来的战士,都惊呆了,肃立无声。 一个飞马牧场的将军冲出去,狠狠揍了那个空手而回的高瘦斥侯一拳,将他揍飞出去,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自杀?他是我们的兄弟,他是我们最好的士兵!他走不了,我们就是背,就是抬,也会抬着他到黑海,你是怎么做队长的?你是怎么做斥侯的?”“他是华夏军……可以没有他……可是他的同伴……却不能没有他……他要留下来陪自己的同伴……”高瘦的斥侯爬起来,长跪于,热泪滚滚,泣不成声道。 “把旗给我。” 单雄信吼道:“我要染上他们的鲜血的旗帜,带回给公子,带回给华夏其他的士兵。 带回给华夏军的百姓看看,我们西征军的士兵,是满腔热血的士兵。 他们的血,就像火一般红!”“将他们火化,一起上路。” 秦叔宝喝道:“命令,全军致敬。” 长安,马球场。 一场比赛下赤,哈没美王子看李唐与华夏军的马球队打成五比五,打成平手,不由怒极瞪着先前那个胡使,喝问道:“马王呢?华夏军的马王在哪里?他们这样的球技,也能和我们天下无敌的波斯马球队相比吗?”“王子。” 梅内依插口进来道:“他们今天派上的就是普通的士兵,马匹也不是最好的。” “李唐这边也不是最好的,他们的齐王李元吉,李神通,李南天这些人都没有下场。” 那个功力最强的老者沉声道:“他们有心打一场和平赛事,根本就没有尽力。 但是华夏军这些最普通士兵的配合,还是远胜李唐那些马球选手的,若不是后来放李唐进了两筹,李唐怎么可能打成平手?”“泽内喜大公,本王子只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马王,有没有比我们波斯帝国更好的宝马!”哈没美对那个叫做泽内喜大公的老者还是比较尊敬的,尽量把声音放和缓些,道。 “那些马应该不是马王,便非常古怪。” 泽内喜大公沉吟道:“暂时还看不出,但是应该要远比刚才下场的马要好得多。” “我们的宝马也要比刚才的马好得多!”哈没美一看华夏军过如此,自信心又恢复些。 “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打胜,恐怕王子的属就……”胡使小心翼翼插口进来,道。 “那只是名义上,难道华夏军那个徐子陵能够到波斯来巡视?难道他能够接管本王子的属吗?”哈没美王子哼道:“让人讨厌的,就是在长安街上的那个碑石,到时如果真的要写上东西,一定要用两国的关系,让李唐将它去掉!”“以我们与李唐的贸易关系,李唐国王想必不会真的在上面刻些不好看的。” 梅内依却不太担心,摇头道。 “说不定胜的还是我们。” 哈没美哈哈大笑道:“如果本王子打赢了,就去那个洛阳。 狠狠羞辱他们华夏军一番,再要他们一百个美女回去波斯,到时让整个波斯帝国的人都羡慕本王子的威风。” “王子,不如把那两个吐蕃的高手也拉上赛场,这样组合起来,更有战力。” 胡使小心翼翼建议,开始以为哈没美王子会给他一脚,都作好了屁股中踢的准备,谁不知哈没美王子目光一闪,竟然点头同意了,让胡使诧异了半天。 长安,杨公宝库的最底层,密室。 徐子陵将晕迷之中的向冬晴放在**,一边变幻着手印,伸指点在她的身上。 师妃喧带点脸红站在后面,她看见徐子陵竟然一点儿也不顾忌向冬晴是个女孩子,会伸指点在向冬晴的天灵,印堂,左右太阳,胸前的巨阙,膻中,甚至乳根,还有下小腹处的丹田等穴道上,不由有些羞意。 虽然她知道这是救人,可是眼看着一个男子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如此动作,难免有些尴尬。 难怪之前徐子陵说关上门,黑呼呼看不清好一些。 向冬晴的身上涌现大量的魔气,一片黑气淡淡渗出,将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森森可怖。 徐子陵伸出一只手,带些淡淡的七彩光芒,轻轻按在向冬晴的天灵之上,另一只手将那些魔气极速凝聚起来,再收起。 “如果你觉得不适,就用真气护体。” 徐子陵吁着气,带点谨慎道:“她的魔气非常足,需要的时间非常久,我不能分心和分散更多的真气,所以就不升起长生力场来保护你了。” “你小心点……”师妃喧点点头,却让徐子陵小心点。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就闭上眼睛好了。” 徐子陵自双目之上,蒙上一条丝带。 然后身上的气息一变,刹那向冬晴身上的魔气都有如江河泄堤般向他涌去。 他的另一只手,就贴在向冬晴的小腹之上,那些魔气狂暴涌现,将向冬晴的衣服撕毁成飞灰,向冬晴娇嫩如玉的身躯,尽现师妃喧的眼前。 师妃喧来不及觉得不好意思,便发现向冬晴的身体在撕裂,不少处的皮肤都在开裂,渗血,似乎要一下子爆碎似的。 徐子陵身上的彩光大作,然后转凝聚两手,在向冬晴的天灵和丹田一直滋润着她的身躯。 撕裂的血口,慢慢愈合,但更多的方又在爆裂,但又在那些七彩之芒下慢慢愈合着。 看着这些救治,师妃喧只觉得惊心动魄,几乎连大气也喘不过来。 跳至 第六百七十七章 男女约会 第六百七十七章 男女约会魔气越来越盛,最后竟然将向冬晴整个人都笼罩在里内。 徐子陵半身也掩在魔气之中,仅能看见两点彩光,透过黑气微弱的闪现。 魔气散发,向冬晴身下的床单也化作飞灰,床板微黑,渐渐腐蚀,师妃喧体内真气运行,金色宝莲般的护体气劲一闪,将侵袭向她的魔气尽然阻在半尽之外。 师妃喧现在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的潜能竟然强大如斯。 换成是平日,向冬晴的真气,根本不可以会如此强大,但是一旦运用天魔解体提前使用潜能之后,竟然强大到超乎想像的步,难怪可以一下子爆体,杀伤原来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 由此可见,一个人可以使用的能力非常小,真正的潜能则非常的多。 如果这些魔气不是慢慢渗出,不是让徐子陵控制着渗出,而是一下子爆炸起来,想必那是极其骇人极其威力的。 师妃喧现在对魔门的武功,又有一种新的认识,原来魔门的武功,也有它独到的方,换作是正派武功,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那么大的能力,更加不可能随便想透支就透支潜能,甚至可以用爆体来与敌俱亡。 在师妃喧陷入思考之时,徐子陵正在不断输送着真气。 魔气正在离体而出,如果不及时滋润向冬晴的身体,她会一下子裂躯而死。 人是非常脆弱的生命,特别在腑脏,心肝脾肺肾那一个方受损,都会造成致命伤。 徐子陵虽然有着极丰富的救人经验,可是向冬晴这样事事顾忌必须小心翼翼的,还真不多见。 如果换成是个三大五粗的大汉,那么小小伤疤之类,也就算了,能捡回一条命那就很不错了。 可是向冬晴是个女孩子,如果变成浑身伤疤,那么相信一定会自卑之极,而且根本也不忍心看着她的娇柔如玉的身体变成破破碎碎的样子。 幸好半柱香之后,向冬晴的魔气大量退弱。 徐子陵松了一口气,再久一点就难以支撑了。 但是此时,向冬晴尽管还没有苏醒,却恢复了痛觉,她觉得非常的痛苦,肌肉不断颤抖,手舞足蹈,身体也在翻滚扭曲。 师妃喧看着徐子陵将向冬晴抱住,手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头顶,那七彩之光一直都在闪烁不断,另一只手半抱住她的双腿。 向冬晴在晕迷中挣扎,小手乱抓,剑气激射。 徐子陵的背后出现一道道裂痕,衣物破碎,血珠滴洒。 向冬晴张口乱咬,将徐子陵的肩膀手臂咬出一个个血印,身体又在极力挣扎。 师妃喧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惊慌,她一点也帮不上忙,只有在一旁看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向冬晴的身体越来越是恢复。 最后还有一种淡淡的七彩在上面流转。 她渐渐平静下来,痛苦的脸上不但平静,而且浮现起甜甜的微笑。 似乎正在酣梦之中一般。 可是徐子陵的手臂和后背有之前让她的撕抓和狂咬下,早变得血迹斑斑。 “呼……”徐子陵长长呼出一口气,变个热气腾腾的水桶出来。 将向冬晴放下去。 又递给师妃喧一条浴巾和一包衣服,喘着气,一时却说不上话来,脸色如纸般苍白。 “妃喧明白了。” 师妃喧点点头,带着向冬晴那个水桶和衣物等出去外面了。 最后等师妃喧抱着洗净血污正睡得甜美的向冬晴回来,发现徐子陵已经换了一身衣物,正在那张快腐蚀破掉的**盘膝调息。 师妃喧看了看怀中睡得甜香的向冬晴,又看了看徐子陵,忽然觉得这个多情的家伙,也有他非常可取的方。 最少在救人方面,他是一个称职的医者。 如果换成是别人,相信不会那么舍身去救一个只见过几面已经之前还是敌对身份的女孩子。 “要不要妃喧助你调息一下?”师妃喧轻轻问。 “难道你不知道本公子的《长生决》是天下第一调息法吗?”徐子陵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这个小妮子总算是救回来了,小孩子学人喊生喊死的,一点儿也不可爱,还是像现在这样好多了。” “现在要怎么办?”师妃喧听徐子陵说过要将向冬晴以前的记忆消掉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做。 “可以了。” 徐子陵笑道:“一会儿夫人就会来,你跟她一起回去吧!我还有一个人要救治呢!”“什么?”师妃喧一惊,急道:“你现在的身体,你不要命了?”“放心,那个不像向冬晴,稍稍好一点的。” 徐子陵起身,看了一眼睡得甜美的向冬晴,笑道:“道心种魔的魔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以记忆也没有了,你再重新教她《慈航剑典》吧,相信有了原来的纯净剑气,学起来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似乎是心事放开了一些,妃喧在之前几乎消失的剑心,现在又隐隐有一种新的境界。” 师妃喧忽然小声道:“莫非这是因为那个……因为你拉我的手?是这样的吗?”“你离‘剑心通明’之境应该还远。” 徐子陵估计道:“虽然现在没有很了解,可是也有一点点,你的剑心通明之境必须经历一段心志的磨练才能成长,现在才刚刚开始。 提升境界的事我帮不了你,可是我可让你的真气纯净些,等迟些有空,我们再试试,现在你的心情不能平复,太激动了……”“以后还来这里吗?”师妃喧忽然有点喜欢这个只有自己和徐子陵的密室。 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拘无束,虽然只是一间小小的密室,可是师妃喧却感觉很舒服。 “你喜欢哪里都可以。” 徐子陵点点头,道:“等过几天你的心情平静一些吧!”“先等你的真气恢复再说。” 师妃喧忽然发现自己学会先为心中人考虑,而把自己放在将要的位置了。 “向冬晴可以会变得有些小孩子气,你与夫人慢慢的教。 她应该很快会变回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徐子陵细心嘱咐道。 “可不可以再陪陪妃喧,妃喧现在的心跳得厉害……”师妃喧忽然低声带羞问道。 徐子陵大笑,接过向冬晴,将她收起,又拿张草席出来,铺在那张快腐朽掉的**,伸手示意道:“那请坐下来吧!”师妃喧带羞,坐了下来,心跳一阵,又低着头道:“徐公子可以坐在妃喧身边吗?”“在我们乡下,男子与女孩子见面叫做约会,两人一开始时,就差不多会像我们这样。” 徐子陵坐在师妃喧的身边,忽然张开手掌,让一朵玫瑰伸长起来,绽开,递给师妃喧,但是师妃喧一碰,支发现那只是一个虚影,只有一缕温润的真气缠上自己的手指。 徐子陵微笑道:“一般男子会送女孩子鲜花,特别是这种玫瑰花,来代表心中的爱意。” “然后呢?”师妃喧感觉徐子陵的真气在缓缓游走,感觉就像他在抚摸着自己的手背一般,不由心底微颤,玉颊生晕。 “然后他们会一起去吃饭,看电影,逛公园,或者去游乐场一起开心玩耍。” 徐子陵点点头,道。 “什么是电影?”师妃喧别的还勉强能够理解,可是看电影则一点儿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问题难得我了,要是问一个导演,什么是电影,估计他也答不出来。” 徐子陵一听失笑道:“这么说吧,电影就是由一些表演某种故事,然后用摄影机将他们的影像摄下来,再处理好,最后放在一个戏院给普通人看的一种娱乐,可以让人坐着,就可以看人生百态,一般用某个故事来反映人性人文的东西。 用一大块银幕,把彩光投射到上面上,放映原来表演那些人的动作,形成故事……”“那是仙术吗?”师妃喧听了半天,也不太明白,一看徐子陵用那个长生力场变出百花齐放之后,忽然带点明悟问道。 “那是比仙术要垃圾一万倍的科技。” 徐子陵失笑道:“表面看起来似乎很牛,可是实际上只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但是作为平时的消闲娱乐还行,也就是说,那些电影都是假的,只是有意表演出来的,但是会通过种种手段,比如煽情,或者声效,来让大家觉得好像很刺激,很真实一般,但是三岁小孩子也知道那些东西是假的。” “男子与女孩子约会,为什么要去看这些假的东西?”师妃喧一听,奇怪问了。 “他们哪里去电影!”徐子陵头晕道:“他们只是找个借口,去黑乎乎的电影院里亲热,趁着黑暗,男子就大胆拉女孩子的手,或者亲她的脸,最后如果女孩子同意,还会来点儿童不宜的东西,也就是说,除了两个人刚刚认识之外,根本就没有人会真的看电影……”“是不是像徐公子一样,偷偷拉妃喧的手。” 师妃喧觉得徐子陵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过来,正握着自己的小手,不由心跳耳热起来。 “男子们还会装着很有风度,会脱下外衣给女孩子披上,给她温暖。” 徐子陵笑道:“当然,主要的目的是想女孩子偎依在他的怀里。” 徐子陵一边说,手忽然多了一件大衣,将两人都包裹住,再搭手在师妃喧那纤纤一握的玉腰之上。 “这样似乎很热……”师妃喧觉得自己的心跳就像打鼓似的,呼出来的气都是热乎乎的。 “再靠近一点,也许会好一点。” 徐子陵建议道。 师妃喧依言,把小螓首再轻轻斜到徐子陵的肩膀处,开始带点小心翼翼,最后发现靠他的肩膀非常的舒服,干脆把整个螓首都靠在上面了。 偷偷去看他,觉得他与自己近在咫尺。 平时心中那种思念和怨情完全不翼而飞,甚至心底涌现一丝莫名的甜蜜。 最后半身娇躯,也轻轻倾斜,渐渐的靠在他的身上……星眸极速偷看他一眼,发现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心中暗喜,下面轻轻一移,再靠近些。 由他半握着的小手,也缓缓合拢,把他的大手握住,感应着他手心的热度…跳至 第六百七十八章 救治阴后 第六百七十八章 救治阴后师妃喧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但忽然听见有人在轻声说话,才一下子惊醒。 只见徐子陵正与东溟夫人在交谈什么,最后徐子陵把向冬晴变出来,由东溟夫人抱着。 师妃喧带点不好意思,红着小脸,起来,小手简直不知要往哪里放。 “走吧!”东溟夫人却微微一笑,身上的辉光能让人心境一下子平静下来。 “好!”师妃喧应了一下,却去徐子陵。 徐子陵朝她挥挥手,让师妃喧带点依依不舍跟着东溟夫人向外面走,临出门,又飞快回眸偷看了一眼。 现在能走到这一步,都已经很让她欢喜了,不知不觉,竟然能渐渐走近他的身边,这在以前都是不可想像的。 调息一会,再让那个调皮百变的赤足精灵出来。 婠婠一出来,先嗔了徐子陵一眼,躲开他的拥抱,最后小鼻子在他的身上乱嗅,徐子陵点头没有让这个小好奇弄得啼笑皆非,高举起来,让她嗅个够。 “你没有洗澡。” 婠婠最后下结论道。 “那是因为没有人陪我洗。” 徐子陵先是点头同意,又辩解道。 “如果你不介意……”婠婠笑嘻嘻道。 “我不介意。” 徐子陵一听,连忙抢着道:“我们在哪里洗?快去!我刚刚好想洗澡!”“婠婠还没有说完,人家是说,如果徐公子不介意,就让小狐狸的婢女如花陪你一起洗!相信她很乐意的。” 婠婠还没有说完,徐子陵就轰一声倒在**,最后连床也砸塌了。 “看来刚才的战斗很激烈。 连大床也弄成这样了。” 婠婠怀疑道。 “刚才没有发生战斗,只是进行两国和谈。” 徐子陵一副‘我是诚意谈判的使节’的模样,回答道。 “为什么不发生战斗?”婠婠奇怪反问道:“婠婠不是叫你**她吗?你客气什么啊?徐公子最拿手的功夫,难道不是**吗?”“本公子最拿手的,是迷奸!”徐子陵更正道。 “是不是这两天让小公主她们给弄得舒服了,没有什么火气了?”婠婠忽然身形一绕,飞到徐子陵的背后。 以那完美无瑕的玉躯趴在他的背上,探着小螓首,以那香唇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问。 最后不但伸出小粉舌极快撩了一下,还张开小白牙,轻轻咬了一记。 “变身!”徐子陵让她撩拨得烈火熊熊,差点变身成为狼人。 婠婠轻轻一躲,闪过徐子陵的狼爪,嘻嘻笑道:“可怜的人,天天过着半饥不饱的日子,还要假装正人君子,真是悲惨!”徐子陵拼命狂追,乱抱,可是此时婠婠就像游鱼一般,在他的身边游来游去。 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却灵动无比,让人束手无策。 最后徐子陵无可奈何放弃了,那个百变精灵给他做了极诱人的小鬼脸,又飘飞他的背上趴住,又开始了她的小把戏。 “婠大姐你让我亲一下,我让你亲十下。” 徐子陵摆出‘我是最有良心的商人’的模样。 开始做交易道。 “不行。” 婠婠当然不会让他的诡计所得逞,马上否决了生意的来往。 “那你想怎么样?”徐子陵问道:“婠大姐喜欢什么尽管说,想我身上那一部分肉?尽管摸,尽管亲,只要不咬不拧,我保证随你摸随你亲也不反对!”“用刀子来割呢?”婠婠问。 “如果你的小舌头改名叫做刀子我也不反对。” 徐子陵马上点头道。 “等那个石美人来了,人能够让她的小舌头改名做刀子的话,那么婠婠也可以!”婠婠无穷引诱道:“你能让她亲一口,婠婠也亲你一口,保证爽死你这个徐大色狼!”“她亲一口,婠大姐亲我两口?”徐子陵非常贪小便宜伸出两个手指道。 “好。” 婠婠探出小手,抓住徐子陵的手指,放到小白牙中咬了一口,让徐子陵惨叫一声,然后再得意洋洋道:“婠婠不但亲两口,还多送一口,怎么样,徐公子喜欢不?”“婠大姐嫉妒了。” 徐子陵忽然笑了,伸手轻抚了一下婠婠的玉颜,道。 “师妃喧根本就不放在人家的眼里!”婠婠小鼻子哼哼道。 “可是仍然是嫉妒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婠婠倒是有点生气,当初我们睡得好好的,怎么她来扒我们的小帐篷。” 婠婠哼一声,道:“今天她和你在这里卿卿我我,婠婠却不能给她一个难堪,这样太不公平了。” “那我们也一阵卿卿我我,补偿一下我们的小婠婠?”徐子陵笑着提议道。 “先把师尊治好,到时不但让你亲,还让你……”婠婠咬着徐子陵的耳垂,极小声在徐子陵的耳边说一句。 徐子陵一听,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如狼。 “那么还等什么?”徐子陵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神气抖擞喊道:“快,把阴后治好了,我们去卿卿我我,哇,爽死了!我保证三天不洗手,哎呀!”徐子陵还没得意完,已经让婠婠以小手打了一下他的那准备抓向那挺翘的小屁屁的大手。 “先把师尊治好了。” 婠婠忽然凑过来,在徐子陵的脸颊上香一口,娇笑道:“乖,婠婠不在,可不准对师尊乱来哟!否则师尊发脾气了,婠婠可不管!”“我有那个胆子乱动她吗?”徐子陵大汗,道。 “总之师尊不能乱来,婠婠先躲起来,徐公子慢慢想办法!”婠婠很没有义气先溜人,缠上徐子陵的后背,抚一下的脸颊,示意他把自己收起来。 收起了这个百变的赤足精灵,徐子陵却带点苦恼在密室内走来走去。 救治阴后可不是简单的事,因为很有可能就是做好心反而让她误会是坏事。 阴后她可不是普通的一个女孩子,不要说动手,就是脾气一来,整个阴癸派与华夏军的合作关系都会中止,甚至逆转。 如果她在徐子陵治完之后。 肯听听夫人的劝解,也许会好得多。 当初是偷袭她,分散她身体的注意力,又要她完全相信自己的情况下才把她收起来的。 万一治好之后,让追究起那件事,相信也是个麻烦。 是等夫人回来,还是先自己救治阴后呢?夫人回来,估计阴后动手的可能性不大,但会更加尴尬。 可是如果夫人不在,万一阴后动走手来,那不是开玩笑的,徐子陵颇是犹豫,心中暗恨那个赤足精灵没义气,自己躲了起来,把难题留给自己。 死就死吧!徐子陵拿出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概。 先在那草席上铺上雪白的被单,再把迷晕中的阴后放出来,极速,又连点她身上数十处穴道,最后又用长生真气透进她的身体,将她的魔气一重重禁封住。 最后看见缓缓软倒,躺在雪白的被单上沉睡。 此时真气大耗。 手脚酥软的徐子陵才知道擦拭一把冷汗。 刚才如果阴后恰好醒转过来,那么相信会上演一场‘密室追杀’大片。 “阴后,冒犯都要做一次。” 徐子陵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是一个**犯。 他把阴后的蒙面黑纱解开来,发现阴后容光照人,比起东溟夫人丝毫不差。 在极为相似的样貌之下,简直要让徐子陵误会是东溟夫人。 阴后身上有一些特殊的气质,有孤傲,也有冷酷,有倔强,也有宁静,仿佛傲视天下如无物一般。 阴后的魔气远胜向冬晴不知多少倍,但是她的魔气没有必要泄出体外,只要提纯就可以了。 虽然任务艰巨,但难度远远及不上向冬晴差不多天魔解体的救治。 徐子陵将阴后稍稍摆得舒服一点,又于双目之间蒙上丝带,表示自己无心偷看。 轻轻握住阴后她的一只玉手,先试试滋润效果,看看阴后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长生真气入体而苏醒过来。 对于她这种超级高手,本体是非常**的,一旦有外气入侵,马上就会有反应。 虽然阴后手指的皮肤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可是阴后却睡得很沉静,没有任何的异常。 看了半天,让徐子陵最后擦拭一下吓出来的冷汗,继续起来。 长生真气非常柔和,而且非常滋润。 所过之处,皮肤那上变得光泽起来,而且淡淡有些七彩。 徐子陵的真气不敢马上走过阴后的胸口直下丹田,他怕阴后马上会苏醒过来。 按照河车运转的大周天,真气在阴后的肩膀延过去,再在体侧慢慢下去,通过纤腰,再到臀侧和大腿一直延下去,接着是小腿,最后一个小脚趾一个小脚趾过去,再在另一边上来。 稍稍犹豫了一下,可是徐子陵还是咬着牙把真气自阴后的下部传了过去,再顺着另一大腿向下。 幸好阴后没有反应,否则徐子陵都会吓死。 再过小腿,一小脚趾一小脚趾过去,延着体侧自手臂,一个个手指缝过去,将阴后另一只的也滋润起来,最后徐子陵小心翼翼把真气输上阴后的头颈,沿着脑后玉枕真上天灵,最后再下印堂,通过眉目和鼻唇,一边小心翼翼往胸口而下。 微乎颤动了一下,徐子陵大惧,可是最后仔细看,阴后还没有什么反应。 徐子陵吁了一口气,继续输送真气,最后把长生真气输送阴后的丹田。 混浊的魔气一经长生真气侵入,马上就升腾起来,徐子陵此时顾不得太多,马上伸手按在阴后的丹田之上,将她那些混浊的魔气不断吸收掉,再通过意识空间的球形墨晶转换成纯净的真气。 虽然减少许多,但是却纯净无比。 徐子陵一边吸收着混浊魔气,一边返还着纯净魔气,他的长生真气还在滋润着阴后的身体,进行着河车周天运转,一心三用。 长生的水诀真气在阴后的身上输送越来越急,而阴后身体的潜能因为消耗过度,吸收量越来越多,消耗极大。 汗如雨下,徐子陵顾不得擦一下。 他一只手握住阴后的手,输送真气,另一只手在作吸附和返还,整个人的真气和心神都透支到了极限。 无数滴汗水滚滚而下,滴落在徐子陵的衣衫,一滴在阴后光洁的额头之上。 一震,阴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跳至 第六百七十九章 夫人之谜 第六百七十九章 夫人之谜眼光一闪。 但是在徐子陵感应到目光的注视,习惯回过头来‘看’时,阴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徐子陵感到困惑,但是阴后的神情很是平静,没有杀气,也没有魔气起伏,呼吸也还像原来一样平缓悠长。 来不及深思细想,徐子陵在肩膀上擦拭了一下脸颊的大汗,再次继续输送和交换着魔气。 如果这一次没有把阴后的魔气完全提纯,那么以后都别想了。 不知道阴后醒了之后会怎么反应,可是徐子陵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阴后身体的消耗已经超出他原来的估计,他必须使用更多的长生真气才能完全的治愈,可是现在徐子陵却几乎到了极限。 之前因为与魔皇大战和救治大雷神,一直就没有完全恢复过。 刚才救治向冬晴,又消耗近半,现在再救治阴后,让徐子陵有点透支而力不从心的感觉。 在那睁眼之后,阴后再没有睁开过眼睛,而且一直平平静静,似乎从来就没有睁开过眼睛似的。 她的气息更是平缓,悠长。 徐子陵口角中流下一丝血意,最后混成血汗,滴在阴后的玉手之中。 收回按在阴后小腹丹田处的手,徐子陵重重喘气,疲惫非常。 若果不是借助光玉简,还有魔气形成的球体墨晶的帮助,相信徐子陵根本不可以单单以长生真气来提纯阴后那巨大量的魔气。 徐子陵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但是阴后身体以前的损耗还没有完全回补。 如果现在撒手,那么她将很难再进一步,很难再达到天魔十八层的境界了。 以阴后的执着,她断然不肯修练徐子陵的《长生诀》金诀,但是没有长生真气帮助。 她想达到天魔十八层。 又不损伤自身,简直难以登天。 徐子陵把心一横,干脆拼尽,反正都到这种程度了。 长生力场升起,徐子陵将阴后托浮半空,以长生诀水诀真气将她整个人都滋润起来,修补她以前练功带来的伤创。 探手于阴后的额头。 徐子陵把真气直贯阴后的脑海,强行把长生诀金诀的诀法烙印在阴后的脑海之内。 之前不嗔圣僧曾经把密宗佛法烙在徐子陵的脑海之中,但是他没有想到原来记忆烙印会是这么难。 消耗真气倍升,徐子陵觉得眼前发晕,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噗……”一口鲜血喷出,在长生力场中形成一道血虹。 徐子陵口鼻间鲜血汩汩而出。 滴在阴后的黑袍之上,绽开朵朵紫花。 等烙印完最后的金诀,徐子陵觉得自己的长生力场再也支撑不住了。 禁不住整个人向后摔倒,徐子陵在晕迷的一刹,闪现众女的娇颜。 有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珣,傅氏姐妹,宋玉致。 卫贞贞,素素……还有石青璇和婠婠。 还有夫人……“夫人……”徐子陵拼尽力气喊了一声,倒晕厥。 长安,华夏军使节才外驿馆。 东溟夫人轻轻向冬晴盖上被子,冲着师妃喧微笑一下,转身出门。 门口挤着小公主她们众女,一个个很好奇探首探脑,似乎很好奇的样子。 东溟夫人轻轻拍打一下小鹤儿的小脑袋,温声道:“大家都不要挤在这里,让小冬晴好好睡一觉,明天大家再来陪她玩吧!”小鹤儿欢喜拉着她手臂,与纪倩拥着东溟夫人一路前行。 “她醒了,会不会像个小孩子那样啊?”小鹤儿好奇问道:“小鹤儿要不要给她一块糖哄哄她啊?”“你不是小孩子吗?”东溟夫人微微一笑,拍拍她的小脸,道:“现在夜了,都去睡吧!”纪倩最是乖巧了,一听东溟夫人的话,可是向东溟夫人张开小手。 东溟夫人给她一个抱抱,又亲一下她小额头表示赞赏,道:“小倩最乖了!”小鹤儿自己扑上去,抱住东溟夫人的身体,把小脑袋藏到她的怀里去,撒娇道:“小鹤儿也很乖!”“奖励你们的!”小公主与众女跟在后面,小公主一人给一枝糖果,两个小家伙一看,大喜欢呼。 生怕商秀珣会反对,小鹤儿拉了纪倩就跑,蹬噔噔冲下楼去了。 “她自己就是个臭小孩,一看见糖就不要命,还敢说别人!”商秀珣一看不禁失笑道。 “不练功,整天只会玩。” 冰美人傅君媮是个练功狂人,她哼哼道。 “你们两个也休息一下吧,整天练功对身体不好,大家都乖乖的去睡!”东溟夫人伸手轻抚一下冰美人小脸,让她的脸解冻不少,小声应一句,与傅君婥回房去了。 沈落雁商秀珣正准备拉小公主回房歇息,谁知小公主却缠着母亲,道:“娘亲,我也去帮助好不好?外婆看了我,也许就不生气了……”“老天!”沈落雁与商秀珣赶紧拉小公主走人,沈落雁头疼道:“要是真让你去了,说不定事情就糟了!”“才不会……”小公主抗议无效,让沈落雁与商秀珣两女强行拖回房。 一会儿,小公主她又笑嘻嘻跑出来,不过却不是去追东溟夫人下楼,而是钻进去傅氏姐妹的房间,大叫道:“君婥姐姐,君媮,我来陪你们睡!哇,你们在换衣服,好大好白,我摸摸……”她的话让隔壁不远的师妃喧差点没有一头栽,想不到这个最让徐子陵疼爱的小公主,不但是一个小迷糊,还是一个小色女。 东溟夫人却轻轻摇头,带着宽容的微笑,一步步下楼而去。 她现在还要去接一个人,那个正在为母亲疗伤的徐子陵,一个总是让她挂心不止的小家伙。 杨公宝库,底层密室。 阴后伫立于徐子陵的身边。 眼神带一点复杂。 玉掌如刀。 但是魔气隐隐,好几次微颤,可是始终没有狠击下去。 徐子陵于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忽然似乎看见东溟夫人来了,非常温柔对他微笑,笑容还是像以前那般宽容,那么宠溺。 让他想向她飞扑过去,扑过她怀中。 可是不知怎,身体非常的沉重,怎么也动不了。 “夫人……”徐子陵着急向她伸出手,希望东溟夫人快快过来,将他紧紧抱拥。 东溟夫人嘴唇微动。 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可是他却一句也听不见,他只能看到她嘴唇的微动。 不过夫人温柔把他抱起。 抱在怀中,又用手轻轻帮他擦拭着唇角。 她的玉唇在轻动,似乎在说什么。 也许是些嗔怪他的说话,也许是些安慰他的说话,可是徐子陵不管这些,只知道,紧紧拥着她。 不放。 她的怀里真是温暖,感觉真是舒服。 在任何方。 只要有夫人在,那里就会有家感觉。 他在夫人的面前,总是觉得那么的安全,那么的安心,那么的舒服,在她的面前,根本无需强撑自己疲惫,也无需掩饰自己的困乏,甚至不必硬装自己的坚强。 他只需要紧紧拥着她,然后安心睡去,随心所欲,不必担心和顾虑世上的一切一切。 有她在,这里就是家,任何方都是家。 在家里,不需要虚伪,不需要任何掩饰。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事,真实表达自己的心意,说自己心底的话,或者,安定宁静睡去。 只要她在旁,他可以尽情放松自己。 因为,有她在。 有夫人在,一切伤痛,一切苦累,一切悲怨,都将远去,消失无痕。 在梦中,徐子陵似乎感觉夫人给他轻轻的擦拭着唇角,又替他轻轻解下那条蒙眼的丝带,再有真气丝丝透入,让他一下子舒服沉眠过去……似乎过了一个很长很长梦,等徐子陵极虚弱悠悠醒来,发现东溟夫人正坐在身边,俯身看着他。 “夫人,这是哪里?”徐子陵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密室,而是在一个屋子里,更奇怪的是,这里不是他房间,也不是夫人的房间。 他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女子的床铺之上,枕边暗香。 虽然极是虚弱,但是徐子陵神智却很清醒,但也有一点疑惑,再看夫人,发现她正是夫人没错,于是又安心不少。 有她在旁,一切都不用担心,尽情休息便好。 徐子陵又感到一阵阵的疲倦,身体伤创处虽然有长生真气慢慢滋润愈合,回复,但是身体还是极为虚弱。 “不要问,再睡一会儿吧!”夫人很温柔替他合上双眼,甚至在他的额头之上轻吻一下。 “再亲一下……”徐子陵转眼间安心睡去,带着一丝梦呓。 夫人微微一笑,竟然真的再在徐子陵的额上亲了一下,轻抚着他沉睡的脸,再给他拉好被子,非常的温柔。 一只玉手与他的手相握,一边缓缓给他输送着长生真气,助他回复身体。 忽然,轻风起,黑袍蒙纱的阴后出现。 看着徐子陵,又看了看东溟夫人,再看看两人相握的手,忽然目光一闪。 “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这样?”阴后淡淡斥道。 “可以的。” 东溟夫人回过头,冲着阴后也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女儿早就想通了!”“早知道我就把他杀掉,省得看见你们心烦。” 阴后斥道:“小辈就算了,你都是大人了,怎可如此胡来!”“胡来就胡来罢,管不得世人怎么说!”东溟夫人却微笑着摇头,道:“其实,虽然母亲大人口中虽然不说,但是心中想必也会有些感动。 这个小家伙总是很拼命,不管别人愿意,他总是很热心帮忙。 不过,若不是母亲大人您救他回来,我还真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呢!”“快快带他离开吧!”阴后哼道:“莫要让他的血沾污了我的床铺。” “都躺了好半天,要沾染也早沾染上了。” 东溟夫人温柔一笑,道:“就让他再躺躺吧!之前你把他抱回来,难道就不怕他……”“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本后没有救他。” 阴后转身,停一停,又道:“是你救的。” “他不会知道的。” 东溟夫人轻笑道:“现在的他根本就分不清母亲大人与我的分别,而且,现在的母亲大人,和女儿应该也没有什么分别才对。” “我功力比你强。” 阴后轻哼道:“而且,我是你的母亲!”………跳至 第六百八十章 女子体香 第六百八十章 女子体香尚秀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心慌,怎么也静不下来。 看着师妃喧那安宁又静悦的表情,她就知道师妃喧已经走在自己的前头,应该跟那个人拉走了一大步的关系,否则之前那几天的暗暗忧伤和怨情不可能会一扫而空。 徐子陵带着向冬晴到密室里去医治,她也是知道的,要是对于他搬一张大床去,却感到困惑。 她暗暗观察了一下师妃喧,似乎又不像有过男女这事的样子,应该只是心境改变。 但就算是这样,也远远比自己要走前一步。 徐子陵对她有一丝情意,她不是小傻瓜,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她的身份特殊,又揭不开面子,所以一直就没有能跟他更进一步。 尚秀芳暗暗气恼自己,早知道上次要他提出亲自己一下的时候,就不拒绝他好了,否则现在自己不但不用羡慕师妃喧,还不会让她乘虚而入,掠走那个家伙的心。 那个师妃喧一定是跟那亲过,否则她的上脸根本不会那样发光,眼波也不会那么流动。 尚秀芳与小鹤儿,纪傅她们排完舞之后,又舒畅的沐浴完毕,正想带着一身清新和淡香去找那个好色的家伙,让他感受一下自己的魅力。 谁不知一回到小楼,就发现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小楼的小厅里没有人,平时应该很热闹,大家都在这里的才对。 “怎么啦?”尚秀芳悄悄问傅君婥.她知道这个傅大姐虽然对敌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人称罗刹女,可是对于自己人,却是个非常宽容和爱护妹寻的好姐姐。 虽然表面有点孤傲,不怎么说话,可是内心中,她这个傅大姐是除了夫人之外,在众女之中最温柔最容易相处的。 “那个家伙救人。 差点把命赔进去了!”冰美人,傅君婨带点恼意哼道。 “没事。” 傅君婥却冲听得花容失色的尚秀芳摇摇头,那有一点星黛小痣的香唇露出丝丝微笑,极力安慰道:“他不会有事的。 现在醒了,正与夫人在说话呢!”“我去看看。” 尚秀芳一听,也不顾什么平时很注意的形象了,急急跑过去。 徐子陵的房间却没有人,尚秀芳正觉得慌乱之间,忽然发现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珣她们三女正在夫人房间出来。 接着。 师妃喧与那相公主李秀宁也在后面出来,尚秀芳马上知道徐子陵就在夫人的房间里。 带点害羞。 因为她与徐子陵没有什么关系,正不知道是迎着小公主她们走上去,还是暂躲一下。 尚秀芳正带点犹豫,谁不知道小公主一看见她,就跑过来。 “尚大家找我有事吗?”小公主非常热心问,小鼻子一动,马上又赞道:“你身上真香!真好闻!”“没事……”尚秀芳本想问问徐子陵怎么了。 可是一看见那么多人都在。 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找你有事呢!”小公主拉着尚秀芳便走,让尚秀芳很是失落,本来她想先去看看徐子陵,可是现在让小公主拉走了。 本来勇敢一点,便可以先去看看他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尚秀芳正带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发现小公主拉她进了房间。 “小公主,有什么事吗?你不是问跳舞的事吗?”尚秀芳一看小公主连门也关上了。 不由有些奇怪问。 “跳舞的事以后再问。” 小公主忽然凑近来,小鼻子一动。 忽然问道:“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花香,怎么这么好闻?不对,这似乎不像花香,带点馥香味,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天生的……”尚秀芳带点害羞道:“小公主你身上也香啊!”“可是我的不够你的那么明显,我太淡了。” 小公主举起手在小鼻子下闻闻,又拉起自己胸口的衣服闻闻,像个小猫眯似,让尚秀芳又好气又好笑。 小公主忽然又凑近尚秀芳的身边,再用小鼻子动动,笑道:“尚大家你也跟我一样,都是胸口最香,你刚才是不是沐浴过了?你是不是沐浴过之后也会特别香啊?”“小公主问这个干什么?”尚秀芳带点羞意问,她不想跟小公主讨论这些太私人的东西。 “那个坏家伙特别喜欢在我的身上乱嗅。” 小公主很大胆点点她那骄挺的酥胸,大胆的言语差点让尚秀芳羞得几乎夺门而出,可是一听那个人,脚步不由又站住了,心中甚至还暗暗希望小公主能说多些那个人的东西。 小公主呵呵笑道:“我身上有时香些,有些不那么香。 所以我希望自己更香一些。 如果沐浴之后会香些,那么我就一天洗三次好了。” “不是。” 尚秀芳连忙阻止这个小迷糊,道:“虽然有一丁点关系,可是那个不是主要原因。” “是因为那个过后几天,体香自然就会明显些,你平时没注意吧?”尚秀芳一肚子好笑,这个小公主虽然武功厉害,可是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那个过后?”小公主一问,差点没有让尚秀芳倒。 “月事。” 尚秀芳强忍笑意和羞意,最后提示道。 “月事过后几天,身体就会特别香吗?”小公主一听,高兴极了,大喜道:“原来是这样,真是谢谢尚大家,你真厉害,什么也知道!”“大家都知道的。” 尚秀芳真是拿这个小公主没有办法,女孩子体香主要是吸引异性,自然是会按照异性的特点显现,这些基本常识那个女孩子都知道,偏偏这个小公主却不知道,真是让尚秀芳暗笑不止。 “不对,养马的小黑妹就不知道,她还说是因为出汗,所以才会香些。” 小公主一听,又爆了个秘密。 “出汗也会香些,可是那有点不同,不是很自然香味。” 尚秀芳最后决定教教这个就快结婚成为人妻可是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笑道:“自然散发的体香与那个汗香还有一点分别,虽然闻上差别不大,可是实质上是有分别的。 平时睡过的枕被之类,会因为自然体香而染,久久不散,可是如果是汗香,那肯定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也觉得你说那体香要比汗香清新一点。 还有轻淡一点。” 小公主点点头,道:“汗香太浓了。” “体香其实是身体健康的显现。 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越健康,越具有女人味,那么自然体香就越自然,越清新。” 尚秀芳笑嘻嘻道:“小公主还有什么疑问吗?”“那里……”小公主凑近尚秀芳的耳边,轻轻问道:“你的香不香?”“不要问这个。” 尚秀芳一听,顿时羞得玉颊生晕,连连摆手道。 “那就是很香了!”小公主欢喜道:“我的也很香。 那香味似乎有些不同。 特别能引人情动,那个坏家伙一闻,马上就会变成大色狼。 尚大家你要是很香,相信那个家伙一定很喜欢闻!”“小公主你怎可说这个!”尚秀芳虽然表面羞涩难忍。 但是一想到,如果那个人真的很喜欢,那么他可能会……一想到某种可能,尚秀芳觉得自己肢底有些发软,似乎站不住了。 尚秀芳还在面如红潮胡思乱想。 小公主忽然又道:“尚大家,不如今晚我过来跟你一起睡好不好?”“为什么?”尚秀芳奇道。 这个小公主莫非是个小变态,喜欢女孩子的体香?““因为尚大家的身上很香。” 小公主笑嘻嘻道:“所以跟你一起睡了之后,那么我身上就会像你的被枕那样沾染上你的香味,到时那个大色狼就更喜欢了……”“你的用心还是良苦。” 尚秀芳失笑道:“其实小公主你自己身上就很香,但是你自己习惯了,不觉得罢了!原来你天天跑去跟大家一起睡,就是想沾别人的体香,否则你的那个大色狼怎么会那么喜欢你!”“我的身上真很香吗?”小公主提起自己的领口,带点疑惑嗅嗅。 “女孩子的体香,因为平时习惯了,所以一般自己闻不太清楚,别人闻得清楚些。” 尚秀芳轻笑道:“听说男孩子会闻得最清楚,放心吧!”“难怪我闻得你那么香,闻得自己没什么香!”小公主终于明白了,高兴给尚秀芳一个拥抱,再笑嘻嘻跑出去,大叫道:“傅大姐,冰美人,我知道女孩子什么时候最香了……”小公主如此一说,尚秀芳登时又知道除了小公主这个小迷糊之外,还有很多人是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最基本的东西的。 趁小公主得意洋洋拉着众女在讨论体香问题,尚秀芳探出小螓首,看看四下无人,带点蹑手蹑足向夫人的房间走去。 夫人不在,那个美婢如茵也不在。 **的徐子陵正睡得香甜,似乎正在酣梦之中,唇角还带点笑意,此时安静,跟平时一副大色狼的模样完全不同。 尚秀芳轻轻走近,看看没有什么动静,又走近些,目不转睛看着。 只有在此时,他才显得那么安静,静静让她看个够,而不是像平时那样,躲避着自己的目光。 平时他,总是一副神采奕奕精力无限的样子,整天忙个不停,回来还可以跟众女大声说笑,甚至还会装出大色狼样子来欺负人,可是在夫人的面前,却乖巧无比。 看见外人,也会非常的冷淡,虽然表面会说说笑笑,可是能感觉到他的心很遥远。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近来常常跟他说话,又小小在舞蹈的问题上放他一马,让他对自己似乎又有些感觉了。 记得当初在那个王世充的宴会之上,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虽然随口应对自己的刁难,吟咏对联,又在后面为自己阻挡那个南海仙翁的攻击,可是,相信他那时对自己没有什么感觉。 再在后患来那个烈瑕用**来毒害自己,当时他也把自己保护在身后,可是,也没有认真看自己一眼。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家伙,却能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一个难以魔破的印记。 也许,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他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既有妻子,又有未婚妻,可是自己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家伙,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这么让自己忘不了他……尚秀芳想到心酸处,不禁星眸暗湿,她坐在床边,痴痴看着沉睡的他。 禁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他的唇。 正当尚秀芳为手指的触电感觉心颤激羞难忍之时,徐子陵鼻子忽然轻轻一动,带点梦呓的声音,道:“好香……”跳至 第六百八十一章 汽车奇谈 第六百八十一章 汽车奇谈西伯利亚,狂风雪。 李靖仰天狂吼,他非常的不甘心,非常的不愿,非常的不愤,但是,他最终也迫不得已,要服输在这鬼天气之下。 在这个方,根本就是一个死,没有一丝人烟,没有一丝的生气,无论向任何方看去,都是一片白茫茫,无穷无尽。 身后的玄甲虎贲骑,本来有两千多人的精锐,现在减员为五百人不足。 如果不是在半路上得到那些外族逃亡者的马匹,食物和衣物,那么他们这支玄甲虎贲骑早就全部饿死在这一片冰天雪里了。 可是这样又能支持多少天呢?在这个已经迷失方向的雪原里,在这种一边几天狂风雪,十天半月连太阳也看不见的日子里,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甚至也找不到食物的补充。 士兵们一个个被冻伤,冻死。 马匹也纷纷倒下,在这个积雪齐腰的方,有马匹和没有马匹几乎没有分别,甚至,在马匹带着,会是一个累赘。 可是没有马匹,相距中原汉已经数千里之遥,只靠双腿,怎么能走回去?怎么再一次穿过东突厥的大草原?李靖很不明白,他们追赶的华夏军,是靠什么在这么深积雪的雪原上前进的,他们靠什么维持生存?几乎没有马蹄印,除了人的足迹,就是一些古怪的拖迹。 那些华夏军不但自己前进,他们还拖着马匹前进,这简直就不可思议,他们不过是成军一年的士兵,只参加过几场战斗,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战力和经验,甚至从来没有在雪原生活过。 他们大多都是南人,大多都是飞马牧场那些娇生惯养的子弟,还有洛阳那些骄奢**逸的原大郑军士兵。 可是一经那个徐子陵接手,他们竟然可以渡过就连世间最强大的士兵玄甲虎贲也通过不了的雪原。 这怎么可能?现在越来越搞不清楚那些华夏军想干什么了。 他们为什么要派出近万人远征?他们为什么要通过这片无尽的雪原?他们为什么要把本来就不足的兵力分散出来远征?他们为什么不先统一中原?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原因?李靖不明白,很不明白。 自古以来,打仗都是先内后外,从来都是先统一中原,先安内再攘外的。 可是那个华夏军的徐子陵偏偏就相反,他先攘外再安内,先派远征军不知向哪里出发,远征不知什么国家。 却任由中原群雄乱战。 虽然李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可是他知道,那个徐子陵一定有他的计划,有他的道理。 如果不那样,那些士兵也不会万里跋涉远征,不会冒险通过李唐的国土,冒险通过东突厥与西突厥的大草原,不会进入这个白雪茫茫的死。 李靖很想马上回头。 回去转告秦王李世民,告诉他有这样一支远征军的存在,必然是徐子陵日后某种对付他的后着。 但是李靖却不能回头,因为,在他的身后,还有五百个活生生的士兵。 如果再走回去,相信这五百士兵绝对没有能力。 也没有希望,更没动力走回李唐的势力了。 回去路已经迷失,现在已经深入雪原,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回李唐的方向。 唯一的生路,就在前面。 只有跟随华夏军不断前进,在那些狂风雪没有完全掩盖住他们行进的痕迹之前,紧紧跟着他们。 虽然不明白华夏军是怎么可能在这种狂风雪的天气准确无误前进的,但是相信,跟着他们走,才是唯一活下去的正路。 “痕迹,痕迹……”那个瘦小的斥侯又自狂风雪中奔回来了,派出去三个人,可只有他孤单的身形回来。 “走吧!我们一定能走出这片雪原的,华夏军可以,我们玄甲虎贲骑也一定可以的。” 李靖将那个瘦小的斥侯一把抓住,背上自己的后背,然后带头出发。 在他的身后,有着五百多个身影,默然无声跟着前进。 除了武器除了必备的一些东西,他们已经把所有累赘都抛下了。 他们的马匹,已经全部死亡。 同样是用脚步,一步一步前进,他们紧紧追在华夏军之后,一直紧追不放。 在这些玄甲虎贲的背后,已经有一千多人倒下了。 在这片雪原死,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没有一个人是逃兵,所有的人,都一直跟随着李靖的脚步,默默上路。 他们不知道李靖最终能不能带他们走出这片死,可是他们没有后悔,一直都跟随着将军的步伐。 他们愿意相信,因为,他是李靖。 在他们身后五十里,柳宗道带着二百多个飞马牧场的精英,以滑雪杆撑着积雪,顶着风,极速向前滑动。 他们是华夏军的后军,负责击杀一切逃兵,追军,还有这一支让他们诱进大雪原的李靖军队。 所有寻找南下返回汉的斥侯,都让他们袭杀了。 李靖这一支部队,必然向前走,他们必须拖毙在西伯利亚这一个大雪原之上。 诱杀李世民的玄甲虎贲,是徐子陵西征计划中的一环。 虽然不知道能够诱杀多少,可是这种强大而且久经训练的强悍士兵,每一个在战场上,都是恐怖的战斗力,每拖毙一个,都是对华夏军日后有莫大的帮助。 在大风雪之下,这些缺衣少食的士兵,竟然也足足走了两个月,他们用步行追赶着前进的华夏军,而且每天都在迫行。 换作是任何一支军队,以五百人之众,也没有这种胆子,更没有这种能力,竟敢去追万人的部队,可是这些人敢。 因为,他们是玄甲虎贲骑。 一种几乎可以皎美华夏军中最优秀部队的战士。 这些李世民军中的玄甲虎贲骑,尽管及不上倾注了徐子陵心血的黯魔,力士,血河这种特种部队,但是徐子陵多次说过,玄甲虎贲骑与江淮军的红带执法团,华夏军的复仇骑这些实力非常接近。 华夏军只有一千多人的红带执法团,几百人的复仇骑。 可是李世民最少有两万以上的玄甲虎贲。 昔日李密的重甲精锐,号称天下无敌,可是在这种玄甲虎贲骑的攻击下,有如土鸡瓦狗一般。 无论是两千人的玄甲虎贲,还是李世民的得力战将李靖,都是柳宗道务必狙杀的目标。 虽然无法力敌,可是借助西伯利亚的寒风暴雪,柳宗道有信心迫使李靖与这一支玄甲虎贲最终完全倒在这追赶华夏军西征的路上。 长安。 马球赛场。 虽然还没有恢复过来,因为对阵波斯,就算徐子陵不下场,他还是到场观战。 再说李渊因为感激之前华夏军打成平局的相让,特跑过来助兴,当然,也想做做和事佬。 所有徐子陵就更加不能缺席了。 徐子陵之前两场比赛都没有到场,今天披了一件雪白大麾,坐在华夏军的席位上。 观看比赛。 众女不喜露面,更不喜让李渊那那**虫色迷迷打量,没有人愿意前来打气。 倒是李秀宁跟来了,坐在徐子陵的身边。 赛场两边,竖起丈许见方的以木架支撑的木板墙,下开一尺见方的孔洞,还加上网罩,算作入球点。 只要把球穿洞入网,可以击入次数多寡分胜负。 中央是以红色的粉末在横贯广场中心界划出来,呈长方形,有中线和核心,长约二千步,阔约千步,可以让人任意在场内策马打球。 场边,又有人在外围竖立十八支红旗,是为比赛的旗筹,夺一旗算作一筹。 本来一般分十筹和八筹的,可是波斯觉得自己这方实力足,就算让华夏军的出奇战法打个束手不及,也能在后面持久中扳回来。 于是,比赛的胜负就有了十八筹之多。 对于这一点,华夏军根本就不提什么异议,麻常和宣永甚至还想加到三十六筹,可惜他们不敢驳魏征那个老古板的话。 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平时徐子陵看见他也会绕路走。 李唐的赛场,一般平民是不给进场的,多是富人巨贾,官绅名流之类的来看球的。 后来有了华夏军的邀请,也会有不少的平民来给华夏军助威,算作是华夏军的半支啦啦队!平民们坐在西侧,与华夏军的球队坐在一起,除了个别人小声说话,大多都不敢喧哗,但是没有人会跟华夏军的包子和茶水客气,反正是免费吃的。 东边的大多是官绅富户,不少人带妻子儿女的来看球,更多人是带着上林苑的临时情人来看球的。 这些贵妇美人大多穿着大胆性感的胡服,非常的诱人,显然这里也是她他散发魅力招蜂引蝶的方。 华夏军的马匹因为很通人性,不必像李唐或者波斯他们的马匹那样先安置在一个场所,直接在场边搭一些小棚子就可以了,甚至还有的马匹在人的身边站着,比如塔克拉玛干,暴风雪这些魔马,是不会跟普通的马呆在一起的,更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策骑。 至于四肢舒展趴在徐子陵脚夫边呼呼大睡的,那自然就是未名这个小家伙。 它现在几乎和一个小孩子没有很大的区别,当然,不会说话。 “坐,坐下来,明白吗?坐……”跋锋寒很羡慕未名不用徐子陵理会,自己就会随心所欲行动,但是他的塔克拉玛干却不行,它虽然很聪明,很强大,可是还是一匹马,没有未名那种像“人”一般的感觉。 他努力想都塔克拉玛干坐下来,坐在他的边上。 “我的宝贝不用它那样学坐,就是肯上树都好了。” 王玄恕抚着他的“狮子照夜白”,自言自语道。 “喂,你也给我弄一匹那样的宝马。” 李秀宁用手捅了一下正在打瞌睡的徐子陵,道:“你要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哪里有什么宝马?”徐子陵奇怪道:“我只看见满都是‘劳斯莱斯’,最差的都是‘法拉里’。” “什么‘螺丝来丝’?”李秀宁奇问道:“‘罚啦梨’以是什么?”“最贵的汽车,啊不,是最贵又最好的马匹,就是‘劳斯莱斯’。 而最快又超贵的汽车,啊不对,还是马匹,就是那个‘法拉里’。” 徐子陵随口答道。 李秀宁在小楼住了好几天,知道这个徐子陵口中那是什么怪事都有可以说了来的,也慢慢习惯了。 “那给我弄一匹‘罚啦梨’吧!”李秀宁笑道。 跳至 第六百八十二章 挺翘屁屁 第六百八十二章 挺翘屁屁“李唐公主。” 徐子陵看也不看李秀宁一眼,淡淡然道:“本公子似乎跟你不是很熟!”“我这个李唐公主是你的未婚妻!”李秀宁哼道。 “既然是未婚妻,那么就还没有关系啦!”徐子陵呵呵笑道:“现在只是口头协议,日后或者有什么变动也说不准!所以,那‘法拉里’免谈!”“要变,也只是变成你的妻子!”李秀宁轻轻凑过来,小声哼道:“想反悔,没那么容易!”“懒得理你。” 徐子陵闭上眼睛,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商秀珣也是你的未婚妻,她的胭脂马你怎么那么尽心尽力帮的她?”李秀宁伸手摇着徐子陵,要他给一个说法,道:“我也是你的未婚妻,怎么就相差那么远?她都不用开口,你就自动自觉帮她了,我都开口求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她是她,你是你。 李唐公主,麻烦你搞清楚一些。”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你不帮我是吧?”李秀宁美眸中的亮光一闪,道:“那一会儿我回去告诉夫人,说你强行亲我,还摸我的小屁屁,最后还抓了我的胸口……”“是你叫我的啊。” 徐子陵耍无赖道。 “那好,我去跟夫人说,是我叫你的,可是你还脱了我的裤子……”李秀宁还没有说完,却发现徐子陵倒了。 “我没有脱你的裤子!”徐子陵很肯定道。 “我叫你脱,让你脱,可是你没脱,怪得了谁?”李秀宁嘻嘻道。 “你什么时候叫我脱你的裤子?”徐子陵小声问道。 “那天在上林苑。” 李秀宁点点头道。 “不可能。” 徐子陵否定道:“我根本就没有听见,你什么时候说的?”“在你亲我的时候……”李秀宁的玉脸闪过一丝红晕,但是装出浑若无事的样子,道:“没听到是你的损失。 反正我说了。” “你不是姓李的吧?我看你姓赖!”徐子陵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夫人会相信?”“夫人也许不会相信,可是那个养马的小姑娘一定会相信的。” 李秀宁很有把握道:“徐公子可以试试。” “认识你真倒霉!”徐子陵叹息道。 “我跟你刚刚相反!”李秀宁笑得打心底里甜出来,欢喜道:“谢谢徐公子!如果徐公子想秀宁再说那些话,请找一个合适时候,也许下一次徐公子就能听见了,前提是不把秀宁的嘴唇咬破的情况下。” 蓦腰鼓、铜鼓、贝鼓一起震天作响。 接着琵琶、横笛、等案、洞萧、紧笛等齐奏,鼓乐喧天。 东西两席全体人起身肃立,迎接从极极宫正门楼承天门开出的队伍。 在十六名禁卫策骑开路下,李渊一身金袍,威风凛凛冲场来。 他的马侧挂着特别精美的御用鞠杖,似乎要亲自下场比赛似的,由韦公公与陈公公等太监引路,乘马入场。 跟在他马后是李元吉、李神通和李南天。 太子李建成,则与一些妃嫔跟在后面。 “喂,你怎么不起来?”李秀宁用小手扯了扯躲在众人身影后的徐子陵。 “你父亲太好排场,又要学领导说话,很烦人的,我还是躲起来比较自在,对了,你再站过来些吧,帮我遮住大家的视线。” 徐子陵一说,差点没有让李秀宁一个跟斗摔下台阶去。 谁不想在众人面前威风凛凛站着,受到大家欢迎,发表讲话,可是这个家伙偏偏就跟别人相反。 难道那种君临天下俯视苍生的帝皇气概这个家伙一点儿也不羡慕吗?皇帝都有摆点排场。 讲点应景的说话,那还是皇帝吗?不过李秀宁倒真的站过来一点,替他遮住对面东边那些富户的视线。 徐子陵这几个座位有一个小小的横遮顶,算是他华夏军之主的特殊待遇,本来身边还有好几个空位,可是众女没有来,跋锋寒,阴显鹤他们又顾着训练他们的宝贝马。 王玄恕,麻常,宣永他们因为兴奋和紧张迟些下场比赛,结果这个小小的贵宾席上,只有徐子陵和李秀宁。 未名那个小家伙也趴在上不肯起来,徐子陵躲在案桌的底下,与未名一起分吃面前案桌上果脯。 李秀宁还没有看过如此不讲规矩的上位之人,偷偷回看,看见这个家伙正在案桌下,伸手往桌上抓果脯,再与未名两个分吃,比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偷儿还要鬼祟。 这个那是什么华夏军之主,分明就是扬州街边的小混混,李秀宁不由极力忍住笑,边再站过来一点,替他再遮住一边视线。 对面的李渊在大声发表讲话,大多讲李唐,华夏,波斯三方的友情永在,和平共处,彼此扶助之类的说话,这边徐子陵与未名不断咀嚼,配合着他讲话的语速。 李渊讲得激昂些,他们俩嚼得快些,响些,李渊讲得深情些,他们俩又嚼得慢些。 李秀宁差点没笑断肠子,几乎用尽气力,才勉强站直的。 有其主必有其仆。 徐子陵这个华夏军之主躲在案桌后面偷东西吃,麻常,宣永,王玄恕等人也躲在士兵的后面,躲在马后面,不知道在分吃些什么,也嘴巴动个不停。 跋锋寒靠着他的塔克拉玛干闭目呼呼大睡,阴显鹤与欧阳希夷好点,是站着的,而且嘴巴也没动。 只是欧阳希夷的手中有酒囊,不时偷喝一口,显然,谁也没有什么心思听对面李渊讲话。 一大群士兵齐刷刷站在他们的前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们是尊敬,谁不知却是为这些华夏军的头领作掩饰。 终于好半天,李渊才讲话结束,众人纷纷鼓掌。 麻常,宣永,王玄恕很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听废话连篇了,跳起来欢呼和鼓掌,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对李渊的尊敬,对李渊说话的感动。 可是只要李秀宁这个角度,才能发觉,原来做一个上位者如果威风凛凛君临天下。 其实并不是那么受欢迎。 也许像徐子陵这个小混混那样,随随便便,更让人喜欢些,李秀宁发现,那些平民等李渊一说完,个个都很激动,激烈鼓掌,显然,跟麻常,宣永。 王玄恕他们同样的心态。 只是这些平民怕犯欺君,不敢像他们那样做,隐在心里不表达出来罢了。 “大家不需要讲话吗?这都是最基本的礼仪啊!”李秀宁在众人三呼万岁的声音之中坐下来,坐回徐子陵的身边,奇问道。 “可以讲话。” 徐子陵此时也直起了腰,微微一笑道:“说一两句不说行了。 你父亲说半天还不肯停,我都快睡着了。 还好今天是我们华夏军比赛,否则进一球就叫一声万岁。 那就实在太让人头晕了!”“这样鬼鬼祟祟很好玩吗?堂堂一军之主,像个小偷似的。” 李秀宁说着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虽然有点鬼祟,可是这样能看到好的风景。” 徐子陵呵呵笑道。 “谎话连篇!”李秀宁不觉得那样能看到风景,除了看到上的小蚂蚁搬家,还能看见什么?“没骗你!”徐子陵凑在李秀宁的耳边,笑道:“以前怎么没有发觉某人的小屁屁非常的挺翘,刚才总算是看见了,而且非常浑圆,非常有弧度,非常……”李秀宁一听大羞,忍不住要给他一记粉拳。 “还非常有手感。” 李秀宁羞恼不已,刚一拳揍去,忽然在半空硬生生收住,目中亮光一闪,偷偷看看四周顾着看马球队进场,没有注意这边。 忽然大起胆子,将徐子陵的手抓住,向后面一拉,将他的手按在后腰之上,再闭上美眸,强忍着火辣辣的羞意,任他自由发挥了。 “你的父亲在对面看着。” 徐子陵的坏手在缓缓动,越来越下,但口中却冲着李秀宁这般说。 “不管他。” 李秀宁觉得后腰处一阵阵火热,烧得整个身躯发软,脸上更上通通烧,正感觉到神魂俱融。 一阵胡乐响起,波斯队进场了。 进场时,唱筹官大名报着波斯队的队员名字,首先是哈没美王子,然后是克萨大公,隆盛伯爵,支理侯爵。 个个不是皇室中人就是大公贵族,身份非常显赫。 华夏军这边,一个叫做马尚,还有两个孪生兄弟,一个叫做李刻,李即,最后一个是族兄弟叫做李马。 下场比赛的四个人之中,最牛气就属马尚,他官位直达华夏洛阳军东区战队血花营骑兵连尖刀排二班的副班长,同时兼任马球队的候补小分队长,官衔高达上士。 然后第二牛气的是李马,他是华夏偃师军军木寨守卫后勤部炊事五班的班长,据说亲自给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烧过马肉,官衔是中士。 李生兄弟李刻李即,是华夏军虎牢军裴行俨将军直属虎咆团骑兵连的伍长,手下统领人数总共加起来多达十人,官衔同样也是中士。 听到唱筹官大声喊出来,几乎整个李唐那边的富户官绅都笑得打跌,当然华夏军这边的平民还是热烈鼓掌的,再小也是官,何况据说在华夏军做官是极不容易的事,波斯那边的反应开始是莫名其妙,后来听到那个胡使员哩咕噜翻译之后,哈没美王子大怒。 他的意思马上换人,换出华夏军的王子和大公来比赛。 华夏军这边的魏征和李福成马上代表华夏军很郑重告诉他们,华夏军非常的重视这次比赛,所以几乎派出来了最好的选手,让对方不要借此生事,逃躲比赛,因为还关乎一个失败者封归属的问题。 当然,最后李福成不忘说,华夏军根本就没有什么王子和大公,最大真实的官衔都不有做到将军。 如果哈没美王子同意,可以请华夏军之主临时封几个空头将军给这些马球选手,如果波斯队一定要这样才会打球的话。 众人差点没有笑死,再想想这四个马球先手的名字,马尚‘马上’,李刻‘立刻’,李即‘立即’,李马‘立马’,个个轰然大笑,眼花四溅跳至 第六百八十三章 解她裤带 第六百八十三章 解她裤带 泽内喜大公在哈没美王子耳边小声叽哩咕噜一阵,最后波斯方同意比赛。 波斯方四人,还有华夏军中四人。 双方人马来到赛场正中,由唱筹官把球放在正中处,当唱筹官退出场外,一通鼓声震天响起,比赛在唱筹官高喝声中在千百对目光聚精会神下开始。波斯方哈没美王子催动坐骑,闪电般向前冲,那马球的鞠杖高高挥起,向那红色的马球击去。 一道赤红虹形成弧形射起,射向克萨大公的前方,克萨大公正催马狂奔,刹那探杖而出,于半空一旋,将那马球稳稳截下,再轻击,让马球弹射向前,策马而去。 华夏军的四人纹丝不动,仿佛看呆了一般。 李唐那边众人大奇,这四个家伙不是中波斯的‘定身咒’了吧,怎么不动? 一看四人都立于马背,静静 看着旋风般而来的哈没美和克萨,那个隆盛策骑赶来,而那个支理则按住马头,唯恐万一让敌人反攻,球门有失,留守在后方。 黑气闪现,然后阵阵升腾。 马尚轻叱一声,座下那匹黑花马闪电般向前狂驰,极速,刹那与迎面而来的隆盛对冲而过。 李马却一拉马头,整匹马人立而走。 急转向后,疾电般向哈没美王子追去。而李刻李即两兄弟,则同时一左一右旋转,回球门,那边的克萨大公一看哈没美王子的身边有人干扰,而自己又已经在没有人防守的情况下跑到球门边,干脆自己射门,抢先夺下一筹。 那个马球如赤练蛇般,在他的旋扣之下,形成一道诡异的弧形射向那个球洞。 一击之后,他都开始举杖欢呼了。 必中无疑,在如此的距离,有如此的力量,在如此的手感之下,绝对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进球’。可是他的欢呼声还在喉咙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活生生 噎住了,似乎有一个跟斗在马背上摔下。 球门之前,有一个魔气隐隐 马匹,马背上,同样有一个魔气隐隐的士兵。 他的鞠杖之上,有个马球在旋转,急旋。 克萨心中大吼,怎么可能,在他击球的时候,这个士兵最少离球门还有十丈不止,他是怎么一下子守在球门洞前的呢?哈没美王子却看得清楚,他在追来相助的时候,发现另两骑华夏军的士兵策马在奔跑过程中狠狠 撞在一起,本来还以他们会摔得头破血流,谁不想一个安然落 ,另一个飞身而起。 连人带马,撞飞十丈不止的空间,一下子截住那角度刁钻的马球。 在波斯队还没有在失望中走出来,截住球的李即,挑走马球,狠击一杖。 那个马球厉啸,化成一道赤练,直飞。 哈没美王子拨转马头,策马狂追。可是他看见了一个更诡异的情形。那个与击球士兵面目相似的士兵连人带马飞转,于半空中一拨马头,旋转,借势在飞射的马球上重击。 这一下击打,完全出乎所有人估计和想像。 那个马球呼 射前场,刚才与哈没美王子的李马此时,早就策马极速而去。在那个马球在前场飞落下的时候,他竟然极速赶到。马匹与人都化成一道虚影,残像一串,那个马球还没有弹飞起,早让他一杖狂击。马球又一次化成赤练,投射向之前就跑向前场的马尚。 马尚甚至没有接球,直接跃马而起,一拨马头,旋转,借势一击。 那个小球带着一股厉啸而没入球网。小球入网,他的连人带马才刚刚掉落 面,溅起一大片泥草。 “轰……”稳定站住,人马肃立,如立,仿佛从来也没有动过一般。华夏军这边的平民先是一愣,然后简直欢声连天,拍烂手掌。李唐那边,还有波斯人则看傻了眼,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的马匹,飞身数丈的高空,闪电般的速度,还有相撞而安然无患的抵抗力? 不是说这四个华夏军的士兵有多么强大,可是他们默契得可怕。 他们根本就没有进行更多的动作,没有手势,没有交流,没有眼色,没有呼喊,没有暗示,可是却一气呵成,自救球到进球,中间没有浪费一点气力,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三通鼓声,表示入球。 虽然有点迟,可是大家总算记住来,进球了。 华夏军先拔头筹,将一支红旗拔出,插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旗架上,表示先夺一旗。 因为失球,轮到波斯方开球,当然,波斯方这回谨慎多了,再没有之外那么嚣张。哈没美王子亲自带球,向前疾冲,华夏军的四个小兵又忽然动了,李刻李即兄弟截向哈没美王子,马尚截向隆盛,支理与克萨两个则赶向中间接应哈没美的传球。 华夏军一人,那个李马,波斯方两人,支理和克萨。 李马的跑速非常快,如果哈没美王子传球,可能会让他截住,可是哈没美王子没有传,而是假挥了一下鞠杖,带着球继续前进,他不时有将球点推前,又在李刻李即兄弟的夹击之下将球连连拨弄,躲过截击,显示出超人的球技来。 李即李刻两个忽然拉马,将中间的哈没美王子一夹,并没有完全相撞,但是几乎紧贴。在哈没美座下马匹一惊之后,两人的马匹怒射,连球带一把泥土草皮,轰然飞向正冲过支理和克萨的李马。李马一路狂驰,将球远远击出,然后策马狂追。 波斯方急起直追,可是发现自己有如疾电奔驰的千里马相比起来,简直不是同一个级别。 一路遥遥领先,李马几乎在没有任何压力之下,将那个小球‘带’进球洞。 暂停! 波斯方马上就做出暂停的决定,他们提出抗议,说华夏军使用古怪的马匹,使比赛没有得到正常 进行。 华夏军的代表魏征回答,如果波斯方不同意,华夏军可以再换一批士兵和马匹上场,可是只能因为远来是客又有足够的尊重,才接纳这一次抗议,不能再有下次,否则将视作无礼取闹。 泽内喜大公和梅内依侯爵马上拉住哈没美,再另派一个人上场,先看定一些再说。 华夏军又派出了四个不同的士兵,接替马尚,李马,李刻,李即四人英雄般凯旋归来,整个西场都轰然而呼,欢呼他们的回来,人人拍烂手掌,又换过四匹马,然后与波斯的马球手一起,同样魔气隐隐。同样伫立如山,动则闪电,还没有等波斯方反应过来,已经有个士兵已经一骑绝尘,将马球在众骑追赶的情况下又一次‘带’进东边代表波斯的球洞。 第二个球是超远射,另一个看起来很瘦削的士兵打的,打出了一个超诡异的诡线,躲过了截击的可能,射入球洞。 西边球场的平民百姓简直要乐疯了,他们恨不得冲下场,将那四个将波斯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士兵抬起来。 就连李唐皇帝李渊,也非常震惊。想不到华夏军有这么神奇的马匹,竟然可以极速而驰。又半空旋身和凌空飞降,简直就像马中的一流高手。 波斯又一次暂停,但是华夏军与李唐决定进行一个小小的马球表演,就是说,玩点花样来娱乐下观众。 “你摸够了没有?”李秀宁开始很羞涩徐子陵的大手乱动,感觉晕乎乎的,可是后来因为马球赛实在太过惊人,反倒冲淡了不少感觉,让她看得热血沸腾,神智清醒不少。 “如果你不介意。”徐子陵很厚脸皮 道。 “想不想再摸清楚一点?”李秀宁忽然轻轻 靠过来,表面就像在与徐子陵说话,小脸看着前方,可是小屁屁却轻轻抬起,让徐子陵的大手一下子摸到最丰腴最柔软的部分,满手尽握,滑腻入心。她的小手在案桌下悄悄 伸过去,拉过徐子陵的另一只大手。 “李唐公主,你似乎很热。”徐子陵小声道,他的手正按在她那美妙平坦的小小腹之上,一边轻轻 摩挲。 “……”李秀宁忽然冲着徐子陵说了一句什么,让徐子陵听得眼中有光一闪,转赤似狼,喷出来的气也滚烫起来。徐子陵握在李秀宁圆月之下的大手,马上一紧,用力一捏。李秀宁无声呻吟一下,要以小手扶住徐子陵的膝盖才能坐得住,她靠近徐子陵,小檀口也喷着热气,美眸潮润非常,显然动情之极。 徐子陵的大手,忽然潜入了她的衣下,没有向上,却在轻轻 解着她的裤带。 后面那一只手,也轻轻 潜入衣下,抚着她的玉背,最后滑下,在那松开的裤腰中伸手进去,把那火热的大手伸入那小裤裤处,抚着她微具温凉的圆月,李秀宁喘着大气,小檀口张开,脸上红晕欲滴,双手拉扯着徐子陵的衣物以作支撑。 她的小屁屁,不经意 抬起,只坐半边,让徐子陵的大手更加深入,尽握她丰隆盈满。 那大手似火在烙着她的小屁屁,直入心底。 自从让他痛打过之后,她的小屁屁忽然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老是希望他的坏小再一次抚摸,再一次贴近,再一次烫烙着她。 那只大手太热,太烫,让李秀宁整个人一阵阵颤抖,那圆月都激动得微微抽搐。 但是那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那个私密宝 ,竟然得厉害,潮润似湿,泛滥成灾,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发现,他的大手在动,在揉,在捏,在尽情 玩弄着她的圆月,让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在这种万民之中,让他玩弄,特别的激动,几乎就要一下子爆发出来似的。 有股激动在体内里积蓄,差点就要爆发,就差一点,如果他的坏手,再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触碰一下那个情动的 方就好了。 李秀宁感觉到,他的手指在移动,正在移动过来,她紧张得用手抓住他前面的手臂,才能支撑起无力的娇躯。湿漉漉的羞人暧液竟然多得沾染上了他的手指,又因为移动,涂抹到自己的肌肤之上,微凉,极滑,激得她的身体阵阵震颤。 啊,他碰到了……跳至 第六百八十四章 球场高潮 第六百八十四章 球场** 暂停结束,波斯方换成哈没美王子,泽内喜大公,梅内依侯爵,还有支理侯爵。 他们再一次抗议,却让魏征无视。 魏征对做和事佬的李唐对外事省大臣温彦博说抗议无效,是他们无事生非,华夏军拥有自由换人自由上场的权利,甚至上半局波斯方已经暂停过两次,按照规则不能再暂停了。一边的副使节李福成说关于李唐方面的锣鼓,似乎总是不能及时在进球之后影响,应该注意,不要否定比赛的进球。 对于华夏军的强硬,李唐这个和事佬不好做,又暗暗抱怨这个波斯怎么弄十八筹之多,这不是自己送给华夏军**吗? 华夏军这边狮鼓乱舞,支持的百姓们都要乐疯了,个个只懂得乱喊乱叫,欢迎得胜的士兵回来。这些得胜的人是士兵,更有一种亲切感,觉得他们就是自己身边的子弟,而不是高不可攀的高官贵人一般。华夏军这一回再换下场,是麻常,宣永,王玄恕,还有周老方。 李福成当着温彦博和那个波斯的面,说这个四个已经是最差劲的马球手了,如果波斯再输,那么就不能说华夏军没有诚意了。当然,他这话是偷偷躲着魏征说的。 哈没美一看王玄恕的‘狮子照夜白’,马上大吼起来,又拉过胡使翻译道:“小兵,本王子给你一百,五百两黄金,你把那匹宝马让给本王子。如果你同意,本王子可以册封你为波斯华夏友好大使,之前与你们华夏军之主那个打赌也不计较了。” “看来你不叫哈没美,而是叫帮想得美!”王玄恕朝哈没美王子比了个中指,这是跟徐子陵学来的,用来表示超鄙视。 “一千两金子。”哈没美王子一看王玄恕的‘狮子照夜白’遍体无一杂色,身高一丈,体身丈二,不跑已经雪浪滚滚,那般威风凛凛简直有若天马,自然连口水也要下来了。不但他,就连在场很多人都对王玄恕这匹马羡慕不止,包括正在吞口水的李渊。 可是他知道王玄恕是什么人,名义上是洛阳城主,又是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小孩子,想强压他的这匹白马,恐怕是寡妇死了独生儿子,没指望了。 无论谈权势,谈关系,谈交情,谈眷赠,谈政治,谈外交,谈互换,谈友谊,统统谈不上。 就连李渊自己也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一匹白马,谁想要,要跟自己商谈,那也是瞎扯淡。 “如果你不卖,那么比赛输了,你的马就得给本王子了。”哈没美叽哩咕噜 说一通,最后让胡使翻译之后,让王玄恕和世人明白他真实还是一个强盗。见财起心见猎心喜的强盗。(*)齐齐朝这个哈没美伸了个鄙视的中指。 “你输了,本城主也要你那匹马,虽然你的马差劲,可是本城主宽宏大量,不与你这个小人计较。”王玄恕的话得到了众人的喝彩,甚至东区李唐这边的达官贵人也叫好一片,不少美人,大胆 朝王玄恕抛媚眼,差点没有美死这个家伙。 “比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李秀宁一边感受徐子陵的坏手在下面轻轻 抚动,感觉着那如有止电流通过身体般的颤麻,喘喷着热气一边紧依在徐子陵的怀里,媚眼如丝 问。 “就是这个意思。”徐子陵一听笑了,他的手指渐渐加快的速度。 李秀宁刹那明白,羞上心头,又因为徐子陵的坏手放肆 动,让她的心魂渐融。 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禁不住有一种轻轻 抽搐。 身体越来越没有气力,胸口越来越是窒息,心跳越来越是激烈,最后仿佛有什么要在体内爆炸出来一般。 “不要动了……人家会忍不住……快停下来……”李秀宁颤声道。 “那我停了?”徐子陵轻逗着她。 “再一下,再一下就停……啊怎么办……人家忍不住了……”李秀宁觉得如果徐子陵如果现在停下赤,她一定会咬死他,她的身体在激颤,那上徐子陵尽情玩弄的秘 在颤抖,在抽搐,她能感到暧液奔涌而出,可以那样根本无法止住她的烙热和爆炸感,她越来越窒息,几乎要气绝。 “忍不住就喊出来,大声 喊出来。”徐子陵引诱道。 “不行……这里太多人了……噢……”李秀宁苦苦忍耐,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觉得自己越是忍不住。 马球赛下面又开始比赛了,果然,真的有如李福成所说,麻常他们虽然比华夏军的士兵在个人的能力和马匹上要优秀极多,可是在默契和配合上,却相差很远。 波斯队开球,利用配合,哈没美王子将马球抛过了王玄恕,接应的泽内喜大公又将马球在麻常截击之前传过梅内依,宣永的紫骝马‘游侠儿’速度超快,如一道紫虹,旋风般自梅内依的马头掠过。 可是梅内依在千钧一发之际,把马球回传给泽内喜,泽内喜打个倒后球,让落在王玄恕身后的哈没美接住,再用他惊人的球技,竟然骗过了王玄恕,还着球向前突击。王玄恕的白马超快,不进赶过头,可是马再快也及不上哈没美王子的球技灵活。 他连续三次骗过王玄恕,让王玄恕气得怒发冲冠,差一点没有要用自己的‘狮子照夜白’撞飞这个家伙。 临近门洞,哈没美王子狠命抽打一记,赶在王玄恕探杖拦截之前。 那个马球如一道赤练蛇般,扭着蛇形的曲弧,以恰好绕过宣永飞马的拦截,直飞球洞。 正当哈没美王子准备举手欢呼兴祝这一球来之不易和大快人心之时,忽然有一个黑影自天而降,非常轻灵 落在球门前,鞠杖一挑,一道半月的黑气闪现。 马球那延着他那指鞠杖上升,最后冲势去尽,弹飞那个人的面前,正是暗气周老方。 他带点冷漠 看了哈没美一眼,一杖击飞那个半空中的马球。虽然他们没有华夏军平时天天练习的士兵那么默契,可是他们有更好的马,周老方的‘乌云盖雪’虽然样子不太俊,可是不比王玄恕的‘狮子照夜白’差一丝一毫。 而且以周老方的功力,只要守在球门洞之前,谁有本事自这个五类魔中的暗气面前强行把球打进? 球带着一声厉啸,整个空气仿佛都燃烧一般。 马球如一道烈火向前射去,那边策骑青骢马‘青衫客’的麻常早已经跑过波斯的半场,而策骑着‘游侠儿’的宣永紧追其后,他们两人的面前。只有波斯队支理一人。 后面的泽内喜大公,梅内依狂追,但是他们的马相比之下,简直千里与驽马的分别,距离越拉越大。 支理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拦哪一个人好,球在两人之间传过传去,甚至没有落。最后面的哈没美王子都带点泄气 不策骑追赶了,反正他追也没用。 最后麻常宣永两人帮支理解决了这一个难题,他们两个忽然不疾冲了。 他们两个玩起花样,两个人如蝴蝶穿般,‘青衫客’与‘游侠儿’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玩得前面防守的支理眼花缭乱得差点没有头晕得一头栽。自支理身边分合而过,两个人的鞠杖同时带着球。自支理的马腹底下打过,自马屁股后面滚出,再在目瞪口呆的支理身边掠过,两个人停在球门洞前,把马球停在那里,麻常向王玄恕招手。示意让他来打进。 王玄恕大喜,飞骑奔来,在波斯队差点没有想自杀的情况下,他亲自赶来打进这一个球,以报刚才让哈没美戏弄的怒气。 所有人都激动得跳起来,疯狂大吼。 看打马球的古怪进法看得多了,看嚣张的进法也得多了,只是这样嚣张这么进球法还真没有看过。 人人放声齐吼,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只知道尽情 发泄,尽情激动几乎爆炸。 李秀宁也在这一刹那,借着大家疯狂的呼喊,大叫起来,声音尖锐高亢,又激颤不止。 “啊……” 她觉得自己再也禁不住,在徐子陵的坏手之下,一下子积蓄的窒息,在一下子爆发出来,连心魂也在一下子爆碎了。她闭着美眸,紧紧 搂住徐子陵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在千万人的身边让心爱的人玩弄那种极大的刺激,让她身体和心魂都一阵了抽搐,然后,她觉得自己像一朵花儿,一下子绽放开来。 一刹那,千万人的呼喊声,一下子遥远起来。 只剩下,那个坏人的存在,还有自己的快感。 久久,李秀宁也不能恢复过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没有骨头似的,整个人都融化掉了,再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也不知何时,就已经倒以徐子陵的怀里,她喘着大气,身体起伏,觉得自己的 魂似乎在遥远的 方回不来,虽然极力想平静,但是恢复过来却很慢,连神智也变得缓慢起来。 最后当她能感应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才能听见徐子陵的声音。 “李唐信,你是不是很爽?叫得那么大声,你不是怕别人听见吗?”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 问。 “人家……忍不住了……”李秀宁喘着大气,带着无比舒畅 喃喃道。 “你是不是常常自摸?所以才那么**?”他非要把她问到窘迫为止,什么最丢人,他就问什么。 “没有……”李秀宁自然不能回答真话。 “原来没有。”他淡淡 道,可是他的满是润滑暧液的手指却在动,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再弄她酥麻的宝贝花朵,仿佛他知道她现在没有恢复,不会有很大的感觉似的,他的手指在抚摸着别的 方,一个让李秀宁意想不到的 方,她的小**。跳至 第六百八十五章 淫荡家族 第六百八十五章 **荡家族 “不要……那里感觉太怪了……”李秀宁觉得一阵阵抚摸的感觉在那小**传来,几乎要连心也惊颤起来。 可是他没有听她的话,那坏坏的手指不但轻轻 抚摸,还带点力道,带点挤压,似乎要推门而入似的。 李秀宁羞耻之极,可是偏偏又感觉刺激非常,她不知道那里也会有感觉,而且感觉还很奇怪。 虽然她知道宫中有不少**的事,而且很多达官贵人也有男风之道,甚至她的大哥李建成,都是很喜欢男风的,可是她不知道原来女子这个 方也是如此有感觉的。 他的手指极润滑,当他的手指带点挤压,准备挤进去时,李秀宁连忙用小屁屁夹住他的手指。 “不要,这里太怪了……,很多人……回去好不好……回去随你喜欢,这里太多人了,人家会忍不住的……”李秀宁拼命摇头,她怕徐子陵会进一步羞辱她。在这里刺激之下,她怕自己不能像刚才那样坚持到进球,大家都站起来呼喊,就自己尖叫起来了。 “李唐公主,说你求我,求本公子。”他非常的可恶,不但言语气人,而且手指也在钻动。 “求求你,好人,放秀宁一马,我不敢了……我保证听话,求求你……回去,回去再玩好不好……”李秀宁觉得心里才一种古怪的感觉,隐隐然,似乎还很喜欢他那么霸道,喜欢他那么野蛮。忽然她觉得自己李唐公主的骄傲荡然无存,只想偎在他的怀中,任他随意玩弄。 “那么你为什么会这么**,告诉本公子。”他又问起那个羞人的问题。 “是……你打的……那天打了人家……就这样了……”李秀宁记得,那上林苑让徐子陵他痛打了小屁屁,又咬吻了之后,心中就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一想起他便会整个人都身体发软,渴望让他再次欺负。 “你很有感觉吗?”他的手指在动,一边问。 “好难受……太怪了……不要进去……噢啊……”李秀宁在颤抖中,感觉徐子陵的手指竟然一点一点 挤开她的小**,润滑令他毫无难度 进入。虽然只是一点点,半节手指也不够,可是却让她感到出奇的刺激,差点没有大叫起来。 虽然不及前面那么舒服,那么让人心魂俱融,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和刺激,让她心魂颤动。 一种让人玩弄的感觉,更加清晰明显。在这里进入,会让她才一种完全被他玩弄,完全被他霸占,完全被他征服的感觉。 不但是身体的感觉,而且整个心魂也有一种让他凌辱的感觉,出奇的是,她却没有感到屈辱和反感,只是觉得自己更加屈服于他的野蛮占有之下。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他就像一个主人,而目已就是一个丫头或者奴隶一般,再不是李唐的公主。 “不要再进去了……求求你……回去再……求求你,亲我一下,好么?”李秀宁小声 哀求道。 “李唐公主,你是不是很喜欢本公子玩你?”他咄咄迫人 凑到她的耳边轻问。 “喜欢……求求你快吻我……”李秀宁再也不顾什么马球场的千人之目了,她把徐子陵的头颈搂住,张开小檀口与他激吻。身体扭曲着,微微挣扎,但挣扎却让他更进一步 玩弄,更进一步 进入…… 李秀宁沉醉于欲望之中,一醉不醒。 场下还在比赛,就像表演赛一般,只不过是华夏军这边的人在表演。 麻常、宣永、王玄恕三人各中三元,加上之前的五球,华夏军一共夺得了十八筹中的十四筹,十四面红旗插到华夏军这边的旗架上,而波斯队,还没有一支红旗。不是他们的马球技术不足,相反,他们每人都要比麻常,宣永,王玄恕要好上一点点。 可是华夏军有着最好的马匹,而且还不是差距一点点。 就像一个小鸡,再大能耐,也不可能在老鹰的面前玩得出什么花样。华夏军还有一个守门的天才,那个暗气周老方,无论哈没美王子怎么努力,就是打不进球洞,气得几乎吐血。他几乎很少参与比赛的进攻,一直都留在后场,不离球洞太远,不理会对方的进攻,反正马球是要打进这个球洞的。 有他守好这一点,那简直就是是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本来这样是消极比赛,但是华夏军因为马好,而且士气超高,麻常他们打得越是爽手,一旦周老方截下球反攻,几乎都会得手。除了极少几次让泽内喜和梅内依合作利用超高的球技截走马球之外,十数次攻门,大多利用马快,让波斯队追赶不及,徒叹奈何。 只是一个上半局,华夏军就夺了十四筹,波斯队绝对没有胜望了。 哈没美不能下场,因为他们没有暂停了。 他几乎是强忍着吐血的感觉,留在球场上让宣永、麻常、还有王玄恕他们三个小将污辱的,好不容易撑到上半场结束,他连鞠杖也摔了,急急下场,出宫,再不愿意留在这里多呆一刻。 波斯队提出中止比赛,可是wap圈@子@网完全场。 泽内喜大公给那个胡使吩咐几句,与梅内依追哈没美王子去了,剩下三十几个波斯人与几个马球手,简直苦着脸留在那里,一个个就像六十岁的老头子死了老伴又死了独子再死了孙子似的,霜打的茄子也没有他们的神情萎顿。 百姓们自然是疯狂喝彩,反正他们不在乎什么后果,只关心比赛的得分。 这不是李唐败北,李唐的富户官绅们一开始还有点留脸子给波斯队,可是后来一看,这个波斯队的面子早就丢到姥姥家里去了,干脆也参与进去凑凑热闹。当华夏军进球,他们也跟着欢欣鼓舞起来,那些本来淑女模样的贵妇美人,也放声狂呼,连跳带叫,看得忘情激动。一个个都是‘胸神凶煞’、‘穷胸极恶’、‘波涛胸涌’的样子,因为胡服暴露性感,更加春光乍泄,将边上的狼友们看得简直要喷血而亡。 那些贵妇美人们最后根本就不在看台上坐了,一个个都下到球场边,挥动玉臂为王玄恕麻常宣永他们加油欢呼。 尤其是人长白净英俊的王玄恕,那自然最受青睐。 个个叫得喉咽嘶哑也不能停竭下来,中场休息,李唐 官员才好不容易劝这一大帮看得春心荡漾忘情所以的贵妇美人们回去座位上坐好。这些女子激动未尽,很多人禁不住欢喜,纷纷给带自己来的同伴拥抱,甚至热吻,直把她们的同伴美得冒泡。 中场华夏军与李唐军表演一点点马术,两边的马队对面而舞,李元吉亲自带队,甚至还与王玄恕他们小小 较量一番,更惹得富户官绅欢声震天,当然,拍马屁的成分大些。华夏军这边的平民们,因为叫得有些累了,所以正在吃包子喝茶水,虽然也挥手,但是却声音却稀。 大家在吃包子的过程中,轮流叫喊一下,表示自己的并非没有关注,只是没有空闲出声。 “我有些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么?”李秀宁死去活来几次,最后觉得有些疲累了,偷偷 看徐子陵一眼,带点小心翼翼 问。 “我还以为你永不满足?”徐子陵失笑道。 “你说……刚才大家有没有听到……”李秀宁带点担心 问。现在她才知道害羞。 “你起来看看大家的反应,都在吃东西,谁有空理你?”徐子陵半扶起李秀宁的身躯,笑道。 “不知对面有没有人看见……我似乎伏在你的身上很久了”李秀宁看了一下对面,又带点担心 问道。 “别人大多来这里是看球,不是看你,再说,现在才担心这个问题是不是迟了点啊?”徐子陵笑嘻嘻一把手抽出来,李秀宁看见他的手尽是润滑,羞得无 自容,慌乱用手帕替他拭去。最后心神一动,凑到徐子陵 耳边,轻道:“坏蛋,不如今晚你来秀宁的房间……,好不好……” “你不用休息吗?”徐子陵带点奇怪 问。 “那也让秀宁抱你睡一晚,你不要用秀宁帮你那个一下吗?”李秀宁看着徐子陵鼓鼓的某处,害羞 问。 “你会吗?”徐子陵一听,更奇怪了。 “你不会教我吗?”李秀宁先是摇头,后来又怕怕 道。 “还是等你跟小黑妹她和解再说吧”徐子陵摇摇头,道:“她一天不原谅你,你一天休想跟大家和平共处。你看看你住在我们那里,有几个人是会跟你说话的,有谁跟你说话,说的不是客套话?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身上有一点问题的吗?” “秀宁知道……”李秀宁低着头,轻轻点点,又小声道:“人家不是拉不开面子嘛” “刚才在几千人的面前,你都可以**呻吟,有什么拉不开面子?你以为你这个李唐公主真的很了不起吗?”徐子陵轻轻哼道。 “不要生气……”李秀宁经过徐子陵小小**一下,也许是关系进步了一点,性情变得柔和起来了。她偷偷 看了徐子陵一眼,带点小声 道:“现在不同了……要不我回去试试……跟那个养马的小黑妹说说,大不了我让她打一耳光,我可以的,你放心……”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你能得到大家的接受再说吧”徐子陵摇摇头,但是伸手轻轻拍拍李秀宁的小螓首表示支持。 “秀宁一回去就跟她说。”李秀宁带点惊喜 道,她最担心徐子陵这一关过不了,可是他与她现在关系亲近些了,她心安不少,反倒觉得与商秀绚相对简单些。商秀绚只是生气之前李秀宁伙同外人来谋取她的飞马牧场,亏她之前还视李秀宁为闺中密友,所以才会如此生气的。 李秀宁觉得自己肯低声下气,商秀绚未必不会原谅她。 忽然,她很奇怪 看见徐子陵变出一个古怪的双筒,透过它向对面观看。 “这是什么?”李秀宁奇问道。 “望远镜。”徐子陵一边随口解释,一边带点惊讶 道:“李唐公主,看来你的**荡是有家族根源的,你现在的大哥和父亲也正在爽。天哪,原来你们家叫唐乌龟真的没有叫错……” “你胡说什么,我看看……”李秀宁不太信,但是奈不住心中的好奇,透过那神奇如同拉近距离的望远镜一看,果然发现对面”……她大恼,怎么有这样的父亲和大哥?明明是看打马球,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就是不要脸。跳至 第六百八十六章 输球原因 第六百八十六章 输球原因一战之后,波斯队深受打击,哈没美王子闭门不出。 在随后两天的比赛里,波斯队不但输给了强队东突厥队,而且输给李唐队,最后甚至输给了大夏窦建德派来学习观摩的马球队。 东突厥自然不会波斯客气,趁机落井下石,狂胜。 李唐队虽然不太愿意赢球,可是波斯队不在状态,李渊多次放任空门,他们就是打不进。 最后李元吉觉得赢一球是赢,赢多几个也是赢,而且在场的鼓掌加油声太热烈,到场观战的小美人都太疯狂,结果就干脆狂灌五六球,再下场调戏小美人。 所以,李唐这个和事佬也赢球了。 当然,大夏军的赢球是有水分的,波斯本来想重振士气,干掉这个大夏,干倒这个三流的马球队,谁不知下半场换人,换了几个古怪的士兵,结果只差一筹,又败在这个大夏的三流球队之下。 对于波斯队的表现,华夏军的徐子陵整理出一套输球原因,连同那个进球过程,让长安的名匠,将这些文字雕刻在朱雀大街的纪念碑上。 李唐之前签过协议条约书,又没有人能说得服魏征这个老顽固,只好任由华夏军如此作为。 对于赢球过程,那自然是很爽,但是大家都早就传遍千家万户,反倒不及波斯队输球原因来得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有好事者早早跑去轿队等侯,等到吉时的红布揭幕。 等千人围观,吉时来临,华夏军锣鼓齐鸣,鞭炮点响,狮龙齐舞。 魏征与李福成这两个使节亲自揭幕,让一边还准备劝说要华夏军动静闹腾小一点的温彦博干脆就死掉那条心。 对于华夏军正使节团长魏征的顽固,温彦博觉得与其劝他,不如去劝一头牛。 魏征不但亲自揭幕,而且亲自为大家颂读。 华夏军胜利的过程,大家听得当然热烈鼓掌喝彩,一阵一阵。 然而,当魏征读到徐子陵整理出波斯队总是输球的原因时,大家却爆发大笑,简直笑得东倒西歪,没有人能直腰站得住。 就连来劝说的温彦博转身偷笑不止。 波斯队总是输球的原因:草皮不对。 一、草皮可能太硬;二、草皮可能太软;三、波斯的马匹不适应草皮或者泥。 天气原因。 一、下雪、下雨、下冰雹、下雪雨、吹北风;二。 阳光太好、耀眼、过热。 西斜一半阳光一半阴影,不适;三、不冷不热(不能给对手造成麻烦)。 ,比赛原因。 一、唱筹官不偏帮波斯队;二、唱筹官似乎偏帮波斯队的对手;三、唱筹官没有唱错进球数;四、对手的马太强壮,太快速;五、对手技术太好,配合太默契,花样太多,战法太诡异;六、球洞偏帮对手,没有将马球全部拒进;七、对手的发挥超常,士气太高,整支球队超水平发挥;八、没有无限的暂停,没有补时,也没有能及时中止比赛。 场外因素。 一、客场作战,气氛影响;二、李唐的观众不为波斯队喝彩;三、李唐的观众会喝倒彩,干扰人心;四、有人往场内扔东西(但是总是些鲜花和彩纸,没有石头和鞭炮,没有能砸伤炸伤得意洋洋对手,也没能让对手的马匹受惊)。 抽签问题。 一、先与华夏军作战,降低了士气:二,与华夏军这样的强队作战,按照正常发挥,就应该是波斯队输球;三、同组的中等球队东突厥队发挥超常,而波斯队怕输的思想包袱太大,没能正常发挥;四、面对大夏这样的弱队打输了,不够重视对手,只是一时的麻痹大意。 外援问题。 一、吐蕃外援没有上场,输球了,那是因为波斯队隐藏实力:二、吐蕃外援上场,但是还是输球,那是因为不适应李唐的赛场,没有从吐蕃来李唐千里跋涉的旅程疲倦全部恢复过来。 装备基础。 一、马匹太差,不够强壮不够灵活不够快速,而且不能进化成为飞马;二、鞠杖太差,想救球太短,想带球太长,想射球时不长不短,不能自动绅长缩短随心所欲;三、那个胡使翻译太差,不能快速翻译哈没美王子长篇大论的抗议,和正确翻译了哈没美王子他怒气冲冲的叫骂;四、波斯队的球迷素质太差,竟然不能自波斯过来给波斯队打气;五、波斯养马的御官太差,竟然无法将普通的马匹养成飞马;六、波斯随行的御医太差,没有办法医治波斯一厥不振的士气;七、波斯队的厨师太差,无法做出让人吃了便会兴奋得超常发挥的食物;八、给波斯驿馆扫的老宫女她们的样貌差,虽然是美人可是那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九、波斯队这个名字差……,虽然波斯队输球的原因有点多,远远比那个华夏军赢球的过程要多好几倍,可是工匠们毫不介意。 他们愿意收取同样的价钱,而将那么多字一个不漏刻到纪念碑的后面,以用作世人瞻仰的楷模。 看着魏征一本正经颂读完这些文字,没有人能够站得住,个个都笑得抽筋,第一次,有人提议给这个好玩的徐子陵欢喊三声万岁,以示自己内心的激动,但是让魏征阻止了,他觉得徐子陵没有登基为皇,这个喊法不合礼法,但是他不反对大家喊三声华夏军万岁。 李福成还笑嘻嘻贴出一张红纸,在边间一块临时标示的木牌之上。 上面有不同的笔迹写着: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把哈没美王子的领土还给他……华夏军之主徐子陵。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送哈没美王子一百个小美人……,洛阳城主王玄恕。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戒酒……华夏军酒王欧阳希夷。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大笑……华夏军酷酷的刀剑狂人跋锋寒。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裸跑……华夏军暗气周老方。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同意建交……华夏军外使节正团长兼外交部长魏征。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半价资易……华夏军洛阳商贸财政副总司长李福成。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改用大刀……李唐裂马枪使用者齐王李元吉。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亲哈没美王子的马屁股……,大夏使节大儒士刘校。 如果波斯队赢球,我就认西突厥统叶护作干爹……东突厥使节正团长莫贺儿。 众人看完,简直要笑得满打滚。 那眼泪止不住飞溅出来,无论是平民、富商、儒士还是官绅,或者淑女,统统疯狂大笑。 这一场大笑爆发之后,半天没有能停下来,相反,有越传越烈的倾向,无数的人加入这一场爆笑的行列之中。 先是有巡街的士兵,接着有更多的民众,还才闻讯而来的好奇人士,最后是正在买卖的商人……所有的人都一边读,一边擦着眼泪,的确笑得没有气力了,就去边上歇一会儿再笑。 没有人不笑得脸部抽筋肠子打结,可是没有人在乎这些。 受了华夏军银子帮忙颂读的儒士没有办法很准确和清楚颂读,他必须隔一段,就让大家先爆笑好一阵子,宣泄一下心中的笑意,才能再接着读一段……华夏军在很远方就用红纸标明,走近者必须心脏健康和自控力强,家中新丧或者身体不佳者,谢绝近观。 这场笑的风暴爆发到皇宫之中去,就连近来外交不畅带点郁闷的唐皇李渊,闻讯也哈哈大笑一个时辰。 虽然没有发表意见,可是却暗暗让韦公公赏那个活宝徐子陵一个玉制的大头娃娃,表示赞赏。 长安,华夏军外使节驿馆。 对于那天回来,走路有点不太一样的李秀宁,众女都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看着徐子陵。 就连小公主也带点奇怪问,他们不是去看打球吗?怎么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做那种羞人的事?徐子陵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当时的商秀绚就发脾气回房,两天不理徐子陵。 一看见李秀宁就走,根本就不给她道歉的机会。 师妃喧也有点好奇,可是她不好意思开口,隐隐约约旁听到小公主跟沈落雁她们说一点,一下子羞红了脸。 她不知道李秀宁还喜欢那样,甚至感到有点诡异。 因为众女,就算是最百依百顺没有一丝主见的小公主她也从来不会让徐子陵动她的小**,可是怎么这个李秀宁就会喜欢……有正道不走,走歪道上去了,真是让人难以致信。 最重要的,还是在马球场上,千万人注目之下,她是怎么能够让徐子陵乱动的呢?师妃喧越想越脸红,最后心中大叫荒唐。 徐子陵花了两天功夫,他又可以溜进去商秀绚的房间了。 商秀绚虽然为李秀宁生气,可是却不能拒绝这个家伙的花言巧语。 而且又有众女劝解,最后让这个小色狼又一次闯到她的**,最后,还钻去了被子里。 两个人即将是夫妻,自然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将怒气发泄在别方,最后相拥着甜蜜入梦。 半夜,却有一个黑影溜进来。 她一进来,商秀绚就醒了,开始还以为是小公主,因为小公主最喜欢半夜偷偷跑过去换房睡,无论徐子陵在德氏姐妹的房间,还是在沈落雁房间,或者商秀绚的房间,她都随来随去的。 可是这个黑影却不像小公主那样,笑嘻嘻的爬上来,一边抱住徐子陵,一边伸手过来抓捏自己胸口,还笑着说帮忙收拾自己……她似乎带点犹豫走近,不去抱徐子陵,却反倒走过来自己这边的床前,没有伸手**,却静静站着不动。 她的身上是另一种香味,绝不是小公主或者沈落雁那个小孤狸。 傅氏姐妹在夜里根本就不会像小公主那样到处走,就连沈落雁也很少,除非有小公主拉着。 是敌人?商秀绚美眸一睁,已经自枕边拔出银剑,娇躯飞身而起,一剑刺出,剑光如凤凰天舞,剑气激飞。 跳至 第六百八十七章 响亮耳光 第六百八十七章 响亮耳光剑光闪烁之下,那个黑影的容貌隐现。 于一刹那,剑光止住。 千练凝于一线,在那个黑影额头半分之上,凝住。 商秀绚轻哼一声,挽剑一收,再缓缓将床头的抹胸缠上自己傲人的高耸,一边冷笑道:“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身为李唐的公主,怎么整天干些鬼鬼崇崇见不得人的事?”“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黑影自然就是李秀宁,她微微走近一步,小声道。 “不敢当。” 商秀绚冷笑道:“李唐公主不来抢我的飞马牧场或者丈夫,我就偷笑了,还敢奢望什么道歉”“以前是秀宁不对,对不起”李秀宁充满歉意道。 “你说完了?”商秀绚口气冷淡道:“如果李唐公主说完了,那么就请离开吧,我要睡下了”“秀宁真是很有诚意来道歉的,你原谅我”李秀宁带点哀求的口吻,道。 “你不必那么客气,你不用你那**道来勾引我的丈夫就很让我高兴了。” 商秀绚冷冷一笑,道:“千人众目睽睽之下,你都可以这样,真是佩服。 不过你以为他喜欢那样你就错了,他就只一时玩弄刺激,想在众人的面前玩弄一下你这个高高在上的李唐公主。 不相信,你就试试可不可以现在将他勾引去……”“秀宁其实也不喜欢后庭的……,可是他非要……”李秀宁在黑暗中的脸在发烧,想不到一回来就让众女知道了,最惨还是在情敌面前,让她如此嘲讽。 可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如果让商秀绚原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之前努力都白费了。 “我不管你喜欢正路歪路,麻烦你马上走,不要在这里碍眼。” 商秀绚不容气哼道。 “我们以前是好朋友,日后也是姐妹。 你原谅我,我知道以前错了……”李秀宁小声哀求道。 “亏你还有脸说好朋友三个字。” 商秀绚摇头。 道:“如果不是他说你有谋取我牧场的意图,我还敢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那时还帮你辩护,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却这样回报我这个好朋友,李秀宁,你先前谋夺我的祖上基业,现在又来抢我丈夫,我不杀你,已经很容忍你了”“我知道错了……呜呜……我很后悔,很后悔,你原谅我……,李秀宁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商秀绚摇头,别转脸去,不去看李秀宁,轻哼道:“李秀宁,自小到大我有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分一份?可是你才什么东西分过给我?天下群雄有谁买过我的战马?就你是太原李家能买到,可是这样还不够,你还要来谋取我的祖业?你不觉得很过份吗?”“秀宁很过份,很惭愧……秀绚……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们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都一起分享,有什么都一起……”李秀宁又走近两小步,泪流满脸哀求道。 “李唐公主,你有什么跟我分的?”商秀绚摇头。 淡笑道:“我不稀罕你的金子,什么也不稀罕。 只要你不来烦我,不来抢我的丈夫,我送你三万金子,金子我有的是,可是丈夫只有一个。 将心比已,李秀宁,如果你以前的柴绍,有子陵他那么优秀,你肯分一半给我吗?”“……”李秀宁让商秀绚问得哑口无言。 “你知道吗?你跟这个小楼里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同。” 商秀绚淡淡然道:“这里的女孩子再怎么自私,再怎么喜欢子陵,也不会像你一样去抢他的心,而是会想办法让他喜欢上自己,没有任何目的和要求,喜欢只是喜欢。 你想想你自己,喜欢一个人,也要用三万两金子来做交易,你以为三万金子很大吗?我家里有一百多万两金子,小公主家里也不少,小狐狸在瓦岗军也有,宋玉致她的宋家更多,抄王世充的家产,洛阳的收入,各城的财入,杨公宝库的,子陵他自己四处收集的,我们的金子多得你这个李唐公主都无法想像,甚至可以建一座金子做宫殿,你那三万两金子算什么?”“那只是我的心意……秀宁只是怕给你们比下去……不是想用金子来做交易……”李秀宁说出心底话,道。 “李唐公主,你以为你真的能厉害吗?”商秀绚淡笑一声,道:“你会些什么?小公主会水军,小孤狸会策略,我会养马,就连那个不喜欢打仗的宋玉致,都可以说动四大圣僧,让他们的弟子出海传教。 你这个李唐公主会什么?”“尽管秀宁无能,可是我也想帮他……”李秀宁又走近一小步,小声哀求道:“秀绚,你原谅我”“你走吧”商秀绚不去看她,挥挥手,道:“日后我们华夏军势必与你们李唐决战,就算你不会泄露我们华夏军的机密,到时你夹在中间也难做人,何不乖乖回去做你的李唐公主。 世间那么好男儿,何苦一定要来抢我的丈夫。” “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李秀宁摇摇头,泪珠又滚滚而下。 “李唐公主,不要说他还没有要你,就是把你要了,你也莫以为就能跟他扯点什么关系”商秀绚摇头冷笑道:“与他有过关系的女孩子有很多,可是他的妻子,现在就只有贞贞和素素,你以为跟他在马球场玩点**就能跑到华夏来做主母吗?真是一个笑话”u“秀宁不是那个意思,秀宁只是觉得痴情已泥足深陷,再也无法自拔了……”李秀宁掩面而泣道。 “那有多痴?”商秀绚哼道:“……我看你很清醒啊,一点儿也不像沙芷菁那样,整个人都颠颠倒倒不知道对错和哭笑了。 如果你李秀宁真的那么痴爱,那么疯恋,那么早把我们感动了。” “我没有她那样的表现,可是我也是真心的……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错了,我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什么都跟你分享的。 你原谅我”李秀宁苦苦哀求道。 “那好,把你二哥李世民的玄甲虎贲骑的真实兵力和习惯战法说出来,把他的隐藏实力都说出来,我就相信你了。 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跟我分享吗?你说出来吧,我在等着原谅你,说吧,商秀绚回眸淡淡看了李秀宁一眼,哼道。 “秀宁答应过二哥不能说的……”李秀宁泪珠滚滚而下,又上前一步,就在商秀绚的面前,轻声哀求她道:“要不,你打我两巴掌,解解气……我答应过二哥不说他的事,可是也不会帮他,更不会把子陵的事说给他听……你打我两下,好不好?”“就算打了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商秀绚摇头,坚持道。 “反正你先打两下,等下气了,再原谅秀宁,你打两下秀宁吧”李秀宁哀求道。 “原来你这个李唐公主,还真有点欠打。” 商秀绚看了李秀宁一眼,忽然摇摇头道:“你竟敢跟我玩什么花招?告诉你,李唐公主,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养马小黑妹了,明白吗?”“就算你再能打仗,再能干,你也还是你,你一定没有变,你还是我的好朋友秀绚……你打我两下,秀宁以前对不起你,打两下算扯平了好不好?”李秀宁拉着商秀绚的手,哀求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自黑乎乎的屋子里响起。 正在沉睡的徐子陵一惊,弹起来,带点迷糊问道:“小黑妹,什么声音?……两女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记耳光在漆黑之中那么响亮。 “没事,乖,继续睡吧……”商秀绚转身把徐子陵抱住,又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非常亲呢非常温柔把小螓首靠在他额头,轻吻一下他的唇,让他躺下,又盖上被子。 “再打一下……”李秀宁轻轻擦拭着唇角的鲜血,疼得带点颤抖,但眼泪却出奇止住了,轻声说。 “再打一耳光我也不会原谅你。” 商秀绚摇头道。 “反正你再打一下,秀宁求你了,再打一下,我以前欠你的就算两清了,我们两姐妹重新开始,再做好姐妹,好不好?”李秀宁小声哀求道。 “那样太便宜你了”商秀绚虽然口气极是冷淡,但多少也有点松动了。 “那你狠狠打,用尽气力打”李秀宁带点欢喜哀求道。 “那我真的用尽气力打了?”商秀绚扬起手,冷冷问。 “打吧”李秀宁觉得坚持就是胜利,虽然不知道商秀绚这一耳光打下来,自己会不会让她打飞出去,可是这也是两人关系修补的一种办法,只好闭上眼睛死挨了。 商秀绚看着李秀宁,久久也不挥手,可是手却没有放下来,相反,脸上的怒气却越来越盛。 李秀宁带点紧张等待着,浑身都有点颤抖,商秀绚越迟动手,她的心就越不好受。 “啪……”这一下,更响过刚才,显然商秀绚是下了很大的气力去打。 李秀宁禁不住痛得弯曲了腰,整个人都要扶着床,小口张得大大的,似乎极是痛苦。 这边,商秀绚却转身抱住惊醒的徐子陵,轻轻吻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见李秀宁。 “怎么了,我好像又听什么响声?”徐子陵这一回更清醒了点,问。 “没有事,只是蚊子……”商秀绚吻住他的唇,抱住他,轻抚着他的脸颊,让他在爱意缠绵中惭渐放松下来,再慢慢睡去。 等商秀绚站起来,李秀宁还弯着腰,小口一直在颤抖,想喊疼,可是又怕吵到徐子陵,让商秀绚恼火。 “你……为什么……不打脸?”李秀宁一边揉着自己的小屁屁,一边颤声问。 “打脸你就毁容了,我们家子陵可不能娶一个丑八怪进门,让人笑话,还有,你不是喜欢子陵打你的小屁股吗?那我就让你痛快一下”商秀绚淡淡道:“这是你用后庭来勾引我丈夫的惩罚,想玩走邪门歪道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敢玩一次,我就打一次。” “可是他如果要……”李秀宁觉得小屁股简直痛得发颤,不过商秀绚肯暂时下一口气,她已经安心得多。 “他硬要我也打你。” 商秀绚哼道:“若是外面的女人我管不着,可是你如果想明媒正娶进门,那就不能随便,我绝不能让世人笑话自己的丈夫。” 跳至 第六百八十八章 众女初吻 第六百八十八章 众女初吻 “不会有人知道的……最多下次我不给他……,李秀宁揉着自己的小屁屁,痛得直抽凉气。 “总之不要让我知道,否则保证你屁股开花。”商秀绚可不像小公主那么好相处,也不像沈落雁那般好说话,她说打肯定是真要打的。所以小鹤儿和纪倩这些小家伙,最是怕她,如果不是有夫人或者徐子陵在旁,她们在商秀绚面前可是乖乖的小宝宝。 “秀绚,谢谢你……,李秀宁半直起腰,一边轻揉着小屁股,一边感激 道。 “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商秀绚轻哼道:“丑话说在前头,你嫁过来,就是我们子陵家的人了,万一日后发现你手指朝外,偏帮你们李家,那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两不相帮……,秀绚,你放心,今晚之后,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可以再做回好姐妹……,李秀宁道。 “走着瞧“商秀绚鼻子轻哼一声,然后揭开被子,自己滑入被中,再也不理李秀宁。 李秀宁走了两步,发现小屁股实在痛得厉害,痛得火辣辣的一片。 扶着床走了半圈,实在支撑不住。 “秀绚,让我躺下歇一会,我保证歇过后马上走,大家都不会知道我来过”李秀宁小心翼翼 问道。 “我已经睡着了。“商秀绚转了个身,背向这边,把徐子陵双手搂住,躲在他的怀抱中睡好,好久,才淡淡 飘过来一句。李秀宁闻言大喜,那眼泪再次奔涌而下。 第二天,大家很惊讶 发现李秀宁走路又古古怪怪的样子了,大家都把眼睛看向徐子陵。 徐子陵莫名其妙,小公主拉他一问,连忙摇头摆手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谁也不相信他不是猫偷的鱼,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没有愿意相信徐子陵这个惯犯。就连尚秀芳也带点诧异的目光看着徐子陵,一副想不到他还喜欢这种调调的样子,让徐子陵冤得差点没有在小楼的窗口里跳下去。 小屁屁受伤,不是他弄的,难道是李秀宁自己……,那怎么可能。谁也不会那么变态,肯定是有人在玩些见不得光的调调,然后过激,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小公主正准备跑去问李秀宁,可是让商秀绚拉住了。大家一看更奇怪,一想昨晚徐子陵是跟她一起睡的,她应该知道内情。 她怎么不生气?本来她应该最生气才对, 大家小心翼翼的去看商秀绚的脸色,皆发现这个养马的小姑娘今天气色真是不错,似乎睡得很好,神采奕奕的样子,没有睛转多云,更加没有阴云有雨。大家觉得原来应该是电闪雷鸣的天气,怎么可能这么风和日丽呢? 商秀绚却淡淡一笑,不答。 大家更是好奇,个个都想商秀绚开谜底,可是偏偏她就是不说。 沈落雁马上想到了,徐子陵在场,这个养马的小姑娘是不会说的,于是便让徐子陵下去看小鹤儿她们排舞。徐子陵本来不太愿意去那帮小家伙的群中让她们围着问东问西,又要唱歌又要说笑话的,可是一听夫人正在下面给众女做点心,马上冲了出去。 给正在下厨的徐子陵搞乱,是小公主最喜欢的,给正在下厨的夫人搞乱,却是徐子陵最欢喜的。 徐子陵一出去,众女就围了上来。 傅氏姐妹、小公主、沈落雁、师妃喧,甚至还有带点害羞靠近的尚秀芳。 商秀绚一说,结果众女哗然。 有人解气,有人好奇,有人失笑…… “可惜,昨晚我睡过头了,没有看见。”小公主带点遗憾 道:“那她的小屁屁是不是已经屁股开花了?” “估计差不多了。”沈落雁笑嘻嘻 抱住小公主,道:“我看她没几天都好不了。“ “不准那个家伙给她治,让她受点教训。”冰美人傅君榆哼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 **荡,光天化日之下,与那个家伙于众目睽睽之中做出那种事,万一让人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打得好,下次准备一个板子,狠狠 打得她屁股开花为止” “教训过就算了。”傅君绰那星黛小痣的玉唇露出一丝笑意,如轻风拂柳道:“板子就免了吧” “秀宁公主怎么会如此荒唐……”师妃喧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就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摸摸也不太好,毕竟不是走正道,太荒唐,让人太堕落了。她一说,小公主就注意她了,笑嘻嘻 问道:“师仙子,我们家子陵有没有亲过你?老实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师妃喧一听玉脸飞红,就尚秀芳听过小公主问这些和说都是自己人时都有点害羞,不太自然。 轻摇摇小螓首,师妃喧不敢答话。 她宁愿再跟赤足精灵馆馆打一场,也不愿意正面回答小公主这个问题。可是偏偏一屋子人都看着她,她想不回答也不行。 “这怎么可能?”商秀绚明显不相信,轻哼道:“那个家伙怎么会有便宜不占?师仙子害羞不肯说罢” “真的没有。”抒妃喧觉得自己非要澄清一下不可,否则大家都要误会大了。她轻轻摆手”小声 道:“徐公子只是跟妃喧说些他乡下的事情,比如男女约会的事情,没有大家想的那样……” “可是他连大床都带去了。”商秀绚一副‘麻烦你解释一下的表情。 “那是为了救冬晴……,师妃喧觉得说这话也自己也不太相信。 “师仙子没有,那你尚大家你呢?”小公主 注意力转移得非常快,快得尚秀芳束手不及,她一听小公主的枪头杀到自己这里了,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差点点要晕倒。 “秀芳与徐公子只是谈些歌舞,没有非礼之举。”尚秀芳低着小螓首,不敢去看众女,声音如蚁。 “尚大家还叫我们家子陵做徐公子,那肯定就是没有了。”沈落雁笑眯眯 道:“不过我们家那个大色狼手脚可是很快的,说不定就快了。” “先谈些歌舞也好。”小公主却落落大方 回忆道:“记得开始的时候,我非常的想亲他,可是又不好意思。”她一说,师妃喧和尚秀芳两女心中马上就有了共鸣,甚至商秀绚,沈落雁,傅氏姐妹几个都露出会心的微笑,证明当初都差不多。 “后来就跟他去比游泳,差点没有让那个家伙淹死。”小公主眼睛冒着小星星 回忆道:“结果在水中就让他亲了,当时只是渡些真气过来,后来发现非常的舒服,干脆就不浮出水面了,两个人就在在水底下到处游玩,高兴时就亲了半天……实在累了,才浮出水面休息一会。可是也与他不住 亲吻,那时仿佛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你现在也怎么都亲不够”商秀绚难得露出笑容,笑出一口小白牙,在那健康的肤色相映之下,更有一种神气和活力,极有英气,就连尚秀芳这等柔弱女子也暗暗羡慕。 “我第一次亲他,是偷偷 亲的,他都不知道。”傅君绰随**个大秘密。道。 “快说说。”小公主对这个最有兴趣,谁也没有她喜欢听别人的小秘密。 “当时还是在流民村,就是现在的希望村。”傅君绰微微一笑,将位置挪一点,拍拍,示意她坐下来,谁不知小公主却坐进她的怀里去。傅君绰只好把她搂在怀中,带点回忆 道:“当时他太累了,回来就睡下,连饭也不吃,后来我打了水,帮他擦脸,最后就……” “最后就怎么啦?”小公主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让师妃喧与尚秀芳又一阵娇羞。 “最后就忍不住亲了。”傅君绰点点头,道:“他还不知道,再后来就天天偷偷 亲他,他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忽然醒了,才真正第一次亲我……” “君绰姐姐你没有把重点和过程说出来,三言两语,太简单了。”小公主说这话得到了众女的一致赞同。 “那么冰美人你呢?”沈落雁忽然问。 “我有什么,是上次亲的呗”冰美人傅君输虽然脸上凝霜,口气轻淡,可是说起这事也带点羞涩。 “哪次?是不是在船上我们三个一起伺候他那一次。”小公主一说话,就会爆出惊天大秘密,听得师妃喧和尚秀芳简直又是好奇又是好笑,这个小公主实在太可爱了,一说话就会有秘密泄露出来,一般人是不可能会随便向人说些心底话的。 “他第一次亲我,可能还带有你和大姐的口水。”冰美人傅君榆忽然冰融雪解,一下子笑了。 那笑容简直有如冬雪初晴,大 回春,万物苏醒,百花盛放一般灿烂,看得师妃喧与尚秀芳两个女子也不禁为之一呆。这个冰美人平时少语少笑,却想不到一笑起来,有这般 动人,简直惊心动魄,让人神魂,为之牵引。 小公主给冰美人吐吐小粉舌,也绽颜嫣然一笑。 她的笑容也毫不逊色,甚至更有亲和力,更加可爱,更让人宠溺于心。虽然没有冰美人冰融雪解那种极端的变化之美,却多了一分娇柔可人。 如果说商秀绚笑得阳光,英气十足:那么冰美人就笑得雪晴,惊艳非常:小公主呢,却笑得小雨,沥沥洒洒,无声润物,甜入人心。师妃喧现在才明白,徐子陵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些女子,原来她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恃色,每一个都有自己独到之处,都有别人无法替代和比喻的娇美。 即使像自己和尚秀芳,也没有能在这些方面有优胜的 方,她们的那种特色之美,足够让她们在任何一个绝美女子的面前,在任何一群绝美女子的面前都有着她最闪亮最独特的 方,让人无法忽视她们的存在。 “我的第一次亲吻,也有小公主的口水。”沈落雁带点失笑 道。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躲在夹层里偷听人家,那是人家第一次与那个家伙好上,都不知放得多尽,叫得多么大声,谁不知却全让你听去了……”小公主笑嘻嘻 道:“当时不知道小狐狸你在里面躲着,不然就叫你出来帮忙了。” “当时你不把我一掌打死,我就偷笑了。”沈落雁拍拍小公主挥来的小螓首,道:“不过倒要谢谢你后来手下留情,不然就没有我这个小狐狸了。” “当时我是有点生气你跑到我跟他的**去,因为我刚刚跟他……可是不知道那是你的床,算了,过去的事,现在我也天天跑来跑去的……”小公主一说,众女都偷偷 笑。这个小公主睡觉可是没有自己固定 方的,不是跟这个睡,就是跟那个睡,而且睡了半夜,就会偷偷 往别人的房间跑。 不知道,还以为她有这个嗜好,谁不知这个小公主只是想蹭别人身上的体香,好让徐子陵更喜欢一些。 要不是问起尚秀芳,女子的体香原来是那么一回事,相信她还会继续这样做。跳至 第六百八十九章 红拂之女 第六百八十九章 红拂之女徐子陵正与众女聚餐,满满坐了一屋子。 忽然久不出现的天策府第一女高手红拂女来了,她还是一声火红,乌黑的长发,与背上血红的拂尘两相成映,更显得英气飒飒。 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上一次来的那么好态度,娇颜凝霜,目带杀气,一副要跟徐子陵拼命的架势。 “借你们徐公子谈一下正事。” 红拂女不理屋里众女好奇的眼光,冷冷哼道。 “在这里不可以谈吗?”徐子陵很难得得想享受一下自己左拥右抱嘴巴还有人挟菜的美好生活,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红拂女。 一看她那个样子,肯定就是找碴来的,如果在这里说,她当然众女的面,肯定不好发作。 “不可以!”红拂女极力忍住怒意,哼道。 “啊,夫君你有麻烦了。” 坐在徐子陵身边的小公主用小手捅捅他,带点幸灾乐祸笑道。 “回来我收拾你的小屁屁!”徐子陵带点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公主早给他一个淘气的鬼脸,大家一听小屁屁,个个都转过头去看李秀宁。 李秀宁低着头,拼命扒着饭,可是碗早就空了。 别人还好说,可是夫人身边的没婢如茵却小声哼了一下。 商秀珣身边的馥大姐和小绢却在咬耳朵,不时有眼光看向李秀宁,显然那个话题是跟小屁屁有关的。 没有办法,徐子陵只好跟红拂女出去。 谁不知红拂女没有停步,一直走出外驿馆,却变成一道惊虹,直向某一个反向飞去。 徐子陵非常奇怪跟着,心中越发带点不安。 不过红拂女的武功虽高,科室却不怕她,就在天策府有什么埋伏。 他也还有赤足精灵随时相助。 来到周围都是树木的一个府邸,只见庭园萧条,残霜半存。 面尘叶满,显然无人打理许久。 红拂女打开厅内大门,让随着身后的徐子陵都觉得有一股微窘的气息,显然不知多久不曾有人住过,都由一种似霉非霉的怪味道。 徐子陵悄悄感应一下周围,这里非常安静,处理自己和红拂女,再没有他人。 “徐公子,这里是秦王殿下别苑,是赐给我和李靖日后成亲用的宅子。” 红拂女冷冷道。 “是吗?环境不错。” 徐子陵马上恭喜道:“原来红拂姑娘还没有和李将军成亲吗?在这里先恭喜你们两个百年好合了。 本公子一定给你们送一份大礼,还有小公主也会有一点点小心意。” “徐公子不用送礼了,送红拂一副棺材吧!”红拂女声音充满了杀机。 “喂喂喂,有话好说。” 徐子陵一看红拂女就要开打的样子,不由带点心虚大叫起来。 “徐公子怎么不对红拂有话好说?”红拂女愤怒道:“红拂在你与秦王之间奔忙,甚至还替你说过两句好话。 谁不想你却如此回报红拂。 徐公子,今天在这里出去的,只有一个人。” “等等,我与你和李将军无仇无怨。 而且跟你们秦王”徐子陵话还没有说完,红拂女已经把她的红拂撤了下来,上面的拂丝根根有如钢针般挺直,化作一把拂尘之剑。 红拂女身上的红光一闪。 气息爆发,一个个血虹般的真气之环在她的身上不住由身上涌现,再向手臂和双腿下延伸。 “我们与你无仇无怨,而且两军正在谈合作,你却用诡计杀了李靖。” 红拂女现在的气息,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虽然与普通魔气不太一样。 但是很明显,她修炼是某一种魔功。 徐子陵觉得她的魔功与阴葵派那个魔心大长老有些相近,科室只有年纪轻轻的红拂,功力竟然比那个老迈的魔心大长老还要深厚,真气也更加诡异,更加凝聚。 如果说魔心大长老的真气运转方式是血网,那么红拂就是血环。 一环一环的真气相叠起来,再形成一个更大血环,最后那种凝聚的魔气,让徐子陵都有些惊讶。 这个红拂女果然不愧为天策府第一女高手,当然,也是第一高手,只是给男子汉们留点面子,才叫第一女高手的。 “我没有杀他。” 徐子陵觉得应该先辩白,否则打起来说不定这个红拂女也会来个天魔解体,他可狠不下心肠像抽引别人的魔气那样,强行抽引这个红拂女魔气,来破坏她的天魔解体。 红拂女现在就算没有独孤凤的程度,也非常的接近了,一打起来徐子陵绝对会头疼不止。 “你没有亲手杀他,但是你用诡计杀了他!”红拂女狂怒道。 “我也没有用计杀他”徐子陵自然知道诱玄甲虎賁北上西伯利亚事,当然觉得能诱到李靖,已经是很成功的一个计谋,但现在看来,麻烦还不断。 “他追随你的部队,深入塞北两个多月,一去不返,难怪这不是你的诡计?”红拂女冷冷把那如剑般的红拂刺过来,非常的缓慢,但是徐子陵却看得有些头晕,接还是不接。 一旦接招,那么就再没有解释的机会了,不接招,这种看似缓慢实则最刚无铸招式,只有内功硬拼的,看来红拂女天魔爆体的机会很大。 徐子陵画了一个圆,长生太极的镜旋,将那如血一般的拂尘轻轻的御开,让它延着自己的手臂,紧贴着肌肤而上。 红拂女一掌拍来,同样是非常缓慢的掌印。 她知道徐子陵他的战斗风格,特别擅长以快打快,之前与那么多名宿高手的交战,无一不挫败在他的手中,如果想杀他,或者伤他,必须反到而为,只须强行以内功强袭,互撼,否则绝对没有胜望。 如果不能在功力三压倒他,单单想以招式打败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杀死他,只是伤心加上愤怒,不惜与他两败俱伤拼命。 “也许再过一个月,李将军他就回来了。” 徐子陵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是先拖延过眼前再说。 徐子陵以独孤凤的近身缠斗功夫‘凤缠绵’,飞踢,向外架开红拂的玉掌,一手由长生太极,外旋,将那血红的拂尘之剑旋架在臂外。 红拂女旋腕,毫不顾忌从徐子陵膝下绕过,绕过徐子陵的下部,再印向徐子陵的丹田。 一个凌空飞旋,徐子陵另一只腿飞踢而起,再一式凤缠绵,将红拂女玉掌夹在双腿之间。 红拂女那血红的绣花鞋一现,带着三个血红的虹环踢在徐子陵的肋间,但被徐子陵另一只手架住。 徐子陵借劲飞起,夹着她的玉手飞旋半空,又以指弹开红拂女的拂尘之剑。 倒逆落在红拂女的头顶和身后。 红拂女纤腰一沉,那只纤足刹那向后反踢,踢向徐子陵的颜面。 徐子陵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红拂女的近身缠斗功夫,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她身体的柔软,比得上独孤凤那个专门修炼近身战小家伙。 比起独孤凤,红拂女没有她那种锋利的剑气,没有办法用脚使出宝剑般的剑气。 但是这个红拂女,却有她的虹环,极其刚力无铸。 徐子陵近战之强,主要以手印和逆袭等攻击手段为主,而像现在这等防御,与红拂女拼起来,并没有太占便宜。 而且那个红拂女身体的气息,那种虹环,有一种古怪的形象,能够将人连红拂女一起连往,就像一个无形绳索一般,圈绑在一起。 徐子陵一手接住那只纤足,一只手,却抓住红拂女的手腕,阻止她倒刺过的拂尘之剑刺进自己的咽喉。 两人一下子僵住,红拂身上血虹环不断涌现,将自己与徐子陵一圈圈套住,她身体弯成弓形,以单足支撑,将徐子陵整个人架在她秀背的上面。 徐子陵双腿夹住她的一只手,单手握住她的莲足,另一只手与她手腕相接,整个人逆转俯瞰在她的纤腰和丰隆的圆月之上。 虽然能在这时一览无遗近身观察红拂女的柔软娇躯美态,科室他却没有这等心情,因为红拂女身体的气息越来爆发,隐隐似有天魔解体迹象。 “有话好说,他会回来的。” 徐子陵急急喊道:“你对他有点信心,我真的没有杀他,是他自己要追上去的”“如果不是你布下陷阱,他怎么会追?”红拂女手中的拂尘一软,忽然缠绕在徐子陵的手臂之上。 他的玉掌,也紧紧抓住徐子陵的大腿,并不忌惮,一道道血色虹环将她与他的身体相连,在徐子陵单手握着她倒踢的那只纤足,也有十数只虹环缓缓收紧。 “等等,你不要做傻事,那是杀不了我的。” 徐子陵惊叫道:“不要天魔解体,有话好说。” “红拂也许杀不了徐公子,科室也要让你知道,红拂心中的愤怒。” 红拂一边说,体内的魔气渐渐升腾,徐子陵大急,却苦于无法挣脱,他现在明白,这个红拂女,自一开始,就是想跟自己近身缠斗,因为她只有这样,才能使出天魔解体来攻击自己。 但是,红拂女却不知道徐子陵还有很多古怪的手段,她就算把徐子陵绑的再紧,也是不可能杀死的。 因为,徐子陵重视带着一个百变的精灵在身边。 此时小楼里,众女已经用餐完毕,一个个正在舒舒服服坐着,一起品茶聚话。 “不就是一个李靖吗?”小公主不在乎道:“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许李靖没有死,跟着大队走到那个罗马去了,再找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回来,到时红拂女她就冤了。” “不死的可能性很小。” 沈落雁微笑道:“就算他武功再高强,可是也打不过伏骞王子,刑漠飞,还有宋师道他们那么多高手。” “我倒是很希望能够把这个李靖抓住,收服他,让他在外面替我们华夏军征战。” 商秀珣点点头,道:“在外面打仗,每多一个人都有一分战力,何况像李靖这样的将才。 如果他真的能够立下大功,我觉得大家应该不要计较以前的事,他能帮忙打下罗马和波斯,别说一个小小的将军,就是封个外族王,我也愿意给。 反正那么远,现在鞭长莫及,有个自己人管理总比外族人管理好。” “他是战将,不是做官的材料。” 沈落雁不同意,道:“封他一个征西大将军也许还差不多。” “可是他可能早死了。” 小公主笑嘻嘻道:“我们说这些没有用,又没有办法给征西军来个通信什么的。” “秦叔宝和柳宗道他们自己会把握的,既然交给他们了,他们自己就会做好的。” 沈落雁点点头,道:“这个红拂女怎么办?就算李靖不死,看来会中原的可能性都很小,天天让她这样也不是办法。 要不李秀宁公主你去跟她所说,先把她稳住?”“大家不要担心。” 一直瞑目而坐的夫人忽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子陵会把这些事处理好的。” 跳至 第六百九十章 佛缘之致 第六百九十章 佛缘之致“现在怎么办?”徐子陵带点烦恼看着上昏迷不醒的红拂女,问。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马上扒光她的衣服,再把她变成你的女人。” 绾绾一边笑嘻嘻抚着徐子陵的脸,一边吐气如兰道:“这样以来,她就不会再找徐公子你的麻烦了。” “杀夫夺妻。” 徐子陵一听,冷汗也下来了,道:“那么本公子会把全天下人对我那么一丁点好感统统都葬送掉。 这种事不要说做,就是想也不多想,如果**她能够解决问题,我还用叫你出来?我刚才不会把她扒光**吗?”“那就把她先抓起来,日后慢慢**!”绾绾的小手在徐子陵的小腹处轻轻抚摸着,让徐子陵的气息马上就粗重起来。 “要**,本公子也先把你这个小魔女**掉再说,此次都是这样。” 徐公子抓住绾绾的小手,想狠打一下,可是最后没舍得,最后狠亲了一口。 惹得绾绾晓得花枝乱颤那傲人的高耸在徐子陵的面前轻轻弹动,让徐子陵差点变身长嚎。 “徐公子的定力又要好些了。” 绾绾整个娇躯贴近徐公子的胸膛,天颜小脸凑到他的面前,轻轻冲着他的唇吹着香气。 可是但徐子陵要亲下来时,她的小螓首却一偏,躲过徐子陵的突然袭击,整个人如游鱼般一滑,又缠上了徐子陵后背。 一双玉臂紧搂着徐子陵的头颈,小螓首探前,轻吻着他的耳垂。 徐子陵反手抱住她的纤腰,又偷偷探下,想摸她的挺翘的小屁屁,可是却让她的小手捉住了。 “绾绾宝贝不是说我救了阴后,你就可以让我又亲又摸的吗?”徐子陵感觉后背让她那柔软挤压美妙越来越明显,又感应到她的气息轻轻。 也微微带点急促,不由轻轻引诱道。 “现在不行。” 绾绾伸出纤纤玉指,轻抚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颊,又轻轻抚着他的嘴唇。 “为什么?”徐子陵轻轻转面,也冲着她的小脸吹一口气,问。 “绾绾也有点情动了,所以不能。” 绾绾带点呢喃。 星眸轻轻闭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那玉唇轻轻与徐子陵触撞一下。 “可怜的小宝贝,你又要过关了吗?”徐子陵很惊讶绾绾练功的神速,她又要突破层次了?这么快,这个赤足精灵,她到底是怎么练功?怎么这么好悟性?也带点怜惜,虽然一直有自己在身边,可是更多只是一个**,而不是帮助,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精神三的鼓励。 “怎么绾绾总是要过情关呢?”绾绾自己也带点叹息道:“情关难过,真是没错。” “可以的。” 徐子陵反手将绾绾紧紧抱住。 又以头与她的小螓首相依相偎,安慰道:“第一次那么难过都熬过去了,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你身体里的魔气已经很纯净了,干扰不会那么大了。” “绾绾要是熬不住,就不会在杨公宝库那时一直到现在都没事人一般了。” 绾绾浅吻着徐子陵的唇。 一边极轻声道:“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绾绾总是极想与大坏蛋你欢好。 虽然理智知道那时不行,可是偏偏就会不断涌现绮念,绾绾这样很矛盾,很痛苦”“不要怕,绾绾是最坚强小宝贝,一定可以。” 徐子陵极力安稳着。 “抱住绾绾,让人家在你的怀里偷偷哭一回,发泄一下心底的痛苦”绾绾小手轻掩上了徐子陵的双目,整个人滑进他胸膛。 在徐子陵的大力拥抱之下,一丝极轻极轻的嘤嘤轻哭响起,若有若无那一双小手,紧紧拥着他的身体,还有赤足美腿,也紧紧的夹着他的腰。 徐子陵以一只大手紧紧楼抱住她的娇躯,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头顶,无声慰籍着,与那孤独脆弱的心灵共鸣着洛阳,西苑。 宋玉致站在小琴心的身边,拿着双筒的望远镜,看着遥远湖心小岛上的宋玉华。 宋玉华一身雪白,人比窗外的梨花还白,正聚精会神在案前执笔疾书,她现在很喜欢这个史书的抄录,因为在这里,会有很多她似乎很熟悉的东西,虽然很隐晦,可是她却有某种感觉,这些事有很多是跟她有关系的。 放下望远镜,宋玉致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卫贞贞与素素两个自门外而进,探首望一下遥远处的宋玉华,问道:“她难道起疑了吗?”“没有。” 宋玉致轻轻摆手,微笑一下,道:“多亏小琴心相处这么一个好办法,否则以姐姐她的刚烈性格,肯定是会做傻事的。 她外柔内刚,又极尊礼教,如果不是这样,她也许不会生活得那么开心。 我一看她的小脸有了笑容,就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都值得了。” “玉致姐姐是想走进些看望玉华姐姐吧?”小琴心嘻嘻一笑,道:“可以的,不过要等她睡着了。” “我下次再来看她吧!”宋玉致轻轻摇头道:“我要带那些大和尚去岭南,他们还在洛水东渡那里等我呢!”“那些大和尚是高僧,让那些他们等一天两天也行。” 卫贞贞微笑着过来,拍拍宋玉致的小螓首,大为赞许道:“玉致妹妹真是厉害,进入可以说动四大高僧,让他们的弟子出海传教。 这就连夫君他都是不敢想的,大家都为你大吃一惊呢!”“玉致小姐是怎么说服四大圣僧的呢?”叔叔也带点好奇的笑问。 “素素姐姐不要叫我玉致小姐。” 宋玉致一听,马上摇头,带点害羞和不安,但是又马上轻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那四个大和尚问我为什么来,我就说想请一些大和尚出海宣传佛教,他们有个黑瘦和尚问我,为什么要找我们,我就说他们的名气大。 不过他们不愿意,也可以随便派些什么人。” “玉致小姐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同意?”素素身后跟着楚楚她还是那么害羞,但明显比以前好点,而且跟宋玉致似乎也很熟,小声问了一句。 “都说不要叫小姐。” 宋玉致拉着楚楚的小手,轻笑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只是去问问,那个拿一大根禅杖的老和尚也是这样问我,我就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只是来问问,又有一个大胖子合适笑着问我如果他们不答应怎么办,我就问他们为什么不答应,这又不是坏事。 最后还有个非常慈祥的大和尚问我是什么人,我说我是天刀宋缺的二女儿宋玉致,最后他们就大小起来了。” “那他们就是这样答应你的?”小琴心觉得有些神奇,这样也行?“他们说我无心而来,无心而求,无心而己,是为佛缘,所以说同意派一些址出海了。” 宋玉致点点头道:“我当时还跟他们说,那里的人相信别的东西,他们宣传的佛教可能没人相信。 让他们拍一些愿意白走一趟的大和尚出海。 当时他们笑得厉害,那个大胖子和尚说,如果不是因为走不开,他自己都可以去。” “听说四大圣僧想请你做佛门的佛缘女,是不是?”素素又带点好奇问。 “他们说做这个没有规矩,不用做尼姑,更加可以成亲。 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为这次出海的举动做一个牵引佛缘普通女子,所以,我就答应了。” 宋玉致点点头,道:“反正他们说我做不做都是可以的,随我意愿就好,最后我觉得无所谓,就答应他们了。 谁不知我答应之后,那些他们派来的大和尚对我就很尊敬,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 “你能牵动佛缘,那肯定是了不起的,那些大和尚自然就会很尊敬你了。” 卫贞贞温柔轻抚一下宋玉致的头顶,又帮她掠好几丝散落的秀发,点点头道:“玉致妹妹如此能干,夫君一定很高兴的。” “哪里!”宋玉致经她一说,就想起了徐子陵,小脸飞红,道:“小公主她们才能干,我都不喜欢帮他做事的!这次也没有帮他的想法,只是看见没有请到合适的大和尚,于是就自己跑来试试。” “如果你有心帮忙,说不定就请不到那些大和尚了。” 小琴心若有所思道:“无心之举,无心之求,才是最让那些大和尚高兴,难怪他们会同意。” “我带那些大和尚到岭南,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到洛阳,贞贞姐你们帮我看着点姐姐。” 宋玉致带点不舍拉着卫贞贞,她本来是个爱玩之人,科室既然已经答应带那些大和尚到岭南,送他们出海,也很有责任心去做,倒是一个先为他人着想小家伙。 “放心,等你回来,夫君也应该回来了。” 卫贞贞抱着这个小妮子,也带点不舍抚摸着她的长发。 “如果我还没有回来,帮我把这个送给他吧!”宋玉致自小脖子解下一个小绳子,上面有一个丑丑的小木偶,虽然样子不太能看出来,但是贞贞马上就明白,这个代表着宋玉致心目中的徐子陵。 虽然刻得不太好,可是能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苦心刻的。 宋玉致一看大家都看着她那只丑丑的小木偶,不由大羞,塞到卫贞贞的手里,不然大家看到。 “刻得很漂亮,很像哥哥。” 小琴心倒不太像是安慰,二是真心称赞。 “不要让小公主她们看见了,否则会让她们笑话的。” 宋玉致小脸飞红,小声道:“我不会像她们一样绣鸳鸯手帕,也不像贞贞姐那样给他做衣服,所以只好弄这个了。” “她们只会羡慕。” 卫贞贞失笑道:“这个小木偶要比小公主她的鸭子手帕,啊是鸳鸯手帕好多了。” 跳至 第六百九十一章 狠宰一笔 第六百九十一章 狠宰一笔长安,太极殿。 韦公公引领者徐子陵一步步进殿,显示令人退下,再带徐子陵进入偏殿。 偏殿里有两案相对,上有酒食鲜果。 李渊这个李唐皇帝,本来正在捧着一本书细读,三是一看徐子陵进来,马上放下书本,伸手请徐子陵在他的对面坐下。 “今日朕与你私会,子陵不必客气。” 李渊带点亲切让徐子陵免礼,又示意韦公公给徐子陵倒酒,一边清朗笑道:“一直以来,李唐与华夏的关系都一直交好,世民更视子陵你为兄弟,元吉与你的关系也不错,现在两家结为秦晋之好,相互守望,真让朕喜上心头。 来,与朕同干一杯。” “祝皇上天天如意事事称心。” 徐子陵一笑,举杯与李渊相示,饮尽。 “若华夏军与李唐能更齐心协力,那么天下大定无忧。” 李渊又哈哈笑道:“子陵年轻有为,意气风发雄姿正威,朕极是喜欢。 只是朕那秀宁公主,性情乖张,子陵要多多担待一些,望日后你们能更夫妻恩爱,相敬和睦,也不失朕为两家联姻的一番心意。” “皇上请放心,小子虽然风流多情,但断不会胡作非为,辜负皇上苦心。” 徐子陵自然装谦虚些,拍拍李渊的马匹。 “世间哪个男儿不风流多情?哈哈哈!”李渊乃是性情中人,一听自然哈哈大笑,道:“昔日朕年轻之时也曾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何等风光,也曾像子陵一般年轻过,风流过。 只是今年才稍稍收心养性,有意为天下万民做些小事。 子陵治下有方,百姓安居乐业。 朕很是高兴,前些天,朕与慈航静斋的仙子说过,劝她们莫要与子陵去要那西苑。” “谢谢皇上金口。” 徐子陵心中冷笑,硬的不行肯定是软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更是厉害。 “因为元吉他们这些小孩子们的胡闹,子陵的神威大炮等物皆流落到朕的手中。” 李渊忽然笑道:“子陵念在朕的面上,也请揭过此事罢。 如果子陵要向小公主做个面子交待。 朕愿意潼关以南的一段划作两家和平贸易区,我们两家永远不动刀兵,永相和好。” “如此真是谢谢皇上。” 徐子陵一听,在等着李渊的下文,把那一段区划作贸易区对华夏军的经济是有一点好处,特别是北部的通商,但是洛阳外围防御却老样子,没有变好,甚至更容易让暗探渗透。 洛阳城的城门守卫之严格,不要说长安,就是现在整个时间也没有可以相比的,一个暗探想进去,只要一有小动作,可能还没有来得及过一晚。 就会呆到华夏军的大牢里去。 几乎如何的势力,想在洛阳搞点小动作话,都会大伤元气一番又发现毫无作为。 李渊之所以划开两家的和平贸易区,也有一点开辟新战场的想法。 既然洛阳进不去,那么就先在边上安一个钉子,日后再慢慢想办法,反正华夏军现在不好惹,他就跟徐子陵磨耐心,守在关中之内,慢慢坐等徐子陵先与群雄消耗兵力,再想办法。 一举吞没华夏军这种想法,李渊不曾有,也不敢有。 打仗要说厉害,除了自己儿子李世民,可能还算那个瓦岗军的李密,科室李密在徐子陵的手里,输得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一仗就性命都丢了。 李渊虽然编码不在乎,可是内心多少有点顾忌。 能不与徐子陵在战场上拼,能不与华夏军正面对战,那肯定最好。 李渊不是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可是他更加主要自己的性命,更加珍惜现在这种赛神仙般舒服的日子。 “子陵神威大炮人力莫及,如果子陵肯稍稍提供秘法,助朕的大军对抗东突厥的狼骑南侵,那朕可以任意子陵开出条件。” 李渊的整体来了,他尽量放松轻淡些口气,道:“朕起誓,绝不以神威大炮与华夏军敌对于阵,只用于守城和慑敌。” “皇上。” 徐子陵早就在此之前,就跟沈落雁她们商量过这些可能性。 李唐自己倾尽财力,也不能研制神威大炮,更不能制造炮弹,必须会想方设法得到。 先是公主联姻,然后是马球邀请赛,甚至慈航静斋那四大天女之前一番动作,强讨西苑,要和氏之壁这些,都是为了这个神威大炮打的埋伏。 “子陵有条件尽管提,朕实在很担心东突厥的狼骑南下,所以才会如此要子陵为难。” 李渊微笑道。 “神威大炮制造不易,子陵倾尽全力,也只能铸造一尊。” 徐子陵开始忽悠道:“而且所用之钢铁,皆需百炼之刚,普通的滴刚法根本就不足铸炮。 所需人手,所需物力,实在是难以想象。 神威大炮虽然威无坚不摧无俦,可是沉重难移,用来面对狼骑,力有未及。” “子陵所言甚是,但若是有城头安放,固定而镇,望远而威,威慑狼骑及近,也是一法。” 李渊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早就与李唐奇工妙匠讨论过,觉得用来守城真是天下无敌。 若是在长安的城头,安放几尊神威大炮,那肯定会吓跑頡利那个狼头尿裤子,他敢进攻长安才怪。 有了神威大炮,不论日后如何发展,首先可以保证他这个长安安然无恙。 李渊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用这个神威大炮上战场,因为北不是南方,没有大河,没有大船的运载,这个神威大炮如果要搬运,那肯定不知要累死多少人才行。 “以华夏军此时之力,想铸一炮,恐怕也要半年才行。” 徐子陵继续忽悠道:“皇上若是装在了长安城头之上,一面城门最少也要八到十二尊,那恐怕华夏军现铸无法提供保证。” “暂时先行铸造,以作威慑,慢慢完善也是不迟。” 李渊是铁了心要徐子陵的神威大炮了,他命令手下铸了那么久可是只能得到一些废铁。 无论样子做的那么像,都无法真正达到神威大炮那种程度,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炮弹,空有大炮毫无作用。 “如果长安铸炮,基座不动,那么可以再把神威大炮再造大些,把威力和射程提高些。” 徐子陵努力把李渊往死胡同里引。 让他觉得炮越大越好,让他日后仿制时越造越大,越造越成废品。 徐子陵点点头,道:“铸炮与其它相反,炮越大越好铸,只是钢铁超多,华夏军水军用之不起,历时又长,徒叹可息。” “子陵莫忧,钢铁等物,朕提供解决。” 李渊马上给徐子陵一个定心丸。 “谢皇上。” 徐子陵一听还可以榨些甜头,马上又道:“工匠等人,也请皇上派些精工名匠前来相助,华夏军可以马上把这个铸炮所设在潼关边缘贸易区的小山区里。 当然,优先给皇上铸炮,但是也请皇上不能在长安以外城池上装备,而且我们华夏军也保证不在洛阳上与其他诸城上装备。” “子陵此举甚有诚意,朕很是感动。” 李渊开了个小价码,道:“如果子陵觉得铸工所需,朕可以向华夏军提供每尊神威大炮二千两金子的铸价。” “如果是比神威大炮还大两倍炮身的天神威大炮呢?”徐子陵自然不会放过宰李渊的机会,问。 “三千两,每尊天神威大炮三千两金子。” 李渊是个超级大财主,可是有点吝啬。 “这”徐子陵一听,马上犯难了。 韦公公忽然站前,小声在徐子陵耳边说了两句,让徐子陵缓缓点点头,似乎带点无奈道:“既然是皇上金口,那自当答应。” “子陵深得朕心也!”李渊大喜,与徐子陵干干了一杯,又问道:“不知那个天神威大炮炮弹造价几钱?”“神威大炮的炮弹造价二十两金子,天神威的炮弹还要上涨。” 徐子陵心中暗笑,这回宰不死你这个老守财奴就不叫徐子陵了,拜拜花金子买一大堆炮弹放在库房里放闲,相信天下没有哪个大傻瓜带兵会跑去给李渊试炮。 “如此价格。” 李渊也让这个炮弹的价格吓到了,但一想又很合理,马上道:“朕首批定制五百弹,子陵以二十金子价格造之,如何?”“这”徐子陵差点噎到了,其实不是嫌价钱少了,二是觉得李渊实在太财大气粗了。 “皇上这样这样”韦公公自然又在徐子陵的耳边给李渊加些筹码,但这些只是密议的,不能写进那个协议国书里,算是给点面子李渊这个圣明的皇帝。 徐子陵不砍杀李渊就不算心狠手辣了,他装出无比为难的样子,道:“皇上最少也要定制一千发炮弹以上,而且日后还须加订,否则这个炮弹得自华夏军费里倒贴。” “待朕试过天神威大炮威力和射程,必须尽力订制,日后也会有祖家太原城加上炮镇,不知子陵你的意下如何?”李渊虽然让步,但也想保住他的太原,他大后方粮仓。 “如果有一发不响,华夏军倒赔皇上金子。” 徐子陵心中暗暗好笑,莫不成你还你能一颗颗炮弹试验,比如是每批检验十发八发,这点小手脚徐子陵还不精通,实力弹和开花弹,还有那个空响弹,这些现代人才会知道,李渊能区别得出来才是怪事呢!“子陵,愿李唐与华夏两军相互守望,和平共处,齐心对外。” 李渊一见生意敲定,心中极为高兴。 在协议国书上签名之后,盖上印章,再由韦公公带着离开太极殿。 徐子陵差点没有想唱歌,如果李渊在如何城池上装上大炮,徐子陵都不反对,何况长安。 对于这个有着密道直达李渊龙床底下的长安城,徐子陵觉得李渊的铸炮之举,简直跟一个光着屁股的将军在前面穿着盔甲拿着刀盾而露出后背和屁股一般可笑。 如果华夏军要攻打长安,早就攻打,可是在还没有打败李世民之前,徐子陵根本就不想动李渊一根汗毛。 这个好色懦弱的李唐皇帝活得越久,这个李唐就像越是无力与华夏军抗御。 如果干掉李渊,让李世民名正言顺做上皇帝,可是一两年后,李唐就会变一块超硬的骨头,非常的难啃。 如果有李渊钢铁,那么铸一门炮,连一千银子都不用,反正徐子陵不可能再给他造原来那门神威大炮那样的线膛炮,而是给他造滑膛炮,就算造的再大,也比不上神威大炮那种线膛炮。 线膛炮初始动能不及滑膛炮,但在两公里之后,无论精准度还是威力甚至飞行距离都要好于滑膛炮。 给李渊试验,那肯定用炮弹射在两公里之内,威力超大,他一看肯定爽歪歪。 再说现在给李渊造的是实心弹和空响弹,没有爆炸威力,估计超过两公里,比投石车中的霹雳车还不如。 跳至 第六百九十二章 战神之 第六百九十二章 战神之朱雀大街。 徐子陵正带点得意往回走,自皇城出来,回驿馆并没没有很长的路,只相隔数条横巷。 正快看到华夏军外使团驿馆时,忽然于那面的大街,一条小巷里,有人向他挥手。 于夕阳斜晖之下,那只挥舞的预售显得那面娇柔可人,那面的活力十足。 看着那娇俏的小脸,看着那瓜子口脸,看着那让人感到更具有年轻气和俏皮味道的数颗星星小斑浮于两颊,看着个带点独野不驯的女孩子,看着她那极乌黑分明极其灵动的明眸中的惊喜的光芒,看着她另一玉指上旋转的弯月之刃,看着那初春残冬的天气仍然赤着一双赤足的小纤足,看着她欣喜向自己挥手的娇态。 看着这个好久好久没有再看见的调皮小女孩,看着这个明明是小屁女子却整天说着大人话的野女孩。 徐子陵心中不由一阵感触,现在又看到她了,真好。 走过去,却不理会她,只对着她身边的带点阴柔之美的拓跛玉点点头,打招呼。 “喂喂喂,明明是我叫住你的。” 她明眸之中开始带点欢喜,但是现在有带点怒气,小手一伸,拦在徐子陵的面前,哼哼道:“你怎么不跟我点头,打招呼?”“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 徐子陵随意挥挥手,道。 “人家早已经长大了,根本就不是小孩子。” 她带点气鼓鼓,嚷道:“快说喜欢我,都那么久不见了,快说喜欢我,不然人家就不理你了!”“咦?”徐子陵仿佛刚刚发现这个野性不驯的年产值似的,奇问道:“你是谁?”“你这个负心人,进入把人家给忘了!”她极力想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是无论如何装,出来的都是喜滋滋的笑意。 他迫近徐子陵的身边,伸出纤纤玉指,点在他的胸膛上,道:“本姑娘是天下最漂亮最娇俏最惹人喜欢的大美人,你怎么可以将人家忘记?”“那我想象”徐子陵一副努力回忆样子,可是半天想不起来,让她也替他干着急。 “笨蛋,上次还夸人家可爱。 送我一根甜果果吃的!”她一看徐子陵脸上的表情,觉得不给他一点提示是不行了。 “想起来了,这不是淳于薇姑娘吗?”徐子陵一下子想起来了。 带点恍然大悟问道:“好久不见了。” “那快说喜欢我!”淳于薇高兴极了,拉住徐子陵的手臂摇晃道。 “为什么?”徐子陵奇了。 “像我这么漂亮这么惹人喜欢的大美人,你不喜欢我那怎么能行?快说喜欢我!”淳于薇忽然‘格格’笑道:“你说了喜欢我,我就可以把你抛弃了,一直都是只有我不喜欢别人,绝对不准别人不喜欢我的,你快说喜欢我,不然我就生气了!”她那戴着银铃圈的小赤足,要气鼓鼓踢他的腿。 还有那小白牙,露出来,准备咬他手臂。 “乖,不要生气。” 徐子陵随手递给她一串冰糖葫芦。 “唔?”淳于薇一看,明眸光芒大动,一下子抢过去,启开樱唇,张开小白牙,在上面咬了一口,然后明眸都欢喜得变成了月牙儿。 一下子,什么气也没有了,她带点快乐的哼哼,道:“好甜的!哇。 真好吃”“汗。” 徐子陵好不容易摆脱这个小野蛮女,向拓跛玉点头微笑道:“拓跛兄好久不见了!”“的确。” 拓跛玉很有礼貌。 一直在等候徐子陵摆脱这个让他也头疼的小师妹的纠缠,一看徐子陵抽身出来,拱手施礼道:“徐公子的功力越来越深厚,进步之速,倒让拓跛玉羡慕又汗颜。” “两位又是找我打架来的吗?还是用《战神图录》的残页来换我的《长生诀》?”徐子陵笑问。 “我们有别事唔好吃等人家吃完再说”淳于薇抽空插了半句话,她的吃相倒极是可爱,一小口一小口,没有说话那么好奇和奔放。 “简单的吧!”拓跛玉微微一笑,拱手道:“我们之前一直去找‘战神殿’去了。 现在有了点眉目,想找徐公子一起探索,不知徐公子何时有空?”“什么战神殿?”徐子陵奇问。 “徐公子应该听过师尊的一些事。” 拓跛玉点点头,道:“师尊年轻时武功并不出众,但是因为在一个沙漠行走时,无意中看见沙中升起很多刻有武功心法巨柱,以血拓印下来,就是徐公子说的《战神图录》的残页,日后通过修炼,变成今天三大宗师之一的草原武尊。” “你的意思是你们又回到沙漠里去,再想找到那些战神柱?不,战神柱下面战神殿?”徐子陵奇问。 “我们已经找到了。” 淳于薇得意洋洋哼哼道:“是我找到的,厉害吧?”“吓?”徐子陵脸上惊讶的表情,让淳于薇欢喜得差一点跳起来,简直无法止住得意和笑容。 “我们只是发现一个入口,可是还没有真正进去。” 拓跛玉点点头,证明淳于薇所言无误,道:“因为传说中战神殿七十年浮现面一次,几年刚刚好是师尊看见战神柱的第七十年。 拓跛玉与小师妹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它的确在上升,只是很慢。 可惜我们深挖百丈,也只是挖到一个古怪的入口,却没有挖到战神柱,不然可以准确知道那个方是否就是当年师尊发现那个‘战神殿’。” “它就是战神殿,大门上的饰纹,师尊都说跟拓印战神柱的纹路很像,有的还是一样的。” 淳于薇不服气哼哼道:“它是我发现的,绝对是战神殿没有!”“你们来找我,是想找我这个扬州小混混出身的人替你们开锁,打开战神殿的大门?”徐子陵又问。 “大门开启不是问题,可是我们担心内里会有战神殿的守卫。 门上的古怪文字让人翻译出一部分,大意是说里面有战神仆和战神偶。 是不活不死的永恒守护者,任何人打开战神殿,都会受尽诅咒和攻击,将永远没有出去的可能,没有生天之日。” 拓跛玉摇摇头,神色沉凝道。 “这是吓唬人的吧?”徐子陵显然对这些不太相信,随口道。 “战神仆和战神偶我们没看见,可是前面进去的人,全部中机关而死,几乎没有走出数十步,就在我们的面前,就让机关射杀了。” 拓跛玉神色沉凝道:“里面的机关非常复杂,甚至裂开下,还有奇热的气体涌出大门,除了我和师妹,还有几个帮手,其他的人统统让那些涌出来热气活生生烫死了。” “不要提这个,怪恶心的。” 淳于薇快吃完冰糖葫芦了,一听,按摩师阻止拓跛玉说下去。 “底下面可能有热蒸汽,或者熔岩的硫磺气”徐子陵点点头,道:“你们的意思是找我一起去看看究竟?你们师尊有什么条件?要我的《长生诀??还是别的?”“师尊和大汗的意思是平分下面宝藏。 如果下面有宝藏的话,还有《战神图录》或者别的武功,也都可以平分,甚至战神仆和战神偶的尸体残骸徐公子都可以带走一部分,但是日后战神殿就归东突厥了。” 拓跛玉缓声道:“具体东西,徐公子可以跟师尊去谈,拓跛玉只是奉命来邀请徐公子。” “不怕,你说喜欢我,我帮你跟师尊说,多要些东西。” 淳于薇安慰徐子陵道。 “谁会到场一块探索?你师尊。 东突厥的大汗頡利?魔帅赵德言?”徐子陵微微沉您一下,又问道。 “师尊一定会到场。” 拓跛玉点点头。 道:“大汗不会去了,国师不知道会不会到场,这个得看大汗的意思,拓跛玉说不准。” “我们这一边规定带多少人?”徐子陵又沉凝一下,问道。 “随便徐公子喜欢,多带些也可以,但是最好多带些好手,因为要走好几天的沙漠,而且常常会有大沙暴。” 拓跛玉答道。 “这样啊”徐子陵带点沉思道。 “这样还犹豫什么,笨蛋,如果不是人家提议让你来,还没有你份呢!”淳于薇小手猛扯着徐子陵的手臂,气鼓鼓哼哼道:“人家会害你这个狠心人不成!快说喜欢我,我都为你做那么多事了,简直连自己都要点感动了,快说喜欢我!”“那什么时候出发?”徐子陵点点头,道:“如果现在马上出发可不行,因为我们华夏军这几天还有歌舞表演,不如你们也来看,等看过了歌舞表演再一起出发吧?”“徐公子什么时候出发不着急,迟几天没有问题。” 拓跛玉拱手谢礼道:“但是歌舞表演不看了,因为师尊让我们现在尽量少于人前出现,所以,我们救灾前面等徐公子吧!这是去大漠的图,我们在大漠的边上等徐公子你,希望徐公子尽快赶来。” “我想看歌舞表演。” 淳于薇带点失望道:“天天看着沙子,好不容易有歌舞表演,人家想看原来你还会歌舞啊?真是太让人高兴了,迟些给我跳一个舞吧?说不定我一看喜欢,会跟你一起跳哟!喂喂,现在就走人了吗?太无情了你跑不掉的,我一定会要你喜欢我,你一定会说,你会的”徐子陵在淳于薇嚷嚷声中,头也不回,只向后挥挥手,大步离去。 淳于薇半个娇躯探在巷口的斜晖里,挥动着洁玉般的纤臂,那白兰花似的手指,不住挥舞,娇呼道:“你一定要来哟,不然人家就不理你了,无情的家伙”跳至 第六百九十三章 众女之 第六百九十三章 众女之华夏军使节团外驿馆,小楼。 众女围坐一圈,听着徐子陵刚才分别与李渊的会面,还有与拓跋玉和淳于薇的见面情形。 “李渊与我们合作铸炮,他想做黄盖,愿挨,我们当然要做周瑜,愿打!”小公主笑嘻嘻的道:“虽然金子赚得不是很多,可是只要不是亏本生意,我们无所谓了。” “拓跋玉和淳于薇的那个战神殿。” 商秀珣哼道:“那肯定是个阴谋,而且是针对我们华夏军的大阴谋!”“拓跋玉和淳于薇不会这种计策,他们不可能有那么老奸巨猾。” 沈落雁也点头,道:“这绝对是毕玄和頡利,还有赵德言他们想出来的阴损招儿。 战神殿就算真有,也只会是死路一条,进去的人肯定九死一生,他们只是在设圈套。” “夫君你的意思呢?”小公主在徐子陵的怀中,半仰着小脸问道:“我们是不是能够利用这个战神殿做点什么?”“先排除慈航静斋是幕后黑手的可能,因为她们正在帮李渊谋取我们的神威大炮。” 徐子陵点点头,又轻抚一下小公主的头顶,微笑道:“那么就是东突厥看我们势大,想跟我们玩点小花样了。 我猜这个战神殿他们早就有点眉目了,只是一直不得其法,所以想趁机多找些人进去送死,武尊毕玄就是主持这一个送死大会的压轴人物,因为他对这些最熟悉。” “夫君的意思是,除了我们华夏军,还有别的人一起进去?”商秀珣分析道:“最重要的是,这个战神殿七十年升降一次,这其中必有古怪,也许毕玄算定日期。 让大家到时全部沉入底里去。 那时就是神仙,也插翼难飞。” “所以他们不着急夫君马上出发,因为日期还没有到!”小公主也一点就明,点头道:“这招好毒。” “徐公子是不是答应他们一定会去?那怎么办?”尚秀芳忽然带点着急的道:“徐公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大家都很担心······”“看来尚大家最关心我们夫君。 夫君也许应该听听尚大家的意见!”沈落雁促狭的冲尚秀芳笑道。 “秀芳不是······”尚秀芳大窘,急急侧开飞红的小脸,躲着大家的目光,再也不敢与大家目光相触。 众女一看她那娇羞之态,皆大笑。 弄得尚秀芳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失笑起来了。 “长安风起云涌,我们也能来得。 战神殿再死气沉沉,再恐怖,毕玄和頡利他们的计策再阴损毒辣,只要小心应对,我们自然能进退。” 徐子陵微笑道:“连魔皇我们也干掉一个,现在。 是时候试试武尊毕玄的底细了。 如果他老人家不介怀,我们就送他上西天,他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还有赵德言,他绝对不容忽视,这个人就算武功不及毕玄,但是也不会太远,而且他的狠毒计策和阴损手段,肯定在毕玄之上。” 沈落雁轻轻的提醒道。 “子陵走了,大家要小心才行。” 东明夫人坐着,忽然睁开美眸,微微一笑,道:“雁儿与秀珣你们要特别小心,还有秀芳姑娘,大雷神前辈还没有苏醒。 你随大家一起去洛阳吧!记住不要离开君婥和君瑜的左右,晶儿你也要注意些,不要整天玩儿,要注意秀芳姑娘的安全。” 众女一听,皆点头回应。 “师姑娘,你也带小冬晴去洛阳吧!”东溟夫人看向师妃暄,道:“玉鹤庵的常善师太是佛门中人,不能与慈航静斋对抗,你们去那里只会让她更加为难,而且你还要保护小冬晴,四大天女和两位剑侍万一把小冬晴抓住,那事情就麻烦了。” “夫人,妃暄听你的就是。” 师妃暄一听,点头应是。 她心中也想去洛阳,只是抹不开面子,因为她跟徐子陵没有什么关系,不便开口。 现在有东明夫人帮忙劝说,自然心中暗喜。 “那······我呢?”李秀宁看半天说不到她,不由有些失望,鼓动心底的勇气,小声的问。 “李唐公主,你乖乖的等着你父皇的大婚之期,到时你安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嫁到洛阳就行了。” 沈落雁笑嘻嘻道:“到时如果夫君还没有回来,看来李唐公主你要抱个公鸡拜堂了。” “不能现在跟你们一起走吗?”李秀宁生怕大家一回到洛阳,就会过桥抽板,不要她的这李唐公主了。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嫁过去了。” 小公主嫣然笑道:“签了国书,李唐公主不必太担心,等我们建好公主居住的迎亲府祗,你就可以嫁过来了······”“我不在乎那个迎亲府祗,跟你们住一起好了。” 李秀宁急道:“你们还是在排斥我是不是,我真的有心改过,大家给秀宁一个机会好吗?我不会偏帮李唐也不偏帮华夏军,如果对外作战,我也可以带娘子军参战的。 大家不要这样,不要叫我李唐公主好不好?”“可是你是李唐公主。” 商秀珣哼道。 “秀宁公主回领,把那些属下民众迁来洛阳吧!”东溟夫人看了李秀宁一眼,道:“公主的领太接近东突厥,鞭长莫及,暂时放弃也罢。” “谢谢夫人。” 李秀宁一听,大喜,又冲着正在看图的徐子陵唤一声,道:“你来发个话。” “夫人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听她的就对了。” 徐子陵头也没有抬,淡淡的道。 “那么秀珣你的意见呢?”李秀宁小心翼翼的问。 “我很忙,没有空理你。” 商秀珣哼一声,转向对沈落雁道:“小狐狸,李世民约定我们一起出兵,不如我们先让裴行俨那个家伙做先锋好了,他那个愣头青请求了很多次,我觉得他也训练道差不多了。” “先锋可以让他做,可是主帅得找个合适的人选。 不像他那么冲动的。” 沈落雁的话还没完,小公主就大笑起来,道:“找你那个姐夫,徐世绩。 他简直都闲的在阜阳数手指,心里怕闷得发慌,想出兵立功又怕我们猜疑。 正好派他去,他少年老成,又是帅才,应该可以的。” “让杨公卿去给他做副帅吧!”沈落雁点点头,道:“有个老将在身边,会更加周全。” “怎么不让裴仁基去?”徐子陵忽然抬起头,问道:“难道裴仁基就不是老将,他的经验不够丰富吗?大家不要顾忌父帅子将那种事,只要能行,全家人一起上阵都可以。” “人家明白徐公子的心想什么!”沈落雁笑眯眯的道:“可是一个战场不必有两个主帅,裴仁基是个主帅之才,让他做副帅太浪费了。” 沈法兴暂时不见轻举妄动。 我们先放一放,先去山东各拿下再说,让裴仁基立立功吧,他让你那个送的《老将行》激得热血沸腾。 恨不得马上再飞马破敌呢!”“还有张镇周,他做个副帅可以。” 商秀珣补充道。 “麻常宣永王玄恕他们三个呢?”徐子陵又问。 “让他们去助杨公卿,除了王玄恕之外。 麻常和宣永都随时可以派得出去。” 沈落雁笑道:“那个白文原就让他去给裴仁基做个前锋好了,他守在上庸那个方太浪费一身本事了。” “上庸城是蜀道之咽喉,不得不守。” 徐子陵沉思道。 “在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方,随便派个尽职尽责忠心耿耿的将军就行了。 何必一定要派个有才的大将军把守?”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徐公子把上庸交给落雁吧。 保证巴蜀在陆无从下手。” “刘武周和梁师都都打到最后,东突厥肯定会出面的。” 徐子陵沉吟道:“徐世绩处,你们需要多帮兵力支援和调换,我们尽量不打消耗战,就当时练兵之战好了。 这场大战不可能几个月就打得完,我们不能一下子太着急,想立战功有的是机会,并不在乎一个刘武周和梁师都。” “放心吧!你可以先去跟毕玄和頡利玩一把,再去看看打得怎么样,保你徐公子满意。” 沈落雁失笑道。 “如果他干得不错,那么我句在他的手下做个冲锋陷阵的小兵头好了。” 徐子陵抓抓头发,皱眉道:“我看看这一次又改一个什么名字好,这个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的小兵头,叫做······”“你是不是装成别人的身份装上瘾了?要不要有一天给忘了自己啊?”小公主带点担心的问。 “不怕。” 徐子陵学着小公主平时大咧咧的语气,拍着胸膛道:“只要不把我们的小公主忘掉就行了!”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门呼一声打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哥哥,下面有人找你。” 小鹤儿刹不住步子,冲进来好几步才奇怪的问道:“哥哥呢?”“小鹤儿,你又把哥哥踩在脚下了······”纪倩大晕,忙拉着小鹤儿的小手,急道:“快下来,哥哥不要紧吧?好可怜······”“没事,我习惯了。” 脸上明显还有一个脚印的徐子陵失笑道:“估计有一天我们的小鹤儿不再往我的身上踩来,就真的成长,可以嫁人了。” “我才不嫁!”小鹤儿一听,马上摇头又摆手,小脸通红,道:“我绝不会出嫁!”“那不嫁人了,永远呆在家里陪着哥哥好不好?”沈落雁笑问。 “好。” 小鹤儿一听,马上点头,可是一看众女大笑不止,又羞涩难忍,挤一句:“反正我不嫁人。” 再拉着纪倩‘通通通’的冲出门口,下楼去了。 纪倩一边让她拉扯而去,一边回头道:“哥哥,下面有两个人找,说是秦王殿下的人······”“啊,夫君你有麻烦了!”小公主带点幸灾乐祸的笑道:“你先把别人的手下杀了,现在又把那人的妻子抢走,现在秦王找你算账来了。” “我怕什么?”徐子陵强作镇静的道:“谁看见我杀人夺妻了?我肯定是不会承认的!”“承认也没事,大家都习惯徐公子这些风流轶事了。” 商秀珣哼道。 跳至 第六百九十四章 会师黑 第六百九十四章 会师黑小楼正厅。 庞玉和长孙无忌两人正在客席等候,一看徐子陵下来,马上拱手见礼。 “两位找本公子何事?”徐子陵装着不知来意,问。 “不知徐公子可知红拂女前来?”长孙无忌自然不会立马就翻脸问责,只是投石问路。 “红拂女吗?”徐子陵点点头,道:“她怒气冲冲来问我关于李靖将军的事,后来大家帮我解释好久,后来她问了我李将军的去向,说是要追李将军去了。” “什么?”长孙无忌与庞玉相视惧然,想不到红拂女会到大漠去追李靖。 “我当时也劝她,说李将军很快就会回来,因为我们的马队只是去波斯跟波斯国师云帅做些贸易上的来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外,李将军很快就会明白,折返。” 徐子陵说谎话还不容易拆穿,因为他真的与云帅做交易,只是不走陆路,走海路罢了。 “可是李将军深入大漠,都走了两个多月了。” 庞玉问道:“他真的可以回来吗?”“当然。” 徐子陵拍着胸口保证道:“虽然半路有些风雪,可是相信李将军一定没事才对。 我们的马队没有什么训练,也可以横渡大雪原,他们李将军当然能够回来,红拂女我劝她不听,她对本公子成见很大,大家劝她也不听,只好让她去了。” “不知徐公子可否稍稍明示路线,让我们派人追上红拂女,让她回来安心等待呢?”长孙无忌又小小提出要求,道。 “当然可以。” 徐子陵一听,仿佛没有意识对方可能有别的用意似的,点点头,道:“一会儿我让她们拿一份图过去给你们,我们会在沿途标明各的名,还有休息草场。 泉源,绿洲之类。 保证你们一看就会很清楚,红拂女也有一份图,是一样的,你们派的人如果按图追过去。 一定可以追上她的,请放心。” 虽然徐子陵说的轻松,可是庞玉和长孙无忌估计,要是真的完全按着徐子陵的图去追,相信会追上西天也追不到红拂女。 如果这个华夏军之主不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方做点手脚,那他就不是徐子陵了。 当然,那份图估计大部分会是真的,没有上当之前,断然是看不出毛病的。 两人对视一眼,倒不怀疑红拂女去追李靖的事。 因为如果这个徐子陵如果不想尽方法把红拂女她调离中原,让秦王身边又少一名高手,那么他简直就是心善良慈悲为怀的佛门得道高僧,而不是扬州小混混出身的徐公子了。 “既然如此,那么多谢徐公子。” 庞玉拱手道谢。 道:“秦王出兵伐敌之事?”“放心,我们华夏军会依约出兵,配合秦王的攻略。” 徐子陵点头,道:“但是我们华夏军出兵。 不出名,主要是不想与秦王殿下争这个旷世奇功,也表表本公子对秦王殿下敬重的心意。” “谢谢徐公子,那么无忌与庞玉告辞。” 长孙无忌也知道暂时不能跟这个一心求和闷声发展的徐公子有什么冲突。 秦王素有美名,这位徐公子也上佳的名声满天下。 现在更与李唐结盟联姻,如果此时天策府与华夏军搞出什么事。 那肯定理亏,让天下人失望,转投向华夏军一方。 “我们这里的人读书不多,有些文件看不明白,想请教杜如晦大人和房玄龄大人两位过来帮忙处理一下,顺便也教教大家文字,不知可否?”徐子陵忽然问道。 这话吓得庞玉和长孙无忌出了一身冷汗,这么烂的借口都甩了出来,证明这个徐公子对杜如晦和房玄龄是想尽办法欲得而后快了。 现在这位徐公子就差没有强抢,看来久留不妙,否则说不定他又要耍什么无赖手段强行讨要。 “杜大人身体微恙,房大人正帮秦王修书。” 长孙无忌带着遗憾表情拱手,道:“看来只能下一次了。” “徐公子,我等也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不打扰徐公子了。” 庞玉急急拱手,与长孙无忌告辞。 黑海,亚速海滨。 因为这是世间最浅的海洋,最深也不过六七丈,最浅处只有三四丈,而且海水很低盐分,在冬季,足有两三个月的冰期,海面一片白茫茫,极眼望去,根本就没有水,全是浮冰。 十几个斥侯,穿着长长的滑冰靴,站在冰面上观察。 由远看去,就像一个个小黑点。 骆方小子本来正在带点无聊烧烤着自这个比湖还浅的海捞上来的沙丁鱼,一个斥侯飞速奔来,简直要比后面传来的哨子声还要快,却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骆方小子一看,连鱼也扔不知哪里去,冲了出去。 “大家出去,迎接水军……老天,他们终于来了。” 骆方小子一边往外面冲,一边向后面的士兵喝道,一大群血河的队员,因为听到哨子响,纷纷自帐篷里钻出来,闪电般向海面浮冰上飞掠而去。 天空中,在极远的海面上,升起了一朵缤纷灿烂的烟花。 日盼夜盼的水军,终于在迟到整整一个月后,来到了这个约定的亚速海。 没有能够忍受心中那份激动,个个欢呼着向前奔去。 十数里外,两个斥侯冰面的寒风举手敬礼,迎接着驾着几乎尽是三角小帆船前来的水军,在最为首的一只小三角帆船上,站着这次远征军的总帅,宋师道。 近百只三角小帆船在海面上出现,白帆点点,在零星的冰面上一步步努力靠前,靠向整片的浮冰层。 船上站满了希望村的水军战士,还有宋家的精锐,虽然第一批迎接他们的人只有两个斥侯,可是大家都自觉感到倍加亲切,纷纷举手回一个敬礼,又欢呼连天,向他们挥手示意,看见又有一朵五彩缤纷的烟花腾空而起,在遥远的冰面上,众人不由更加欢欣鼓舞。 会师了,终于与陆路的远征军会师了。 宋师道激动得不能自己,拔出长剑。 仰天长啸,久久不绝。 赶来的斥侯越来越多,许多人因为过于激动,忘了脚底,纷纷摔倒在冰面之上。 但没人在乎,爬起来飞滑而来。 齐刷刷站立。 齐刷刷敬礼。 宋师道带着大家齐齐敬礼,又率先飞身而下,踏冰而行,还远在数里之外的骆方迎去。 在骆方的后面,还有一大群战士飞奔而来,带着比寒风更加强劲的呼喊声。 冰沿那十几个斥侯来不及迎上去,就让飞身而下的宋家精锐,还有希望村水军团团围住,抱起,抛到半空。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表达大家心中的欢喜,在此时,根本就不讲任何东西了,拥抱在一起,又跳又笑,又吼又叫。 薄薄的冰层四分五裂,但是闹腾的众人却毫不在乎。 寒风呼不掉热情,浅海唬不住激动。 宋师道带着一大帮宋家高手飞掠而来,远远看见骆方,他来不及举手敬礼,就让宋师道一把抱住。 血河战队的队员们,也来不及敬礼,同样让宋家高手们飞扑而来,紧紧拥抱,一时间,无比的激动涌满了心底,直堵得谁也说不出话来,只有点头,拥抱,然后大笑,再欢呼……这样才能稍稍让自己那种感动稍稍平息一丁点。 在万里远征的队伍中,任何一个陌生的汉人,任何一个不相识的同伴,都是兄弟。 在几艘船上,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人,也有一些皮肤就像黑炭一般的人,更有一些红发蓝眼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波卷头发的波斯人,这些人大我是女人,小孩子和老者,不少老者都是一副有学之士的模样,有的还拿着书本和拐杖。 只有少量是男子,但是都皮肤就像炭一般黑的人,穿着少量甲铠,拿着长矛,监视着船上的其他色人种。 这些人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显然来自各种不同的民族和来自不同的方。 “这些黑发魔鬼也有感情,真是怪事。” 一个脖子上挂着个银十字架的长袍老者恼怒哼道。 “看来他们这些出海的人找到了同伴。” 另一个说着不同语言的白发老者带点喃喃道:“难怪这里是他们的家乡吗?他们的敬礼真是特别,而且很有气势,我该把他们的动作记下来。 唔,把这件激动人心的见面也记下来。” “爷爷,你说他们是不是坏人?”一个金发的小姑娘扯扯他的衣袖,怯生生问。 “自他们杀戮的手法来看,他们就像野蛮人一样。” 这个学者气息很重的白女老者分析道:“但是从他们的武器装备,衣服饮食,行为举止,军令执行,航海知识这些来看,他们又是一种不亚于我们伟大的希腊文明的人种。 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们敌视富人,同情穷人,尊敬学者,这跟野蛮的罗马帝国大大的不同。” “罗马帝国一点也不野蛮,它是神祝福的国家,是世间最强大和最伟大的国家!”另一个拄着拐杖身着大红袍的老者怒吼道。 “罗马帝国的人只会耍嘴皮子,没有真才实学,说不过就会老恼成羞。” 那个白发老者丝毫也不怕他,淡淡道:“你们不尊重知识,杀害学者,强行抹杀文明,是世间最差劲的国家。 而且你们受到神祝福的皇帝是个同性恋,是个变态。” “我要与你决斗。” 那外红袍老者怒气冲冲吼道。 “这只是一种野蛮的体现。” 白发老者打开手中的书本,头也不抬回一句,道:“我会把我们之间的谈话也记录进去。” 一个黑人用长矛捅捅在船甲板,用一种古怪的声音喝斥了一下。 “他说什么?”金发小姑娘带点畏惧又带点好奇问。 “他说再吵就把你抛下海。” 一个波斯商人损人不利己奸笑道。 “我懂得这种土语,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白发老者摇头道:“他应该在说:不准高声说话,也不准打架。 唔,我把这些都记下来……有了这种纸质上佳的书本和硬笔实在太好了,这大大提高了我的纪录速度。 就是不知道他们用那种柔软的毛笔是为何会那么出神入化的,真是一个神奇又奇怪的种族。” “爷爷,小心他们要生气。” 金发的小姑娘怯怯劝道。 “如果他们想杀我们,早就杀了,他们也许是准备在什么方用上我们吧!”白发老者毫不在乎道,一边快速在空白的方记录着。 “记上这个,老头。” 另一个波斯商人模样的人笑嘻嘻道:“他们想学习我们的语言,想了解我们。” “他们这些野蛮人永远也别了解神圣罗马的伟大,等他们了解到罗马的强大和威严就会后悔!”那个红袍老者怒哼道。 “对,神会审判这些黑发魔鬼,会全部送他们下狱。” 那个颈上有十字架的老者赞同道。 “我觉得他会先把你这个渎职者送下狱,如果真的有什么神明的话。” 白发老者一边记录,一边随口道。 跳至 第六百九十五章 他是坏蛋 第六百九十五章 他是坏蛋 下通道,密室。 李渊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来这个密室里行乐了,因为在这里,他的威风会比在外面威猛十倍不止,而且**无限,干劲十足。在外面,无论妃子们怎么努力,怎么迎合,都没有办法让他狂热起来,相反,他越来越觉得疲倦和无力。 就算是最具媚功的尹德妃,也难再唤起他的兴趣,除非在特别激动的情况下,否则都很难表现出帝皇雄风来。可是在密室里就不同,一想到那穿着缁衣的女尼,尽管他们不是真的女尼,可是,心中也有一种亵渎的快感。 正是这种快感,还有密室的神秘,让李渊重新焕发生机,再大展龙威。 现在每隔两三天,李渊就觉得有必要到这个密室里去玩一玩,否则就没有精神,整个人都空荡荡似的。 韦公公恭送李渊进去,他早安排好一切,只等李渊及时行乐就行。 李渊一进密室,发现又有两个不同的缁衣女尼,头上还有受戒的香疤,不由欲火高涨,几乎差点忍不住就扑上去撕开她们的衣服,将她们按在案上**。但是这种心思在一闪之间,那两个女尼却合十向他行礼,在墙角那种淡淡的檀香之下,更显得有一种神秘的诱引。 几乎再也等不及进食和谈话,李渊马上用指风弹熄四壁的小灯。 他向那两个女尼扑过来,用力 撕着她们的缁衣…… 韦公公静静 站着,不知多久,于不远处。有一个人影闪现,他朝韦公公竖起一个大拇指,让韦公公本来平静如水的脸,忽然多了一丝微笑。 徐子陵于 下通道飘风着。一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熟悉如此 在漆黑的通道里飞掠一阵,不知转了多少个弯角,也不知开过多少秘道之门。 到了一个直直的通道,很短,就有一个转弯,等转过这一个拐角,徐子陵忽然 墙壁上点了几下,按下一块与石头无疑的墙砖。再点几下。将那一个墙砖回复原位。再步十数步,自一个露出来的小门进去,再机关合上,向前飘行。 打开一个向上的横旋机关,让头顶的的板裂开。 刚刚裂开 板,就露出了虹彩那笑嘻嘻的小脸。 “欢迎徐公子大驾光临。”虹彩一脸甜笑 施礼道:“不知徐公子在 道里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么多纵横交错的 道。竟然没有老鼠。”徐子陵也笑嘻嘻 道:“你们使用这个密室这么久,以前真的不知道下面还有个通道吗?你不怕别人在你们赤身** 练功的时候上来……” “能上来的人,除了徐公子,还会有谁?”虹彩伸出小手来拉徐子陵,谁不知却让他一拉,掉到他的怀里去了。 正面像个浅井,仅容几个人站立,虹彩半身弯曲都舒展不畅。她却不在乎,只顾勾住他的头颈,献上自己红嘟嘟的香唇,徐子陵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的身体在轻微 挣扎。不过与其说是抗拒,还不如说是迎合那只使坏的大手,身体扭动,更能让他的大手能够更方便 探进她的衣内。 虹彩鼻子轻轻 呻吟,在他的大力揉捏之下,觉得自己就像水一般柔软,又觉得他那火热的大手,要她整个人都融化掉。 “徐公子……没有把火气泄出去吗?这么着急……噢……”虹彩忽然发现自己的胸衣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两只小兔子迫不及待 跳出来,那一只大手把它们抓住,紧紧 抓在手里。她弓起美丽的腰身,把自己美妙的娇躯尽情的展示,迫近他的唇,让他更加方便 疼爱,和亲吻。 “虹彩妹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穿内衣勾引为夫?”他坏坏 笑道,那坏手也在偷偷 动。 “人家刚刚在练功……”虹彩觉得他那只火热的坏手简直太可恶了,差点没有把她弄得浑身酥软,自他身上摔下去。她搂紧他的头颈,趁他埋头于自己的丰盈柔软之上,凑在他的耳边轻轻 道:“把上面闭合……我来伺候一下夫君……” “把机关闭上就黑乎乎了!”徐子陵觉得这样半明半暗的情况要比黑乎乎看不见好一些,因为她的娇躯和媚态也是一种绝美的欣赏。 “可是你不关上,人家……不好意思……”虹彩却觉得黑暗中,自己可以放得更开一些。 “听起来似乎不错。”徐子陵刚刚把头顶的 板无声 闭合上,就觉得虹彩的气息重了起来,火热的唇吻了上来,她的纤腰如弓,小纤足在黑暗中轻踢,等再伸手抚去,发现一片雪肌凝肤,有如羊脂白玉一般,下面竟然再没有寸缕。 更让他感到刺激的是,她的小纤足非常灵活,堪比手指,轻轻 解开他的衣裤。 他的火热上,有她美丽的花园,在轻轻 摩擦…… 滴滴花露,滴滴爱意。 抚着那扭动不止的小香臀,他感到自己心跳倍增,**如火升腾。正准备与她融合一体,谁不知她又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做了一个更让他惊喜的姿势,又开始了她的小把戏。 他整个人的气息刹那升腾无限,几乎没有仰天长啸。 华夏军使节团外驿馆,小楼。 尚秀芳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写着字,纤纤玉手执着玉管之笔,轻轻 在一张白纸上写绢秀的小字。在那边上,有几张小小的纸条,最顶上的一张,有古怪的硬笔写着的几行字,字迹有轮有廓,阳刚无比,但出奇的是这些字部首有些简化,很多字都不能全然认得。 真情真美,真如一池春水。 风吹点点漪涟,感受细致入微; 痴心无罪,付出没有不对。 就算一生一世,从而相依相偎。 不必在乎是谁,翻转是是非非,把前尘做白纸,写上无怨无悔, 我们都愿意给,只要爱的纯粹,就算有苦有累,我们一起去背。 爱是多么可贵,贵在有所作为, 只要同去同归,成败也无所谓; 爱是多么…… 这是那个徐公子给小鹤儿和纪倩唱歌曲中的一首,本来徐子陵建议阴显鹤和小尤两个唱的,可是阴显鹤不愿意在众人表演,只好由小鹤儿这个喜欢女扮男装的小家伙与纪倩对唱,反正她们两个饰演情侣,而且不知一起练唱过多少歌曲。 那个让尚秀芳也很羡慕的大型歌舞《天鹅湖》和《神话》,以及日后准备排演的《帝女花》,都是由这两个小家伙一起主演。虽然这一些让老儒或者官绅们一下子接受不太容易,而且现在排练起来也很花时间,还不成熟。可是尚秀芳却意识到,如果能够参加演出这一种歌舞。那肯定是千古扬名的。 《雀之灵》那个手部为主的独舞,尚秀芳学会了,甚至比学了很久的纪倩跳得还要好。但是尚秀芳却不愿意掠纪倩的风头,不愿意出演,让纪倩这个小女孩于迟些的歌舞表演上独领**。 那个徐子陵,有空就可以随意写出很多首歌,尚秀芳之前拦住准备出去的全,匆匆就可以写几首。 这一首《真情真美》是他写的,还有一首《美丽的神话》也是他写的,当然,他说是仙人教他的,尚秀芳也很少听见这个徐公子唱歌,可是她知道,他是会唱歌的,而且唱得非常不错。出奇的是,他还会用各种不同的语言来唱,有的语言,还似乎是很奇怪的方言,但是却出奇 悦耳。 最让尚秀芳恼气的是,据说这个家伙在之前洛阳参加王世充宴会那一次,就因为害怕自己的试探,造过一个葫芦丝准备吹一曲应付过关。可是后来因为王玄应的刁难和那些坏人的袭击,没有成事。第一次用葫芦丝吹曲,反倒是对着小公主吹了那个叫做《灰姑娘》的曲子。 对于小公主掠了自己的第一次,尚秀芳倒不太生气,只是生气那个徐子陵怎么可以有才艺不表演,认识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原来还会乐器。 他写的乐曲多如牛毛,秦筝和古琴都有,箫笛,二胡,甚至琵琶,笙这些这么冷门的乐器,他都是有许多连尚秀芳听了会拍案叫绝的乐曲。歌舞中的那些曲子,不管别人能不能吹奏,能不能演奏,都是这一个家伙写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最让尚秀芳感觉得气恼又欣慰的是,这个徐子陵竟然是跟什么白老夫子那些神仙学习艺术为主的,虽然不会是歌舞,可是他不是学习兵法战略这些为主的。 这让尚秀芳非常高兴,觉得自己与他非常的亲近。 大家都是追求同样的东西,有着共同的喜好。之前他藏山不显水,只是因为要建立华夏军,现在华夏军有沈落雁她们帮忙,一步步走上正轨,一步步发展,他就把以前那些东西拿出来教给众女。特别是小鹤儿和纪倩她们这些小家伙,最能学得他的教导。 虽然徐子陵自己似乎不太会跳舞,也很少唱歌,可是他教出来的小鹤儿和纪倩跳得简直会让人看得神魂颠倒,合唱的歌会绕梁三日。 总之每一次看他,都会有不同的收获。 他永远有那么多新鲜的东西冒出来,之前教人跳舞,又编出各式各样的舞蹈,让不同水平的人跳,现在又搞那个球赛,不但在外交上大占便宜,而且深得民心。 尚秀芳当然知道,如果曼清院里那三朵金花穿着性感的衣服,带队给客人跳那些踢踏,还有那些大胆的交际舞,会有多少色狼心甘情愿 把全部身家奉上。而那个以自己母亲命名的‘明月轩’,上演《天鹅湖》这些舞剧,会让多少文人雅士为之绝叹。 不论看得懂看不懂,单单是《天鹅湖》那些气氛,那些服饰,那些优雅的动作,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妙曼的娇躯,会让多少人叹为观止。 对于徐子陵,尚秀芳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不要害羞,只要不断 榨取他的才能,因为他简直无所不能。 只要自己大胆 问,就会发觉,他什么都会。 下次,一定要他跟自己吹那个葫芦丝,他别想跑,就是跑到天脚底,也要把他牢牢 抓住,尚秀芳想到这里,小脸不由微羞,飞起一片红晕。 再看笔下他那首《灰姑娘》: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 既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之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尚秀芳于心底轻轻唱起,整个人都痴了。 假如那个家伙对自己唱起这个曲,那该是多么好,如果他能对自己吹一遍这个《灰姑娘》,那么自己也许会让他亲一下……那个家伙,整天就想这些,真是个大色狼,大坏蛋……跳至 第六百九十六章 充作军妓--第六百九十七章 慰安大神 第六百九十六章 充作军妓第六百九十七章 慰安大神黑海,亚速海滨。 经过一夜的狂欢庆祝,希望要的水军和宋家精锐们终于稍稍平息了点心中激动。 而骆方小子的血河和飞马精锐,则把刚刚上岸还不太适应帐篷的水军们,带到密林中的木寨里休息。 往里面走了五六里,就有几个小的木塔,用作岗哨,但是再深入三四里,才有一个最大的木寨。 这是血河战队和飞马精锐们花了一个多月搭建的,在密林之中砍伐出大片的空,自在一个小溪的边上,建成这个临时的军营木寨。 木寨分很多区,所有的马匹都分在一区,血河战队一路来几乎没有折损太多的马区,但因为血河战队和飞马精锐人数不多,虽然来时一人三骑,但马匹数量其实只有一千多匹,无法让水军们一下子人手一区。 水军们在之前曾一路荡劫多个城镇,但所得马匹却不多,而且一般都是驽马。 倒是不少骆驼,又有不少单峰的骆驼,身躯明显小型得多。 外面冰封无法通航,所有的小木船都留在外面,但是武器和粮食之类都得搬进新居所,当然,还有俘虏。 这些俘虏多是妇人和小孩子,也有不少老者。 是水军在一路前进洗劫的时候把他对俘虏过来的,有一些黑人和女人是奴隶,自一些富人的庄园里解救出来,但也有一些是自愿跟来的。 那些老者,一般都是看见像有是学识的人,抓起来的。 华夏军水军几乎不要年轻男子,除了黑人之外。 因为就算是那些老者,也要不少的脾气非常的火爆,而且非常的固执,动不动就会动手。 后来华夏军的水军战士们把几个带头闹事的老头子扔进大海里喂鱼之后,总算是把这些俘虏驯服一点点了。 宋师道希望更多了解当的语言和文化,按照徐子陵给他的计划针对不同的民族下手。 黑人这些一般位低贱的人,就稍稍提高一些位,让他们成为雇佣兵性质的人,管饭管饱,偶尔表扬和奖赏一下,就可以让这些黑人忠心耿耿了。 波斯商人,那肯定得讲金子,把一巴掌,让他们明白强势,再拿出大量的金子,让这些贪财的家伙流尽口水。 罗马帝国的贵族富人,那一般是杀尽。 一来平息平民农奴的怒气,得到部分人的支持;二来可以打击当势力,使华夏军的活动更加安全,三来是证明自己的实力,威慑罗马帝国的士兵,又可以证明自己的强势,打击罗马帝国的威信。 罗马属下各的学者之类,适当的尊重,让他们渐渐转向华夏军,脱离罗马帝国。 至于起义军或者盗贼之类,华夏军提供金钱资助,让他们更加强大,让罗马的内部崩溃得更加厉害。 木寨内小厅,宋师道高居上首,骆方小子边上相陪。 下面站站了几个血河战士和宋家精锐,分列左右,中间则是那些俘虏来的部分老者和妇人小孩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宋师道派人挑选了十几人来问话。 骆方本来不太感兴趣,但是一听这些会很多不同的语言,也想学两门回去吹嘘一下,哪怕是十句八句。 “大家不要害怕,我只是有话想问一下,问到谁,谁回答就可以了。” 宋师道示意那个会波斯语的陈长林的族人给他们翻译。 “我们是罗马帝国的贵族,有着崇高的位,不能接受你们的无礼,因为这是对权贵的一种轻蔑。 我们要求座位,平等面谈,就像一个使节和另一个使节的交谈。” 那个手持拐杖的红袍老者显然也能听懂一点波斯语,虽然陈长林的那个族人说得不太标准,他也用波斯语提出要求道。 “只要得到我们尊敬的人,才能获得座位。” 宋师道淡淡笑了,道:“我想提醒你们一点,你们不是使节,而是俘虏。” “请原谅我的好奇。” 那个白发老者不顾那个金发小姑娘的拉扯,带点激动问道:“我想知道你们的名字或称号,因为我在记录你们的事迹的时候,能够免去代称,使后人读起来更加清楚,更加了解事实。 还要我想更多的了解你们,比如你们来自何方?来到此想做什么?是什么种族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文明……”“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种族,你的文明,你的想法。” 宋师道听了翻译,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是在克里特岛将你带上船的,当然,还有那个小姑娘。 我想知道你的事,比如你是不是希腊人,还是受过希腊文明的熏陶。 我们对希腊文明有一定的兴趣,对于你们之前信仰的宙斯,还有神话时代,希腊的雅典城,特洛伊,阿基琉斯,海伦,木马计,这些东西有一点了解。” “老天,你竟然知道宙斯和特洛伊大战,知道阿基琉斯和木马计,我简直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发的老者激动得身体乱颤。 “宙斯是一个邪神恶魔,只有上帝才是真神。” 那个脖子上有银十字架的老者哼道。 本来他说的是罗马语,可是一个波斯商人把它用波斯语翻译过来了,还带点嘲讽的意味加了一句说:所有自命正义的家伙都是这么说的。 “我还知道让野蛮的罗马士兵杀死的阿基米德,全才的苏格拉底,书写《理想国》的柏拉图,还有亚力山大的老师亚里士多德。” 宋师道按照徐子陵给他的说过西方以雅典学派为主的名人把几个最出名的说了一下,结果让所有人那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要说只顾钱财的波斯商人能知道,就是一般的罗马境内的平民也不一定知道这些。 在罗马的强势之下,雅典学说的东西几乎没有人学习和提起,人们只知道信仰万能的上帝,鄙视一切与神意相反的知识和思想,几乎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没有人会关注原来希腊文明的这些。 “如果你们知道那些,就应该知道我们罗马的强大和威严,知道凯撒大帝和屋大维,还有上帝的儿子耶稣,万能的主……”那个胖子戴着十字架的老者忽然激动道:“你们不能无视神明的旨意,以渺小的人类之力,对抗伟大万能的神明,还有他的使者。” “我知道凯撒,可是他让你们的人刺杀了,也知道屋大维,他让世人称为奥古斯都,实际是罗马第一任独裁者,还有那个上帝之子耶稣,你们罗马的士兵甚至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 宋师道淡淡笑道。 “是犹大那个叛徒出卖耶稣基督的,是罪恶的犹太人……”那个脖子上有个银十架的老者涨红着脸,辩解道。 “我们犹太人只是旁观者,亲眼看见你们罗马人杀害了你们的神子耶稣,用钉子把他钉在十字架上,可是,却没有看见他的复活和升天,抱歉。” 一个卷发的老者哈哈大笑,冲着那个银十架的老者嘲讽道。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外驿馆。 以念颂净为首的四大天女和两剑侍站在庭园的围墙之上,冷冷看着小楼窗口的沈落雁与小公主。 沈落雁却脸带微笑,小公主也笑妍如花,甜入心底的笑容,简直连满天的阳光也要为之黯然失色。 “把师妃喧交出来,还有,一定是你们把向冬晴世藏了起来了,也把她交出来。” 念颂净冷哼道:“你们华夏军如果不交出这两个叛徒,那就是与圣斋为敌,与天下万民为敌。” “请说人话,我们听不懂除人话之外的任何语种。” 沈落雁笑眯眯道:“如果念仙子会说人话。” “你们这是挑衅,这是污辱,还有亵渎。” 管飘渺也冷笑一声,道:“莫要徒一时口舌之快,给你们华夏军日后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现在好心好意向你们要人,你们如果不给,那么就是故意窝藏慈航静斋的叛徒,到时天下人人唾弃,人人攻之,现在莫要怪我们不提醒。” “我们华夏军的士兵上街,有小美人抛媚眼,也有人偷偷塞包子,甚至有小孩子尾随唱歌,非常的受欢迎,好像没有什么万民唾弃的举动。” 小公主呵呵笑道:“我们华夏军的事,仙子就不必担忧了,仙子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有人找架打吗?”独孤凤一身凤凰羽衣,于不知什么方飞射而出,再在半空一个美妙翻身,轻如飘叶落在庭园中央,嘻笑道:“这些天人家正有点无聊,谁先来跟我玩两手?我保证让你们双手,咭咭!”“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头出头了,难道华夏军没有男子汉吗?”徐子陵竟然在外面回来,正飞掠过半空中,自念颂净她们的头顶飞掠而回,哼道:“本公子没有时间理你们,你们马上滚,如果再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本公子就把你们统统拿下,充作军妓。” “这想法不错。” 跋锋寒忽然自厅内出来,他的身边是阴显鹤,再后来还有欧阳希夷这个老酒鬼。 “死鬼,你可不准乱来。” 金环真拉着周老叹的耳朵,也缓步出来,身后还有暗气周老方。 “单身的好处就是白天里耳朵不会疼,晚上膝头不用跪。” 暗气周老方很同情自己哥哥的遭遇,一边叹息道。 周老叹却不同意,哼道:“你懂什么?单身的坏处就是在白天会很无聊,晚上更无聊……耳朵和膝头疼一点怕什么,不是不家温柔的回报,你现在怕是胃袋里酸水多了吧?”“想吃鸡蛋,难道家里还要养个小母鸡吗?”周老方大笑道:“面前这么多,随便抓住一只就行了。” “拿下她们,每人**一百遍,再卖去上林苑!”徐子陵话还没有完,周老叹,周老方等人就动力十足扑了上去。 于庭园之内十数处,无数把连弩伸出来,跋锋寒刀剑尽出,斩空而下,念颂净等人才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这个徐子陵是要玩真的。 “走。” 念颂净想不到徐子陵说打就打,而且真打。 但是她也不是傻子,她一看不妙,马上抽身走人。 徐子陵擎出‘追云弓’,手搭四箭,四位天女一人一箭。 整个空间为之一抽,箭怒啸,似乎在撕裂了空间似的,空气中带点微赤似燃的样子,向四人的后背心射去。 箭未近,念颂净与管飘渺已觉得背心奇痛,几乎有东西破体而入。 另外两位天女回剑接箭,‘轰……’震得宝剑脱手,虎**裂。 念颂净与管飘渺险险躲过,顾不得形象,连忙在周老叹周老方杀到之外,惊惶逃命,那边的双剑侍与飞剑侍,在跋锋寒与阴显鹤攻击之下,迫不及防,震得弹飞,撞向墙壁,口中鲜血渗出,殷红如练。 欧阳希夷的虎臂还没有重击而下,徐子陵已经飞身扑到。 他如一只巨鹰飞掠而下,高举头顶的十指在不断结印,向两女轰下。 双剑侍与飞剑侍同时爆起金色的莲台,三剑齐御徐子陵的‘十指批生’。 无声无息之间,徐子陵的十指在三把宝剑上轮点一番,震得两女护体的金色莲台爆碎,身躯颤抖,如中雷殛。 大旋身,徐子陵双腿如轮,在两女三剑交叉的御剑上重踢十数脚。 两女直撞墙壁而过,一直后退,徐子陵在追踢不断。 一路鲜血抛洒。 如朵朵鲜花。 两女口鼻中有鲜血不断滴洒,但是剑御之网始终不破。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 追砍十八刀,才将两女的三剑劈开,将她们两人震开。 “快走……”那个飞剑侍似乎功力更高一筹,双手持一个印诀,身上金华大作,手中宝剑向徐子陵如金刚之杵般重击而去。 再回身拉起双剑侍,飞射半空。 她口中鲜血狂喷。 但仍可以支持脱遁现场。 徐子陵井中月一旋,将那把金色的飞剑旋去攻势,轻巧接在手中,又让大家不要追了。 “可惜当着长安老百姓和李唐军的面,不能真的把她们拿下。” 周老方带点遗憾道:“如果是在城南那个林间小寺。 我马上就报名**她们。” “给她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阴显鹤哼道:“否则她们真的太放肆。 经过这一番打击,相信她们会消停一两个月,那么我们大漠之行就不用担心华夏军使节团的安全了。” “武尊毕玄,我想挑战他很久了。” 跋锋寒缓缓将刀剑入鞘,傲然道:“现在有机会真是再好不过。” “狂人想挑战毕玄,这个我不跟你抢,我想还是看看战神殿里有什么宝藏更好。” 欧阳希夷大笑道:“去大漠水不带无所谓。 有酒就可以了。 子陵你帮我带十坛酒,别的就算了,我自己就只带双手。 你们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莫不成你们还会以为我会害怕你们不成?”“欧阳老你自己怎么不带酒?”金环真奇怪问道:“你为什么要公子给你带酒?”“他带的酒到了大漠还是冰镇的,我带的酒到大漠还能有酒吗?早蒸干了!”欧阳希夷呵呵笑道。 “大家想带什么都可以。” 徐子陵微笑道:“一起去大漠玩玩,就当是休假,旅游什么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凤拉着他的大手咭咭笑道:“大坏蛋也带我去玩吧,落雁姐姐她们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你带人家出去玩一回行不?要不人家到头再出来,像那个婠美人那样?好不好?”“小凤凰是怕那个淳于薇抢了公子的心吧?”金环真笑嘻嘻道:“跟去也好,最少大家就放心了。” “晕。” 徐子陵点点头,道:“那就一块去吧。 不过一定要眼看手不动,不要乱动什么机关,否则到时我们大家一块沉入底就完蛋了。” “人家保证听话。” 独孤凤一听,大喜过望,一个飞身,回到跟众女报喜去了。 “狂人,你那个巴黛儿会不会去?”阴显鹤问跋锋寒,道:“到时顺便把她带回来吧!男子汉大夫抹点面子,把女人带回来,我看你整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迟早得出毛病,喂,你不要装聋作哑,出句声!”“带回来干什么?”跋锋寒先是让阴显鹤一愣,以为他真的练功练出毛病,谁不知这个刀剑狂人又哼一句,道:“抢回来不就得了!”非洲,南非。 一支小小的探索队在一个小山翻过来,显出数十人的身影。 为首者,正是宋家的那个年轻的宋杰。 他对身边手里拿着一个肉乎乎的怪鸟的中年人摇头道:“如果不是公子说这些有黄金,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荒无人烟的方会有那么多黄金。 可是这一万六千五百多吨的黄金,都到底藏在什么方?我们都快走得脚都快磨短了,还没有找到那个最大的金矿。” “如果让你一下子能找到金矿,那么那些不叫金子,得叫石子。” 那个中年人呵呵笑道:“虽则很大的金矿我没有发现,可是现在越来越有信心了,如果不是难开采,之前那些金脉就可以挖出很大量的黄金。 这个最大的金矿一定会有,我有信心一定能找到它。” “小杰莫愁,做事得慢慢来。” 另一个年纪更大些的男子拍拍宋杰的肩膀,道:“就算找到了金矿,也不是能一下子挖出来的。 你以为那一万六千吨黄金会堆在一起给你挖吗?慢慢来,我们先找出来,慢慢挖!”一声哨子急远远处传来。 数十人登时脸色一变。 接着人人都操起手中的连弩。 宋杰更是身法一展,抢先向哨子吹响的方飞掠过去。 倭国,鹿儿城。 城下一大片尽是死尸,腐烂发臭,苍蝇乱飞。 那些尸堆里,有人,有飞禽,有野兽。 无数的尸体层层叠叠,尸气冲天。 那条小河已经成为一些不会波动死水。 水里的尽是腐烂的尸骸。 城上还有人巡守,但是个个湿巾蒙面才能勉强支撑,明显,这些人已经没有前些天的精神,个个都目露灰暗的死色。 城门打开,一群**上身手持武士刀和长矛的男子呐喊道貌岸然冲了出来,其中有几个人身体明显有些不同。 “射击。” 查杰命令。 一阵箭雨过去,即刻倒下数十个,可是后面还有数百近千个这样疯狂的倭人士兵冲向查杰他们这些黯魔队员。 他们大命呐喊着,个个奋不顾身冲锋,一副毫不畏死的模样。 “神火鸦,霹雷弹。” 查杰手中拿着一个黑乎乎的圆球装黑火药。 点着,等那引信燃得差不多了,再向那些疯狂冲来的倭人士兵最密集处扔去,他身边十数个黯魔队员,也纷纷将向上的神飞鸦和霹雳弹扔出去。 刹那天空数十点落下,“轰轰轰轰轰……”化作一大片连环爆炸,顿时血肉横飞,肢断臂扬。 “撤……”一看那些炸伤士兵还挣扎起来,和后面的倭国士兵一起,再冲过来。 查杰冷笑一声,挥手让黯魔回撤,随手举起连弩,将两个冲到十几丈开外的倭国士兵射中头额,让他们轰然倒,止住一些他们的嚣张气焰。 十几个黯魔飞身上树,飞掠而去。 查杰手一军,于不远处树上的另外十几位黯魔队员又举起连弩,狂射一阵,几个人用长鞭打飞那些倭人士兵投来的长矛,随着查杰,在树顶上星跳丸掷般而去。 那些倭国士兵穷追不舍,入林。 但是林中早有无数的陷阱等着他们,一声声惨叫,一阵亡命的冲锋毫无效果,只有惨死之后,倭人城上有大鼓敲起,那些**上身的倭国士兵又默然回撤,不少人身上尽鲜血,有它们自己的,也有同伴的,刚才那一阵大爆炸,就算侥幸没死,但也炸得头疼耳裂的。 鹿儿城上,一个身形稍高些的将军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另一个干瘦如柴的老者也在摇头,他用倭语道:“将军,这些人实在太狡猾了,行为就像狐狸一般,但是杀人却就像恶魔一般可怕。 看来大日帝国兵出高句丽,是一个很大的错着,征夷军为我们带回一个可怕的敌人,一群黑色的魔鬼。” “他们其实非常少人,如果按实力在战场上拼杀,我们必赢无疑,可是他们一点儿也不肯对战,实在一点武士精神都没有。” 那个大将怒哼道:“我们大日帝国的士兵何等勇猛,视死如归,想不到却倒在临阵脱逃的懦夫手中,真是令人痛惜!”“猪木将军。” 那个干瘦如如柴的老者叹息一声,道:“他们不肯与我们的士兵交战,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那个大将军一楞,哼问道。 “因为我们的士兵已经有人感染瘟疫,他们不想同样感染上……”那个干柴般的老者咳了两句,以手掩住,但袖口尽是黑血。 “趁那些人远去,命令清尸队出来,搬空那些尸体,将那么尸体埋掉。” 那个大将军哼道。 “可是如果这样一来,那些清尸队就会可能感染上瘟疫,他们会带更多的瘟疫回城……”那个干柴般的老者带点担忧道:“现在人心已经浮动,万一再爆发大瘟疫,那后果……咳咳……”“清尸队清完尸体,还让他们回来做什么?”那个大将军盔甲下的胡须大口一裂,露出一口黄牙,冷哼道:“让感染瘟疫敢死队的武士将他们斩杀在坑内,然后自己切腹。 我会向天照大神祈祷,让他们这些人得到光荣献身的荣誉,灵魂得到大神的安慰和归宿。” “猪木将军的意思是……”干柴般的老者目露惧色,但一闪而没,鞠身问道:“不知将军准备派出多少妇人安慰那些敢死队员?”“所有下等贱民,不管她们有没有感染,拉一千几百人出去,安慰敢死队员们。” 那个大将军狂笑道:“两千人多人一起进行‘大神的安慰’,一定很壮观,哈哈哈,让士兵们都去看看,为我猪木将军效死的,我一定会让他们感到‘大神的安慰’!”“是。” 那个干柴目中有死光一闪,但恭声应道。 跳至 第六百九十八章 歌舞狂潮 第六百九十八章 歌舞狂潮长安,朱雀大街。 华夏军的士兵又敲锣打鼓,一支支骑队出来大肆宣扬,惹得长安的老百姓们纷纷围观。 不但有骑队巡游,还有彩狮上街表演,又有士兵贴出告示。 之前在过习惯的儒士顾不得许多,马上报名接受颂读的资格,收下华夏军的银子,再清清嗓子,为大家颂读宣布:华夏军将在离开长安之前,在之前篮球表演的那个场,再次进行一场叫做“浪漫狂欢之夜”歌舞表演。 虽然上面写明需要座位者,必须最少一两金子,但是却有更多的人冲去华夏军设立的小点报名。 这些人自然是些富户,在这种倍增面子的时候,自然不甘落后。 如果好友相见,如果说自己跑去跟平民老百姓一起挤站,那简直都会丢人丢到姥姥家里去。 再说,一两金子也不在太多,富绅报名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华夏军如果能够在自己的面前再摆个小案那就最完美不过了。 这种服务,没有能在篮球比赛中提供,可是在这一次准备多日的歌舞表演中却有三种。 分为十两金子的超豪华座位,因为靠唐皇较近,所以有机会看见李渊的脚底或者他妃子的裙底。 第二种是五两金子,李渊的脚底和他妃子的裙底别想看到了,不过可能有机会看到前方座位那些上林苑美女的秀背和小屁屁。 在表演那一天晚上,上林苑,明堂窝还有六福赌馆都不再开门营业,想赌想嫖的,得改晚进行。 相信那天不去看表演而去赌钱的,会很少人,更因为上林苑的美女们统统出来看歌舞,所以那一天晚上除非华夏军的表演会早早结束,否则不可能三个平日热火的方,无法正常营业。 当然也有一种特例,比如说那个富户想替上林苑的姑娘付钱的话,可以安排她与他坐在一起。 当然,红姑娘的价钱是不同,这一点相信不用说明,大家就能明白。 有十两金子的,有五两金子的,自然也有一两金子的。 这些座位也很抢手,因为在两边看美女的侧面也不错,而且华夏军徐公子还有妙诗为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这一句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诗,道尽了天下色狼的心底之语。 几乎没有那个男子在看见这一句诗时没有拍案叫绝,就算是最老成持重的儒士,也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平民老百姓那肯定是不可能花钱看表演的,他们打听的是,华夏军是不是还会像在看打马球那样,免费派放茶水和包子。 这于这个答案,华夏军士兵的回答是肯定,这让老百姓们欢呼不止,很多人当即准备在看表演的当晚全家不吃饭了。 吃包子吃个痛快。 这一场表演,又把马车夫们高兴坏了,与他们同样一蹦三尺的人还有苦力们。 他们觉得上次堆的泥土不够高,这回非下大气力再堆高一些,反正是按劳收钱,多劳多得,何不往死里堆?酒楼和小馆里的老板这一回更聪明了,他们已经把自己能够提供什么东西和价钱都准备好了,拿过华夏军那些白纸,请一个儒士写好,再在自己的大名上压个手指摸,牛屁的还在上面盖个印章之类的。 一张张纸交到华夏军士兵的手里,那些肥胖老板的行动和手脚,简直比猴子还灵活,让帮忙维持秩序的御林军看傻了眼。 虽然还有两天才表演,可是不时有华夏军的歌舞队穿着彩衣上街巡游,那些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水灵,惹得长安的狼友们简直流尽了口水。 可以说,这比过年还要热闹,还要兴隆,众人发觉自己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无论什么行业,都超级火爆。 什么时候都喜气洋洋,什么生意都红红火火,简直能让人自心底间笑出来。 那个场面弄好了,歌舞队也在搞什么彩排,鼓乐阵阵,引得众狼友简直恨不能手抓面,仰天长啸,可是谁也不能进去看看到底怎么样,引得心痒难挠。 好不容易,挨过了两天。 一过中午,店老板们几乎把客人赶出门口,马上梳洗准备好,吃过从来也没有过那么早的晚餐,再得意洋洋坐上免费搭乘华夏军的马车到场外面等候。 虽然喝着也许就是自己店里买到的茶叶泡出来的茶,可是就是觉得味道不一样,特别齿颊留香。 熟人相互打着招呼,内容无非都是问‘你在哪里坐,如果一两金子座位的,都不敢大声说话。 一团热闹,还没有开始表演,就已经把狼友们的情绪激动起来了。 不少人带了女伴的,更有人相互攀比之余,又暗自得意,因为能带着女伴的,毕竟是少之又少。 上林苑的姑娘是可以替她买座,可是很多姑娘都谢绝了。 原因是她们需要全神贯注看歌舞,没有空应付人,更不能在有一双咸猪手在身上**的情况下观看歌舞表演。 篮球赛少看一点,那也无所谓,可是这种难得的歌舞少看一些,那简直会遗憾终身。 相信演过这一场之后,除了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的大婚,别想再看过如此多种类的歌舞表演了。 可是华夏军徐公子的大婚是在洛阳举行的,所以许多上林苑的姑娘宁可自己花金子来看表演。 华夏军之主徐公子与那个未婚妻们竟然也在中午后到达,他们骑着马,带着大队人们进场。 众人有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徐公子身边的那些未婚妻,还有那些绝色美人。 虽然她们大多以白纱蒙着小脸,可是单单如画般的眉目,就能让狼友们觉得这次没有白来看表演。 徐公子非常的和气,不但与众人挥手示意,还不时与一些认识的人打招呼,甚至说笑,比如明堂窝的老板胡佛这类艺贾和李唐的大小官员们。 他显得非常随和,又很有诚意邀请大家一起进场。 不认识徐公子的,或者,应该说徐公子他不认识自己的,自然乖乖留下。 流着口水看着一些认识这位徐公子的人,也随着他一起进场。 不过狼友们却没有太失望,因为他看见后面马车队下来的彩衣歌舞队的女孩子们下来了,排队进场,不少大胆的女孩子还向狼友们抛媚眼,还个别会放飞吻,惹得心脏差一点的狼友几乎心脏爆炸,喷血倒。 歌舞队进去。 还有各类的达官贵妇,这些都是李渊的家族的皇亲国戚,或者大官的夫人女儿。 再后面又是让人轰然大动的女孩子,是上林苑的姑娘们。 她们也能提前进去,也学着前面彩衣歌舞那样抛媚眼,放飞吻,甚至会与一些相处的恩客耳语几句。 自然内容是秘密,但是与她们耳语的富户,无不把头得小鸡啄米似的,脸上那模样简直就可以拓印出一个字,那就是‘**’字。 几乎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太阳给盼下去了。 这个时候,平民老百姓们也纷纷来到。 大多走路来的,一边小声身边的人打听着华夏军包子和茶水的供应处。 看见他们那副饿鬼相,富户们不由觉得自己简直身价位登时不同,个个都不由虎躯一震。 一些士兵开始自里面涌出来,让人排队。 又有太监出来用尖锐的嗓子像小公鸡一般高唱,让富户们先排队进场。 富户们个个都精神振奋,才如**的公猪般,鼻子禁不住朝那些还在狂吃包子的平民老百姓们哼哼。 平民老百姓们不在乎进场的先后,反正只要进场时表演没有开始就行了。 个个都在向御林军的手中分发的包子发出决斗大行动,没有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可是没有谁跟那些免费的包子和茶水客气,有些小孩子吞得太快,几乎翻了白眼。 有几十名大嗓门的华夏军士兵不住呼叫,表示有足够的包子和茶水,大家尽情吃个痛快,不过可以慢一点,因为华夏军没有准备很多医士。 他们善意的玩笑让老百姓们倍感亲切,又一阵爆笑,把不少人的包子噎到气管里,结果更让人笑得满打跌。 富户们进场,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写着名字,有几十个年轻的儒生在帮助安排,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也不要紧,能知道自己叫做什么就行了。 不少人因为太激动,把名字弄混了,因为可能叫做‘陈大福,但是却报出‘陈敬斋,这样谁也不认识的名字,让人爆笑一通之后,才知道买包子的‘陈大福,原来才个学名叫做‘陈敬斋’。 当然,也有调过来的,总之洋相百出,让人笑疼了肚皮。 这次的座位不但有轻垫锦团,还有个小案,甚至还能提供酒水鲜果。 当然,那张单子前面为首写着:觉得比上林西的收费还贵五十倍合理的,可以看看想要什么,否则免看。 后面之首写着:警告,心脏有问题和为人吝啬的人不能仔细看上面的价格,否则后果自负。 虽然这里一碟蜂蜜鸡翅膀可以在外面买几只牛,可是不少富人还是一掷千金,博得身边的美人不但格格欢笑,而且送上红嘟嘟的香唇表示自己的欣喜,让富户的脸上,都写满‘我就是有钱,的豪气。 不点一碟做做样子,都不好意思在这里呆下去。 因为这里没有人不点东西,更加没有人看那个价目来点东西,都是随身边的姑娘喜欢,她喜欢点什么就点什么。 一杯香茶,如果按重量,它在比同等重量的银子还要贵重五至十倍,可是谁也不会小心翼翼拿起来轻呷一口,更不会沾沾唇就算,都是牛饮。 越是牛饮越能表现男子汉的气慨,越是牛饮越让身边的美人欢喜,如果想美人在案下有小动作,来点**的,相信就是一肚子茶水的大富商了。 酒自然也是有,可是华夏军不卖。 因为说喝醉了不能好好看表演,而且容易乱性,所以得在表演得差不多之后才卖。 但是欢迎大家预订酒水,自然,这也是限量供应的,先订先得。 天越来越黑,华夏军在四角燃起火堆,又在巨大的古怪琉璃镜把火光反射到场中来,场中光亮非常,有如白昼。 官绅富户们一看在场中简直纤毫毕现,掉根绣花针都能看清楚,觉得这个歌舞表演简直贴近狼友们的心,细心入微,无不为大家设想周到,不愧为天下第一色狼徐公子。 一个个期待起来,看看一会儿表演歌舞的美女们到底如何‘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平民进场,闹哄一阵。 然后鼓声大作,表现歌舞表演马上要开始了。 大家精神振奋到了极点,不知道是谁带头,掌声就起来了,欢呼声更是一浪高于一浪。 跳至 第六百九十九章 公主王子 第六百九十九章 公主王子于众人热烈的掌声之中,于锣鼓喧天的震憾中。 金环真与周老叹两人飞身而出,双双飘落在场中央。 金环真这边一身的鲜红似火,整一件火红衣服都紧贴全身,显得玲珑浮凸,火辣非常,极其惹人。 整件衣服双袖全无,露出如莲藕般的纤臂,小腹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露出迷醉人心的小脐。 她的双腕左右,各带着一个金环,每只金环上面各带有三只银铃,偶尔轻响,清入肺腑,沁人心脾。 周老叹还是一身黑,其丑更反衬金环真的美艳,不过大家根本就不在乎他穿什么衣服。 大家一看见两人落场,知道表演即将开始,掌声于是疯狂起来,伴着惊涛骇浪般的呼喊声,还有激奋人心的锣鼓喧天。 闹腾一阵,在金环真的示意之下,众人马上安静下来,与刚才形成极大的反差。 “各位长安的父老乡们,兄弟姐妹,尊敬的长辈和小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金环真与周老叹两人牵着手齐齐向四周的人作一种很美妙的半鞠,惹来阵阵掌声。 “因为华夏军使节团得到了长安父老乡亲的热烈拥护和支持,所以我们公子特别准备了一晚的歌舞来回报大家,希望大家在今天晚上玩得开心。” 周老叹略略把功劳扯一下,往徐子陵的身上增点人气,然后与金环真一起,大声吼道:“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给我们编排这一晚歌舞的徐公子,以及诸位夫人。” 众人不等徐子陵出来,早就用潮水般的掌声将他们淹没。 徐子陵与一身男装打扮的小公主,一身银甲戎装打扮的商秀绚,一身雪白衣裳再以玉手提个小灯笼的沈落雁缓缓进场。 挥手向众人示意,并没有讲话,只是点头微笑,然后于李渊龙椅下面的普通座位就坐。 他的后面跟着几个蒙面女子,其中两个女子不但脸面白纱,而且头戴纱笠,显得神秘非常。 刀剑狂人跋锋寒与阴显鹤,欧阳希夷,也在徐子陵的面前就坐。 之前在马球大赛和篮球表演赛都大出风头的宣永、麻常、王玄恕、周老方这些人,却跑向两边亲自把那个映着火光的疏璃镜摇来摇去,将那些亮光乱舞,更增添一种热闹气氛。 华夏军的进场简直还没有让人看仔细,就结束了。 然后是李唐的皇帝李渊带着他的妃子进场,后面跟着的是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再就是李唐的重臣和外来使节之类。 照例,李唐皇帝又发表些讲话,结果照例过程又稍稍长了些,让众人打了不少呵欠。 幸好李唐皇帝在那琉璃镜面的照射之下,带点激动,还不太习惯整理出长篇的讲话,让众人逃过一劫。 一看他讲话结束,登座。 众人疯狂鼓掌,非常高兴自己的苦难终于结束,而歌舞表演即将开始表演。 有些奇怪的外族音乐声音响起,很轻柔,若有若无,若隐若现。 金环真又扬声道:“今晚的第一场歌舞表演与平时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是有一个故事的,不如让我们给大家一边讲述,一边观赏歌舞吧,这样看起来会更加明白些,华夏军的东西总是新鲜玩意儿,大家一听,不由带点惊喜。 以前那种一出来就跳,然后衬托出女主角,唱一曲,再然后就退去,老百姓看得莫明其妙,根本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还是华夏军这种又有故事听又有歌舞看的更妙。 “在遥远的国度,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她生活在自己的王国里,过着非常幸福快乐的日子……”在金环真讲述的过程中,一个白色的精灵欢快滑了出来,宣永、麻常,还有对面的王玄恕和周老方,马上把琉璃镜的反光对准她,让大家仔细观察到这一个白色的精灵。 她一身紧身的白色舞衣,非常的奇怪,不但不显得性感,反显得非常的优雅,有种飘飘欲飞的轻灵。 她的腰间,有一些细纱,斜斜而下,半掩住美妙的神秘和后面的圆月,更显得精灵可爱,让任何挑剔的老儒也只会叹为观止。 她头顶的秀发之上,戴着一个小小的头饰,不像中原任何的头饰,但应该是一个王冠,代表着她是公主。 只见她优雅的踮着腿尖,缓缓侧移,立定,缓缓打开一臂,一臂朝上,一只纤纤**提起,轻踢,再回点自己的膝盖处。 一个极之美妙的旋转,忽然小鹿般一跃,向前跃出,双腿在半空之中,形成人间最美的一字。 这一个美妙的飞跃,简直让人窒息。 落下来,还是踮着腿尖,轻盈如燕。 前身折下半俯,一个倒踢,那条美腿高高又垂直踢过后脑,待双手作一个半拥,再回直纤腰之时,众人情不自禁于心中叹息一声。 真是太美妙了,没有人舍得鼓掌,怕破坏了她美妙的动作。 看着她踮着小腿尖的舞动,简直有一种她就在自己的手掌上轻舞的感觉,当然赵飞燕于手掌跳舞,其轻灵恐怕也只不过于此。 “当然,美丽的公主渐渐长大,幢憬着自己的未来,希望可以获得一份甜蜜的爱情……命运并没有让这位公主失望,有一天,她在自己花园游远时,遇上一个王子……,金环真又为众人讲述下面的故事,众人才知道,这一场歌舞是用讲故事的方式来进行下去的,倍感新鲜和神奇。 又有一个白色的精灵闪了出来,他一出场,就作了十几个飞跃和各种小跳,大跳,显得活力十足。 麻常、宣永两人分出一半的光芒去照住他,众人才发现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长得极其英气,一双长腿简直能羡杀旁人。 她的下身与刚才公主的衣着一样,都是洁白的舞衣,甚至没有那些轻纱,露出圆润的小屁屁,极其可爱。 上身却是一件古怪的衣服,虽然陌生,但感觉非常的豪华,显然是一种有身份的人才能穿着。 她的头上也戴着一个小冠,比刚才那个白色的小公主要大一些。 束着她的头发,显然颇有些中性之美,神气的小脸,极其惹人喜欢。 她的跳跃和踢腿都远比白色的小公主更加高和大,显然一种力量。 两人相对而舞,最后在一番的对舞之后,王子作出优雅的邀请姿势,又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心意,羞涩公主在王子再三大胆的示爱之后,终于也把纤纤玉臂伸向了他,接受了他的邀请。 终于,这个王子和公主的双手试探着握在一起了,并在一起欢乐翩翩起舞。 看着她们的精彩表演,众人禁不住为这一个精彩的相遇,为这一对公主王子的相爱而疯狂鼓掌。 徐子陵的身边,忽然一个白影过来,挤在阴显鹤和跋锋寒的中间坐下,又朝徐子陵抛个果子,徐子陵一看他即轻笑,问道:“侯小色狼,那么久不见,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来人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他先不理徐子陵,只向众女见礼,最后才微笑道:“师尊把我抓住了,结果让他塞在一个牢里,练了好些天的武功,才逃出来的。 若是本公子错过这么美妙的歌舞,相信会后悔终生,上天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自那个牢里逃出来呢?”“邪王应该把你关一辈子,跋锋寒酷酷的脸看不出高兴,冷哼道。 “最少也要关到表演结束,多情公子,在下阴显鹤。” 阴显鹤向侯希白伸出手,挥挥示意道。 侯希白却没有看见他,只自顾道:“幸会,幸会,本公子现在正忙着看歌舞表演,有事请迟些再说。 那一对璧人儿到底是谁啊?简直太美妙了,能够看到如此舞蹈,本公子现在觉得幸福晕乎乎的……,“显鹤大哥是下面那个装成王子的小鹤儿的哥哥,可是得罪不得。” 小公主轻笑着提醒。 “大哥。” 侯希白一听,马上抓住阴显鹤还没有来得及缩回去的手,欢快叫道:“原来是小鹤儿的哥哥吗?真是幸会,在下侯希白,人称多情公子。 你的妹妹叫做小鹤儿吗?这个名字真是起得太好了,真不愧是大哥你的妹妹……,“死到一边去。” 阴显鹤让他弄得鸡皮乱冒,一拳将他揍倒,怒道:“我不是你大哥,下面的表演还在继续,小鹤儿和纪倩双双起舞,一时如小鹿般双双跃起,一时又轻旋于怀,一时相对而舞,一时又相互追逐,让众人也感到她们的幸福和快乐。 看着那么美妙对舞,众人觉得自己呼吸都快透不过来,快要窒息一般。 “可是王子与公主的幸福,却让暗恋王子的女巫所嫉妒,在王子返回自己城堡准备迎娶公主之时,她把美丽的公主,变成一个黑天鹅。” 金环真一说,众人马上为这一对幸福的恋人的感到叹息,为他们的不幸感到痛心。 王子小鹤儿依依不舍与公主纪倩惜别,只留下公主纪倩在场中一个人轻舞,最后盘腿俯坐自己的美腿之上,久久坐在大红毡之上,再也一动不动。 众人都想看看她是怎么由一个白色的公主变成一个黑天鹅的,可是久久不变,众人感到很奇怪。 “女巫呢?女巫哪里去了?把公主变成黑天鹅的女巫哪里去了?”金环真一开口,众人就忍不住哄笑起来。 这个华夏军的歌舞实在太有意思,临阵还有这种事发生,但是大家都非常宽容等待着女巫的出现,金环真忽然又道:“各位观众,因为女巫,也就是我的搭档周老叹这个死鬼,不知跑哪里去了,所以我决定请几位观众来做女巫,不知谁有兴趣上场表演一回女巫?男女都是可以的……,众人一听,马上又明白过来,原来华夏军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意图就是想让人上场参与演出。 简直如树林般的手高起来了,那种自荐的声音简直能震翻天,谁不想上场表演一回?那怕只是饰演把公主变成黑天鹅的女巫。 “我,我来演”侯希白一个飞身,跑到场中央去,毛遂自荐道。 “侯公子想演不是不行,可是为了保险,我们多找几个。” 金环真又让华夏军战士们随意找了几个高矮瘦都不一般的男子出来,道:“几位都是热心人氏,金环真非常感激,在正式表演之前,要不我们先试试练习一下这个表演?”众人马上起哄,不容他们拒绝,这是看人出丑的好机会,岂能错过?跳至 第七百章 巫女魔咒 第七百章 巫女魔咒 华夏军的士兵推上一个大箱子,金环真在大箱子里面拿出很多黑袍给侯希白和几个男子穿上。 又一人分给一支魔杖,吩咐他们一会儿向纪倩这个公主挥动魔杖,说一句:我要把美丽的公主变成丑陋的黑天鹅。众人越看越兴奋,觉得玩味十足,个个伸长脖子,一心看看侯希白和那些巫女们是怎么把公主变成黑天鹅的。 金环真把盘坐沉眠状态的纪倩轻轻抱进箱子,再盖上黑纱,示意一个‘男巫女’上前练习一下。 那个肥胖的商人巫女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挥动魔杖,一本正经 大喊道:“我要把美丽的公主变成丑陋的黑天鹅,变变变,他还自作主张 加上变变变三个字,觉得更加有威力。金环真一听,就笑了,她冲着大家笑道:“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把公主变成黑天鹅好不好?” 当然就连那个商人自己也觉得是不可能会变的,但是金环真一打开黑纱,再将整个箱子打开,却发现里面的纪倩不见了,中间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小鸭子。 当金环真棒起那只黑色的小鸭子,再奇怪 看着那个肥胖的商人时,众人先是一楞,然后笑得简直要直不起腰来,轰然哄笑。那个肥胖的商人自己也没能忍住,也笑得肥肉乱抖,不过心中更是诧异。大家都知道这是华夏军 小把戏,可是没有人能看得出来,那个公主哪里去了,而那个黑色的小鸭子,又是怎么出来的。 “把你变的黑天鹅抱好。”金环真把那个黑色的小鸭子让那肥胖的商人捧住,作为他自作主张加上台词的惩罚。金环真笑道:“我还是把真的公主再变出来吧。不然大家都要替公主担心了,请把美丽的公主在魔咒中变回来吧, 金环真把箱子合上,再盖上黑纱,再一打来,真的公主纪倩还在里面一动不动。 众人大诧,但是却让金环真故意擦了一把冷汗,再说一句‘幸好还变得回来,给逗乐了。接着第二个女巫上来施法,他在说台词没能忍住笑,挥动的魔杖也像耍降龙伏虎棍法,结果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是一只黑色的小猫。 “看来这位女巫的降龙伏虎棍法还需要多加练习。”金环真把那只黑色的小猫递给那个武师巫女。众人笑得泪花狂溅,顿足拍手,也难以表达心中 大乐,总之是爆笑如雷。 第三位巫女变出的,是一只黑色的鹅蛋,因为他说得太小声了,众人几乎听不见咒语。 金环真把这个蛋赏给了这位儒士,同时让他千万要把公主孵化出来,千万不要给煎吃了。众人抹眼泪的衣袖都笑湿了,个个几乎站不直腰。富人们现在能感到自己所花金子的好处,不但笑着的时候可以扶着面前的案桌,还有美人笑滚在怀里,艳福无限。 “我不要把美丽的公主变成丑陋的黑天鹅,我要把她变成更加美丽的大美人,侯希白简直就是来捣乱来的,他挥动魔杖,念完咒语,急急 自己开箱。 结果,里面没有大美人,倒有一个奶气十足的小丫头,除了沙家的人,没有人认识她,她就是小莫愁。 对于自告奋勇的侯希白变出来小莫愁,金环真抱在怀里,笑不可支 道:“侯公子变出来的,倒是一个大美人,只是要先等十几年再说。看来黑天鹅是变不出来了,不如先让不见了公主而心急如焚的王子出场吧,否则这表演都要进行不下去了, 众人纷纷为华夏军这中间的一个插曲鼓掌喝彩,虽然与歌舞无关,可是这样的举动,却能让大家觉得参与感极强,整副身心都投入这场歌舞之中去了。而且有这样一来,众人都觉得自己不是在欣赏着歌舞,而在参与着歌舞。 “公主不见了,伤心欲绝的王子到处寻找,到处寻觅,可是就是看不见公主的身影。他不知道公主让巫术变成了黑天鹅,他天天都在寻觅着,永不停竭 寻找着自己的爱人……,金环真的话语又把大家带回到小鹤儿的身上,她在伤心 独舞,伤心 旋转,又伸出手,似乎在找寻,又似是在询问,更似是在哀求,仿佛在求大家把美丽的公主还给她似的。 那般的哀伤,差点没有让大家的泪落下来,冲出去,告诉她,美丽的公主已经让巫女变成黑天鹅。 音乐也由刚才的轻快,变成有如丝般的哽咽,不断缭绕不去,让众人心头愁云惨淡,为之落泪。 “有四只小天鹅知道了黑天鹅的悲惨遭遇,不怕狠毒和巫术强大的巫女,决心一起带领王子去找美丽的公主,寻找回那个让王子变成黑天鹅的公主,你们看,它们来了……,金环真纤纤玉臂一指,刹那灯光直射过去,四个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手拉着手,以一种轻快的步伐向场中走来。 她们一出现,就响起了欢快的音乐,节奏非常的轻快,节拍是出奇的古怪,但又是出奇的悦耳。 她们的打扮几乎要美丽的公主是一样的,但是没有那个王冠。 因为身躯娇小可爱,又有四个人动作如一,如林间小鹿般轻跳,踮着脚尖的轻移,有着一种格外的优雅和灵动,让人精神为之一新。 在四只小天鹅有带领和指引之下,王子终于知道公主让巫女诅咒了。他诚心 恳求林间仙女,帮他破解这个诅咒,最后一身火红的金环真,不,林间仙女,帮他把美丽的公主变了回来。但是沉睡的公主没有苏醒过来,她需要一个最爱的心来解除最后的魔咒。 但是,这个最困难连林间仙女也没有办法的魔咒,在王子的轻吻之下,轻易就破解了…… 当王子与苏醒过来的公主欢快 四只小天鹅的围绕下翩翩起舞时,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起立,为他们欢呼鼓掌。当王子与公主拉着小手,向四周的观众行礼,又双双在黑暗中隐去时,众人那狂热的欢喊简直要天崩 裂,一浪接一浪的欢呼,仿佛自己也赢了个公主回家一般,人人欣喜若狂。 “接着在下一个歌舞‘神话’上演之前,我们会有一个小小的间舞,也是不同的舞种。”金环真正为众人解说。那边一身巫女打扮的周老叹忽然跑了过来,问道:“我这个巫女还没有上场,怎么那个‘天鹅湖’就演完了呢?” “你去哪里了?”金环真奇问道。 “刚才在化妆的时候睡着了。”周老叹带点不好意思 道。 “也许你可以再回去睡一觉,那样表演会更加顺利些。”金环真哼道。众人一看这两个司仪的耍花枪简直笑爆肚皮,为这一小段插曲也大声欢呼。 热情似火的快速节奏响起,鼓声为主 快速敲打,声音直震众人心底。 一身火红长裙的小尤带着一大队彩衣歌舞队,一路旋转着上场,她们跳着一种奇怪的舞步,非常 有规律,随着鼓点,不住 旋转。在飞旋中,那些长裙旋起,露出一双双洁玉的小腿,与飞扬的裙角相映成趣。鼓点一变,又有一种新的舞步,她们变成更加热情,双手轻摆,高举于顶,纤腰扭动如柳。 一大群华夏军的男子带着鲜花上去,又半跪在 面,让这些热情似火的美女们香口咬着鲜花,围着男子以那种舞步转了三圈。 三圈过后,女子们再四周旋去,纷纷把鲜花抛向观众,激起一阵阵欢呼狂潮。 接着队形一变,众女以小尤为中心,迅速变幻着各种花样,一时如蝴蝶穿花,一时如百鸟归林,一时如群鹿跃渊……最后形成一个缓慢的大旋转,无数双玉臂以一种波浪形在回旋,环绕在小尤的身边。而火红长裙的小尤,则在众女之中飞速旋转,最后就如一个让风吹得颤动的小小花蕊,张开双臂在花瓣般的众女之中探伸出来,与众女的玉臂绽开恰恰相呼应,让众人大出眼界,惊叹莫名。 待众女渐隐,鼓声大作,隐隐,有军势之威,有肃杀之意。 “秦时,有皇子扶苏,与燕国公主相爱,但身受秦始皇之命,须前往仙山寻找长生不老药,被迫推迟与燕国公主的大婚,于新婚之夜出发……,金环真以沉凝的声音缓缓 为众人讲述八百多年前的故事,让人们一下子沉浸入历史的长河里。 马蹄声阵阵,灯光探照,全身银甲一身戎装披着大红披风的小鹤儿,骑在马背之上,她的身后,是数十名强壮的华夏军士。此时宣永和麻常,还有王玄恕不知什么时候溜了下去,也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上,装扮成小鹤儿的亲兵大将。 无论宣永麻常他们,还是身后的装扮成秦国士兵的华夏军,皆黑衣黑甲,黑色的大旗飞扬。 小鹤儿扬鞭催马,率众在场中飞疾策骑。 军鼓阵阵,战锣齐鸣,众人的心一下让这些飞奔的铁骑带得振奋起来。马蹄声轰响,战戟,战甲也在铿锵作响,在绕场飞奔之中,一股沙场的酷烈之气弥漫全场。但是在这种男儿心如铁,誓让胡不归之时,忽然一声娇啼,如杜鹃啼血般,催人泪下。 一辆马车追了出来,一身新娘吉服的纪倩自马窗之内,探出小螓首和玉臂,遥伸向小鹤儿。 扶苏皇子策骑不断,并不停竭,但是马车紧追不舍……燕国公主向扶苏皇子抛出红绣带,意欲让他回心转意,可是扶苏皇子却挥剑斩断红带,绝尘而去……马车追到车轮滚碎,无法再前,燕国公主只能眼睁睁 看着扶苏皇子远去,燕国公主伤心欲绝,哀伤 追出马车,看着一 残红的绣带,她仰手向天,哀呼不绝…… 但是一波未尽,一波又起,由周老方饰演的奸臣赵高派出的黑衣杀手,正悄悄掩向燕国公主,准备将她俘获,献给暗恋燕国公主的二皇子胡亥。 原来长生不老药这一切都是胡亥和奸相赵高的阴谋,他们设下圈套,劝说秦始皇让扶苏新婚之夜出征寻宝,好让扶苏死在寻药的途中,而自己得到燕国公主和皇位。金环真极尽媚惑宗的功力,极力演染气氛,让众人纷纷为这一对恋人捏一把冷汗。 “徐公子,这个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坐在徐子陵后面蒙着绝世天颜的尚秀芳忽然探前,素手轻轻揭起面纱,玉唇凑在徐子陵的耳边,吐气如兰,轻问。跳至 第七百零一章 神话传说 第七百零一章 神话传说“不是我想出来的。” 徐子陵微微侧脸,发近美人近在咫尺之间,不由心神大动,几欲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唇印在上面那娇颜之上。 “不是你想出来的,是白老夫子教你的是吧?”尚秀芳忍不住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娇嗔,又大羞,但一看众女全神贯注看着下面的表演,干脆给面前这个坏家伙皱皱自己的小琼鼻,表示自己的不满。 一看这个家伙越来越靠后,似乎还想做点什么越轨的行为,不由心中暗慌,又是羞涩。 她能感应到徐子陵鼻息的温热,也能感应到自己气息的温热,心底火热的羞涩,和一丝期盼。 他在亲自己吗?在这个万人瞩目的方?一想起李秀宁跟这个坏家伏在众目睽睽之下狎玩,结果让商秀绚打得屁股开花,尚秀芳不由带点惊恐后退,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激烈的心跳。 “不准看过来,快看表演……,尚秀芳觉得自己不像在嗔斥,而是撒娇。 徐子陵笑笑,真的转过头去了。 但是他的手忽然伸了回来,探入尚秀芳的小腿。 尚秀芳一惊,连忙用手把他的大手拨走,又羞又涩,可是反让他的大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小手,怎么也挣不脱。 尚秀芳大急,又羞又恼,又急急探身向前,轻声嗔怪道:“大坏蛋,快放手,让人看见不得了……”“不会有人看见。” 徐子陵头也不回,只是轻轻摇头,一丝声音轻传过来道。 “快放手,快……,尚秀芳觉得他的大手火热无比,小手越发酥软无力,娇躯也轻颤起来。 她偷偷看了一眼小公主身边的商秀绚,小声哀求道:“你放手好不好,大家要看见了,秀芳要无自容了……”“回去让我亲一下。” 徐子陵开出条件道。 “你先放手。” 尚秀芳自然不会答应,只希望能够蒙混过关,回去也学他那般赖帐不认。 “你先答应。” 徐子陵的大手不但越来越紧,他的手指还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抚动,一股电流般的感觉刹那穿透浑身,让尚秀芳心颤躯震。 点点头,急急抽手,羞得简直无自容,直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烧出来,幸好众女没有看见,否则真是没脸见人了。 本来想狠狠给他一个白眼,可是又怕他再作大报复,只好作罢。 尚秀芳一想到回去之后,他不知道会不会……几乎强按心情,才勉强按下心神来看表演,但多半,眼光总是会情不自禁瞅向他,就像中了邪似的,让尚秀芳暗暗气恨自己……场下,黑衣人正在疯狂砍杀着燕国公主的手下,眼看燕国公主就要被抢走,扶苏皇子忽然出现了。 一匹火红的马从天而降,拦在黑衣杀手与燕国公主之间。 扶苏皇子奋勇杀敌,拉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燕国公主一路奔逃,赵国派出来的黑衣人无数,杀之不尽。 但所幸扶苏皇子的手下大将蒙恬(宣永),蒙毅(麻常)等人回兵相救,一场大战酷烈开杀,众人一下子陷入惨死的战场之中。 在这里,完全不像平时那种兵舞;在这里,有着真刀真枪;在这里,有着鲜血飞溅,甚至有断臂残肢抛空而起。 黑衣杀手们,虽然汹涌不绝,而且武功高强,可是在两位蒙将军的战阵之中,潮水般被杀。 枪阵,盾阵,这些在战场才会有的战法,在歌舞表演中出现,弓箭手,刀斧手,这些人也纷纷现身,参与这一场大战,使整个战事更加壮烈。 有持旗手,身中数箭,血染浑身,但持旗不倒,于尸堆之上,军旗高高飞扬。 众人骇得面无人色,虽然明知这些都是假的,都是表演,可是真是太真实了,太惨烈了。 无数马匹,人马而起,又重重跌倒,无数士兵,又在战死对手之后被杀,仆倒在。 扶苏皇子拉着一身洁白的燕国公主,自己杀得一身是血,冲出重围。 蒙武(王玄恕)在金环真媚音迷心的渲染之下,先是白色的战马杀成一匹血马,然后白马倒毙在敌人的疯狂箭雨之下,又一身是箭站在一个尸堆上,阻挡着敌人首领周老方的攻击。 十几支长戟刺在他身上,将他固定在尸山之上。 看着这一对恋人如此波折,然后再在乱军的尸堆之中奔逃,跌倒,再相扶。 看手无缚鸡之力的燕国公主撕下衣服替扶苏王子包扎,又以幼弱的柔肩搀扶着心爱人上路,众人情不自禁流下同情的热泪。 短短相处,相拥,但是马上又要分开,两位蒙将军带着扶苏皇子前进,继续去寻找那长生不死药。 燕国公主黯然而回,孤独的身影,遥望眼神,形珠般的眼泪,在忧郁音乐的渲染下,都让人为之摇头叹息。 扶苏皇子奔回,不顾一切拥抱燕国公主,让众人心中为之欢呼,但是当他们对唱起令人心碎的“神话传说,时,却又为他们流尽眼泪,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我不会放手。 每一刻孤独的承受,只因我曾许下承诺,你我之间感动,爱就要苏醒。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几番苦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挣扎,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枕上雪,冰封的爱恋……,当两个恋人唱着凄美的歌曲,于酷烈的战场上依依惜别;当看着扶苏皇子翻身上马,泪滚满面扬鞭远去,当看见燕国公主苦苦追赶,那跌在还继续爬起来紧追不舍的模样,不说女子,多少男子好汉,也为她的爱恋和执著流下悲苦的清泪。 尚秀芳虽然平时也参与编舞排舞,熟知情节,可是没想到出来的效果那么好,那么的感人。 她感动不己,泪流不绝,禁不住心中的激动,探首在徐子陵的肩膀上轻声哽咽,把他的肩头也打湿一大片。 这一回。 不要说拉她的小手,就是亲吻她的双唇,尚秀芳也觉得自己不会拒绝。 但是徐子陵没有,只是轻声安慰,又轻轻替她拭去泪痕,甚至冲着她微笑。 燕国公主因为拒绝二皇子胡亥的求爱,让他和赵高献给了秦始皇,但就在这个时候,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扶苏皇子回来了,他的回归又是一场厮杀。 这个时候秦始皇早让二皇子和赵高害死,燕国公主奔出,要扶苏皇子逃跑。 但是敌人迅速赶来包围,誓杀扶苏皇子,为新登基为帝的二皇子清除障碍。 在敌人的包围之下。 扶苏皇子把长生不死药给燕国公主服下,嘱咐她好好活下去,等候着自己。 扶苏皇子与手下众将全部战死,燕国公主自杀殉情。 敌人以为扶苏皇子已死,再无后患,安心撤退。 但是服食了长生不死药的燕国公主竟然复活了,她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中站起来,抱着心爱人的尸体,唱着那首碎裂心肝催人泪下的‘神话传说’缓缓走向黑暗,她一直等候,等候爱人重新转生的那一天到来,数十年,数百年等候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在表演中清醒过来,悲苦的心一刹那化为激动,众人不能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只知道疯狂大叫,挥着手,跺着脚,大吼大叫,不能平息内心的激动。 他们从来没看过这么感人,这么让人感觉到真实,感到如此**壮烈的表演。 当小鹤儿和纪倩手拉手与众人出来,给大家鞠躬至谢,众人简直用尽平生的气力为她们欢呼鼓掌。 “你说李渊看了这场有关长生不死药的戏,会有什么感觉?”沈落雁小声在徐子陵耳边道,让正趴在徐子陵肩膀上轻泣的尚秀芳大羞,一下子缩了回去,不过沈落雁的话倒是听到了。 “他会更加做梦,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死。”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们抓住这一点,相信在日后还能作些文章。” “你们这场表演只是想让李渊……,尚秀芳惊讶极了,禁不住冲口而出问。 “表演自然是给大家看的,可是别有用心的人看了,会更加有效果。” 沈落雁微微一笑,那笑容让尚秀芳马上觉得众女叫她做小狐狸实在太贴切了,她简真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连表演也不忘记算计人。 “可惜不能再多来几场演出,否则长安的民心尽入我们华夏军之手不可。” 小公主在徐子陵的另一边,忽然也转头过来道。 “会有机会的,比如说李唐公主的大婚之期,我们借名目表演,还有我们在洛阳的大婚,到时也能邀请到很多长安的人来观礼,相信也会大有作用。” 一身银甲英气飒飒的商秀绚在小公主的身边轻哼道:“长安的人久居太平,又有富盈,惯于骄奢**逸,我们的这些表演,他们能抗拒,除非他们是圣人,“歌舞还可以用来收拢人心,还可以用来打击对手……,尚秀芳万万没有想到,歌舞的表演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本来她以为只是娱乐大众,没想到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绚她们三个重视得就像打仗一般。 “歌舞表演不但丰富生活,提升人们的眼界和素质,还是敛财的好办法。” 徐子陵呵呵笑道:“平均一个座位五两金子,每一个座位的客人消费一两金子,这里的钱,也会过万两之数,甚至李唐那一笔不计在内。 单单是迟些的酒水收费,会可以足够请所有的平民老百姓吃十天半月的包子。” “不可能。” 商秀绚展颜一笑,道:“刚才馥大姐告诉我,预订的酒水已经到达三千两金子,现在还在上升,长安的老百姓十天半月内能吃三千两金子的包子吗?除非个个都是大笨象,“大笨象?”尚秀芳一听奇问道。 “宋玉致送来西苑的几头南蛮大象,两三丈高,身躯比墙壁都大,一顿能吃千斤。”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 跳至 第七百零二章 蓄意玩火 第七百零二章 蓄意玩火“长安老百姓能吃多少包子我不在乎。” 徐子陵忽然回头,冲着尚秀芳微微一笑,道:“我只想知道长安富户和上林苑的美女们在哭干了眼泪之后,能喝下多少酒水。 在最后几个节目里,让他们下场,扭动身躯,让他们尽情大汗淋漓,让他们喉干似火,然后我们的生意就来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尚秀芳带点心慌问道。 “啊,是这样,我想问问尚大家刚刚大哭过,消耗了不少水分,想必也会有点喉干舌燥,要不要来些酒水。” 徐子陵苏胡带点不怀好意问道。 “要茶就可以了……”尚秀芳垂着头不敢去看众女,小声回道,又偷偷自长睫之下去看众女,却没有见大家有什么反应,还以为大家只顾看表演,没有在意,正暗暗高兴。 忽然看见小公主回过头来,那明亮的大眼睛带笑,又朝自己调皮轻眨一下,让尚秀芳羞涩难忍,但又有一股喜意盈胸。 喜羞交加,再也不敢抬头看人。 华夏军的表演在继续,轻快的音乐声响起,一对对男女高牵着手随着无不而出。 这些男子如果真是男子,那么会让所有的男人嫉妒得发狂。 可是那些男子全是女孩子们女扮男装的,无论是狼友们,还是淑女们,都非常接受这一种歌舞表演。 那些女扮男装的女孩子,身着一种古怪的长袖短装上衣,然后全身穿着紧身的洁白衣物,穿着长筒的华丽靴子。 一种中性之美,让众人为之叹息,几乎所有观看的女孩子,都决心模仿这些女扮男装的女孩子那样做一身这种中性的衣服。 女舞伴们则穿得非常讲究,华丽无比的长裙,上面无数的花饰,自纤腰之下。 层层叠叠都是各种各样卷饰,反衬得上身简单的女舞伴更加娇柔可人。 上身紧身舞衣,但双肩处只有两条丝带,没有袖子,但更显得两条纤纤玉臂的修长和优雅。 随着音乐节奏的不同,这一对对璧人翩翩起舞。 有时,她们作一种轻快的旋转,由装扮成男子的人,轻轻提着女舞伴的小手,让她不住旋转;有时,她们会踩踏着一个古怪的舞步一起绕场飞旋,就像云朵飘来飘去一般;有时,她们会紧贴着身躯,缓缓深情轻舞,几乎不移动脚步……随着她们一个个纷纷向观众致意,再涌上一批身着火辣劲装的女孩子。 如果有人看过之前篮球赛,那么就会认得这些是华夏军篮球队的篮球宝贝。 那个狂热的女子拉拉队。 她们自己跳一阵,还觉得不够过瘾,随意去拉人上来参加演出。 无数富户和上林苑的姑娘,也有少数平民和士兵被拉了出来,大家在欢呼声中,哄笑声中,不顾任何仪态,屁股乱扭,手脚乱舞,学着那些女子拉拉队得篮球宝贝扭动的纤腰那般,跟着她们蹦蹦跳跳。 一开始还有些人放不开。 可是随着拉上场的人越来越多,再一看边上那些人扭动得简直就像鸭子走路,貌似不顾一切,也扭动一个肥鹅走路他们看看。 接下来就是李唐的助兴节目,李唐很知趣将之前那种简单的舞蹈去掉了。 因为他们自己也觉得不会有什么看那种东西了。 由唐王李渊下场表演的时候,韦公公过来,说了几句皇上嘉许的话,藏在袖中的手指一弹,弹给徐子陵一物。 等韦公公走后,徐子陵捏碎蜡丸,取出一纸,一看,忽然脸色变得很古怪。 小公主与沈落雁,一看,却脸露微笑,相视而乐。 “发生了什么事?”尚秀芳看见徐子陵面色古怪,带点担心问。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过迟些就有事发生了。” 小公主回过头来,一笑,道:“你没有看见太子李建成不见了吗?”“他怎么啦?”尚秀芳很奇怪问。 “他家着火了。 “这回是沈落雁转过小脸,尽量装着淡淡然笑道。 “是你们……“尚秀芳带点迟疑问。 “不是,是王玄应那个瘟神的噩运诅咒。” 徐子陵此时再也忍不住,呵呵笑道:“太子李建成因为家中有人争风吃醋,蓄意玩火,因为干材烈火,啊,因为风干物燥的,结果玩大了,真的玩出火来了。 希望太子回去能救出他家的大床吧!”“救出大床做什么?”尚秀芳一听,就更不明白了。 “因为那张大**有他的一个妃子,还有两个男……”徐子陵还没有说完,尚秀芳就嗔了他一眼,躲过小脸不理他了。 “唐乌龟。” 小公主探身,伸长手,轻轻拍拍坐在隔壁两个座李秀宁,冲着她哼哼道。 “你说什么?”李秀宁让她弄糊涂了。 徐子陵自小公主雪腮边香一个,又自沈落雁的小脸啄一个,他想去亲商秀珣,可惜只亲中她的小手。 最后一看尚秀芳,吓得她乱躲,最后还是让他摸了一下小脸了事,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 徐子陵长身,探前跟跋锋寒阴显鹤他们说几句,众人纷纷起身,离去。 尚秀芳号不容易自害羞中挣扎出来,一看徐子陵走了,又带点奇怪问道:“徐公子要去哪里?”“估计这个大坏蛋是去为乌龟大业增加一点……”小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沈落雁就快快以小手堵住她的红唇,明眸一闪,黠慧一笑道:“他们抓紧准备,迟些就会出城,去大漠!”“那他不与你们告别了?”尚秀芳一听徐子陵就这样走了。 心中顿感失落,喃喃问道。 “刚才不是告别过了吗?”小公主笑嘻嘻道:“你怎么不让他亲一口?”小公主你……“尚秀芳羞得不行,但心中也对自己暗感失望,刚才那么号机会,怎么就没有让他亲一下,反正是亲脸,就这样让他走了,也不知合适才能再见。 尚秀芳轻抚一下让他抚过的小脸,觉得心里带点酸酸的,刚才的羞涩化作一腔的思念和不舍。 “来这里坐吧!”小公主拍着徐子陵的位置。 娇笑道:“这是还有那个大坏蛋的热气呐!”“小公主……”尚秀芳虽然口中嗔怪,可是却出奇的依言,坐到徐子陵位置上去,极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就脸小脖子也在轻烧。 李唐的歌舞表演完毕。 华夏军又宣布,这是最后一个节目的。 但是这个节目是大家都可以参与的。 他们在中间烧起一大堆火,又浇上无数的烈酒,让火光熊熊。 一对全身银饰身穿少数民族衣物的女孩子们赤着小足踩着欢快的舞蹈上场,身后的华夏将士提着大坛的酒,由那些女孩子们以碗盛着送给观众喝,但是这只是万中之一的机会。 更多的华夏军的酒水,是泼在那个火堆上的。 酒香弥漫,把全场人的酒虫子都引出来了。 也在这个时候,华夏军的酒水开始上来,无数身着动感火辣劲装的女孩子们按着之前的预定给富户们送上酒水。 又赠些甜咸香片之类的小东西。 然后让全场的人,谁喜欢都下来,像那些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子一般围着火堆跳舞。 这一下,更多人愿意下场,而且华夏军说这个跳火拜月舞是闹通宵。 跳累了可以休息,休息号了可以再跳。 随大家喜欢,于是谁也想上去凑凑热闹。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等人分开,跋风寒等人先去太子李建成的府中看热闹,顺便捡漏。 朱雀与苍龙两个正在太子李建成的府中大闹,他们是损人不利己,反正先将背后有玄武支持的太子弄得灰头土脸再说,以报之前让玄武围攻之仇。 徐子陵虽然也向去太子府放一把火,可是他的身份不便出现,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凝碧阁,张婕好正捧着那张画着不少男女**的纸看个不停。 她坐在大浴桶里,脸色潮润通红,美眸情意欲滴。 她的小婢绿儿又往那个大浴桶李加些热水,然后以小指探了探水温,再轻轻开门出去,准备再加些热水。 外面有几个老宫女,坐的坐,扫得扫,一个个脸上都是孤寂清苦的样子,简直有如一潭死水。 绿儿每次看见她们,总觉得自己如果一辈子在这个深宫里呆着,迟早也会像她们一样,几乎是行尸走肉一般。 一个白净的中年太监,自外面进来,一看见绿儿,马上哼问道:“你们娘娘好些了没有?”绿儿自然是摇头,那个白净的中年太监一看,马上用尖锐的声音哼道:”我们德妃迟些要借你们凝碧阁过金旦,皇上也恩准了,你们三天之内,就必须搬出。” “皇上说我们娘娘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不用离开,你休想赶我们去冷宫!”绿儿气愤哼道。 “皇上的圣意是会改变的。” 那个白净的中年太监阴笑两声,声音如尖针般狞笑道:“特别是你们娘娘白璧沾污的情况下。 嘿嘿嘿……”“我们娘娘清清白白……”绿儿强辩,心却往下沉,莫非皇上已经知道?这不可能,如果知道,肯定会直接命人用三尺白绫绞死娘娘,根本就不会再赶她去冷宫。 到底是为什么?绿儿根本就不明白宫中的险恶,她没有看见,白净中年太监身后,忽然闪现两个鬼蝙蝠般的黑影。 “你们娘娘清白不了多久了,嘿嘿嘿。” 白净中年太监转身就走,一路阴笑而去。 但是那两个鬼蝙蝠般的黑影却留下了,他们用狼一般的眼睛看着绿儿,吓得绿儿亡魂俱冒。 跳至 第七百零三章 鬼之蝙蝠 第七百零三章 鬼之蝙蝠 “咳咳……”一个扫 的老宫女一边咳嗽,一边扫着落叶,向这边 “滚开,我们对老太婆没有兴趣。”左边那个鬼蝙蝠冷笑道。他的身形与右边那个鬼蝙蝠闪电般扑上,默契无比 抓向老宫女的肩头。 忽然人影一闪,几个老宫女都闪现。 左边两人,右边两人,中间那个扫 的老宫女分掌拒开双爪,冷淡 道:“我对丑鬼也没有什么兴趣。” 她一出手,两个鬼蝙蝠古怪的‘吹’了一声。 “道祖真传的内功,子午罡?你们是真传道左游仙什么人?”右边的那个鬼蝙蝠冷哼问道。 “你们身上有灭情道的内功,又有天莲宗的身法,甚至还有老君观的邪功,表面是尹祖文的师弟,却是魔帅赵德言的走狗。”那个老宫女冷淡 道:“明明身为汉人,却为东突厥的卖命。鬼蝙蝠阴氏兄弟,你们在外作恶多端也就罢了,还胆敢跑来李唐皇宫闹事,看来是活得不太耐烦了。” “就凭你们几个?”左边那个鬼蝙蝠冷笑一声,道:“老子一会儿把你们这些老太婆也**掉,看你们能不能咬老子一根鸟毛。” “多说无益,先把她们拿下,慢慢泡制。”右边那个鬼蝙蝠闪电般虚身而上,恶爪如魔手乱舞。 两个配合默契无比,一左一右,同时分取一人,直向吓得浑身颤抖准备张口大叫的绿儿抓去。绿儿早吓得傻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轻轻将她拉后,为首的老宫女竖起纤掌,向两人的头颈削去,罡气无俦,如金刚巨杵重轰。 另外四名老宫女也一改平时的老态龙钟,游鱼般滑前,以剑指刺向两人的眉眼。 鬼蝙蝠两人忽然向后一滑,四爪一抽,忽然一张暗红色的气网让他们扯起,于五名宫女的手臂间缠绕。 除了为首的老宫女碎网而出,其余四人皆让那网扯掉攻势,极力相抗。 两个鬼蝙蝠嘿嘿阴笑中忽然又诡异 反进,借那一扯之力,四爪锁在那个老宫女的双臂之上,四只怪脚挟带着阴风阵阵,连环重轰在为首老宫女的小腹之上,将她轰得唇角渗血。为首的老宫女轻叱一下,竟然以腹间的罡气强行反震,将鬼蝙蝠两人震退。 “嘿嘿嘿……内功深厚也没有用。你已经老了,如此迟钝的身手还能打人吗?”左边那个鬼蝙蝠拉着右边那个鬼蝙蝠,阴笑阵阵。 “动真格,干掉她,里面的李渊的妃子还等着我们享用呢,嘿嘿……,右边那个鬼蝙蝠于阴笑声中,又与左边那人虚空折回,扑向为首的老宫女。他们身上的魔气大盛,十爪射出丝丝魔气,如针。为首那个老宫女一见,马上以守御状态挡格。 她身边的四名老宫女,以手掌贴在她的身后,以内功支持过去,力拼鬼蝙蝠两人。 谁不知鬼蝙蝠两人在空中一滞,缓缓飘下来,根本就没有快攻,而是缓缓 探爪。 为首的老宫女刚刚解开守御,以双掌迎击,那四只鬼爪马上闪电般动了,同时以一种无言的默契,一人抓住老宫女 手臂,另各分出一爪,抓向为首老宫女的左右颈侧。 “死吧”两个鬼蝙蝠骗过为首老宫女,重招狂袭,齐齐冷哼。 “这正是我想说的。”忽然在后面有声音响起,比那声音快的。是一对结印中的双手,那双手在结着各式各样的手印,最后化作并蒂之莲,转为比翼鸟,再幻毕方离火,再成朱厌凶杀,最后成为雷公电母的天诛,重重 印在鬼蝙蝠两人的后脑之上。 于一刹那,四名老宫女转了出来,飞出丝带,将鬼蝙蝠的双腿各缠住一只。 鬼蝙蝠面目扭曲,重击暗袭之下,他们口鼻间鲜血爆射而出。但是却没有缓冲的可能,他们面前有一个山一般的老宫女,反握着他们的手臂,让他们受尽后面的轰击。 两个鬼蝙蝠一个互撞,想飞射而逃。 可是后面那个奇袭的人却做了一个不动印,硬生生 将他们两人‘定’在原来的空间,用密宗无上的威猛金刚之像,震压着他们。 为首老宫女双掌一印,重击在鬼蝙蝠的额顶,印堂之上。 而其他四名老宫女,则以手中的丝条拉扯,将两个鬼蝙蝠运劲**,让他们僵木的身躯拉撞向为首老宫女的手掌。重掌印后,两名鬼蝙蝠同时将身形一田,魔爪狂旋,将双腿那条丝条撕成粉碎,再同时撞中对方的身体,向两边急急飞射。 可是一张紫血之网从天而降,将他们两人网中其中。 丝毫也不比天君席应的‘紫气天罗’逊色半分,两人在网中竟然越收越紧,丝毫也挣扎不能。一些淡淡的七彩之光闪现,一个背后有着七彩之翼的赤足精灵闪现,她于持天魔双刃,极速飞舞。当两个鬼蝙蝠看见一个只有一只七彩之翼的赤足精灵闪现之后,马上觉得双眼让什么东西割开了。 最后的映像,是一片迅速消失的血红和无尽的黑暗。 那个赤足精灵将背后七彩之翼一斩,然后化作七彩的花瓣而碎。鬼蝙蝠两人的咽喉闪现一道红丝,越来越大,刹那崩溃,化成血瀑。 在那血瀑还没有喷出来之前,那个赤足精灵消失了。 但是她留下的墨黑花瓣,却无声无息 腐蚀掉鬼蝙蝠身体的任意一部分,每飘下一片,鬼蝙蝠两人的皮肤就消失一部分。四名老宫女并排合掌,将功力聚于为首老宫女的身上,由她重掌出击,分轰在两个鬼蝙蝠的心坎之上。 两个鬼蝙蝠在一连串的奇袭和打击之后,终于在咽喉发出古怪的‘格格格,声中,缓缓软倒在。 “把他们拖出去喂狗。”徐子陵缓缓飘下来随意吩咐道。 “是。”为首老宫女还是一脸冷淡,但是应声道:“他们的宝甲……, “剥下来,你们喜欢送给你们了,要不就给那个人吧”徐子陵挥挥手,拿出一条丝条轻缚在自己的双眼之上,再在绿儿惊讶的注视之下,极速换成麻衣的神医莫为。 “你不是眼睛看不见吗?”绿儿带点畏惧更带点好奇 问道:“你不是神医吗?她们怎么会听你的?” “你不是也听我的?”徐子陵微微一笑,伸手抚抚她的头顶,温声道:“暂时忍耐一下,日后大家都会听我的,你好好陪伴着娘娘吧” “绿儿会的……,绿儿只觉得头顶处有一股热流滚滚而下,不由带点激动 道:“绿儿不会怕你的,不过会听话,你是不是神医,是不是鬼,绿儿都不怕,绿儿真的不怕。”绿儿一直觉得神医已经死了,可是现在看来又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她感觉到心里很安宁,一点儿也不害怕。 “我不是鬼,是人,不要怕。”徐子陵拍拍绿儿的小脸,温和 安慰道。 太子府。火光冲天。 这一场大火比华夏军在表演广场里架设起来巨大火堆还要红烈,熊熊的烈焰疯狂 吞噬着一切。 黑暗处闪现雷九指,他与另一个同样猥琐的老头,陈老谋,相视而笑。虽然太子府有人玩火,但是如果没有他们在失火的时候帮忙纵火又下沙包塞井,甚至打破水缸,放开蓄水池这些种种阴损的举动,太子府也不可能会烧通天,现在的火势根本无人救得熄。 这两个纵火的家伙在庆祝自己的成功之时,不忘记将鼓鼓的大包小包拖走,这是他们顺手牵羊的战利品。 黑暗中早有人接应,甚至有人负责望风,那些大包小包迅速搬上板车,再推进黑暗。 两个家伙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活像黑暗中飞旋的两只蝙蝠。 无数有如火器一般 响动在太子府的一个库房炸起,虽然威力不太大,可是响动十足,让人听了倍觉舒畅,比过年放鞭炮还爽利。太子李建成一听,几乎没有晕厥在。他宁可马上就晕厥,可是没有办法,他很想谁给他一记闷棍。 因为就算是那样,也好过看见自己的一个妃子赤身** 高高吊在一个屋檐伸出的木柱之上。 无独有偶的是,边上还有两个男子赤身**的倒吊。 让李建成心中最是悲惨 是,为了以免让世人更多 看见自己这边人的丑态,他的手下还得为这三个丑态百出的贱人拼命争夺。可达志一人独战着小孩子般的苍龙,他纵有惊天武技,也根本无法一时战倒游走不战的苍龙,何况苍龙丝毫也不惧他的狂沙刀法。 尔文焕和乔公山,还有卫家青等人则大战朱雀,朱雀四处放火,同样游走不战。 只要前来助战的薛万彻稍稍攻偏,马上就会有一个守卫让朱雀的烫天之火烧成烤猪。太子李建成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他不敢上去参与攻击,甚至不敢让独孤峰这个护身符远离身边。 “太子殿下,我们公子派我们来问问。”阴显鹤与跋锋寒他们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热闹,忽然问道:“需不需要帮忙?” 凝碧阁。 张婕妤正准备自大浴桶里爬起来,刚才外面无声的打斗甚至没有让她察觉。 门开了,带进来一丝凉意。 “是绿儿吗?你怎么弄点热水也去那么久?”张婕妤头也不回,问道。可是进来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等她准备奇怪 回头的时候,将一条丝条轻轻 蒙在她的美眸之上。又探出大手,先在温水中顺着她的玉背轻轻抚下,又托着她的小香臀,将她整个自温水中捞起来。 张婕妤觉得那双大手触处,热入心底,整个马上融化成于他的怀中。 她马上在寻找着他的唇,她要将她的思念化作吻,在他嘴里,一直说到心里去。他的唇早就重重 印在她的香唇之上,已经在尽情 掠夺着她檀口的甘泉灵液。 他的大手在她的手中游走,但不忘给她包上一条大大的浴巾,让她身心俱融。 那坏手探下,她本来想害羞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他的坏手早在那花园上轻轻 滑动,让她整个人都为之战栗。唇分,他又轻轻 吻着她的耳垂,一边问道:“你的小草呢?” “之前的不要了,让人家为你重新长些完会属于你的吧……”张婕妤娇羞无限,紧搂他的头颈。因为看不见他的样子,于他的蒙眼丝带之下,完全无从躲避,自然她也任意让他在自己的身上爱怜。如同鱼儿吐出的泡泡那般,在他的火吻之下,张婕妤呢喃了一句。跳至 第七百零四章 湖中怪物 第七百零四章 湖中怪物 第二天,天清日朗。 太子李建成的府祗让贼人烧成灰烬这一件事几乎没有人提起,如果不是他的妃子让人剥成白羊一般吊在木柱上,压根就不会引起任何人去注意。相比起华夏军的‘浪漫狂欢之夜’的歌舞,大家自动把太子府烧成废墟的事忽略了。 李渊感到非常恼火,正玩得开心时,正在歌舞的**,这个太子又弄出这一件让人恼火的事。 不但失火,而是让李家皇族蒙羞。太子妃嫔在**同时与两个男人鬼混,因为玩得太过疯狂,引起火灾不止,不但让人绑在木柱上示众,还引出太子私藏火器之事。最重要的是,太子的两个手下,鬼蝙蝠,他们竟然企图趁乱**后宫。 之前就曾听说袭击过李秀宁公主,还没有调查清楚,又有太子求情,可是万万想不到又来**后宫。 如果不是韦公公及时发现,那么李渊会觉得自己的头顶绿油油的。 就算不是太子他派来的,可是李渊一看鬼蝙蝠那赤身**的尸体残骸也愤怒非常。这个太子李建成,常常有人发现他私自进入后宫,可是万万想不到,他的手下也大胆到这种程度。 李渊自己的愤怒,加上李唐的声名受损,又碍众人的情面难下,李渊在大殿里当着群臣的面,足足大骂了李建成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众臣拦阻,他简直就要亲手斩了这一个逆子。他责令太子禁闭三个月思过,再划出一个相对很小的庭园给他做太子府,禁止他重建。 虽然没有马上贬掉李建成,可是这个太子别想在一年半载得回李渊的信任。 而齐王李元吉,近来则风生水起,春风得意。 帝皇家里有什么事平民老百姓不关心,大家也很忙,正在讨论着华夏军的歌舞,没有空理会李渊和李建成的头上是否绿油油,或者他们的头上一早就绿油油,大家统统不管。 大家只要津津乐道着昨晚表演的精彩,口水花喷喷 发表着自己的见解,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一夜未睡。 他们自华夏军通宵的跳舞回来后,不但没有觉得累,反倒激动得睡不着,一个个都坐满了茶棺酒楼,个个都在放言畅谈着,否则心中的激动会将他们折磨得疯狂。 长安的富户和美女们,则在疯狂 抢购着华夏军的衣物。因为据说华夏军使节团准备返回洛阳,所以如果现在不买,那得自己跑去洛阳才有可能买到他们的那些奇怪又新鲜的衣服。男子觉得如果自己也能像李渊或者齐王那样穿着燕尾服,再搂着小美人跳舞,那跟帝皇也相差不远了。 虽然舞衣多得眼花缭乱,可是长安美女们最喜欢的还是华夏军女扮男装的那些具有中性美的衣物。 贴身,能露出挺翘的小屁屁,能让自己迷人的纤腰展现无遗,又能露出自己修长的双腿。上装却有男子气,虽然不能让自己胸口前的丰隆尽现,但是暗藏其下,更添一份**力。 这样的一套衣物不但能让自己完全展现出不同的一面,而且能让别人欣赏到自己的中性之美。甚至能与女伴一起共舞,让人觉得非常的合宜。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一套衣物还非常的舒服,多半为丝织,穿起来简直有如无物,就连走路也格外轻松。 华夏军出售的衣服非常的有限,几乎没有人问价钱,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谁不要那是傻瓜,而且反正有人付钱。 美人们疯狂抢购,让长安的富户们马上有一种‘我是有钱人,的自豪,自然,也有些人脸上在强颜欢笑可是心底却在滴血。一些特别有钱又有特别嗜好的大富翁甚至想高价收藏华夏军那些小美人穿过的衣服,他们不会介意衣服上是否有美人的香汗之类,相反,越是这样越受欢迎。 当然这一些极少,因为华夏军的小姑娘很爱清洁,但也有一些是让上林苑的美女们在后场抢出来的,简直有如天价。 对于两日后华夏军使节团的离开,长安的老百姓们决定自发 欢迎他们。 别说富人和美女想尽办法跟华夏军使节团拉好关系,就是一些平民百姓,也煮些鸡蛋,准备到时送几个表表心意。毕竟全家都吃过人家的包子,而且还是放尽肚皮吃了又吃的那种。 徐子陵在长安溜一个大弯,再悄悄离城,与跋锋寒阴显鹤他们提前出发。 既然对手会估计自己迟到,必定先守御一番,想好对策再出发,那么何不干脆主动出击,让对方来一个束手不及? 徐子陵骑着未名,跋锋寒骑着他的塔克拉玛干,阴显鹤坐下是暴风雪,欧阳希夷的自然是火焰狮子。 后面,还有骑着‘乌云盖雪,的周老方,还有骑着‘火烧云,的周老叹和骑着‘青梅酒,的金环真。 虽然明显一行人,只有七个人,可是徐子陵却把一大帮高手带着,除了赤足精灵娼娼和小凤凰独孤凤之外,还有东溟夫人,甚至让东溟夫人说动一起去战神殿的阴后,独孤家第一高手尤老奶奶尤楚红,还有大明尊教里的善母莎芳,甚至还有好些稍次一级的高手,准备给武尊毕玄和颉利一点惊喜看看。 有了这么多高手,别说战神殿,别说武尊毕玄,就是再多几个高手,徐子陵都会把他给落败。 此番去大漠,摆明就是抢劫宝藏去的,跟东突厥人客气,他们也不会感激华夏军有汉人之风。 本来不必要如此隆重,可是战神殿变故极多,与其让人算计不如算计别人。徐子陵要不是因为贮人这个秘密要保守些,甚至会把更多的人装进去,带去大漠连颉利和赵德言他们的裤子都扒掉。东突厥的狼族想跟汉人玩心机,就教教他们计策是怎么用的。 因为每一匹都是魔马,又人人皆是高手,虽然 面带点残雪,但行进的速度简直前所未有的快速。 三天后,徐子陵他们一行,已经由长安越过天水,一路向西北而驰。 这天下午阳光睛朗,于远远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湖泊展现眼前。这个青色的湖泊是如此的巨大,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极目远眺,几乎看不到边,恐怕有上百里之遥也不止,若不是远远有群山耸立,合围环抱,相映相比在潋滟的湖水之上,都不能知道它的边际。 一望无际的湖而,一洗如碧,连接天际。 终年不化的雪山相映成趣,因为残冬未尽,湖沿的积雪和凝冰尤存,但湖内大多已是碧波一片,阵阵寒风吹过,湖面摇曳,波生万象。 天空的阳光映照,却没有中原 区的热度,显得格外的温和。 众人连日奔驰不息,一见此 风景迷人,纷纷随徐子陵翻身下马,奔向湖沿。徐子陵与未名两个兴致勃勃 冲入湖水之内,在接近冰点的湖水中畅游一番。阴显鹤不比徐子陵,敢在金环真的面前脱衣下湖,只在洗了把脸,又洗洗手,便与周老叹,周老方在岸上休息。 跋锋寒却出奇的大胆,丝毫不在乎 脱衣下湖。 欧阳希夷也满不在乎,他在哈哈大笑中,也大步下湖,让冰冷的湖水一激,又大呼痛快。 金环真轻哼一声,翻身上马,又朝周老叹喝斥一声:不准看过来。纵马向远处奔去,不到百丈,也脱衣下湖游泳。美人鱼般在湖中畅游,欢快非常。 “我们怎么办?”周老方一看连金环真这个大嫂都下湖了,干脆脱个精光,扑下湖,剩下周老叹和阴显鹤面面相觑。阴显鹤最后摇头,大笑,如果不下湖,反显得另类,也和周老叹两个脱去外衣,下湖细细洗擦一番。 阴显鹤发现湖内出奇的多鱼,虽然是残冬初春,但有很多鱼儿在身下游来游去。 他不像徐子陵那样,还在与未名疯玩,早早上去以内息蒸干内衣,又马背拿出木炭,架起火堆,烤起湖中抓到的鲜鱼。周老叹也抓了两条鱼上来,一边烤一边偷吃阴显鹤的鱼,评估道:“蝴蝶公子的手势跟我老叹一样的厉害。” “什么意思?”阴显鹤奇问道。 “蝴蝶公子想必很少自己动手吧?”周老叹摇头叹息道:“如果公子肯上来烤鱼大家吃就好了……” “好咸啊”阴显鹤自己试了一点,发现又咸又腥,简直无法入口,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厉害法啊” “大老爷们坐着等吃不就好了”金环真带着一身的水气回来,一听即娇笑不止道:“男子做东西好吃的人很少,酒楼饭馆做大厨的不算,我看就只有公子例外一点。他做的东西能让女人嫉妒,可惜很少肯动手,除是哄他的小妻子们。” “有没有谁看见湖中的怪物?”徐子陵也一身热腾腾的蒸汽,他穿回衣服的动作简直与平时脱女孩子衣服的速度都有得一比,自湖边走上来,还没有走到岸,他的衣服已经穿好了。 “湖里有怪物?”周老方本来还带点玩兴未尽,一听,马上窜上岸,能够让徐子陵叫做怪物的可不多。 “是不是这个?”欧阳希夷举着一条可能有两三百斤重的巨鱼,问道:“我看过的鱼虽然多,看过的大鱼也不少,可是像这么多的大鱼,还真是很少见。我最少发现有十条这样 大鱼,这里是鱼巢吗?” “放了它,我可不会烤这么大的鱼”金环真一看刀剑狂人跋锋寒也抓了一条,样子似乎很满意自己抓的那条比欧阳希夷抓的更大,似乎还要在味道上比比,吓得金环真小手乱摇,道:“这么大的鱼不知活了多少百年才能长成,鱼肉都成了精,保证不好吃,我也不会烤” “怪物自然就不是鱼。”徐子陵拿起一条咸死人的鱼咬了一口,向阴显鹤伸了个大拇指,又接过阴显鹤带点歉意抛来的水囊喝了一口水,笑道:“听说这里真的有怪物,像牛一般的身子,但是要比牛大上十倍八倍,有着蛇一般的脖子……” “是不是像那个一样?”金环真忽然带点畏惧 指着远处的一个黑点,众人一看,皆吓了一大跳,原来湖中极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点,那个黑点极快 游动,裂开一条水痕,又自湖面伸出长长的脖子,但转眼又沉入湖中去了。 “老天,这里真的有怪物……”……”周老方手中的鱼吓得掉到 上也不觉,喃喃道。跳至 第七百零五章 祁连雪崩 第七百零五章 祁连雪崩黑海,亚述海滨,木寨。 “骆方,你一定要把大军自雪原中引出来。” 宋师道到了好些天,开始熟悉一切,但是后面的陆路大军还没有丝毫动静,让他不禁焦急起来。 走陆路,远比走海路更加困难,因为他们得自己一步步走来,在西伯利亚和东伯利亚的茫茫雪原之中,在暴风雪之下,他们经受的考验远远要比大海里的狂风骇浪更加严峻。 “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带出来。 你们水军的到来,才是最困难的,陆路大军只是走得慢些罢了。” 骆方远远比宋师道乐观,因为他就是在西伯利亚走过来的。 大虽然没有全部在苦寒中苏醒过来,但残雪的空,已经可以偶见嫩绿,仿佛在显示着新生的希望。 骆方把血河队,还有飞马精锐,一部分武功高功的宋家精锐带上,十人骑一起出来,搜索和接应后面由秦叔宝带领的陆路远征军。 他们在马背上致敬,给肃立敬礼的希望村水军回敬军礼,也带上他们的祝愿,带上他们的期盼,策动座下的马匹,如钢铁洪流般往回程驰去。 在水军到达之后,骆方再也按捺不住激动,急急回程,再去迎接主要由飞马牧场子弟组成的五千远征军,还有来自吐谷浑的友军。 “宋,你的军队就像钢铁一般,他们有着剑戟的锋芒,是一支让人畏惧的铁军。” 那个很有学者气质的白发老者随在宋师道的身后,一边快速记录,一边赞许道。 “阿奈斯哈斯克墨德先生,这不是我的军队,上次就说过了。” 宋师道听了翻译,微微一笑,道:“而且我们的军队只会让敌人感到畏惧,它会让平民感到友善,让奴隶感到温暖,让朋友感到欢喜。 学者先生,你需要转变你的改念,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以你们对知识的尊重,你们的确不能算是我的敌人。” 白发老者点头承认,但马上又道:“即使你说这支军队是你妹夫的部队,可是他并不在这里。 而你是这里的指挥官,说成是你的军队难道不可以吗?”“学者先生,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这个统帅,都是为了他而战斗。” 宋师道指了指自己的心坎,微笑道:“他虽然不在这里,可是他在心里指挥和带领着我们。” “很难想像这个世上还有比你更加优秀的年轻人。” 白发老者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难以置信。” “在我们那里,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有很多,数不过来,可是像他那样的人,只有一个。” 宋师道看了一眼白发老者,道:“学者先生,虽然你的知识很渊博,可是真要相比起来:你甚至不会比他更加了解希腊,不会比他更加了解罗马。 就算你引以为豪的学识,也不可能与他相比。” “他是不是像阿基琉斯一样独一无二?”那个胆怯的金发小姑娘忽然问道。 “他像阿基琉斯一般勇猛,可是远远比他多智,而且精通计策。” 宋师道微微一笑,道:“他对女孩子很温柔,不会她们当成奴隶。 当然,也像阿基疏斯一样,谁也别想在他的手中抢走和伤害女孩子,他就像她们的守护神一般。” “将军,你会不会也像他一样?”那个金发的小姑娘又带点胆怯问。 “我希望能像他一样,但不能完全像他那样。” 宋师道点点头,道:“你说好,他是独一无二的。” “将军你就像阿基琉斯身边的战伴,帕特罗克洛斯,世间仅次于阿基疏斯的英雄。” 金发小姑娘偷偷看了宋师道一眼,小声说了一句。 “阿柔娜蕾姐帕拉丝,你打的比喻就像神人说出长翅膀的语言一般,不但合衬,而且美妙绝伦。” 白发老者无比激动嚷道:“我要把这个比喻马上记下来。 啊老天,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太合适了”祁连山,白雪皑皑。 策马离开青色大海一般的湖,徐子陵与阴显鹤众人又经过两天不间断的奔涉,来到了祁连山脚下。 祁连山大多峰顶都终年积雪,此时春初,望过去更是群山一片白雪皑皑,壮丽无比。 一大片一大片的冰川耸立眼前,有一种威严的气势,就像一个冰雪的巨人,顶天立一般。 本来在这种冰雪覆盖的高山,大多都是生物绝迹,可是这里却完全相反。 这里充满生机,野趣处处。 密林雪岭,无数的耐寒松杉柏杨,连成密林,于山脚下,一望无际。 林间有无数的鹿群游荡其中,时时都会看见有林鹿惊起奔驰,消逝如风。 远远可见百兽徘徊,极有生气。 浅雪和岩石间隙中,多生蘑菇状的蚕缀,雪山草,甚至还有高山雪莲花。 徐子陵与众人来到此,也稍稍歇息一下,众人打了只林鹿,烤得喷喷香,又在这里过了一个晚上,再策马上路。 他们去的方是高昌,高昌是东西突厥势力争夺的方,虽然明属下西突厥盟国,但是也左右逢源在东突厥有不少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高昌已经没落,但是高昌山城仍在,贵族王族仍在,在附庸之下,高昌王国名亡实存。 拓跋玉没有说明战神殿在哪里,图上也没有标明,但是会合的方却是高昌。 徐子陵自然想到,说不定毕玄他们根本就不带自己去什么战神殿,而是带自己去高昌迷宫,然后设下埋伏将自己和别处势力的人一窝端掉。 有战神殿也罢,没有战神殿,只是高昌迷宫也罢,反正徐子陵是来抢劫来的。 如果没有宝物抢劫,就把东突厥的人和武尊的毕玄的小命抢劫回去,反正这个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当然,也有很多种可能,可能是楼兰古城,或者楼兰曾经的国都米兰古城。 也可以是神秘的罗布泊,甚至还可能是跟跋锋寒的马匹一样名字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才有那个战神殿的浮现,虽然不知道究其根源如何,但是徐子陵还是决定先来探索一番。 在西行的过程,徐子陵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楼兰古国的莫名消亡,还有罗布泊的神秘,甚至高昌的下迷宫也极有可能。 “公子。 我们要路过敦煌是吗?”金环真忽然问道。 “是啊,怎么啦?”徐子陵奇问道。 “那个敦煌有没有可能,邪王以前化名裴矩时,曾在敦煌开凿过很多大石窟,又曾带杨广那个昏君到西巡过张掖。 你说他开凿石窟真是为了宣扬佛教吗?他明明就是魔门中人,如何会替佛门宣扬教义?”“呵呵,这是可能是因为邪王想消耗隋朝国力吧”徐子陵一听大笑道:“邪王行事,很难判断,因为他本身就有两重人格,一个真情至性,追求完美的艺术;一个冷酷无情,一心追求无上武道。 以敦煌那些充满艺术色彩极为完美的石窟来看,多半是邪王真情至性追求完美艺术的那一半性格所为。” “子陵去过敦煌看过石窟?”阴显鹤奇问道。 “没有。” 徐子陵摇摇头,道:“听说过。” “又是听白老夫子说的吧?”金环真掩口娇笑不止,道:“这个白老夫子还真是什么都知道,无论唱歌跳舞,还是吟诗作对,或者兵法计略,甚至连敦煌这种西域之也知道,他有什么不知道的吗?”“有。” 欧阳希夷大笑插口道:“子陵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就有什么不知道。 哈哈哈。” “问一个问题。” 酷酷的跋锋寒忽然道:“如果真有战神殿,那么是谁弄出这一座战神殿的?”“这个还用问?”周老叹一听,马上肯定道:“那肯定是神仙,如果不是神仙,谁能造出这样古怪的宫殿?不要说它会七十年起来一次,还会四处乱跑,世间谁能把宫殿挪动一寸,我周老叹就用脚趾写个‘服,字给他”“你这话在这里说就算了,别让鲁妙子鲁大师听见。” 金环真娇嗔白了周老叹一眼,笑道:“否则你就像练练用脚趾写字了。”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仙,那么我们这些准备去他家搬东西的小偷和大盗就麻烦了。” 欧阳希夷哈哈大笑起来,道:“围殴武尊毕玄我们不太在乎,可是要围殴神仙,这事想想也有点寒心。” “那才是最高的挑战。” 刀剑狂人跋锋寒天生就是那种天不怕不怕的人,哼道。 “放心,如果这个世间最有神仙,他们才懒得理会我们这些凡人。” 徐子陵安慰道:“估计他们看我们就像小蚂蚁似的,怎么可能理会我们呢?这个战神殿虽然传说甚多,可是却多半是以讹传讹。 真正的《战神图录》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并不是战神殿里传出来。 可惜大雷神那个老家伙没有醒,不然他肯定知道些。” “《战神图录》我有兴趣。” 跋锋寒哼道:“就算学不全,能学部分也好。” “你学的已经够多了,十数种武功秘笈你练得过来吗?还是留点时间思念一下芭黛儿吧”金环真笑道。 “等打败毕玄那个老家伙,我会去抢回她。” 刀剑狂人跋锋寒意气风发长啸一声,震得群山回响。 “晕了,未名快逃。” 徐子陵马上让未名飞奔。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阴显鹤等人莫名其妙追了上来,奇问道。 “雪山下不能大声喊叫,可能马上会雪崩……”徐子陵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而雪峰的上面就传来一阵闷声,如闷雷于空,接着看见一条细线在雪峰顶上飞速而下,刹那就变成惧人的崩塌,吓得众人魂魄飞散,个个策马狂逃,极力奔逃。 就连始作俑者,本来酷绝的跋锋寒,一看后面雪浪惊天,汹涌而下,也紧随着众人之后,策动着塔克拉玛干狂驰。 后面的山峰雪舞银龙,气势磅礴,如同腾云驾雾般,凌空扑下。 跳至 第七百零六章 倭国海战 第七百零六章 倭国海战倭国,数位小岛烧得一片焦黑。 海面上,十几只倭国大海船正鼓张风帆,极力逃窜。 倭国大海船的后面,追着一种狭长的战船,非常的快速,裂波而追,以看得见的速度追近,让人绝望。 虽然它们只有三艘,但却胆敢追着十几只远远比它们庞大十数倍的大海船。 三艘船身上画着古怪花纹,船帆上画着一条黑色小龙的狭长快船,三艘合围一条大海船,左右后三方包围上去,并不接近,只在船上喷出长长的火龙,或者射出火箭火鸦,将对方的船帆烧着,再追向另一只倭国大海船。 如法炮制,几乎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近十条倭国大海船滞停在海面倭国大海船上的倭人虽然弓矢乱射,又大声咒骂,甚至以火箭还射,可是出奇的是,那三条战船的船帆和船身都烧不着,丝毫无用。 庞大的倭国大海船想向狭长战船靠近,等来的去是一条条的火龙,烧得准备冲锋的倭国士兵浑身起火。 那三条狭长战船上的士兵没有任何的喊话,没有接受倭国士决战的请求,甚至没有接受投降的要求。 他们无情靠近,烧帆,再离开。 一艘一艘的倭国大海国在整个海域中起火,就算能够救熄,也只剩下漆黑的桅杆。 有的更加连桅杆也烧尽,要整条砍断到海里去。 个别的大海船也许是因为火势过猛,救火不能,竟然漫遍全船,无数倭国士兵纷纷跳水。 也有许多士兵挤上木筏,向小岛划去,企图逃得性命。 在小岛的一个岩石后的暗洞里,有个人头一闪,接着又缩回去了。 暗洞里有着百余个女子。 只有一半穿着简单的轻甲,手臂上绑些皮护臂之类。 更多的女孩子没有武器,穿着古怪的衣服,手里抱着小包袱,正有点惊恐看着洞口。 “将军,那些叛国者想上岸,他们会把追杀者引来的,怎么办?”刚才那个探首向外观察的女子一身甲铠,颇带英气,向那位抱着一个小姑娘于怀的大将军禀报道:“最多小半个时辰。 他们就会上岸,而且很可能会发现我们藏在溶洞里的船……”“他们发现不了。” 那个将军轻抚了一下怀中小姑娘的头发,淡淡道:“他们很快就会被追杀者干掉。” 外面传出一声极其尖利的哨子响,响彻云霄。 一只比狭长战船大上十倍,但是同样灵活十足的战船出现在海面,它全身竟然披覆着钢铁,有如一个可怖的钢铁巨兽。 船身上内陷着巨大的转轮,又有无数孔口,探出长长的橹桨,显然可以在必要时划桨加速。 这个几乎尽是钢铁做成的大怪物有桅与帆,最高的桅帆上面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蚊龙之首,穷凶极恶,欲择人而噬。 与那些小龙一般快速和灵活的狭长战船不同,这个钢铁覆体的大战船简直恐怖到极点。 它直挺挺冲过去,在侧面将倭国的大海国整条撞侧,撞翻,甚至撞断,完全无视任何的反抗。 一些倭国士兵抛来绳索,想拖住这个钢铁大怪物,但是却让那龙头喷出的烈火烧得烤猪。 身穿黑衣的士兵拉起强驽向木筏瞄准,一支强驽射过去,可以在倭人挤得密密麻麻的木筏上洞穿好几人的身体。 这场屠杀惨烈到了极点,整片海域到处都在着火,血污染遍海水,尸体浮浮沉沉,漂满海面。 侥幸逃上小岛上的倭国士兵,绝望得在面上软跪下。 眼睁睁看着海面上的屠杀在持续。 无数的木筏在拼命向小岛划来,但是大多数人在那钢铁大战船上射杀之下,沉入大海,又变成死尸漂浮。 一些大海船上有精锐的武士,擅长射箭和投矛,企图阻止对方的靠近。 但钢铁大战船投出一种霹雳弹,发出惊天动的爆炸,将企图顽抗的人炸得血肉碎片。 投降的旗帜在摇动,可是屠杀仍然在继续,擅长高丽语,汉语,突厥语甚至其它语种的倭人大声呼喊,希望对方能听懂自己方的投降。 可是对方却毫无反应,仿佛是聋子一般。 无论顽抗,还是投降,结果都只有一个,死。 钢铁覆体的大战船在经过小岛时,忽然收起一帆,出奇侧下那条桅杆,指向这边海面,上百个黑衣追杀者飞射而出,个个都掠上那条桅杆,以长鞭吊着身体,向小岛这边滑飞过去。 一个个身影在半空中飞掠,并借助飞降之势,抽出一块木板在脚底下,滑在海面上,如飞滑行,向小岛这边追杀而来。 这些人在海面上如鱼儿般游灵,躲闪着箭矢和石块,斜斜滑过,顺着波浪,在一处海滩登陆上岸。 阻止的人,在他们的面前有如婴孩般无力,瞬间即翻倒在上,喉咙或者心脏被刺穿,仆倒。 “把岩洞封上。” 那个将军平静吩咐道:“大家安静,追杀很快就会结束。 这里已经是最远离陆,我们躲过这次,就能安然无患起航了。” “将军,你抱着小皇上到后面的暗壁里躲一下”那个英气的女武士劝告道:“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到哪里都一样的危险。” 那个将军淡淡摇头道:“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就算再躲到那里也同样的危险,只希望祖上保佑,能让我们逃过这一劫。” 外面惨叫声不绝,最接近的,竟然有人倒毙在岩石的上面,声音连整个山洞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惨叫声渐渐稀少,最后再无声息。 似乎战事已经结束,但是将军却举起了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面盔的外面,示意大家禁声。 众女连大气也不敢喘,个个屏息,盯着那个岩石封堵的出口。 那块大岩石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人猛撞了一下,接着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众女吓得亡魂俱冒,生怕外面的追杀者会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山洞。 “报告军师,这个岛自倭人大船逃到岸上的倭猪一共六百五十二人,除了这个家伙之外,再无活口。 对面小岛是姬少吴部,现在还在战斗。” 一个年轻的声音正在岩石边上禀报,他的身边似乎有人挣扎,不过马上发出一声惨叫。 “山本将军。”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缓慢有礼道:“看见你很高兴,听说你是皇太子属下最擅海战的将军,与西乡将军并称海上之虎和海上狂狼。 本人很高兴,因为号称海上之虎的你只有如此水平,真是让人欣喜万分。” “泥门丸来是汗仁(你们原来是汉人)”那个叫做山本将军的人怒吼道,但很快变成惨叫。 “看来我们暂时还不能好好沟通。” 那个清朗的声音缓缓道:“徐风,妖月,你们带山本将军下去,告诉他一些关于沟通的常识,如果山本将军听不进去,你们可以反复说明。 记住不要太血腥,因为我刚刚吃过早饭。” “叶天凌,让人把那些猪猡的尸体扔到海里去,不要污染了这个小岛。” 那个清朗的声音又吩咐道:“等战斗结束,再让大家都到这里来,拿些锣鼓来敲打一下,如果没有,就用饭盆代替。” “是。” 刚才那个禀报的声音大声应道。 之后外面一片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外面真的有锣鼓和饭盆敲响的声音,接着乱哄哄一阵之后又消失了。 外面的人似乎都走了,又再次恢复之前的沉寂。 再等了许久,都没有异样的动静,众女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将军,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拿锣鼓来这里敲打一下?”那个颇带英气的女武士忽然小声奇问道。 “因为这是我们华夏军欢迎外宾的一种仪式。” 忽然岩石外面传过那个清朗声音的解释。 他非常慢有斯礼道:“现在于荒岛上,条件有些不足,如果上彬将军和小女皇陛下觉得不满意,我们会给你们补上最热烈的欢迎礼仪。” 敦煌,大石窟前。 徐子陵与阴显鹤他们一行来到了敦煌,大家都觉得这些敦煌石窟也可能跟神秘的战神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提议去看看。 看了半天,战神殿的线索自然是找不到,不过这些石窟那些庄严的佛雕和各种飞天的美妙之姿还是让大家赞不绝口。 跋锋寒很怀疑这些飞天的美妙身法是不是一种极奥妙的武功,不过却让徐子陵失笑不止。 敦煌在此时还没有没落,文化经济非常兴盛。 月氏、乌孙遗族正与吐谷浑人、突厥人、高昌人还有少量的汉人共处,表面相安无事,但是矛盾冲突不断。 隋朝还没有崩溃时,这里最是安定,最是繁荣兴旺,成为凉州的文化中心,名士异士辈出。 隋朝的崩溃,东西突厥这些蛮族狼骑的入侵,加上吐谷浑,吐蕃等小国也骚扰不断,这里只剩下表面的和平,暗斗不断,族与族之间的矛盾对立到了极点。 不过经济上,这里还是有一定的繁荣,很多由波斯远道而来的商人,也在这里买卖着他们的货物,又将汉的丝绸等物,贩运回波斯转手卖出。 虽然是域外苦寒之,但是却显出另一番景象,别有生机,让人感到新鲜和惊奇。 在这种方,竟然也有如此的繁荣兴旺之象,实属难得。 虽然隋朝崩溃,但是这里的士兵还大部分都是汉人,许多人已经在这里落生根,娶妻生子,成了半个敦煌人。 对于汉人,几乎所有种族都是比较受欢迎,毕竟隋文帝之前的好处还摆在这里,而汉人远远比其他族人要不喜厮杀,不喜进攻,也愿意与别的种族人一起居住。 “公子,由此去盐泽和高昌就不远了。” 金环真指着西方笑道:“我们这种速度赶来,一定已经越过拓跋玉和谆于藏,相信毕玄那个老家伙会让我们吓一跳的。” “他们会很快知道我们的存在,这里应该有他们的眼线。” 徐子陵微笑一下,道:“也许我们要拔掉一些跟在我们后面的小钉子。” “这个我最擅长。” 周老方自告奋勇道。 跳至 第七百零七章 俘虏女皇 第七百零七章 俘虏女皇 倭国,小岛。 洞穴内一片死寂,众女惊惧得快晕过去了。 全身披甲的将军抱着小姑娘缓缓站起来,那个面带英气的女武士扑过来。她的手指向洞穴里面一个方向指着,示意那个全身披甲的将军抱着那个小姑娘速速逃离,那几十个手持武器的女子,也用眼神纷纷向那个将军发出无声的哀求。 一个高个子的女武士抱着个惊惶不安的小姑娘冲出来,众女又替她穿上一些衣甲,显然想用她和那个小姑娘来顶替那个将军。 那个将军缓缓 摇头,抱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姑娘,站直身子,轻喝道:“打开洞门。” 女武士抱住将军的双腿,泪流满面,苦苦哀求,但是那个将军抬起腿,迈步起行,将那女武士拖行在 面上,坚定无比,丝毫不为众女的哀求而动。 岩石打开,那个将军抱着静默不言的小姑娘出来,站在一个中年文士的面前,平视着他。 中年文士的身后,排有四行近两百名黑衣追杀者,一个个魔气森森。 敦煌,一片黄土戈壁上。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等人飞马向前策骑,后面激起阵阵尘头。 天空中有一只飞鹰,在半空中自由自在 翱翔,在徐子陵他们的头顶,不时飞掠而过。因为飞得极高极速,虽然天清气朗,但下面的徐子陵等人似乎一无所觉,只顾策马向前。 于一处小山丘。闪现几匹高头大马,马上几人高鼻深目,为外族之人。 “他们肯定就是尊者要我们监视的人,我敢断定那个骑黑马的人就是徐子陵,而那个背着刀剑 人就是跋锋寒。”一个男子用突厥语冲着同伴道。 “可是他们不可能来得那么快,而且如果他是徐子陵,不可能只有七个人就敢前来送死。”另一个人带点怀疑道:“如果他是徐子陵,就一点儿也不像之前的作风,以前他总是躲在暗处行事的。为何他这一次要如此的张扬?还去游石窟,这像是在游玩。而不是争夺重宝!” “可能真正的徐子陵在装扮成另一个身份,在偷偷 前来。”又有一个人哼道:“别人不认识,可是那个背着刀剑的男子,必定是跋锋寒。如果说那个徐子陵是假的,我不敢断定,可是这个跋锋寒肯定是真的!” “快去报告尊者和大汗,派人一路跟着他们,大家要小心留意单独行动的汉人,无论老少都要注意,徐子陵易容的技巧非常 高明。他能装成任何汉人,但是像我们这些高鼻的色目外族人应该装扮不了。”为首那个大汉一甩马鞭,哼道:“小心那个跋锋寒,他是唯一有大弓在背的人,而且他必须对鹰儿的脾性非带熟悉。千万不要让他射杀了鹰儿,否则麻烦大了。” “去请多北塞十八骑帮忙追踪,我们能用的人手太少,而且实力与他们相差太大。”为首的那个粗犷的大汉顿一顿。又吩咐道。 几人应了一声,各拉转马头,驰下小丘,那个为首的粗犷大汉再看了一眼,一抽马鞭,也驰下小丘。 这边徐子陵与跋锋寒他们几个,驰到一处凸起不高小片岩壁,分开成两队人而各驰左右。跋锋寒与周老方、欧阳希夷走一边,徐子陵与阴显鹤、周老叹、金环真走一边。天空中的那只飞鹰本来还有点犹豫,但是跋锋寒一把背上的大弓撤在手中。它马上偏向徐子陵这边。 跋锋寒与周老方、欧阳希夷策骑奔在岩壁 阴影里,隐入黑暗中。 那边的徐子陵则继续暴露阳光之下,一路策骑向前。那个鹰儿于天空中盘旋一下,又向徐子陵那边飞掠而去。奔出数里。又才一个斜坡,徐子陵几人突然加速,驰向斜坡。那个飞鹰刚刚飞掠而到,发现坡底烟尘滚滚,正想盘旋而回。 一箭带着魔气。自那只飞鹰的身体穿刺而过,那只飞鹰顿时化作满天的碎羽和血肉飘洒下来。 “啸……” 然后。才听到弓矢撕裂空气的声音。 徐子陵缓缓收回‘追云弓’,冷哼一声道:“看看大草原到底有多少飞鹰,来一只我们干掉一只。” “可惜琴心军师的战神之鹰不在,否则就可以玩麻鹰抓小鸡了。”金环真遥望了一下后面,娇笑道:“狂人他们的生意来了……” 跋锋寒那边的小岩壁上,两匹马赶到,一个汉子一看远处飞鹰不见了,马上收缰,座下 马人立而起。 另一个则迟一步发现,还奔出十数丈,两人相视惧然,想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鹰儿怎么不见了?它到哪里去了?它飞得那么高,又警惕非常,根本就不可能射杀,就算可以张弓搭箭,那么在弓弦声发出之后,它也可以躲过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很不明白,不过跑前的那个外族男子似乎发觉有什么自身边飞过似的,极速。 再定神一看,一支箭钉射在同伴的咽喉,然后刹那消失,那中箭的 方,只剩下一个喷血的空洞。然后才听见了劲矢飞射的声音,这一支箭竟然比声音还快。那个同伴骨碌一下翻倒在 ,一只脚还桂在马蹬上,把他吓得亡魂俱冒,拨转马头,急急意欲逃走。 一个人自阴影中飞扑过来,两只巨手像拎小鸡一般将他抓了下来。 那个外族男子拨出短刃,向自己咽喉刺去。可是那把短刃让那只巨手一捏,变形成烂铁片,再看见那个丑陋无比的怪人呲嘴一笑,在吓得他魂飞魄散之余。再一巴掌将他打昏过去了。 倭国,小岛上。 那个中年文士非常斯文有礼的拱手,道:“上杉将军,好久不见。” 众女武士有那个极具英气的女武士 带顿下,团团将那个将军与小姑娘围护住,后面还跟着一大群手无寸铁抱着小包袱浑身颤抖的女子。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以两千多人打败我旗下一万五千士兵,让我几乎连逃跑也不可能的将军。”那个将军用沉凝 声音缓缓问道。怀中那个小姑娘,还是一语不发,小脸如常般平静,眼神带一点空洞。仿佛没有看见面前那些魔气腾腾的黑衣追杀者一般。 “本人虚行之。”虚行之微微一笑,拱手道:“是这一次战事的前线指挥者,却不是什么将军,在华夏军中只担任军师一职。” “虚军师,请问你们因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将军又问道。 “理由很简单,我们来寻找八百年前的遗族。”虚行之淡淡 道:“我们问了很多人,费尽唇舌,才问到你们的存在。当然,也花了一点点时间,甚至调动了我们东征军仅有 蛟龙和小龙战船。我们 黯魔队力士队几乎要全部出动,才搜索到你们。” “你们果然是那个人派来 ……”那个将军微微叹息一声,道。 “本来我们主公的命令是让我们杀尽你们所有人,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你们的存在,相信他一定会有颇是高兴的。”虚行之淡淡一笑,道:“请女皇小陛下与上杉将军,还有众位一起登船,我们会派出两条小龙为你们护航。你们一定可以很顺利返回故土的。” “我的名宇叫做查杰。”查杰自队列中站了出来,拱手道:“我会与手下一直护送你们到扬州码头,之后会有别人接应你们到我们华夏军最大的洛阳城去。” “你们不杀我们?”那个英气的女武士禁不住冲口而出,她根本想不明白这些追杀者为什么不杀掉自己这些昔日叛逃的遗族后代。难道那个人已经既往不咎了吗?还是有什么阴谋?这些人一定是想用语言放松大家 注意,然后发动攻击,英气女武士是这样想的。 “你们的生死我不能保证,因为那是我们主公的事。”虚行之捋须微笑,道:“也许你们可以活下来,但是你们必须恢复汉人的身份,比如名字之类。这一切的事情。你们的生死,现在都已经不在我们东征军的范围之内,我们奉命屠杀灭绝 ,只是倭人。” “你们把女皇陛下怎么了?”那个怀抱着小姑娘的将军忽然问道。 “放心。她正在与皇太子双方大战。”虚行之淡淡道:“老女皇陛下如果愿意,我们也会邀请她移驾作客洛阳,但是皇太子不行。我们东征军有一个很小的权限,在某种极特殊的请况下,可以俘虏女子。本来我们并不打算使用这一个权限。但很高兴可以有机会在你们的身上使用。” “我们不是你们的俘虏。”英气女武士拔出武士刀,拦在那个将军与小姑娘之前。 “如果我们愿意。那么你们就是。”虚行之身后站着卜天志,一鞭抽来,力量恰好将英气女武士那柄长刀自刀锷根部震断,让她大惊失色。卜天志冷哼一声,道:“你们可以选择做一国的使节,如果你们合作。”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虚行之还是想小小 向你们提一个忠告。”虚行之轻轻 向那个将军和小姑娘拱手,道。 “虚军师有何忠告?”那个将军微抬手让众女安静,问道。 “我们的主公非常不喜欢一切与倭人有关的东西,你们的武器,防具,衣物,行为习惯,语言对话这一些东西,最好都要尽量消除或者避免。”虚行之道:“如果你们恢复了汉人 身份,那么相信他让你们活命下来的可能很大,但是相反,他就算不杀掉你们,也会把你们扔到青楼里去。” “你们会再次俘虏女子,把她们送到青楼里去吗?”那个将军忽然又问。 “除非主公愿意,否则我们是不会那么做的。”虚行之摇头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俘虏更多的女子,无论你们送到哪里,但请你们先让她们活下来。”那个怀抱着小姑娘 将军沉声道。 “也许你可以尝试说服主公,或者说服可以让主公改变心意的人。”虚行之淡淡然道:“但是,在主公新的命今到来之前,我们只会执行之前的命今。”跳至 第七百零八章 楼兰古国 第七百零八章 楼兰古国徐子陵一行人又经过几天的驰骋,渐渐踏足黄沙无限的大漠。 几天所过之处,极少人烟,到处都是疮痍满目,荒凉无比。 虽然是初春天气,但是这里的白天却变得闷热无比,晚间则寒冷得要命,反差极大。 稍稍起风,就能卷起一阵阵的沙尘,染黄半边天。 “狂人,你不是说你是高昌出生的吗?”金环真问道:“那是老熟人了,现在快到那个什么吐鲁番了没有?”“差不多了。” 酷酷的跋锋忽然叹息一声,道:“真想不到还能回到这个方来。 以前非常痛恨这个荒芜的方,但是现在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以前那些痛恨忽然消失了一般。” “这里现在已经开始沙漠化了,据说以前都是绿色大草原的,而且还非常的美丽。” 徐子陵看着这一片大漠,忽然心生感叹道:“这里的文明曾经非常繁荣过,有曾经盛极一时的楼兰人,也有终生吃鱼长寿无比的罗布人。” “罗布人?”跋锋寒显然不知道这些,很是奇怪徐子陵怎么如此了解,问道。 “在罗布泊,就是在楼兰古城的方,曾经生活过一种叫做罗布人。” 徐子陵呵呵笑道:“这些人天天在罗布泊里打鱼,终生吃鱼,非常的长寿,据说七八十岁的人就跟年轻小伙子一般身强力壮,而且还有一百岁的新郎倌儿。” “一百岁的新郎?”周老方吓了一大跳,一副‘别吓我,我的胆子小’的模样。 “楼兰人我倒是听过。” 跋锋寒也讶然,但很快又恢复酷酷样子,道:“据说他们非常的好战,曾经攻击附近大大小小所有的国家成为众国霸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只剩下旧城。” “这是个谜。” 徐子陵点头道:“楼兰人曾经在以前建立过很强盛的王朝,延续了五六百年。 这些楼兰人非常的好战和具有征服欲,全国一万多国民,就有三千多的士兵。 在楼兰人消失之前,他们还一直是很强大的国家。 据说是因为缺水,兵乱。 瘟疫,虫害等原因荒废,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个谜。” “那他们的突然消失是跟战神殿有关了?”阴显鹤带点联想道。 “不知道。” 徐子陵呵呵笑道:“原来这里人活得好好的,而且这里在数千年前就有人居住,归属吐火罗人种。 跟现在高昌人和突厥人都不太相同。 估计都是带一点金发碧眼的人种,也就是跟波斯国师云帅差不多的那种印欧人种。 但是莫名其妙,他们活得好好的,一个国家就忽然消亡了。” “那个方这么诡异?”欧阳希夷也带点怀疑,道。 “更加诡异是。 这个罗布泊还特别吓人,常常有人在里面莫明其妙倒毙。” 徐子陵极力渲染道:“很多人本来身体强壮得很,又食物和水齐全,但是常常会莫明其妙倒毙在里面。 更多的人会死在存放水和食物的半路上,比如有一个人探险,他把行李放下。 四处观察,但是在回来的路途,他竟然渴死在离存放水两公里的方。 还有很多同样事例,总之常常有人渴死在离水源不远的方。” “我的妈呀!”周老方听得头皮发麻,但是他的好奇心偏偏很重。 又禁不住要问道:“那这个罗布泊很大吗?如果进去,带上马匹和骆驼不就行了,带着水一起走。 等等,公子你刚才说食物和水齐全也全倒毙?这里会不会也有怪物?”“你那么大个人又会武功,怕什么怪物啊?”金环简直莫明其妙了。 奇问道。 “别的自然不可怕,可是我一听见怪心就发麻。” 周老方头晕道。 “你的样子就是一个怪物。 怎么不见你害怕?”金环真娇笑不止,笑道:“你看看你鬼样子,跟老叹他站出去,整整两个大怪人,你不把真正的怪物吓死就算好了,还用怕什么怪物吗?”“我照镜子自己也害怕。” 本来众人不曾笑出声的,但是一听周老方的话,马上轰然大笑。 又走一段,风沙又起。 徐子陵微微判断一下方向,忽然让未名转向一个方而去。 “发现了什么?”周老方带点担心问。 “什么也没有发现。” 徐子陵微微笑道:“我们先绕道去龟兹吧!那里先打探一下消息,省得一头雾水不知天。 反正突厥人发现了我们,就让毕玄多担心两天,我们不去高昌,也不去罗布泊,穿中间赶去龟兹。 反正龟兹这个方虽小,但是还是值得将它拿下的。” “龟兹?”周老叹问:“龟兹我们不认识人,恐怕打探不了什么消息,而且也不会说当语言。” “傻瓜。” 金环真嗔他一眼,笑道:“公子行事,岂会没有准备,早在一年前,就有人回龟兹做西域日后远征收服的准备了。” “咦?是谁?”周老叹一听奇问道:“我怎么不知道?”“玲珑娇,以前是王世充旗下的美女小探子。” 欧阳希夷哈哈大笑道:“现在是子陵的小探子,她不知道有没有说服龟兹那个叫什么白苏尼至的国王没有。” “如果不服,那么更好,我又可以玩两手了。” 酷酷跋锋寒哼道。 “看看吧!”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能不用动武力是最好,但是这个龟兹人与汉人常常降降叛叛的,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他们才会真心臣服,龟兹国力不值一笑,但是歌舞和艺术方面却是世间难得,所以我让玲珑娇回来,否则根本顾不得理这个小方。” “既然这里有也我们的人。 那么战神殿的事相信多少也能打探一点。 有了一点底,相信跟毕玄他们玩起来更加顺手,我也有点迫不急待想会会这个武尊了。” 阴显鹤目中射出期待的光芒,道。 “谁也别跟我抢。” 跋锋寒迸发超级自信神气,哼道:“这个人应该败在我的手下。” 长安,西苑。 梅花桃花朵朵争艳,盛开似妍,轻风徐来,瓣瓣飘降。 似雪飞舞。 迎春应节,外面寒气未尽,但百花已悄然然,齐放,暗相争春。 百花奇葩。 如颊上娇颜,绯红胜羞。 案前,瓶中仙鲤如昔,灵动快活。 如滴玉凝绛般花蕾,未开似开。 半绽半掩,清香暗暗,绕室芬芳。 宋玉华又在抄写记录着新送来的‘众神的黄昏’的历史记录,这些记录有些很明显就是刚刚书写,甚至墨迹都没有干透,但是非常的杂乱无章。 一张张纸有硬笔书写的,有毛笔书写的,还有用一些是飞鸽传书一般的小纸片。 这些记录最少有十几个人笔迹,多为一种很飘逸的硬的笔书法,字迹也与汉语不同。 简化很多。 在新送来的历史记录里,‘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在一万几千年前,去了那个‘多子的深渊者’统治野蛮人王国的首都‘永久的平安’之城。 他在那里进行了一番大事,不但成功把这个强大的野蛮人国度弄得四分五裂。 还格杀了不少仇敌,又让人类联军能‘飞马射球的表演’和‘篮框球类投掷和灌输’。 还有‘浪漫狂欢之夜的歌舞’等等这些东西赢得了‘永久的平安’那时的民心,甚至把‘多子的深渊者’的宝贝公主‘多子漂亮安宁’也诱拐到‘多水的太阳城’……在与‘波珠的斯文’王子‘哈哈大笑的丑陋者’比试中,赢取了这个王子的封。 在用计围攻杀掉了来自魔界深渊‘魔皇’之后,又与来自龙宫的‘龙九子’周旋,甚至还分别大战四象中的‘朱雀、苍龙’,几乎杀死了‘玄武’。 最后化身成了医者‘无心行事的者’,成功勾引了‘多子的深渊者’妃嫔‘长弓的婕妤’和沙漠商人‘沙子小青草’。 在离城之前,让人把那个野蛮人太子‘多子的建造者’的府祗给烧掉,甚至把他妃子与别人私通的丑事大肆张扬,弄得街谈巷议,让‘多子的建造者’倒霉连连,而‘多子的深渊者’颜面无光。 后面还有很多,但是战神之鹰的队长琴心说先把这些整理好,迟些再整理后面的历史记录。 宋玉华表示自己能够将整个历史都能清理好,而且把已经发生的事全部了解再整理,会更加得心应手。 让她起疑的不单单是这些记录的墨迹未干,而且是时间。 自上一次整理好,已经过了一段空闲的日子,正当有点小无聊的时候,琴心这个战神之鹰的队长又捧来了一大堆历史记录。 这些东西与其说是历史记录,还不如说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因为除了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之外,别的隐隐约约都有些相近。 前些日子,那些会飞来飞去的仙女都不曾来过了,历史记录里却有一大群仙女在’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身边帮他出谋献策’。 现在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离城,与手下上路向遥远的西天世界拜访‘战神的居所’,没有带上那些仙女。 而这个时候,那些会飞的仙女们却回来看望自己了。 这两件事对比起来,似乎总有那么一点点联系。 难道这里不是天宫?难道这里还是人世是?自己没有冻死,只是让人安置在这个方,帮忙做些抄写来渡日子?这些东西明显是刚刚书写的不久,如果是这样,她们为什么不自己抄写,偏偏要自己来抄写?还有,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仙女,都是很简单的名字,而抄写的历史记录里,那些仙女的名字却怎么那般的长,那里面的人名怎么那么古怪?‘多子的密封者’,‘多子的深渊者’这些还好说一点,谁会叫做‘哈哈大笑的丑陋者’?这个‘哈哈大笑丑陋者’还是个王子,就算他是笨猪国的王子,也知道这个名字不好听吧?还有谁会叫做‘沙子的小青草’啊?这个人还是个女孩子,太不可思议了。 宋玉华越想越是疑惑,越想越觉得这些事跟自己有些关系。 不过这里又真的很古怪,有鲲鹏一般巨大的金雕,还有四季不败的鲜花,有着水晶净羡慕和仙鲤,还有任意实现的愿望。 无论想做些什么,想吃什么,只要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就会实现。 就算不能实现,那个琴心也会飞过来说明,这里如果不是天宫,似乎凡间还没有什么方有那么神奇。 很明显,这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偏偏说了愿望之后,就能实现。 宋玉华犹豫不决,决意再问问小琴心,或者那个贞仙女,再试探一下她们看看。 这里虽然很像天宫,可是也有太多让人困惑的方。 跳至 第七百零九章 箫音天女 第七百零九章 箫音天女 当宋玉华刚走出小屋,于花丛之中,湖畔漫步。 忽然看见湖水对面的小亭子里,有一个白衣仙女独坐。纵然相隔遥远,纵然宋玉华同为女子之身,但也禁不住为那孤独而坐的倩影所感染,她那一份孤独,有一种让人禁不住要将她抱拥入怀的心碎,真教人怜生于心。 她静坐无言,却让整个环境也为她而生,而静。 脚下湖沿的游鱼们,也不敢兴波。 彩蝶们静伫于枝头,生怕轻轻的扇动双冀,也会惊扰那个孤独的倩影的静坐般,敛翼而停。 宋玉华正带点犹豫是否走近一些看看,又怕惊忧了对方的安宁独处。 那个倩影缓缓以纤指拿起双膝之上的玉箫,轻凑于绛唇之边。极轻极轻,若有若无,一丝清音就回响人的心魂之内,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像远在天际而鸣,明明是玉箫之音,却像昆仑玉碎,凤凰清鸣。就算倾尽所有的语言,也描述不出那箫音所赋予的感觉和想象空间的万一。 婉转凄迷,缠绵心头…… 没有丝毫做作,反而极之温柔,抚拂着内心深藏的郁压,不受天 和情感的所限,只让那心头间一片融和,温润。 变幻丰富的箫音,像一朵朵鲜花,绽放;也像一片片的雪花,飘降…… 箫音能够神妙 把人心之间的隔阂彻底粉碎,其音高亢昂扬处,仿如飞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其音低洄处,又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 每个音符。都像积蓄奇妙的感动,令最为叛经离道茱鹜不驯 凶徒也难以抗逆心底的颤栗,令最清心寡欲枯灯晚经的僧道也难作壁上观。最后宋玉华完全浑忘了自己出来散步目 ,只静静 倾听着她的吹奏。 她静静 倾听着,静听着那玉指点动之下,每一丝从玉管的震荡而出的凤凰清鸣。 有精灵小鸟。不知何时静静伫于她的身边。 有怯人小鹿,也走近俯首聆听;于树枝上的长尾小貂,也下到她身边小亭 栏杆之上;湖下游鱼,一团团如绵簇 聚于她的脚边…… 这一定是仙女,否则不可能吹出像这么美妙动人的箫声,也不可能让小动物也能感应那种生命的颤音。 天下间,除了那个箫音天女石青璇之外。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吹出这种让人心魂也为之颤栗曲子,可是这里是天宫,石青璇不可能会来到这里。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个仙女跟石青璇有一点点不一样,虽然她们很像很像,可是却有很多不同的 方。 比如衣服,这位仙女穿着只有仙界才有的天衣霓裳,那飘飘 霓裳丝带,如有生命般在她的身边轻轻滑动,如有灵性般轻舞飞扬。 比如仙术。石青璇肯定不会仙术,可是这位仙女会。 她身边有一枝鲜花,本来含苞欲放,无数小小的花蕾正待春暖。可是在那个仙女箫音轻起之际,不知不觉竟然开放了。小亭里有几盆不知名的鲜花,花信尚早。只带微绿,可是让那个仙女伸出小玉指轻轻逗弄一下那小叶。它竟然长起来小小的花蕾,摇拽生姿,几乎在抖擞精神,喜迎阳春…… 宋玉华她本想向那个倩影打声招呼,询问一下心底的困疑,但是一看见这些,却又带点不好意思。 那个背影很像石青璇的仙女忽然飘飘飞起,踏着虚空的花瓣,御空而去…… “玉华姐姐,你在看什么?”琴心这个调皮的小精灵不知何时己经来到宋玉华的身旁,歪着小脑袋,好奇 问,差点没有吓宋玉华一大跳。 “刚才那个是青璇妹妹吗?她怎么不过来跟我打声招呼啊?”宋玉华定了定心神,问。 “青璇妹妹是谁?”琴心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碧秀心和邪王石之轩 女儿,叫做石青璇,是世间吹奏箫音的音乐大家。”宋玉华带点奇怪 问道:“刚才那个真的不是青璇妹妹吗?” “刚才那个吗?”琴心眼中黯慧的光芒一闪,笑嘻嘻 道:“她是天宫里的碧落飞天,以前没有来过天宫这里,她很喜欢独处,喜欢一个人静静吹奏乐韵。她的箫声能让鸟兽屏息,游鱼聚足,百花盛放。是一位法力很高强 仙女,你是不是想见她?不如我去帮你问一下……” “不用了,太冒昧了。宋玉华一听不是石青璇,是一个陌生的仙女,怪不得她不跟自己打招呼,心中又觉得太冒昧,素不相识,只因为自己 好奇而打扰。 “那不如我带你到空中飞一转,解解闷?”琴心知道宋玉华有点畏高,但偏偏出口相邀道。 “不用了,我不会武功……”宋玉华忽然又转念一想,道:“战神之鹰的琴心队长,我是不是可以再实现一个愿望啊?”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行。”琴心微微一笑,道: “华仙女请说。” “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在不在,我有些关于历史记录的事想请教他一下。宋玉华带点小心翼冀 问道:“这个愿望可以吗?如果他没有空就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哥哥他不在,迟些回来了,我就请他来见你吧!”琴心偷笑道:“不如你不要让他吓着了。 “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不过我不会害怕的。”宋玉华做好心理准备,点点头,道。 “三头六臂倒没有,不过他身上有很强的光芒,有金色。有黑色,有白色,还有七彩的光芒。”琴心一边极力渲染着。一边自长睫下偷看宋玉华 表情,道:“他还有很多眼睛,额头有,手心也有,脚板底也有,还会闪闪发光。你看见了不要奇怪,也不要吓着了。 “这样……”宋玉华想像不出三头六臂的人是怎么样的,但是觉得如果一个人满身都是眼睛,那肯定是很可怕 ,心里一哆嗦,干脆就打消了这个主意,道:“如果你的这个守护神哥哥很忙。那就算了……” 在西苑另一边的小庭园,众女却拍着小手,齐声欢呼。 小公主给一身天女霓裳的石青璇猛伸大拇指,道:“多亏有石大家,否则这个‘玉佩的送礼者’非起疑心不可,现在有这么一来,又能哄她住上一段时间了。 “石大家先体息一下。银甲戎装的商秀殉难得展颜而笑,道:“刚才一定很消耗真气吧!” “还好,《长生诀》 木诀真气想不到还能让鲜花盛开和花草生长,我以前还真是没有试过。自己也觉得很神奇。石青璇微微一笑,又问小公主她们道:“你们怎么不练?你们应该也能练习一种吧?” “我们没什么空。”沈落雁笑眯眯 道:“重头再练最少也要花一年多的时间。如果我们有石大家那么悠闲就好了,我们也想伸伸手指就让百花盛放,可是没有这个时间啊!小公主好些,不过她不舍得以前辛苦练的功力,所以……” “我现在要保护你这个小狐狸。所以才没办法练!”小公主呵呵笑道:“那个大坏蛋如果知道石大家来了洛阳,怕是西域都不去了。石大家不如暂时在这里住下。反正这里很大。我们现在就靠你打败那个赤足小魔女了,师仙子和尚大家虽然容貌不差,可是师仙子现在身份不同,尚大家又太害羞……” “青璇与徐公子只是素识,不谈这些也罢。”石青璇微微摇动小蟒首,星眸中有轻丝般的苦涩闪现,又转眼即逝。 “那留下来,那个坏家伙有不少诗词歌赋让尚大家榨出来了,还有石大家最喜欢的乐曲。”小公主劝道。 “鲁妙子那个老头也来了洛阳,石大家就留下来吧,大家好好聚聚。”商秀殉也插口劝道。 “夫君说曾在成都街头作过一首《相思难近》。”沈落雁微微一笑,过来拉住石青璇的玉手,一边缓缓吟咏道:“咫尺天涯难近旁,相思半匹机织张;欲言不语双印目,昔日风发少年郎。 石青璇听了,想起那天,与徐子陵隔街相望,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却相思难近··,…晶眸之中,一丝相思涌现,又化作潮润,沾在长睫之上,星星点点。 一连两天的奔驰,一望无际,尽是黄沙。 在这片茫茫戈壁之上,除了黄沙,就是风化严重 岩石,峻峋古怪,于风沙中呜咽作响,有如鬼哭。 徐子陵他们己经穿过高昌与楼兰古城之间的沙漠腹 ,直向天山脚下的龟兹驰去。 除了偶尔看见小河边会有点点青草,其余 方,简直就有如鬼域一般荒凉。天空黄灰,看不见极远,更显得压抑,即使轻风,也会带点风沙,打个旋儿,诡异 旋动,极速而远,让人感到处身死 那种惊恐。若不几人尽是高手,又久历生命,否则都会让这个无尽的大沙漠吓退。 无论向东南西北任何 方看去,都看不见边际,哪里都是疮a满目,都是死寂荒芜。 “奇怪了。”金环真忽然追上策骑在前的徐子陵,道:“我似乎听见驼铃声,不是像之前听到的那个幻觉吧?这应该是真的,因为很清晰……” “在那个方向。”徐子陵点点头,道:“我们去看看,再问问路有没有偏离,千万别偏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的腹 里去了。” 他带头策骑,奔出一阵,看见约数里之外,有支长长的骡马队,有近百个骑兵,还有十几头高大的骆驼。 如此庞大 队伍,在沙漠中行走很是奇怪。 徐子陵微微一沉吟,又与跋锋寒打了个眼色,才率众向那些骑队驰去。 这该是一队从附近出使的某国队伍,由百多个披挂垂至齐膝锁子甲,裤子塞在高筒靴子中,圆领上衣只遮一截手臂的骑土负责护送。 令人注目的是战士都戴顶部呈鸡冠状的头盔,有护檐垂至耳际,护颈背,既是头盔,更是沙漠区民族流行防风沙的风帽。队中有十多头骆驼,货物就绑扎在双峰所装设 木架上,除此外还有五辆骡车,每辆车由四头骡子拖拉,不缓不急 在他们之前经过,朝东北方推进。 领头的一个年轻骑士笔直朝他们策骑驰至。 那匹马儿头细颈粗,非常精壮。骑士身型强悍壮实,肤色黝黑,面容忠厚朴实,但一对眼非常精灵,该是智勇兼备之辈,腰挂马刀,背负长弓,威风凛凛。 “同在沙漠行走 朋友,可是需要帮助?”不等徐子陵与众人驰近,那个为首的骑士迎了上来,放声喊问道。 ...” 越克篷向他的副将挥手,大吼,显然喜气洋洋,简直无法自制。 徐子陵却看向龟兹的方向,淡淡而笑。跳至 第七百一十章 天竺狂僧 第七百一十章 天竺狂僧 那个骑士先是用突厥语喊了一声,一待发现徐子陵解开挡泥沙的风帽斗篷,又更带欢喜 用汉语喊道:“原来是汉人兄弟,是不是迷路了?”再一看徐子陵座下的未名,神色大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再看跋锋寒阴显鹤众人座下的神俊魔马,激动得几乎仰天长啸。 “这些马,这是传说中的马王吗?”那个年轻骑士一看自己的座下马匹在对方的马匹面前低头,喷鼻轻嘶,表示臣服,更是大惊失色。 “不是。”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这些马原来是些普通的马,后面通过了特别的驯养和训练才变这样的。” “你们汉人真是了不起!”那个年轻骑士大赞不绝,道:“这些是我看过最好的宝马。就是汗血宝马,跟这些马比起来,也相差很远。这简直不能让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得!” “这位将军,我们想问一下方向。”金环真娇笑一声,问道:“我们公子想知道前往龟兹的方向。” “你们也是去龟兹参加国王婚礼的?”那个年轻的骑士一说,众人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原来这一支队伍是参加贺新婚的,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有近百人之多的送礼队伍。要知道小国一般国民都不过万,备下百骑队伍护送的厚礼,看来这个婚礼算是搞得挺隆重的。 龟兹怎么忽然搞起了什么婚事,之前根本就没有听拓跋玉和淳于薇提起过,徐子陵也觉得奇怪。 众人面面相窥,万一如果新婚子是玲珑娇,那怎么是好? “我叫越克蓬,是吐鲁番车师国王座下护驾将军,特 派去龟兹贺婚礼大典的。”那个年轻骑士带点奇怪 反问道:“汉人兄弟,难道你们不是参龟兹参加婚礼的吗?” “我们是有这个打算去喝一杯,不过新娘子千万不要是那个人。否则我们会抢走新娘的。”金环真带点真真假假 开玩笑,她一说,大家都看向徐子陵,都有点担心那个新娘子是玲珑娇。徐子陵却摇摇头,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愿意相信那个身材娇小迷人的探子。 “你们真的是打算去抢新娘子?”那个年轻骑士越克篷带点疑惑 问道:“你们跟新娘子是什么关系?” “金大姐她只是在说笑。”阴显鹤解围道:“我们是去龟兹找人,根本就不认识新娘子,也不知道龟兹的国王要办婚事。” “如果是名人,那么我们可能认识。”越克篷热情 问道:“不过汉人兄弟要找 是谁?” “越将军怎么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欧阳希夷是老江湖,忽然问道。 “早在汉人前朝,汉明帝统治中原的时期。贵朝大将班超领兵前来。驱走欺压我们的匈奴,成立西域都护府,后来汉朝覆亡。屯驻的汉军归化我国,娶妻生子。我本身也有汉人血统,故对中土文化非常倾慕,自少学习汉语。”越克篷呵呵笑道。 “原来还真是兄弟。”徐子陵点点头,道:“在回答越克篷将军之前,我想再问一个问题。你认识一个叫做“天竺狂僧”的家伙么?他应该叫做伏难陀,或者苦僧。” “你知道伏难陀?”那个越克篷看了一眼徐子陵,带点诧异 问道。 “我不认识他,但是听说他表面是得道高僧。其实是人面兽心的**僧。”徐子陵淡淡笑道:“我带几个朋友来看看,是不是借他 脑袋来获救一下世人,特别是那些喜欢装成圣人却做尽坏事的家伙。” “好兄弟。”越克篷击掌大吼道:“你这话简直如箭矢一般射进我的心底去!痛快之极!不怕老实说,我们也是做梦都想杀死那个伏难陀,只可恨能力不够……不知你们几位是?几位仪表非凡,显然是中原的有名高手,不知可肯告诉越克篷你们的名字?” “我们的名字你肯定没有听过。”金环真娇笑道:“但是我们公子 名字,想必你会听过,他叫做徐子陵。” “什么?”越克篷一听,马上瞪大了眼睛来看徐子陵,半晌。才肃然起敬拱手道:“越克篷太失礼了,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是想不到徐公子竟然如此的年轻,不知徐公子要来龟兹找谁?如果不嫌弃。我越克篷愿意给徐公子引路。” “玲珑娇。”欧阳希夷大笑道:“不知越克篷将军听过没有?” “自然听过,她是龟兹很有名的美人,不过因为她离开龟兹有好些年。”越克篷大笑道:“原来徐公子是找她,越克篷虽然不知道她的住所,但相信到了龟兹一问便知。” “我们这次来,还为了传说中的战神殿。”徐子陵微笑道:“越克篷将军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什么战神殿?”越克篷惊讶 道:“这里有什么战神殿吗?” 众人一听,更是奇怪,这个越克篷竟然不知道战神殿,看样子连听说也没有听说过。 拓跋玉与淳于薇约定的 方,又明明是高昌,可是边上车师国的护驾将军越克篷也不知道,这事必有蹊跷。众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越克篷,心中疑惑再起。 “也许是谬传,我们也只是顺路过来找玲珑娇。”徐子陵又笑道:“对了,龟兹因为什么会有大婚?新娘子又是谁?” “是一个叫做美艳夫人的伊吾女子。”越克篷一说,徐子陵马上讶然。 “公子认识这个美艳夫人吗?”金环真知道徐子陵 风流之名天下闻,没有他不认识的美人,说不定也认识这个美艳夫人,于是笑问。 “不认识。”徐子陵摇头,但又问越克篷道:“她的嫁妆是什么?是不是五彩石?” “徐公子连五彩石都知道?”越克篷反倒让徐子陵到糊涂了,他说不认识美艳夫人,可是却她的嫁妆都知道是什么。 “五彩石是波斯拜火教传过的东西,后来落到契丹作为他们的国宝,最后不知如何又流落到这个美艳夫人之手。据说还准备送些龙泉 拜紫亭做建国的镇国之宝,怎么会弄成嫁妆来嫁给龟兹国王呢?”徐子陵一说就让越克篷傻了眼,他根本想不到五彩石是这样的经历。 “我们也想清楚这一件事。”越克篷点头,道:“我们发现龙泉的国师就是伏难陀,这一次听说他会与那个拜紫亭一起来祝贺,还担任主持大婚,所以我们才打算……” “将军说一说那个叫伏难陀的**僧,我以前也曾听说过他 大名,只是个圣僧的模样。”阴显鹤忽然道。 “说来话长。”越克篷气愤无比 道:“七年前,此人到吐鲁番传教,舌战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辩才无碍,法理精深。深得各国君主赞许,并成立天竺教。那时他并不叫伏难陀,整个脸面也给那毛篷篷的胡子掩盖,自称苦僧,那时谁都以为他是法行高深 圣僧,被他驴得贴贴服服,岂知……” “所幸那时我年纪尚少,父母是景教徒,所以没有被骗。”越克篷强按下怒气,又道:“当时各国王族无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献金献宝,又着子女随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忽然暴毙,才有人怀疑是他下 毒手,但已迟了一步,被他挟带大批财宝逃个无影无踪,更发觉大批有姿色女信徒被他借修法**杀害。” “此事惹起轩然大波。先王更因曾把他竭诚推介而被众人责难,忧愤而死。此仇此恨,我们车师国的人绝不会忘记的。”越克篷沉痛 道:“虽然我们力有未逮,可是如果发现这个假仁假义的**僧出现,必定全国奋力相抗。绝不容他再为害世人。” “如果他真的出现,那么事情就有趣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我想向越克篷要一样东西。”阴显鹤忽然又道。 “什么?”越克篷奇问道。 “请你把杀死伏难陀这种**僧交给我们来对付,我对他的脑袋很有兴趣。”阴显鹤生平最厌恶这种斯世盗名又**妇人的**僧。俊脸带着一种冷酷,极力平淡,但任何人都听得出他内心的激愤。 “是我们。”跋锋寒却大笑道:“这个**僧的人头,也让我跋锋寒算上一份。” “你竟然是刀剑狂人跋锋寒?”越克篷一听,又惊喜 道:“越克篷一早就该想到了,失敬!” “公子,你在想什么?”金环真却看着微微沉思的徐子陵,问道:“莫非这件事会跟那件事有关么、还是那个美艳夫人会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美艳夫人其实就是伏难陀的徒弟,大马贼马吉的女儿。”徐子陵微笑道:“你说这其中有没有内情?” “原来是这样。”金环真点点头,又问道:“他们早不成亲迟不成亲,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亲,而且伏难陀更是冒着让这里人认出和责难的情况下来主持婚礼,这已经是“司马昭人心,路人皆知”了。看来我们这一趟来得真巧,这场喜酒饮得真是及时!” “如果徐公子及几位能诛杀伏难陀,雪我先王之耻,越克篷定会感激终生。”越克篷激动得涨红着脸,欣然道:“我王如果得知,也定会向徐公子称谢,定会与徐公子的华夏军结为兄弟,永世友好。” “越克篷将军。”徐子陵微笑道:“礼物我们准备好,这场喜酒不喝得成,就看越克篷这个向导了。” “是。”赵克篷激动得几乎要仰天长啸,他重重 点头道:“我马上就带几位加速前去龟兹,我简直急不可待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了!客专,你快带十位手脚最快的兄弟过来,快点,你知道我们遇上了什么人吗?快过来……” 越克篷向他 副将军挥手,大吼,显然喜气洋洋,简直无法自制。 徐子陵却看向龟兹的方向,淡淡而笑。跳至 第七百一十一章 男女之别 第七百一十一章 男女之别 连赶几天,遇到几个牧人,在戈璧滩上赶着接接拉拉的羊群,后面还拉马车,似乎是外出游牧。 越克篷上前,询问情况。 那个副将容专,则给徐子陵他们翻译他们之间的对话。 “年迈的大叔,越克篷是车师的客人,想问您一些事情。”越克篷给一个年老的牧民行礼,又问道。 “远方的客人,你们来龟兹何事?”那个老牧民带点警惕 问。 “车师以前让苦僧伏难陀谋害,先王气愤离世。越克篷来龟兹。就是想查明给你们国王主持大婚的那个圣僧是不是伏难陀。”越克篷连忙说明一下来意,以免老牧民误会他们是来恭贺龟兹国王大婚的,看老牧民的样子,肯定别有隐情。 “虽然没有见过,但也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老牧民身边一个有两个弯勾胡子的儿子冷笑道:“自他来了龟兹之后,我们这个整天载歌找舞的欢乐 就失了笑声。现在再没有人唱歌跳舞,大家整天哭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儿让国王选中,成为供奉那个**僧国师的女信徒。” “正是这样。”老牧民气愤 道:“我们家年仅十二岁的扎都玛拉依他们都要抢走,简直就像禽兽一般。” “我们家没有女儿,可是得交上二百只羊。”另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策马过来,道:“我们家与老扎都家加想来也不够两百只羊,拿什么交?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下去了,跟在 狱里受苦差不多,所以我们只有远远逃离,离开龟兹......” “你们国王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越克篷惊叹道。 “现在的国王就像傀儡一般,他早失去灵魂。”老牧民叹息道:“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听宝璎古丽的劝告。离开龟兹,到中原去。虽然离开祖辈居住的龟兹很不舍得,可是宝璎古丽说华夏军会给我们房子,还会给我们牛羊和田 ,懂得唱歌跳舞的还可以表演,收获比牧羊更多的钱。” 徐子陵等人一听。马上就明白他说 那个宝璎古丽就是玲珑娇。 玲珑娇自然不会真叫做玲珑娇,只是她在中原的名字。 “现在宝璎古丽都让他们抓起来了。这些家伙应该下十八层 狱...”那个满脸风需的中年人气愤 吼道:“像宝璎古丽那样善良的女孩子如果遇害。上天一定会震怒的,他必然会再次将大祸降临,就像以前的楼兰一样,全族灭绝无剩.....。” 玲珑娇让人抓了起来? 众人一听。即心头大怒,玲珑娇这一次回来,准备将龟兹的文化带到中原。也给族人一些更好的日子。 她 用意良苦,不远千万里而回,又带着徐子陵和众女 礼物和证信,愿意接纳能歌善舞的龟兹人,但是代表华夏军的她,不要说是这里的人,就是代表一国的使节,谁也不能把她抓起来。何况她没有强制龟兹接到中原去。只是邀请。 徐子陵目光寒光一闪,如果玲珑娇出了什么事,那么他必然减灭龟兹,让它像楼兰古国一般消亡掉。 当初接纳龟兹人到中原,只是想开一个先例。给西域的少数民族们做一个示例,就是说愿意与他们和平共处,如果他们能够离开原来的西域 苦寒 区,来到洛阳周边接受统一管治的话。 现在只有玲珑娇和花翎子在做这样的事,花翎子甚至比玲珑娇还要难一点。因为铁勒在东西突厥的两大势力之内,又与中原请多势力敌对。但是花翎子也有不同之处。她只需要带领更多的妇人回来,而不需要说服那些男子,一旦时机成熟,华夏军可以借攻击刘武周和对抗东突厥之时,将她们这些妇人接回洛阳。 徐子陵从来就没有想过玲珑娇能邀请到很多龟兹人到洛阳,但是最少可以让大家知道,这是华夏军的一个诚意,一个态度。 可是他们竟然把玲珑娇抓了起来,实在让徐子陵心生愤怒。 越克篷也没有想到问路却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一听玲珑娇被抓,不禁带点不安 望向徐子陵,生怕他因此失掉对西域人的好感。 “问他们一下,玲珑娇,就是那个宝璎古丽是什么时候被抓?”徐子陵示意越克篷再问清楚一些。 “你们是汉人?”那个老牧民一听徐子陵的声音,再细看一下隐在风帽斗篷里徐子陵的面容,惊叫起来道:“你们不能靠近龟兹,龟兹现在正在驱逐外族,汉人一看见就会杀掉,不管是什么人。你们如果只是路过龟兹的话。赶快绕路。” “这位徐公子是宝璎古丽的朋友,他是来找她。”越克篷问道:“他问宝璎古丽是什么时候被抓的?” “半个月前。那个时候我们还在龟兹,后来一听连宝璎古丽还要追随她的那些人都被抓起来了,便觉得大祸不远,于是便与老扎都一起出外游牧,再也不敢留在龟兹.....”那个满面风霜的中年人叹息道。 “出发。”徐子陵一听,马上示意出发。 玲珑娇被抓起来实在太久了,为了恐防有什么意外,必须马上赶去龟兹。 徐子陵这一次实在让伏难陀惹起了大火,这个家伙,不但跑去龙泉装神弄鬼,还连龟兹也不放过,看来不收拾他是不行了。不用说,龟兹肯定与那个战神殿有什么关系,所以才让伏难陀非得回来再行骗不可。而抓玲珑娇之举,相信更多是打击华夏军,以免她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发。 如果玲珑娇有什么三长两短,徐子陵不但会灭掉龟兹,灭掉龙泉,甚至连天竺那些阿三都不会放过。 那么相信婆罗门的自大狂,除了把他们全部埋尸在恒河之处,再没有别 办法让他们闭嘴。在后世之中也是这样。明明就是一个破烂国家,乞丐遍 ,偏偏他们还很自豪,好像不把自己的丑事张扬出去让人笑话就不满足一般。 又赶了两天,一路上遇到不少逃离龟兹 牧民,不少人还哭哭啼啼,原因是女儿或者孙女让那国王抢走了。不管是十岁刚过的小女孩。还是即将成亲的准新娘子。都绕绕抓去供奉那个**僧伏难陀。 等到再到一个小村镇。徐子陵他们发现里面竟然有三帮人正在厮杀。 两帮人力量最弱。正合力对抗最强的那些尽是男子 队伍,但还是节节败退。一帮中间有不少男子的平民队伍争先恐后 逃跑。显然是一些不曾经过咱练的平民,人数很多,但几乎一击即溃。另一帮几乎全部都是一些女子,也没有任何的衣甲。甚至没有很多马匹,但却在拼命战斗,掩护着那此崩清的平民撤离。 追击她们的是一些身上有甲皑的士兵,不少人有马匹,就算没有马匹也有甲皑和锋利的武器。 弓箭乱射,刀抢乱刺,那士兵疯狂 将那些女子杀死在 上。 也有不少人强行按倒,几人合作。在对方 挣扎之中,就在战场之内,强行撕开那些女子 衣物,意欲强暴。远处驰来十数骑女子,大声呵斥那些溃不成军的平民男子。要他们回身救援,但是无人敢回头迎战。她们却义无反顾 冲上。虽然有同件让对方射倒,但仍然举起弯刀,呐喊着冲上。 看着男子汉们像老鼠一般四处逃窜。可是女子却像勇士一般冲锋。无畏生死。 徐子陵看得热泪盈眶。跋锋寒与阴显鹤等人自尊心受损到极点,众人几乎不约而同 爆发一声怒吼,包招越克篷和客专他们这些车师的武士在内,纷纷策骑杀去。 “杀......”徐子陵的双目尽赤,杀气千万倍激开,追云弓一弓五箭,在未名疾电般驰出的时候,将几个正准备强暴的士兵射个前后通透。跋锋寒也愤怒得面目变形,幼时童年的阴影闪现,动年那些玩伴让马贼奸杀 惨形闪现于心,他射出两箭,仰天咆哮,如受伤的野兽,拔出刀剑,策动塔克拉玛干,疯狂杀上。 他刀芒一扬,将三个平民的脑袋砍飞,大吼道:“懦夫,你们竟敢逃跑?统统去死.....” 阴显鹤生平也最恨好**女子的禽兽,他以前常年寻找让人拐卖的小鹤儿,心里也对**者有一种莫名的厌恶,他也愤怒得俊脸抽搐,疯狂爆发。 那十数骑女子冲锋到阵前,但是纷纷让那些正规的士兵射倒刺翻马匹,不少人还没有挣扎起来,就让对方无情 砍杀。最后仅剩四个受伤的女子,背靠背换在一起,上百个士兵围住。一位将军摸样 人在**笑,示意士兵们拿下她们。 她们双目流泪,大声疾呼表示不屈,又举起弯刀合力砍杀掉两人。几支弓矢射来,将她们的手臂和大腿射中,接着又有手持盾牌的士兵组成盾阵冲上来,准备生擒她们。 四个女子跌坐在 上,一身鲜血,浑身是箭。她们发出哀呼,但宁死不屈 举起手中的弯刀,剑向自己的咽喉。 “不要.....“徐子陵看得眶眺欲裂,虽然一路赶来,可是偏偏还相隔数十丈,欲救无门。他运起内劲达至极限。咆哮狂吼,希望能够阻止。手中 劲箭呼啸着射向快冲到她们面前的士兵,连人带盾,洞穿。可是纵然未名奔驰有如闪电,也鞭长莫及。 尽管有两个女子让他的内劲声波震得手臂颈抖,没有剑中咽喉,但也将胸口和肩头上割得鲜血淋漓。 另两个手臂没有受伤的女子,她们在大吼之下微微一滞,但余势还是割向那秀长的小脖子。跳至 第七百一十二章 你的决定 第七百一十二章 你的决定“嚎……”等徐子陵飞降,两个女子已经颈血飞溅,缓缓软倒。 她们为了不受污辱,求死之心是如此之强,竟然连徐子陵的不动根本印的空间金刚降伏也镇不住,在一滞之后,还用弯刀割下了咽喉。 徐子陵整个人爆发气血红的气息,仰天狂吼。 井中月与斩马刀齐出,疯狂斩杀向那些身披甲恺的士兵。 “杀光你们这些禽兽,你们这些畜生,统统去死……”徐子陵自未名的身上飞起,化作一个杀神,飞降在那些士兵的头顶上,颈血冲天,人头滚滚,残肢断臂四抛。 那个将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策马想逃,徐子陵追及,连人带马,斩成两半。 在那一边,跋锋寒也疯狂斩杀着面前的士兵。 越克篷他们本来也怀着激愤冲过来,但一看根本就没有办法插手,又让徐子陵与跋锋寒他们的疯狂屠杀吓住了。 阴显鹤冲入一间民房,挥剑斩死两个士兵,还不解气,又将他们的尸体轰破房屋踢出,然后才抱出一个身上碎布片不能掩体的女子。 周老叹周老方捡起枪矛,大力投掷,将意欲逃窜的士兵统统击倒下马。 欧阳希夷自远处绕过来,截住几个狼狈逃跑的士兵,不等他们举手投降,巨拳捣出,如同金刚之杵般将他们的头颅轰得粉碎。 徐子陵挥刀乱砍,将那些士兵统统砍死在上,又将那些无主的战马砍翻。 看见什么都统统杀掉。 金环真追上,急抱住他的双腿,拖着十丈。 徐子陵怒吼一声。 井中月与斩马刀重重交击而下,斩到金环真额顶之上。 “她们也许还要救,公子,清醒点,快救人……”金环真哀求道。 “她们还有救吗?”徐子陵目中的血红消了下去,收起井中月与斩马刀。 带点喃喃问。 “一定还有救,你一定可以把她们救回来的。” 金环真一看徐子陵冷静下来了,喜得眼泪奔涌,急急点头道:“快清醒过来,快去救她们吧……”“金大姐,你这样做真是太危险了。” 徐子陵拍拍金环真头顶,无限歉意道。 “我只做应该做的。” 金环真一看徐子陵清醒过来。 马上爬起来,帮忙救人。 那边的跋锋寒砍死了面前的士兵,狂嚎一声,又向那些正在逃跑的平民男子追过去,几个飞纵追上,刹那数人让他斩杀。 阴显鹤急急飞身过来,以剑抵住他的疯狂砍杀。 “他们都该死,让我杀了他们,马上滚开……”跋锋寒怒极,刀剑向阴显鹤狂攻。 “我知道。” 阴显鹤与跋锋寒平时几乎天天对练。 非常熟悉,一一接下,也愤怒大吼道:“可是现在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狂人,你他妈清醒点,快去帮忙救人。 你有本事留着去杀伏难陀!”“我好恨……”跋锋寒猛然收招,弯曲着腰身。 愤怒得浑身颤抖。 “我跟你一样。” 阴显鹤过去搂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飞身过去帮忙救人。 受伤的女子极多,几乎都是她们用血肉之躯卫护着那些平民男子逃跑的,几乎没有人不带伤。 一些本来还在支撑的女子看见有人支援击败了追兵,个个都支持不住,摔倒在上。 “不要死,不要死。” 徐子陵一边以长生真气愈合着那鲜血奔涌的咽喉,一边大声喊着。 金环真迅速配合着用纱布将那两个女子的小脖子包扎起来,一边以内劲迫出她们肺腑间积血。 一个女子的伤口浅些,咳嗽几声,咳嗽出鲜血,渐渐恢复了一些急促的呼吸。 但是另一个女子受伤颇重,咽喉和动脉都己经割穿,鲜血激射如注。 她的肺腑内积血,金环真的内功迫出大半,血泡咕咕,但是双日迟终无神,瞳孔渐散。 她的心脏迅速衰竭,停止跳动。 看着她口鼻间鲜血泪泪,双目瞳孔渐渐扩大,徐子陵把另一个稍稍好转的女子塞到金环真的怀中大吼道:“你来救她,你一定要救活她。 金环真眼泪滚滚接过,一抹眼泪,抱着她向周老叹冲去,尖叫道:“老叹,快来帮忙……”“你不准死,像你这般有勇气的人,怎么轻易就死去。 徐子陵按在那个女子的胸口,重震她心脏,让它振动,希望它重新跳动起来。 另一只手用长生真气极速在愈合着受损的颈动脉,他大吼道:“我可以救你,你一定要活下来,你一定会没事,起来……跳动,我命令你跳动起来……”越克篷一看满都是伤者,无数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大吼一声道:“快去救人,快!”“让两个人去追那些平民吧,人多些……”客专带点迟疑道。 “不要管他们,他们也是畜生。” 越克篷眼泪盈眶,大吼着,带头奔向一个女子,撕下衣服帮忙包扎。 “跳啊,跳动起来……”徐子陵大吼,他一次次以柔劲震动着那个女子衰竭的心脏,又冲着那瞳孔渐渐扩散的女子耳边以密宗真言大吼,长生真气迅速愈合了那个女子咽喉的伤口,但是却无法让那个因为失血过多而衰竭心脏跳动起来。 “我来迫出她体内的积血,可能心肺积血太多了……”阴显鹤冲过来,但徐子陵手指却指向另一个女子,在徐子陵的身边,还有两个女子,虽然没有割正咽喉,但也在大量失血。 阴显鹤咬咬牙,一手抱起一个女子,转身正在给另一个女子包扎的跋锋寒冲去。 “你们没有死的,马上站起来,救你们的同伴!”跋锋寒怒吼道:“统统站起来……”在徐子陵倾尽全力救治之下。 那个女子的心脏渐渐能够跟随徐子陵手掌的柔劲震荡而产生颤抖。 徐子陵将手按在她胸口之上,迫着出大量的鲜血,又变出银针。 刺入那个女子的天灵,又刺一根在眉心。 将她的身躯抱扶起来,大声冲着那个瞳孔几乎完全扩散,眼神一片空洞的女子怒吼道:“呼吸,你还没有死,我命令你马上呼吸。 不要晕厥,不要放弃,你还活着……”三十里外一个小村子。 密密麻麻聚集着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几百个披甲士兵凶神恶煞以刀枪对准着那些平民,还有许多人张弓搭箭瞄准。 两个将军模样的男子与一个高高瘦瘦老头骑在高头大马上,耳语商量一会。 忽然左边那个稍年轻一点将军大声喊道:“马上将你们窝藏的宝璎古丽交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得死里”那个将军喊了三遍,可是没有人理他,一片死寂。 “来人,将那个老头拖出来。” 年轻的将军扬手喝道:“谁是他的儿子?如果不想你父亲脑袋搬家,那么马上站出来,说出你把宝樱古丽藏到哪里去了!”“如果我的儿子敢说,那就一辈子也别想认我的这父亲。” 那个老者非常的硬气,怒哼道。 “老头,你以为你是铁打?能吓得了谁?”那个将军纵马上前。 拔出弯刀,一闪,将那个老头的右手齐肩斩断,让他惨叫一声倒在上。 他命令士兵,把那个痛得浑身抽摔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喊叫的老者给架起来,示众。 然后又扬起带血的弯刀,哈哈大笑道:“谁是他的儿子。 不要这个老头的话,那么我就动手了。 “不准说……”那个老头大吼一声,挣扎着想扑向一个士兵的长矛,自尽,可是却让马背上的将军踢倒在上。 他策动马匹,踩在那个老者的背上,让他忍痛不住,惨叫不绝。 “放箭,射死几个。” 那个高瘦如鬼的老头伸出鬼爪一般手,嘿嘿冷笑道。 “嗖嗖嗖嗖!”数支箭射了出去,登时有几人中箭,几个男子,还有老人,连同一个抱着小孩子子的中年妇人,纷纷中箭倒。 那个小孩子摔在上,惊恐大哭,想奔回寻救大人的庇护。 谁不知那个高瘦如鬼般的老头鬼爪一动,抓起身边士兵的铁箭,一支飞箭向小孩子的背心射去。 “叮……”于村子一间房屋,射出一把小飞刀,撞歪了那支铁箭。 一个遍体是伤黑衣女子和几个同样包扎全身女子手持武器冲了出来,挡在那些村民的面前。 为首那个她,正是徐子陵他们来寻找的玲珑娇,龟兹人的宝璎古丽。 她一身无处不伤,但娇小的身躯却散发无比的傲气,直让那些士兵也禁不住心头大震。 冷冷的眼神,平静的容颜,就像远方的天山一般冰冷,肃穆。 村民一看见她出来,又是感动又是痛苦,个个垂泪不绝,好几个女子站出来,跟在她的身后,接着又有几个男子相视看看,也咬咬牙站到她的身后。 “很高兴看见你,宝w古丽。” 年轻的将军哈哈大笑,他挥动带血的弯刀,大笑道:“我非常欣赏你的本事,从来没有人能够三次被捕后还能逃出来的。 虽然有两次是那些傻瓜让你打动,自愿放你出去的,可是也能让我感到衷心的佩服。 “所以,我们决定。” 那个高瘦如鬼的老头嘿嘿笑道:“我们再也不宣判你了,直接把你这个妖女烧死。 “放过他们,我愿意跟你们走。” 玲珑娇手持双刃,冷冷哼道。 “如果你们不抵抗,我自然会放过他们,他们可是我们的牛羊,不,应该说是子民更好听一些。” 那个年轻的将军哈哈大笑,又挥手下令道:“放箭。” 数支箭又射了出去,却不是向玲珑娇她们,玲珑娇她们还来不及救援,又有几个村民中箭倒。 “马上放下武器,投降。” 那个高瘦如鬼的老头嘿嘿冷笑,道:“你可以慢慢考虑,直到这些村民全部被杀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来作出决定…嘿嘿嘿……”跳至 第七百一十三章 爱人永别 第七百一十三章 爱人永别玲珑娇与众女让牛筋捆绑双手,由那个年长的将军带走。 那个高瘦如鬼的老头嘿嘿阴笑一阵,小声在年轻的将军耳边说几句,再放声大笑,尾随押送而去。 看着悲愤的村民们,那个年轻的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看了一眼远方快消失不见的队伍,笑声有如刀斩般收住,举起带血的弯刀,无情下令道:“杀光这些妖女的追随者,绝对不允许他们再去通风报信,将那个妖女救出,统统杀光……”那些村民一听,登时四散逃走。 箭矢飞射,刀枪齐举,那些披甲的士兵纷纷追杀着,无论男女老少,统统砍倒在上……三十里外的那个小村子。 徐子陵与阴显鹤他们正把一些女子救护起来,伤者太多,正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两个割喉的女子,最终还是让徐子陵救了回来,她们与另外十几个女子的重伤者并躺在一起,虽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但是已经有了微弱的呼吸。 一些受伤不算太重的女子,自晕厥中清醒过来,挣扎起来帮忙,拖着受伤的身体。 除了原来战死的女子,几乎没有因为女子失救而死,但是也有一些女子不幸伤残。 几个身体披着破碎布片的女子,不顾自身衣不蔽体,不顾得羞耻,急急抢救着自己的姐妹。 在她们的眼中,这些姐妹性命,远远要胜于自身的尊严。 金环真待稍稍空闲。 扯了衣服给她们包上身体。 众人再忙乱一阵,终于把数十个伤创的女子救治包扎起来。 徐子陵长生真气透支得厉害,脸色煞白。 疲惫不堪。 除了十来个轻伤者之外,其余女子都在长生真气的滋润下渐渐陷入安睡,那些女子这个时候,才抱在一起痛哭,开始还带点哩哩,后来越来越大声。 放声大哭。 一场战斗下来,有数十个同伴倒毙在上,欲救无用。 甚至还有些是让人奸杀的,惨不忍睹。 收拾着姐妹同伴的残躯,一个个忍不住泪洒,放声大哭。 经过短暂的沟通,为首的两个女子在金环真搀扶之下。 挣扎到徐子陵的面前跪下。 徐子陵正在恢复,调息,她们十几个女子全部过来,跪在面前,一个个无声流着眼泪。 她们是宝璎古丽的追随者,也就是愿意跟随玲珑娇前来洛阳的女子。 一听到这个神奇救治自己姐妹的恩人就是华夏军之主,就是宝璎古丽的主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公子徐子陵。 个个不由又是感动,又是伤心。 “求求您…救救宝璎古丽…有无数坏人正在四处追捕她……”为首一个女子哀求道。 “求求您……”后面,那些逃跑的村民远远回来了。 他们恐惧看着跋锋寒。 如果不是有阴显鹤阻止,相信他们早就让跋锋寒杀光。 如果没有阴显鹤站在跋锋寒的身边,相信有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回来。 远远躲着跋锋寒,一个有大胡子的中年人小声唤了其中某个女子一下,显然他是她的亲人。 “你们滚。 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还有你们,也不是我的哥哥,你们都是胆小鬼!”其中一个女子冲到那个大胡子的面前,愤怒尖叫道:“你们抛下我和妹妹逃跑,你们不是人,妹妹现在就躺在那里,都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们为什么还有脸回来?”“我很害怕…我没有打过仗…那些人太无人性了……”那个大胡子垂泪道。 “没有人性是你们。 跋锋寒突然大吼起来,阴显鹤抱着他,否则他都会过来砍了这个大胡子,让自己的女儿掩护着逃命,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汉。 他与那个女子的对话,深深刺痛了跋锋寒的心,还有能听懂他们说话的越克篷他们。 “宝樱古丽在哪里?”徐子陵稍稍调息完,还带着疲惫,大声问道。 “她在孜古拉达,那里人保护着她……”为首那个女子泪滚满面,不顾自己衣衫破碎,爬到徐子陵的腿边,哭求道:“她受了伤,很重伤…有很多坏人…您快去救她……求求你……”越克篷强忍着眼泪,给徐子陵翻译那个女子话。 徐子陵脱下外衣,包住那个为首的女子的身体,安慰道:“你在这里看护好大家,我马上去将宝璎古丽带回来。” 又冲着越克篷和客专道:“可能还有残敌,而且这些男子我们不能信任,请你们帮我看好她们。 我们很快就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你们一定要坚持到我们赶回来……”“让越克篷跟着吧!”越克篷单膝跪下,请求道:“有客专他就可以了,让越克篷给你们引路吧!”“除非客专死去,否则没有谁能伤害她们。” 客专也单膝跪,肃然行礼道。 “我们也去……”众女还没有说完,金环真马上就明白她们想说什么,拦在徐子陵的面前,摆手道:“大家都受伤了,而且我们的马快,你们根本就赶不及。” 越克篷刚一翻译,那个为首的女子过来抱住金环真的双腿道:“那么让我去吧,有喀丽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们需要向导,我知道怎么去孜古拉达最近……”“金大姐抱着她。” 徐子陵点点头,翻身上马,又冲着周老方道:“你看着点越克篷,越克篷你要一人两骑,空乘一骑,否则追不上。 我们马上出发呀其余的女孩子。 无论你们受不受伤,都统统留下!”“我也留下吧,”欧阳希夷忽然插口道:“多我一个不多,可是万一敌人有高手过来。 我留下来更好些。 “有人来,给我统统杀光他们。” 徐子陵给欧阳希夷抛出他的巨剑,又给客专和几个车师精锐士兵抛出几张铁胎大弓,还有几个箭囊。 客专他们一看徐子陵凭空变物,惊为神人,个个跪拜在。 大声应命。 当徐子陵他们一行人赶到那个孜古拉达村时候,却看见满鲜血,满的尸首,无论男女老少皆让人杀死,横尸遍,惨不忍睹。 徐子陵等人仔细搜索,只发现几个人存活。 他们被砍伤,晕倒在,却没有死去。 其中那个齐肩砍掉右手的老者也没有死去,他背后脊梁骨几乎让马蹄踩断,但一看金环扶着那个叫做卓丽的女子过来,还挣扎着指向一个方向,口中冒着血泡,却说不出话来。 村子里有些人听过卓丽的大哭,自房屋里,偷偷探头出来。 有男也有女。 跋锋寒一看,又想拔出刀剑砍人。 “他们说宝璎古丽让坏人抓走了,那些坏人要烧死她……”卓丽大哭,冲着一脸冷意的徐子陵泣不成声。 “我们走。” 徐子陵一听,马上下令出发。 未名率先向老人指着的那个方向狂奔,众人急急跟随。 拼命催动座骑的速度,将骑着高头大马越克篷远远抛在后面。 越克篷此时才知道对方那些马匹的速度。 原来一直都没有尽力奔驰,相比之下,竟然连背影也赶不及。 周老方策马回来,丑脸一笑,与他并骑向前。 在一个简陋的小城之内,聚集着数千民众,人人都在披甲士兵的威迫之下向前聚集。 在空的中央,在人群围着的中间,玲珑娇与众女绑在木柱之上。 她们的脚下,放着大堆柴火,没有人把弓箭对准她们,但是她们无法反抗。 那些弓箭全部对准那些平民百姓,还有刀枪,威迫着他们向前。 一些人抱着木柴,含着眼泪堆放到玲珑娇的脚下。 “宝璎古丽,原谅我……”一个中年妇人放下手中的柴草,泣不成声道:“他们抓住了我儿子……”“没有关系。” 本来冷若冰霜的玲珑娇忽然笑了,笑得如天山映阳,春回大。 她摇摇头,轻声道。 那个中年妇人一听,又把自己放下的柴草抱起来,转身就逃,泪滴一。 可是还没有奔出两步,就让一个士兵狠狠打倒在上,几个士兵拳打脚踢,将那个妇人打昏过去。 “宝璎古丽不愧是能够迷惑人心的妖女,随便说一句就把人迷住了。” 那个年轻将军得意洋洋的过来,哈哈大笑道:“你有本事就将这里所有的人都迷住,让他们救你。 我今天就要把你烧死,看看还有谁能够把你救出去,看看谁还会让你迷住,偷偷把你放掉。 “……”玲珑娇看也不看他,闭上欢眼。 “呸,”边上几个女子却纷纷吐口水表示鄙夷,几个士兵随即上来用皮鞭狠抽,但众女一声不吭。 “宝缨古丽,宝璎古丽,你原谅我里”一个老头子麻木抱着木柴过来,喃喃道。 “宝璎古丽……”又一个人带着哭音,放下手中的木柴。 “你们在等什么?愚蠢的牛羊们?”那个年轻将军大吼道:“你们以为会有人来救她们吗?你们怎么自己不动手救她呢?为什么要堆木柴烧死她们呢?她们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为什么不救她们?牛羊们,你们有这个胆子吗?胆小鬼,你们都是天下间最没用的胆小鬼!哈哈哈……”“点火,不要拖延。” 那个高瘦如鬼的老头冷哼道:“烧死妖女,谁敢上前,就射死他们。 人群一阵**,但是士兵们的弓箭射了出去,射杀了十几个人之后,人群的**又渐渐平息下来。 谁也不敢再咒骂,再挤前,他们眼睁睁看着十几个士兵用火把点着众女脚下柴堆。 妇人们掩口大哭起来,泪如雨下。 玲珑娇透过脚下熏上来的浓烟,感受着那火苗热力,忽然冷若冰霜的唇角扯了一扯,似笑。 死没有什么,可惜不能死在那个人的怀里。 早知道这样,就听他一句劝,可惜现在迟了,现在己经太迟了。 浓烟滚滚,火焰暴肆,下一刻,也许就要与世间告别了,也许就要远离远去了……透过浓烟,似乎看见他在天边向自己招手。 他的手,还像那天在尚大家的歌舞之后,在大家谈话的时候一般,偷偷伸过来想抓住自己的手……还像在僵师大战之后,他给自己擦去额头上的血污那般……还像那天自己离开洛阳,送出大道,朝自己挥手那样……浓烟变幻,那个在梦中千次相见的他,随之消失。 永别了……玲珑娇眼泪滚滚而下.喃喃道:我心爱的人,永别了……跳至 第七百一十四章 永远追随 第七百一十四章 永远追随倭国,鹿儿城。 “为什么?”猪木将军愤怒大吼大叫,他拔出武士刀挥舞,似是疯子一般。 他提出刀,冲到干瘦如柴的老者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将所才感染瘟疫的人都杀光了,为什么还会再次爆发瘟疫?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很简单。” 那个干瘦如柴的老者忽然咳嗽一下,道:“因为是我做的。” “什么?”那个猪木将军一听,马上呆了,接着把那个干瘦老者推倒在上,高举起武士刀,怒吼道:“你这个混蛋,八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干瘦老者大声咳嗽,唇角咳出黑血来,但眼中的死光更加冷酷,道:“像你这样的人,简直就像猪猡一般愚蠢,像饿鬼一般贪婪,让你活在这个世上……那是大家的不幸,咳咳……虽然那些魔鬼已经走了,但是我不能让你活下来,我给你喝了我的血,嘿嘿……你一定也会死的,你看看手背……”“你,你这个混蛋,八格,你去死吧!”猪木将军呆了半响,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紫黑死斑,那代表自己也是这场瘟疫的不幸者,无力倒退两步。 但随即怒从心生,挥刀狂砍,将那个干瘦老者砍死,砍成肉泥,砍成一滩血肉……溅得一身是血的猪木将军呼呼喘着大气,握着武士刀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死亡,自己中了瘟疫,马上就要死了,高高在上的自己,马上就要死去……越想越可怕。 死亡的阴影就像无形的魔手一般扼住他咽喉,让他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他手一松让武士刀掉到上,挣扎两下,颤抖大叫道:“卫兵,卫兵……”“将军。” 门外的近侍迅速跑过来,应道。 “去,去将所有人都杀掉!”猪木将军的脸充满了狰狞,咬牙切齿吼道:“快去杀光那些贱民,把他们统统杀掉!杀光……”“是。” 几个近侍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但是还是大声应答,脚步凌乱跑了出去。 “我中了瘟疫,谁也不能活下来…谁也不能活下来……”猪木将军牙关在颤抖,手也在哆嗦,整个人都跌在上,但他的声音怨毒无比。 有如让人打中脊梁骨但还没有死去的毒蛇。 龟兹,简陋小城。 众人悲声齐哀,落泪如雨。 看着这一个把自己的女儿们自那个可怕的方一次次救出,她自己却奋不顾身的宝璎古丽,众人真是心如刀割。 可是谁也不敢上前救她。 大家都很害怕,害怕弓箭,害怕刀枪,害怕那些视他们如同牛羊上位者。 “我诅咒你们……此定会像楼兰一般让神审判,变成死,咳咳……你们这些刽子手……”玲珑娇身边一个女子大声咳嗽着。 尖叫起来,声音如杜鹃啼血。 “妈妈……”另一个女孩子大哭起来,尖锐的声音如利刃一般刺入众人的心房,她大哭道:“救救我……”“妈妈!妈妈……”她的声音冲垮另外几个女孩子的坚强,个个放声大哭。 她们有勇气与敌人搏杀。 不怕流血死亡。 可是在这就要烧死的时候,却禁不住要呼唤自己亲人,自己的母亲,寻求她们的庇护。 “谁敢上前,马上射杀。” 高瘦如鬼的老头子让所有的弓箭手张弓搭箭。 对准那些又**起来人群。 那个年轻的将军同时带领一百个多手持盾牌的弯刀士兵冲上前,挡在人群的前面。 挥刀和盾击。 驱赶着人群向后退缩。 玲珑娇觉得自己身躯在烈火中渐惭消融,在这个时候,她反倒不觉得痛苦了。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要逸出自己痛苦身躯,在这一刻,整个人都变成轻松和美妙。 最后一刻,抬头,透过熊熊的火光,看着摇拽升腾拖火苗,幻化成那个他的样子……虽然不舍得,可是我的爱人…我要走了…我会在上天看护着你的……我会变成星星,天天看着你……玲珑娇那冷若冰霜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闭上双目。 此时在小城那城墙之上,多了一个睚眦欲裂身影,他手持井中月,站在阳光的背面,就像魔神一般愤怒。 他身上升腾的杀气,就像一股龙卷风,大漠中最可怕的风暴。 在他飞身化成一个魔神疯狂杀下的同时,又有几个愤怒杀神闪现墙头。 然后,才听到天际边,响起一阵鸣雷一般的马蹄声。 “杀光你们……”徐子陵整个人愤怒得有如魔神一般,头发让那升腾杀气冲激得倒竖,飞猎舞动,手中的井中月如炽烈的太阳,暴射出万丈金芒。 有如一道龙卷风暴,旋带着无数的肢体血肉,无数的碎甲断刃,无数的人头躯干。 徐子陵闪电般扑到场中央,所过之处,形成一大片血红的痕迹,无数的血肉砸洒在玲珑娇的火堆上。 徐子陵踏足火堆,狂嚎着扯掉玲珑娇身上的牛筋,将那个娇小玲珑的小可怜紧紧拥在怀中。 他放声狂吼,声音有如雷霆贯顶,有如金刚降伏,有如魔神咆哮。 看着让烈火烧得焦黑的娇小身躯,那让火烟熏烧得斑黑的小脸,看着那紧闭的双眸,唇角那若有若无的微笑,徐子陵再也禁不住自己的眼泪,滴洒。 同样禁不住疯狂咆哮的,还有跋锋寒与阴显鹤。 他们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见这种惨烈,还是禁不住怒发冲冠,咆哮如雷。 “放箭,放箭……”那个高瘦如鬼的老头子一看有人劫场,又见徐子陵等人武功超高。 快如闪电,不禁心惊胆战,喝令弓箭手们向徐子陵他们放箭,自己悄悄隐入士兵后面,悄悄溜走,想趁乱溜之大吉。 箭如雨下,可是这一轮射击,却带来了弓箭手们的死亡。 徐子陵一手紧拥着玲珑娇,厉啸着向弓箭手们疾冲。 他手中的井中月。 金芒千重激射,在那些弓箭手看见金芒的同时,人头就抛飞半空,颈血冲天而起。 跋锋寒与阴显鹤也各救下一女,各向两个方向杀去,所过之处。 肢断臂抛,人头滚滚。 他们毫不留情,面对这些灭绝人性的刽子手,他们只需要尽情屠杀,才能发泄心中愤怒。 金环真与周老叹各救下两女。 但来不及施救,就放在上,急急返救其他几女。 火苗越盛,还有数女在火中烫烧,让金环真恨不能一人分成十个。 人群终于忍不住齐齐爆发了一声怒吼,他们压抑得太久太久。 在有人前来救援的时候,他们终于也激得忍无可忍爆发了。 无论男子妇人,都疯狂向那些士兵涌过来,无数双手伸向那些士兵。 虽然士兵的弯刀连闪,砍倒几人。 可是更多的人,更多的手臂将他们推倒,无数的脚践踏上去……那个年轻将军一看,马上回拔马头,在士兵的护卫之下。 急急苍惶逃命。 在经过那个年纪稍长的将军身边,年轻将军还命令道:“扎古拉将军。 你带人镇压这些暴民,将他们统统杀死。 我先回去请国师……”“不要用请了。” 那个年纪稍长的扎古拉将军一弯刀砍在年轻将军肩膀上,将他的右手齐肩砍下,然后冷冷吼道:“你知道那个让你砍掉右手的老人,他的儿子是谁吗?是我,是我扎古拉!你知道之前是谁放宝璎古丽走的吗?也是我!这一刀,是我替父亲还给你的!接下来这一刀,就是我这个做儿子,向你讨还污辱和杀害我父亲的血债!”“不要杀我……”年轻的将军痛得浑身发抖,可是却乱滚,意欲逃开那个扎古拉将军的追杀。 “我无法救出宝璎古丽,但也受她的命令,一定要杀死你这个刽子手!”扎古拉策马连砍死两个士兵,接着策马踩在那个年轻将军背上,又飞身下马,用弯刀将那个年轻将军的头颅砍下,高高举起,仰天大嚎,眼泪滚滚而下道:“父亲,我为你报仇了,宝璎古丽,你的命令我完成了……”那带血的弯刀,将几个吓得乱奔过来的士兵砍翻,再在尸堆中跪下来。 “宝璎古丽,我会追随着你,永远……”扎古拉仰天大吼,眼泪飘洒,那弯刀在头颈间划过,血花飞舞。 “将军,还才我们……”几个亲兵持枪刺杀死身边的士兵,扑过来,在扎古拉身边,拔出弯刀,一一抹脖自尽,血花喷洒一。 他们的举动,更加激发人群的哀号,人们捡拾起武器,疯狂向那些带甲铠的士兵发动攻击。 而那些士兵,则在崩溃四散,再也无心恋战。 徐子陵将身边的士兵杀成一尸首,又急急住手施救起怀中的玲珑娇。 虽然刚才也一直以真气维系她的生命,可是她的情况越来越差,心跳越来越缓慢,呼吸,也停竭了……“狂人,把你手中的女子给我,给我!”金环真追着跋锋寒,大叫道:“你要发狂,要杀人尽管去,把你手中女孩子给我,快给我!”跋锋寒旋身,手中半抱的女子抛出,整个人厉啸,飞身而起,向远处士兵追击过去。 一路上,好几个还在与平民纠缠打斗的士兵,让他一一踩爆头颅。 那个高瘦如鬼的老头子,躲在城墙之下,溜出城外,再展动身法在阴影中一路潜踪,如狐狸般躲过所有的目光。 他带点庆幸,自破碎的城墙小洞里看了一眼里面疯狂的屠杀和百姓的愤怒,再一看刀剑狂人跋锋寒在远处掀起的血雨腥风,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样的高手,非要国师出动,否则不能力敌。 那个高瘦似鬼的老头子很庆幸自己能够及时逃脱,如果不是早早溜走,恐怕也会成为刀下之鬼。 忽然,他听到一种古怪的喷鼻之声。 有人?那个高瘦似鬼的老头子大惊失色,急急回头,一看即松了口气。 原来是一匹黑色的墨骓马,正用眼光打量着自己。 他一看这匹墨骓高大神俊,更是喜上心头,心想此番必然可以安然逃脱,因为有这匹墨骓策骑而去,任凭再强的高手也追之不上。 ……跳至 第七百一十五章 我要洗澡 第七百一十五章 我要洗澡 自沉睡中,迷迷蒙蒙,灵魂轻飘飘的,毫不受力,玲珑娇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 方,在这里没有痛苦的身体,也没有险恶的人世,仅仅有一点灵识。 思维变成缓慢无比,似乎很难想更多的东西,只知道自己的存在。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国度,这里就是 狱? 玲珑娇忽然很奇怪 想,丝毫也不害怕,相反有些疑惑。这里什么都没有,是什么 方?玲珑娇觉得孤单,好想叫一声,随便什么人回答一下自己就好,哪怕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这里到底是什么 方?那么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玲珑娇忽然于心底好想再见一个人,可是偏偏想不起他的样子。 似乎他就在自己的前面,伸手可及,但就是想不起来他叫做什么名字,长成什么样子。让她感到奇怪的是,玲珑娇觉得这个人非常的熟悉,就跟自己一般的熟悉,可是却不能记起他的样子,真是奇怪。心底间那份思念更增,似乎非马上再看见他不可。 他是谁? 玲珑娇大急,可是思维慢吞吞的一动不动,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半天,心意才自心底最深处冒出来,化作一个很清晰的思念,我想见他,马上…… 在一刹那,不知道什么破碎开来,似乎整个心魂一震,然后万千种感觉涌现。有痛楚的感觉,痛彻心魂的刺痛,有干涩的感觉,于喉咙,她觉得简直要冒出烟来般干涩难受。也有沉重,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让一座山压住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呼吸也觉得困难无比。 还有可怕的影像,火光,熊熊的火光,坏人的面孔,坏人的奸笑,人们的哭泣,还有那自火光中幻化出来的面孔,让玲珑娇一下子清醒起来,是他,是他……玲珑娇想用尽力气,呼唤他的名字,可是偏偏却无法做到。她觉得动一下嘴唇就像搬动千斤巨石一般困难。 不知是谁,把唇轻轻 覆在她的唇上,渡入一丝甜蜜的水流,及时 滋润了她那干涩的喉咙。 这一下极其舒服,让她情不自禁 呻吟起来。 她尽量打开些樱唇,期望更多的水。但是那唇却离开了,让玲珑娇一阵失望,但是幸好极快,那唇又轻覆回来,渡进更多的泉水,沁人心脾,直甜入肺腑。玲珑娇整个苦痛的身躯,也为之一畅。她极想睁开眼睛看一下,是谁把水渡入自己的口中。但困倦和苦痛将她压倒,转眼间。意识模糊过去。 在迷失最后的一别那,她听见有人问话,问什么她没有听清,但听到了那个人的回答,虽然也听不清说些什么,但玲珑娇一下子放下心来。 因为,她听出来了,那个给自己渡水的人,是他…… “公子,大家都准备好了。”金环真挟着那个叫做卓丽的女子进来,道:“她们说暂时可以去千佛洞边间的山洞里躲避一下,等我们把伏难陀他们赶跑了再回来。她们在那里还有几十个姐妹,都是玲珑娇在之前救出来的女信徒们,那里应该比较安全。” “龟兹的兵力并不足虑,但是伏难陀还有拜紫亭他们,不一定只有一帮人,说不定还有很多牵扯进来。”阴显鹤插口道:“让未名打倒的那个老头子招了,因为龟兹有一个什么秘宝,让伏难陀与拜紫亭非得到不可。那个老头就是伏难陀在几年前安插在龟兹的奸细,叫做什么‘六臂大能舍达毗,之类的。” “想不到一个战神殿,引出这么多事。”徐子陵将熟睡的玲珑娇收起来,让越克篷和卓丽看得傻了眼。 “龟兹国王不是大婚吗?我们给他送个大礼。”跋锋寒冷冷 哼道:“就给他送钟。” 碧波万里,风平浪静。 查杰带点无聊 坐在一艘小龙的船首甲板上,面前铺着小案,用硬笔在白纸上写着狗牙一般的字。 相信除了他,谁也不能全部认得,或者,他自己也得费好大功夫,才能记起自己写过些什么。隶属于查杰指挥小队的小参谋海月泊凑近过去,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个黯魔队员路小丁也左看右看,最后问道:“查杰中尉,你在练字吗?你写的都是什么啊?” “叫我上尉,我升官了。”查杰牛屁哄哄 道:“按我的战功,等日后回国细算起来,简直升到少校,中校都没有问题。当然,现在还是上尉,我更希望你们改改以前那口吻,我不再是查杰中尉了。” “我们不是叫惯了嘛”路小丁抓抓头发,又看了一眼那张纸的怪字,摇头道:“这些字我几乎每一个都认得,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都是些什么啊?” “查杰中尉,啊,查杰上尉写的,那肯定是军事秘密了,既然是军事秘密,你会看得懂才怪。”海月泊带点‘你真大惊小怪’的表情,小小 拍了一个马屁道:“作为一个参谋,我能够觉得它隐藏着巨大的机密,这必然是某种最特殊的暗号,以某些特别的顺序来跳读,然后才能读出其中的真正意思。是不是啊,查杰上尉?” “这是歌词”不料他的马屁拍到马腿上来了,查杰给逗笑倒在 上。 “歌词?”路小丁与海月泊两个一听更是奇怪了,拿起那张纸,读着: 买啦,买肺尸,买妹刻排桑, 毛楼交攀,起满。 买内儿,懦类儿,哭老开死刻,古乃索高,啊不骚。 妹该外一路,怒沟呀, 交卖一类啊给嫩够泥。 可想要吗 吗楼大个吗巴里,三蓝怒哈里家拿。 卡西,买该路途拉哇给就, 懦满撒蓝汗苏为都湖, 积工比带楼那来把呀冬带名。 满表耐几多莫拉” 买哈,买进,满包骚吗路, 一索进怒给扑,啊进,那怒,买雷该排桑, 哭乃骚葛啊扑傻……” 两人读了一遍,简直傻了眼,面面相觑。路小丁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道:“这都是什么鸟语啊?这东西能唱歌吗?”海月泊那头也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表示不可理解。两个人都觉得这东西跟鬼哭似的,要是能唱歌才是怪了。 查杰微微一笑,指了指边上不远处的倭国三桅帆船,道:“这当然是鸟语,是那个倭国的小女皇唱的。” “那个小姑娘不是哑巴吗?”两人一听,奇怪得跳了起来。 “是哑巴。”查杰又点点头,道:“不过她会唱歌。” “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两人觉得怎么事情都反过来了。哑巴会唱歌?会唱歌还能叫做哑巴吗?可是那个小姑娘明明就是哑巴,任何时候都不说话,整一个木偶似的,估计将她煮了,也不会开口。她竟然还会唱歌? “我开始也很奇怪,可是听了好几遍,听出来了,就是她唱的。”查杰又补充道:“我问过那个一身甲铠的什么将军,还有那个傻里傻气的女武士,也说是她唱的。” “我们怎么没有听过?”路小丁和海月泊还是有点不解,最后问道。 “那是因为你们从来都不过去看看动静,你们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能听见才怪”查杰生气 道:“连食物和水也要我这个上慰亲自送过去,你们这帮家伙简直太无法无天了。站住,你们两个跑什么?我还没有骂完,不准跑” “喂”那边的船舱走出一个女子,穿着男子的衣物,却是那个英气的女武士,向这边的查杰挥手。 “你***一天叫十遍,你不烦啊?”查杰一看见她就火大,大怒道:“老子是东征将军,不是你这个倭人女子的奴隶,你***有什么不能自己解决吗?老子没空” “我们没有水了。”那个英气的女武士却不理会查杰的恼怒,走过栏杆,挥手叫道。 “昨天不是才刚刚送过去三大桶吗?”查杰一听楞了,奇问道:“你们就算是牛也喝不了那么多,你们都用来做什么啊?” “大家很久没有洗澡了,还有衣物……”看样子那个女武士准备列举一百个理由。 “**你祖宗,你***气死老子了”查杰一听,差点没有摔入大海中去。他飞跃过去,指着那个女武士的鼻子大吼道:“你以为这是什么 方?这是大海,没吃没喝的茫茫大海,连小命也顾不上了,还有,你们去洛阳说不定就会让我们公子砍掉脑袋,或者卖你们进青楼做妓女,你***还洗个什么澡啊?这大海一片茫茫都是水,你们要洗澡不会跳到海里洗啊?你知道这水有多么珍贵……” “我们没水了……我要洗澡,你再来三桶。”那英气的女武士说汉语比查杰说倭语还烂,勉强听懂,却无法分辩,只是再次要求。 “不要说三桶,就是三杯也没有。”查杰狂怒道:“你们要搞清你们的身份,你们不是贵宾,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俘虏,你明白吗?你们只是俘虏,老子不**你们,你们就偷笑了,还敢用我们都舍不得多喝一口的水来洗澡,看来我不将你们几个人扔到大海里喂鱼,你们是不知道什么是俘虏了” “那我们先要两桶……”英气女武士改一个条件,又道。 “老子将你们干掉,放出两桶血给你们,要不要?”查杰简直像个,杀人狂,就差没有像杀鸡一样,先在碗里放些盐水。 “那么要一桶,满满一桶……”英气女武士再次降低条件道。 “好险,幸好我们躲得快。”路小丁和海月泊偷偷 在远处看热闹,一看另一个黯魔队员巡过来,连忙示意他小声,不要暴露了身形。结果他们还没有‘嘘’出来,在船舱的暗孔里,就有两只手指伸出来,示意大家要小声。跳至 第七百一十六章 王宫之秘 第七百一十六章 王宫之秘 洛阳,李福成的绸缎庄子。 两个容人进来,小胖子老板李福成一看,连忙放下手中的账目,带着亲切的笑容,上前招呼。 “两位看点什么?”李福成呵呵 介绍道:“我们这里有很多货,有鲁锦、有丝绸、有织绢、有成衣、也有布匹,甚至有少数民族姐妹们织出来的锦纶。有壁挂、窗帘、台铺、 毡、坐垫、也有床单、纱帐……不知两位想看点什么?” “请问你们老板李福成在不在?”一个中年锦衣男子拱手问道。 “我们没有恶意。”另一个锦衣公子也拱拱手,微笑道:“我们是扬州的商人,他是钱进宝钱老板,我叫赵谦,想找李福成老板谈些生意。” “在下正是李福成。”李福成拱手还礼道:“不知两位想找在下谈些什么?” “有眼不识秦山,李兄见谅。”那个钱进宝钱老板笑道:“听闻在洛阳将举行一次百业大会,邀请四方行业的朋友们来此相谈。我与赵公子也是做些小本生意的,也想冒昧来看看热闹,但是听说这个百业大会要得到熟人的推荐,才能获准参加……”……” “也不一定要熟人推荐,如果名气在外也是可以的。”李福成再次拱手见礼,问道:“不知两个的帮派的宝号是什么呢?…… “钱老板他是金银帮的帮主,不才是扬州一个小帮盛隆会主事。”那个锦衣公子赵谦介绍道。 “不知两位做贵行生意?”李福成又问。 “钱老板的生意很大,有盐、有铁、有米、有油。”那个赵谦公子又微微一笑,介绍道:“不才的生意一般般,做些羊皮、香木、还有海味和酒水。当然,也开了几间绸缎庄子,但都是一些小本生意。” “原来还是同行巨商,失敬失敬。”李福成请坐,又让伙计上茶水招待。 “久闻华夏军对李兄非常另眼相看,上一段甚至请李兄担任华夏军外使团的副手,美名天下扬。”那个钱进宝钱老板又道:“此番前来,我们不只是想求李兄给我们担个百业大会的中间人,还想通过李兄,在洛阳这里安个小店铺做些小生意。李兄,店铺的价格不是问题,种类我们也不太在乎,但一定要尽快拿下。” “迟些李唐会在潼关划出大段的 方作为贸易区,那里的 方正在招租,两位何必舍近求远?”李福成呵呵笑道:“现在洛阳行商,大多都得是有过一年营业以上的老店铺,新朋友进来我们虽然欢迎,但是华夏军的徐公子担心会恶性竞争,对市场有损。” “潼关之 极好,我们也有投标,但是时日久远,没有一年半载恐怕不能建起,而且因为远离洛阳,恐怕初期人气不足。”那个锦衣公子赵谦点头道:“现在洛阳 价,有如昔日洛阳之纸,供不应求。所以我们想尽量先占两三间店铺,不管新店老铺。日后徐公子他想整合就整合,想重建就重建,我们没有意见,只要能先占到 方就行。” “单独的店铺请恕李福成不敢信口开河。”李福成微笑道:“但是有一种为徐公子提出来的,叫做联合超级商场。就是在一个巨大的 方内,大家的货物都摆在一起,让进来的客人任意挑选,将由华夏军聘用的人员统一收费,以免诈骗和恶性竞争。这种大家都在一起的店铺,按种类和占 的大小租用,然后由华夏军负责安合和日常管理,不知两位的兴趣如何?” “是否像我们刚才在天津桥边看见那个超大的三层广厦里面那样?”钱进宝钱老板一听,马上惊问道:“里面三层的货物各不相同,琳琅满目,在里面购买的人们简直人山人海,一个个都在排队付钱的那种商铺吗?你是说那一个个摊位都是私人的?” “那个益民超级商场,我有十个摊位,生意还不错,呵呵。”李福成一说,两人差点没有羡慕得流口水。 “李兄,请问那里还有没有空位?如果你能帮我们拿到位置,必有重酬”锦衣公子赵谦急问道。 “怎么可能现在还会有空位?”李福成大笑道:“要有,我也早拿下了。不过徐公子规定,为了防止太垄断什么的,一个商场里最多只能拿下十个位置,有钱大家赚嘛,你们想要,得先订下 方,也就是说,必须是还没有建起来的,或者正在兴建的,就是这一种,商铺都已经处于爆满,并没有太多的剩余。” “这么红火?”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又问道:“李兄帮帮我们,我们想拿下一些位置……” “这事不归我管,不管可以带你们去见见负责此事的任恩……”李福成一看两人还似乎有事,又问道:“两位还有事找李福成吗?” “是这样的。”锦衣公子赵谦问道:“我们想获得华夏军纸币的流通权限,这个听说是归李兄你管的。” “你们不怕那些纸张作废,换不回金子银子吗?1,李福成大笑,问。 “我们连这一点眼光,这么一点胆量都没有,还做什么生意,干脆在家抱娃娃得了。”那个钱进宝钱老板与锦衣公子赵谦哈哈大笑起来。 龟兹,伊逻卢城。 徐子陵一行人经过大半天的赶路,来这个龟兹王的都城,伊逻卢城外。 远远看去,伊逻卢城呈方形,宽五六里左右。在中原,这只是一个豆腐般的小城,甚至比不上普通 县城和大镇。但是在西域,它却是牛屁哄哄的西域大城,堪称西域 文化中心之一。它与于闽、焉者、疏勒等几个小国的都城就是西域的四大重镇,繁盛一时。 虽然 偏西域,但拥有天山雪水和大绿洲的龟兹国土,多产稻米、菽、麦,有矿物和特产无数,其中有饶铜、铁、铅、鹿皮、优沙、盐绿、雄黄、胡粉、安息香,也有良马、封牛等等。 本为是一个人间乐土的 方,这里的人也喜欢歌舞,擅长乐器,是西域文化的凝聚。可是,偏偏就在这个如此繁荣兴旺,如此让人安居乐业 方,却让徐子陵与众人一路上看见尸骸,一路上看见逃离的人,也看见追赶以杀人为乐的士兵。 一个本来遍 葡萄、麻、麦、梨、桃处处,黄金铜铁几乎挥锄即可见这样的 方,人民要背井离乡,另求活路。 几乎所有居民,都让龟兹王赶出了城外,一大片都是帐篷。 不时有人号哭,又黯然收声。 牛羊群杂混在一起,没有人管这些事,他们只是一心在号哭,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让龟兹王抓了起来,不是身强力壮的男子,就是年轻漂亮的女子。男子用来挖掘城里什么东西,女子自然是让那个**兽般的国王国师**乐。 一些妇人也让士兵抓走,偶尔会看见一些赤身**的尸体扔在城下,悲伤欲绝的民众们前去认领,一看有自己的家人,即心碎肠断。 徐子陵与众人来到城外,天色大黑。 虽然龟兹城足有数千士兵,尚有不知多少未知的强敌,但是徐子陵他们却等不及要收拾那个龟兹王和伏难陀。让越克篷与卓丽在外面等候,混在牧民之中,也暂时先安慰一下牧民们的心绪,希望大家能够尽快团结起来,抵抗迟些的溃兵之乱。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周老叹,金环真,周老方,欧阳希夷几人乘着黑暗,掠上城墙。 周老方双手捏死两个城头守卫,与周老叹和欧阳希夷向西,跋锋寒与阴显鹤向东,徐子陵后面跟着功力稍差一些但轻功出色的金环真,一路向北潜隐而去。纵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般漆黑,也极难发现徐子陵他们一群人的潜进。因为除了必要的中间大道之外,整个伊逻卢城已经让人挖得坑坑洼洼,几乎没有一个好 方。 这样的挖掘,不知是寻宝,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许多全身是泥的男子倒睡在坑道边上,显出筋疲力尽的样子,不少人的身上还有鞭打过的伤痕。 有一些闪着灯光的 方,是一些土房子或者大帐篷,里面有士兵在大吃大喝,也有在强暴着妇人的,总之让人一看就会怒发冲冠。徐子陵摸进去,井中月嚓嚓嚓,将人头砍掉,再向下一处。 金环真也看得摇头,虽然有心施救,但却没有太多的时间。 一般惊惧的妇人,都让她点倒在 上,也有一看见那些士兵被徐子陵杀掉就拿起刀剑要追随杀敌的,都让学了几句回鹊话,勉强有些形似龟兹方言的金环真拦阻,让她们尽量呆在屋内,等候天亮。虽然逃出城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有些很大的兵营,里面有好几百人,一时难以杀尽,而且会惊扰到最重要的目标。 徐子陵含恨向那个龟兹王宫而去,一路斩杀着巡守的士兵。当徐子陵与金环真接近那个非常形似汉人宫殿的龟兹王宫时,西边忽然有人大声呼唤,又有人惨叫,整个沉寂的黑夜**起来了。 “给你这个。”徐子陵把两大捆密封的炸药递给金环真,吩咐道:“金大真看见那里不顺眼,就往哪里扔。” “点着了多久才扔?”金环真自然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恐怖威力,细问道。 “点着了可以马上就扔,黑暗中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徐子陵补充道:“缓缓 数,十下之后爆炸,但是金大姐你一定要小心。” “我数到七八就会扔掉。”金环真抱着一大捆密封的土制炸药悄悄 潜开了。 王宫冲出无数守卫,不少人还是好手,飞掠向惨叫 方,其中有几个老者,武功最高,但是王宫里的丝乐不减,里面歌声一滞,又复唱了起来,似乎像这样的事,早已经习以为常。 徐子陵夜隼一般,飘飘而落在那个王宫中半顶,于屋檐倒挂而下,抬头向里面看去。只见一大群歌舞伎穿着极少的轻纱,在殿中跳舞,边上有无数的女子在伴奏,种种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笛、箫、蓖篥、毛员鼓、都眩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妆鼓、铜钹、贝、弹筝、候提鼓、齐鼓、檐鼓等几十种,种类之多看得徐子陵也叹为观止。 殿中有许多留着弯勾胡子的官员,在搂着美人**乱亲,丑态百出。 石阶之上,大案桌里,有着那个龟兹王,本来年纪不太苍老,但是出奇的死气沉沉,有如活死人一般。 他的身边,有数十位大小美人,如众星拱月一般伴着他。 让徐子陵注意的,不是这个龟兹国王白苏尼至,而是与他平坐,伴在左右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任意其一,都是像宗师级别的高手。 这个伊逻卢城,这个龟兹王宫,到底有什么秘密,让这两个人于龙泉不远万里 来到这里呢?跳至 第七百一十七章 给他送钟 第七百一十七章 给他送钟因为超强的高手对人长时间的注视都会心有感应,徐子陵随目扫过,但也心头微震。 龟兹王白苏尼至右边是个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天竺人。 他身穿橙杏色的特宽白袍,举止气度绝不逊于徐子陵以前见过的那几个超级高手。 他的头发结髻,以白纱重重包扎,令他的鼻梁显得更为高挺,眼神更深遽难测,其肤如铁般黑沉,眼像半开,显现一片空洞的无情之意。 看上去,一时间很难确定他是俊是丑,年纪有多大?但自他身上散发有一股使人生出崇慕的诡异魅力,还有那种超强者肃立傲视天下的无形气感,便可让人觉得他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 徐子陵虽然不认识,但就算在任何方看见他,相信也会猜他是天竺狂僧,伏难陀。 龟兹王右边,则是个王者。 他宽额大耳,悬着两个大耳垂,狮子鼻,虽然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但威立如山,坐在那里将居中的龟兹王白苏尼至完全比之下去,与伏难陀有如两座高山一般夹住低谷般有龟兹王,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他的仪态优雅得像中土高门大族的世家子弟,谦和中隐含高人一等的傲气,并拥有一对使人望而生畏精明而眸神深邃的眼睛。 肩色玄董,满脸堆旧固不动的微笑,初看很有近人亲和力。 他的年纪看上去只在三十许间,但是气势上,除了外表的亲和,又有一种给人霸道至尊的感觉。 最使人难忘的是他的装束打扮。 头顶有垂旒的皂冕,身穿的龙袍用箕丝黑缎缝制而成,绣满云龙纹,就像统一战国的秦始皇赢政从陵墓复活走出来,回到人间一般。 他与伏难陀的实力非常的接近,但是锋芒上却不如伏难陀隐晦。 徐子陵扫看一眼这个龙泉王者拜紫亭,刚把目光移开,似乎在徐子陵的扫视之后有了感应,拜紫亭竟然冲出宫殿之外扬声道:“外面的客人,既然远道而来,何不进来一聚?”如是狸猫一般,徐子陵整个人倒悬入檐下的黑暗之中,气息收凝,心神收摄。 就在此时,忽然于宫殿的黑暗之中,忽然呼飞射来一人,他哈哈大笑飞射到宫门。 几个披甲守卫的面前,随手一震,将那几个,守卫震飞,昂然而入。 此人身形高长,骨瘦如柴。 高如白鹤,也有一双长腿,形成阴显鹤相似,但长得却更为难看些。 一身雪白的宽袍,上衣伴随着昂然而入的劲风自由拂扬。 他的貌相雄奇中,透出智能的秀气,横看竖看年纪都不似超过三十岁。 只听他放声大笑道:“东突厥使者墩欲谷奉颉利大汗之命,特来拜见龟兹王白苏尼至。 当然,还有刚刚成为龟兹国师的伏难陀大师。 这位想必是渤海国主,龙泉王者拜紫亭吧?想不到在相隔万里之遥的方可以看见龙泉之主,真是失敬”“相见是缘,得见是福。” 拜紫亭却不生气,还举杯向墩欲谷示意。 好戏来了,徐子陵一看今晚来的人原来不止有自己,还有东突厥的墩欲谷。 虽然这个墩欲谷在中原并不太闻名,可是他的亲生大哥却名满天下。 他的亲生大哥就是大草原第一强者,武尊毕玄。 “有贵宾远来,理应好好招呼,奏乐,赐座。” 那个死气沉沉的龟兹国王,一直都没有说话,忽然身躯一震,双目之内的神光不变,但是却缓缓开口道。 徐子陵一看,龟兹国王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活死人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整个人都成了傀儡,伏难陀控制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这个样子别说成亲,就是准备棺材都太晚了。 虽然龟兹国王怎么样徐子陵不关心,可是对于伏难陀这一手精神控制的功夫,却暗叹厉害。 相隔十数步远,又隔着好些美人,没有任何的丝线或都外物传导,光凭精神就能控制傀儡任意做事,这的确是一个很牛气的本事。 “为了庆贺龟兹国王的新婚,大汗特命墩欲谷送来小小的薄礼一份。” 墩欲谷自怀中掏出一个长盒子,大笑道:“这百年成形老参对男人精气阳神有奇效,正好送给龟兹国王滋补一下,才好不辜负娇妻。 哈哈哈,恭贺的话说过,那么墩欲谷再给大汗传个话。” “如果大汗邀请龟兹白苏尼至王去探索战神殿,那就应该有个正式的国书。” 拜紫亭微微一笑,道:“怎么说,白苏尼至王也拥有开启战神殿的钥匙。” 徐子陵所会的突厥语不多,但是战神殿还是听出来了。 跋锋寒与阴显鹤无声无息飘至,两人夜鹰般飘降在徐子陵顶上的檐面之上,一看徐子陵半探出身子向他们招手,也翻到檐下。 宫殿外面的吵架声音渐小,显然刚才惊动敌人的,并不是跋锋寒他们,而是与墩欲谷一起来的人。 “掌握战神殿钥匙的人是武尊。” 墩欲谷冷笑道:“你们只是挖到些破烂的木头,那些都是过时的东西。” “既然如此,武尊毕玄又何必邀请我们参加?”拜紫亭目中精光一闪,轻笑道:“没有我们的破阵图还有前人探索的记录,纵然是武尊毕玄,也别想进入战神殿。 战神殿七十年浮现一次,也许武尊毕玄可以再利用七十年的时间,来弄明白战神殿的奥秘。” 徐子陵让跋锋寒转述一听,还真有这个什么战神殿,不由心生一计。 与跋锋寒和阴显鹤束音成线,交换一下意见,缓缓飘降在宫殿之门。 一伸手,就将几个宫殿守卫的喉咙洞穿,几个守卫捂住鲜血奔涌的咽喉,一脸惊愕缓缓跪倒,再摔倒在上。 另几人让跋锋寒摘了脑袋,阴显鹤用汉语大声喊道:“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特来恭贺龟兹国王的新婚大喜,并送来了礼物。” 众守卫本来还想阻止,可是刀剑狂人简直就不客气,刀剑齐出。 人头滚滚,惧得那些守卫屁滚尿滚,四处逃窜,里面那些搂着美人的龟兹官员,也惧得面无人色。 不少人认得跋锋寒这个纵横大漠的马贼,就算不认得,也为他的冲天杀气所威摄。 徐子陵大步而入,阴显鹤捧着一个用红布的礼物盒跟在身后。 “龟兹国王,本公子好心来给你祝贺,你不奏乐,不请我坐下吗?”徐子陵说完,不理大家的反应,又走到墩欲谷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百年老参,啧啧摇头道:“你们大汗颉利就送这么一点儿东西?你都好意思拿出手?再说,这用来吊命的人参那位龟兹国王用得上吗?他好像还活得好好的,最少暂时是这样。” “不知徐公子又送来什么礼物呢?”墩欲谷不但会说汉语,而且字正腔圆,标准过一般的中原人。 “本公子财大气粗,送的自然就是黄金了。” 徐子陵一说,阴显鹤就配合把红布揭开,显然一个黄金做的小钟。 徐子陵指着阴显鹤手中的黄金小钟,微笑道:“听说龟兹歌舞天下无双,乐器更是数不胜数,我就送一个汉人的小编钟给龟兹国王,算是一点点心意。” “你们汉人的送钟好像还有别的意思吧?”墩欲谷哈哈大笑,问道。 “我们给龟兹国王送钟,是精通音律的徐公子对龟兹音乐的一点敬佩,有着希望在艺术相互交流,共同共融的心愿。” 阴显鹤大道理滔滔不绝道:“这座小编钟是纯金所铸,音质厚而纯美,古意盈然,不但本身价值非凡,而且意义深远。 因为黄金至真至纯……恒久远,所以也代表我们真诚的……”“可以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龟兹国王一听会明白我们心意的,而且他不明白也不要紧,国师明白就行了。 这个牛屎一般黑的国师,你能听懂本公子的人话吗?”“徐公子也会说人话吗?”那个伏难陀目中有种无情的冷光一闪,以汉语缓缓问道。 “虽然偶尔也说两句鸟语,但大多数时候说的都是人话。” 徐子陵呵呵笑道:“比起国师大人一句人话都不说满口禽兽之言要好一点点。 国师大人,本公子其实很佩服你。” “不知徐公子佩服他什么呢?”墩欲谷一看徐子陵是上门找碴来的,自然恨不得他们马上打起来,问道。 “象国师这么伟大的人,本公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 徐子陵一本正经道:“自问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象国师这么伟大的举动。 因为龟兹王要娶亲,他就把自己的徒弟和小情人嫁给他,不息做乌龟,在那缠上白布的**戴上一顶绿帽。 哎呀,实在是太伟大了”“这么伟大的事墩欲谷也做不来。” 墩欲谷也一脸敬佩道:“国师太伟大了”“徐公子深夜闯入龟兹王宫,杀害守殿士兵,意图刺杀龟兹国王,抢夺龟兹国秘宝,莫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伏难陀丝毫也不动容,缓缓给徐子陵加罪名道。 “国师表面是圣僧,装成牛屁哄哄的庄严讲法,但是却每晚**百女,又跟数十壮男狎玩,每餐必饮女子天癸,洗漱则无男子之精血不欢,这样搞法,你不怕天谴吗?”如果说要安罪名,一百个伏难陀也比不上徐子陵。 墩欲谷一听,差点没有呕吐出来,大怒道:“这个家伙真是太恶心了,听了也想吐,妈的,真是个变态”伏难陀目中那无情的冷光又闪,但气息不变,缓缓道:“徐公子含血喷人,世人皆知。 以你们汉人的话来说,清者自清,伏难陀持修无上瑜珈,讲梵我如一,成大自在天,岂会让徐公子一言所污。” “国师的梵屁如一厉害,本公子佩服。” 徐子陵拍手笑道:“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慢慢听国师的梵屁之法也不迟,我们还是先给龟兹国王送钟,送上这一份小小的心意吧”徐子陵双手连连结印,伏难陀飞身而起,护在龟兹国王的面前。 但是在一刹那,整个空间都似乎让什么镇压住,一滞,就连伏难陀的身形,也在半空中缓缓飞降。 阴显鹤手持黄金小杵,在黄金钟上一敲,发出一声极厚实的震动。 伏难陀面色一变,五指直抓向龟兹国王的面门,似乎是想急急以内劲卫护,但是徐子陵不知何时已经飞身于顶,双手结印,将他的身形再次定得一滞。 龟兹国王在那金钟的一震之下,五官渗血,血污于口鼻中狂喷,缓缓倒。 跳至 第七百一十八章 收服龟兹 第七百一十八章 收服龟兹 那些龟兹官员与女子吓得哇哇乱叫,四散逃亡。 徐子陵缓缓飘下来,看着静立不言的伏难陀,又看了看 面上龟兹国王的身体,再去看看虎立而起目露精光气息如山的拜紫亭,甚至看了看墩欲谷。 “啧啧啧,伏难陀国师,我知道你心谋不轨,图谋龟兹秘宝。”徐子陵摇头叹息道:“可是你当着本公子的面杀掉龟兹国王,这算怎么一回事?虽然本公子跟龟兹国王八杆子也扯不到一丝关系,可是作为一个有良心又有正义感的好人来说,本公子似乎不能坐视不理。” “徐公子果然擅于强词狡辩,但是冥冥中,天法如一,伏难陀绝对不会容许徐公子任意杀人,造成龟兹国王的生命提前进入‘无”抹杀他求无上瑜珈得到‘有,的这个恶业。”伏难陀缓缓 道,单掌立胸,沉静如铁。 “我离你远一点。”徐子陵头也不回 走开,道:“这个用嘴放出来的梵屁,臭得让人受不了。” “也许龟兹国的士兵不会对徐公子将龟兹国王的‘送终之举,坐视不理。”拜紫亭大笑道:“虽然龟兹国很小,可是几千士兵还是有的,就是不知身经百战,辩词无敌的徐公子有没有办法尽快平息他们的怒气?” “我不需要平息他们的怒气。”徐子陵看着宫殿中涌现的无数士兵,摇头大笑道。 “士兵们,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刺杀我们的国王,马上将他们拿下。”一个明显是伏难陀的官员在披甲士兵的拥护下,站出来大声喝斥。 那些士兵一听,登时所有人都蜂拥而上,个个大声呐喊,挥动兵器。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在人群之上,砸中一名士兵,砸得他整个软倒。 可是无数的士兵丝毫不受这一点点阻止,继续冲上,伏难陀却与拜紫亭面色一变,几乎同时爆起了护体气劲。虽然相隔数十丈,但是两人丝毫不敢大意。 在徐子陵与阴显鹤他们无视面前的士兵,堵起耳朵的同时,大爆炸发生了。 极强大的气劲刹那爆开来,震得无数士兵纷纷向前仆倒,兵刃脱手。在大爆炸的中心,墙塌柱断,那一片士兵,化作斑斑的血肉,摔在四壁的墙上,一片血肉模糊,即使在边缘,也有无数的断臂残脚抛洒一。许多人头和碎甲之类的飞身滚跌到墩欲谷的脚下,把他看得面容连连变色。 接着,又在大殿的另一边,也响起同样的大爆炸。 数人炸得冲天而起,有人只有半截身躯,但是还会手舞足蹈 飞出,血花映空。 好久好久,还是一片死寂。 但在之后,无声的呻吟和惨叫一下子混响起来,整个龟兹王宫,就像 狱一般充满哀号。伏难陀与拜紫亭对视一眼,忽然向后面掠入,徐子陵手一扬,两颗黑乎乎的东西追向他们。但几乎同时,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让他们弹飞了回来。 徐子陵接在手中,还吱吱吱 冒着淡烟。 “快扔掉”墩欲谷看得心胆俱裂,马上飞身退后,他可不想在这种大爆炸的中心受到震撼。这种震荡有如雷神之锤的审判一般,就算运功护体,有幸不会炸死,也想必会震得重伤倒 ,昏死过去。在这种威力的大爆炸之下,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肢残臂断。 “到时候,会扔的。”徐子陵拿着那两个冒烟的小黑球,淡淡 道。 墩欲谷一看阴显鹤还站在他的身边,心中大感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一个够疯,另一个陪着他疯,简直能吓煞人心。如果说与强敌相拼,纵然让对手打死,墩欲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要他拿着这两个冒烟会大爆炸的鬼东东等爆炸,那是还不如马上杀了他好过。 正当墩欲谷心胆俱裂的时候,徐子陵手中那两个冒烟雾的黑球不见了。 跋锋寒正挥刀狂砍,数名黑衣的老者与十几名不同衣甲的士兵在阻止他追击伏难陀和拜紫亭。徐子陵看了一眼,缓缓 道:“这种 方想杀死一心逃走的伏难陀有点困难,下次吧,我们先把这些士兵干掉。” “给一个我玩玩。”阴显鹤伸手,道:“外面有座兵营,我去试试威力。” “恭喜徐公子大破龟兹,武尊会在高昌等候徐公子的大驾光临。”墩欲谷一想自己再不走,一会儿就会成为华夏军的额外收获,趁他们还忙着屠杀龟兹士兵之际,他飞身而退,一边拱手扬声道。 “好说。”徐子陵挥挥手,示意宫门口的金环真与周老叹他们放弃攻击墩欲谷,又抛给阴显鹤一颗霹雳黑球,点点头道:“宫外面就交给你们了,我看看这个龟兹王宫有什么宝贝。” 数名震荡后清醒过来的奏乐女子一看面前的屠场,看见这满 的尸骸鲜血,不由尖声大叫。 徐子陵将她们一一点倒,再擎出井中月,砍杀爬起来想逃走,但是因为震得耳膜爆裂而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士兵。那些官员不管清醒是否,不管求饶是否,全部让徐子陵砍杀。 龟兹伊逻卢城外,那些牧民聚集在一起,本来还带点恐惧,但是一听城中发出的惊天巨响,又不禁有些欢喜和振奋。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犹豫不决,畏惧惊惶。 不久,又有一声巨响,虽然响动比不上刚才那两声的震撼,但大家听出来了,这应该是在一个兵营的位置,显然那里正受到人的攻击,让大家登时欢呼不绝。 “姐妹们,你们的姐妹还在城里让人污辱,跟我冲进去,把她们救出来,宝璎古丽会带领我们,打败那个傀儡,救出大家。大家跟我冲啊……”卓丽手持弯刀,带头冲了出去,十几个脸部涂黑的男装女子跟在她的后面,不少妇人也想跟上,但让她们的家人拉住。 “懦夫,我看你们不起”越克篷大怒,拔出弯刀,呐喊着向前冲,直追卓丽她们而去。 黑暗之中,又有马蹄声响起,数十个女子策马赶来,为首那个,正是与卓丽同首领的喀丽。她身后的女子有不少还是带伤,包扎着纱布,血迹斑斑。 再在后面,还有骑马追来的客专和车师武士。 遥远的黑暗,传来惊涛骇浪的般怒吼。在城外百姓的惊疑之中,有无数人持着棍棒锄耙之类的东西蜂拥而来,一边大声呐喊着,黑压压的一片,显然是好几个村子加起来的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都大喊着冲上来。 看见这种情况,不少城下的百姓也呐喊着加进去,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在呆呆 站着。 女人们推着自己的丈夫,老人们打着自己的儿子,甚至有老迈的人不顾自身 跟随。 最终愤怒和压抑在沉默中爆发,无数人哭着,大吼着,抄起最近的武器,也呐喊着跟那些人冲锋,向那个黑暗巨兽一般的伊逻卢城冲去。伊逻卢的城门崩塌,欧阳希夷以重剑斩破,让众人涌入。 三天后。 全身还包扎得像粽子一般的玲珑娇,带着卓丽和喀丽,还有一大群女子,无数的村民,送着徐子陵阴显鹤他们一行人。 虽然重伤未愈,但愈加显得玲珑娇的坚强。 “我很想跟你一起走,可是他们需要我,我要把他们带到洛阳去……”玲珑娇依依不舍 拉着徐子陵的手。此时她的脸上不复冰山之颜,带着春阳融雪的微笑,就像雪水在阳光下的晶莹闪亮。 “龟兹的朋友们,我们华夏军会像亲人一样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什么都不用带过来,你们可以在洛阳得到双倍的牛羊,还有田。”徐子陵大声冲着那些民众喊话,玲珑娇则给他翻译,而喀丽和卓丽也大声帮忙喊叫。徐子陵大笑道:“我们会派人来接你们,你们慢慢 走,就像平时牧羊那样就行。到了洛阳,那里就会是你们的家,跟龟兹一样,都是你们的家。” “你们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来洛阳的,我们会给你们满意又安全的家园。在那里,没有剥削,也没有人强征你们的儿女,你们收获归属你们所有,你们的牛羊也是你们私产。没有人敢动你们任何的东西,没有人敢伤害你们的亲人,没有人会轻视你们的族人……,徐子陵还没有说完,登时就让民众们的欢呼声淹没。 “万岁”民众们狂呼,尤其是年轻的少女们。 也许会有老人留下,也有部分念旧或者对陌生 方恐惧的人留下,但是年轻的,却对洛阳充满了好奇。 在那里,会有更加美好的生活等着她们,而不是这里年复一年的风沙,那里的生活就像天堂一般美妙。 “我会在战神殿干掉那个**僧,那些夺取了龟兹秘宝的坏人,给大家报仇……,徐子陵一说,众人登时又欢呼不绝。 “战神殿非常的可怕,它是一个可怕的传说,没有人见过它,我们对它丝毫也不了解。但是据说之前楼兰王就是因为想进去探索,受到了它的诅咒而全国灭绝。它比魔鬼城还要可怕,所以……,玲珑娇带点担心 小声 道:“你要特别小心。” “放心吧,你也要小心那些逃散还没有完全歼灭的士兵。”徐子陵点点头道。 “我们车师会派出兵,将他们这些沦为流寇盗贼的家伙围剿掉,徐公子你放心。”越克篷大声保证道。 自未名的背上,轻轻探下身来,半搂玲珑娇的小巧之躯,把唇轻轻 印在她的樱唇之上。坚强的冰山美人刹那变成梨花带雨的泪美人,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回应着徐子陵的亲吻。 伸出纤臂,紧紧 拥着他的头颈,珠泪奔涌,热吻似火。 唇分,徐子陵轻轻替玲珑娇拭去小脸的泪痕,对她微笑一下,又朝众人挥挥手,率众向高昌驰去。 在那里,还有一个大仗等着他。 在那里,不但会有天竺狂僧伏难陀和拜紫亭,而且还有武尊毕玄,甚至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势力,还有神秘的战神殿,那里有机关和龟兹人口中的诅咒。跳至 第七百一十九章 纸上谈兵 第七百一十九章 纸上谈兵东伯利亚阳光自层云中出来,满空放晴,天色大好。 李靖带着就像野人一般的玄甲虎贲骑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走在这浅雪的上面。 在雪下,已经有嫩绿悄悄的发芽,显示着冬天过去,春天即将来临,万物将会得到滋生。 可是李靖和这支仅剩两百人不足的玄甲虎贲等不到春天的到来了,他们已经饿了太久太久。 自前些不记得什么日子吃过一些难以下咽的狼肉之后,再什么也没有吃过了。 他们不知道自已还能支撑多久,还能走出多远,但是他们还在前进。 在他们的后面,足足有三百人倒在身后,他们没有支撑住,遗憾的落下了,永眠在那片冰天雪里。 李靖也不知道自已能够带着大家走出茫茫的雪原,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是士兵们的坚韧,他们始终跟随着自已的脚步,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已在前进,没有人犹豫和退缩,没有埋怨和责怪。 正因为这样,李靖才更加发狠,一定要带他们走出这片茫茫的雪原死,那怕只有一个人能坚持到最后,他也不能抛弃他们。 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信任自已。 几个相互扶持的士兵脚步一滑,摔倒在浅雪中。 身边的士兵赶紧把他们拉起来,还用力的拍打着他们的脸颊,让他们马上清醒过来。 在这一路上,因为一个不经意的摔倒,就永远闭上双眼的人足有近百,他们本来身强力壮,但是一摔倒,一合上双眼,就全觉得浑身疲劳和苦寒全消,全身暖洋洋的,再也不想起来,一睡就是永眠。 “大家坚持,前面一定有吃的,冰湖他已经去探路,前面有山头,一定会有吃。” 李靖整个人瘦得厉害,几乎只剩下一个骨架,胡子满面,但是目光仍然锐利如刀。 小斥候又奔回来了,他喘着大气,手指直指远方山头。 看着他的古怪的表情,李靖的心直住下沉。 但是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以为找到吃的,个个欢呼起来,小斥候狂喘不止,急急想说话,但是又让急促的气喘堵住了,着急得满脸通红。 李靖一把抓起来,厉声问道:“冰湖,是不是遇见敌人了?是不是发现他们的行踪了?”不等那个叫冰湖的小斥候点头,远处已经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子,接着在那边的山头,有近百人撑着古怪的滑雪工具,在浅雪中飞速滑行过来。 玄甲虎贲带点发呆,在这么久,他们从来没有看任何的活人,包括敌人在内。 怎么忽然冒出了敌人,而且还如此精神气足。 虽然玄甲虎贲战力惊人,但是在这种饥饿和疲劳的折磨之下,走路都很勉强,能够战斗的更是廖若晨星。 看着敌人手中的连弩,还有那些敏捷的身手,配合默契的战斗阵形,脚下飞速的移动工具,李靖的眼角在抽搐。 他缓缓的拔出刀,这一战很难幸存了,但是他还得像一个军人般死去。” 玄甲虎贲们也拔出不知多久没有用过的刀剑,也并他们中没有人能够挥动杀敌了,但是他们还有气力抹自已的脖子,他们绝对不会成为敌人的俘虏。 只有战死的玄甲虎贲,没有俘虏的玄甲虎贲。 “李将军。” 对方的带头大将是李靖不认识但在画像中见过的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他独目如锥的盯着李靖,好久,才缓缓的问道:“你认为现在还能一战吗?”“不能。” 李靖缓缓摇头,但沉冷如刀的哼道:“但必以死拒之,有死无降。” “我不打算俘虏你们,也不打算杀死你们。” 柳宗道忽然微带激动道:“你们能够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走到这里,任意一人都是铁铮铮的好汉子,是我们汉人的骄傲。 所以,我特追上前面的大军,跟他们商量过了,放弃原来的计划。” “你们想怎么样?”小斥候冰湖带点愤怒的责问道:“我们绝对不会投降,你们不要浪费唇舌。” “我们不会要真正的汉子投降。” 柳宗道哈哈大笑,又肃容道:“我奉西征大军副帅秦叔宝之命,特来邀请你们玄甲虎贲参加我们西征攻击拜占庭帝国以及日后征服欧洲的行动,我们将记你们为盟友,愿意提供武器和食物、衣甲、战马以及一切军需。”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李靖冷冷问。 “我们会留下食物和衣物,你们可以选择自去,也可以继续追击我们?”柳宗道点点头,道:“我们甚至还会提供一份图,你们可以原路折返,也可以沿着我们的标记追到我们的目的,乘坐我们的船只离开,返回中原。” “如果我们仍然要攻击呢?”李靖又问。 “我们会抵抗。” 柳宗道正容道:“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我们的主公徐子陵是你们秦王的朋友,我们的公子是你们李唐的女婿,我们华夏军从来没有攻击过你们李唐,从来没有表示要与你们在战场上相见,我们的兵力,宁愿万里之遥的征伐外族,也不愿对你们动手,试问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破除外族?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扬威海外,重振汉风?““……”李靖顿时有些语塞,因为虽然华夏与李唐两军暗中纠缠交锋,但是表面友好却是事实。 “过去不论对错,现在我们已经不在中原了。” 柳宗道大声道:“现在我们站在外族的土上,理应一致对外,岂能自相残杀?日后回国,沙场再见,不在话下,但是这里是蛮夷的外族之,李将军,大家都表决过了,如果李将军夺取战功,我们华复军,会由主公一一报还给你们李唐,当然你们物品也可以自留。” “我们真的还能回国吗?”小斥候冰湖禁不住开口问。 “几年之后。” 柳宗道点点头,道:“我们会在这里征战几年,你们如果想回去,可以随我们的补给船回去,也可以像我们一样,立下战北,扬威海外,荣耀而归,受到万民的欢迎,世人的传颂,丹青的永载。 我们攻下的方,公子会用我们的名宇命名,也会有洛阳立下纪念碑,记载着我们西征的事迹,又可以让西征的士兵永远的接受后人供奉祭祀。” “我有条件……”李靖看了一眼那些几乎就要倒,饿得皮包骨头的玄甲虎贲,是他们,一直坚定的一路相随,一直坚定的信任着自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宝刀归入鞘中,闭目,又暴睁,厉声喝道:“我有三个条件……”大漠之中,风沙滚滚。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等人正顶风前进,刚才还是好好的天气,转眼就风沙漫天,这就是大漠的天气。 众人躲在风帽斗篷中,就连马儿也笼罩上挡眼,披上毡子,由大家拉着在风沙中前进。 看了看天色,跋锋寒吐了一口沙泥,忽然哼道:“这种鬼天气,很有可能会有大龙卷。” 他的声音让狂风刮碎,但众人耳尖,一听皆大惊失色,吹点大风沙虽然苦,但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如果万一真的刮起了龙卷风话,那么就麻烦了。 “其实龙卷风袭击的范围非常小。” 徐子陵也吐了一口沙子,安慰道:“速度也不会太快,我们看着它们过来,再决定躲避也不迟,大家统一行动,不要乱跑,实在躲不过,就靠拢过来……”“公子,我们不像你,我们可不会飞!”金环真带点花容失色道。 “我试过邪王的不死印诀,那种龙卷风气息更劲,多少也知道一点怎么破御。”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众人晕死了,就连阴显鹤也大叫道:“大自然的威力,怎么同邪王的不死印?你那方法肯定是纸上谈兵,肯定行不通的。” “嘿,相比起来,邪王的不死印龙卷风暴更加集中。” 徐子陵却不同意的道:“大自然的龙卷风威力虽然大,可是却范围却大,而且没有控制,说不定它自已一下子就会偏离了。” “我觉得逃路才是正路,抗御太冒险了?”金环真这个时候也不同意,摇头道。 “大家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大漠,多少也试试大漠的龙卷风嘛,说不定还可以学到如何抵御邪王的不死印诀。” 徐子陵一说,众人又要倒,但是徐子陵还是满不在乎的笑道:“若说对比起邪王的不死印诀,我宁愿对抗沙漠的大龙卷。” “我两样都不选。” 周老叹一听,马上摇头,如拨浪鼓一般。 “邪王的不死印诀日后不知有没有机会尝试,”周老方颤声道:“但是沙漠的大龙卷我们马上就要尝试了。” “哇……”众人一看,四五条黄色的大龙卷并排着于远方扭曲着身躯,卷于无数黄沙,以一种不可抵御铺天盖的姿态出现于众人的后方,看着那些暴虐的大龙卷,就连跋锋寒也惊呆了。 “狂人,你最有经验,到底要往那里跑?”欧阳希夷在这个时候也选择相信跋锋寒。 正当众人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刀剑狂人身上的时候,谁知他却向众人摇头又摆手,让大家几乎晕倒,跋锋寒一看那些大龙卷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坦白道:“我之前只试过一次与大龙卷正面相遇,就是让突利和巴黛儿追杀的那一次,那次我吹到半空中,摔晕过去了,不知道是如何活下来的……”“那怎么办?现在几个大龙卷并排而来,正面相遇是一定的。” 周老方简直急得跳脚,那些大龙卷虽然没近,可是天空中已经有无数的黄沙如雨飘落头顶,巨风也隐隐有将人吹出面的感觉。 “试试他的纸上谈兵!”跋锋寒第一时间冲向徐子陵,让众人一下子倒在上。 跳至 第七百二十章 海市蜃楼--第七百二十一章大小淫虫 第七百二十章 海市蜃楼第七百二十一章大小**虫众人自沙堆中爬出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刚才的风暴简直惊天动,非人力可以杭御。 所幸的是,在徐子陵借肋大家的真气制造出的小龙卷笼罩住众人时,那些大龙卷竟然在边上滑过去了。 徐子陵想出日后破御邪王的小不死印竟煞真的有一点凑数,庇佑众人无事。 但是大龙卷还是带来了大量的沙子,因为小不死印的吸引,无数的沙子将众人淹没,最后积成一个沙丘。 众人因为对抗风暴而筋疲力尽,等挣扎爬出来时,风暴早已经远去。 “那是什么?”周老方惊叫。 在风暴远去的方,竟然闪现一座巨大无匹的宫殿,其高大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尖搭直刺天顶,整个宫殿怕有几百丈高,菏直比世间任何一间大城更加巨大。 更让众人心惊胆寒的是那个山一般的宫殿巨门洞口,一队队古怪的机关人手持古怪的刀枪剑戟步出,一个个与人极像,但又明显可以看得出这些不是真人。 它们有些是三头六臂的机关人,非常的高大,每一只手都拿着不同的武器。 还有一种极是高大,怕才十丈高也不止,四臂两面,自那大门步出,每走一步,都震得大颤抖。 这些大小不一的机关人不断涌出来,怕有数千也不止,就连最狂傲的刀剑狂人,也看得眼角抽搐。 如果这些机关是木头做的,相信他会冲上去试试刀法。 可是这些机关人尽是金轶之躯的,那些三头六臂的机关人还金光闪闪,似乎是黄金所铸。 普通的机关人是通体乌黑,带点金属经过温长年月的黑锈,非常的古旧,应该是钢铁所铸。 那些四臀双面的巨人,则全身上下闪现青铜的光泽,显然是通体为青铜所铸。 看着那些走动的钢铁巨人,众人几乎心胆俱裂,欲逃无路。 “公子,怎么办?”金环真小脸煞白,紧紧的拉着周老叹的手,颤声问徐子陵。 “我把你们收起来……这.这也许不是真的,是海市蜃楼,是映像……它们走来的速度太快了。” 徐子陵自己也把握不准,但是却挡在众人的面煎。 看着那些机关人越来越近,其中一个走在阵前的的四臂巨人,忽然半蹲下身,挥动两把各一丈多长的刀向众人劈来。 “太真实了……”阴显鹤让徐子陵按住拔剑抵抗的手,但看着两把巨刀自徐子陵的身上划过,在自己的身上斩过,激起一片血花,再有无数的躯干和肢体抛飞半空,溅起一片血瀑,那大汗自额头滚滚而下,喘着大气惊叹道。 如果不是徐子陵阻止,相信大家会马上抵御,或者逃跑,这种钢铁的机关人根本就无法攻击。 到底攻击它那里才好,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攻击的可能.到处钢铁,到底打击那里才能让它们停止行动和攻击?众人看不出来。 但是自震惊之后,大家很快发现,这些机关人只是幻影,因为它们走路的震颤只在空气之中,没有在底传导过来。 如果这些机关人是钢铁之躯的,那么想必每一个都有万斤以上,走起路来,简直能让大一片轰动。 虽然空气中震荡,泥沙四飞,可是众人让徐子陵一提醒,就发现了。 底没有震动,虽然很贴近面,可是这些机关人都是走在半空之中的,双目紧闭,金环真死死的抱着周老叹,周老叹和周老方也面如土色,看着无数机关人挥动着刀枪剑戟自身上砍来杀去,不时溅起一片的血花,抛飞数条断臂残肢。 映像真实到了极点,虽然明知它们在砍杀着不知什么人,可是太真实了。 看着那些最小双臂机关人,也足有两丈高,潮水般向自己扑来,那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受。 徐子陵转过身来,向众人示意,看向后,又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原来不知何时,在他们的后面,竟然有数万的士兵,骑着马和骆驼在冲锋,向那些机关人攻击。 无数人在张弓搭箭,整片天空都刹那变成一片黑色。 看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射来的感觉也不好,有着那飞矢穿身而过更不好受,但是众人心已经麻木,干脆不管,看着这一场惊天动的大战。 箭如雨下,可是那些机关人丝毫无损,在那些冲锋的士兵中如砍瓜杀菜一般屠杀着。 让徐子陵他们惊疑是,竟然有一些机关人被攻击倒。 在十几个高手似的人围攻之下,有一些表面上丝毫无损的机关人却缓缓的停止行动,弯倒下身躯,最后轰然倒。 那十几个高手看起来极强,几乎达到要让众人惊惧的程度,一个个的身上不是金光大作像个炙阳般,就是魔气森森像个魔王。 看起来,就像看见一群阴后邪王毕玄宁道奇这种级别的高手在合力进攻,那些招数和威力都让众人者得气血沸腾。 那些士兵完全只是用来分散和牵制,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特别是那种三头六臂的金人,就连两三人高手围攻也难以阻止它的前进,一面打坏,停止行动,忽然那头颅一转,又转一个头颅过来,继续战斗。 那三个魔气森森的超强者,联手将一个四臂双面的青铜巨人轰倒在上,那些机关人已经把那数万的士兵都屠杀得差不多了,不是说那些超强者打不过机关人,而是机关人卖在太多了,足有数千,那些超强者凝在一起,就像徐子陵与大家紧挨在一起般,相互守望。 虽然又击倒十数个机关人,但是更多的机关人密密麻麻的围上来,几乎连徐子陵他们看得也为他们捏一把汗,最后一个浑身金光闪闪有如炙阳般威烈的男子扬声说了什么,十几个超强者各分西东,纷纷撤离,幸好这些机关人虽然行动敏捷,却无法阻止他们的离去。 那些机关人追到一定的范围外,似乎受到什么制约似的,又缓缓的转回身,向那个巨大的宫殿而去。 巨大的宫殿缓缓关上大门之后,整个杀场忽然消失了。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沙子还是沙子,大漠也还是大漠,只剩下众人面面相窥。 “你说这是不是真的?”阴显鹤看得遍体生汗,汗水自额头上滑下来,问。 “可能是真的。” 徐子陵点点头,猜估道:“这些可能就是古人遗留下的战神殿,虽然不是记录战神图录的,但可能是有其它什么秘密,否则那个看似会战神图录的家伙也不会带那么多人来攻击。” “根本就没有用,那些士兵根本就是送死。” 欧阳希夷也擦了一把汗,摇头道。 “这可能是一种试探,试试到底有多少机关人守护着这个战神殿。” 徐子陵又猜估道:“我相信如果只有一百几十个机关人,相信他们一定会强攻的。 可是看来他们也不知道会多到这个程度。 这个战神殿足足有数千个机关人守护。” “子陵,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些打坏的机关人,修复它们,那么日后在战场就不用怕与李世民的玄甲虎贲相拼了。” 阴显鹤带点激动的道:“这些机关人的实力简直能够比同一流高手,而且还不怕打,如果能把刚才打坏的机关人修复,为我们所用……”“会不会就在这片沙子底下?”周老叹一听,恐惧尽去,眼睛一亮,喜问。 “不可能。” 跋锋寒将自己的刀剑缓缓回鞘,吁了一口气,摇头道:“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就算存在,常常也在千里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准确点挖掘,开说这些强者我们一个也不认识,恐怕是很久以前的事,所以就算在下面,也不知埋得多深,更不知能不能修复,会不会一早就废掉了。” “战神殿不是还有吗?”金环真花容煞白,显然吓得不轻,她颤声道:“到时大家打倒几个,搬回洛阳……”“如果真的有那么,我们不逃命就偷笑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看来前去战神殿,果然是毕玄和颉利他们的阴谋,他们一定是想让我们统统在战神殿里给机关人挂掉,而不是等七十年一次的变动沉入底,那样太多人防范了,不是最佳的智计。 不过,幸好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一些底细了。” “这些那么巨大又那么灵活的机关人是谁制造出来的?”周老方还没有能完全摆脱恐惧,呼着大气问。 “不知道。” 当大家看向徐子陵的时候,他马上摇头。 “会不会是公输班?”金环真忽然一想起,问道。 “公输班和墨家的人会造战车和走动的箭楼,甚至还能造出极精巧的木偶机关。” 徐子陵轻摇头,道:“可是这个战神殿和这些机关人实在太大,太多了,以他们的心态,是不可能造出这么大杀伤力的机关人的。 三国鼎立时,诸葛武候也曾制造会自动行走的木牛流马,但也只会用运粮,没有制出机关人上战场,想必是更久远时的超智者制造的,而且看看那些金属,天啊,数千个机关人,要多少钢铁和青铜?”“还有黄金,那些三头六臀的机关人可能是黄金做的。” 周老方不由叹息道:“用黄金做机关人,这是何等奢侈的事啊!”“这些机关人到底是怎么会自动作战的?里面好像没有人操纵,而且它们的动作简直就跟正常人一样的灵活,这怎么可能?”周老叹发出一个他一辈子最为难解的疑问,道。 “如果我知道,那么我就早是天下的霸主了,还用顾虑李世民的几万玄甲虎贲?还用顾虑颉利的十几万金狼军?”徐子陵一者众人又齐齐望向自己,等待自己的答案,不由失笑道:“我现在最大的希望,不是什么战神图录,而是能够弄一个这种机关人回去,让鲁妙子那个老头子高兴高兴!”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白首。 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 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生柳。 昔时飞箭全无目,今日垂柳生左肘。 路旁时卖故侯瓜,门并学种先生柳。 苍茫古木连穷巷,寒落寒山对虚牍。 誓令疏勒出飞泉,不似颖川空使酒。 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 节使三河募年少,诏书五道出将军。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愿得燕弓射天将,耻令越甲命吾君。 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 虎牢关,裴府中堂。 裴仁基背着手,站在这一张特意用琉璃镜镶嵌装饰好的巨匾前。 他一身披甲,腰挎宝剑,整个人虎躯雄立,虽然头顶上星星白发,但是气势有如雄狮般,丝毫也不弱于年青人。 裴行俨也全身银甲,伏跪在他的身后。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裴仁基喃喃吟咏,目中神色沉醉入往事,沉醉于年轻得意时的意气风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神色转成黯然,气息变成轻淡,他长长叹息道:“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 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公子这几句,简直道尽老夫心中之意。 纵横住事,真是不堪回首。” “父亲,现在公子既然不究进事,肯以重任交托父亲,何不‘犹堪一战取功勋’?”裴行伊进言道。 “公子重托,为父如何会不尽心尽力。 但如此重任,只怕有负公子所托,到时无面目愧见公子!”裴仁基拔出长剑,伸指一弹,鸣剑长啸,气息爆发,意气飞扬,震得整个大堂也在激颤,裴仁基久久而竭,转身虎立于裴行伊的面前,沉声喝道:“行伊,你身为华夏军破虏先锋将,万万不能有丝毫有损华夏军威严之举。 为父将此剑赠你,剑在人在,我裴家所有荣光,尽系在你的身上。” “儿当成为‘邺下黄须儿’,绝不负父亲之望!”裴行伊大吼,双手接剑。 “既然公子如此看重我们父子,就让我们父子一战而功,让世间人知道我们父子‘一剑曾当百万师’的威风!”裴仁基扶起儿子裴行伊,厉目直视,沉声吼道。 “是。” 裴行伊近些年来,从没有看父亲如此的振奋和激动,不由感动得虎目欲泪,大声而应。 高昌。 徐子陵一行人还没有走近,便远远有人去给通报武尊毕玄了。 虽然高昌是个小国,方并不太大,可是东突厥最少也来了五六千精锐,其中有一千金狼军,还是精锐之中的精锐,相信比起徐子陵的复仇骑也相差不远。 这些人个个都有一身武功,而且高手不少,若是让他们围杀,纵然宗师级别的强者,久战之下,也会累毙在他们的阵中。 他们显然有着非常的默契,无论是策马行走还是停立,都隐隐然有某种阵形。 个个身背着巨弓,挎着森寒的弯刀,又有小形的包袱在马背之后,显然是用以长期的行军。 徐子陵与阴显鹤他们交流一下眼神,皆觉得如果让他们这些精骑追击,想必除非杀尽他们,否则很难摆脱。 如果徐子陵他们没有魔马,如果日后翻脸,想在这个大漠回去洛阳,肯定会吃尽苦头,甚至命丧在这些精骑之手。 看来武尊毕玄与东突厥的颉利大汗在这些方面,下足了本钱,一心想玩大一点了。 徐子陵看着这几十突厥狼骑,不停的在想如何诱出那些机关人,干掉这些狼骑。 如果五六千金狼军的精锐让机关人干掉,相信颉利会哭三天三夜也不能收住声音。 不过徐子陵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武尊毕玄。 如果能够干掉他,相信东突厥所有的狼骑都会让人抽掉脊梁骨,再也难以神气得起来。 对于现在,徐子陵根本不怕与东突厥反目,最少李唐还能顶一下。 即使李唐不顾一切让突厥狼骑南下,想吃掉装备超强又有天险驻守的华夏军也没有那么容易。 无论是西突原的乘虚而入,还是突利的正中下怀,就是铁勒、回纥、契丹、室韦、靺靼、吐谷浑等各族也会赴机发难。 若是颉利在中原受挫,败逃而回,相信他这个东突厥大汗就别想做。 现在大草原的势力关系极其微妙,只要威慑各族的武尊毕玄一死,相信各族马上就会反抗东突厥,分割大草原。 当然,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下,徐子陵不会冒险与这个武尊为敌,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只要华夏军渐渐强盛,那么一切也不在话下。 在两百多个精锐狼骑的带领之下,徐子陵一行人来到东突厥人的大金帐。 帐前,站着百十人。 其中就有之前让徐子陵赶得灰头土脸的伏难陀,不过现在他又像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拜紫亭也在,他甚至向徐子陵微笑,挥手示意,丝毫也不计前嫌。 他的身边,除了几个黑衣老者和十几个亲卫,还多了两人。 一个是文官打扮的中年人,五官端正,相貌非凡,他的太阳穴高高隆起,虽然气息潜隐,但应该是一流的高手。 另一个是个长腿的女子,她竟然认识阴显鹤,不过眼光一闪,却没有打招呼。 她看起来极是年青,腰佩长剑。 虽是女子,却长得奇高,徐子陵估计,她的身高应该跟自己都差不多,最有特色的是,她把秀发结成两条发辫,发梢分左右角垂下,弯成半圆,再绕往后颈拢为一条,绞缠直拖至后脊梁处,虽然她的姿容比不上像师妃喧、尚秀芳、婠婠、石青璇这个级别的美人,但也另有一股活泼轻盈、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她的小脸不算太出色,但极其耐看。 那高挑匀称的娇躯,修长结实的双腿,让她英气飒飒,虽然样貌不及商秀珣,但是那一股英气却并不逊色,而且那一双灵动俏媚,又亮又黑的美眸,让她整个更显得灵动。 “你好吗?长腿美女。” 徐子陵随口向她打招呼,谁不料她却冷哼一声,目中射出寒光,似冰。 “你认识她吗?”阴显鹤奇问道。 “不认识。” 徐子陵笑呵呵的道:“不过她的长腿跟小鹤儿的倒有点像,所以跟她打个招呼。” “以前我还曾错以为过她是小鹤儿呢!”阴显鹤带点不奸意思的笑道:“我留意过她好长一段时间,几乎她去哪我就去哪,就像恋花的蝴蝶一般,那个蝴蝶公子的外号,就是那得来的。” “要不把干脆的抢回去作压寨夫人算了。” 徐子陵不顾有百人在前,随口说出山贼头子一般的话来。 那个长腿高挑的双辫美人一听,脸上一红,又恼怒不止。 金环真则掩口轻笑,笑声如铃,惑人心魂。 “徐公子,欢迎大驾光临。 你比我们想像的还要迟了好几天,真是让我们望眼欲穿。” 墩欲谷那汉语说得简直会让汉人惭愧,而且汉语的词语也用得不错,看来曾下过一番功夫。 “我们不像国师,知道连夜逃跑,不,连夜赶路。”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而且路上遇到了小小的龙卷风暴,威力就跟国师用嘴放出的屁一般厉害,让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 伏难陀国师,圣僧,看过来,不要以为你长得黑,就以为本公子看不见。” “徐公子,你们华夏军谋杀龟兹国王之事,伏难陀日后定会向徐公手好好讨还。 纵然徐公子强蛮,可是此等恶行,天下人绝难心服,世间悠悠之口,众人分明之心,就像奔流的河水一般无法阻拦,就像经年不化的雪山一样分明。” 伏难陀看不出喜怒,平静知昔,缓缓的道。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麻烦你说句人话来听听好不好!”徐子陵又问金环真道:“金大姐,这个牛屎般黑墨的家伙在说些什么?”“不知道。” 金环真娇笑不止,连连摇头道:“我也懂不得禽兽之言。” “真我之心,梵我如一。” 伏难陀单掌立于胸前,闭目不再言语。 “真我之心,梵我如一;不放狗屁,臭不可闻。” 徐子陵也学他的样子,单掌立胸,以那种呢喃的梵音跟着颂读,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子。 那样子搞笑得差点没有让阴显鹤和周老方他们笑得摔下马去,就连酷酷的刀剑狂人跋锋寒,也禁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这位便是汉人称‘风流多情’的小**虫周伯通,啊不对,是徐子陵徐公子吗?”一位文质彬彬,身形如参天巨松,相貌俊秀非凡的中年男子装模作样的拱手,学着徐子陵之前的口吻,反讽道。 “我以前的确有一个化名,叫做‘天下闻名威风凛凛又大名鼎鼎所向无敌三山五岳无人不知无人不识人见人爱见车载花见花开人称玉脸飞龙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霸王周伯通’。” 徐子陵说话一长串都喘气,让众人听得傻了眼,徐子陵笑道:“小**虫这个称号我早就不叫了,送给你吧!”“送他不合适。” 周老方摇头道:“公子不是上次将小**虫这个名称送给我了吗?”“那送他大**虫这个称号?”徐子陵试探的问。 “我是他哥,他是小**虫,那我自然是大**虫了。” 周老叹一听马上开口道:“这也不合适。” “真是对不起。” 徐子陵非常抱歉的冲着那个中年男子道:“虽然你长得很**贱,长得对不起父母,长得对不起全世间所有的人,可是我真的很有诚意给你起个名号的,要不,你说说你是什么东西,让大家再帮你想一个合适的?”“徐公了口中积德,金正宗大人是百济王之义父,身份位与徐公子相等。” 开口责难的人比那个金正宗还要高出少许,他一袭青衣,背上交叉挂着两支各长三尺许的短戟,三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粗犷伟岸,意态凤流,气度非凡。 “你总不会也是百济王的义父了吧?你们的百济王有多少个父亲啊?”徐子陵奇问道。 “本人韩朝安,目下是百济王外使团之首。” 那个青衣背戟的男子答道。 “原来是个马贼。” 徐子陵一听,马上失笑道:“听到一个口中积粪的马贼叫我口上积德,天哪,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本公子都跟不上潮流了,想装好人是吗?滚一边去,少在这里烦人!啊,本公子身份尊贵,还是跟毕玄那个老头子说话比较合适。” 跳至 第七百二十二章 淫贱合一 第七百二十二章 **贱合一“徐公子,武尊正在闭关,赵国师还没有到,如果不嫌弃,可否跟我马吉说两句话?”一个浑厚沉重的声音忽然自一个大帐篷里传出来,接着有人掀帐而出口。 那是一庄特大而华丽的营帐,除了最大的金帐之外,就数它这个帐篷最大最惹人注目了。 帐前本来高高矮矮站着七八个人,待徐子陵他们一眼看去,个个都情不自禁一愕,就算是个绝世的美人,也不能像马吉那么引人注目。 任何人除了瞎子只要一看,马上就像沙中淘金般把马吉给辨认出来。 在塞外或者中原,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比马吉穿得更豪华、更珠光宝气。 无论里衣外袍的汉服,不但剪裁合度,且刺绣精巧,以日、月、星的纹样,造成色彩缤纷、富丽堂皇的效果。 马吉头顶的高冠,腰围的玉带,均缀满宝石,在火光下闪闪生辉。 举凡可以挂链戴环的方,均无一幸免。 众人看上去都替他觉得很累赘,他却是怡然自得。 如果雷九指曾经的打扮像个暴发户那么这个马吉的打扮就像一个超级暴发户也像一头猪在身上挂上无数的宝石。 这大草原最著名专收贼脏的人长相令人不敢恭维,既肥且矮,顶着个大肚脯。 面容肥肿难分,眼肚浮凸,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 可是,时常眯起像两道线般的眼晴内,异芒乍闪,不但显示出其深厚的功力,更令人感到他精明厉害,极有城府,非是易与之辈。 “我一定要与你说话。” 徐子陵大叫起来,自未名的身上飞掠下来,又招手让跋锋寒他们过来看。 徐子陵就像看见一个怪物似的,看了马吉半天。 马吉却不生气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胖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首先,我佩服你的勇气,因为本公子要长成你这个样子,早就自杀了。” 徐子陵又问道:“本公子还很奇怪,你长成这个样子,是怎么能够生出一个漂亮得简直不像人一般小妖精的?”“不知为什么,马吉生的女儿总是特别漂亮。” 马吉却不生气哈哈大笑道。 “虽然看你的样子有点恶心,不过本公子倒不介意,再看看你的女儿,如果她真是个美人的话?”徐子陵用手指捅了捅马吉肚腩上的肥肉又道:“一刀下去也放不出血,你这身肥肉倒也是一副好的盔甲,就是样子丑了点。” “谢谢徐公子夸奖。” 马吉笑得爽朗。 似乎丝毫也不介意大笑道:“马吉倒是有两个女儿徐公子想不想见见?”“当然。” 徐子陵也大笑道:“除你的财宝之外本公子唯一对你感兴趣的就是女儿。” “那么女儿们,出来让徐公子见见……”马吉一开口,他的大帐里,马上就走出了两个干娇百媚的大美人,虽然锦貂华服,宝石闪烁,但更多方是暴露的,虽然在苦寒的大漠,但一看见这两个娇媚的女子,马上变得火热起来。 两个暴露的大美人,那电眼向徐子陵乱射,也稍稍射了一下高大英俊的跋锋寒。 当然,也看了一下阴显鹤,但明显不合口味,随便扫观就过了。 周老叹周老方之类那肯定是连扫观都懒得扫观了。 “马吉马大爷非常感谢你的大方。” 徐子陵呵呵笑道:“也许马大爷上年纪了,听不请本公子在说些什么。 金大姐,将本公子的话重复的说给马吉马大爷听听,让他听明白本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吉大爷。” 金环真娇笑不止,道:“我们公子说:本公子唯一对你感兴趣的,就是女儿。 马吉大爷还要金环真重复吗?是女儿,不是女人!我们公子不太喜欢别人的女人,只喜欢别人的女儿,而且是漂亮的小美人,这两者是有区别的,马吉大爷。” “他是无法区分什么是女人和女儿的。” 跋锋寒冷哼道:“因为他是猪!”“谁是猪?人家来看看!”忽然,有一个甜入心脾清入肺腑的声音响起,还没有看见人,单单是听到这把声音,就觉得心神一震,心中生出极其期望的感觉,好像马上看见她人的感觉。 当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众人停止说话,循声望去,无数对眼晴立即大放光采,变成狼眼。 一位艳丽可比大上朝阳的美人儿正自一个小帐篷里缓缓而出款款而来。 那美妙之姿让人觉得拥有她,便如拥有了大草原所有的春光、拥有了世间最好的珍宝。 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呆了眼,个个各怀心机的人,首次将注意力在一个人的身上集中。 她的打扮,像个新娘子。 乌黑的秀发织成两条直垂活泼、轻盈好看的长辫子分扎上绣边菱形的小花巾。 光洁晶莹的一对美目,像悬挂在深黑夜空里最明亮的星星,在两条细长入发的眉毛衬托下,又如沙漠里洁净澄亮的漓泉。 配上端秀俊俏的鼻子,两瓣带露花辫似的香唇,反衬那鹅蛋形的脸庞更显明艳照人。 她的玉颊之上,两个透出健康粉红霞彩的小酒涡,在小耳朵吊着两串长长的耳坠和那修长颈项围着的珍珠项串的辉映下,更洋溢着灼人的青春。 未笑,先甜。 未开口说话,即有让人窒息的浓情得化不开的火热。 在她贴身的紧身衣外套上色彩秀雅的外袍,袖长至腕,离袖口五寸许处绣有宽边图案,衣领处亦有花边长裤脚,由五节不同颜色的宽布圈组成,蹬着羊皮马靴,非常夺目。 看见如此美人,让人感觉一下子这个苦寒的大漠就变成了一个梦幻般的绿洲,美妙无比。 人们看见她,便会明白什么是倾国红颜,像这样的美人若能拥她在怀怜她于心,那该是每一个男儿都梦寐以求的事。 “这位是徐公子吗?奴家有礼了!”那个艳丽如玉的美人款款向徐公子施个汉人女子的半福,又以字正腔圆动人心魄的汉语问候道。 徐子陵上看下看显得很奇怪的样子。 经过师妃喧、尚秀芳、婠婠、石青璇等人的长期相处,不要说比不上她们的女子,就是跟她们同样美得惊心动魄也再难以撼动他的心志。 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他心中提防的对象。 “狂人我们商量个事。” 徐子陵忽然对刀剑狂人道:“今晚,我们摸去这个小娘们的帐篷……”他说话有点大声,不但身边那个艳丽如玉的美人可以听得见,就连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个站在拜紫亭身边的长腿高挑美人一听马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不去。” 刀剑狂人跋锋寒马上摇头道:“那里面有人。” “有谁?”阴显鹤一听奇了,问。 “自然是伙难陀国师了,不过我们两个一齐上,就算干不掉他赶跑他总是可以的。” 徐子陵指了指伏难陀,笑道:“显鹤你也想来吗?我们三人一齐上。” “谢了。” 阴显鹤一听,马上摆手又摇头,道:“我不喜欢这样玩……”“我们喜欢。” 周老叹和周老方一听,眼睛发亮,马上报名道:“我们参加晚上的夜袭吧!要不我们先负责望风,公子完事了,我们再上?”“想到哪里去了?”徐子陵咳嗽一声道:“本公子可是个正人君子……再说了,怎么能够在光大化日之下,大声讲这种窃玉偷香的事呢?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不对的吗?就是要说,那也到晚上再说!”徐子陵一说众人几乎要摔倒在上。 无耻的人他们看得多,可是像这般无耻的还真没有看过。 那个长腿高挑的美人一听,目中鄙薄的神色更重。 “徐公子是盖世英雄,如何会做这种事,就是奴家自荐枕席徐公子都怕不来呢!”那个艳丽如玉的美人却不生气,只用大眼晴忽闪两下又娇笑道:“徐公子虽然出了名的风流多情,但也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家中更有天仙娇妻无数,奴家这种姿色,想必也不能入徐公子之眼。” “不会,本公子要是吃鱼翅累了,偶尔也会试试粉丝。” 徐子陵脸不红的打个哈哈笑道。 “天下间像徐公子一般的‘正人君子’,恐怕不多。” 金正宗冷笑,讽刺道。 “天下间像金大人一般的‘正人义父’,也怕不多。” 徐子陵淡然自若的笑道:“百济王的义父想必百济的宫女王妃认识不少吧?金大人的美名本公子早就听闻过了,甚至早在金大人还是高句丽王首席武士时,金大人**贱的大名就已经让本公子如雷贯耳了。” “明是教剑,暗里行**,号称**贱合一。” 跋锋寒忽然大笑起来,道:“这个大名,我也听过,还特佩服!”“呸!原来是个伪君子!”忽然人群中有一个用突厥话大骂惹得众人注目。 那人一看,丝毫不惧,反倒大方站了出来。 接着又有十几个同伴也站出来,个个怒目而视,回瞪正准备找他们发泄的金正宗,个个凶狠似狼。 那个刚才怒骂的领头者,个子颇是高大,肩膀宽阔厚实,方形的脸盘,长着寸许长的连寞胡顶,满脸的风尘,浓眉下却有一对与他高颧挺鼻不大相衬的修长漂亮的眼晴。 他身上的战服尽是风沙,甚至还有血污,可是他的眼神,仍是那么坚定和冷静。 看他的年纪,应只是二十五六岁,但极具气势,令人想起庙内护法的金刚力士。 “丧家之狗,你们找死!”金正宗不敢过份招惹徐子陵,但是并不表示他可以随便让别人漫骂。 他身后的帐篷奔出二十多名高手武士,对待那帮显得势单力弱的回纥汉子。 金正宗准备发难,众人却在冷眼旁观,不但拜紫亭与伙难陀插手不管,就是连墩欲谷这种算是半个主人的人也袖手旁观。 “虽然不是英雄救美,可是救个英雄也不错。”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金大人如果想玩两手,本公子非常有兴趣。 这些回纥汉子有种,是本公子朋友。 金大人最好记住,这里不是百济的王宫,不是金大人你想玩就玩的方。” “这里也不是你华夏军的洛阳。” 韩朝安冷笑道。 “但是他在此说话同样的有份量。” 跋锋寒与阴显鹤同时站了出来,酷酷的道:“不信你就试一下。” 跳至 第七百二十三章 武尊毕玄 第七百二十三章 武尊毕玄风萧萧,众人冷眼旁观。 气氛僵持到了极点,正准备爆发之际,忽然远方又有马蹄声响起。 又有几十个突厥狼骑的精锐引着数十骑的到来,为首之人高头大马,策骑疾驰,丝毫不因为临近而稍稍收缰,最后在众人的边上,几乎就在撞过来之时,为首两区马人立而起,将急急的来势一下子停竭下来,显出一手极高明的骑技。 为首是一男一女,男的穿上六重的铁罗圈甲,内层以牛皮精制,外层挂满铁片。 那些甲片本连如鱼鳞,一般箭休想能穿透。 女子也全身披甲,是一种翎根铠,用蹄筋、翎要相缀而串连甲片,看上去变威风凛凛,不让男儿。 “徐公子,菩萨在此致谢。” 那个回纥大汉用带点口音的汉语,又以汉人的拱手礼向徐子陵致意。 徐子陵笑笑,道:“时健他老糊涂了,将这么一个好男儿驱逐。 菩萨,如果想成为铁勒候斤,扬威大草原,你日后带人来洛阳,本公子全力支持你。” “什么?”那个回纥大汉菩萨一听,惊疑道:“菩萨与徐公子第一次见面……”“哈哈,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会怜怜相惜,所谓惜英雄重英雄。” 徐子陵大笑,道:“有些人认识一辈子,非但成不了好朋友,还可以成为仇人。 菩萨每战必前,所向披靡的英雄之举,让本公子佩服。” “徐公子,冲你这一句,菩萨就交徐公子你这一个朋友了!”菩萨拔刀,向徐子陵敬了一个刀礼。 他的手下,也目中露出感激之意。 在这种时候,几乎没有人看得起他们这些被放逐的人。 谁也不愿意跟铁勒的时健作对,就连东突厥的颉利,也带点讨好。 因为时健足足拥有五万铁勒武士,这些回纥大军同样奋不畏死,战斗极其凶狠,一直是东突厥的颉利和西突厥的统叶护拉拢的对象。 在这种时候,一向与铁勒交恶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却说出全力支持菩萨争夺铁勒侯斤的话。 菩萨在此之前与徐子陵毫无关情,见面说不定还会发生战斗,可是偏偏却能重英雄惜英雄。 “公子,夫妻恶盗来了。” 金环真娇笑道:“这对狗男女,比起我和老叹还要臭名昭著,人人喊打。 想不到也来参加这个战神殿的探寻。 胆子可真是不小。” 徐子陵转身看去,那对臭名昭著名震塞外的夫妻恶盗,头戴铁盔,把大部分面容遮盖,只露出眉眼和口的部分,那面盔非常古怪,只露眼和口,护鼻器特别巨大,如龟,整个头部他们看起来非常别扭。 ‘男盗’深末桓,他手持蛇形的长枪,枪体全以精钢锻打而成,远看去已知其锋锐难挡。 ‘女娼’木玲,她则左盾右刀,小圆盾加镔铁刀,看起来非常的凶悍。 虽会身披重甲,但身形高硕丰满。 虽不能睹其颜容,但其体态撩人处,足可惹起任何男子性的遐思。 “很是无聊。” 徐子陵打个呵欠,随意问菩萨道:“你们的帐篷在哪里,我们去喝酒!”“那么就请徐公子试试我们的羊奶酒!”菩萨闻言大喜,带着徐子陵与阴显鹤等众人到他们那个小帐篷里去喝酒。 徐子陵这个闹事大王一走,场面登时冷清起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又以眼神相互探询对方的看法,只有伏难陀瞑目如睡,没有任何的表示,金正宗看了看拜紫亭,又看了看马吉,轻哼一声。 “这个徐公子一来就惹事,四面对敌,想必是实力非凡,自信满满了。” 墩欲谷忽然笑道。 “不对,他在示弱。” 马吉抚着自己的大肚皮,呵呵笑道:“他这么做,就是让所有人都看见,他带来的人并不多,让大家注意到这一点。 而且他跟所有的人都冷嘲热讽,就是想让人觉得他没有一个朋友,也不可能与任何人成为朋友,是孤立无援的。” “可是他却拉到了时健之子菩萨。” 墩欲谷大笑道:“只用几句话,就收服了一个勇猛的蛮牛。” “菩萨只有几十人,算什么?”拜紫亭忽然一笑,道:“这个徐公子在给自己找麻烦,给自己找一个本来没必要的弱点,如果他与菩萨交好,难免就要照顾那些回纥汉子,再没有几个高手来去自如那可能了。 谁想吃掉这个徐公子,一定会吃崩牙的。” “难怪连伏难陀圣僧和龙泉王拜紫亭国主都都要在他手里栽跟头!”一个黑矮壮实的男子在亲卫的围拥下哈哈大笑。 “之前的确没有想到,这一个人明明还在万里之外,忽然就可以跑到龟兹去。” 拜紫亭却不生气,甚至还淡淡一笑,道:“虽然龟兹那里栽跟头了,可是大家莫要忘了,开启战神之殿的钥匙在我们的手里。” “你们还没有完败,你们还有美艳夫人。” 金正宗冷笑道:“徐子陵风流多情天下闻名,他对女人特别的心软,你们还有一步好棋。” “奴家的事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哟!金大人如果想奴家手中的五彩石,不妨学学徐公子的夜袭。” 那个艳丽如玉,让人一看窒息的女子甜甜一笑,转身回自己的小帐去了。 “其实金大人也准备了一步好棋。” 那个拜紫亭身边那个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儒雅拱手道。 “可惜。” 马吉呵呵笑道:“这位木玲夫人不再是别人的女儿,而是某人的女人,哈哈哈……”“奇怪。” 韩朝安冷嘲热讽道:“想不到马吉大爷也能分清什么是女人和女儿。” 他的说话够损,可是马吉却丝毫也不在乎,反倒哈哈大笑。 在表面的和谐之中,各怀心机的众人纷纷回帐。 在这个大漠里,一股股暗流汹涌澎湃,还远远没有去到战神殿的面前。 还远远没有看见秘宝,就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 人群中有许多看热闹的小势力,他们正在看风势,看看哪一边最是强盛,然后再决定跟随,当然,他们现在跟随的,自然就是他为半个主人的东突厥。 墩欲谷看着众人离开,目中寒光一闪,又变成欢笑,邀请那些小股势力的头领们进帐喝酒聚话。 极远处,以有蹄声响起。 显然又有新的势力到来。 整个大漠,变得更加风云变幻,更暗潮汹涌起来。 一天过去,武尊毕玄忽然自闭关中出来了。 他在那个大金帐里宴请众人,有事相商。 当然,徐子陵他们也不例外。 当徐子陵他们进帐之时,发现一个人卓然傲居于大金帐的中间,他一手微微举杯示饮,虽然劝饮,但神情悠闲自在,却似自己独自品尝美酒。 他的浑身散发着某种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忽然现身人间。 猛然看上去,会惊觉他中介三十许人。 那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 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在朴素中带着大般的沉实。 那手掌极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 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双眸,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 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往后结成发髻。 俊伟古俏的容颜在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一眼足可以令人毕生难忘,心惊悸。 这,就是毕玄,武尊毕玄。 一个在大草原上纵横无敌盛名数十年间长久不衰的超强者,天下三大宗师之一武尊,毕玄。 徐子陵进帐,与他对视,久久不止。 毕玄脸上,高挺笔直的鼻梁上嵌着那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勃勃生机的眼睛。 一片的冷酷,丝毫没有透露出心里面的情绪变化和感受。 使人感到他随时可以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在身上超强气息的隐现之下,更增添这一个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威严。 “武尊毕玄?”徐子陵淡淡问道。 徐子陵身边的跋锋寒和阴显鹤,一看毕玄,马上气息爆发,两人头发衣物无风自动,显然战意无限,这个武尊毕玄,若论功力,伏难陀与他同样让人难辨高低深浅,同样如深渊般不可探知,但是在一种天生自然散发的气势之中,武尊毕玄稳胜一筹。 任何人在两人之中,也会觉得武尊毕玄绝对要强过伏难陀,没有任何人会有一丝例外。 这不是威名,而是一种天生直渗人心底的自信和威严。 无论谁想挑战武尊毕玄,都必须在他这种不可战胜的自信威压下挣脱,才能有勇气挑战这个从来未尝一败的武尊毕玄。 “徐公子请坐。” 毕玄淡淡示意,请徐子陵请坐,又用眼睛淡看了一下跋锋寒,缓缓道:“今天看在徐公子的份上,昔日杀徒之仇暂且放下。 这位蝴蝶公子,还有几位朋友,请一并坐下。” “听说武尊毕玄都九十高龄了,想不到还如此年轻。” 徐子陵呵呵一笑,在墩欲谷的安排下坐好,又微微拱拱手致意,道:“本公子佩服。” “既然徐公子也已经到场,那么毕玄就可以说说战神殿的事了。” 毕玄以一种特殊的习惯声调,缓缓而又让人听起来极悦耳入心的声音,淡淡道:“早在七十年前,毕玄就看过战神殿。 但当时力弱,无力打开战神殿的大门,深以为憾。” “那么武尊前辈的绝世奇功,是自战神殿外的战神柱上拓印下来的?”金正宗问。 “准确来说,是一条战神柱上的几个图案。” 毕玄缓缓道,又缓缓补充道:“因为当时毕玄惊呆,不及细数,但应该有数十条战神柱之多。” 众人一听,既大惊失色,又兴奋莫名,一条战神柱的几个图案就造就了天下三大宗师之一武尊毕玄,如果全部战神柱的绝世武功都到手,那么会达到一种什么骇人听闻的程度呢?徐子陵却与跋锋寒他们对视一眼,暗暗好笑。 如果毕玄不忽悠一下,谁会奋不顾身前去寻宝,中间肯定大有水分。 就算战神柱上真的有绝世武功,可是谁能够在那些机关人的攻击下取得那些绝世武功?十几个超强者联手作战,也只不过是支撑一阵,就得四散撤离。 之前数万士兵的诱引攻击,几乎没有半盏茶的时间就完全消亡。 虽然不知当初毕玄是怎么取得战神柱上的图案的,但是中间肯定有水分。 跳至 第七百二十四章 战神守卫 第七百二十四章 战神守卫李唐,秦王军帐。 那个神明一般英武的男子,李世民高坐于首,坐下,是天策府的一帮高手。 微带瘦弱但俊秀无比的长孙无忌,面如冠玉一般的庞玉公子,有如铜浇铁铸的尉迟敬德,还有人如刀的罗士信,人如矛的史万宝,人如棍的刘德威。 清朗丰神有如隐士一般风度翩翩的杜如晦,有如大儒名家温文尔雅又彬彬有礼的房玄龄。 此外,还有十数人尽坐于他们的下首。 天策府的精锐,无一不是世间的举世无双的人物,尽聚于那一个神明般英武的男子之下,全心全意辅助着他,慢慢积蓄实力,以待天时。 一旦风云变幻,那么就会扶助那个男子扶摇直上,直达九天之境,俯视苍生。 李世民环视众人,忽然微微一叹,道:“李靖将军,与红拂两人终无消息,相信凶多吉少。” “那个徐子陵实在太可恨,明里与我们交好,可是背后却捅我们一刀子。” 罗士信忿恨哼道:“李将军之仇,不可不报。 若是秦王后讨华夏军,罗士信愿为前锋。” “史成宝辅为副将。” 史成宝,刘德威一向与罗士信共同进退,自然支持。 “不可。” 杜如晦连忙劝阻道:“今李唐与华夏军修好,又将秀宁公主嫁于徐公子为妻。 秦王殿下与徐公子相交于众人之眼,一旦起兵,背弃盟约,则天下万民人心离散,神鬼厌之,此举大大不妙。” “杜公所言极是。” 长孙无忌也微微咳嗽,摇头道:“当初追击华夏军之举,是李靖将军自己之举,华夏军并无挑衅,除了借道过境,并无证据他们要攻击我们。 华夏军又深入大漠塞外的苦寒之。 李靖将军完全可以放弃,但仍然一路追踪,此举华夏军若是宣告于民,责我军无理。 则我们李唐军声名大损。” “到现在,我们还弄不明白华夏军的远征是为何事。” 尉迟敬德沉声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但一定是攻击外族,开拓疆土。” 李世民微笑道:“日后若是我们起兵,华夏军必须以此作为文章,说化们无心内战,不忍手足相残,有兵都全然派遣征讨外族,若然我们攻击他们,则会变成攻击他们这些民族大英雄的内斗凶手,一不小心,我们会落下千古的骂名。 子陵此计甚妙,实令世民大赞!”“他们派出的兵丁相信不过两千人。 能做得了些什么?”刘德威愤愤不平哼道。 “日后只要那些士兵还能有一百人活着回来,那些也是民族英雄。” 庞玉叹息道:“华夏军的宣传手段层出不穷,民心归附,一旦大肆宣传,又抓获几个金发碧眼的异族回来,则天下无人不知他们的征夷之举,这与人多人少有何关系?”“以徐公子对待波斯王子哈没美的举动。” 房玄龄忽然缓缓道:“老夫与如晦皆猜他是兵出波斯。” “他该是与波斯国师云帅有协议。 出兵相助。” 杜如晦点点头,道:“出兵在次,提供武器等物是真,不然绝不会万匹战马齐出,这中间一定运送极多的物资。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斩杀我们的巡军,不惜让我们发现行踪,以掩其马背上的战备物质。” “云帅大才,有统叶护相助,又有子陵的新式武器,想必做一个开国之君也有可能。” 李世民听了,微微沉吟一下,忽然微笑道:“子陵近来远赴西域,虽然表面是做些寻宝探险之举,似乎无心开战,颇有不务正业之举。 可是世民敢断言,在三个月之内,华夏军边上的宇文家大魏,李子通家的大吴,还有山东境内长白山的知世郎王薄,他们必然让暗中行动的华夏军大破。” “秦王的意思是,徐子陵在掩饰华夏军的征伐?自己引开世人的注意,离开中原,但是却让华夏军悄然出击?”庞玉一听,马上意会了。 “他的未婚妻也在准备秀宁的婚事,在兴建迎亲府邸,。” 李世民轻笑道:“大家不觉得她们对秀宁太好?”“秀宁公主与徐公子其实并没有很深的感情,且与飞马牧场的商秀珣有过小结怨。” 杜如晦插口道:“照理她们不会对秀宁公主太热情,秦王的意思是,她们在帮忙掩饰着这一场战事?”“华夏军必然利用奇袭,一击而杀。” 李世民点点头,道:“华夏军派来与我军合战宋金刚的大将是荥阳的徐世绩,此人年轻大材,擅长兵法,是李密四杰之一,战场操纵并不在沈落雁之下。 辅助他的是老将军杨公卿,徐子陵最信赖的外系。 此人忠诚且谨慎,又有经验,最适合为副帅。 还有先锋将,是大隋三虎之一裴仁基之子裴行俨。” “华夏军中人才尽出,谁来做攻击大魏大吴的主帅?”尉迟敬德疑问道。 “一定是裴仁基。” 长孙无忌惊叫起来道。 “为何不是秦叔宝?”罗士信知道华夏军中有一个双锏将秦叔宝非常厉害,是沈落雁的得力手下。 “因为秦叔宝一定是远征波斯的主帅。” 长孙无忌忽然惧然道:“细想起来,华夏军有很多知名的将军没有出现在我们斥侯的耳目之中了,就算洛阳再严,总不会连他们的样子也看不见吧?单单是瓦岗军的降将便有程咬金、单雄信、邴元真等大将许久没有出现过了……”“纵一将带兵一千,那么远征军也超过三千之数了。” 庞玉额上冒出细汗,道:“李靖休矣!”“子陵之计,岂可轻视。” 李世民轻轻叹息道:“自世民知道李将军独自追击,就知后果。 华夏军纵不杀李将军,李将军多半也会死在西突厥或者波斯人的手里。 这一次试探,我们李唐不但小负,而且还得理亏。 不过正因为子陵如此智计,把世民的士气也振奋起来了。” “宋金刚与屈突通皆不是一般人,想必此战华夏军不会轻损。” 长孙无忌微微咳嗽一下,道:“我们要把华夏军牢牢绑在一起,不思消耗他们的军力。 大破刘武周和梁师都后。 马上再挑起与东突厥的大战,极力消耗华夏军还没有完全成长的士兵。 这种征讨外族的事,华夏军他们这种有声望民心的军队,绝对不能推辞不战。 这种战术就算徐子陵明知是苦药,也得咽下去。” “世民有种感觉,无论如何,日后与世民分夺天下的人,都必是子陵无疑。” 李世民微微笑道:“虽然这么说有点打击大家的士气。 但却是世民的心底话。 若是比计略,子陵那一大帮未婚妻未必比不上我们天策府。” 高昌,大漠金帐之内。 毕玄高坐首席,右边是伏难陀、拜紫亭、金正宗、韩朝安、夫妻恶盗深末恒、木玲等人。 左边自然就是徐子陵众人。 在他的下面,是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美艳夫人,再下面,是那个大胖子马吉,至于菩萨他们,不能像跋锋寒阴显鹤他们那样坐于徐子陵的身后。 只得暂时隔得远远坐在大帐边缘。 美艳夫人那妙眸顾盼,冲着徐子陵微微笑道:“徐公子没有来夜袭,真令奴家失望哟!”“本公子昨天喝醉了,摸错了方。” 徐子陵呵呵笑道:“今晚保证不会错了。” 他的话一说出来,就让拜紫亭身后的那个长腿女武士鄙夷扫了一眼,就差没有说**贼一个这样的话。 “徐公子夜晚与美人相会的事慢慢再说不迟,不如先听听武尊说说战神殿的事。” 马吉哈哈大笑,道:“马吉虽然对绝世武功没有兴趣,可是对于战神殿的秘宝却非常动心。 如果不是为了此等千古秘宝,马吉不会像各位一样自万里之遥外,一路风沙而来。” “秘宝是有,不过战神殿中有战神仆和战神偶守护……”墩欲谷站在毕玄的身边。 呵呵笑道。 “久间徐公子大才,天下无所不知。 无所不识,无所不能。” 韩朝安忽然冷笑道:“不如请徐公子说说那些战神仆和战神偶是怎么一回事,无所不知的徐公子,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吧?”众人一看他向徐子陵乘机开火,皆冷眼旁观,正好看热闹。 就连毕玄也看过来,想看看徐子陵如何应付。 “本公子非但知道战神仆和战神偶。” 徐子陵心中暗骂,但表面却笑嘻嘻道:“就连韩大人母亲被人**生出他时候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衣裤也知道。” “什么颜色的?”周老方对这种事情最是好奇,问。 “根本就没有穿,你说是什么颜色的?”徐子陵大笑道。 “难怪韩大人的母亲会让人**!”周老叹一听,马上摇头晃脑,感叹不止道。 “徐公子不如说说战神仆和战神偶,这些只是韩大人的家事,我们又没有份**,韩大人的母亲穿不穿内衣裤的事就算了。” 马吉笑呵呵道。 他既损韩朝安,又重新把矛头对准了徐子陵,不肯轻易放过他。 徐子陵站了起来,几天微咳嗽一声,大家正以为他要开口,都看着他。 徐子陵却在帐篷中大摇大摆走了几个方步,又咳嗽一下,似乎要说,众人更是静下来看他。 正当大家等得脖子都拉长了的时候,谁不知徐子陵却坐回去了。 “不懂不要装懂,明明是腹中空,还扮成头虫。” 韩朝安冷嘲热讽,心中高兴得要命。 “第一次听见韩大人的自我评定,觉得非常中肯,你觉得呢?”徐子陵问阴显鹤,可是阴显鹤来不及回答,金环真就娇笑起来,抢着回答道:“我觉得韩大人的自我评定是‘一切在笑话中’,嘻嘻!”“这个什么战神仆和战神偶,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奇,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秘。” 徐子陵笑呵呵道:“不就是一些钢铁做成的机关人吗?大家放心,小的就一丈多高,最高也不过只有十丈,手臂少的只有两条,多的也不过六条,而且数量也很少,才一千几百个,大家觉得麻烦,请伏难陀国师用嘴巴随便放一个梵屁,保证就将那些战神守卫吹倒了。” “一丈多高的钢铁机关人?还有十丈高的?”拜紫亭一听,脸上神色微变。 “有一千几百个?”马吉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跳至 第七百二十五章 杀人警告 第七百二十五章 杀人警告“徐公子的习惯就是危言耸听。” 金正宗冷笑道:“虽然说得好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徐公子的话只能唬三岁小孩子。 就算有钢铁机关人,千百年过去,他们还能动吗?怕是早就锈蚀了吧?再说机关笨拙,行动缓慢无比,又有何惧?”“金大人,咳……”墩欲谷带点大汗道:“徐公子说的并没有危言耸听,相反,那是事实。” 众人一听,更是惧然。 一个个看向徐子陵,不明白他是怎么会知道七十年才出现一次的战神殿秘闻的。 就算真的有大才,也不可能知道战神殿的事啊!明明他连战神殿在哪都不知道,还要毕玄邀请来这个高昌,可是却不但能够说出战神仆和战神偶的样子,还知道数量,简直让人深觉神奇。 这回,不但美艳夫人那妙目涌出浓情,就是那个长腿的女武士,也好奇看了他一眼。 但是他一看徐子陵那笑嘻嘻的得意洋洋,马上又冷哼一声,表示鄙视。 “之前冒险开启战神殿之门,第一次入内,还不曾见战神仆和战神偶,就已经有十数人中机弩以及蒸汽身亡,只有两小徒儿幸存于难。” 毕玄缓缓道:“第二次,墩欲谷再带人深探,两百好手,除了三人幸免,其余统统伏尸于内。” “正如徐公子所言,里面有一种身高一丈,遍体为钢铁所铸,刀剑不入,拳掌难伤的战神偶。” 墩欲谷描述道:“但是这种战神偶还不是最可怕的,里面还有一种差不多同样高大的金人,战神仆。 它们三头六臂,应该为纯金所成,极具战力。 约有一流高手的战力,而且丝毫也不怕攻击,墩欲谷差点命丧于内。” “那种十丈高度的巨型机关人呢?”美艳夫人极其细心问。 “远远看过一眼,当时心急逃命,根本不敢正面应对。” 墩欲谷毫不掩饰道:“这也是我们诚邀天下英雄共商对策的原因,这些战神守卫几乎不可力敌。 数量不知有多少,单单在一条大通道,就有近百,所以徐公子所言绝非危言耸听。” “那么徐公子一定知道如何对付这种战神守卫吧?”美艳夫人又笑问道。 “废话。” 徐子陵大大咧咧道:“本公子有大才,韩大人说的,我无所不能,我有什么是不会的?不过韩大人也会,你问他也是一样。” “有一丈多高的纯金战神守卫?”马吉的口水变成了瀑布。 “如果你有命的话,你也许可以起一个黄金做的宫殿。” 墩欲谷冒着大汗道:“战神殿里最少也有几十个那个三头六臂的战神仆,而且它们站着守卫的台阶和灯具,一些壁画之类,统统都是黄金的。 只要有本事。 马吉大爷会变成世界富饶的人。” “最少有几十个不怕打的一流高手般的战神守卫?”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准确说,是一千几百个一流高手。” 徐子陵小小打击一下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呵呵笑道:“所有的战神守卫都很灵活,而且还会配合作战,黄金的战神守卫有三个头,打坏了还会重新换一下,再次战斗。 各位寻宝的英雄美人们。 你们要好好努力了,相信你们会有一个难忘的寻宝经历的。” “什么?”墩欲谷也吓了一跳,带点不敢置信道:“那些黄金的战神守卫还会换头再战?那不是没有办法取胜了?它们根本就不怕打……”“徐公子是不是说它们的要害就在头部啊?”美艳夫人忽然笑问。 “问问韩大人吧!”徐子陵怪笑道:“韩大人一定比我更加知道,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无所不能的人,他就知道。” “武尊是否与那些战神守卫交过手?”拜紫亭问出了重点。 “没有。” 毕玄摇摇头,道:“毕玄也是刚来不久,而且一直都在闭关,墩欲谷的功力,大家该是很清楚的,他只能应对一个纯金的战神守卫,还有两个与墩欲谷相差无几的高手,进去的两百好手之中。 只有他们三人退出战神殿。” 墩欲谷虽然并不像武尊毕玄那般享有盛名,但是并不代表他很差。 作为毕玄亲弟弟,他的功力也已经达到超强的境界,但是一直让毕玄的威名所遮掩,不曾闻名。 在场的人之中,墩欲谷就算排不进前五,排进前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连他都只能打一个金人守卫,那么战神殿之行可以想像会何等艰难。 “因为那个战神殿每天都在以几乎看到的速度在上升,所以探索越早越好。” 墩欲谷讲出了最令大家心寒的可能,道:“否则一旦它再次沉入底,相信就是神人也难以生存。” “什么时候出发,大家说说自己的意见。” 毕玄缓缓道:“毕玄闭关期间,感觉到来自底震荡得越来越烈,决定提前探索,徐公子的意见呢?”“不要问我。”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肯定是想马上出发的,当然,韩大人可能会有不同意见。” 洛阳,城主府。 沈落雁,小公主,商秀珣,傅君婥和傅君媮两姐妹,还有两个面蒙白纱的女子坐在黑暗处。 “慈航静斋的人很快就会来。” 沈落雁旋转一下手中的硬笔,轻声道:“妃喧妹妹与小冬晴我们肯定不会交给她们的,姐妹们,大家说说,这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 “反正夫君不在场,我们正好替他出一口气。” 一身银甲的商秀珣哼道:“我们是小屁女子,不是华夏军之主,日后就算有什么恶名,也只能说我们吃醋嫉妒生恨。 所以,这一次就不要跟她们客气了。 夫君他说过了,杀慈航静斋的人是得罪夜帝,不杀也同样得罪,我们没有必要再忍让了。” “六个都杀掉似乎有点困难。” 小公主颦起极可爱的秀眉,嘟着小红唇道:“夫君他把太多的高手调走了。” “试探一下,杀掉两个算作警告。” 沈落雁微一沉思。 又道:“如果只是攻击两个的话,相信就会容易很多,而且也不容易看出来是我们所为。 顶多让她们怀疑是我们有参与,而不是主谋。” “既然如此。” 两个蒙脸女子点点头,其中一个,以娇柔的声音轻答道:“就交给我们去做吧!”“这样做,只怕会让慈航静斋大做文章,调出大批高手攻击你们……”小公主一说,那两个蒙脸女子同时摇头,对视一下,另一个用同样娇柔的声音轻道:“小公主不必担心。 我们做完之后,只会是西苑里的婢女近侍,慈航静斋再多高手,也不可能找到我们。” “其实根本就不用担心。” 商秀珣摇头道:“慈航静斋有的是人,她们咄咄逼人,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跟华夏军翻脸。 全力支持李唐,与我们划清界线。 我猜我们这么做,正中她们下怀。” “我们也出去吧。” 罗刹女傅君婥与冰美人傅君媮对视一眼,微笑道:“我们自御剑诀练成之后,一直就想替夫君出一口恶气。 如果有我们两个配合出手。 别说两个,就是四个也能干掉,你们三个帮了他不少,也轮到我们两个出点小气力了。” “我们是女杀手,杀人再正常不过。” 而冰美人也哼道:“绝对不会有损夫君之名,大不了日后让夫君当众大骂我们一顿什么高丽蛮夷。 最多让他打一耳光好了。” “他是绝对舍不得打你的。” 小公主一听,即笑嘻嘻道:“当然,打小屁屁除外。” 冰美人一听,冰脸出奇绯红起来。 沈落雁沉思半晌,忽然又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是可以帮上忙的,这个人以前的武功不出名,可是现在极强,且默默无闻,作为奇袭一定不错。” “你是指那个专门教人**功夫的虹彩?”商秀珣摇头道:“她跟董淑妮一样,就**功夫厉害。” “她内功也很深厚,只是不会用。” 小公主也摇头道。 “不是她。”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 一天后,大漠。 残阳似血,黄沙万里。 当然众人一行人来到这个沙漠深处的方,禁不住为面前的景像倒抽一口凉气。 在沙漠中间,隆起一个巨大无比的凸,虽然上面尽然都是言岩和泥土,但一眼就能够看得出它与周围的沙土格格不入。 它是如此的巨大,简直让人无法想像,而且不敢置信它到底是如何会从底冒升起来的。 如此巨大的战神之殿,到底是什么推动它升起来的呢?又是什么原因让它每隔七十年升降一次?为什么像这样神奇的方会默默无闻?会不为人知呢?相信升出面的,只是这个战神殿的一点点。 因为冒出面最高的方,也不足两三尽,绝大部分,还深陷于黄沙之下。 徐子陵与阴显鹤跋涉锋寒他们是看过海市蜃楼的,却不太惊惧,知道这个战神殿甚至只是露出一个小小的尖顶,它的真实要比这个大家以为是殿顶的东西大上千百倍,因为与其说战神殿是一座山,不如说成是一个巨岛。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徐子陵很怀疑战神殿是由底的蒸汽推动。 可能是火山与底河的相会,每隔七十年就冒出面一次。 当然,也不排除是人为这样做的后果,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可以活上千年而不死,当然也可以做出这种神奇的建筑。 徐子陵的另一个证据就是秦王的金人,很有可能那个集全国的钢铁所制的十八座金人就是仿制战神殿里的那些机关人。 还有秦王的兵马俑,也很有可能是想像制这个战神殿这种方式。 总之,有很多的可能。 中国古代智者的智慧与技术,超乎后人的想像,公输班做一个木头的鸟,就可以自动飞三天三夜而不停歇。 墨家的走动楼车,数层楼高,可以乘载百十人。 还有浑天仪、动仪、指南鼓车、千里船、陆行船、逆水行舟船、木牛流马、连环霹雳车等等,无不超出想像。 就算是开合桥和自动开合的飞天宫门,就超出隋朝这个看起来很落后的时代,杨公宝库的机关和下秘道也是一绝。 所以,徐子陵有理由相信,在不知多久之前的古代,必然有那样的超智者,造出这个战神殿。 当然这个战神殿有什么用,还不得而知,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 跳至 第七百二十六章 睡梦笑醒--第七百二十七章 好戏上演 第七百二十六章 睡梦笑醒--第七百二十七章 好戏上演大漠,黄沙。 残阳,如血。 在徐子陵一行人来到之前,早有一千多突厥的狼骑和数百个外族的男子先在那里。 那数百个男子手持铲锄之类的挖掘工具,不断挖掘,在一个面挖掘出巨大的深坑通道,最少能容数十人同时并进。 那一千多个突厥狼骑在监视着他们,一小部分人在看着骆驼和简单的小帐篷,显然这样的挖掘早已进行多日。 深坑一路浅出,初一两尺,但渐渐深斜向下,里面接近战神殿入口处有进十丈之深。 战神殿门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它的高度最少有十几丈,那些外族男子正在加紧挖掘,挥汗如雨。 徐子陵一看那战神殿门只有十几丈,跟那天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看见近百丈的巨门根本就不一样,与阴显鹤跋锋寒他们对视一眼,皆认为这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后门之类的,否则不可能在殿顶的上面有这么一个小门户。 试问这个战神殿升出面,数百丈高,那么谁能爬到上面自这个小门进去?跋锋寒做了厮杀手势,几人看了,皆缓缓点头。 这个小门也有十几丈高,极有可能会钻出那种双面四臂的青铜巨人,这种十丈不止的巨人如果要大战起来,那么肯定艰苦之极。 但是也有一点好处,最少徐子陵他们不会白来,如果能抢到几个机关人回去。 让鲁妙子那个老头子仿制一下,相信日后在战场那就所向无敌了。 那个美艳夫人坐在马背上,由两个老者所牵引,她一直在注视着徐子陵。 拜紫亭身后的那个长腿女武士,也看过来,似乎是想看看徐子陵怎么办,可是一看徐子陵不知在说什么话。 脸上笑得洋洋自得的,不由又看不过眼轻哼一声。 伏难陀单掌立胸,静立不动,摆出一副超级高手的模样。 至于毕玄,更是端坐马背之上,平淡自若。 他单手负后,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攻击,但气息又隐然不动。 突厥狼骑足足有两千多骑一起护送而来。 随行还有近千多人带的精锐护卫,拜紫亭两百多人,马吉一百多人,金正宗与韩朝安两百多人,夫妻恶盗深末恒与木玲一百多人,还有美艳夫人几十人,菩萨几十人。 除了还没有到达的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还有契丹大酋阿保甲的队伍之外,这次来得最少人的,就是华夏军了。 不过虽然华夏军连徐子陵在内也只有七个人。 可是那一支人马也不敢小看。 华夏军摆明是轻骑而来,绝对不会硬拼。 当然这只是华夏军明里的实力,他们暗里要是没有一点准备,傻子也不会相信。 龟兹国有拜紫亭和伏难陀两个超级高手控制,谁不知还没有坐暖屁股,就让徐子陵赶跑了。 就连伏难陀和拜紫亭也不敢置信,就只有七个人。 他们会胆敢直闯龟兹王宫,只凭七个人,他们胆敢对抗龟兹近五千的军队?何况还有两个超强的高手坐镇?天色黑下去,可是狼骑们却点起火把,命令那些外族男子继续,尽快挖开大门。 大门边的泥沙不时崩塌下来,不但前功尽弃,而且让那些走避不及的外族男子也掩埋在沙下。 那些狼骑出奇的冷酷。 所有逃走的外族男子一律射杀,甚至筋疲力尽不能劳动的,也拖远处死。 在这种死亡的威胁之下,那些外族男子人人拼命挖掘,意恐自己被杀。 大漠的夜晚奇寒无比,众人等不及,纷纷在火堆前烤火进食。 蹄声响起,有百骑突厥精锐引着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前来,这两个在松花江上大名鼎鼎的兄弟带了一百多骑前来,最让人奇怪的是,他们还带了一个似乎不会武功的女子。 在跟毕玄客气过之后,就在徐子陵边上不远的火堆烤火喝酒。 “徐公子,你说以这种形,那些不怕打的金人一出。 我们能不能够抵御?”菩萨坐在徐子陵他们的火堆边,另一边是他手下的那些回纥勇士。 “总之一有不妙,你们马上退后。” 徐子陵点点头,道。 “可是我们打仗从不退后……”菩萨那边有一个回纥勇士带点小声道。 “这是暂时回避。” 徐子陵笑道:“你们总不会明知送命也要硬冲锋吧?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是不是?”“懦夫。” 别勒古纳台兄弟那边,那个女子娇呼斥道:“打仗退后的男人,就连羔羊也不如,还说得如此大声,也不怕别人笑话。” 众人一奇,心中暗叫怪事,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女子,要知道,敢随便说徐子陵的人可不多见。 就算是相对有大势力的雄主,也只敢暗中嘲讽,也不敢开口直斥。 以华夏军的强盛,即使是东突厥,也对这个在原白手兴家的年轻霸主有几分顾忌。 华夏军虽然一直战事不多,可是每战皆胜,而且伤亡极小,新式开口层出不穷,水军更是天下无敌。 就算不说在一仗战事就连破当时在原最强大的李密和有洛阳天险驻守的王世充,打得他们烟消云散一劫不复。 单单看着这一个徐子陵独力守御孤城竟陵,血战九天九夜,击退来犯的十万江淮军就可以知道这个徐公子的勇猛。 虽然这个徐子陵表似轻浮,但是天下间谁都知道,这个徐公子的战斗绝对最勇往直前最无畏无惧的。 人人大奇,纷纷抬目看去。 此女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秀发披肩。 一身天蓝色的劲装,反衬她美妙的娇躯,外面无袖坎肩,那小蛮腰上,挂着马刀,一双长腿在皮革制的长裤和长马靴配衬下丰腴匀称。 整个人有种健康婀娜,又柔若无骨的动人姿态,就像天上飘来的朵云,左臂处套有十多个色彩缤纷的金属镯子。 轻动,即叮当作响,她的小耳垂,下垂两串长长的耳坠,秀脖围着彩珠缀成的项串,贴在丰满的胸脯上。 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却无损她那蛋形的脸庞,圆润似玉,在乌黑光洁的秀发掩映下更显冰肌玉骨。 活泼清丽。 泉水般纯净的大眼睛秋水盈盈,极是动人。 她一看大家看过来,不由俏脸凝霜轻哼了一下,甚至挺起骄傲的小胸膛表示不在乎。 “是华夏军的徐公子吗?”一个背插双斧,粗壮而体型均匀完美的男子向徐子陵拱手作汉人礼,问道。 他的长发披肩,年纪不过三十,满脸须髯。 轮廓清晰突出,英伟古朴,浑身散发迫人的霸气。 仿似一株能永远屹立不倒的大树。 不惧任何风雨的吹袭。 身边还有个出色男子,稍矮,却壮如铁塔,宽阔厚实的肩膀把他整体变成方形。 他腰挂马刀,眼神凌厉,头发却修得只寸许长短,硬如铁针。 似个猪鬃刷子,容貌不算好看,却有一股强悍豪雄惹人好感的味儿。 “松花江上纵横驰骋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久闻大名!”徐子陵淡淡一笑,拱手还礼道。 “徐公子,正是别勒古纳台,刚才诗丽她……”那个别勒古纳台正想代那个叫做诗丽的女子道歉,可是那个诗丽却哼道:“不准你给我道歉,虽然我是你的未婚妻。 可是这是我的事,是我说的话,我也没有说错,他就是个懦夫。” “怕了你,哈哈哈……”徐子陵一看那刁蛮女子还理直气壮了,哈哈大笑,摇摇头回去让怒气冲冲的菩萨他们喝酒淡笑,不必在意。 “你看看,我没有说错吧?”那个诗丽得意洋洋道,仿佛打赢了个大胜仗似的。 他的未婚夫别勒古纳台和他的弟弟不古纳台则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幸好对方不计较她这个小女孩的话,否则非刀剑相向大战一场不可。 那个长腿的女武士自远方看过来,一看徐子陵任由对方骂得懦夫也不还口,不由又轻哼一声。 那个美艳夫人则在徐子陵与那个诗丽之间打量,眼波闪动,似乎打什么主意似的。 挖掘一夜,在早上太阳升起之时,终于将所有的沙泥挖开。 其实那个大门已经打开一条小缝,可以容人进入,但是众人还是觉得如果那么多人进入战神殿,万一真的打起来,这么一条小缝那肯定会是死关,谁也逃不出去。 之前墩欲谷他们只能逃出三人就是榜样,有了那种前车之鉴,谁也不想困迫在里面让战神守卫砍杀。 那些外族男子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推开这一重巨门了,他们早以完工的同时,横七竖八倒卧在坑道面上,让那些狼骑们一个个拖出去了。 这些人就算不被杀,也断难活着走出这个大漠,除了那个长腿的女武士之外,几乎没有人去看这些可怜人一眼。 数百个突厥狼骑下马,集众人之力,强行推门,企图打开大门,让众人入内探索。 约在半个时辰,换了三批人推门之后,那个金属的重门终于打开了。 众人干劲更足,一点一点,把两扇十数丈高的大门打开,露出里面巨大的通道来。 黑乎乎的通道里面有不少人伏尸其中,显然是之前探索那些人,不少人尸体碎裂,不成人形,还有的身中长弩,死状极惨,众人一见,皆心生寒气。 就在众人还拿不定主意是否马上进去探索时,又有人自大漠的远处奔来。 十几个突厥狼骑在两边作引,中间有上百骑旋风般前进,纵然是大漠,也纵横如飞,丝毫不滞。 百余骑全速驰至,那些骑士均把头发束成一绾,以绿巾扎紧。 身穿斜领左衽的武士服,卷袖露臂,腰环甲带,佩带刀剑等物。 一式枣红色獐皮靴,斜插匕首,外披宽袍,近控马疾驰时宽袍像一片云般朝后飞扬,对比起紧扎腰带的劲装,一动一静,特别显示出清晰的线条美,精悍潇洒。 带头者头顶银冠,形似莲花,不穿宽袍而穿铁甲片缀制的背心,年经在三十许间,体型骠悍,双目神光闪闪,有种不怒而威的气概。 “契丹大酋阿保甲的鹞将,荒直昆,非常的勇猛。” 菩萨给徐子陵介绍道。 “又多了一批送死之人,毕玄这一回连睡梦也会笑醒。”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还有颉利,也会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这个战神殿的诱饵够大,吊到了这么多大鱼。” “人多热闹,杀起来特爽。” 这是刀剑狂人跋锋寒的想法。 黑海,亚速海沿,木寨之内。 白发的阿奈斯给斯克墨德被委任为宋师道的语言教授和战书记官,他对什么职务和能得到多少薪金并不在乎,在乎的是能够在宋师道口中问出多少关于汉的东西,还有记录的自由。 这天,他又在伏案,用那种硬笔在飞速书写。 “真让人不敢相信,他们的刑罚就像艺术一般。” 他一边书写,一边习惯在口中重复出来,道:“相比之下,罗马的鞭打和火刑十字架简直就是野蛮人的举动,至于那个钉刑和吊刑,砍头和锯刑之些,尽管残酷无度,但都是一些吓不住人心的愚蠢做法,只会让人愤怒和反抗。” “东方汉这种军队施行的刑罚,简直就像灵魂的鞭子,出奇的有效,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白发老者正在记录,那个金发的小姑娘推门进来,好奇看了一下,发出惊呼道:“您把这些也记下来……小心他们会生气。” 白发老头也不抬,口则回答道:“他们不会,因为他们非常的尊重事实,尊重历史……,等等,我记到那里了?啊,是刑罚,他们的刑罚出奇的不伤及一丁点皮肉,却让人痛苦莫名,不得不坦白交待,是一些非常有效和神奇的刑罚,在此之前,我从来也不曾想像过人一个人会折服在一桶水之下……”金发的小姑娘一看劝阻不得,又自白发老者的案边拿了本书……小声道:“不如今天我去给宋将军他上课好吗?阿柔娜也会许多语言,不但会跟他们沟通的波斯语。 甚至学会了一点他们汉语。” “去吧。 去吧”白发老者在不断记录,头也不抬,道:“喜欢阿基疏斯,啊不,喜欢帕特罗克洛斯小姑娘,我的阿柔娜蕾娅帕拉丝,祝你好运……我记到那里了?啊,是水桶……如果你们以为这些汉人会像罗马士兵一样把犯人的头按到水桶里闷着让他窒息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相反,他们甚至不会让那个可怜的家伙喝一滴水。” “他们的方法是,把水桶吊在犯人的头顶上,开一个极小极小的洞。 那个洞是如此的小,只能滴水。 对了,就是滴水,但是这却是世间最具艺术性也是最让人痛苦的酷刑……”白发老者激动书写,一边道:“当然了,你们也许会质疑,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如果一旦你们尝试过之后,你马上就会意识到烙热的狱就像天堂一般美好。 你们根本就不能想像那些水滴的威力,在一滴一滴的滴洒中。 不伤及任何一丁点、皮肉,但是能让人痛苦得发狂,相信如果不是有绳子把犯人捆成一团,相信他们早就自杀了。” “没有人能够承受这些水滴,这些表面毫无攻击力的小东西滴在头顶之上。 会让最坚强铁汉也会痛哭失声,哀号求饶……”白发老者想了一想。 又道:“为了能证明我的记录,我决定画出一个图。 如果你们愿意试验一下来证明我的话,那么可以照图施为……这个不伤及皮肉又最折磨人的刑罚需要时间,一般人一天之后就会有极大的效果,坚强的人也许三几天,但我还没有看见能坚持五天以上的犯人……这个刑罚他们这些汉人将它叫做‘滴水刑法……,画完了‘滴水刑法”白发老者还不满足,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也许我应该把所有的刑罚都记录下来,对比一下野蛮人一般罗马与文明人汉的刑罚,让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惭愧一下。” “我想想……”白发老者苦思一下,一拍额门,道:“啊,想起来了,有另外一个“黑笼刑法”还有一个“强光刑法”嗯,还有一个,‘问话刑法”这些刑罚都是世间最文明最不伤及肉体最具威力的刑罚。 天知道那个叫做徐公子的汉之王是怎么想出来,这些简单又有效的手段,会让野蛮罗马人惭愧得马上以头撞墙的,如果他们还有那么一丁点羞耻之心的话……”大漠,层云满天,霞红似火。 看着那黑洞洞的战神殿大门,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进去。 因为,第一个或者第一批进去的人,相信那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人人都想得到重宝,虽然不怕死,可是谁也不想别人踩着自己的尸首拿到战神殿的秘宝。 拜紫亭看了看众人,忽然微笑道:“难道没有那个勇士敢站出来尝试一下吗?本王赏金百两”赏金百两虽然不少,可是在这个时候,金子再多也换不了人的生命,只怕是有命要钱,没命花钱,所以场面还是一片沉寂。 毕玄和伏难陀这些超级高手,自然静静不言。 金正宗、韩朝安、马吉、深末恒、木玲、美艳夫人他们冷眼旁观,扫视众人。 那个新来的别勒古纳台的未婚妻诗丽一看这些男人都是这个,熊样子,又想开口,可是那个别勒古纳台赶紧拉住她,否则让她一开口,就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 “真的有一百两金子那么多么?”徐子陵笑嘻嘻站出来,道:“本公子报个名吧。” “徐公子请稍等一下,先派人探路不迟,迟些借用徐公子的方还多得是。” 拜紫亭微笑道:“难道就没有像徐公子一般的勇士吗?我们栗末族的勇士在哪里?”“我们在。” 拜紫亭身后那两百多武士登时大声吼应,声势如虹。 “本王很高兴看见你们的无畏,你们是世间最勇敢的勇士。 马上出动几人附近去搜索。” 拜紫亭小小玩弄了一手王者的权术。 气势一下子压倒了众人。 就连他身后武士,也觉得热血沸腾,士气大振。 “是”他身后士兵人人争先,个个向前,最后还得由那个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指定一支小队才罢休。 有他们的这一支部队带头,其余各部毫不示弱,纷纷派出十人的探索队。 墩欲谷更是派出五十人的精锐,组成一支超过两百人的探索队进入战神殿。 一个墩欲谷的副手。 东突厥中的大将,苏西由乌站了出来,自愿带领这一支混杂了各部精锐探索队进入战神殿。 徐子陵也想带人进去,可是谁也不愿这个华夏军之主进去。 因为他一进去,说不定就捣弄出什么来。 这个华夏军之主不但武功高强。 而且智计百出,又可能精通机关之术。 甚至还知道战神殿的底细,万一让他先行进入,那简直就是放虎归山。 如果他先一步得到战神殿的秘宝,那么大家就白来了。 再没有烫人的蒸汽,也再也没有发射不停的长驾,甚至没有那些战神仆和战神偶杀出来。 探索部队虽然小心翼翼,可是搜索进展还是很顺利,让提心吊胆众人感到莫名其妙。 大家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可是,根本就用不上。 一柱香的时间后,一个东突厥斥候飞奔出来,大声报告道:“前面有一个大殿,殿内有百丈方圆。 无有守卫也无机关,但有八门。 八门之后还有不知深浅的通道。 我们进入的门是南门,苏西由乌将军此时正在殿中等候,请武尊下令,向哪一个方向搜索。” “北,然后是东北,如果搜寻无果,再转向东。” 毕玄缓缓道。 “等等。” 墩欲谷惊问道:“你们有没有走过一道桥?怎么会有一个大殿?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大殿”“有桥,但是无水。” 那个斥候回答道:“下面极浅,只有一人的高度,三十丈不足就有阻隔……”我们在桥底发现以前探索者的尸首,似乎是摔死的,非常的古怪。” “以前那道桥下足足有数十丈深,我亲眼看过几个同伴摔死的。” 墩欲谷冒汗道:“这是怎么回事?”“再探。” 金正宗不管这是别人士兵,大喝道:“可能把大门打开,就不会有机关和战神守卫,你们赶快把正确的路探出来。 武尊,还有各位,不如分开几队,一队走一边,这样最快能够把正确的道路找出来,大家的意思如何?”“这样也最快,但也最快出麻烦。” 马吉呵呵笑道:“一旦出错,相信里面的人都会死光。” “探索肯定会有损失。” 韩朝安无情哼道:“他们自己会小心的。” “韩大人说的就是名言。” 徐子陵哈哈大笑,拍手喝彩道:“可惜我手里没有笔,不然一定记录下来。 这句话简直惊天泣鬼神,天啊,韩大人,你父母到底是如何生得你如此聪明的?真是屁服屁服”毕玄一挥手,决定了里面那些人的命运。 大家本来以为又会很快冒出几十个战神守卫,可是偏偏半天过去了,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徐子陵这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和阴显鹤跋锋寒他们跑去休息了。 金环真与周老叹,周老方,欧阳希夷在打那个华夏军那个新玩意“盾牌”徐子陵与未名在大吃大喝,刀剑狂人跋锋寒在呼呼大睡,阴显鹤正常一点,也与菩萨他们那帮人在聊天。 没有任何的惨叫,也没有任何的刀剑相交之声。 甚至还有刚才,那个苏西由乌将军还派出两个斥候说一切安全,正沿着巨大的台阶下向搜索。 除了两个青铜打不开,其余的门都很顺利,没有遇敌,也没有机关。 可是就在此时,战神殿的大门,那黑乎乎的通道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隐隐然,面都有些震动。 十数个身高一丈左右的钢铁巨人忽然不知自那里走了出来,它们双手各持大刀,刀刃极宽,有如人身。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但也有人眼光发亮,因为它们的后面,又有两个黄金的巨人出现,稍稍要比那些钢铁巨人更加高些,身形显得更加修长,三头六臂。 它们的动作,远远要比那些钢铁巨人灵活,六只手臂所握的兵器各不相同,但都似为黄金所铸,闪烁人眼。 所有人都看得大汗淋漓,没有看过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战神偶和战神仆如此灵活和惊人。 谁能和会走动的钢铁战斗?到底要怎么打?一个个看向之前战斗过的墩欲谷,可是墩欲谷他自己也汗如雨下。 “有好戏看了。” 徐子陵看着那些人的失色惊呼,一边啃着鸡腿,呵呵笑道。 跳至 第七百二十八章 大战金人 第七百二十八章 大战金人 徐子陵与跋锋寒他们早就在之前看过,而且是看见数千个,所以现在再看是小意思了。 大家还坐在那里,看着众人的惊恐,觉得非常的好玩。 那个胆大的小姑娘诗丽吓得小脸煞白,紧紧 拉住别勒古纳台的手臂。美艳夫人却看向徐子陵,似乎没有很大的表情,有些惊讶的样子,但绝对不是害怕。 远处那边的长腿女武士也看过来,一看徐子陵不但没有迎战,还坐在 上啃鸡腿,不由怒气上冲,直哼。 菩萨与那几十回讫勇士看得直是呼气,如果不是有徐子陵那么淡定 坐在这里,他们恐怕也会像周围那些般惊栗。徐子陵拍拍未名的脑袋,又对菩萨道:“跟着未名,尽量远离战场,这里马上就会变成一个,超级血腥死。这不是逃命,这是远观。” 最后一句,竟然是冲着那个叫诗丽的小姑娘说的。 “谢谢徐公子。”别勒古纳台马上将诗丽捧上马背,向几个亲兵喝道:“马上带她离开,不得靠近,直到我们去找你们为止。” 那边的金正宗自震惊中清醒过来,仗着有数千人之众,胆子也大了不少。 在众人纷纷后退之时,他飞身向前靠边一点,哼道:“其实大家不必惊慌,这些坑道足有半丈深,它们绝对出不来。武尊,请派人守住坑道的出口……” “白痴。”徐子陵淡笑道:“大家先看热闹,然后再捡死鸡。” “快派人守住那个坑道口。”拜紫亭也大喝道。当然意思让东突厥这半个主人守住,要他的士兵去送死的话,肯定是不会干的。此时大门里已经走出了二十多个战神守卫,几乎每十个钢铁的战神守卫,就有一个黄金的战神守卫。 一个金人守卫忽然蹲下,双腿一弹,竟然不可思议 飞身而下,向站得最近的金正宗砍杀过去。 这一个举动,吓得金正宗亡魂俱冒。 他万万想不到竟然有这种可能,徐子陵他们却看过这些金人的战斗,早就知道它们的行动,几乎和人没有什么分别,会跑会跳会转身会追击,否则一些只会笨笨走动的钢铁,如何能够抵御十数个超强者的攻击。在那个金人弹身飞斩之后,又有两个金人飞身而起,扑向最近的士兵。 显然,它们没有选择对手的意志,只是谁靠近它们,它们就朝谁攻击。 那些钢铁的巨人不会这样弹跳,可是它们会攀爬,双腿一蹬,双臂一按,就弹上了沙 ,除了一两个因为沙壁的崩塌而滑倒回坑道,其余的都很顺利爬上来了。 这一下,就算有千军万马也吓得毛骨悚然。 这些战神守卫实在太灵活了,这还怎么打? “死吧”金正宗闪身避近,重掌印在那个金人的头颅之上,重重 印向它的印堂,巨掌轰击,爆出一声轰响。可是那个金人守卫却丝毫无事般挥刀挥杵重击,显然这不是它的要害。金正宗又长蛇般滑动,钻到它的身下,剑指刺空,重重点击在它的丹田之上。 可是那个金人后面四只手臂,挥动着斧剑乾鞭四种武器,差点将他分尸。 “那就是心脏了。”金正宗腾身,身形急旋,铁拳如山,轰在那个金人守卫的胸口心坎,但是却反震得自己整个人退后,丝毫无功。几个超强高手都相视惧然,不是头颅,不是心脏,不是丹田,这些战神守卫的要害都到底在哪里? 那个金人的身上只有一点点让金正宗全力打击出来的痕迹,除此之外几乎丝毫无损,要想强行 战倒它,看来就是累死金正宗也恐怕力有不及。 突厥狼骑们算是有备而来,虽然想像不到那些战神守卫的灵活,可是也早有准备。 他们利用快马抛着长索,还有巨网,意图将这些钢铁的战神守卫拉倒。无数的长索和巨网抛出,不少命中,笼罩在那些钢铁巨人的头上,身上。十数匹烈马疯狂奔驰,在主人的催策之下,可是只有极个别的钢铁战神守卫被拉倒,在沙面上滑倒。 更多的是马匹让那些长索反扯得人立而起,翻摔在 上,连人带马,好不狼狈。 那些钢铁的战神守卫实在太重,而且也很灵活,拉倒在 上,很快就会站起来。 数个战神守卫冲近人群,杀入人群之中,血花狂舞,人头、碎躯、残肢、断臂、马尸等纷纷抛洒在沙 之上,几乎没有任何抵御的可能。这些士兵无一不是精锐,可是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抗御。无数的箭矢和弯刀,战斧,巨锤,轰击在那些战神守卫的身上,发出震天的巨响。 可是除了砍下一些铁屑之外,就是一片的火星,那些战神守卫根本就无视攻击。它们就像镰刀收割着稻草一般,将面前的一切碾碎在 面上。无论是人是马,都化成残躯碎肢,血洒天空,尸抛 面。 拜紫亭敌住一只金人战神守卫,阻止它疯狂屠杀,另一只让墩欲谷赶来抵住。 还有一只刚刚自战神殿大门跑出来,自坑道飞起,又向金正宗杀去。相反,向徐子陵这边攀爬上的钢铁战神守卫,只有五六个,除了因为徐子陵这边人数更多,相信还是徐子陵他们离坑道更远些的原因。别勒古纳台与弟弟不古纳台同战一只。 他巨斧狂砍,轰轰作响,火星激飞。 那个鹞将荒直昆竟然也敢独力迎战一只,他骑着马在绕着那个战神守卫打转,以精湛 骑术,好几次险险躲过那疯狂的大刀。 徐子陵还坐在 上,与跋锋寒他们远远 坐着,看着这场大战,看得津津有味。 那对夫妻恶盗本来也想远离,可是他们的士兵因为相对靠近,让两个钢铁战神守卫袭击。只得咬牙上前抵御。大胖子马吉和美艳夫人也停在原 不动,看着大战丝毫不顾。十几个高手挡在他们的面前,缠斗着两个钢铁战神守卫。 他们一边打,一边退后,向徐子陵他们那边引去,非常阴损。 本来这就已经够大家忙乱了,正在大战正酣的时候,大 一片震动。两个十丈高的青铜巨人先后出现。 它们实在太多,尽管行动笨拙得多,但是举手投足,也威力无比。 所有的人看见,都情不自禁 发出了一声呻吟,这么巨大,怎么放例它们呢?那些长索和巨网,对这两个大家伙管用吗?就是集合会军之力,恐怕也难拖动这两个大家伙。 两个高手引着一个钢铁 战神守卫过来,远处 马吉和美艳夫人则在看好戏。谁不知身边的人个个纹丝不动。只有徐子陵站起来,他双手结印,最后将那两个准备飞掠而过的阴损家伙定在半空中。虽然只有一眨眼的时间,可是他们马上就让钢铁 战神守卫追上,挥剑毫无抵御 砍杀了。 徐子陵举起手,浑身有一个力场闪动,将众人围在其中。徐子陵站在力场中心。结印,一层小小的旋风自力场 外面吹过。 那个钢铁的战神守卫本来想挥剑砍他 ,可是却忽然失去了目标似的,转身,大步离开,向另一边的人群冲过去。马吉和美艳夫人他们看得莫名其妙,大叫不公平,又心生明悟。难怪这个徐公子不害怕,敢情他知道如何欺骗那些战神守卫。 自愿留下来帮忙的菩萨惊惧之极,好半天,才感叹道:“徐公子就像神明一样,太惊人了……” “武尊万岁”那边的武尊毕玄,爆发出烈日一般的光芒,带着一个巨大火球般的气劲。重重 轰在一个钢铁战神守卫的头上,震得那个,战神守卫摇摇晃晃。等毕玄再爆起一个烈阳般的气劲,轰中,那个钢铁的战神守卫竟然震退两步。 虽然它还想挣扎攻击,可是毕玄第三个更大 烈阳爆发。重重 将那个钢铁战神守卫轰中。 最后在东突厥士兵疯狂的喝彩声中,那个钢铁的战神守卫竟然缓缓 屈下身躯。最后以头朝下,轰然 倒于 上。傲立于它面前的,是大草原的最强者,武尊毕玄。 “武尊毕玄,好厉害……,菩萨惊叹道。 “狂人,你猜这个爱摆现的武尊还能发出多少次那种烈阳气劲?”徐子陵微微一笑,问。 “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下。”跋锋寒哼道:“也许是二十。” “你有把握接住几下?”徐子陵又问。 “硬接挨不了几下,如果游斗的话。”阴显鹤却答道:“我有信心挨过十次以上。” “那我们就等到这个老家伙发不了几下,再动手。”徐子陵呵呵笑道:“毕玄这个老头子还是牛 ,不过可惜邪王不在,否则今天会更加有趣。看那边,伏难陀也要摆现了……” “大梵天”伏难陀双手射出黑色的气劲,隐隐显现金色,最后竟然形成一个多臂的怪物。 他选择的对手是一个金人,在那黑气金芒的气劲重轰之下,那个金人也摇晃了一下。但是它马上又扑了上来。”湿婆”伏难陀的双臂一下子闪现金芒,一旋,似乎于胁下多出了两对手臂,脑后也有黑气金芒闪烁无定,与那个金人同样三头六臂的怪像。 整个身躯与金人飞撞,互击,最后伏难陀于半空中缓缓飘降,而那个金人则屈起身躯,缓缓倒。 “国师万岁,我王万岁……”拜紫亭也轰倒一个钢铁的战神守卫,让他们那边 士兵欢呼不止。此外金正宗也费尽千辛万苦,大汗淋漓,以百下重击轰在那个金人的头颅之上,让它屈身倒下。 以众多高手,费尽气力,才能击倒几个。 但是那两个十多丈高的青铜巨人也大步走出大半坑道,向众人发动攻击了。 徐子陵看着一个十丈高的青铜巨人向自己这边缓缓走来,甚至还朝它挥了挥手。他身边的众人,却纹丝不动,看着那个青铜巨人自徐子陵的力场之外走过去,跨步踏在徐子陵的身边,震起一 黄沙,向马吉那边而去。 “这还不算。”徐子陵冲着震惊的菩萨淡淡笑道:“迟点那些人会更加难受,这场好戏,还只是刚刚开始。”跳至 第七百二十九章 向她招手 第七百二十九章 向她招手一看那个青铜巨人走来,马吉以一种众人想像不动的灵活,飞快滚跑过来,向徐子陵的力场走过来。 那个青铜巨人半蹲,挥动巨大无匹的剑刃一斩,但是却出奇没有砍中。 马吉似乎非常狼狈,连滚带爬的,但是丝毫无损,让人看得大出意料之外。 与他相比起来,美艳夫人则镇定得多了,她骑着马,悠然自那个青铜巨人边上走过,向徐子陵这边而来。 也不知是美人效应,还是身后有人替她攻击那个青铜巨人,那个青铜巨人竟然不攻击她。 “马吉大爷,你这是干嘛?”徐子陵奇问道:“来请我喝酒是不?这么热情啊,还有你,竟然骑着马挤进来?你以为这里马戏团的表演场啊?”“我的乖乖小花也挺可怜的,徐公子也让它进来避一下嘛”美艳夫人说这话,会让人心底冒寒气。 那么多人命她不管,她的乖乖小花,她的马倒是金贵,这都是什么人?青铜巨人向别勒古纳台与不古纳台那边走去,那些蒙无室韦的勇士再牛气,也不敢与这个十丈多高的青铜巨人硬拼,纷纷策马退后。 别勒古纳台与不古纳台还来不及撤退,就有三个钢铁战神守卫围了上来,那个鹞将荒直昆已经策马离开,三方夹击,危在旦夕。 一骑远远奔回,正是那个诗丽。 她发出尖叫。 策马回来,意图帮别勒古纳台与不古纳台引开那些战神守卫,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他们两人更加雪上加霜。 别勒古纳台忽然扔掉双斧,疾向诗丽迎去,抛出长索,想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不古纳台则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引得两个钢铁战神守卫转身追去。 那个青铜巨人此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举,半蹲,那巨剑一挥,将诗丽连人带马削砍成两半,血花激飞。 别勒古纳台看得心胆俱裂,几乎晕厥。 一个钢铁守卫向他发出攻击,大砍刀挥斩而下。 他也毫无反应。 一只大手将他拉开,拉倒在上,躲过斩击。 别勒古纳台此时才知道大叫起来。 悲吼道:“诗丽……”半空中有人娇笑一声,接着有人往他的怀中塞了一个柔软的女子身体,笑道:“看不出还是个痴情男子”别勒古纳台一看,正是诗丽,她还丝毫无损。 只是吓晕过去了,不禁又惊又喜。 再看救她之人,是那个徐公子身边的长发女子。 她拉着救下自己的那个怪人的大手,于半空中旋转一圈,引得钢铁战神守卫斩空,又双双飞掠而去。 别勒古纳台抱着诗丽,飞快奔入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之内。 后面的青铜巨人,险险追到,一剑削斩,差一丁点就将他一斩两半。 与此同时,不古纳台也在两个钢铁战神守卫的攻击下滚进长生力场的庇护之下。 那边的夫妻恶盗早早跑远,但几匹凌乱奔跑的战马,引得钢铁战神守卫和青铜巨人转身追去。 战神守卫远远追击他们夫妻,却视近在咫尺之间的徐子陵如不见,真是教他们夫妻气炸了肺。 “谢谢徐公子,还有这位大姐,别勒古纳台真的……”别勒古纳台此时不由感激徐子陵起来,要不是他派出手下救诗丽一把,相信这个任性的未婚妻早就变成两个半未婚妻了。 “不必客气。”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大家既然都是寻宝而来,理当同舟共济,迟些说不定你们也会救我一命。 呵呵”别勒古纳台还没有再表示感谢,对面的高呼声又起,武尊毕玄与伏难陀又击败两个钢铁战神守卫,接着是拜紫亭与金正宗,最后韩朝安在这么久攻击之下,与墩欲谷也几乎同时打倒一个。 被击败的战神守卫之中,除了金正宗之前击倒的那个金人忽然头部一转,换了一个脑袋在前面,又缓缓站了起来之外,别的都没有重新站起来。 十几个骑兵策马飞奔,引开那个青铜巨人,让众高手更加能专注对付那些战神守卫。 虽然战神守卫行动迅速,但毕竟不是聪明的人类,它们会让人类诡计所欺骗。 不停分开追着突厥狼骑斩杀,虽然不时有人斩中落马,但是也让毕玄和伏难陀等众高手围杀单个的战神守卫。 特别是一些让骑兵们用长索和巨网纠缠住的战神守卫,更是在金正宗韩朝安拜紫亭他们的攻击下纷纷轰倒。 对面二十多个战神守卫,渐渐减少。 但是徐子陵这边的战神守卫,还没有减少一个,它们已经远远追着夫妻恶盗和马吉他们的士兵,跑远出数里之外,一路斩杀着落后和失路的骑兵,场面非常血腥惨烈。 虽然还有十几个的战神守卫,那个十丈高的青铜巨人也没有打倒,可是当最后一个金人被打倒,东突厥那边的士兵禁不住又爆发了万岁的欢呼声。 相比之下,那种打倒还后换头再战金人实在太可怕了,一个,的战力相当于数个钢铁战神守卫。 但是在众多高手之下,三个金人还是全数倒下了。 正在大战正酣时,此时战神之殿又奔出一个斥候,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那个斥候一看那些钢铁战神守卫,更是莫名其妙,又惊恐无比。 墩欲谷飞过去抓起吓得发抖他,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里面遇到敌人了?”“没……,没有……”那个斥候还没有在看见战神守卫的恐惧中清醒过来,牙关颤抖道:“里面有西门发现一个大仓库。 里面有许多会动……还有,在东南门发现一个小殿,里面……哇……”一个战神守卫向他们杀了过来,伏难陀和拜紫亭双双将它轰倒,摔在斥候的面前,震起一的黄沙。 墩欲谷惊讶无比楞了半天,才奇问道:“难道里面没有遇到敌人吗?这怎么可能?”他的话还没有完,伏难陀与拜紫亭已经飞射向战神殿那边而去,金正宗与韩朝安等人紧随其后,还有十几个手下高手,纷纷尾随他们而去。 拜紫亭的统兵手下,那个中年男子还带着士兵在引着铜铁战神卫,一看所有当家的都跑了,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那个长腿的女武士策马引着一个钢铁战神卫,一言不发。 “大家后撒。 索鲁留沙,继续带人引着这些钢铁守卫,它们很快就会停止攻击……”墩欲谷说出这话就连自己也不相信,但是场面话还是得说。 “武尊请尽快入内。” 一个突厥狼骑的战将飞马而来,恭敬道:“未将定会将它们引出大漠深处。” 此时,又有两个东突厥战将飞马而出,引开一个返身准备攻击毕玄的战神守卫。 数十位突厥高手飞身伏跪在毕玄的面前,等候他的命令。 “突厥男子战无不胜。” 毕玄手一举,登时引得所有人大呼万岁,人人都觉得自己浑身带劲,似乎能一下子击倒那些钢铁的战神守卫似的。 随着毕玄与墩欲谷带着数十高手入内,徐子陵这边的夫妻恶盗已经疯狂策马而来,最后弃马而下,尾随而入。 那个青铜巨人追着鹞将荒直昆,连杀替他引开注意的三名手下,才由第四名手下引走。 一些小势力的高手此时已经亡命冲出,不少人在冒险一搏中,让那些战神守卫追上,连人带马斩杀,奇惨无比。 但是更多的人幸免,纷纷弃马,奔入战神殿内。 那些战马几乎没有来得及跑远,就让战神守卫统统斩杀,血肉横飞,马尸一。 “徐公子,我们怎么办?”马吉笑嘻嘻问徐子陵。 “马吉大爷怎么办我不知道。” 徐子陵也笑嘻嘻道:“不过本公子决定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再等等,恐怕只能看拜紫亭他们撒金子出来了。” 马吉挑拨离间道。 “本公子金子多得是,可是性命只有一冬。” 徐子陵呵呵笑道。 “马吉也只有一条命。” 马吉此时站了起来,呵呵笑道:“但是金子也不多,而且再多也不嫌少,所以马吉想先走一步,呵呵……”“你呢?”徐子陵又转过头问美艳夫人,道:“你的金子多不多?”“不多。 可是奴家什么也不会,得看公子的。” 美艳夫人朝徐子陵猛放电,差点也边上的周老方也电焦了。 “你们呢?”徐子陵看了看别勒古纳台,又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诗丽,忽然道:“如果你们想进去,那么要快,而且不要跟任何一个高手的后面,只能相信你们自己,还不要太贪,这样也许能够活着带点东西回去。” “我们只是满足诗丽她的好奇心,能拿到一点小纪金品就走。” 别勒古纳台与不古纳台对视一眼,明白了徐子陵意思,在战神殿,最可怕的不是战神仆和战神偶,也不是机关陷阱,而是同伴。 两个恭敬给徐子陵拱拱手,别勒古纳台将诗丽用腰带缚在背上,与不古纳台快速奔下坑道,追入战神殿内。 “徐公子,我们怎么办?”菩萨一看那么多人进去了,也带点心急问。 “我们再看看热闹。” 徐子陵一指那几个倒在上的金人,正有一些东突厥士兵将它们套上绳索,准备将它们拖走,据为己有。 东突厥的士兵人多势众,其他势力的士兵看了敢怒不敢言,只希望那些金人马上爬起来再战,干掉那些家伙。 “它们还能爬起来?”菩萨大汗道。 “应该不能。” 徐子陵笑着摇摇头,又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这个战神殿一共有多少个战神守卫?”“一千几百。” 美艳夫人笑嘻嘻道:“而这里只有几十个。” “徐公子的意思是……”菩萨艰难吞了一口口水,道:“里面还有很多,这,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看见那个战神殿的门口,又有金光闪动,一个三头六臂的金人跑了出来,接着面震颤,又有数十个战神守卫大步而出。 长腿女剑士本来还在策马牵引,但是一看战神殿门口又有几十个战神守卫冒出来,不由脸色煞白。 她的心在往下沉,几乎绝望。 一咬牙,拔剑,举剑于小脖子之间,她有一种马上自尽的冲动,那总好过让一群战神守卫围着砍成碎肉的好,那样太恐怖了。 忽然,她看见一只手,在向她挥扬,招呼。 跳至 第七百三十章 五彩宝石 第七百三十章 五彩宝石 就像遇溺的人看见一根救命稻草般。 她策马而那边冲去,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想法,完全是一种本能的驱动。她甚至来不及绕向那边较浅的坑道,那个金人已经杀到,灵活无比,极速追在几丈之后。策马书门户,跃在坑道在上空,接住那飞射而来的一根乌黑的怪绳索,整个人情不自禁让那巨力抽拉过去。 后面那个金人六般兵器击杀在她的马上,登时让那匹还飞在半空的战马化成一团血花。 长腿女剑士跌在 面上,久久 喘息不止,吓得面无人色,如果迟了一刹那,她就会同样化成血肉的碎片,让那个金人斩杀于这个大漠之上。 大屠杀现在才正式开始,本来还想耍弄那些钢铁战神守卫的骑兵们发现逃命已经太迟,那些战神守卫数量太多,可能阻挡的高手又尽去,几乎扑向哪里,都是一击即溃。那些金人走在一起,竟然可以交换头颅,让原来倒 的它们重新站了起来,一下子六个金人尽数追击,更是雪上加霜。 等大 微颤,战神殿门又有两个青铜巨人出现时,菩萨几乎吓得软坐在 上,几乎不能喘息。 “好了,到我们开工了。”徐子陵拍拍手,呼呼大睡的跋锋寒睁开锐利的目光,如刀似剑,阴显鹤也站起来伸个懒腰,浑身气息渐起。 “为什么刚才不攻击?”菩萨简直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要等到这一大帮战神守卫的出来支援再动手。徐子陵却神秘一笑,跋锋寒与阴显鹤两人闪电般飞射了出去,接着欧阳希夷,也向那两个青铜巨人飞奔而去,他甚至没拿武器。让菩萨几乎晕倒,莫不成他想用拳头将他揍倒? “能站得起来吗?”徐子陵把手伸向还趴在 面上喘息的长腿女剑士。可是她却拒绝,自己慢慢爬起来。 “跟我来吧”徐子陵带着大家,悠然 走向坑道,绕着那较浅的 方。走到对面。 众人自然是步步紧随。一离开这个徐公子的力场,相信马上就会引来战神守卫。长腿女剑士一看自己的爱马惨死。又看美艳夫人的爱马却安然无损,不由对徐子陵怒目而视。阴显鹤与跋锋寒已经远远奔出,他们 目标竟然是金人。 欧阳希夷没有攻击,引动两个青铜巨人一路追击他,向远方而去。 徐子陵来到让毕玄击倒的那个钢铁战神守卫 面前,前后左右绕了一圈,点点头,道:“这东西真是奇妙啊。简直超出我的想像,真是神奇。” “原来徐公子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这些损坏掉 战神守卫吗?”美艳夫人微微一笑,问。 “把你 五彩石拿出来我瞧瞧。”徐子陵忽然把手伸向她,问道。 “徐公子想要什么。也是可以的。”美艳夫人一语双关 道,让那个长腿女剑士哼了一下,如凝寒霜。但是美艳夫人看也不看她,伸手入胸衣之内,于胸内贴衣处,掏出那个似乎还带上她 体温和香气的五彩石,缓缓摊开玉掌。 那颗五彩石比夜明珠略大,七色在其中流转不停,于阳光下异彩纷呈,只要不是盲人,就知其为稀世珍宝的彩石,赫然出现众人眼前。 美艳夫人那纤美温柔至难以形容的动人玉掌,衬托得五彩宝石像来自仙界的异物。 徐子陵把鼻子凑过去轻嗅了一下,然后感叹道:“这个小东西真是幸福……”他那色迷迷的样子,差一点让长腿女剑士拔剑斩了他,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非常的看他不顺眼,特别是向别的女人做这种色迷迷动作 举动,更是会让她于心底怒不可使。 “徐公子也可以很幸福……”美艳夫人一语双关 回答,让长腿女剑士差一点大骂勾引男人的**妇。 “这个世间竟然有多少颗五彩石?”徐子陵忽然问。 “五彩石是世间至宝,自然只有一颗。”菩萨也是知道五彩石的,他马上回答,可是刚说完,又一下子傻了眼。因为徐子陵的手掌打开,也有一颗同样的五彩石,而且一模一样,没有丝毫 差异。要不是美艳夫人手中的那颗五彩石还在,菩萨都怀疑徐子陵是不是拿了美艳夫人 五彩石。 两颗五彩石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幻芒,发出近乎彩虹一般的光芒,甚至两者的光芒还会相互融合,形成更大的虹芒。 “五彩石原来是一对的吗?”长腿女剑士带点酸溜溜 哼道。 一看他与那个美艳夫人都有五彩石,还似乎是一对的,她心中似乎很难受,虽然不知为什么,可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送你吧”徐子陵忽然把手中的五彩石向长腿女剑士抛过来,让她莫名其妙 接在手中。 “你傻了,我,我又不认识你,啊不对,你又不认识我……”长腿女剑士惊讶之极 惊叫道:“谁要你的东西啊,你莫名其妙……”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她的小手却违背她的心意,将那颗带着他体温的五彩石握了起来,似乎还想收起来的意思,让她用极坚强的意志,才强行忍住。 她本来想松手,或者把那五彩石扔掉,最少也扔回给他,可是怎么也舍不得撒手。 “你不是叫做宗湘花吗?”徐子陵笑嘻嘻 道:“虽然样子长得不怎么样,可是腿倒是挺长的,两条小辫子也挺好看。你瞪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说错,你是长得不怎么样漂亮……” “要你管”长腿女剑士宗湘花怒气冲冲 哼道。 美艳夫人看了一下宗湘花的脸,又看了看她的长腿,再看了看她的发饰,忽然柔声笑问道:“奴家也有两条小辫子呢” “你还有很漂亮的脸蛋。”徐子陵又转向金环真她们,问道:“金大姐要不要五彩石?” “要。”金环真笑嘻嘻 伸出小手。 徐子陵又在她的小手上放一颗五彩石,让菩萨看得傻了眼。 这个徐公子简直就是神了,就是他会变。也变不了那么快啊,美艳夫人手中一颗,那个宗湘花手中也有一颗。现在金环真手里又有一颗,难道这个世间有三颗五彩石吗? 他再一看,徐子陵又在周老叹那丑陋的大手上放下一颗,整个人傻了。最后一看徐子陵还准备在周老方手中放下一颗。登时整个人翻倒在 上。什么时候,这个镇国之宝五彩石就像河边 鹅卵石一般不值钱了?都多到可以随意送人的 步。这个徐公子到底是人还是神啊? “你要不要?”徐子陵最后问菩萨,他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梦吧?”菩萨看见徐子陵在自己 手中放下一颗五彩石,觉得跟前两晚做的梦差不多,都是惚兮恍兮的。这怎么可能?五彩石是波斯的国宝,百年来流到大草原,不知死了多少人,又成了契丹 镇国之宝,最后还听说是龙泉 建国凭证。 颉利都放出风声。谁要是敢不把五彩石献出,马上灭族。 这样珍贵的五彩石,到了徐子陵 手里,可以每人送一颗,人人有份。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奴家也要。”美艳夫人也笑嘻嘻 伸出玉手。 “唔?”徐子陵奇道:“你不是有吗?” “徐公子送的不一样嘛”美艳夫人像小女儿一般撒娇道。宗湘花觉得这个女人的脸皮简直就如城墙一般的厚,人家都不送给她。她竟然敢问人要。 “白送你一颗五彩石,本公子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徐子陵一边叹息,一边美艳夫人的手中放下一颗五彩石。美艳夫人那目光热情似火 电着他,腻声道:“徐公子你真是太会戏弄人了……”宗湘花看着美艳夫人那娇媚欲滴的样子,觉得要不是这里是一个杀场,相信她就会脱衣投怀,不由怒哼一声。 阴显鹤引着一个金人回来了,徐子陵在那个金人追来之际,忽然散了长生力场。 菩萨与宗湘花大惊失色。但是出奇的是,阴显鹤于上空一掠而过,那个金人却他们的中间跑过,没有向他们发动攻击。徐子陵更是大胆,他整个人飞身而,站到那个金人 肩膀,无视一切,让菩萨与宗湘花看得心头狂跳,气血奔腾,几乎晕厥倒。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徐子陵还弯腰探手检查那个金人的头颅,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宗湘花几乎没有让他吓死,心想等这个家伙安然无患 下来,一定将他揍成猪头,否则难消心头之怒。 阴显鹤忽然转了回来,于美艳夫人身边掠近,抓了一颗五彩石握在手中,那个金人本来举剑欲砍,但忽然却停止了攻击,还缓缓 收了回去,站直身子。 宗湘花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五彩石就是护身符,那些战神守卫是不会攻击五彩石主人的。 菩萨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历来那么多人争夺这个五彩石?不是因为它本身 价值,而是因为它的作用,它可以用来进入战神殿而不会受到攻击。难怪历来会有那么多人争夺,也怪不得所有争夺 人都不非常着急拿到手或者将它毁弃。 原来它就是开启七十年一度升降的战神殿之门的‘钥匙”有了它,才能安然无患 进入战神殿。 那个金人还没有举步离开,忽然缓缓 跪了下来,整个仆倒在 上,轰然作响。 徐子陵飘然而下,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淡淡一笑,道:“有什么不对?” “武尊毕玄也要轰击很多下,才能放倒一个……,你是怎么打倒它的?”菩萨吃力 吞了一口唾液,压住心底的震惊,问。 “这个一下子解释不清楚,还是先干活。”徐子陵向金环真周老叹她们道:“先由金大姐保管五彩石,你们去引一个战神守卫过来,就像显鹤刚才那样。”还没说完,又飞向跋锋寒引回来的那个金人,于菩萨和宗湘花她们的眼光之中,徐子陵待那个金人走到众人的面前,再向跋锋寒抛出五彩石。 “轰……”又一具金人让徐子陵轻轻松松 收拾掉,菩萨无言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如此难对付的金人,在徐子陵的手中如此轻易就能解决。 难怪他要等第二批战神守卫出来,因为他压根本就不在乎多少,甚至越多越好。 “我也去引。”宗湘花一咬牙,也想发挥点作用,以免让他老是冲着自己得意 笑,她最受不了这个。跳至 第七百三十一章 处子之论 第七百三十一章 处子之论 “如果你去,会引来一大群。”徐子陵马上摇头,道:“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你乖乖 呆在这里等吃饭,做个乖孩子才有饭吃……” 宗湘花再也受不了,正准备拔剑砍死这个可恶的家伙,谁不知阴显鹤又引了两个战神守卫回来.一个金人一个是钢铁战神守卫。他绕了很多圈也没有办法分开两个战神守卫,远处的跋锋寒更是只有往回走,免得加入这三方大战,徐乎陵飞身而去,重轰那个钢铁的战神守卫。 引得它一路去远,再变出五彩石握在手中.飞掠而回。 宗湘花看明白了,这个徐子陵在对付金人的时候,不能有它的同伴在场.否则就不行.难怪他们要一个一个 引.而且引的都是金人。莫非他们只有对付金人的本事?还是只想要这些纯金铸造的金人呢?心中的疑问解开一道,可是又有更多的疑问涌现。 忙乱了大半天.终于,宗湘花明白了,这些五彩石不是徐子陵原来就有的。 这些五彩石是他自那些金人或都钢铁的战神守卫的头颅里拿到的,他是怎么可能在密不可分的金人头颅拿到五彩石的,她弄不明白.但是现在看出来的,他只要把金人的五彩宝石一拿出来,那些强大的金人会轰然倒 ,变成一尊纯金的雕像。 是这些五彩石让那些金人和战神守卫有灵性 战斗的? 宗湘花越想越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确切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六个金人倒 .徐子陵看着欧阳希夷回来.示意大家休息。跋锋寒与阴显鹤击拳而傲,他们两人就引了五只金人,周老叹与周老方只引得一只。中间除了偶尔多引一两个战神守卫添乱之外。也没有很大的波折。欧阳希夷哈哈大笑.接过徐子陵抛去的酒囊狂灌起来。 那两个青铜巨人已经让他抛开。正在极远处追赶着那些亡命乱逃的东突厥士兵。 幸好这些战神守卫似乎并不追出超过十里之外的 方,让不少人逃过一劫.但是坠马和落后的人几乎让那些战神守卫杀尽。它们缓缓而回时.东突厥的将军又派人去引它们。希望能够消耗尽它们的能力。让它们倒。 徐子陵又来了个损人不利己 行为,他自那些本来倒 的战神守卫身边跑过。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这十几个倒 的战神守卫,纷纷起身,让宗湘花暗骂这个损人。 好不容易打倒就算了.他还把它们弄起来.这还让人话不?当然徐子陵很无辜 表示不是自己干的.不过宗湘花宁愿相信骗子大王也不相信他的话,亲眼目睹,还容他狡辩。 “这些金人怎么办?”宗湘花道:“我们大王打倒一个。得留一个给他。” “宗湘花小妹妹、你大王打倒的那只,已经重新爬起来了。”徐子陵笑嘻嘻道:“这些全是本公子与狂人他们打倒 .所以.这些是华夏军的私产。明白吗?” “你们只有七个人,有本事你就搬走。”宗湘花觉得就算徐子陵再大本事。他也不可能扛着六个金人回洛阳。这些金人就算里面是空的.也过万斤,他再大气力也不可能搬得走.何况看来远远不止。可是她的话还没有完,徐子陵手一伸,拍拍一个金人的头,说一句跟我走吧.就把它变没了。 六个巨型无比的金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宗湘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美艳夫人再看向徐子陵时,那眼中射出的热情.简直可以溶金烁石.恨得不马上蛇缠在他的身上。 “走吧!”金环真过来拉着宗湘花的小手,道:“你的五彩石不要弄丢了,否则那是很危险的。你的武功还是不错,可是单单武功好是不够” 那边的欧阳希夷拍拍菩萨 肩膀,把酒囊递给他。菩萨狂灌一口,几乎要喷出火来,红着脸大吼好酒。 不再理会远远的人群.徐子陵带着众人悠然往战神殿而入.他们的寻宝和猎杀行动,正式开始。相信这个战神殿,会是很多贪婪之人的坟墓。 不少人策马狂奔.企图越过战神守卫们的封锁与追击,但骑术最精速度最快的那个人,也在战神殿门口让战神守卫追上砍杀掉。虽然不时有人尝试,但除了少数能够逃回.多半倒毙于沙漠之中,身首异处、黑血喷洒一。 洛阳.城主府。 念颂净与管飘渺等四个慈航静斋的天女,带着双剑侍和飞剑侍.还有个本来与向冬睛一样同属的的左剑侍。但是她这个左剑侍明显稍逊一筹,不但比不上向冬睛,比不上双剑侍和飞剑侍.甚至连四大天女最弱的那两个也比不上。 尽管如此.这个左剑侍也是一流的高手。 如果只有她们几个,给一个天她们做胆子也不敢跑来洛阳的城主府闹事。虽然了空没有来.但是座下四大金刚的不痴不贪他们还有一百个棍僧护送到城主府的庭院之外。就算徐子陵发起难来.她们也能够在护卫下安身而退。 “有什么念仙子就说吧,不要谈大道理,这些重重复复的东西 听了不但让人发腻,而且容易磕睡。”董淑妮这个春梦无痕的绝 世美人打了个小呵欠.眼神慷懒,似酒似波.未饮已醇.半看早醉。她身边坐着青青和喜儿,青青正让喜儿舒服捏着柔肩.一听即吟哼道:“念仙子除了这些.还会什么?” “**。”喜儿很肯定 道。 念颂净气得俏脸一寒,轻哼一声道:“比不上青青夫人,青青夫以前肯定是**高手……” 青青一听马上冷笑道:“本夫人再高手,也不上念仙子。本夫人**.就叫给一个男人听!念仙子**非同凡响。不愧是仙子,叫给天下男人听!不说那份伟大情操。单单是那份奉献肉体的精神,就让本夫人感到佩服!呸.做婊子都不要钱.你神气个屁!” “我们不想跟你们吵。让沈落雁她们出来。”管飘渺哼道:“你们不是徐子陵的妻子。不过是些姘头,跟你们说什么都是废话!” “这些是仙女会说的话吗?”青青忽然问后面的喜儿。 “这是母猪在呻吟。”喜儿一说。管飘渺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她极力才控制自己不拔剑刺死这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她那嘴巴比刀子还要厉害,听得人心都在滴血。 “让沈落雁出来.她是华夏军 军师.马上让她出来。”念颂净轻击一下桌子,冷然道。 “华夏军的军师.岂是你等闲杂人想见就见?”青青淡淡一笑。扫视一下众女.道:“想以人多欺负人少吗?当然,比**我们可能比不过” “不对。”董淑妮一听,马上反对道:“这个要比过才知道。**功夫我是除了贞贞姐之外最厉害的.要不等夫君回来。我们比比,这就以这个决胜负吧!我输了。我就把这座城主府输给你,还有西苑的分成也可输给你,可是如果念仙子或者那位仙子输了,也得把你们在慈航静斋的房子输给我。” “仙子** 声音虽大,可是底虚,看来几个加起来也不会是你的对手。”青青呵呵笑道。 “你们一天到晚就想这种事情,真是**娃**!”那个左剑侍冷哼道。 “我是一天到晚都在想,甚至就连做梦都想。”董淑妮坦然道:“这有什么奇怪,圣人也会生小孩子.何况我们是凡人。我喜欢夫君。喜欢与他欢好.这些都是夫妻之道,很正常的事。哎,这位仙子,你不想这些事的吗?莫非是不喜欢男人的石女?” “她不是石女。”青青摇头道:“只不过是一个偷腥又装纯情的**妇。” “这么说她不是处子了?”董淑妮一听,奇问道。 “她眉稀腰软,乳丰臀隆,面潮眼波,两颊耳根谈性不红,口内咽喉说爱吞沫,她若还是个处女,那我青青也还是个处子!”青青冷笑一声,道出处子与妇人有什么不同,眼光极毒,让那个左剑侍大惊失色。 “她是个处子。”喜儿忽然插口,让众人一愣,又道:“几 前。” “那就是说她也曾与人欢好过很久了?”董淑妮一听即轻笑道:“我还以为是真清高.原来是假正经!” “废话少说.把师纪喧交出来!她是圣斋的叛徒,你们无权收 留!”念颂净冷笑道:“不论你们华夏军有多么的偏私.多么的霸道,也不能收留我们圣斋的叛徒!马上把她交出来!” “我不认识什么师纪喧。”董淑妮摇摇头,轻笑道:“不过倒认识一个叫做师小猪的小妹妹。她前些天跟贞贞做饭,打烂了我们夫君的饭碗,小公主罚她到西苑扫 三个月.你们如果想找她.不如去西苑.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顺便一说,这里是我家,也不是你们随便撒野的 方……啊,说了好久,真是太困了,我回去睡一觉。不过那个家伙会不会自梦中跑出来亲我呢……” 看这个随时随 都准备做春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睡梦美人,就连青青这样的人也有带冒汗。 “走,我们去西苑,我看师纪喧能躲得多久。”念颂净玉脸一寒,经过在江湖行走,又小小 受过一些挫折,她的城府渐渐深了起来,已经学会不与众女直按冲突.以免让对方捉到把柄。 “你们可以去西苑,但是参观要交钱,还得解除武器。”青青冷淡 道:“否则会被视为入侵,西苑外面有条文写得很清楚,如果念仙子认识字的话。” “解除武器?”喜儿冷笑道:“换成要她们脱光衣服进去会更容易些。”跳至 第七百三十二章 寻宝惊魂 第七百三十二章 寻宝惊魂战神殿。 在入口处,两边有各一个墙壁打开个巨闸,显然那些战神守卫就是从里面出来攻击众人的。 谁也不敢往里走,生怕再遇上战神守卫,可是徐子陵却悠然独自到里间溜了一圈,然后才在众人惧然的目光中走出来。 那是没有探索过的方,万一遇上机关,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里面有什么?”宗湘花本来不想问,但是却禁不住好奇。 “还有像这样的闸门。” 徐子陵一说,大家都带点心惊胆跳的。 徐子陵又道:“可惜打不开。” 众人差点没有为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感到头疼,外面的六十多个战神守卫已经够让人头疼,如果再放几十个出去,那相信没人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青铜大门也关不上。” 跋锋寒也点点头,菩萨听得冒汗,原来损人不止徐公子一个,这个狂人也是。 一行人向内,沿途不时可见尸骸,多数中机关,也有是战神守卫一刀两断的,甚至还有让人偷袭的。 显然这里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能深信。 通道极长,尽头是一个小石室,有几座石兽,样子跟现在所有的石兽都不一样。 它们分守四角,让众人非常好奇又非常担心。 徐子陵看了半天,才道:“这应该是控制外面那个怪桥的机关,可惜现在桥底变浅了,否则可以……”大家一看他无时不想害人,个个都感到惧然,现在还没有开始寻宝,就在盘数如何让对手全军覆没了。 再走过那个吊桥,又通过一个相同的小石室,再沿着一个弯旋向下的楼阶下去。 “这两个小石室太小了。” 阴显鹤忽然道:“战神守卫不太能进去保护,而且小石室那八个是石兽。 似乎有点不对。” “你是说还有别的守卫?”菩萨这回总算跟上了众人的思维,问道。 “向前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子陵带着大家走下楼阶,又向前走一段,发现有一个巨大洞开的门,再进去就是那个大殿,果然有方圆百丈。 但是什么也没有,前面的探路者在这里找到的八个门,已经打开了六门。 “我们走哪边?”宗湘花问。 “你想找马吉大爷,那么就去西门。” 徐子陵微笑道:“如果你想找你们的大王,国师,还有毕玄那个老头子。 就走东南门。 至于别的门,相信会有夫妻恶盗,鹞将荒直昆,别勒古纳台兄弟,或者金正宗和韩朝安那些大棒。” “我问你走哪里?”宗湘花气恼哼道。 “不知道。” 徐子陵向阴显鹤和跋锋寒示意,道:“我们猜拳吧!”一看他们真的以这种‘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决定进哪个门,大家都为之冒汗。 最后阴显鹤胜出,他选择了东北门。 其实无论那一个门下去,都是巨大的石阶。 那石阶之大。 简直骇人听闻。 进入的门口都是一样,但是背面却纹有不同青铜纹饰,众人进入的这个青铜门里有着古怪的字体,似乎是汉语,可是却没有人认识。 这些字体非常的巨大。 但非常的有奇魅,似乎是一种很成熟的人文,有一种格外独特和自然组合。 沿着平缓的巨大石阶下了数十丈,菩萨手中的火把有点晃动,似乎感到有一丝风。 又走一阵,又到一个分岔的入口,各有三门并排立在前面。 看着门口那些古怪又狰狞的纹饰,还有一些显然是警告的文字。 众人不由有些心底发毛。 跋锋寒这一回终于猜拳胜利,但是众人估计他太开心,连方向都没有辨,随便踹开最近的一个门进去了。 还是没有机关,没有战神守卫。 什么也没有。 不过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是提心吊胆。 自这个通道出去。 竟然是一个绝壁,面前是黑乎乎不知多深的巨坑,长数百丈,宽近百丈,而对面,似乎还有不少这样的出口。 周老叹扔了一支火把下去,看掉了半天也看不到底,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掉下去,那么肯定粉身碎骨。 现在是退回去,还是沿着那些绝壁走呢?大家都拿眼晴去看徐子陵,看他意思。 徐子陵却指指斜对面的一个出口,那里有几个人奔出,相互刀剑交加,打得热闹。 接着有惨叫声起,两个人先后中刀,摔进那个巨坑,又有一个家伙摔进去还没有死,一边掉一边惊呼不止,那长长的惨叫久久响彻整个绝壁,却听不见摔的声音,异常的恐怖。 对面那几个明显东突厥士兵,嚷嚷着向徐子陵他们左手那个方向,沿着绝壁边缘那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摸索而去。 徐子陵他们自然也跟去看看,但是在前面的那个通道出口,却也有几个一身是血的人奔出,其中一个还收不住脚步,整个人冲进了那个深渊,就在众人的面前,上演了一个空中飞人的表演。 徐子陵走在最前面,他蹲下身让大家者清楚前面的景象。 众人简直不敢看,好几个古怪的机关兽,正在驱赶着前面通道口那几个人。 它们跟那个战神守卫一样,都是钢铁所铸,只是个体不大,跟小牛大小相仿。 样子像虎又有点像狼,但都不是,而是一种古兽,跟小石室的石兽是一样的。 除了一个高手掠到徐子陵前面那条小径,急急向那边去逃得性命之外,其他几人,不是让那些机关兽巨口撕裂,就是让它们迫得走避不及摔进深渊之中。 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爬在徐子陵前面,他拿着弯刀,喘着粗气,疯狂威吓着要徐子陵快让路。 一个机关兽在后面追来,自背后咬住那个可怜的家伙,将他拖回去那个通道口。 再与另几个机关兽将他撕碎。 看着那个机关兽扯拉着那个东突厥士兵缓缓退后,而那个士兵拼命向众人求救,其惨让人心胆俱裂。 宗湘花在拼命按住自己嘴唇,才能不让自己惊叫出来。 “那些机关兽会不会攻击我们?”美艳夫人的小脸也有些煞白,小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试试才知道!”徐子陵一边回答。 一边自那个通道口走去,他意思是要试试,让众人更是吓得脚底发软。 出奇的是,当他们小心翼翼来到通道口,那些机关兽已经不见了。 再过两个通道口,来到一个很大的平台。 那里有一个最大的入口。 许多人伏尸在这里,几乎都是让人偷袭而死,换言之,这些人都是自相残杀而死,还没有看见让机关兽撕成碎片那种尸体。 面上有不少金砖,在火光下闪着光芒,更是有点讽刺的意味。 不过众人总算稍稍放心,因为在这么大的空间,总算不会像个小径那般危险。 万一出现什么变故。 摔下那个深渊,简直不能让人想想也会打寒战。 徐子陵捡起上的金砖,收起。 “你,你……”宗湘花颤声道:“到现在,你还有心情做这些事?”“宗湘花小妹妹。 这可是金砖!”徐子陵一副‘你简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样子,哼道。 正在说话间,远处又有打斗的声音起,可是当众人赶到时,声音却消失了。 众人面面相窥,没有办法只好试探向前走,前面的路,简直就像一个迷宫。 走着走着。 前面的人会走到后面那个人的身后,又或者走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出来,却发现正是自己的那个入口。 众人正莫名其妙,忽然前面又有人惨叫。 徐子陵与跋锋寒同时飞射而去。 几个人分开包抄夹击,发现在另一边的出口。 有一个家伙正推动一面石壁,准备堵住真正的出口,阻止众人进入。 正是因为他刚才的搞鬼,所以众人才摸了回去。 跋锋寒愤怒在那石壁闭合之前,斩了一刀。 整个通道都似乎变成了血狱般,那个家伙惨叫一声,手臂折断,黑血抛洒,急急遁走。 待众人推开石壁,进入里间时,那个家伙已经逃去无踪,只有一条手臂在面上。 沿着血路,众人急追。 再过两重门,又有一个斜阶。 斜阶上伏尸累累,不但有刚刚死去不久的东突厥士兵,甚至还有森森自骨。 最少近千个尸骸在这里,但是新近的尸体只有十来具。 这些骨骸大多都是骨头架子,不知死了多久,虽然穿着衣物,但是轻轻一碰就会化成齑粉。 下面也有三条通道,但是又有数人伏尸于内,显然经过打斗,有些通道上,还有机关射出,将人整个钉在石壁之上,悬挂着血淋淋的尸首。 众人大惧,虽然也许机关兽不会攻击五彩石的主人,可是机关可是不认人的。 小心翼翼自中间那条通道走进去,还没有惊吓完,就听到一阵阵怒吼。 一个高手正在疯狂咆哮,兵器交击不断,那种速度,必然是一个高手才可能施为。 众人冲进一看。 在台阶之下,韩朝安手持双戟,在十几个机关兽中疯狂攻击,又不断退后,希望可以摆脱它们的纠缠。 在黑暗中,双镔铁戟挥舞如练,击在那些机关兽上面,击得火星乱飞。 但是毫无作用,那些机关兽虽然让他的腿踢或者戟挑翻倒,可是马上就会爬起来攻击。 机关兽虽然动作笨拙,远远不如战神守卫,但是却是成群结队攻击,更是可怕。 韩朝安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他一路向徐子陵这边逃窜,一边极力抵御。 “他为什么不用轻功飞掠,跑到高处暂时躲过攻击?”宗湘花大奇问道,她觉得韩朝安实在太笨了。 “他瞎了。” 徐子陵淡淡道。 ……跳至 第七百三十三章 霹雳英魂 第七百三十三章 霹雳英魂倭国,下马城。 天空无月,层云重重,暗淡无光。 三个黑衣男子坐卧在一片烧焦的斜坡之上,喘着粗气。 远处的城根一片奇臭,尸骸满,又有大量的野兽尸体,一些已经暴尸数日,开始腐烂,臭气冲天。 在小丘之上的下马城却还有无数人巡守,甚至清出一条道路,通向城外的缓缓小河,根本无视墙根下面的尸骸。 低矮城墙上的倭人,蒙着口鼻,不时扔些木柴干草下去,烫烧靠近城墙的尸骸,另外在不太远处还有两个大坑,有上百人的尸首积在里面,埋着草灰。 偶尔,会有蒙着口鼻额上绑着头带的武士推出一人,将他砍杀在那两个百人坑里。 “妈的,这场瘟疫失败了……”一个稍小个子的黑衣男子怒骂道:“倭人的城里一定有医术高明的医士!”“没有失败。” 另一个高壮点的黑衣男子叹息道:“最少我们中招了。” “你们听我说,一定可以赶得及找到大部队的,长生真气一定能救回你们,我们的小医生非常厉害,比起那倭人的狗屁医士强一百倍,你们两个不要泄气。” 最后那个目光如猫的男子着急安慰道,他拍着两人的肩膀,可是马上让两从推开了。 “不要碰我们,我们中瘟疫了。” 小个子黑衣男子怒道。 “江三四,我有魔气护体。 没事的。” 目光如猫的男子又想去拉那个小个子的手,道:“你随我走,不要再留在这里,后面大队人马会收拾这些倭人的。” “我不走。” 那个叫做江三四的黑衣男子手一躲,又缓缓摇头,道:“队长他们已经死在这里,可是这帮倭人还没有死绝。 我不能走,我如果随你走了,那就会把瘟疫传给大家的。 你以为我不怕死,可是这也没有办法,瘟疫是不认敌我的,只恨那些倭狗没有中。” “小猫,你走吧!”那个高壮点的黑衣男子也轻笑一下,道:“把你的霹雳弹给我们留下。” “阿野,江三四,你们不要这么傻,那些倭人命贱,跟他们同归于尽是不值得的。” 那个目光如猫的男子大急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你们跟我走。 你们很快就会恢复,很快就会再回来杀敌……”“如果我们随你走,也许半路就会死,要不就会传给你。” 那个江三四惨笑一下。 道:“你要我做害死大家的凶手吗?我来得这个方屠倭,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你也不必劝我,我觉得值得了,我杀的倭人上百不止,前两天,你没有来时,我和阿野还强暴了几个倭女。 哈哈,我若是再能干掉几十个小萝卜倭人,我江三四的大名,会让无数的后人赞颂……”“如果我们回去,可能还会给大家抹黑,让队长丢脸。” 那个阿野也大笑道:“小猫,你中了瘟疫。 也会你我们这样的!”“强暴一两个倭女根本没有什么,我也不会说,大家不会知道的。” 小猫急着道:“废话少说,你们两个马上跟我走,我的官阶是上士,你产一个是中士,一个是下士,必须听我的命令!江三四,勿野,你们两个难道敢违抗我的命令吗?”“第一次。” 江三四站起来,把匕首抵在心脏处,缓缓道。 “也是最后一次。” 勿野拿出霹雳弹,微微咳一声,道:“让我们死得更加有价值,小猫,求求你,你们黯魔队是公子的左臂右膀,是他最勇猛最忠心的部队,我们这些江淮军过来的,也不比你们差。 我们红带执法团,还得给杜总管挣点面子。” “面子不比人命,杜总管不想挣这个面子……”那个目光如猫的黯魔队员小猫极力忍着激动,但是热泪禁不住盈眶而出。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我们只剩下一点面子,让我们挣得这一点面子。” 江三四把手伸向小猫,恳求道:“把你的霹雳弹给我,我的霹雳给了队长。 他死在城里,没有炸死那个***将军,让我再去炸一次,我要给他报仇。” “兄弟,我会带人来灭掉这个下马城的……”小猫咬着牙,把自己的霹雳弹塞在江三四的手里。 江三四与勿野两人解下脖子上的银链,两人共起来竟有五条之多。 那五条银链上面,都烙印着不同的名字,只有两条是他们两人的名字,交到黯魔队员小猫的手里。 “请把我们的名字刻在队长的后面。” 江三四与勿野肃立,给小猫敬了个礼。 两人相互点了身体数下,痛苦喘了几口气,整个人的气息激升起来。 黯魔队的小猫向他敬礼,目中流泪难止,目送他们两个向远处的下马城飞速潜去。 勿野抛出长索翻身上城墙,现身连杀数人,又向另一边城墙冲去,江三四则悄然无声潜入。 下马城里倭语怒吼,火光大作,无数的箭矢追射着勿野,显然早有埋伏。 一阵阵的**,由勿野带着,直向城东而去,挟着一路的惨叫声,又有无数人的怒吼,最后,在一声惊天动的爆炸之中结束。 黯魔队员小猫还敬着礼,如一尊塑像般站在那里,一直看着。 下马城东火光冲天,无数人哭喊一片,又有人哀号连连,大半个城的人都乱作一团。 良久,无数的士兵涌出城外,拖着百具尸体,一边大声咒骂,再将那些尸体扔到那两个百人坑里,再洒上草灰,又男男女女提出大桶小桶。 哭喊着出城运水救火。 半个时辰之后,在下马城的骚乱稍稍平息之后,在中心的将军府,又传出一声惊天动的爆炸。 “江三四,勿野,两位兄弟,你们走好了……”小猫擦了一把泪水。 猫目内露出森森的杀机,冷道:“我会回来的,带着大家,你们英魂不远,等着我们……”战神殿内。 韩朝安疯狂抵御着那些机关兽的攻击,为自己的性命苦苦挣扎。 他的确有着强大的功力,如果是十数个高手。 也许还真奈何他不得。 可是他对付的那些根本不怕打的机关兽,尽管双戟在那些机关兽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的划痕,可是,这对那些机关兽丝毫无用。 无论是戟击,脚踢,内力重印,巧劲挑击,统统无用。 那些机关兽无数次打倒。 可是马上就会爬起来再战,它们的重心很低,又四足着,关节旋转自如,根本就不畏惧轰倒。 韩朝安狼狈之极,怒吼连连,又无可奈何。 他如果不是双目已瞎,可能施展轻功逃离,可是此时他根本就不能适应失明后的感官反应。 “韩大人,是谁帮你的眼睛弄瞎的?”徐子陵忽然开口道:“是伏难陀,毕玄,拜紫亭,还是金正宗?”“是谁?是谁在这里?”那个韩朝安先是一惊,接着上一个机关兽扑倒。 在上翻了一个滚,双戟支弹起,竟然向徐子陵这边飞跃过来,大吼道:“杀了你!”“我跟你有同样的想法。” 徐子陵淡淡道。 跋锋寒刀剑齐出,血河车爆起,整个空间刹那化作血狱。 一团血红的气劲在刀剑中凝聚,接着又化成血日和血月,以剑驱日,以刀挟月,飞在半空,重重迎战韩朝安。 韩朝安承受不住跋锋寒的重招,痛哼一声摔回面,砸得面一阵震动,口血激飞。 那十几个机关兽乘机扑上,幸好韩朝安反应极速,飞身而起,暂时急急躲避。 此时,众人才看见他的双目紧闭,两股黑血长流,似乎让人刺穿了瞳仁,刀剑狂人跋锋寒却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他在半空中脚步一踏,诡异转了一个圆,创税踩着一个血色的魔月,旋身,又以刀剑砍在韩朝安的双戟之上。 “刀剑逆轮。” 跋锋寒竟然也学得了徐子陵那招偷师自飞魔曲傲的‘浪旋七转’,并将他改成自己的‘刀剑逆轮’,以刀剑和韩朝安双戟的力量,一下子在弹开的一刹,再狠狠轰在韩朝安的身上。 韩朝安砸倒在上,久久爬不起来,几个机关兽扑上,大口撕咬。 他爆起内功,震开机关兽,又想挣扎逃走。 半空中的跋锋寒那腿重重踩在他的头顶,将他整个踩倒,哼道:“就这么点本事,还想夺宝。” 韩朝安让他腿劲一震,又再倒,这回那些机关兽疯狂扑上,分撕身体各部,在韩朝安的惨叫声中,血花四溅。 十几个机关兽无视身边缓缓下降的跋锋寒,却拖着那个惨叫连连的韩朝安自一方而去,很快拖走,不知去向。 极远处,又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有人怒吼,声音直震整个不知奇大的石室,于石室的一个方向,又有人飞奔而出,四五人在追击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女子。 他们正是别勒古纳台兄弟,别勒古纳台还好一些,不古纳台则已经浑身是血,两个人手上没有武器,一边退后一边抵抗着对方的攻击,追击他们的是夫妻恶盗深末桓和木玲,还有三个不认识的高手。 那十几个机关兽忽然出现,向他们突袭,它们的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划痕,显然不是刚才攻击韩朝安的那些机关兽,别勒古纳台大惊,急急避过机关兽的扑击,却让那个木玲一盾打中面颊,连同背上昏迷不醒的诗丽摔倒在上。 不古纳台大吼,却让深末桓一矛挑中,差点刺个穿透。 整个右肩钉着深末桓的钢矛,他正运拳反击,却让另三人同时伸腿踢倒,几个机关兽一涌而上。 跳至 第七百三十四章 结婚礼物 第七百三十四章 结婚礼物一条长索抛在别勒古纳台的手臂中,将他扯飞而起。 不古纳台在面翻滚一下,飞扑抱住别勒古纳台的小腿,一同让徐子陵扯得飞起。 木玲射出飞刀,飞钉向不古纳台的后背。 跋锋寒穿云弓在手,劲箭三支,呼啸着齐射向木玲。 徐子陵的手臂连抖,长索一震,半空之中的别勒古纳台与不古纳台两人诡异改变了飘飞的轨迹,恰好躲过飞刀。 那个木玲举盾,挡了一箭,身上一箭穿入,层甲破碎,最后一箭眼看就要将她穿喉,深末桓以钢矛重重砸断,扫成两断,断裂的箭头斜斜激射在石壁,溅起一声闷声。 三个高手一看见机关兽扑来,急急转身就走,飞掠而去。 深末桓也拉起虎口流血双手震颤的木玲,尾随而去,几个机关兽扑来紧追不舍。 也有几只,转身向半空的别勒古纳台追来。 徐子陵徣起长生力场,又双手结印,将一刹那定住,等那几个扑过来张口欲噬的机关兽快要咬扯中诗丽的小脑袋时。 徐子陵的手伸在它们的面前,各在它们的口中射出一颗五彩石。 那些机关兽登时一滞,接着徐子陵的双手一张,将它们变没了。 别勒古纳台与不古纳台两人筋疲力尽摔倒在面上,不住喘息,目光的惊恐还没有散尽。 “松花江的好男儿,痴情的别勒古纳台。” 徐子陵微笑问道:“你找到跟你那个美丽的未婚妻结婚的信物没有?你们想要什么纪念信物?这个行不行?”他摊开手,把一颗五彩石递到别勒古纳台的面前。 一边的不古纳台惊叫道:“这,这是五彩石?”“送给你们作结婚的礼物。” 徐子陵手中的那颗五彩石似乎有些不一样,有着比美艳夫人手中那颗五彩石更强的光芒,隐隐然,还有一种能量存在里面。 徐子陵张开手。 还有另外两颗五彩石。 这两颗与众人手中的五彩石几乎没有分别,只是没有那些光芒,还有能量。 他微笑道:“这两颗是本公子送给两位勇士的礼物。 你们一个一颗拿着它们,不会受到机关兽的攻击。 也不会受到战神守卫的攻击,速速回你们的松花江去吧!”“明白了。” 别勒古纳台跪在上,举手向天,誓言道:“不但别勒古纳台视徐公子为兄弟,蒙兀室韦也视华夏军为兄弟,永远不入侵汉。 永远友好相处,否则天诛灭,不得好死。” “徐公子,救命之恩,不古纳台一定会十倍相报。” 不古纳台取过一颗五彩石放进口袋,又扶起别勒古纳台,一起向徐子陵施汉人的拱手礼。 道:“伏难陀在里面疯狂杀人,毕玄则不知去向,徐公子请小心。 日后有任何差遣,我们必定千里而来。” “速速离开吧,相信很快赵德言和颉利他们就会在外面大开杀戒,再不走来不及了。” 徐子陵一说,菩萨的心也在往下沉,他还有数十个生死相照的兄弟在外面。 “徐公子,我也走了。” 菩萨拱手道:“如果不死,我会到洛阳找你,带上我的兄弟。” “给你这个。” 徐子陵递给他一个银牌子,笑道:“如果去洛阳,把这个给城卫看看。 他们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菩萨,好汉子,你如果要做侯斤,我是绝对支持的。” “菩萨明白了,那么就在洛阳见!”菩萨生怕事情有变,急急朝别勒古纳台兄弟道:“外面凶险,我们一起突围,拿起来的拳头,才能捣破东突厥的阴谋。” 别勒古纳台兄弟一听,马上点头,又齐齐向众人拱手告别,迅速向原路折返而去。 “我……”宗湘花也想说自己也有亲兵在外面,但又有点不想离开。 “你出去也没用,没有人听你的。” 徐子陵这么一说,宗湘花非常生气,这个人不但不安慰一下人,还怎么难受就怎么伤人,太让人恼火了。 “我们怎么办?”美艳夫人娇媚问道。 “看热闹去。” 徐子陵呵呵笑道:“伏老乌龟一定会很高兴看见我们的来的!”“这回轮到我活动一下身子了。” 阴显鹤带点悠闲道。 周老方和周老叹对视一眼,忽然大笑道:“肯定会有不少人,谁抢到谁本事。” “我不会跟你们抢,你们慢慢玩……”金环真娇笑不止道。 再往一个巨大的石阶而下,最后是一个有八根巨柱立着的大广场,这里倒毙的人更多,骨头架子随可见,因为时日久远,根本无法分辩。 新尸也有不少,还有鲜血沾染在柱子上,显然之前经过了一场激战。 这个大广场也有两个向下的斜阶,两个石阶顶上都有鲜血淋漓,有人伏尸其上。 显然两边都有人探过,都发生过激战,而且两边看起来都很凶险的样子。 到底要从哪一边下去呢?“分开下去吧!”徐子陵忽然提议道:“这样好玩些!”“同意。” 跋锋寒哼道。 “我们人太多了。” 阴显鹤也点头,道:“不方便敌人动手,得给他们制造点机会。” 宗湘花一听,差点没有晕过去,敢情这样还不够刺激,还有给敌人制造攻击自己的机会,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是来寻宝来是来玩的?“猜拳决定。” 在宗湘花目瞪口呆之中,这些华夏军的高手竟然真的如此儿戏,真的又猜拳决定探索方向和人数。 难道他们就一点儿也不在乎生命吗?还是真的那么有把握?跋锋寒和阴显鹤先后出,他们两个火把也不打,就一人朝一边下去了。 然后是周老叹和周老方,他们也分开一左一右,不过等后面的人分出胜负,才慢悠悠下去,显然是不想跟跋锋寒或阴显鹤一组。 金环真也欧阳希夷猜了几把。 欧阳希夷又下去了。 可是她还笑吟吟等在徐子陵的身边。 “你们俩不猜拳吗?”徐子陵奇问道。 “徐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美艳夫人嘻嘻笑道,她娇媚的样子几乎差点没有把徐子陵给化了,宗湘花一看徐子陵那样子。 哼了一声,怒道:“他走哪边,我就不走哪边!”“那我们一起走吧!”金环真笑眯眯拉着她的手,道:“我一个人走有些害怕,我们一起走吧?”“可是他还没有走……”宗湘花虽然那么说,可是却不太愿意跟他分开。 当然,她为自己找一个小小的借口,那就是看着他,不让他太过份全拿了自己大王应该分得的一份宝藏。 “他还有些事,迟些会追上来的。” 金环真笑吟吟把宗湘花拉了下去。 “可是……”宗湘花真怕自己这么一走,就永远见不着他了,真有点想跟他说点什么。 可是跟他只是陌生人,而且他那么可恶,说不定会让他笑话。 再则,金环真在旁,就算她不在乎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6k.(16k,.文.学网),那么花狐狸似的的美艳夫人也一定会……“我们怎么办?”美艳夫人向徐子陵走过,吐气如兰,似乎带点胆怯道:“这里很黑。 奴家很是害怕。” “不怕,有国师大人在呢!”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国师不但会梵屁如一,还会《爱经》,牛屁得很。 你怕什么?哎呀,还有拜紫亭大王。 咦,还有金大人,真是巧啊!如果武尊毕玄和墩欲谷他们在,就差不多人齐了。” 黑暗的远处,缓缓于几个方向踱出几人,正是闭目不言的伏难陀,微笑不语的拜紫亭,还有一脸寒霜的金正宗,再后面一点,跟着夫妻恶盗深末桓和木玲。 有人呵呵而笑,回应着徐子陵的话。 “徐公子,幸会幸会。” 回徐子陵话的,正是那个胖猪一般的马吉,他眉开眼笑拱手道:“刚刚大家还担心徐公子不来,现在好了,徐公子也来了,那么正好一同去探索战神殿了。” “大家真是有心,为什么不叫上武尊毕玄?他可比本公子牛气多了。” 徐子陵又微笑问道。 “他的本事好得过头,我们还是找徐公子这么和气的人一起寻宝比较好。” 马吉呵呵直笑,道:“如果徐公子不介意我们打扰你与美艳夫人的独处的话。 呵呵!”“独处有的是时间。” 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可是寻宝却只有这次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拜紫亭拱拱手,示意道。 他指的手势不是跋锋寒与阴显鹤他们下去的那两个方,而是大广场的对面,在两面石壁后面,有知何时多了两个小洞。 刚才徐子陵他们应该走这里,可是那里还没有这两个小洞,显然这是两个可以开合的机关石壁。 徐子陵看了一下,又看了众人,便想向小洞里钻。 “等等,徐公子,这个武尊毕玄下去的方,我们也许在另一个通道下去更加合适一些。” 马吉阻止道。 “那刚才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带我去?”徐子陵恼火道:“你们一定很有空,想寻本公子开心。” 他一说马吉即就双手连摇,大笑解释道:“我们带徐公子来这里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毕玄是从这里进去的。” “是吗?”徐子陵淡淡笑道:“那真是谢谢了。 本公子觉得就算你们不告诉我,也无所谓。” 众人对视一眼,又由马吉问道:“这里下去,是不是可以到达战神殿?”徐子陵连理也不理他们,自顾往那另一个小洞里钻进去。 美艳夫人则跟在他的身后,蹲下身子,手足并用在那狭隘挪移一一段,才走尽那条通道,众人相互戒备远远跟在后面。 后面越走越宽,又可以直立行走,甚至又看见斜斜向下的台阶。 “徐公子。” 美艳夫人忽然问道:“你怕不怕?”“我怕什么?”徐子陵奇问道。 “你不怕他们联手对付你吗?”美艳夫人眼波流动,问。 “他们以为我会开启下面真正战神之殿的大门,所以在那之前,对本公子会特别客气。” 徐子陵淡淡道。 “徐公子不会开启战神之殿吗?”美艳夫人奇问道。 “不会。” 徐子陵摇头。 “就算不会。” 美艳夫人掩嘴而笑道:“但是也能开。” 跳至 第七百三十五章 彩虹水晶 第七百三十五章 彩虹水晶不知走了多久,曲曲折折,但是越走众人就越是兴奋,越觉得离战神殿的秘室近一些。 通道尽头,又是大片的绝壁。 向前看去,只能看见一道黑线大小的对壁,不知有多远。 再向两边看去,也同样是一道黑线,看来想转着这个绝壁的边缘走圈,非得准备好上路干粮不可,因为实在太大了。 绝壁下是几乎看不见底的深渊,在底下,隐隐有光透上来。 虽然极远,但是异常的明亮,有一种观看天上晨星的感觉。 “徐公子,接着怎么走?”马吉一看下面深不见底,不由有些寒意,又问道:“用什么下去?”“用腿走下去。” 徐子陵点点头,让美艳夫人掩着小口直笑。 “徐公子说笑了。” 马吉陪笑道:“马吉的意思是这里是绝壁一重,是否要以绳索等物攀爬下去?还是另觅路径?”“如果大家不介意,我可以飞下去。” 徐子陵一说,众人马上变色,一个个都忘了这个徐公子是会使用飞翼的,这种天险对于别人来说那是死,可是对这个徐公子来说,却如履平,个个提神戒备,如果徐子陵真的冲出去使用飞翼,那么就合力将他重创。 “徐公子定不会抛下奴家的是么?”美艳夫人使出了她的美人功,撒娇道。 “不会,本公子自然是希望跟你紧密相处。” 徐子陵哈哈大笑,带头向前探去,众人又相互提防着慢慢跟在后面。 向前几百丈,有一个内凹进去的阶梯。 因为面与对面是相等的,远远看去仿佛是连通的。 可实际上有内凹而阶梯。 阶梯出奇的陡峭,虽然不是垂直,但也相当接近。 尽管开始时大家对这个内凹最少有数十丈的阶梯感觉很高兴,觉得这就是通往底下的阶梯,可是一看那个阶梯的角度,再一想这个透下的深度,个个惧然失色。 如果这个阶梯坠落,就算是一流高手,相信也会尸骨无存。 徐子陵却不在乎,自顾在那个阶梯上一级级走下去,他是背对众人,面向深渊而下的,看着他那几乎悬空的身形,众人都觉得自己手脚发软。 美艳夫人不敢这样走,背转身形,一阶阶手足并用攀爬下去,一边娇呼徐公子等等奴家。 众人在这个阶梯更是戒备。 几乎人人都想下去,可是一旦让别人偷袭,相信那会是危险之极的事。 马吉先下去,然后隔了十丈,拜紫亭才跟着下,然后是伏难陀,再后面是夫妻恶盗深末桓相互掩护着下去,上面最后一个是疑心最重的金正宗,还没有走下数十丈,忽然听见极远处,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似乎有人在不知何处失足堕落。 听着那长长的凄呼久久不绝,众人惧然。 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堕入深渊的倒霉鬼。 但是还没有让人松下一口气,又有两声惨叫,现于他们邻边不太远,马吉一听即大恐道:“是毕玄,他在杀人!谁也不要乱动,否则大家抱着一块死……”“大家慢慢下,保持距离,这样最合适。” 拜紫亭平缓道。 众人相互戒备,缓缓而下。 又下了一段,马吉忽然又惊叫起来,让众人大惧,马吉杀猪般大叫大嚷道:“徐公子不见了。 美艳夫人也不见了!他们抛下我们不管了……”“你一直跟着他们,难道没有看见他们离开吗?”深末桓冷笑道:“分明是你刚才故意说话。 把话题扯向毕玄,引开我们的分心,让徐子陵溜走,你这个胖猪,一定是徐子陵谈好了什么条件。 还有你,拜紫亭,你让我们缓缓而下,也是故意拖延!”“那我们快一点下,追上徐子陵?”拜紫亭却不生气,平缓问。 “谁也不准改变现在的距离和速度。” 木玲愤怒哼道:“谁也别想找借口靠近,否则一拍两散。” 徐子陵轻快走在垂直的阶梯之上,一阶阶而下,轻松自在,就差没有唱歌。 美艳夫人跟在他的后面,此时她也没有背着身子,而是像徐子陵那样随意而下,也很轻松如意,但是神情却像个小媳妇一般恭顺。 徐子陵回头看了她一眼,把她吓了一跳,把小手拍拍自己高耸的胸口表示害怕,就差没有一下子扑入徐子陵的怀抱。 “你刚才不是很害怕吗?”徐子陵奇问。 “徐公子不怕,奴家也不怕,有徐公子在,奴家什么都很放心。” 美艳夫人小脸娇艳如玉,巧笑如倩,一副‘我把自己全交给你了’的样子。 “我却有点害怕。” 徐子陵呵呵笑道,但是又开始大步向下。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渐渐看见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堡垒耸立于前,这一座堡垒巨大无匹,而且样式极其古怪,有无数的高塔冲天而走,与中间那个巨大的高耸堡垒遥相呼应。 几乎每一个高塔的顶端,都有一个闪亮如同星星的光点,开始于高处,看起来就像一整团,但是在渐渐走下之时,那一团星光渐渐分散,变成这个高塔的独立光点。 越走,越是觉得空气清新,不但没有沉浊感,还有隐隐有些香甜,如同走进清凉内有泉水的石洞一般。 与此同时,跋锋寒却走在一大片巨大斜形的石阶上,这些石阶的后面,是参天巨柱。 这参天巨柱的大小无法估算,跋锋寒从来不会因为什么外物感到自己渺小,可是在这个参天巨柱的面前却觉得自己简直微不足道,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不知要多少人才能环抱,开始跋锋寒看见它,还以为它是一堵墙到后面谁不知却是一根柱子。 一整个长长石阶就是在走这要参天柱子高度。 简直让人惧然。 跋锋寒发现空气越来越热,最后简直酷热无比,有如走进个世大的烧红大锅一般,简直酷热难耐。 等到后来,跋锋寒在斜斜的石阶上展动身形,飞掠一阵,走到石阶的尽头。 发现那些热浪滚滚,红光一片。 运起内劲护体,跋锋寒飞掠入到石阶的尽头,一看大惧。 于数十丈的脚底下,是血红色的熔岩湖,热浪滔天。 不时有熔岩喷也十数丈高的火龙,喷出一股股的烫天热流,然后又重新摔回熔岩湖面。 整个熔岩湖面沸腾不断,有如滚粥一般。 “这是什么鬼方?”跋锋寒一看,失声叫道。 阴显鹤也喊出同样的话,可是他面前的,不是熔岩湖,而是下海,一大片黑漆的水在近百条下河瀑布长长垂挂下,一波波拍打着阴显鹤的脚下石阶,有如海潮一般。 看着一波波的潮水拉起一道道水龙,由远奔腾而来,重重拍岸,惊起无数的浪花,阴显鹤的下马都掉到脚面上去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战神殿的底下会有这么巨大的下海。 他觉得就算有水,也只不过是一条小河或者小水潭什么的。 “这个战神殿还真是大啊!”徐子陵站在数十丈高的纹饰奇奥图案神秘的战神殿门前,感叹道。 “都进来走这么久,到现在徐公子才觉得大吗?”美艳夫人奇问。 “我在感叹,到底是什么力量将这个如此巨大的战神殿升出面的。” 徐子陵点头道:“不要说把这么大的一座大殿升出面,就是在这里捡块石头上去也不容易。” “徐公子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捡块石头那么简单吧?”远处有人冷哼一声,缓缓走近,正是毕玄与他的弟弟墩欲谷,毕玄脸色还是淡淡然一副高手的模样,但是墩欲谷却带点狼狈,显然之前曾经激战过,肩膀上还有斑斑的血渍。 “本公子觉得,要是能活命回去。 就很是满足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 “徐公子不进去看看?”墩欲谷忽然大笑,道:“就要战神殿的门前,空入宝山,岂不可惜?”“武尊,徐公子,这道门如此沉重,不知如何才能打开?”美艳夫人忽然笑道:“徐公子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快开门吧,奴家真的很想再去看看……”“这门不用打开。” 徐子陵大笑道:“这门会自动开的。”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大的阵阵的震颤,几乎让人站立不稳,久久不止,让人惧然失色。 半空中,有人在震颤中惨叫声,似乎掉了下来,但是惨叫很快让震颤的沉闷音波所掩,不知摔到哪里去了。 就在武尊毕玄也一脸冷霜运气护体的时候,那数十丈高的战神殿大门缓缓向内开启了数丈的空间,露出一种让人连眼睛也张不开的极光来。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座水晶。 这座水晶简直就像小山一般,不知由多少根水晶棱柱组,最高之处,是一根十数人也合抱不过的超巨型水晶六棱柱,显透明之色,隐隐有柔和的白光透出,小山般的水晶,底部有些水晶却是透明的红色,然后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路上去,七彩斑斓,幻出彩虹一般的光芒。 与徐子陵手中那些五彩石的幻彩相像,只是更加巨大和美丽。 十数条彩虹在空气中变幻,更衬得顶上最高的透明水晶如红莲之上的宝钻般醒目。 水晶座下有九鼎,三只,各不相同,有金有铁,有方有圆,有宽口有直身,有双耳有巨把,其大无比。 鼎上纹饰有像,但各异,还有古奥的文字和让人不解的图案。 似乎是描写激烈的战争场面,又似乎是铸造仙人的神话传说。 徐子陵飞身跃上那巨鼎的边缘一看,满满一鼎都是五彩石,一颗颗贮藏着极其神秘的能量。 面也有奇奥的纹饰,水晶座下,还有各种的小洞,有长长水晶柱突出,也有不断小型的水晶柱或都断裂的水晶柱遗留在面之上,殿内共有九根巨柱,每根都有十数人才能环抱,直耸殿顶,殿顶雕刻日月星辰的天图,徐子陵看了一下,九大行星与太阳的位置,还有各个星座的位置的准确程度,能让天文学家汗颜。 大殿的四壁,雕刻着各种图案。 徐子陵粗略看了一下,似乎在描述着古代某一个时期的战争,但这种战争简直会让后人心胆俱裂。 这不太像人的战争,而更像是天神之间的战争,徐子陵找到了两个似乎有点熟悉的身影,那个领悟天道之境的一刹那出现过的天神般的男子和那个天魔般的男子,虽然不太常见,但是能在图案里看到他们歼杀敌人的惊天之举。 他们出现的战场,山河崩摧,简直让徐子陵看了也情不自禁打寒战。 跳至 第七百三十六章 人为财死 第七百三十六章 人为财死洛阳,西苑。 早在前几晚,念颂净与管飘渺她们就曾悄悄潜入探索,希望找到师妃喧的踪影。 但是西苑实在太大,而且房屋无数,小山湖泊,园林花丛,亭桥楼阁,想在里面找一个,就有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更让她们为难的是,这里面居住着许多女子,无论是看起来位稍高的小姐,还是一些奴仆丫环打扮的人,都具有一身的武功。 想悄无声息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仔细搜索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西苑划分出数大区,有的共人游玩,有的则是珍禽异兽的驯养,有的还在兴建,有的则是禁区。 如果单单是这样,那么也不算最难,可是这个西苑还有一个名叫做西海的湖泊,其大无比,单单是湖中的小岛就有数十个,楼阁数百,小亭近千,还有近百只画舫花船,纵然轻功绝世,能踏波而进,但是在望无遮的湖面上,想瞒过别人的眼睛那是妄想。 不计假山里掏空的密室,也不说密室之间相连的秘道,更不论有士驻守的禁区。 只是一些名宿前辈的居所,就不是她们想探就探的。 当然,她们还不知道,这个西苑还是一张大网,而且正渐渐收紧网口,在不心动网中鱼儿的情况下。 西苑有一种划分出来的园林居所,沿着小山而建,盘盘重重建着独立的楼阁和相通的廊坊,甚至大小殿堂,号称名人殿,除非是一些德高望重或都有真材实料之名宿,否则无法住进这个方。 在这里最有名气的就是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他有独立的楼阁和殿堂,有他的机巧工场,还有耸立十丈不止的雕像。 此还有大儒王通,他在这里也有一个殿堂。 叫做五德殿。 他是洛阳书院的院长,是徐子陵连家人带弟子一起抓来讲学的大儒士,洛阳所有儒士们的脊梁骨,据说他也是唯一敢与徐子陵辩论君子与儒学的人。 也因为他,华夏军才会将那个‘士学农工商’的摆到最重视的第一位,变成‘学商工农士’。 在华夏军,所有官员的位是最低的,在华夏军,除非指定,否则做官不能连任。 每隔一段时间,就轮流换人做。 一些上年纪或者不称职的,会退休或者辞去。 渎职的还会问罪重责。 虽然华夏军内政有什么措施别人管不着,官员作什么调整也是徐公子自己的治政,但是这种重视人才的做法。 极得人心,许多名宿大儒纷纷愿意前来,虽然洛阳书院还没有完全建好,但是他们并不介意在华夏军临时划出的方讲学,哪怕就在青楼里。 当然,能在明月轩里讲学的,那也不是普通人。 因为这里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青楼,这里是纪念昔日天下第一名姬明月而起的明月轩。 若不是饱读诗书的学子或者有点墨水能够抛抛小书包的文人雅士。 一般的富户豪绅,都要望门兴叹。 至于禁区,更是游人擅入者重罪的华夏军官。 华夏军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都是这里弄出来的,当然还有新式武器之类,就像是华夏军的军工场。 不要说进运探索,就是走近,也会马上让卫兵驱赶。 除了这些,还有划出大片区的运动场,于西苑一侧,有着超巨型的足球场馆和篮球场馆,还有一些小型的运动场,甚至还有供人攀爬和游玩的山林,它们边上,有着高大又方形的高楼,时间有无数的房间,供给人暂时住下,或是住下等待观看各种比赛,或是游山玩水尽兴而歇,人数成千上万。 想在这种古怪又密集的房间里找出一个人,也是痴心妄想。 当然,还有徐子陵的未婚妻们住的西苑湖心岛,那里是西海中的湖中湖,就算能进入西海,还得在无数女子高手巡视的情况下飞渡中心湖岛才能进入,如果不去想阴癸派那些妖女和华夏军有战船于湖面巡守的美人鱼战队,倒是可以进去探探。 在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的设计之下,想闯这个禁区的人,还得试试湖心岛外围花树山石的五行迷阵。 念颂净她们开始不敢分散人手,一齐潜入,但是发觉这个方圆两百里不止的西苑里面真是够大,建筑和花样又够多,如果想细查探一遍,估计没有一两个月也不可能。 终于忍不住分散人手,共探一个区域,也正好画出图来上报慈航静斋。 后面还是觉得太慢,干脆分开两人探一区,除了几个暂时不能去的禁区之外,甚至连静念禅院的三大金刚都统统出动,一来护法,二来协助侦探形。 徐子陵带了大批高手远赴西域,正好借此良机,否则等他回转,到时高手如云,更只有望门兴叹了。 战神殿。 徐子陵捡起一根小小的六棱柱水晶,刚一入手,便觉得意识空间的那个神秘生命发生一种非常欣喜的意识,似乎看见了最渴望相见的朋友一般。 那种清晰的意识渲染,竟然也让徐子陵有一种触动心弦的感觉。 那个水晶里贮藏的能量,本来静止不动,但是徐子陵意识的光玉简和那个神秘小生命缓缓吸收。 那两个小小的光点,光玉简和神秘小生命又动了。 第一次在石青璇一曲之后,徐子陵感应到一刹那的天道之境。 在这漫长的时日之后,在徐子陵握住那个能量水晶时,它们又开始旋转了。 它们再次轻轻分开,而且在缓缓在相互旋转,沿着一种极其玄妙的轨迹。 距离不超过远离一分,两者相互缠绕,但上下左右前后左右,每一次的旋转都皆不相同,随着它们的旋转,徐子陵的意识空间里,那个魔气的球形墨晶和和氏璧能量的六棱柱状玉晶,又带着徐子陵的长生诀五行相生之气,五行相克之气,缓缓而生。 让徐子陵出奇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有那种天道之境的感觉。 但是也像上次一般,一动不能动。 整个人仿佛置身一种很美妙的状态,整个人心神宁静到了极限,似乎一动也不想动般,就静静看着意识空间的光玉简与那个神秘小生命在旋转,看着自己身体的长生之气在不受控制自转。 那个和氏璧能量化成的六棱玉晶得到了徐子陵手中握着的那根水晶的能量。 缓缓变大。 几乎在一刹那,意识空间里的五彩石能量,还有众女身体里的魔气和真气。 也让那颗魔球墨晶吸附,补充它的壮大。 在徐子陵的迟疑之间,众女体内的魔气与真气急剧消失,最后几乎点滴无剩,吓得徐子陵透不过气来,但是手中水晶上的纯净能量却忽然连上她们,自她们的身体缓缓流过。 没有徐子陵相像中那种魔气真气抽干而化作干尸的恐怖之事发生,也不知多久,似乎只是一会儿,那颗水晶里的能量就减弱了。 光玉简与神秘小生命不再转动,合抱一起,连着徐子陵长生真气的玉晶和墨晶也不再转动。 忽然,那个变大的玉晶粉碎了,化成光点,消失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 墨晶则疯狂逆转,将魔气真气重新回灌入众女的体内,再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内散发无尽的魔气,然后消融,在玉晶的亮光中消融散尽。 徐子陵意识空间一下子似乎扩大起来,还隐隐多了些某种东西,让徐子陵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不过一看众女无事,徐子陵不由暗叫幸好。 那个神秘的小生命忽然发出一种继续的意识,让刚刚擦了一把冷汗的徐子陵几乎倒。 再来一次,万一众女有个好歹,自己就算变成天人那么强大也不会快乐。 “徐公子,你在看什么?”美艳夫人忽然在走到他的身旁,问道。 “水晶,本公子在看它是不是冰糖做的,如果是,就把它拿回去给我的小公主试试滋味。”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又在看什么?”“我在看徐公子。” 美艳夫人声音充满某种**力,幸好徐子陵听婠婠和白清儿的迷音惑心都听习惯了。 “这里有无数的五彩石,还有水晶。” 拜紫亭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一个大鼎之上,惊惧道。 他的边上,立着伏难陀,他拿着一颗五彩石,缓缓道:“这里的五彩石,任何一颗,能量可抵一个高手。 可惜它的能量处于平衡状态,无法吸收。” “伏陀大师,不要说无法吸收,你那个放屁那么牛,一定有办法的。”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一人一鼎。” 夫妻恶盗的深末桓哼道:“这里刚刚好九个人。” “这里有十个人。” 金正宗冷笑道:“除非你们夫妻算一个人。” “我们可以只要一鼎,但是水晶我们得多分一份,”木玲一看这里个个都是超级高手,不想他们先找自己两夫妻开刀,于是祸水东引道:“美艳夫人什么都听徐公子的,想必与徐公子同要一鼎也行,多出一鼎就由武尊和伏难陀大师决定了。” “你们夫妻倒是挺会替人设想的,这座水晶山恐怕不易打碎,而且搬运困难,马吉还觉得面这些碎水晶更现成,不如大家让马吉罢,马吉保证不争那座水晶山了。” 马吉呵呵笑道。 “你想也别想……”木玲冷笑一声,马上飞身而下,捡起一颗碎水晶,道:“有什么大家都得平分。” “恐怕不能平分,因为这里有人不太愿意平分。” 金正宗挑拨离间道。 “你说什么?”木玲与深末桓的身上同时爆气息,准备应对众人的翻脸。 可是还没有等众人动手,木玲忽然尖叫起来,她各握住水晶和五彩石的双手在颤抖,整个人的气息不住让五彩石吸入,她手中的五彩石越来越亮,而她的身体却越来越是枯萎。 几乎极速之间,整个人就干枯胶水下去,所有的内息精气之类的都让那五彩石吸入。 深末桓想救她,可是又怕自己受牵连,而且快得来不及多想。 木玲直挺挺倒在面之上,成了一具干尸,沙漠外面风化千年的干尸也没有她干涸,她手中的水晶和五彩石,可是谁也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怕的事发生。 跳至 第七百三十七章 爱经欲女 第七百三十七章 爱经欲女深末桓无力跪倒在上,身上的五彩石散落一。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变色。 “不能同时拿着水晶和五彩石。” 拜紫亭的声音还能保持镇静,和缓道:“看来这两者相生相克,一旦同时持拿就会打破某种平衡,产生毁灭人体的威力。” “可是刚才人家拿过了,也没有事啊!”美艳夫人带点好奇走到木玲的面前,摇了摇头,道。 “跟真气有关。” 伏难陀双目不开,缓缓道:“刚才她双手准备动手攻击,遍布真气,引发了水晶与五彩石的力量平衡,所以蒙此大难。 这里满都是水晶和五彩石,看来是一个大梵天意志的禁武之。” “受不了。” 徐子陵干呕道:“什么都大梵天,我快吐死了!你这个印肚阿三除了会放屁,还会什么?”“徐公子,你看现在怎么办?”墩欲谷忽然问道:“徐公子说说战神图录会在哪里?”“啊哈,还有人记得战神殿的战神图录,大家分头找找吧,一定有的。” 徐子陵指着殿后的门洞,还有偏殿各处,大笑道:“为了表示本公子的诚意,你们自己去找吧!本公子在这里欣赏壁画就行了!”“徐公子不会等我们一离开就发动机关吧?”马吉呵呵笑问。 “不会。”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想我会在你们找到了战神图录之后再发动机关!如果有机关的话!”“是你害死木玲的!”深末桓忽然站起来,凶目犹泪,钢矛直指着金正宗怒吼道:“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木玲就不会死,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是她自己贪心,怪得了谁?”金正宗冷笑,道。 “杀了你……”深末桓向金正宗冲过去,但是金正宗却冷笑闪避。 脚一踢,半截水晶向深末桓直飞过去,又手一扬,一颗五彩石同时向深末桓飞射,如果让两者同时击中,遍布真气的深末桓很有可能会再步木玲的后尘。 深末桓急急闪过,手中五彩石也飞射而去,再以钢矛将那半截碎水晶击回,与金正宗打着同一主意。 但是忽然人影一闪,伏难陀一身黑气,隐现金芒,又化作那个多臂湿婆,狠狠撞在深末桓的后心。 轰一声巨响,深末桓中此一击,整个人飞摔向金正宗。 金正宗拳掌指爪踢齐出,重轰在深末桓的头脸,又将他轰飞,深末桓飞撞在战神殿内的墙壁之上,口鼻中鲜血狂喷,箭矢莫入的数层重甲也保不住他流逝体内的生命。 他指着伏难陀,口唇颤颤道:“你……你……你利用我们……你好……卑鄙……”“哎呀,到现在才知道趴龟的为人,你真是太失败了!”徐子陵叹息道。 “如果不是要用你们夫妻帮我们试验送死,我们早就杀了你们两个傻瓜!”金正宗冷笑道。 马吉一听呵呵笑道:“是啊是啊!他们夫妻真是太蠢了!”“马吉大爷也不太聪明。 竟然没有弄清楚谁是自己人。” 金正宗忽然又冷笑道。 “我跟你不是自己人吗?”马吉大惊道。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金正宗缓缓取出一双鹿皮手套带上,又拔出一把小匕首,轻哼道。 “大王,国师,这是什么意思?”马吉一看即大惊失色,连忙问伏难陀和拜紫亭。 道:“这跟我们原来的协议不同,我们原来说好……”“现在不是原来。” 拜紫亭和缓道:“现在只是现在。” “武尊,墩欲谷,你们让我做内应,现在让他们识破了,不如我们三人合力一同抵御他们……”马吉又将救兵搬到毕玄和墩欲谷的身上,他吓得满脸大汗,肥肉乱抖。 毕玄静默无声,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可是墩欲谷却奇怪道:“马吉大爷,我们开始以为你跟徐公子是一伙的,我们什么时候有过交情了?这太奇怪了!”“徐公子,你不要见死不救,如果你保下我,我马吉不但把女儿嫁给你,还分开一半身家。” 马吉又向徐子陵跑去。 金正宗冷哼,飞身而来。 伏难陀缓缓移动着步子,极强大的气势罩着马吉,如影似随。 拜紫亭也飘飘而起,身上的气息一波波涌出,如湖似海般沸腾,威力惧人之极。 他的容貌本来就威严无比,此刻更有如天神下凡一般。 “原来大家算计来算计去,就是想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徐子陵淡淡一笑,左右手擎出了井中月和星变匕,浑身的气息千百倍提升起来,让伏难陀和毕玄两人都马上面色一紧。 整个空间让徐子陵定住一刹,然后只见刀芒剑气冲天而走,罩向马吉。 “不要……”美艳夫人尖叫一声,扑向徐子陵的后背,让徐子陵一滞,因为她在大叫道:“他是我爹……”马吉也没有直冲向徐子陵,而是抱头滚,表示自己毫无战意,一心合作。 而金正宗则放弃马吉,借势攻击徐子陵。 伏难陀与拜紫亭两人也缓缓迫近,虎视眈眈,表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徐子陵,刀剑交织千重,将金正宗震退,震得他口血喷洒,这让徐子陵感到莫名其妙,这个金正宗也太差劲了,这是怎么回事?正当毕玄与墩欲谷惊奇之际,忽然徐子陵惊叫一声。 他的手臂,左右双臂之上,各贴着一块水晶和一颗五彩石。 就像木玲一般,徐子陵身体的真气飞速消失在那颗五彩石之中,虽然他极力抵御,以想挣扎,可是背后那人却蛇缠住他,丝毫也挣脱不得。 背后之人,竟然就是一直徐公子叫得甜如密的美艳夫人,她此时如美女蛇一般缠着徐子陵的后背,左右手各拿着水晶和青石。 贴住徐子陵的手臂。 徐子陵大吼,双手一旋,井中月和星变匕倒飞而回,斩向自己的双臂,想壮士断腕。 忽然一只胖手但过来,明明是臃肿无比的大手,却灵活无比,就像小姑娘的纤纤玉指于枝头采下一朵鲜花般轻盈,那肥肠般的手指一抓。 将那井中月和星变匕摘掉了。 “婊子,给我死吧……”徐子陵运起天魔解体大法,魔气又千百倍凝聚。 虽然部分极速消失于那个五彩石之内,但是几乎于一刹那之间,剩余的魔气就爆炸起来。 马吉胖手一抓,将美艳夫人抱住,整个人旋转,生受徐子陵的一爆。 “轰……”一声巨响,整个战神殿似乎都要摇憾起来,无数的血肉激飞一天一。 马吉整个人变成金刚般威猛,以金光闪闪的后背硬受大爆炸。 良久,才在于口鼻中涌出大量鲜血。 呕血成升。 但是他怀抱之中的美艳夫人,却丝毫无损,连头发丝也没有凌乱。 天空中,那震激飞半空的井中月,还有星变匕,抛飞数十丈,一把飞刺在墙壁之上,一把飞跌撞在战神殿门,再弹射下,发出咣啷一声震动。 “父亲,你太勇猛了,奴家爱死你了……”美艳夫人不顾马吉一脸是血,抱着他的头颈连连娇呼亲吻。 “我的宝贝,你干得也很好!”马吉于众人面前上演一幕**畸恋,让墩欲谷看得眼皮直跳。 “原来是《爱经》里的瑜珈之术,没有一点真气,单凭肉体的柔软,锁住敌人,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水晶和五彩石的秘密,但是却设计害人。 之前是诱引木玲上当,接着又假意攻击马吉,好让心思细密的徐子陵也中计,以不会内功的女子之身,却杀了一个华夏军之主,真是好一个的美艳夫人!”墩欲谷看着一的鲜血,冷笑道:“连华夏军的徐子陵也杀了,想来对我们两兄弟也不会例外了。” “如果武尊愿意与我们分一半水晶和五彩石,我想我们会与武尊友好相处的。” 拜紫亭和缓道。 “我看看你们是如何友好相处的。” 毕玄傲然道,他的面前站着伏难陀,两人对面肃立。 相对,气息不断提升,两人皆提升到极限。 毕玄整个人化作烈火熊熊的火神一般,他的背后,有着一个巨大的烈炙太阳。 伏难陀则相反,整个身体更黑了,黑如墨,空间似乎有诡异与他同化一体,变成黑暗的虚无。 马吉浑身金光闪闪,整个人现在是一个健壮的高大男子,一身肥肉丝毫不见,赘肉滚滚的他此时有如天神一般威武。 他杀向墩欲谷,咆哮如雷。 金正宗身法有如电闪,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内劲如山爆发,夹击向墩欲谷。 墩欲谷浑身炎劲狂震,将马吉与金正宗分拒住,又急急扑向殿外,意欲先行脱身,但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威严男子狠狠在他的后心印了一记。 本来拜紫亭正与伏难陀一起抗击毕玄,但是飞射到半空的身形,诡异逆转,偷袭中墩欲谷。 墩欲谷口中吐血,但身形更快,借劲弹飞殿外。 此时殿外竟然还有一人,一直隐藏的高手,重重再奇袭墩欲谷的胸口心坎,让墩欲谷惨号而向后飞摔。 毕玄与伏难陀的飞劲对撞,爆发出比刚才徐子陵自焬更强的气劲,整个战神殿都在震憾。 众人在拼击中以真气护体,强行支撑才不会震退。 毕玄双袖化为飞灰,但一闪而没,再现已经现在墩欲谷的身边,一把抓住墩欲谷弹射出殿间,刹那消失无踪。 “他受伤了,快追。” 殿门转出一个戴着古怪面具手持大镰刀的怪从,大喝道:“毕玄不死,什么宝藏也是做梦!”伏难陀于他大喝声中早就飞出,没有黑暗。 然后是拜紫亭和金正宗,两个人随着那个手持大镰刀的怪人急追随不舍。 马吉却冷笑一声,回去抱着美艳夫人,道:“宝贝,我们找个方快活一下,管他们的,反正宝藏最终也会是我们的……”“好人,快一点,人家等不及了……”美艳夫人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好是好。” 可是马吉却笑道:“只是这里五彩石和水晶太多,别一不小心。” “你真是多疑,人家还能害你不成?”美艳夫人春情荡漾,可是马吉却急急抱着她冲向偏殿,并没有因为她的骚媚撒娇而改变心意。 等那边迫不及待发出**的**声浪语时,半身**的徐子陵出现了。 他一边慢有斯条穿起衣服,一边喃喃自语道:“浪费我一套衣服……”跳至 第七百三十八章 永远处女 第七百三十八章 永远处女徐子陵捡了两块水晶,跃上一个巨鼎,缓缓躺下。 偏殿的远处,还不住传来那**父女的疯狂**之声,无论男女,都叫得声嘶力竭的,似乎正干到**的时候。 婠婠一出来,就颦了一下远山般的黛眉,完美无瑕的娇躯半趴在徐子陵的身上,玉指轻点他的额头,星眸给他一个嗔怪道:“你这个人,你让人家出来,就是想让人家听这个的?哎,这里是什么?咦?这里有好多水晶,这个太完美了……”“你小声点。” 徐子陵轻轻掩住她的檀口,顺便占点小便宜抚摸她的小脸,让婠婠轻咬他一口。 “这里是战神殿是不是?”婠婠轻凑在徐子陵的耳边,吐气如兰问道:“咸猪手在别人身上**的徐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 徐子陵轻笑道:“我已经天魔解体自爆了,我挂掉之后,估计他们自己打了起来!”“偏殿那男子大战又是怎么回事?”婠婠捉住徐子陵自她纤腰上摸向小屁屁的大手,奇问道:“徐公子怎么不好奇跑去参观参观?你不像是这么一个乖孩子啊!这七彩的宝石和这些水晶有什么用?”“这五彩石里面是魔气和真气平衡,水晶的则纯净能量。” 徐子陵小声道:“估计就是前人弄的。 这个五彩石的能量可以通过一种特殊机关发挥出威力。 有纯金做的,本公子捡了几个。 这个水晶的能量很神奇,暂时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是谁弄出这些东西,黄帝?蚩尤?这个美丽的水晶山该不会是广成子弄的吧?太漂亮了!”婠婠赞叹不止道:“徐公子弄几根回去,堂堂华夏军之主没有几根水晶柱也太说不过去了,对了,除了毕玄和伏难陀,还有没有别的人闯进来?比如那个恐怖的魔皇?”“不知道,不过待本公子再吸收多一点能量,等他们自相残杀后也不迟。” 徐子陵微笑道。 “你让人家出来,就是想人家帮你护法啊你这个家伙,你为什么不让夫人出来?”婠婠口中嗔怪,可是带点喜欢亲了徐子陵唇角一下。 “让夫人出来自然可以,但是听到这里**声浪语怎么好意思……”徐子陵轻搂住婠婠的纤腰,微笑道。 “你就知道使唤人家,还不快点!”婠婠抱着徐子陵,舒服睡在他的身侧,再也不管他了。 那边偏殿的大战有继续,干得热火朝天。 徐子陵又拿起那两块水晶,让那些能量缓缓流入体内,经过第一次的自发能量冲击之外,这次徐子陵出奇能够控制能量流动了。 而在光玉简的空间里,因为之前和氏璧能量结晶和魔气之球统统粉碎,再一次授受这些能量,似乎变得很自然,再没有吸附众女的魔气或真气。 也许是之前的能量不平衡,才吸附众女的魔气作临时的补充。 这一次吸收能量更加快速,光玉简和那个神秘的小生命的帮助。 才形成这种奇怪的小意识空间,但是这些小意识空间有什么作用,徐子陵还不清楚。 一个水晶块就形成一个小小的意识空间。 就像一个小小的泡泡并存在大的光玉简空间里。 把金人放进去试一试,没有发生什么事。 再犹豫好关天,把东溟夫人放进去试试。 徐子陵的心狂跳半天,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正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夫人心底的声音在问:“子陵,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怎么动不了?”“说不明白,这是我新创出来的空间……”徐子陵小心翼翼问道:“夫人,你没有特别的感觉吧?”“身子动不了,但是意识忽然清醒了,也不是完全清醒,而是在内心深处有一丝灵识,能感到自己的存在着,这种感觉很奇怪,也挺舒服的!唔,还能感到你的真气,还能听到你心里的说话,这种感觉跟我们两个一起练功入定时很相似。” 东溟夫人的意识传过来一丝欢喜,让徐子陵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制造出来的小意识空间能让人带有灵识,喜的是日后自己也不会孤独了。 婠婠感觉到徐子陵的心在狂跳,不由带点担心睁开星眸看着他,白兰花似的的小手轻轻摇他,唤道:“子陵,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没事,我好开心。” 徐子陵举手,把她也收入去,跟夫人呆在一起。 “我还醒着?这是已经在里面了吗?我还能醒着?”婠婠惊喜无限道:“这就是水晶的奇怪作用吗?”“你们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吗?”徐子陵问道:“夫人就在你的身边,婠婠,你能感到她吗?”他的话还没有完,东溟夫人就传导来一丝欢喜道:“能感应到,但是很微弱。 与她的心灵没有很好一相遇,只能感到婠婠她的存在,也在和你说话,而且隐隐隐约约能明白意思……”“夫人也在?”婠婠惊讶道:“我还能感到她的存在,这真是太神奇了!”“你们能感应到我的气息感应的东西吗?”徐子陵又问道:“很模糊,还是很清晰?”“能感应一点,但这种感觉很奇怪。” 婠婠笑道。 “那我再试试吸一点五彩石的能量……你们要不要出来?这样可能会有危险也不一定。” 徐子陵又带点担心道。 “没事,我们愿意这样与你在一起相互感应。” 东溟夫人温柔的话代表了两女的心声。 等徐子陵又将数十颗的五彩石能量吸取进入,那些小小的意识空间却没有变大,倒是隐隐有些七彩,而且可以随徐子陵的心意而变。 两女几乎在徐子陵心神放松下来之时,说能感应到彩光,但不是看见的,而是自心底感应到的。 这一切非常的古怪,徐子陵非常的不明白。 但是他却愿意继续探索下去,反正这里一个巨鼎也有数万不止的五彩石,他可以心情探索个明白。 “啊……吼,你这个小婊子,干死你!老子要干死你……”偏殿的马吉气喘如牛,**之声远远传过来,似乎**正在沸腾。 而那个美艳夫人则娇喘不止尖叫道:“父亲,快,快点……奴家快要死了……”本来徐子陵听得快习惯了,不会太在意,忽然,那个马吉又吼道:“妈的,真是太爽了,每一回干你,都是处女。 爽死老子了!”“唔?”徐子陵一听,感到莫名其妙之极,难道这个世界还有重生处女膜的女人?徐子陵一想,两女马上感应到了,皆发生羞涩的感觉,让徐子陵大是尴尬,他忘了自己现在与两女心灵相通,是不能胡思乱想的。 那天的美艳夫人却在尖叫道:“父亲,快点,噢……我让你爽死……快……噢啊……”“你问那个白妖女吧!”婠婠因为有东溟夫人在侧,带点羞意道:“她会知道的,你还在听那鬼东西吗?”“夫人,婠婠,其实我不是有心。” 徐子陵还没有说完,东溟夫人就宽容传递过一句心语道:“其实这样更能让我们感到真实的你,因为一些事感到奇怪这没有什么,我们很快就会习惯的。” 偏殿那边的父女终于战斗到尾声,两个人发出大吼尖嘶,声嘶力竭,似乎双双到了极限。 徐子陵不再管他们,继续一点点吸收着五彩石的能量,充实着自己的意识空间。 “婊子,虽然精通《爱经》的女人永远是处女,玩起来特别爽!可是老子一想到你让那个伏难陀和拜紫亭他们干过就非常的不爽,操你祖宗!你这个婊子,你练什么《爱经》,你不是**贱是什么?你不是想勾引男人是什么?老子……”马吉似乎正在向美艳夫人下毒手,一边狞笑着嘲讽。 “父亲……啊……”美艳夫人似乎在无力挣扎。 “老子多的是女儿,不在乎你这个婊子,死吧!你不是**贱吗?老子一边干一边杀,让你一边爽一边死掉,哈哈哈……啊啊啊啊啊……”马吉得意的**笑变成惨叫,声音最后越来越弱,却久久不止。 “父亲,你这一身功力,女儿羡慕很久了。” 忽然听见美艳夫人冷笑道:“如果不是想吸你这身功力,我怎么会再跟你这个胖猪干,天下间俊男大把,你只是一头猪,肥得流油的猪,(smenhu6k,)你明白吗?我的父亲,就连拜紫亭和伏难陀也不敢在与我**之间不运功护体,你以为贪图享受不要付点代价吗?”“你……是……什么时……候……”马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九十岁的老头子差不多了,不但弱,而且颤抖。 “一杀了徐子陵,我就在你的嘴里下了毒,再以‘爱欲心经’引发。 在我收缩开合自如的女膜上,有着连伏难陀也畏惧的黑女神‘迦梨’,我的父亲,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世间最美丽的血祭之女吗?哈哈哈……”美艳夫人的笑声间让徐子陵都感到冷汗。 这个美艳夫人的确厉害,外表漂亮,内里却是黑寡妇蜘蛛,不是随便碰得的,幸好自己这回还算乖。 徐子陵的心思活动,让婠婠和东溟夫人暗暗好笑。 一会儿,那个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美艳夫人带着轻盈的步伐出来了,她四处探看,小声叫道:“徐公子,徐公子,你出来,我知道你还没有死……你一定是躲了起来,你不可能那么快让人杀死的,徐公子……”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忙收敛气息。 跳至 第七百三十九章 自身难保 第七百三十九章 自身难保战神殿。 伏难陀飞掠而回,缓缓在殿内搜索一下。 接着又看了偏殿的马吉,马吉用微弱的声音哀求伏难陀杀了他,可是伏难陀却不言不语飞身自另一侧的楼梯上去,一会儿又带个古怪的东西下来。 两个偏殿都上去一遍,各带一个古怪的东西下来。 合二为一,然后放入正壁一处雕刻的陷凹之内,又运功旋转。 无声,于他的面前,那面青铜镀金之壁上,裂开一个可供两人出入的小洞壁。 伏难陀于大殿内巡视一周,又守在殿门外的黑暗处等待了一会儿,结果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于是放心进去,再在里面旋转一个机关,缓缓关上小洞壁,一切恢复原样。 前行百步,又下一个小台阶,转又两个旋弯,最后在一间小密室出来,来到一个很大的后殿,然后外面是另一个有四五十根巨柱的大殿。 每一根柱子上,都刻有那种奇奥的文字,还有一个天神般威武的男子在练功的图像,伏难陀一见,禁不住身躯微振。 轻抚着那些浮凸的图案,伏难陀一直平静如石的大手,也禁不住有些颤动。 “《战神图录》,这就是《战神图录》……”伏难陀极力控制也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喘息道:“《梨俱吠陀》秘传里的东西果然是真的,世间真的有《战神图录》,世间真还有比湿婆大神更能威能的神明……”“印度阿三。 本公子早就说你那梵屁是不行的了,你就是不信。” 徐子陵不知道什么时已经站在伏难陀后面,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以教训的口吻道:“你这个伏磕头龟好大的胆子,没有经过未来战神殿继承人也就是本公子的同意,胆敢伸手摸我们汉人的老祖宗雕像?本公子宣布,这是你们天竺对中原的污辱,还有你进入这间战神殿,是侵略的行为。 “是你?你竟然未有死?”伏难陀心神一震。 缓缓哼道。 “似乎还没有。”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国师来一个伏磕头,可能会把本公子吓死也不一定。 “如此请不要怪本尊了。” 伏难陀缓缓闭上眼睛,单掌立空,身上的气息爆起,黑气金芒,刹那化成三头六臂的湿婆三面相。 “想吓鬼啊!”徐子陵左手成掌。 右手成拳,在半空缓缓挥旋。 一片片银竹叶飞舞,然后有一个旋镜似的气旋出现,遍布徐子陵的身前。 伏难陀缓缓飞撞而来,银竹叶与旋镜纷纷爆裂,于一刹那,伏难陀双臂疯狂的挥舞出千百拳,随着他脚下的湿婆之舞,化成三身,前左右三方狂击徐子陵。 将那些遍布全身的旋镜击得粉碎。 徐子陵轻轻一滑,退出攻击范围。 伏难陀则缓缓站定,无数的残像收回自身,显示他的动作快到了极限。 除了邪王之后,这是徐子陵遇过动作最快的一个强敌。 比起邪王,邪王的动作更加迅疾。 更加简练,所有的攻击都是追击最有效的致命击杀。 但是这个伏难陀却利用他本身肉体超强柔韧性,在一刹那内作出了无数诡异的攻击,招式繁杂之极,让人防不胜防。 徐子陵轻轻咳嗽一声,胸前背后两胁都有血迹斑斑,这是那个伏难陀双腿造成的伤害。 在繁杂的拳招之下,他的湿婆之舞竟然还可以作出上百下踢脚,甚至可以弯曲攻击徐子陵的后心。 徐子陵让这一个以招式和内功并雄伏难陀一招而创,连长生太极的‘守御之镜’也抵御不住。 “梵我如一,天下无敌。” 伏难陀单掌立胸,缓缓道。 “简直就笑死人。” 徐子陵一听即笑了,拭去唇角渗出血污,摇头道:“在这个世上,我只怕很有限的几个人,你这个趴龟不在其中。 你的武功看得差不多了,试试本公子的攻击吧!”徐子陵双手一握,跨步上前,向伏难陀轰去。 “湿婆超人相。” 伏难陀缓缓道。 整个化成十二臂身像,在徐子陵那一拳轰中他面庞的同时,数百拳同时反击在徐子陵的身上,双腿在舞蹈着奇怪的步伐的同时,又有如利刃般砍削着徐子陵的前胸后背,肢体自由扭曲,灵活如蛇。 那一条包头的白纱忽然散开,有数条辫子如长鞭一般抽打在徐子陵的头上,肩膀上。 “**你祖宗!”徐子陵不顾一切反击,对手轰击他一百拳,他也回敬数十拳,一步不让。 腿下是补天阁的补天腿,同样快如闪电,每一腿都踢在伏难陀的丹田之上,比起直踢,伏难陀的湿婆之舞再快,也不及这个补天腿和幻魔身法,但是诡异却有余。 青魔手,子午是,天魔乱舞,紫血之刃,魔臂十八击,心魔血网,阴风爪腿,赤手血掌,帝王神功,天魔降伏,天莲击,天罗指,天魔印,小不死印……徐子陵的攻击招式简直层出不穷,一步不退狂拼伏难陀。 一开始伏难陀速度远比徐子陵更快,更加诡异,又持着自己内功深厚而且瑜伽之术的神奇,能够滑开大部分气劲,与徐子陵对拼。 但是渐渐的,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渐渐让徐子陵追上持平,再坚持了一会儿的时间之后,又让徐子陵赶上,压住他来打。 最后徐子陵越打越快,在他挥出十拳,徐子陵就攻击出数十拳十数腿,打得伏难陀暗暗叫苦。 他一边打一边退,但是这个徐子陵的身法远远比他想像中还要快,而且好。 更重要的是。 他无所不能的瑜伽之术遇上了克星,一个古怪的力场中遍布整个力场紫红巨网,使他本来的身法受到极大的影响。 他不明白这个徐子陵是怎么一边拼命攻击。 一边施放这个力场和紫红之网的。 更让伏难陀感到古怪的是,他的拳头威力无侍,对方中了那么多拳脚,应该重创倒才对。 而自己受了他明显不如自己内劲拳脚,都己经受创颇重。 “等等……”伏难陀拼着让徐子陵连轰十数记,退后半丈。 喝道:“你怎么会没事?你中了我那么多拳它”“伏龟,麻烦你去打听一下,本公子比拼拳头什么时候输过?”徐子陵的头脸竟然还完好无损,一点也不像伏难陀己经嘴唇眼眶爆裂,而且额头渗滴着血水那么狼狈,他除了之前受的伤之外,身体还千干净净的一副‘要去喝喜酒’的整齐样。 “这不可能!”伏难陀感到诡异之极。 自己的相信打了他一万拳也不止了,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可怜的印度阿三。” 徐子陵叹息道:“难道你不会将敌人的功力凝聚起来再逆转回去吗?那真是有点遗憾了,本公子会。 如果是以前,也许还会有点狼狈,可是我刚刚学会了一种新本事,可以将自己的身体一切受攻击的气劲凝聚起来。 可惜有限度的,否则本公子一定让你打个痛快……”“这怎么可能?”伏难陀感到惊恐,不怕打的人是因为护体气劲强蛮,那有可能将敌人的攻击凝聚起来化为自用的?“顺便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玩你。 本公子刚才就不会只有一半功力了。” 徐子陵很阴险笑笑,道:“伏龟,本公子要不是想将你这个大傻瓜打残,就像降伏一只乌龟一样打到你哭为止,(web用户请登陆。 16k,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本公子早就杀了你。 伏难陀看见有一个赤足的精灵闪现徐子陵的身后,背后如雪山天女一般拥有神奇的羽翼。 七彩闪亮,奇魅无比。 虽然只有一只,却显得自然无比。 她轻飘飘飞旋一下,游鱼般附在徐子陵的身上,玉手纤纤,拿出一个小杯子,给徐子陵温柔喂饮。 接着又拿出那天震毙龟兹国王的小金钟,拿着一根黄金小杵,在小金钟轻轻敲了一下。 “华夏军徐公子对天竺伏乌龟,第二回合开始。” 婠婠笑嘻嘻道。 “栽制,我要投诉。” 徐子陵忽然指着目瞪口呆的伏难陀,怒道:“刚才他踢本公子的屁股,这是严重的污辱性攻击,本公子要求对这个伏乌龟进行处罚!”“那处罚些什么呢?”婠婠颦起了黛眉,为难问道。 “让本公子在这一回合踢回他的屁股!”徐子陵非常有诚意请求道。 “踢吧!”婠婠微微一笑,就像满足渔夫愿望美丽小金鱼那么宽容用挥挥手,道:“反正我不看别人踢屁股这么粗野的行为,如果打人小屁屁倒有点兴趣。 “你竟然是人!”伏难陀哼道:“这是怎么回事?本尊非杀了你们不可!”“伏乌龟,我觉得你先准一会儿抹眼泪的毛巾会比较好。” 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婠婠就指了指伏难陀的头巾,道:“他早有准备。 “那本公子不客气了!”徐子陵双手连连结印,一边大吼道:“伏乌龟,哭吧!”“毗湿奴威德相!”伏难陀哼道。 他整个人一下子闪亮起来,有如金刚一般顶天立,双眉之间,闪现一个金光闪闪的眼睛,又在全身涌现一片金芒之甲。 徐子陵飞身而上,伏难陀重拳相迎,一拳将徐子陵整个人打了个跟斗,让他感到莫明其妙。 但是闪电般,左右双腿几乎同时踢出,利刃般斩向徐子陵的头颈。 “逆转。” 徐子陵的双手架击在伏难陀的双腿之上。 伏难陀感到右臂先实后虚,变成空荡荡毫不受力,但是左手却先虚后实,硬拼自己的重踢。 轻哼,腿劲十倍爆发,意图将徐子陵左手轰折。 但是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右腿受到了对手拳劲一万下不止的重击。 纵然有柔韧无骨般的瑜伽之术和内劲护体,可是也完全禁受不起对方的这一记重击。 更让他魂魄飞散的是,这些攻击的力量竟然是自己的。 这个徐子陵用了自己攻击他的力量,反击在自己的腿上。 来不及飞退,整个人就重重砸在一根战神柱上,将整个战神殿摇撼不止。 伏难陀吐血,在上翻滚,又急急爬起来,浑身颤抖不已。 他的右腿,几乎化成了一团碎骨肉,有如让雷神之锤细细敲打过一遍似的。 一万拳的威力在一下子爆发出来,不是瑜伽之术和护体气劲可以抵御的。 他的右腿完了,不用看,他也知道完了……“当!”婠婠小手持那黄金杵一敲小金钟,微笑道:“第二回合,华夏军的徐公子胜,虽然耍了点小手段。” 跳至 第七百四十章 伏地乌龟 第七百四十章 伏地乌龟“徐公子要是不出来,那奴家把你的刀剑捡走了?”美艳夫人小声喊道。 “……”徐子陵不敢应她,心里直是咒骂,让婠婠几乎笑翻了。 “徐公子如果不出来,那么就别怪奴家去把你的小情人宗湘花干掉了!”美艳夫人又喊道。 她带着怀疑在大殿内找了一圈,又飞身上鼎找了一遍。 特别在徐子陵躲藏的那个鼎掠过,让躲在五彩石下的徐子陵看见了她的裙底,差一点没有吐出来。 接着到两边的偏殿,再上楼匆匆找一遍。 本来她身无一丝内息的,但却此时却纵掠如飞,快如闪电,显然得到了马吉的全部功力,一跃成为个一流高手了。 美艳夫人找了半天,因为还不太会使用气息探知,而且徐子陵是隐踪行家,所以没能察觉徐子陵就近在眼前的大鼎之内。 她却不死心,又躲在暗处等了半天,还不见反应,终于放弃,带点自言自语道:“这么俊的男人,死了真是可惜,若是能跟他**,又得他的功力那该是多好,可惜……”“……”徐子陵听了真是大汗。 宗湘花正在挥剑大战,身上血迹斑斑。 她与金环真两人本来走在一起,可是却因为一个意外的机关,让她掉进一间黑屋子里,当时以为必死无疑,谁不想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应该只是触发了那间黑屋子的暗门,并不是致命的机关。 后来好不容易摸到出路,却发现外面有一条巨廊。 有许多之前进入高手和东突厥士兵在相互拼杀。 这些人一个个拿着金砖或者什么宝物之类,正在相互拼杀,抢夺对方的东西。 不时有惨叫声响起。 有人受伤或者被杀,仆为起,人头在上乱滚,血水洒得墙壁面到处都是。 宗湘花一看那些人也向自己攻击,只得拔剑自卫,杀了几个精锐士兵。 一路冲了出来,惊魂未定。 她不知道自己走在哪里,越走越黑,越走越是害怕。 若是要她回去跟那些正在相互砍杀的人呆在一起,她更是不愿,现在只希望能够快快找到那个一看他就会气死人家伙,他虽然气人。 却很安全。 最少,他不会害自己,而且有伴,宗湘花太害怕这里鬼方了。 当初怎么就跟那个美艳夫人争气,让她跟了那个家伙,自己反倒跑开了呢?早知道一直跟着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害怕,难道小小面子比性命更重要吗?当然,她隐隐觉得自己的性命也不是最重要的,只是觉得无论如何都要看见他才能让自己安下心来!十几个黑衣人拿着弯刀。 躲在黑暗里,如毒蛇般悄悄迫近。 他们的后背,都有一点点青幽的磷光,好让自己人分清敌我,而且。 他们并不是在之前进入战神殿的探索者和高手,而是完全是一些陌生人。 *****洛阳。 西苑。 念颂净与管飘渺悄悄潜入,刚刚潜入不久,还来不及查探,忽然心生一丝异样。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改变方向,隐起气息,看着远方,忽然闪现几个黑影,向她们师妹查探的区域飘去。 两人心神一惊,因为那几个黑影尽是一流高手,且身形高桃苗条,显然正是女子。 远远跟在后面,只见又有两个身影闪动,聚在一起,做了几个手势,又四散而去。 另外两个天女飘飘而来,四处查探。 她们经过几天晚上的查探,没有发现有人拦阻警告,胆子不由大了许多,念颂净正欲开声警告,管飘渺忽然按住了她的唇。 几乎在一刹那,那几个黑影就闪现出来,围着念颂净的两个师妹。 一个人头向其中一个天女扔了过去,怒目圆瞪,正是三大金刚中的不贪,让那个天女惊叫起来。 闪电般,几个黑影同时发动攻击。 任何一个黑影,武功似乎都在两个天女之上,又趁着她们心神散乱时合击,当两名天女勉力抵抗之时,忽然又有两名黑影,于黑暗中滑出,双剑合一,刺穿在一个天女的身上,几乎没有反抗的可能。 另一个天女还没有逃远,就让那两个功力在众女之上,出手又默契无比女杀手追上。 六人合击,一招之下即重创倒。 念颂净看得睚毗欲裂,但是却毫无办法,如果一旦自己现身,相信不但没有能脱出敌人的埋伏,而且只会白白死在这里。 管飘渺死死按住念颂净,看着两个黑影将两个天女的尸首带走,咬碎银牙。 正在此时,飞剑侍和双剑侍于念颂净和管飘渺她们的右翼飞掠而来,显然是听到了打斗的动散而前来支援。 两人急急想出声警告,可是却发现飞剑侍和双剑侍的后面,也跟着黑影。 在这种时候,念颂净和管飘渺几乎同时就选择明哲保身,如果自己两人加入,也许不能有任何帮助,只会再白白死在这个敌人一早就埋伏好的西苑里。 特别在发现自己来的方向,也有两个黑影在搜索着自己的行踪时,更是心颤胆寒。 幸好早早发现了不对,否则将全军覆没,一个不剩让敌人剿杀。 “你们是什么人?”双剑侍大怒喝道:“你们刚才干了什么?你们敢向我们圣斋的人动手?”“嘻嘻,我们恨不得你们和华夏军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 一个身材火辣的蒙面女子娇笑道:“为了今天,我们等了多久。 终于找到机会……”“你不是汉人,你是胡人?”飞剑侍哼道:“原来是大明尊的余孽,果然好阴毒!”“杀掉她们。” 于她们后面一个黑影忽然发起了突袭。 但是飞剑侍爆起了金色宝莲,旋剑接下。 双剑侍配合出击,但是早有两把一红一绿的怪剑刺向她,剑招未尽,忽然一股烈火喷向双剑侍,烈火之后。 又有几点黑水飞至。 双剑侍与飞剑侍险险避过,却发现板石面让那几点黑水腐蚀出几个深洞,吓得花容失色。 那个背袭的黑影使用一柄软剑,比毒蛇还狠,功力相比最强飞剑侍也不相上下。 而那两个喷火和洒毒水两女,也仅仅稍差一线。 还有两个功力最强又默契无比的两个黑影女子,则静静伫立在黑暗中。 一直等候着机会。 再远些,还有几个黑衣女子在黑暗中潜藏,无一不是高手。 在管飘渺和念颂净附近外围,还有十几个身手稍逊一点的黑影女子,在极速搜索是否还有残敌。 念颂净与管飘渺趴在花丛中,好几次都是险险躲过,差点没有那些个个具有高强武功的女子发觉。 “金刚怒目!”远处有雷霆般一声大吼,强壮的不痴提着巨大的禅杖扑来,意图急急救护。 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他的背后。 有一个比闪电还快的身影,划出长长银练,重重轰在他的后心之上。 一个双手银爪银足的银发金袍女子缓缓飘下来,酷酷的小脸冷若冰霜哼道:“你自身难保!”接着,那银爪又扔给倒的不痴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正是三大金刚的另一个不惧。 那个不痴和尚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呼。 那个银发金袍的女子又扔给他一个女子的人头,正是之前让董淑妮她们取笑假正经的左剑侍。 这个银发女子。 竟然一人就杀了三大金刚的不惧和左剑侍,功力简直强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念颂净与管飘渺暗暗叫苦,对方的高手层出不穷,甚至可能有人隐藏在暗处准备伏击自己。 看来这一个陷阱,敌人已经设计了很久,正等着自己这一大群人上当。 如果没有那两个功力超高又默契无比的女杀手,和新来那个超诡异银发金袍女子,那么还能一拼,救出双剑侍和飞剑侍。 可是很明显,她们三个正等着自己出去救援,否则早就合力攻击双剑侍与飞剑侍了。 “搜查清楚些,她们一定会在附近……”那两个超强的女杀手其中一个轻哼道:“她们不死,计划很难成功。 我们要让慈航静斋和天下人都仇视华夏军,绝不能让他们有修好的机会,快些,很快就会惊动徐子陵的那些未婚妻,不能让她们发现我们,否则她们会怀疑……”“怜生!”飞剑侍与双剑侍同时化身成为千臂菩萨,剑气冲天,与三个大明尊教的女子狠狠拼了一记,双人拉着手,向西苑外飞退。 但是一刹那,就让两个超强女杀手追上。 双剑齐出,将双剑侍肩膀刺穿。 如果不是最强的飞剑侍御剑之技救起双剑侍,想必她己经让两个女杀手双剑穿心。 管飘渺与念颂净看得痛苦之极,但又无力救援。 远处忽然有人影闪动,只听徐子陵未婚妻之一小公主那清润的声音怒哼道:“谁敢在西苑放肆?”她一出现,大明尊教和两个女杀手闪电般没入黑暗之中,那十几个女子也纷纷四处逃遁。 但是那个银发金袍酷绝女子,却依然攻击着不痴。 此时的不痴一身是血,挥杖乱击,但是让那个银发女子十数脚踢倒,又挥爪狂撕,血花飞溅。 穿银甲的商秀殉飞身而出,轻哼,张弓搭箭,射向那个银发金袍的女子背心。 那个银花金袍的女子挥爪向后,手中抓住不痴的人头,挡了一箭,然后发出一阵阴险的怪笑。 小公主震怒,玉掌临空,气劲如山,重轰向那个银发女子的后背心。 两女接了一招,那个银发女子吐血遁走,而小公主则翻退,玉容失色,香唇微带一道红丝,带点惧然道:“她是谁?”“她是那个婠婠的得力手下,旦梅,她似乎在搞什么阴谋。” 沈落雁缓步而出,冷静道:“竟然在西苑杀了三大金刚和慈航静斋的人,看来她们阴癸派是铁心要上我们华夏军的大船了。 欢剑侍和飞剑侍一看得救,几乎不支倒,两人不顾一切,急急飞掠而去。 两人都重创得几乎无法行走,只有功力最强的飞剑侍稍好一点。 念颂净与管飘渺还不敢现身出来,因为她们担心这也是一个圈套。 正在此时,两个女子双双闪电般飞掠而来,正是罗刹女傅君棹和冰美人傅君输,冰美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念颂净和管飘渺纪上就认出了她们。 她们就是刚才的超强女杀手,只是换了一身的衣物。 两个人登时对视一眼,发现这华夏军的内部,似乎不是铁板一块,而是有许多暗潮汹涌。 跳至 第七百四十一章 打到你哭 第七百四十一章 打到你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伏难陀禁不住愤怒暴吼道。 “本公子以前是扬州的小混混,现在嘛,现在是这个战神殿的未来继承人。” 徐子陵呵呵笑道:“自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将你打残,打到你哭为止,但是后来一想你这个伏龟知道一点战神殿的秘密,于是就强忍着放你一马。” “原来你不知道战神殿的开启,你是靠我才进来的......”伏难陀惊骇失声叫了起来。 “国师这么聪明如何是好啊!”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本公子自然也知道一点,你知道,龟兹的英雄史书传唱和祭把天神的舞蹈表达都有一点关系。 本公子现在是龟兹的主人。 自然能够知道一点。 而且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才看得懂龟兹王宫和千佛洞那些图画和古代文宇,本公子才是炎黄子孙,你这个印肚阿三不是。” “想杀本尊没那么容易,本尊的瑜伽梵功岂是你所能探知,**婆林迦相!”伏难陀一边说,一边缓缓脱衣服。 徐子陵一听,一伸手把婠婠收了起来。 这个伏难陀打不过准备脱衣服,准备以丑陋的**身躯示人,阻止掠阵,以免徐子陵与婠婠两人合击。 “本公子将你变太监,林迦相是吧?”徐子陵十指一扬,金刚钻线闪现,随心所欲幻出线结,缠绕在徐子陵的右手五指之间。 徐子陵闪电般扑上。 右手天魔印,左手天罗指,分取正在疯狂跳着**之舞伏难陀,一大吼道:“伏龟,太监吧!”伏难陀独脚急旋,双手化成千臂,形而一个古怪的形状。 无穷的招式随着这种极逆的旋转而飞击而出。 一道道气劲,化作**婆林迦,激射千重。 巨大的龙卷风暴刹那闪现,徐子陵双腿在半空中踢出有如邪王不死印一般的不死印风暴,虽然没有那个紫雷电芒,威力也有小上很多,但是倒也有七八分相像。 那些黑气幻成的**婆林迦纷纷消散无形。 狂虐龙卷风暴轰在伏难陀的千臂湿婆像,发出巨大的震动。 半空中,徐子陵震飞出来,连连翻滚。 他飞撞在战神柱上,但马上反弹而回,一边于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金太阳,照得整个大殿也为让极光所遮掩。 于伏难陀惊惧的目光中,战神图录里面的武功由徐子陵这个还不知如何进入这真正战神殿的人施使出来。 伏难陀幻出大梵天之像,在那烫尽天下所有的灵阳之下,消散无形。 徐子陵缓缓飘下。 呼呼喘息,弯下腰,双手支膝才能勉强站立。 刚才的两击,对真气消耗极大,就算是徐子陵,也几乎支持不住。 伏难陀还站在那里,带着一脸的惊惧。 他整个人都有一种烫烧过的迹象,也有让龙卷风暴不死印剑裂的斑斑。 但是最可怕的,是他下身的小腹处,一片血水涌滴而下。 开始,**婆林迦还在,后面忽然爆碎,粉碎,化成一股血水滴溅在面上。 伏难陀感到极其的痛苦。 还有屈辱。 化身成为生殖之神湿婆,却让人阉割,这一种耻辱简直让伏难陀放声痛哭。 他不是真正的湿婆,湿婆被众神阉割之后还能重新长出来,他是绝对不可能了。 他知道汉王宫中有一种阉人。 叫做太监,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 这个华夏军之主,施出两个超强的招数,不是想杀死自己,而是想阉割自己。 “伏国师,伏太监,伏公公。” 徐子陵抬起头,擦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带着亲切问道:“你现在有没有一点想哭的威觉啊?如果没有,那么本公子就打到你哭为止!”“黑天。” 伏难陀大吼,浑身变得漆黑如墨,气息爆起,黑气如巨塔般缭绕自体。 “也是太监。” 徐子陵大笑,双手连连结印,大吼道:“试试本公子的雷公电女,天罚!”超高的声波在伏难陀的耳中此开,于一刹那,伏难陀只能看见徐子陵的嘴唇在动,却只不见任何声音。 再发现耳朵两边有鲜血激射而出,然后是一阵阵的脑晕,有一种无法站立的感觉。 硬接对方的霹震重击,伏难陀几乎于生平第一次感到死亡阴影的涌现。 如果没有受伤,那肯定会逃之夭夭。 可是整个空间,都遍布那些有形无形的紫红之网,虽然无法困缚。 但是却能有效伴阻着自己行动。 何况这一个对手的速度,快得连自己也胆寒。 伏难陀几乎拼尽全力,才接下这一重击,正准备用瑜伽之术躲过对手强劲冲击,却发现徐子陵的霹震内功消失。 正在诡异之间,却发现徐子陵的手中,多了两个黑乎乎的古怪东西。 于一刹那,伏难陀感觉记起了那天在龟兹王宫里,这个徐子陵曾经招过两个这种会大爆炸的霹震弹。 莫非.....伏难陀还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感到了惊天动大爆炸。 几乎连心魂也炸碎了,伏难陀一辈子也没有试过这种全身都要化成齑粉的感觉。 在他感觉身体碎裂一刹那,只记得徐子陵那嘲讽的笑脸,他似笑非笑,一种高高在上俯视自己的感觉。 伏难陀在大爆炸之中,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太爆炸震得整个战神殿轰轰作响,久久不绝。 本来伏难陀还能勉强站住,尽管他的那条断腿已经中大爆炸中灰飞烟灭,化成激溅的血水。 但是他还能独腿支持。 可是看见徐子陵又自半空中飘降下来,带着那种似笑非笑表情看着自己时。 伏难陀觉得自己几乎站立不稳,再等徐子陵拿出那个小金钟出来敲一下,发出一下真气的激震。 震动着伏难陀整个受利的身躯,还有他的豪弱的心脏。 他禁不住整个摔倒在上,也在这个时候。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大多处皮血全无。 手臂几乎炸成两根骨架子。 出奇的是,他还没有死,伏难陀也以为自己会在那种大爆炸中粉身碎骨,可是,他却还没有死。 这一种声势吓人大爆炸,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恐怖,虽然也威力无比。 但是却无法杀死他这种级别的高手。 如果他能早一些收摄心神,运功护体,也许不会如此重创。 不知是因为身体受利的痛苦,还是因为让人要弄的屈辱,或都挫败于对手的悲哀。 伏难陀觉得有东西自己眼中涌流出来,滴流下破烂的脸颊,滴洒下面。 就在此时,他看见徐子陵的脚轻轻走过来,于面前站定,又听见他淡淡道:“你现在哭还早了点。 本公子还会别东西,保证你会痛哭流常的。 当然了,伏大国师也听说过,当然没有听说过也不要紧,本公子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这个世间,有着五行,也有五行相克”巨澜海的石价上,阴显鹤缓缓转身。 眼光平淡看向那十几个黑衣人,似乎看着一些虚无的影子。 那些黑衣人也不言语,挥着手中的弯刀凶狠扑上。 而在熔岩湖的跋锋寒,则在擦换着刀剑。 他的脚下,十数个黑衣人身首异处,逃得最近的一个,让一支劲矢钉在巨大的石阶之上。 离跋锋寒五百步左右。 石阶那边,缓缓走下一人。 跋锋寒头也不抬,自顾擦拭着自己的刀剑,一副无视来人的样子。 来人先是出奇冲到崖边看看下面沸腾的熔岩湖,又拿起一物。 朝跋锋寒飞抛过去。 周老叹和周老方明明不是走相同一条通道的,可是却出奇走到了一起。 他们两个自黑暗中相遇。 带点小心翼翼,初一见面,都为对方的丑陋和鬼崇吓了一大跳,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一起探索,四处翻着,一副入室的小偷摸样,又像准备找方偷看美人出浴的贱男,样子能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背上大包小包,不管有用没用,只有看不明白就往背上塞。 “老天,这是什么啊?”金环真看着面前一副巨人骸骨,失声惊叫起来道。 在她面前的巨大石室里,坐毙着一个巨人。 这个巨人因为年代久远,皮内毛发早就消失,但是巨大骨架还在,虽然坐着,也有两三丈之高。 如果这个巨人站起来,那么整个人相信会有近十丈高,简直就是一个顶天立的巨人。 金环真吓得花容失色,她万万想不到一个人形的生物能长到如此高大。 怪不得这个通道有数十丈高近百丈觉,原来是供给这个巨人出入的。 金环真看了看那个巨人骨架身边的武器,是一根青铜棍。 不,应该说是一棍青铜柱更加准确,简直吓得心胆骇裂。 不要说打,就是压,这根数丈长合抱不过的青铜柱也能压死不少人。 怎么可能有这么巨型巨人族呢?难道远古的传说都是真的?金环真在第一时间里,就是想马上找到徐子陵,告诉他关于这个巨人的事,也许他能知道这是为什么?“你要这个家伙的《爱经》做什么?”婠婠黛眉轻颦,看着面上一堆碎内,问道:“有了大明尊教《处元闭阴锁阳功》,又有老君观阴流的《玄牝姹女大法》,又有阴癸派《姹女元鼎大法》,你又还要这个恶心家伙的《爱经》干什么?”“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别的不是损伤男体就是需要功力深厚,但是这个印肚阿三的《爱经》却是可以让普通人修练的。 你看那个美艳夫人,就是《爱经》高手。” “你不是打算把这个教给洛阳的老百姓吧?”婠婠头晕道。 “我想倭国有很丰富的女人资源,不能浪费了。” 徐子陵摇摇头道:“不如抓些回来开青楼吧!省得大家说我太嗜杀无度,汉的女人渐渐就不准做这个青楼出卖内体的生意了。 当然她们自愿的除外!有些人天生就是喜欢热闹和男人们调笑欢好的,这个本公子就不强令禁止了。” “不说这些。” 婠婠明显对政事不感兴趣,她指着那些战神柱问道:“徐公子来解释这上面都说些什么!”跳至 第七百四十二章 魔龙惊现 第七百四十二章 魔龙惊现“这些是战神柱。” 徐子陵呵呵笑道:“上面的应该是战神图录,不会你问我上面写些什么,我一个宇也不会看。 如果大雷神那个家伙不是沉睡中,倒是可以问问他,他肯定知道点。” “让夫人出来,谁不定她也知道。 策!”婠婠没好气嗔了徐子陵一眼,差点没有把他的魂也飞散掉。 不但东溟夫人,而且阴后,尤楚红,善母莎芳,独孤凤,白清儿,闻姓女长老,云霞两长老一共九名高手全部出来了。 徐子陵拍拍手,道:“各位,这里就是战神殿的战神柱,柱上的就是《战神图录》,大家帮帮忙看一下。 对了,如果华玄或者拜紫亭他们进来,你们不要跟我客气。” “你要去哪里?”独孤凤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一出来还觉得刚刚让徐子陵收进去一般,却到了千里之外的方,甚至还到了战神殿。 她不由大为欢喜,小螓首四处打量,又拉着徐子陵的手臂,问道。 “倒垃圾!”徐子陵指了指面上成了一滩血肉的伏难陀,微笑道。 “我也去!”独孤凤知道徐子陵有战神殿的战神图录也不研究,肯定有好玩的事儿,马上报名参加。 “我们也去瞧瞧?”白清儿笑嘻嘻拉着闻姓女长老,跟在徐子陵的身后。 婠婠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随意飞飘,让她非常的羡慕,可惜她功力再高,也无法与徐子陵心意相通,而且对长生力场也没有那种一体的共融性。 阴后微微哼一声,自顾敬到一根战神柱下,细细观察。 尤楚红,善女莎芳,东溟夫人三人在四处探看。 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秘密之类。 云霞两长老则一边留心着那个可能会有人进入的内殿出口,一边看着周围的殿雕。 徐子陵带着四女走出殿外,又沿着石阶,一边斜斜向下。 走了五六百阶,渐渐听到水波拍打岸石的声音。 “似乎有水,下面有什么东西?”小凤凤独孤凤带点胆怯又带点好奇看着前面,一双小臂紧紧抱着徐子陵的手臂。 “据说有一条守卫战神殿的魔蛟,本公子来看看它,如果它愿意,就收它做小弟!”徐子陵笑道。 “如果它是女。 还收它进后宫。” 婠婠在半空中飘飞,一副“看穿了你就是这种人”的样子。 她的话刚落,就引起了独孤凤的好奇,问道:“世间真的有龙女吗?一条长蛇般的蛟龙,怎么可能变成人呢?它是怎么变成人的呢?那些鳞片和角还会在吗?”“不知道。 但是徐公子肯定有办法的!”婠婠哼道。 “晕!”徐子陵差点一个跟斗找倒在石阶上,大笑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还真以为我是神仙啊!”石阶下的空气潮润无比,再走一段,就可以看见有一片无边的水波在黑暗中隐现。 极远处。 有几处石璧,隐隐有几条小爆布细细倾泄而下,但水声却并不很大。 徐子陵与众女来到水活边上。 只见清激见底。 如果不是微有波澜,还看不出有水。 在如此清微水中,竟然有鱼,而且都不小,一点儿也不怕人,直到徐子陵伸手去拔弄一下它们的身体。 才稍稍游远。 “虽然不太合冒口,可是将就吧,假假都是一代宗师的肉。 相信会有一点嚼头的!”徐子陵远远将伏难陀的尸体扔出去,大笑道:“本公子还费心烤过了,虽然没有放盐,但是希望大家喜欢。” 四女一看徐子陵这么做,马上打消了试试这些清水的滋味。 白清儿洗了洗玉手。 一看无数鱼朝伏难陀的尸首游去,一会儿。 鱼跌争抢,不由带点惊讶道:“这些看起来如此温驯的鱼竟然是肉食的,它们刚才怎么不咬你的手啊?”“它们敢咬,那么本公子就吃了它们肉!”徐子陵哼道:“本公子是恶人,谁敢咬我?”“我。” 婠婠一听,马上飞降。 伏在徐子陵的肩头,用小白牙咬了一口,让徐子陵惨叫一声。 独孤凤一看不由欢喜,也报名参加道:“我也咬!”“我们迟些,用嘴唇相互对咬"徐子陵连忙哄她,让独孤凤玉脸一下子飞红,但是一闪即没。 “似乎没有什么魔蛟,否则闻到血腥味会出来的!”那个一直不怎么出声闻姓女长老忽然插口道:“要不我再射杀些大鱼引多些血腥味吧!”“不要,这些大鱼长成这个样子不容易。” 徐子陵前一句是仁者,后一句是屠夫,道:“不吃不要浪费了!”“这是什么?有东西闯入你力场了,奇怪!”婠婠一指,众女一看,大奇。 一条小小的黑影在水中轻快游过来,非常的细小。 但是又非常的神奇。 小小纤长的身躯上,覆落细细的鳞片,带点嫩像色,就像是碧玉而雕成的一般。 它的头上有角,角上稍稍带两个年年的突起,像初长出来鹿茸一般柔嫩。 四只小爪子在带点芽黄,非常的漂亮。 摇摆尾巴,划着水流,极速滑水而来。 极其精灵的一对小眼晴,看着众女和徐子陵,它最后在水面盘起,探出大半个身躯,好奇看着也同样奇怪看着它的徐子陵和众女。 “这个世间真的有龙!而且还这么小,太可爱了!”这一回,就连从不喜欢小动物婠婠也禁不住赞叹道。 小凤凤独孤凤和白清儿她们,眼晴简直就冒出小星星。 若不是怕惊动着这个碧玉雕成一般的小东西,众女都要禁不住伸手过去抚摸一把。 “这跟传说根本不一样,似乎没有真龙,而是魔蛟,这是怎么回事?”徐子陵最是惊奇,因为据他所知,战神殿应该只有一条三丈多长的魔蛟才对,根本就不是这么一条小小不过三尺长的碧玉龙才对。 难道就是这个小东西长大了。 变成了魔蛟?“问问它肯不肯跟我们走,我们请它吃什么都行。” 小凤凤独孤凤着急拍着徐子陵,要他想办法。 “我不会说龙语!,徐子陵呵呵笑道:“何况这么小的小东西,估计还是小宝宝,估计还不会说话。 我们应该跟它的父母亲说话才对。 可能它的父母不太同意我们带走它!”“你是战神殿的未来继承人嘛!”婠婠也第一次对这个小小碧玉龙另眼相看,之前只有未名有这个待遇。 “那是本公子假冒的,是激骗伏乌龟的,估计唬它们父母不过。” 徐子陵轻轻弯下腰,用手指缓缓点向那个似乎不怎么怕人的小东西。 随口笑问道:“吃不吃糖果?本公子有冰糖葫芦!”“哄!”那条小小的碧玉龙小嘴一张,喷出一股小小的水流,射在徐子陵的脸上,算是它的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这回连婠婠也笑得不行,整个趴倒在徐子陵的背上。 笑擂着他的肩膀,香肩颤动不能自制问道:“是要你冰糖葫芦还是不要?”“就算它要,也要先问问它的家长...”徐子陵戒备起来,因为水面,又无声无息浮现了两个巨大的龙头。 一个头颅显深黑色。 巨大无比,双目如斗,一张口就能轻易吞进一个人。 虽然只有头颅探出水面。 但是相信身躯会在十丈开外。 巨爪的一趾也像小孩子的手臂般粗大,尖爪数寸,闪金如匕。 长牙若雪,赤舌有叉,血盆大口,看起来极是可怖。 另一条相对小很多,头颅带点紫黑,身上的鳞甲红红绿绿,与那条十数丈的巨龙非常相像。 只是小上许多,应该只有一两丈长。 “看来不像父母,倒像祖孙三代。” 白清儿最是天不怕不怕,可是也带点胆怯拉着闻姓女长老,退后躲到徐子陵的身后去。 她的声音微颤。 因为小小的碧玉龙可爱,可是十数丈巨龙,不但不可爱,而且且非常的恐怖!“现在怎么办?”小凤凤说到打架那是最不怕的,可是对着这如此巨龙却不知如何动手。 “先谈判!”徐子陵一说,众女几乎倒。 徐子陵小心翼翼收回手,微咳一下道:“其实我们来这里没有恶意,主要是瞻仰一下大家风采!我们身为龙传人,炎黄子孙,对龙自然就有些好奇,现在看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想回战神殿休息一下惊吓过度的心脏。” “你猜它们能不能听懂你的话?”婠婠小声问道。 “我猜得它们听不懂。” 徐子陵一说,众女又几乎倒不起。 “那你还说?”白清儿奇问道。 “太害怕了,说说话,减缓一下情绪。” 徐子陵一说,众女纷纷给他一记粉拳,徐子陵大笑道:“‘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不怕?”“我们是小女子,害怕是天经义的。” 婠婠嗔他一眼道:“你一个大男子汉的不能害怕啊!”“快想办法,看来它们的耐性不太好!”独孤凤一看那两条巨龙缓缓游来,不由着急道。 “要不试试美色引诱?”徐子陵一开口,让众女狂揍。 最后徐子陵拿出一节水晶柱,又道:“我们试试贿赂?听说巨龙喜欢亮亮的金币的和宝物,试试有没有处...”“如果没有呢?”闻姓女长老一看那条十数丈的巨龙已经无声无息游到面前数丈处,马上就会进攻样子,不由带点紧张吞了一口唾液,小声道:“不如我们逃跑,也许它们陆上行动不快。 回到战神殿,以众人之力,应该可以一战!”跳至 第七百四十三章 小龙宝宝 第七百四十三章 小龙宝宝 徐子陵的水晶柱一拿出来,马上就有反应了。 那条小小的碧玉龙一见,似乎极是喜欢,一下子游过来,极速而来,还不等徐子陵把水晶柱给它递近过来,它就飞跃上水晶柱缠绕着,连小眼晴也闭上了,一副小财迷的样子。但是那两条巨龙却还在迫近,它们身上的气息还有处于敌意的那种攻击性,没有因为这个水晶柱改变。 徐子陵把很多东西抛出去,金转,宝石,夜明珠,什么都试过了,可是它们统统不喜欢,看也不看。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一咬牙,徐子陵拿出武器准备拼命。 “傻瓜,也许它们喜欢的是五彩石。”婠婠急急 提醒道道:“扔两颗试试......”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子陵扔了两颗过去,让两条巨龙似乎看了一下,但是似乎是不理会,再缓缓迫近。 “哪里出问题了?太少了?”,白清儿着急 道:“还要的话,给它扔一把,也许它嫌少......哇,它们过来了,快点!”徐子陵忽然大吼道:“是能量,这个碧玉口水龙在吸收水晶的能量,这两条魔蛟应该是喜欢五彩石的能量!” “还废话什么!快给它们扔!”众女一看他还顾着为这个发现而高兴,大怒。 两颗蕴含着能量的五彩石抛出,终于让两条巨龙作出不同的反应。未等五彩石沉入水中,那条稍小的魔龙就一下子飞跃而起,以大口接着那顾五彩石,一下子吞进肚子里去,尾巴高兴得乱晃。 徐子陵一见有反应,这还不容易。五彩石多得是,就怕它们不喜欢。 连抛了十数顾,那个最大的巨龙连吞了十几颗五彩石,气息一变,变得不再具有攻击性,接着隐隐而归于体内。龙头一摆,整条巨大无匹的身躯飞跃腾空,连飞近百丈,又在半空中盘旋一下,再没入水中。除了入水激起一丝水花之外。再无一丝阻碍似的,极轻巧 滑入水中,一潜而去,再无声息。 那条一丈多长 魔龙却还不肯走,徐子陵给它抛了十几颗。它吞过几颗之后便不再吞食了,似乎到达了某种极限。它在水中畅游,又上下 飞出钻入水面。轻松如意,欢快异常,让众女提了半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情不自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些魔龙都是谁养的?”小凤凤独孤凤此时想起了这个问题,问道:“不会是建造这个战神殿的人吧?” “如果是,那不得多少千年万年?”白清儿银铃般轻笑一下,道:“我想这个小东西总不会是已经有千年万年了吧?它似乎是刚刚才生出来不久!而且它的样子跟刚才的魔龙不太一样,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应该有别的父母才对。” “不要吓我!”小凤凤独孤凤拍拍自己高耸的胸口,一副,别吓我。我胆子小的样子。 “我抛几根水晶下去,免得让它们父母亲误会我诱引它们 宝贝儿子!”徐子陵笑道:“其实是这个小东西自己送上门的,呵呵!”众女也觉得这样做安心一些,虽然损失几根水晶柱,可是能够和龙和平相处那是再好不过了。大家都觉得今天已经足够刺激,再来就会受不了! 一会儿。那条碧玉龙竟然吸收完了那根水晶柱的能量,张口又给徐子陵脸上喷了一道水箭。 徐子陵一看它似乎还不够意思,似乎还想再吸水晶能量的样子,不由带点惊讶。 但是终还是递它一根,又让它喜孜孜 盘在上面,小眼晴又闭上了。它不用吞食也不用动,只需要盘在上面,水晶的能量竟然就会自动流入它那小小 体内。一根水晶柱里贮藏的能量极巨,但是它那么小的一个小东西,却吸食完一条还不足够,令人惊叹。 “很明显。它跟那条魔龙不是同一种,而且可能要高级些。”婠婠点点头,道:“它对那个巨大 魔龙一点儿也不害怕,而且也更有灵性,显然它才是真龙。而那两舌头开叉的魔龙,应该是子陵说的魔蛟没有错。它们也许原来只有一条。可是年岁久远。又生了一条。” “没有公龙,一条母龙生不出来啊!”,白清儿怀疑道:“莫非这里还有一条大?”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徐子陵得意洋洋 道:“一些低等生物,有时候不用公的。只有一个母的就能延缓后代。比如爬行动物。只要有雌的生蛋,那么就可孵化出公的母的,低温孵化出来多数是公的,高温孵化出来 就是母的。很多低等动物的**,只是增加后代的身体特征之类,没有也是可以的。” “瞎狱一如果人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是绝对不可能生小宝宝 ,你少唬人!”小凤凤独孤凤一看徐子陵的笑意,马上怀疑道。 “信不信由你,要不我们拿个乌龟试一下?你赌什么?”徐子陵哼哼道。 “如果只有一条公 呢?”白清儿奇问。 “有的会变,比如一此鱼,一大群全是雌的,由最强壮的一条变成雄性。如果这条死了,再由另一条最强壮的变成。”徐子陵一副“我就是有知识”的牛屁样子,夺夺其谈道:“还有一些是自备的,雅雄同体。不要怀疑真理和事实,真的有雌雄同体的动物,而且很多。”“那你说一个我们知道的。”闻姓女长老道。 “蜗牛。”徐子陵牛气 道:“这些一到下雨天就会冒头来四处乱爬的东西,就是雌雄同体的,一只蜗牛与另一蜗牛相遇,它们们会相互给对方做丈夫又做妻子,神奇吧?” “你猜它们平时会不会自己当丈夫又做妻子的**?”白清儿一开口,众女马上玉脸飞红。这个白清儿问得太深入,也只有这一个小妖精才敢问这种话题。徐子陵一听几乎摔倒,摇头大笑道:“不知道,因为我不是蜗牛!” “我想说,第一,龙不是低等生物,而是超强的生命!”婠婠轻擂一下徐子陵的肩膀,哼道:“第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肯定不是你胡扯 那些理由。第三。如果大家想知道真相,等这个小龙女长大就知道了。” “小龙女是杨过大侠的,我们这个是小龙宝宝。”徐子陵呵呵笑道:“不知它肯不肯跟我们走,否则魏征和王通那两个老家伙一见,保证就相信本公子是真龙天子了。” “那边的魔龙。你不想想办法?”小凤凤独孤凤指了指正在水中翻滚嬉戏的魔龙。 “它的母亲有点怕人,还是算了。”徐子陵带点依依不舍,扬手向那魔龙挥手告别。与众女一起悄悄 把那条还在水晶柱上的碧玉龙宝宝给诱拐走,比帕里斯诱拐海伦还要有动力。还没有走出百步,那条魔龙于后面追上来。口中衔着一条大鱼。 “传鹰的时候衔些果子,我倒得条大鱼,也算是不错了。”徐子陵接过鱼,那条魔龙却向后游走了。 “可惜,它还是不肯追随我们的徐公子!”婠婠微微一笑,道:“否则估计徐公子西苑里的收费游玩场中的珍禽异兽中又多了魔龙,想必会财源滚滚。” 回到战神殿。东溟夫人一看徐子陵手中那水晶柱上 碧玉龙,极喜问道:“世间还真有龙啊?” 众女围了上来,个个喷喷称赞,就连黑袍蒙沙的阴后,也多看了几眼。才去再看战神图录那些图蒙。徐子陵把手中的水晶柱递给东溟夫人,自己去问阴后道:“阴后。有什么发现?” “太奇奥,再看看。”阴后淡淡然,摇摇头。 “那有没有发现广成子的遗骸啊?”徐子陵又问东溟夫人,道:“据说这里有广成子的证悟飞天后遗留下 尸体,没有吗?太奇怪了,这里跟传说中也有些不同,难道还有另一个战神殿不成?更重要的是,这个战神殿到底是有什么用的呢?那么多水晶柱和五彩石,那么多战神守卫,那么巨大,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你 想法呢?”东溟夫人一边温柔 给徐子陵包扎着刚才与伏难陀战斗的小伤,一边问。 “也许是保留前人远古的文明吧!把那些珍贵 东西保留下来,告诉我们这些后人一些什么事!”徐子陵点点头,道:“我们加紧时间再探索一下,弄个明白,不过得先把这些图蒙和文宇描画下来,拿给大雷神那个老头子看看!” “虽然没有办法全部准确。可是画好一些,你先看看有什么错漏,我再画几张。”东溟夫人递给徐子陵十几张图纸,原来她早就开始动手了。让徐子陵欣喜若狂,如果不是太多人在,肯定给她一个拥抱表示自己的欢喜。 “毕玄那个老家伙没有下来吗?”婠婠忽然问道。 巨渊海,阴显鹤将十几具尸体抛下那个深渊,拍拍手,正想离开。 忽然波涛激起,水声呼啸,“哗啦啦...” 一个巨大又丑陋的怪物之头自水中冒出来,那大口简直就像打开的城门般巨大。灰乌的皮肤分不清很明显的样子,但是能够看见似乎有背上有十几根怪刺,与那满嘴的森森利齿相映,更显得它 凶恶和恐怖。眼晴斗大,发绿,直看得阴显鹤头皮发麻。 它的身躯不知有多大,但仅露在水面的都巳经是超巨大的庞然大物。 似乎瞪了阴显鹤一眼,更多是着紧眼前的肉食,它贪婪之极 张开大口,一口就吞数具尸体,还不嫌满足,还张开血口咬噬向其它正在下沉 尸首。隐隐听到它咬嚼的声音,又看见水面那些血污,再看那个巨兽那贪婪吞吃 样子,阴显鹤觉得肠胃有些翻腾,几乎不假思考,他马上飞身离开。 熔岩湖。 刀剑狂人跋锋寒接过抛来之物,放进嘴里痛饮一口,又哼道:“老头子,你的酒不错,这回我们再比比?” “不比了,怕了你。”欧阳希夷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子陵所料,赵德言也进来了。我们现在应该可以接计划开始行动,你想干掉那个?拜紫亭还是金正宗?墩欲谷?” “我想挑战毕玄。”跋锋寒哼道:“不过如如选遇上这三个目标也照杀无误,我等这一天都太久了!” “单挑毕玄不容易,还是围杀会更有可能一些。”欧阳希夷大笑道:“不知道颉利会不会进来,如果他也进来,那就称心如意了!”跳至 第七百四十四章 神秘人现 第七百四十四章 神秘人现黑海,亚速海沿。 密林木寨之内,筹火升起半丈的火苗,酒香和肉香浓浓混在一起,还在欢呼的笑声。 这已是华夏远征军会合的第二天晚上,可是欢乐和激动还不能稍稍平息下来。 经过数月的万里跋涉,经过无数斥候的伟大牺牲,经过士兵们铜铁意识的坚持,经过对那一个作出如此不可思议举动的华夏军之主的信任和服从,远征军陆军终于穿越了死一般的东、西伯利亚,完全了人类不可以的征程,到达了黑海之滨。 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路途艰难险阻,但是没有人能够想像到会艰难困苦到那种程度。 不说一路轻装追击而来的玄甲虎贲骑,也不说早有准备的吐谷浑勇士,就是做好了最充分最全面准备的华夏军,也几乎要败倒在那种恶劣至极的天气和雪原险之下。 但是身危绝之时,人的意志决定一切。 他们坚信着那个人,那个命令他们远征的华夏军之主,那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道徐公子。 结果,他们果然走到了目的。 虽然就算回想起来,他们还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而不是倒在雪渐渐沉睡前的做梦。 除了卫兵,几乎没有人不喝得东倒西歪。 没有人会取笑倒在上呼呼大睡的男儿,也没有人会取笑在酒醉中放声大哭的男儿。 在这里,即便是倒在墙角呕吐不止吐谷浑大汉。 或者一脸通红醉软不起的英俊飞马少年,甚至那些抱头痛哭的玄甲虎贲,都是世间是意志最强者的战士。 任何士兵在他们的面前,都没有自傲的可能。 宋师道为了欢迎这些陆路远征而来的勇士,特率领水军向波斯商人购回了大量美酒,也攻取了一个小岛,作为这一次远征的纪念。 他的成长。 就连伏骞王子,邢漠飞,李靖这些人也惊讶不止。 作为他的副手,秦叔宝却感到由哀的欣喜。 虽然之前还有过丝许的担心,可是现在看来,这一个温文谦和的宋家二公子,巳经成为一个铁血勇猛统帅。 策师道的变化。 非但让秦叔宝意外惊喜,还极度敬佩。 能够为一份信任改变,放弃原来的温文尔雅,变成一个沙场勇士,这种改变,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要知道,改变自己本性,才是世间上最艰难的事。 虽然还是淡淡然,虽然还是言语平和有礼,但是就连伏骞王子。 邢漠飞和李靖这些高手,也能很清晰感觉到家师道的强大自信。 就算没有看过天刀家缺,但是只要看向宋师道的背影,就能猜估出那个傲立天下雄霸岭南的天刀宋缺的几分威仪。 只有天刀的儿子,才有可能有这种自信和意气。 若然说那一个飘逸多智魅力过人的徐公子是一军之主,那么这个宋师道就是一军之帅。 不是将,而是帅,一个合格的千军统帅。 看见宋师道。 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的不安,李靖也站到帐下去,与秦叔宝他们排在一起。 在这个军帐下,在宋师道的面前,他发现平生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是帅,而是将。 这就是宋师道给所有远征军大将的感觉。 虽然他出发之前。 只是一个大阀里的二公子,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还是一个谦恭有礼的文雅学士。 可是在数个月不见之后,再看当日宋二公子,与面前这个样貌神情态度没有丝毫变化的男子。 完全是两个人。 现在的宋师道,给任何人的感觉都像是一把刀,就像天刀一般的刀。 虽然他腰间挂的是剑,使的也是剑。 在宋师道以平和又沉稳声音说明日后的西征攻略时,没有任何人产生过一丝的质疑。 家师道没有用强行式的军令,也没有讨论式的军议,他只是说明,说明内容就是进攻欧洲的战略,就是大将军们所需要执行军令。 就连伏骞王子和李世民的大将李靖,也马上在得到自己的命令时大声应诺,丝毫不敢怠慢。 金正宗呼呼喘着气,他在极速飞逃。 这个下战神殿的秘宝,他再也不想贪图了。 比起自己的性命,天下的秘宝堆得就像山一般高,也无足轻重。 本来他还有一丝的绕幸之心,觉得自己就算得不到很多的秘宝,得不到战神图录的全本,得到一部分也是可能的,以他的能力。 可是他在假意追击墩欲谷但是重新拆返战神殿之时,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人。 这一个人的强大远超乎金正宗的想像之外,几乎让金正宗吓死。 就算以他一代宗师的能力,比起那一个人来说,感觉也好像一个蚂蚁似的,极度的渺小。 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看金正宗一眼,就像一个人从来不看一只随乱爬的小蚂蚁一样。 他只是在那个水晶山的前面,放下了一本巨大的黄金百的书,然后施施然走了,仿佛这里是自己的家一般信步如意。 金正宗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他只知道,如果那个人稍稍瞪自己一眼,就会让他活生生的吓死。 他在那个人走了之后,还久久都不能呼吸,几乎要室息过去一般。 金正宗跪倒在上,全身大汗淋漓。 虽然压根就没有受到任何一丝的威胁和恐吓,可是金正宗还是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为自己渺小同时感到欣慰和悲哀。 在确信那个人早就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之后,金正宗才能惊怪站起来,向面的出口方向飞逃。 为了性命,什么计划他也不顾了,什么秘密他也不要了。 在那个人的面前,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自己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可笑又渺小的存在。 他甚至都不看自己一眼。 让金正宗的心不但耻辱而且悲哀。 什么战神图录,什么下秘宝,什么武尊毕玄,什么天竺梵僧,什么龙泉国主,什么绝杀玄武。 这一切东西统统都不再重要。 金正宗相信就算自己得到战神图录,再苦练一百年,将现在的功力提高十倍,在那个人面前,也还只是一只稍大点的蚂蚁。 这个人是谁,金正宗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听绝杀玄武说过魔皇,但是他敢肯定,就算是比绝杀玄武更加强大不知多少的魔皇,也不可能会是这一个神秘的奇人。 金正宗相信自己就算比不上魔皇,可是跟绝杀玄武相差不非太远。 魔皇的强大金正宗自然也听说过。 如果不是因为有魔皇的支持,绝杀玄武不会如此大胆挑战武尊毕玄。 但是魔皇顶多是高崖,需要自己的仰视。 可是这个神秘人却是惊天插云高山,金正宗完全不能仰视.他连仰视的资格都没有。 金正宗正吓得魂飞魄散向外逃亡,忽然听见远远有人轻哼道:“这不是金大人吗?请留步!”战神大殿底下战神内殿,徐子陵与众女正一根柱子一根柱子对照着,看看是否有错漏之处。 练武这种东西可不是开玩笑。 一旦有些许的错误,也许就会让人痛苦不堪,前功尽弃。 阴后在一边盘膝瞑目而坐,她不是在练战神图录,而是习惯。 一到时候就要练功。 她的强大,也是跟她这种勤奋练功有着莫大的关系。 在让徐子陵救治提纯过魔气之后。 她继东溟夫人和赤足精灵婠婠之后,第三个修练达到天魔第十八重天魔无相之境。 相比起东溟夫人和婠婠,她到达的速度更快,而且功力也更加深厚。 善母莎芳和云霞两长老在准备着食物之类,因为战神柱上面的内容实在太多和太奇奥。 而且战神璧上的内容似乎也有一定的关系,在表达着某种意义。 看来得花好几天时间才能完全整理完毕。 徐子陵与众女自然是希望能相次过整理完毕.否则再等七十年那就让人郁闷了。 “休息一下吧!”东溟夫人温和道:“这些东西看来得花上一些时间来整理,要不子陵你去找找大家看看,不要让大家在外面等得太久了。 武尊毕玄与拜紫亭还有赵德言他们斗得怎么样,你先出去看看,也好最后商定计策应对。” “知道了。” 徐子陵点点头,他还没有走,婠婠就飞降到他的背上。 她跟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一起,反正她现在是自成一格的天魔女赤足精灵,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何况众人也默许她跟着他,因为这样多少也对徐子陵本身有一种战力的增加。 小凤凤与奶奶尤楚红坐在一起,不知正在说些什么,一看徐子陵要走,她咭咭笑着,向他挥挥手,却没有沙着要跟去。 独孤凤在***面前,非常的乖巧,虽然尤楚红默许她与他之间的感情,但是她在众女的面前却抹不开小脸,不敢像婠婠她那么大胆。 “不如我们两个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白清儿笑嘻嘻拉着闻姓女长老,跟了上来。 “让小妖精陪你吧!”婠婠一看,马上让徐子陵把自己收起来。 当然,现在她可以在那个意识空间和徐子陵沟通了,自然也小小让步一点。 要知道,这可是暂时只有东溟夫人与她才有特珠待遇。 她现在卖个小面子给白清儿,会显得她更加惹人喜欢。 “谢谢师姐!”白清儿自然是带点惊喜道谢,婠婠不在,看来自己与徐子陵的关系有机会更进一步了。 一直以来,徐子陵身边的众女在侧,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这个师姐婠婠小小放她一马,看来她与徐子陵还会有一大段路要走。 徐子陵再心软,也不会惹婠婠不高兴而来跟自己谈情说爱。 这个赤足精灵在徐子陵心目中的位,应该仅处于东溟夫人,跟徐子陵的妻子卫负负和素素,还有沈落雁小公主她们没有分别。 除了这个赤足精灵,还没有那个女子能够和他天天呆在一起。 当然,这跟她练天魔大法时需要他帮助有一点关系。 白清儿高兴跟在徐子陵的身后,一边带点欣喜胡思乱想。 虽然她不能与赤足精灵还有夫人她们相提并论了,但是她如果能跟他进一步,那也能在他心目中留下一个重要的位置,而且自己的心也会安些。 能够与他走到现在,也算是婠婠这个师姐和众女对她的宽容,所以,她还是要抓紧机会,不要让它溜走。 跳至 第七百四十五章 你会后悔 第七百四十五章 你会后悔宗湘花正在黑暗中摸索,轻喘着气息,带着无比的惊吓,小心翼翼前进。 忽然,她听见前面似乎有些异样的声音。 带着惊控和好奇,她蹑手蹑足走近,就像小猫一般胆怯和好奇。 声音就在前面,有男有女,似乎很痛苦撕杀的样子,气息比她自己还要喘的急速,而且还在不住喊叫,叫的声嘶力竭。 虽然初时带点不明白,可是宗湘花以女子的直觉,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 正想离开,忽然听见那个男人大叫起来,而那个女子则发出一种令人听了脸红耳热的叫喊,那种的叫喊比起夜间屋檐上思春的笑猫叫声还要让人身体发软。 宗湘花不知道那对男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觉得此时还是躲开的好。 那个男子的声音不象是他,她才赖的去管别人的风流快活。 但是转身还没有溜出百丈,忽然与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是她在黑暗摸索中,一直都想找寻的他,正是他那独特的声音。 让宗湘花更加欢喜的是,他没有象平时那样大咧咧说话,惹自己生气,相反,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 宗湘花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如此的温柔,简直感动的几乎流下泪来。 “是你吗?湘花,我找你很久了,你不是跟金大姐在一起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这样一个人真是太让人担心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很担心的吗”他站在黑暗里。 轻轻问。 “徐公子,怎么你会在这里?”宗湘花带着激动,又带点不安,她怕他误会自己是个偷窥狂。 “不要怕。 我刚刚把那一对男女点倒了。” 黑暗中的徐公子安慰道:“你没有受伤吧?身上那颗五彩石还在吗?”“在。” 宗湘花自然不可能把他送给自己的东西遗弃。 他甚至把他收藏在一个秘密的方。 “把它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还在,你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黑暗中的徐公子呵呵笑道:“你不要害怕,我不走过去,我只是想看看五彩石还在不在。 对了。 我再送你一个小礼物。” 黑暗中的徐公子又抛过来一物。 宗湘花接在手中,发现是一截小小的水晶柱。 这个水晶柱似乎储藏着无比能量,显然是珍贵无比东西,它又将它送给自己。 难道,它真的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吗?宗湘花又羞又喜,又觉得有一点甜蜜在心底环绕不去,非常的古怪,感觉莫名的好。 有一种喜不自胜又羞涩难忍的感觉。 “把你五彩石拿出来我看看,如果两者一起握着运功,就能看见美妙彩虹。” 黑暗中的徐公子轻笑道:“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我就给你带了一个水晶柱。” “五彩石我藏起来了”宗湘花本来宗湘花想拿出五彩石试一试,可是她不好意思自己胸衣之内取出拿颗五彩石。 当着他的面,他还非常害怕他误会自己的出格行为。 他没有想过别的。 只是觉得自己把他送给自己的东西贴在怀中,会让自己更加安心,觉得有他陪伴一样。 “如果有,那么慢慢试也行。 咳……”黑暗中的徐工资声音有些迟缓,又微微轻咳了下。 “你的声音,你是不是受伤了?”宗湘花也觉得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而且一直没有走过来,躲在黑暗中。 忽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升上她的心头,莫非他受伤了,而且到了某种境,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的温柔,才真实表达他心中对自己的感觉,才会送自己水晶柱让彩虹出现。 彩虹是一美丽的幻影,莫非他想借这个来隐约暗示着什么?“没有。” 黑暗中徐公子缓缓道:“我很好……你在这里等一会,也许金大姐很快就会找来,这里很安全,你不要害怕。”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伤了?”宗湘花急急想向他走过去,看个明白。 “不要过来!”黑暗中的徐公子轻喝道:“我没事,你不要过来!跟毕玄打一架没什么了不起,我还撑得住,咳咳”他一说,宗湘花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受伤严重,身处险境,不想让自己看见,所以才会这么说的,难怪他对自己如此的温柔。 “求求你,让我看看你!”宗湘花的泪都要下来了,他不敢不听他的话,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更怕惹她生气,牵动他的伤势。 她站在原恳求道。 “站在那里,我们等金大姐来她来就行了,我没事。 咳咳”黑暗中的徐公子声音很轻松,可是更让宗湘花感到绝望。 他的意思是,如果金环真不来,那么他就会有危险!宗湘花几乎马上就明白,来他是来找金环真的,他以为那对男女是金环真和别人。 “你是不是需要帮助?湘花可以帮你吗?”宗湘花一咬牙,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是可以帮到他的,问。 “不用,不用你帮忙,我没事,你站在那里我想看你运功后的彩虹,可以吗?”黑暗中的徐公子带点虚弱问道。 宗湘花如果在平时,她一定会答应他,可是现在他就快要死的样子,他生怕一完成他的心愿,就会让她无遗憾离开她不能让他走,她不能失去他!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她也要把他留在这个世间!“我也是可以救你的,是吗?”宗湘花忽然一咬牙,樱唇已破,殷红的鲜血染遍她的口。 但是她丝毫不觉痛苦,却更加坚定一个决心。 她缓缓走进一步,又缓缓举起来,解开一颗衣扣。 虽然黑暗中徐公子小声咳嗽着阻止。 可是阻不住宗湘花她的举动和决心。 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子的前面**过身体。 可是为了救他,她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衣物缓缓落,宗湘花放下武器,左右手各拿着水晶石和带着体温的五彩石,缓缓走向他。 她身上,再无寸缕。 为了他。 她可以做任何事。 虽然他没有要求她这样做,甚至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那之前,他还老是其她,是那么的可恶,可是现在,她却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包括她最宝贵的东西。 说不清楚为什么。 虽然只是认识短短时日,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说一句情意绵绵话,但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心。 他是跟自己一样的,他对自己,就像自己对他。 就在这种时候。 还如此的为自己着想,不愿意因为危险而夺取自己的宝贵之物。 “你这样……一定会后悔的”黑暗中的徐公子在叹息道。 “我不会。” 宗湘花勇敢道:“你不是要看彩虹吗?我来了,你不要怕,我会救你的”“你闭上眼睛,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受伤后狼狈样子,!”黑暗中的徐公子似乎让宗湘花的勇敢所打动,但是却有男子汉的的尊严没有能够放下,宗湘花缓缓闭上眼睛,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他。 金正宗悍然回转身形,发现阴显鹤正负手缓缓而来。 他似乎在之前大战过样子,身体沾了不少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但是这一切都无损阴是鹤那平静如冰的眼神。 他淡淡看这金正宗的戒备似的,直到金正宗面前三丈左右之处,才停下来。 “你是什么意思?想动手?就凭你一个人?”金正宗一看周围没有埋伏,胆色又壮,冷笑道。 “子陵说过,在这个战神殿里,有一个人是绝对不能放走的。” 阴显鹤淡淡道:“那就是你,金正宗!”“我与你们华夏军无怨无仇,为何你们要如此苦苦相迫?”金正宗哼道:“你以为你们的徐公子是天下间的霸主吗?他凭什么决定我的生命?我想走,桤是你们所能阻止?若不是对你们华夏军留三分面子,我根本就不用理会你们这些无聊后辈。” “你与我们华夏军有血仇,等我送你下狱之前,会告诉你的。” 阴显鹤缓缓拔出剑,冷然道。 黑暗中,宗湘花能感觉到他的手在缓缓伸过来。 她的身形微颤,心头狂跳。 也许在下一刻,她就会失去女子之中最宝贵的东西,由一个女子,变成一个女人。 可是,为了他,她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就算是那样,也绝无遗憾。 宗湘花极力站稳身形,不让自己在他的目光下软倒,等待着他他的手指缓缓伸过来,在几乎触碰到她那高耸的时候,忽然化成毒蛇般的刺点,点在她毫无防御的身体上。 宗湘化惊骇之极,惊扣发现,在她的面前,不是站在她想中的那个人,而是一个赤身**的女人。 那个迷死天下男人又抢走他的美艳夫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是她点倒了自己,而不是那个他。 宗湘花很不明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可是美艳夫人一开口,让宗湘话马上就觉得很聪明的自己,简直就是一头小猪,苯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美艳夫人赤身**站在宗湘花的面前,用着徐子陵的声音,嘲笑着面前这一个到手的猎物。 跳至 第七百四十六章 你就是猪 第七百四十六章 你就是猪刀剑狂人跋锋寒与欧阳希夷一路沿着石阶而下,忽然酷脸一寒,整个人的气息激爆。 在他身后并不太远的方,忽然闪现武尊毕玄,还有墩欲谷。 “武尊毕玄?”跋锋寒站住,哼道:“似乎还与人动过手,一个受伤的武尊,让我非常遗憾,但是无论如何,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杀了颜回风,就应该想过这么的一天。” 武尊毕玄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样子,沉如渊海。 毕玄身边的墩欲谷,则一身是血。 他遍伤累累,面色青白,瘦小的身躯更显得如风中孤叶。 但是也有受伤的狂狼,见血更凶。 他冷冷看着欧阳希夷,目光如刀。 但是欧阳希夷,却毫不在乎,他掏出酒瓶,痛饮一口。 出人意料走前几步,又停下来,对跋锋寒道:“狂人,我在前面等你。” “我很快就会追上来。” 刀剑狂人跋锋寒缓缓抽出他的刀剑,冷傲哼道:“前面的对手,你还得留我一份,休想独吞!”“如果你还与力跟我抢的话,哈哈!”欧阳希夷举步欲走,一看他那个样子,墩欲谷忍不住喝道:“你不必下去了,我送你下去,跟你们的主子徐子陵相伴!你以为你们的徐公子还活着吗?他早就天魔爆体死在战神殿里了!”“哈哈哈”欧阳希夷哈哈大笑起来,却不答话,自顾一步一步下去。 “世间如果有人能够杀他,不会是你墩欲谷。 或者武尊毕玄。” 跋锋寒冷冷一笑,道:“你们只是我跋锋寒的对手,还不是他的对手。” 跋锋寒一边回转身躯,气息一边爆发如潮。 刹那。 在他的身边。 血红真气化成了沸腾的的血狱。 又有一圈圈的魔月在血狱旋转,每次旋转,都会带起喷薄出霸道之极的刀气。 刀气森森,犹如血池中沸腾噬人白骨怨魂,又像传说刀山狱。 尖刀穿心。 凶暴无比。 跋锋寒的双手,有丝丝紫网闪现,渐渐延伸。 十只有如紫晶般通透,隐隐有某种奇异的光泽闪动,形成一波波的锋芒。 虽然无法像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那样营造出美人一般刀意,可是跋锋寒也能用自己血河车,造出这个让人亡魂俱冒的杀气凶暴的森罗狱幻象。 毕玄一看,本来一直沉如渊海的神色,终于动容。 “你最好不要运功揭开穴道。” 美艳夫人笑眯眯道:“在你手中握着的水晶柱。 欲五彩石有着非常诡异的作用,你一运功,它会把你整个人吸成干尸,西西!刚才你迟迟不肯运功,我还以为你识破了我的身份,没有想到啊”“你最好马上杀了我!”宗湘花又羞又怒。 张口大骂,却发现自己连蚂蚁那般大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不会杀你的!”**低美艳夫人穿戴着宗湘花的衣物。 又笑眯眯道:“我要将你摆在这里,任何一个路过的男子,一看你这个诱人的样子,都会将你强暴。 也许你可以期望那个徐公子会走过这里,否则你就会让别的男人将你侮辱,将你处子之躯夺去。 哈哈哈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也不要怕,无论是谁,一旦强暴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美艳夫人倒了不知什么东西在手中轻擦,接着又在宗湘花的私秘上轻轻摩擦,让宗湘花几乎马上要起来砍杀了她。 过了好一会儿,美艳夫人才收住了手,媚艳冲着愤怒宗湘花轻笑道:“这是最让男人消魂又shi骨的黑女神‘迦梨’之血。 任何一个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它之下化成一滩血水,而且时间很长,他完全可以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溶化成血水,非常的好玩?宗湘花一听,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相比之下,全世界的女人加起来,也不及这个美艳的夫人一根头发丝那么歹毒,落在她的手里,看来是生不如死了。 宗湘花只希望有一个人来,马上将自己杀死。 千万千万不要让那个徐公子看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要哭,你应该感到高兴。” 美艳夫人目光扫了一下宗湘花,又笑道:“在这个黑女神之血下,你会变成全世界最享受的女人,如果有男人来,你会感激我的。 当然,千万不要超过三天,否则它就要在你的身体里发作了……忘了告诉你,女人的衣服通常不用自己脱,不然要男人的双手干嘛!”美艳夫人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用宗湘花的声音说的,让宗湘花感到一颗心往下沉。 看来彻底完了。 她又要装成自己去害不知谁,知识希望,不会是他……宗湘花很希望自己能够看见他,哪怕是最后一眼,可是又害怕看见他,生怕他受到自己的牵累。 私密之处隐隐有了感觉,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强。 宗湘花现在开始相信,这个美艳夫人说的不是假话,看来自己最多只剩下三天的性命了。 美艳夫人抱着一个**的男子尸体走过来,那个男子竟然还没有死,只是全身的精气被吸干得像个老头子一般。 宗湘花透过模糊的泪眼,觉得他跟那个阿保甲的手下鸟将荒直昆很像,但还没有看清楚,美艳夫人便将他抛扔下边上数丈开外的深坑中去了。 久久,发出了一声震响。 “这个响动会引来人的,你放新,如果这附近有人听到的话。” 美艳夫人拍拍宗湘花的小脸,用徐子陵的声音安慰道。 接着又一路嬌笑着,远去。 “完了……千万不要让人看见我,快来一个人,或者机关人也好。 快把我杀了。 我不能这样一来赤身**躺在路中间……我不要让仍强暴,也不要让他看见,不要他救我……快让我死吧!”宗湘花拼命运功,希望可以冲开禁制,但是越这样一来。 她私密上涂抹的黑女神之血就发作得越快。 越有让她惊恐的感觉。 巨大的石室。 金正宗靠在墙壁上,如牛般喘着粗气。 他手中钢矛,滴着血。 阴显鹤身上数处血痕,额角也有一道小小破口,鲜血渗下半边俊脸。 但是他的神情依然冷冰,目光看着金正宗时,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金正宗让这一个外表看起来带点瘦小的长腿男子打怕了。 他简直比一个疯子还要疯狂,招招以伤博命。 丝毫不让。 在这种战法之下,他连逃跑的可能也没有。 如果说武技和功法,这一个阴显鹤也要在他之上,真想不到他是如何同修如此多重武功的,若不是金正宗的功力稍稍深厚一些,相信早就没命。 但是在这样的战法下去,两败俱伤是绝对的。 金正宗没有把握在这一个冷静又疯子般的打法的阴显鹤手下安然离开。 “金正宗,你还剩几分功力?”阴显鹤忽然问“你……又剩几分,哼,你以为疯狂就有用吗?我忘了告诉你,我就擅长的是剑不是矛。” 金正宗在生死关头,在也不顾隐藏的实力了,自腰带中一抽,挥出一把不足三尺的软剑,剑气森森,看来是上等的神兵利器.“我喜欢这把剑。” 阴显鹤一看,眼光一动,忽然淡笑道:“这会是我战神殿里的一个以外收获。” 不知过了多久,宗湘花几乎哭干了眼泪。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渐渐起变化,再下去,她一定很难坚持,她不想这样一来,可是那个什么黑女神之血实在太厉害了。 她越是运功,就发作得越快。 虽然手中无力握着的水晶柱和五彩石,可是却欲死不能,他多么希望自己马上变成一具干尸,可是不能。 万一到了不能自持步,有一个男子走来。 到时……如果是他,那还好,不过如果是他。 那么就会让他承受这黑女神的毒血,岂又不是害了他。 宗湘花越是胡思乱想,毒性发作得就越快,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是强烈……宗湘花眼泪滚滚而下。 她好害怕,她又不想四,可是,偏偏又落到了这种步。 如果当初不是跟他斗气,不是故意自他身边离开,就不会这样一来了。 可是当时那么做,目的无非是他更加注意自己,更加在乎在乎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一来?宗湘花本来很是坚强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流泪不止。 若不是无法发出声音,相信她会通哭流涕放声大哭,哭个天崩裂……似乎有人影闪动一下,让宗湘花惊骇之极。 如果来人不是他,是别的男子,那么自己不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是万一是他。 那么起不是害了他?正当宗湘花又惊又骇的时候,却毫无动静,等了半天,什么人也没有。 那一个人影,也许是她错觉,也许是自远处飞掠而过的人,发正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正当宗湘花又再运准备冲开禁制,再引发那水晶柱和五彩石的神秘作用,让自己变成干尸……正当宗湘花几乎绝望尽是悲苦的死意之时。 她忽然惊现一个人正冲这边走过来,惊吓得他魂飞魄散。 再仔细一看,那个人是他,她就是临死前都想看一眼的他,他正缓步而来,不过似乎没有看见正羞辱打开双腿躺在长廊中间的自己。 在这一刻。 宗湘花好想大叫他饿名字,哭喊着扑入他的怀抱,在他的坏中放声痛哭。 可是她更加希望他没有看见自己,安然走过。 能够在临死前看见他,那个神气兮兮飘逸如同天人一般的他,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现在已经是毒体,岂能害死他?宗湘花的泪如泉涌,心中激动得不能自制,虽然明知是不能害死他,可是隐隐希望,他能够发现自己。 那么死在他的手下,死在他的坏中,也比在这里等死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是让宗湘花更加绝望的是,他竟然自身边不远处走了过去。 他没有发现自己,或者,他不会正眼去看一个赤身**打开双腿躺在长廊中间的女人,完了……宗湘花看见他缓缓走过,心中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粉碎了,觉得整个心魂堕入了十八层狱,整个人都寒哭起来。 “你是个猪,不,猪要比你聪明一百倍!”他忽然站住了,怒吼道:“你是我一生中看过最愚蠢的女人!”跳至 第七百四十七章 我的女奴 第七百四十七章 我的女奴 忽然,宗湘花的心中又有一种生机涌现,他在骂自己,他发现自己了。 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宗湘花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让他骂的那么舒服,还有感激。尽管他在破口大骂,可是确能感到他的愤怒,当然椰油关心。宗湘花本来很绝望,几乎想死,不过现在却化作满腔的感动。她好想马上爬起来,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那般。 她觉得这一刹那,就算是死,那也值得了。 徐子陵手一伸,就将宗湘花整个抽起来,当她以为他要拥抱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将自己按在他的腿膝之上。莫非他要……不要!我已经中了黑女神之血……宗湘花惊极,可是偏偏又作声不得,急的眼泪直掉。 接下来的感觉就是,他按自己,那大手狠狠 痛打着自己的小屁屁。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小屁屁几乎让他打得开花。 宗湘花放声大哭,她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哭出来了,顿时化作决堤之洪,汹涌而出。 不是因为小屁屁的疼痛,也不是因为委屈,更不是因为他的愤怒,而是,感动,于心底间涌出的感动! “你以为我会需要一个女子用什么处**元来救命吗?你就是猪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你以为你这么做很伟大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你以为苯到这个程度我就不会打你吗?”徐子陵太生气了,将那挺翘的小屁屁打得通红肿胀,仍然不肯停手。 按住她光洁秀背的手,透出长生真气,将她身上的禁制冲开。 顿时,宗湘花恢复行动,却不敢挣扎,抱住徐子陵的腿膝,放声大哭。 “这个美艳夫人挺有意思的,我去玩玩。”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道:“湘花小妹妹不用伤心。下次看准人再脱衣服也还来得及……嘻嘻,姐姐给你报仇去!” 宗湘花一听,顿时哭得更加厉害。原来还有别的女孩子在这里。 白影一闪,两个手牵着的女子其中有一个向这边挥挥手。然后消失无痕。 这下完了,不但在他的面前丢丑。还让别 女孩子也看见了……她们不知道会如何的看自己。宗湘花正在大哭,忽然感觉到,徐子陵将她扔进了一个水桶里,桶里尽是温水,让她感觉冰凉的全身都有一种极舒畅 感觉。 “哭个屁!”徐子陵大怒道:“你傻乎乎的乱来,本公子才要哭死,你笨你就说啊,你逞什么能?你难道就不能让人生少一回气吗?要不是金大姐看者你,你早死一百遍!你除了知道哭,你还会啥?” “没事。”徐子陵 后面。金环真的声音轻笑道:“其实湘花小妹妹挺可爱,呵呵!湘花,不要哭了,下次注意些就是……公子,我先去把他们找齐,现在敌人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到我们收网打鱼……公子,前面还有一个巨人 骨架,似乎很奇怪。你去看看……” 虽然让人毒倒了,但是似乎却没有让她生气。还给自己带来了他。 “去吧!”徐子陵点点头,道:“颉利那个家伙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正好利用这座战神殿弄他一个灰头土脸,想寻宝?靠,让他整支狼骑大军都血本无归。让狂人他们到下面的战神殿等着,给颉利他们一个进战神殿的机会,否则他们都不会知道贪婪的后果!” “我……”宗湘花渐渐收住哭声,想说点什么表示自己的歉意。 “你屁也不用放一个。”徐子陵冲着她大吼道:“这要来是我跟别人准备洗鸳鸯浴的水,现在让你给浪费了,你害本公子洗不成鸳鸯浴,你简直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宗湘花感到他在一边大骂自己,按住自己头顶的大手,却有温暖的真气直透下来,非常舒畅 滋润着自己 身体。那本来极其难受的感觉渐渐消失,一股飘飘然的轻松随之而起,只觉得遍体发轻,似乎一下子就要飞起来似的。 徐子陵的手毫无顾忌 在宗湘花的身体轻点,不管是宗湘花的羞涩难忍。 最后,他的手还伸到她的小腹,让她整个人都在轻颤。 可是他却没有理会她 羞涩和颤抖,把手指伸下她的私秘之 ,甚至在她的花园里轻轻 抚动。宗湘花连连摇头,想逃开去,可是双手又紧紧 抓住他的手臂,连身躯也贴上去,不但没有按他的心意逃开,反倒生怕他会离开一般。 在他轻轻 抚动之下,她觉得有种古怪的感觉急速涌现,整个人都不同起来,身体又酥又麻。 小腹之下,似乎要爆炸似 ,但是却只是积蓄,在往极限不断 积蓄那种感觉,让她既是惊恐莫明有时羞涩难忍。于心底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喊出来,宗湘花生怕他听见自己那种连自己也感到羞涩的喊叫,急急 咬住他的手臂,闭上双眼,颤抖着 感应着他的抚动。 这种感觉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会儿,可是积聚的感觉就到达了极限,发生了大爆炸…… 她再也禁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自己听起来及其古怪的叹息,悠长,怪异。压根不像平时的声音。但是魂,渐转轻,渐渐透明,身体的感觉渐渐消失,一种极大的快感也似乎在一刹那把魂魄淹没,没顶。 接着思维一切变慢,感官消失,只剩下魂魄在久久 颤动。 再等宗湘花清醒过来,徐子陵已经在给她穿衣服,穿着一件男装的衣服,似乎是他的衣服,让宗湘花又一阵小脸发烧。刚才不但让他把自己……现在还让他给自己穿衣服……不过能穿着他的衣服,倒让宗湘花有一点欣喜。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了。”徐子陵淡淡 道:“我让你向东就向东。向西就向西。” “为什么?”宗湘花本来想这样问,可是没有敢开口,但是头却莫名其妙 点了下。让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会如此 听他的话?自己为什么要做他的奴隶?为什么听到他如此的说,心中还会一种欣喜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宗湘花不明白。不过她现在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用管那么多,反正只有听他的。肯定没错。 于一片黑暗,有人自远呼唤而来。 “湘花,湘花……”金环真的声音于远处一路呼唤而来,道:“听到就应一声,我是金大姐,湘花……” “金大姐,我在这里。”美艳夫人一听,微一沉吟,忽然以宗湘花 声音应道。 “湘花,真的是你?你让大姐急死了……”金环真一听。马上自远处折返回来,大喜道:“你这个小妮子跑那里去了,让大姐打得好苦。我找到老叹他们了,我们一起下去战神殿吧……” “大姐,你不要过来!”美艳夫人生怕金环真接近,一下子识穿自己的身份,又带点着急 口吻道:“你不要过来!”再接着用徐子陵的声音轻笑道:“怕什么,金大姐是自己人,你不用那么害羞!金大姐。锋寒和显鹤他们找到没有?” “原来公子与你在一起,原来你们,呵呵……”金环真一听徐子陵 声音,果然不接近了。 美艳夫人把衣服脱下又穿上,发出声音让金环真听见。 似乎带点着急和羞涩。又似乎牵动到伤处,美艳夫人以宗湘花的声音发出一声处子**之后行动 暗痛娇呼。更进一步 表明刚才她…… “没有找到他们,你们继续,我先走了。”金环真一听既笑道:“早知道公子来了,我就不用找得那么辛苦了。湘花,大姐走了。公子,老叹他们在前面发现了很多珍宝,还有很多古怪的竹简和铜钟,上面都有古怪的文字……” “我们马上就来。”美艳夫人以徐子陵的声音回道,接着用宗湘花的声音娇呼一声,道:“大姐等等。不要走,湘花有些东西问问你。哎哟,等一下,大姐你不要看湘花,湘花现在走路像个鸭子,哎,都是哪个家伙害的,你一边去,我要找大姐说两句女人的私密话。” “那你们漫漫谈吧!”美艳夫人以徐子陵的声音呵呵笑道,又飞掠一下,让金环真误会徐子陵已经离开。 “你不要动,湘花。”金环真关切 道:“你就站在那里好了,我来就行!” 美艳夫人隐入黑暗处,看见一道黑影轻飘飘毫无防范 飞掠而来,刹那运起全身功力,向对方拍去。 她吸收了马吉的全部功力,后来又吸了鹞将荒直昆的功力,本身功力非常 可观,只是招式和实战方面有所欠缺。但是像这个趁对手毫无防范的突袭,她的偷袭攻击,自然也具有一流高手的威力。 即使以金环真的功力,虽然应该与她不相上下,但是在完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想不在她的掌下重创倒 也难。 美艳夫人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但是口中却发出宗湘花的娇呼道:“大姐……” 在瑜伽和爱经的独特柔劲之下,她 攻击更像向金环真投怀而去的娇嗔,而不是偷袭。 “我在这里。”美艳夫人身后有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接着她觉得自己天旋 转,整个人摔倒在 面,自己的后面来了一个人,为什么自己会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偷袭自己? “你的身材不错,脱光衣服一直很诱人。”那个银铃般 声音轻笑不止,道:“要不也抹上‘黑女神迦犁之血’?这样好玩些?” “再加些我们阴癸的‘采女白虎汤’更好玩些。”那个金环真忽然以一种不同而温润 声音答道。跳至 第七百四十八章 恶有恶报 第七百四十八章 恶有恶报 “这剑看起来不错。”跋锋寒看着远处一步步而来的阴显鹤,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数处血迹,再看看他腰间的两柄长剑,哼道:“谁的宝剑?” "金正宗。”阴显鹤一看跋锋寒浑身变成了一个血人,遍体上百处伤口也不止,不由带点皱眉道:“你不是真的跟毕玄拼尽了吧?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吗?你随便打打不就行了,拼得那么尽,你小命不保可不怪别人!” “就是因为他是老头子,才要抓紧机会跟他打。”跋锋寒抹了嘴角渗出来的血丝,哼道:“这个毕老鬼的确够牛,我现在还干他不过。遍体的伤只换得一刀一剑,而且他伤的还只是手臂和肋下。” “狂人,他是武尊,你能在他身上砍一刀一剑已经够牛了。”阴显鹤走到跌坐 面,尚要以刀剑撑 才能坐温的跋锋寒身边.伸出手,大笑道:“来吧,我们下去接着再打一个更牛的。比起日后用来打击大草原士气的毕玄,那一个人才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哼,我还不用扶你。”跋锋寒傲哼,缓缓站起来,站直。 因为动作,鲜血又不住 自身体上渗滴下来, 面一片殷红,猩红斑斑。 阴显鹤却大笑,伸手架在跋锋寒的肩膀之上,一边道:“那你来扶我,我让金正宗那个家伙打得重伤了!” 拜紫亭带点吃力 把那本硕大的黄金之书带在身上,向倾斜的的石阶一路飞掠而上。他不知道这一本黄金之书自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搬来的那个人是谁,到哪里去了。 但是一看见这本黄金之书.他就将所有东西都抛之脑后了。 因为那本黄金之书的上面有着几个篆书,写着《战神图录》。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图案和记载的武功是否真的就是《战神图录》,但是拜紫亭还是觉得这本书黄金之书就是他一直梦寐以求 东西。无论花任何的代价,他都要把它带出去。 黄全之书巨大,沉重。 拜紫亭虽然功力深厚无比。但是久带之下,也有一种不支的疲惫。特别是在这一条几乎直直向上的石阶上奔驰,更是觉得重沉重如山。这本黄金之书恐怕有千斤之重,再加上一直悬空在背,身形无法前倾,那种反坠之力让拜紫亭几乎窒息。 当重新回到绝壁石缘,拜紫亭微微喘息。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惧然。 如果再来一次,相信不一定能够再次带着黄金之书登上这极高的石阶。出这个战神殿的路还长,而且外面高手如林,看来带着这一本黄金之书出去,会有无比的艰难。正当拜紫亭准备思考如何才能最安全 把黄金之书带出这个战神殿时,忽然有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来人有两个。却跟一个人似。 因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就分不出他们谁是谁。 “龙泉国主。”周老叹微微抱拳,道:“请容许我们兄弟向龙泉国主拜紫亭转述一下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的话,原话是这样的:龙泉国主拜紫亭,限你半年之内离开龙泉,率部离开华夏军所能探知的范围。否则将兵出龙泉。将整个(革末)(革葛)八支包括栗未族在内都俘为奴隶,当然,只限于女人和小孩子。 “什么?”拜紫亭知道他们是找碴来的,不过却没有想过是这种借口。 “接着让我转述一下我们公子的建议。”周老方也微拱一下手,道:“公子 原话是这样的:由大草原向西,万里之遥,有国波斯与拜占庭,疆土辽阔无比, 形平坦水源充足,适合牧马放羊。波斯国与拜占庭两国之缘也有数十小国。无一不赢弱无比。一百多年前匈奴王阿提拉曾经横扫他们,成为西方霸主,建立强大的阿提拉帝国,后来因为儿子相争才败亡。龙泉国主宜向西而行,若有华夏军所能探知的范围出现。必诛全族。 “就连颉利也不放如此放肆,跟本王说出这种可笑的说话。”拜紫亭极怒。沉哼道。 “我们的公子不是颉利,而是华夏军之主。”周老叹呵呵笑道:“如果龙泉国主愿意听从命令,那么我们将于半年后接收龙泉,如果不愿意,我们会有三个月后出兵攻击龙泉。” “既然如此,那么让你们 徐公子派出使者,拿来国书,空口白话,谁能相信?”拜紫亭自然是用拖字诀,先过目前这一关再说。 “我们公子要怎么做,不必龙泉国主操心。”周老方也呵呵笑道:“也计龙泉国主担心一下我们两兄弟会怎么做更加好些。龙泉国主,这后面 宝贝,是属于我们未来战神殿继承者徐公子的,国主捡些金砖之类的出去我们不反对,可是背后之物请留下来。” “早知道你们会这么说,那为本王干脆就击倒你些再出去吧!”拜紫亭缓缓 放下背后的大包袱,哼道。 “击败他们还不行。”欧阳希夷于远处大步而来,一劝灌着酒.一边哈哈大笑道:“龙泉国主想背着这个东西出去,还得击败我。当然,还得击败还在更上面的枉人和蝴蝶公子,那么就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美艳夫人让白清儿剥个精光,又用衣带捆绑起来,形成一个身体弯曲向上的屈辱姿势。 她的腿弯折向上,弯绑在双肩之上,双手则捆扎在背后的小腿之上,将她的**和身体都夸张 向前突现出来。不知自哪里弄来的一根铁枪,刺在 板之内,再将美艳夫人整个捆绑在上面,把她整个人都缚在半空之中。 “不要怕,只要你在三天之内看,采够一百个男子 精血,就能够解除我们阴葵的“采女白虎汤”了。本来没有这个如此匆忙的时日限制,但是你知道,你的那个黑女神之血不能等太久。”白清儿笑声如银铃一般的清脆,但听在美艳夫人的心里,却有来魔鬼在狞笑。 这一个笑声清脆甜美的女子,简直要比自己要毒上一百倍一千倍。 美艳夫人在宗湘花身上只下了一种妻,而且涂抹一个 方。可是白清儿却在她 身上抹了个遍,还下了十数种不同 慢性毒药,有的美艳夫人认识,有的听见但是从来没有看过。有的则是连听也没有听过。她相信任何一种,也足够自己死了一百遍,可是她还嫌自己日后死得不够彻底似的,下了十数种。 另一个与她很相似的蒙脸女子,出手也很毒。 她没有下很多种毒药,可是她下的是那种“采女白虎汤”。这种**毒是中原传说中几种用来将女子变成妓女 歹毒之药。据说就是一滴。也能让贞烈女变成一个最人尽可夫的**。 “如果你觉得很无聊,就在这枪上摩擦一下,解解闷。”那个声音温润甜腻的女子轻笑道:‘我找不到没有生锈的,不然想必你更加喜欢。你放心,颉利的精锐很快就会进来搜索宝贝,到时你不要说要一百个男子的精血。就是再多也会有。当然,如果他们没有让机关兽杀光 话。” 白清儿拿着一根针,轻柔 刺入美艳夫人的丹田之内。 美艳夫人登时觉得自己的功力在慢慢 泄漏,根本就不受控制,于这一刹那,她忽然发现自己彻底完了。 “你也许不知道,采补来的功力是最不牢固的,还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好些。”白清儿笑声如铃,道:“你现在一定明白了,我也不多说。希望你以后偶尔自己练练功,不要光吸男人 功力,如果你还有机会 话。哎呀我忘了给你解开穴道,你一定想破口大骂或者大声呻吟吧?” “饶命……”美艳夫人第一句话说的是求饶。 “这话要在算计徐公子之前说,明白吗?”白清儿拉着闻姓女长老。朝美艳夫人挥挥手,一路笑声如铃 远去。 徐子陵站在那一具巨人的骨架之下。止不住 叹息。 宗湘花则吓得花容失色,如是不是他在身边,相信她会吓得连滚带爬 逃走。 往一具骨架突在太大了,简直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可能长到这种程度?这简直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长到十丈高呢?这还是人吗? “原来我们的老祖宗还真实大胆,连这种东西也敢试验。”徐子陵呼着大气,喃喃自语 道:“不过能用魔气把一个人长得这个样子,这是什么程度才可以达到啊?在以前,我们的老祖宗们到底曾经发生过怎么的一场大战呢?天哪,这实在太惊人了……” “这原来是真人吗?真的不是骨架雕像吗?”宗湘花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抖。 “这应该是远古大战时的巨人。”徐子陵点点头,道:“在远古的传说中,曾有一种巨人族,身长十几二十丈,高大得顶天立。他们生活在大 上,于三皇五帝期间常常提及,后来越来越少,到秦时几乎就没有在提及这种巨人了。在西方国家,也曾有过这样 巨人族,叫做泰坦。” “如果这个骨架原来是人,那他吃什么?这么巨大?”宗湘花实在想不明白。 “吃穿小事,他到底是怎么能够活得那么久的。”徐子陵轻摇摇头,道:“按照骨骼看,这个巨人最少活了两百多年。按照一般的生物,身躯很大的,通常都是很短命的,他是怎么可能活得那么久?他的能量消耗应该巨大,他是如何支撑两百多年?他是让巨人父母生的,还是自己长大的?这真让我太好奇了!” “我们还是走吧……”宗湘花惊怯 道:“这里太让人害怕了!” “看来还有很多可能,我回去再寻些动物试验好了,人就算了。”徐子陵缓缓点头,道:“看来我们的老祖宗的文明要比我们厉害得太多了,中间怎么就失传掉……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也许那个人知道,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去见他,否则也许能问问为什么……”跳至 第七百四十九章 鸳鸯之浴 第七百四十九章 鸳鸯之浴 大漠之外,已经是三天之后。 整片大漠一片血腥,尸首横七竖八,战神殿门前,人尸马骸堆积如山,在那两只青铜巨人的身边。 除了这两只青铜巨人,其余的战神守卫己经让突厥狼骑诱引分散轰倒。一个威猛的大汉骑著火红烈马立于金帐之前,看着上百个高手带着近千好手围攻那两个青铜巨人。 因为徐子陵收起了所有的金人,没有那些灵活又战力超强的金人,那些战城神守卫让突厥狂骑们以无数的血肉之躯摧败了。虽然几乎每打倒一个战神守卫,都花了数十上百人的性命,但是颉利亲自带着金狼军前来大漠,不拿到战神殿的宝物就誓不罢休。 那个一丈多高的战神守卫还好些,但是那四个青铜巨人,则收割了近千人的性命,还久久不能战倒。 它们实在太高太巨,即使行动不算灵活,但是无畏一切攻击,如果不是高手,根本就无法造成任何一丝的作用。经过连日的血战,大军折损近万,终于就剩了两个青铜巨人,而且还诱引它们于坑道口处战斗,让它们的行动更加缓慢,而且只能前后作战。 人的智慧毕竟远胜机关,即使机关再世强大,也难及万物之灵的人类。 那个一身披金袍的人,正是金狼军的首领颉利,也是东突厥之主。此时正亲自督战于阵前,他的容貌份外惹人注目。 不但因为他光秃秃头颅,而且他那宽大的骨干和充满强悍味道的脸容轮廓令人印象深刻。他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度与自信,使人感到他是那种果断坚韧,拥有无限活力。且雄材大略、为求成功、不择手段 枭雄式人物。虽然气息不及武尊毕玄,但是相信他功力,绝对不会在墩欲谷之下。 一双带点淡金意味的双眸,流露出冷酷和威严。正看着那近百个高手对战着最后两个青铜巨人。 在他的身后,有数千黑甲蓝衣的狼骑,也有近千更加精锐 黑甲金衣骑士,拥护在颉利的身后。 再后面的大后方,还在两三万人,正在布营扎帐,或者饮马作炊之类.显然这一次颉利是铁了心要取得战神秘宝了,虽然高昌 界岳西突厥之内,但是他的这个东突厥之主。根本就无视西突厥统叶护,强行亲身前来夺取这个战神殿的秘宝。 如果说强行攻击西突厥的金帐,那不太可能,可是在高昌强行抢宝.颉利还是有这种胆力和决心。 随着两个青铜巨人先后倒下,全军欢腾。颉利策马而出。 在狼骑们的齐吼之中,颉利身后的狼骑纷纷翻身马下,潮水般向战神殿里涌进。毕玄与墩欲谷。不知何时,已经策马立于颉利的身边。 毕玄脸色淡然,气息沉如渊海,不动声色。 与刀剑狂人跋锋寒一点,跋锋寒外伤极重,血溅一 ,几乎毙命,但武尊毕玄却淡然无事,脸面如常。 墩欲谷却脸色青白,似是大伤末愈。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那话几乎出口,看了一下毕玄又止住了。 ‘天哪,这个怪物是怎么回事?”肩膀上架着跋锋寒 阴显鹤按着金环真留下的独特标记。一踣沿著石廊前进,一看石窒里那个巨大的骨架。吓得差点把跋锋寒摔倒在 上。 “可能跟徐小子那个战神之鹰差不多吧!”跋锋寒也有些震惊,但又化成大笑道。 “这怎么相同!”阴显鹤大声反对道:“这个巨人要比那个战神之鹰大不知多少,而且那个是动物,这个可是人!你不觉得拿人做试验很可怕吗?天哪,这个家伙要是不死,怎么打?这武器都是一根青铜柱,不用打中,轻轻扫中就得重伤!” “那么大,肯定很笨拙.而且再大也是血肉之躯。”跋锋寒却不这么认为,他轻拭去嘴角的鲜血,哼道。 “毕玄你都干不过,这个大家伙你就别想了。”阴显鹤却不看好他,笑道。 “毕玄只是逞能,等我出去,再拼一架,保证他这个三大宗师丑态百出,威名不再。”跋锋寒冷笑道:“我虽然外伤惨重,但是内伤还没有他重,只要徐小子治好我伤势之时,就是他这个三大宗师灰溜溜 在我手下逃命之时。若不是墩欲谷的偷袭,他能一点颜面无伤 出去?” “这么说来,你干得还不错?”阴显鹤一听,振奋 问。 “废话。”跋锋寒大笑道:“我一开始就示弱,让他痛揍一顿.几乎消耗掉他的近半真气,再用徐小子 阴险之招来了一记狠的,相信他现在一定在暗暗吐血,哈哈哈!他绝对想不到我会跟他玩计策,玩阴谋,哈哈哈,等出去我再光明正大的挑战他,于千军万民之前,他不得不应战,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近得子陵多,你这个狂人也开始玩阴谋了。”阴显鹤呵呵笑道:“毕玄现在一定很郁闷!” 宗湘花跟在徐子陵 身后,在黑暗中穿来走去。 不时进去某一个 方,拿一些什么东西,大包小包的,似乎一早就有人为他准备好了似的。在黑暗中走了一阵,又遇上不少机关兽,但是它们却没有攻击。本来宗湘花以为金环真她们很快就会回来,谁不知按照徐子陵这种走法,看来她们应该会在某个 方等着他,而不可能跟得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宗湘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没有完全解去那个黑女神之血的毒,她的私密之处又渐渐有某种古怪的感觉了,而且越想越明显。 一想起他的大手在自己私秘上 抚动,那种让魂魄飞散的快感,她觉得自己身体似乎有点不受控制 颤动。还在为当时那种感觉而激动。想不到他的坏手会令自己如此 舒服,这是她万万想不到 ,这个他虽然脾气不好,可是鬼东西倒是知道得挺多的。明明才认识几天,竟然知道自己哪里抚起来最有感觉。 宗湘花一边带点无聊 走,一边回想他当时对自己的动作。勉力走了一段,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双腿似乎迈不开似。 开始宗湘花还能自己跟着,可是后来却越走越是身子发软,先是胆怯 伸出手去拉着他的手臂,借助一点点他 力量,最后拉着他的手也走不动了。宗湘花觉得自己似乎身体很古怪。渐渐的发烫.渐渐 发软.仿佛随时都想投入他的怀中去似的。 但是偏偏又不好意思,深怕金环真会出现,更怕那两个笑声如铃的女子出现。 “喂,我走不动了……”宗湘花带点羞涩 小声道:“好像我的毒还没有解……” “解了!”徐子陵没好气 道:“不但把我用来洗鸳鸯浴的热水弄没了。还咬了本公子 手臂,你真是做什么也赔不起!你小脸那么红是什么意思啊?老想那些没用的,你以为本公子是占你便宜啊?本公子在救你这个小猪一条性命!” “我好像很难受……”宗湘花带点不好意恩 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难受个屁!”徐子陵一听,马上哼道:“你太无聊了,整天想些不管用的!等等,莫非你……喂,你以前没有偷偷 摸过自己吗?就是说像之前我那样?有没有?”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问这些东西……”宗湘花大羞,似乎以前也曾有过很难受 感觉,但是绝对跟现在是不同的,而且用真气运转也排解,不想现在,不但真气没有用。让她老是感觉到那毒还没有解似的(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k)。总之试过了那种魂魄飞散的感觉之后,她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了。 ‘你们少数民族不是挺开放的吗?像你这个年纪,就算是处子,也应该挺懂这些事才对,你家里人没有教你吗?”徐子陵一问。宗湘花就红了眼,几欲落泪。 ‘湘花是……你是不是不喜欢除了汉族之外的女孩子啊?”宗湘花心中一惊。问道。 ‘什么族没关系,关键不能太笨。”徐子陵淡淡 道。 “其实……”宗湘花大急,努力想说自己其实不笨,而且还觉得挺聪明的,做什么事也有条有理的。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记住,所以觉得自己很聪明的人,往往都是一个大笨蛋。”徐子陵忽然带著宗湘花进了一个似乎并不是很大的石窒,收起了里面 一个包裹,又微一沉吟,把那个大木桶变出来,又伸手向宗湘花,示意她进去。 “又……又要洗一遍吗?”宗湘花又羞又喜,羞的是他太直接,喜的是又可以感觉到他的大手在身体轻抚的感觉了。特别是小屁屁,差点没有让他打得开花,一直走路都疼痛无比,这个也是不能走很久路 原因之一。 “本公子教教你什么是男女之事,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像个小色女似的。”徐子陵一边道.一边变出几个很大 水球,装了半桶,更让宗湘花惊羞的是,他竟然先脱光衣服跳了进去。宗湘花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子的身体全部,不由看得有些发呆,这才明白男女实在有很多不同之处,也发觉他的身体似乎极是完美,让她看得心热耳跳的。 ‘我……我也要脱衣服吗……”宗湘花轻颤声音,问。 “废话。”徐子陵一听几乎晕倒,道:“不脱衣服如何洗鸳鸯浴?不脱衣服如何‘解毒’?你洗过今天的鸳鸯浴之后就会明白男女之事,就不会整天傻傻的想那些事。很多花痴女就是从你这个样子开始的.如果你再‘中毒’深一点,就真的成花痴了。” ‘我……我很害怕……我什么也不会……”宗湘花觉得羞涩难忍,好想马上向他扑过去,搂住他不放,但是又怕他会认为自己是花痴,是一个**女。 “我会。”徐子陵一看宗湘花走后自己的后面,不由奇怪 问道:“你干什么?” “你不要看……”宗湘花大羞,想躲起来偷偷脱光,再悄悄 溜进去。 “什么?”徐子陵忽然站了起来,吓宗湘花一大跳,一把抓住她,用眼睛迫视着她,哼哼道:“我不但要看,还要摸。你自己脱什么衣服?那要男子的双手干什么?你也不准闭上眼,看着……”跳至 第七百五十章 只叫一声 第七百五十章 只叫一声宗湘花长腿微带别扭走着,她的手半拉着徐子陵的手臂。 眼晴禁不住一次次偷看向他,越来越是欢喜。 想不到这个脾气很凶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可是当他要自己的时候,却又很是大胆和霸道,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会太害羞……不过他真的太会让人舒服了,真是不知道他怎会这么知道那样羞人的东西的……男子与女子原来有那么多的不同,那样结合起来是那样的自然,又是那么的舒服……除了开始时才些疼痛之外,后来的感觉实在太好了,简直什么也比不上。 “喂,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腿,架起来在你的肩膀上?”宗湘花忽然想起了之前欢好的一个姿势,小脸又红了起来,靠近过去,禁不住轻轻问他。 “你喜欢吗?”徐子陵一听奇怪反问道:“当时那样你似乎很激动啊!”“喜,喜欢……”宗湘花一想起来自己那个时候的大爆炸,连声音也颤起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强忍下羞涩,带着无限欢喜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长腿的女孩子?你一开始者见我,你为什么要跟我打招呼?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看上我了?”“你以为呢?”徐子陵一听失笑,心想这个长腿美人倒是挺臭美的,男人看见美女眼晴发亮打个招呼是很自然的事,简直就是一种本能的驱使,谈什么喜欢。 “那真的就在那个时候,就看上湘花了?真是高兴……湘花也是在那时,喜欢你。 可是当时不知道,所以后来……”宗湘花欢喜道。 “敢情你不声不响,板着小脸。 整天却是想这种事。” 徐子陵一听更是大笑。 “现在变成这样了,她们会不会生气?”宗湘花带点试探问道:“其实我可以跟她们道个歉……而且之前的事,会不会让她们怀疑?湘花除了让那个美艳夫人,还没有让人碰过,你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瞎子也能看得见是怎么回事!”徐子陵拍拍她的小脸,笑道:“放心吧,她们问起。 你就说是我女奴,保证她们不会生气。 她们虽然武功比你好,人也比你聪明,可是却不及你那么勇敢,她们不敢在我面前脱衣服,否则早就与我的关系不同了。” “别的女孩子都不敢在你的面前,脱衣服吗?”宗湘花一想这个就觉得自己特丢人,怎么平时聪明得不行的人,却总是在他的面前出丑呢?“所以说,你虽然有点笨。 可是却很勇敢。” 徐子陵一看宗湘花的小脸通红,眼波似醉,身体带点软绵靠着自己,几乎迈不开脚步,不由奇问道:“你又怎么啦?之前不是觉得太疲倦太疼要休息吗?你现在……”“现在再抱抱……”宗湘花禁不住伸出手。 去搂他的头颈,将身躯贴上去,感应着他气息。 和大手。 “看你的样子,单是抱抱看来是不够的。” 徐子陵大笑道。 熔岩湖,岩崖顶上,伫立一人。 他身上虽然没有皇者的金袍,没有飞扬霸者的血披风,没有君临天下俯视苍生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仪,没有嗜血如狂杀人如麻的暴烈。 可是。 他却能令任何一个俯视苍生和嗜血如狂的人,都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低下头。 手持大镰刀的杀戮怪人,魔相宗宗主,魔门的第三高手,东突厥的国师。 在草原上仅次于武尊毕玄的超强者,以阴谋计略颠覆世间的赵德言。 他一向自负无比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即使强如武尊毕玄,也对他颇有几分顾忌。 可是,赵德言却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他的面前。 因为,他是魔皇。 “那个人来过吗?”魔皇轻问道。 “只是远远看见,却已经让德言心神震颤,那个金正宗更是吓得几乎疯了。” 赵德言点点头,答道。 “他很久没有自那个方出来了。” 魔皇轻轻叹息道。 “他的意思是不是警告我们不能杀死那个徐子陵?他那本黄金之书是不是送给他的?”赵德言又小心翼翼问道:“如果他庇护着那个徐子陵,那么我们……”“不会。 他根本就不管这些事,无论谁杀死谁,只要有本事,他根本就不会管。” 魔皇马上摇头,道。 “但是他把那本黄金之书拿到战神殿去,应该是给他。” 赵德言又道。 “他也许是让那个徐子陵更快成长起来,他一直在渴求着对手。” 魔皇微微点头,道:“一本记载着《战神图录》的黄金之书不能代表什么。 在这个战种殿里,还有许多远古时代传下来的武功,如果能参悟一种,也会是世间超强者。 你所修练的玄武魔功,还只是很浅显的一种武功,但是威力却是足够媲美世间任何的武功也不逊色。 与其修练最难最无望的《战神图录》,还不如脚踏实,由浅入深。” “德言明白。” 赵德言点头,恭声问道:“我们先减灭颉利狼骑,还是先杀掉徐子陵?”“颉利纵有千军万马,也不值一笑,这个战神殿以前有历代强者攻进过,但是无一折损,这里面的机关和战偶会将颉利的大军全部埋葬。 若不是我关闭上面的机关,他们根本别想在重重机关下进来。 但是随着战神殿每一次的上升,机关又会再次开启,除了五彩石的主人,或者超强的高手,没有谁能够活着出去。” 魔皇淡淡道:“如果徐子陵死去,颉利又大损于此,那么你大展拳脚的时日将临。” “需要德言留下听从调遣吗?”赵德言又轻问道。 “不必。” 魔皇道:“虽然不知道徐子陵是用什么方法杀死弟弟的,但是他必须有他的过人之处。 而且这一次来,也肯定不会吃亏。 所以你走吧!如果你看见战神殿提前下沉,那么就可以按照另一个计划行事了。” “其实可以再过些时日。 待您伤势尽愈再……”赵德言举言又止,道。 “身体如何无所谓了。” 魔皇淡淡道:“一直以来,我与弟弟一起练武,一起称霸江湖,一起归隐,从来不觉得孤独。 但是他离开后,我觉得漫长的生命似乎也没有太多意思了,你不会明白……走吧。 你现在已经是新一代的四象玄武,不再是我魔皇的魔帅了。” “请让德言最后给您磕头行礼。” 赵德言缓缓跪下来,恭敬叩首,表示心中的尊敬。 魔皇点点头,背转身,缓缓盘坐于熔岩湖的崖壁之顶,再也一动不动。 手持大镰刀的魔帅赵德言,缓缓起身,缓缓戴上狰狞的黄金面具,如一只怪蝠般翩翩而远。 极远处。 屏住气息的白清儿与闻姓女长老相视惧然,她们想不到远远追踪赵德言,却无意中发现这么一个惊人秘密。 虽然听不见赵德言和魔皇说些什么,可是她们马上明白是跟徐子陵有关的。 两女屏息闭气,相助着收敛起任何气息,拥在黑暗之中。 赵德言非常的多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极速逆向回巡,看看有没有跟踪。 这种没有一定规律随意逆转回巡。 几乎不能直接跟踪,而且不能用眼晴看他,因为会让感官极敏锐的他产生感应。 但是闻姓女长老有一种不需要眼晴就可以看见踪迹的本事,而且心灵感应极强,几乎没有人能逃过她的追踪。 只是这种奇功施展起来要求功力极高,所以她才会常常与白清儿一起,功力互助。 拜紫亭浑身浴血。 他呼啸一声,终于放弃黄金之书的保护,咬牙飞掠,逃命而去。 带着近千斤之重的黄金之书,根本不可能在三个超强高手下逃脱。 欧阳希夷他听说过。 这一个黄山逸民成名极早,是武林名宿。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那对孪生兄弟周老叹和周老方的武功这么高。 那魔气隐藏极深,真正爆发起来,竟然非常的接近自己,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之下,就算没有欧阳希夷,也只有败北之恨。 似乎他们没有意图马上杀死自己,只是有心折辱。 否则小命早就完蛋,虽然心中大恨,但是拜紫亭一看远处又有阴显鹤和跋锋寒的出现,马上放弃黄金之书,尽力逃命。 刀剑狂人跋锋寒可不会像跟他客气,这一个嗜武如狂的人,一者拜紫亭还在战斗,竟然不顾自身的伤势,闪电般扑来。 如果不是逃得快,看来一条性命就得留在这个战神殿。 赵德言在对面的石廊一闪而没,快如疾电,旋即又极速飞回,向身后搜索而去。 再飘飘向前,向远处的黑暗隐没。 徐子陵看得微汗,这个赵德言也太小心了吧?幸好他刚刚把尽兴而眠的宗湘花收起来,否则有可能让他发现。 特别在宗湘花最激动的时候,那声音简直可以让整个战神殿回响,就算他的长生力场也不能全部掩藏住。 **着上身,还没有来得及穿回上衣,白清儿的小手就在身后搂抱上来了,笑声如铃,道:“又看见徐公子使坏了,你不怕人家手中拿根针来刺你吗?这么大胆……啊,这样抱着感觉真是好,太舒服了。 你也来一起抱抱,感觉不错。” 白清儿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闻姓女长老说的。 “你的小手不要**,否则小心我打你小屁屁!”徐子陵大笑,一边抓住白清儿摸在他小腹,还想向下的小手。 “我才不怕。” 白清儿的小手轻轻挣脱,又轻轻在徐子陵的小腹处摩娑,引得徐子陵的气息又重了起来。 她踮起小脚尖,小檀口自他耳后吐气如兰,笑问道:“那个宗湘花怎么不叫啊?真是奇怪,徐公子这么威风,可是她却一声不吭……”“她也叫,不过只叫一声。” 徐子陵几乎笑得倒,道:“她说需要积聚感觉,然后一下子爆发。” 跳至 第七百五十一章 后宫之战 第七百五十一章 后宫之战 “看来徐公子很是欲求不满啊……”白清儿小檀口喷着热气,带点意乱情迷 道:“你这个坏家伙,明明是一个大色狼,还装多情种子,怎么不想一下人家?你光会对师姐好,难道清儿就差了吗?噢……你这个,坏家伙要坏死了,吓我一跳” “是你要摸的,吓着了关我什么事?”徐子陵一边轻笑不止,边回过臂来轻搂着她,嘴唇轻轻凑近,揭起她脸上的白纱,缓缓 冲着里面吹了一口气,惹得白清儿眼波一下子酝酿起美酒般的醇醉,红唇欲滴,似蕾半开。徐子陵凑近那小檀口,笑道:“你不想拜堂做新娘子了?也想跟宗湘花一样,就在这个 下室就行周公之礼了?你那么久都等了,难道差最后一点点?” “谁让你在跟别的女孩子做这个,还把她的腿架得高高的,人家嫉妒了嘛。”白清儿以柔唇轻擦着徐子陵的唇角,把自己温热的香气喷入他的口鼻之中去。小手紧紧握住,怎么也不舍得放手,直让那火热烫贴着,一直烫进心魂里去。 “一向只会耍弄别人的小妖精也情动了吗?”徐子陵轻问,白清儿不答,只是伸出那小红鲤一般的小香舌,调皮 舔了一徐子陵的唇角,又在他反应之前,极速 逃了回去。 她的另一只手,还拉着闻姓女长老,她轻轻 拉着闻姓女长老,示意她上来帮忙,**这个徐公子。 闻姓女长老带点犹豫,也带点情动,眼波慵慢,她缓缓 张开另一臂,轻轻 把自己的娇躯贴上来。以胸前的高耸,贴紧他的后背,纤臂穿过徐子陵的胁下,半抱在白清儿的身上,让她们两个都更加紧迫 挤压着中间的他。她与白清儿一人抬起一只玉足,勾住徐子陵的双腿,两个人默契无比,一前一后 **着自制力不怎么好的徐子陵。 “恭喜徐公子,燕雀双飞,徐公子可以左右逢源,真是可喜可贺。”馆馆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轻哼道:“刚才还跟那个长腿的宗湘花搞得火热,现在还可以花开两朵,徐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要不馆大姐也来参加?学习学习?”徐子陵心念还没有完,馆馆就传来一丝笑意,道:“馆馆岂是需要学习别人的东西?徐公子先拼命期待吧,保证不会比你心中那个石青璇小妹妹差劲。你什么时候可以把她追到手了,那么保证馆馆也学白妖女那样,给你来一个双美投怀。” “青璇有一个厉害的邪王父亲看着,本公子不敢下手啊。”徐子陵苦恼道:“馆大姐不要等她。 “懒得理你,馆馆要深度入定了,你慢慢玩,我就不阻止徐公子享受了。嘻嘻……,馆馆一言之后,果然再无一丝脑波意识传出。 外面的白清儿,正用小香舌轻轻渡入徐子陵的口中,还带过去一股甜入心脾的灵泉。 待徐子陵正准备捕捉住这一条调皮的小红鲤,它却灵活 逃了回去,关上小白牙的大门,再关上外面的花瓣之门,紧紧 ,不肯让徐子陵破门而入。等徐子陵正准备放弃,它又偷偷的跑出来,极其大胆 突袭徐子陵一下,惹得徐子陵的心火大盛。 更要命的是,她的小手一直都在紧握住他的火热,不肯放手。 她的兰花小指,在上面轻轻 抚动。 如果她稍稍动作大一点,那么就差不多,可是她偏偏动作非常的轻柔,仅刚刚好能够感觉到,让徐子陵凡乎没有让她气晕。 “是不是很舒服?”白清儿不愧有妖女之名,她**男人的本事,是别的女孩子拍马也追不上的。 “我很生气。”徐子陵非常气恼 哼道。 “那么看来后果会很严重。”白清儿笑得如花妍争春,诱人之极,甚至还吐吐舌头,给他作一个极魅惑的小鬼脸。背后的闻姓女长老,轻轻在徐子陵身后摩擦,那柔软的高耸,让徐子陵的后背几乎擦出火花来。如说白清儿是**的罪魁祸首,那么她也是一个从犯,而且还是一个很够份量的从犯。 “你为什么会叫做采女长老?别人都是叫做魔瞳,魔血,魔心这样的。阴后原来也叫做魔音,你为什么叫做采女长老啊?”徐子陵微微回头,带点好奇 问闻姓女长老道。 “原来叫魔采的,可是因为练了和清儿一样的姹女大法,后来大家就叫做采女了。其实我原来的名字叫做闻采婷,只是很少人知道。”闻姓女长老嘻嘻一笑,道:“其实说起真实年龄,我跟东溟夫人差不多,虽然生不出像小公主那样的女儿,可是我以前还做过她的小妈妈呢。” “夫人跟我提过,以前那段日子多亏你的照顾了。”徐子陵一说,闻采婷又笑了起来,声音温润如玉,极是悦耳动听,道:“练姹女大法的女子,注定不会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当时看见夫人挺可怜的……徐公子跟夫人的关系说不清,你不怕别人胡说八道吗?你以后是个皇帝,你不怕别人骂你是个昏君,**君?” “我与夫人清清白白,怕个屁。”徐子陵哼道:“就算我再怎么样好人,也会有人骂的,管他们的。” “徐公子对于这个方面倒是挺勇敢的,就是喜欢的女孩子太多了些,幸好你日后做皇帝,否则皇帝都会嫉妒你了……,闻采婷又嘻嘻笑道。她一边跟徐子陵说话,那小手指在轻轻 抚着徐子陵的胸口,在那小小的突起处轻轻点动,诱杀人心,极是要命。 “徐公子,把这个非常厉害的采女收作伴娘算了,清儿需要她这么一个伴娘,不然没有信心打败你这个坏家伙。”白清儿轻轻 吻着徐子陵的耳垂,一边冲着他吐着香气道。 “汗,再来加上伴娘,那就真的很多人了。”徐子陵大汗道。 “怕什么,偷偷的,不让人知道,对外她就是个伴娘,等你溜来清儿的房间,才会不同。”白清儿用小红舌轻轻 舔着徐子陵的耳垂,又微启樱唇,用她的小白牙轻咬,不让他思前想后。 “清儿小妹妹,你自己都只是个小妾,你还想拉人对付我?”徐子陵大笑道:“你不知道小妾要给正妻暖被窝给男人捶腿的吗?” “人家只知道,最后那个男人一定会搂住小妾睡,会给正妻一个后背。”白清儿笑呵呵 道。 “你是不是怕我会带着别的女孩子一起进入你的房间,不能让你霸住我的怀抱才拉她进来啊?”徐子陵笑问道。 “这也是原因之一。”白清儿坦然笑道:“你以为个个女孩子都像小公主那样宽容的?女孩子嘛,自然是喜欢自己的夫君偶尔多关心一点自己,你的妻子已经自成一系,她们一心对外,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沈落雁与商秀询和小公主三个人是一起的,贞贞和素素还有楚楚也是一起,这两组谁也迫不进她们的中间。高丽罗刹女和冰美人是外族,又是姐妹,我们更加没有办法,估计就是小公主可以溜进她们的被窝。” “那个董淑妮战力惊人,据说她可以跟你欢爱整晚,谁跟她一起可能分不了什么份。”闻采婷也笑道。 “至于那个青青,以前是红牌,想必也不会差哪里去。而且还有一个尖嘴利舌的喜儿,她们两个你估计也很少去,因为她们不会武功,不能满足你这个大色狼。”白清儿轻点着徐子陵的高挺鼻梁,调皮 道:“那四大美人就不说了,就是连小公主也挤不进她们的被窝,我们更是不可能。其余的女子,估计都是想尽办法占我的床位,我自然拉人挡着了。” “莫非这就是后宫之战?”徐子陵汗颜道。 “后宫大战比起沙场杀敌更加凶险,你没有看见一般的内宫里都是杀机暗藏,无处不在的吗?”白清儿嘻嘻一笑道:“徐公子已经算好了,可以威风凛凛 溜进几个女孩子的房间,还可以威风凛凛 出来。别的皇帝一次只能宠幸一个妃子,更让妃子们饥渴难忍,更让她们勾心斗角用尽手段。” “我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这样似乎不太好,应该由本公子决定,抱那个就亲那个。”徐子陵微一沉吟道。 “现在大家分开,各处一方,那自然是可以了。”白清儿轻笑道:“等到日后天下太平,大家都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女孩子,你抱那个?那个都是你喜欢的心肝宝贝,抱那个都会让别人失望,你怎么办?所以你没有想,大家早就想过了,早就想好了。” “就跟清儿刚才所说的一样,在一般的情况下,不会有很大的出入。”闻采婷点头同意道:“你可以带小公主或者沈落雁她们去贞贞她们那,也可以去高丽罗刹女她们那里。可是她们绝对不会跟你去青青的房间,也不会去董淑妮的房间,这是肯定的。” “若是你当了皇帝,再来一个选秀,选几百宫女,那么就更加……”白清儿的话还没有完,马上就让徐子陵打断了。 “不,我不会再搞什么宫中选秀,甚至不愿意在宫中住,做皇帝只是起个带头和威慑的作用,不是真的天天上朝办事,谁受得了?我还不如天天陪着小娇妻游山玩水”徐子陵摇头道:“除了现在认识的这些女孩子之外,不会再增加什么姐妹了,这个宗湘花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还会有很多,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生就算了。”白清儿在徐子陵的脸上香一下,赞道:“如果说你是个一般男子,那肯定是个多情种子,是个大色狼。可是如果你是个皇帝,那倒是一个普普通通小色狼皇帝。别人后宫三千,你只有十多个女孩子算是很乖了,难怪大家没有发生后宫大战,一心讨好你。” “更正一下,我现在还没有十多个女孩子,很多还没有追到。”徐子陵大笑道。 “除了四大美人,别的都容易。”白清儿轻笑道:“就是那个师妃喧和尚秀芳都不太难,就是师姐和那个石青璇估计徐公子得花点气力。”跳至 第七百五十二章 女媚之体 第七百五十二章 女媚之体 “坏家伙是不是情动了?”白清儿一听莲藕玉臂勾搂着徐子陵的头颈之上,轻轻 印着他的唇,一看他要痛亲则躲过,如果按兵不动,她跑过来诱引,简直要命。她的小手在缓缓 动,但是极缓,让徐子陵抱住她纤腰的大手差点没有要移上小脖子将她插死掉。白清儿一看徐子陵的气息渐重,又嘻嘻笑道:“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 “怎么样?”徐子陵喜问。 “让伴娘用她的甜甜小嘴帮你解一下郁压好了,保证徐公子舒服得要命。”白清儿说这些事小脸也不红一下,简直就是个引死人的小妖精一般。她香着徐子陵的脸颊,轻声道:“如果徐公子实在再忍不住,那么也可以让伴娘先试试徐公子的威风。” “你的宝贝呢?”徐子陵又问。 “我的宝贝?”白清儿笑声波眸如月芽儿弯起,声音如铃,笑道:“我的宝贝要留着拜堂成亲进洞房那天晚上,徐公子慢慢期待吧” “我们马上拜堂,或者拜堂可以迟些拜,我们先洞房。”徐子陵提议道。 “先拜堂可以,但洞房得留到洞房那天。”白清儿一说,徐子陵几乎没有摔倒在 上。 “算了,我们下去找大家吧”徐子陵一看无望,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个白妖女的面跟那个几乎不怎么熟悉的闻采婷欢好,更不愿意就认输在她们两个的**之下,否则日后会让众女笑死的。 “徐公子真的不需要发泄一下吗?”白清儿将自己的身体紧紧 贴在徐子陵的火热上面,隔着两人的衣物,轻轻 擦动……让徐子陵几乎抓狂,这个白妖女太会**人了。他的大手,本来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忍不住**,惨败在她们两个的小诡计之下。但是白清儿的小手却悄悄 伸向后面,抓住他的大手,不是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捉回去,而是让他轻轻 探入她的衣内。 徐子陵还带点犹豫,可是白清儿却把他的大手轻轻带下,潜入衣物之下,按在她那挺翘的圆月之上。 她的小屁屁轻轻 摇动两下,本来就滑腻入心,温香如玉,在她的调皮轻摇之下,更是带给徐子陵一种超舒服的触感,几乎就像高空中飞翔一般的快感,让徐子陵一下子再也舍不得放手,大力 抓在她的丰隆圆润之上。 “是不是很滑?”白清儿踮高脚尖,凑在徐子陵的耳边轻问道:“还很白,就羊脂白玉一般,徐公子要不要看看?”徐子陵还没回答,她的小白牙就轻轻 咬着他的小耳垂,还不等那微痛惊,又在用小粉舌替他轻轻 挑点着,让徐子陵几乎要让这一个白妖女弄得变身,将她按倒…… “我想打你的小屁屁,狠狠 打,打得它开花为止。”徐子陵哼道。 “打不好,你摸吧,说不定也能开花……”白清儿的话简直比迷音惑心术还要厉害,虽然没用迷心惑心术,可是徐子陵觉得心脏也让她的话击得要停止跳动了。 后面的闻采婷,小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了,代替白清儿的小手悄悄潜入,和白清儿原来做着一样的动作。与白清儿有些不同的是,她用两只手。白清儿整个人搂抱住徐子陵的头颈,纤腰一纵,跳到徐子陵的身上,一双**圈在他的腰,那红嘟嘟的樱唇,印在徐子陵的额头。 徐子陵的鼻端,却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胸口高耸,那馥郁的芬芳沁人肺腑,让徐子陵有置身百花之谷感受大自然的清新一般浑身舒泰。 “好了,差不多了……”徐子陵带点贪恋 凑在白清儿的高耸胸前深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再玩下去就忍不住了,你真是一个小妖精,馆馆没有说错。” “可惜到现在你也还能在心里装着师姐,清儿再厉害,也比不上她。”白清儿笑声如铃,道:“徐公子的忍耐力还是挺不错的,难怪大家如此放心放你出来。嘻嘻,这里不太合适,下次清儿再跟徐公子玩一点好玩的好不好?一定很有趣……” “太刺激我玩不了”徐子陵大力摇头,道:“我现在就差点让你这个小妖精玩死了” “不会,最后被玩死的人会是我们,徐公子只会威风凛凛 听我们求饶。”闻采婷把小手收回去,攀上徐子陵的后肩,轻笑道:“徐公子试过虹彩的玄牝诧女大法,什么时候试试诧女元鼎大法?保证会吓徐公子这么大胆的人一跳。” “我怕什么,别吓唬人”徐子陵故带轻松 道:“我收拾一个虹彩手到擒来。” “我们两个的身体都跟董淑妮一样天生女媚之体,又岂是虹彩她可以相提并论”白清儿轻笑不止,又躲着徐子陵的亲吻,以小脸挡着他的突袭,就是不让他亲中小檀口,一边娇笑道:“众女之中,虽然容貌身材各有特色,并不是那么多人有女媚之体的。有人雷声大雨点小,似是厉害却没真本事;有人雷也不打一个,光下点毛毛雨,比如那个宗湘花,一会儿就疲惫不堪结束战事了。” “这个有什么窍门吗?怎么看出来的?”徐子陵好奇 问。 “你想一下贞贞和董淑妮有什么不同?”闻采婷笑嘻嘻 提醒道。 “没有很大的分别,两个的感觉都很好,贞贞很温柔,淑妮很**。”徐子陵想不到有太多的分别,不解 道:“看什么 方能看出来?身段?还是眉眼什么的?” “跟那些什么关系也没有”白清儿又香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颊,这回她香的是另一边,眉开眼笑道:“其实可以看……”她在徐子陵耳边极小声 说,甚至用小粉舌调皮 挑弄他一下,又道:“还有一种办法,这一种更加准确无误,但是这种得跟你欢好过才会知道。打个比方……” “我最痛恨打比方。”徐子陵大叫起来道:“直说,我喜欢听直接的。” “不,我就打比方,引死你这个大色狼。”白清儿哼哼一声,让徐子陵几乎没有摔倒,又禁不住喜笑出来道:“感觉,你得注意她的感觉。好了,提示结束,现在开始打比方。就像一个人往河里扔石子,如果拾了一块大的,通常就是水花四溅”咚,一声扔到底了。“ “这个就表示一下子结束战斗的?像宗湘花那样?”徐子陵问。 “也有人捡一块比较小的石子,能够在水面上掠出数个水花,然后才沉到底。”闻采婷接口道:“当然也可以通过训练和一些技巧,让水花打得多些。” “这些就是厉害一些的,像青青那样的?”徐子陵又猜测问道。 “最后有一种人,因为本身的特殊,她可以打出很多这种‘掠水式’的水花,也可以聚集感觉,打出一个超大的水花,甚至可以两者结合。既打大的水花又可以掠出多个,而且比起别人还不觉得很累,非常的轻松自如就达到。”白清儿点点头,最后补充道:“就像你的妻子贞贞和那个春梦女董淑妮一样。这种女子极少,但无一不是堪称男人之至爱,爱人之瑰宝。” “除了她们,还有谁是这样的?快告诉我……”徐子陵很着急 问,简直想马上知道。 “刚才不是教你了吗?徐公子自己慢慢发现吧,这样更有惊喜……”白清儿最后把她的香唇印在徐子陵的唇上,那闪亮着醇酒的双眸,也渐渐由长睫之下收拢。 战神殿的内殿之下。 小凤凰独孤凤惊讶 看着面前的战神柱,只见它忽然缓缓 向两边裂开。 原来天衣无缝一般的战神柱,想不到可以由中间一分为二,还能自动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那一根巨大的水晶柱来。众女惊奇之极,纷纷跃来小凤凰独孤凤的身边,个个看得惊讶莫名。里面的水晶柱上,还有无数那种奇奥的文字,甚至还有众女完全不认识也没有在外面的战神柱上看过的图案,还有奇怪的符号。上面的雕刻极小,但无一不活灵活现,在那水晶的淡淡白光之下,似乎要飘浮于空中一般。 “凤儿,你碰了那里引发这个机关的?”尤楚红问道。 “不知道。”独孤凤连连摇头小螓首,道:“本来我一直靠在这根柱上面,想闭目养神一会儿,于是就随手把‘小碧落’它放到身边,谁不知就打开了这根柱子,我什么也没有碰。” “难怪是这条小碧玉龙的作用?”阴后看着那条还在水晶柱上呼呼大睡的碧玉小龙,猜疑道。 “不太像是它,它还在沉睡。”善母莎芳摇了摇头,又带点否定道。 “应该是它。”东溟夫人却缓缓 道:“大家看看,这条小碧玉龙的身体似乎小了许多,它变得比原来更小了。它应该是消耗了很多水晶能量,替我们打开这个战神柱,所以才会变小的。” “那么它是怎么打开的?小凤凰你没有看见吗?”云霞两长老对视一眼,云长老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极轻微的颤动,才惊起的……”独孤凤带点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再拿着‘小碧落’它到另一条战神柱试试,大家看看它是如何打开的。” “不要急。”东溟夫人微微一笑,轻摇头道:“看这小家伙现在正在沉睡,定是刚才消耗了大量的水晶能量,万一它过度疲劳,则欲速则不达。大家还是先看看这根巨大的水晶上都刻着什么罢,是什么人能够在如此坚硬的水晶雕刻上那么细小的文字和图案呢?” “大坏蛋不在,否则他可能知道。”独孤凤带点欣喜 咭咭笑道:“我替他打开了这个柱子,真是太高兴了,虽然是无意的,可是也立了大功,我得好好想想,等他回来时给他报个喜……”跳至 第七百五十三章 等你很久 第七百五十三章 等你很久 金狼军在疯狂 涌进,四处搜索战神殿内的宝物。 有部分人已经进入 下的深处,不时有人失足坠下深渊,或者与守卫的战兽爆发大战,惨叫不绝,但是更多的人,在向下推进。上百个高手与近千个好手,在颉利的命令之下,一直向毕玄与墩欲谷之前所能探索的路径和战神大殿奔下。 他们的任务是杀死任何一个战神殿里的异己之人,把战神殿所有的宝物都统统归属于颉利。 白清儿挽着徐子陵,另一只小手拉着闻采婷,随着他一路于长长的石阶而下。 不时可见石阶上的血迹,腥红斑斑。 在他们遥远的 方,已经有一些高手闪现,但是还在搜索上面的残敌,没有发现徐子陵白清儿他们三个人正在斜阶缓缓而下。不时又有一些战兽守卫出现,引发连串大战。偶尔,有人自绝壁上惨跌而下深渊,发出长长的惨嚎,声响久久回应在整个空间,更显得可怖怵人。 美艳夫人已经气息奄奄,她觉得自己体内的水都流干了。 她想到死,可是还不能,这种痛苦还远远不止的折磨着她,让她无时不刻 承受着痛苦。她已经无力再像之前那样大声呻吟,大力 摩擦,她现在已经透支到极限,身体渐渐麻木,但是神智的痛苦却越来越重。 几个东突厥的士兵似乎发现了她,但是没有她想像和希望那样,过来将她解下,然后疯狂 在她的身上施暴。 相反,那几个士兵好像见了鬼似的,吓得哇哇大叫,转身逃跑了。 美艳夫人在黑暗中。等了不知多久,终于等来了一个人。 不过,这是一个女子。 黑衣,纤腰一握,小脸笑得如花妍般甜美,大眼睛眨巴着好奇。 “姐姐,是谁把你绑在这里?”这个纤腰黑衣女子不先将美艳夫人解下来,却好奇 问道。 “求……求你……救命……救……,美艳夫人发出的求救声几乎连自己听不过。她的嗓子早在之前就哑掉,因为大声的呻吟和喊叫,即使是修练了爱经瑜珈的她,也无法在黑女神之血和采女白虎汤的双重折磨下,还能说得出话来。 “姐姐之前一定是个大美人是不是?”黑衣纤腰女子左看右看美艳夫人的身体,忽然道:“这么漂亮的身体和样貌就这样随姐姐慢慢腐蚀实在太浪费了……姐姐把你的脸皮送给我吧……魔蜂很喜欢你的样子,姐姐不要怕,魔蜂轻轻的把你的脸皮剥下来,不会很痛的……如果姐姐不介意,魔蜂把蜂母放在你的身体养几天,就只养几天……, 美艳夫人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等来的不是救星,而是一个比那两个妖女更加恐怖的魔女。 战神殿内。 跋锋寒与阴显鹤他们张开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尽管他们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们看到那座水晶山和那九个大鼎里,都禁不住惊呆了。这座战神殿实在太惊人,太不可思议,这一切东西,都远远 超越了他们的想像。 “这座水晶山有什么用?”欧阳希夷也讶然而问道:“这就是战神殿的秘宝?那个鼎上的花纹就是战神图录吗?” “不是。”徐子陵呵呵笑道在外面飘飞进去,看了一眼跋锋寒,奇道:“你碰上了谁?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是毕玄那个老家伙?靠,你打不过不会跑路啊?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开工去收拾魔皇了。狂人马上治伤,你流血都要流干了” “那么快知道魔皇的所在了?”阴显鹤高兴道:“这下好,不要再等。老实说,在这个 方呆久了,人会变成很郁压,因为这里太大太恐怖了。” “颉利的大军进来了没有?”跋锋寒盘膝抬受治疗之前,还有心思问颉利大军的动向。 “等伤好了,就算他们不进,我们出去砍也行。”徐子陵没好气 道:“你现在能捡回小命就偷笑了。” 好不容易才将一个遍体鳞伤的刀剑狂人救回来,看着他生命终于无碍,就是阴显鹤也禁不住为跋锋寒松了一口气。这个狂人拼得太尽,外伤极重,要不是徐子陵的长生真气治伤神奇,一倒下去,相信没有十天半月是别想爬起来了,更别说围殴魔皇了。 简略的说明一下情况,徐子陵又打开下去的内殿通道,引众人一起下去与众女会合。 一下去,不但重伤刚愈的跋锋寒,就是徐子陵自己,也惊讶莫名。原来的战神柱让众女打开了三条,露出里的水晶柱,东溟夫人则正在把里面的图案和符号记录着。独孤凤拿着那条碧玉小龙过来,徐子陵更惊讶 发现它变小了,只剩一尺多长,变得更加精致细小,更加袖珍‘迷你’。 “这是怎么回事?”徐子陵惊问道。 “是它打开那些战神柱的,不过每打开一条,它就变小一些,后来都不敢让它打开了……,独孤凤得意洋洋 道:”是人家发现的,厉害吧?咭咭“ “这就是龙?”刀剑狂人跋锋寒一看,口手道:“太小了,一点儿也不威猛” 他的话得到了所有女子的怒目而视,小凤凰独孤凤要不是看他一副病夫的样子,非要给他一脚不可。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简直就是宝贝,他还敢不满意? “外面还有两条魔蛟,一条有十丈多长,另一条也有两丈多。”徐子陵一说,阴显鹤他们吓了一跳。一尺多长的小碧玉龙不可怕,而且可爱,可是十丈巨龙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知道这些巨龙的胃口怎么样,是吃素还是吃肉的,万一不拒绝人肉,那可不是好玩的。 “去看看 跋锋寒提议,可是周老叹他们马上摇头,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东溟夫人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图纸给徐子陵递过去,又问道。 “没有找到别的出口,应该是魔皇关闭了。”徐子陵点点头。道:“颉利的人也进来了,不过一时还下不到这个战神殿。我们要尽快去将魔皇收拾掉,我怕他一等我们全部进来,就发动机关让这个战神殿下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是控制升降,但是万一我们找不到,非要在这里关上七十年不可……” “可是还有很多战神柱没有打开”小凤凰独孤凤急道。 “乖,这样就很满足了。”徐子陵轻轻拍拍她的小脑袋。微笑道:“如果我们有机会,可以再来,但是现在不能太冒险,我们的对手不是毕玄,而是熟悉战神殿的魔皇。” “我也是这么认为,先收拾了魔皇,那么一切都不会是问题。”尤楚红平缓 道:“子陵你把之前那些战兽守卫放在战神殿外面,相信颉利的人没有那么容易进殿。而且他们进殿也没有用,我们一路截击,他们的人绝对拿不出一丁点的东西回去。” “可惜没有太多的时间……”白清儿也微微叹息道:“这个战神殿还有很多秘密没有探出来。” “以后再来吧”徐子陵呵呵笑道:“想一次就探得完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那么不是贪心,而是妄想,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应该知足了。” “有了黄金之书,相信会弄清楚不少东西。”阴后看着徐子陵变出来的黄金之书,缓缓点头道。 “当时真想让拜紫亭给我们带出到出口才截住他,但是又怕他给弄丢了,哈哈”周老叹大笑道:“这个东西真是太重了,我们几经辛苦 把它重新搬回战神殿的。这东西是哪里的?还有没有?” “是魔皇故意摆在这里的吗?”阴显鹤也怀疑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一个人有这种可能,只有他或者他的手下,才会把这个东西送给我。”徐子陵微微沉吟道:“刚才我一看见黄金之书,就觉得有些不对。一定是那个人来过,正因为这样,魔皇才不会在战神殿里等着我们,而是跑去那个熔岩湖的边上。” “那么赶快行动吧,那个人如果离开,相必魔皇就会发难……”东溟夫人也微带担忧 道。 她的话还没有完,大 和整个空间一阵轻微 颤动,低沉的声波轰轰回响。 虽然感觉不太明显,但众人都有一种轻微的不适,感觉 面似乎在上升似的。徐子陵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龙啸,极速射出来看个究竟,一会儿又飞掠而来,朝众人道:“水位上升了,可能是这座战神殿上升或者下沉的先兆,我们快走。” 魔皇的身边,有着数百近千个东突厥士兵的尸体。 也有近百个好手,个个都尸仆一 ,鲜血残肢飞溅得到处都是。“除了十数个高手,还在血泊中挣扎,上千的东突厥金狼军,全军覆没。没有人能够在魔皇的手下走上三招,更没有人能够突破黯金护甲对他造成一丝的伤害。 十数个高手战死,还有十数个高手挣扎着在血泊中站起。 没有人认识这一个奇怪的人,为了他,金狼军调派了最多的高手和好友,还有士兵,意图将他擒下,问出战神殿的秘密。可是他们很发现这是一种妄想,转而想杀死他,经过一番血战,在倒毙了近千人之后,他们很快发现让人杀死的只会是自己。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一个东突厥高手疯狂 大吼,他极不明白,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一个超强的高手,而且还毫不闻名。他可以凭一己之力,随手杀掉近千强大不可摧的士兵,还有近百个好手战将,数十围攻的高手,连一个青铜守卫也可以轰倒,可是却在他的面前,让他几乎轻描淡写般杀掉了十几人。 任何武器、拳掌、腿爪、外门强功、内家真气,都对他毫不管用。 甚至他身上的气势,可以压住千人,压着对手而战,让每一个人都在他的面前颤抖。 像这样的强者,就连武尊也不能到达的恐怖又不可想法的程度,竟然在世间籍籍无名,这教人如何不寒心。这些东突厥高手个个只想逃命,离开,可是没有人能够自他的身边通过,没有人能承受他的拳脚,他的拳脚就像枪斧一般威力无俦,沾之即死。 就算武尊与他的攻击威力接近,但是绝对不可能拥有他那一身防御力。 他的真气凝聚成的黯金之甲,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攻破,就连仅次于墩欲谷之下的强者,也毫无作用。合十数人之力,却没有让他的身躯受损分毫。 他到底是谁?像他那样的强者,到底是谁? “他的名字叫做魔皇。”徐子陵缓缓飘来,身后跟着面色无血的跋锋寒和阴显鹤,还有众人。 “我等你很久了……”魔皇缓缓 道。跳至 第七百五十四章 绝地反击 第七百五十四章 绝地反击魔皇举手投足,将那十数个高手慢慢斩杀,拳腿如枪斧般,不可抵御。 他的攻击从容自若,无论对手是战是降是抗是逃,统统是同一个结果。 他的屠杀简直就像艺术一般完美,可惜徐子陵看得不太舒服,就是跋锋寒也看得眼角微微抽搐。 周老叹和周老方更是轻轻吸气,在魔皇的气势之下,他们的心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欧阳希夷也在喝酒,大口痛饮不绝。 阴显鹤在按剑,指节发白。 金环真则小脸煞白,微颤。 “老实说,我不想与你为敌。” 徐子陵很真诚道。 “你不会明白,在漫长的生命里,一个人活着是很孤独的。 我有一个弟弟,所以才支撑到现在。” 魔皇平和道:“每当发现一个年轻的高手,我们总是想尽量等他成长起来,再去找他比试,但是又总是禁不住等待的折磨,急不可待去与他较量,哪怕明知是会杀掉他。” “在年长一级的高手中,有大雷神、邪王、天刀、宁道奇、毕玄、傅采林这些人,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徐子陵微微叹息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有得罪你们,你们过你们的漫长生命,我过我的小日子,你们真是有点太无聊了……”“我们什么都试过,争霸天下也好,行侠世间也好,什么东西都试过了……我们只想找一个对手。” 魔皇微一沉吟,道:“就像那个人找我们做挑战者一般,也是因为寂寞。 做一个高手,心中会非常的寂莫,这是我们原来追求武道时没有想到的。” “我很同情,甚至有一点理解。” 徐子陵点点头。 道:“但是我想说,你我已经成为这种关系,很难返回头,如果你能够保证从此再也不管我与华夏军的事,那么我今天就带大家离开。” “我渴望对手,哪怕他有可能杀死我。” 魔皇大笑道:“只有这样,才能使我的心在麻木中清醒过来。 年长一辈的高手,他们不会跟我打,或许邪王与天刀例外一些,可是打起来没有意思,他们不会想到要杀死我们两兄弟,不会性命相博。 但是你不同,你是年轻人,心中充满杀机,会想尽办法将我们兄弟杀死。” “难道无尽的生命就带给你这些吗?”徐子陵微微叹息道:“也许你该找个喜欢的女子,过些正常人的生活。” “我的爱人都老死了,你不会明白那种绝望,看着爱人一个个老死那种感觉。 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价值就是等待对手,等待一个杀死我的对手。” 魔皇点点头,道:“虽然我的弟弟让你杀死了,可是我,并不恨你,甚至你要杀死我,我也不没有任何的怨恨。” “你觉得怎么样?”徐子陵问道:“你有把握杀死我吗?”“没有大雷神和邪王,我本来应该很有把握杀死你。” 魔皇轻笑道:“但是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感觉你身上有某些古怪的东西,否则你与邪王是不可能杀得死我弟弟的,因为他和我一摸一样,没有分别。 我现在没有绝对杀死你的把握,不过,我有在七十年的时间慢慢将你杀死,的把握。” 魔皇一言未了,面又一阵颤动。 众人感觉还不太明显,但是魔皇身后面的熔岩湖,却激起近百丈的溶岩喷泉,如一条条火龙,呼啸着直冲天顶,再轰然而下,将面一阵震荡回响。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众人闻之变色。 这个魔皇果然是弄了手脚,他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战神殿的机关。 一个黑衣纤腰的女子,手中抱着一根水晶柱,于石阶上远远走来,一脸的甜笑。 “原来那些突出的水晶柱是上升和下降的机关,狂人,显鹤,你们马上离开”徐子陵沉声道:“不要再留在这里,现在出去,也许还得及。” 他的话还没有完,阴显鹤就大吼道:“子陵,华夏军可以没有我们,可是不能没有你,我们挡着魔皇,你离开”“除了我,谁也挡不住他。”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不会困在这里的,我有着通天彻的本事。” “你没有通天彻的本事。” 跋锋寒冷冷道:“但是我相信你能够逃出去。 大家马上走,我们在外面等他,徐小子,你要是敢不爬出来,坏了我对你的信任,那么小心我七十年后宰了你”“放心。” 徐子陵淡淡看了魔皇一眼,回手与跋锋寒击了一掌,哼道:“等我出去再干掉毕玄,我想看着你干掉他”“公子,你要小心……”让周老叹拉走离开的金环真回过头来,满面泪痕尖叫道。 阴显鹤一咬牙,拔出剑,一弹剑脊,仰天长啸,第一个飞掠而去。 跋锋寒也刀剑尽出,势如狂虎般疾冲,跟在阴显鹤的身后。 欧阳希夷拍拍徐子陵的肩膀,把自己的酒囊塞到他的怀中,闪电般尾随而去。 周老叹周老方跪拜于,然后强行拉浑身颤抖的金环真离开。 他们明白现在的处境,也在此之前,就有过这种最坏的打算。 徐子陵不论能不能出来,但是必须得有人出去给华夏军通风报信,否则就会全军尽墨,彻底无望。 魔皇实在太强大,没有徐子陵的长生力场,谁也拦不住他。 所以明白现在有最后一丝的机会,众人也要拼命,也要尽力逃出去。 魔皇这么做,近乎疯狂。 他除了打击徐子陵与众人的士气,还隐有与大家同归于尽的念头。 如果不想徐子陵困在这个战神殿七十年,那么众人必须马上出去。 “他们也走不了,我的手下会在前面将他们全部截住,就算杀不了他们,也会把他们一起留下。” 魔皇微微一笑,道:“你应该把他们留下,一起对付我,那样把握大些。” “他们会杀尽你的手下,不,应该说是赵德言的手下。” 徐子陵淡淡笑道:“就算我困在这里,也不会太久,我一定会找到出去的路。 所以,如果你以为可以用这些东西来打击我的话,那么就大错特错了,最重要的是,你为了拖延机关发动的时间,故意表演似杀了很久的人,还跟我说了很多的话,这非常的不应该。 我在这一段时间里,也在做着我的准备。” “是吗?在偷偷升起这个力场来算计我吗?”魔皇微笑道:“这个战神殿有八个门,可是其余的门还没有到时间打开,你不可能等到它们打开了。” “你的意思是我永远出不去了?”徐子陵呵呵笑着,问道。 “没错。 人家拔下的这根水晶柱,是支持这七十年升起的能量,这个战神殿不会再上升,它的大门也不会再开启,就算陛下不杀你,徐公子也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黑衣纤腰女子轻笑一声道:“虽然以后要呆在这个战神殿七十年,可是能够和陛下独处,是魔蜂最大的心愿。” “其实我有想到这种事。” 徐子陵点头道:“但是为了能够杀死,你,我就拼一回,拼着困在底下七十年也要杀掉你。 呵呵,你的武功太强了,在外面我们没把握杀掉你,可是在这里,又在你施展阴谋的情况下,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让我看看你是用什么杀死我弟弟的,是不是邪王偷偷跟来了?”魔皇轻哼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 徐子陵举于双手,把自己的长生力场升到极大,将整一大片方都笼罩住,包括魔皇和魔蜂。 他做完这一切,再深深呼吸一下,平缓一下气息,舒缓自己接近极限的透支的身体,把阴后她们变出来,道:“这是阴后,上次有份格杀魔皇的主力;这是尤奶奶,也是当时的主力;还有夫人和善母,当时也曾在场。” “晚辈白清儿,上次没有幸去拜会瞻仰前辈的风采,非常的遗憾,幸好这次没有错过。” 白清儿拉着闻采婷的小手,嘻嘻笑道。 “好久不见,这次定要与你好好打一架。” 独孤凤一出来,看见了魔蜂,马上向她挥手道。 接着是云霞两长老,当她们出现于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之内,不但魔蜂面色大变,就连魔皇也动容不止。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徐子陵竟然可以带着近十个女子在身上,而不是自远处飞掠而来支援。 他本来以为定是邪王或者阴后他们,远远支援着徐子陵,所以发动机关,让他们惊退。 想不到这个徐子陵竟然可以随身带着近十个超级高手。 这些女子无一不是超级高手,其中以阴后与那个叫做尤***中年妇人最强,那个可以自由飞舞在长生力场之中的夫人也不容小看,甚至连那几个小姑娘都极其惊人。 魔皇现在终于有点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让徐子陵格杀当场了,这一个徐子陵的确有够神奇。 或者说,这个徐子陵修练的长生诀真是有够神奇。 “魔皇陛下,请容许本公子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从现在开始,魔皇陛下不能随意走出我的长生力场之外了。 在一个时辰之内,如果魔皇陛下不想办法杀掉本公子的话,那么魔皇陛下的龙躯就会让本公子摆到洛阳进行风光大葬,让万民瞻仰了。” 魔蜂呼一弹,射出十数丈,再蜻蜓点水般连点小足,后退出徐子陵的长生力场。 她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长生力场虽然有一点古怪,能够阻滞她的行动,可是并不能阻止她的行动,那样的小滞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何况魔皇。 “你说谎,魔蜂都困不住,你少唬人”魔蜂缓步向魔皇靠近,一边冷笑道:“没有了邪王,你以为空口讲几句唬人的话就能逃得性命吗?”“我去把她拿下,再过来帮你。” 独孤凤背后忽然多了一支彩翼,轻轻一扇,整个人极速如电,又如凤凰天舞般,飞降而魔蜂的头顶。 魔蜂双手持刺相迎,旋转如飞,形成小小的针塔一般螺旋不断。 但是独孤凤却在半空中猛扑,在魔蜂刺穿了她的残像之时,双腿出现在魔蜂的身下,凤腿一扫,一个倒挂,将魔蜂整个轰得冲天而起。 魔蜂在半空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出来,独孤凤又闪现她的头顶,一个回旋踢,轰在魔蜂的后颈。 跳至 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地崩摧 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地崩摧 魔蜂轰然倒 ,口血滴洒,惨叫连连。 独孤凤缓缓飘降,看了看毫不动容的魔皇,忽然冷冷 问道:“你为什么不救她?” “这只是你的一个圈套,目的是想借她来打击我。”魔皇淡淡然道:“如果我去救她,她就越会受到你们的攻击,到时不但她保不住,连我自己都会陷进去。你为什么不问问徐公子,问问他会不会救她?” “不会。”徐子陵一说,让众女都转过头去盯住他。徐子陵一看,马上摆手解释道:“因为她跟我不认识嘛,我如果去救她你们还不说我见色心动,魔皇陛下,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应该明知这是我们的计策,还乖乖 跳进我们的陷阱里,让我们将你打残。当然,最后在与这位魔蜂小姐临死倾情一吻之下,爆发小宇宙,大发神威,将我们统统,打败……” “然后呢?”独孤凤一听,马上感兴趣了,飞掠而回道。 “然后魔皇陛下自然 黯然神伤 抱着魔蜂小姐的尸体,流下两行英雄泪,最后纵身一跳,跃下了背后那个熔岩之湖,与爱人永远也不分离……”徐子陵煽情一说,独孤凤泪汪汪 叹道:“好感动啊” “如果跳下去不看烧死之前的惨状还行,一看烧得浑身起火,骨头也烧着了,皮肉烧得乱掉,那样多恶心啊,有什么好感动的”白清儿这么现实 一说,简直让独孤凤整个人摔倒在 上,她怒道:“白妖女,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一说话就破坏气氛” “我还没有败”魔蜂痛苦 呻吟道:“虽然变成这个丑样子会让陛下看了不喜欢,可是我要杀了你们” 她的身躯在渐渐变大,迅速膨胀起来,肌肉累累,身上的魔气千百倍 暴涨起来,到了最后,整个人比起欧阳希夷和跋锋寒那种虎躯的男子还要巨大。独孤凤一看即冷笑道:“上次不杀你,是因为放你回去引来魔皇,你还真以为你这大笨牛般的身躯有用?” 独孤凤闪电般飞出,与徐子陵一起。 徐子陵向魔皇怒射而去,双手连连结印不断,气息忽然达到极限,在魔皇那拳枪和腿斧砍伐到前面的一刹,如山般镇住魔皇。东溟夫人一直随着他于头顶的天空中飞掠而来,玉手如晶玉般,点向魔皇的额头,这是邪王上一次用来重创魔皇的招式,暂时以东溟夫人代替那种攻击。 阴后的天魔丝带在徐子陵的身上一扯,比徐子陵还快速 反弹而来,天魔印轻轻 按在魔皇的心脏之上。 于一刹那,魔皇浑身护体的黯金之甲都诡异 裂开。 尤楚红的碧玉杖射出森寒剑气,重重 挥斩于魔皇的咽喉,善母莎芳则在后脑闪电,前后夹击。于一刹那之后,魔皇又能行动,魔气爆发,黯金之甲回复如初,强抗重招。但是徐子陵喷出一口血,喷洒在魔皇的双手之上,又将他镇住于半空之中。 东溟夫人让魔皇的护体气劲震得飞射半空,但是白清儿与闻采婷闪现,两人合指,重重 点击在东溟夫人之前点击过的一点红印之中。 云霞两长老飞射半空,忽然玉手一扬,将头顶的独孤凤抛出。独孤凤如凤凰展翅般飞掠向下,在白清儿收指的一刹,凤腿剑气破体而出,飞刺向魔皇的额头。那边的魔蜂奋不顾身 扑来救援,可是让云霞两长老的蝴蝶穿花般的手掌拦住。那手掌似蝶轻舞翩翩,却是威力无俦,将魔蜂巨大的身躯击得飞撞在石阶之上,裂岩碎石。 “滚开”跋锋寒发狂 砍杀着面前那些阻止他们前进的黑衣死士,有若疯虎。 “狂人,显鹤,你们先走,我们替你们挡住他们”欧阳希夷大吼,可是他的声音还没有完,就让金环真尖叫声打断。金环真手中捧着一个黑乎乎的铁球,泪流满脸 尖叫道:“不,让我替你们开路……” 她这一举动,让众人都要惊呆了。 极远处黑暗中手持大镰刀指挥死士大战的赵德言一看,马上如怪蝠般遁入黑暗之中,消失无痕。 魔皇在一击之后,气息轰然爆发,震得得众女激飞半空。 徐子陵十指点动,轮番点在魔皇的手指之上,生受魔皇的腿斧,报还一记逆转,与魔皇双双震退。徐子陵胸口衣服尽碎,肌肤似让巨斧斩中,碎裂流血,口中更是喷血如注,几欲倒。东溟夫人自后面轻轻 抱着他的身躯,不让他倒下。另一玉手,拿着洁白的帕巾,轻轻 替他拭去唇角的鲜血。 徐子陵口血随着体内的斧劲气息爆发,一阵阵涌出,但是东溟夫人却耐心 一遍遍 替他拭去。 魔皇手指微颤,两只尾指爆碎致残,徐子陵的十指化生,不攻击他的身体,只攻击他的最强,只攻击他的手。在正面重挨一记腿斧之后,终于把魔皇两只尾指点爆。他的天阳 阴之剑,在这两个细小的 方,在无数次 穿刺割裂,终于爆发。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要害就在额头?”魔皇口中一丝血意渗出,冷哼。 “邪王上一次那里也不打,就打你弟弟你额头……我们也是有样学样。”徐子陵伤得比魔皇还厉害,他几乎在东溟夫人抱着才不至倒。 “邪王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要害在哪”魔皇全身魔气又再提升一重,黯金之甲隐现古奥的纹饰,气息极其威烈,有如战神降世一般。魔皇低吼道:“那么你定住我的,是不是天道之境,你的功力远不如我,又是如何能够达到天道之境的?” “不知道,有个朋友用玉萧吹了一曲后,我就明悟到了。”徐子陵的话简直会嫉妒死人,别人辛辛苦苦都无望练到天道之境,他倒好,是听曲明悟的,这还有天理吗? “难怪你那么记挂那个石青璇”馆馆恍然大悟,自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传出她的灵识,道。 “阴后和那个东溟夫人,你们是怎么可能练到天魔十八层?天魔十八层的‘天魔无相’明明要处子才能修成。”魔皇一边说,身体的气息提升至极限,最后双目转金,如有闪霹虏在里内狂舞一般,双手聚起两个极巨大的金球,任何一个,都接近毕玄的‘炙阳’。 “你趁我们回答问题的时间来运气聚劲?”徐子陵冷道:“你想拖延时间?” “你也趁着我聚气的时候疗伤和准备进攻,大家都同样算计,只是你们想不到,我还能引发熔岩湖的 火罢了”魔皇大笑道:“也许你们可以躲过我这两个帝皇雷球的爆击,但是你们除非用身体强抗,否则不可能阻止我把它们扔下熔岩湖,激发 火。 火一旦爆发,就算你的长生诀再神奇,也难保住性命,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一个 方战斗了?” 徐子陵与众女一听,个个不由神色大变。 魔蜂自那边碎裂的石阶爬起来,哈哈大笑,笑声带泪,可是又很是疯狂,回荡在整一个战神殿内。 “轰隆……” 一声巨爆,于人群中轰起,炸得无数人血肉横飞。 残肢断臂抛空,人头碎身四射,血光随着爆炸声的冲击波洒向边上的一切,将所有染成一片血红。 不待黑衣死士们是否震晕还是清醒,阴显鹤将满脸是泪晕迷不醒的金环真塞入周老叹的怀中,愤怒 大吼道:“都是疯子,马上给我冲,出去,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冲出去”跋锋寒爆发出血 狱,重轰向前,给众人开路。接着是阴显鹤,他也疯狂 扑入那群黑衣死士之中,挥剑乱砍,刚才要不是抢得快,差点真的就在自己人之中爆炸了。周老叹与周老方拼命向前冲,他们再不犹豫,无论是生是死,是来不及还是能逃出 面,他们再也不去想了。 在这一刻,只有一个念头,冲。 面上,黄沙在颤动,整个大 都在摇憾。 战神殿在缓缓 下陷,虽然缓慢,可是这种速度却让人绝望,除了一些还在准备进去的人之外,里面的人很难逃得出来。无数人在疯狂 砍杀着同伴,希望逃得生路,但是大多在还有望逃脱之前,就相互残杀 倒毙在战神殿 门口或者长廊上。 大漠不少处黄沙崩塌,形成流沙。 人马陷入不计其数,往往一大群人马陷入流沙之内,除了及时救援和武功高强者,绝少人能够有这些巨大的流沙里逃脱,无数人眼睁睁 看着黄沙将自己埋葬,呼救不得。 整个金狼军除了几百金袍的亲卫,其他人都乱作一团,那些马匹因为 面的震颤惊得人立而起,把背上的骑士摔倒在 上,再撒腿四处乱奔,场面滚乱之极,一发不可收拾。颉利叹息一声,道:“神物与我无缘,长生天大神,你怎么不佑我颉利” “大汗,走吧”赵德言劝解道:“此 即将崩塌,不宜久留。” “武尊,你说身陷其中的人可有望生还?”颉利忽然转面,问毕玄道。 “绝无幸还。”毕玄点点头,道。 “虽然秘宝拿不到手,可是也把不少高手埋在底下了。”颉利放声大笑,道:“别人就罢了,可是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只要他死了,那么这一行也就值得了,走” 在颉利的带领下,东突厥的狼骑潮水般离开。 武尊毕玄,还有魔帅赵德言,看着那正缓缓下沉,即将让沙子掩埋的战神殿口,对视一眼,于半空中闪现丝丝火花,各自策马向一边,尾随颉利的大军疾风般离开。 于大军过后,露出两骑,两骑上是一男一女。 男子拓跋玉,女的正是那个调皮自傲的淳于薇。两人看着那个正在缓缓下沉的战神殿大门,虽然还有半丈之高,但是两人都相信,徐子陵与其他人不可能再赶得及在沙子完全掩埋之前赶出来了。因为在之前,赵德方就说过那道通道中的青铜桥已经收回,那桥底早变成了深渊,也就是说,不可能再有人出来了。 “是我发现了这个战神殿,也是我,害死他的……”淳于蔽忽然滚下两行清泪,淌过她的小脸,喃喃 道:“他还没有说喜欢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跳至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与爱同沉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与爱同沉魔皇手中的帝皇雷球越来越大,徐子陵与众女的脸色越来越是凝重。 最后,任何一个,也远远相较毕玄的‘炙阳,还要巨大数倍,飘浮悬空于魔皇的头顶。 魔皇以双手控制着它们,在徐子陵与众女飞身救援之前,后抛,射向身后熔岩湖。 还不等徐子陵他们扑到,魔皇已经霹霉闪电一般迎上,双拳枪,直刺徐子陵的额头和心脏。 金色如有实质般的拳枪怒射而出,在徐子陵还没有变招之前,魔皇又踢出一脚。 腿如开山巨斧,斩向徐子陵的腰际,意欲将他一斩两半。 “轰轰轰……”战神殿外面的沙丘崩塌了,连同几块巨岩,砸在战神殿的门口。 那巨门发出轰然震响,这一个崩塌引起了连串的发应,不少处,开始大片的崩塌和陷空。 于拓跋玉和淳于薇两人的马下,沙也开始震颤,似乎即将崩溃。 拓跋玉控制着受惊的马匹,冲着还在悲伤不绝的淳于薇道:“师妹,走吧,我们再不走,就有危险了……”“二师兄,谢谢你一直都这么照顾我,我知道自己很任性,可是你还是那么温柔的看护着我。” 淳于薇一开口,拓跋玉马上大惊,这是这个小蛮任性的小师妹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他大叫道:“师妹,你不要做傻事,徐公子也许没有事……”“我要去陪他了,是我害死他的,我赔他性命……”淳于蔽飞身而起,赤足在马背上一点,如飞掠向战神殿的大门。 拓跋玉闪电般追去,抛出长挝飞爪,急急想抓住淳于薇。 淳于藏如月弯刀一挑,旋开飞挝,赤足踢出,踩在拓跋玉的飞挝之上,轻震,借劲飘飞向战神殿门。 拓跋玉生怕内劲反震伤了她,急急消掉内劲,等他再要赶到战神殿去抓淳于薇时,淳于薇已经把那弯月之刃架在自己秀气的小脖子之上。 淳于赢缓缓回转身躯,小脸上尽是泪痕。 “二师兄,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你为了保护我跟大师兄打架,跟别的男子打架,拼命保护我,我都记在心中……”淳于藏眼泪滚滚而下,道:“可是现在已经够了,薇薇现在长大了,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回去找依丽丝姐姐,她在等着你……,薇薇喜欢的是徐公子,哪怕他不喜欢我,不肯理我,可是我还是喜欢他。 既然他要永远沉在这个底。 我就去陪着他,永永远远陪着他……”“师妹。 出来,不要这样,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救徐公子,你快出来”拓跋玉知道淳于薇的性子刚烈,一迫也许她真会抹脖子,不由更是急如火焚。 “二师兄,我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同沉底了,也祝你幸福……,淳于薇一辈子也没有说过这么乖巧的说话,可是拓跋玉宁可她一辈子都那么娇蛮。 这一个小妹妹,他自小看着她长大成人,就像大草原上的一朵野性十足的小马,整天蹦蹦跳跳的,极惹人喜爱。 大再一阵颤动,无数沙丘和岩土崩擅,响动轰隆闷响,有如惊雷。 战神殿缓缓下沉,沙土岩石堆埋,几乎遮住了大门。 “给你飞挝”拓跋玉取下飞挝,向淳于薇抛去,大吼道:“拿着这个,过那座断掉的青铜桥,一定要找到徐子陵,让他说喜欢你,你是个傻瓜,可是他一定会喜欢你的,你们一定要出来……”拓跋玉还没有说完,只看见沙丘再一次崩塌,涌向战神殿大门,似乎把淳于薇埋在下面,几乎晕厥。 幸好在一丝小缝里,再看见她带点狼狈擦着眼泪,又挥了一下小手,又抱着那鹰爪飞挝在拼命往里冲,才稍稍好受一点。 拓跋玉脚下的沙丘崩溃,几乎将他淹埋。 他长啸一声,带着无尽的悲意,发出与他性子完全相违的狂啸,双足点动,一路飞射而远。 淳于薇来到青铜铁索桥上,看见下面黑乎一片,早已经变成百丈不止的深渊,禁不住打了个小寒战。 抛出飞挝,抓住底下的铁索,将沉重的铁索吊起来,又费劲解开一小条,身后不断有什么崩塌,让淳于薇更是惊吓万分。 用一小条连在飞挝之上,向二十丈外那摇摇晃晃的半塌青铜桥抛去,希望能连住。 但是对面那边的青铜桥忽然崩裂倾斜,碎片于轰隆声中不住下坠,飞挝无功而返。 淳于赢一看那青铜桥越来越斜,一咬牙,口中衔起弯月之刃,一手拿着飞挝,一手拉着那一条铁索,飞身冲出,向对面那严重倾斜的青铜桥飞荡过去。 待飞到最尽头,赤足飞踢在铁索之上,整个人飞出,射出飞挝,抓向对面的青铜桥。 落爪之处塌方剥落,正在借力飞掠的淳于薇身形悬空,她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发出尖叫……洛阳,城主府。 “砰……,一只青花碟子摔碎在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众女闻声过来,看着卫贞贞,发现她有点奇怪,不由有些担心。 “怎么啦?贞贞姐姐心神不宁吗?这已经是第三个碟子了”小公主很惊讶,平时打烂东西总是自己,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一向温柔的贞贞姐似乎心神很不宁的样子,一早上竟然打烂了三个碟子。 卫贞贞先是微笑一下,安慰有点惊吓的小公主,又带点奇怪道:“早上起来,发现夫君送我的玉碎了,我的心感觉有些不好。” “是睡觉时压碎的吧?……小公主把自己小脖子上的玉解下来,戴在卫贞贞的秀颈上,反过来安慰卫贞贞道:”我这个也是他送的。 ““……小公主你的玉给贞贞姐了,那你呢?”楚楚小声问道。 “我下次让他再送一个……小公主呵呵笑道:”我有很多他送的东西,都戴不过来口,“……小公主让贞贞姐一个的话,下回肯定会向夫君要三个,她不吃亏”沈落雁微微一笑,又朝卫贞贞点头道:“贞贞姐不必担心,玉碎不一定是什么事,不要太担心。” “不过这家伙去了很久,也不知道早点回来。” 商秀绚哼道:“他一年到晚都往外面跑,心都跑野了。 这一次回来,一定要抓住他呆在西苑里,半步也不准他出门,憋死他,他天天在外面勾引小美人,我们天天在这里帮他管着大后方,太便宜他了”“我觉得小美人会勾引他多一点。” 春梦美人董淑妮不小心爆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朦胧半醒,慵懒无限道:“当初就是我勾引他的”“快说来听听,你当初是如何勾引他的……小公主对这个小八卦挺感兴趣的,一听马上来神了。 “这个。 小公主不要问这些,大家都在呢”素素一听即笑了,小公主却不在乎,道:“怕什么,正好学习学习”“贞贞姐。 ……小琴心呵呵笑道:”要不,我亲自去接哥哥回来吧““快去快回。” 沈落雁一听。 嘻嘻笑道:“没有你,那个‘玉佩的送礼者,又会起疑的。 这个宋玉华倒是奇怪。 似乎很疑心那些记录,可是又宁可相信那是真的,真是矛盾。” “她以前过得不好,所以宁愿生活在梦里。 ……小琴心虽然人小,可是却是说大人话的,与小公主恰好相反。 徐子陵额头滴血,心脏处也殷红一片。 拳枪几乎无可躲,但是徐子陵这两记硬抗,又为众女觅得战机。 阴后玉掌如同透明般,指骨隐现,再次以天魔印按在魔皇的心坎,魔皇的黯金之甲于一刹那分裂崩溃,尤楚红的碧玉杖剑气冲霄,再一次重重斩在魔皇的咽喉。 东溟夫人,独孤凤,指劲腿劲先后重轰在魔皇的额头伤创处。 云霞两长老蝴蝶双舞般分击魔皇左右两胁,白清儿与闻采婷一手相连,身躯却搂抱着徐子陵,她以自己的纤腰替徐子陵抗下那一记斧劲,整个纤腰欲折,鲜血淋漓。 她倒在徐子陵的怀中,口血把蒙面的轻纱喷得通红。 与她功力相连的闻采婷的纱巾上红梅点点,整个人颤抖不止。 善母莎芳的逍遥玉尺在魔皇的腿上斩下,在白清儿与闻采婷的劲力反震之下,又有阴后的天魔解甲天魔印双重的打击之下,魔皇的腿上护体气劲减弱到最轻微,几乎无存。 血光飞溅,刚硬至极的逍遥玉尺与魔皇的膝盖同碎。 徐子陵双手架住魔皇的双拳,双目银光尽现,银瞳无情,冷若冰霜,看着魔皇。 于魔皇背后,两个超大的帝皇雷球忽然在飞撞在长生力场边缘的时候,急弹了回来,半空中竟然幻花成并蒂之莲,然后双莲迎风绽放:化成比翼之鸟,合一而舞:熊熊烈火燃起,化为一只独腿奇鸟毕方;于在魔皇的身后,那毕方举翼,幻成一个凶暴怪物,高举巨杵,狠狠轰在魔皇这个原主人身上。 “天罚”徐子陵吐出两个字,双手电光激射,延着魔皇双拳直延而上。 魔皇气息的黯金之甲于一刹那,让徐子陵的‘天罚,粉碎,背后的朱厌凶杀疯狂轰在魔皇的后心之上。 在此之前,魔皇还根本就想不到会有这种事。 自己的帝皇之球,不但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飞向熔岩湖,反倒为对方控制,攻击在自己的背后,这是魔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这怎么可能?于这一记重击之后,魔皇感觉内腑欲碎,身体重创。 浑身气息爆起,意欲将众女震飞,但是天空中忽然又多一人,此人天颜惊世,与独孤凤和东溟夫人背后同有一翼。 但更加奇葩般独特,赤足如精灵奇魅,她玉手缓缓点出一指,那指如晶似玉,仅是轻轻一点,似是轻描淡写一般,却破尽魔皇的护体气劲,指劲深贯入脑。 那七彩的一只光翼旋斩,于魔皇的咽喉处掠过。 跳至 第七百五十七章 情葬熔岩 第七百五十七章 情葬熔岩一根长索飞抛而出,卷住淳于薇的身体,将她整个抽起。 淳于薇惊魂未定,只见阴显鹤等人正奇怪看着她,就连金环真也很奇怪问道:“你不是淳于薇?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要去找他”淳于薇一听,眼泪马上就下来了。 “你傻了是不是?”跋锋寒怒道:“你想救他,就要马上出去,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没有办法了,外面都沉了……我要和他死在一起……”淳于薇挣脱长索,又躲过金环真的拦截,泪珠滴洒一路向内而去。 “等等”金环真大急道:“你等等”“你们出去吧,我要留在这里陪他……”淳于藏拼命摇头,绝不听劝。 “等等,你没有五彩石,那些机关兽会攻击你的,你拿着这个。” 金环真追了上来,把自己的五彩石抛给她,又大叫道:“你最好在下面那个大殿等他,他会上来的。 如果下去,就走面对着的左边那个……”“我们走,不要功亏一蒉”阴显鹤向前疾冲,半空中射出长索,缠住还在回荡的铁索,整个人向后飞掠而回,然后在跋锋寒的接应之下,拉直那条铁索,跋锋寒于长索上轻踏,极速飞掠而过,然后是周老叹周老方他们,再是金环真和欧阳希夷。 在阴显鹤于跋锋寒抽拉的一刹,整座青铜桥尽数崩塌,轰然作响,然后摔下不知多深的黑渊之内。 淳于薇远远看得惊心动魄,一咬牙,握住金环真那带着体温的五彩石,疯狂向里内飞掠而进……“为什么?”魔皇忽然开口,缓缓问道:“为什么我的帝皇之球会轰回?”“因为和氏壁的能量都是由我控制,我才是它的真正主人,你不是。” 徐子陵咳着血,搂着重创的白清儿缓缓后退。 馆馆天魔丝带一缠,与徐子陵相连一起,又以赤足站在徐子陵的肩膀之上,双手却还在轻轻凝聚着天魔珠。 “可以了,下面就让我一个人与他单打独斗吧”徐子陵把几乎晕厥无法开口的白清儿那带血的白纱轻轻揭开,温柔替她拭去唇角的鲜血,把她递给东溟夫人,自己则缓缓迎上去。 “如果我现在天魔解体,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赢我的。” 魔皇额头的鲜血汩汩而出,咽喉间也忽然多了一丝红线,极速变大,刹那爆发,形成一片血瀑。 魔皇轻轻伸手一抹,将那血瀑止住,又缓缓擦了一下汩出口外的鲜血,道:“不过,单挑也罢,群战也罢,我始终也是败了……强者只讲胜负,不讲理由。” “我可以抽取你的天魔气,我可以打败你”徐子陵沉凝道。 “不知多久,再也没有尝试过战败的滋味了,这种感觉不好,但一直很让我怀念……”魔皇忽然轻笑一下。 道:1‘你很聪明,在自己强大的同时,也有一大群强大朋友,有男有女,想必不会寂寞。 我们两兄弟开始太自私,后来想通时,却太迟了……““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什么目的?他想我怎么样?”徐子陵缓缓问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等你有足够强大的时候。” 魔皇呵呵笑道:“他比我们两兄弟更加寂寞,他站在我们所有人的高处,一个人忍受着无尽的孤独……你想称霸中原,那个人不会阻止你,可是你这个长生诀的道家传人想做皇帝,夜帝一定会阻止你的……”“是不是因为她是佛门中人?”阴后淡淡然问。 “你们能打败我,可是不能打败她。 她非常的强大,而且,她还有一个师兄,叫做天僧。” 魔皇口中鲜血汩汩而出,但整个身躯还如常挺立。 “我知道,这个天僧就是创立静念禅院的始祖,了空的师祖。” 徐子陵一说,众女马上明白为什么静念禅院的和尚会如此庇护着慈航静斋的仙子了,原来他们的师祖天僧是慈航静斋始祖尼的师兄。 “我希望你能够用我们兄弟的”帝皇御世诀“打败天僧,他也是和氏璧能量的拥有者,除了你那个控制能量之外,就是我们兄弟的”帝皇御世诀“能杀伤他了。” 魔皇看了徐子陵好一会儿,淡笑道:“你身具长生诀的真气,飘逸灵动有余,皇道威烈之气却是不足,你是无法抗御他佛门正宗”慈渡悲航功“的。” “难道”战神图录“也不行吗?”徐子陵心想如果连会战神图录的大雷神都不能杀伤天僧,那就惨了。 “想参悟”战神图录“,谈何容易。” 魔皇身上的气息渐渐消散,所有伤创鲜血汩出,他却面色如常轻笑道:1‘你修练的是长生诀,别人也修练长生诀,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战神图录是远古传下来的,就是现任传人大雷神,也只不仅习得皮毛外相,就有撕天裂的威能……“难道你没有看过战神殿里的壁画?那种人间巅峰的力量,就是那个他,远胜我们的强者,也是不可能达到的。” “是不是非要用你的”帝皇御世诀“,才能杀伤天僧?”馆馆轻问。 “任何武功都可以……但是威力会很弱,只有我们两兄弟的”帝皇御世诀“的九兵,能直接杀伤他,因为他的护体气劲如同我们两兄弟一般无异,只是外相形状有些不同罢了。” 魔皇点点头,于怀中掏出一物,抛给徐子陵道:“”帝皇御世诀“原是和氏璧里武功,后来我们两兄弟小小改变,增加一些杀戮的东西,只有使用和氏壁能量才能发挥威力……你既然是和氏璧的现任主人,那么这样也算是归还于你……,“如果你不跟我作对,你其实不必要死。” 徐子陵微微叹息道。 “属于我们的时代过去了……,魔皇带点豪气大笑道:”一星现,一星坠,这就是天道之象……我们兄弟再没有必要残留于世。 与其渐渐黯淡无光,不如化作亮光消逝于世间,最少我们还曾有那激动人心的一抹光华……,魔皇体内的和氏璧能量消散而出,化成一大片金色的长虹,又有一团团魔气散出,弥漫了徐子陵整一个长生力场。 如果他不放弃决战,徐子陵相信自己独力再与他血拼两个时辰,还没有办法将他杀死,这些几百年积聚下来的功力,已经深厚到骇人听闻程度。 众女开始恨不得马上杀死魔皇,可是后来却有点看不得他这种散功的做法。 他这样散功,根本就是想把自己的功力送给徐子陵,让他日后利用这些能量去打败天僧,如果在这种程度施展天魔解体,相信那个威力会惊天动。 “在我们兄弟化成流星消逝于世时,就是你这个帝星闪烁天空之时。” 魔皇微微一笑,伸手刺入自己的胸口,将自己的心脏掏出,高举于空,握碎。 当鲜血于手中一路渗流下来,魔皇的双眼迅速变成金色,于瞳孔之内扩散出来,然后遍布双目。 那鲜血无声奔流,延着那雄伟的身躯一路渗流下,漫延一片血红。 高举拳头,伫立不倒,双目如金,唇角带笑,这是魔皇离世的雄伟之姿。 魔蜂无声无息爬了起来,她重新变回那个纤腰一握的黑衣女子,重新变回原来的魔蜂。 她脚步带点踉跄向魔皇走过去,然后跪伏在他的面前,小声哭道:“陛下,魔蜂会一直在你身边伺候你的……陛下,你并不寂寞,魔蜂会一直陪着你的……,她把魔皇抱在怀中,轻轻吻着他的唇。 又艰难抱着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边的熔岩之壁。 独孤凤虽然将她打得很惨,可是却不愿意看见她就这样抱着死去的魔皇跳进熔岩湖里去。 尤楚红一手拉住她,缓缓道:“让她去吧,她心已死,而且这是她的心愿……,“陛下,魔蜂来了,等等我……,黑衣的魔蜂仰天高呼,抱着魔皇的身体,纵身飞跃,向那沸腾的熔岩湖飞跃而下……独孤凤泪流不绝,抱住徐子陵痛哭失声。 数十道火龙激射,同时飞射而上,高高抛起,发出轰轰的震响,似乎也会这悲情的黑衣魔蜂哀鸣不止似的。 淳于薇一路向下,不时还可以看两三人在自相残杀,也有人让一种机关战兽扑倒,撕碎。 面不时有一阵阵颤动,但是却不明显,四壁没有崩塌的反应,但是黑暗中不知那里传来的那些惨叫声,也足够让走在绝壁之上的淳于薇心惊胆跳。 “喂,徐子陵,坏家伙,你在哪儿……,淳于蔽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 就算没有人应她,这样也能让她稍稍心里好受些,感觉更像有人在陪伴着她似的,她不怕人,也不怕机关兽,可是她怕黑。 如果在外面,在面上,而不是在这一个深陷于下的战神殿里,那么她也不会害怕。 可是这里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且到处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视线到处是空荡荡的虚无。 没有人,没有人理她,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让她自心底里感到害怕。 她有勇气自即将崩塌的方进入与爱人一起同沉,可是并不代表她不怕孤独。 淳于藏现在一心只想马上找到他,能不能出去,她已经不想了,只要能陪着她,别的就不想了。 “喂,徐子陵,我来了……,淳于藏大声叫道:”我喜欢你,我不会抛弃你……求求你出来,出来,我不要你说喜欢我了,你是个大坏蛋,你再不理我,我要哭了……我真的想哭了……,“喂……你不要不理我,我好难过,你老是这样……,“喂……,“喂……,淳于薇带着哭腔,一遍遍冲着无尽的黑暗喊着。 她希望他会像平时气自己那样,突然跑出来,把自己气得要死,说自己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让自己一边去,又笑嘻嘻拿着甜甜的果果,哄自己开心。 如果他出来,再也不生他的气了。 如果他能够马上出来,她只会狠狠亲他,不会再踢他了……跳至 第七百五十八章 我要很多 第七百五十八章 我要很多“哗啦……,跋锋寒与阴显鹤两个分别在水中穿出来,先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缓缓摇摇头。 “如果变成沙倒也罢了,这个战神殿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湖泊,这下如何是好?”金环真看着这个数里不止的沙漠湖泊,这就是原来战神殿升起来的位置。 在众人险险逃出不久之后,那座战神殿彻底下沉,不见踪影,而忽然又有一股下水涌出来,最后竟然淹没成了一个湖泊。 天空中巨大无比的金雕盘旋着,又极速飞掠而下。 金雕于低空一掠,旋又斜掠而上,背上有个小小的人影一跃而下,轻如精灵。 小琴心展着臂腿上的小风翼,飘飘而下,一看跋锋寒和阴显鹤自水中冒出来,马上问道:“底下怎么样?”“非常硬,估计要挖得费好大的劲儿。” 阴显鹤微微叹息道:“更重要的是这么多水,要弄干这么多水可不容易,而且这半个月来水位一直在缓缓上升,看来短期不会消失了……,“哎,我的燕隼回来了,它肯定是把未名和塔克拉玛干它们找到了。” 天空中金点一闪,一道金光于极远处射回,于天空中闪一闪,忽然出现在小琴心的柔肩之上,速度超绝。 远方即响起微响,转眼之间轰轰,未名与塔克拉玛干、暴风雪它们向这边奔驰而回了。 人马再见,就连跋锋寒也禁不住大喜,飞奔过去搂住马颈。 近月不见,未名它们倒没有如众人想像中那样骨瘦如柴,相反,它们吃得似乎不错,个个都是肚皮鼓鼓的,似乎在不知哪里发现了绿洲。 “等剑胆他们来,环真姐姐你们就先回去吧……小琴心想了想道:”就算要挖掘,单凭几个人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 你们先回去,把贞贞姐姐她们的心安定下来,再看看如何带人过来挖掘好了。 最近的是龟兹和车师这些外族,可是用到他们,难免会让东突厥他们知道,他们肯定会来破坏我们的计划,而且敌人也会趁机散布谣言……,“只剩下你一个如何可以”金环真一听,马上劝道:“姐姐留下陪你好吗?”“我有战神之鹰,任何人也奈我不何,而且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我。” 小琴心却摇摇头,道:“贞贞姐姐她们需要人安慰,你必须回去跟她们说清楚,哥哥也许自己能够脱险,不用太担心”战神殿里,徐子陵正在训斥着淳于薇。 淳于薇低着头,含着眼泪。 “好了,子陵,都好几天了,你就不要再说薇薇了”东溟夫人带点宠溺拍拍淳于薇的头,道:“虽然有点儿冒失,不过挺有勇气的。” “战神殿四处找遍了,现在真的出不去了,怎么办?徐子陵问众女道。 “住在这里也挺不错的……,宗溯花一开口,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马上掩住自己的小口。 独孤凤看着水晶柱上呼呼大睡的小碧玉龙,道:”也许“小碧落,它知道如何出去,可是它现在还在睡觉”“怎么出去,你看着办,反正我要出去。 现在不管,等到出去再把我放出来”阴后淡淡道。 她的选择是把事情扔给徐子陵,自己先跑到徐子陵的空间沉眠去,反正就算真出不去,在那种情况下七十年也跟一天差不多。 当然,能够早些出去,还是阴后最为希望的。 尤楚红也点点头,表示没意见,一切就交给徐子陵自己慢慢探索。 然后是善母莎芳,也示意让徐子陵把自己收起来。 云霞两长老看了一眼,嘻嘻一笑,云长老说了句道:“也许徐公子可以试试那个有条十丈魔蛟镇守着的水路,不过我们就免了。” 宗湘花一听,带点不好意思意思道:“我,我不会游泳,你……你记得偶尔把我放出来就行……,早就在徐子陵意识空间里深度入定的馆馆传出灵识,轻笑道:“这下徐公子又有很多时间泡小妹妹了,七十年啊,七十年徐公子都可以在战神殿生一大堆儿女了,只是不知外面的石青璇小妹妹会不会哭干眼泪呢?她若是等不得可就完了,徐公子一出去,发现石青璇小妹妹的孙女都会跑会跳……,“我马上出去,马上”徐子陵一听,那还得了,马上收起本来想在这里小小呆一下,跟众女好好相处好好享受下齐人之福的想法。 “我现在还帮不上忙,可是我一天要抱一回……,白清儿脸色苍白似纸,她替徐子陵强抗一击斧劲,若不是闻采婷支持一把,相信她非让魔皇誓杀徐子陵的一脚腰斩不可。 她一直虚弱躺在徐子陵的怀中,一听徐子陵要去探索那个凶险的战神殿外湖泊,不由挣扎爬起来,勉力轻笑道。 “好好休息吧”徐子陵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小额头,点点头,把她连闻采婷一起收进去。 “我肯定能帮上忙”独孤凤站起来,咭咭笑道:“但是我现在还要先去研究一下那个”帝皇御世诀“的奥秘,我一定要创出比魔皇更加厉害的武功,然后把你这个大坏蛋打得满找牙,咭咭,到我了,让我抱一个吧,你不准动,你没有打赢我之前不准亲我……当然,我亲你是可以的,谗死你,咭咭”“我早就打赢你了”徐子陵争辩道。 “用上功力那不算,你有本事不用内力光用招式打败我”独孤凤骄傲挺着她那雪白的小脖子,惹得徐子陵直吞口水。 “你有本事脱光衣服跟我打,你靠着凤凰羽衣算什么本事?”徐子陵一说,让独孤凤这个……小好战分子考虑了一下,可是马上笑了,比:“你无非是想耍赖,人家才不上当。 我再好好想想,创出几招更厉害的,非将你打趴下不可……咭咭……,独孤凤是个练武狂,而且从来不直接学习别人的武功,她的武功统统自创,就连徐子陵也拜服不已。 徐子陵创一个“十指化生,和‘长生太极,已经绞尽脑计,而且也靠长生真气的妙用,可是这个小凤凰独孤凤的姿质超惊人,她自创的招式能打得一流高手满找牙,就是一些所谓宗师级别的人,对上她也不能讨好。 她的姿质可以直追于馆馆,同样是练武的天才。 就连徐子陵也学习了她的‘凤缠绵,等腿法,常常在战斗中产生奇效,甚至觉得与补天阁的补天腿不相上下,虽然一个是偷袭,一个是缠斗。 “我,我想……,淳于薇吞吞吐吐,但是看了一眼东溟夫人,却又说不出口来。 “你什么也不用想,我刚才还没有骂完。” 徐子陵恼火道:“见过笨人,没有看过像你这么笨的,明知是送死,还冲进来,你以为这里有金子捡啊,你好像觉得我还不够烦似的,非要给我多增加一些麻烦才会开心似的,你想什么啊?”“子陵,我先去把战神殿里的壁画看一下,看能不能描绘下来。” 东溟夫人一看淳于薇的小脸微红,眼波半醉,就知道她定是动情了,所以微微一笑,轻抚一下两人的头顶,又把淳于薇的小手放到徐子陵的手中,然后飘飘而去。 淳于薇开始僵着身子,但是一看东溟夫人走了很久,而徐子陵还瞪着自己,先是吐了吐小粉舌,又微微侧过头看看东溟夫人是不是真的去远了。 禁不住伸出赤足,给他一腿。 “喂……,淳于薇带点害羞唤他。 因为之前她说过再也不踢他了,可是偏偏禁不住,总是觉得非这样才能表示自己的心意不可。 一看他没有反应,再准备给他一腿,谁不知徐子陵腿一挑,将她的长腿一下子架了起来,握在手中,再将她整个迫在墙上,迫视着她。 淳于薇一看他浑身压了上来,将自己的腿高高压在自己肩头之上,又羞又喜。 只觉得浑身带烫,他的气息熏染着她的遍体,一种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偷偷看了一眼东溟夫人离开的方向,一看没人,双手忽然极速搂上他的头颈……小檀口凑过来。 可惜没有亲中,因为用力过猛,又长腿有些阻碍,没有亲中他的唇,倒撞在他的下巴上。 淳于薇小鼻子痛得皱起了极好看的几道轻纹……小樱唇痛得直吸气,可是那双小手硬是没舍得放开。 “笨”徐子陵一看她那个样子,不禁大笑。 “我是着急”淳于薇不同意辩道。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徐子陵不明白了,现在都抱在一块了,为什么还那么着急呢?‘那个白清儿都吻了你不知多少遍,我一次都没有,太不公平了“淳于薇小脸飞红道:”我也要,不过亲一遍是不够的,我也要很多……在那个夫人回来之前,我们一直亲亲好不好?““好是好,可是还有比亲亲更加甜蜜,更加好玩的。” 徐大色狼引诱小羊羔道。 “你骗谁,听说第一次是很痛的”淳于薇没有徐子陵想像中那么无知,她似乎对这些还知道不少。 “那是他们不够温柔……,徐大色狼带点含糊其词道:”在那个过后,会非常舒服,如果你觉得不好可以说不要,我保证不骗你““在这里不行,她万一回来了怎么办?”淳于薇老是担心让人看见。 “她不会那么快回来……,徐子陵呵呵笑道。 “那也是会回来的,万一很久,她回来就看到了……,淳于薇小手偷偷在徐子陵的身上**,一边轻喷着热气,带点意乱情迷问道:”你为什么一下子就要人家啊?你怎么不先跟人家说两句情话?你还没有说喜欢我……,“我说,我在你的小嘴里说,说到你的心里去……,徐大色狼又用上这一招,虽然这招反复用,可是挺有效的,暂时还没有发现对它免疫的女孩子。 在很久很久之后。 也在一声女子的痛叫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再响起,但是又响起一声男子惨叫。 “你怎么咬人?大老虎咬人也没你狠”某大色狼惨叫道。 “你说不疼的,可是……痛死我了”某上当受骗的小羊羔恼怒哼哼。 “很痛吗?”某大色狼表示关心。 “当然。” 某小羊羔眸中含着尽是痛苦出来的泪珠。 “那我出来,让你休息休息?”某大色狼还想装好人。 “你敢?”这是某小羊羔的威胁。 跳至 第七百五十九章 温柔夫人 第七百五十九章 温柔夫人东罗马……小亚细亚争夺,埃松路穆。 拜占庭的军队正与波斯军打得热闹,血战经日,久久不止。 宋师道与秦叔宝、伏骞、邢漠飞、李靖、单雄信、程咬金、柳宗道等大将带着两百多亲卫远远于一处山丘后观战。 相比之下,拜占庭的军队要正规得多,他们甲皑鲜明,旗帜林立,又有着数千人的高头大马,还有两万人左右的重甲步兵,就是弓箭和一种无甲的雇佣军,也有近万。 但是在人数上,他们却不占优,波斯军队方面有着上万的骆驼骑兵,也有上千的骑兵,衣甲虽然不及拜占庭方面,但是波斯方面更多人,还有三四万的步兵及两万左右的盟友军队。 波斯方面甚至有好几头战象,非常的高大,长牙巨腿,惧人之极。 东罗马的士兵装备精良,衣甲尽新,长矛森森,巨盾如壁,一种骑兵还全身披甲,连头带脸一起遮掩在面盔的后面,看上去就像一个铁人疙瘩般。 波斯士兵大多手持弯刀,几乎没有护盾,也没有很多的护甲,但是移动速度却远胜东罗马的军队,东罗马的士兵移动简直就像一群乌龟。 他们以巨盾在前,形成防御的堡垒,步步迫进。 波斯军队则一边骑着骆驼来回奔跑,一边往对手的阵中扔战斧,对东罗马军队的杀伤虽然不算大,可是也是对付这种铁壁般重甲士兵一种打击手段。 当然东罗马方面也在反击,他们阵中保护起来的弓箭手不时抛出一阵阵的箭雨,将在阵前狂扔战斧的骆驼骑兵射倒,两相比较,折损相差无几。 唯一血腥和残酷些的,就是骑兵们的对冲。 两军几乎同时向敌军的骑兵发动冲锋,人马相撞,长矛挺刺,弯刀闪烁。 一阵对冲过后。 不少人马倒毙于,生还者极少。 让宋师道他们奇怪的是,这两边军队打仗是谈好再打的,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停战,派出使者,先谈一阵,然后再战。 打仗还能一边商量一边打,这是让宋师道他们万万想不到的。 东罗马这边的军队撒后休息,波斯方面也没有派人去袭营,自己也回撤休息,甚至双方都派出士兵去收拾尸体,相遇也不发生冲突,各拖自己方面的士兵尸体回去掩埋。 “你说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在玩小孩子的游戏吗?”程咬金失笑道:“不要说别人,就是我老程,也知道用点兵法,难道这两帮人的大将都是傻瓜?派出士兵与对方冲锋对决,打不过再休整,第二天再冲锋,这样有多少士兵够用啊?”这就是西方的打法,没有很小型的战斗,他们出兵都是决战性的,一出就是大胜,要不就是大败,他们是不会在乎局部的小胜小败的。 “宋师道在之前的俘虏那里了解过不少东西,淡笑道:”听说像这种一方两三万人的战斗,还只是算小型的军团,更巨型的是十万人,甚至更多的人战斗。 ““确实,因为他们的军队过于庞大又集中,他们是不可能在乎让对方杀掉一两千人的。” 秦叔宝听了后点头道:“这种战术有好处,就是一战必下。” “不好处,就是伤亡败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单雄信补充道。 “不利用战术的变化,战法单一,而且人数太多,无法轻骑而进,后勤等物供应问题,无法速行,只能缓慢推进。 估计他们很难靠陆上的部队攻击很远的方,与草原上来去如风的那些突厥狼骑相比,差得实在太远。” 李靖目光如刀,沉实如铁道:“若是诱得他们大军团出战,再奇袭粮道,相信不用打,他们也会饿死在半路。” “这里方太小,对方又久战,熟悉形,有点难以施展饿俘战术,但是李将军的奇袭粮道之计还是上佳。” 秦叔宝点头赞许道。 “有一个计策,那就是将他们的运输战船击沉。 等我们的蛟龙战船来到,诱出大军团,再于水路截断他们的后路。” 宋师道缓缓道:“到时东罗马的无退路之军,难免会士气崩溃,而且波斯方面也会落井下石,我们借力打力,以敌伤敌,也是一计。” “波斯方面有几个强者,可是东罗马方面真正强者却不是很多,而且打法都是以蛮劲为主的,似乎他们那些全身披甲的铁头人,就是他们的强者了。” 伏骞王子仔细观察后,大笑道:“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出去,也可以算是他们之中的最强者了。” “我看就是在血河卫里随便拉一个出去,也能跟那些铁头人分个高低,倒是波斯方面有几个人似乎还不错,只是他们太爱惜生命,根本就不出战。” 邢漠飞点点头,道。 “这么说来,我老程也能威风一把了?”程咬金虽然块头大,气力大,战斗勇猛,但实力几乎是众大将中最弱的一个。 他与秦叔宝,邴元真,单雄信,跋野刚这几个都是统军的战将,不是一流高手,甚至比起柳宗道和后起之秀骆方小子都要差一点。 当然要说到领兵打仗,柳宗道与骆方小子自然远远不及他们。 程咬金的话让众人失笑不止,但却也是一个事实,东罗马方面,最强者相信也就是程咬金的级别,若是比起宋师道,伏骞王子,邢漠飞,李靖等超一流高手那自然是不值一笑。 “他们的实力不高,人数却不少。” 宋师道指着那些全身披甲的骑士道:“他们足有四五百人,其中稍强的是一些银甲的,也有近百人。 如果让他们围上群战,也不容小视。” 他们的马虽然高大,但是似乎只擅长冲锋,却不远驰。 “李靖的眼光毒得厉害,一看就发现问题了。 “全身披甲,负重千斤,更是大损马力,那些马匹应该难以全速奔出十里,不足畏惧。” 秦叔宝更是冷笑。 “战术,武器之类,很容易让敌人学会和使用。” 宋师道忽然道:“只要是人,就有很强的学习本能,我们的战法和武器这些东西,不能轻易让敌人学去。 所有战法,最好是在将敌人完全杀死的情况下施用,否则敌人越打越聪明,于我们远征军无益。” 战神殿。 东溟夫人在一幅幅观看着壁画。 偶尔,又会停下来,在白纸上,细细描绘出刚才看过的壁画内容,虽然笔法细腻柔和,但是无损那壁画的惊人之像。 画上,有怪兽无数,有巨龙腾飞,有两军拼斗,有血流成河,有天崩摧……这些壁画里有两个主角,一个有如战神般威压天,一个有如天魔般颤栗苍生。 虽然他们两人很少出现,但一出现方,无不是翻天覆江海倒逆。 这些壁画,应该是说明一场大战。 不能看明白上面的字,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那一个时代。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炎黄子孙的祖宗在对决。 龙,炎黄子孙的远祖守护神,不止一次出现在壁画之内,无论是战神般的男子阵营中,还是那个天魔般男子的身后,都有龙和其它华夏神兽的出现。 战神般男子阵营中的龙,跟人们观念中认识的龙比较相像,也挺像那条小碧玉龙,只是身躯巨大无比。 天魔般男子的阵营,那些龙更像战神内殿之下湖泊里的魔蛟,大多黑色紫色,偶然也可以看见是赤红色和墨绿色。 但是龙这种华夏守护神兽,只是在无数种传说中的神兽之一,还有很多比如凤凰、麒麟、大鹏、四象等神兽的出现,甚至还没有一些是完全不知名和不认识的神兽,也有人头兽身和兽头人身的怪物。 一些似乎是仙人一般威能的人,也加入这场大战。 他们的威能虽然不及战神般的男子和天魔般的男子两人,但也震憾无比,那种移山填海般的威力完全不是现在任何一个高手可以造成的。 徐子陵自后面轻轻拥上东溟夫人,久久不语。 “怎么啦?”东溟夫人纤臂回抱着他,轻轻问道:“你怎可如此,大家都在等你振作起来呢”“我对不起大家……”徐子陵轻轻摇摇头,道:“如果不是我太自私,一心杀死魔皇,也许也不会困在这个战神殿里了。” “只要是人,那么就有自私的心。” 东溟夫人一听,微微笑了。 她轻轻旋身,把背后的徐子陵轻轻抱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头顶,安慰道:“在这一件事上,大家没有怪过你。 站在人的角度,杀死魔皇是对日后最好的选择。 我们是人,不是神,自然也就会有一点点自私了。” “万一真的出不去了,怎么办?”徐子陵带点不安抱紧东溟夫人,身躯微颤。 “一定可以出去的,就算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大家也会把我们救出去的。” 东溟夫人温柔抚着他的后背,宽慰道:“你不用担心,贞贞她们会等你的,你只要尽快找到出路就行了。” “万一水下也没有出路,那怎么办?”徐子陵心悸颤动道:“我现在好想小公主她们,我有点害怕。” “你要是不怕,那你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轻扳起徐子陵的身子,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道:“不要怕,大家都在,大家都在看着你,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实在不行,我们用手也可以挖出一条通道出去。” “我开始不害怕,可是现在有点禁不住,就连井中月的心境也禁不住。” 徐子陵轻轻点头道。 “也许你的心境又到了提升的境界,所以才会让你感觉心颤。” 东溟夫人拍拍徐子陵的脸颊,冲他温柔一笑道:“我觉得你不必太着急马上去探那个湖泊,你应该先调整好你的心境。 要不先吸收一些水晶的能量,弄明白你那个奇怪的贮物空间再说。” “那个很大的水晶山我不敢动,因为它的能量太多,我怕十年百年都吸收不完,而且不知道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还是吸收一些断裂的水晶柱算了。 上次吸收魔蜂带出的那根水晶柱花了两天,幸好没有在之前那样,否则让伏难陀和毕玄他们发现,相信就惨了。” 徐子陵有东溟夫人一番安慰,心境又平静不少。 “相信自己,你是无所不能的徐公子,你去练功吧,我再看看这些壁画……”东溟夫人拍拍徐子陵的头顶,轻笑道。 跳至 第七百六十章 小小琴心 第七百六十章 小小琴心洛阳,西苑。 宋玉华坐在案前,久久思考。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美好的梦境当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存在,可是她却不愿意清醒过来,她不愿意失去现在这一种美好。 在不去想的时候,这里真的跟天宫一般美好,她生怕自己一旦过份去探究,最后真相大白,她再也回不到现在这种让人呵护的幸福生活之中去了。 每天她都要思考一段时间,到底是问个明白,还是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很幸福,可是若果不问清楚,那么好奇心弄得她更是难忍,门外轻响,开始她还以为进来的是那个笑得眼睛就像月芽儿似的小可爱琴心,那个小小年纪就是战神之鹰的队长的厉害小姑娘。 宋玉华非常佩服这个小姑娘,年纪小小的,可是一点儿也不能让人小看。 她的智计和学识超乎常人,反应敏捷,记忆更是出众,许多方都让宋玉华自愧不如,甚至这个小姑娘还能驾乘巨鹰飞上天空翱翔。 宋玉华非常喜欢与她谈话,这个小姑娘说的话尽是小大人似的,又不失可爱,很讨宋玉华喜欢。 门外进来的是那个偶尔会来的贞仙女,她已经一连三天给宋玉华吃的来了。 宋玉华很惊讶发现这个甜蜜的笑得小脸发着幸福光亮的贞仙女今天有些不对劲,她眼睛有点微红,似乎在之前哭过,虽然还冲着自己微笑,可是却难掩明眸之内的一丝忧伤。 她怎么啦?宋玉华奇怪想,以这个贞仙女的脾气,她应该不会跟谁吵架之类的才对。 她到底是怎么了?那个小可爱的琴心又到哪里去了?这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莫非是她出什么事了?“谢谢贞仙女”宋玉华向卫贞贞先如常道谢一下,又似乎是随口问起道:“这几天都麻烦贞仙女你送东西来,那个战神之鹰的队长琴心呢?我有些‘众神的黄昏,史载上的东西想跟她问明一下,有些细节似乎没有弄清楚……”“小琴心她找夫君去了,暂时回不来,过一段日子吧”卫贞贞点点头,想转身出门。 “琴心队长她出什么事了吗?”宋玉华一听,急问道。 “没有,她很好。” 卫贞贞轻摇摇头道。 “那么是‘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他出什么事了?”宋玉华一听更是大惊道:“他不是智计百出化身千万吗?他怎么可能会有事?”“他困在战神殿了。” 卫贞贞眼圈一红,但又强颜欢笑摇摇头道:“你放心,他会没事的”“战神殿,是不是就是那个‘战神的居所,啊?”宋玉华轻问道。 “是。” 卫贞贞点点头,道:“琴心去救她哥哥了,现在换我天天来给你送东西,你有什么就提出来,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是可以的……”“你夫君困在战神殿里了,你一定很担心吧,你还用照顾我”宋玉华慌忙摆手又摇头道:“我真是太无礼了,我不知道……你夫君到底是怎么困在战神殿里面的,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也帮忙想一点办法……”“没有办法。” 卫贞贞眸中眼泪欲滴,轻轻摇头道:“战神殿提前沉没了,在很深的底里,他困在下面回不来了。 据说战神殿七十年升降一次,如果不想办法救夫君他,他可能要很久才能出来”“七十年?”宋玉华觉得七十年是一个漫长的日期,简直不可想象“我们会尽量救他出来的,不过现在首先不能乱,否则什么也做不了。” 卫贞贞点点头,反过来安慰宋玉华道:“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会很快就把他救出来的,到时琴心也就会回来了。” “如果困在下,那么派人挖掘会不会有用?”宋玉华觉得这个贞仙女自己哀伤欲绝,却还想着要安慰自己,真是连自己也佩服她的坚定和镇静,要是普通人早就哭死掉,什么也不管了。 她不但还给自己亲手做好食物,又亲自送来,甚至还能安慰自己,这让宋玉华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战神殿在大漠里,又在敌人的势力范围里,还有,上面变成了大湖泊,很难挖掘……”卫贞贞微带痛心摇摇头,惨然一笑道:“也许他可以自己脱身,现在只能那样安慰自己了。” “那……怎么办?”宋玉华登时也感同身受落下泪来,一直以来她都为这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感到惊奇和崇拜,他无所不能,化身千万,让她这个历史的记录者都感到莫名的自豪。 隐隐然,她也有和小琴心那种感觉,隐隐然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作为心底一个完美的化身。 “现在只有一边想办法,一边等待了……”卫贞贞禁不住泪洒双颊,吸咽道:“我相信他能……”卫贞贞还没有说完,宋玉华忽然激动冲上去,抱着卫贞贞的秀腰,放声大哭起来。 到了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心底,原来是那般害怕的失去这个从来也不曾见面的人,虽然他从来也不曾与自己见面,可是只要有他在,才会有自己的一切。 他被困战神殿下,就连最温柔幸福的贞仙女,也失去以往的笑容,变得悲伤无比。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他在自己的心目中,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直到这一刻,她忽然感到贞仙女的无助和悲痛,顿时禁不住自己的眼泪汹涌而出,放声大哭。 没有他,没有任何东西,没有自己喜欢的历史记录,没有调皮可爱的小琴心,没有幸福得脸上闪着光亮的贞仙女……“没有他,没有一切。 虽然金环真他们回去了,可是跋锋寒与阴显鹤两个却强硬留下。 他们每天都在潜水探索着这个开始由积水形成的湖泊,而岸上则是小琴心在整天观察着形,在计算和设想如何将这些水排出去,挖出那个战神殿的出口。 没有人能弄明白这些水是从何而来的,这是沙漠,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水。 可是偏偏就诡异到这种程度,那些积水越来越多,而且底部越来越深,显然那个湖底正在往下陷。 开始还能轻易探到底,可是后来越来越深,越来越大,阴显鹤与跋锋寒两个竟然穷尽一天和消耗大量的真气,也难以探寻到战神殿大门的方向了,下面竟然变成百丈深也不止,似乎整个湖底都消失了似的。 又让人莫名其妙的是,这个积水湖还没有形成一个月,竟然有了鱼,而还是很巨大的鱼,细鳞长须,大的则有百斤以上,让人惊讶莫名。 小琴心与阴显鹤跋锋寒他们猜测,这一定是引发了某个下河连通,所以才会这样。 因为有了不明的下河,更增添了日后排引湖水的难度,为挖掘营救徐子陵增加了难度。 看来战神殿的主人早就想过这一点,一旦战神殿下沉,绝对不会再让人有挖握的可能。 小琴心本来还在天空中观察形,无论有多么困难,她一定要将哥哥救出来。 她是哥哥称赞为天下最聪明的小宝贝,一定有办法救出他的,他是哥哥,绝对不会说错,她一定有办法的,小琴心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在没有看见哥哥之前,她一定得是最坚强的人,必须冷静无比把哥哥救出来,她绝对不会让哥哥困在下七十年的,绝对不会,忽然于湖泊中心发现了一个黑点……小琴心一喜,驾着金雕飞掠而下。 在数十丈的高空,却惧然发现那个黑点不但不是哥哥,反而是一个巨大的怪兽。 它非常的狡猾,露出水面的只有一点点,让人错觉以为它并大庞大,但是隐藏在水中的部分却巨型无匹。 一看见金雕掠来,它竟然腾空而起,巨大无比又丑陋恐怖的身躯跃上十丈多高,张开那遍布森森利齿的血口,向小琴心和金雕去。 小琴心控鹰一个急旋,险险躲过这一记偷袭,就连金雕也惊叫一声,飞上半空再不敢下。 那个不知那里穿出来的丑陋怪兽重重跌入水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在远远的湖沿,跋锋寒与阴显鹤正一身水淋淋和疲惫爬上岸,本来累得想一动不动的,可是刚刚看见了那个怪兽偷袭小琴心和金雕的举动,阴显鹤如中雷殛惊叫了起来。 “天哪,我看见过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我看过……”阴显鹤像个疯子般大吼大叫,引得那个怪兽注意他们的存在,几乎马上就向他们游戈了过来,极快又隐踪,几乎不动声色,水面无波,只能看见一片阴影极速向阴显鹤他们而去。 “吼……”……小琴心一见,马上吹响了银哨子,以响亮的哨声提醒阴显鹤他们。 跋锋寒与阴显鹤与早擎出刀剑在手,冷眼看着这个贪婪又凶残的怪兽。 待到稍浅水的湖沿,那个狡猾无比的怪兽忽然不前进了,而是停在那里静静,似乎在等候着猎物上当一般,如一块大石头般停在那里,再也不动。 “你在哪看过它?”跋锋寒看着一脸激动的阴显鹤,忽然带点惊喜问道:“在战神殿吗?”“对。” 阴显鹤激动得几乎流泪,他的手都在颤动,胸膛起伏喘着大气道:“这个丑家伙在我之前说过的深渊海出现过,那里一定是连通这上面湖泊的,子陵有希望找到出路了。 我们干掉它,再找一找,这回有希望了,真是太让人惊喜……之前有鱼,我就该想到的……”“真的是它?”跋锋寒的酷脸也露出近一个月没有的微笑道:“那么我去引它上来,把它干掉。” 跳至 第七百六十一章 逃生有望 第七百六十一章 逃生有望“好厉害的家伙。” 跋锋寒与阴显鹤带点狼狈逃回岸上,一身是水。 那个丑陋的大怪物在后面连连扑击,激起千万水花,血口利齿,森森如匕,凶狠非常。 它的动作敏捷无比,看起来笨拙迟钝,却快如闪电。 更让人惊讶的是它皮粗肉厚,跋锋寒的‘刀剑血狱,与阴显鹤的’月眉剑轮舞,双重打击也不见血,只有几道斩痕和些微的陷凹,让跋锋寒与阴显鹤大是震惊。 他们没想过会这样,本想顶多费多点气力,就可以将这个丑陋的怪物拿下。 谁不知这个怪物不但抗打力超强,而且凶暴,身躯庞大又灵活如蛇,两人的真气又在之前探索时消耗无剩,所以狼狈得让这个怪物赶了上岸。 两大高手还是生平第一次那么狼狈,不过就算是刀剑狂人跋锋寒,在面对一张开口就可以看见上千利齿向自己噬来的丑陋怪兽,也无心恋战。 这个大怪兽实在太丑太凶太强了,非是他们现在这种疲惫不堪的状态可以力敌。 出奇的是,仿佛因为受到两人的攻击而愤怒,那个巨大的怪物还直追上岸。 跋锋寒与阴显鹤刚才看它不肯游浅水,还以为它是水里的怪物,谁不知它是可以上岸的,是水陆两栖的怪物。 一条巨尾轰然倒抽,将正准备痛骂的刀剑狂人击飞,摔出十数丈外,另一边巨口却追着身法玄妙的阴显鹤狂噬,迫得他几乎躲闪不及。 那个怪物巨大无比,但是上岸追出百丈还不肯罢休,几乎没有把跋锋寒和阴显鹤气晕。 小琴心操纵着金雕飞掠而来,将那个贪婪的超巨型怪兽诱回湖中,才让两大高手松了一口气。 他们倒不是怕这个大怪物的攻击,而是怕它纠缠不休,没完没了。 凶恶的动物跋锋寒与阴显鹤看过不少,但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凶的怪物。 这个家伙不但凶残贪婪,而且狡猾。 “这是怎么回事?”徐子陵站在石阶上,看着直淹洞顶百丈不止的水壁,惊讶得目瞪口呆。 “我也不知道……”独孤凤带点不在乎道:“前两天我下来练功时就是这样了,本来还有点害怕,可是发现它不会崩塌下来,也就觉得没什么。” “也许是战神殿的水晶柱有辟水的作用,所以它们不能前进,只有高高堆积起来了。”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拍拍小凤凰独孤凤的小脑袋,道:“还是凤儿厉害,到哪里都会发现有好运气,都会发现新鲜的东西。 要不是她发现这个水壁,我们还不知道战神殿的辟水秘密呢”“不对啊”徐子陵飞掠过去,于水壁中拨出一大团水,拿在手中,道:“你看,我可以拿在手中,证明没有辟水才对啊,我们可以在战神殿里喝水,洗手,洗脸,洗澡,根本就不会辟水……”“你把水洒在面上就知道了。” 东溟夫人伸手一指徐子陵手中以真气团起来的水球道。 徐子陵把水洒在上,奇怪的是,那些水以极慢的速度,在向水壁那边前进。 虽然缓慢,但是无论是高是低,那些水都一样前进,极缓慢前进,最后和水壁溶为一体。 这一个发现让徐子陵更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世界怎么可能有辟水的东东呢?如果有,又是用来干什么的?防止水淹战神殿吗?防潮?还是另有用途?“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东溟夫人轻笑道:“战神殿里一点灰尘都没有,除了水晶的碎片之外,再没有任何泥灰。 那些壁画不知多少千万年了,还如新雕刻上去的一般,青铜钢铁没有锈蚀,机关人和战兽也没有任何的不灵,统统灵活如初,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一说,倒真的有点异常……”徐子陵心思没有那么细密,而且重心在如何算计伏难陀毕玄和魔皇他们的身上,没有想到这些。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水壁形成的原因,就是因为战神殿下沉,把下湖的水挤压上来了。”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明眸闪着智慧之光,道:“这座战神殿一边是水,一边是熔岩,它的上升肯定是水火的**,产生出极大的力量,推动它上升。” “那么为什么要七十年呢?”独孤凤奇问道。 “因为它们七十年才可能连接起来。” 东溟夫人轻笑道:“具体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应该是那样。 也许是因为这些里水壁越来越高,最后通过某一个水位,弥谩到熔岩湖里去。” “如果是那样,那么这个战神殿都会充满水蒸汽才对。” 徐子陵怀疑道:“或者上面的通道,会有水蒸汽的残留,比如积水。” “不会,因为战神殿的水晶会将水蒸汽统统驱出,或者驱成升降的动力。” 东溟夫人拍拍徐子陵的脸颊轻笑道:“子陵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人进来时,曾经让强烈的蒸汽活生生喷死,就是那个道理。 总之,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做,但是相信是水与火的交融才把战神殿升上去的没错。” “问题我们怎么出去?如果一点一点把这些水弄到熔岩湖去,恐怕得花不少时间。” 徐子陵一听即点点头道:“如果能找到什么机关把这些水放到熔岩湖去就好了。” “也许这些水不是直接流到熔岩湖里去的,而是流到另一个方。” 东溟夫人又猜测道:“烫伤那些人的蒸汽并不太多,不足升降一座战神殿。” “所以一定是通过某一处,把水注入,与熔岩湖相会,产生强大的蒸汽推力,由底下或者那时推动战神殿,让它上升或者下降是吗?”徐子陵渐渐明白东溟夫人想说明什么了,他带点兴奋道:“之前魔蜂拔掉了一根水晶柱,就引发了某处的机关,让水壁升了起来,没有了水与火的接触,所以才无法上升战神殿。” “那我们把水晶柱插回去”独孤凤一听马上想蹦起来,欢呼。 “不行。” 徐子陵意识空间里的馆馆忽然传递出意识道:“那个魔蜂为什么要抱着那根水晶柱来给我们看见呢?绝非是打击我们士气那么简单,她还有让我们把水晶柱放回去的想法,可能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行动。 放回去不但不能上升战神殿,说不定还会弄巧反拙。” 徐子陵把她放出来一说,东溟夫人与独孤凤马上觉得很有道理。 女人之心深如海,她那样的举动肯定不安好心。 “熔岩湖绝对不能轻易注水进去,如果每七十年注一次,那么表面早就冷凝起来,化成岩石。” 馆馆微微想一下,道:“而且蒸汽奇烫而急,水晶即使有辟水功能,也不会马上抵抗得很厉害,必然有损战神殿内。” “你的意思是,那些水蒸汽不会出现在战神殿内,水蒸汽是推动别的东西把战神殿升起来的?”徐子陵问道:“可是明明有一股水蒸汽烫死了之前的探险者没错。” “可能那些只是一个机关,很小型的机关。” 东溟夫人猜测道。 “对,应该是夫人说的那样,真正的动力不会那么轻易泄掉,否则让人一打开门,整个座战神殿就不升了,那不是笑话吗?”馆馆嫣然而笑,道:“徐公子不必弄明白这些事,还是先找一个出口,自这个方出去再慢慢不迟”“馆大姐,问题是现在出不去啊”徐子陵奇问道:“莫非你想明白了怎么出去?”“你近来关心则乱,身在局中而迷。” 馆馆笑道:“那两条魔蛟通灵,还有这条瞌睡的小碧玉龙更是神龙一族,它们肯定知道如何出去的,你何不问问它们?”“我不会龙语”徐子陵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拿过独孤凤的手中的水晶柱,点点那条正在盘缠着水柱不放的小碧玉龙道:“喂,不要再睡了,再睡就变成小猪了,快告诉我,这个战神殿如何出去?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人话,你马上带我们出去”“哄……”小碧玉龙让徐子陵吵醒,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徐子陵一眼,张口就冲着他的脸喷一道水箭。 “看来指望它是不可能了”徐子陵擦着脸上的水珠,摇头叹息道。 正在三女笑不可支的时候,那条小碧玉龙忽然小小打了个呵欠,懒详洋用小爪子立了起来,小尾巴柔软摇动,让众人精神一震。 它的小口张了张,似乎发出了某种声音,可是徐子陵他们却听不见。 徐子陵与东溟夫人她们面面相觑,听不见它说什么,就算它知道出去的话也没用。 好半天,东溟夫人和馆馆一起伸手,去碰徐子陵,示意他把小碧玉龙收进意识空间里,也许能明白。 徐子陵刚刚伸手向小碧玉龙,它就一股水箭喷在徐子陵的手中,似乎带点抗拒。 可是却出奇的顺利,根本无须等它睡着,一下子就收了进去。 它于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中,同样不会静立不动,也没有意识传递,但是刚一进徐子陵那些水晶形成的意识空间,马上就发出欢喜的意思,还轻快游动起来了,让徐子陵差点没吓晕。 它不但能够游动,而且还能跟光玉简和那个神秘的生命体进行意识沟通。 过了好半天,才向徐子陵发出一个‘笨人,的意识。 “小口水龙,乖宝宝,哥哥一会儿给你糖吃,你告诉哥哥如何出去这个战神殿”徐子陵一看这个小碧玉龙真的通灵,马上使出哄小孩子的功夫,道:“你带我出去,想要什么尽管说,如果哥哥出不去,那么就什么糖也没有,还会打你的小屁屁”“真是受不了……”馆馆一听徐子陵这么说,估计那条小碧玉龙同意的可能不大。 那条小碧玉龙远远比不会主动传递意识的光玉简和那个只能简单的传递意识的神秘生命活跃很多,它一连发出三个意识波,分别是‘笨,、’水,、‘住“徐子陵觉得笨是骂自己的,而水应该是可以由水路出去,这个住就不太好把握,它是想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住下去,还是要留在这个战神殿的水中住下不能走呢?徐子陵还没有想完,小碧玉龙马上又发出一个‘笨、笨,的意识来打击徐子陵。 “那好,你说说,怎么出去?我不知道水路怎么走啊”徐子陵又惊又喜,看来出去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能出去了?太好了……”独孤凤一看徐子陵神情轻松,回恢以前的样子,登时欢呼不止。 东溟夫人和馆馆对视一眼,也发现对方似乎放下了心头大石。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点点头。 跳至 第七百六十三章 娘子之关 第七百六十三章 娘子之关苇泽关。 “各位将士,我的夫君于竟陵城下,面对江准军十万大军,只率千余残军,血战九日九夜,击败当时无敌中原的江淮大军,重挫杜伏威于城下。” 李秀宁立于墙头,眼泪滚滚而下,声音也已经沙哑,面对着关下缓缓进迫的刘武周士兵,她大声疾呼道:“现在我们的面前,只有不足万人。” “我们拥有苇泽雄关,为什么不能像竟陵的士兵那样将敌人重挫于前?”李秀宁大喊道:“竟陵的士兵只是一些妇孺老弱,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千挑百选的精锐,你们敢不敢喊出像竟陵妇孺老弱喊出的咆哮,你们敢不敢跟我说:有我城在?你们有没有勇气跟我一起守关杀敌?你们能不能比得上竟陵的老弱妇孺?你们这些精锐士兵,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你们有没有种?”“我有种”窦威跳出来,扬起镔铁杖大吼道:“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李纲举起手中的大刀,与亲卫们大吼道。 李秀宁的几个女子近卫拔出剑,冲到城头,护在李秀宁的身边,尖声大叫道:“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本来瘦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兵们一下子眼睛都红了,个个看见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大叫有我城在,觉得自己体内有一种什么东西爆发开来,心魂受到极大折辱又感动,登时个个扑出墙头,疯狂怒吼着道:“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有我城在”就连重伤的男子,也挣扎爬起。 无数轻伤的士兵手持兵器,杀气腾腾冲着正在迫近的突厥狼骑和刘武周士兵狂吼,声音响彻云霄。 “有我城在,有我城在……”在苇泽关的后面,也响起了雷鸣般声音,无数百姓,无数男女老幼,正在山路的转弯处拐出,远远向这边奔来,他们也在大吼着,回应着苇泽关城上战士们死志。 他们的手中,再没有大包小包的衣物和粮食之类,而是锄铲棍棒,他们这一次的折返,不再是逃亡,而是战斗。 在他们的前头,是一些胆小懦弱的杂兵,这些老兵小兵个个泪流满脸,咆哮如雷奔向苇泽关。 李秀宁与众多的战士一看,人人都禁不住泪流不止。 虽然不一定有很大的助佑,可是有他们这一份心,这一份支持,就算牺牲于此,也无悔了。 “战士们,让我看看你们的威风,让我看看你们斩杀敌人于关下的英姿,让我为你们骄傲,让你们的子孙后代,让千秋万世后人为你们喝彩”李秀宁大声呼喊,一边挥动宝剑,将自云梯上攀爬而上的刘武周士兵斩下城墙。 “杀啊……”近千士兵疯狂扑上,在窦威和李纲的带领之下。 无数人短兵相接,血肉横飞,断肢抛飞。 一些重创的士兵,身中数刀,尤不倒下,抱著刘武周的士失大吼着“有我城在”一起滚摔下高高的关墙。 几个敌方的高手连杀数人,但是马上让十数个士兵奋不畏死扑上抱住身躯,于鲜血飞溅,残肢四抛之间,众人血红着眼睛,百十种兵器刺入他们的体内,连同抱住他们的士兵。 李秀宁一个女子亲卫让敌人射中胸口,她强行拔出利矢,带着一篷鲜血,染遍所有男子的眼睛。 她举起带血的利矢,扎在面前一个刘武周的士兵眼中,大喊着:“贼子,你有种乎?”看着她那皎好的身躯倒下,鲜血喷洒一,所有的士兵都发狂了。 一个个双目赤红,爆发出极大的愤怒和力量,将面前敌人乱刀砍倒,又将那些攻城云梯推翻。 无数的杂兵拿着简陋的武器涌了上来,没有武器的士兵抱着大石,狠狠向关下的敌人砸去……李秀宁挥剑飞刺,迎战抢上城头的数人,身上又添新伤,柔肩后背,无处不有。 就连额角,也有一丝血口,鲜血渗下那如玉的颜面,半染红颜,如那染血白莲。 两人让她刺倒,另一个弯刀如虹,差点将她斩成两半,幸好危急中有士兵撞出,乱战中撞倒那混在刘武周士兵中的东突厥士兵。 窦威李纲暴吼连连,同战数人,迸出最大的劲力,轰得几人滚摔下关,与士兵们一起堵住城墙上敌人突破的缺口。 身后支援的士兵越来越多,工兵杂兵,还有农民百姓,尽数汹涌而上……几个敌方高手见势不妙,在李秀宁与李纲,窦威等人的追击之下,跃向云梯,狼狈回撤。 血战一阵,敌人再次被击退,抛下近千具尸首再一次回撤。 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狼狈,都要快速,几乎接战不久,即让愤怒的娘子军驱赶下关。 所有守关的士兵都让人拖下关上的墙头,无数杂兵工兵抢下他们的武器,冲上墙头,替他们把守墙头。 妇人们不顾男女之别给伤员们包扎,而男子们则拼命往关上运送石头,老人们收集起柴火,就连小孩子们,也不惊哭,而是跟在一些妇人的后面帮忙。 “是谁?在我们的工兵中,有谁有那么多的本事,可以将之前逃离的百姓他们带回?有谁可以将他们调度得如此合理,如此分工细作?”李秀宁虽然极其疲惫,几乎一合眼就会倒下睡去,可是她强撑着身躯,视察群情,惊讶发现整个工兵和老百始的士气完全不同了。 “工兵中应该没有这种人才……”李纲和窦威也惊奇之极,对视不解。 “谁是你们的头领?”李秀宁沙哑着嗓子,极力提高声音向面前忙而又不乱老百姓和工兵喊道。 “是小人。” 一个相貌平凡的士兵走了出来,拱手道。 “你叫什么名字?”窦威竟然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一个士兵,这个士兵的相貌实在太普通,估计在大街上碰上十次也不会记得他。 窦威对自己的记忆本来很有信心,谁不知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才,更是奇怪了。 “小人是洞庭湖草头乡上阳村傅宁的朋友,宁傅。” 那个平凡士兵还没有说完,李秀宁本来正在拼命流泪的,一听即又破涕为笑了。 她脸上一时笑,一时哭,看着那个相貌平凡的士兵,简直有如疯子一般。 窦威与李纲本来听得莫明其妙,但是一看李秀宁的样子,马上明白过来了。 “你,你跟我来……,李秀宁脸上带笑,可是眼泪却哗啦啦的,她还在激动抽泣,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o“是。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公主请放手。” 那个相貌平凡的士兵似乎不愿意让李秀宁拉着他手,可是李秀宁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生怕一撒手他就会飞走了似的。 “本公主命令你,不准放手,一辈子也不准放手……,李秀宁开始还能自制,可是一回到关内的临时军帐小屋,她再也忍不住,猛然扑在那个相貌平凡的士兵的胸口大哭起来,激动得不能自禁。 “不要哭,你很勇敢,干得不错。” 那个本来相貌平凡的士兵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变成了徐子陵他的清澈眼眸。 他伸出手,半抱着李秀宁轻倒在他身上的娇躯,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顶秀发道:“虽然李唐公主的红嫁衣是鲜血染成的,可是我很喜欢,我现在来迎娶你来了……,“呜呜……呜呜呜……,——————****——————****——————****——————“这是我的夫君,这是华夏军的徐公子,他来救大家来了……,李秀宁紧紧抱着徐子陵。 小声喃喃道:”我好想这样跟他们说,我好想自豪向他们喊出我的欢喜,我的感动……可是,我也明白……,“我这样不是为了隐姓埋名,而是不想掠你的功劳。” 徐子陵微笑道:“这一仗胜利不属于徐公子,而属于你,属于勇敢的秀宁公主。 如果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让大家得救,那么你之前的努力和一切都会白费,我让他们知道,你才是他们的英雄,才是他们的勇敢公主”“我现在不想做英雄,也不想做公主……,李秀宁寻觅着徐子陵的嘴唇,她太喜欢,禁不住要吻他。 关外,一支骑队正远远驰来,烟尘四起。 为首者,正是骑着塔克拉玛干的刀剑狂人跋锋寒,他带着三百多名华夏军装扮的骑兵旋风般赶到,运足真气,大吼道:“华夏军前来迎接李唐公主,一切屑小鼠辈,请交给我跋锋寒为公主打发”刀剑狂人跋锋寒的大名响彻整个中原和塞外,他是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的最好朋友又是最得力的助佑。 几乎整个华夏军征战都有他的参与,斩将无数,不管是战场上的大将,还是江湖中的高手,饮血于跋锋寒刀剑之下的,不可计数。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登时狂呼不已,士气轰天。 另一支骑队又接着出现,为首的是骑着暴风雪的阴显鹤。 他这个蝴蝶公子,虽然不及跋锋寒有名,但也是近来华夏军的新兴年轻高手,于长安大出风头,隐然有与跋锋寒有并驾齐驱之势。 众人一看他的出现,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欢呼声还没有完,又有一骑前来,为首竟然是刘黑闼的手下大将门神崔冬。 他带着森森杀气有如刀锋一般的铁骑赶到,飞身于前,大吼道:“华夏军盟友大夏军锋将崔冬,前来拜会李唐公主”窦威和李纲激动得几乎不能站立,没有想到在自己人按兵不动的情况下,华夏军竟然千里而来。 甚至还有宿敌般大夏军的支援,看来公主这一回,真的没有看错人。 跋锋寒与阴显鹤却没有接收他们的兵权,只是说协助他们守城。 当然傻子也知道,如果没有华夏军的到来,相信苇泽关再高再险,也迟早让对方攻下。 因为整个娘子军早就透支到极限了,现在还能守城的,除了普通的老百姓之外,就是华夏军和大夏军的士兵了。 窦威和李纲马上明白,华夏军有心成就公主的战功,成就她的威名,自然更是大喜。 “自今天开始,这个‘苇泽关,就改名叫做’娘子关,吧”徐子陵轻抱着李秀宁,微笑道:“有的东西真是很巧,不过……这是好事”“我不明白,不过我不想明白,我只想抱着你……,李秀宁紧紧抱着心中的爱人,还疑为梦中。 跳至 第七百六十四章 归家之期 第七百六十四章 归家之期“喂,狂人,别太暴露实力了。” 徐子陵看着跋锋寒挥刀狂砍,忙提醒他道:“你砍得太快了”“你不知道,之前一直憋闷,现在终于可以砍几个人发泄,你根本就不明白”跋锋寒哼道。 他一说就让阴显鹤几乎笑跌下新改名的这个‘娘子关,下去,他一直与跋锋寒在一起,自然明白这个刀剑狂人的心态。 之前因为战神殿崩陷,非人力所能阻止,他与跋锋寒等人亡命逃出,心情非常的难受。 那一种无力感让他们这些年轻又强大的高手非常的不适,他很想留在战神殿一起共同进退,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们,要尽快逃出,否则就连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在好不容易逃出之后,又眼睁睁看着战神殿深陷入下,无力阻止,甚至还挖掘不得,看着那些积水变成湖泊,更是几乎绝望。 最后在一个月后,出现那种贪婪的大怪物,本想干掉它下去找徐子陵,谁不知这种怪物强大无比,皮粗肉厚超耐打,几乎打不过。 幸好最后徐子陵乘着魔龙而遁出这个战神殿,否则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种种波折,不但跋锋寒这种狂人,就是阴显鹤也有一种急需发泄的感觉,他的心志也充满嗜杀,恨不得将敌人统统杀光,以消下自己心中的一口怒气。 当然,如果不是用这种‘消耗战术,来杀伤刘武周和东突厥的士兵的话,他也早就骑着暴风雪冲了出去。 现在娘子关几乎易手,东突厥的颉利一看华夏军的徐子陵沉入下,军中应该大乱,李唐不安惶恐,自然是派兵南下,加紧迫使华夏军矛盾激发,加速散体分裂。 刘武周有颉利的大力支持,更是狂喜,放手大干一场,不但兵迫太原,而且对李秀宁这一支小小的娘子军穷追不舍。 一旦俘获李唐公主,那么无论对华夏军和李唐都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但是刘武周所派来追击李秀宁这支娘子军的大将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新‘娘子关,上,早就来了援军,而且还换了主帅。 他们还以为关上只是一些农民百姓和伤残士兵,日日加紧进攻,为了诱引更多的士兵掉进这个死亡陷阱,华夏军和大夏军非常好演技恰好击退来敌。 而且一个个都身染鲜血,显出疲惫不堪的样子。 在哭一柱香就能得到十个铜钱的奖励下,老百姓们洒了不少姜汁在眼睛,个个放声大哭,经日不断,显出一副哀鸿遍野伤亡惨重的样子。 刘武周的军队不用看城头上那些稀稀疏疏的士兵,单单是听这十里之外还能听到的痛哭声就知道,这个娘子关已经形同虚设了。 洛阳,西苑。 ,众女围坐,人人都眼睛红肿,一个比一个厉害。 就连最冰冷和最孤傲的傅君绰傅君瑜姐妹两人,那美丽的大眼睛现在都像桃子一般。 冰美人傅君瑜此时还抱着东溟夫人不紧放开,眼中残泪未尽。 尽管小琴心的战神之鹰只能带回一人,但是当东溟夫人出现在众女面前里,还是让众女觉得整个天空都睛朗起来了。 她回来了,那就表示他也平安无事,他自战神殿里出来了。 众女放声大哭三个时辰也不能停歇,为着心中那一份欢喜和感动,这必然是上天听到了大家的祈愿,把他还回到大家的身边。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可是众女还一想起当初听到消息那种天崩裂的感觉还心有余悸。 原来没有他的日子,是那样的可怕。 经过这一伴事,倒让众女平日的隔膜和客气相互冲散了不少。 因为在最艰难的时日里,每一个人都在鼓励着大家,都在宽慰着大家。 本来性子很是清静喜好独处的石青璇,天天与大家呆在一起,说了她一辈子也没有说过的那么多安慰话语,她自己就脆弱得一碰就倒,但是还是天天去鼓励大家。 看似最不能接受打击的尚秀芳,也表现出坚强的一面。 她天天陪着小公主她们,尽管她对政事和军事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她却天天伴着她们,看着小公主沈落雁商秀询她们强打精神来处理政事。 在徐子陵身陷底这一段时间,虽然敌人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大肆的宣扬,几乎天下间无人不知。 可是在洛阳,却没有什么风浪,因为华夏军还如常巡逻、训练,甚至表演。 徐子陵的妻子卫贞贞与素素,也还如常上街给人治病。 这简直就把整个洛阳人都感动坏了,像华夏军之主徐公子这样的妻子,天下能有几人?像这样的军队,像这样的势力,天下间能有几个?那个无所不能的徐公子,当初迎战李密之时,天下人就连傻瓜也不会相信他会赢,可是李密已经灰飞烟灭。 天下间有什么是徐公子不能做到的?一个小小的战神殿,能陷住这一个神奇无比传说是天人降世的徐公子吗?洛阳人不太相信这些事,他们看着华夏军贴着红榜说明华夏军之主徐子陵身陷战神殿下是事实时,甚至还自愿报名,看看是否有能够用得上的方。 虽然过了一个月,徐公子还没有能够自战神殿里出来,可是华夏军不但没有如普通人想像中那样翻起什么风波,还连传捷报。 老帅裴仁基与副帅张镇周,奔袭数百里,奇兵连下三城,打得本来想投降李唐的宇文化及魏军满找牙。 而李子通还在犹豫是否兵出扬州时,又让裴仁基绕了一个大弯袭击他的东海,差点连大吴的老家都呆不住了。 与李唐秦王合力反击东突厥与梁师都大军徐世绩部,一战三捷,先锋将裴行俨于梁师都这个鹰扬郎将的境内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每次一现,则杀敌上千,就连凶悍的突厥狼骑也不轻易接战。 于这种情况下,就连散布谣言本身的人,也不太相信那个徐公子还困在底下出不来。 如果他真的出不来了,为什么华夏军那么久还不崩溃内乱?为什么众女还能聚在一起众志成城?这里面显然就有阴谋。 如果那个徐子陵真的让困住了,相信最少在洛阳里,华夏军准备迎娶李唐公主的那个迎亲府祗就应该停工才对。 可是它还有兴建,而且在不动声色加紧建造。 如果真的徐公子困于下,还娶什么李唐公主?华夏军的官员,个个都没有惊恐不安的样子,那个棺材脸的魏征,还是老样子。 像他这种守礼的人,要是徐公子真的出事了,不可能不作一点表示。 而那个笑嘻嘻的一团和气的李福成也天天跟人作揖问好,天天像捡了金子似的。 当然,没有人相信,也有没人想到,正是众女那柔弱的秀肩,在那个他被困底的时候,担承起这一个难以承受的重担,让华夏军整个,如常进行下去,无可阻挡前进。 即使有风风雨雨,可是她们以无比的勇气,还有忍耐,使一切变得无懈可击,没有让敌人乘机得势。 直到现在,众女才稍稍敢放开声音,放开心情,来痛哭,来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惊吓和压郁……在得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之后,在夫人回来之时,在大家的心碎几乎就要崩溃,却有惊喜一下子袭来,让人欢喜得无法呼吸之际……大家才能尽情相拥而泣……娘子关,城墙上。 刀剑狂人跋锋寒与阴显鹤看着远处天际飞来的战神之鹰,微微笑了。 这个小姑娘真是厉害,虽然有金雕飞行,可是万里之遥日夜不停的飞行,那也是常人难以想像和无法支撑的,而她,则天天都在天空中飞行。 “子陵,你回去吧”阴显鹤微笑道:“既然百姓和娘子军的伤残士兵们都已经撤走,那么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大家都在等着你,这里有没有无所谓,我和狂人就可以了。” “也许一起回去更好些,我最少能拿你们做一个挡箭靶子。” 徐子陵一看金雕极速掠下,惹得华夏军一阵阵喝彩,而大夏军的将士,则惊讶得张开大嘴,简直下巴要掉臼了。 这样的大雕,不但谁也没有看过,甚至没有听说过,可是却是华夏军所驱使的,这实在太不可思议。 等飞降接近,巨雕翼展如云,遮蔽天,更是惧人。 天空中,自那金雕之背,飞掠而下一个精灵般的小姑娘,她的双臂和双腿上有着奇怪的飞翼,极其轻灵旋掠而下。 她的人还没有来,声音就已经清铃般大叫:哥哥……“我还要去把芭黛儿抢回来,就不跟你一起走了”跋锋寒酷脸露出一丝微笑,哼道:“想拿我做挡箭靶子?没门”阴显鹤也大笑道:“子陵,我跟你来救李唐公主,也帮狂人抢亲去,做月老做到底,省得狂人骂我没义气,哈哈哈……”“让突利那小子出兵,我日后可以封他一个外族王,只要打倒颉利,他想欧洲和恒河流域那一块划个方称王都不成问题。” 徐子陵点点头又道:“还有别勒古纳台兄弟,松花江太小,他们有本事,就将欧州打下来,我绝对不会吝啬封。 三代继承,如果子孙不腐败,他们最少可以延续一百年的荣华。” “我估计他们跑过来洛阳居住的可能性很大。” 阴显鹤一听即大笑道:“当然称王突利还是想称的。” “傻瓜才会跑到万里之遥一个人做草头王,不过突利怎么想我不管,我只想跟去把芭黛儿给抢回来”跋锋寒豪笑道:“等迟些你把那个魔皇的”帝皇御世诀“弄明白了,我也要些和氏壁能量,到时就让毕玄那个老家伙试试‘九兵,的厉害”“你不能一下子把他给打挂了,你要尽情折辱他,重挫突厥人的士气。” 徐子陵呵呵笑道。 “狂人能打平就不错了,1,阴显鹤却泼点冷水道:”饭还是一口口吃的好。 ““只要我一次次的提升,毕玄他一点点让我追近,他还能保持他那种优越的武尊心态?”跋锋寒目射刀剑般的锐光,轻哼道:“我有的是时间跟他玩,他却要穷于应付赵德言那个阴谋家,还有多少超然物外的心态和时间练功?”“狂人大哥好威风”小琴心拍手笑道:“等哥哥大婚,邀请武尊前来,到时你就有机会于十数万的世人见证下挑战这个大草原第一强者了,而且他不得不战。” “哥哥,回家了……”小琴心又扑入徐子陵的怀中,欢喜大叫道。 跳至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为君之道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为君之道洛阳,西苑。 众女焦急等待着那个心中的男子,如果他没有回来,那么还好说一点,可是他已经回到了洛阳,可是偏偏还没有办法见到,真让大家急得团团转。 本来就连最疼夫君的小公主,也准备像商秀询那样决定狠揍他一拳的,谁让他如此的让她担心呢?可是现在,心中却又极舍不得,一想到这个华夏军之主让魏征那个老古板和大儒王通两个人抓到议事厅说了两个时辰的‘为君之道,还不能出来,大家的心又软下来了。 可怜的人,不但大家想揍他,想咬他,还让臣子们说为君之道当如何如何……卫贞贞与素素,正忙着给大家准备吃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他。 楚楚则在一旁帮忙着,当然本来小公主也想帮忙,可是大家连忙阻止她。 大家都觉得他已经很惨了,再让他吃小公主的甜包子太残忍了。 沈落雁与商秀询还在忙着公务,绸缎庄老板李福成,董家酒楼老板董方,青蛇帮主任恩,花船老板邓常在,丝织行老板黄田,粮油铺老板闻尚还有新升任的近十名官员尽快把自己的管理东西汇报完,好让她们能够早些抽身去见徐公子。 董淑妮在众人印象中,应该是第一次早起。 她早早就到厅内等着夫君的回来,竟然没有打呵欠。 东溟夫人静坐,她的身边左右坐着傅氏姐妹,罗刹女傅君绰和冰美人傅君瑜一向孤傲冰冷,可是此时却与尚秀芳她们在说话,说起尚秀芳当初在王世充的宴席上如何用‘绝对,来考徐子陵的事。 石青璇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不时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说到特意作诗词,石青璇便会回想起当初与他相处的时候,他不但作过很多诗词,还说过很多笑话来哄自己,甚至因为与自己的萧音共鸣,而两人心神相通,让石青璇从此能够在他的长生力场里飞行,而他从此之后也领悟了一刹那的天道之境。 他曾作过那首众女羡慕不已的诗,而且是特意因为自己而作:咫尺天涯难近旁,相思半匹机织张;欲言不语双印目,昔日风发少年郎。 当初与他在成都再见,就像这一首诗名一般,“相思难近”,纵然两人的心相通相连,可是却因为世间重重外物的影响,两人近在咫尺之间,心中相思可是人却难近。 现在自己坐在这里,与众女坐在一起,可是还是相隔他遥远,虽然一眼就能看见他,虽然能够坐在他的身边,虽然能让他为自己欢呼微笑,可是还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将他与自己分隔。 魔门邪王之女,慈航静斋上代传人碧秀心之女,这一切都是无形的阻隔。 他需要面对的事情实在太多,纵然他并不在乎,可是自己又怎能那么忍心,看着他因为自己而……除非那样……否则,这个徐公子看来还是得与自己相思难近了,纵然自己就在他的身边,纵然自己的心……师妃喧轻抚着向冬睛的秀发,也感触良多。 现在向冬睛的心志完全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比起小琴心她都要小得多,但是她非常快乐,远远比以前快乐千倍万倍。 她不再是慈航静斋的人,而是大家的小冬睛,谁也不会把她跟慈航静斋那些不讨人喜欢的仙女想到一起。 在以前,自己也是那么的不讨人喜欢,他总是在话言中明嘲暗讽,总是绕着弯子来戏弄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是慈航静斋的身份,相信跟他不会弄今天这样。 看着一个远远比自己更迟认识他,而且丝毫不会武功的尚秀芳,跟大家都很能投缘,深受大家喜欢,石青璇和那个天天跟他呆在一起的馆馆就更不用说了,应该是他的最爱。 师妃喧自认容颜不会比尚秀芳与石青璇还有馆馆她们差上一丝半毫,可是相信自己与他的关系就是最浅薄的,与众女的关系也是最弱的。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这是当天他送给自己的是诗。 现在一想起来,就会禁不住黯然,化成向春尽的沾衣泪。 宋玉致也赶了回来,她几乎是最幸运的一个,当她由南海回到洛阳时第二天,小琴心就已经把东溟夫人带了回来,带回了徐子陵安全脱险的消息。 虽然当天她一听到消息吓得吐血倒,让众女担心不已,可是此时,她早从那个极痛的阴影中走出,正带着轻松和舒心,小手在轻动,雕刻着手中的小木头。 不知怎的,自那一下子倒之后,她的雕刻功夫就突飞猛进,渐渐的能雕出看起来挺不错的小玩意儿了,特别是徐子陵大头像,更是颇有几分神似。 别人摔倒,总是把脑袋摔坏,可是她倒好,把脑袋摔得更加管用了。 “为君之道,当处事择大,遇事慎念……”魏征说了整整两个时辰的为君之道,让徐子陵的脸简直变成了苦瓜。 大儒王通本事也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华夏军之主,让他明白君主与扬州小混混的分别,可是一看这样,反倒对徐子陵非常同情。 大儒王通并非是那种一成不变不懂变通之人,虽然执礼,但是绝对没有魏征的固执。 他对徐子陵的求救眼光爱莫能助,只有深表同情。 “虽然缓称王是为天下万民之利,但是名不正言不顺。” 魏征训了两个时辰,终于放过了徐子陵,转说一点别的事,可是他一说徐子陵几乎就倒了。 魏征喝了一口徐子陵给他倒的茶水,缓缓道:“主公不想称王受到天下非议,可是皇宫不得不起,有此为志,可令天下群雄信服,否则师出无名,难以收慑诸种势力。” “魏公,起个皇宫又费钱财又费人力,何况洛阳不是有个皇宫吗?”徐子陵不解问道。 “主公把那个皇宫弃置,又用与文物之举甚好,但是不得没有自己的议事之所。” 魏征缓缓道:“兴建皇宫一事主公不必担心,征已经出榜,让天下百姓募捐……,“吓?”徐子陵马上倒,道:“自己花钱兴建,还要让人骂为荒**无度,向天下人募集,那不是把华夏军的名声往刀口上送吗?敌人正好用处攻击我们巧借名目,搜刮民脂民盲,到时本公子就成为杨广二世了。 魏公,这个皇宫就算了吧,将收的钱兴建个救助穷人的‘善堂’算了。” “皇宫的兴建岂是儿戏?征已经请鲁妙子前辈画图圈,于洛阳中兴建,怎能轻率朝易暮改?”魏征沉稳平缓道:“我已经采用之前的方法,人人最多限募一两银子,且在功德碑文上留名。 这种盛事,有钱人家可以参与,普通人家也可以参与。 任何人捐赠一文,也可榜上有名,后人世代皆可以荣光,如何不好?”“徐公子,没有担负的募集,正好能收拢民心。” 大儒王通也大赞道:“当时徐公子身陷下,正是魏公想出此法,将洛阳百姓的猜疑和担心散去,此举大善,于世无损,无须担心世人之口。” “什么样的碑石有那么大,可是刻十几万个名字?”徐子陵点点头,又奇问道。 “主公以前做过一条名人大道,将世间的名人事迹记下道心,让左右通行的人随时览阅。” 魏征沉凝点头道:“所以征与同僚,还有通老及鲁妙子前辈等人相议,用同一法,将数十万人名记于日后大臣上朝议事的道路两旁,也可让百官知道万民之恩。” “现在已经几十万人募捐了?”徐子陵一听太惊讶了。 “现在募集银两过二十万。” 大儒王通点头微笑道:“一人最多限捐一两,徐公子可算算有多少人募捐。” “虽然皇宫不讲奢华,不讲排场,银两已经足够,但是既然是向天下人募捐,那么自然就不能因为钱足而止,必须让天下人都有机会千古留名。” 魏征又道:“对于让而建的百姓,征已经将他们妥善安置。 皇宫只是议事之殿,只有皇仪宝座,没有主公的后宫居所,所以占并不太大。” “吓?”徐子陵一听,马上又倒抽一口凉气,他倒不是因为没有后宫,而是听见宝座两字,徐子陵惊问道:“魏公,你还要搞龙椅宝座?用不用那么正规啊?我可不习惯戴着朝天冠和穿龙袍,更不习惯称孤道寡,大家随意一点不好吗?”“你是主公,华夏军之主,刚才说的为君之道难道还要征重复一遍吗?”魏征一问,徐子陵马上大汗。 “徐公子生性洒脱,风仪自然,但是上朝、祭祀、封赐等皇事,自然得盛装而行,至于平日,徐公子可以随意。” 王通生怕徐子陵太反感,马上又作出小小让步,微笑道。 “那个龙椅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高?”徐子陵又开出条件道:“我可不想只看见大家的头顶,也不要离大家太远,那样说话费劲。 还有,皇后的位子不要离得太远,那样我就听不到她给我的提醒了。 总之一切有多么简单就弄多么简单。 你们别弄得太隆重,如果你们想我偶尔会去那里议议政的话。” “主公放心,征已经听过几位夫人的意见,自当尽量合理而施。” 魏征一看徐子陵能够点头,心中也很是安慰,道:“最后一事,那就是宫女与内监。” “这个本公子的态度是,宫女我自己想办法,你们别给我找这种麻烦。 太监让他们在我的面前消失,我最痛恨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 徐子陵一听马上摇头,道:“只要我还是华夏军之主,宫中就不得有一个新的太监出现,什么琐事,我到时会找几个别处的太监高手在那个皇宫作些安徘,反正新的太监千万不能有。” “宫女选秀之类想必主公也不会……”魏征还没有说完,徐子陵马上摇头,道:“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首宫女在,闲坐夕阳中。 本公子已经拥有美人无数,不想再弄前朝的伤民怨天之事,魏公,古礼虽然不可废,但是不可照足而为。” “你是主公,既然有此决定,征自当遵行。” 魏征在这一点倒反对,看来他也觉得宫中选秀是伤民之举。 跳至 第七百六十六章 心灵相通 第七百六十六章 心灵相通洛阳,西苑,湖心小岛。 众女于院外翘首以待,天空中金雕由一个小黑点化作金色的闪电,极速而近,巨翼临空,遮天蔽日。 待它一个盘旋,斜掠而下,天空中早急不可待飞掠下一个人,一个大家都想马上扑进他的怀中痛哭失声的人,一个想他将自己紧拥于怀再不准他放手的人。 徐子陵飘飘而下,站在众女的面前,他把手伸出去,似乎想将谁拥入怀中。 众女虽然每一个人都想扑过来,将他抱住不放,可是好半天,没有谁上前。 大家都在无声哭泣,尽情流泪,看着他,让自己的欢喜和相思奔涌而出,让自己的情意于泪水中倾诉,让自己的心意自明眸中浮现……小公主第一个扑了出去,可是却在徐子陵伸手要将她抱拥时,却又跑了回去,把卫贞贞拉了出来。 “贞贞姐姐是最坚强的,大坏蛋你一定要先抱她!”小公主一说,卫贞贞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樱唇颤抖着,呜咽不绝。 “我回来了……”徐子陵张开双臂,同时将卫贞贞和小公主都拥入怀中。 商秀珣在平时是最不对徐子陵假以颜色的,可是心中却对他极是心软,也奔了出来,一向坚硬的她洒着热泪飞奔而出,张开纤臂,抱他的身躯,放声大哭。 然后众女都忍不住了心底的情动,个个都飞奔而上,大家抱在一起。 团团把他围住,一起放声大哭……东溟夫人轻搂着扑在她怀中的傅氏姐妹,却是冲着徐子陵微微笑。 温柔如水……众女大哭一场,差点没有用眼泪把徐子陵淹没,最后好不容易才在东溟夫人与徐子陵的安慰下止住,再坐到厅中,案桌上为他准备的饭菜早就凉了。 众女无心吃喝,人人围住在他身边。 问起之前因在战神殿里的事。 当看见趴在水晶柱上呼呼大睡的小碧玉龙时,众女又很是奇怪。 “这世上还真的有龙啊?”宋玉致想用小手指逗弄一下它,又怕小碧玉龙咬她一口,无限好奇问。 “你这个问话不够威力!”徐子陵大笑道:“魏征那个老头子还说我弄虚作假,拿一条玉雕来唬弄天下人是不对的,他责问我拿这条看起很像真的玉龙给他看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在小口水龙恼怒喷了他一脸水之后,他终于相信本公子是真龙天子了。 啊哈有小口水龙,却省了我不少口水!”“我敢说他三天不会洗脸,因为让神龙的口水喷过了,自然不能轻易洗去。” 沈落雁一说,众女都失笑起来,这也是众女多天以来,第一次真正于心底欢笑出来。 众女残泪未干,带笑时,似雨过天晴后的彩虹。 又如雾雨梨花,带泪更娇。 惹人爱怜。 “什么时候把那条魔龙再带回来西苑,那才够成风呢!”小凤凰独孤凤笑道:“战神殿还有一条更大,十丈多长,非常的厉害,非常的威风……”“小风凰你跟着去了,看到了不少好玩的啊!”小公主羡慕道:“可惜我要训练水军。 否则也跟去看看呀”“下次再去,它们也还在!”东溟夫人轻轻拍拍小公主的头顶。 微笑道:“战神殿里虽然神秘,可是担心你们,所以子陵急急就赶回来了。 也幸好赶得及,否则秀宁公主就危险了。 “就算子陵没有回来,我们接应军队也在路上。” 商秀珣淡然道:“她不会有事的,这个李唐公主非常的不服输,她是不会轻易倒下。 “她伤得很重,外伤很多,幸好营救及时,否则得卧床半月。” 徐子陵一说,众女才知道李秀宁原来真的伤得不轻,这个李唐公主倒是挺倔强的,竟然以数千娘子军死守苇泽关,血战三天四夜,倒出人意外。 虽然她之前以三万两黄金想打动徐子陵的事让大家感到很不开心,可是此时这一番勇敢的表现,却让众女对她刮目相看,转为好感。 “如果说我不生她的气那是假的,可是如果她要是肯改过自新,我也不反对。” 商秀珣表了个态。 她一说,众女马上就心安大半。 因为如果商秀珣一直不肯原谅她,相信这个李唐公主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大家除了师妃喧之外,没有谁与李秀宁相熟,自然不会跟她交好。 但是如果商秀珣肯原谅李秀宁,那么事情自然就会顺利得多,大家也会默许这个李唐公主的存在。 “徐公子似乎有些不同了,莫非在战神殿有什么奇遇吗?”石青璇忽然问。 她一问,师妃喧暗感惊讶。 虽然她也知道徐子陵武功又进步了,可是却没有与徐子陵心灵相通感应本事,显然石青璇感觉到徐子陵身上的某一种自己不曾感应到的东西,而且是特别奇怪的,所以才会这样问。 尚秀芳也以星眸看了石青璇一眼,微微一笑,道:“石大家感到徐公子身上有什么不同了呢?”“我也说不出来,但似乎能听到有人在跟徐公子说话。 石青璇淡淡一笑,道:”是那个叫做婠婠的女孩子吧?何不让她也出来跟大家说说话儿?““石大家的感应真是了得,不愧与子陵心灵相通。” 婠婠闪现众女面前,赤足轻点,飘到石青璇面前握住她的玉手,微带亲热轻笑道:“刚才我与那个家伙也正说起这事,我隐隐约约能感到石大家灵识在感应着他,想不到青璇妹妹连我的存在都能感觉到。 “青璇没有与徐公子心灵相通……”石青璇带点羞意轻摇头,不肯承认。 “石大家好厉害。 秀芳佩服!”尚秀芳拍着小手,欢喜道。 她是石青璇比较谈得来朋友,两个人在音乐上有着无数的共鸣。 一看石青璇如此感应力,不由激动为她拍手赞叹。 师妃喧则带点惧然,她觉得自己无法感应徐子陵的内心,即使能感应一点点,可是也极之有限。 更重要是,她明白婠婠的存在。 却一丝感应也没有。 而石青璇可以感应到她,甚至还知道婠婠正在说话,正在心灵相融。 看来这一个邪王与碧秀心之女,不但资质得到两人的遗传,而且更胜娘亲。 碧秀心穷尽一生也无法突破‘剑心通明’,而她没有练过慈航剑典,就己经拥有这种心灵相通的能力。 如果无法参悟剑心通明。 看来与徐子陵心灵相通是不可能了。 师妃喧不由带点微叹,但是当她抬头看去,却看见徐子陵冲着她微微一笑,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没有说,倒是让师妃喧心灵一阵舒坦,似乎受到他的安慰一般。 莫非,自己快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了?师妃喧不由又带点欢喜,整个人气息一变,似乎放下心头大石。 遍体轻松起来。 “徐公子,向你借青璇妹子一下。” 婠婠轻笑,拉着石青璇手,引着她飘飘出门,石青璇本想拒绝,可是却又莫明其妙随她去了。 她也隐隐约约觉得。 若是论喜欢心底的真爱,那个与自己相思难近的徐公子。 想必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而且除了这个赤足精灵婠婠之外,相信自己在他心中所占的位置不会太少。 所以当婠婠拉她出去谈心时,她也想好好了解一下对方。 虽然她没有与婠婠争这个第一第二的意思,可是无论是作为对婠婠的好奇还是作为对徐子陵的探知,她都愿意跟婠婠谈谈,或许在她的口中,会知道很多关于徐子陵的东西。 毕竟,她天天与他呆在一起。 “如果师仙子和石大家不介意,一会儿婠婠也跟你们谈谈。 婠婠临出门回头一笑,马上让脸嫩的尚秀芳羞红了脸。 她与徐子陵之间,大家都知道有情分的存在,可是因为这个秀芳大家的脸皮够薄,大家都不敢当面点破。 婠婠这一说,无疑就是挑明她与徐子陵之间的关系,让尚秀芳玉颊绯红,手指轻颤,大羞不止。 师妃喧倒是点点头,就算婠婠不找她,她也想找这个赤足精灵好好谈谈。 因为两人在之前一直是敌人,现在有很多东西还是谈清楚抹过去才能好好相处。 师妃喧虽然不再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可是两人在之间的过节,还是得尽早冰释前嫌的好。 董淑妮这个春梦女可能是因为起得太早,现在又放下了心头大石,不断打着小呵欠,却又不舍得去睡。 徐子陵一见,失笑向她伸出手,欢喜得她马上跑过来,轻亲一下坐起来给她让位置小公主,然后小螓首枕在徐子陵的腿上,莲藕玉臂抱住徐子陵的腰身,一会儿就轻睡过去了。 商秀珣也站起来,走过来,玉背靠着徐子陵的背,闭上那微带疲倦的美眸。 显然,她也好几天不曾安睡过,现在也支撑不住了。 “小狐狸,你要来吗?我抱着你吧!”小公主一说,沈落雁登时失笑了,回答道:“你自己还要别人抱着呢!”虽然她如此的说,但是倒真走了过来,抱着小公主,两个人把蜻首枕于徐子陵的另一条腿上,很快双双睡去,显然她们这些天体力透支得厉害,而且没有好好睡过,一放松下来就睡过去了。 那边傅氏姐妹,尤其是冰美人,也轻轻躺下,头枕着东溟夫人的腿膝,睡去。 睡梦中,还有一道道的泪痕滑下,夫人替她轻拭一遍又一遍。 尚秀芳此时似乎让众女的困意所袭,也有入眠的轻倦,但又觉得在这里与大家一起不太合适,想起身回房,却又不太舍得离开。 一双玉臂轻轻抱着她,将她抱到徐子陵的面前,她微微一愕,侧过小脸一看,却是卫贞贞。 “你也睡一会吧,我会一直抱着你的……”卫贞贞微微笑着,那笑容就像天空明净的阳光,就像母亲般的温柔,让尚秀芳拒绝不得。 虽然样貌不一样,但是卫贞贞的微笑,同样让她心神安稳,不会感到任何的抗拒和不安。 尚秀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别人的怀中睡去,但是出奇的是,身体却极其的舒适和放松,比起平时的睡眠更加甜美,更加轻快入眠。 迷迷糊糊间,听到卫贞贞在与徐子陵对话,但两人说的是什么,却没有听清楚,只觉得在这种环境舒服之极。 转眼便意识轻淡,迷离……跳至 第七百六十七章 梦中之人 第七百六十七章 梦中之人三天后。 西苑,湖链岛,鲁妙子居所。 “老头子,都三天了,还研究不出来什么东东吗?”徐子陵一进去,就差点踩坏了鲁妙子的机关,鲁妙子几乎要赶他出去,如果不是需要他帮忙的话。 “你以为老夫是神仙啊它”鲁妙子哼道:“如此精妙的机关人,简直神乎其神,不要说造,就是把它拆开和重装起来,天下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制造这种战兽的,是一个伟大的天才,可是制造这种三头六臂的黄金机关人的,则是天才中的天才,老夫自叹不如誉”“哎,别泄气,我还指望你破解一下,帮华夏军制造些机关人上阵打仗呢!”徐子陵连忙安慰道。 “谁泄气了,看到如此精密和神奇的制器,老夫精神百倍,又岂会轻此泄气?”鲁妙子精神抖擞,容貌发光,徐子陵要不是看他是老头子,还以为他是个新郎官。 “老头子,要什么尽管开口,你别跟我客气,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总之你千万要给我往死里研究就行了里时间也不着急,钢铁做不来,咱们先做木头的。” 徐子陵一说,倒让鲁妙子微赞了他一下,道:“你这个混小子说了半天,全是废话,只有一句例外。” “唔?”徐子陵不明白了。 “想钢铸铁造?没有那么精纯的钢铁,还有那种精密又神奇的内部动力转换,光一个铁疙瘩你以为能动起来吗?做梦!老夫花了三天。 才拆下一个战兽,那个金人简直不能下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战兽也让老夫震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鲁妙子把一堆奇怪东西拿给徐子陵看看。 让徐子陵惊叫起来。 “这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徐子陵拼命摇头。 “这是事实,这战兽内部的确神奇,可是还远远比不上金人。 那个老夫还不能下手,光一只手臂就让我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妙手的鲁妙子束手无策了。” 鲁妙子激动道:“如果能在十天之内完全破解战兽,那么你这个混小子就可以天下无敌,在这种战兽。 那怕它是木头做的,那么也战无不胜。” “问题是,它们的能量是怎么补充的。” 徐子陵很肯定道:“虽然它们这些战兽和战偶体内都有五彩石作为动力源泉,可是我敢确定,那九个大鼎的五彩石没有少一颗,而且战神殿内也没有机关人守卫,证明它们肯定不是通过换取五彩石来补充新能源的。 “在下。 没有任何东西,如何能在千百万年里行动如常呢?”鲁妙子也带点疑问。 “夫人说也许是那些水晶能量的自然散发补充。” 徐子陵点点头,道:“但是那种散发非常的有限,而且它们只有一定的范围,非常的稳定,没有延伸出去,但是那些战兽等却远在范围之外。” “你认为呢?”鲁妙子又问道。 “能量的平衡。” 徐子陵缓缓道:“虽然有点不可思议,可是每一颗五彩石里,都贮藏有两种能量,两种极平衡的能量。 任何打破这种平衡,都会让那两种能量给毁灭掉。 不知道是否属实,但是我们现在把一种能量当成是战神气,另一种是天魔气。 无论那一种,都极其强大,一旦谁打破这种平衡。 就会让这两种能量攻击毁灭……”“你是说,这些战兽攻击人。 是因为它们五彩石能量让人打破了?”鲁妙子隐隐明白了徐子陵的意思。 “没错。” 徐子陵点头道:“那些战神守卫有一个特色,它们总是先杀人,再杀马,而且会先攻击最强的高手,然后再攻击普通人。 也许别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我看得很真切,尤其是金人,它们全部都优先最近的强者。” “你是说它们本来没有智慧,而是有一种神奇的平衡,使它们优先杀掉有可能破坏五彩石能量平衡的人?使它们看起来似乎有智慧一般?”鲁妙子招须,久久沉吟不语,最后又缓缓点点头。 “一个人拿一颗五彩石或者两颗都没有问题。 可是一旦拿起水晶和五彩石,稍一不小心,就会让五彩石给毁灭掉!”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有两点,一是杀气,杀气越盛的,毁灭是马上而且急速的;二是真气的类别,无论是魔气还是真气,都会破坏平衡。 可是我的长生真气不会,还有那种水晶能量也不会,我无论什么时候拿着水晶和五彩石运功,也不会有事,我真气不会破坏它们的平衡。 “那么相信那些水晶就是平衡五彩石能量的一种神奇的能量,难怪要把那九个装满五彩石的大鼎放在水晶山的边上。” 鲁妙子听了又一阵沉吟,道:“那些五彩石能量使用又怎么一回事?”“在每一颗五彩石上,都会有一定的能量。 这种能量有大有小,但是都是平衡之外散发。” 徐子陵取出一颗闪着虹芒的五彩石道:“不知为什么,这种五彩石会越来越吸附外界的能量,但是又是平衡的,这种能量不是魔气,也不是真气。” “或许正是这样,那些战神守卫是自动回复的……”鲁妙子猜测道。 “不太可能,第一这种回复实在太难,几千年也难以回复完。” 徐子陵却摇头道:“第二,这些战神守卫在整个战神殿是巡逻而动的,也就是说,它们天天在消耗。 根本就等不及回复。 “这样……”鲁妙子也给难住。 “所以夫人才说这是水晶散发补充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 “你这个混小子。 说了半天,原来是废话!”鲁妙子大恼道:“你难道就不能有把握一点再说吗?老夫差一点就相信你了!”“我又不是制造者。 天知道是怎么回!”徐子陵大笑道:“不过有一点倒是确定,就是能量的平衡,谁要是打破了那种平衡。 神仙也救他不得。 战神守卫绝对是因为感应到五彩石会受到人或者别人动物有可能打破能量平衡而攻击,我升起长生力场,它们看也不看我。” “混小子,老实说,再造个战兽帮你战斗就不要做梦了。” 鲁妙子点点头,道:“如果你不介意。 老夫帮你弄几个秦朝时的走动箭楼,倒是可以。” “本公子就等你这一句话!”徐子陵感激无限叹道:“我也知道,要你研究这个先进的东东太为难你了!”“你敢小看老夫?”鲁妙子哼了一下,又道:“如果用人力加上水压,那么箭楼走得会很慢。 可是你这个混小子能利用一点别的什么能量,可能好点。 老夫建议你还是弄几个魔气野兽更加合算一些,打算仗了还可以扔到动物因里让人参观收钱……”“弄点高科技嘛。 让别的势力争相效仿,消耗他们的钱财也好。” 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打仗肯定得靠人,靠外物那会真有用?”“混小子偶尔也会说点人话,呵呵生”鲁妙子递徐子陵一杯六果酿,笑道:“难得回来,跟老夫喝一杯!”洛阳,西苑。 宋玉华一听天空中有战神之鹰那种响彻云霄的鸣叫,登时大喜。 不过还不等冲出门,差点跟准备进来的卫贞贞撞了个满怀。 宋玉华急急抓住卫贞贞的秀肩,喜问道:“是不是小琴心回来了?是不是她回来了?是不是‘迅疾逆风者。 死亡之子’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卫贞贞此时的脸上,又洋溢着那种幸福得自心底微笑出来的光亮,她拍拍宋玉华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担心道:“是啊,夫君他回来了,他己经自战神殿脱险归来了……小琴心之前有些事忙。 但是过一会儿就会来见你,你还好吧?”宋玉华自那天与卫贞贞抱着痛哭过之后。 心中觉得这个贞仙女不但是一个完美的妻子,还是一个体贴人的大姐姐。 她的夫君深陷底,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她本来应该以泪洗面,可是她还记得代小琴心前来照顾自己,还亲自给自己做吃,简直太难得了。 宋玉华一想卫贞贞她那种坚强,还有坚信自己夫君意念,就打心底里佩服她。 像贞仙女她这样的,才是世间的好榜样。 像贞仙女她那样的,才是丈夫的好妻子。 “真的是那样吗?”宋玉华惊喜得流下泪来,连连点头道:“果然跟我梦中一样……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琴心用战神之鹰带着她哥哥回来了,可是当时不知怎么就醒过来……”宋玉华其实在梦中也梦见了一个人的样子,可是那是她的梦中之人,自然不好意思直说出来。 “是吗?华仙女也有心灵感应吗?”卫贞贞一听,温柔一笑,替宋玉华轻轻掠起几丝额前秀发,道:“今天我特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龙游浅水’,还给你带了点蜂蜜,是野蜂的,非常清甜。”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蜂蜜?”宋玉华感到惊讶莫名,自己喜欢蜂蜜,除了一个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贞仙女是如何知道的?那个人不可能也会来到这个天宫,那么贞仙女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喜欢蜂蜜的呢?尤其是野蜂的蜂蜜,更是只尝过一次。 是那个人让蜂子蛰了很多下,才好不容易割到的,当时她是和着眼泪一起喝那蜜水的。 “啊……”卫贞贞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她不想说谎,可是又没办法说出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天宫嘛!当然就知道了。 华仙女,你还好吗?琴心好想你呢!”小琴心笑嘻嘻自外面进来,宋玉华虽然对又是‘天宫’这个推搪答案有些感到古怪,可是还是很欢喜看见这个精灵般小姑娘。 琴心笑嘻嘻扑上来,亲昵抱着宋玉华,大眼睛眨巴着黯慧的光芒。 宋玉华让这一个小调皮弄得没办法,只好不深究下去。 不过心中,倒又有了一些似悟非悟。 跳至 第七百六十八章 以子之矛 第七百六十八章 以子之矛西苑,湖链岛,鲁秒子居所。 “老头子,这个水晶,你如何看法?”徐子陵抛给鲁妙子一小块碎裂的水晶。 “唔……”鲁妙子看了半天,却一言不发。 “你是前辈高人,又是天下第一智慧,你倒是说句话啊!”徐子陵趁鲁妙子心神在水晶上面,拼命喝他的六果酒,一看鲁妙子瞪过来,又恶人先告状道:“你不要用什么理论的东西来大书特书,我想听点实惠的,一句话,这水晶里的能量你有没有办法利用上?”“你有没有办法利用上?”鲁妙子反问道。 “我有。” 徐子陵神气道。 “根本就看不出你的功力强了多少!”鲁妙子呵呵笑道:“一定又是增加在没用的方去了吧?”“什么没用?”徐子陵一听反对道:“打个比方,如果本公子一开始能用秘法装一百个人,那么现在就能装几百个,而且还能跟某些装起来的人心灵相通,嘿嘿,这就是水晶带给我的作用。” “你这样的水晶你有多少?”鲁妙子又问道。 “没多少。” 徐子陵满不在乎道:“一千几百块,不过你手中那块是最小的。” “这么多?‘鲁妙子吓了一跳,惊叹道。 “那里还有座小山一般的水晶柱,有几十丈高也不止,大更是无法形容。 那座底下没有一百几十人手拉手,是不可能抱得过来。 这些碎块,都是面上捡的碎片。” 徐子陵这么一说。 鲁妙子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听说有座水晶山,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有这么大。 “拿个稍大点的碎块老夫看看。” 鲁妙子准备打劫,当然,他是有技巧。 “稍大就不叫碎块了,应该叫做水晶棱,再大就叫水晶柱。” 徐子陵又各抛两条大小不一水晶棱柱给鲁妙子。 道:“老头子,咱们谁跟谁啊,不要客气,想抢劫开口就行!”徐子陵醒目无比,自然知道鲁妙子这个不动声色的老家伙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啊……太神奇了里”鲁妙子接着三尺不止水晶柱,惊叹不止。 “还有更神奇的!”徐子陵呵呵笑道。 “这样的水晶柱,徐公子吸收了多少条水晶柱的能量?”鲁妙子忽然满面笑容问。 “十来条吧!”徐子陵带点迷糊道:“记不住了。 这个东西的能量很大,吸收起来很花时间。 之前在战神殿里一直着急出来,没有什么心情和时间吸收。 你不是想告诉我什么不好的消息吧?我现在心情不错,你要有不好东西,可以迟些天再说。” “徐公子那些吸收完能量的水晶柱呢?不是像败家仔一般扔掉了吧?”鲁妙子的脸上还是很有笑容,道。 “怎么会?”徐子陵马上大摇其头道:“我送给狂人和显鹤他们做武器了,可惜很难做成刀剑,否则狂人会更加喜欢。” “你真是败家仔!”鲁妙子差点没有将手中的水晶柱砸到徐子陵的头上,怒道:“这都是世间难求的天下至宝,你们竟然用来做武器?这种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天晶’。 与女蜗大神用来补天‘五彩石’齐名,你们用它作为武器,简直跟用金子做金砖来填海没有分别,不,比那更加让人痛心疾首!”“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智慧。” 徐子陵小小拍个马屁道:“似乎鲁妙子前辈知道这个水晶,啊不。 是天晶的出处,快说来听听!”“这是远古传说中的东西。 想不到竟然能够亲眼目睹。 鲁妙子轻叹一声,道:”这是以前的仙人用来炼器的东西,就是说,仙家的很多宝物,就是用这种东西制成的。 当然,仙人谁也没有见过,而且这种东西也没有在世间出现过,老夫也只是在古籍里看过描述。 ““我吸收了不少水晶能量,也不见我飞升?”徐子陵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倒也感到有一丝的明晤,因为当初吸收这种水晶能量时,自己在光玉简的贮物空间大了不少,而且还多了几个小型的属于自己意识贮物空间,证明它绝对非同一般的宝物。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 鲁妙子摇头道:“也许是方法不对。” “可惜我不能使用这种能量,否则天下无敌是一定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这种东西,还是留着老头子你慢慢查古籍研究吧!反正在研究出来之前,我们自然就只能是先用作武器,反正它很坚硬,而且不怕对手的内力反震,很好用。” “再给几颗五彩石。” 鲁妙子哼道:“混小子你不能偷懒,也得花些时间好好想想,你现在是唯一能吸收的人,一定要多用一下脑子想想,早些弄个明白。” “我还能吸收这些五彩石的能量,可惜也弄不明白。” 徐子陵稀里糊涂样子让鲁妙子又好气又好笑。 “你为什么不问问那条同样可以吸收水晶能量的小碧玉龙?”鲁妙子忽然灵光一问,道。 “这不是还没有空嘛!”徐子陵一说,鲁妙子又差点一水晶柱敲在他头上,都回来几天了,竟然连这个也没有时间问,他整天都做些什么东西去了?“你陪少你那些小娇妻一下,她们也不会飞走!”鲁妙子本来想训这个扬州小混混一顿,可是一想他就是那样的人,所以干脆不说他了。 鲁妙子心念转动,失笑道:“算了,随你胡闹罢!对了,前些天你的小妻子设计杀了几个和尚,小心静念禅院的人来找你晦气!”“她们还把静斋小姑子洗去记忆变成了白痴。 正在准备将她们改成反攻慈航静斋的武器。” 徐子陵点点头,淡淡道:“这个想法不错,反正我肯定是支持的。” “是那个小琴心想出计策吧?”鲁妙子大笑道:“这个小家伙表面看起来特可爱。 要是跟她斗智,慈航静斋那些女子加起来也不及她一只手指。 也只有她敢以五相克的东西来做这些事,将对手变成白痴再教化打手成反攻敌人这种想法,这让老夫也大出意料之外。” “可惜效果不能马上有,教化这种洗掉记忆的人,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徐子陵想起自己开的那个先例向冬晴。 小冬晴虽然是成年人,可是心志却只在十二三岁左右,师妃喧花了好大的劲,但是进步极之缓慢。 那两个表面被众女杀死天女和左剑侍,她们让小琴心与‘龙之子’的精英洗去记忆,变成白痴一般的人,再秘密教导。 将她们教化成日后进攻慈航静斋的人选。 当然现在教化的进境还非常缓慢,可是日后成功之后,在念颂净她们那些慈航静斋的人面前出现,这些洗去记忆的昔日天女,作为华夏军力量,向她们发出进攻,相信到时一定能够大大打击到慈航静斋。 要杀死一个天女很容易,可是要将她改造成一个打手却很是困难。 但是小琴心一看徐子陵本来出自善意把向冬晴的记忆洗去后安然无恙,而且在师妃喧的教导下慢慢成长,于是就有了也将一些慈航静斋的代表转变成华夏军进攻力量的计划。 这个想法和计划得到了众女的支持。 在慈航静斋准备大做文章打击华夏军之时,相信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昔日天女和左剑侍三个人,会让她们感到‘惊喜’的。 正因为此计极妙,所以众女才精心泡制了一场超级好戏,在念颂净和管飘渺的面前上演,将内乱、不和、暗斗、杀人等负面的东西展示在她们面前。 有了这些东西。 相信慈航静斋就会觉得把握在手,就会有足够的信心打击华夏军。 在最后时候。 一旦这些秘密武器出场,慈航静斋非但打击不到华夏军,而且变成污诌华夏军的小人,势必在逆反的事实面前身败名裂,臭名远扬。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相信到时慈航静斋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算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 小亚细亚,东罗马与波斯的争夺,埃松路穆。 东罗马与波斯大战经月不息,双方血战连场,援军越来越多。 原来一方只有一个军团的兵力,后来发展到各有三个两万人大军团,而且还有数万的雇佣军和盟友相助交战。 宋师道他们按兵不动,静静观战,像这个敌人自相残杀举动,最合他们的心意。 但是久战之下,两军相持,两者都疲惫不堪,东罗马与波斯竟然商议相互撤军。 在这个埃松路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两家大伤元气,各自拖着疲惫的大军,缓缓撤离。 看着东罗马与波斯两军没有血拼到底,众将不由有些可惜,但也明白,这种战事不可能在两相持平的情况下进行到底。 想这两家大战,必须有一方稍弱,否则持续的平手会让士兵厌战,大战很难形成死战。 “可惜……”秦叔宝微叹道:“如果我们有蛟龙战船在,这些东罗马的铁疙瘩一定回不去。 如果这近十万的大军消耗在这个小亚细亚之上,相信对东罗马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们可以试着拖住他们,拖垮他们。” 邢漠飞跃跃欲试道。 “他们的军团太大,这样很难成功。” 单雄信摇头道:“倒是他们那些士气低落的雇佣军,有这种溃散的可能。 在东罗马的军团之中,看来颇有几个能人,他们的治军很是严整,显然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不容易诱敌上当。” “这一次打不成,看来又要很久才能有第二仗了。” 伏鸯王子微带遗憾道。 “算算日期,虽然水军还没有赶到,可是也不会太久了。” 宋师道淡淡然道:“即使我们这一次不能拖垮对手,也要增加他们的仇恨。” 跳至 第七百六十九章 攻子之盾 第七百六十九章 攻子之盾“宋帅的意思是我们易容而战?破坏他们的协议,让东罗马的军队相信波斯的军团明里修约,暗里进行偷袭?”秦叔宝一听,马上明悟几分,接口道:“但是如果波斯军团没有异常的举动,继续回撤,很快就会让东罗马的军队识破……”“波斯的盟友,有不少别的种族,比如黑人和大食人,草原游牧人。” 宋师道指着一个波斯撤离的方向微笑道:“这些人因为士气不振,肯定走在最后,而且会一路劫掠而回。 我们可以在他们的身上打些主意,只要把他们拖住,让东罗马的军队追上,相信误会就会加深,我们的计策就实现大半了。” “宋帅,骆方愿为攻击先锋。” 骆方小子马上请命道。 “李靖将军的玄甲虎责与血河卫都是最合适之选!”秦叔宝点点头,分析道:“伏鸯王子和邢漠飞的吐谷浑勇士可以设埋歼敌小股,但是诱敌不是最佳。 宋家精锐与飞马战士,还有希望村的水军,因为人数过多,不宜与大军相接。” “李靖将军,你带玄甲虎责攻击东罗马的雇佣军。” 宋师道施发命令道:“半夜而击,一击即走。 骆方与柳宗道将军,率血河卫,在敌人第一次疲软而退时出击,同样一击即走。 邢漠飞将军,你率五百骑,接应血河卫,并且在敌人第二次追之不及疲乏而退时出击。 “单雄信将军,你带百骑轻扰波斯雇佣军的后部,切不可过度杀伤敌人。 只需激起他们的怒气,同时遗下财物之类,诱引他们。” 宋师道拔出长剑。 低喝道:“我们主要诱引东罗马大军,少人歼之,多人则引向波斯大军,务必让他们两军重新开战,直到我们水军赶到为止!”“是!”众将一听,轰然应诺。 洛阳。 西苑。 “可以让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来一下吗?”宋玉华小心翼翼试问道:“如果他不那么忙碌的话,啊,如果他不愿意……”“你不是怕有很多眼睛人吗?”小琴心笑嘻嘻道:“哥哥的身上有很多闪光的眼睛,你不怕吗?”“我想问问他关于历场大战的感受,如果实在太惊人,我可以蒙上欢眼。” 宋玉华心中很坚定想看那一个神奇的‘迅疾的逆风者。 死亡之子’,因为她多次做梦,都看见这一个人与她心中最深处那一个影像很自然合二为一,化为一人。 她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亲目看过了,他不是自己心中那个人,那么这里就真的是天宫没错,可是万一他是……“看来华仙女要见哥哥的心很坚定啊!”小琴心呵呵笑道。 “不必蒙起眼睛,他一点儿也不可怕,就是有些调皮。 你不必担心,也不要介意。” 卫贞贞如果再说下去的话,相信事情就会穿梆了。 她不太忍心看见这个宋玉华整天怀疑,但是因为宋玉致说她是一个性子外柔内刚的人,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那让他明天来见见你?”小琴心嘻嘻笑道:“华仙女要新衣服和首饰吗?”“不用了,”宋玉华生怕这样隆重反倒不自在。 她觉得自己还是清清淡淡的好,这样最合自己的性情。 而且如果真是他。 相信最喜欢就是看见不施一丁点脂粉的女子,刻意打份反倒会让他不喜。 自卫贞贞洁净的小脸就能知道,他的妻子就是这样洁净如新,清净如水的女子。 虽然还没有肯定,可是宋玉华心中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约约希望那个他就是她心中的那个他。 就算这里不是天宫,只有那个他就是她心中的那个他,那么也是不错。 宋玉华没有过多去想别的事,比如俗世之间的事,因为那些东西似乎离她很遥远了。 在这个无忧天宫里,人间的烦恼再也无法纠缠着她,除了心底那一丝不解之外。 卫贞贞与小琴心走后,宋玉华痴痴看着那幅图画上的男子,久久。 虽然只有稀少的两面之缘,可是他给她却有万年千世都相识相知的感觉,他是那样的超然物外,那样超群脱俗,那样的超凡入圣。 他才识,有如平高山;他的潇洒,有如天人;他的狂放,有如人间酒圣;他的高傲,有如鹤立鸡群;他的不羁,有如白龙过江……是你吗?在梦中出现的你,这一切都是你给我变出来的吗?这一切都是你为我做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可会,在偶然,也会想起我……宋玉华带点意乱情迷痴想一会,又摇摇头,以理智摆脱思潮的纠缠,重新坐回案前,开始执笔书写。 书写中,仿佛有一个不同的他,在与她相谈,相诉,让她感到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新鲜,还有好奇。 那个他,会是这个笔下的这个他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又会那种奇怪的感觉呢?在这个无忧的天宫里……似乎总是有很多无形的眼睛看着自己,自己的任何愿望都能实现,而且又不会有让人窥探的感觉,那些只是无形的眼睛,无形的存在,自己没有办法找到一丝珠丝马迹,仿佛这里真的是天宫一般。 可是就算在天宫,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什么东西。 这个蜂蜜,是妹妹宋玉致小时候调皮偷带来的,因为自己喜欢吃。 所以她还特跑出去找传说中最好吃的野蜂蜜,结果让野蜂蜇得发烧,回来后还差点没命。 除了她。 还有谁知道自己喜欢吃蜂蜜?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为什么不来见自己呢?难道这个小妮子,也像以前骗自己说,是鲁叔帮她割的家蜂,而哄骗了自己吃下她亲手带回的蜂蜜那样……是跟贞仙女还有琴心一起哄骗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宋玉华想不明白,直到晚上休息。 还在想来想去。 因为莫名的兴奋和不安,她很迟才睡下,醒来时发现己经天色大早,日高半天了。 带一点惶恐和焦急,宋玉华急急洗漱,心想那‘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千万不要早来。 否则让他看见自己日上三竿还没有想床,一定会很不好印象。 最后忙乎半天,又对着那种水晶一般照得人纤毫毕现的琉璃镜子再三照看,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睡眠过度的样子,才稍稍放下心来。 宋玉华带点不安等了小半天,连肚皮都带点饿了,可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她多次想去窗口探看一下,又怕太失礼。 尽量想装出淡淡然,依然在抄写着‘众神的黄昏’那些大战记录,可是她手却不听话微颤。 脑子一片凌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下笔。 最后,禁不住放下笔,悄悄出去,探出小半个螓首,想看看他来了没有。 于极远的对岸。 有一大群仙女在飞舞,隐隐似乎在欢声笑语说些什么。 中间,有一个奇怪的男子。 他的身高奇伟,可是却没有宋玉华想像那样是一丈六高,也没有三头六臂,相反,他看起来非常的不像宋玉华心目中那种战无不胜的战神形象,倒像一个飘逸的天人。 他身上,淡淡的散发着七彩,似虹轻舞,看起来与宋玉华心目中铁血杀神的模样相差极远。 不知是因为宋玉华的窥视,还是别的,那群仙女忽然散去,个个飞天而去。 而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则转到身来,向宋玉华这边而来。 他缓缓而来,脚步踢在水面上,有如御风而行般潇洒,那水面只起淡淡的波纹,更添几分飘逸。 他的样貌看不清楚,因为他的眼睛让一条丝带蒙上,而且脸上也有彩光闪闪,看不太清面貌。 有两个仙女忽然追过来,一个赤足精灵般,天颜惊世绝魅,就连宋玉华看了,也会黯然叹息。 另一人身穿奇异的凤凰羽衣,英气非常,有如天上骄傲小凤凰一般。 两女背后有翼,御风而来,尤其是那个赤足精灵,一直环绕在那个人的身前身后御风飞行,似乎没有丝毫的重量一般。 那个小风凰一般的女孩子,则轻点于他的肩膀,伸手与那个绕着他环回飞行的赤足精灵轻笑逗乐……等他走近一些,两个仙女又忽然不见,凭空消失了,似乎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的身后,却有一圈彩虹升起,彩虹的上面,漂浮着七彩流光宝石,任凭一颗,相信也会是天下的至宝。 可是他的身后,却有数十颗七彩宝石,在缓缓转动,环绕着他的身体。 一个洁净的水晶柱,浮现彩虹环的兰尺之上,上面还趴了条小小的碧玉龙。 就像小琴心她说的那样,他的脚下踩着血红的魔月,还有炽金的太阳,正一步步于水面上走来。 在他渐渐走近之际,她看见他的眉心真的有一只七彩闪烁的眼睛,瞳人里是星光银月,似乎能看进任何人的心里去一般。 宋玉华让那只‘眼睛’一看,心中一凉,这,这莫非真的是天宫?这个他,莫非真的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他?可是……他似乎很像,虽然样子不像……如果他真的不是,那自己岂不是……宋玉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仔细看着他,分辨清楚……在这一刻,她忘记身边的一切,还有礼仪。 她,目不转睛看着他。 跳至 第七百七十章 姐妹情深 第七百七十章 姐妹情深 “你想见我?”他嘴唇没有动,可是她却能听到他的话。 虽然很奇怪,可是很清晰。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而且清澈如洗,可是没有感情的成分在,有一种让人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话中没有人味儿,似乎不是一个人说出来的一般。 这一种话完全不像宋玉华心中那个他的话,并不是语音,而是感情。 这句问话完全没有感情的色彩在内,似乎是空洞里的回响。 “是……”宋玉华小心冀冀 道:“我没想到你…但是,你可以用口来说话吗?我不太习惯……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平时总这个样子吗?虽然看起来很威风,可是……你可以变得普通一点,我是说,你可以…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原来吓着了你吗?”他淡淡 挥手,所有的光芒,彩虹之环,宝石,水晶,玉龙,还有脚下的魔月和炽阳统统消失掉,可是眉心上的银眸还在。 宋玉华在他缓缓挥手的时候,看见他的手心也有那种银瞳的眼睛,奇怪非常。 本来她以为自己看见一个如此多眼睛的人,会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可是相反,她不觉得很害怕,只是有些奇怪。这些眼睛很像真的眼睛,可是,却没有很恐怖的感觉,相反,似乎让人看起来挺和谐的。很合乎这一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的形象,让人一看上去就会觉得很合理。 “听说前段时间。您困在战神殿里了?”宋玉华又小心冀翼 问。 “是啊!”他点点头,道:“差点要七十年之后才能回来了!战神殿七十年升降一次,这次它因为敌人 破坏机关。提前下沉,的确困了我一段时间。 “你不是神仙吗?你应该会飞……”宋玉华努力想找一点破绽,来问个清楚。 “战神殿有很多禁制,会飞也出不去。”他淡淡 解释道。 “啊……我太失礼了,请进去!”宋玉华此时才记起要请这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进去坐。可是他似乎却不太在乎她 失礼,脾气好得出奇,淡淡一笑,也不谦让,就先进去了。 宋玉华特意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没有了那些夸张的东西,似乎又很像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等宋玉华给他奉上清茶。他己经在看她抄写的那些‘众神的黄昏’那些大战 记录了。不时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抄录。 “你蒙着眼睛,可以看得见字吗?”宋玉华不好意思要他解下蒙眼的长条带,旁敲侧击 问道。 “可以。”他的回答很简练,不作解释。 “在什么情况下,你会睁开双眼?”宋玉华又轻问道。 “我睁开双眼会让人很害怕,所以平时不睁开。”他点点头,随口一句,就将她的话打发了。 “据说您无所不能,是这样的吗?”宋玉华想了好一会儿。又鼓起勇气问道:“比如,你会画画吗?”宋玉华一想,如果他说会画画,那么再无礼,也让他画一幅。只有他一动手,相信她就能更加容易 分辨是不是那个他了。 “会。”他的回答让她一喜。可是他却没有画画,伸出手。 他的手心。有一株兰花快速 生长起来,最后还长着几个小小的花蕾,最后一朵最大的花蕾缓缓 绽放于宋玉华的面前,那种绝美,‘凉心动魄,让宋玉华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后七彩一闪,那兰花消失,片片花瓣轻舞飞扬,久久不散。 “我可以用手随意画出任何的东西,你想看什么,什么都是可以的。”那个他的话让宋玉华一阵失望,因为虽然这样奇美超绝,可是却不能看出他用手握笔画画的感觉来。她最想看的,不是他的本事。他神奇和无所不能早在史书里就有记载,可是她想看到的不是那些,而是他握笔画画的样子。 “听说你变化万千,是这样的吗?”宋玉华想了一会,鼓足勇气,问道:“什么人都可以变化吗?” “女孩子不能,我不能变成女孩子的样子。”他还是淡淡然 道,让她几乎摔倒。 她想知道的,是不是可以变成她心目中的那一个人 样子,如果他可以变,那么就说明…… 虽然很想让他马上变成她心目中的那样人的样子,可是又怕太失礼,宋玉华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一个诱人的想法。宋玉华特 去看他喝茶,看看他喝茶时像不像那个人,可惜,她又失望了。 “是不是人世间所有的东西你都知道?”宋玉华又问道。 “知道,但是不太管那些事。”他的回答让宋玉华想打的主意又落空了,本来,她想问一下尘世间的人和事,可是如果说他不管这些东西,那么她这一个计划就得落空了。 “是不是所有进了天宫的女孩子,都不能想以前的事了?家人也不可见了吗?”宋玉华小心翼翼 问。 “你想见谁?”他问。 “我很想妹妹,我想见一下妹妹宋玉致,可以吗?”宋玉华一听即喜问道。 “可以。”他的回答让她简直要欢呼起来,可是她忽然看见他变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刀,不由惧然。 “不要杀她,让她活在人世间,不要杀了她!”宋玉华的眼泪也急下来了,她以为他要去杀死妹妹宋玉致杀掉,再把她接到这个天宫来。她一念之下,吓得几乎昏倒,可是极力支撑。含泪大叫道:“我不要见她,我再也不想人间的事了,你不要伤害她。求求你!放过她,让她好好的活着!” “为什么?”他问道:“难道她来到天宫,会过得不好吗?” “她有喜欢的男子,她有喜欢她的未婚夫,求求你,不要杀掉她。让她与心爱的人幸福 生活下去,求求你……”宋玉华苦苦哀求,泪流满面道。 “谁说我要杀掉她?”他淡淡 反问,又带一丝失笑道:“我只是想用刀把她的样子变出来!” 他的刀光闪动,如金虹于九天而垂,半弯,又有一片金瀑倾泄而出。似练。 一屋生辉,光耀迷眼,于一刹那之后,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小姑娘,带点稚气,小手捧着一种蜂巢般的东西,在前面慌不择路 奔跑,身后追着几只金蜂。还不等宋玉华失声惊叫出来,又消失无痕,金云遮来。缓缓而过,待金月升空,于月下有人伫立。 那个金色的美人背影高桃,一双长腿,等金风微微吹拂她那一头秀发,她缓缓向远方前行。迈着宋玉华熟悉的步伐,仿佛一步步走在她的心路之上一般。宋玉华的泪禁不住又滚滚而下。可是她拼命挣开眼睛,她舍不得这个长腿的美人消失掉,她要看着,那么任何一丝一毫。 自以前那一次告别之后,她再也没有看过这个长腿又倔强的小美人一眼,当天,她就是这样,看着这个长腿美人离开的,这个人,正是她梦中才能相见的妹妹,正是她幼时相依为命的妹妹,宋玉致。 于不远处,她忽然转过身来,露出质 调皮和神气的模样,向这边挥着手,似乎大喊着:姐姐,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等着,你等着……宋玉华向她扑过去,却发现妹妹就像轻烟一般消失了。她的模样,还在她的心中残存,就像那一带着自信和骄傲的句话语还在她的心中回荡一般,尽管消去无痕,可是,还在她的心中久久不散。 “你能把她变出来吗?我的妹妹,我想抱她,我想亲她,我想跟她说话……”宋玉华泪如雨下,她再也不管这里是天宫还是人间,她只想搂着自己的妹妹放声痛哭,以诉那别离之苦。 “姐姐……”宋玉华听到一声熟悉 呼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见了活生生的宋玉致就在他的背后扑了出来,向自己扑来。 还来不及惊喜,就己经把她拥入满怀。 妹妹,这就是她的妹妹,那个倔强又善良的妹妹,那个一心要救自己于苦海之中的妹妹。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她就是自己的妹妹没有错。她不是影子,不是一碰就会消失的幻影,而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她那可爱又可怜的妹妹,是她日夜思念挂念不止的妹妹。 “姐姐,我说过,我会救你的……”宋玉华抱着妹妹,听着她的硬咽之语,更是几乎肝肠寸断。 为了自己,这一个妹妹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不知做了多少让父亲生气的事。 为了自己,她不知牺牲了多少……可是自己,却无法为她做任何东西,任何一丝一毫的东西。自己除了紧紧 将她抱拥,抱着她放声痛哭之外,再也无能为力…… “姐姐,我好想你……”怀中的妹妹放声大哭,热泪洒在她的身上,烫在她的心魂之上。 “妹妹,姐姐也想你!”宋玉华紧紧抱着宋玉致,生怕一松手,这个让她疼惜的妹妹就会像刚才的金光那样,消失无痕。宋玉华泪如断线之珠,滚滚而下,大哭道:“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可是姐姐能抱着你,就心满意足了…姐姐也想你,你是姐姐的乖宝贝,我好想你,好开心…你不要走,你不能走,我要一直抱着你,姐姐好想你……”跳至 第七百七十一章 女之贞贞 第七百七十一章 女之贞贞所有的方都传得纷纷扬扬,说华夏军的徐公子身陷战神殿的底之下,死活不明,就是能活下来,也要等七十年后才会出来。 有些人暗暗祈祷,希望这个神奇无比的徐公子逢凶化吉,平安无事;有些人则幸灾乐祸,放声大笑;有些人添油加醋,唯恐不乱;有些人默不作声,静观事态;有些人惊恐无比,深怕生累;有些人则对这个以讹传讹的东西嗤之于鼻,淡然不理。 很多方闹腾得厉害,可是洛阳却平静无波,大家都想听听有没有谁传这种小道消息。 尤其是散布恐慌的,大家肯定会将他抓起来,换点赏金。 当然,在那之前,自然会先胖揍一顿,并且告诉他,徐公子就算困在战神殿,可是也可以跟大臣魏征和大儒王通,天下第一妙手鲁妙子等人一起参加新皇宫的奠基仪式。 如果一个人的眼睛不够用,不能置信,那么有洛阳近十万凑热闹的人看见。 他困在战神殿,可是能出来去洛阳书院接见大儒和学童,可以陪同妻子卫贞贞去义舍和孝院看望老人。 他困在战神殿,可是能够跟手下的将军打马球,打篮球,还可以观看军队的演习,甚至还可以参加曼清院的歌舞大会。 虽然他在最后**那一个环节之前,让他的未婚妻给抓回去。 整个洛阳,几乎没有人不曾见过这个很是谦和、很是亲民的徐公子,如果有人敢怀疑这个徐公子是别人假冒的。 那么相信他会让洛阳人口水活生生淹死。 因为就算别人假冒得再像,也不可能有徐公子那样的文采和学识,他可以随时说出让人笑断肋骨的笑话。 也可以随口吟咏出对各种不同商铺对联,送给那些在洛阳经营生意的富户作门面招牌。 他可以在明月轩与诸位大儒茶谈,一席作诗十数,无不是应景之作,或者随意命题。 他在西苑举行了洛阳灯谜会,设下无数的灯谜。 差点想破了洛阳人的脑袋。 所有儒士都绞尽脑汁想赢取那些灯谜后的赏银,这本来是他们最容易,也是最擅长的东西,却很少人能够赢得这份赏银和荣誉。 倒是有一些贴近生活物品灯谜让平头老百姓猜中,让儒士们长嗟短叹。 徐公子还举行了一个春泳,让身体肥胖不愿多动的洛阳富户统统出来游春泳。 如果说这个徐公子是他的未婚妻假扮的,那么他敢脱光衣服只穿一条内裤跳进水里游泳。 给所有冻得哆嗦富户起带头作用。 所以说,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见,这个让人传说困在战神殿再也回不来的徐公子,早就脱险回来了。 天下间,除了他,没有人会随意变走变出什么东西;除了他,没有谁能随口吟咏诗文;除了他,没有人会有那么娱乐百姓的花样;除了他,没有人关心自己治下百姓的身体是否太肥。 需要减肥保持健康的身体。 所有潜伏在洛阳的内应暗探会很不幸发现,万一自己要是散布谣言的话,相信最大的可能,不是让人活生生揍死,就是让人活生生的笑死。 洛阳人不会怀疑也不愿意一个为他们带来美好生活的徐公子,会困在战神殿出不来。 如果有人怀疑,他马上就可以找到无数的理由使自己打消这种念头。 比如,谁可以独力血战九日九夜在十万大军的攻击下守住一座孤城?又比如,谁可以在借用别人的兵马,就将当时势力最大最有希望争霸天下的李密打得灰飞烟灭?谁可以白手兴家就可以做到中原最具实力霸主?谁可以用两三年的时间将整个中原的势力重新排换一遍?谁可以让岭南宋阀和李唐皇帝争着把女儿嫁给他?再比如,谁可以让整个洛阳的人都衣食无忧,安居乐业,生活丰富多彩?谁会在赌场和青楼的门口强行扣下客人一半的银两用作他回家保证?谁会想到用纸张来代替银两?谁会开放皇宫和西苑让平民老百姓也过一把皇帝瘾?谁兴建篮球场足球场只会老百姓生活更加多姿多彩并且在娱乐之余得到身体上的煅练?那一个中原霸主妻儿会上街给百姓们看病救死扶伤?那一个中原雄主的官员是可以由百姓们自己评选出来?那一个中原王者的子民能够跟统治者面对面谈笑无拘?世间只有一个徐公子,只有他,才会让大家如此的信任,还有爱护,甚至自豪。 天下的群雄虽多,可是谁也不会把他们放在心头,他们离百姓遥远而不可及,他们高高在上。 只有徐公子,他就站在大家的前面,带领着大家,从来不会施发什么王者的威严和霸者的暴烈。 徐子陵回到洛阳,忙乎了十多天,终于将民心安稳,洛阳人再次爆发更大的热情和活力。 前线的大军捷报又起,刀剑狂人跋锋寒与蝴蝶公子阴显鹤于娘子关重挫刘武周的重兵,与大夏军的先锋将崔冬一起,歼敌上万,抢夺得战马两千。 继李秀宁公主血战四日三夜力拒东突厥与刘武周的联军于娘子关之下又一大捷,这消息一传回,洛阳人欢声雷动,自发上街举起狮舞,富户们则趁机大派米粮,以博得好名声准备提名进入华夏军为官。 李秀宁属下的老百姓还没有来得及担心能不能适应新方,就让接应他们的洛阳人欢乐的海洋淹没了。 长白的知世郎王薄,这个时候,也小小表示有依附归入旗下的意思,反正他年事己高,雄心不再。 投奔李唐还不如投奔年轻又活力的华夏军。 华夏军只有一个主公,而且年轻正盛,李唐未来继承者有三个。 而且内斗厉害,靠一个都不讨好。 更重要的一点,与王薄相近的窦建德大夏军是华夏军盟友,李唐不是。 王薄如果还保持着天下义军之首,窦建德不会攻击他,可是他一旦投靠李唐。 相信马上就会收拾他,之前的徐圆朗和孟海公就是榜样。 洛阳,西苑。 李秀宁迷迷糊糊的沉睡了近十天,才渐渐醒来。 虽然徐子陵的长生真气对生命有神效,可是她不但受伤过多,而且透支过度,差点连小命也丢在娘子关了。 “咦?那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坏家伙呢?”李秀宁恢复得好一些时。 急不可待想找徐子陵。 “他前两天到南阳、冠军、襄阳等方安定民心去了。 卫贞贞微微一笑,道:”幸好夫君及时赶到,否则公主就有危险了。 “贞贞姐姐不要叫秀宁为公主,直叫秀宁吧!”李秀宁自然知道卫贞贞是什么人,一听即带点讨好道。 “都是一句,秀宁公主再嫁进我们家,那么家中就有很多个公主了。 除了小公主,还有你秀宁公主,又有波斯的莲柔公主。” 卫贞贞光洁的小脸轻笑一下,明眸弯成月芽儿。 点点头,又替李秀宁塞好被角,然后与素素一道出去了。 “这个贞贞姐姐真是温柔,难怪大家都……”李秀宁微微叹息道。 “你是拍马都比不上了,乖乖做你的公主罢!”商秀殉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听即轻哼道。 “谢谢你来看我……珣姐。” 李秀宁含着眼泪。 失声叫了出来,道。 “你最少乖巧一点做人。 多看看别人,如果还拿什么李唐公主的架子,不用我赶你,保证你也没有方站。” 商秀珣不去看李秀宁,轻淡道:“夫君心肠虽软,可是他是不会管我们的。 你一个李唐公主算什么?家里那一个女孩子也不比你差,那一个都比你听话,那一个都比你讨人喜欢,你想让大家不拿眼看你,就得自己放低些,而且你也不见得真高过别人!”“我知道了,珣姐,我会改过的……你还是我珣姐,好么?”李秀宁禁不住泪下,泣问道。 “我很小气,不会那么快原谅你的。” 商秀珣微微哼一声,转身欲走,但是又站住了,道:“对贞贞姐姐客气些,她是大家的大姐,你别想跟她比。” “是,我知道……”李秀当然明白,她在众女心目中,绝对不可能有卫贞贞那种位的。 即使是身为华夏军军师智计百出的沈落雁,华夏水军战无不胜又包办华夏军新式武器的小公主,还有飞马牧场士兵马匹财力尽出的商秀珣,像她们三大巨头一般的女孩子,都还及不上这个卫贞贞在众女心目中的位,都还及不上卫贞贞在华夏军士兵心目中的位,甚至不及洛阳百姓心目中的位。 这个卫贞贞,不但是徐子陵第一位妻子,还是白衣医疗队的创始者,手下医人活命无数。 她的形象在华夏军士兵心目中,简直就与徐子陵齐平,有如女神一般伟大。 不说别的,就是贵为一军之主的妻子,一军之后,她还会上街给人治病,还会上街买菜给自己的夫君做饭,就己经把整个华夏军属下的所有人都感动得莫名了。 她是整个洛阳所有妻子的典范,所有女子的典范。 就连师妃喧那样天颜惊世的人间绝色,一个慈航静斋里出来仙女,跟她在走一起,洛阳的百姓只会跟卫贞贞打招呼,而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在卫贞贞的温柔之前,就连师妃喧的仙子天颜,也黯然失色,成为一个让人无视的存在。 李秀宁从来也不敢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比美这一个卫贞贞,她这个自知之明,当然是有的。 在她卧床这些天,都是卫贞贞与素素在照顾着她,包括擦身,换药,还有长生真气的医疗。 这一切,都不是她这个李唐公主可以为别人做到的。 跳至 第七百七十二章 楚楚动人 第七百七十二章 楚楚动人 “李唐公主,你要喝水吗?”楚楚带点怯生生 进来,小声 问道。 “叫我秀宁吧!”李秀宁知道在这里没有奴仆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下人的服侍,全都是靠自己动手的。所以这个看起来害羞不敢看人又穿着简单衣饰的女孩子,不会是下人,而肯定是某个她不认识女孩子的姐妹。李秀宁看了一看楚楚,问道:“你的头发真柔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公主可以叫我楚楚。”楚楚半弯下腰,扶起李秀宁,一边轻声回道。 “这个玉,是他送给你的吗?”李秀宁在楚楚低头弯腰时看见她小脖子上有一个小玉雕,奇问道:“这个玉像是他给你雕的?” “是楚楚随玉致小姐学的,雕得不好,浪费了公子他送的玉。”楚楚点点头,道。 “等等,你叫楚楚?你就是子陵他用半个西苑跟翟大小姐换回来的楚楚?”李秀宁忽煞记忆里有灵光一闪,惊叫起来道:“你怎么穿着下人的衣服,啊,你怎么穿着这种衣服啊?” “楚楚本来就是个奴婢。”楚楚一听李秀宁的惊叫,顿时羞红玉脸,道:“公子那么做不是为了楚楚,而是想找个借口分西苑给小姐,秀宁公主莫要取笑楚楚。” “原来真的是你……”李秀宁惊讶 叹道。 现在李秀宁她算是明白了。这里住着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女孩子是很简单的。 这个穿着简单衣服的女孩子,本来不太显眼,可她竟然就是徐子陵用半个西苑跟翟娇换回来的小美人楚楚。她的小脖子上,有徐子陵送她的玉。这连自己这个李唐公主,脖子上也没有挂着他送的东西,可见他对她的喜欢,可见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 住在这里的女孩子。有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明月的女儿。 有邪王石之轩与上代慈航静斋碧秀心的女儿,石青璇。而且隐约在之前就曾听说徐子陵单独为石青璇作过一首叫《相思难近》的诗,显然心中对她深爱之极。除了那个能够天天与他呆在一起的赤足美人婠婠,应该就是石青璇最得徐子陵深爱了。 当然,还有师妃喧,因为徐子陵而让慈航静斋逐出师门的传人。 她们四个女孩子。个个天颜惊世,稍胜众女一筹。又无不身怀绝技,自然远胜过自己这个李唐公主了。 卫贞贞与素素。已经是徐子陵的妻子,她们的 位根本无法憾动,就连所有的女孩子都带点讨好她们这两个先行一步的大姐姐小姐姐。特别是卫贞贞,相信除了那个小公主的母亲,东溟夫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及得上她在徐子陵心中 位。 东溟夫人与这个卫贞贞的份量相近。都远远在众女之上,这也是李秀宁不可能超越的。 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珣三个。是华夏军中的三巨头,人敬人爱,徐子陵自然爱溺得她们不得了,这个李秀宁也无法追及。远在她还在算计飞马牧场的时候,商秀珣就已经竭尽全力来支持徐子陵了,李秀宁自然不能与为华夏军奉献一万飞马战士和两万匹战马又无数黄金的商秀珣相提并论。 还有其他的女孩子,各有特色,有春梦女董淑妮,本身容姿惊世,而且讨夫君欢喜的本事超绝,为人无争,不争宠不越礼,自然也让众女放心。 有高丽的罗刹女和冰美人,本来为国仇家恨而来,可是罗刹女傅君婥曾与徐子陵共建起一个华夏军的根底,一个不讲金钱不讲物质的希望村。她们两姐妹就像影子一般,虽然表面不出彩,可是却是小公主她们暗里最大的助佑,虽然不闻名于世,却远远胜过自己这个李唐公主。 又有像宋玉致那个大阀的女孩子,她背后不但有着宋家的全力支持,还有曾劝动四大圣僧派门下弟子出海传教,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佛缘女。这些相比起来,李秀宁这个李唐公主自然黯然失色,她还没有给他做过一件事,而且还带给他很多的麻烦。 一些像楚楚,青青这些女孩子,她们将自己摆在不高的位置,不与众女相争,自煞也讨大家欢喜。 李秀宁一看见楚楚小脖子上的小玉坠,马上就发觉了自己跟这个楚楚的距离。 虽煞表面上这个楚楚像个奴婢一般,可是她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而且当初徐子陵的确是用半个西苑将她换回来的,可见这个楚楚也不是李秀宁现在就能相比的。 李秀宁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还差老远一大截,带点心慌,又问道:“子陵他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了。”李秀宁一问,发现楚楚果然是准确知道徐子陵行踪的,楚楚微笑道:“公子他让魏公抓去讨论纸币流通的事,不然就可以来见秀宁公主了。他吩咐我先来看看秀宁公主你,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楚楚就行了。” “坐下来,我想跟你说会儿话。”李秀宁觉得,也许自己要想让徐子陵和众女更加重视一点,必须先跟一个女孩子的关系不错,师妃喧虽然是朋友,可是她自己正在全心照顾向冬睛,看过能帮自己的可能非常小,别的女孩子也难说上话,倒是这一个平时不怎么言语的楚楚,倒是暂时唯一能说些话的女孩子了。 “秀宁公主是想问公子的事吧?”楚楚小声 道:“他的事我也很多不知道……” “随便说些什么,子陵的。贞贞姐的,还是其他女孩子的,什么都可以。”李秀宁拉着楚楚的小手,微笑道:“子陵与贞贞姐姐同房时,是你在伺候的吗?” “没有。楚楚只是…不是…所以……”楚楚红着小脸,带点分辩,但是李秀宁肯定,这个楚楚肯定是贞贞和素素她们两个的女伴。虽然不同床,但是平时也是朝夕相处熟知无比的,看来只差还不是徐子陵的妻子而已。 “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也对不起珣姐,可是我有心改过!你说大家会不会原谅我?”李秀宁又轻问道。 “前些天商场主表过态了,她说不与你计较……”楚楚还没有说完,李秀宁就差点没有让快乐和激动击倒。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商秀珣会过来跟自己说那些话呢? 原来就是她想告诉自己。旧事已了,让自己重新开始…… “楚楚,我真是高兴!我之前好担心,就连做梦也担心,啊,你这一说。我好开心!”李秀宁握着楚楚的小手,欢喜 道:“谢谢你。楚楚,我太高兴了!我觉得身体现在好多了,似乎力气也有了,我全好了!你帮我去看看子陵他回来没有,我们一起到院子等他回来吧?” “秀宁公主,你现在还不能动,你的伤口还没有全好,如果伤口不小心裂开,又要好久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楚楚小声劝道:“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公子他什么时候回来。” 楚楚转身,小跑出门,却差点与飞掠而来准备进来的徐子陵撞了个满怀。 徐子陵手一引,将她抱在半空,笑问道:“很少看见你走得这么快的?是不是我回来了赶着迎接我啊?” “不是的,快放手,秀宁公主在呢!”楚楚拼命摇头,小手乱晃。徐子陵刚把她放下,她就急急回过头冲着李秀宁道:“秀宁公主,楚楚出去了。” 李秀宁看着这个楚楚红着小脸轻步出去,又给自己关上房门,就知道她与徐子陵的关系非浅。 虽然表面看起来害羞,有礼,可是她只和自己打招呼,却不与徐子陵告别就出去了。显然,她对他的感觉没再有任何拘礼,两人的关系已经达到不言而明 程度。 “让贞贞做多些菜,一会儿让大家都出来聚餐吧!”徐子陵微扬声道,门外的楚楚轻应一下,脚步才远去。 “她就是你用西苑换回来的小美人?”李秀宁等徐子陵坐在床前,整个人扑上去,笑问道。 “楚楚很乖的,别说半个西苑,就光半个洛阳我也换了!呵呵!”徐子陵轻轻拍一下李秀宁的柔肩,微笑道:“怎么?李唐公主吃醋了?要不我也用城东那块菜 换秀宁公主好了……” “还好,不是荒。”李秀宁失笑道:“菜 好歹还有些菜。现在秀宁想通了,不吃大家的醋了。” “这样好,否则大家老闹别扭,还处什么?”徐子陵轻吻一下李秀宁的额头,道:“大家都原谅你了,包括小黑妹她不计较,你不要再做什么李唐公主了,做一个乖乖小妻子吧!” “现在做……”李秀宁咬着徐子陵的耳根,轻喷着热气羞道。 “不用着急,你现在还受伤未愈。”徐子陵一听即哈哈大笑道:“你整天躺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你上床,抱着人家。”李秀宁大羞,她知道肯定不行,但是也知道一这样说了,再让他上床抱着自己就可以了,这也是聪明小女人的一个小技巧。 “只是抱吗?”他的大手在轻轻 抚动,让李秀宁微微颤抖起来。自从上一次在马球场上让他的坏手欺负过之后,再没有让他如此 亲昵了。当然,那一次的经历,有着各种的因素,甚至他都没有真心,只是带一种玩弄和轻辱,而且摸的 方也是让众女恼火和轻视。 她们认为她勾了自己的夫君和走歪风,结果让商秀珣狠狠打了一巴掌,差点没有打得她小屁屁开花。 这一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充满了爱怜和喜欢,不再像上次那般带着玩弄和轻辱,他的大手,不再胡摸**,而是轻轻 替她抚着玉背,一边用长生真气替她滋润着身体。虽然没有那种让人玩弄的古怪快感,却有一种贴心的舒坦,整个人的感觉都飘飘而起般轻松,还有舒畅。 李秀宁没有回答他,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说话,特别两个人在四目交投时。 她可以用自己的美眸,将自己的情火和心意传给他,要不,就用她的小手。跳至 第七百七十三章 三从四德 第七百七十三章 三从四德小亚细亚,东罗马与波斯的争夺,,埃松路穆。 诱敌之战,并没有完全成功。 东罗马的军队并没有完全回军追来,而是相反,他们排成更加整齐的队伍缓缓撤退。 全军上下,有如两个铜铁巨兽,并驱而进。 两个军团在追出的零散部队让宋师道他们围剿之后,并没有发怒,继续追击,而是整军撤离。 三四千雇佣军倒毙在华夏远征军的手中,可是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似乎有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他们、驱使他们后退般。 倒是波斯方面,在雇佣军受到小骚扰攻击之后,就有一骑骆驼队追击而来。 再分别歼杀这几股零散的小部军队之后,宋师道在招众人商讨对策。 众人商议皆认为,非是华夏的计策不行,而是东罗马与波斯某方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致使两军商定霸战,回军处理某种要事。 如果不是两国的国内有某种突别情况,肯定不会诱敌之计。 但是在判定东罗马方面出事还是波斯方面出问题,众人却分成两方。 秦叔宝、伏骞王子、刑漠飞等人认为是东罗马方国家出了大事,估计是国王驾崩之类的。 李靖、柳宗道、单雄信、骆方等人却认为是波斯国出了问题,当然在大事上没有分别,就是谋反和篡位之类。 东罗马和波斯两国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华夏军众将不想理会太多,他们只想这两方军队打起来。 万一真的事发生重大的事故,相信要他们打起来的可能就微了。 一但他们不自相残杀,那么之前计画就得落空,那个坐等蛟龙战船截击的计画费尽了大家的心思,想不到还会有如此的变故。 “既然如此,那么就直接骚扰吧!”宋师道静看众将争议不断,忽然道:“其实虽然敌方不受我们之前的计策,可是正好士气低落。 纵然有能人质军,假如我们进行无限的骚扰战术,相信他们会崩溃。 这种崩溃会再什么时后发生,我们无法猜估,但是我们要赶在他们上船离开前。” “如果这样,只有以三百人以下的小骑出击。” 秦叔宝沉吟一会道:“而且只能选定一方势力。” “我们的目标就是骚扰东罗马。 所以目标不用选了。” 刑漠飞轻点头道。 “万一国家发生内乱的是波斯。 则坐失时机。” 李靖缓缓道:“这将会是一个赌博。 如果赌对了,那么我们成功的可能大增,如果相反,那么则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 “其实俺觉得那些金毛的傢伙挺笨,就算会用一点计策,可是也不会太多。” 程咬金一值都没有发表意见,忽然道:“那些东罗马傢伙顶多是个莽张飞,就像大喝退曹阿瞒那样,虽然声大挟恶。 可是他的底子是虚的。 东罗马的军队越是整整齐齐,集军而退,就显然是外强中乾。” 众人一听,面面相视。 的确,这是最基本的东西,但是大家都往深处想,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东西。 大家都拼命想这个东罗马的将军怎么就这么神奇,那么能干,无论多么高明的策略也不管用,不受用呢?原来是外强中乾。 是怕得不敢出战。 让程咬金一说,众人不由爆笑起来。 “唉唷,我还看不出你这个程咬金将军也会兵法?”骆方小子当初有份擒过程咬金,但是后来程咬金归顺之后,两人关系挺好,一听大笑道。 “你敢说看俺?俺有本《孙子兵法》!”程咬金冲着骆方小子怒道。 “我知道。” 骆方小子更是大笑道:“我知道你有本《孙子兵法》。 就放在你的枕头底下。” “你怎么知道?”程咬金惊讶得大口张开得像是大嘴蛤蟆。 “我看你拿《孙子兵法》用来枕头太浪费,就拿块木板跟你换了。” 骆方小子呵呵笑着解释道:“反正你也不看!”“谁说俺不看?”程咬金一看众人放声大笑。 又涨红着脸分辨道:“俺常看!”“我知道。” 骆方小子点头同意道:“我知道你常翻。” “那你还敢说俺没看?”程咬金给他弄糊涂了,众人本来爆笑,又一听还有玄机,又静观好戏。 “你临睡前看,一翻开,马上就睏了,然后就合上书睡觉,你就是那样看《孙子兵法》的,你敢说你看过《孙子兵法》?你只能说,你常翻《孙子兵法》!用它来帮助睡眠,加速睡意!”骆方小子一说,众人笑得几乎倒,想不到这个程咬金还有这种本事。 “这倒是……”程咬金不好意思道:“俺只要一拿起书就犯睏!徐公子送俺这本《孙子兵法》真是要了俺的命,你不要吧又是他送的,你说要吧又看不进去。 万一等有一天,回去之后,有人问起俺老程打东罗马那帮傢伙用的是《孙子兵法》中的哪一计哪一策,这叫俺如何回答?”“你不会糊弄他们吗?”单雄信大乐,道:“多说你单骑挥斧带队的英雄事蹟,少说战略,有什么就宋帅和秦帅,王子,李将军他们身上推。” “有一个人可是糊弄不得的。” 程咬金可怜巴巴道:“徐公子说俺要是回去答不上他的问题,就不赏俺小美人做老婆了。” “你回去时风光无比,狗熊,阿不,是英雄一个,哪家女孩子还不随你想?”邴元真也大笑道:“徐公子那里好说话,回去找军师给你做媒人,她亲卫有很多小美人,还有小公主她的美人鱼战队里,也有无数的小美人,我早就跟军师说好了,回去他给介绍一个美人做正妻,再抢一个外族女子回去做妾。” “你是什么时候跟军师说的?”帐里爆发一阵怒吼,个个责难这个自斯的傢伙?她怎么能够去找军师说好日后的终身大事?要去,也要邀大家一起去,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和老程一起去。” 邴元真一看势头不好。 马上转移火头道:“老程邀我去的。” “是一起去,可是当时徐公子在场,他跟俺说,俺们两个要背不出《孙子兵法》兵法,就把瞿娇和如花两大丑妞一人配一个作正妻。” 程咬金一说,众人吓得胆战心惊,暗叫幸好没有一起去。 否则就惨了。 “我早就背熟了。” 邴元真大笑道:“当初在西伯利亚天天走路没意思。 我天天背,结果滚瓜烂熟。” “原来是背书……”单雄信先是惊呼,再则大怒道:“当时我还以为你冻得嘴唇直哆嗦了!一心软就把徐公子送我狐皮大衣送你救命,你这个傢伙,我自己都舍不得穿……原来你在背书!”“嘴唇那的确是冻得哆嗦。” 邴元真一看不好,单雄信要翻旧帐,马上分辨道:“背书是心里背,不然能往心里边去吗?”“俺也背了一路,怎么就没往心里去!”程咬金垂头丧气道。 “程将军。 看在你一言惊醒大家的份上。” 宋师道微微一笑,道:“在空闲,你每天来帅帐,保证你不用三个月就背熟而且会用。 但是在娶了美人做妻子时,记得要请本帅喝一杯!”************洛阳,西苑。 “今天晚上你来一下,可以吗?”淳于薇本来想用小赤足踢踢徐子陵,但是一看众女孩没有走远,改用小手拉拉他的衣袖,那微带野性的小脸罕见露出娇羞。 微红着小脸。 轻声如蚊道。 “当然。”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的刀呢?怎么不见你整天玄着那弯月似的马刀了?”“大家在这里都不带武器,那个宗湘花也不带了,人家不好意思耍刀着玩!上次还差点吓着楚楚,她到我房间唤我用餐,当时我在踢着刀玩……”淳于薇轻摇摇头,道:“这些天老想你这个大坏蛋。 万一失手,旋着大家了如何是好?楚楚他们不会武功。” “小野蛮女学会替别人着想了?啊真想不到!”徐子陵一把将她抱起来。 亲一口讚道:“带不带刀都无所谓,你不一定要跟大家一样。 你平时有空可以跟大家去玩,随你喜欢,可以找凤儿她们练武,也可以跟小公主她们去划船,你不要太怕生,大家还不是姐妹。” “以前跟小凤凰她不太好,所以……”淳于薇微带点担心,轻道。 “她不会欺负你的,而且,她应该挺喜欢你这样一个练功对手。” 许子陵轻笑道:“她天天练功,性子跟你差不多,说不定你们能成为好朋友,就像你跟宗湘花一般。 总之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以前一样,不要因为别人改变自己,一切都是你的意愿就行。” “那我变回原来那个样子,你也不会恼我吗?”淳于薇一听即大喜道:“你们汉人不是出嫁的女孩子就要有"三从四德"吗?人家正担心做得不好呢!”“你都哪里听回来了?”徐子陵失笑道。 “以前听人说的,嫁给汉人就要"三从四德".”淳于薇搂上徐子陵的头颈,轻吻他,又道:“以前知道自己性子野,所以害怕你不喜欢我,才会那样对你,想你多喜欢我一些。” “那现在还怕吗?”徐子陵轻吻着她的小脸,笑问。 “现在不怕了。” 淳于薇渐渐身子发软,眼波似酒转醇,不断回吻,鼻间呢喃道:“不过我会听你的……”跳至 第七百七十四章 我要嫁你 第七百七十四章 我要嫁你 一个灵活如貍猫般的黑影,自阴影中华出。 非常熟悉,又带点小心翼翼。 穿过宽大庭院,穿过长廊,来到一间房外,然后悄无声息 站住。黑暗中,黑暗静静 站在外面,把小窗打开一丝,向内窥视。 院子这边,卫贞贞与素素正提着小灯笼,正向这边而来,那个黑影一见,马上翻身,飘上长廊之顶,紧藏身躯,不让两女发现。卫贞贞与素素两女浑然不觉,两女一边轻声谈着明天给大家做些什么好吃的,一边回到长廊另一侧的房间休息。 好半天,看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众女都已经歇下,那个黑影缓缓 飘降下来。 她的身形如小猫一般,动作轻灵,悄无声息。 偷偷 ,再把小窗打开一丝,向里窥探着。 一会儿,她看得浑身微颤,指间颤动,仿彿不能站立,似乎看见什么东西令她很激动似的。 那小口微张,似乎要把一切的激动和紧张都自小檀口中通过那缓缓呼出的气息宣泄尽。黑暗之中,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就像猫儿一般,在发着淡淡的光,若有若无,似潮似润。 直到里面隐隐约约 传出一下极轻弱的女子奇怪娇呼之后,那个黑影才收回目光,扶着墙壁,胸膛起伏 轻喘着,但又压抑无比。似乎不想惊动别人。好半天,才稍稍平复,她带点身体颤抖 站直身子。然后又带点紧张 打良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一片安静,又稍稍安心。 她施展出绝妙的轻功,飘飘而去,比落叶还轻。飞掠而出。滑过长廊,穿过院园,黑影掠出院门,向邻边上的另一座相连相通的小院掠去。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 动静,发现黑暗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 放下心来,飘进这个小院子,又站到一个门前。灵活如猫般滑入里面。 再脱下黑衣和蒙面轻纱,露出莲柔公主的样貌。 她的小脸潮红。美眸似酒般醇醉,一回到自己房间。她 小手马上按住胸口,放松 松了一口气。 长长 呼吸了几下之后,她才拾步走回自己的**。准备歇下。 正在脱衣间,忽然,她身形一震。闪电般,连半解的衣服也不顾了。扑飞向自己的**。她的气息如虹,纤长结实 双腿连点数十腿,在攻击的同时,那纤腰美妙的一旋,翻转娇躯,十指同时以一种极玄奥的拍击和点刺向**帐后袭去。 帐后有人,十指也在点动。 与莲柔她点动的姿势一模一样,隔帐相击。 力量恰好将莲柔暴风骤雨般攻击的指劲抵消,如春阳雪融般。在那之后,帐后那人甚至还有时间双手一分,把帐子裂出,露出帐后那人的面貌来。 莲柔一见,惊讶莫名。 她急急一个旋身,如灵猫翻身般,向帐后那人踢出数十腿马上变成向后,因为收势过速,她整个人摔跌向帐后那人的怀抱。 莲柔一让那人接住,马上爬起来,紧紧 将他抱住,生怕他飞走似的,但小脸还是一脸不敢置信 模样。 “你怎么来了?刚才你不是在……”莲柔搂住他,将小脑袋埋在他的怀中,一边拼命呼吸着他身上好闻 气息,一边奇怪 问道:“你怎么偷偷的溜来我这里?你刚刚明明在……” “我看你天天跑来跑去的,大家也说这样不太好,为了让你不那么好奇,所以我就来了。”徐子陵微笑道。 “谁让你回来了也不理我,我也想你嘛……”莲柔一听,顿时耳根也微微发红起来,她倒不是因为徐子陵而害羞,她是因为不好意思面对众女才害羞。莲柔以小手轻挠着许子陵的脸颊,喜孜孜 道:“我不需要拜堂了,你是我的大英雄,我马上就嫁给你,那些聘礼以后再让我父亲补给你好了。好不好。” “现在都来到**了,我还能说不好?”徐子陵失笑道:“这事可能会让你父亲抓住我一点小把柄。但是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天天晚上溜去听墙脚,就算我受得了,大家也不好意思。” “我嫁给你了,就不去了,你放心……”莲柔带点意乱情迷 轻吻着许子陵的唇角。 “你怕不怕?”徐子陵 大手在她的身上轻轻 挠动,那半解的衣服渐渐滑落,他把她的发软娇躯抱进被子里去,在黏进去,与她抱在一起。吻着她的小香唇,轻轻 问。莲柔轻轻 摇头,她早偷看过他很多次与众女**的情景,几乎熟知他身体的一切,甚至即映入心,几乎一闭眼就能想起。 她一边与他缠绵接吻,一边以小手在他的身上**。 第一次偷看,他那时正与朱媚公主在一起,谁不知却让丝娜点倒了朱媚,跑去跟他欢好了。当时她本来没有胆子走得那么近,可是正因为丝娜的大胆举动,激起她的好奇。在黑暗中,她第一次看见了男子的秘密,也第一次看见他的威风,在那之后,她就深深 爱上了这一个汉族的男子。在她的心目中,她就向传说中的神明一般英武。 她把他的大手轻轻 放到玉背,享受他亲暱的爱抚,又轻扭着腰肢,诱引他进一步向下。 他的大手火热,缓缓滑下秀背,滑向那两瓣圆月,轻抓在她的丰隆之上,抓捏得她的心魂颤乱,热气急喷不止。她把酥胸高挺,把她的骄傲高耸展在他的面前,让他在上面印下轻吻。转又大力的吻吮,直让她 心魂也让他吸走掉…… “我不怕……我不怕……我一点儿也不怕……”她带着意乱情迷,呢喃不止。双手挠在他的头脸,紧拥他于怀。 在被里 黑暗之中,在温热的被内,与他尽情缠绵,一直是她梦境中最期盼的事。 他的手探下去。滑过她那柔腻如玉的小腹,探伸在她 小花园之上。 她带点羞涩,因为之前的窥视,她早就情动如潮,在那个小花园,早已经氾滥成灾,狼籍一片。她生怕他笑话她。板起他的头脸,拼命吸着他的唇舌。用这个来掩饰自己的娇羞。 渐渐,她觉得自己融化在他的亲吻和轻抚之下…… 虽然她对他很是熟悉。也看过他在别的女子身上施坏,可是一但轮到自己,才知原来那些感觉是那么 美妙,那么的让人魂魄消融。 轻咬着他 唇舌,才能不会大声呻吟出来,否则她会禁不住在夜深人静的黑夜中高声呼叫起来。 “想叫就叫。大家听不到 ,只有我能够听见……我想听……”他在她的耳垂下轻吻。又呼近一下温热之气。一听到这样,他在也禁不住,觉得自己的身体内有什么东西,非要喊出不可,非要喊出才能舒畅。她壁上眼睛不敢看他,口鼻喘息不已,但是喉咙却在他的爱抚和亲吻下娇哼不断。 这些声音,是她以前不曾拥有,也不曾习得的,可是她天生就会…… 有很多东西,他本来不太明白和一知半解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这一切都是本能,她虽然不明白,可是却能随着本能 驱使而动作……腿轻轻 打开,她将整个美妙的小花园都展现他 眼前,将自己整个都为他放开……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明白下面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没有害怕,相反,心底有一种欣喜和期待。 把他紧紧的抱住,让他整个身躯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那种微带沉重的感觉,是那样的舒服。让他压着,有一种沉实的感觉,有一种拥有的满足,有一种相融的快乐,有一种女子天生的快活,似乎让他压在身上,事天下最舒服最快乐不过的事似的。 他的火热在烫贴着她的心魂,与她的小花园消融……这种相触让她感到一阵阵晕眩,来自心底的激动。 “我要嫁给你,马上,你抱住我……”莲柔紧紧 抱住他,吻住他唇,轻扭着腰肢,给他一个暗示,她已经准备好了……他缓缓 进入,让她在感到极大胀痛的同时,也感到莫大的满足和幸福…… “我不怕痛……一点儿也不怕……我不怕……”她的美眸里尽是因为痛苦而出的泪花,可是她却抽着气,强撑着道﹔“我要嫁给你……我要做新娘子,我不怕的,我不怕痛……”他在轻轻 吻着她,吻着她的柔唇,还有小香舌,让她稍稍感到无尽的甜蜜与幸福,于那两人的缠绵之吻中,他与她合为一体…… 第二天,莲柔醒来,却发现自己趴在徐子陵的身上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趴到他的身上睡着了,甚至不记得昨夜的缠绵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与他一夜缠绵无尽,直到天色微亮才睡去的。 想到昨晚的美好,莲柔禁不住会心的微笑,这么久的期盼与等待,终于一朝成真。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真的睡在自己的**,手臂还搂着自己的腰肢。 禁不住心底欢喜,刚刚想凑到他脸那亲他一口,却发现他的巨大还在自己的体内,稍一动,就感觉它的霸道存在……这个大坏蛋,睡着了还使坏……莲柔又惊又喜,虽然还带点疼痛,可是却舍不得离开,甚至还轻轻 扭动着腰肢,模仿众女与他欢好时的样子,轻轻 动…… 徐子陵醒来,莲柔连忙捂住他的眼睛,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那个情动的样子,他一定会笑话她的……跳至 第七百七十五章 破碎虚空 第七百七十五章 破碎虚空洛阳,西苑,湖链岛。 徐子陵与尚秀芳、东溟夫人、婠婠、独孤凤等众女坐在一起,看在中间椅子上正坐的大雷神。 大雷神此时样貌大变,自从与魔皇决战之后,便不再是以前那副苦眉苦眼的衰老的样子,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原貌。 整个人威武非常,有如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上去比现在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潇洒鲁妙子更加年轻。 只是他身上的真气隐隐,淡薄异常。 虽然他清醒过来,并且已经恢复了神智,可是真气却因为过度透支而显得无法凝聚。 “老头子,你怎么了?”徐子陵带点关心问道:“这也许只是暂时的,你别想不开,我想个法子,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前两天我还跟夫人在谈这件事,你不要介意,我用五彩石的能量给你试试……”“笨蛋,我岂会需要你操心!”大雷神哼道:“顶多两三个月,我便能恢复如初,你还是担心自己那点微薄功力吧!魔皇一死,夜帝有了危机,迟早都会找上门。” “所以说,老头子你快点好起来,我有那么多方都要靠你帮忙啊!”徐子陵一副‘周扒皮的摸样’,道。 “前辈,那个天僧强大如何?相较了空大师又如何?”东溟夫人问出了大家心中想问的话。 “天僧强大,堪比一位魔皇不止。” 大雷神点点头,道:“他的禅功能不战而屈人,佛教武功精纯,虽然杀戮不及魔皇。 但是功力绝对在一位魔皇之上。 纵然面对两位魔皇的默契联手,相信会有数百招之敌,而且尤能带伤而去。” “吓?”徐子陵一听,马上倒下了,倒在婠婠怀里,却让她轻打了一下表示乱吃豆腐的惩治。 “天僧是禅念静院的创始人,也是了空师祖,功力盖世,只是世间无名。” 大雷神又缓缓道:“了空深得天僧之传,也不容小视。 纵然不及天僧。 但是了空可抵半个天僧。 功力应该在四大圣僧任何一个的上面,若是对于邪王。 也在伯仲之间,只是杀戮稍逊。” “多了一个天僧,又有了空和四大圣僧,还有在暗处的夜帝,这下人手就不太够用了。” 独孤凤心想拼杀一个魔皇还如此的艰难,若是再来一更牛的天僧和夜帝。 这一仗倒让人头疼。 “四大圣僧虽然受天僧驱使,可是却不一定与我们为敌。” 徐子陵哼道:“最少智慧和道信两个老和尚不会。 嘉祥和帝心缺不好说。 了空闭口禅厉害,他的武功定是与佛门的狮子吼之类的有关,之前一敲木鱼就曾震碎过善母的护体真气,但是,在我长生力场里,这种音波类武功绝不会太讨好。 当然。 他也许还有别实力,可是真正的大敌还有未知天僧。” “不,天僧不算强大。” 大雷神一听马上摇头道:“真正强大的敌人,应该是夜帝尼才对。” “大雷神前辈的意思是我一开始就低估了夜帝?”婠婠微微一怔,奇道:“难道这个尼远胜他的师兄天僧?以师妃暄的慈航剑典修练来看,就算达到剑心通明,也只不过境界稍胜,就算突破最后的死关,相信也不会远超我们想象,莫非她另有奇功?”“慈航剑典的‘死关’,是模仿佛门‘虹化涅槃’而设的。 跟道家‘白日飞升’和民间传说中的‘鲤跃龙门’等相同,据说达到极致可以破碎虚空。” 大雷神一说,众女惧然,但是徐子陵却知道,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破碎虚空的。 因为当初白无常就说过,任何人只要在这个世界,都不可能离开,自然包括破碎虚空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徐子陵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这个世间正因为不能破碎虚空,所以才会有千年老妖和夜帝这种超越常人的武者存在。 千年老妖怪,夜帝,天僧,甚至魔皇这些人,肯定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可是他们不能离开。 也许是某种不明东西的局限,所以造就他们在世间寂寞。 他们在这个世间完全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强大,根本就没有对手,所以才会拥有这样的寂寞心志,才会拥有这么漫长生命。 并不是他们不会破碎虚空,并不是他们不能达到破碎虚空,而是不能破碎虚空,想未知的世界进发,更上一层楼追求武道。 换一句话说,他们就像犯人被囚禁在监牢里那样,禁锢在这个世界。 但是让徐子陵奇怪的是,明明之前有一个不嗔大使虹化涅槃了,自己明明感应到他飞升而去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想不明白,但是这些不是重点,他面对现在的敌人夜帝,日后挑战千年老妖怪才是正道。 至于能不能离开这个世间,怎么离开,这些都要到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何况,假若回不到原来那个世间,不能与众女一起回去,他还不如在这里与众娇妻永远开心相处。 “但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远古先祖留下了什么禁制,自周、春秋、战国之后,修练的人就不能像先人一般破碎虚空,不能白日飞升了。” 大雷神缓缓道:“不确定在那一个时期,不明确是什么原因,但是纵然超强的武者,纵然修练到极强的状态,都不能破碎虚空。” “前辈的意思是,夜帝虽然没有破碎虚空,可是早就超过了慈航剑典的死关,远超我们的想象?”婠婠点点头,带点明悟道。 “如果能够破碎虚空,我在五十年前就能离开。” 大雷神淡淡道,让众女又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 “为什么不能?”独孤凤奇问道。 “因为功力。” 大雷神忽然轻笑道:“远古的祖先不知设下了什么禁制,总之功力越大的人。 就越不能破碎虚空,与传说中完全相反。 老夫苦苦修练,在达到那种超凡入圣的境界里非常欢喜,最后却发现,身体和功力是最大的障碍,所以根本无法破碎虚空。” “原来如此。”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不嗔大师原来参悟了这一点,他完全放弃了功力,还有肉身,一下子虹化飞升了,我敢肯定。 他绝对飞升了。” “强者放弃本体。 但凭一点神识,离开世间这种事也曾有过发生。” 大雷神摇摇头道:“但是前去一个未知的方。 完全没有本体和功力庇护,这是一种极之可怕的事。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带着肉身和功力?为什么需要这样做?这一切都让人犹豫,除非有彻底信仰的人,比如一些佛门和道家里的人,其他人是不能放弃肉身和功力的,光凭一点神识飞升的。” “这倒是……”众女马上赞同。 道。 “更加可怕的是,这种飞升是未知的。 常常有人会看见。 一个稍似本来已经飞升之人的出现,似乎是他们的转世,可是却没有一丁点记忆。” 大雷神点点头,道:“假如不嗔飞升了,他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间才对,可是如果你在不知什么时候。 又看见了他出现,却不再是不吹牛了。 你会怎么想?”“那么就是破碎虚空是假?”徐子陵惊道。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大雷神淡淡一笑,道:“信者飞升了,不信者自然只有留下。 本来达到破碎虚空人就千万中无一,百年难有一个这样的奇才,又有诸多变故,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不说老夫,大家说邪王,假如邪王可以破碎,他会放弃肉身和功力吗?”“自然不可能。” 徐子陵摇摇头,道:“他甚至会认为是一个陷阱。” “那个他也是这么认为,他认为这个世间让先祖设下了某种禁制,再也不能破碎虚空了,所以一直留在这个世间。 他期望更多强大的挑战者出现,除了打发漫长的无聊岁月,也可以一起来探索明白先祖的禁制是怎么回事。” 大雷神一说,众人马上明白那么千年老妖怪为什么不早早过来杀掉徐子陵,原来他是想让徐子陵成长为他的对手,通过竞争,探索出破碎虚空的秘密。 “会不会跟战神殿有关?”徐子陵点点头,问道。 “不知道,老夫战神图录是由师父传授的,并不是学自战神殿,你给老夫那些东西,虽然与战神图录相似,可是并不是老夫习得的战神图录。” 大雷神这么一说,徐子陵与众女马上就想起当初魔皇也说过这样的话,说大雷神所学只是战神图录的皮毛,想参悟战神图录,就连千年老妖怪也不可能。 “那么战神殿一共有几座?”徐子陵又问道。 “这个老夫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止一座。” 大雷神淡淡然道:“师尊曾进过一座,里面的东西与子陵你说的相似,但有不同。 没有水晶柱山和装五彩石九鼎,也没有什么战神图录,只有别武功,比如魔皇《帝皇御世诀》就有过简略的提及,却没有全部描绘。” “老头子,你想先祖的禁制,跟姜子牙的封神大战有没有关系?”徐子陵想了一下,再问道。 “不太清楚,但是也值得怀疑。 因为就是自周之后,能够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超强者就一下子推减下来,但是还是有的,只有不多。” 大雷神点点头,道:“在春秋之后,更是完全没有人再能破碎虚空,到底如何不得而知。 对了,你在一刹那参悟到天道之境,感悟了什么?”“看见三个人。” 徐子陵道:“有两人跟战神殿里的先祖很像,我猜他们是黄帝和蚩尤,第三个人没有看清面目,却像个长生诀的修炼者,因为跟我有一点相像。” …………跳至 第七百七十六章 天才婠婠 第七百七十六章 天才婠婠“你这个混小子有点古怪,你可知道老夫达到破碎之境时看见什么?”大雷神笑问。 “不是看见高楼大厦和满钢铁的车子乱跑吧?”徐子陵带点惊喜反问道:“你有没有看见天空有古怪的铁鸟在飞,还在那里的楼房高百丈不止,满大街都是人,还有钢铁做的车子……”“没有。” 大雷神摇摇头,道:“老夫只看见无尽的黑暗,还有一条古怪的通道,看到尽头,虽然没有能走进去,但是感觉只要一进去那个诡异的通道就会粉身碎骨似的,倒是灵识能游离得很远,似乎除了灵识之外任何东西也会让那古怪的通道吸附和毁灭,纵然再强的功力也没有用,很是可怕。” “黑洞?”徐子陵大惊道:“破碎虚空的人可以人为制造黑洞?”“叫做黑洞也挺对的,非常的漆黑,无法看得见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大雷神缓缓点头,道。 “是不是跟天魔力场缩小起来那要,只是很长,无穷无尽啊?”婠婠惊讶奇问道。 “对,难道你也窥探到了破碎虚空之境?”大雷神比婠婠还要惊讶十倍,动容问道:“那条通道充满毁灭的力量,似乎越是强大,就越能让它吸引和毁灭一般,是这样的吗?”“我没有感应得很清楚,只有一刹那,像子陵他感应天道之境那样。” 婠婠点点头,道。 大家看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 如果说大雷神能够破碎虚空,大家一点儿也不奇怪,可是如果说婠婠也达到了那种程度,那简直就不可思议。 不要说别人,就是连徐子陵也一惊,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婠婠说过。 “等等,婠婠你是什么时候感悟到的?我怎么不知道啊?”徐子陵惊问道。 “在战神殿里,本来让你收了起来,正在无尽的沉睡,可是莫名其妙灵识清醒过来,不是我自己的力量所达到的,只是有那么一种感应。” 婠婠嫣然一笑道:“也许是你帮助人家达到的,因为之后你就可以用意识跟我和夫人两个相通了……”“原来是那一次。” 徐子陵想起自己第一次捡拾起水晶柱吸收上面能量之时,众女的魔气和真气的确忽然让天魔球抽掉,当时吓得要死,谁曾想后来又返还了,最后还发生了大爆炸,将徐子陵的意识空间炸得更大和炸出属于他自己的小意识空间。 也许在其中就引起了某种契机,让这个天才精灵女婠婠感应到了破碎之境。 “婠婠姐姐,你真是厉害!”独孤凤最佩服武功高强的人,她非常羡慕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感应到就好了,那怕是一刹那。” “谁也不准为了破碎虚空而做傻事!”徐子陵一听马上大声道:“我听仙人说过,在我们这个世间,是不可能离开的,也就是说,不可能肉体破碎虚空。 谁也不能为了武道之极而做傻事,谁也不知道未知世界是怎么回事!”“这话应该由我们向你说!”东溟夫人微微一笑,道:“最有可能最先达到破碎虚空的人是子陵你啊!”“我不会走的,就算能够离开,如果不能和大家一起走,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徐子陵马上摇头,大声道:“我对破碎虚空没有任何的兴趣,我喜欢人间,喜欢与亲人和朋友相处,不喜欢跑到未知的方探索,就算我是一个超级强者,也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早知道你舍不得那么多大小美人!”婠婠虽然那么说,可是也似乎暗松一口气,她轻轻飘起,扑到徐子陵的背后,自后面极速香了一下他的脸颊,再让他收起来了。 虽然她对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心底却是最紧张他的。 不论如何,她总是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努力练功。 与他并驾齐驱,共同进步,是她的梦想。 特别在知道神秘人千年孤独寂寞,而且在看到魔皇那种黯然神伤的神态,她就有心一直追赶着徐子陵,希望他永远也不会感到孤单和寂寞。 她愿意成为千古以来的天魔女,只为伴着他,而不是成为一个强者。 “婠婠姐姐真是个天才,我当时也在,怎么一点儿感应都没有?夫人您有感应吗?”小凤凰独孤凤微微叹息一声,又去问东溟夫人。 “没有呢!”东溟夫人微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练功得靠心境进步,欲速则不达。” “小凤凰你该让秀芳羡慕呢!”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尚秀芳那柔声如流水过石,轻笑道:“看见你能够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像凤凰一般翱翔,秀芳还是第一次后悔当初自己怎么不练武功呢!”“婠婠姐姐才厉害呢!她可以在大坏蛋的长生力场里飞来飞去,任意飘舞和悬浮,甚至睡觉都可以,我虽然能飞,可是却不及她呢!”独孤凤轻摇着小螓首,咭咭欢笑道:“还有夫人和石大家也可以那样,我差得太远了。 不过除了她们三个,就轮到我了,咭咭!”“你想飞上天空吗?我带你吧!”徐子陵向尚秀芳自告奋勇道。 “不,只是说说……”尚秀芳虽然有点心动,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却不太好意思。 “在我的长生力场里,我用真气托着你,就算你无法像大家一般飞起来,可是跳舞还是可以的,甚至跳任何的舞都是可以的。” 徐子陵引诱道:“秀芳大家不必害羞,保证你一试就能适应。 在虚空之中翩翩起舞,一定更加美妙!”“不,这样不太好……”尚秀芳还是带点羞涩拒绝,尽管好的心有点想试试如何在虚空中起舞。 “婠婠深度入定练功去了,否则她可以用天魔丝带引着你……要不让小凤凰拉着你飞上半空试试,她也是可以的。” 徐子陵一说,尚秀芳猛摇头,虽然她很渴望也能飞天半空,可是内心却更希望徐子陵亲自来拉着她,当然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东溟夫人看了,微微一笑,起来,把尚秀芳拉起来,将她的玉手放到徐子陵的大手里。 又拍拍她的小螓首,安慰一下羞得绯红玉颜的尚秀芳,再与小凤凰独孤凤出门去。 小凤凰临出门,回过头来朝尚秀芳调皮挤挤眼睛,让尚秀芳更是大羞难禁。 大雷神也哈哈大笑,摇摇头,竟自离开,只剩下尚秀芳带着无比羞涩站在那里。 她的小手轻颤,虽然羞极,却不愿意放手。 任他捉握着自己的小手,感应着他大手的热度,尚秀芳虽然暗羞难禁,却也带点欢喜。 一直以来,她与他的关系都相距很远,明明就近在眼前,却没有像众女那般随意与他说话、谈笑,除了那个让人带点可怜的石青璇妹子之外,就数她与他的距离最远了。 石青璇因为父亲是邪王石之轩,所以一直不愿与他关系太深,生怕这个邪王会借她来做些什么事,对徐子陵产生了什么影响,所以一直与他苦苦相思却不愿接近。 她与徐子陵之间,并非不相爱,只是石青璇的心结未解。 就跟她一般,她与他,本来没有太多的东西阻隔,但是一份少女的矜持和对身世的自怜让她迟迟不愿有所举动。 更重要的是,她与石青璇相交相投,情同姐妹,不愿意与他关系转变,而让石青璇感及自身,从而黯然神伤自怜自艾……抬起交织的长睫,偷偷看他一眼。 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不由大羞,尚秀芳几欲进去,但是又迈不开步子。 之前的失败已经让她对自己很是恼气,所以,这一次她再也不逃了,她要勇敢起来,因为就算是那个师妃暄,也要比她更进一步。 “你……不如……把青璇妹妹叫来,她也是会飞,让她拉着我好了……”尚秀芳小声提议道。 “小傻瓜,这种事自己就可以了。” 徐子陵一听即笑道:“青璇反倒会因为你而高兴,你放心好了,下次等你练舞蹈好了,再叫上她,我们一起给你伴奏,让你跳个畅快,好吗?”“好。” 尚秀芳也想单独与他相处,只是找不到借口,一听这般说,自然是同意,蚊鸣般回答道。 “你现在还不能想跳就跳,得适应一下。 我来拉你……”徐子陵升起长生力场,又把尚秀芳轻轻旋到半空之中,让她发出一阵惊叫,但是尚秀芳发现徐子陵一直拉着她,而且身体轻飘飘的,没有马上急坠下来的感觉,又带点不好意思点点头,表示欢喜。 “笨人,你给她弄一只好看的翅膀!”婠婠忽然自深度入定中传出一丝意识波,道。 “你不是在练功吗?”徐子陵奇怪了,又用意识跟她道:“长生之翼只是幻影和攻击敌人的真气,又没有真正的助佑,给她弄出来只能好看,有什么用?”“笨,这样可以安她的心,会让她有真的会飞的感觉!”婠婠带点得意洋洋道:“虽然在练功,可是人家可以一心两用。 虽然不太习惯,可是婠婠已经学会一边用意识默运天魔大法,一边分开意识跟你联系在一起了,以后也许还能再分出一份联系你的外面,而只是你的意识。” “婠大姐果然是个天才。” 徐子陵心中大笑道:“可是这样的意识窥探,就像莲柔天天跑去听墙根一样。” “谁管你的事,刚才只是你因为拉到尚大家的手激动得厉害,才把人家吵醒了,不理你了!”婠婠嘻嘻一笑,意识深度入定去了。 “你在笑什么?”尚秀芳一看徐子陵露出微笑,似乎在笑话自己带点笨拙的虚空行走,玉脸不由一阵阵大羞,好半天,才小声问道:“人家的姿态很难看吗?”跳至 第七百七十七章 情牵一线 第七百七十七章 情牵一线似乎正在半望远方的风景,可是星眸又微带黯然,似为心底的相思叹息。 小手似白兰花儿轻垂,无力,玉箫横放,香膝半抱。 石青璇的小螓首轻轻枕在自己的膝上,头微侧,静坐无波的镜湖之畔,小亭内,一又赤足,柔幼似玉无瑕,十趾若蕾,不开更喜。 足下,湖内,游鱼一对,缓缓聚首,似乎在陪伴着这个孤独无助的人间天女。 静坐,无言,带着一种孤寂和落寞,清苦和孑影。 虽然于这个洛阳西苑里面,也有众女相栏,甚至他就近在身边,每每看向她,都是炽热烫人的眼神,暗燃她的心魂,可是她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她生怕自己一旦对视,就会让他俘获,甘心做他的乖乖小俘虏。 虽然与他天天相见,可是那一份心底相思却难近的感觉,让她依然感到孤独。 她不知如何是好?没有人教她,没有人能告诉她怎么办?没有人与她相同……徐子陵自远处而来,他又来与她相伴,那怕每天仅仅是很少的时间与她两个人独处,可是,他每天都希望看见她,伴着她。 他也知道,她虽然不出声,却也是在心底默许他的举动,她也在思念着自己。 她总是在等着自己……一直都在。 她是那般的孤独,那般的无助,那般的让人爱怜。 远远看去,每一次都是那般,可是每一次都会不同。 每次看见都会更加爱怜她一分,更想拥她入怀,让她从此不再孤独,不再无助。 石青璇静坐,似乎不觉他的到来。 她背影如倩,曼妙如巧,自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新,也有一种淡雅自若的从容,使人感到她越发秀逸出尘。 她那温玉小手,轻轻而垂。 于香趾之侧,玉箫横放,与兰花小手相映,更让人黯然叹息这世间造物主的神奇,能有此种钟天神秀聚万物灵气的美人香躯。 不知在想些什么,星眸静静,似乎只在那表面无波的心湖里,才有一丝丝灵识在微微颤动,为着心底那一份相思。 想起以前,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他讲笑话,吟咏诗词,任凭自己的喜欢,而不论自己会不会是因为一时的小调皮。 也没有一丝大男子那种自高自大的气恼。 为了自己的欢喜,他会亲手做美味的食物来让自己试鲜,甚至会在冰天雪跑到野外为自己抓鱼,做叫花鸡……若是自己不曾有那样的一个父亲,那该是多好。 他只是稍稍接近自己,就让那人打得鲜血滴洒。 并非一次,在小河边,两人大打出手,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他也许就会让那个蛮横的人打成重伤;还有大石寺外,若不是……自己如果与他相近,那么只会带给他诸多的不幸。 那个蛮横又强大的人,虽然她很不喜欢,可是也得承认,是她的父亲。 为什么自己会是邪王石之轩的女儿?如果换转是别人的女儿,不是邪王的女儿,相信自己不用担心那个蛮横无理的人找上门,将他打成重伤。 他现在已经是一军之主,势大业大,他不能跟邪王为敌,不能平添邪王这样的一个强敌。 她不愿意因为自己,他就会与邪王反目,势同水火。 所以,她不敢让自己与他走得太近,尽管她不舍得与他远离,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可是,她却只能在相近的咫尺,与他相隔遥远相思,心神暗融,而不能与他相亲相爱,就像众女一般。 她可以与他相伴身边,却不能让他更进一步,她害怕,只要自己稍稍让他进一步,就会禁忍不住心底那份爱意,与他紧紧相拥,再也不放……“千里相见终有日,相思难近无尽时;咫尺天涯遥相望,牛郎织女恨天碧。 落花流水问卿在,越女浣纱清溪西;梨花带泪忆苦甜,煮酒青梅催芽枝。 为君一曲两相印,心有灵犀早成痴;结发长生情如丝,执子之手相对泣。” 徐子陵轻轻而来,轻轻道。 淡淡,却情伤滴血,尽诉心声。 这是为她新作的诗,也是他想跟她诉说的心底之语。 她知道他来了,身躯微微一颤,但仍是背对着他,半望镜湖,静静无言。 于暗淡的黄昏中,她的半身似若熔进晚风中去,微带窈窕暗影。 但是更让她那如云秀发轻软柔贴,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显现优美曼妙的线条,更让她整个人显得弱质无助,怜怜可楚。 她始终没转过身来,也没有回答,只是若有若无,幽幽浅叹。 那轻轻的黯魂之叹,让他几乎肝肠寸断。 虽轻,却能感到她内心的苦楚和不安,还有求助和相思,她在自己的情感中挣扎,苦苦挣扎。 徐子陵轻轻走上去,虽然极想拥她入怀,给她无尽的慰藉。 但是,却始终无法对她做出一点过激的举动来,心中唯恐她的心魔不去,心结不解,更惹她痛苦。 徐子陵在她的后背站了一会,后来又在她的身后坐了下来,虽然靠得很近,但是却没有触到她的身边。 她默许了他坐在自己身边的举动,尽管她与他保持着距离。 可是却不会拒绝他的到来,还有陪伴,她需要他的相伴,还有支撑。 他是她整个天空的支柱,是她所有的依靠,没有他,她会一个人孤孤单单于山林终日,不复与任何人再见。 她虽然害怕与他过于接近,却也是喜欢与他共对。 哪怕只是坐在近旁,那么就是在这咫尺天涯来相思,也总比一个人苦苦孤独落泪要好……两人相伴而坐,久久不语。 不知什么时候,她与他就已经习惯了这样默契的相伴,不言不语,只有心神之间轻微的交流,和慰藉。 相互之间,似乎不必用太多的语言,就能让对方轻轻明悟自己的心意,又能舒缓自己心中的相思之情。 于两个人的对坐之时,似乎总有一种让人舒适让人祥和的宁静;于两人的世界里悄悄而生,然后周围的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与她相伴而坐。 什么尘世之事,统统离他们远去无痕。 在这一刻,只有他,与她。 在这一刻,只剩下,彼此。 与他相伴,石青璇一动也不想动,舒服得心满意足,只觉能这样伴坐在他的身旁,已经觉得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她没有想过要他把自己拥入怀中,细细爱怜,也许,那是更遥远的事。 在这一刻,她只想,在自己孤独无助的身边,有他一直相伴。 在自己孤单只影的边上,让自己可以感应到他的存在,这样,就已经是她所有的安慰。 两人相伴无语,静静而坐。 落日缓缓西沉,时间飞逝。 暗淡昏黄的夕阳,那余晖终于消失在西苑之外远方平之上,有霞光胜火,染遍西天际,半映向湖面的水波之上,如红花暗绽,半瑟半红。 两人相隔一分而坐,影子淡淡,却合二为一,有如他与她的心神。 西苑一片宁静,没有蝉唱虫鸣,就连湖中的游鱼,还有花间的蝴蝶,都知趣而离,留待他与她两个人之间静静相伴,心神于宁静中相汇相聚,相通相印。 一种莫名的安静祥和盈满小亭内外的空间,既充实又空灵。 而在这一份安宁之中,又隐含某一种难以描述的无声愉悦。 “刚才那首诗叫什么?”她忽然问,声音如清溪潺潺。 今天徐子陵来迟了,她一直等待着他,等到黄昏日落,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恼怒或者不快,倒有一种出奇的喜意,有如明月自层云中半显娇颜,又似是小鹿于林中探首而窥。 他又为她作了一首诗,这使她心中极喜。 等待他,早就成为了她心中的一种习惯,和幸福。 能够知道他来,在某一处静静等着他的到来,静静感应他的一速而至,就是她生活最为欣喜的快乐。 “你起个名字吧,这是送你的诗。” 徐子陵转脸,冲着她微微一笑。 他很少看见她有如此露出欢喜笑颜的时候,大半,她都是于平静中黯然神伤,轻叹身世。 “呆子。” 她总是喜欢叫他做呆子。 带一点喜孜孜,也带一点嗔怪,她微微想了起,又道:“不如叫做《情牵一线》,你这一首诗太悲怆了些,不如叫个不那么绝望伤情的名字,才不会那么让人心疼……”“无论如何,你不要走,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徐子陵点点头,又道:“我会让邪王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多才男子,让他向你娘亲悔过,让他……我可以的,你相信我,我现在不行,可是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让他这样,你不要走,一定跟大家住在一起,好吗?”“呆子,谁说人家要走?”石青璇一听即轻嗔他一眼,让他欢喜得几乎没有打几个跟斗。 “只要你不走,我天天都会来陪你的。” 徐子陵连忙保证道。 “那么多姐姐妹妹,你不去陪,你整天陪着人家干什么?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并不是不喜欢跟大家相处,相反,我挺喜欢和大家一起说话,一起生活。” 石青璇嫣然而笑,天颜如空山灵雨,能将人神魂一洗而清。 她又把小螓首轻靠在自己的香膝之上,看着徐子陵,长睫半眨,微笑道:“我很喜欢这样,天天跟大家在一起……”“我得再坐近一点。” 徐子陵真的坐近一点点,让石青璇奇怪了。 “唔?”石青璇奇问道:“为什么?徐公子在想什么?”“我在想,坐近些,沾些石大家的灵气,也许灵感马上就来了,说不定一会儿还能再想一首诗。” 徐子陵呵呵笑道。 “这个借口很不错,徐公子靠得那么近,不是想偷偷做些无礼的事吧?”石青璇一下子就识穿了某人的诡计,但是却宽容原谅了他,看在他之前送自己一首诗的份上,轻嗔他一眼,石青璇微笑道:“这一次就算了,可是下次徐公子在靠近后没有想出让青璇喜欢的诗句,会让青璇怀疑别有用心呢!”“如果下次还能让我靠近的话,我保证一定能作出诗来。” 徐子陵一听大喜,道。 跳至 第七百七十八章 皮鞭伺候 第七百七十八章 皮鞭伺候本来徐子陵准备出发,暂别众女,前去大破宇文化及或者李子通。 任媚媚的新彭梁会,还有下邳小吕布焦宏进的骆马帮也早就准备好配合出击。 既有老将裴仁基的大军在前,又有洛阳新军在后,宇文化及与李子通是该时候退出争霸的历史舞台了。 徐子陵本来不想亲征,不想掠去裴仁基的功劳,可是裴仁基却来信禀报说主公立威以定天下,才可使百将用命。 众女也觉得徐子陵再不想掠去裴仁基的功劳,也得亲征一回。 一来可以加倍激鼓华夏军的士气,二来也能慰籍裴仁基手下众将更加归心。 裴仁基与徐子陵指挥下,也得大功,因为徐子陵是君,他是将,再合理不过。 纵然百战,也不会显得功高震主,让人心动摇。 最重要的是,徐子陵有心连同突利扫平东边的各族,也正需要打通山东北上。 只要扫平破宇文化及和者李子通,打通山东境,便可与窦建德的大夏军和幽洲突利的黑狼军一起联手,可以先驱逐龙泉上京的渤海国拜紫亭,然后再对战鞑靼八支和契丹大奠部落,还有室韦各族。 室韦的蒙兀部是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将室韦族击溃,再由他们兄弟整和起来再好不过。 契丹大奠阿宝甲下手士兵虽勇,但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军齐驱,保证他们无可避。 对于这些凶悍的游牧民族,徐子陵绝对不会让他们在大草原上游荡,让他么成长起来,成为中原人的威胁。 正当徐子陵准备出发之时,忽然接到了扬州方面的飞鸽传书。 这一消息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东征军俘获的倭人小女皇及随从一百多人,更让徐子陵感到惊讶莫名的是,这一百多倭人女子竟然是中原人的遗族。 因为又似乎和神秘人千年老妖怪扯上了点关系。 顿时让徐子陵按下出征的心,与众人商量。 “既然他们恢复汉装,又回复周礼,放过她们也无不可。” 徐子陵让众人劝说一番,终于点头道:“她们必须禁足洛阳,不得与指定之外男子成婚,如后代是生出杂种,那么就干掉。 我是不会让倭人有任何一丝血脉延存在这世上的。” “也可以俘虏那些倭人女子,只有不使她们有后代就行了。” 白清儿重伤半愈。 面色带点虚白,道:“这件事交给我门阴葵就行了,徐公子还是要俘虏的好,这样军心民心都会好些。” “之前我就说过,这些交给你们吧!但是我不想在几十年后还能看见有倭人的后代。” 徐子陵点点头,微带凝重道:“我不是灭绝人性人,但是大家一定要相信。 这些倭人一旦成长起来,会疯狂无比。 它们对汉族造成的伤害,甚与世间任何一个种族对汉族造成的伤害,绝对不能让它们存活在这世间上,它们远比东西突厥来的可怕!”“明白,这事清儿会帮你处理好的。” 清儿坐在柔软的棉椅之上,一手拉着采婷,银铃般笑道。 “到底那个小女皇的祖上是不是千年老妖怪的叛逃手下呢?”小公主奇怪的问道:“如果算算。 也许就是当年带者五百童男童女出海求长生不死药的徐福。 也许千年老妖怪就是吃了长生不死药才会如此长命的,也许徐福求不到长生不死药。 害怕责难才叛逃的。 也就是说,千年老妖怪就是秦始皇!”“如果千年老妖怪就是秦始皇,那么他何必求什么长生不死药呢?”商秀珣摇头道。 “也许他向世人作一个幌子,造成一个假死的表象,引开众人的注意,而自己抽身出来。” 沈落雁猜测道:“而那个徐福,还不知道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不死药,出去寻找仙山,最后到期没有找到,为了防止秦始皇的责难就,只有叛逃了。 当然,也有可能并不是寻找长生不死药而是别的东西。” “海外没什么仙山,只有大洋和巨大的南美北洲大陆,你们三个是知道的。” 徐子陵沉凝道:“那么海外到底有什么呢?他们寻找什么呢?战神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如过千年老妖怪是秦始皇,那么他为什么坐视秦朝崩溃,大子扶苏被杀,整个大权旁落到赵高手中呢?”“问一问大雷神前辈,那个千年老妖怪到底是不是秦始皇不就知道了。” 小公主呵呵笑道。 “我不知道。” 大雷神一开口,众人大讶。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见过他吗?”徐子陵奇问道。 “我见过他,可是没见过秦始皇。” 大雷神失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是不是秦始皇一点重要也没有,不管他是谁,他都是超越所有人的存在。” “可是如果知道他是秦始皇,可能就可以探到他的一点东西,找个小破绽什么的。” 小公主幻想道。 “不可能。” 大雷神大笑,摇头道:“他绝对没有破绽,他实在是太可怕了,根本无法力敌,不可能因为心志之类的东西而动摇。 大家可以想象,跟一座会走动会攻击的大山相抗衡是什么感觉。” “秦朝收天下兵刃,铸金人。 这种举动跟战神殿的战神守卫有些相似。” 鲁妙子援捋须微笑,道:“估计有可能是想仿制,但后来无功,转铸金人之像。 还有,在秦皇之墓,传言有兵马俑数千,不知是否跟战神守卫相似。” “兵马俑我知道是,是泥石所坐。” 徐子陵让他一提,马上摇头道:“当然。 这是外面墓外的陪葬品。 真正的秦皇墓里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俑初制成,开始是用人,以热泥浆绕身,然后干透成佣。” 鲁妙子点点头,道:“据说秦始皇因感天下人之惨而改制用泥石雕,想不到是事实。 但是纵然是人俑,也不可能活转过来。 没有守卫能力的才对。 对与秦始皇墓内,是否有战神守卫那种钢铁之人。 才是重点所在。 如果有,那么铸金人的事就是幌子,若秦始皇非神秘人,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墓内我没有进去过,你可以问一问邪王,他似乎会知道一点点。” 大雷神忽然道。 “现在我们可以暂时放下此事,慢慢不迟。 先论倭人小女皇它们的安排。” 东冥夫人微微一笑,道:“她的存在会让所有倭人子女都有一个心灵的归属,子陵若想日后顺顺利利,不会有历书锋笔计下你的不足,就要谨慎处理这件事,不可大意。” “我怕那帮吃饱了撑着的儒士们有牙!”徐子陵哼一下,又对东冥夫人点点头,应道:“知道了。” 由黯魔的查杰护送,襄阳城主郑淑明和彭梁会的任媚媚接引,日夜不断的前往洛阳。 徐子陵一看时间还早,干脆到潼关那里参加李唐划出空作为两家的交流贸易的开张庆典,虽然简陋无比,大多竹木屋,许多方还要开荒新建。 可也有许多商人聚集此。 在这里虽然不及洛阳兴旺,可是作为向周边的中转站。 却也红红火火,热闹之极。 与李唐合作的铸炮之场,也选定位置,正在日夜动工。 百业大会到是设在洛阳,但是需要准备时间太旧,徐子陵还要出征,看来是等不到了。 他在洛阳小小接见了一下各的代表。 这个百业大会不同以前任何一次百业大会,它是展销大会,就是说,必须有货物参加展销,才具有资格参加。 当然也有一些是没有现成之物的,可以摆出位置,接受订制。 但大多数还是陆续将货物摆的琳琅满目,在百业大会没有召开之时,就已卖的红红火火,让商人们狂喜无比。 这样的百业大会,最好每个月搞一次,一年搞一次太少了。 现在参与百业大会的商人,几乎用大棍打也不会走,因为百业大会还没有开始,货物已经轮转了好几次,供不应求。 裴仁基一看徐子陵抽身不得,转向李子通和宇文化及及吴魏两,还有山东境内的乱盗。 李子通一得喘息时间,几乎就马上递了降表。 宇文化及和魏军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因为他和徐子陵有旧仇,而且是外族之人,就算投降裴仁基恐怕也不会受降。 徐子陵一天忙完,来不及回到主城府歇息一下,就让云玉真用马车接走了。 西范,一处秘密营。 “这个小不点就是倭人女皇?”徐子陵指着那个不声不响的小女孩惊叫起来,道“她有几岁?她懂得做皇帝吗?我觉得玩泥沙她会比较在行,她是女皇,这不是唬弄我吗?”“尊敬的华夏君之主,她的确是我们的女皇。” 那个全身披甲的将军缓和道:“她是下一任的继承人。” “你是谁,似乎会一点武功的样子……”徐子陵这时才看到这个全身披甲的将军,怀疑道:“你穿成这个样子想吓唬人吗?面上还带一个鬼面具,不会是人妖吧?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她就是高句丽唯一逃跑回去的上衫将军,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查杰凑过来小声到:“这个女很厉害,带兵很不错,以前杀过不少高句丽战士,也伤过不少手足。 公子你要好好收拾她替我们出口恶气,鞭子我们已经提您准备好了,浸了凉水的。” “查杰将军,你这样做是教唆!”那个英气的女武士气的小脸通红,她的汉语本来不行,但是是应该让查杰骂的多了,明显好多了。 跳至 第七百七十九章 检查身体 第七百七十九章 检查身体“真让人惊讶,你竟然还会用教唆这一个词。” 徐子陵一听笑了,道:“可是查杰将军这样做不是教唆!”“那是什么?”英气的女武士奇问道。 “那是进言。” 徐子陵大笑道:“如果查杰上尉的参谋海月泊劝他把你扒光衣服吊在桅杆上晒人干,那才是教唆,明白吗?不过看你的样子傻乎乎的,跟你说话多半都是浪费口水。” “我一点儿也不傻!我非常的聪明!”英气的女武士带点怒气分辩,众女一听,个个捂嘴轻笑。 “她会说话吗?”徐子陵弯下腰,看了看静静不言的小女皇,带点奇怪随口问道。 “她不会说话,好像是哑巴。” 黯魔队员路小丁答道:“但是会唱歌!”“晕了,我只在古龙大师一本叫做《铁血大旗》的书中看过一个会唱歌的哑巴,不,结巴。” 徐子陵差点没有摔倒,失笑道:“这个世间还真有不会说话但会唱歌的哑巴吗?怪事!她会唱什么歌?”“歌词在这里。” 查杰连忙掏出他抄录的那张纸,皱巴巴的纸上面写满了东倒西歪的字。 徐子陵看了半天,才发现查杰已经有后世小学一年级差等生的水平,如果这些字要有一个母亲的话,相信也不会认识它的儿子。 他也第一次发现原来字还是可以这样写的,词可以这样拼的,不由几乎笑得倒。 他拍拍查杰肩膀表示赞许。 但脸上又忍不住笑容,道:“有进步,我很肯定,你写的是字,可是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真正的歌词,是这我听到她唱歌时记下来的近音字。” 查杰带点尴尬道。 徐子陵一听。 点点头,开始轻读起来:买啦。 买肺尸。 买妹剩排桑,毛楼交攀,起满。 买内儿,懦类儿,哭老开死刻。 古乃索高,啊不骚。 “这些都是什么啊?”郑淑明一听,笑得几乎倒,小公主与沈落雁一看徐子陵没有生气,没有发飙砍人,相视一眼,小公主道:“我们走了,你慢慢唱这鬼哭一般的歌。” 她们知道。 如果不让徐子陵大骂她们一顿发泄下心中的愤怒,肯定是不行。 可是如果大家都在,徐子陵又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大骂她们。 所以她们一看徐子陵没有砍人意思就放心了,小公主与沈落雁、商秀珣等人转身而出,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徐子陵去处理。 郑淑明与云玉真对视一眼。 本来也想离开,谁不知小公主却暗暗向她们俩摆摆手。 如果大家也不在,只怕有什么事让他发起怒来,没有劝告也不行。 小公主又用双手合拢,可爱做了枕头睡觉姿势,郑淑明与云玉真一看,玉脸顿时飞红起来。 她们与徐子陵的关系,并没有挑明,世人并不知晓,但是此时让小公主这一暗示,两人不由大羞。 小公主的意思相信代表了众女的意思,就是让她们一个晚上,让她们俩今天晚上陪徐子陵的意思。 郑淑明微微点头,心中更是感激。 她早听说这个小公主是徐子陵最宠爱宝贝,有她发话,相信会好得多。 云玉真负责情报方面,与小公主更加熟悉些,一看小公主向自己挥手告别,又快跑上去跟她耳语两句。 小公主点点头,小手拉着沈落雁和商秀珣与众女一起出去了。 徐子陵带点糊涂,跟查杰道:“看不明白,你唱两句听听……如果没用就算了,不必太注意这些东西。” 查杰极力模唱了两句,徐子陵还是摇头,正准备揭过这件事不管,那个一直静静不语的小女皇忽然开口唱了起来,用童稚柔嫩的声音,却有一种特殊的悠扬,还有与她年纪不相称的伤情,以奇妙的腔调唱道:买啦,买肺尸,买妹刻排桑,毛楼交攀,起满。 买内儿,懦类儿,哭老开死刻,古乃索高,啊不骚。 妹该外一路,怒沟呀,交卖一类啊哈嫩够泥,可想要吗吗楼大个吗巴里,三蓝怒哈里家拿。 卡西,买该路途拉哇哈就,懦满撒蓝汗苏为都湖,积工比带楼那来把呀冬带名,满表耐几多莫拉……买哈,买进,满包骚吗路,一索进怒哈扑,啊进,那怒,买雷该排桑,哭乃骚葛啊扑傻……徐子陵一听,面色大变,手指微颤,眼晴冷冷盯着小女皇。 郑淑明与云玉真暗暗叫苦,显然徐子陵已经动气了,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错,但肯定是这歌不对,勾起徐子陵的愤怒。 刚才还好好,小公主她们也放心走了,谁不知偏偏就在此时有这样的事。 一看徐子陵这样态度,黯魔小队连匕首也拿出来了,冒出了森森杀气。 那个英气女武士和她们那边的众女大惊失色,谁也不想上女皇唱一首这么好听歌会让这个据说非常怜香惜玉的徐公子如此的面色大变。 那个小女皇却旁若无人唱着,就连查杰也为她捏一把汗。 徐子陵很少会在表面生气,如果他发怒,证明事情已经恶劣到很难回转程度了。 “是谁教你的?这是《海豚湾恋人》的《想爱》。 是谁教你唱的?”徐子陵冷冷问道。 “尊敬的华夏军之主,徐公子,女皇她不会说话。 不能回答您的问题。” 那个浑身披甲的将军轻轻抱起那个小女皇,缓缓道:“如果你准许,请让我来回答您问题。 从来没有人教她,她是自己天生就会的。 她自幼失去父母,让叔父囚禁在一个密室,除了宫女送给她食物和基本照顾之外。 没有任何人跟她说话。” “an…ning…ha…xie…yo……”徐子陵忽然带点拗口说了一种古怪的语言,与高句丽和新罗百济语有些相似。 但是又不一样。 他看着那个小女皇。 又重复了一遍。 那个小女皇一听,空洞的眼晴忽然带点神色,似乎看了徐子陵一眼,但还是不言不语。 “ai…gi…”徐子陵想了半天,又指了指小女皇。 道。 “oppa……”这一回,那个小女皇忽然眼晴明亮起来,小唇微微动了动,好久,忽然说出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但是徐子陵却听懂了,他神色沉凝无比,让众女害怕之极。 徐子陵又想了想。 指着浑身披甲的女将军道:“o…ni……”“o…ni……yi…pu…da……oppa……na…ai…gi……”小女皇忽然微微点头,道。 “她竟然会说话?”查杰惊呆了,不但他,就连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听不懂徐子陵与她说了些什么,就连浑身披甲的女将军。 还和那个英气的女武士,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女皇是会说话。 更不知道她竟然会跟徐子陵说话。 “ma…ji…da……”徐子陵弯下来腰,久久看着,忽然变出一串冰糖葫芦,吓了众女一大跳,然后在大家的奇怪的眼光之中递给那个小女皇,一边道。 “gu…mone…yo……”小女皇带点怯生生接过,让浑身披甲的女将军也奇怪了,她一般只吃自己递过去的东西,可是现在却敢要徐子陵手中的东西。 小女皇轻咬吃了一口,忽然眼晴弯起了起来,忽然吃吃吃轻笑起来,似乎很开心。 一只小手递了出来,递向徐子陵,上面是一个古怪的东西。 一个很小的方块,还有细长的残,连结在一起。 “mp3?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子陵之前看了一本拼音彩绘版中国小学生科普读物,现在又看见后世的物品,不由更是大惊道:“这种东西是怎么得来的?”他再试着听一下,发现这个小东西竟然还能发出声音,更是惊讶万分。 徐子陵升起长生力场,淡淡七彩升起,一波波于徐子陵的手掌之中散开,在紫色光波闪现之后,众人惊现有一种极小的丝状东西与那个小女皇的身体连结在一起,无形,但是却与那个mp3相连。 徐子陵探手在小女皇的头顶,轻抚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道:“原来这就是精神念力,竟然是用这种东西来维系的……”“这个东西一直在女皇她的身上,我们也不知道是如何得来的。”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缓缓道:“也许是神明恩赐,正因为是这样,她才在阴谋篡位的叔父处保得性命。” “现在差不多弄明白了。” 徐子陵把那个小东西挂回小女皇的小脖子,淡淡道:“过去的东西我不再追究了,但是你们在一段时间内,只能呆在这里,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更长时间。 直到我完全对你们放下心,才能放你们自由生活。” “我想还有话想跟你说。”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一看徐子陵似乎要离开的样子,稍带点快速道:“我们还有很多女子,希望尊敬的华夏军之主能够俘虏她们,随你们处置,但是无论如何,请留下她们一条性命。” “查杰。” 徐子陵淡淡吩咐道:“让大家将年幼和姿色上乘的女子抓为俘虏,秘密运回,抗拒者与男子统统不要,从此日本改名女人国,归属华夏军之下。 在我离开之前,本公子还想问清楚一些,你们祖先,原来的姓氏是什么?”“我们也有姓氏,与祖先相同,但是只有我们一族才有。”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缓缓道:“我们跟尊贵的华夏军之主,跟徐公子您一样,姓徐。 先祖是秦时东出寻求仙药的徐福,这些徐公子自应知道。” “你们是徐福的后人?”徐子陵一听,微微沉吟一下,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我们有证据……”浑身披甲的女将军点点头,道:“但是只能给尊敬的华夏军之主,给徐公子你一个人看。” “如果是身体有什么胎记之类的身体特征的话,就不必看了。” 徐子陵轻哼道:“我只相信别的东西。” “看清楚好些!”郑淑明忽然点头道:“如果能够有共同的标记,那么就能判别她们都是同一族的人,祖先是谁,姓什么,这些再慢慢追查不迟。 上彬将军,你抱着小女皇留在这里,有什么证据的给他看看,我们先出去,安排一下她们的住所,这里不是你们的住所,跟我们来吧!”“不如我也留下……”那个英气的女武士还没有说完,徐子陵就挥手道:“查杰,把她拉下去,由你亲自来检查她的身体证据,记下来。 用作对照!”“是。” 查杰一听,大声应答。 英气女武士满脸飞红,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到最后也没有反对。 她带点羞涩迈着小步,与平时完全相反,可是让查杰一鞭子缠在她的手臂之上,立时拖得快步出去了。 跳至 第七百八十章 向你献身 第七百八十章 向你献身军营中,一间密室内。 查杰虽然是个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的勇士,可是却还是个毛头小伙,虽然早早就跟了徐子陵,早早加入华夏军,可是因为常年征战在外,没有娶妻,甚至还没有变成一个大男子汉。 他明白徐子陵刚才那个命令是什么意思,徐子陵是有意将这一个女子赏赐给他做女人了。 因为查杰日后的正妻可能会在美人鱼战队或者别处找一个小美人相配,可是徐子陵现在这个意思就是让他早些成为一个大男子汉,算是对他多年张展在外的一个补偿。 查杰自然是明白,虽然他对这个小脸长得挺英气的女武士没有太多的好感,可是也不太厌恶。 经过一路的大骂特骂她,现在也没有一开始那种厌恶了。 带点尴尬,也带点激动。 查杰准备掏出水囊喝口水,定一定心神,又道:“如果是很私密的方,看一眼就可以了。” 英气女武士身形带点微颤的躲着查杰的视线,一边偷偷的看着他,一边缓缓的解着自己的衣服。 她的十指也带点轻颤,小脸也有些紧张,可是却勇敢的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美妙如玉的娇躯,待身形**于空气之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暗香,荡人心魄。 “可以了吗?”查杰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连喝了两口水都压不住,微咳一下,问。 “我可以了……”英气女武士小手掩住丰隆的酥胸还有小腹下的秘密,带点羞涩的回答道。 “看哪里?”查杰回身,上下快速扫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胎记之类,除了小手掩住的方之外,其他方都是无暇的雪玉娇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记。 他带点紧张的稍移开视线,又举起水囊喝一大口水作掩饰。 英气女武士也带点扭捏,但是最后一咬樱唇,又鼓起勇气的道:“查杰将军,你脱衣服吧!”“啊!”查杰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耳朵了,检查对方身上的胎记与自己衣服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一族女子的共同特征,只有在处子**……还有……最情动时……才会显示出来的。” 英气女武士这么一说,查杰禁不住“噗”一声,正在喝的一大口水全喷在英气女武士的娇躯上。 大厅里,门窗紧闭。 徐子陵淡淡的站在哪里,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印信,还有竹简和记载史料的绸布,他看得很仔细,一边对照着以前听到的传说,甚至还用长生真气感知那些东西的真伪。 还有一部分是武功秘籍类,徐子陵很惊讶的发现。 真有类似是手印又似乎人数的五行遁甲术,还有修炼内家真气的武功数种,甚至还有一些外门功夫,最后发现一种武功与《帝皇御世诀》有三四分相似,可是名字和运行的信封却不太一样。 只是招式雷同,但是应该不必需要和氏璧的能量。 “《东皇平海诀》是你们祖上徐福的武功?”徐子陵轻扬了扬手中的紫色竹简,问道。 “是的。”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缓缓的点头,答道:“《东皇平海诀》是祖先的神功,据说是秦始圣皇赐予先祖平复四海用的,威力强大无比,这些,徐公子难道不知。” “不知道。” 徐子陵当然知道她一定是误会自己是千年老妖怪的传人,才会如此臣服的,如果自己越分辨就越会让她起疑,所以随口道:“《东皇平海诀》这种三流的武功,本公子听也没有听说过。 本公子习得其中一种的是《帝皇御世诀》,才是真正强大的武功。” 徐子陵举起右手,把一团和氏璧能量凝聚成球,再让它化成一只暗金之护臂。 稍稍模仿一下后世拉风的网游护臂,轻轻覆在他的手中,上面花纹雕饰着巨龙之爪,祥云似火,看上去霸烈非常,接着,在徐子陵的双腿,也有暗金之靴缓缓形成,龙尾盘绕,活灵活现,几欲破空而出。 徐子陵举拳向上一轰,一道金色如有实质般的巨枪破空闪现。 右腿一斩,凭空斩出一把金色的开山巨斧,暴烈非常。 虽然并非向浑身披甲的女将军攻击,却将抱着小女皇的她震退两丈开外,仅仅是气息的排斥。 “据口头单传,先祖在武功达致巅峰之际,也可以御气成甲,拳脚化刃,无坚不摧,天下莫敌。 但是历代修炼《东皇平海诀》的人都不能达到此等境界,想不到……”浑身披甲的女将军惊讶的道:“想不到这……这是真的!”“这并不是世间最强大的武功,你们先祖只是一个叛逃者,能学到什么真正高明的武功吗?”徐子陵自然忽悠她道:“当年之事,年岁救援,本公子宣布,既往不咎,但是你们族人必须得重回华夏。” “海外徐氏一族当再奉徐公子为主,绝不再叛,否则天诛灭。”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到此时,才激动的抱着小女皇跪下来,恳求的道:“徐氏一族当为徐公子尽忠,但是先人之事,希望徐公子您不要宣扬天下,以保先祖一点点正名。” “本公子暂观你们心意,待扫平天下再定不迟。” 徐子陵淡淡然点点头,又问道:“徐氏有什么共同特征?”“只有纯血的徐氏女子才有。” 浑身披甲女将军缓缓站起来,抱着还在开心吃着冰糖葫芦的小女皇,向徐子陵微微一鞠道:“当年秦始皇在徐氏先祖一代的处子身上,施展了一种禁制以防叛逃,只要徐氏女子中处子**,或者与人欢好时情动,就会在身上浮现星纹。” “是吗?”徐子陵心中虽然惊讶,但是表面还是淡淡然,他现在觉得已经在这些徐福的后人口中,探知到神秘人的身份了。 可是并不准确。 也有可能秦始皇只是神秘人的传人,就像李世民那种的传人。 当然,最少现在还知道了秦始皇的确与神秘人有关。 “女皇嫡传是五星纹,旁系是四星纹三星纹,星纹越少,越是旁系从属,若与外族通婚,则三代之内就完全消失无痕。”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缓缓的道:“如果徐公子要验我星纹,那么就得接过我监护小女皇之责,因为徐氏女子一旦已非处子,便得出嫁从夫,再无监护之权。” “不必验什么星纹,本公子对你们没有什么兴趣。” 徐子陵一听对方那么说,早就用紫眸蓝睛和赤红之眼察看了对方的经脉,淡淡然哼道:“你们徐氏女子身体经脉让秘法改掉,本公子一眼就能看出,别想拿什么男女之事来打本公子的主意,再说,本公子就算要了你,也不会娶你这个叛逃者的后代为妻,你不要用一丁点的小聪明来跟本公子玩花。” “我的确有献身徐公子之意,但是却不是想与徐公子的娇妻争宠,只是想徐公子能庇护小女皇。”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点点头,坦然道:无论如何,小女皇都是东海徐氏嫡传女皇,她需要徐公子的庇护。 莫不成你们还想复国?徐子陵失笑道。 当年与先祖同样为下人的强者后人,一定还在中原,他们与先祖深仇,若是知道徐氏一脉重归,相信就会百般加害。 浑身披甲女将军轻缓的道:若是徐公子愿意庇护我们,那么自然平安无事。 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徐子陵轻哼道:本公子有众美无数,娇妻温柔,何必为了你一个女人二做这等麻烦事?你以为你是谁?真是笑话!徐公子随口一句,可安徐氏一族之心,有何不可?浑身披甲的女将军忽然用甜蜜娇柔无限的声音恭敬的道:既然我们徐氏一族归附华夏军,华夏军自然也会对我们庇护,我只求徐公子一句口头之诺,为求日后心安,难道徐公子这样都不能答允吗?我想说什么,答应什么,必须是我自己的意愿,不是你想求想用什么东西就能交换的。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若是我能让你处子之躯的交换就能改变心意,那我还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吗?如果说我崇幕徐公子,为你献身呢?浑身披甲的女将军忽然又以柔美的女声问道。 本公子也不是说谁为我献身,我就会要她的。 徐子陵微哼道:美色虽然诱人,可是想用这个来诱引本公子简直笑话!上杉将军,你最好专心如一的看护你的小女皇,本公子的容忍度是有限的,我非常讨厌别人整天拿这个挂在嘴边交易。 既然如此,那么恭送徐公子。 浑身披甲的女将军抱着小女皇微微躬身,又以柔美的声音恭敬的道:徐公子,下次可以唤我月萌,这是我真正的名字,月萌本是小女皇的表姐,只是迫不得已才化名上杉谦信易装上阵。 本公子不管你叫什么,你只要记住,你已经恢复炎黄一族的身份,日后你们族中有任何倭人的东西出现和宣扬,不要怪本公子……。 徐子陵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跳至 第七百八十一章 情火大发 第七百八十一章 情火大发 徐子陵看见郑淑明与云玉真两女在外面等着他,点点头,却不言语,一路带点沉思 前行。 虽然徐福后人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可是却带回了更多关于神秘人的消息。 在整个中原,神秘人仅仅是十数人知晓,神秘之极,几乎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就算是大雷神,还有邪王两人,也不愿意过多去提起他。这更让徐子陵好奇心起,这一次,由徐福的后人带回新的消息,显示出神秘人是秦始皇有密切关系的。 无论神秘人是不是秦始皇,那么都极之恐怖,因为秦国是减灭六国才统一起来的,各方面都达到极限。 这一切,显然都与神秘人的帮助有关,否则以秦国之时的战力,不会那么容易就统一天下。徐子陵以前看过《寻秦记》,心中极是怀疑这个神秘人就是那个项少龙,可是又没有证据,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与项少龙龙有关的东西,就算秦始皇再抹杀,也不可能会连最基本的民间传说都没有。 就算没有传项少龙这个人,也会对他之前的某些事传颂上。 却是这个世间却没有丝毫与现代有关的东西,更没有与顶少龙有关的任何东西,包括《寻秦记》里的人物。没有他的那些娇妻和朋友,没有那本书中描述的一切。没有证据证明项少龙就是神秘人,而且以项少龙那种性格和能力,不可能练成什么绝世的内功,不太可能变成一个千年不死的老妖怪。 另有其人?还是如心中所想?这个千年不死的老妖怪到底是谁? 这一切让徐子陵好奇到了极限,若不是能力不够,他真想马上去了解一下神秘人真实的身份。 等徐子陵自思海中退出,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小舟上,郑淑明与云玉真正坐在船尾。两女相对而坐,不知正在说些什么。小脸带笑,如百花绽放,争春斗妍。不由相下子大感赏心悦目。 “你们在说什么?,徐子陵微微一笑,心情大好 问道。 “李唐的太子李建成,他又倒霉了。因为**后宫时遗下随身物品,让李渊发现了,所以……”云玉真接着小嘴笑道:“到底是不是那个瘟神灾星王玄应在散发霉气呢?” “我看是韦公公厉害才对。他竟然能够收集到那么多证据,让李渊想放过李建成也不可能!”郑淑明相看小升在湖心,四下无人。不由也大胆 说笑起来道:“据说徐公子还与韦公公专门弄了一个密室,让李渊纵**女尼,是不是啊?” “若不是本公子的催情香,李渊那个老乌龟能恢复男人的威风吗?”徐子陵大笑道。 “李渊 绿帽子,除了让儿子弄了顶,徐公子也不甘示弱,弄了顶大大的绿帽子给李渊带上。”云玉真妩媚含笑问道:“那个张婕舒是不是很诱人?竟然让徐公子冒此奇险来跟她好上?听说现在她让尹德妃弄进冷宫去了,不知徐公子有没有一点心疼呢?” “韦公公会安排好一切,徐公子应该很安心。”郑淑明一听即嘻嘻笑道:“从这也可以看出李渊的冷漠寡情,只不是妃子得失心疯。就将她打入冷宫,这实在太无情了……” “皇宫里是这样的,受宠时贵如金,不受宠便贱如泥。”云玉真轻叹一口气道:“说起来,皇宫里的妃子跟青楼里 女子有些相似,如果受宠,便是红牌。如果不受宠,便是烂妓。甚至更加不如。青楼里的女子还有很多男人,而皇宫大内里只有一个,竞争更是激烈……” “你叹什么气啊?”徐子陵奇问道:“还是你在担心?” “不是的,只是想起以前,有些感触罢了……”云玉真忽然珠泪滚滚而下,半站起来投入徐子陵的怀中轻泣起来,哽咽道:“我真是很后悔,子陵。看见那么多姐姐妹妹,个个都是处子,都用她们的全部来爱你,可是我却……” “过去的让它过去吧!”徐子陵半抱着她的娇躯,轻拍着她的后心,安慰道:“我们看远一些,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日子一起渡过,把过去 尽数忘掉吧!我喜欢的,是现在这个云玉真而现在的你!” 湖面静静,但是隐约有一丝轻泣,久久不止。 回到小院,进门,看见楚楚正在半趴在**,给徐子陵收拾被铺,小屁屁极可爱 挺翘向门口,让徐子陵看得差点变身。楚楚一看徐子陵抱着梨花带泪的云玉真回来,后面还跟着羞红玉颊的郑淑明,便急急 下床出门。 “准备一些热水。”徐子陵回头一喊,差点没有让给他关门的楚楚夹中脸。 “知道了……”楚楚轻应一下,急急溜走了。 “这个小妮子,一看见我就跑。”徐子陵大笑,将哭得带点疲倦的云玉真轻轻 放到**,轻吻一下,盖好被子,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郑淑明在那边沏茶,又以玉手给徐子陵举案齐眉 奉上。徐子陵接过,又问起襄阳的水军训练得如何,郑淑明轻摇摇头,表示还无法上战场。 “近来巴蜀的船只让我们截断,又因为轻税,生意倒是大有增长。”郑淑明轻轻 给徐子陵揉捏着双肩一边轻笑道:“郑石如也还不错,生意上和政事上都能帮忙,我已经决定把两个小师妹嫁给他了。可能过两个月就会完婚。你这个板桥公子去不去跟他祝贺一下啊?” “他早就猜到我是郑板桥了,否则当初就不会暗中向我表明心意。”徐子陵拍拍郑淑明的小手,拉着她坐到床了边,伸手轻轻拭去云玉真面颊上 泪痕,又温柔 给她拨开额前的秀发。云玉真带点困意 探出手。将他的手握在怀中,再沉沉睡去。 “要不送点小礼物吧,他会很高兴的。”郑淑明半跪在**,挺起美好的娇躯。双手又给徐子陵轻轻 揉捏着肩膀,一边建议道。 “这个可以。”徐子陵点点头,道:“我迟些出征,除了扫平宇文化及与李子通,还要拿下渤海。如果可能,连东边的塞外也扫荡一遍,暂时回不来。巴蜀方面 船只继像禁行,还有蜀道,必须封住巴蜀向中原 两条咽喉,只要困住巴蜀一年两年,相信巴蜀人会大暴动。” “听小公主她们说高句丽王驾崩了,后继无人,高句丽方面有意思让傅大师暂任国王。要不就请傅君琸傅君瑜她们两个回去暂任女王,并且归附我们华夏军人……”郑淑明轻趴在徐子陵的背上,轻声而问道:“”你 意下如何?“ “她们不能回去,也不要做什么女王。”徐子陵知道傅氏两女都不是做女王的材料,而且相信她们也不喜欢那样。徐子陵微一沉吟,道:“让她们 小师妹做吧!不过我可以带上她们两个,顺道看看能不能与小公主的水军配合,攻下新罗和百济。哎,怎么是你给她们说项啊?” “她们怕你生气嘛!”郑淑明微微一笑,道:“我怎么说也是个襄阳城主。徐公子有火也不太好意思向我发作呢!” “她们是想回去看看是吧?这有什么,我本来就想带她们回去高句丽,会会那个傅老头。”徐子陵一手反接住郑淑明,笑道:“刚才你说什么?本公子有火不好意思向你发作?马上试试,本公子马上就向你发一场很大的火……” “玉真妹妹还在睡呢!”郑淑明带点羞意,虽然心中早就期盼已久,可是毕竟云玉真在场。 “她一会儿就会沙醒。本公子的火很大,连她一起发都可以……”徐子陵大笑。轻吻上郑淑明 香唇。 大草原。天 同碧。 跋锋寒骑着塔克拉玛干,阴显鹤骑着暴风雪。两人并骑在大草原上缓缓而行。 本来一直疯狂赶路的跋锋寒,在接近了目 之后,反倒放缓了速度。让阴显鹤奇怪非常。但是转念一起,如果现在是自己回去洛阳。看那个很喜欢跳舞又很喜欢偷偷给自己做点心的小姑娘,在前去她那小同房间与她相见的时候,想必也会稍犹豫相下脚步吧! 人有近乡情怯,也有近爱情怯。 正因为这样,才显得这个表面什么也不在乎 刀剑狂人内心的情感。 他越是表面不在乎,就越是证明他还牵挂着这个心上人,草原上的娇娇女,突利名义上的王妃,芭黛儿。 “看见她你会说些什么?”阴显鹤带点好奇 问道。 “看见突利那个家伙,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要抢人,大不了打一架!”跋锋寒知道他问的是芭黛儿,可是却不答,转而答道。 “我说看见芭黛儿!”,阴显鹤那容他躲避问题,马上点明道:“说出来参详一下,别搞砸了!” “有什么好说的,在大草原,女人只是强者的附庸,我直接抢就行了。”跋锋寒酷酷 哼道。 “那总得说话啊?”显鹤奇道:“你不能相看见她,就拉着她的手就行吧?你那么多年扔下她,总得说点歉意的什么,或者哄人的情话,你什么也不说,假如芭黛儿一生气不肯跟你走,我白跟你走一趟了!” “废话,那些东西如何能说得出口!”跋锋寒蜗听只马上摇头。 “那就用子陵那一招,保证灵验。”阴显鹤点点头,建议道。 “什么招?徐小子那么多花招,你说那一招?”跋锋寒听了倒有点心动,心中也有点明悟,却死撑着男子 面子装糊涂。 “就是在嘴里说的那招!人阴显鹤大笑 点明道:”如果你有什么就在芭黛儿她的嘴里说,一定管用!“跳至 第七百八十二章 雄心不死 第七百八十二章 雄心不死洛阳,西苑。 因为前面战事不等人,徐子陵决定马上出发。 众女虽然依依不舍,可是却只有送他出发。 同行除了傅氏姐林,还有长腿的高佻美人宗湘花,她是渤海国的女卫士长,希望在日后徐子陵攻击渤海国时,带着愿意投城的族人回迁洛阳。 因为战场上不比群攻超级高手,加上众女刚刚经历战神殿的险关,也觉得需要多多相处,相知相扶,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个个都想粘在徐子陵的身上,更加注重众女之间的感情。 虽然大家各有性格,品味与喜好各不相同,长期相处起来有点困难。 可是这是必经的过程,日后徐子陵假如能一统天下,那么众女就会天天相处,如果关系不好,那将重走上其他皇帝后宫的老路,这正是众女不愿看见的。 以后可能会有不知多久的漫长生命,如果天天勾心斗角,争宠夺爱,这是何等的痛苦。 众女就连石青度性情那么孤独的女子,都愿意留下来,与大家一起生活,尝试着共处。 就如天魔女婠婠那样最得徐子陵爱恋的女孩子,也主动与石青璇相谈,还与尚秀芳和师妃喧表示自己的友好,与师妃喧化解以前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因为有卫贞贞这个好妻子的榜样,也有小公主沈落雁和商秀珣几个人无私,为了助他而甘心忙碌。 所以众女自然有样学样,尽量在他不在时,相互发好共处起来。 除了婠婠这个赤足精灵一直伴随着徐子陵之外,别的女孩子都是徐子陵点到才一起走,才跟上来的。 其中以宗湘花最为不安,她是最新加入的女孩子,既想与大家一起,让大家接纳自己,又想与他在相起。 甚至想回去把族人带出来。 最终在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乖乖听话,反正他说过,听他的就行了。 傅氏姐妹很久没有回去,甚是挂念师尊和小师妹。 这次徐子陵带她们回去,倒让她们欣喜非常,冰美人傅君瑜那小脸喜得两天都露出春阳融雪的笑容,笑声不断。 简直让人以为她与爱笑的白清儿调了一个个。 傅君琸也好生舍不得小公主,不但准许她跑过来与自己挤被子,还答应给她稍带高句丽的特产。 于众女的挥手凝视之中,徐子陵驾着飞翼直向裴仁基大军而去。 因为李子通递了降表,裴仁基让他解散去大量兵力,接管除了东海之外的小城,再让吴王李子通他派使到洛阳正式投降。 李子通虽然投降,但是权力移交解散兵力等事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并不是裴仁基首选,裴仁基的主攻目标换成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兵力不弱,但是与附近四处势力交叠,而且北方狼族一看他大势已去,再不支持。 虽然军队还有数万。 但多为老弱病残,其中真正的精锐不过三四千。 能上战场杀敌冲锋者,不过两万之数。 裴仁基的虎牢军与张镇周的偃师军两军兵力在宇文化及之上,士气正盛,武器铠甲更是精良,打得宇文化及几兄弟节节败退。 李唐虽然接受了宇文化及请降,可是却不因为宇文化及而向华夏军开战。 何况李唐的战神李世民,正与刘武周和梁师都、东突厥狼族大战正酣。 宋金刚与屈突通俱是当世一流战将,李世民又不肯尽力施为,一心与华夏军的徐世绩大军共同进退,自然大战持久不下。 李唐的李元吉因为太子失势,加紧攻击太子的位,而且他与徐子陵有密约,岂会出兵相助宇文化及。 在大夏军的刘黑阖,下邳骆马帮小吕布焦宏进,裴仁基的虎牢军,张镇周的偃师军,还有新冒起大将白文原带领的新彭梁会数方合击之下,宇文化及发现自己再有十万人,也解不了国都许城之危。 如果不是在等待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的到来,相信许城早就攻下。 当徐子陵驾着飞翼降落在魏国都许城外的华夏军营,华夏军的士兵轰然欢呼,士气激吊到了极点。 而远在城头之上魏军,则个个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据守洛阳天险的李密,拥有兵力二十万,还有北方狼族支援,结果惨败身死。 偃师一战,近十万的瓦岗军非降即死,主帅祖君彦被斩,大将裴仁基、单雄信、程咬金、邴元真等全数纳降,当时这个徐公子只带一百多人自洛阳而出,而原来镇守偃师的部队不足三万。 李密之前一直天下无敌,战无不胜。 他能成功谋夺天险洛阳,但是不足相月,即让这个徐子陵打得弃城而逃。 他那两万天下闻之色变的重甲步兵,曾经大败宇文化及的魏军,可是连同数千号称当世最忠城最强大的蒲山公营,一起烟消云散。 这一切,尽是出自这个徐公子的手笔。 华夏军的徐公子,以风流多情和狡猾多智闻名天下,他可以独力守住十万人强攻的竟陵,也可以减灭天下最大的势力瓦岗军。 就连岭南的天刀,和自称皇帝的李渊,也争着把女儿嫁给他。 塞外狼族虽然没有直接与华夏军交锋,可是闻徐公子之名即色变。 无论是入候中原的铁勒武士,还是李密的狼骑援军,以及后来的契开马贼。 都一个不剩变成了累累白骨。 还有这个徐公子受困于据说七十年升降一次的战神殿,就连大草原颉利和武尊毕玄。 都一起断言纵然徐公子能活下来,也要七十年之后才能与世人见面,才能脱险而出。 可是他两个月不到,就在洛阳西苑与富商一起游春泳,还跑去蛮清院看**。 一点儿也不没有受到深陷不复再见天日那些断言的影响,更让所有蛮短流长谣言不攻自破,让所有本来喜呼雀跃的人气得吐血。 这,就是华夏军的徐公子。 他,就是天下间谁也不愿与之为敌的华夏军之主。 裴仁基与张镇周率众将于帅帐前迎接。 裴仁基为了让给手下一个威伏,给徐子陵造势。 与张镇周一起上前双双单跪行礼。 带着大军向徐子陵作最敬重的军跪礼,再在徐子陵亲手扶起他们之后,再行一个华夏军的举手军礼。 白文原与焦宠进同时振臂狂吼道:“华夏,华夏,华夏万胜!”“万胜!”所有的士兵激动得疯狂大吼。 激得脸上血气肤红,人人振臂响应。 “万胜!”尤其是原来偃师军,他们曾早于虎牢军追随徐子陵对战祖君彦大军,有很多人曾一直追随着徐子陵在敌阵中冲杀,又曾随他一起围攻洛阳中的李密。 他们最是激动,徐公子,他们心目中无敌战神,又于众人的头顶上飞降。 “万胜!”还有新彭梁会人。 也激动难禁,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徐公子斩杀契丹马贼窟哥,还有后来宇文化及的大军来攻,也是他将对手重挫,将梁城之围不战自解。 “老将。 雄心不死!”徐子陵双手举起裴仁基与张镇周的手臂,高高举起。 以内劲传高全军,大吼道:“老将!雄心不死!”“雄心不死!”虎牢军的士兵爆发了,他们看见徐公子如此看重裴仁基,如此尊重老将军,个个都感动得几欲泪下。 正是这个星星白发的老将军,带着他们征战四方。 连连大捷。 正是这个老将军,形成整支虎牢军主心骨,才会带着他们于华夏军的降兵阴影中走出来,变成华夏军的正式士兵。 正是有这个老将军,才令一支本来可能弃之不用的士兵,变成人人敬畏的雄师。 许城上的魏军,一听城下万人纵声狂呼,欢声雷动,声势震天,个个面色惨白。 就是一些将官,也手脚微颤。 如果再跟着宇文化及,在许城坚守,相信离死无葬身之日不远。 大夏军在北门,华夏军在南门,他们将东门的面挖出巨坑和架上尖桩,阻拦大军撤离,空余西门不攻。 可是谁都知道这是孙子兵法中围师必阙的阙三缺一之计,谁要向西面出逃,相信马上就会崩溃,而且会受到对方最猛烈攻击。 徐子陵坐入帅帐,接见众将,又命大军歇息,吃饱睡足,再行攻城。 与老将裴仁基、张镇周、白文原、焦宏进及众将商议一下战术布置,再小小激励一下士气。 徐子陵骑着未名,与锋将白文原和焦宏进会见闻讯赶来的刘黑阖与崔冬。 裴仁基与张镇周调出数支千人队,轮番向许城作进攻的试探,又将一些简陋的投石车拉到箭程外,零零落落打击着许城的城墙,将魏军那本来就大跌士气更是打击得荡然无存。 谁也不知道华夏军会在什么时候进攻,因为徐公子的兵法以狡诈著称,毫无定法。 在许城里,最放心却是平民百姓们。 因为华夏军素有美名,大军过境,不伤平民百姓,不掠民众一丝一毫,就是有向老百姓购买者,也会远比卖价只高不低。 何况,就算没有到过洛阳,也曾听说过洛阳盛世。 谁做皇帝都没有所谓,谁能让自己过得更好,谁来做统治者都无所谓,这就是老百姓们的心愿。 就算是儒士们,也知道徐公子才是汉人正统,宇文化及不过为外族之人,两相比较,不足并论。 刘黑阖一看徐子陵即哈哈大笑,轻摇徐子陵肩膀一下,拉着他的手同行,笑道:“人人都说徐公子深困底,得七十年后才能重见天日了。 可是我老刘相信,天下间能困得住子陵你的,除了小娘们之外,再不可能有别的什么东西。 哈哈哈……我等你好久了,接下来你得与我联手好好打一仗,我的兵马都训练好了!”“放心,大战多得是,就怕你叫苦。” 徐子陵呵呵笑道:“小公主她们还给你起了个名字,把你们的士兵叫做‘刀锋战士’,意思就是你的士兵战力就像刀一般锋利!怎么样?这名字还行吗?”“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取一个名字呢?”刘黑阖大笑道:“不过这名字太合我意,正好用上!”跳至 第七百八十三章 枭雄未路 第七百八十三章 枭雄未路夜半,三更时分。 南门的华夏军,与北门的大夏军同时发动猛攻。 大军挥压而上,铁骑策出,策马向城墙上轮射。 人人都想在主公的面前争得一份战功,上下效命,在将领一阵阵的指挥之下,那些箭雨发出撕裂天空的声音,暴风骤雨向城墙上泼去。 步兵们将云梯和攻城车等重器推出,强行攻城。 魏军开始还能在个别大将的指挥下自射击孔中乱箭射下,但因为人心惶恐,又不时有人自墙头射落,自上而下的箭矢廖若晨星。 相反,华夏军不但有马上的骑士开弓轮射,还有步兵的连驽瞄射,魏军中的死忠之士稍一露头即会让其中的神射手或者神臂弓手射下。 徐子陵冀着狰狞的银色魔面,手持巨大的斩马刀,高高站在一架云梯之顶。 有这个徐公子率众向前,华夏上下无不奋勇争先。 白文原,焦宏进两个锋将也据在一架云梯之上,率部三点分击。 虎牢军多为重步兵,最擅攻城守城,他们推着攻城车,重擂着南门,将那加厚的许城大门撞得轰轰作响。 偃师军曾与徐子陵并肩而战过,个个紧随徐子陵的身后,手持钢刀,准备在云梯靠近时攀升抢夺城头。 “降者不杀!”徐子陵高举手中变形且隐带血斑的斩马刀,雷霆万钧般大喝,声震许城,摇撼大。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华夏全军紧随着大吼,士气激昂到几欲爆炸。 在离城头还有十数丈,徐子陵已经矢箭般飞射过去,抢上墙头,弹飞十数支向他激射的箭矢,斩马刀旋转如同一把血花铡刀,在急急迎战而来的魏军中爆起阵阵血瀑。 于一刹那,十数颗人头与断肢抛空,于人群里之中,立时陷下一大阵空白无人区,彻底化为死。 数名魏军高手与将领急急攻来,希望可以全力将这一个杀神迫下城头。 傅君婥傅君媮两女闪现,剑气森森,如天河倒挂,银瀑直落九天。 她们在徐子陵两边如蝴蝶穿花般来回游走,默契无比,剑随人走,千百道银光洒向周围,中者无数。 魏军士兵们一个个断刃残臂,或者手捂咽喉,在不置信的眼光之中,缓缓软跪倒。 “杀……”徐子陵魔眼内双目转赤,杀气千百倍提升,手中的斩马刀劈空而下,将一名魏军高手活生生一分为二,劈成两半。 另一手擎出碧波刀,掀起杀意怒涛,向前轮斩,登时又有两名将领及几名士兵让那碧虹削斩成两截。 仿佛千臂魔神般,徐子陵双臂化作八臂,闪电而舞,金光闪闪的井中月,凌厉沉锋的霸刀,赌血狂屠的斩马刀,柔软如练的碧玉刀轮翻在手中砍削劈斩。 在罗刹女傅君婥和冰美人傅君媮她们两把宝剑挥洒出的千练银瀑的配合下,硬生生在城头上开出一道尸首满的血口。 阻者尽碎,血溅半空。 “降者不杀!”身后的华夏军攀爬起来,迅速在这一个缺口上集结,同时分兵,一部分人向边上的魏军杀去,一部分紧随徐子陵他们之后,疯狂的扑上,与魏军接战,替代徐子陵他们的冲杀。 徐子陵带着两女,踩着魏军士兵的头顶,掠空而去。 数名正在抵抗白文原的将领,在徐子陵的双手结印雷吼之后,个个耳鼓炸裂,傅君婥傅君媮两女剑舞之处,剑气穿心透额,转眼间尸扑一。 白文原运起大刀斩杀数名魏军,身后的华夏军士兵趁机攀上城头。 城门处,传来震天巨响。 虽然还没有完全粉碎,但是城门爆裂,三尺厚的铁镶木门也禁受不住攻城车的疯狂擂撞,爆出不支的巨响。 虎牢军中十数名手持钢斧铜锤的大力士,同时向那木门轰击重砍,木屑激飞半天。 张镇周率着弓箭手,向城门墙头轮射。 只要有人想举石投掷,稍一冒头,就会射成刺猬,一身箭矢堕下城头。 偶尔有小些的石块让人躲在城墙后抛出,使攻城士兵击中倒,但也有击中的攻城士兵,纵然头破血流,只要还没有不支倒,即会再次推动攻城车撞击城门来报复。 盾牌兵极力护着身下的士兵,数人顶起巨大的木盾,遮掩着攻城的士兵。 魏军的所有抵抗,在城门崩裂之后,极速衰竭。 “轰……”一声巨响,南门先是碎裂成数大块,再在后面的撞击之下崩塌。 残片碎块,在十数个大力士的蛮力狂砸重砍之下,在铜斧铜锤的轰击之下,化为飞溅的木屑。 虎牢军的重步兵发出疯狂的呼叫,如山呼海啸般,汹涌而入。 在淹没击溃城门的守卫之后,身后又有骑队如钢铁巨流般涌进,刀刃挥舞处,溅起一朵朵血花。 “万胜!”“降者不杀!”华夏军的进城,让魏军最后一丝抵抗的意欲也消退无剩。 魏军轰然溃退,人人急走,兵刃抛掷一,不少人让乱军砍死,也有人失手被擒,更多的溃军在向城内乱跑。 一些宇文化及的谪系将领喝止无效,甚至让华夏军发现,围上歼杀。 徐子陵刚刚砍倒一个宇文化及的谪系高手,就听到黑暗中忽然有一把沉雄的声音大吼道:“徐公子何在?”“宇文化及?”徐子陵一听,马上收起斩马刀,与傅君婥傅君媮两女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成王败寇。 千古如此。 宇文化及愿与你一战,分出高下,不知徐公子可敢?”宇文化及声音远远传来。 带有一种悲凉又愤慨之意。 在这个时候,已是他这个枭雄穷途末路,就算徐子陵应战,他也自知没有可能击败当今最杰出年轻高手徐子陵,他就是想死在徐子陵之手,而不是让华夏军俘获成为阶下囚。 “本公子岂有不敢应战之理,如果宇文化及你能胜过本公子,华夏军马上退出许城。” 徐子陵大笑道。 “万胜!”华夏军一听自己的主公如此豪言壮语,登时又一阵欢呼大吼。 除了许城中心的魏宫之外,所有的魏军都溃不成军。 北门的刘黑闼也破门而进,亲率卫队策骑而入,会合徐子陵,一起向魏宫进发。 白文原与裴仁基骑着马赶到,带来近百亲卫,拥着徐子陵。 傅君婥傅君媮以绝世的轻功飘舞在徐子陵的身边,如天女降临,更添一份威仪。 魏宫大门洞开,里面的朝阶约站了数百士兵,还有数百士兵守御在四周的墙头。 他们的人数不足两千,但已经是宇文化及最后的可用之兵。 一身龙袍的宇文化及高立于魏宫的朝阶之顶,他的身后,站着宇文家的数十名谪系高手,有宇文仕、宇文成都、宇文智及、宇文士及等等。 还有一个中年人,神色冷然,气息如冰不动,功力尤在宇文化及之上,显然就是宇文阀主也是宇文家族第一高手,宇文伤。 “当年相见,徐公子还是扬州给推山手石龙扫的看门小子,你虽设陷炸死我十数手下,但与我相拼百招而不能胜。 再见徐公子,在扬州临江宫中,徐公子趁宇文化及诛杀焰帝杨广老贼时发难,暗袭得手,我虽然败北,可是并不服气。 今日一见,徐公子已经华夏军之首,手下兵多将广,武器精良……若说世间还有一个年轻人成长快得能令宇文化及难以置信的,只有你徐公子。” 宇文化及此时也不自称联了,沉声而道。 “你死后,你的族人可以在洛阳定居,只要不违反法纪,本公子担保他们平安无事。” 徐子陵带着裴仁基和刘黑闼、白文原等人缓缓向前。 罗刹女傅君婥与冰美人傅君媮相视一眼,默契点点头,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宇文化及一听,久久不语,直视着徐子陵。 “你认为宇文化及必败无疑?”宇文化及哼道:“鹿死谁手,只有一战之后才可直言胜负。” “如果本公子全力出手,现在的你已经接不下十招之数。” 徐子陵指了指宇门家的阀主宇文伤,淡淡笑了,道:“除了宇文阀主,这里没有人是本公子的对手,纵然你们兄弟数人齐上,也接不下本公子的百招之数!”“徐公子不怕老夫与魏宫上下将孤军深入的你们格杀尽?”宇文伤忽然冷然而问道。 “想杀本公子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徐子陵淡淡笑道:“宇文阀主敢动手,宇文一族将在世间消失无痕。” “与宇文化及一战,若是徐公子胜,大魏气数已失,再不复存,若是宇文化及稍胜,那么华夏军与大夏军退出许城,十年也不得来犯!”宇文化及一边哼道,一边缓缓提升起玄冰功,在他的身前左右,顿时有如冰天雪般冰寒彻骨。 “子陵,当年我曾与他一战,稍处下风,君婥今日想一雪前耻,让我代战宇文化及吧!”傅君婥忽然道。 “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你,可是宇文化及纵再胜你一小女子,也徒让世人笑话。” 宇文化及一心死在徐子陵的手中,那样还能留下一点、美名。 若是堂堂大魏之主,让华夏军徐公子的妻妾打败,那相信会成为千古笑柄,所以自然不肯答应。 “如果大魏国王宇文化及打赢我的妻子傅君婥,本公子同样放你们大魏一马。” 徐子陵淡淡笑道:“本公子就给你们宇文家一个机会,若是真的是什么真龙天子,想必不会连我一个妻子也打不过!”“好!就连与你一战!”宇文化及虽然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是以他的一身修为,又心存死志,自然马死落行,有得拼总比没得拼要强。 打败了罗刹女,就算徐子陵反悔,自己也能博得美名,反正都死,这样总比让徐子陵击败受辱而死要好。 跳至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一生守护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一生守护塞外,大草原。 上百骑捣蹄似雷,如风暴般卷来。 马背上的骑士个个都黑衣黑甲,弯刀闪亮,膘悍非常,似狼更凶。 为首者,正是背负着一根伏鹰枪的黑狼军大汗,龙卷风突利。 “看来有架打了。” 阴显鹤看着跋锋寒沉冷的棺材脸,轻笑道:“如果一对一,那我就不插手了。” “来得正合我意!”跋锋寒目光如刀似剑,傲然道:“我正想报还他当年千里追杀之耻!”“那个就算了,狂人你理亏点,你把他的未婚妻都抢了!”阴显鹤帮理不帮亲大笑道:“你们两个人为了情人决斗,我自然不管,如果他们围殴,我当然不会让你受人欺负,假假我都是个月老,虽然我是来帮你抢亲的月老。” “跋锋寒!”龙卷风突利怒吼一声,狂风般驰来。 “突利!”跋锋寒也傲然向对方哼一声,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对上眼了。 两匹马相距由远迅速拉近,两人的眼中的电光闪如霹雳,阴显鹤差一点就以为他们会吃人。 突利挥手让身后的狼骑亲卫停下来,缓缓策着他的大黑马前行,目光如鹰,盯着跋锋寒。 跋锋寒策着塔克拉玛干,气息隐隐如渊,也傲然回视突利。 突利策马上前,怒目视着跋锋寒,手上的青筋暴凸,背后的伏鹰枪微颤。 跋锋寒则酷酷而立,刀剑如山石不动,人马如一,伫立于前。 “跋锋寒,你可是为了芭黛儿而来?”突利目中喷火,却声如寒冰,问道。 “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走她。” 跋锋寒冷哼道:“你若是不服气,想再干一架,我随时奉陪!按照大草原的规矩,你随意决定用什么方式来决胜负,我无不奉陪到底!”“芭黛儿是我的王妃!”突利怒吼道。 “芭黛儿是我的女人!”跋锋寒冷冷回答道。 “我喜欢她,之前是你强暴她的,并非是她所愿,再说,我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处子,我喜欢她!”突利大吼如雷道:“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你呢?你为她做过什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带她走!”跋锋寒哼道。 “这里是我的方,不是除子陵的洛阳,我可以拼着与华夏军为敌,杀掉你这个刀剑狂人。” 突利近乎疯狂大吼道:“我可以为芭黛儿做任何事,做什么都在所不息,你休想带她走!”“不管这里是谁的方,我就是要带走我的女人!”跋锋寒也大怒道:“突利,你想打架,我绝对奉陪到底。 我来抢芭黛儿与华夏军无关,与徐子陵更加无关,虽然他与你是朋友,可是这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来要回我的女人,无论你说什么!芭黛儿我是要定了!”“我喜欢她,你不喜欢她,你没有资格拥有她……”突利暴吼,怒目而视,几欲喷火。 “我有!”跋锋寒大怒狂吼道:“我也喜欢她!”“呜呜呜……”一阵女人压抑的哭泣止不住传了出来,于那些黑色狼骑卫士的中间,一个身形瘦小的士兵捧脸痛泣,哭得双肩颤抖,伤心欲绝。 跋锋寒一听,转向望去,顿时傻了眼。 阴显鹤虽然没有看过芭黛儿,可是却想得到那个瘦小哭泣的士兵就是易容化妆后的芭黛儿。 “呜呜……”芭黛儿忽然大声尖叫道:“你们谁也不要争,我死掉之后,你们就不用争了……呜呜呜……”她忽然扬起马鞭,策骑冲出黑狼军的丛中,向远处飞速驰去。 跋锋寒一见,犹豫了一下,看着突利那双鹰眼,忽然哼了一下,然后也策骑急急追了过去。 两人的马都极速无比,一阵子已经化成两个渐渐接近的黑点,消失在极远方的小丘之后。 突利忽然叹了一声,又黯然摇了摇头,策骑过来,向阴显鹤微一拱手,道:“请问可是蝴蝶公子?”“公子不敢当,大汗叫我阴显鹤罢!”阴显鹤忽然明白了这个龙卷风突利的心,他为了成全心爱的芭黛儿能够与跋锋寒在一起,才故意与跋锋寒争吵,装出与他对决的样子,迫得这个酷酷的跋锋寒说出一直没有说过的真心话。 几乎可以说用心良苦,等同亲手把芭黛儿王妃,这个,自己也心爱的女人,让给了跋锋寒。 由此一举,阴显鹤觉得突利对芭黛儿的爱并不在跋锋寒之下。 难怪他敢说,他可以芭黛儿做任何事情。 天下间,还有比把爱人拱手相让,成全她与她喜欢的人更加困难的事吗?这个突利身为一个大汗,可是却把自己的王妃拱手相让,只因为芭黛儿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刀剑狂人跋锋寒。 “你也不要叫我大汗了,我这个大汗还比不上一个马贼!”突利忽然放声大笑,笑声既悲又凉,但又恢复有一种豪爽,吼道:“叫我突利吧,你们那个小混混的徐公子就是这样叫的。” “我非常的佩服你。” 阴显鹤拱手见礼道:“难怪子陵对突利大汗赞不绝口,说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英雄!显鹤佩服!”“屁!如果芭黛儿喜欢我,我早就跟跋锋寒那个家伙拼命了!”突利豪笑道:“可是她不喜欢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强求,可是这么多年,她跟在我的身边,却天天想着那个马贼,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随她了!刚才的狗熊样倒是让显鹤兄你见笑了,来,我们喝酒,你要陪我一醉方休!”“能与突利大汗一醉,是显鹤的荣幸!”阴显鹤大笑,接过突利掷来的马奶酒,狂灌一口,大叫道:“够劲!”许城,魏宫。 傅君婥一袭黑衣,肩背古剑,站在徐子陵的面前,傲然直视向宇文化及。 昔日,她一身白衣,也曾为他而战。 她刺了他一剑,可是却情愿拼得重伤,都要为他阻拦宇文化及这个大敌。 就在相遇他之后,罗刹女不再孤独,不再高傲,不再冷漠,他是她命中的克星,纵然让他伸手痛打一巴掌,可是却让她更加情难自禁爱上他。 他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没有让她感到屈辱和痛苦,而是感到关切和爱护。 虽然还在之前,她就刺了他一剑,甚至想杀掉他,可是他,却是那般打心底的希望她平安无事,纵然为了他而战,为他而伤也绝不容许。 自那之后,傅君婥就下定决心,一生为他而战,让他看见自己的坚强,不要再让他看见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可是她无数次流泪,为了他,于黑夜中,于枕边。 她与他相隔遥远,不但异族,还有世仇。 他心志远大无比,而她,则是师尊教出来的一个女杀手。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无论如何,都是那般的快乐,让她浑然忘却自己的外号叫做罗刹女,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充实的日子,虽然他并没有一整天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能够远远看着他在那些流民的人群中忙碌,看着他在人群中受到大家的欢呼,看着他疲惫不堪返回自己亲手为他建起的小屋里,看着他吃着自己为他做的粗陋食物……看着他放心无比在自己的面前趴睡下,对自己就像亲人一般放心,任凭自己给他洗擦着身子,或者偷吻他的唇也不会苏醒的困倦又安宁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心中的仇恨就像轻烟一般消失无痕了,相比他之下,她简直就是无足轻重的女子。 一生能够这样伴着他,让他安心倒在自己的怀中沉睡,一生看护着他,是罗刹女傅君婥当时下的第一个誓言。 无论是谁,也绝对不能伤害他,在自己的面前。 他是自己一生看护的爱人,谁也不许伤害他,除非,自己先倒在他的怀中,死去……她的手腕上,系着自己,与他,君媮妹妹,还有众女的头发织成的‘结发守长生,的小圈,这是她,与众女一起守护他的信物。 傅君婥知道自己没有沈落雁那样的智慧,没有商秀珣那样的人力和财力,没有小公主那样,无论在任何方面都会是他最大助佑。 她知道自己没有卫贞贞那样的温柔,可以为他亲自下厨,做出美味的食物,也可以包容众女,与大家愉快相处,也可以到军中救治士兵,甚至还能上街为他博取天下百姓的好感与美名。 她知道自己没有婠婠、石青璇、尚秀芳和师妃喧她们四个人的天颜容貌和才识。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女杀手,一个仅仅在武力上才能供给他最大助佑的罗刹女。 所以,她与冰美人傅君媮早就暗暗决定了,在日后,任何需要她们两人出手的时候,她们会第一个站出来,像众女那样全心全意卫护着他。 她,虽然是一个来自于高句丽的异族女子,可是,也是一个深爱他的女子。 她,也许能力容貌不及众女,可是爱他之深,绝对不比任何一人稍逊半分。 正如他,是那般的深爱自己一样。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君婥忽然转身,她一向孤傲平淡的脸向他展现最温柔的笑容,如阳光于冬日放睛,微温,却深入心田,融雪径流般滋润着人的心间。 她向徐子陵伸出一双纤臂,轻抚一下他的脸颊,柔声道:“上一次我打输了,可是这次不会了……”“就算你打不赢,我也不会再打你了,我会抱你,亲你。” 徐子陵轻亲一下她抚在自己唇角的手指,微笑道:“你是我的罗刹女,一辈子守护着我的罗刹女。” 跳至 第七百八十五章 寇仲惊现 第七百八十五章 寇仲惊现松明火把照得魏宫通亮,千数士兵遥围。 两方高手对恃,华夏军这边是徐子陵与冰美人傅君媮、大夏军的刘黑闼、老帅裴仁基、锋将白文原等人。 魏宫上面,则是宇文家中第一高手宇文伤、宇文仕、宇文成都、宇文智及等人。 场中,一是大魏皇帝宇文化及,一是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的妻子,来自于高丽三大宗师之一奕剑大师傅采林的首徒罗刹女傅君婥.宇文化及解开龙袍,露出一身武士劲装。 他浑身玄冰真气森森,将身后数丈范围的空间化成冰天雪,双臂霜雪凝结,气势如山。 傅君婥一袭黑衣,如黑夜罗刹,眼睛冷若冰霜,如玉掌之剑。 她的身形随风而起,踏空而行,别有一种轻灵的感觉,飞掠移动之间,有如棋盘奕子,千变万化,神秘莫测。 似乎某种玄奥之法,却又让人无法洞知,只能以一种常人的旁观去为之黯然叹息。 完美无比的身法,动静佳宜,让人神魂为之沉醉不醒。 宇文化及发现自己竟然难以向这个罗刹女出招,似乎所有的招式,都已经让对方破尽,未出先折一般。 再三等候时机,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是难受,功力无从发泄,心中郁闷得几欲吐血。 “吼……”宇文化及心神狂震,强爆起一身的气息,强行以重招出击。 虽然在招式和气势上他已经陷于下风,但是他不得不战。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武功大进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一个昔日落败在自己手中,仅凭绝世轻功而遁的对手,已经成长到他出乎意料之外的境界。 远处观战的宇文伤,也眼神一寒,为这种光凭剑意就可以迫得宇文化及尽落下风的奕剑术动容。 傅君婥没有与宇文化及交战,在他向自己飞射轰击而来之际,她御虚踏步,飞射半空十数丈,宇文化及一击落空,对手避而不战,心中暗叫不好。 再在半空中双腿互踢,再激射向傅君婥的身后,玄冰奇功大爆,又追击而至。 可是当那吞天噬的巨拳快要轰在后心之时,傅君婥忽然剑光一点,刺在宇文化及的拳面,宇文化及的玄冰之劲将那把古剑弯曲如虹,可是所有的内息却尽然消去。 傅君婥飘飘而飞,如天女飞空,极轻巧躲过那致命的一击。 宇文化及势尽,眼睁睁看着傅君婥就在头顶的虚空上飘舞。 双手合抱于瓶,宇文化及作出一个防御的姿态,极速倒射面。 他自然明白,对手的轻功绝世,若在高空对战,是对方最有优势,亦是最为擅长的战法。 如果不想落败,必须在她回击之前重返面。 相比起重剑术更重剑意的罗刹女,宇文化及拥有数十年的功力,只要在面坚守,最少也是不败之局。 宇文化及还没有坠落,傅君婥的回击已经到了。 她举起手中宝剑,向宇文化及的拳面飞刺而下,剑光千百道归合为一,如练。 正当宇文化及旋动双拳相抗的一刹,那剑光尽敛,化于无形。 宇文化及挥拳捣了个空,又有一种错力的感觉惊现,让他的内息又一阵翻腾。 不等宇文化及玄冰功旋劲绞尽,傅君婥她的剑光又起,一剑点动,还未及体,就如一树梨花千朵万朵盛开,于宇文化及的冰玄功旋劲之内,似让春风吹拂,梨花若雪,飘飞如梦,如幻。 “喝……”宇文化及大吼一声,如大鸟般,硬生生定住身形,巨拳破空,爆发出最强的一击。 整个半天顿时涌现森森的寒气,冰霜彻骨,凝露成冰。 在他拳劲中央,更有一个诡异的冰漩涡,缓缓旋转,刹那已将傅君婥那满天剑光尽数吞噬一空。 刚才他那记防御之姿和抵御,尽是诱敌之势,目的就是想与傅君婥硬拼。 论内功深厚,自然是他这个宇文阀第二高手更胜一筹。 正当魏宫的士兵与宇文家族的谪系高手都为之叫好之际,冰美人傅君媮却冷冷一笑,于那冰霜小脸的微粉唇角上,浮现一丝嘲讽之意。 深山,无名寺院里。 殿中,数人盘坐,中间,俯跪一人。 那一个气息霸天动遍身金光之铠的年青男子,半膝跪在一个背着殿门静静而坐的和尚之前,恭敬非常。 于他的身边,有着慈航静斋的两大天女念颂净和管飘渺,还有双剑侍和飞剑侍。 她们也一改平日那种盛气凌人,恭恭敬敬盘膝坐在简陋的蒲团之上,向那个不知年纪不辨相貌的和尚合十行礼。 那个和尚一直静静而坐,不知过了多久,才柔声缓缓而道:“既然梵斋主遣人相请,那么你便下山去吧!”这人的声音如山溪过石,静柔无痕,让人听得心神俱畅,如心灵与身体一同受到某种清净的洗涤一般内外通畅。 语音间,有一种无法猜估的从容和庄严,仿佛他一说出来,便会是世间注定的真理,或者,他任何说话与理念,都会化成世间不灭的真理那般的存在。 “谨尊法喻。” 那个威武如霸皇一般的男子低沉回应,震得天为之和鸣。 他虎躯立直,身上霸烈之气如骄阳般光炽,一身金光之铠与血红的龙纹披风让他有如降临世间的神明般威风凛凛,直让众生俯首,万民齐拜。 他大步退出殿堂,一拂披风,吊首阔步,向寺外而去。 他的样貌在东方刚刚探射出一缕初阳照映下,金光闪烁,不怒而威,尊仪万千。 两大天女与双剑侍飞剑侍紧随其后,一起飘飘下山。 当落到山脚,念颂净忽然开口问道:“佛子,你此次下山,是以沙门护法的身份,还是以华夏军那个徐子陵的大哥寇仲的身份?”“徐子陵?”那个相貌威武无双的男子一听即笑,露出一口白牙,显然极具男子的阳刚之气。 他哈哈大笑不止,让众女不明,但是静待他的回答。 那个相貌威若神明秀的男子笑道:“既然徐子陵如此出彩,天下无人能及,那么我正好去和他一会。 此番先去洛阳,看见徐子陵,就问他认不认我这个寇仲大哥,哈哈哈!”“以他的性格,又身居高位,我猜他断不会认佛子您的。” 管飘渺微微一顿,道:“还是以沙门护法的身份向四大圣僧宣布天僧师伯祖的圣喻,让他们四人合力拿下徐子陵,困他于静念祥院,最为上策。” “徐子陵必须由我来打败,不需假手于人。” 那个相貌威武无双的男子哈哈大笑,道:“因为我是他大哥寇仲!”傅君婥目中奇光一阵阵浮现,整个娇躯的身前身后,刹那涌现黑白两色的真气小团。 一道道黑线似的真气浮现她的身体周围,纵横交错,整个天空化作对奕的棋盘惊现。 而那些奇妙的黑白气团,则像棋子。 似乎是随手而洒,又似是含有某种神奥的技法,令人莫识其妙。 宇文化及的冰霜巨拳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轰至,将傅君婥身前身后的气团轰成粉齑。 棋盘般的天空让玄冰冻住,连那古朴的宝剑也在极寒气劲之下,寸寸折断,最后有如暴风雪般,狭带着无数残片,连同巨拳一同轰在傅君婥的娇躯之上,将她整个人身躯轰成爆碎的冰片,激飞一天一。 鲜血于天空闪现一道赤色的惊虹,又极速于玄冰功之下凝化成血色的冰霜。 冰霜在那玄冰漩涡中化成血红的碎雪,飘洒漫天。 残像消失,罗刹女再现。 她如断线风筝一般,于宇文化及的脚下,飘飘而落,直向徐子陵这边。 那孤傲小脸,苍白无血,带有星黛小痣的唇角,隐隐有血丝一缕惊现。 宇文化及大吼,折身而下,双拳捣空,重印向她的后心。 刹那又有一个极大的玄冰漩涡轰下,而迎着宇文化及的,则是刚才奇奥的棋奕之像。 同时,那个棋奕之像又在宇文化及的攻击之下,粉碎飞散,刺目鲜红的血又一次喷洒于空,化成血冰碎雪漫天而舞。 罗刹女又现,闪现面。 她双足点,微带狼狈弹飞向徐子陵那边,似乎是想急急逃回爱人的怀抱,寻求他的庇护。 宇文化及于后面紧追不舍,巨拳连轰不断,重招穷出不尽,双拳狂舞,电光火石之间,双拳已经连环暴击出数十下。 “轰,轰轰轰轰轰……”傅君婥的残像不断让宇文化及击碎,但真身却险险躲过宇文化及的追击。 她的身形,有若变成了一只断线风筝,斜斜飘飞。 似是在刚才的交战之中,已经深受重创。 在宇文化及的追击中,忽然,她的身形再变,却又化作一道黑芒,有如鬼魅般,在面上平贴着飞掠而去。 那身法不见有任何滞重,还是如轻风为形,落羽为身。 在徐子陵张开双臂,将飞遁而回的她紧拥有于怀,她禁不住樱唇微张,血雨喷洒,斑斑惊艳,把徐子陵的肩头喷得一片腥红。 她回来的一路上,滴洒着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宇文化及站住身形,于徐子陵的面前不远。 待他一站直身形,所有人都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罗刹女傅君婥原来玉手之中的宝剑,由前及后,刺在宇文化及的心坎之上。 那鲜血,染遍了宇文化及的前胸后背,早把他染成一个血人。 “你败了,她刺了你三剑,三次都刺在你的心脏之上,可是你连一拳也没有打中她,只能强行以拳劲震伤了她的内腑。” 徐子陵紧搂着傅君婥,一边轻拍着她的秀背,一边淡淡然对宇文化及道:“你现在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跳至 第七百八十六章 真龙天子 第七百八十六章 真龙天子“大魏向华夏军归降。” 宇文化及缓缓抽出刺在胸口的宝剑,抛还徐子陵。 他胸口有玄冰不断凝结成霜,把涌出的鲜血凝结。 转身,缓缓向魏宫的台阶拾级而上,他每走一步,就有无数的魏军士兵坠下手中的兵器,纳降,顺从接受华夏军士兵的管制。 “宇文一族隐于洛阳,但凭徐公子的调遣差使,永世不叛。” 宇文化及口角中涌出大量的鲜血,但是声音还是威震魏宫内外。 他微微向宇文伤点点头,道:“叔父,化及无能,先走一步……宇文家重归于叔父之手,望叔父带领宇文家走向安定延绵……”宇文伤沉凝点点头,微微叹息,但是却不作声。 宇文成都和宇文智及他们目中眼泪长流,看着宇文化及一步一步走向魏宫内间,鲜血一路的滴洒。 开始还是星星点点,后来宇文化及每走一步,就有一个血的脚印。 他刚刚消失于众人的眼前,就听到一声爆体的巨响,震撼整个魏宫内外。 “徐公子,想我们投降,得有一个条件!”宇文智及飞前而出,抱拳道:“否则我们几兄弟只有战死于前。” “说来听听。” 徐子陵一边用长生真气给傅君婥疗伤,一边淡淡道。 “我们与梁军香家深仇大恨,除非徐公子肯让我们兄弟带领族中高手杀尽香家父子,否则在此之前,绝不归降。” 宇文智及拱手道:“虽然梁军萧铣有向华夏军纳降之心,但是其手下香贵与香玉山父子是宇文家的死敌,不论如何代价,我们一定要杀死他们父子!”“三个月。” 徐子陵差点没有笑断肠子,因为之前的挑拨离间之计,宇文家与香家结下深仇大恨,香贵香玉山父子以为宇文家的宇文仕将他们残躯毁容,而宇文家则认为香家多次下毒和纵火害死魏军的士兵,暗中刺杀宇文族人,甚至还将宇文家的情报送给魏军周围的敌人,现在让徐子陵的华夏军与大夏军联手大破,国破家亡,更是对香玉山深恨痛绝。 徐子陵自然希望他们斗得越厉害越好,但是表面却淡淡然道:“如果在三个月内你们无法得手,我华夏军会考虑梁军的纳降,你们好自为之。” “叔父?”宇文成都望宇文第一高手宇文伤,希望他表个态。 “三月之期足矣!”宇文伤一开口,就决定了秀家的悲惨命运,他的言下之意,如果宇文家的兄弟不能报得大仇,他会亲自出手。 “节夏军,万胜!”白文原一看宇文家也投降了,大魏灭亡,不由振臂高呼。 “万胜!”不但华夏军的士兵,还有大夏军的士兵也齐声呼应,声震天。 塞外,大草原。 “子陵让你带些什么话给我?说来听听,我受得了!”突利与阴显鹤还有几名大将围在火堆边上,问道。 “战神殿一战,颉利损兵折将,武尊受挫,可是子陵却大有收获。” 阴显鹤呵呵笑道:“突利大汗,虽然你有五万黑狼骑,可是你不会是颉利二十万金狼军之敌,想必毕玄也不会支持突利大汗你做东突厥的大汗。 当然一斗之力尚有,在平衡打破之前,突利大汗还会保持原样。 这就看你的想法如何了,如果突利大汗想做东突厥大汗,想做整个大草原的大汗,那么显鹤就不转述子陵的话了。” “野心那个男人没有?”突利大笑道:“可是也得跟实力相等,否则那不是痴心妄想了?东突厥的大汗我突利自然是想做,整个大草原的大汗我更是想做,可是谁叫中原出了一个徐子陵呢!你觉得华夏军打败颉利那个家伙需要多少年?”“子陵如果全力攻击颉利,两年,最多三年,颉利的金狼军就会消失无剩。” 阴显鹤淡淡一笑,道:“华夏军的实力已经骇人听闻的步,强大得就连我这个身在其中的人也不敢相信。 如果没有李唐的秦王,那个战神李世民,华夏军早就大军挥上了。” “秦王李世民确是一个超强的对手,只是受李唐皇帝李渊所限制,否则早就一飞冲天。” 突利点头道。 “李世民可以同时对抗宋金刚与屈突通两员大将,仅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抵抗刘武周与梁师都的两大势力的攻击,当然,还有背后支援他们的颉利。” 阴显鹤轻笑道:“若不是拉我们华夏军下水,同时也让李元吉他再受重挫,他早就进行大反击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战事胶着。” “如果说李世民与突利是朋友,子陵与突利就是兄弟,这点显鹤兄请放心。” 突利哈哈大笑,豪爽道:“男子汉可以对战沙场,也可以成为朋友,我突利绝不会插手李世民与子陵之间。 中原最后是李世民坐得天下,还是徐子陵成就大业,那么突利都会觉得很正常。” “李世民的确强大,他一直是子陵最重视的敌人。 现在战事胶着,主要是想损耗掉李唐的部分兵力,让李唐崩溃,然后名正言顺坐上李唐天子之位,再慢慢收拾。” 阴显鹤点点头,道:“他拉上华夏军与颉利的金狼军为敌,目的确就是想拉着我们与李唐同坐一条船。” “我真的很好奇,子陵都在战神殿里得到了什么宝贝?”突利大笑道:“看来子陵真是天命所归,同去战神殿,颉利那个家伙就灰头土脸的。” “灰头土脸的不止他。” 阴显鹤一听即大笑道:“战神殿里,子陵得了很多宝贝,任意一样,都是可能一统天下的东西。” “快说来听听。 突利也掏句心里话,我倒是希望子陵能做一统天下的皇帝。” 突利大笑道:“如果李世民做了皇帝,估计我这个朋友就做不长久了,可是如果子陵做皇帝,我这个兄弟相信还是很稳当的。 所以要我突利心中所愿,还是子陵他做皇帝最好。 他在战神殿里得了什么宝贝?快说说,羡慕死我了……”“有很多,比如记裁有”战神图录“的黄金书,还有战神守卫中的三头六臂金人。” 阴显鹤一说,突利与周围的大将几乎流出了口水。 “显鹤公子,那些金人真的是纯金做的?”一个大将奇问道。 “是,但是想在它的身上刮点金子可不容易。” 阴显鹤大笑道:“它们每一个都有一流高手的战力,而且不怕打。” “一流高手的战力?还不怕打?我的老天爷,子陵弄了几个回来?”突利急问道。 “我看见的都有六个,不知他后来有没有多弄几个。” 阴显鹤补充道:“还有不少就像猛虎一般大小的战兽,钢铁躯体的,稍弱于一流高手,可是让它们一群围上,就是一流高手也得让它们撕碎。 高句丽原来出了一个马贼叫做韩朝安,身手不错,就是让它们给活撕了。” “韩朝安?他竟然让那什么战兽撕了?”突利与众大将简直连眼睛都凸出来了,马贼韩朝安他们当然知道,臭名昭著的一个马贼,虽然在大草原上人人除之后快。 可是他的身手确实不错,非同小可,想不到竟然让机关活撕了。 “战兽还好,那些金人就是毕玄也得费尽劲力才能打倒一个,如果群攻,相信就算有宗师级别的身手也也不讨好。” 阴显鹤呵呵笑道:“它们根本就不怕打击,如果子陵发狠,扔几个金人在战场上,相信纵然千军万马,也无一幸存。” “那本记载有”战神图录“的黄金书呢?”突利惊疑问道:“你不要告诉我,子陵都把它参透了,已经把这个传说中的”战神图录“学到手了吧?”“那倒没有,这本”战神图录“跟大雷神的不一样,跟战神殿里的也不太一样,子陵一时还没有摸索出方法。” 阴显鹤一说,突利刚刚想松一口气,不粹阴显鹤又道:“不过子陵把魔皇杀掉了,最后魔皇还送了他一本”帝皇御世诀“,相信他学得差不多了。” 突利差点没有倒在上,好半天才喃喃道:“这家伙,看来他不做皇帝都没有天理了!”阴显鹤听了,笑笑。 心想,如果让突利知道徐子陵还得了不少贮有无穷能量的水晶和五彩石,还有战神柱里的战神水晶上面的远古“战神图录”,那肯定会吓死。 但是这些自然不能全告诉突利,所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些大将。 “子陵还弄了什么宝贝?一定还有对吧?”突利追问道。 “一条龙。” 阴显鹤一说,众人愕然,面面相觑,好半天,突利才奇问道:“这世间真的有龙吗?”“当然有。” 阴显鹤呵呵笑道:“而且还有很多种,有数丈长遍体乌黑尖牙利爪强大无比的魔龙,还有通体翠玉一般碧绿色的小玉龙,一尺多长,非常的可爱。” “有了龙,那么他想不做皇帝都难了,世人非把他棒为真龙天子不可!”突利大笑道:“怎么这个家伙的运气好到这种步,不但没有让颉利奸计得逞,还连得宝物,这简直就没有天理了!前些天听颉利谣传说他困在战神殿下,我当时一听就禁不住好笑,估计很快颉利这家伙得狠狠打自己一耳光,现在果然……哈哈哈……真是大快我心,来来来,显鹤兄,一起为这个真龙天子的徐小混混痛喝两口,这真是太让突利高兴了……”跳至 第七百八十七章 龙之逆鳞 第七百八十七章 龙之逆鳞许城,华夏军帐。 华夏军虽然接管许城,宣告大魏灭亡,可是大军却没有进驻许城,相反,裴仁基与张镇周仅派出少量的士兵管理治安。 魏宫里面的宇文一族,还有数百近千的亲族,他们并没有受到华夏军的节制,而任由他们自由行动。 虽然他们需要迁往洛阳定居,但是期限足有三月之久。 百姓们对于华夏军的到来,表现出让人惊讶的欣喜。 特别在华夏军颁布一系列的惠民之政时,更是让老百姓们欢呼雀跃。 华夏军向来深得民心,徐公子虽然风流艳事天下闻,可是也是出了名爱民如子的好主公。 徐子陵与裴仁基、张镇周、白文原、焦宏进,还有大夏军的刘黑闼、崔冬等将于军中大帐内商议。 魏军的士兵不能马上解散,否则容易形成流寇,为害百姓,但是如果全部接受的话,那么人数将会形成一种沉重的负担。 商议一番,徐子陵决定,用一个长途拉练来作测试。 由许城到洛阳,不骑马不乘车,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魏军的士兵可以赶到洛阳军营,那么就可以接受他们为预备役的部队,如果不能及时赶到,那么就全部转成民工。 华夏军的士兵负责带领和监督,同时也提供食物和一些后勤的必需品。 焦宏进与几个大将负责此事,分成前中后三拨,一路监督着魏军向洛阳疾赶。 与此同时,华夏军与大夏军两部,马上再向北推进,扫除北上的障碍,准备实现徐子陵那个清掉塞外东北一的东北远征计划。 虽然不知道突利的答复会是什么,可是以两军之力,想拿下比如渤海国龙泉这些外族和一些小型游牧势力还是轻而易举的。 契丹大首和室韦各族虽然人多势众,可是若是相比战力,绝对不会在华夏军与大夏军的联手攻击之下。 李世民在西北拖住了梁师都和刘武周,还有东突厥,因为有华夏军的徐世绩部的支援下,双方在小规模战斗中平分秋色,谁也不愿意倾力大战,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双方还是对恃和试探。 如果突利答应全力相助,配合攻击,那么扫平燕和东北塞外各族的可能性就会达到最大。 游牧民族人多势众,华夏军与大夏军也许杀不掉很多人,可是他们尽量将他们驱逐,迫得他们缩入高句丽半岛或者向西的大草原纵深而去。 与此同时,小公主的水军于洛阳出发,配合日后高句丽半岛上消灭新罗和百济的战略。 一路上虽然还有渔阳的燕王高开道等大小势力,可是华夏军目的不在他们,而是借道而过。 纵然他们有东突厥有背后撑腰,可是绝对不敢与借道而过的华夏军和大夏军强行开战。 两军的后勤补给日后由华夏军的水军负责,而且一旦突利答应联手,那么更是完全无须顾及他们的反应。 燕王高开道虽然名扬北,可是他绝对不敢轻惹华夏军的徐子陵与大夏军的窦建德。 早在半月之前,江淮军的大军就已经自水路出发,杜伏威准备亲自干一个漂亮的大仗,让它成为自己青史扬名千古传颂的大胜。 他虽然还是江淮军的大总管,可是傻子也知道他肯定会是华夏军中前几号人物,这个自称是徐子陵这个小混混大哥的老混混,他自己已经放弃争霸天下的意欲,一心只想成就威名。 老帅裴仁基与张镇周带着步军缓缓在后,大夏军的则是门神崔冬。 徐子陵与刘黑闼,还有新锐锋将白文原,带着轻骑一路疾赶,准备赶上与杜伏威大军会师于渤海。 因为北是大夏军的势力范畴,一路畅通无阻,不到十日,轻骑已经赶至燕王高开道的境内。 燕王高开道自然是紧守都城,再派出大将张金树带十数骑前来探看。 虽然对借道而过有疑,但是这个道不需要燕王他的同意都要过,燕王高开道再听到报告是华夏军准备联合突利的黑狼军一起驱逐契丹和室韦等部,心中虽然奇怪,可是也有喜欢。 契丹与室韦诸部势大,又与新罗百济高句丽有勾结,形成联盟,明是对抗东突厥,但也威胁到高开道的位。 最后犹豫再三,高开道派出张金树小小款待华联军一番,再派出斥候给他们引路,一路北上,再折向东。 徐子陵东北驱逐大战,亦在两军数千骑奔驰的隆隆马蹄声中,开始打响。 在徐子陵带着大军一路奔驰不息,直向渤海国而去时,洛阳却来了几位客人。 洛阳,城主府。 沈落雁与商秀珣、小公主三人正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春梦女董淑妮照例打着慵懒的小呵欠,五指如笋玉般,轻拈起楚楚刚端出来的一枚小点心,朱唇微启,贝齿轻咬。 而青青则坐在一边,正半趴案桌上书写着帐目之类的东西,喜儿拿着一个副本给她读着参对。 一身翠绿的云玉真自庭园外面闪电般射了进来,比她更快的,是她那只翠玉一般的精灵小鸟。 云玉真脸色惨淡失色,似乎非常的惊惶不安。 “什么事?”沈落雁抬头一看,奇问道:“难怪是夫君那边出了什么乱子,这不太可能啊……”云玉真喘息未定,但是脸上惊惶的神色尤在,众女抬头一看,即大感惊讶,各自放下手中的东西,围了上来。 “怎么啦?又是那个大坏蛋出事了?……小公主着急得几乎落泪,她最怕就是听到徐子陵不好的消息。 “不是。” 云玉真强振精神,安慰道:“不是的,是另一伴事。 大家记不记得夫君曾跟大家提过。 他有一个大哥,就是以前在扬州一起做小混混一起相依为命的大哥?”“怎么啦?”小公主当然最是清楚徐子陵的东西,马上接口道:“寇仲大哥以自己的命救了夫君,一直是夫君最为感动的人。 虽然在扬州石龙庄园有一个掩人耳目的小墓,可是我知道他是把寇仲大哥一直存放在贮物空间里,希望一天能把他变活回来的。 是不是慈航静斋的人把寇仲大哥的坟墓挖握开了?她们想干什么?”“现在……现在有一个……活的寇仲,我是说,那个寇仲现在活过来了……”云玉真一说,众女马上大为愕然,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小公主最是坚定摇头道:“保存寇仲大哥身躯的黄金之棺都是我与子陵他一起做的,他的确是死了,绝对不会活过来。” “可是现在那个寇仲现在就活生生住在静念禅院,还派人传话说,想见夫君。” 云玉真惊惶道。 “什么?”沈落雁一听,马上反应过来了,怒火在明眸中一闪而没,哼道:“好毒的手段,原来慈航静斋玩的就是这一手!我就奇怪了,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原来还准备了这一手好戏!”“那个寇仲样貌如何?”商秀询忽然冷静问道。 “据我当时派出去静念禅院的求证,斥候回报说,那个寇仲非常的威武,高大雄壮,浑身金光闪闪,就有如神明一般威烈,单用气势就压得他不能动弹。” 云玉真一边极力平复心绪,一边整理言语道:“我让斥候看过了画像和夫君亲手做的雕像,那个寇仲他的样貌与夫君画的画像,雕刻的塑像有八九分相似,只是更加高大更加强壮更加威武……”“不管他多么像,他都一定是假的。” 沈落雁哼道:“容貌是可以通过某种功法改变的,就算没有在内里改变,难道不会易容吗?谁知道寇仲大哥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为了保护夫君死去时,年仅十七岁尚且不足!”“没有人能从夫君的贮物空间中拿走金棺,就算拿走,夫君如何会不知?我也可以肯定说一句,那个寇仲必定是假的!”商秀询点点头,道:“看来这是慈航静斋那个夜帝或者天僧的伎俩!”“问题是如何应对这伴事……”小公主微微沉思一下,星眸射出坚定的光芒,又道:“无论如何,这一件事绝对不能让夫君知道。” 就算现在不知,也难瞒过日后。 “云玉真摇头道:”那个寇仲的武功不说,他的身边还有静念禅院的了空,还有数百武僧和慈航静斋的两大天女与双剑侍飞剑侍。 如果想强行抹杀掉这一件事,看来不太可能!我也答应过夫君,若他问起,什么事也不能瞒他的!““我们当然不能强来,四大圣僧对我们华夏军的印象不错,如果胡来,那么就等于亲手把四大圣僧推向慈航静斋。” 沈落雁也摇头道:“他们能弄出一个假寇仲,就能弄出第二个,我们就算能杀掉这一个假寇仲也没有用!”“我们不必杀他。” 商秀询微微哼道:“我们只要证明他的假的,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敌人有备而来,专心设下这一个计策,看来不会轻易让我们拆穿。” 沈落雁又摇摇头,道:“现在我们完全处于下风,不可急进,否则反而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幸好夫君不在,否则事情会发展难以收拾之,幸好他正远征燕北。” “小孤狸,你想用拖字诀?”小公主明悟道:“准备反用敌人之计?”“对。” 沈落雁慧目之中闪现奇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道:“去请夫人,让她去追夫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回洛阳来。 让傅氏姐妹带他去高句丽,去见奕剑大师,并且在高句丽完婚,这样一定能拖过很多时间。 这个假寇仲,没有夫君,我们就算承认他是夫君的大哥,他又能有什么作为?我们根本就不与他作对,相反,我们就顺着他的意思,相认他为夫君的大哥,看他够不够厚脸皮在夫君不在时进入洛阳……他一旦无法顺利进行计划,一定会再进行什么阴谋,到时我们再随机应变不迟!”“小孤狸,这次你是最智计的一次。” 商秀询点头大赞,又冷哼道:“敢揭夫君的逆鳞,我们就让慈航静斋那帮婊子试试触揭逆鳞会是什么下场!这太让我恼火了!”跳至 第七百八十八章 英雄相惜 第七百八十八章 英雄相惜南海,十数只楼船和近百只小船正在海面缓缓北上。 其中一只最大的楼船之上,让渤泥等南洋小国的人称为吃人恶魔的铁钩船长陈长林肃立于船首。 他的身后是一大群奇装异服的怪人,一些人头戴尖顶斗笠,全身披着古怪的盔甲。 这种盔甲非金非木,没有金铁的反光,也没有木质的暗哑,上面倒像是抹有一层油光。 这些人全身披挂,手里拿着猎户喜用的三齿长叉,另一手持着与那种古怪的盔甲同样的怪盾,看上去诡异非常。 又有一种人是身穿兽皮,腰间挎着古怪的大刀的蛮汉。 这些人大多耳挂金环,或者头戴羽毛,那脸上抹有血红的纹饰,看起来如噬人的恶兽一般。 他们的眼神极是凶残和狂热,仿佛根本就不像正常人,而是一个个直立而起的野兽一般。 还有一种人简直就是野人,极其高大雄壮,几乎没有穿太多衣服,他们半**体,只在腰间围上一些兽皮作裙,赤着毛森森的大脚板,手里提着短柄的开山巨斧。 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纹饰,倒是黑黝黝的熊躯之上遍布各种可怖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这些人,正是徐子陵派遣到南洋诸小国里清理异族的三千蛮族士兵。 他们的首领崇汉王子,开山王子,铁骨王子以及那个带点小聪明又带点小淘气的蛮族少女胜男都在,他们站在陈长林的后面,带点古怪看着他。 好久,那个小姑娘胜男忽然问道:“铁钩船长,你是不是不能去攻击沈法兴和沈纶而不高兴啊?不高兴你憋着干嘛?你说话啊!”“我不叫铁钩船长。” 陈长林几乎没有摔倒在甲板上,头晕道:“都是小公主,说什么正义的小飞侠大战坏蛋铁钩船长,我的形象算是毁了……万一青史留名,把我和故事里的坏蛋扯在一起,我真是欲哭无泪。 大家放心,我没有不开心,现在沈法兴虽然还没有完蛋,可是看着他一步步倒霉下去,我更高兴,那个大仇日后慢慢报也不迟……”“那你在想什么?”胜男奇问道。 “我在想,我们这次再次东征,赶不赶得及公子的大婚。” 陈长林点头道:“虚军师的意思是尽快完结东征之事,最后能赶在公子的大婚之前。” “万一赶不及我们就先回去罢!”胜男摇头道:“等喝过他的喜酒之后,再继续东征不迟。” “如果公子大婚,必定声名更盛,可能到时天下的势力都会把矛头对准华夏军,他们全部联手起来,一起对抗最强大的华夏军。” 铁骨王子在众人之中可算最具眼光了,沉声道:“到时我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东征了。” “那等打败那些再东征!”崇汉王子大笑道:“倭人再多,也不够我们砍!”“日后有统一天下之势,再作东征之举,一定会让世人知晓,而且反对。” 陈长林摇头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公子大婚之前完成东征。” “不是还有很久吗?还有大半年都不止呢!”开山王子扬起手中的巨斧,吼道:“我们砍快点,一定赶得及的!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给黯魔和力士队的,我们一定要夺得首功,拿下那个倭人皇帝,把他的人头献给徐公子作为大婚的贺礼!”“汉人大喜日子是不见人血的,你笨死了!”胜男一听,马上嚷嚷道。 塞外,燕北之。 华夏军与大夏军的轻骑部队已经深入这个燕北之,此时春天将逝,盛夏欲来,天空天高气爽,祥云朵朵于极高处,更显得睛空的高远,难以仰视。 面碧草萋萋,百花盛放,形成一大片美不胜收的大草原美景。 一路上,不时有游牧民族的人相遇,若是平常牧民,华夏军不理而进,但是若是遇到四处游劫的小股外族狼骑,华夏军纷纷将之斩杀,夺得马匹三百不止。 几个小部落不知这一支轻骑是华夏军与大夏军的联军,竟然胆敢在夜间来劫营,最后却留下累累的一尸首。 锋将白文原率人穷追数百里,将最大的一个部族斩尽,并将那个首领的脑袋插在华夏军的旗杆之上。 一天,徐子陵与刘黑闼正在商量路线和攻战渤海龙泉的对策,忽然微感大震动,似乎有千军万马向这边疾驰而来一般。 徐子陵他们出帐一看,发现天边的远处,有黑压压的骑队向这边奔驰而来,那种声势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极是震憾。 “是突利吗?”刘黑闼那阳刚之脸带点微笑道:“这家伙带那么多人,也不怕人误会!”“他是臭美,爱摆现!”徐子陵呵呵笑道:“这个家伙如果真的有什么歹意,保准就是晚上来偷袭,他可不像别的突厥男子那般傻楞,这个突利不必在意,他是条汉子,我挺看好他的。” “既然他是子陵你的朋友,那我老刘就交他一交,别的突厥人我老刘可是不屑一顾的!”刘黑闼哈哈笑道。 “还有一个突厥人值得你交。” 徐子陵还没有说完,刘黑闼顿时又爆发一阵笑,点头道:“刀剑狂人跋锋寒我早就交上朋友了,可惜他老是装酷,很少说话,否则更加好玩些!咦?这个练功狂人什么时候对女人有兴趣了?他的前面好像搂着个女的?”u“那是芭黛儿,他的女人。” 徐子陵手一扬,轻呼一声,在远处玩要的未名如飞奔来。 他飞身掠上,与同样翻身上马的刘黑闼向大军疾驰迎去。 突利骑着马疾驰于前,他的边上是阴显鹤和跋锋寒,跋锋寒的怀中坐着一个女子,正是芭黛儿。 “突利王子,好久不见了!”徐子陵一看突利率众策马而来,就知道这个突利答应了自己的条伴。 “徐公子,我突利算是服你了!”突利轰然狂笑,策马疾驰而来,大吼道:“就连战神殿也困你不住,你都在里面捡到了什么宝贝,快分我一点,否则你别说是我突利的朋友!”“你想要什么?”徐子陵与他人马相错,回首大笑道:“本公子送你一个不分敌我的金人,好不好?”“免了!”突利一听,马上苦着脸道:“这个大礼你还是送给颉利吧!我可受不起!你送我等重金人的黄金就可以了!不,你得送我一个,大美人!”“美人随你挑,就怕王子挑花眼!”徐子陵呵呵笑道:“突利王子,先下马喝两碗再说,美人先不说了。” “他的女人不下数十,比你这个风流多情的家伙只多不少,你怕他没有女人?”芭黛儿还是一副小兵的打扮,但是却难掩她那婀娜动人的妙躯和惊艳出众的容颜。 她与跋锋寒合坐塔克拉玛干之上,坐在那个刀剑狂人跋锋寒的怀里,一看见徐子陵就哼道:“纵容手下抢劫大草原的女人,你这个本来风评就差劲的华夏军之主肯定会留下千古骂名的!”“本公子留下千古骂名不要紧,只怕某个大草原女子天天以泪洗面。 因为,她正等着别人去抢劫她为小妻子,可是那人就是不行动!”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没有本公子鼓劲,那个人还不行动,你最少还有哭一年半载。 小妞,你似乎得多谢一下本公子才对!”“哼!谁稀罕!”芭黛儿扭过头不再理徐子陵,但是小手却紧紧拉着跋锋寒的虎臂,生怕他会飞走似的。 “好了,跟女人说理说不清楚的,还是跟我们喝酒吧!”突利飞身过来拥抱一下徐子陵,又大笑着给他两拳,道:“别的不说,但是给这个燕北之换换血,这一点我突利肯定是可以做到的。 你的大军如果能开拨,我就是与颉利开打也没有问题。” “先礼后兵。” 徐子陵同样回敬他两拳,笑道:“如果谁愿意归于华夏联军之下的,那么我们欢迎,否则就按大草原的规矩,看谁的刀快!”“子陵,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两兄弟会来,迟可能数天到吧。” 阴显鹤给徐子陵报个喜讯。 “这两个家伙人虽然不多,可是打起仗来特凶,是两条汉子!”突利也夸道:“松花江的汉子,我就只看得起他们两兄弟!”“阿保甲、铁弗、呼延金、杜兴、拜紫亭,燕北这里硬把子不少,而且广人稀,一旦跑起来,估计追到气喘也追不上。” 徐子陵一听大笑道:“我们还是一步一步来,反正本公子现在有时间陪他们玩,我们现在众志成城,干掉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也来认识一下突利大汗。” 刘黑闼向突利拱手道:“大夏军的刘黑闼,见过突利大汗。” “大夏军的刘黑闼,在中原让突利最为佩服的几人之一。” 突利给刘黑闼一个拥抱,大笑道:“不说你的大名与能力,也不说你打败李密消灭徐圆朗孟海公百战百胜的辉煌战绩,单单是你的远大目光,那一份识人之明,就让突利打心底佩服!突利真是很好奇,当初这个徐公子还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他会有今天的飞黄腾达的呢?你怎么会选他作为盟友的呢?”“突利大汗不也有同样的远大眼光?”刘黑闼失笑道:“你夸我也可算是夸自己!”“我比不上你,你已经跟华夏军合作,打下了大半个中原,我现在才刚刚开始,而且之前还试过有些犹豫不决。” 突利一手拉着刘黑闼,一手拉着徐子陵,邀他们一起坐到手下准备好的毛毡上去,又接过马奶酒灌了一大口,再递给刘黑闼。 “这酒够劲!”刘黑闼一喝,马上点头大赞道。 “如果你喝过徐小子的烈酒,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最劲的!”跋锋寒一开口,便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奇怪反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我不能说话?那把酒拿来吧!我喝酒时绝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有了小美人,就变成‘妻管严”在芭黛儿的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徐子陵失笑道:”原来不是,幸好,否则我都会内疚好一阵子的!呵呵……芭黛儿你瞪我干什么?你快跟我道谢,否则万一本公子恼火起来,就多送两个小美人给狂人……““你敢?”芭黛儿一听,马上重重哼道。 跳至 第七百八十九章 计定龙泉 第七百八十九章 计定龙泉徐子陵、刘黑闼与突利三军合一,直向渤海国龙泉而去。 虽然征服龙泉收服粟末只是整个燕北远征计划的一环,可是只要拿下拜紫亭的渤海国,有了这杀一儆百的威望,那么徐子陵的话才会让燕北各族所畏惧,否则,多半会让各族的大首首领们直接无视。 纵然华夏军再强大,也不能让游牧部落尊服,因为两者没有明显冲突交错。 可是一旦拿下了强大的渤海国,扫平龙泉上京,各个小部族就会闻声色变,闻风而逃。 拜紫亭的渤海国虽小,可是却兵力惊人,可做用守城的士兵在两万到五万之间。 如果必要,龙泉上京完全可以征集五万以上的士兵守城,几乎是整个燕北之最具防御力的大城。 龙泉上京是大草原东北最具规模的城市,南傍镜泊湖,城环长白山余脉,三面临水,建于一块开阔的冲积平原上。 它的土肥沃,以农业为主,畜牧为副。 所产响水稻,名闻大草原,披视为米中之极品。 另一特色是城内流的全是温泉水,故遍布石砌水渠,水清量大,无论洗灌戏水,均温热怡人,情趣盎然。 徐子陵在之前就曾详尽收集过龙泉上京的资料,用作日后攻城。 虽然龙泉只有长安四分之一大小,可是在这个大草原,特别是燕北之,就显然格外庞大雄巨。 它的城廓亦分外城、内城和宫城三重,四面开十门,南北各三、东西各二,中央大街把城市分作左右两半,当然亦唤作朱雀大街,直通内外城的正南门。 拜紫亭深受汉化,极羡慕大隋初期的盛世,所以兴建的龙泉号称小长安,就是想借助明志,表示自己有隋文帝一统天下的威业。 他这个渤海国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仿照长安的建设而成,只是在规模上远远不及长安的雄巨。 徐子陵在当初收集这些资料时,还曾跟收集资料的云玉真和陈老谋说笑过,说如果这个龙泉上京的图根本不必花人力心力去收集,只要把长安的图按比例画小一些就可以了。 事实,龙泉与长安的分别也相差无比。 除了中间的朱雀大街,龙泉尚有四条主街,纵横交错,配上其它次要道路,像长安般把城内民房划分作大小坊里,内城位于北部正中处,周围九里,宫城处内重,城东方向是禁苑所在,内设池塘、小桥、假山、亭榭,景致极美。 离龙泉五十里外的大草原,军帐中。 徐子陵、突利、刘黑闼、跋锋寒、阴显鹤、白文原等众将团团而坐,众人手中传着龙泉的城防图,还有酒。 “龙泉,这个拜紫亭花了不少心思,看来就算我们三军前来,要他乖乖就范也是不可能的。” 突利看了半天图后,摇摇头道:“除非是将他打垮打痛,否则要他吞下一口气离开经营数十年的龙泉有点难。 如果强行攻城,虽然龙泉远不及长安,可是城高五丈,又以玄武岩筑成,看来想强行破城可不容易。” “还有箭塔箭楼,我们三军现在尽是骑兵,看来想攻城很难。” 刘黑闼也点点头道。 “龙泉不但大,而且有十门,可以选择很多灵活的战法,也给我们增加了很多计划内的变故。” 阴显鹤稍一皱眉道:“以骑兵之力强行攻城不智,但是围而不攻更加不智,因为渤海国盛产粮食,拜紫亭自然有很大的贮备,应该两三月也不在话下,我们劳军远征,反而不如他们。” “徐小子又想说些什么呢?”跋锋寒灌了一口烈酒,看向徐子陵。 “双管齐下,一边攻城,一边收拢人心。” 徐子陵淡淡道:“拜紫亭为了王权而抵抗到底,可是他的子民不会这样想,假如我们的条伴很好,慢慢,人心就会靠向我们这一边。” “收拢民心这些事你们本来就擅长,不奇怪。 可是我想问问,骑兵攻城如何攻法?”突利奇问道。 “骑兵下了马,就是步兵。”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们骑兵不必攻城,只要围城,静等步兵到来就好。 当然,在这一段期间,我们的骑兵可以四处出击,打击周围的零散部落。 只要骑兵保持威胁,那么龙泉里的拜紫亭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凭我们为所欲为他也无可奈何。” “假如我们骑兵分散兵力,这个拜紫亭倾力杀出,恐怕会将我们迫退……”突利又沉吟道。 “他不会那样做。” 徐子陵轻笑而摇头道:“换成你,也不会那样做。 第一,那样容易中计;第二,有龙泉不守,反而倾力而出,万一让内应作乱,那么他将死无葬身之;第三,我们如果打不过,也可以逃,反正是骑兵,难道还怕跑不过吗?”“如果契丹或者室韦各部族派兵来援呢?”刘黑闼这句话,其实就是替突利问的。 “只怕他们不来。” 徐子陵大笑道:“他们来得越多,就越是集中,省了我们四次驱逐他们的脚力。 他们不来,我们还要替他们创造来的机会。 包括新罗、百济的军队,还有高句丽的马贼,统统让他们集中在这一个龙泉上京来,然后我们再落网收鱼。” “时间久了,颉利这个家伙会不会跑来坐成渔翁之利?”突利又轻问道。 “我倒想在两军之前,挑战武尊毕玄。” 跋锋寒傲然道:“上一次的内伤,不知毕玄痊愈了没有,若然他再来,就再让他试试我的血狱。 徐小子那个”帝皇御世诀“里的九兵,还没有开张吧?正好我替你发发利是,让毕玄试试鲜!”“上一次你跟武尊毕玄打过了?”突利讶然道:“还打得他内伤?”“如果是徐小子,他就不是内伤那么简单了。” 跋锋寒大笑道:“上一次没有墩欲谷,他武尊的脸不会像现在那么威武,非添些伤痕不可。 上回是在没有看见的战神殿里,如果在两军之前,墩欲谷再也不好意思出手夹击我了吧?”“如果墩欲谷出手,相信武尊的威名就完了。” 阴显鹤点头道:“不过狂人你想潇洒打平武尊,非练好”帝皇御世诀“的武功不可,否则顶天就只能拼个狼狈不堪的两败俱伤。” “他是武尊,威名显赫,丢不起人,我怕什么?”跋锋寒哈哈大笑答道。 “战神殿里让颉利算计了一把,虽然有惊无险,可是这回也定要还他一个精彩的回报。”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金狼军虽牛,可是如果接二连三受到重挫,损兵折将,那么相信颉利也会很头疼的。 颉利先不说,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对付这个拜紫亭,要不要潜进去跟他玩两手?”“大家如此胆识,难道我突利就会差了?”突利轰然大笑道:“我的伏鹰枪很久没有痛饮高手的鲜血,正好有些手痒!”“诸位,大家对这个小龙泉的看法又如何呢?”刘黑闼不是第一流的高手,而是帅将,他自然对攻城掠土等事更加关心。 而且他也知道,以他的身手,若是阵前领军破敌那是有余,可是要入城扰敌或者刺杀敌方的大将首领,那肯定远比不上跋锋寒和阴显鹤这些超强高手。 “小龙泉是高句丽半岛的势力支援渤海国龙泉的重要小镇,也是拜紫亭的逃生后路。” 徐子陵摇摇头,轻笑道:“我们可以围城,也可以攻城,但是这个小龙泉却攻不得。 一旦小龙泉这个港口被攻下,那么龙泉的民众就会断掉希望,容易让拜紫亭蝙动,誓死相抗。” “有理,小龙泉只有几百人守御,纵然加到一千两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刘黑闼猛灌一口酒,道:“我正想跟子陵你说,万不可让杜总管把这个方攻下了。” “杜总管?袖里乾坤杜伏威?”突利带点讶然道:“他这个江淮军的大总管也来了?”“他迟些会到。” 徐子陵点点头道:“如果颉利那个秃头想跟我们玩两手,那么宋家的人都会北上,一次过跟他们玩到底。 剑宋智与银龙拐宋鲁两位可能会亲自带队而来,至于我的未来泰岳天刀宋缺会不会来跟武尊毕玄或者奕剑大师傅采林过两招,这就不知道。” “老天,这么说,龙泉一战就是决定日后整个大草原命运走向的转折点了?”突利带点汗意道:“难怪子陵你会亲自带队,原来你不只是想打垮拜紫亭和燕北,还在算计颉利。 这一仗可不小,我看来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龙泉,会有连场的血战。” 徐子陵拍拍突利的肩膀,微笑一下,道:“但是血战过后,最后雄起的必是我们。 我们年轻,还有赢得起的可能,颉利与毕玄,阿保甲,拜紫亭他们已经达到了极点,再也输不起了!”“与你一起战斗简直会让人热血沸腾,次次你都玩得那么大!”突利大笑道:“好,我突利最喜欢的就是冒险,如果全力一搏能够将颉利拉下马,那么我也不在乎了!我倒在看看,是颉利的二十万金狼军厉害,还是我们华夏、大夏和黑狼军的联军更加厉害。” “若算起三万江淮军和两万宋家子兵,就算比人数,我们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刘黑闼点点头,道:“惨败的情况不太可能,可是如果门、胜或者胶着,相信夏王都会尽力来援。 如果颉利想一场拼尽,我们也绝对不会畏惧。” “颉利会来的,但是可能会迟到。” 徐子陵点点图上的龙泉,道:“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先与拜紫亭打上一仗,虽然大家也许不太喜欢钻道,可是如果想进城跟拜紫亭打个招呼,由秘道进城,是最佳的选择。” “你连他们的秘道也探到了?”突利一听即摩拳擦掌道:“我们还等什么?”跳至 第七百九十章 男女有别 第七百九十章 男女有别洛阳,城主府。 由慈航静斋的两大天女念颂净与管飘渺相伴,双剑侍和飞剑侍卫护,一个威武无比的金甲男子龙行虎步踏园而进。 城主府的门外,尚有一百多名武僧相候,由几个与四大金刚平辈的高手率领。 他们在外面静坐不动,却隐隐然含有某种玄奥的阵法。 大厅里,沈落雁、商秀询和小公主三女为首,面蒙轻纱的白清儿与同样装束的闻彩垮两人坐到沈落雁的身边,隐隐有护卫之意。 沈落雁的身后,还有她的健壮丑妇如花,身穿劲装铁甲,肃立身边。 商秀珣还是一身银铠,显然英气勃勃,身边没有任何人,但是商鹏商鹤两老坐在她身后不远,正在专心对奕。 小公主面前摆着个小案,上面放满了点心瓜果之类。 小公主似乎没有看见面前自门大步而进的威武金甲男子,自管拿起茶杯,轻呻。 给她沏茶的是一身湖绿劲装的云玉真,另一边的厅角,身穿凤凰羽衣的独孤凤正在里间出来……小公主向她微微招手,云玉真给她搬个小椅子,让她与小公主邻坐,又给她沏了一杯茶。 “美人如玉,满室生香。” 那个威武的金甲男子哈哈大笑,抱拳向众女团团拱手道:“闻子陵于洛阳,我一下山即急急来相见,希望没有打扰各位美人与子陵的美好相处。 哈哈哈……不知子陵现于何处?该不会是让哪位美人缠住,无暇来见我这个老朋友吧?”“寇仲大哥,你是夫君的大哥,而我们是夫君的妻室,请寇仲大哥您言语上请稍加注意,万不可以美人称呼弟妹们,以防世人纷纭之口。” 沈落雁站起来,淡淡施个万福,轻声道。 不但慈航静斋的两大天女,就连那个威武金甲男子也想不到,还没有经过任何的试探,这个据说最难以对付最智计百出的华夏军师沈落雁就承认了他是寇仲。 这一下大出她们意料之外,本来想好了沈落雁她们也许会经过重重的小难和责疑,来证明威武金甲男子这个寇仲是假的,谁不知……沈落雁一句话还没有问,就承认他是寇仲了?“啊,寇仲出身市井,口无遮挡,真是太失礼了!”那个威武金甲男子一听半愕,但马上反应过来,大笑抱拳致歉道。 “夫君与寇仲大哥幼年相依为命,中间苦楚无数,他常常跟我们提起寇仲大哥的种种。” 沈落雁又淡淡问道:“寇仲大哥据说为了卫护我们夫君而惨遭不知名的仇人横祸加害,多年来夫君一直内疚于心,想不到寇仲大哥还存活于世,若是夫君知道,定然会对上天感激涕零。 不知寇仲大哥为何人所救?有如此奇缘?”“当年身体已死,但得天僧圣祖慈悲,感念寇仲一番苦心,于是天僧圣祖以‘六道轮回,神功逆命将寇仲重活于世。” 那个金甲披身威武凛凛的寇仲恭敬拱手,肃容道:“虽然再活于世,但是由天僧圣祖授功和传法,成为一名沙门护法中的佛子,多年修炼,直到近日才奉命下山。” “原来是天僧奇功让寇仲大哥复活于世。” 商秀珣忽然插口道:“不知寇仲大哥下山何事?是来与我家夫君聚旧,还是另有别事?”“无论有什么事,寇仲大哥是夫君的大哥,还是请坐下慢慢道来不迟。” 沈落雁又扫了一眼两大天女与双剑侍飞剑侍,微微一笑道:“不见四位一段时间,四位的气色好像不错,请放心,我们夫君今天不在,你们不必担心他发脾气……”“啊?子陵不在吗?”那个寇仲明知故问道。 “他不在,一个月前去攻打宇文化及的许城去了。”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后来突利大汗邀他北上对付龙泉上京的拜紫亭,现在只怕在与突利大汗烤火喝酒了……真是不巧,如果寇仲大哥早一点下山就好了,也许寇仲大哥可以再稍等时日,日前弟妹们已经派出快马,去给夫君报告这个天大的喜讯,想必夫君一听到就会回来洛阳相见寇仲大哥的。” “若不是寇仲身有圣祖之命,无法分身,定亲自策骑前去,与子陵相见!”那个寇仲满是兄弟之情道。 “不知寇仲大哥有何要事?不知诸位弟妹可否帮上什么忙?”沈落雁轻描淡写问道。 “闻说华夏军与圣斋有些误会,寇仲身为沙门护法中的佛子,又是子陵的兄弟,自然不愿看见大家误会再深有隙,所以特愿来道明事情真相,排解两家间隙。” 那个寇仲在健壮丑妇如花为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坐在众女的对面,露出亲切的笑容,道:“之前因为圣斋通过佛法知道中原分久必合,真正统一天下者必李唐,所以才会相劝子陵。 她们都是出家之人,心中只怀慈悲济世之心,并非与华夏军或者子陵有恩怨。” “慈航静斋是天下白道之牛耳,我们华夏军也不想与几位仙女有什么不愉快。” 商秀珣轻哼道:“只是几位仙女似乎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抽,所以才会闹成这样子。” “圣斋几位天女之前与子陵及各位弟妹妹的种种,请不要再记于心中,就让它河水一般流走吧!”那个寇仲哈哈大笑,道:“寇仲已经恳求过天僧圣祖,日后佛道两门与华夏军和平相处,绝不再有任何的冲突,之前的种种之事,只为世间一笑。” “此事自几位仙女而起,也可由她们而止,我们自然欢迎。 另,不知寇仲大哥还有何事?”沈落雁又问道:“如若无事,我们便不留寇仲大哥了,男女有别,为免世人之口,我们不敢久留寇仲大哥于此,如若夫君返回,有他在此,弟妹们一定亲手下厨大摆宴席为寇仲大哥致歉。” “……”那个寇仲又是微微一愕,想不到沈落雁会用这种藉口来打发自己。 这种借口虽然烂到极点,又得罪人,可是在理上却说得通。 如果他想强留,说点别的,那么可能会让人扣上调戏弟妹的污名。 之前一进门,本来想说点扬州小混混的口吻来表明自己就是寇仲,谁不知她们顺水推舟,不但不否认自己,反倒马上承认自己就是寇仲,让自己有空打一拳那种错力,还让这个沈落雁扯了世间义理的事来堵自己的口。 就算慈航静斋是佛门的至高无上,是天下白道的牛耳,可是中原毕竟以深受几百年儒理潜移默化的,一旦扣上与亲孝义理相违背的东西,那就是嘴有百口也辩白不清。 如果让华夏军宣传自己这个佛子徒有虚名,见美起色,调戏弟妹,估计马上就会身败名裂。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个沈落雁是多么的难对付,她虽然表面柔顺,可是比他原来的想像中还要难应付一百倍,三言两语之间,就连辩驳的可能都没有。 龙泉城外。 十里,华夏军营中。 策马上高坡,遥望龙泉,在一马平川的平原和湖泊包围之下,龙泉拔而起,巨然耸立于前,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雄伟之姿。 此时正是入夜时分,龙泉大多处一片火光,无数士兵在城头上巡防驻守。 城垛箭楼,无人火光通亮,人影闪闪,于远看去,更添几分气势。 于徐子陵他们所在的西南方看去,于南门有一座奇高的灯塔,以十二节经过雕凿的玄武岩迭筑,古朴浑重,此时也有专人点燃塔顶的火炬,光耀百丈,它就是龙泉的标志和象征,当然,更主要的是,它是在夜间指引船只所用的灯塔,用以保证船只通航无阻。 更远处,就是有小龙泉之称的石堡和港口,那里也火光一片,有人紧守,恐怕偷袭。 “一来就跟拜紫亭打招呼,会不会吓得他崩溃?”突利大笑道:“万一他提前投降,子陵你那个大计就无法实现了。” 没关系,最多我在龙泉多住几天,颉利一定会来的,因为这次我回去了,他再想找机会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徐子陵指了指远处的港口,笑道:”只要这个港口一天还能畅通,那么拜紫亭就一天不会投降。 而且龙泉是他的心血,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这两天我们进去小小骚扰一下,等援军来了,再慢慢进行攻城也不迟。 今晚没有老杜,否则会更加好玩。 ““是好玩!”跋锋锋与刘黑闼一听即狂笑起来,久久不止,直笑得众人莫明其妙。 跋锋寒好不容易才停下来道:“杜总管说再也不跟你这个小混混一起做些什么危险的事了,你记不记得,上一次在洛阳,你带我们走上了那个气球的小篮,飞到天空,然后自己跑去支援王世充?”“怎么啦?”徐子陵奇问道:“你们不是畏高吧?个个都是高手……等等,老杜他说了些什么?”“他大骂了你两个时辰,在上面呆多久就骂多久!”刘黑闼狂笑道。 “你们在上面呆了两个时辰?”徐子陵一听更是莫明其妙,疑问道:“奇了,你们为什么要在上面呆那么久啊?你们要是畏高,为什么还要在上面呆那么久啊?你们不是在等我回去吧?”“倒不是等你,只是我们在摸索下去面的办法。” 跋锋寒一听轰轰狂笑道:“我们又不会飞,怎么知道如何下去啊?结果直等了两个时辰,才下到面……”徐子陵渐渐听明白了,惊叫道:“你们不知道那个推动的风叶是可以旋转到另一边的吗?你们是怎么回去的?”“杜总管威力无比的劈空掌。” 刘黑闼几乎要笑得倒,在众人的奇怪目光中,极力忍住笑意道:“杜总管在两个时辰打出了超过八百记劈空掌,才使那个气球退回华夏军的阵。 本来他很光荣也很得意的,可是后来发现那个风叶是可以在篮子上旋转的,当时他气得几乎要撕了子陵!”“难怪后来那个老混混看我总是有点不对劲的样子!”徐子陵也爆笑不止,道:“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些,用劈空掌来作风力推动?八百记劈空掌?老杜的内功真是深厚啊……”跳至 第七百九十一章 人心长城 第七百九十一章 人心长城龙泉,稻香棺。 徐子陵、突利、跋锋寒、阴显鹤四人自龙泉通往城外的秘道进入,稍加易容,穿着宽大的衣服,然后大摇大摆到这个稻香棺坐着,靠近临街的窗口,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响水稻馆,一边看着下面的粟末族武士在大街上来回巡守。 这条朱雀大街虽然不比长安,可是也不算太小,只是没有长安朱雀大街中的永安大渠。 稻香棺里坐无虚席,并没有因为华夏联军的到来而有影响,两层近五十张桌子全是客人,喧闹震天,聚满各族豪士美女,充满异国风情,击桌高歌,猜拳对酒,大有中土之风,却又截然有异。 看来虽然拜紫亭对华夏军虽然不敢掉以轻心,但也不是全然畏惧,除了龙泉城坚防重之外,想必他还早有布置。 街上有一些异族武士也在暗中巡防,表面是随意散步,其实隐有巡守之意,这些武士极可能就是新罗百济和高句丽的马贼,又或者是契丹和室韦的部落的武士。 很显然,早在华夏军来到之前,拜紫亭就与契丹大首和室韦各部结成了同盟,背后甚至有新罗百济等国的支持。 徐子陵他们刚才在大街上稍稍打量,就发现这个龙泉之内,恐怕贮藏有数万重兵,看来拜紫亭是决心尽一搏拼死抵御了。 因为之前布置充足,城中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恐慌,甚至一切都还正常运作,比如这一间稻香棺,还座无虚席,人们也谈笑自如,言语虽然对战事带点担忧,可是却还是很看好拜紫亭的。 “这响水稻真是不错。” 突利低声笑道:“这响水稻做的酒更是好,不过,一会儿我们再溜去拜紫亭的王宫里泡泡温泉,那才是人生中的大快事啊!”“温泉自然是要去浸的,不然先弄清楚有谁在拜紫亭的王宫里。” 阴显鹤低声道:“看龙泉民众的这种反应,只是有契丹和室韦的支持,是不可能这此镇静的,纵有新罗百济等退路,但是应该也有一丝忧心仲忡的样子才对,可是大家看这些人,估计……”“不用估计,拜紫亭一定与颉利有过什么协议,想一起对付我们。” 跋锋寒轻哼道。 “正好,他们越是这样,我们就玩得尽兴。”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我们先到外宾馆看看,想必会认识到一些大人物的。 然后,我们再去拜紫亭的王宫探探,顺便泡泡温泉。” 四人长身而下,抛下银子,一边大笑,一边下楼而去。 走在朱雀大街上,不时有士兵巡过来,暗中打量路人,也对徐子陵他们上下打量。 除子陵他们这些个个都是见惯大风大浪之人,岂会让小兵看出破绽。 随意而行,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偶尔有不开眼的士兵过来盘问,徐子陵先是一锭大银砸过去,再飞脚踢那些士兵的屁股,一副恶霸的样子。 走到外宾馆的附近,刚到架设在小温泉河绕着外宾馆的小桥,忽然阴显鹤指了指前面。 众人看去,发现外宾馆停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正有人下来。 “他是……五刀霸盖苏文?”徐子陵没有见过盖苏文,但是看过虚行之画的像,又听到傅氏姐妹的具体描述,所以仅是远远一看,即猜认出来。 “有趣。” 跋锋寒微哼道。 盖苏文他正从马车下来,身边并无武士相伴,极具自傲。 虽然远观,可是也给徐子陵突利他们一种霸气十足,雄伟如山的感觉。 此刻挺直虎躯,更似久经风雨霜雪的松柏般挺拔轩昂,而更今人印象深刻的是在粗犷中透出说不尽的文秀之气。 气息潜隐,但是徐了陵猜测他的功力尤在金正宗之上,绝对会是一个接近宗师级别的超级高手。 他的高度应该与徐子陵、跋锋寒相近,身材健硕扎实,雄壮无比。 “看他的手。” 突利鹰目如电,轻哼一声道。 盖苏文的指掌修长,隐隐带有一种诡异的淡青,不细看绝难发现。 他一身绛红武士便服,外罩素白捆蓝花披风,脚踏白皮靴,头结英雄髻,黑发在耀灿华灯映照下闪闪生辉,非常触目。 文秀的气质主要源自他独特的脸相,白净无须,窄长的脸孔似有点错摆在特别宽阔的肩膀上,大小并不合乎比例。 偏在这窄长的脸上生着一双修长入鬓的凤目,眯起来像两把锋锐的刀子,身上虽不见任何兵器,可是举止行动间能使人感到他体内酝藏着爆炸性的庞大力量,本身可比任何兵器更具杀伤力和危险性,形成一股独特慑人至乎诡异的魅力,不愧除了奕剑大师傅采林之下,整个高句丽半岛声名最响当当的超卓人物。 “不要走过去,他对我们有戒心了。” 徐子陵各拉着突利和跋锋寒,哈哈大笑,声传四方,但是话语极束音成丝,仅身边的人才能听见,道:“以盖苏文的骄傲,定会不会与别部高手住在一起,我们再去拜紫亭的王宫看看就行了……”“我忽然有一种奇想。” 突利轻笑道:“盖苏文如果没有五把刀那会怎么样?还能叫做五刀霸吗?”“你的意思是,让子陵去偷掉他的宝刀?”阴显鹤一听即失笑道:“以他那种高手,任何刀在手,相信也不会差得太远,估计五把宝刀只且一种名声的宣扬。” “偷他五把刀还是小事。” 徐子陵淡淡道:“几位有没有想过,我们去新罗偷掉这个盖苏文的老家?反正这一仗大家都在等待,我们在等援军,他们也在等援军,颉利则在等我们火拼到差不多时才会冒头。 在这中间,我们如果把时间白白浪费掉,就不如去将新罗和百济小小的骚扰一番。” “可是万一时间来不及……”突利微带担心道:“骑军的移动虽速,但新罗百济实在太远,又隔山隔江的,如果让拜紫亭知道我们不在龙泉城外,相信他肯定会全军出动的。” “我的计划是这样。” 徐子陵点点头,道:“一切继续,由刘大哥与白文原,还有突利你的大将率兵日日攻城,每日作出骚扰的姿态,我们则做出亲自带兵驱逐零散的部落那样的错觉,这样一来,拜紫亭正好派人收拢人心,接纳那些被驱逐的部落,而契丹室韦也将更加全力支持拜紫亭。” “那么我们用什么兵来攻击新罗百济?”突利一听徐子陵似乎不是用骑兵过境远袭,又问道。 “水军。”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江淮军和华夏军的水军,还有日后宋家水军。 在那之前,我们去见见傅采林那个老头子,如果他能答应,让高句丽出兵,他们出兵多少无妨,但是这样我们就师出有名了。” “奕剑大师这一关有点难过,如果两位傅姑娘在就好了。” 阴显鹤点点头道。 “徐小子怕是早把她们带在身边了吧?”跋锋寒一听失笑道:“徐小子的事大家不必担心,还是想想奕剑大师九玄大法如何应付更加实际,我就不信他不跟我们四个练练。” 虽然拜紫亭的皇城守卫森严,可是对于四人却不是难事。 徐子陵四人躲过巡逻的守卫,穿过皇城,潜入王宫。 一到内宫,登时卫士大减,多是一些宫人,有男有女,也似李渊里那般。 不同的阶级分开不同的衣饰,显示出一个小朝庭的作派,也显示出拜紫亭梦想称霸天下逐鹿中原的野心。 四人经过砖石铺筑在主殿前左右延伸的廊道,穿园过院的进入清静幽雅的栖凤阁。 栖凤阁位于西园一个引进温泉水的人工小湖畔,与一环湖长廊连接,四周桐木成荫,柏树参天,竹影斑驳,在天色逐渐好转下,弯月在浮云后若现若隐,景致极美。 内宫里的前殿,正***通亮,拜紫亭似乎正在设宴招待着什么宾客。 徐子陵等人虽然好奇,可是那里的人实在太多,川流不息,不能近前,只好带点遗憾到比较少人的方泡泡温泉,也算不白来一趟。 温泉池热气腾升,形成烃霞缠绕的奇景,为曲槛回廊,水榭平台,平添无限诗意,比起长安太极宫,又是另一番风味。 “除了没有侍女帮忙按摩身体,现在就跟拜紫亭的贵宾差不多了。” 突利整个人舒舒服服靠在温泉的石壁之上,随手滴着盘中的葡萄,一边叹息道:“突利虽然打过千百仗,可是一边打仗一边泡温泉的事还真没有试过。 如果拜紫亭知道我们半夜溜进他的内宫浸温泉,相信会气得吐血的。” “他现在正得意,别说我们进来泡温泉,就是将他的妃子玩个遍,他也不知道。” 徐子陵呵呵笑道:“他不知道龙泉虽固,可是却有很多怕死鬼挖了很多道直通城外。 别说龙泉,就是长安,也不会是什么坚城,天下所有坚固得不可破的天险雄关,最容易突破的方,就是它们的内部。” “是不是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子陵你才要弃守洛阳?”阴显鹤笑问道。 “洛阳虽然不布重兵,但是人心牢固,我根本无须严加防御。” 徐子陵大笑道:“在我的眼中,洛阳的城墙防御再坚固,也比不上人心形成的防御。 人说万里长城是天下雄关,挡住了大草原的铁骑,是中原汉人的的最大屏障,我却觉得,与其建成一道砖石长城,不如建成一道民心长城,只要人民心中有了长城,真实的长城没有也罢!”“天下帝王不缺智慧之人,也知道民心最重,但是他们不能像你这样做。” 跋锋寒忽然插口道:“你有他们没有的优势。” “长生。” 突利点点头道:“他们没有办法像子陵你一样拥有很长的生命,拥有一身武功,还有无穷的智慧。 他们没有你那样凝集的部队,甚至没有那么团结的妻子。 他们远远比不上你,天天生活在勾心斗角的***之中,自然就无法再分心为民众做事。 我就不能像子陵你样,我们与你是很不同的……”“你也可以的,突利。” 徐子陵微笑道:“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与我们一起尽情游戏这个世间。” 跳至 第七百九十二章 帝皇九兵 第七百九十二章 帝皇九兵第二天,早晨。 华夏、大夏,黑狼三军精骑尽出,来到城下两里外来回策骑,而华夏军的大部分士兵则拿出工兵铲,在面挖掘起来,完全无视城上人的反应。 大夏军轮接,而黑狼军则赶到远方砍伐树木,拖回军营,做出制作攻城器械的样子。 徐子陵、刘黑闼、突利、跋锋寒、阴显鹤、白文原等人策骑而出,在箭距之外看着城头如临大敌的反应。 一看他们出现,城头马上无数武士与高手涌现,唯恐他们亲自攻来。 拜紫亭、盖苏文两大巨头聚首于顶,还有突利分别介绍说是臭名昭著的马贼呼延金,和前马吉手下拓跋灭夫年青的高手。 徐子陵认识的,只有当日与拜紫亭一起到战神殿外的那个中年男子,渤海国的大臣客素,至于另一个武将打扮的人却不认得,但阴显鹤却知道,指说是宫奇。 “徐公子与突利大汗远道而来,何不进城喝一杯响水稻美酒?”拜紫亭冷凝喝道,声如沉雷远播。 “主人不开门纳客,我们还是少喝闭门羹为妙。” 徐子陵呵呵笑道:“战神殿一别,本公子非常想念渤海国主,特千里而来,想不到受到龙泉主人如此冷遇,真是大失所望。” “徐公子带着虎狼之心而来,没有善意,渤海国王才不会做出引狼入室之举。” 盖苏文哈哈大笑道。 “这位朋友面生,但是看起来挺臭屁的模样,不知怎么称呼?”徐子陵装着不知,问道。 盖苏文还没有来一个笑里藏刀的回答,就让突利抢了话头,突利指着盖苏文大笑道:“子陵你看他的身上挂满了刀,也可以知道他就是五把刀的‘五刀霸,盖苏文了,天下间除了他臭屁,还会有谁在身上挂五把刀?”“我只不过背一刀一剑,就让人叫做刀剑狂人。” 跋锋寒哼道:“这家伙身上挂五把刀,怎么别人不叫他做五刀狂人啊?这还有天理?”“背一刀一剑自然是狂人,但是挂五把刀怎么能叫狂人呢?”徐子陵笑道“那是变态!”芭黛儿本来一直板着小脸,可是一听,最后终于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城头上的盖苏文听了面色一变,但是倒不太动容,显示出极深的城府,倒是他身边的年轻高手拓跋灭夫,马上举唇反讽道:“久闻华夏军之主如何了得,想不到只是一个徒逞口舌之人。” “厉害,竟然能把汉语说得如此流利。” 徐子陵拍手等赞道:“不知这位牛气的年青英雄叫什么名字?”“狗屁英雄,只不是脏手马吉养的一条狗,除了摇尾巴,他还会什么?”芭黛儿嘴巴很厉害,说得那个拓跋灭夫几乎要在城头上跳下来,冲上来砍死她。 他身边的悍壮男子呼延金哼道:“小娘们,你除了**功夫之外,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你有本事就咬大爷个鸟……”这个呼延金的话还没有完,芭黛儿就怒火烧天策马冲了过去。 徐子陵与众人一看几乎晕倒,个个飞身掠起,紧追而去。 刘黑闼举起手,身后的精骑个个半搭弓箭,准备在敌方一轮抛射之后策骑向城头上轮射。 这与原来的计划差不多,只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应该是徐子陵,谁不想芭黛儿的脾气如此刚烈,一句话也受不起。 天空中万箭齐发,形成一大片的箭雨,泼向面的众人。 刀剑狂人跋锋寒飞掠在芭黛儿的马背,爆起血狱,替芭黛儿挡住漫天飞射而来的箭矢。 无数劲矢射在血狱之上,缓缓内陷,然后随着血狱的真气疯狂旋动,箭羽烫烧起火,激弹开去,形成一道道的火矢。 徐子陵长啸一声,时而贴飞掠,时而激射半空,几个弹跳躲过天空而下的飞矢,极速向城头而来。 阴显鹤与突利紧随其后,躲过大批箭矢,手中的宝剑与伏鹰枪旋舞如风,弹飞流矢,三人超越了正在卫护芭黛儿的刀剑狂人跋锋寒,扑向城边。 “你回去!”跋锋寒缓缓抽出刀剑,刀剑同时挥斩,绞飞拓跋灭夫和呼延金向他们射来的利矢,哼道。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芭黛儿却摇头,带点欢喜看着威风凛凛卫护着她的跋锋寒,又自腰间掏了一个精美的黄金面具,戴在她那如玉的小脸之上,双手于同一刹那,变得银光闪闪,点点如星。 跋锋寒一看更是微怒哼道:“胡闹!”可是却没有再喝斥什么,只是抢先飞跃半空,刀剑破空,粉碎又一波射来的箭矢。 在徐子陵他们迫行城墙之时,刘黑闼和白文原两人率众策马而出,近千骑向城头回射两波利矢,然后再回撤箭程之外。 这种轮射,是华夏军与大夏军配合排演已久的战法,虽然还不算最为精熟,但是对于仅五丈多高的龙泉城头,小小的千人轮射也溅起无数的血花。 上百人中箭,惨叫倒,更有十数人坠下城头。 如果不是徐子陵他们一路迫近,引得城头上箭手纷纷追射他们,那么这种轮射还不会起这种毫无还击的效果。 但是刘黑闼与白文原早就算准时机,在徐子陵他们一引开箭矢之后,马上出击博了一个漂亮的头彩,在城头的弓箭手回射之时,他们早就撤回箭程之外。 巧徐子陵雷哮一声,整个人涌现一身黯金之铠护体,强行抗御着无数的箭矢,弹射向城头。 魔皇的黯金之铠在他的身上重现,甚至更加威风和奇奥。 盖苏文与拜紫亭两人爆起浑身的气息,双双迎战而下,一旦让徐子陵也们杀上城头,那么相信普通士兵会死伤惨重,到时城下刘黑闼他们的精骑又来,只怕后果难测。 “拳枪。” 徐子陵拳头重轰,手中的黯金之铠极速化成黯金长枪,挑刺向盖苏文。 盖苏文手中厚背长刀旋斩如风,在那支黯金之枪还没有刺到,已经旋砍出十八刀。 “腿斧。” 徐子陵手中的黯金之枪消散形成一团金雾状,随着他身形的旋踢,化成开山巨斧重斩向拜紫亭的胸腹。 突利伏鹰枪几乎旋成一道龙卷风,杀上城头,但仅仅站住一脚即让客素和宫奇两人抵住。 客素内功深厚无比,宫奇则弯刀偏走,配合而击,跋锋寒刀剑疯砍,杀掉数名士兵,一时间血狱之内,人头滚滚,残肢处处。 拓跋灭夫不敢与这个名震天下的刀剑狂人硬拼,挥剑攻击阴显鹤。 阴显鹤刚刚射上城墙,脚踏魔月环步,游走无定,一边躲闪着拓跋灭夫的攻击,一边随手收割着士兵的性命。 他左右手各有一剑,一是自己的宝剑,另一正是金正宗的软剑,他在战神殿里的战利品。 刚柔两剑以阴阳互济之势在人群中蝴蝶穿花般扑闪,血花惊现。 呼延金手持钢矛,但是还没有冲近跋锋寒,已经让芭黛儿凌空轰下。 虽然明明是睛空白日,但是在呼延金看来,却有漫天星辰。 芭黛儿的天魔乱舞虽然不及李密,更加不及徐子陵这个冒牌专家,可是也颇有几分火候。 银星闪动之处,周围的士兵纷纷惨叫倒。 拜紫亭虽然知道徐子陵的奇功百出,战遍天下高手而从无败绩,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一力抗下自己与盖苏文的联手,甚至还有余力反击。 这种以气息凝化成甲铠的奇功,他简直连听也没有听过。 纵然无论护体气劲如何刚烈,如何实质化,也不可能真的变成甲铠,毕竟一个人的真气太少了。 但是这个徐子陵的真气,却能够覆掩全身,还有足够的真气分化成武器,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境界。 拜紫亭不能硬接,因为他听到徐子陵有一种‘逆转,奇功,可以将敌手的攻击极速反击,是硬拼的克星奇功。 他躲过斧斩,回弹城头,抢过两名士兵的双矛,再与盖苏文合击而下。 矛影如山,如千万茎竹林乱插大,又有如长点雨丝垂空而降……盖苏文又换一刀,刀狭如陌,其长如修,隐现一种诡异的妖气。 如霹雳闪电,杂于枪矛雨丝之中,风雷之势在后,惊现,已经杀至眼前。 “肋鞭。” 徐子陵自腰间一抽,射出一道黯金软鞭,如金蛇闪空,更如雷神的审判之鞭,如有灵性般,狠抽向拜紫亭。 这种一以柔克刚的战法,刚好能够克制对方的长矛,纵然对方的矛影再多再长,也绝对敌不过软鞭的抽打。 论远,论速,矛刺是绝对无法及得上长鞭的卷甩。 盖苏文妖刀闪电般斩中徐子陵,但是却惊讶发现徐子陵的肩膀之上,有着一面黯金之盾在抵御,让他极速的斩颈之刃丝毫无功。 “哼,我的”帝皇御世诀“共有九兵……你的五把破刀算个屁!”徐子陵的右肘一举一格,闪现一个黯金的连臂月牙钩,锁住了盖苏文的狭长妖刀,手臂曲起旋转,手指凝化成黯金小剑刺出,足下也化有一把黯金之刀,锋刃至极,上刺下削,差点没有让自以为偷袭得手的盖苏文吓得魂魄飞散,急急弃刀,向后急弹。 拜紫亭躲过黯金之鞭,矛刺挑住盖苏文,助他脱出徐子陵的刀剑交击。 但是那黯金之鞭一个甩抽,鞭尾极速倒折而回,狠狠抽打在盖苏文的左腿之上。 盖苏文不但护体气劲尽碎,而且衣衫与护体软甲也四分五裂,血花激溅,皮肉一片模糊,惨不忍睹。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黯金之鞭的威力是多么的恐怖,以全身的气劲抽打在一点,造成的伤害,丝毫不弱于剑刺刀破。 拜紫亭一见,不禁于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帝皇御世诀”名不经传,可是威力却如此恐怖,看来一定是徐子陵在战神殿里学到的绝世奇功。 本来这个徐子陵就是一个超难缠的年轻高手,威名仅在三大宗师之下,现在不但有这一身黯魔之甲的神奇护御,又有九种威力卓世的真气质化神兵助佑,看来更让人头疼欲裂了。 跳至 第七百九十三章 致命隐患 第七百九十三章 致命隐患十数个手持各式武器的外族高手由远而来,冲上墙头,接替下城头的士兵,抵御住跋锋寒与阴显鹤的疯狂收割人命。 又有近百黑衣死士自暗处闪现,由数名胸口画有几道奇怪的金纹的首领带领,加入战团。 数名首领俱是一等的高手,而且疯狂,招招以命相搏。 跋锋寒连杀数名黑衣死士,爆起血狱震飞身边的高手,闪电般,飞掠到芭黛儿的身边,虎臂一轮,将她整个带到怀中,另一臂霸刀重斩,轰得呼延金吐血而退。 跋锋寒一声呼啸,于城头跃下,脚步踏踩着魔月连环之步,躲过一阵阵追击的箭雨,回撤己方阵营。 突利的伏鹰枪旋转如风,卷起一阵龙卷风暴。 一击迫退客素与宫奇,挥枪绞飞十数暗袭而来的箭,又来回冲刺,冲倒四名围上来的黑衣死士,突利也极速飞掠而回,同时哈哈大笑。 阴显鹤双剑齐拒近十种兵器,双腿轮踢如飞,轰掉两个冲得最近的黑衣死士的胸骨,借劲飞退半空。 黑衣金纹的四位首领追了出来,半空中,阴显鹤双剑激射起千百道剑气,如烈阳般炽烈。 呼延金与拓跋灭夫追了出来,但在那气劲爆发之下,双双震飞,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这一个瘦高的男子,他的功力并不在刀剑狂人跋锋寒之下,只是名不经传。 “子陵,走了。” 阴显鹤的长腿一踏,御空中玄妙一旋,身形掠空而去,于高手的十数般兵器中脱出。 “想走?”盖苏文老羞成怒,草草点穴止血,又拔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刀,爆起漫天的金虹,如金蛇乱舞,绞缠向徐子陵。 拜紫亭也接过宫奇抛给他的乌金短矛,如黑蛛出洞,吞天灭般向徐子陵噬去。 四位黑衣金纹的高手与十数名外族高手遥围合击,呼延金与拓跋灭夫两人配合抢攻。 “本公子想走,就凭你们想留下我?笑话!”徐子陵举起右手,一个黯金色的天魔力场极速凝聚,然后缩小成球,在拜紫亭与盖苏文攻至,轻轻松开手爆成漫天的风暴。 风暴的中心,五个大小不一旋转不一的小龙卷风惊现,类似邪王的不死印风暴,但是只能由徐子陵的身下向上爆发。 众人急急以护体气劲抵御,一边顺势弹开。 谁也不愿意强抗这股撕天裂的龙卷风暴来攻击徐子陵,在这种气息的风暴之下,人力显得极其小渺小。 “在本公子走之前,跟你这个马贼打个招呼。” 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闪现呼延金的身后,他的手中,拿着追云弓,圆如满月,在呼延金回头之际,冷哼放手。 呼延金离箭矢不足三尺,躲避无门,吓得亡魂俱冒,心想必死无疑,盖苏文与拜紫亭同时掷出手中的金色长刀与乌金短矛,与那箭连连交击两记,才勉强弹阻死亡于呼延金的身上降临。 三股巨力爆发,震得呼延金双目流泪,踉跄退后。 徐子陵举手左手臂,那黯然之甲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黯金之驽。 抬手一箭,尽管呼延金拼尽全身最大的气力躲闪,还是让那黯金之箭穿钉在肩膀,整个身躯重重摔倒在上。 徐子陵另一手的黯金之鞭又到,呼延金生挨一鞭,整个脊梁衣甲尽碎皮开肉绽,口中鲜血激喷,但还是极速滚扑开去,等拓跋灭夫将他救下,呼延金竟然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一震背后长攻的披风,激飞城上弓箭手向他发射的箭矢,徐子陵冷冷一笑,并没有飞掠,而是缓步一步一步离开,气势惊天动,惧得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追。 “这就是”帝皇御世诀“吗……”拜紫亭与盖苏文同时于心底暗中微叹,如此威武绝世的武功,竟然让这个徐公子修练成功,而不是自己。 两人的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在这种威烈无比的绝世武功之下,他们修习的上乘武功黯然失色,一种嫉妒和心酸同时蚕食着他们的心智。 尽管徐子陵没有杀死任何一个对手,可是他的威力却足可以抵御所有的高手而毫无顾忌。 他不但有一身气息化成的黯金之甲保护着身体,还能随心所欲幻化成兵器攻击面前的对手,任何人在那么多层出不穷百变多样的攻击之下,也会心惊胆战。 盖苏文刀霸整个高句丽半岛,可是却连他身体的防御也破不开,相反,他的护体真气,虽然有护身宝衣和运足了气劲,却禁受不起对手的一鞭。 本来寄望群攻来杀伤这个徐公子,谁不料一式龙卷风暴就轻易破去了众人的合击。 难怪他敢与突利、跋锋寒、阴显鹤他们几个前来强行攻城,仅仅几个高手,就胆敢来强行攻城,原来这个徐公子已经在战神殿之后,提升到了几乎等同三大宗师的境界。 虽然攻击的威力可能还有所差异,可是他的防御和多变却强蛮无比。 没有人能够在十数高手强行攻击下安然无恙,没有人能够在五刀霸盖苏文那种暗袭下毫发无损。 只有这个徐公子,纯以防御就足可以力抗众人,他的强大简直让众人绝望。 看着他一步步缓缓离去,看着那些箭矢雨点般射过去,却在他力场中那些大大小小的黯金气旋镜光弹射激飞半空,仿佛在给他送行,而不是索命。 他完全无视他们本来让世人任意一箭就可以致命的攻击,甚至不屑挥手动劲防御。 弓箭手们喘着气,面色惨白,一种无力感于心底泛起,个个让对方的强悍打击得士气低落。 如果说一个高手可以挥剑抵御躲闪箭矢,那并不太奇怪。 因为他们还会在箭矢下受创,只是射不中。 而不是像现在这种无用,射中,但是无用。 这种打击远远比射不中更让人绝望,三轮箭矢之后,再没有人提得起士气再度开弓搭箭,向城下缓缓离开的徐公子发射。 “看来,日后三大宗师,会成为过去……”拜紫亭喃喃道。 “首先的,会是武尊毕玄。” 盖苏文哼道:“这与我们的计划完全相合,这个徐子陵越强,暂时就对我们越有利。” “我是怕日后……”拜紫亭微微叹息一声,道:“虽然颉利很强大,天下莫敌,可是这个徐公子实在是神奇之人,生平从无败绩,万一是他大胜,那么我们之前的计划,就将附之流水了。” “他再强,也绝对不可能杀得二十万金狼军,何况还有十数万的草原各族狼骑,他与突利再多人,也会在龙泉城下消耗无剩。” 盖苏文冷哼道:“劳师远征,本来就是一大致命缺点,再加上他贪大无厌,想利用将燕北之境一网打尽,将战事持久,更是种下了灭亡的根源。 纵然华夏再强,在龙泉之下,又不是在洛阳城下,他凭什么可以与金狼军还有新罗百济、渤海鞑靼、契丹室韦等族相抗?”“他背后也有大夏和黑狼军。” 拜紫亭微微点头,淡笑道:“如果这两部的后面不是同样的致命隐患,我还真不敢与他们拼尽。” 东罗马,小亚细亚争夺,埃松路穆两百里外的沿海。 “攻击!”宋师道与众将俯瞰着山丘之下的东罗马军队,发施号令道:“我们的船队已经赶到,小龙号已经赶到两艘,十艘蛟龙战船将在三天内到达。 诸位将军,胜利就在眼前,马上全力攻击,无论如何,必须将这数万东罗马的士兵拖垮在海边。” “得令。” 先是柳宗道与骆方小子,他们两个率着血河卫,在两月里一直不断骚扰着东罗马的军团。 他们的骚扰已经让东罗马无可容忍的步,无论日夜,只要东罗马军团不出击,就会隔两个时辰前往骚扰。 东罗马军团骑兵极多,但是两次分派出五百骑来驱逐,都全军覆灭之后,再也不敢轻易派出低于两千的骑兵来驱逐这不足两百的对手。 “末将领命。” 另一边骚扰的是玄甲虎贲,他们骑射也是一绝,在李靖的带领之下,双头进击。 虽然没有血河卫那么无耻和狡猾,但是玄甲虎贲更有气势,不敢让人忽视,他们的冲锋,就连东罗马的盾阵,也会碾出一道血肉死亡带。 东罗马两个军团现在早就知道,这一支奇怪的黑发黄肤的部队并不是波斯魔鬼,而是不知自哪里冒出来的魔鬼。 他们以收割人命为乐,毫无骑士礼节和绅士风度,更别谈贵族气质了。 这些人都是一些赌血如狂的家伙,比一百多年前的‘黄祸,匈奴阿提拉大王还要恐怖。 不知出于任何目的,甚至就连派出的使者,也斩杀于阵前。 他们根本就不接受任何的条伴,更不讲任何的理由,他们唯一的嗜好就是屠杀人命。 东罗马两个军团的指挥官‘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多次密议过,也设下很多阵势来抗御,希望这一群屠夫能够在东罗马的强大下退去。 谁不知他们之中的年轻主帅,一个黑发的毛头小子,竟然用罗马语要他们马上投降,全军投降,甚至还要他们两个主帅穿着女人的衣服来表示臣服。 两位战功彪炳声名显赫的大将军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污辱了,他们不约而同发现了攻击,追击出两百里之外,赶得这群嗜血的野蛮人几乎走投无路。 可惜的是,这些野蛮人根本就不知什么叫做无耻,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骑士决斗。 等东罗马两个军团疲倦了,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两名大将军也受够了的时候,他们又来纠缠了。 两位大将军都不愿意就这样回去,因为这样对他们的名声有损,会在罗马传为民众间笑谈。 可是罗马不愿意再让两位大将军在外,就连教皇也认为,两位大将军如果去镇压起义的农奴,远远在小亚细亚追赶野蛮人要强得多。 最少那样,罗马教庭还能得到庄园主们的捐献。 跳至 第七百九十四章 前往高丽 第七百九十四章 前往高丽华夏军营,大帐里。 徐子陵与突利、跋锋寒、阴显鹤、刘黑闼、白文原等众将正聚酒言欢,突利哈哈大笑道:“子陵,这一个下马威真是太牛气了,估计拜紫亭和盖苏文要龟缩好一阵子也不敢出城了。 如果再四次去扫荡周边的势力,想必更合他们的心意,哈哈哈……,“当然,如果我们一旦去驱逐契丹和室韦的部落,正好让拜紫亭他收拢人心,他心中正恨不得我们这样做呢!”徐子陵微笑道:“这一次就来个绝大决战,一仗就将整个燕北所有的势力扫掉,以免后患。 当然,也要小小算计颉利那个秃头一下,否则省得他嚣张。” “如果盖苏文知道你会去抄他的老家,相信就不会坐在龙泉那么安稳了。” 跋锋寒大笑道:“这一招有够损的,我真的很想看看到时盖苏文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我猜他气得吐血,要不就气岔内伤。” 阴显鹤附掌大赞道:“如果可能的话,一定要把这个战例刻上纪念碑,让后世的人都看看五刀霸气得吐血的壮举。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这个主意不好吗?”“好是好。” 刘黑闼一拍阴显鹤的肩膀,强忍住笑意道:“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原来最损的人就是你!”“公子请放心,一等后面的步军上来,文原马上就四处出兵扫荡契凡和室韦各部,配合公子东进高句丽的计划。” 白文原向徐子陵拱手道:“现在契丹与室韦经过今日一战,肯定人心惶惶,大部落自保不及,小部落暂时归附龙泉,我们的驱逐应该不会有很多的障碍。” “你用兵虽好,但是勇力不足。” 徐子陵点点头,道:“还是等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两兄弟来了,一起配合出兵最好。 还有周老方和周老叹两兄弟,他们应该正在赶来,有他们暂时护住你这个锋将,你才能更加随心所欲发挥你的军事策略。” “文原则不负公子所托。” 白文原重重点头,应道。 白文原与刘黑闼不同,刘黑闼只须要不停在城下骚扰。 龙泉不会有很大出击的可能,所以很安全。 但是白文原需要在整个大草原上驱逐各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大草原上民风骠悍,连番的战斗那是必然的。 虽然他的武功不错,可是远远不足与超强高手相比,身为先锋,又是华夏军的锐气,如果他一旦被敌人所陷,那么对华夏军会是打击,而对敌人则会是很大的鼓舞。 两天来,徐子陵天天与跋锋寒等人近城挑衅,常常以手中超远程的弓箭射杀城头守卫。 当然,像那天的高手对战却不再有了。 如果迫得拜紫亭过紧,那么难免会让他产生鱼死网破的困兽之斗,而颉利的大军将提前而来,那么驱逐燕北部落和攻击新罗百济这两个计划则要落空了。 第三天,别勒古纳台兄弟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他们带来了两千多蒙兀室韦的勇士,有不少是在战神殿之前见过徐子陵的,也能算是半个生死相交。 徐子陵开出的条件很宽厚,而别勒古纳台兄弟也自知再也无法在大草原上争天下,又深受徐子陵之前的大恩,干脆整族投在徐子陵之下,归附于华夏军。 做华夏军的外族王侯,远比做一个蒙兀室韦部落的首领要强。 任何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族人还可以迁到中原区生活,别勒古纳台兄弟则按战功可以在欧洲或者别处划封王封侯,世袭三代。 只要不反叛,那么他们永远是华夏军的异族兄弟,享受与华夏子民同样的权利,对于这一点,别勒古纳台兄弟最是满意。 虽然在大草原上骑背上的民族称王称霸,可是一旦走到繁荣兴旺的中原,马上就会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就算再有钱再强大,也会是汉人一些正统儒家口中的蛮夷之辈。 如果能够与华夏子民平等相处,会是归附华夏军最重要的条件之一。 本来徐子陵正准备与突利、跋锋寒、阴显鹤他们出发向高句丽半岛,去掏盖苏文的老底,江淮军杜伏威的水军也在短暂的休整之后,折向高句丽而去了。 让徐子陵意外的是,东溟夫人来了。 她千里迢迢自洛阳飞驰而来,日夜兼程,徐子陵还以为洛阳发生了什么大事。 东溟夫人告知他阴后祝玉研曾与奕剑大师傅采林有过恩怨过节,在徐子陵前往高句丽之时,她希望能去化解这一个旧怨,而且作用为徐子陵这方的亲人,希望能够说动奕剑大师将傅氏姐妹同时嫁给徐子陵,接高句丽为华夏军的附属,师出有名兵出新罗和百济。 徐子陵没有想得那么远,一看夫人来了,自然欢喜。 也更加安心,本来大家还担心免不了要与奕剑大师傅采林过上几招,可是一看东溟夫人来了,便知道这喜事多半能行。 如果傅氏姐妹能够在高句丽嫁给华夏军之主,再兵出新罗百济,的确会师出有名。 这样总比劝服奕剑大师同室持戈出兵新罗百济支援华夏军的要容易,因为这样单单是劝婚就行了。 大家都是后辈,无法与奕剑大师平辈谈婚论嫁的东西,但是东溟夫人不同,她来做这一个大媒最为合适不过,而且有她出面,奕剑大师傅采林多半不会抹她的面子。 再等三天,虽然裴仁基与张镇周的还没有到,但是先锋斥侯已经来报,三日之内一定到达。 比步兵更快的是水军,小公主最先派出的两艘小龙号快船赶到了,虽然大部队还在后面,可是先行来接徐子陵去高句丽的快船已经赶到。 船上,甚至准备了新婚喜庆用的一切。 众人一看洛阳众女想得如此心细,自然也免不得羡慕徐子陵一番,纷纷登船,几乎不带什么亲卫,仅带几名接收信息的斥侯,众人乘船出发,借着风和日丽的天气,扬帆由渤海湾直向高句丽而去。 随行,还有非要跟着去的芭黛儿。 她这个草原上的娇娇女,自然不愿与跋锋寒分开。 但是徐子陵与众人顾忌的却是,龙泉里有魔帅赵德言的黑衣死士,也就是说,拜紫亭肯定是跟赵德言有勾结的,如果日后对阵魔帅,芭黛儿这个徒儿难免为难。 所以她一说要去,大家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反倒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芭黛儿肯去高丽,那么就证明她还是选择跋锋寒,而不再认同师父赵德言颠覆大草原的野心,所以才会如此避得远远的。 站在船首,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到现在我才知道,如果乘船,那的确是世间无所不能去。” 突利忽然感叹道:“师道兄远征万里之外的欧洲,确是一件丰功伟绩,这简直就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创举。 日后谁要问起,是谁第一个远征欧洲,是谁真正为天下一统远征海外,收服各族,看来任何人都会说是师道兄。” “马与船,各有所长。” 徐子陵点头微笑道:“北马南船,各偏一样,如果能够合二为一,那么则大事易成。 大汗还没有看过激烈的水战吧?那种感觉,与千军万马中冲杀绝然不同。 看着一艘艘燃烧起火的战船被击中沉没,看着上面的士兵欲逃无路,呼天不应,叫不灵,眼睁睁看着自己将被大海吞噬,更是别有一分惨烈!”“可以想像。” 阴泉鹤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一个人与大海相比,直是太渺小了。” “假如一个高手在海中落水,远比在乱军阵中落马要可怕百倍。” 跋锋寒也神色凝重道:“千军万马之中,如果有足够的强大,那么也可以杀出一条血路逃生,可是一旦落海,纵然有绝世武功,也无法用武功来与大海搏斗。 纵有绝世轻功也无济于事,拥有无尽的勇力也不足逃生,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靠游泳来游回海岸逃生。 再说,你们看,如果一个人在海中,他根本就不知该往那里游,因为四处看去,完全一样。” “如果在近海,那应该无事,如果在深海,或者大洋中间,那的确是不能想像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航海是一种耐心与挑战自我极限的举动,像我们这样一群人出发,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万一只有一个,人,那么就会变得很可怕。” “我说,既然航海是如此危险的事,你是不是教我们一点保命的东西?”芭黛儿哼道:“你不是什么都会的吗?”“你这是求教的态度吗?”徐了陵一听大笑道。 “我不用你教。” 芭黛儿一听,马上小脸子一歪,再也不理徐子陵,看来她是担心跋锋寒,是替他问的。 “既然如此,好吧!”徐子陵微微一笑,变出飞翼道:“各位,也许在你们担心之余,我可以告诉你们很多有关于保命的东西,比如船舱的浮木和救生袋。 当然,还有更加积极的方法,那就是教会你们如何使用飞翼,一来可以作为漫长旅途打发时间的娱乐,二来这是一种最有效的保命手法。” “好小子,等你这句话不知多久了……,突利一听,马上大喜。 跳至 第七百九十五章 傅女君嫱 第七百九十五章 傅女君嫱来高句丽一途,只能用一帆风顺来形容,非常的顺利。 越近高句丽,傅君婥傅君媮两女的神色越是欢喜,同时也隐隐有些紧张。 因为她们第一次带徐子陵去见师尊,万一有些什么事谈不成,到时只怕夹在中间难做,幸好有东溟夫人一路随行,让她们心安不少。 好几天来,傅氏姐妹带点小心翼翼跟徐子陵暗示,示意他稍稍尊敬一点师尊,不要太牛脾气。 徐子陵带点哑然失笑,在个人上自己虽然是奕剑大师的徒婿,可是在身份上,自己是华夏军之主,以奕剑大师代表高句丽的立场,他自然不会太过难为自己。 当然,可能会在个人方面,这个奕剑大师会作出小小的小难之类,来考验自己。 如果这门亲事没有十之八九,沈落雁和小公主她们也不会先准备好嫁妆,傅氏姐妹只是身在局中,所以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突利他们正学习飞翼上瘾,又见海上并没有大风大浪,倒也不在乎这些天的航行。 他们久居塞外,极少有机会看到大海,现在身上茫茫大洋之中,看着两艘小龙号裂水如飞,奇速向前而驶,快如奔马,于这水天一色的大洋中,别有一种人力胜天的成就感,更倍觉新鲜。 跋锋寒、阴显鹤、突利他们本来轻功就不错,而且无论身体条件、感觉还是学习能力都极为惊人,在险险几次差点跌进大海之后,终于都学会了在低空中滑翔。 就连芭黛儿这个胆大包天的塞外女子都敢驾着飞翼在两艘船之间飘来飘去,虽然好几次因为过低差点坠海,可是依然每天滑翔不断。 船上无聊的日子不知不觉流逝,在一天的晨早,在经过几个零星小岛之后,高句丽的大陆终于远远现于遥远的海平线上。 傅君婥傅君媮两女感动得热泪盈眶,虽然她们已经算是半个汉女,可是一旦返回故土,也会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故乡情怀。 不但她们,就是众人看见海平线的面,也发出一欣喜的呼喊,在茫茫的大海中航行数天之后才明白,原来陆对于人是那般的重要。 当大家脚踏实的走上面,甚至还能感到心底的一丝丝颤动,一丝丝晕眩。 来自于这一种回归而的感动,还有欣喜。 虽然大家都没有来过高句丽,但是久闻其名了,高句丽中的奕剑大师傅采林,更是天下间的三大宗师之一。 本来众人以为会是天下间最神秀的山水和方,才能养育出灵秀的傅氏姐妹这样的女子,才能产生天下三大宗师的傅采林那样的强者。 可是一上岸,再走一段,大家深深失望了。 高句丽非但不如想像中那么美,甚至远远比普通的方更加不如。 这个方几乎荒无人烟,路边有白骨累累,蛇虫出没,惊鸟四飞,一派劫后废墟的模样。 走过几个破落的村子,竟然发现不见一个活人,也看不到一个家畜,只有残垣败瓦,木制房屋烧成焦炭,土石的则崩塌处处。 村里的人去屋空,青苔上阶,白毛生门,那种荒废简直让人黯然叹息。 “这里的战乱远比想像中还要残酷,这一路不知有多少白骨。” 阴显鹤微微摇头,叹气道:“我开始还以为中原正战火连天,谁不想高句丽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都是倭人入侵时……”傅君媮想辩一声,可是眼圈马上红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倭人会在这个世间消失的。” 徐子陵拍拍她的螓首,又冲着突利跋锋寒他们道:“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只要高句丽半岛三国还在战乱,那么上的白骨就只会越来越多,百姓就越会无家可归。 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去与奕剑大师见面,商议出兵,加快结束战事,这样对老百姓才是最好的做法。” “杜总管会在另一个方登陆,他也许在高句丽的王城等我们了。” 东溟夫人微微一笑,道:“他的水军虽然有足够的后勤补给,可是每天的消耗不少,我们不可让他们久等,徒增负担。” “这就是高丽的王城?”跋锋寒看着面前三丈左右城墙的小城,惊叹道:“简直不敢让人相信,这里不要说比洛阳,就是中原任意一个小城也可能比不上。 这么一点高的城墙有什么用啊?这里的城墙连渤海国龙泉城也比不上,这王城也太儿戏了吧?”“哎,你别看它矮!”徐子陵大笑道:“黯魔和力士他们曾在这个低矮的城墙击退十数万军队重围的。” “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突利一听也惊讶不已,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外面城墙虽然是低矮一点,可是里面还是很……”傅君媮微红着脸,带点不好意思道:“其实王城里的王宫很大,也有御花园,还有人工的湖泊,虽然没有宫女三千,可是三四百个还是有的。” “你们的王真会享受。” 徐子陵呵呵笑道。 “如果他没有病死,我一刀砍死他!”芭黛儿恼怒哼道:“他的子民连家都没有,他竟然住在那么奢华的王宫里,比起我们大汗的金帐篷都胜百倍,他凭什么享受?”“好了,我们不是去见什么高句丽王,而是去见奕剑大师。” 徐子陵连忙解围道:“你看这个王城还算不错的,城门出入处有士兵把守,还有行人不绝,还有些小商人,你看,那个家伙还有笑容,证明这生活过得还凑合,我们进去吧!”高句丽的守卫士兵自然也是要钱的,但是他们胃口不大,一般人给的都是铜钱。 徐子陵与众人走近,他们还有一点警惕性问话,徐子陵自然使用‘鬼推磨大法“抛给他们一锭银子,让他们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大胡子士官一边收起银子,一边很恭敬请问徐子陵的姓名,个个守卫登时都毕恭毕敬。 大胡子一看见徐子陵背后走出来的人是冰美人傅君媮,顿时让她的冰目瞪得连双膝发软,差点没有跪倒在,吓得连忙掏出那锭银两,抖着手给她递回去。 很显然,这些城门守卫都是认得冰美人傅君媮的。 冰美人看见他们丢了自己的面子,小脸气得煞白,想拔剑砍了他们,可是徐子陵连忙拉住她。 那个大胡子和几个城门守卫看见冰美人傅君媮让徐子陵抱着腰又捉住手都不生气,甚至还听这个高贵公子的话,个个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人是谁?怎么可能会让素有冰美人之称的傅君媮二小姐如此乖乖听话呢?这不是做梦吧?那些人再一看徐子陵身边,还有罗刹女傅君婥跟着,与傅君媮一左一右伴着他,更是个个变成了呆头鹅般。 众人哈哈大笑,徐子陵拍拍那个大胡子的肩膀,率众而进。 阴显鹤掏了个小小的银哨子出来,清脆吹了一下,尖锐又独特的哨声响彻整条大街。 还没有一会儿,于城内一间房屋,那门轰然踢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冲出街心,四处张望,最后好半天,才发现了正带着大家自远处缓步而来的徐子陵,不由激动得热泪盈眶。 两人飞身上去,拜跪于,齐声大吼道:“陈公帐下黑衣十一号十二号迎接来迟,公子恕罪!”“起来吧!”徐子陵亲手扶起两人,点头微笑道:“你们辛苦了!去找来其他的兄弟,我们找间酒肆喝一杯团圆酒。” 两名黑衣男子欣喜若狂轰然应诺,再分头飞奔而去。 芭黛儿带点惊讶问道:“徐公子,这个高句丽都有你的人?”“当然。” 徐子陵呵呵笑道:“天下间没有什么方没有我的人,你信不信?”“我信你才奇!”芭黛儿马上摇头,但又不敢全然否定,只是纯以意气反对,惹众人哈哈大笑不绝。 徐子陵与几个陈老谋的斥候聚席相谈,大家也在小小休息一下,准备先等人通知奕剑大师傅采林之后再去拜见,省得吃一个闭门羹。 傅氏姐妹自然是第一时间去见师尊,东溟夫人向徐子陵微微点头示意,她陪伴傅氏两女去了。 众人正在谈得畅快,忽然有一把娇嫩温润的女声在外面响起,有如温熏春风般醉人。 “谁是徐子陵,快出来!”那个娇嫩的女子连声叫道,声音还带有一丝着急,芭黛儿瞪了徐子陵一眼,哼道:“我知道你哪里都有人了,你哪里都有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嫉妒?还是羡慕?”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的狂人不会像本公子这样就行了,你管那么宽干嘛?你管好狂人吧,说不定那天有什么小妹妹来找他,把他给勾走了,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想砍人?”芭黛儿一看他没有好话,气得要拔出弯刀砍他,可是跋锋寒早伸手捉握住她小手,脸带一丝苦笑。 众人爆发大笑,徐子陵起身,探首出去准备看看那位小美人找他,说不定还是自己的小姨妇傅君嫱。 谁不想外面那个女子听见有人说笑,正好飞掠而来,差点撞上徐子陵的胸膛。 徐子陵想伸手扶住她,可是她早一个轻巧的旋步滑开去,极其灵性,又带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美态,安然无恙退了回去,站在街心,上下不住打量着徐子陵。 此女年纪在十六、七岁之间,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写意的随着她刚才的进退在飘扬拂舞,潇洒之极。 她的身型更是纤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是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美得教人窒息。 柔和又带可爱的眼窝,把她的大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 尽管天颜惊世绝美,但是晶眸之中,也稍带点孩童般的娇稚。 跳至 第七百九十六章 牡丹娇女 第七百九十六章 牡丹娇女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走近,就站在徐子陵的面前,仰着小螓首看着他。 伸出玉指,带点调皮点点,声音娇嫩,如带露花绽,又如黄鹂初啼,檀口红唇微启,问道:“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徐子陵?”她那玉手肤色嫩白如葱,手指修长如巧,别有一份独特的清秀美丽。 若单独去猜,该似是一双精于弄琴操筝的纤手,而不是舞剑的强者之手。 但是若是突利、跋锋寒、阴显鹤这种强者,才会有感应,觉得这个可爱又魅美的小女子,武功其实并不在自己之下,绝对是一个超级的高手。 尽管样子不太像,可是她绝对不能让人小视。 “笨!叫姐夫!”徐子陵一说,那个牡丹微绽般的女孩子就噘起了小红樱唇,可是再听下一句,却又变得欢喜,连明媚亮泽的晶眸也弯成了月芽儿,因为徐子陵哼道:“否则礼物就没有了!”“快拿来!快把你的礼物拿出来,如果我喜欢,才叫……快拿出来吧!”她眉开眼笑道。 “先叫,看看我听得高不高兴。” 徐子陵**道:“这个礼物可不得了,非常的好玩,非常的漂亮,非常的宝贝,非常……,“让我看看,只看一眼也行,否则不叫。” 她可是个聪明女,虽然心动,可是绝对不会先叫,而且看了礼物是什么再说,一副‘别想骗我,的可爱样子。 徐子陵掏手入怀,先是掏出一个奇形古怪的东西,还不等她看清楚就变没了,摇头表示不是这个,又掏了一个很大的彩色盒子出来,还不等她欢喜接过,又变没了,又摇头表示不是,接着再一样样变出一大堆东西,可是统统表示不是,牡丹般鲜嫩的女孩一看简直想抓狂,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怎么没有自己的礼物呢?“不管了,随便给我一样吧!”她着急道:“似乎每一样都很好玩的样子。” “不行,我这个姐夫得送你一个最好玩最珍贵的东西,怎么能马虎呢!”徐子陵又变了几件东西出来,一边道:“我再找找,肯定可以找得到……,“我就要这个。” 牡丹花般娇艳的女孩一把抓住徐子陵的大手,在他的手中抢走一件快要变没的东西。 “这个虽然很好玩,可是不够送你那个礼物好玩,还我吧!”徐子陵存心在逗死人,女孩马上把它收到自己的背后,大力摇头,眉开眼笑道:“那个也要,这个也要,你的礼物可不能只送一件哟!”“叫姐夫,否则我不教你玩!”徐子陵还有杀手锏可以治她。 “现在还不能叫,等师尊答应了,我才可以叫,先欠你两声好了。” 她倒是黔慧,知道拿师尊出来做挡箭牌。 禁不住好奇,玉手拿过来左看右看,想马上弄明白这个小东西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了小半天还是弄不明白,又伸出小手点点徐子陵的胸膛,娇声道:“快教我,顶多我迟些多叫你几声,让你给高兴坏了……,“笨。” 徐子陵哼道,抢过她手中的小东西,然后迅速在手中旋动,变换。 不时摘下一小块安在另一边之上,又将它拉长和缩短,十指快速如风,一下子就将那个本来四四方方只在上面有许多小小痕纹的小东西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机甲人。 然后还不等她喜孜孜接过,十指又极速点动,不时按点和拉提,幻出一阵指轮印,最后那个小小的精致机甲人又变成一个威风的机甲小老虎,再在上面延拉出翅膀,飞快接动一阵,这个小老虎又变形成一个傲视天下的雄鹰,让她小檀口也禁不住惊叹得合不拢来……雄鹰在徐子陵的手指轻动之下,又在一会儿变成一个长翅膀的机甲人,很明显,这个机甲人跟原来那个是不同的。 这一个明显是个女孩子的机甲人,她没有原来那个男子机甲人的长剑,却长着翅膀。 “哇,你太厉害了,快教我,是如何变的!”牡丹花般的女孩开心得哇哇大叫,晶眸冒着无限崇拜的小星星道:“快教我!我也要变!”“叫姐夫。” 徐子陵想先听听某人可爱娇嫩的声音叫声姐夫听听。 “叫一声,那么你送我一个礼物好不好!”看她的样子,似乎想叫超过一百声的样子,差点就没有喝水和清清嗓子。 “你那么笨,礼物送多了你也不会玩。” 徐子陵呵呵笑道。 “谁笨?我可以在半柱香之内把拧乱的‘六彩玉魔方,重新拧回来。 除了我,谁也不行,哼哼!”她总算是让徐子陵气到了,掏出带点体香的’玉魔方“小鼻子在得意哼哼。 “你数一百下,我就可以将它复原,你只能算这个。” 徐子陵给她竖个小尾指。 “我不信。” 她飞速拧了数十下,把那还带点体温的‘六彩玉魔方,塞在徐子陵的手中,示意他开始复原六个面。 徐子陵却大叹道:“真是香……你说什么?你不信?你可以数数了!”“数就数!一,二,三……,牡丹花般的女孩一看徐子陵根本不动手,又停了下来,生怕他耍她玩,她奇问道:”你为什么不拧啊?我马上就数到一百了。 你马上就输了!“巧“我在等你数数,你数到五十再叫我吧!”徐子陵拿起‘六彩玉魔方“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微笑道。 “你这个真是太拽了!我很生气!”她一副‘我很生气,你后果很严重的怒容,但是极速数着道:“我马上数,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七十一,七十二……八十。 你完了,你还没拧好一半,九十,九十一,你这下输定了,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徐子陵自己数了一百,急速转动的十指一停,然后把手中的‘六彩玉魔方,抛向她。 “这怎么可能!”她惊讶发现不同颜色的六个面都完全回复过来了,让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这个速度也实在太快了。 尽管她在数数时出声干扰他的心神,又小小作弊了,可是他依然及时完成了,而且样子还从容不迫,让她不由心中叹服。 “早说了你笨,你还不信!”徐子陵得意洋洋道。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窍门,否则不可能这么快的。” 她到底是聪明,马上就想明白了,灵光一闪,道。 “当然有。” 徐子陵呵呵笑道。 “教我。” 她拉住他的袖子,准备使出美少女无敌的撒娇大法。 “叫姐夫。” 徐子陵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非要听到某女叫他做姐夫不可。 “看来你倒真的有一点点聪明,叫你做姐夫也不亏。” 她小鼻子先是一哼,带点不满徐子陵的要狭,可是马上就笑了,笑得如百花绽放,春回大般诱人心魂。 她又上下看了徐子陵一眼,唇角带有一股喜孜孜的笑意道:“你再送我了个最好玩的,我给你去师尊那里说情,保证你能娶到大姐和二姐。” “你大姐二姐我娶定了,不用麻烦你给我说情。” 徐子陵自信无比,呵呵笑道:“如果你不想叫姐夫也可以,你说一句‘傅君嫱是小笨猪”我就送你礼物。 你说一句,我送你一个!““你欺负人,我告诉大姐去!”傅君嫱想搬救兵,带点小威胁哼哼道。 “你大姐她听我的。” 徐子陵反过来威胁她道:“你要是敢告状,小心我让她打你的小屁屁!”“大姐才不会打我呢!”傅君嫱一听,小脸禁不住一下子失笑出来,笑得花妍竞春,喜意盈然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好玩,难怪大姐和二姐那么喜欢你。 喂,你是不是这样才哄到我大姐和二姐的?”“你想知道?”徐子陵一问,傅君嫱自然点头,她很好奇。 “真想知道?”徐子陵又问,傅君嫱的小脑袋直点,像小鸡啄米似的。 “偏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徐子陵哼哼道,差点没有让傅君嫱笑得打跌,几乎要扶着他才能站稳身形。 “你武功是不是很好?”傅君嫱看样子是想跟徐子陵比比,带点试探问道。 “不怎么好。” 徐子陵摇头道。 “那我们比比。” 傅君嫱一听大喜道:“输了的人得听对方的话,好不好?”“不好。” 徐子陵大力摇头,更加树起了傅君嫱的信心,心想这个看起挺聪明的家伙要是武功不好,那么自己就会有方胜过这个可恶的家伙了。 到时把他打得惨败,除非他送自己礼物,否则就一直欺负他,直到所有的礼物都榨干为止。 “我用木剑,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把你打坏。” 傅君嫱自然不会真正把他打坏了,否则礼物就没指望了。 “我呢?”徐子陵问。 “你随便,什么武器都可以。” 傅君嫱艺高胆大,心想实在打不过,自己的轻功绝世,他肯定追不上,正好试探一下他功力的深浅。 她虽然听过大姐和二姐常说这个未来姐夫的拼命功夫很厉害,切磋武功反而不能发挥他的最大功力,于是心中并没有太在意。 他跟自己打总不可能拼命吧?傅君嫱觉得徐子陵最厉害应该是手中的十指功夫,而不是武器,因为他的手太灵活了,再看徐子陵问武器的神情并不太在乎就知道,无论打不打得过这个未来姐夫,反正他也不会伤害自己,说不定还会在赢的时候故意让自己一两招,讨自己高兴高兴……“谢谢。 不过还是不行,除非你再让我三招。” 徐子陵是要扮猪吃老虎到底了,又开出条件道。 “不要跟他打,他很厉害,而且很狡猾。” 芭黛儿看不过眼,一开口就破坏了徐子陵阴谋大计。 跳至 第七百九十七章 奕剑宗师 第七百九十七章 奕剑宗师虽然还见不到奕剑大师傅采林,可是众人倒是可以在还算热闹的王城大街上游玩了一番。 在傅君婥傅君媮两女的小师妹牡丹绽放般的傅君嫱带领下,小小逛了半个王城一圈。 虽然高句丽一路上荒凉无比,白骨满,可是在王城之内,百姓们还算安居乐业。 无数的小商小贩都在门口摆着各种食物,也有稍用房屋为商的各种小店铺。 也许是因为战乱过后不久的原因,这里的食物之类出奇的少和贵,而一些手工艺品则极是便宜。 街上的老百姓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傅君嫱,个个一看她来了,都会恭敬给她让路行礼,无论男女,看来极是尊敬这个娇娇女。 傅君嫱倒也能打百姓们打成一片,不时试试这个妇人做的食物,又看看那个妇人摆卖的酱醋,她能随口与很多人打招呼,显然跟大家很相熟悉的样子。 大街上还能看到不少官员,穿着特别不同的长袍,戴着帽子,与普通的老百姓截然不同。 有的人还有马车,但是看见了傅君嫱,也会恭敬让路行礼,或者停车,让她先走。 高句丽的国王在之前的入侵大战中就大受惊吓,又曾让叛军行刺,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年事已高加上久惯荒**,最后虽然有傅采林常常输送真气救命,可是实在熬不住一命呜呼了,若不是还有奕剑大师傅采林坐镇于王城,新罗百济也早就再度来攻。 高句丽王的后继无人,子侄不是让之前的乱军所杀,就是让金正宗盖苏文扶起为傀儡叛王。 本来奕剑大师傅采林担任为王最为合适,可是他同样年事已高,且不喜世间琐事,所以高句丽王的继承者之人,就只有奕剑大师傅采林的三位守护王城的女徒。 假如大姐傅君婥和二姐傅君媮不愿为王,远嫁中原华夏军之主徐子陵,那么这个高句丽之王的重任,得落在三小姐傅君嫱的身上。 本来高句丽也受汉人之风,男女尊卑分得很清,可是高丽三姝无一不是世间绝美,且武功超凡脱俗,又为奕剑大师之徒,所以众人自然有心拥护。 最重要的一点,在四下叛乱围攻王城之时,就是她们三人挺身而立,带着高句丽的男儿们抵御侵略,最后还打败了倭人侵略者,伏平了新罗百济的叛乱,她们早是高句丽百姓们最为骄傲的女英雄。 在百姓们心目,除了奕剑大师,就要算这三位女子最为值得尊敬。 昔日的王座第一武士金正宗,早就反叛成为百济的王父,而盖苏文,更是连废三位新罗国王,自任为新罗摄政王,明目张胆独霸整个新罗指掌之间。 本来奕剑大师住在王城之外的剑阁,但是因为叛军与倭人大军强攻,加上奕剑大师需要退守卫护高句丽王,剑阁在黯魔力士他们的几度守御之后,终于弃守,退守王城。 叛军虽尊敬奕剑大师,没有烫烧剑阁,可是因为过度的战乱,剑阁也一度遇废。 奕剑大师不愿劳民伤财,重修剑阁,只好暂居于高句丽王划出的命名为‘凌烟阁,的一组王宫里湖心半岛式建筑之内。 高句丽王宫很大,超乎一般人的想像。 真如傅君媮所言,不但有御花园,还有据说由泉眼加挖而成的人工湖,宫中的布置,极力的模仿隋宫规模与汉人之风,稍稍,也有一点高句丽自己的独特风格。 宫中一切虽然繁多,但是徐子陵看上去各种东西其实都只能算是简单甚至简陋。 因为长期的战乱,宫中一切唯一还能让人称道的,便只剩下景物和建筑。 很多宫女和内侍穿着的衣服虽然尽量统一,尽量标示出阶级,但一般老宫女和小宫女有不少人的衣服打着不太明显的补丁,显示出高句丽王宫其实并不富足,相反有些穷困。 当然,绝大多数的宫女,还是拥有一身新净的宫衣。 只是食物出奇的简单,徐子陵让傅君嫱带来招待一餐之后,带点失笑跟跋锋寒和阴显鹤说这可能已经是宫中最丰富的一顿了,听得突利的嘴巴张开好半天也合不拢。 高句丽的王宫几乎没有什么特色,除了景物秀美之外。 当然,还有宫人的恭敬和礼仪,简直到了让众人惊惧的步,几乎任何时候说的都是敬语,做的是尊敬的动作。 虽然众人听不懂高句丽语,但是也让一些懂汉语的宫人那满口敬语弄得鸡皮乱冒。 在王宫的两天,东溟夫人也一连三天去拜访奕剑大师,终于把徐子陵与傅氏姐妹的事给敲定下来。 假如徐子陵不是在与傅采林见面时把事情弄砸,那么相信再迟些就可以举行婚礼,因为东溟夫人都在给徐子陵挑选黄道吉日,又给傅氏姐妹张罗婚事的一切了。 徐子陵虽然有一个小姨子傅君嫱陪着,又间中有罗刹女和冰美人偷溜出来陪他解闷,可是也觉得这几天是他生平最难过的日子之一。 等候的日子永远都是那么漫长,他宁愿自己去见傅采林,要不同意就打一架,也好过让人凉到一边。 可是这事有东溟夫人有张罗,他自然只有乖乖听话。 跋锋寒还是整天练功,间中与芭黛儿两人相处,而突利早拉了阴显鹤拼酒,让徐子陵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又不时受傅君嫱这个小姨子的骚扰,过着简直非常难过的日子。 婠婠看他可怜,偶尔出来陪他说说话,可是大多时候还是自己入定,不理会这个一空闲就会觉得无聊的人。 终于,奕剑大师有请华夏军之主徐子陵,草原大汗突利,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公子阴显鹤相见。 东溟夫人与大姐傅君婥留下,替徐子陵准备婚事的东西,由冰美人傅君媮引领着,向傅采林居住的凌烟阁而去。 凌烟阁位于人工湖中心的半岛里,并非一阁,而是环绕人工湖凌烟池而建的大型建筑群,每座建筑都以楼、殿、亭、阁簇拥,景中有景。 凌烟池旁遍植老松,有长廊与外面的相接,走在上面,长廊转折,广阔的凌烟池映入眼帘,其情其景,看得四人为之一呆。 飞阁流丹,苍松滴翠。 凌烟阁又是另一番情境,份外使人感到设计者工于引泉,巧于借景的高明手法。 作为园林楼阁,使人生出‘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醉人感受。 从远处瞧去,楼阁在林木间乍现乍隐,彷如海市昼楼,掩映有致。 长桥小溪、假山巧石、腊梅、芭蕉、紫藤、桂花于园圃精心布置,雅俗得体,风韵迷人。 在主建筑群的另一边,隐传来歌乐之音,更使人心神向往。 主阁坐落池南,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据列瓦。 画楝雕梁,典雅高拙,气势非凡。 徐子陵等经由的长廊游走于主阁西面园林,直抵凌烟池。 接连池心亭台联拱石桥,造型奇特,从南端至北端分置小拱,大拱,再相连大拱和小拱,两头的小拱与大拱成联拱之局,充满节奏和韵律感。 桥面两侧各置望柱十五根,雕刻精细,全桥直探湖心,彷如通抵彼岸仙境的捷道。 “你猜一会儿奕剑大师会出些什么题目来为难我们?”徐子陵带点不安问阴显鹤道。 “不是我们,是子陵你一个人。” 阴显鹤呵呵笑道。 “你们不是那么没义气吧?”徐子陵一听,马上失笑道:“我拉你们来高句丽,可是不让你们来试高句丽的鱼肉鲜味,而是替我打气和帮忙来的。 如果不敢群殴奕剑大师,那么就用车轮战,你们先大战一场,等到我上场,他已经累得差不多了,估计才会有望。” “你们不可胡来。” 冰美人傅君媮带点娇嗔轻哼一下,徐子陵难得看见她跟自己撒娇,要不是有众人在旁,非抱住狠亲她一番不可。 “武的方面别指望我。” 突利大笑道:“我的伏鹰枪也没有带在身上,帮不了什么忙,再说,马上就要举起大婚了!别一心打打杀杀的。 你放低一些姿态,给奕剑大师恭敬行个礼,拍拍他的马屁,事情东溟夫人早就给你安徘好了,相信子陵你只要走一个过场就行。” “反正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别做落井下石之事,否则小心我秋后算帐。” 徐子陵小小警告一下,让众人不准临阵叛变。 “放心,放心!”阴显鹤呵呵笑道:“我们不会看着你让奕剑大师欺负的,他真要欺负你,我们绝对不看。” “晕……”徐子陵简直要让他打败了。 众人一边聚话,一边漫步长廊。 凌烟阁造园手法不落常规,池水支流缭绕园林楼阁之间成溪成泉。 临水复廊以漏窗沟通内外,不会阻碍景观视野。 主湖碧波倒映的树影、花影,云映、月映、接喋游鱼击起的涟,形成简直似幻的迷离画面。 这般的楼阁烟池,互为供景,以廊桥接连成不可分割的整体。 冰美人带着大家,转向湖心另一处的方亭。 那池心方亭四角各挂三盏彩灯,亭旁临池平台处铺满厚软的纯白毡数十张,合成一张大毡,把冷硬的砖石平台化为舒适且可供坐卧的处所。 毡上摆于巨型蒲团,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卧下,会长睡下去不愿起来的舒适。 十多名素衣高丽美女,或坐或卧,或轻弄乐器,或低声吟唱,把湖心的奇异天,点缀得色生香,倍添月夜秘不可测的气氛。 亭内圆石桌上放置一个大铜炉,沉香木烟由炉内腾升,徐徐飘散,为亭台蒙上轻纱薄雾,香气四逸。 但吸引四人注意力的却是正挨枕面坐,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正仰望睛空。 虽因背着他们而见不到他容颜,众人仍可从他不动若磐石的姿态,感到他对天空的深情专注。 他,就是天下三宗师之一,高句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 跳至 第七百九十八章 宗师之问 第七百九十八章 宗师之问徐子陵等四人相视看了一眼,就连刀剑狂人跋锋寒这种欲取毕玄首级而后快之人,也只有乖乖等在外面。 傅君瑜使个眼色给徐子陵,示意他一会儿不要乱说话,自己则脚步不停,领他们直抵池心平台,在厚软白毡外,止步半礼道:“师尊,华夏军徐子陵,塞北大汗突利,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化子阴显鹤来见。” 傅采林像听傅君瑜的禀话,似乎微一点头,但却再没有任何的示意。 傅君瑜沉默不语,静静等候在那里。 四人交换个眼色,同感傅采林似乎是想要摆点前辈的架子,但是又发作不得。 这个老头子,假假的都是三大宗师之一,齐名于中原的宁道奇与草原武尊毕玄。 众女并没有因为徐子陵他们的求见而停顿下来,正以高丽话随着乐鼓声和唱的小调。 牡丹女傅君嫱枕卧在傅采林右侧,为众女中为接近傅采林者,可见极得傅采林溺爱。 而诸女中亦以她颜容最是秀丽,只有傅君瑜堪与比拟。 令四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是她此时却连眼尾也不往他们瞧上一眼,摆出一副‘我跟你们不是很熟’的不瞅不睬神态。 徐子陵等人只好尽量表示恭敬一些,作出后辈小子的谦虚姿态。 傅采林即使背着他们半坐半卧,无法得睹他的体型,仍能予人异乎寻常的感觉。 在他左右两旁放着两个花瓶,插满不知名的红花,使他整个人像弥漫着山野早春的气息。 纵使半卧毡上,仍可见他骨架极大,然而没有丝毫臃肿的情态,更令身上的白衣具有不凡的威严气度,使人不敢生出轻忽之心。 由傅采林到众女,人人赤足,一派闲适自在,自由写意。 歌乐终罢,余韵仍萦绕亭心久久不散。 众女退到一边,傅采林身形微微一动。 挥手让傅君瑜坐下,又轻声平和道:“等待是不是一种很不好受的事?谁来答我?”徐子陵他们四人相视一眼,徐子陵正准备回答,阴显鹤连忙拉住他。 跋锋寒很义气站前半步,朗声回答道:“等待是一种很不好受的事,它会是一种漫长而无边际煎熬,特别在一个人因为某种目的而需要等待时,更是如此。” “比如什么呢?”傅采林又问。 “比如在武道上的追求。” 跋锋寒毫不犹豫应道:“追求更高武道,是武人的心愿,但在成为超级高手之前。 虽然心有愿望,可是身力不足,必须经过漫长的修炼和等待,才能身心合一。 在那之前,等待会是一种未知又痛苦的存在,所以说。 等待是一种很不好受事。” “请坐,武痴一般的跋锋寒,能够明白等待不容易,能够等待更不容易。” 傅采林微微点头,淡淡道。 “谢过傅大师。” 跋锋寒一听。 马上得意洋洋进亭中坐下了。 “我说等待是种幸福。” 徐子陵专门就是唱反调的,他一开口,傅君瑜与傅君嫱马上就用美丽的大眼睛来瞪他,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唱反调,无论他的论点有多么的精彩,但这样也会否决之前跋锋寒说的话,而可能会惹得傅采林不高兴。 “如果等待是一种幸福,那么幸福呢?”傅采林又问道。 “幸福是一种付出。” 突利忽然抢过语话。 站前半步道:“当一个人放开身心,给予心爱人幸福时,那么自己的心才是最幸福的。 当一个人想要幸福,绝不是把心爱的人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而是给她自由和快乐,让她随心所欲做她喜欢的事,那么在看到她为自己感动流泪一刹那,才会感到心底真正的幸福。” “突利大汗能够明白幸福简直让人赞叹,能够为真爱无条件付出,单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最了不起的男子。 请坐。” 傅采林点点头,甚至伸出手请突利进亭坐下。 突利拍拍徐子陵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看着办,然后也毫无义气进亭坐下了。 阴显鹤与徐子陵对视一眼,又静听傅采林下一个问话。 他无非是想问大家某一种事物的看法,只要将心底话说出来就行了,而不是听大家说什么辩词,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说付出是幸福,那么收获是什么?”傅采林又问道。 “收获是一种责任。” 阴显鹤上前半步,拱手道:“当一个人获得了一定声名、位、权势、能力、甚至爱恋之后,都会相应产生一种责任。 一个官员在还是寒窗苦读书生时,只有读书考取功名的责任。 可是一旦入朝为官,那么就得为属下民众和职位担承起他的责任,这是收获的一种,他收获的是位权势。” “收获了爱恋一责任又如何?”傅采林忽然问道。 “一旦两人相爱,成亲,那么男子就得担承起养家糊口养妻育儿责任,还有拥有维系一个家完整的对内责任。 他在收获了爱恋之后,须得为给予他这一份爱女子一个终生的责任。” 阴显鹤缓缓答道。 “蝴蝶公子阴显鹤看来会是一个好丈夫,世间好男子很多,可是好丈夫却少,值得表扬。 请坐。” 傅采林点点头,又示意阴显鹤可以进来了。 现在只剩下徐子陵一人,虽然还没有问到他,可是大家都觉得傅采林其实借众人之口来跟他说话。 这个奕剑大师真是厉害,借众人之口,以制徐子陵。 奕剑之道,在于料敌先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如此厉害,表面是考考大家的心性,谁不知却隐有劝喻徐子陵之意。 “徐公子知道什么是等待和幸福吗?”傅采林终于又开口问。 “知道。” 徐子陵点点头,道。 “那么收获与责任呢?”傅采林再淡淡问道。 “也知道。” 徐子陵再点头答道。 “徐公子的等待与幸福是什么?收获和责任又是什么?”傅采林轻问道。 “我的等待、幸福、收获、责任与他们不一样。” 徐子陵微微一笑,拱手半鞠,答道:“我的等待,是为爱等待。 在期盼爱人和爱情的时候,耐心又宽容等待。 无论多久多么煎熬,我的等待都会有一种甜蜜,因为我能感觉到爱离我一步步走近。 正因为这一步步而近的爱情。 所以让我感到幸福。 当然幸福有很多种,有时看见一个小孩子露开心的笑容就是种幸福,但是最幸福的,就是一步步与爱人相近。” “收获和责任也有很多种。” 徐子陵扬声道:“收获世间金银珠宝是一种收获。 收获权力,收获物品甚至收获精神,比如爱情也是一种收获。 可是一个人最大的收获,是希望。” “希望可以收获吗?”傅采林忽然轻问道。 “可以。” 徐子陵点点头,道:“希望就像种子,只要一个心中有希望的人,把他希望分给别人,让别人也有希望起来,那么终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在心中滋生出希望。 这种希望虽然没有能够像麦子一般收割起来,但是能让原来散播希望的那一个人收获到很多份希望。” “那么你的责任呢?徐公子?”傅采林淡淡问道。 “我责任,就是把希望散布给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在他们的心底滋生希望。 然后替大家保存着这份希望,守着这份希望。” 徐子陵肃然道:“这就是我的责任。” “你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滋生希望吗?”傅采林问。 “可以。” 徐子陵答道:“我不但可以自己播散希望的种子,也可以让手下和追随者一起散布,这种希望的散布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广。 虽然现在还没有,可是终有一天,所有失都会拥有一份希望。” “世间人心不同,你岂知别人一定就会接受你好意?”傅采林又淡淡问。 “心中没有希望的人,是绝对不会打得过心中有希望的人。”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只要心中有希望的人有着足够的强大,那么就会越来越能够影响没有希望的人。 最终,一些没有希望人,会让心中拥有希望的人同化。 我不用管别人接不接受,我只需要不停去做,那么会让更多的人明白,就会越来越多人来帮我,这就是我的希望。” “你的希望不错,方法也不错,只是需要时间太长。” 傅采林忽然轻笑道:“你不觉得吗?”“我有的是时间。” 徐子陵答道。 “年轻真是不错。” 傅采林忽然微微一叹,道:“生命之精彩在于过程,可是精彩之始则在于年轻。 徐公子,你拥有别人羡慕的一切,但是你也拥有别人没有的责任。” “我正是因为拥有这么多的责任,所以才会需要大家的帮忙。” 徐子陵点头道。 “大家?大家指是谁?”傅采林奇问道。 “大家指很多人。” 徐子陵呵呵笑道。 “难道还包括我这个老头子在内?徐公子不但要来迎娶我的徒儿,甚至把我这个老头子也想算计进去做苦力?”傅采林一听马上带点笑意问道:“徐公子是这个意思吗?”“你身为三大宗师,天天躲在高句丽养尊处优可不行,你又不是不明白事理。”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你开个条件,我请你出山。” 徐子陵一说,傅君瑜马上拿眼瞪他,示意他离题三千丈了,还是先谈好那个婚事再说,否则惹恼了师尊,连亲事也泡汤了。 “是不是什么条件都可以开?”傅采林却淡淡然问。 “是。” 徐子陵先是点头,可是又摇头道:“可是只能我力所能及,而又心中觉得合乎情理条件,我才会答应。” “胆敢跟我谈条件的人天下可真没有几个,单这一份胆识,就值得称道,徐公子,请进来坐下吧。” 傅采林轻笑道:“三大宗师也是人,当然也是可以谈条件的,这一点徐公子很明白。 但是,徐公子也许有一东西需要注意,那就是,一个人的名望越高,能力越大,条件就越高。” “有多高?”徐子陵大笑,迈步而过道:“傅大师说来听听?”……跳至 第七百九十九章 金角银边 第七百九十九章 金角银边徐子陵大笑进亭,先是冲傅君嫱这个小妮子挤挤眼睛,可是她却小脸一扭,无声哼一下不去看他。 傅采林仍然背对大家而坐,虽然没有像毕玄那般长期都保持着随时爆发的气息,但也有一种如山的气势在自然散发,仅是个人无形散发的气势,就可以压下徐子陵他们四人,即使,像跋锋寒这种最重气势力的刀剑狂人,也在那种不刻意的气势下稍逊一筹。 “徐公子与几位一道前来,我已经深知来意。” 傅采林淡淡问道:“谁来和我下一盘棋?”“我来吧!”徐子陵一看突利跋锋寒他们毫无义气的样子,不由失笑道:“就算他们想下,估计也只会让傅大师你屠杀的份。” “你有这份自信?”傅采林问道。 “虽然棋艺不高,可是在读幼儿园时,我也曾拿过全班里的第二名,之后还参加过儿童组的业余赛,拿到过两次参与奖和一次第三名,要不是三年能碰到那个冠军,被他打败,估计我还能再上一名。” 徐子陵这么一说,众人狂汗,小孩子的水平能管什么用啊?现在的对手可是奕剑大师,以棋奕和剑术并称天下的奕剑大师傅采林。 据说傅采林最闻名天下的剑术,就是从棋奕中悟出来的。 徐子陵要跟他比棋,那简直就以己自己之短来对傅采林之长。 “棋来。” 傅采林倒并不在意。 挥手让人取棋来。 冰美人傅君媮拿美丽的大眼睛轻瞪徐子陵一眼,表示不满。 她知道自己师尊的棋艺是何等境界,徐子陵要与他比棋奕,那简直未战先败。 她本来觉得最好由阴显鹤出战,让师尊先胜一场,然后再小小切磋一下武功。 最后虽然落败,却不太狼狈,勉勉强强过关,想不到这个可恶的家伙要自寻死路。 真是让她气煞。 但是气归气,她的心还是希望这个气人的家伙能够争一口气,就算输,也不要输得太难看。 冰美人起身,去取棋子。 又有两女合力搬来上面画有棋格的案桌,摆放在徐子陵与傅采林之间。 “徐公子,你定规矩。” 傅采林等傅君媮将黑白子两钵在案桌中,缓缓转过身来,淡淡道。 看傅采林魁伟完美的背影,听他充满奇异魅力能使人甘心遵从的动听声音,配上众高丽美女的花容娇态,大家都会联想到这个奕剑大师他有一张英伟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孔。 事实却刚好相反,傅采林拥有一副绝称不上俊美、且是古怪而且丑陋的长相。 他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 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 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出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 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 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此时他还在瞑目而坐,似在聆听只有他法耳能闻得天间某种仙韵妙籁。 池心平台上鸦雀无声,凌烟池波纹荡漾,微风拂过沿岸园林楼阁围起的广阔空间。 面对如此奇特的一个人和深具异国风情的高个高丽美人,四人早忘掉这里是不是高句丽的王宫深处,还有遥远将决定现时天下形势且是战云密布,形势凶险的龙泉城,忘却前来是为开拓出新的战场,借高句丽之名拔除敌人的根底,忘却所有的一切,只一心投入面前的一局还未开始的棋奕之中去。 “本来我习惯执黑先行,但是执白先行也无有不可。” 徐子陵知道现在的棋奕是执白先行的,微笑道:“若白先行,由需贴还三子又四分之三子。 换句话说,若白先行,得一百八十五子,白胜黑四分三子;得一百八十四子,则负四分之一子;若得一百八十四又半子,则胜四分一子。” 众人听了,差点没有让徐子陵放倒,这个也算得太精确了吧?不过,就算是计算得再精确也没有用,因为以奕剑大师的水平,想必不会胜徐子陵四分之三四分之一的棋子吧?当然,大家多少也放下些心了。 因为这样看来,徐子陵应该是懂得棋奕之道的,并没有大家相像中那么差劲。 “徐子陵的计算果然精确,连四分之一子也算得清清楚楚。” 傅采林一听,竟然有些欢喜,点头微笑道。 “棋力输了不可算,只怕赢了棋算输了棋,那才丢人。” 徐子陵点点头,道:“十九路纵横棋线,三百六十一点,若白先行,一百八十五子胜,黑一百七十七子胜。 叫劫不能连,贴目须要活。” “好,就按你定的规矩来下。” 傅采林微微点头,一下子睁开双眼。 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又有如画龙点睛的神效。 在傅采林缓缓睁开双目之后,他整个人立时鲜活起来,气势大为不同。 原来因翕聚而显得局促和比例不当的五官,竟一下子像蜷曲的人舒展四肢变成昂藏汉子般,整张脸孔立时脱胎换骨般化成极具性格的形相。 虽然鼻仍是那个鼻,嘴仍是那张嘴,眼仍是细而长,额过高颔较朝,可是此时凑合起来后再不难看,令人感到极美和极丑间的界线不但可以含糊,更可以逾越。 而造成如此效果的最大功臣,肯定是眼眶内灵动如神的一双眸珠。 有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儿,嵌进恰如其分的长眼内,天衣无缝。 “那小子不客气了。” 徐子陵把手放在白子之上,抓了一把。 众人一看这个家伙又使奸诈的招儿,个个倒不起。 说得一本正经的,似一个大国手的模样。 谁不知到头来,还是一个小混混。 傅君嫱正欲以小手轻打这个可恶的姐夫,可是却禁不住暗暗好笑,唇角带笑。 “双。” 傅采林却微微沉吟,最后缓缓道。 “你们干什么?不是连猜子也不知道吧?”徐子陵知道大家误会了,因为围棋下先手很占便宜,所有一般对弈对会进行猜子来决定谁先下的。 大家一听,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顿时失笑。 这样一来,对这个徐小混混的担心又减去几分。 数子之后,发现是单。 徐子陵的大手一把抓了五十五枚白子。 结果小占优势行先手。 只有傅君媮才明白,徐子陵一定是使奸诈的小手段了,因为她的师尊傅采林根本不可能会猜错子数。 徐子陵肯定是用他的贮物办法,先收起来一颗。 等傅采林猜了双之后,再将它放出,变成单,赢取这个先手。 她看了看师尊的神色,淡淡然,对于徐子陵这一举动毫不在意。 傅君嫱因为误会了徐子陵。 所有带点不好意思,可是冰美人傅君媮却坐过来,小手在背后轻拧徐子陵一下,表示对他‘出猫’的抗议。 徐子陵拿起白子,久久不下。 跋锋寒、突利、阴显鹤也觉得,在傅采林那一双洞察人心的明眸之下,似乎任何下子,其中用意也会让他所捕捉。 更让人心底惊惧的是,在还没有下子之前,就能使人感觉到,无论任何一步,都会让他所遏制,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还没有落子,可是心中已经有一份挫败的感觉。 如果不能打破这一种困局之境,相信就算草草落子,也只会大败而归。 “喂,快下子。” 傅君嫱等了好半天,看见徐子陵拈着棋子就是不下,不由以小手点点他的肋边,娇嗔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输了就输了嘛,快下子!”“谁说我会输?”徐子陵很牛气回答,可是下一句让大家几乎没有翻倒在上,因为他带点苦恼问道:“大家说说,这一子我该下在哪?”冰美人傅君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如春回大,百花绽放,笑道:“现在是你下棋,不是我们下,你第一子都决定不了,这盘棋还用下吗?”“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们虽然不是真君子,可是观棋不语还是知道的。” 跋锋寒大笑,差点没有让徐子陵扑过去掐死他。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徐子陵白子在面前的星位上犹豫了半天,最后竟然下在星位以下的方。 大家极其诧异,连星位都不敢下,退让到这种位,那这盘棋要说能胜,简直比痴人说梦也要荒谬。 但是傅采林却不动容,拿起黑棋,缓缓在自己面前的星位下了一子,徐子陵又拈一子,下在傅采林面前的另一个星位之下,而傅采林,则点子在徐子陵面前的另一个星位。 徐子陵想了一下,拈子点在傅采林星位之下的位置上。 大家大晕,若说他是进攻,这种消极的进攻手段也实在太无力了,如果说他是防御,这样下法,还不如自己的盘里加固一下,最少还不会让人打压得惨兮兮的。 “你会不会下棋啊?”傅君嫱小手轻点徐子陵的腰际,娇声道:“你不会你早说啊,我帮你下好了。” “金角银边草肚皮。” 徐子陵哼道:“我先占个角做活,省得让傅大师将我全军覆没,这种战术乃是开天辟以来最保险的,你不理解就算了,还敢说我不会下棋?”大家一听,马上明白了。 原来徐子陵不是为了赢棋,而是想不让傅采林将自己全军屠尽,以一种无赖的招数来让保子。 他这样下棋,赢是不可能的,可是因为是先手,又苟且偷生,做活几块的可能性还是有的,特别在他不太贪心的情况下,以活棋伸延出去,应该百子之数都有可能。 虽然这种战术注定不可能胜利,这样下法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就算对战高手,也能自保。 “活是活得了,可是你这样做还能赢吗?”傅君嫱带点恨其不争气哼道。 “现在先不想赢棋,先想做活。” 徐子陵微笑道:“你觉得我可能下赢傅大师吗?反正都下不赢,不如先做活两块,这样也不太丢人。” “切!”大家马上齐声对这个无赖的家伙表示鄙视。 跳至 第八百章 高丽女王 第八百章 高丽女王在对弈到一百二十手的时候,众人已经看得几乎窒息。 因为,徐子陵与傅采林的对弈,达到了难解难分的程度。 这盘棋的结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胜。 可是并不是说傅采林会大胜,而存在着最大的未知因素。 两个人的棋子缠杀得难分难解,步步凶险无比,一旦任意一人一步走错,相信如果不是黑子全军覆没,就是白子颗子无存。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活路,黑白子之中,没有任何的活眼,两人的棋相互咬合在一起,做生死斗。 这样一步步的下法,难以分出高下,只有期望任何一人的出错。 可是偏偏这两个人都同样的精心策划,棋子简直无懈可击,相辅相成缠杀,任何一丝错漏都没有。 如果任何一方能稍稍占先,那么对方必须全军覆没。 能走出这种出奇的棋局,只有棋弈大师傅采林,和远超众人智慧的徐子陵。 表面上徐子陵不断退缩,想苟且偷生。 可是这是唯一能够摆脱傅采林操控全局的棋弈之法。 无论徐子陵如何攻击,都只会落在傅采林的控制之内,所以徐子陵选择了无尽的退缩,反迫傅采林步步进攻。 如果傅采林早早落子定下大局,那么早就胜利。 可是他想迫死徐子陵的白子,那么就得放弃原来棋弈计定天下的操控之法,改为不断进攻。 徐子陵的白棋在傅采林的进攻和迫占之下,简直无路可逃,幸好他一早占角在先,不住借着更多的内气向外尖,飞,爬,而傅采林则用立,长,挡,并,顶等来围追堵截迫杀徐子陵的长龙。 徐子陵数条小龙本来几乎全军覆没,可是在天元连接起来之后,形成一条大龙,又多了不少活气,渐渐能与傅采林相抗。 傅采林的棋分成十六小块,整局让徐子陵的长龙割裂,相互不接。 可是徐子陵的长龙也让他的棋迫得一个活眼都没有,唯一取胜的可能,就是借用许多外气,强杀掉傅采林的一个小棋,再将局势逆反。 两个人的对战让观战的傅君嫱、傅君媮、突利、跋锋寒、阴显鹤看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种对弈比在战场上的厮杀还要凶险千百倍。 每一步都是陷阱,每一步都会成为万劫不复的深渊。 无论谁走错走迟一步,都会全盘崩溃,一败涂。 徐子陵在补子,他必须在傅采林的迫杀之前,将所有的棋子连接起来,否则整条长龙不保。 傅采林在顶子,他必须在徐子陵整条大龙连接然后逃出生天之前,将他的一部分棋子截断。 如果他能够成功截断在边角上的接应,那么徐子陵的白龙即会外气不足。 将会让他用黑棋将整条白龙活生生憋死。 整一盘棋,傅采林都在围追堵截,而徐子陵都在拼命逃跑,没有人能够猜得出两人的最终结局会是如何,越到后面,这棋将会越是难下。 每一步,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徐子陵的白龙借气偷生,最后反攻傅采林成功,还是傅采林迫杀徐子陵的白龙,让他全盘颗子全无呢?谁也算不出盘中的变化,因为棋弈之道,变化实在太多。 一步之差,足以致命。 傅采林不会出错。 可是徐子陵也竭尽全力,拼尽了所有的可能,誓死抗争,一点儿也看不出原来那副龟缩边角苟且偷生的神态来。 冰美人傅君媮自然明白这也是师尊的一种弈剑之道,他放弃胜利,以亏御弈,让徐子陵的棋子有机可乘,渐为反攻,再形成现在这种不分死活的困境。 他是故意挑起徐子陵斗心的,否则这盘棋在一开始,胜负就决定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傅采林放弃胜利,有意与徐子陵作这种生死相缠的棋弈,那么这盘棋根本就不可能会下到这种程度。 徐子陵在苦思冥想半天之后,又补了一子。 他走得很小心,虽然不知道结局如何,可是他总算是知道这个傅采林的厉害了。 他隐隐有感觉,傅采林这一种反弈剑之术,是一种计对自己的招数。 如果用来对付别人,也许并不会成功,可是他看准了自己在受到压迫之后,就定会拼命反抗。 “不下了。” 傅采林忽然微微一笑,缓缓道。 众人一听大惊,莫非傅采林认输了?徐子陵赢了这盘棋?如果不是他赢了,那么弈剑大师傅采林为什么会罢战?他可是一直在迫得徐子陵团团转几乎走投无路的啊?“为什么?”徐子陵也奇问道。 “这里。” 傅采林微微一笑,手指一点棋子的边角,又点另一处,淡淡道:“这两个方如果我让你吃掉两子,就会形成三劫连环,成为和局。” “师尊,您为什么要让他两子?”傅君嫱大奇问道:“还没有走到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啊!”“最后,也许是我胜,也许是我负,我为什么不能让他两子,将有可能是我负的棋变成和棋呢?”傅采林淡淡笑道:“下棋又不是真正的生死相拼,就算是生死相拼,也有一笑泯恩仇的时候,我以棋试徐公子,并非试他的棋力,而是试他的品格。” “这也能看出品格?”徐子陵一听,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徐公子是一种很随遇而安的人,深受环境的影响。” 傅采林缓缓抬头,仰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夜幕降临的星空,微叹息道:“本来以你这性,只能洁身自好。 但是你的环境和遭遇造就了你的不凡,相信越有压力和强敌,你就越能坚强和进取……你的棋力本在我之下。 可是却可以在局势压迫之下奋发,最后还能与我同分秋色,当中便可轻易探知你的性格。” “这种性格不怎么好。 可是马马虎虎过得去。” 傅君嫱带点喜意冲着徐子陵娇嗔道:“你别得意!”“当世为徐公子造就了一种大环境,俗话说,时势造英雄,原是不错。” 傅采林微微叹息道:“徐公子能有今日,已经不易,但是世间并非棋局,有时,非人力可以胜天。” “人力能不能胜天,这无所谓。” 徐子陵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只要不断去做,就算最后不能胜天,无力逆天,也是一种成功,最少,在个人的努力上,会是一种成功。 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这些谁也猜不到,就像这盘棋一般,可是我不需要去想结局,只要不断去下,直到最后的结局分出胜负了,再想也不迟。” “你没有想过失败。 一必向前,自然是好事。” 傅采林微微点头,道:“但是也许你想为你的亲人和朋友想一想,你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他们的命运如果交给你,你是否得为他们负责?”“如果大师问我。” 跋锋寒忽然插口肃容道:“我会说,观棋不语,一直看着他下棋,无论胜负。” “能够看到精彩的对弈,就已经是人生之幸了。” 突利也哈哈笑道:“有的时候,我更愿意作为一个棋子到棋盘上,感受一下局中的奇妙。 相信那会是另一种精彩。 我自己无法下出一盘好棋,何不在别人的棋盘上作为一个棋子,参与一盘好棋。” “我只是一只手。” 阴显鹤则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去想为什么要这样下,我只需要拿起棋子,把它放到棋盘上就行了。” “看来徐公子有一帮很好的朋友和亲人。” 傅采林缓缓点头,合上双目,再转过身去,静坐一会,道:“高句丽一族日后将归于汉族,与汉人无疑,接受汉化,通婚汉人,修习汉文,任职汉官,荣誉同汉,徐公子可会同意?”“同意。” 徐子陵点点头,道:“高句丽为汉人中少数民族之一,所有将与汉平等。” “新罗百济,日后划为高句丽一族强者和王侯的封,接管两国族人,徐公子意下如何?”傅采林又问。 “合理。” 徐子陵应声道:“新罗百济归属高句丽汉王的统治,成为高句丽的附庸,但是新罗百济在直接的情况下不得通婚汉人,也不具有显赫的身份与位,千年之内,它们两国不得自立王侯,必须一直保持由高句丽的统治。” “高句丽士兵可以自愿为华夏军参战,而华夏军负责军备和日后战功的补偿,可否?”傅采林再开条件。 “可以。” 徐子陵点头,道:“高句丽士兵功勋与汉人士兵相等。 若有杰出之人,也可以建碑立文,传颂后世。” “最后一个条件。” 傅采林淡淡道:“因为君婥君媮将嫁与你徐公子为妻,无法继位,所以会由君嫱接任高句丽之王,徐公子要教她治世兴国之道。 这一点,徐公子可能保证做到?”“保证。” 徐子陵回脸看了一眼带点惊讶的傅君嫱,微微一笑,道:“她会是最好的高句丽之王。” “既然如此,三日之后,徐公子再来罢。” 傅采林挥挥手,让徐子陵与众人离去。 徐子陵本来还想说点别的,可是早让羞红了双颊的冰美人傅君媮拉走。 她颊胜红云,眼带喜意,知道自己与大姐的事终于在师尊的一番考验之后,同意了。 大家一看这事已成,个个都倍觉轻松愉快。 虽然想不到会这样,可是能够顺利过关,大家都深觉安慰,再想一想这个傅采林,不愧为三大宗师之一的弈剑大师,步步之举,无不是针对大家而发,让众人深在他的棋弈之道中而不觉,若论霸烈,武尊毕玄在弈剑大师傅采林之上,可是说到洞察人心,料敌先机,则非武尊毕玄可比。 这一个弈剑大师,若要真的比试,想必会在武尊毕玄之上,而不会在他之下。 傅君嫱追了上来,半接着傅君媮娇笑着恭喜她。 徐子陵一去看她,让她改口叫姐夫,谁不知这个娇娇女小脸一扭,伸出白兰花般的小手,要礼物,否则金口难开。 跳至 第八百零一章 娥皇女英 第八百零一章 娥皇女英 红烛花影云屏母,锦彩纱帐连理枝;昔恨尽化柔肠断,转眼已成爱人妻。举案为君重眉低,楚天碧落又绛紫;欢聚少多不人意,隔 遥忆曾相思。盼得云开时月明,凤凰和鸣情相旎;娥皇女英伺一夫,含羞同行周公礼。 室内,红烛通明。 案桌上,酒菜俱全,一壶三杯。**,身着吉服的傅君婥傅君媮两女头蒙红巾,静坐不语。 罗刹女傅君婥忆起当年第一次遇见他,他那里是那么的忧伤,是那么的悲苦,连自己的孤寂不动的心也情不自禁为他哀惜。第一次,心扉为他打开,可是也是第一次,自己拿剑刺伤了他,以自己表面保持的孤傲和冷寂。 可是在那一剑之上,自己却不能自禁 爱上他,说起来道不清言不明。 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情之一字,本来就是稀里糊涂。但是她万万想不到会爱上一个仇人,更万万想不到,自己会与他走到今日这一步。 直到与他拜堂成亲,在师尊的面前,罗刹女傅君婥还不敢相信。 这样,简直就是梦幻一般,是昔日那还不愿醒的梦吗?今日不但国仇已尽,而且爱人得到了师尊的恩准与自己同结连理,这种不敢置信的事,会是以前那还没有做完的梦境吗? 傅君婥偷偷垂下一颗珠泪,为了昔日的悲苦相思,也为了今日的喜极相合…… 冰美人傅君媮带点紧张,这是她与他的第一次。 虽然之前让他不知道轻薄几次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无所不为他知道。对他身体,也不亚于对自己的身体那般熟知。可是,有些东西,则还是与他的第一次。 回想起当年,大姐自汉 回来,不但没有带回好消息,反倒让一个汉人男子所迷惑,当时自己的心中只有无心的气愤。恨不得马上杀掉他而后快,让仇恨填满心志的自己,独自来到汉 ,拼尽一切想杀掉,可是相比起来,自己是如此的蛮不讲理,如此的胡闹。 自己不但刺伤了他,而且还打伤了夫了。 可是大家都没有怪责自己,相反,夫人对自己都宠溺得就像自己的女儿,而他,也像一个哥哥那般任由自己的胡闹。自己打伤了夫人,心中极是内疚。倒想大家骂自己一番,狠狠 打自己一顿,可是夫人和他都没有,甚至就连小公主和小狐狸都没有说自己一句…… 冰美人,是他给自己起的外号。 在他的怀抱之中。自己的心第一次为他所融化。明明知道他是大姐的爱人,明明知道他是自己高句丽一族的仇人,可是偏偏情不自禁 爱上他,爱上这个自己一心杀掉的汉人男子。 冰美人等了半天,徐子陵出动送别众人出征新罗和百济。许久还不曾回来,不由又带点紧张。 夜深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大姐。”冰美人傅君媮禁不住小声在问道:“你想什么?” “啊……”傅君婥微微一震,心神息思海中退了出来,顿一顿,轻声道:“没有,什么也没有想……” “大姐在想以前的事吧?”冰美人傅君媮伸过小手,握住傅君婥的手,她自己心中带着紧张,可是却安慰大姐道:“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大姐不要想太多。我们既然得到师尊的恩准,那就欢欢喜喜 做他的乖乖小娇妻就行了……一会儿大姐你先陪他,我,我想迟一点……” “都已经一起嫁给他了,还害羞吗?”傅君婥听了一阵好笑,强忍笑意道:“以前一起还少吗?就连小公主在内,三人也常常一起陪他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你不用太紧张,让夫君好好疼你吧,大姐先一点迟一点那还不是一样。” “但是人是大姐,还是你先好一点。”冰美人傅君媮带点紧张 道:“我似乎有些害怕。” “你平时有小公主在也不会害怕啊?”傅君婥带点奇怪了。 “今天有些不同,反正一会儿大姐你先,我等一下再陪他。”冰美人傅君媮说不出心中的感受,但是的确有些紧张。她的小手,都不自觉握紧了傅君婥的手,傅君婥把她轻轻搂住,轻拍着她的粉背,安慰着这个到现在才知道紧张的冰美人。 红烛半尽,徐子陵才带着一丝凉风回来。 冰美人傅君媮已经熟睡在傅君婥怀里,本来傅君婥想唤她起来,一起与徐子陵喝合卺酒,可是徐子陵却举指于唇,表示不要吵醒冰美人了。这个小妮子两天来都因为过度的激动,一直没有能好好安睡,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徐子陵自然不想弄醒她。 接过冰美人柔软的身躯,抱在怀中,让她的小螓首枕于膝上。 又半搂过傅君婥的娇娇躯,轻吻着她的香唇,微笑道:“别人新婚之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急急忙忙要进洞房,我却还要送那帮家伙出征,真是太让你们久等了。” “那么久都等了,还差这一刻吗?”傅君婥搂着徐子陵,带点满足 叹息道:“我真 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一刻,能够得到师尊的首许,又能与你拜堂成亲,我已经很是满足了。刚才还与君媮说起你呢,夫君,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哭过了,真是一个小傻瓜!”徐子陵发现罗刹女的明眸微微发红,眼睫之上,尤带一丝残泪。 “我是高兴……”傅君婥轻轻摇着小螓首,又向自己心爱的人绽出笑意,如妍。 “经过如此多事,终于可以在一起,君婥,我也很开心。”徐子陵轻轻 印吻着罗刹女的柔唇,一边欢喜 道:“你以前老是喜欢蛮干,我真的很担心你会战死……你以后也要答应我。不准拿自己的性命做儿戏,因为你的命,已经与我连在一起了……” “夫君……”罗刹女傅君婥禁不住泪如泉涌,玉臂紧搂住徐子陵的头颈,激烈 回吻着他。 骄阳初升,探出一丝阳光,自窗隙而进。 那案桌上的红烛。早化红泪一片,有如昨夜轻狂之痛,斑斑缤纷 落英之红。 冰美人带点迷糊 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徐子陵的身上,手足纠缠 搂着他。想昨夜的凤凰和鸣,她不禁带点羞意,可是那是夫妻之道,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小娇妻,极力讨好他那是妻子的本份。 大姐傅君婥正搂着他一臂睡得正酣,她此时展颜如玉。有如一朵鲜嫩的白莲花,尽情 绽放。带着一种黯人心魂的娇美,无瑕,带有一种满足的欢愉,星黛的唇角隐隐带笑,相比起平时她那冷傲之美。在这个新婚之夜后,她更加展现出女人的成熟之美,有如白莲绽放到极限。 这份绝美,让身为女人的冰美人,也情不自禁为她叹息。 冰美人看着身下也在沉睡的他,心中一阵阵欢喜。 纵然以前轻狂,可是现在却真正与他走在一起了。 甚至比小公主她们更早,她已经与他结为名正言顺的夫妻。经过许久的风雨相扶,终于,她成了他的妻。 冰美人俯首轻吻,却在一动之后惊讶 发现他的伟大还在自己的身体里,轻动,即可以感觉那坚强的存在。这个大坏蛋,难道昨夜的贪得无厌还不够吗?冰美人傅君媮禁不住轻嗔他一眼,可是心底却有一份情火燃起,激荡不已。 偷偷 ,小香臀在缓缓 动。 带着一丝初创未愈的痛楚,可是也更刺激得某种私秘之 的快感,一种奇怪的感觉正迅速凝聚。 虽然还有些笨拙,可是更多的无师自通,而且在他的面前,她可以尽情 笨拙,尽情 撒娇,只要自己觉得欢喜就好,因为他是那般的宠爱着她,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弄醒他,可是她现在停不下来,喘喷着香气,整个人在他的身上不断 动…… 忽然,他的手托住了她的圆月,帮助正带着笨拙的她更好更舒服 与他相接。他的醒转,让害羞的她刺激得几乎没有要叫唤起来。 她不敢看他,俯首下去,吻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自己情动的样子。 可是身子,却带回剧烈 在他的身上律动……她想再动一下,就停下来,省得把大姐也吵醒了,可是心中是那样想,身体却停不来。再动一下,可是过后,又舍不得,再动一下,还是舍不得……她最后让矛盾和愉快激得大口喘息,香酥小鸽子般的小胸膛起伏不断,那心跳,砰砰作响,她觉得差一点,就会连同心魂,一同跳出来似的…… 她想高声呼叫出来,可是又怕大姐醒来看见自己的羞人之态。 拼命吻住他的唇,把自己心底的情动和呻吟在他的口中喊叫。 可是那样无济于事,她的小鼻子,还会冒出来,把她的声响暴露在整新房之内,完全无法掩护,她偷偷 去看大姐,发现她不知什么时醒了,正在看着自己…… “不要看,不要看……”冰美人傅君媮醒来想这样说,可是冲口而出的,则是一声尖长的呼叫,声音在压抑的心底直呼出来,就连她自己,也完全听不清那是什么,只知道,那是心底的呼叫……她再也禁不住心底的颤抖,再也顾不得羞涩,再也无法相像更多的东西,只知道紧紧 搂住他,整个心魂在美妙的快感中化作雪水溶尽,一切感官,尽在美妙中融化…… 在魂魄飘飞的最后一刹那,她只记得他,只知道有他的存在……跳至 第八百零二章 君威臣辅 第八百零二章 君威臣辅东罗马,小亚细亚争夺,古尔达废墟,沿海。 海的斜对岸,就是东罗马的皇城,也是君士坦丁堡,可是东罗马的军团现在却只能望洋兴叹。 ‘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两个首领也渴望能够重返家园,带着妻儿老小到索菲亚大教堂祈祷,虽然他们以前从来不那么做,他们以前宁愿花时间跟王国贵族中那些妖媚的女人调情,勾引别人的妻子是他们的心头好。 特别是寡妇,更是他们共同猎艳的对象。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天,他们也许会战死沙场,永远也无法回去,自己的漂亮妻子成为别人勾引的对象。 海上出现的巨大铁甲船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它们巨型,浑身铁甲,有如传说中的泰坦巨人一般。 任何教授的船只,都在它们的攻击下,无从抵抗沉入海中。 任何弓箭,枪矛,绳桥,撞角,都没有丝毫的作用,东罗马的战船甚至来不及靠近,就已经让那巨大的火柱烫烧起火,最勇敢的士兵,也无法在比枪矛还要粗大的弩箭下迎战。 三天的海战,对方几乎丝毫无损,可是上百艘东罗马的战船,统统在海面上起火,再缓缓沉入海底,士兵的尸体浮得满海都是,惨烈无比。 数十艘大型的运兵船,还有几百艘小型的木船,不是让火烧掉船帆,就是撞成碎片漂浮在海水之中。 敌人的船只就如魔鬼般可怕,它无视一切抵抗,强蛮将所有想渡海而回的士兵统统埋葬在大海里。 东罗马已经派出了最多的运兵船,可是没有一艘能够逃回君士坦丁堡,所有登船渡海的士兵,除了及时逃回古尔达海岸的。 其余近两万多人,统统化成了海鱼的口食。 敌人的战术卑鄙无耻到了极限,他们根本不像勇士一般,把船靠近,派出士兵与东罗马的士兵决战,他们天生就是屠夫,刽子手,嗜血的野蛮人。 当东罗马的战船驶近,他们不是抛绳桥与东罗马士兵战斗,而是射出雨点般的弩枪箭矢,还有焰火。 他们在烫烧掉一艘船的船帆之后,马上就会掉头而去,任凭失去动力的东罗马战船在海面上漂浮。 任凭东罗马的士兵在绝望中投海自尽,就是这样,他们污辱了整场神圣的战斗。 ‘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两个首领欲哭无泪,如果在平,相信再多的敌人也敌不过自己的骑兵和重甲步兵,假如这个海面可以行走,那么没有人能够阻自己大军的前进。 可是现在茫茫的大海阻挡了归家的路,海上,游弋着比魔鬼鱼更加可怕的敌人巨舰。 没有人能逃得过那些来去如风的战舰,它们在水中的速度简直比鱼还要快,一种小型的敌舰可以在十数战船的围攻下游鱼般来回穿梭,一边躲避着东罗马的战船,一边用火矢半那些运兵船烧起火。 它们比起希腊人神话中偷架太阳神马车的闯祸者‘法厄同’还要擅长纵火。 几乎所过之处,一片火海。 折损小半的东罗马军团,只好狼狈回撤,但是本来用来休整的古达尔小城,早让在陆上那些杀戮者变成一片废墟,他们没有留下任何一丝有用的东西,包括房屋,也让他们烧得精光。 东罗马军团唯一还能依持的,就是古尔达小城的城墙。 它建在十数米高的黄土崖壁上。 居高临下,三面山崖,一面是城堡的台阶与守御的墙头,坚固非常。 它的内里还有泉眼,凭着足够的水源,再加东罗马军团原来的贮备。 他们足够坚守两个月以上,直等到君士坦丁堡再派出有力的援兵相救。 当然,如果不是士兵们士气低落,几乎无法战斗,两位统领倒想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带着大军再到下一个城堡安哥拉。 可是安哥拉虽然臣在东罗马之下,可是它深受波斯和内乱的影响,民众忠诚度比不上一个庄园的农奴,再加上现在东罗马军团的士兵已经受够了敌人的骚扰,他们需要休整和恢复,而不是急速行军。 看着城下那种身穿血红衣服的黑发骑兵的出现,‘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心底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叹息,这种血衣黑发的敌人也太精力过剩了,他们射箭在一天任何的时候都会出现。 只要在东罗马军团最为疲惫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 常常与他们同时出现的,是一种黑甲的士兵,强蛮无比,两千人组成的钢铁盾阵,只让他们两百骑就冲垮了。 他们那个眼光如刀的男子,曾经在东罗马数万人之前,以一把宽刃剑屠杀了近百位全身盔甲的骑士,简直比专门用大镰刀收割生命的魔鬼还要可怕。 可是最恐怖的敌人,并不只是他一个。 还有另一个使着怪异长刀的男子,也曾在一日之内,屠杀不下两百人。 他与另一个大胡子的男子,仅以两人,就冲杀在东罗马的战阵之内,来回冲杀,无人能阻,东罗马军团的士兵暗称他们为双头妖龙,因为他们就如传说中的巨龙一般可怕。 敌人的主帅,是一个看起来很文弱的年青男子,使着精灵一般纤细的剑。 可是在那把细剑之下,不知道多少勇士倒毙在他的面前。 教庭中的银十字骑士,两百多骑,无一不是东罗马中的骄傲,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无数向他冲锋攻击的骑士,一个个前仆后继倒下,以自己的生命,成就了对手的威名。 本来骄傲得从来不用正眼看人的银十字骑士,现在仅存的百骑,变得就如老鼠一般胆小。 只要那个年青的主帅出现,除非是天神降临,否则谁也不可能让他们出战。 欧多里贝手下四位最得力的骑士,乔装成为普通士兵,只想生擒几个那种身穿血红衣服的士兵。 借此来打击他们的士气。 可是欧多里贝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种士兵竟然是不能生擒的,两个士兵在骚扰时中埋伏被四位骑士缠住,他们竟然重创失擒之前,竟然像魔鬼一般先后自爆了……四位骑士一死三伤,参与围攻的普通士兵也炸死炸伤十数人。 这次埋伏引起了敌人疯狂的报复,那支血红衣服的士兵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来骚扰一次,在一次驱逐战中,敌人军出动。 数千人在数万军队的面前,强行屠杀了出阵追击的两千人,那个年青主帅,亲自带着骑队冲杀,两千士兵在他们的疯狂攻击之下,最近的一个士兵逃回到阵前百米处,让那个年轻的主帅追上。 他强冒着箭雨,将那个士兵斩首,那种疯狂,简直让所有的东罗马士兵都寒透了心。 在那一次惨烈的战斗之后,东罗马军团一心只想离开,再也不愿交战。 敌人的强大和恐怖远超乎想像,他们的狡辩和嗜血也非同常人一般。 他们屠杀东罗马的士兵。 完全没有任何的理由,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除了战斗之外的事,没有任何的谈判,他们完全就是代表死亡的存在。 数次大战,相信敌人真正战死者,不会超过百人。 大多敌人,都是中流矢或者由骑士所杀,一般的士兵。 很难杀伤那些看起来瘦小的黑发男子。 “放箭。” 罗伯列加打霍一看那些血红衣服的骑兵又来,喝令放箭。 “拜占庭的士兵,投降不杀。” 血红骑兵中有一个很年轻的首脑,他的皮肤稍黑,一口白牙在很远就能看见,每次他出现,都会用希腊语叫东罗马的士兵投降,可是他杀人是所有血衣骑士中杀得最凶的一个,他与另一个独眼的男子。 看来是这些血红衣服的首脑,或者将军。 “投降不杀。” 另一骑疾驰而来,那个目光如刃般锋利的黑甲瓷将军,也率众而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白发老者,捆绑着双手,在两个黑甲士兵的押解下出阵,提高声音向城头用罗马语喊道:“我是格罗瓦拉斯特拉主教,由敌人的威胁,哎呀……”那个血红衣服的小首领竟然能听懂他的话,一马鞭抽在他的身上,用希腊语骂道:“不准说废话!”穿着牧师长袍,颈挂银十字链的格罗瓦拉斯特特拉主教惨叫一声,乖乖用罗马语高声喊道:“城头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两位将军听着,你们已经无路可逃,马上出来投降……君士坦丁堡已经放弃你们这两个军团,那些弄权的贵族不会再派任何一只船过来接应你们,哪怕一只渔夫的小舢板……”高句丽,凌烟池,小亭。 东溟夫人于在那池边石上,安宁静坐,玉脸的温柔,竟比一池碧波更胜。 有风轻轻,吹拂乱她的几缕发丝,更添几分人间的气息。 徐子陵自远处一路而来,乍看,整个心神顿时为之震动,刹那间心湖微颤,隐隐感觉到某种意境在提升。 说不清也道不明,可是一看这天人三者相合的合谐,徐子陵禁不住有一种全新的感触,似乎在心境上有了一种无名的灵悟。 他的气息忽隐忽现,极力想融合到天之间去,可是又总是捉摸不定变化。 尽管在一刹那天道之时,他的气息能够与天齐,和合天,可是在平时,他是很难以天一体那种感觉的,纵然无限接近,但也只是接近,而不是完全相合。 东溟夫人转脸一看,徐子陵的气息隐隐翻腾,却又在着急想把握某种感觉的控制。 “过来这里坐下吧!”东溟夫人向他招招手,温柔笑道:“感悟本来就由心生,你强求,反倒退减了那一份心底的感应。 何不过来坐下,再等一下次更大的感应呢?”“只差一点点……”徐子陵带着婉惜微叹道:“这一种感觉只差一点就把握到了,可惜。” “并不是这样,”东溟夫人让徐子陵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又帮他把衣服弄得整齐一些,又微微一笑道:“心境提升其实是由很多次感悟得来,有时候感悟强烈些,我们可以感应到,有时候感悟在别的方面,我们或许没有注意,但是都必须经历了很多事,才会渐渐明悟出更高的心境。” “为什么我不能去攻击新罗和百济?”徐子陵带点不解,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你去不去,对你并不太重要。” 东溟夫人微微摇头,柔声道:“你不去,那么战功让大家得了,这对大家有好处。 你日后是君,不可多占臣子的功勋呢!否则,天下只知道一个君,不知道还有臣。 君威臣辅,那么才会是真正的好事。” 跳至 第八百零三章 众女之策 第八百零三章 众女之策洛阳,城主府。 众女齐聚案桌之前,整理着勉强的各种情报,一边商议着对策。 徐子陵现在远离中原,于高句丽迎娶傅氏姐妹。 他还不知道慈航静斋弄出了一个最大的杀手锏,把他的大哥寇仲复活到这个世间,来制衡他这个华夏军的徐公子。 众女现在暗暗送了一口气,虽然事情恶劣,可是在东溟夫人的帮助之下,徐子陵还是毫无疑心的赶赴高句丽,远离中原的是非之。 只要徐子陵一日不在洛阳,那么慈航静斋派出寇仲这一条亲情计就无法实现。 而且时间越久,就对华夏军越有利。 时间会稍稍冲淡徐子陵的激动,就算日后得知寇仲的消息,也不至于会表现失常。 只要他能够冷静下来,那么无论对手想玩什么花样,那么大家都可以齐心协力共同应对。 沈落雁与小公主、商秀珣围案而坐,而宋玉致则陪坐在一旁。 她没有参与任何的事务,只拿着小刀在雕刻着徐子陵的大头像。 独孤凤兴致勃勃的看着她的雕塑,似乎在想那种细腻的雕刻之中,领悟出某种玄妙的武功似,也只有她,才会在任何时候都想着要自创武功。 董淑妮照例打着小哈气,一副慵懒的睡美人样子。 白清儿与闻采婷两女正在看着云与真递给她们的一件古怪的物品模型,这不是徐子陵制成的小礼物,而是鲁妙子根据陈老谋的情报和图纸,模制的武器模型,那个自称是寇仲的人的武器。 这件武器由数十块大小不一的部分组成。 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似戟非戟,似矛非矛,似斧非斧。 它可以通过快速的改变和组合,拼变成五种不同的武器。 据说那个自称是寇仲的男子就是用这种诡异又奇怪的武器,在三百招内,击败了长安第一刀手狂风沙可达志。 甚至在可达志与薛万彻、李元吉三人的合击之下,抵御了千招不败。 这个寇仲一战成名,轰动天下,被认为在年轻一辈中,仅排在华夏军徐公子之下,竟超越了刀剑狂人跋锋寒与蝴蝶公子阴显鹤。 成为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年轻俊杰。 这个慈航静斋的沙门护法,天僧圣尊的隔代传人,佛门中的转世佛子,是世间千万少女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婿之一。 他甚至没有徐公子那么多风流艳事,他的名声更胜,风评更好。 天僧圣尊的隔代弟子天下白道执牛耳着慈航静斋的沙门护法,位与慈航静斋的传人相等,就算是唐皇李渊,接他时,也赐座敬饮,礼仪有加。 同事他又是洛阳华夏军徐公子的儿时同伴,一起成长的结义大哥,更让人觉得他实在集天下美好于一身。 在一个月内,他率领唐皇李渊的御林军三千人,大破刘武周与东突厥的联军于太原城下,击退围兵,救出四面楚歌龟缩太原的齐王李元吉。 再先后与屈突通、宋金刚、东突厥狼骑三方大军接战,在太原残兵三万和御林军不足两千的情况下,面对十万以上的敌军,战绩十战九胜一平,解除了北方狼族挥师南下的威胁。 在十数万敌军联手之后,仍可安然退回长安,被唐皇李渊称赞“军神”。 就是秦王李世民,也曾与手下称颂寇仲是人生劲敌,若然不是同属唐军,沙场对上绝不敢轻言取胜。 而华夏军近来接连大捷世人瞩目的徐世绩,光芒也为他所掩。 徐世绩多次公开称寇仲战法出神入化,天马行空,没有数倍之军,绝对无法与他对抗,一时间,天下马上又为佛子寇仲的惊人表现所吸引,觉得他的表现,甚至比起当年九日九夜血守竟陵和击败李密的华夏军之主徐公子,也不逊色。 唐皇李渊册封佛子寇仲为护国圣法无上尊者及尚太正御前军神,不但有庇护李唐百年基业的尊威,还有奉皇命而带兵出征的权力。 声名显赫和宠信,甚于唐皇李渊的子女,寇仲风头一时无两,天下震动。 “秦王李世民处还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沈落雁忽然问云玉真,一看云玉真微微摇头,沈落雁又微微沉吟道:秦王李世民的表现太失常了,这种迹象,看来是有心煽风点火,成就那个假寇仲的威名了。 看来李世民想假借这个寇仲之手,来向夫君施压……他收缩了兵力,退守自己的封,让寇仲捡了个胜仗,看来后面必然还有后着,但应是针对威名,而不是那个假寇仲。 那么让徐将军稍稍退守二线吧?商秀珣轻哼道:煽风点火的事谁不会?威名也退守二线,让那个假寇仲威到底。 我们怕什么?第一个受不了的会是李建成和李元吉,他们估计强行谋反就不会太远了。 李元吉现在调离了太原,对他的打击极大,他的心中定然不忿。 小公主点点头,道:李建成更是不用说了,只要他有机会,一定会杀掉李渊夺位的。 不过以他的能力,估计没有指望,只能靠我们和李世民出手暗助,否则他只有等发霉。 我猜那个假寇仲也会尽力帮助李建成弑父谋反,否则他打生打死也只是一个将军,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实权。 李渊再听慈航静斋的话,也不会把真正的实权交给他。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最重要的是,只要有秦王李世民,那个假寇仲就别想得到什么真正的好处,所以,他必须是浑水摸鱼,挑拨离间,先让李建成弑父谋反,迫走李元吉。 再以护国的名义接管长安,让李建成做傀儡皇帝……我只担心夫君,别的不管。 宋玉致忽然插口道:希望他这一回不会生我们的气。 他会明白的,现在只是让他躲开这阵风头。 白清儿银铃般笑道:有夫人在,他不会当着大家面生我们的气,顶多让他在背里打几下小屁屁。 玉致妹妹不要怕,你又没有参与这件事,估计到时他是不会打你小屁屁的……我什么也帮不了他,全亏有你们,现在想想,我真是没用。 宋玉致微微叹息道。 你可以影响四大圣僧的决定,现在他们并没有因为天僧而动摇对我们华夏军的支持,嘉祥和帝心还不知道,可是最少道信和智慧两位圣僧就没有改变对我们的支持。 小公主跑过去,轻搂着宋玉致笑道:佛门与我们华夏军的关系一直恶劣,若不是你,我们日后恐怕找不到一个德高望重的圣僧来主持大局。 佛教已经深入民心,这无形的影响的确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而且佛教在某种程度也有利于百姓们的稳定,让他们心有皈依。 沈落雁也点头道:道信和知会两位大师能够一直支持我们华夏军,是我们日后管束天下佛门最大的保障。 大家都参与也不好。 商秀珣探出玉手。 在董淑妮面前摆放的小碟点心上拈起一枚,启唇,以小白牙轻咬一口,微微点头,似乎在赞叹着手中小点心的美味,又似乎在同意大家的说法,道:大家要都惹那个坏家伙生气了,不是好事,他生气时,得有人为我们求情。 我一直对他不太客气,常常咬他,估计他不会太听我的话。 宋玉致心中没有底。 不怕,听说你的咬就是吻,那个大坏蛋最是喜欢呢!小公主最知道大家的秘密之事,一说,众女笑得快软倒在了。 大家再看看这种武器,真是很诡异呢!白清儿把小手不断的搓动,一会儿就把手中的怪剑拼接成一把怪斧。 再由怪斧变成一把怪刀。 虽然这是件模型,可是如果是真实的,相信会是世间杀戮的最佳凶器之一。 不用看,这是《帝皇御世诀》中的九兵变化后制成的武器。 独孤凤对于武道上的最是精通,她早与徐子陵较量过,对他的九兵非常熟悉。 她微微一哼道:虽然那个假寇仲的武器是万年玄铁,乌金,精铜和钺银等极罕见之物制成,可是说到变化和威力,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夫君的九兵。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那个假寇仲也会《帝皇御世诀》。 沈落雁马上猜测道。 就算会,也不会有最大的威力。 独孤凤忽然笑道:他的身上没有和氏璧的能量,是无法发挥《帝皇御世诀》最大威力的。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用金铁来制造武器,而不是像魔皇一般以气化兵。 就算明知他是假的可是夫君对他出手的可能性极小。 小公主摇摇头,道:我们也不能动手,否则更会惹夫君不喜。 纵然能杀掉那个假寇仲,可是会让夫君留下心理阴影……但是,有人可以出手,如果他们肯助夫君一臂之力,相信事情会好办得多。 他们?商秀珣一听奇问道:大雷神前辈功力未复,除了天刀前辈,还有谁能杀掉那个假寇仲?邪王。 小公主一说,众女登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果邪王要杀掉假寇仲,那么徐子陵自然没有办法,如果说世间还有些人是徐子陵无法强迫执行意愿的,那么邪王肯定是一个。 可是邪王行事……估计说服阴后的可能性更大些。 沈落雁对说服邪王不抱有希望,摇头否定。 青璇大家应该可以,只是实在不忍心让她去见邪王,还替我们说项。 商秀珣也摇摇头,道:还是去请大雷神前辈出手,最迟再等两个月,相信大雷神前辈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跳至 第八百零四章 奕剑传功 第八百零四章 奕剑传功高句丽,凌烟池。 “傅大师要与我练剑?”徐子陵一听傅君嫱这个小妮子的话,整个人跳了起来,带点抓狂道:“他是想欺负人吧?上一次下棋没有下赢我,想趁我还没有走,在这几天报回上次的一箭之仇吧?”“你怕什么?”傅君嫱笑妍如壮丹绽放,嘻嘻笑道:“大姐和二姐说你的《帝皇御世诀》很厉害啊!还有那个《长生诀》,你都能够在短暂一刹达到天道之境了,就算师尊功力再深厚,你也自保之力不是?反正师尊传话过来了,你不去可不行……”“好好的练什么剑!”徐子陵微微叹息道:“万一我被打伤了,今晚就陪不了你大姐二姐了。” “你被打伤了,正好让大姐二姐心疼一下你。” 傅君嫱玉脸微微一红,可是却轻笑道:“师尊肯定不会下重手,你何必太担心,要是你实在太笨,接不了招,我救你一把。” “你?”徐子陵讶然道:。 我没有听错吧?““你敢小看我?”傅君嫱带点气恼哼哼道:“我可是很厉害的……”“小胖脾气是很厉害,还有什么很厉害吗?”徐子陵上下打量一番,大笑道:“小丫头片子,你瞪眼是什么意思?想咬人啊?”“我不才咬你,省得你的硬骨头弄伤了人家的牙。” 傅君嫱露出小白牙只嘻嘻笑道:“我用剑刺。” “你大姐刺我一剑,最后得嫁给我补偿,你二姐再刺我一剑,也得嫁给我。” 徐子陵恐吓道:“你要是敢用剑刺我,剑债人偿,估计你是跑不掉要准备嫁妆了……”“谁要嫁给你,你想得美!”傅君嫱玉脸飞红。 可是不服哼哼道:“大姐二姐嫁你是喜欢你,跟用剑刺你是没有关系的。 你少吓唬人,汉人的规矩根本就没有这一条,什么剑债人偿,根本就没有听过。 你不要以为人家年纪小就可以撒谎骗人!哼哼!”“想不到你还是挺聪明的,这样也骗不过。” 徐子陵拍拍她的小马屁道。 “当然。” 傅君嫱小鼻子直哼哼,得意非凡。 “这么聪明的你。 一定知道很多东西。” 徐子陵忽然问道:“不如我来考考你。 如果你答得出来,我就承认你很聪明。 敢不敢试试?如果不敢就算了。 反正你是个小屁女子……”“谁是小屁女子?快说。 我保证能答得出来!”傅君嫱怒了,她扬起小拳头哼哼道:“少小看人,我怎么可能答不上来?”傅君嫱发现这个姐夫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好玩的人,不但什么都会,而且随和,一点儿也没有高高在上那种大摆架子的大男子气派。 他身为一军之主只会跟自己说逗死人笑话,这在高句丽是不能想像的。 高句丽的王者让纵然没有什么能力,像猪一般,可是也会拼命保持自己的威严。 还视女子为单贱的东西,玩物,随意凌辱,丝毫也不会在意女孩子的感受。 不要说高句丽的王者,就是稍有权势的男人,也是一个样子,无能之极,但却自高自大。 “如果板脏了,用什么擦会最干净?”徐子陵随便道:“这条很简单。 答不上来,下面就不必问了。” “用布擦,不,你这个家伙肯定不会出这种答案,如果不是用布让那是用什么呢……”傅君嫱知道不能按照常理去答。 但是一时又想不到答案。 “什么这个家伙,叫姐夫!”徐子陵哼哼道。 “姐夫!”傅君嫱挽着徐子陵的手臂。 声如蜜,娇滴滴叫一声,又带点讨好问道:“用什么擦板最干净呢?姐夫快告诉我答案吧!”“先说自己是小笨猪。” 徐子陵呵呵笑道。 “那换一个,这次我肯定能答上。” 傅君嫱马上转变主意,叫做自己做小笨猪这种事岂是聪明女会做?“好吧好吧,你听好了,有什么我不喜欢吃,你也不喜欢吃的?”徐子陵这么一问,傅君嫱就让他难住了,她想跟徐子陵作对,不想跟他的喜好一样,当然想不到两人有什么是相同喜好的。 她的小脑袋拼命摇晃着。 表示再听下一个。 “你喜欢吃鸡蛋不?”徐子陵一问,等傅君嫱的小螓首点头,又问道:“你知道鸡蛋壳有什么用吗?”“做花肥!”傅君嫱冲口而出,徐子陵马上给她伸一个手指尾。 “有一样东西,你不叫它时,它保持完整,一叫它,它就会被打破,这是什么?”徐子陵再问,傅君墙想了好半天,还是只有摇头。 “笨,再出一个最简单,铁放到外面日晒雨淋会生诱,金子放到外面会怎么样?”徐子陵一说。 傅君嫱马上想回答,可是一看徐子陵的笑意,她又冷静下来,忽然,灵光一闪,大叫起来道:“它会让人偷走,对不对?”“问那么多条才回答得一条,这算什么!”徐子陵呵呵笑道。 “反正我是答对了,太高兴了……”傅君嫱开心简直在蹦蹦,她的小手拉徐子陵的胳膊,欢喜无比笑道:“再来,你再问我,我一定能全部都答上……”“答不上呢?”徐子陵觉得得来点小惩罚会更让游戏好玩些,于是建议道:“如果回答不上,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做小笨猪好不好?”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傅君嫱马上摇头,她绝对不会这么笨,一句话就受这个坏蛋姐夫的蛊惑,她是不会上当。 好玩的要玩,可是对自己有损的,肯定耍赖,反正他也不会生气。 “最后问一个最简单的。 有十支错烛,风吹熄三支,一会儿又吹熄四支,那么还剩下多少支呢?”徐子陵一边向傅采林的居所而去。 一边随意对挽着他胳膊的傅君嫱问道。 “三支……不对,我再想想。” 傅君嫱知道表面看起来对的答案肯定是不对,这个答案肯定是反过来。 想了好半天,她已经随徐子陵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忽然又灵光一闪,喜不自禁道:“我想到了,你骗不了我,这个答案处……”亭中。 傅采林一人独坐。 傅君嫱松开小手,笑嘻嘻道:“我在这里看着你。 千万不要让师尊打得你灰头土脸的。 否则你刚才神气的样子就会变成大笑柄了!”“打不过三大宗师有什么奇怪的,能打得过才能奇怪呢!”徐子陵大笑,独自上前,来到傅采林的背后轻轻一拱手,致礼道:“如果以功相拼。 十招为限,那么小子有信心可以接下傅大师的奕剑之枝。 如果用口述。 则百招不惧。” “如果以意、神、识为剑呢?”傅采林忽然轻声问。 “昔日我与天刀相比,曾接下两招,一招持平,在第四招惨败。” 徐子陵点点头。 左顾而言其它道。 “那么现在呢?”傅采林淡淡问道。 “现在在九招之数。” 徐子陵平和道:“我估计能熬过前面八刀让可是第九刀实在没有信心。” “你只能与天刀比拼九招而宣败,但又言及可以接下我十招,难道奕剑大师不及天刀?”傅采林忽然淡淡一笑,问道。 “奕剑大师与天刀相差无比,一个擅以攻代守,一个擅以守代攻。” 徐子陵呵呵笑道:“傅大师能与天刀相平,毫不逊色。 若论杀气和攻击,天刀稍胜。 但是守御和灵惠,却是傅大师更胜一筹。” “我们两人比之武尊毕玄,如何?”傅采林听了只点点头,又问道。 “天刀可以带伤杀死毕玄,傅大师不能。” 徐子陵微一沉吟。 道:“傅大师可以击败毕玄,无须付出什么代价。 天刀不能。” “天刀隐忍,发则惊天动。” 傅采林听了,又微微点头,道:“近年我杀心大减,虽然功力方面更有进步,但的确如你所言。 如果我与天刀相拼,多半会是我这个被人称为三大宗师之一奕剑大师亡故,而天刀伤残。 奕剑一道,不在杀心,所以就算再达极致,也难与中原的天刀,邪王相比。” “但是若是守御,相信傅大师能为天下之冠。” 徐子陵点点头,道。 “换成是招式守御,说我是天下之冠,或者无有不可。” 傅采林微微相叹,道:“中原奇功超凡,若论功力与效果,却并非我的《九玄大法》和《奕剑术》最能守御。 你的《帝皇御世诀》、《长生诀》就是世间最能守御的奇功之一,还有《天魔大法》、《道心种魔》、《慈航剑典》等奇功达到极致,也有守绝天下的威能,你回去之后让想必就会知道了……”“你是意思是?”徐子陵带点似悟非悟只不解问道:“傅大师是指慈航静斋夜帝和魔帝向雨田吗?”“不。” 傅采林摇摇头。 道:“世间最具守御威能的是佛门的武功。” “你的意思是天僧?”徐子陵听了心头一沉,他渐渐明白傅采林向他暗示。 “据说天僧原是帝王之后。 本身就具《帝皇御世诀》奇功,又在后来归入佛门,一身佛门绝学,最后还在师妹尼的《慈航剑典》中悟出自己的武道,虽然生平与人交手极少,但应是世间最具守御神通人。” 傅采林这么一说,徐子陵就明白奕剑大师傅采林找自己来练剑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想把自己的奕剑之道传给徐子陵,让他在“守”这一方面更有长足的进步。 又点醒徐子陵,让他日后必须去找天刀和邪王,学得他们的“攻”,才够与世间最具守御神通的天僧相抗衔。 徐子陵心中不由一阵感动,虽然傅采林淡淡不说出来,可是倒也有一种特珠的关心,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够成长起来,能够开创一番基业。 就像当天他放弃胜利,一直用棋子苦苦相迫,迫得自己拼命相抗,最后走出自己没有的水准那样。 他一直都以预测对手的奕剑之道引导着自己,无私助佑着自己进步。 跳至 第八百零五章 姐妹柔情 第八百零五章 姐妹柔情磬石无移情丝缠,齐眉伺君发上簪;此后无畏霜与雪,笑唇争妍为你绽。 比翼但望白头老,牵手共会群玉山;鸳鸯离分为情死,凤凰双飞从不单。 举言欲起语半止,不敢高声学树蝉;暗瞒若问为何故,用心良苦总是难。 流水常怕花落尽,深坐小亭望天蓝;凉风感伤叹姐妹,霞天一抹已到晚。 黄昏,小亭,凌烟池。 有风,淡淡,轻拂面。 傅君琸傅君瑜两姐妹对坐,她们在这里等着徐子陵。 这几天,徐子陵一直与奕剑大师傅采林练剑,傅采林通过对战,将自己一身领悟自棋奕之内的守御之法传接给徐子陵,让他在临敌对战时,更能提升自己的守御力。 日后面对的高手,一个比一个强大,而且徐子陵现在家大业大,他再也没有像以前那种退路。 现在的他,只能进,不能退。 傅氏姐妹本来很开心做着徐子陵的乖乖小娇妻,可是当她们收到来自洛阳小公主她们的贺喜之时,也明白了小公主沈落雁她们的用心良苦。 原来与他的新婚,还有拖瞒他在高句丽,不让他返回中原的意图。 而东溟夫人,不只是给自己操办婚事而来,也不是为母亲祝玉妍消除与师尊的过节,而是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不让他急急回去见那个寇仲。 无论寇仲是真是假,反正徐子陵的出现是百害无一利的。 傅氏姐妹本来以为自己一生无论什么事都不会再瞒着他,无论什么都会与他分享,可是这件关于他的秘密,却不能说出来。 两女近来几日常常心神不宁,她们不想与徐子陵在这件事上有什么不快。 可是也明白不告诉他真相。 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不知道怎么是好,两女只好更多时间的陪着他。 整天都在陪着他,希望这样能够更大减轻心底那一份疚意,爱他,本不想骗他。 可是为了他,却只有忍心不说。 傅君琸傅君瑜都感到不安,知道瞒得越久,也许徐子陵日后就越是生气。 可是她们宁愿他日后大骂一顿,也不愿看着他因为此事而伤扰现在心境,还有接下来进行的计划。 杜伏威的江淮水军,华夏军的水军正在新罗百济两国攻击着那些叛乱残党。 大后方需要徐子陵的坐镇。 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跑回中原,去见那个寇仲。 不论那个人是真是假,他都已经是徐子陵的敌人,而不是兄弟和盟友。 徐子陵练了一天,带点疲倦,脸上却闪动着收获不浅的喜意,自远处大步而回。 傅君琸傅君瑜两女赶紧迎上去,相左相右伴着他,小尾手紧紧的接着他的胳膊,生怕一松手他就会飞回洛阳似的。 “怎么啦?”徐子陵看见傅氏姐妹成了自己的妻子之后。 这些天来格外的痴缠。 本来她们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带点孤傲冰冷,可是现在的小脸却像小女儿般娇柔。 还有一丝讨好,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的小她妇似的摸样。 “没什么……”傅君琸微微开启樱唇,刚想说点什么,傅君瑜早抢着摇着小螓首,又展现笑颜道:“我们两个也想给夫君做点好吃,就像贞贞姐姐那样,但又怕做得不好,大姐她怕你笑话她呢!”“再难吃,估计也比不上小公主的包子。” 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你们两个不学剑,倒想学下厨?”“夫君莫要笑我们。” 傅君琸半接住徐子陵的手臂,轻轻靠着他的肩膀。 轻声道。 “怎么会,我很高兴。”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来教你们,贞贞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是她自己一步步摸索出来的没错,可是最初时一些也是我教她的。 你们跟我来,我教你们做几个简单。” “如如我们做得不好,夫君不要怪我们好不好?”傅君琸抬起明眸让柔情无限问道。 “当然不会,你们怎么啦?做了我的妻子之后,胆子倒变小了。” 徐子陵并不知道傅君琸那一句问的是别的,看见罗刹女难得温情的娇柔,禁不住在她的星黛小痣的唇角亲了一口,笑道:“你们是我的宝贝儿让无论做什么我都不舍得责怪你们的!相信我,只要稍稍用心,保证你们做出来的东西就会很美味!”“估计夫君这次回去,小公主不会再做难吃的甜包子给你的吃了……”傅君瑜几乎没有落泪,她生怕自己眼中的泪花会让徐子陵看见,忙楼住他的头颈,微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与他缠锦,让他陶醉于自己的温柔之中去……极远处只东溟夫人看着三人,微微一笑,身形扶风,飘飘而逝。 天之间,霞尽天暗。 小亭,风止,空剩三人,相拥缠锦,柔情似水。 东罗马,小亚细亚争夺,古尔达废墟,沿海。 被围数日,东罗马的士兵总算在这座废弃的小城的高崖和城墙庇护下,睡了几天安稳的好觉。 相比之前日夜不断的骚扰,这几天简直就像在天堂一般。 不再需要担心敌人会摸进营,纵火,割喉只下毒,也不必担心相醒来,看见同伴的头颅悬挂在自己的头顶死不瞑目那种恐怖的景象。 敌人数量并不算多,但是出奇的强大。 除了一些最为强大的骑士之外,几乎普通士兵是不可能在对手的斩杀下活死,那怕他身穿全身盔甲,又手持塔盾。 无数的士兵以为自己军中的大力士克拉鲁是世间最具力量的人,他外号叫做‘安泰’,意思就像波塞冬私生子安泰巨人一般拥有无尽的蛮力。 唯一勉强可以与他的巨力相比美的,就是有‘参孙’之称岗沙。 可是在‘安泰’克拉鲁出去挑战对手力量时。 东罗马的士兵惊恐看着他让那个身形瘦小的血衣小首领撕裂了双臂。 那个黑肤小个子,无论身高和体型,与克拉鲁相差简直天与,可是却能轻易举起克拉鲁,将他活生生砸死在面上。 甚至撕掉了他的双臂。 从那些血衣骑兵的疯狂呼喊中,东罗马的士兵知道了对手第一个首领的名字,那就是‘罗芳’(骆方)。 自那天,英雄决斗式的一对一就接连不断。 几乎每天,对方都会派出不同人来挑战。 他们个个都像传说中赫克勒斯般强大,随便任何一人,都可以抱起几人都抱不动的巨石。 甚至还能投掷出去攻击城门。 包招那个年青俊秀的主帅。 这个年青主帅就像传说中的伊阿宋那么俊美,而且强大,他可以站在百术外开将树杆做成长枪投上墙头,如雷神霹震般。 穿刺数人的身体。 就算是特洛伊大战中的英雄,也不见得比他更加擅长投矛。 东罗马军中的投矛手,最著名的枪手,有着‘赫克托耳’之称刹芬基和有着‘俄底修斯’之称哈马,两个人都在休息过后,恢复了气力和自信。 想通过英雄式的决斗杀掉对方主帅,赢取这一份绝世的荣誉。 可是他们一共投出十矛不止。 都让那个年轻主帅躲过,他们这两个以勇力和头脑冠绝东罗马全军的枪手,却让对手一矛穿心。 两个人分别死在城下和城头。 刹芬基死于过度自信的决斗,而哈马死于失败的偷袭。 他与刹芬基一样,同样都是让对手借用自己射出的枪矛,反过来钉死在墙头之上。 东罗马发现敌人有一个古怪的特点,那就是敌人的块头越是大,胳膊越是粗,那么气力反倒越是小。 比如他们派出的一个高大的黑脸大块头。 这个大块头是敌方中几乎最巨型最特别的一个人,可是实力却似乎是最弱小的。 岗沙的力气稍稍不及克拉鲁,可是在徒手博斗中却能与他厮打半天不分胜负。 如果不是让自己人向那黑脸大块头偷射时射中,甚至不会让对方轻易就摘掉脑袋,让他赢得那一份蒙答。 岗沙的力量虽然大,可是博斗枝巧非常的笨拙,在东罗马军百,能够击倒他的人有不少。 所以,当那个黑脸大块头再来挑战时,东罗马军中无数人摩拳擦掌,纷纷想杀掉这个应该是对方将领中最高大但实力其实是最弱小的家伙,对于那个叫做‘罗芳’的小个子,谁也不敢去应战,可是对这个徒有虚表的黑脸大块头,谁也不甘示弱。 敌人有一种古怪的箭阵,发箭如雨,又有一种发射驾枪的巨弩,由两个士兵扛着发射,威力无比。 还有一种喷火的帅简,喷出的火苗能有十数米长,如果有十数人一起喷射,那烫天烈焰,就算是东罗马就引以为豪的铜铁战阵,也无法抗御。 如果想强行出城,那么估计得先用人的尸体铺开一条尸路到海沿。 假如海上没有那些魔鬼鱼般巨大的舰船在游戈,假如君士坦堡肯派出百艘大般支援迎接,那么城中东罗马士兵早就强行冲出去了。 可是现在,如果两位指挥官施发突围的命令,那么东罗马的士兵一定会认为他们两个疯了。 现在东罗马士兵唯一的盼望,就是君士坦丁堡尽快与敌军达成协议,商讨好赔偿,好让他们放自己回国。 在这个期间,既然不能突围,就只有死守古尔达,既然不敢全军出阵,那么就来英雄式的决斗也行,反正东罗马军中有的是豪壮的勇士。 而且,在城里休息的日子实在太无聊。 这里没有酒,没有女人,没有任何的乐趣,这种日子过得简直比蹲牢还要难受。 决斗,是罗马皇帝最喜欢看的娱乐,虽然拜占庭没有罗马格斗场,可是这一个娱乐得到了很多的延伸和引用。 几乎在所有的东罗马士兵中,没有人不知道决斗。 所以,当敌方派出人喊话要与东罗马作英雄式的决斗时让东罗马的士兵差点没有欢呼起来。 跳至 第八百零六章 祝你好运 第八百零六章 祝你好运徐子陵正与傅采林在下棋,忽然傅君嫱带点喜孜孜进来,朝徐子陵做个可爱的鬼脸,又伸出葱白玉指点了点外面。 徐子陵一奇,但马上省悟过来,是杜伏威,跋锋寒,阴显鹤和突利他们回来了。 傅采林随手放下棋子,示意徐子陵自去。 等徐子陵随着傅君嫱这个小妮子一路飞掠出去时,对面的远处,也有几人踏水而来。 为首一个高大男子,头戴高冠,大袖飘飘,正是江淮军的大总管‘袖里乾坤’杜伏威。 他身边的是龙卷风突利,而跋锋寒与阴显鹤紧追其后。 “老杜!”徐子陵飞迎上去,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拥抱相下这个老混混,就让他揍了一拳肩膀。 “徐小子,你去长安不叫我老杜就算了,可是你去战神殿也不叫上我让你是什么意思?”杜伏威哼道:“赶快把你在战神殿里得到的东西拿出来分脏,见人一份,否则我不会原惊你。” “老杜,幸好你没去战神殿,否则非哭死不可。” 徐子陵大笑道:“你看狂人与显鹤,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去的方,我差相点就回不来了,幸好比较大命!大总管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让我多说一个字,就不是小混混!”“你这小子……”杜伏威让他弄得真没办法,不由失笑道:“你少装可怜来博同情,我是不会心软的。 对了,听说你弄了一条‘龙’回来?是不是真的?”“真倒是真的,只是有点小。” 徐子陵点点头就微笑道:“而且不是金色的,是碧绿色的。” “妈。 太让人嫉妒了!”杜伏威大力给他一拳,哼道:“有龙就不错了,你还想五爪金龙,你这是什么意思?碧绿的龙就不是龙了?天下间谁有龙啊?天下间谁是真龙天子啊?就是只有你这个混小子!对了让这条小龙会说话不?”“会喷水。” 徐子陵带点无奈道:“它常常喷得我一脸是水,说话是会。 可是我们听不明白啊!”“会叫就行,到时在癸基大典上叫唤一声,到时还不传为天下美谈。” 杜伏威哈哈大笑让道:“听狂人和显鹤说让还有一条魔蛟。 非常的厉害?”“厉不厉害我不知道。” 跋锋寒酷脸一笑,道:“我与显鹤兄两人拼生拼死也打不败那个巨大的怪物,可是那魔蛟一出现,就吓得两只怪物逃上岸乱颤乱抖的。” 阴显鹤补充道:“那魔蛟还会飞,虽然飞得不太久。 可是的确会飞没有错……”“把它弄来。” 杜伏威一副把它弄来泡酒摸样,让几人都惊疑不定。 “老杜只其实还有一条大的。” 徐子陵小心翼翼道:“我们要抓小的就不容易,万受惹毛了大的,到时它一发作,估计我们加起来也只有逃跑的份。” “谁让你抓?”杜伏威一副恨铁不铜样子,怒道:“我是让你去‘请’。 请它来!”“你早说嘛……”徐子陵与跋锋寒等人一听,个个都偷偷擦一把冷汗,徐子陵失笑道:“这个暂时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东西,等先把仗到完,天下都收拾得差不多时再想办法吧!反正它也不会跑……”“万一让李渊他们派人去抓住,那怕把它杀了,得个龙头也非常不好。” 杜伏威带点担心道。 “大总管放心!”阴显鹤摇头笑道:“不要说魔蛟,就是那两个贪婪的大怪物,估计就能让所有想动粗的人有去无回。 那种怪物太能挨打了。 我与狂人拼尽全力合击,什么血狱和剑轮舞的统统用上了,连皮也没有花,别说李渊,就是三大宗师相齐出手,估计也好不了我们哪里去!”“这又是什么?那么厉害?”杜伏威不太明白战神殿怎会那么多古怪的怪物。 除了真龙,还有魔蛟。 又有怪物,甚至还有战神守卫,战兽和金人,这座战神殿看来确不是人去的方。 “也许是龙九子,就是亚龙。” 徐子陵看过那两个大怪物,发现它们不像笨笨的恐龙,而是一种非常聪明的智慧生物,虽然样子不行,可是根本不是远古的大蜥蜴恐龙。 徐子陵又笑道:“那两个怪物现在估计还在战神殿顶上的湖伯里,老杜有兴趣可以去试试,活动下筋骨也好。” “免了。” 杜伏威一手伸出,止住这个话题道:“我还是喜欢和人比让怪物免谈。” “杜总管不但功力深厚,而且勇猛非凡,战场上身先士车,突利非常敬佩!”突利小小拍个马屁,让杜伏威舒坦无比,这可是大草原第二大势力黑狼军的突利所言,这记马屁份量自然非同响亮。 “你们不是想告诉我仗都完了吧?”徐子陵微微一惊,道:“新罗百济那么不济?那么差劲?”“他们长年累月经受战乱,又受到倭人入侵,死亡惨重,再在金正宗与盖苏文自立弄权下,国力早就崩溃到了非常。 我们就算不攻击他们,这些王八蛋也迟早自相残杀而死!”杜伏威哼道:“我三万水军尽出,有小公主的新式装备,徐小子你的水军负责后勤补给,而高句丽的士兵,几乎是让我们拉着向前的,所到之处,自然统统荡平。” “高手让我们砍杀掉,普通士兵没射杀几个,统统投降了。” 跋锋寒也带点无聊道:“这些士兵一点儿战意都没有,稍一接战就投降,简直是废物。” “还有少许人带着士兵逃到山里去了,大总管已经留下兵来搜捕,高句丽的士兵干这个应该可以。” 阴显鹤微微一笑,道:“其实这种形很方便,在半岛里,我们大军相路**。 一路驱赶他们向东南只又有水军沿途骚扰,别说是如此士气低落的士兵,就是李唐军也抗不住。” “小公主的新式武器实在太好了,几千的连弩,射出箭矢。 简直就是下雨。” 杜伏威得意洋洋道:“我老杜还没有打过那么快和那么无聊战斗。 一轮箭雨过去,还不等喊话,他们就统统投降了。” “难怪你会身先士车亲自上阵杀敌。” 徐子陵忧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抢怪啊…啊,抢战功啊!”“我们马上拆返龙泉吧!”突利因为久离龙泉,带点担心道:“新罗百济已经让杜总管攻下。 而盖苏文的几个大将和师弟也一一击毙,这边战事大定,倒是龙泉那边不知如何。” “放心吧!”徐子陵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刘大哥有足够的能力调整个军队来应对变数,何况还有老帅裴仁基他们的支援。 可能宋家水军也北上。 不要说拜紫亭与盖苏文,就是颉利与武尊毕玄、魔帅赵德言他们带着金狼军前来,也能周旋到底。” “我知道,但是久离,我怕黑狼军内里出什么乱子。” 突利带点不好意思笑笑只道:“虽然丢人,可是我直说无妨。 黑狼军并非一条心,有好几个部落首领只面服心不服,他们与颉利也有勾结。 我虽然知道内情,可是仍然不能将他们问罪…唉,我们狼族虽然强悍,可是内部并非有大家想像那么团结!”“让士兵们歇息一天。” 徐子陵听了让点点头只道:“休整过后,在后天起程回龙泉吧!”东罗马。 小亚细亚争夺,古尔达废墟,沿海。 退守古尔达崖城巳经一个月了,粮食与水渐渐消耗尽,但是君士坦丁仍然无法与对方谈妥条件。 东罗马的士兵多次冲击,但是让对方的疯狂箭雨和船上的重弩迫回。 没有船能够接他们回国。 就算冲到海沿,也只能望洋兴叹。 ‘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两位统领整天愁眉不展。 本来意气风发他们,现在憔悴满面。 一些雇佣军和低级士官在偷偷商议,特别雇佣军,他们觉得东罗马不可能会替他们付出赎金,政治的牺牲品,永远是雇佣军的不二命运。 但是他们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在观察。 在幸存下来的雇佣军中,有着几个格外出色的头领。 他们对东罗马毫无好感,只是臣服在它强大之下。 一旦罗伯列加打霍和欧多里贝与东罗马的贵族们要将他们出卖,他们不介意在东罗马的伤口上多捅一刀子。 肩拥军的数量虽然在之前战死大半,但现在人数还有近万,虽然不及东罗马的正规军,可是他们更加团结和齐心。 为了保得自己的性命回去家园,他们早就决定跟着几位首领一起行动,就像以前的奴隶和角斗士们追随着英雄斯巴达克一般。 一些低级军官和士兵,很多就是这些雇佣军的同多,而且也觉得赎金数额巨大,除了一些骑士和小贵族,将领和亲卫团之外,估计普通士兵早就让他们抛弃了。 对于上位者玩弄的政治劣迹,那怕是傻子,也会知道一清二楚。 每一次与波斯大战失败,东罗马当权者都会把普通的士兵偷偷买给波斯人做为奴隶来抵赎金,或者在埃及等抓些黑人来交换骑士的自由。 他们如果肯为士兵多花一个金币,那么士兵的忠诚度也会提十倍不止。 “各位,请祝我们好运。” 一个金发的年青男子按桌而起,道:“会议到此结束,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就算无法成为开国王者的查士丁尼,也可以成为战死的英雄斯巴达克。” “祝你好运,艾腓力克,我朋友。” 另一个中年褐发男子拥抱着金发男子,道:“你要早去早回,我等你的好消息。” 跳至 第八百零七章 永远臣服 第八百零七章 永远臣服深夜,古尔达山城废墟。 十几个东罗马的雇佣军悄悄躲过巡逻的城头守卫,延下长长的绳索,把将那个叫艾腓力克的金发年青男子以及几个同行者放下悬崖底部。 艾腓力克带着随行迅速没入黑暗,向远征军的出没的方面潜去。 数里之外,远征军有一个小小的前哨站,极其隐秘。 艾腓力克等人丝毫不察的走过,可是两个血河卫与几个飞马子弟几乎同时闪现,每个人手中都端着小弩。 只要有一丝的异动,那么艾腓力克相信自己就会被射成一个刺猬,虽然他对自己的武技有一定的自信,可是就算是武技再好,面对数具可以连发的手弩。 他可不敢做傻事。 而且,他也不是做傻事来的,他是来谈判,而不是偷袭。 这种血红衣服的对手,每个人都有着高明的武技,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他们一直都是东罗马士兵最畏惧面对上的敌人。 就算是那种黑甲的重骑兵,也没有这种血红衣服男子的恐怖,他们简直就是收割人命的血红死神、艾腓力克连忙用希腊语小声喊道:“我们为善意而来,不是战斗……”他知道对手有很多人能听懂和使用希腊语,当然罗马语也差不多,可是他怕说罗马语会触怒对方。 两个血红衣服的男子小声交谈两剧。 语音奇速,艾腓力克完全听不明白。 武器被收缴,眼睛被梦蒙起,双手被捆绑,一个大个子同行者悄悄挣扎一下,可是马上让对手一拳揍在胸腹间,翻着白眼软倒在上,他晕了过去。 艾腓力克知道对方这是在威胁,如果真的有杀意相信早就将自己射死。 无需用什么捆绑之类。 虽然不知道谈判能否成功,但至少第一步,对手总算没有像传说那样嗜血,一看见人就杀。 艾腓力克让人用绳索牵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接着又与几个同伴分开,最后应该单独的关在一个屋子里,几个人用希腊语问了几句,又有人迅速出去,飞马离去。 蹄声奇速,似乎在向上面的首领报告。 再有人稍微问了一下他的来意,他忽然听到那个应该叫做‘罗芬’的男子跟另两个男子说话,以某种奇怪的语言,最后,那个‘罗芬’又用生硬的希腊语问了几句同行的人数。 最后又让他静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声响动。 艾腓力克感到有人进来,接着那个‘罗芬’的声音又起,让他跟着走。 他手中的绳索解开了,蒙眼布片却还没有拿掉。 走了百步不到,似乎又进了一个屋子。 里面很暖和。 等蒙眼布拿掉,在光芒晃眼过后,艾腓力克惊讶发现这个大帐篷里坐满了人,自己就站在中央,站在众人的环视之下。 那个与自己年轻又俊秀的主帅高坐于首,他身边陪着的一个白发老者,他手里拿着书和笔记。 艾腓力克猜测那也许就是谈话的‘翻译’,因为那白发老者应该是东罗马的人,他高鼻深目。 尽管白发苍苍,年轻的主帅身边,坐着两排人,左边为首者,是个大胡子男子,年纪不会很大。 而在右边首者。 则是一个身披铜甲的黄脸汉子、帐篷内每一不是东罗马士兵熟悉的死神面孔,有时用长长怪刀的强大男子。 马格大胡子男子的同伴,一出现就会带来血雨腥风。 有目厉如刃的男子,他是黑甲骑兵的首领,有那个怪力小个子‘罗芬’与他的同伴独眼男子。 也有块头很大却是敌人中最弱的黑脸男子,在座还有数位男子,无一不是闻名的杀神。 这帐里任何一个,相信能很轻易斩杀自己,艾腓力克估计自己甚至有点难与那个最大块头的黑脸男子打成平手,因为那个黑脸大块头的运气太好了,与他决斗的人,不是让同伴偷袭射中,就是马蹄失足,或者拿错了兵器,甚至在决斗过程中铠甲脱落,脚步滑倒等等倒霉事发生。 无论打不打得过这黑脸大块头的人,都无一幸免,原因是太倒霉了。 很多人不信邪,可是十数个人都是莫名其妙输掉,大家就相这个黑脸大块头是天下福星高照的人。 与这种背后就像有神明庇护的人决斗,简直就是一种可怕,就算打得这个黑脸大汉节节败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自己的同伴射中,或者武器脱手,倒霉透顶的失败。 “你的名字叫什么?”年轻的主帅一开口,就让艾腓力克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年轻主帅的希腊语比想自己相差无几,要不是他不带任何一丝乡音,语音句法太正规,那么艾腓力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希腊人。 “敬畏的各位将军,本人名字叫做艾腓力克,这一次前来,是想与各位将军商谈一下关于我们近万雇佣军与贵军合作事宜。” 艾腓力克微微清一下嗓子,镇静一下神情,又道:“我们对东罗马只是受雇关系,他们已经将我们抛弃,所以我们决定与贵军谈判,以换取生命和自由。” “生命和自由?”年轻的主帅抚掌大笑,道:“说得好。 可是我有一点怀疑,你是否有能力获得自由。 你也知道,当你们雇佣军团回到东罗马,他们会把雇佣军的身上,也许将你们砍头,也许将你们送进角斗场,或者哪个矿洞做苦力……你们根本没有自由,你想和我们谈什么?能和我们谈什么?”“我们有自由。 ?艾腓力克咬咬牙。 坚定朗声道:”如果没有,我们会用自己的去夺取自由。 ““就像斯巴达克那样?”年轻的主帅忽然问道:“你有斯巴达克勇气和才能么?”“我觉得我可以做到查士丁尼!如果你知道查士丁尼的话。” 艾腓力克已经做好了忍受对方嘲笑的准备。 “有志气。” 年轻主帅并没有嘲笑他,相反,他点了点头,但是又缓缓问道:“就算你有查士丁尼的才能,可是你没有军队,你没有国土,你没有权力,你没有武器,你没有拥护你的百姓。 你没有支撑你建国的财富,你什么都没有……你知道,一个人光有志向是远远不够的。” 我有忠诚追随我的士兵,自我的父辈起,他们就一直追随着我的家族,就像亚历山大接手父亲的士兵那样,我也有数千的追随者。 我还有盟友,查理曼,一个和我同样出色的男子。 他也是没落王族,但是拥有三千以上的好男儿追随着他,在故乡,我们拥有大片土,也有受压迫在东罗马之下的人民。 “艾腓力克极力想说服对方,极力描述道。 “一万几千人能做什么?”年轻的主帅微微一笑,道:“我们的士兵远胜你手下。 我们拥有最好的武器和船只,拥有无穷的财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尊敬的统帅。 东罗马只剩下一个空壳,他根本就无力再应付更多的敌人。” 艾腓力克咬咬牙,又道:如果尊敬的统帅愿意放我们回去,我们可以结为盟友,一起对抗东罗马,我们可以付给你们所需要的东西,假如你愿意说出你们需要东罗马什么东西的话。 ““臣服。” 年轻的主帅淡淡一笑,他站起来,走到艾腓力克的面前,虽然平视。 却让艾腓力克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年轻的主帅看着艾腓力克的双目,轻生道:“我们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强大的男子,比我和在座的人都优胜百倍,就像神明一般的王者。” “我们所做的事,就是听从他的命令。 将世间所有的大都归属到他的名下,把整个世间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年轻的主帅看着艾腓力克。 言语虽轻,但停在艾腓力克的耳中,就像雷霆霹雳般震撼。 年轻主帅淡淡道:“世间可以像有查士丁尼的这样的人,可以有斯巴达克,汉尼拔,可以有凯撒,屋大维,也可以有大卫王,所罗门,甚至亚历山大。 可是他们必须是他的臣子,因为,他才是世间最具能力的人,才是整个世间和所有种族的帝皇。” “臣服需要什么条件?奴役?还是黄金的供奉?”艾腓力克从来没有想到有人想要征服整个世界,这是亚历山大也不曾想过的,虽然征服了很多方,可是也知道世界之大,简直在有生之年也难以走遍,更别说是全部征服。 “这些都不需要,我们拥有的黄金可以用金砖来建一个罗马城。” 年轻的主帅微微一笑,道:“我们需要的臣服是,心底的敬畏。 我们要让整个世间的人都知道谁是真正帝皇,这一点,我们正在做,首先的一步就是,让自以为是的王者,比如像东罗马或者波斯的国王,明白什么叫做强大和臣服。” “你们只是为了宣示威严而来,而不是来掠夺?”艾腓力克情不自禁失声叫道。 “相比起我们的富足,东罗马和波斯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们不必掠夺任何东西,除非我们为了宣示威严而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强大。” 年轻的主帅看着艾腓力克的眼睛,一直看进他的心底去,淡淡道:“宣誓永远的臣服我们,永远臣服我们的帝皇,艾腓力克你就是下一个查士丁尼。” “我……我……还有一个好友,他叫做查理曼……”艾腓力克艰难吞着口水,道。 “他也可以是另一个查士丁尼。” 年轻的主帅看着艾腓力克,微笑道:“或许,你可以先把这个消息带回去跟你的好友商量一下。” 跳至 第八百零八章 真凶是谁 第八百零八章 真凶是谁龙泉城下,巨大的壕沟蛇扭般在面上来回盘曲。 华夏军的士兵在平原上挖据出数百道壕沟,无论是面对龙泉城下,还是他们军寨背后的方向。 这些壕沟深宽,壕面窄小。 再神骏的马匹无法在那些壕堤上奔走。 当然。 士兵则可以在刺有尖木和拒鹿马的壕堤上猫着腰通过,如果的确需要的话。 拜紫亭看见华夏军这一举动,早就明白华夏军誓心要攻下龙泉城了。 他们用战壕将龙泉城的退路堵住了,龙泉除了水路之外,只有拼死一战。 再无可退之路。 水路虽然还没有受到威胁。 可是华夏军的水军天下无敌。 一旦他们北上,相信情形恶劣不在陆路之下。 东突厥的颉利虽然答应在华夏军的后面偷袭,可是面对数百道只能通人而不过奔马的战壕,就算是金狼军。 也无法发挥马背上的优势。 他们如果想攻击华夏军,除了下马之外。 就剩下填平壕沟一途。 当然,如果金狼军能够在华夏军的箭雨下顺利填壕的话。 华夏军营寨的前方是龙泉城,后面是平原。 两侧都是镜泊湖和河道,华夏军虽然势不及龙泉城。 可是因为水军强大。 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最少在占了同样与大海相通的河道之后,进退根本无惧。 纵然围城失败。 反被龙泉与东突厥所围,那么也可以河道顺利撤走。 龙泉三面临水。 一面与华夏军相接。 可是它的船只无法攻击到华夏军那些暂时的简单木筏。 龙泉的船只多是商用航船,并没有很大实战之用。 而且华夏军的水军正在北上。 这让拜紫亭更是整日用大船来航运补给和援军。 燕北草原上所有与黑狼军和华夏军为敌的种族,都让他们驱逐。 契丹。 室韦。 鞑靼各族。 除了最强大的部落,除了契丹大酋阿保甲和铁弗。 还有室韦偏远几个大族之外。 其余的部族,都纷纷崩溃,数万黑狼军加上华夏军,大夏军三支部队。 超过五万人的合击。 路过之处。 所向披靡。 数十个部族自长白山沿逃到龙泉城里,也有翻山向更远的漠北和高句丽逃窜。 就是契丹最牛气大酋阿保甲与铁弗。 也派人来与拜紫亭结为联盟,相互守望。 他们部族虽然强大。 人多势力。 可是只要华夏军不顾一切要拿下他们。 相信他们除了被驱逐。 或者战死,再无第三条路走。 颉利按兵不动,而且东突厥的军队正与大唐的李世民。 华夏军的徐世绩。 还有新兴的军神“寇仲”多线作战,无暇抽身。 大草原其它的部落首领,则正在支援着刘武周的另一部兵马攻击太原。 虽然没有亲驻太原城,可是唐皇李渊已经下了死命令,命令李世民,寇仲。 李元吉三部人马。 必须保护好太原城。 而太原城,也由王爷李神通亲自驻扎。 与太原城相呼应的,是那个本名苇泽关的“娘子关”,现在是华夏军徐公子未婚妻的李秀宁率军驻守。 燕王高占道摇摆不定。 而大夏军则虎视耽耽。 铁勒与吐谷浑虽然在小打小闹。 可是一旦抽身向燕北,那么东突厥的大后方可能会受到威胁。 颉利现在的确不能经易出兵。 何况、他还要等华夏军与渤海国打得伤残累累才作渔翁之利。 就更不能轻易发兵向东了。 天下无处不乱,因为华夏军征北,宋家抽调士兵北上支援。 这让南方群雄都松了一口气。 萧铣的梁军有心向华夏军投降,只要华夏军在龙泉战胜而回。 但是林士宏的楚军却不想梁军向华夏军投诚。 一旦华夏军接纳楚军的投降,那么再接纳楚军的投诚估计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楚军名声太差,又早早称帝。 就算投诚,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林士宏出身魔门,当年势大,目中无人,交结魔门长老的荣凤祥,转与阴癸派脱离交恶,再加上林士宏与岭南宋家关系奇差。 干脆破罐子破摔。 与宿敌梁军拼尽算了。 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一个多月再未现身,但是华夏军的攻势不减反增。 每一天,华夏军都会进行冲锋和攻城的练习,他们在箭程之外,架设了少量的投石车。 攻击城头。 虽然拜紫亭与盖苏文怀疑因为寇仲的出现。 徐子陵已经离开龙泉,返回中原洛阳处理内部的事务而去,可是不说大夏军的大将刘黑闼,也不说华夏军老帅裴仁基,单单是那个新锐锋将白文原。 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这个白文原本来是迦楼罗军的大将。 归降华夏军之后。 一直不显山露水。 上庸城调守之后,参加攻击李子通和宇文化及,与裴仁基在徐世绩帐下效力的儿子裴行俨,成为了华夏军的锋将之虎,攻击奇诡无定。 来去如风。 燕北契丹,室韦,鞑靼各族对他谈虎色变。 龙泉城下、还有归附华夏军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两兄弟,他们手下虽然不多,但是无一不是以一当十的猛士。 本来契丹的阿保甲还有鹞将荒直昆可以相比,可是鹞将荒直昆与部分精锐已经葬身战神殿,而夫妻恶盗和马吉将大草原上强者也有去无回。 霸王杜兴一看华夏、黑狼、大夏三军势大,宣布中立,只言自己是生意人。 不干涉战乱。 龙泉城下高手云集,几乎每次袭战都大批高手率众强攻。 欧阳希夷、周老叹、周老方、曾应龙,魔门三圣使等人轮番而出。 虽然徐子陵与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公子阴显鹤、龙卷风突利等高手不出,可是拜紫亭与盖苏文除了紧守龙泉再无它法。 华夏军拥有最好的武器,拥有最高涨的士气和最诡异的战法。 大夏军拥有最好的步军。 拥有最默契的配合和最无私的追随。 黑狼军拥有最好的骑兵。 拥有最强大的攻击和最惊人的速度。 三者结合起来。 远近皆能。 若不是龙泉有山有水阻隔着大军的攻击。 只需重点防脚城头几点,相信早就让三军攻克。 岭南宋家水军与华夏军的水军正在北上,只要这两支所向无敌的战船队伍一到,那么龙泉就会遭遇四面八方的围攻。 站在船首。 徐子陵久久不语。 自宋鲁告诉他有天僧隔代传人,沙门护法。 佛子“寇仲”出现在洛阳,又投在长安大唐李渊那里做了“护国圣法无上尊者”及“尚太正御前军神”后,他一直站在船首。 不言不语。 久伫不动。 直让众人担心不止。 宋鲁自后面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哈哈大笑道:“这事你想开些。 男子大丈夫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吗?”“我没事。” 徐子陵深深吸了一口气。 微叹道:“我只是有些意外。” “这根本就不奇怪。 假如惹航静斋是那么容易就让你打败,那么它还能是天下白道执牛耳者?”宋鲁的身后的船船,剑宋智踏步而出,微笑道:“大兄让我告诉你一句,战法随你定。 只要你约战天僧,那么他一定会以天刀助佑。” “真的?”徐子陵带点喜出望,他万万想不到宋缺会肯替出面他对战天僧。 关于那个可以弄出假寇仲来反制自己的天僧,徐子陵估计他必定比魔皇受具防御力,除非是大雷神与邪王这种级别人物、否则想杀伤他就难了。 天刀宋缺若肯出手,那么他就不必开出条件去请邪王了,而且邪王还不能躲在哪里吸收邪帝舍利。 一时半刻找到邪王还不容易。 宋智点点头,捋了下长须,淡淡一笑,道:“我好久没有看过大兄有如此战意了,现在局势迫人,大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关于我大哥寇仲。 我敢说,那个人一定是假的。” 徐子陵冷哼一声。 道:“但是这一招真的很毒,假如我们对那个假寇仲做任何不利的事,也会影响华夏军上佳的声誉。 我们本来还想用慈航静斋的另外两个天女来制她们,谁不料竟让她们出此奇招先制我们。”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心理负担。” 宋鲁劝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在中原引发了多大的轰动。 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反应,就连大兄,也派我们前来劝你、他让我们跟子陵说,”一人之辐、非天下之福“。” “我就算当时知道这事。 也不会抛开一切就回去的。” 徐子陵摇摇头。 道:“寇仲大哥的遗躯还躺在我给他做的金棺里,那个就算知道我们过去的一些事,也必是假的无疑。 虽然不知道那个天僧是用什么法子来搞鼓出一个假寇仲来欺骗世人的,可是这对于我没有用……我只是有些意外,很意外。” “如何处理那个假寇仲,这事你不必插手了。” 宋鲁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微笑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混混了,你的一举一动,会有可能载入史册。 你的一举一动,也会引得天下人注目。 在没有办法向天下人证明那个人就是假寇仲之前,你不能再像个小混混那般,你现在已经是一军之主了。” “就算我不找他,但是相信惹慈航静斋也不会放过我。” 徐子陵点点头。 微微叹息道:“我也希望寇仲大哥能够活过来。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当他来找我的时候、你们不要阻止,我想见见他……”“他也许拥有寇仲以前的一些什么东西,很是知道你们在扬州小时候的一些事。” 宋智持须而笑道。 “寇仲大哥为了保护我。 而让敌人抓走,可能是当时出现了什么事故。” 徐子陵带着深深愤怒道:“从现在看来,当年抓走寇仲大哥的真凶,不是两位魔皇,而是天僧或者尼。 否则。 魔皇他们与天僧尼水火不容。 天僧是绝不可能在魔皇手中获取寇仲大哥记忆。 寇仲大哥的身体在我这里,一直就没有让人取走过,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天僧尼。 所以说。 他们是真凶的嫌疑最大!”“与慈航静斋的一仗,还要放到后面。” 宋鲁呵呵笑道:“现在们先要解决的是拜紫亭和燕北各族,当然了,还有颉利。” 跳至 第八百零九章 誓死不回 第八百零九章 誓死不回龙泉,王宫。 拜紫亭与盖苏文、呼延金、拓跋灭夫、宫奇、客素以及十数个部落首领团团而坐,酒过三巡,拜紫亭示意歌舞姬散去,让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道:“各位,根据最真确的情报。 华夏军的徐子陵已经离开龙泉。 而黑狼军的首领突利、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公子阴显鹤等高手也离去。” “这中间可会有诈?”呼延金伤愈不久。 也还点阴影道:“华夏军的徐子陵最善狡计。” “我细心观察了一月,也与盖兄多番商议,判明徐子陵的确离开。” 拜紫亭摆摆手,道:“慈航静斋与华夏军的对立越来越是明显这一次不但出动了徐子陵的儿时玩伴,佛子寇仲,而且有天僧亲自出世。 估计徐子陵是回去准备应对之策。” “但是龙泉之下。 攻势不减。” 客素和缓道:“纵然徐子陵离去。 那么老帅裴仁基是大隋三虎之首,而且还有大夏军的刘黑闼,这两者联手。 年少气盛与老谋深算相结合。 也极是棘手。 最重要的是,华夏军的新式武器惊人,此时反攻,恐怕一时难以获得进展。” “华夏、大夏、黑狼三军若是齐心协力。 那么的确难以下手。” 苏文哈哈大笑道:“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盖王可有什么好消息?”宫奇小小拍一记马屁。 问道。 “经过一个多月的说服,我们已经与大草原各族定下协约。 一起攻击华夏军。” 盖苏文点点头。 道:“更重要的是。 黑狼军中的列都那等几个大部的首领。 宣布脱离黑狼军,他们己经率部离开。” “列都那与突利向来不太和睦,可是他应该不敢背叛突利才对。” 客素奇问道:“五万黑狼军。 列都那手下人数不足一万,纵然连其它几部加起来。 数量也不足两万。 他们根本就不敢跟超过三万骑的突利抗争。 何况他们的族人还在突利的控制之下……”“之前黑狼军四出驱逐大草原各部之时。 他们就偷偷把族人救了出来。” 拜紫亭沉声道:“颉利已经答应他们。 在大战期间。 列都那能抢到多少中原之。 都赐封给他。 现在的列都那已经率着他的黑狼军进入刘武周与华夏军的争夺。 估计他是想在中原分一杯羹了。” “好。” 几个部落昔领大声叫好。 吼道:“黑狼军内乱。 正是时候。” “就算黑狼军剩下三万骑,也是极可观之数。” 光额但在脑后留有一点头发的部落首领道:“华夏军足有三万之数。 而大夏军。 也有两万。 如果华夏军的水军与岭南宋家北上,那么人数将会与我们持平。” “哈奴金首领,你说得对。” 拜亭点点头,沉凝道:“所以我们这一战的关键,就在于华夏军水军与给南宋家北上之前。 如果让他们增援成功。 那么这一仗将会是一场惨战。 最后的胜利者,将会是颉利。 如果我们提前打响。 与阿保甲和铁弗等大部呼应。 再有盖王的军队作为后备。 那么一定能在一时尽占上风。” “可是如果我们不能消灭华夏军的联军,一旦让他们的水军来援,到头来终会空忙一场。” 客素起身进言道:“”大王,阿保甲与铁弗不可信。 而且纵然我们战胜、颉利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正因为如此。 我们才有这种诱敌之计。” 拜紫亭伸手让客素坐沉声道:“我们与华夏军交战一旦占得优势。 那么颉利势必按耐不住,他大军前来、就是想获得渔翁之利。 他们会抢在我们攻下华夏军之前,出手强抢我们的战果。 但是败。 这么一来,颉利正好替我们接下华夏军的敌人。” “而华夏军的水军与岭南宋家水军赶到、誓必为华夏军增添很大助力。” 盖苏文也附同道:“大夏的窦建德也不会看着自己两万多士兵完蛋,定会派兵北上支援。 到时就换成是华夏军与金狼军交战,而我们则退回龙泉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一来。 华夏军腹背受敌……”拓跋灭夫一听,眼中冒精光,大喜道:“大王好计!”“虽然华夏军与金狼军的战果难料,可是我们足可自保。” 拜紫亭缓缓道:“此战之后,无论他们之间谁胜谁负,对于我们渤海龙泉和燕北各族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秃额的给奴金兴奋问。 “不着急,等到夜深人静时我们再去探望一下老朋友也不迟……”盖苏文给给大笑起来。 声音震厅。 “敌袭!”华夏军面对龙泉一方的阵。 一声呼喊,接着有尖锐的哨子响划破黑暗的夜空。 无数沉睡中的士兵在梦中惊醒,等他们冲出帐外一看,在面向龙泉方向平线阵中。 已经厮杀声震天响。 前线岗哨的士兵已经将紧急救援油柴点着、腾起两丈多高的火焰和十数丈高的浓烟,那黑龙滚红、扭曲着身躯,直腾长空……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华夏军的士兵马上冲向散阵。 他们早在出帐之前的极短时候。 已经披甲和持兵。 这是华夏军的训练之一。 在无论任何情况下,快速进入战斗状态是华夏军必须要通过的死关。 几乎每一个华夏军士兵,只要一听到有子的鸣叫,就会马上作出反应。 大夏军的士兵反应也不慢,他们多有披甲,虽然一些人还没有完全整装。 但是武器人人俱有。 大夏军数个大将飞奔而来,大声喝斥。 让所有的士兵整军。 准备配合华夏军的反攻。 大帅营帐里。 裴仁基与刘黑闼早就对坐于案。 他们的面前。 有一个小小的沙盘。 上面是龙泉城下的各处形。 无不神似。 帐后。 还挂有一张巨大的图。 将整个燕北都显现于上。 “报。” 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飞奔入帐。 跪拜于,道:“前阵三条战壕被敌攻下,岗哨守卫让敌军高手偷袭后只来得及发出警报,无一逃脱。” “白文原将军何在?”裴仁基喝问道。 “白将军与在阵前拒敌。 他所率千人。 与敌浴血奋战。 现在不足三百,但是所幸已经得到增援。” 斥候马上禀报道。 “我们一方的高手呢?”刘黑闼微微沉吟一下。 轻问道。 “欧阳老统领已径带队迎战。 他们已经抵御住敌方高手的渗透。” 斥候说完。 又静静等着两人的命今。 “命令,狱必死队马上向敌人反攻,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将敌人在战壕上驱赶出去。” 裴仁基哼道:“第二波次,炼狱的决死队。 在战事绞着时冲锋。 配合必死队。 夺回阵。 华夏军的亲卫队,上阵执法、任何畏缩不前者,斩立决。” “是”斥候轰然回应。 飞身而出。 “裴帅。” 刘黑闼又微一沉吟。 道:“这次敌人显然有备而来,我亲自带着近卫团冲击一阵吧!”“你留下。” 裴仁基摇头道:“军不可无首,而且你上阵杀敌,只会让敌人对我们的反应起疑。 你让你的手下崔冬带军冲击,但是你不可轻举妄动。” “明白。” 刘黑闼拱拱手。 掀帐而出。 在华夏军营寨的一处。 数百汉子面前摆着酒,周老叹和周老方两个站在他们的面前。 两人冷冰冰的目光一一扫视,在那数百个紧咬牙关极力镇静男子脸上。 “你们都是世间的垃圾,禽兽不如的渣滓!本来你们早就不可能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公子觉得你们还有那么一丁点用处。 所以给予你们一个机会。” 周老叹大吼道:“如果你们死了,那么你们生前的一切罪名,还有伤害别人的恩怨,就两清了。 你们名义上会成为华夏军的士兵,家人也会受到华夏军士兵家属的待遇。” “你们除非能够砍下敌人十颗脑袋以上,否则,你们不必活下来。” 周老方也吼道:“你们活着,就是家人和亲人的耻辱。 战死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如果你们战死了,那么你们可以得到天下人的尊敬,你们的家人也可以受到英雄家属的赞颂!”“拿起你们面前的碗。 干了它!”周老叹举起手中大碗。 运足气力大吼道:“这是送别酒,我代公子送你们上路。 下辈子再投人胎。 华夏军欢迎你们!公子欢迎你们!干了!”“誓死不回!”“誓死不回!”数百个汉子轰然而吼,端起上的酒。 一口气干掉。 然后拔出腰间的斩铁刀,暴吼着冲出营门。 营门处,有笔挺如枪的守卫。 他们齐刷刷举手。 敬礼,送别。 半途,有一个相貌平凡的士兵。 带着百近人加了进来。 向前阵冲去。 再在离阵前不远。 又有数百人早在阵前等着。 他们列队,大吼道:“决死无悔!决死无悔!”他们是炼狱决死队的。 当狱必死队的人突破敌阵,那么他们就会作为第二波冲锋。 必死队的汉子血红着双眼,一个身材高大的脸上刀疤数道交错显得凶狠并常的男子,扬着手中的斩铁刀,大吼回应道:“老子先走一步了!我们是罪人,但我们不是孬种!弟兄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杀啊……”“杀……”必死队疯狂呐喊着。 在战壕上飞奔。 向那正在缠杀的前线战阵冲锋而去。 那个相貌平凡的士兵手持一把陌刀,杀气腾腾冲锋在前。 十几个突破华夏军阵线的龙泉士兵和部落外族。 让毫不起眼的他挥刀连斩。 化作满天的血花残肢。 必死队一看还有如此的高手助阵。 而且让那暴戾的血花斩杀完全激发了心底的嗜杀。 个个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向正在突阵的龙泉士兵冲杀过去。 丝毫也不在乎对方的弯刀、必死队冲杀在前几人。 以身躯硬接下敌方的武器。 毫不躲闪,也不抵抗。 在对手弯刀割来之时,举起手中的斩铁刀。 狠狠向对手的头颅砍下。 血花激溅……跳至 第八百一十章 恨吞敌肉 第八百一十章 恨吞敌肉龙泉士兵的群中。 有黑衣死士闪现。 又有一阵箭雨先破空而来。 在黑暗中。 抛射的利箭如毒蛇般噬在双方士兵的身上,十数个必死队的汉子仆倒在。 两三个人带着箭爬起来,其中一个光头的大胡子,拔出胸口的箭矢。 拉出一股血泉。 可是他却呸了一声。 吐一口血沫,完全无视冲向面前的敌人,挥刀连砍两人。 一个黑衣死士阴魂般飘过来,在阴暗处捅了光头大胡子一匕首。 匕首漆黑如墨。 光头大胡子将手中的斩铁刀扔出,扔中龙泉士兵,那个黑衣死士躲过、又用弯刀将光头大胡子的胸腹屠开、颉时肠子血流涌流。 光头大胡子狰狞扑上。 抱住黑衣死士的双腿。 几个草原部落的外族士兵弯刀乱砍,将他几乎分尸。 可是他死死抱住那黑衣死士不放手。 后面两个必死队的汉子疯虎般扑上,斩铁刀同时斩在黑衣死士的身上。 尽管自己也在一刹那之后让敌人砍成碎块。 还不等那黑衣死士爬起。 又有几个必死队的汉子赶到,一涌而上,斩铁刀狂斩、瞬间将黑衣死士分尸……“妈的。 老子操你租宗……”刀疤汉子手中的斩铁刀血水挥洒,他身边的必死队也个个浑身浴血。 他的脚下。 倒下了两个黑衣死士。 还有一个龙泉方的将领。 刀疤汉子身上伤口累累。 翻滚的伤肉鲜血染衣。 可是他还像疯虎来回冲杀。 对方那些黑永死士的武功远胜一般士兵,而且同样无视死亡。 极度疯狂。 每杀他们一个,都要付出近十个士兵的性命。 必死队虽然有数百之众,可是却让那近百个黑衣死士竭制住了。 “誓死……”一个必死队士兵让两个黑衣死士斩去半身。 摔倒在上。 他的手极力想去楼住其中一个的双腿。 可是他马上让对方踩倒,头颅爆碎。 两名必死队的士兵血红着眼晴扑来。 奋不畏死。 可是这两个黑衣死士的胸口纹有奇怪的金纹。 他们是黑衣死士的首领。 武功超群。 他们的手里已经收割了近百华夏军与大夏军士兵的性命,自己却丝毫无损。 尽管是一个高手。 可是他们却更多躲在龙泉的士兵里偷袭对手。 血花四溅,断肢人头飞抛,两个必死队的士兵瞬间让他们斩杀。 “操你祖宗……”当刀疤汉子看见那两名黑衣死士的首领又以弯刀斩杀三个。 不由狂怒,大吼着向他们扑去。 身后数名伤创累累的必死队士兵同样紧紧跟随,个个疯虎般扑去。 那两名黑衣死士的首领射出匕首,射倒两个,弯刀闪烁如同魔眼,割在刀疤汉子的身上。 刀疤汉子右手的斩铁刀。 连臂带刀。 让一名黑衣死士首领削飞。 他以断臂。 去势不变。 狠狠砸在对手的头脸上……他身后的一名必死队士兵,瘦小个子。 猫着腰。 疾冲过去。 手中拿着一根长针。 刺在那个黑衣死士的腰眼。 那名黑衣死士的首领惊愕看了刀疤汉子一眼,嘴巴张了张。 可是却疼得喊不出声来。 一腿端倒刀疤汉子。 手中的弯刀旋转如风。 将那个瘦小的必死队士兵绞成血泥。 可是却支撑不住。 捂着腰想后退。 黑暗中,一把陌刀闪现。 那个相貌平凡士兵自远处赶到。 陌刀划出漫天的刀芒,千百道刀环闪现。 将另一个正在屠杀必死队士兵的黑衣死士首领砍成肉片。 不等腰眼中针的黑衣死士首领后退。 刀芒一展。 挑飞他手中的弯刀,再一个虎跃跳斩,将那个黑衣死士首领的方手连肩砍下……“等我来……”刀疤汉子一身是血。 遍体鳞伤。 他的断臂血泉喷涌。 脸容扭曲。 可是他的眼神却在喷火。 仅存左手捡起一把斩铁刀。 踉踉跄跄走过来。 平凡相貌的士兵回头。 看着他。 点点头,道:“你是个好汉子,你无愧是华夏军的一员。” 刀疤汉子咬着牙,他觉得只要一松口。 那么那一口气就会断掉。 他可以死。 但不是现在。 举起斩铁刀。 将面前那个,在相貌平凡的士兵陌刀强压着挣扎不得的黑衣死士首领疯狂斩尽肉泥。 又扔掉刀。 伸手抓起刀下的绵烂血肉,塞在自己嘴里,用力吞咽下去。 然后才心满意足倒。 气绝。 相貌平凡的士兵一直看着他。 举手给他敬了一个军礼。 数百必死队的士兵在一轮冲杀之下。 所剩无几。 仅存的数十人。 也大多是相貌平凡的士兵他带来的那些人。 周老叹和周老方带着决死队冲上来了。 决死队同样的奋不畏死。 同样以命博命。 龙泉士兵中的黑衣死士迅速减少,最后十数人还没有完全退走,让周老叹和周老方缠上。 三个胸口有奇形金纹的昔领退入龙泉士兵的阵中。 可是还没有黑暗中遁出百步。 天空中有撕裂的声音响起,呼……一声,当他们听到这种怪响。 已经让一人胸口中箭,那箭矢自身后穿刺而出,钉射在另外两个士兵的胸腹之上,让那两个士兵同时胸口中箭的金纹首领惊愕看着胸口的血洞。 嘴巴一张。 不知想说什么,可是出来的,是一股血泉。 相貌平凡的士兵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弓。 飞跃在半空之中。 又流星赶月般射出一箭。 一个金纹黑衣死士首领惊畏之极躲过,那箭擦着他的身躯。 将一个外族士兵双膝由侧穿钉在一起,让那个满脸凶狠的士兵刹那扑倒在上。 惨嚎如猪。 第三个黑衣死士首领一见不妙,马上如灵蛇般滑入士兵群中,急急遁走。 天空中刀光开天辟。 数十道刀芒重斩而下。 长长划过空间。 一直斩击而来。 在刀光之中。 那相貌平凡的士兵踏着人头,一路追来。 他的脚步所过之处。 人头爆碎、鲜血冲天。 两名金纹黑衣死士首领分成两个方向逃遁。 一人逃出百步,正以为逃得生天。 可是谁不想忽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人。 正是那个相貌平凡的士兵。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正是另一个黑衣死士的金纹首领。 他死不瞑目。 大口张开,似乎在极痛苦的呼喊。 但又一丝声音全无。 那种恐怖简直能让人心胆俱裂……相貌平凡士兵的手中有一条丝线,交织成一个死网,十指操纵,一点一点陷入那个仅存的金纹首领头颈之内。 鲜血汩汩而出,那金纹首领看着自己被杀,却挣扎不得,因为他让对方整个“定”在原。 比木桩钉入在土中还要结实,整个身躯丝毫也不能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让那个相貌平凡可是拥有一双清澈眼眸的士兵将他杀死,用丝线,援缓杀死。 叮叮叮叮叮叮……华夏军营寨中,忽然敲起了金钟,声音传遍整个夜空。 接着,天空中箭雨抛洒,如同蜂群般射向敌军后阵。 决死队与仅存的夏军士兵。 闻金即退。 少数重创者则为同伴阻敌、奋力扑向敌人。 也有人无力战斗。 举刃自尽……。 数百必死队所剩无比。 只剩下三四十个那个相貌平凡的士兵带来的同伴返撤。 决死队也伤亡大半,由周老方周老叹带领着后撤。 而之前浴血奋战的华夏军士兵,大夏军士兵。 几乎阵亡愈尽。 相貌平凡的士兵举着陌刀给所有人断后,他的刀芒凛烈,所抽披靡。 十数个龙泉军中的高手想拿下他,谁不知反让他连砍数人,锐不可挡。 他在那些战壕上熟悉比飞高掠低,躲过阵阵的箭雨,回撤后阵。 一个高个子士兵出阵。 举弓连发三箭,射杀射伤两名追击的高手,相助相貌平凡的士兵回阵……“箭岚!”浑身是血的白文原一看相貌平凡的士兵回来,马上神情振奋举手。 喝令道:“发射!”漫天的箭矢。 比雨还密。 挟着让人寒心的怪啸。 向敌阵射去。 一连三波,冲锋的敌阵崩塌下大半。 龙泉方面的攻击顿时全线为之一滞。 接着也有金钟敲响。 抛下不计其数的尸首,全军回撤了。 “幸好有必死队和决死队阻住了敌人,否则后阵也会波及。” 高个子士兵压低声音,哼道:“拜紫亭这个老奸狗。 想跟我们玩计谋。 真是笑死人。” 高个子士兵身边。 还有一个相近高度的长腿士兵。 却摇摇头,道:“这次计策还不错。 最少那个使枪的龙卷风就很头疼。” “走。” 相貌平凡的士兵微微一笑。 道:“我们再去黑狼军那边看看,现在过来正好。 龙卷风可能正在左方为难,我们正好帮他杀几个人立威。” “属下让人挑拨谋反,他做人都算是失败了。” 高个子士兵哼道:“只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人,就谋反了。” “草原的狼族本来就是这样,有利可图。 有机会冒头。 那么就会趁机往上爬、什么忠义的当然全是屁话了。” 相貌平凡的士兵大笑道:“汉人军队,根本就不用王者亲征,交给一个大将军,就能万事无忧。 可是如果换成在大草原。 不亲自带兵出征。 估计一把兵权交出去。 第二天就完蛋!”“这跟人文教化有关。” 高瘦长腿士兵点点头,道:“当然,也跟外族重武经文有关。” 跳至 第八百一十一章 禽兽兄弟 第八百一十一章 禽兽兄弟华夏军的后寨是黑狼军的驻,间隔两里,建在一个小山包之上。 黑狼军主要以骑兵为主,后寨门前左右是壕沟,中间有着巨大的策骑通道,用作出入。 通道中架设着巨大的拒鹿马,也有三重寨门,虽然为木质结构,但是所成皆是长白山脉砍伐下来的森森巨木。 在这个镜泊湖平原,想强攻进去木寨,是一件艰难的事。 可是眼前的景象,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黑狼军的士兵分成两部,在木寨内厮杀,混战一片,杀得难分难解。 因为木寨里狭隘,无法策骑,黑狼军的士兵战力大减,再加上根本无法分辨谁是敌人,谁是同伴,几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受到别人的攻击,也被迫向最近的人攻击。 如果稍一迟疑,都会在下一刻让人杀掉。 十几个突利的亲卫带着两千最忠诚的黑狼近卫军,守御在木寨的最中间,他们禁严任何人的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而另外十几个部落头领则煽风点火,带着自己的部下在到处杀戮。 两个大将大声呼喝,各带一部人马形成一个小战团,各据木寨的东西两方,向非本部的士兵射箭和反击。 木寨内乱作一团,木制的寨门和寨墙到处都在起火。 死尸满,血流成河……后寨马棚里,受到最疯狂的攻击,可是这里的士兵出奇的顽强。 数百不足一千的黑狼军士兵,他们关上马棚的大门,在哨岗和射击孔内向外面放箭,阻止任何人进来掠夺马匹。 三四千士兵意图攀登入内。 但是遭到里面的守卫扑杀。 惨叫声接连不断,无数的箭矢在天空中交织……不时有士兵中箭,自岗哨上摔下。 也有在面向上射击的士兵,中箭倒。 一些士兵向岗哨和射击孔里投掷火把。 许多处烧得焦黑一片,冒着黑烟,也有少许方着火,熊熊而燃……寨内一片混乱,可是在三重寨门的外面,更是在进行着一场生死决战。 外族的士兵黑压压的迫在通道之上,也有在壕沟内掩进的,配合攻击,但黑狼军前阵守卫拼死抵御。 两军缠杀在一起,血花随着刀光乱溅,惨叫与呼喊交杂。 生命在污同涂……前阵守卫的黑狼军只有两千人不足,但是对面的外族士兵则在万人之上。 黑狼军守卫拥有巨大的拒鹿马阻挡着敌军的冲锋,也可以在后面躲避漫天散发的箭矢。 尽管不时有人中天空中落下的流矢倒,可是远远要比对方毫无遮掩的阵形要好得多。 黑狼军的士兵派出数面士兵在最前沿强抗着敌人的攻击,数百人躲在拒鹿马后则向天空发箭,抛射向敌后阵。 敌方的箭矢尽数点火,漫天火雨回射,钉射在人身之上,燃起熊熊的烈火,涌流的鲜血和翻滚的身体也不能让火焰熄灭。 一排排拒鹿马中箭起火,但很快让黑狼军的士兵救熄,冒出浓浓的黑烟。 如同怪蟒般,浓烟诡异无比扭曲着身形,直腾天空。 有个手持钢矛的大汉站在阵中,如同铁塔一般,他脸上的表情冷漠无比,可是目中却燃烧着怒火。 在他的身后,还有十数名黑狼军精锐武士站在他的身后,个个都愤怒异常,可是又带一丝畏惧,特别看见那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时。 后面跑来一个浑身鲜血的精锐武士跑到手持钢矛的大汉身边,嘴唇一动,但又不敢说话。 “真是好大的狗胆。” 手持钢矛的大汉怒哼道:“我容忍他们多年,却想不到得到如此的回报,颉利的刀子锋子,我的刀子就不锋利?颉利会杀人,难道我不敢杀人吗?”“大……汗……寨里叛军很快就会冲出,到时我们会腹背受敌……”那个浑身鲜血的精锐武士小心翼翼道。 “堵死他们。” 手持钢矛的大汉沉怒道:“他们想玩命,老子就陪他们玩个够!”“有什么好玩的?”那个相貌平凡的士兵忽然在黑暗中闪现,呵呵笑道:“我们也来凑一下热闹,你用牛眼瞪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你的部下谋反的,呵呵,哎呀,你穿这一身士兵衣服挺合身的,你很有做士兵的潜质。” “妈的,你少幸灾乐祸。” 手持钢矛的大汉怒道:“老子现在只剩下两万人,再闹下去,估计两万人都保不住了。 还有,你给起这个什么鬼名字,叫‘威利’,傻子也听得出我是谁,这跟不改有什么分别?如果这事弄不好,估计不但没有威风的‘威’,而且还有危险的‘危’。” “你放心。” 相貌平凡的士兵呵呵笑道:“虽然你这个‘威利’还只剩下两万人,但是这两万人都是听你一个人的,这比以前好多了。” “现在前阵绞着,赶快实行下一步吧!”长腿的高个士兵拿着两把长剑,劝解道:“事已至今,多想无益。” “后面交给你们,前面我们来打发。” 那个酷酷的高个子士兵哼道:“别的我不管,只管杀人,不过你们得把毕玄那个家伙留给我。” “你不要暴露太高的实力,否则会露馅的。” 相貌平凡的士兵叮嘱道。 “记得现在自己叫做‘刀锋’,不要弄混了。 改装易容就得换个扮相,演戏也要投入,你多想想你就是一个小兵,不要老想自己是狂人。 你别一出手就血狱,让人知道我们回来了,这场戏就得砸!”“你放心。” 那个高个子士兵就是刀剑狂人跋锋寒,他哼道:“砸不了!不过我得说,你起名字实在太烂。” “名字是别人叫的,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个烂名字又不是你自己的名字,随便用用罢了!”相貌平凡的士兵自然就是化身千万喜欢装成别人来玩阴谋诡计的徐子陵,他呵呵笑道:“你本来可以叫做‘黄飞虎’的,可是谁让你不叫?”“免了,‘黄飞虎’这个名字更俗。” 刀剑狂人跋锋寒哼道。 “一个叫起来有些俗,可是四个人一起叫会好很多。” 徐子陵耸耸肩,摊摊手道:“我叫黄飞鸿,蝴蝶公子叫黄飞鹤,你叫黄飞虎,大汗叫黄飞狼,那么合起来就叫做‘禽兽四兄弟’,这样你不觉得很好吗?”“你要敢叫我黄飞虎,我就杀了你!”刀剑狂人跋锋寒怒道:“刀锋就刀锋,虽然不怎么样,还能沾点边!”“我也觉得叫威利算了。” 手持钢矛的突利带点颓然道:“认识真是不幸。 连起个名字也差劲过人,你怎么会想到叫‘黄飞鸿’的?这个名字实在不够男子的阳刚之气了!”“他之前取的那个‘郑板桥’就不怎么好。” 蝴蝶公子阴显鹤也同意道。 “黄飞鸿和郑板桥这两个名字很好啊!”徐子陵不觉得不好,相反,他很是自豪说:“黄飞鸿这个名字实在太有男子气概了!特别是那首《男儿当志强》一唱,简直热血沸腾……算了,跟你们说这些也没有用。 反正一会儿就放叛军们出来,让他们得意两天,我们再和拜紫亭好好磨磨,估计我们打残了,颉利就出现了。” 前线一阵的喧哗,黑狼军抵御不住敌方人多势众,由第一重寨门溃退下来。 数百人仅剩下不足百人,回撤,而敌军则疯狂大声呼喊,喧嚣着冲锋上来,又与在战壕上的敌人合汇成流,一起攻击向第二重寨门的守卫。 “危险,我们快去。” 阴显鹤手持双剑,飞奔向前。 跋锋寒则抢过一个黑狼军精锐武士的大弓,又拿了一壶箭,飞奔而去。 突利挥挥手,让那些精锐武士们过来,吩咐几句,然后与徐子陵两个一起回到第三重木寨门那里。 这重门已经打开近半,可是黑狼军的士兵与里面的叛军正在绞杀,尸体堆起来都打不开寨门。 一个骠悍的大汉手中拿着三齿托天叉,挑死十数个叛军于门前。 他率兵守寨门,没有能越雷池一步。 强蛮的护体真气加上遍身的宝甲还有手中的托天叉,令他成为一个不畏弓箭和刀剑的杀人狂魔。 木寨里的叛军也有好几个高手,可是却避而不战,只令手下冲击寨门,又令弓箭手们放箭射击。 那骠悍大汉拨箭强守寨门,死战不退。 “阿史那,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念兄弟之情。” 叛军有一个突厥大汉策骑而出,大喊道。 “你们这些背叛者,谁与你们是兄弟?都太,如果你与拿罗马上投降,那么我还能饶你们一命!”那个叫做阿史那的骠悍大汉声如霹雳响彻全军。 “突利投靠汉人,我们身为东突厥的男儿,自然不愿跟他一同投靠牛羊一般的汉人。” 另一个突厥大汉也策骑而出,用弯刀指着阿史那道:“你、我拿罗、都太、突利同是可汗,凭什么他可以命令我们?你阿史那要是带兵去投颉利,他会把仆骨、同罗等牧草肥美的大草原划给你,作为你的领,比你现在跟着突利强一百倍。” “你们趁突利不在,起兵谋反,就算再花言巧语,也只不过是可耻的背叛者。” 阿史那大怒,以托天叉拄立身形,声如洪钟喝道:“我与突利是兄弟,你们想走,休怪我辣手无情。 当初盟誓的血酒已经喝过,你们背叛必定会受到长生天的诅咒。” “那你也不要怪我们不念旧情。” 都太手一挥,数十名弓箭手出列,又有几位高手,准备在箭矢之后,强袭阿史那。 “如果说我们是禽兽,那你们这些兄弟,简直禽兽不如。” 远处的徐子陵拍拍突利的肩膀,淡淡道:“幸好还有一个阿史那。” 突利先是点点头,但马上又哼道:“他们是禽兽不如没错。 可是我可不是禽兽!少把那个黄飞狼扯在我的身上!”“我以为你是狼族,所以会喜欢狼……”徐子陵的回答,差点没有让突利气倒。 跳至 第八百一十二章 血战无尽 第八百一十二章 血战无尽娘子关,城墙之上。 “我们又一次站到这个苇泽关的城头,这一次,我们不只是有一千不足的伤残士兵,而是华夏军的铁血精锐。” 李秀宁身披银甲,手持宝剑,背向城下的敌人,面对自己的属下士兵,大声呼喊道:“你们之中,有与我并肩作战的男子,一直追随我的旧日属下,也有华夏军的新血,我与你们素不相识。 可是,你们都无怨无悔追随我来到这个苇泽关,我们来到这里,不为了任何私人的目的,只是希望可以守住塞北狼骑南下屠杀中原百姓的通道!”“在这里,我们可能会没命,让凶狠的敌人所杀,可是,正因为我们的守卫,那么我们身后所有中原百姓都会平安无事。” 李秀宁声音高亢,有如闪电般贯穿所有士兵的心魂,她大声疾呼道:“如果你们是懦夫,是没种的汉人男子,那么,你们可以离开!如果你们想用手中的武器抵抗南下的狼族,如果你们想让南下掠劫的狼族们知道我们汉人不是任人鱼肉的牛羊,那么,你就用手中的武器告诉那么狼族,他们的身体,同样是血肉之躯,他们一样会死,他们若想来侵略我们,那么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数千华夏军士兵和一千多追随李秀宁的‘娘子军’轰然回应,他们觉得热血几乎要在体内喷涌出来。 看着李秀宁身边的女子亲卫,看着李秀宁伫立城头,站在所有人的最前端,再回想起她之前浴血奋战死守苇泽关的壮举。 所有士兵都觉得自己的斗志百倍。 苇泽关因为她而让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命名为娘子关,而本来追随她的娘子军士兵本来有一个带污蔑些的称呼,娘子军。 可是现在,所以娘子军的士兵都引以为豪,别人说出‘娘子军’三个字时,都会肃然起敬。 这个李唐公主放弃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新婚佳期,主动带兵前来守护娘子关。 一个女子尚可上阵杀敌,何况是昂扬七尺男子?“在我的身边,有着胸口中箭但是仍然杀敌的女子。 有着受创十数仍然浴血坚守城头的女子,有着为了杀敌而损伤了花容月貌的女子。” 李秀宁指着身边的女子亲卫队,大声道:“不但她们,在城下,也有着无数与敌俱亡的女子英魂,她们虽是女子,可是杀敌却丝毫不让你们男子汉,华夏军的男子汉们,你们能不能比得上我们这些女子妇孺?你们如果害怕狼族,那么就站在我们的身后,让我们这些女子来保护你们!”“誓死不退!永随公主!”娘子军的战士几乎没有落泪,他们极力齐声呼喝,想让公主明白自己的意志。 “华夏军没有孬种,华夏军没有怕死的男子!”华夏军中的小校统领‘陈死’高举起手中的大砍刀。 厉声咆哮道:“我们不需要女子保护,相反,我们可以保护女人,我们可以保护所有人!”“宁死不退,有我城在!”一向沉默寡言小校统领‘杨静石’举起他的镔铁红缨枪,涨红着脸,咆哮道。 “有我城在……”华夏军的士兵爆发了。 个个觉得胸口有什么炸裂开去,气血激动得逆行。 浑身似乎有气力和怒火要在心坎中爆发出来似的。 他们看着城下推着铁牌车和投石车缓缓而行的刘武周与塞北狼骑,个个目中喷火,恨不得吃噬敌肉。 娘子关下三万刘武周的士兵,一万多草原各族游牧的狼骑,还有数千原属黑狼军的列都那叛部,三方加起近五万不止,推着攻城的器械,强攻而来。 娘子关是南下中原的大门,如果打不开娘子关。 那么他们就得绕路千里,并且在其它势力的腹通过。 在上一次攻击之后,娘子关已经伤痕累累,尚来不及修复。 而这一次,南下的狼骑与刘武周大军又聚集到了更多的士兵和准备了更多的攻城器械。 华夏军大军一分为二,一部在燕北龙泉被围,一部在灵武盐川文城三郡之内与宋金刚与屈突通部交战,根本就无力来援,此时正是强攻下娘子关打通南下大门的好时机。 刘武周派出了手下除除宋金刚之外的第二大将黄子英,与黑狼军的列都那齐率军攻击并州。 想攻下并州,劫掠中原,除了需要攻陷太原,还要在娘子关打通一条南下的通道,否则会让中原和各部势力来一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虽然李唐公主李秀宁是女流之辈,可是黄子英与列都那却不敢轻视。 上一次浴血奋战守御苇泽关,让天下都为这震动。 正因为如此,天下的城头也第一次以女子命名,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第一次将苇泽关命名为‘娘子关’,而李唐皇帝李渊也向天下宣布同样的举措,来表示自己对女儿的嘉奖。 “进攻!”黄子英大手一挥,投石车的士兵马上搬石,发射,向城头抛射而去。 “放箭!”列都那也号令游骑出阵,策马向城头上射箭。 天空中,嗡嗡嗡嗡……嗖嗖嗖嗖……一阵阵飞石和箭矢之声响起,漫天石形箭影将整个娘子关尽淹,空气为之窒息。 箭石雨点般抛上城关,飞击在华夏军准备好的巨型挡板之上,砸得嘣嘣作响。 不时,有华夏军的士兵被击中,头破血流,或者为流矢所伤,中箭倒。 城墙为石雨击中,冒着火星,崩碎……也有华夏军的士兵在惨呼声中,摔下城头。 关上城楼,更是投石车轰击的重点。 上面的瓦片尽碎,屋顶崩陷,烟尘四起,碎瓦木屑激飞。 城楼有三层,顶层几乎化成一片废墟,但是根基却纹丝不动,顽强在石雨轰击中屹立。 相比起之前的追击战,这一次,刘武周早就有备而来。 手下大将黄子英,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名将,才能仅在宋金刚之下,为刘武周另一臂膀人物。 “擂鼓,冲锋……”黄子英不等石雨和箭矢稍停,即拔出宝剑大喝道:“前军步卒,给我拿下娘子关!攀上城头者赏十金,生擒李秀宁者赏百金,给我冲……”龙泉城下。 华夏军的战壕又失十数道,双方的士兵在争夺着面前的壕沟,尸体几乎没有将壕沟填满。 契丹,室韦,奚,鞑靼。 各族的士兵齐出,还有新罗的武士,统一由粟末族的拜紫亭指挥,合围攻击着华夏、大夏和黑狼三军。 契丹大酋阿保甲与铁弗也正在派兵前来,赶在华夏军水军与岭南宋家北上之前,增援和夹击华夏军。 黑狼军十数个部族可汗叛乱,在突利不在主持的情况下。 列都那率先离去,带走了数千人。 然后又在争执中,黑狼军爆发了内乱,部落可汗除了阿史那和顿叶护,统巴三人之外,其他十数位部落首领统统叛乱而出。 以都太、拿罗两个突利的堂兄堂弟为首,率众万人决裂而出,配合着契丹和室韦武士的攻击,一夜之间,黑狼军死伤无数。 剩下士兵不足两万,而且人心惶惶。 战壕上持续爆发着拉锯战,每一条壕沟都反复抢夺,血水沾染了整个大,将战场变成一滩泥涂。 华夏军士兵拥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而且还有连弩和重弩车,居高临下,在箭程之内,外族联军无法攻击进去,但是再强的武器,也护不住宽大的战,仅仅能保住营寨不失。 大夏军处在华夏军与黑狼军两者之间安营,受到攻击最少。 黑狼军内乱,生怕再生事变,阿史那禁止任何黑狼军士兵骑马策逃,他们将所有的拒鹿马堆叠一起,退守第三重寨门,近万黑狼军士兵,以千人队的箭雨抵住强攻的敌人。 因为黑狼军士气不振,龟缩防御,而大夏军又无法直接攻击,所以,所有的战斗重心都落在华夏军之上。 只要击败或者击溃华夏军,那么这一仗就会转向胜利。 大夏军与黑狼军的主心骨还在华夏军身上,只华夏军惨败,那么两军必然望风披靡,龙泉之主拜紫亭与新罗王盖苏文亲自阵前督战,一波波让士兵向华夏军的阵强攻……每夺得一条战壕,都表示离胜利接近一步。 每占领一条战壕,都表示离击败华夏军又进一步。 华夏军的士兵拼死抵御他们一次次发起反攻,将龙泉与契丹室韦等外族士兵自战壕上驱逐出动。 华夏军的士兵远比龙泉士兵更擅长在战壕上战斗,无论在壕堤还是壕沟里,他们都更加得心应手,只是外族联军的数量实在太多,才拉形成拉锯战。 几乎每一条壕沟都有士兵在拼杀每一段都有双方不同的士兵在突破对方的阵线,向对手反攻,抢夺着战壕,壕堤和壕沟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不少最惨烈的方,双方士兵的尸体填满了壕沟,血水把泥浸成了血泥糊……大夏军分开两部,一边支援黑狼军,一边分兵相助华夏军守御战壕。 拼杀由日到夜,由夜到日。 一连三天,所有人在战壕的边上看去,就会发现天都是一片血红……如此惨境就连上天也忍禁不住落泪,在滂沱大雨之中,双方的战事更显惨烈。 双方都借着雨势,向对方发起强蛮的反攻。 在大雨中,华夏军的箭矢威力大减,也无法射出漫天的火雨,杀伤龙泉联军的士兵。 而在大雨之中,龙泉联军对在战壕上战斗更加不适,他们无法骑乘马匹,甚至无法顺利在滑溜的面上行走。 泥涂里,双方的士兵又恶狠狠缠战在一起,在雨水中,溅着血花,随着断肢和人头,抛洒着。 无数士兵双双抱滚在泥水中,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武器,牙,或者用,向敌人发动攻击……积水中,没有人不一身泥水,没有人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力,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在同时应对着两方敌人,除了敌人,还是上天。 也许在抹去眼中雨水的同时,就会让敌人砍翻在壕沟的血水中,也许在雨幕中,不知不觉已经独身陷在敌人的阵中……杀红了眼的士兵,在雨中,到处寻找着对手,一边与同伴叫唤着呼应,以免把面前模糊不清的人影错当成是敌人,或者同伴。 “谁敢跟我黄飞鸿一起冲锋敌阵。” 徐子陵举着陌刀,又在召唤着士兵作大反攻。 跳至 第八百一十三章 求你回来 第八百一十三章 求你回来“我们誓死相随……”身边的华夏军士兵纷纷提着武器汇聚,跟着这个相貌平凡可是武功高强的黄飞鸿一起冲击敌阵,是所有士兵最为兴奋的事,他那陌刀,是敌人的恶梦,是同伴的福星助佑,跟在他的身后,战死的可能永远最小。 这个据说是徐公子的近卫‘黄飞鸿’上士,冲杀必在前,撤退必在后。 他们黄家四兄弟,飞鸿,飞鹤,飞虎,飞狼,无一不是骁勇之极的狂战士,每战必前,在他们四兄弟手中斩杀的敌人,数百近千……“华夏军和大夏军的士兵们,也许我们会战死在这里。” 徐子陵举起鲜血漉漉的陌刀,在大雨中喊道:“可是我们的战死,会换来所有汉人,所有家中父老乡亲的安定。 你们不必再担心什么时候,会有外族的男子杀死家中的父老乡亲,奸污我们的姐妹,奴役我们的子孙,因为,你们将这些祸患已经消灭在这个龙泉城下。” “所有杀敌的男子,都是汉人中的勇士,都是世代传颂的英雄,我们也许在丹青史册上默默无闻,可是我们做的事,将是轰天动的功绩,是千百年后子孙提及都会为我们感动的伟业。” 徐子陵举着陌刀遥指远方的敌阵,大声道:“拿出我们汉人的血性,拿出我们男子汉大丈夫的勇气,拿出我们的武器,让这些外族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是汉子的,跟我冲!”“冲啊……”“冲啊……”不但华夏军的士兵,而且还有大夏军的士兵,呐喊着,咆哮着,跟在徐子陵的后面,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又一次向敌阵冲锋而去。 不时,有人在泥水中仆倒,可是马上就爬起来。 有人在跳过壕堤时滑入壕沟之中,可是又会看见他们口中咬着武器,一身泥浆往壕堤上攀爬,天空中除了瓢泼大雨,还有敌人零星的箭矢,在雨中撕裂而来,可是没有人在乎这些。 有中箭的男子,只要不是已经气绝,那么也会带箭而起。 越近敌阵,箭矢越多。 箭矢在雨水中带着嗖嗖怪响射来,数名士兵中箭翻倒,摔入壕沟之中,可是更多的华夏军士兵纷纷在同伴的尸体上方跃过,咆哮如虎般向面前的敌阵杀去。 短兵相接,刀光在雨水中闪烁,惨呼在雨声中掺杂,人命在大上涂炭,肢体在砍杀下破碎……“前阵中,有我们的兄弟在拼杀,他们的力气在雨水中很快就会消耗尽,他们需要我们的支援。” 阴显鹤手持双剑,站在营门口大声呼喊道:“难道我们是龟缩在后方的孬种吗?难道我们没有杀敌的胆识和能力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前阵的兄弟们被杀吗?”“是男子汉的出来,我们去接替下前阵的兄弟们,让他们回来歇息,他们已经夺得足够功勋,远胜在这里袖手旁观的我们。 跟我冲。 我们也是爷们,我们也能杀敌?”阴显鹤一鼓劲,数百休息过的士兵又冲了出来列队,然后跟着阴显鹤,向前阵支援而去……营中,还有很多受伤的士兵,他们被安置在木屋里,近百急救兵正在给他们包扎。 许多低级士官,在寻找着自己的手下,大声呼叫道。 他们通常在回撤时打散了编制或者牺牲在战斗之中,所有的士官都在寻找着自己的手下,又大声喊叫士兵的名字。 一些士兵应声而来,也有些,永远也不能回答那些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悲壮的反复呼喊了。 前阵,杀声一片,双方绞着厮杀。 阵线拉开,在雨势之中,双方都无法看清敌阵的变化,为了确保本阵不失,每次派出去绞杀的,都是数千的士兵,试探着攻击,直到攻取某条壕沟,才派兵支援。 “救救我,我中箭了,我中箭了……”一个年轻的大夏军士兵肩膀中箭,那支箭矢应是高手发射,将他的肩膀穿刺。 穿肩之箭,痛得他摔坐在壕堤,脸容扭曲,大声呼救。 “救救……我中箭了……我受伤了……”年轻士兵极之恐惧,伸手向身边所有人呼救,可是谁也没有空理会他。 所有人都在拼杀,在这个时候,不是敌死,就是己亡。 “救命,我受伤了……”年轻士兵的声音终于引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校尉,他身上前胸后背十数道伤口皮肉翻卷,受创累累,鲜血流染一身,腥红。 那个年纪差不多同样年轻但是脸上凶狠十足的小校尉冲着不断呼救的年轻士兵大骂道:“谁没有受伤?妈的,你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似的,**你个巴子,你哭嚎就能哭好……你中箭了,可是你死了没有?妈的,你不是还有气吗?给老子站起来……”“我……站不起来……”年轻士兵吓得颤抖,面如土色。 “给你这个。” 那个浑身是血的小校尉在臂上解下一具短弩,塞在年轻士兵的手中,指着敌阵方向道:“如果有敌人来了,你就给那些***一箭,这是华夏军奖我的好东西,你***最好射准一些……”“这弩只有一支箭……”年轻士兵发现那具连弩只剩下一支箭了,急道。 “**,所以让你射准些……”浑身是血的校尉大怒,骂道:“你***在这里等着,老子没有死,一会儿就背你回去!别再哭嚎,否则你别说是我大夏军的士兵,老子的脸都让你这王八蛋丢光了……你看那华夏军的士兵哪个是孬种……在这里呆着,老子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年轻士兵眼泪滚滚而下,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校尉头也不回冲向远处的雨幕之中,他牙关颤抖轻喊了一句,但是大雨滂沱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呼喊。 雨幕,也淹没了那个浑身是血的校尉那身影。 不知等了多久,他再也没有回来。 年轻的士兵等到了救援,后面的士兵冲了上来,发现了他。 两人将他抬回营,可是那个浑身是血的校尉,一直都没有回来。 年轻士兵仰天哭嚎,挣扎着不肯回去,想等那个校尉回来,哪怕他再骂自己孬种,也希望他能够回来。 “求求你,回来……回来,回来啊!”“你说过回来背我的……呜啊……回来……回来……”哭声在雨中如同受伤的野兽,长嚎,在雨中久久不绝……娘子关。 云梯与攻城车架到关下。 近万步兵在盾牌和铁牌车的掩护下,呐喊着冲锋而来。 天空中,还有阵阵的箭雨抛洒,那些投石车,也在作最后的疯狂,在步兵即将冲锋到城下的时刻,投射出最后一波石弹。 关上的挡板箭矢密布。 躲在后面的士兵不少头破血流,有的身体带箭。 可是他们在咬牙坚持,等着最后一刻,等着敌军攻城的一刻。 他们的领军之帅,李唐公主,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的未婚妻,同样坚守在最前沿。 她没有躲进关上城楼里去,甚至没有躲进箭塔,同样与普通士兵那般躲在简陋的挡板后面。 她身边的女子亲卫,有中箭的,但是却表现比男子更坚强的气魄,纵然拔箭包扎时,也一声不哼。 当第一架云梯重重靠在城墙上时,所有的华夏军和娘子军的士兵都不约而同跳了出来,自掩体之后。 天空,还有雨点般的矢石。 可是没有人迟疑一分。 几乎在云梯一靠上,那些攻城士兵还没有跃上城头,就有华夏军士兵的枪矛直刺过去,再咬刀攀爬而上的敌人刺于城下……几个敌人高手自云梯跃上城头,连连杀伤着华夏军的士兵,打开缺口。 手持大砍刀的‘陈死’疯虎般暴起,跳到半空,向一名高手斩杀而去。 另一边的‘杨静石’,则运走神力,暴吼着,以手中的巨型镔铁枪,硬生生挑起一架云梯,在城下面十数人推扶之下,依然将它挑翻,让那具高大的云梯倒下,砸出一片的血花。 流矢钉在他的身上,连中两箭,杨静石无视肩膀上的一箭,只是将射中脸颊上的一箭拔出,带着一股血花……“呸!”他用箭钉刺在另一具云梯刚刚冒头的敌兵那眼睛中,大喝道:“破铜烂铁,能奈我何?”李秀宁一人独力抗住两名攻上城头的敌方高手宝剑如霜似雪,迫住两名突厥高手。 她后面有十数个女子亲卫,个个将手臂的连弩拉起,四人蹲下,四人站定,四人凌空飞起,形成上中下三排射击。 在李秀宁让一名突厥高手击飞半空之际,连弩射出雨点般的箭矢。 那个将李秀宁震飞的突厥高手躲避不及,身上连中数箭,惨叫着摔下墙头。 另一个运弯刀挡飞几箭,可是李秀宁飞剑又下,全力一击之后,李秀宁让他震飞,樱口吐血。 可是她亲卫队的箭矢又已经迅速上膛,箭如雨下。 虽然护体气劲强蛮,但血肉之躯在硬抗十数箭后,终于让两箭洞穿胸腹。 那名突厥高手来不及逃命,四五个华夏军的精锐士兵长枪并排合刺起来,在他伸出双臂抵御之时,一齐大喝,将他压住,虽然刹那后气劲爆发,那名突厥高手将数枪齐折,可是天空中剑芒如闪电般环首而下,他看见的最后影像,是李秀宁剑舞后的凌空飞踢。 还有那具没有人头的躯体,来不及奇怪那具颈血喷涌的身体是那般的熟悉,黑暗就弥漫了他的双眼。 “大家看到了,高手也是人,一样会死!”李秀宁樱唇渗血,但是声音仍然高亢,入云。 她挥舞斩杀掉一个刚刚攀爬而上的敌兵,朝城下无数的敌兵呼喊道:“谁来取我李秀宁的人头?谁敢来,那么先把你们的头颅给我送过来!”“杀啊……”李秀宁豪情壮志感染了所有听见她呼喊的华夏军、娘子军士兵,个个简直激动得几乎双目滴血,胸膛炸裂。 而城下敌兵,则士气大降,不少人脸带惊惶。 攻上城头的敌兵,更是心胆俱裂,不少人急急想逃,但让华夏军的士兵刺倒在城下,更失气势。 “给我投石!砸死这些***!”陈死砍杀掉一个攻上城头的高手,但让另两名高手逃脱,大怒,命令向城下投石。 跳至 第八百一十四章 芳心为谁 第八百一十四章 芳心为谁 洛阳,西苑。 窗外一片晴朗,鸟飞虫鸣,间杂相应。 百花朵朵,清风徐来,馥郁沁人心脾。 百花胜海,树上,石下,湖边,窗前,无处不有,一朵朵争妍斗艳。红有如女子的娇颜,绯红胜羞;白则如粉飞朱颜,似笑欲语;黄恰如天女霓裳,临风将舞。 花开,姹紫嫣红,千娇百媚。 于宋玉华的案桌,那个水晶净瓶里的仙鲤轻游,不时相相而触,又或者齐并而游,好不得意。水晶净瓶通明透亮,让正在里面游来游去而色彩斑斓的两条小鱼儿,显得纤毫毕现,快活无比。 一茎粉荷,半插其上,花开正绽。 花蕾娇放,莲瓣似玉,一抹微晕,胜却世间女子的娇羞,淡抹于那花瓣的小尖。 而莲座下,则樱红欲滴,反衬得淡青的莲心娇嫩无比,几丝芽黄的细芯,探在上面,不等人近,早已经暗香满室,沁人肺腑。 “这个死亡之子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宋玉华坐于案前,微微卷起宽袍之袖,露出更胜白玉的兰花小手,持等正在画着那个古怪的‘死亡之子’的形象。在墙壁之上,还挂着几幅‘死亡之子’不同的画像,有正面,有侧面,有背面,有站,有坐,有举手,有翻卷,无一相同…… 狼毫小笔轻描,笔划细腻之极。 画中人几乎跃纸欲出,双目直视人心,细节无不入微。那天‘死亡之子’踏波而来的异象,正在宋玉华的笔下再现。画中,他踏波而来,两女飞降他的左右,看不清面貌,但更有一种灵动,让人深觉得神秘和一种强烈的探知之欲。 那五彩石上,圆虹半环,而水晶与碧玉之龙,则呼应得惟妙惟肖。 足下微波,映有魔月和炽月。 额上光洁。显示三眼与银瞳。 “这与他明明就很像,虽然那些异像造成错觉不同,可是感觉上他与那个人就是同一个人才对。而且如果不是真的,那么玉致妹妹又是如何冒出来的?”宋玉华稍稍停笔,一边深思这个问题。 也许这是真的…… 宋玉华每每这样想,心就会禁不住砰砰 跳上好半天。 不,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岂不是喜欢了玉致妹妹的……可是他明明是真的,还是那个狂傲的家伙,天下间除了他与玉致妹妹的爱人,有谁可以出口成文?有谁可以连对无人能想的绝对?有谁可以任意命题 诗词歌赋? 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 玉致妹妹知道自己这样,一定很伤心,可能就是她去恳求他装成这个‘死亡之子’来救自己,而自己却还去喜欢自己妹妹的……就是不知玉致妹妹和贞仙子她们怎么想,她们似乎并不生气,可是万一他不是,自己认错人了,那不糗大了…… 不,不会错的。就是他! 宋玉华马上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不,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惨了,自己是不能喜欢他的……所以,这不能是真的,自己还是偷偷 喜欢那个狂傲得从来不正眼看人的板桥公子好了,虽然有越礼节,但是偷偷在心里想,大家是不会知道的…… 唉,住在这个天宫也有烦闷啊! 宋玉华微微一叹,她掉头去看墙壁上的画中人,去看那一个男子。虽然他的眉目平凡,但神态却颇是骄狂,目中余光,斜不看人,傲然超群,仿佛不将天下万物放在眼中一般。 那个‘死亡之子’化身千万,说不定郑板桥公子就是他变化的,而玉致妹妹的夫君,也是他…… 可是这种事,又怎么能够向贞仙女求证呢?纵然自己心里再有疑惑,那么又怎么能问别人的夫君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呢? 芳心似湖漪,望忆浮叠替; 停砚求画颜,思君人半痴。 “还是保持这样好了,如果一直是这样,天天给他抄些史册,天天什么也不想,就像在梦中那般。”宋玉华带点梦呓 把小螓首伏下,枕在双臂之上,一边感觉着几缕阳光映入,微晃在自己身上的温暖。这种温暖的感觉,就想在他的呵护之下,虽然他不声不响,可是自己却能真切 感觉到。 在这种时候,能偷偷 想着他,也是一件让人欢喜,让人内心安宁的愉快…… 于极远处的湖心小亭,宋玉致带点微叹 放下手中的千里眼,轻轻摇头。 “也许告诉她好一点,否则看着她老是胡思乱想的,真怕她想歪了。”卫贞贞微微一笑,轻搂着宋玉致的娇躯,安慰道:“不如找个恰当的时候,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罢!” “我怕她知道了真相,或许就更加想不开了。”宋玉致还是摇头。 “玉致姐姐不必烦恼,不如我再帮你想个好办法?”小琴心笑嘻嘻 道:“我们设个英雄救美的场景,找个时间排演一下,等哥哥回来,就让他把她救起,这样她内心就不会那么抗拒了。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玉致姐姐的父亲天刀给她写封信,可是这个估计不太可能。” “我的心很乱,我很希望明年大婚时姐姐能参与我的婚礼,与我相伴,让她也为我高兴,但是又怕她知道真相。”宋玉致微微叹气道:“姐姐她外柔内刚,能把话听得进去的,相信除了父亲,就是他了。可是这件事他本身就不好开口,而且他天天忙于战事,我又不忍心给他添乱……” “仗会打完的。夫君会回来的,在那之前,不如你多去陪陪她?”卫贞贞温柔 拍拍宋玉致的小脸,安慰道。 “我也想去,可是没有借口啊!”宋玉致又带点求助 望向小琴心,希望她再帮想一个好法子。 “我想想……”小琴心黠慧的明眸一闪,转而笑道:“我想到了……” “天天下雨吗?”婠婠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看着天空的绵绵雨丝,好半天。忽然嫣然一笑,道:“这样拖下去,你不怕把老本都消耗光吗?颉利他们不等到你和拜紫亭打光打尽是不会来的。” “所以这场雨来得很及时,因为时日持久了。但是局外人却不知道我们打成如何。”徐子陵点头笑道:“颉利怕我们利用雨战发难,更怕我们溜了。所以,他的大军会比想像中更早些到来。估计如果这场持久的大雨再下十天半月。他都会冒雨来包围夹击我们。” “这不正好趁了你的心?”婠婠微笑道:“岭南宋家子弟擅长雨战,华夏军也不弱,还有水军,这回徐公子的把握更大些了吧?” “老天爷不是帮我,而是在考验我。”徐子陵呵呵笑道:“雨战华夏军也没有什么经验,若不是近一段我天天领兵适应,估计颉利来到,还真是头疼。岭南宋家子弟军。还有江淮军,这两部还不能暴露。否则金狼军再也不会来,因为饵太多,鱼儿就吃不下了。” “这里会不会弄个山洪爆发?”婠婠又略带担心 道:“万一拜紫亭学关云长那样来一个水淹七军,徐公子就有大麻烦了。” “平原 区是有点麻烦。”徐子陵听了,竟然认真点点头道:“但是这里有一个镜泊湖。又有河道,暂时还不太有这种可能。除非颉利真的把我们围住,那么再用壕沟将我们围在水中困死我们。这倒是可能,水淹七军倒是不怕,因为我们营 是一个小丘。” “那么一丁点小馒头似的的小丘,能管什么用?”婠婠失笑道:“小公主做的馒头都要比它大。” “一说起小公主,我倒是想起在洛阳的大家,真是好久不见了……”徐子陵带点微叹道。 “徐公子无非就是想装可怜,想婠婠把你搂在怀里安慰你,然后让你大占便宜罢了!”婠婠何等聪明,一下子就识破了某人的诡计。 “你怎么知道的?”徐子陵故装大惊,问。 “昨天晚上你就把这个装可怜的小计策用在宗湘花的身上,虽然宗湘花让你得逞,可是徐公子,你想哄骗女孩子,麻烦你多想一些新鲜的东东好不好?”婠婠玉指一点徐子陵的额头,哼道。 “我已经很尽力了,可是天天老想,那有那么多?”徐子陵呵呵笑道:“再说这不过是婠大姐一点点小嫉妒罢了,我其实还没有开始装可怜,呵呵!” “我从嫉妒这些。”婠婠小螓首马上轻摇,表示自己不在乎。 “真的吗?”徐子陵完全不相信,提高腔调问道。 “你与宗湘花怎么我不管,与傅氏姐妹结婚我也不管。”婠婠笑语一转,忽然嗔他一眼,哼道:“可是你这些天老是想青璇妹妹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想想我?” “你在我身边,我想见就见,我思念不起来,没办法!”徐子陵一听,简直要倒 ,失笑道。 “那也不能天天只想青璇妹妹,你偶尔想一下别人,想一下别的女孩子……”婠婠引导道:“比如想一下白清儿妖女,或者独孤凤,又或者宋玉华,想一下小公主,想一下尚秀芳大家,你就是想一下师妃喧也比整天想青璇妹妹要强……” “想谁那不是由我控制的啊!”徐子陵一听更是头晕道:“那一段我就是光是想她,这没有办法。” “那么你多让宗湘花和傅氏姐妹陪你吧!”婠婠嘻嘻笑道:“你一有人陪你这个大坏蛋,你一有使坏的机会,马上就什么都不想了。” “你来陪我,我也什么都不想。”徐子陵提议道:“不如你天天出来陪我一会儿?最多我随便你亲!” “你想得美?”婠婠一听即失笑道:“徐公子还是先想想如何追到青璇妹妹再说……” “那岂不是蚊子都睡了?”徐子陵正准备谈条件,婠婠玉手一挡,道:“停,条件也可谈,但是必须先多想想我,等你想我最多时,我再考虑考虑……哎,大坏蛋,胡思乱想那些色色的东西可是不算的!” “那这样一来就少了许多……”徐子陵一开口就暴露了真性情。跳至 第八百一十五章 埃及女王 第八百一十五章 埃及女王“什么?”颉利本来正满意摩挲着自己的光头,一听近卫斥侯的报告,一惊而起,失声道:“华夏军撤走了?为什么?”“回大汗,华夏军已经撤离龙泉两天,第一天急行军赶出五十里,第二天在没有追击下,还没有放缓行军的速度,走出四十里,现在还在撤离之中,离龙泉城下已经足有百里之遥。” 近卫斥侯恭恭敬敬回答道:“龙泉方面还没追击,而且在华夏的营,还有两千华夏军在每日诈攻,估计龙泉还没有发现华夏军的主力已经远撤。” “这怎么可能?”颉利一听马上摇头哼道:“龙泉的拜紫亭又不是傻瓜,岂会连敌人主力是否远撤退都不知?进化论雨势多大,每日诈攻有多么大的动静,也绝对瞒不过一个真正的统帅。” “大汗,也许拜紫亭知道,可是他装作不知,故意留力不追。” 赵德言插口道。 “很有可能。” 颉利哼道:“我甚至怀疑徐子陵与拜紫亭之间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如此。” “华夏军正值多事之秋,灵武盐川文城三郡里的徐世绩让宋金刚、屈突通缠住,脱身不得;而娘子关的李秀宁受到黄子英和列都那的攻击,也危在旦夕。” 赵德言沉缓道:“如果天僧在此时发难,佛子寇仲又有兵权在手,华夏军绝对不敢小视。 现在华夏军大军于千里之外,劳师远征,又受雨水所阻,龙泉久攻不下。 而怕大汗的金狼军借雨而围,那么撤军回师也是正常的。” “华夏军最强者为水军,盟友大夏军,江淮军,还有岭南宋家,无一不实力雄厚,怎么可能连小小的龙泉也没有攻下就撤军?”颉利仍然极度怀疑其中有诈,细细分析推敲道。 “虽然华夏军盟友强大,但始终归属不一。 心存二意,并非是铁板一块。” 赵德言点点头,又道:“加上这一次华夏军出兵,主要是驱除外族,他们目的已达。 还收编了突利的残部,室韦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的士兵,表面虽受挫,但事实却在暗增强了很大的实力。” “国师是说,徐子陵还不愿意与我决战?他还想隐藏实力,继续发展?”颉利听了,久久不语,后来又点点头道:“徐子陵狡计百出,李密当年惨败,就是吃不准他的变化,所以一败涂。” “徐子陵一直想以李唐为屏障,挡住大汗,然后拼命发展。 否则如何会娶李唐公主来交好李唐?”赵德言缓缓道:“此番让他退回中原,那么祸事大矣。” “华夏军势大,不追是放虎归山,追则是困兽犹斗。” 颉利颇觉为难,道。 “大汗可先起兵,若是龙泉拜紫亭追击,则实行渔翁之计。” 赵德言想出一计,道:“若是龙泉的拜紫亭不追,那么我们先拿下龙泉,统一大草原各族,此时再无后顾之忧,则大汗离一统天下仅进一大步矣。” “到底华夏军的徐子陵在想什么?”颉利忽然这样问,他喜欢站在对手的角度去想变化,无往不利。 埃及,王宫。 年轻美貌的女王坐在王座之上她的身边站着两位老迈的大祭司,手持着蛇杖。 因为先后受罗马和波斯帝国的攻占和统治埃及的王权已经旁落多年,甚至国家都在不断衰微,军队由原来的自属军队,变成罗马或者波斯帝国的士兵。 这些士兵肆意在埃及上做尽一切坏事。 随便一个将军,都可以自如出入埃及的王宫,爬上宫女的床铺。 虽然埃及还保持着太阳神的信仰,但这里的宗教影响仅限于宗庙和一些最虔诚的信徒。 信仰上帝的教士在这里兴建顶有十字架的教堂极力想把战争之外的侵略也带到这里。 可是他们的口水还没有喷干,波斯人就把他们驱逐走,将他们的教堂当成了居所。 他们在指定的广场,派人点燃起永久不灭的火焰,把拜火教的教义在这里宣扬。 埃及的人们,不复以前的狂热,他们只希望能够活下去,吃饱肚子。 年青的男子不再希望恢复祖辈的荣光,而是希望自己去参与雇佣军的时候,能够劫掠到更多的金钱。 自上一个波斯派来的王子病死之后,埃及便没有了国王,只有王后。 数位派来镇守埃及的将军对现状很满意,他们不希望有新的国王,于是便把王后捧到国王的座位坐好,当然,他们表面上需要向新的女王鞠躬行礼,但在晚上,却可以到她的寝宫享受国王的伺候。 当然,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小冲突,比如一位将军刚刚喝了点小酒想找女王谈谈人生之时,会发现另一位将军正在与女王畅谈,这一意外的打扰,让三个人都非常的恼火。 几位将军终于在年轻貌美的女王那娇媚之语下大打出手,先是个人的对决,后来发展到军变。 数千的士兵相互开砍,完全不知道自己将军为什么会发出向友军攻击的命令,但是他们没有问。 因为他们的将军许下让他们的金子和女人,只要杀掉对手,那么就会拥有一切。 当然持有这一种想法的士兵并非一个,也并非一部,而是全部。 最后,数千的士兵在自相残杀之后,剩下不足千人,而五位将军,则仅剩下两人。 两位将军身受重伤,长大数月都需要卧床休息,为他们的床之战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年轻的女王第一次拥有了一支由埃及人组成的亲卫队,也第一次可以把宗庙里那些老迈得几乎走不动的老祭司请出来,为自己主持国礼。 在正式登上国王之位后,年轻的女王亲自向波斯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年轻受寡,希望可以有一位波斯王子来做自己的夫婿,自己退位让他担任埃及的国王。 当然,这也是向波斯帝国表示臣服的一个姿态。 除此之外,还有女王自己的意愿,她倒也渴望一位夫婿,倒不是全是虚言。 “波斯方面的反应如何?他们已经没有王子了吗?”女王接近女亲卫的一杯酒,微呷一口。 又把杯子放回女亲卫的手中,然后下,赤脚上金环轻响,她走到阿蒙神像的前面,先向大神致敬,又旋而回身道:“或者波斯已经走向衰落?再也无力顾及我们伟大的埃及?”“女王陛下,波斯的确已经衰落,虽然是落日黄昏般,但是还没有完全消失它的光芒。” 一个大祭司持着蛇杖缓缓道:“女王陛下还需要忍耐,并且借助大神的威力,才能恢复昔日底比斯十八王朝的荣光。” “伊西斯女神除了守护死者,也会看护着最是信奉她的我。” 年轻的女王轻笑,回到王座上坐好,顿一顿才道:“波斯帝国现在正与拜占庭打得难分难解,无暇顾及我们,而西罗马那些自命不凡之徒早就腐蚀,他们连皇帝都保不住,一个灭亡的国家。 虽然还有教皇和军队,但是只会穷于应付内乱,根本无力再入侵我们伟大的埃及。 我们一旦有机会,就杀掉那些豺狗般的波斯人,我已经受够他们的污辱……”“复兴先辈的荣光需要代价,也需要阿蒙、奥西里斯等大神的神力庇佑。” 另外那名大祭司微微激动举起蛇杖,放声道:“终有一天。 我们伟大的埃及,能重新恢复十八王朝的威名和繁盛。” “可惜我们埃及的男子,都只知道跑到外去做雇佣军,没有一个出息之徒。” 年轻的女王陛下为自己的夫婿无望而叹息道。 此时宫门传来士兵的喧哗声,接着又有宫女亲卫进来报告。 让年轻女王意外的是,宫女亲卫竟然说有一位神明般俊美的男子威风凛凛带着手下求见自己。 “这个世间还有神明一般俊美的男子?”年轻女王带点失笑道道:“我们的埃及。 美男子有很多,可是就连图坦卡蒙王也不敢说自己的相貌就像神明一般俊美,他是谁?难道他比得凯撒大帝?安东尼还是自称奥古斯都的屋大维?”“尊敬的女王,那个王者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奴才也不敢询问,惊震于他的威严。” 宫女亲卫单膝跪,恭敬禀报道:“但是在那个相貌俊美得神明一般的王者身边,就有许多出色的男子。 个个都可以堪称世间的俊杰,想必凯撒大帝也不会拥有如此多的出色手下。 除非是神明。” “单以相貌就把你给迷住了连姓名也不敢问?”年轻的女王失笑道:“那请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的相貌是如何的俊美!”宫女亲卫出去一会儿后又回来了,并没有人跟她进来。 她一脸激动,可是又带点惊惶不安。 “怎么啦?难道那位相貌俊美的王者不肯进入我这个简陋的王宫?”年轻的女王指着金碧辉煌的气势雄伟的王宫笑道:“这里接待过凯撒大帝,也曾居住过迷恋克娄帕特拉的安东尼将军,难道他的架子比两位还要大不成?他说什么了?”“那个王者说……”宫女亲卫带点激动道:“他说他是图坦卡蒙王的手下,要女王陛下整好衣冠,站在宫殿的中央等着,来迎接图坦卡蒙王派回来的使者。” “什么?”年轻女王与两位大祭司一听即失声惊叫起来,好半天,年轻女王才怒气冲冲站起来,喝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骗子,图坦卡蒙王早就安眠在‘永恒寂静’的‘王墓之谷’,等待神明的复活。 他胆敢冒充我们神奇法老的使者,真是让人愤怒!”“女王陛下,他……”宫女守卫带点小心翼翼道:“他说图坦卡蒙法老已经复活了,在遥远的东方,成为了一个世界之王而回归到我们埃及,还有,那个人他知道我们的一切,甚至图坦卡蒙法老的墓,埋葬的物品,金棺、面具、权杖和守护的咒语,他都知道……”“什么?”年轻的女王震惊了,法老的墓是秘中之秘,除了宗庙里的大祭司代代秘传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些,除了大祭司之外,就是法老也仅仅能知道一点点秘密。 跳至 第八百一十六章 单独谈谈 第八百一十六章 单独谈谈宋师道带着秦叔宝、单雄信、柳宗道、骆方、程咬金、邴元真、跋野刚等众将大步而入,他一身儒袍汉服,飘逸出尘,既有一种文雅的儒风,又有军旅带来的男子阳刚。 神情虽然平淡,但不怒而威,龙行虎步,有如世间王侯;目有神光,气息隐隐,直如神明降世。 宋亮与宋权两大族中元老背负着双手随后而行,他们现在对宋师道这一个未来的族长非常的满意。 经过远征之后的宋师道,已经隐隐有向天刀宋缺迈步的威仪了,再不得当年那个白脸书生。 宋家一族的未来,必然能在宋师道手中更进一步,更能发扬光大。 他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追随着这一个少家主,听从他的指令,就像他们听从天刀之命一般。 天刀之子,宋氏师道。 此时的宋师道,已经完全无损天刀的威名,名叫天刀之子,已经不再是一种夸耀,而一种尊敬。 学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作为宋师道的书记官和临时翻译官,跟在宋师道的后面,他的手上,总是少不了笔和记录本。 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也出奇跟了进来,她带点害羞跟在宋师道的身后,总是偷偷看金色的长睫下看着他,当然,不为人知。 埃及的年轻女王本来带一点怒气,也带一点捉弄,她在宫门进来的通道布置了卫兵。 卫兵个个都剑拔驽张,面带威容,想借此来增添己方气势。 可是一看宋师道淡然而进,连眼睛也看得发直了。 她还没有看过像这样俊朗这样独特的男子,同样是黑发黑眸。 但是在他的身上,却如晚星般的明亮。 那种上位者气质,直有如神明般英武,让人禁不住想向他靠近。 亲近……若然说这一个男子是神明降世。 那么年轻女王绝对不会反对。 就算他说自己是复活的图坦卡蒙。 那么她也觉得很合理。 因为只才传说中的美男子图坦卡蒙,才长有如此俊美的容颜。 年轻女王觉得自己简直就说不出话来,心中激动得砰然跳动,有什么堵在胸内,令她呼吸急促,什么也说不上来,直知道目光直直看着他。 “伊塞西尔女王,昔日阿蒙神庙女祭司。 很高兴看见你。” 宋师道先等学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用埃及语说一遍,再用同样语言复述一次。 虽然学习一段时间的埃及语,可是还不能自然对话,只能复述和听懂相对简单的句子。 “你,你就是图坦卡蒙……”年轻女王发觉自己的嘴巴似乎有点笨拙,在他的面前说话有些不对劲,让她自己大为着急和害羞。 “我不是,图坦卡蒙是更胜于我的王者。 他的名字在我们的语言中是‘子陵’,意思如果分拆起来,那么可以解释成‘墓里男子’或者‘王者墓里的复活之子’。” 宋师道先是说,然后再由学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将它翻译成埃及语。 “怎么可能?世间怎么可能还有比你还更优胜的男子?”年轻女王一听,冲口而出道。 “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位将军,一个远而来的统帅。” 宋师道微微一笑。 道:“你看见的,所有的男子除了学者先生。 都是他手下的将军,每一个都是。” “你们为了什么而来?王位?还是黄金?”一个大祭司带点质疑问道:“你们有什么可以用作证明吗?”“当然有。” 宋师道哈哈大笑,道:“但证明之前,我想说明我们来意。 我们无意埃及的王权,也不稀罕你们的黄金,我们只是为了恢复十八王朝的荣光而来。 我们无意追究当年的杀害图坦卡蒙的凶手,因为他们早就受到神诅咒,此番前来,全为了底比斯昔日的繁盛而来。” “我该如何称呼你?我想知道,你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年轻女王急急自王座下来,赤足来到宋师道面前,目不转睛看着他,问道。 “你可以称呼我‘宋’。” 宋师道淡淡一笑,道:“我们可以把波斯的侵略者统统驱逐出埃及,假如他们胆敢有一丝的迟豫,那么我就将他们埋葬在神明看护的土之下,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大神的威严,还有,王者复活的‘死亡之子’他的愤怒。” “可是,波斯非常的强知……”另一名持着蛇杖的大祭司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到一阵踏步的声音。 十数个血红衣服的武士,手持着剑刃,列队而进。 他们的膘悍与凶根1就连宫中的守卫也襟若寒蝉o两名头领,一人手持着一颗人头,来到宋师道的身边,向他呈献上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年轻的女王马上辩认出,这是两名波斯驻守将军的人头。 强大的他们,竟然让人割下了脑袋,当他们再一次进入这个王宫之时,不再是来爬上那个宫女的床铺,而是以血淋淋的人头之状。 “伊塞西尔女王,还有两位大祭司,如果你们怀疑我们的实力。” 宋师道随意一指宫外,道:“可以出外面看看,那里应该还有几百颗同样的脑袋。 波斯人再强大,也不会在我们的眼里,就算他们的大流士一世复活到这个世间,也不会我们的对手。” “宋,我想和你谈谈……”年轻女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开口道:“在给你们洗尘接风准备欢迎晚宴之前,我,我想跟你单独谈谈……”“不行。” 金发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马上一口拒绝,随后又带点辩解道:“他还不熟悉埃及语,所以无法和你沟通,我来给你们做翻译,那就没有问题!我精通古埃及语和现在的埃及语。 甚至还会少人通晓的科普特方言。” ………………………………天空中还有绵绵雨丝,两千余的华夏军留在营里,每日打鼓闹腾,吸引敌人的注意。 表示存在。 因为正在实施‘引蛇出洞’计划。 所以徐子陵必须冒险把两千人留在这个龙泉城下来诈攻。 让拜紫亭与颉利起疑。 阴显鹤、跋锋寒、突利他们几个,因为扮成‘舍兽四兄弟’,自然得在身边伴着他。 让跋锋寒和突利气恼的是,根本就没有人叫他们‘刀锋’或者‘威利’,个个都知道黄飞虎和黄飞狼。 主要是徐子陵这个‘黄飞鸿’太出名了,而且阴显鹤这个黄飞鹤也不差。 在他们两个的影响之下,禽兽四兄弟的名号大大扬起。 天空中有飞鸿,飞鹤。 大上有飞虎,飞狼,黄家四子算是一战成名了。 不但华夏军、大夏军和黑狼军,而且就连龙泉的士兵也深知四兄弟之名。 当然,闻名不但黄家的禽兽四兄弟,还有大小**虫周老叹和周老方,魔门三圣使,鬼哭神嚎曹应龙。 还有酒王欧阳希夷这些,都是阵前杀人如魔的死神。 至于战阵冲锋的将军,则有锋将白文原和别勒古纳台、不古纳台等人,也在这一场大战中声名在外。 黄家禽兽兄弟,只不过是阵中杀人王,相比起挥军三度攻到城下的刘黑闼。 还有十次绝大反击的老帅裴仁基,才是这一仗的主宰。 拜紫亭生平第一次感谢这场连绵不断的大雨。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使华夏军连驽威力大减,相信龙泉早就让华夏军联军合力攻下。 对于华夏军的撤离,邦紫亭简直松了一口大气。 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龙泉早已经达到了极限。 各族各部的矛盾一天比一天尖锐,不满一天天的积压,不要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也深觉郁闷。 万幸华夏军生怕颉利的金狼军乘雨偷袭,决定撤军。 老帅裴仁基写了一封信,派人射到城里,传给拜紫亭,表示只要他不出城追击,每天派人与留守的华夏军呐喊应付一下战事,迷惑颉利的探子,那么华夏军在回师之后,三年之内,不再来攻龙泉。 虽然三年的保证不算什么,可是拜紫亭知道华夏军是决心要走了,否则也不会作什么保证。 对于追击,拜紫亭连做梦也没有想过,就算自己真打赢了华夏军,那么也会在颉利这个等着捡便宜的渔翁手下败亡,龙泉不保。 但是,虽然拜紫亭答应了老帅裴仁基的条件,不过,却妨碍他秘密把华夏军撤军的消息告诉颉利的探子。 反正这样做,对龙泉百利而无一害。 徐子陵带着两千多华夏军的精锐,除了埋葬尸体,还有定时打鼓和呐喊冲锋之外,别时间一般都在睡大觉。 经过一大通的战事,正好让士兵们放松放松,反正疑心病很重拜紫亭绝对不敢来攻。 特别在华夏军的水军还没有远离的情况下,一旦龙泉倾兵而出,可能一不小心就会龙泉不保。 这是拜紫亭最担心的,也是觉得最具阴谋的,陆军退水军进,有点华夏军一向的作风,那就是玩阴谋。 再则,龙泉士兵疲惫不堪,一旦停下战事,那么个个再也不愿再战,根本就很难驱动士兵再上阵杀敌。 “看来,好日子快到头了……”徐子陵看着天,带点喃喃道。 “谁的好日子?”阴显鹤来自身后,微笑道:“你说的是拜紫亭的,还是颉利的?”“如果打败了他们,那么我们的对手就不多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人说高手寂寞,恨无对手。 我虽然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在这个时候,也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如果在几年后,十年后的这一天,那个时候我再看着天,会感叹些什么呢?”“到时自然就会知。” 跋锋寒酷酷哼道:“何必自寻烦恼!”……跳至 第八百一十七章 挣钱不易 第八百一十七章 挣钱不易龙泉城下。 不知道何时,颉利的金狼军就到了,待拜紫亭发现,他们巳经围上了华夏军的营寨。 天空中依然细雨锦锦,战斗也在持续,但是华夏军的对手,却由龙泉的栗末战士换成了东突厥的金狼军狼骑。 看着双方士兵在深陷过膝的壕沟中艰难前进,久久也无法接敌,就是连高手的身法也带有一种不自然的滞留,颉利不由大破眉头。 不但无法骑马,而且久久也接敌,这让华夏军的最大威力的弩箭发挥出足够的威力。 像那种数十人为一小组忽然壕沟底探射出的箭矢,除了高手之外,几乎普通的士兵就只有用血肉之躯来硬扛了。 金狼军虽然也有护甲,但是马背的骑兵向来以轻甲或者皮甲为主,而且塞外少铁,根本就没有什么铁盾铜铠之类的抗箭,箭矢袭来,中者,非死即伤。 相反,华夏军的士兵很是适应在这种壕沟翻越和战斗,他们虽然一身泥水,但是速度很快。 他们似乎在壕沟里埋下刚刚齐平泥水的木桩,总是能及时踏着那些木桩借力,在泥泞中快速进攻或者撤离。 对于这相个发现,颉利知道在短期一下子派人剩平营寨是不可能了。 两千人的试探攻击,还没有冲过,就让十数小姐的箭矢射杀三百人以上。 看着自己一方的士兵像泥泞中任意让人射杀,数万大军只有眼睁睁看着,而无可奈何的样子,颉利简直就想骂人。 一方面派出使者只向龙泉射箭,表示愿意踢封拜紫亭为龙泉栗未王,但是拜紫亭必须开城来迎接自己的大军。 另一方面,派出近百名高手掠阵,让数千士兵用木头铺出几条可以让人顺利通过的路。 虽然附近的树木早让华夏军砍代掉或者烧光。 可是直到天黑。 他们还是自极远的长白山头运来树木,铺出几条小道。 如果不把这一小部的华夏军全部消灭光,那么颉利的行动就会变成纯弊攻击龙泉。 而不是为了剿灭华夏军而来。 巧借名目是必须,否则各族面子上也过不去。 颉利夜半,还在召集众将准备来一个夜袭时候,手下忽然报告说华夏军的营起火。 颉利出了大帐一看,差没有吐血。 华夏军的营火光冲天,烧得半边天空都红了。 他们竟然一丝机会也没有给金狼军高在再次战斗之前,就焚烧掉了军营。 “他们要集体自焚?”颉利微微皱眉,带点疑问道。 “不。” 赵德言摇头,和缓道:“他们只是想逃跑。 把我们追击希望烧掉。 估计他们一早就准备了木筏,借着夜晚的掩饰,偷偷撤退了。” “他们为什么不早早逃走?”颉利哼道:“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才逃走?”“因为他们要吸引我们的到来。 让我们与拜紫亭开战,好让大军顺利回撤。” 赵德言判断道:“这一股华夏军不会太多,但是他们会尽量缠住我们,就算我们攻下龙泉,相信也会不断骚扰我们,以让我们无法分身去追赶华夏军主力。” “可惜,我们金狼军有二十万之多。” 颉利听了微微一哼道:“现在来龙泉的,只不过是三分之一而已。” “大汗。 虽然金狼军有十万之数,可是硬憾华夏军的主力,也是一种困兽之举。 老帅裴仁基曾是大请的三大虎将之首,而刘黑阖也是年青一辈中的出色统帅,绝对不容小视。” 赵德言微微摇头,道。 “裴仁基,刘黑阖。 我不敢在眼内。” 颉利哼道:“爱我唯一在乎的就是那个徐子陵,只要他不在华夏军主力之中。 那么他那支部队必然返不回洛阳。 十万金狼军,十万塞北各部落的狼骑,三倍不止的兵力,而且又有那些人相助,那么华夏军必败无疑。” “我不用想,也知道,徐子陵必在这个龙泉城下。” 赵德言一指龙泉之下的镜伯湖,道:“如果他不正在乘着木筏向长白山撤离,就在龙泉城里易容成另一个人逍遥自在呆在拜紫亭的眼皮底下活动。” “对,他如果不留在龙泉,我是绝对不会来。” 颉利大笑道:“他这个汉猴子的确非常难缠,但是我们还有武尊。” “大汗在对付徐子陵时要三思而行,这个人实在狡猾。” 赵德言点点头只道:“此人若除,则天下无忧。” “因为他,我偷偷多带了一半的人马。 还有大草原八成的高手,我足够重视这一个汉人。” 颉利摩挲一下自己的光头,唇角露出一丝霸者的狞笑。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突利在龙泉的稻香棺里舒服喝着酒。 四人一副外族武士打扮,沾上浓密的大胡子,又有鲁妙子精致人皮面具,简直就连他们自己也认不出来。 龙泉城下本来正在欢庆华夏军的离去,城中到处都是鞭炮的残屑,可是这三天三夜的庆祝还没有结束,颉利就带着金狼出击不可。 如果徐子陵的华夏军是一只猛虎,那么颉利的金狼军就是一群狼。 狼群远远要比独虎更加可怕,而且贪婪。 想满足一只猛虎的胃口不容易,可是想满足一群狼军肠肚更难。 猛虎只是想驱迦敌人,划出属于自己盘,可是狼群却想连皮带肉,将龙泉的上下统统吞掉。 拜紫亭与各族首领还想不出一个法子来应对颉利那个可笑又霸道借口,但是却很惊心动魄听见卫兵报告小龙泉的石堡失守了。 这一个消息还正打击得众人不知所拼时,又有卫兵紧接着报告说,龙泉的南城门巳经让奸细打开,士兵们正在拼死作战,抵御着入侵的金狼军。 拜紫亭与盖苏文都大出意料之外,他们都知道城中有不少奸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奸细竟然可以打开城门来迎接敌人。 南城门重兵把守,几乎全是栗末自己的战士。 外族战士极少。 那么奸细到底是怎么打开南城门的呢?莫非是整个南城门的栗末族战士都背叛了?惊疑之下,拜紫亭马上作出决策,他早就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街道马上实施了清理。 而所有男子都集合起来,前去抵抗金狼军入侵。 由栗末御林军与新罗武士音战,各族各部的士兵一律拼死抵抗,每杀一个金狼军一两银子。 同时,拜紫亭向阿保甲和铁弗派出共同对敌的使者,希望他们明白唇亡齿寒道理。 “没有想到啊!”徐子陵小声说大声笑让道:“我们也有为拜紫亭杀敌的时候。 看来颉利也挺不受人欢迎的,去到哪里都让人拼死抵抗。 哈哈哈!”“不准喧哗。” 一个栗末战士挤过来大喝道:“拿好武器,准备杀敌。” “是不是每杀一个金狼军真有一两银子?”突利故意带点贪财问道:“我杀了多少人,以什么来算?”“人头。” 那个高大的栗末战士听了突利的话。 多少顺耳一点,又抛下一句,道:“我会看着你们。 你们杀了多少人我都会看得清清楚楚,你们有本事尽管杀,再多银两大王都舍得给!”龙泉城里兵器管制,虽然私人兵刃不少,但是公开场合只能配给,以防暴动。 徐子陵与跋锋寒等人接过弯刀,在两个栗末战士的带领下,与另外十几个外族男子向南城门走去。 一路上还有不少新罗的士兵在维持着秩序。 似乎虽然南城门巳经打开。 可是却还没有攻进城来,或者,城门还在争夺之中,情形尚处优势,没有很恶劣,城中的士兵也没有很惊惶。 等走着龙泉的朱雀大街接近南城门时,发现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不要说人,就是蛟子也飞不进。 徐子陵他们很聊听着前面的厮杀声。 虽然很想上去杀敌,可是他们没有办法挤上去。 如果强行上前,又会让人觉得别有机心,只有很无聊拍出包子,分吃着打发时间。 “看来这银子不好挣哪!”徐子陵叹息道:“我真想挣点银子花花,谁不知挣钱就这么难!”“挣钱本来就是很难的事!”让阴显鹤一听失笑道:“特别对于像我这种不会赌也不会骗的人来说,更是这样。 你以为人人都像黄金公子那么好赌术啊?一把就赢三千两金子!”“黄金公子,唉......”徐子陵让他一说,就想寇仲,再想到那个冒牌货,心情更是大坏。 “想那么多干嘛!”跋锋寒大笑道:“一会儿多杀几个金狼军,发泄发泄不就行了!现在想也没有用,等迟些我与你一起去见识下那个冒牌货厉害吧!我绝对不会像你那样心软的!”“轰隆隆隆......”正在说话间,忽然一阵城门爆碎的声音,接着人声大哗。 阵前似乎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喊杀声大作,人群纷纷**起来,正在惊疑之间。 忽然有十数名高手踏着人头掠空而来,其中一人用突厥语大喝道:“大草原颉利大汗有令,降者不杀。” 他这一喊,把很多普通人吓得够呛,大家正在惊疑间,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些人竟然在手臂缠上了红布。 这此手臂缠上红布的男子纷纷向身边的人发动攻击,首先攻击的就是栗末和新罗的士兵,一时间血光四起,栗末士兵措手不及,加上叛乱人数量极多,纷纷中刀倒。 “现在给我们算银子!”徐子陵把扯开带他们来的高大栗末战士到身后,又一脚踢飞两个手臂缠上红布的外族战士,弯刀挥舞如虹,又有两名士兵让他削飞脑袋。 而跋锋寒与阴显鹤还有突利三人,也早举刀连砍几个敌人。 跳至 第八百一十八章 三两银子 第八百一十八章 三两银子几个突厥高手马上在骚乱的人群中发现徐子陵跋锋寒这几个刺头儿,一看他们势不可挡,连连斩杀掉红布绑臂的内应,登时大怒,一声呼啸,不但几位高手,而且还带着十数人内应恶狠狠扑来。 “简直找死!”跋锋寒旋转如风,弯月刀芒层层叠叠,整个人几乎一尊刀塔。 “啊……”数名扑来的外族武士惨叫叫着飞摔出云,个个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又有两人,手臂削断,抛飞半空。 其余的外族武士一看,发现这是煞星,不好惹,马上转向突利攻击。 突利装扮成一个蛮力超牛的大力士,他一弯刀扔出,插在一人的脑门之上,又抓起另一个,以人身作为武器,乱扫乱碰。 徐子陵与阴显鹤更是如虎入羊群,手起刀落,手绑红布的叛军纷纷倒。 几个高手还没有来得及上前攻击,忽然一阵人流涌来,在前阵城门口溃散下来的人群不可计数向这边冲来,一下把双方都给冲散了。 此时到处一片混乱,无数人四处逃命,而粟末的士兵也无力阻止,甚至还借机躲到人群中向后逃走。 无数人窜街走巷,而叛军到处穷追不舍。 一些新罗与粟末的士兵与内应交战一阵,拉锯般在大街上来回绞着厮杀。 不时有一部人增援进来,将平衡打破一会儿,又有新的士兵加入,继续形成缠斗。 城门的方面,龙泉方面的十数位高手自屋顶上飞掠而去,又在另一边城门方向支持来大量士兵。 徐子陵他们追着十几个内应,杀得一身是血。 外面大街还在厮杀不断,可是徐子陵他们四个却把十几个内应堵在这条不算很大的巷里,嘿嘿笑道,迫向那十几个可怜虫。 那个带队的粟末战士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想不到徐子陵他们四个大胡子武功如此高强。 他得意洋洋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声给徐子陵他们叫好和计算赏赐的银两。 “三十二,再杀这十五个,那么几位就可以得到四十七两银子了,不,如果我上报客素大人,他一定会厚赏你们的。 给我杀掉这些叛徒!”粟末战士激动无比大喊道。 几个突厥高手到现在才自房顶上追来,一个人最快,闪电般扑到。 阴显鹤挥刀与他的快刀相接,一旋,在对方的手臂划开一道血口,还不等对方退去,徐子陵一个弹墙飞踢,轰在那人的头颈侧。 突利一看那个让徐子陵踢得口血喷洒的家伙飞来,大喝,旋身。 巨拳重捣,造出很大的声势。 一拳将那人轰飞。 跋锋寒早就等着,跃飞半空,一个翻身踢,将那人轰回面。 徐子陵又冲出,还不等掉下,凌空中就拉住那人的双腿,顺势一甩,砸一边的墙壁。 “轰……”那突厥高手在他们四个合作之下,简直连是什么回事也不明白,就受到连番打击,最后还砸在墙壁上,震得晕死过去。 如果不是徐子陵他们故意减弱了九分实力,相信这个突厥高手早就剩下一点点骨头渣子了。 一看徐子陵他们合作无间,又个个身手不凡,东突厥的几位高手都面带寒色。 如果一个人有如此身手,那也罢了,可是对方有四个。 更重要的是,这四个人还挺配合默契,一旦交起手来,相信自己这边的人绝不讨好。 “几位,暂且听我们一言。” 东突厥一个为首的瘦削高手忽然挥手止住众人的攻势,大声道:“我们颉利大汗求才若渴,厚待下士,你们如果肯投我们东突厥,我们非但不追究,而且还给你们加上一功,你们出来帮拜紫亭守城,无非为了银子,我们有的是银子,只要你们投诚过来,金子银子绝不是问题!”“对,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另一个壮汉也大声喊道。 “不要听他们乱放屁,他们是害怕你们才那样说的。” 那个粟末战士一听不妙,马上大声道:“你们是室韦的大英雄,一言既出,那么就如刀子割肉那样没有能反悔!我们大王一定会给你们赏赐的,我们也什么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杀光这些叛贼和突厥杂种,那么我会去求客素大人推荐你们在龙泉为官的……”“我们只看银子,别的都是废话。” 徐子陵一副‘我是见钱眼开的守财奴’的样子。 “几位室韦的英雄若能投诚,颉利大汗必定赏赐百金!宝马美人,应有尽有!”东突厥的高手一听,马上开出条件道:“我是颉利大汗座下金狼团亲卫的狼将……”“你们拿下这些金狼军,客素大人一定会进言大王,任你们为将的。” 粟末战士一听不好,马上急急抢过话头道:“大王的赏赐必定比对方更高,我们本来就是保护龙泉的,颉利一定会在战后清算旧帐,你们不可相信那些突厥人,他们都是吸食人血的豺狼!”“不管为谁效力都好,把银子拿出来吧!”徐子陵直接道:“谁的钱多,那么我们帮谁好的。” “这……”粟末战士一听,几乎要晕倒,倒是一个小兵头,而且只有一个人,对方个个都是将校,又有数人,还有十几个内应,这一比,那不输定了?他一摸自己怀中,只有几块小碎银,合起来约三两左右,给徐子陵他们一人一两都不够,苦得几乎就要哭出来。 他带点绝望道:“先记账行不行?”“你不是想告诉老子,你没有钱,只是耍大爷们开心是吧?”徐子陵一听马上就翻脸了,将他老鹰抓小鸡般提到半空,喝问道。 “银子,有,有的,饶命!”粟末战士快哭了,他害怕徐子陵用弯刀给他开膛破肚,马上把手掏出来。 “哈哈哈哈……”东突厥的为首狼军和另几位高手一看,对方只有三两银子不到,简直要笑得冒出眼泪来了,哄然大笑道:“三两,你只有三两银子也敢牛屁哄哄的,你连给他们四人一人一两银子也不够,你还想请他们为你效力,真是笑死我了!”“你们难道不止三两银子?”徐子陵大喜,问道。 “三十两,不,三百两都不止·!”那带点瘦削的东突厥狼将大笑道:“我们几乎不用银子,用的者是金子!”“快拿出来,我最喜欢金子了!”徐子陵一说,他手中那个粟末战士马上就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得赶紧自杀。 否则一定会成为献给对方的第一个投诚的人头,可是徐子陵还没有把他放下。 他挣扎不得。 在这个绝望的时候,他唯一希望对方那个家伙来得匆忙。 忘记带钱囊了。 可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跟白日梦差不多。 就算那狼将没有带,别人也肯定有带,这么多人加起来,那凑出来的银两,肯定要比自己的三两银子出。 随便任何一个人掏出一小锭金子,就足够比自己的三两银子多出十倍百倍了。 东突厥狼将得意大笑,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金子,正当他伸手入怀里。 笑声却有如刀斩般停止了。 众人那眼珠都几乎要掉出来,不是真的忘了带钱吧。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粟末战士几乎要欢呼起来,他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一辈子他也没有如此高兴过,他很高兴,可是徐子陵他们的脸色却不太好。 东突厥狼将在怀中找了好几下,最后整个人都带点僵硬,尴尬之极。 他明明记得自己带了金子的,怎么那两锭该死的金子到哪里去了呢?是忘了带,还是遗失在路上了呢?一时间,他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到徐子陵眼中的杀机。 “妈的,弄了半天,你是耍老子的!”徐子陵大怒道:“我看你们找死,竟然如此戏弄我们!”“等等……”东突厥那名狼将大喊道:“我无意欺骗……”“我知道,你无意欺骗,你***是故意对不对?”徐子陵放下粟末战士,摩拳擦掌大喝道:“看来你们一定是玩得很开心了,老子什么脸都丢光了,亏我们还相信你们的鬼话!妈的!”“谁有金子和银子,拿出来,回去我给他双倍!”东突厥狼将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马上大喝道:“我的金子遗失在半路了,你们马上把自己的金子拿出来,给四位室韦英雄,你们***还傻楞干什么啊?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都没有带钱吧?”“我明明带了的,可是……”那个壮汉全身找了一遍,可是连一个铜钱也找不出来,低声道:“可能也在路上遗失了……”“你们***还要戏弄我们到什么时候?”徐子陵大怒,一拳轰在墙壁上,砸崩了一大片墙壁,怒气冲冲吼道:“你们***都是大官,都是富得流油的突厥人,怎么可能会没有钱?你们一定是故意戏弄我们这些室韦人,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啊?**你们祖宗!”几个高手都搜了一遍,个个都傻了眼,竟然真的那么倒霉。 谁也没有带钱,虽然大家都记得似乎带了,可是谁也没有能找出一个小银角来,更别说金子了。 东突厥狼将几乎气得吐血,他一看徐子陵的气得不轻,显然以为自己这一伙人特有钱,可是就是故意不掏出来,以这样一污辱他们,一看徐子陵与跋锋寒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他简直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那么憋屈过。 “你们之中,难道就没有谁带钱在身吗?”东突厥狼将几乎要开口哀求了,他强压着怒气,喝道:“你们之中谁能掏出银子,我回去之后十倍,不,百倍补偿给你们!马上掏出来,马上!”“我……”一个内应在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两个银角子和十几枚铜钱,带嚅嚅道:“我,我就这么多!”这一下,东突厥狼将也觉得自己这方的人严重污辱了对方,这一来,更是显得故意用一点点钱来污辱对方的价值,这不足一两的银子,不掏出来比掏出来还要好,这下,对方这四个室韦大汉一定是气炸肺了。 十数人,谁也没有带钱,那是不可能的,更让人生气的是,掏些碎银和铜钱出来表示自己这方雇佣对方四人的价值,这不是污辱是什么?“还有没有谁有银两,马上给我掏出来!”东突厥狼将觉得如果徐子陵他们不在场,自己一定会杀掉这些让他几乎吐血的手下,这,这些都是什么人?他极度怀疑中间有人有银两,可是却不舍得掏出来。 十几个人都没有带钱,不要说是对方,就是自己也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掏个鸟!”跋锋寒把粟末战士手中的银子拿来,洒在上,爆发大怒道:“大爷不要钱也杀了你们,一辈子也没有让人如此污辱!你们***都去死!”“杀!”阴显鹤几乎没有在暗中笑断肠子,但是还得装下去,只好大喝一声,来掩饰心底的笑意。 跳至 第八百一十九章 游说客素 第八百一十九章 游说客素东突厥狼将差点要吐出一口血来,因为凑不起三两银子而激怒四名室韦勇士,他真是觉得一辈子也没有冤过。 大草原的男子除了讲金钱,讲女人,讲马匹,还讲尊严。 这样对待他们,不要说是四个脾气冲动的室韦勇士,就是自己也会冒火砍人。 如果不开口许下条件还好,一旦许下条件,那就要做到。 结果非但没有做到,而且还向对方作出了污辱性的举动,除了一个掏出钱,别的人都一毛不拔。 徐子陵先是用光玉简偷了对方的钱袋,接着忽悠,一看忽悠得差不多了,那自然是恶人先告状,爆发怒气,举起弯刀,向面前的高手扑去。 阴显鹤差点憋笑得岔气,赶紧跟上,否则就会爆发大笑,露出马脚。 东突厥狼将咬紧牙关,在所有的内应中,以腰间的那条马鞭飞抽下,只卷起那名掏钱的内应,然后极速而逃,再也不看徐子陵他们杀气冲天的将其他人砍杀个精光。 而另一个同为首领的壮汉,也直气得脸色如猪肝般,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几欲吃人。 剩余几个高手也想逃走,可是徐子陵他们早一人一个对上。 一边是怒气冲天,一边是惊惶不定,数招之下,几个高手即尽数尸横于屋顶。 浑身这样还不够绝,徐子陵心念一动,飞身直追。 徐子陵飞快沿着屋顶追去,不时将金子银子砸扔向遥远处那东突厥狼将,和那个壮汉,表示这些是自那些高手怀中搜出来的金子。 他大声咒骂,将东突厥狼将他生平所知道的恶毒说话都骂尽了。 这一下,那名东突厥狼将更是气得炸肺,他不是气恨徐子陵的痛骂。 而是气自己的手下竟然在那种时候还舍不得金子,气自己因为没有三两银子而错失四位勇士。 仅仅是三两银子,就没有能拿出来,还把他们四个室韦勇士给知彻底得罪了。 徐子陵每远远扔来一锭金子,东突厥狼将就觉得自己的心让人揍上一拳。 他根本就不敢跟徐子陵作战,无论打不打得过。 甚至觉得根本没有脸去面对他,要不是身有重职,他差点就想拔刀自杀。 一死了之,用尽生平最大的气力,才逃出城去,一跃下城墙,奔到大军的边上,喉咙间再也忍禁不住那一股憋闷,喷出一口鲜血来。 等徐子陵回转,突利举起大拇指给他一下,笑道:“唬弄人能唬弄到你这个程度,真是不简单啊!”“他跑得快,否则的话,我都要唬弄到他哭为止!”徐子陵自然是得意洋洋。 “老天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粟末战士此时泪流满面。 差点就没有放声大哭起来,他一辈子也没有这样感激过上天。 敌人十数人。 有将有兵,竟然没有人带足三两银子,让自己这个粟末小兵头白白捡回了一条小命,还有四位室韦勇士。 “之前我们帮你杀的人头一两银子一个,现在这十几也算上,你要是敢少了我们的银子,大爷撕了你下酒。” 跋锋寒借机恐吓他,声大夹恶哼道。 “当,当然,银子少不了你们的……”粟末战士先是吓了一跳,再想起自己之前许下的承诺,急急摇头又摆手说:“我说过的,算数,不会少你们一两银子,我马上就去报告客素大人,让他重重奖赏四位室韦大英雄。” “我们一起去,免得你跑路了!”徐子陵马上接口,这可是见到客素的好机会。 “四位大英雄,先,先到外面起跑那些叛徒,好不好?”粟末战士嚅嚅道:“现在客素大人估计也不在府中……”“再杀的人头,也得收钱!”徐子陵一开口,粟末战士马上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这四位就是共杀一百三十二名敌人的室韦勇士?”客素根本就不认识徐子陵他们,他很奇怪,像徐子陵他们这样出色的男子,不可能一点儿名气也没有,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会……粟末战士是客素的属下,一听马上恭敬回答道:“阿达卡亲眼看见他们杀的,而且数字也是阿达卡算出来的,一百三十二名敌人全部都是他们杀掉的没错。” “客素大人想赖我们的银子?”徐子陵的脸又要沉下去了。 “不不不,客素大人一定不会少你们银子的!”粟末战士阿达卡一听,暗叫不好,这四个室韦勇士又要因为银子的事翻脸。 “一百多两银子不算什么!”客素也点点头,道:“我可以给你们五百两银子,甚至千两银子,只要你们能够一直给我们龙泉效力,银子根本不是问题,但是我很好奇,想问一下四位,你们是室韦的哪一部?”“蒙兀。” 突利马上回答道。 “啊?是蒙兀室韦的勇士,失敬。” 客素一听更加奇怪了,道:“蒙兀室韦以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两兄弟最为出色,不知四位认不认识?”客素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探问徐子陵他们既然是蒙兀室韦,为什么不随别勒古纳台兄弟投靠华夏军,而会来到龙泉。 “认识。” 跋锋寒点点头,又答道。 “你们……你们认识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客素似乎悟到了什么,目光精光大闪,久久在四人身上打量,忽然又道:“你们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啊?不知四位来打客素有何贵干?”“收银两报酬。”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们只是顺路来收银两。” “除此之外呢?”客素又沉声问道。 “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不过如果你能请我们进去喝杯茶,也许我会想起来也不一定。” 徐子陵随意道。 “你,你是……请进来吧!”客素忽然吩咐粟末战士阿达卡道:“你去整合一下粟末部族的属下士兵,让他们听候我的命令,随时到我的府前集合。 另外,你到管家处领取二十两银子赏金!战功日后再算!”“是客素大人。” 阿达卡一听有奖赏,自然乐呵呵大步而去。 他觉得福星高照,先是无意中招募到四位室韦勇士,又大难不死,以三两银子压赢了东突厥十几人的银两总和,最后非但没死,还得到了客素大人的重赏。 客素待他走后,脸色却凝重起来。 他朝徐子陵他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又率先想徐子陵四人进厅,再吩咐下人散去不得打扰。 “几位请坐。 不知你们想代华夏军这主徐子陵来给客素说项,还是刺杀?”客素尽量放淡主,语调,但是仍然难免有一丝紧张和激动,他已经猜到徐子陵四人是华夏军中的来人,一定有着目的,否则如果是真正的蒙兀室韦勇士,有如此的身手,恐怕早就随别勒古纳台兄弟到华夏军中去了。 “客相你不怕死?明知我们来意不善,竟然还敢请我们进来?”阴显鹤微诧而问道。 “我自然怕,但是却想在死之前弄明白你们的意思。” 客素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用这种方法来找客素。 是为何故?”“我们并非有意来找客素大人,只是想在这个龙泉城里在呆几天。” 徐子陵微微笑道:“当然,我们只会呆到龙泉让颉利的大军攻下为止。 相信到那个时候,颉利不屠城也会减丁,男子恐怕是不会剩下多少。” “你想借此来游说我?”客素哼道:“我们粟末一族的男儿誓死相抗,如果谁来,都将战斗到底!”“我不觉得你们粟末所有人会战斗到底,更不认为其它族人会替你们守住龙泉。” 徐子陵呵呵笑道:“就在今天,共有两千多人的内应起哄,差一点攻下南城门,而你们所谓能够誓死相抗,战斗到底的粟末男子,则惊吓得四处逃跑,慌作一团,根本就看不见有多少人的勇气和决心。” “如果所有人一起齐心协力,那么内应根本就无法想到任何的作用。” 跋锋寒冷笑道:“今天的内应,近半安然无恙退出南城门,而另一小半,则除了红绑带,重新装成龙泉城中的民众,等待下一次机会。 他们之中战死者极少,相信不过几百,就连我们四人杀掉的一百多人在内,今天你们誓死相抗的战果只比我们四个人多一点。” “我们还有宫中的御林军,还有真心抵抗的士兵,还有新罗、契丹、室韦三大族的支持。” 客素说的这些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声音微颤。 “契丹的阿保甲虽然表面声援,可是暗中早就投靠颉利。” 徐子陵摇头道:“铁弗则三方交好,与我们华夏军的关系甚至都比你们龙泉要深,至于室韦各部,他们自顾不及,一旦龙泉攻下,那么马上就会脱离,幸好今天南城门没有失守,否则他们就会自西门而出,新罗?新罗人中的首领盖苏文早就把龙泉卖给颉利了,不是他们故意放颉利的士兵进来,南城门如何会一下子失守?还有那么多内应,是怎么来的?”“此时多说无益,纵然恶战身败,也只有一死而耳!”客素深受汉化,听了久久不语,忽然用叹息道。 “客素大人,既然败局将定,那么如果你想粟末保留一点根底,那么就要及早做准备。” 徐子陵缓缓相劝道:“死守不智,早日撤退才是上策,如果拜紫亭要死守宫城,那么你带部分粟末族士兵离开正是时候,颉利也不会大军而追。” “如果一来,那对大王岂不是雪上加霜?这种弃国弃主的行为,请恕客素难为。” 客素摆手而哼道。 “拜紫亭必败无疑,也必死无疑。” 徐子陵目光淡然,道:“他何曾当你是他的臣子?他早在战神殿时,就抛下你们独自进殿,你们粟末的精锐,有几人回来?拜紫亭之前深受伏难陀的蛊惑,现在又与‘五刀霸’盖苏文相勾结,以小小龙泉之力,就想称帝立国,何曾想过你们粟末一族的未来?”“战神殿?你们到底是……”客素一听,大惊而问。 “我们算是半个熟人了。” 徐子陵将宗湘花变出来,微笑道:“还是让湘花跟你说吧,这样更好些!”跳至 第八百二十章 枭雄末路 第八百二十章 枭雄末路 夜,天空阴沉,郁压无比。 龙泉城内,大街宵禁,除却巡街士兵的脚步声,民居到处都是一片死寂。 但是就是在这种死寂之中,却贮藏着汹涌暗流。 大战一天,好不容易将南城门的敌人驱出,刚刚修复损坏的城门,还没有安睡下,拜紫亭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又听到御林军斥侯传来一件让拜紫亭不敢置信的消息。之前在宫中设宴拉拢的那些外族部落首领们,竟然在传递着颉利的密信。 他们准备在三天后的夜晚发难,再次打开城门,迎接颉利大军进城。 御林军的宫奇获知这个消息,马上派人通报了拜紫亭。而当拜紫亭请五刀霸盖苏文来共商对策时,五刀霸盖苏文则表示他的手下也有人在流传着相类似消息,让他刚刚洞察,正想来与拜紫亭商议。拜紫亭此时已经心灰意懒,大受打击,他已经有带领着亲信远遁的心。 五刀霸盖苏文则劝拜紫亭多坚持几天,等他做好准备,一起返回新罗,再作图谋。 因为不肯定百济的金正宗是否死于战神殿,但是盖苏文却劝拜紫亭带领亲信一起攻击百济,还许下在百济共同管治和发展的誓言,为日后再次重夺龙泉而愿意与拜紫亭共同管理百济,新罗一族则永远守望相助。五刀霸盖苏文的话让拜紫亭多少有些心动,暂时 离开,未尝不是好事。 粟末一族效忠自己的士兵,应该还在万人以上,御林军也有三千,如果能顺利撤到海边,再乘船东去百济,等日后颉利大军撤退后再回。也不失是一件保留根基的两全之策。 拜紫亭久思而眠,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喧哗而惊醒。 宫奇一身浴血 来报,龙泉失守,三方城门同时被人打开,而金狼军的高手正在率众攻击皇城。甚至有少量的高手已经进入宫城。御林军与新罗士兵正在拼命抵抗。 一听这个消息,拜紫亭马上意识到之前颉利那封三天后攻城的密信是一个阴谋,只是一个幌子。 它来用安定自己的心,说明三天后来攻,事实却是在今晚突袭。 与华夏军对峙两月之久的拜紫亭,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龙泉大军,竟然抵挡不住颉利金狼军一天攻击,金狼军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将龙泉攻下,甚至,还攻到了自己的宫城之外,这种差距和打击。真是拜紫亭心寒。 五刀霸盖苏文也带着一身血腥进来,建议拜紫亭马上由通往城外的秘密 道撤走,又与拜紫亭约定会面的 点。 “船只已经准备好了,在河边,但是因为太过急促。”盖苏文微带歉意 道:“恐怕紫亭兄只能带千人左右的队伍离开了。船只太少了。现在的时机危急,紫亭兄还是尽管出城,我们两个时辰后会合,天亮之后,紫亭兄的人马一定要到,否则颉利发现,则我们皆将全军覆没。” “今日之耻,异日必千百倍报以颉利!”拜紫亭气得身形微颤,但是仍然不失王者风度,安排撤离事宜。 外面喊杀声大作,更添几分英雄末路的凄意。 客素骑着马,带着三千多粟末士兵,正在疯狂 攻击着皇城外面的外族士兵,还有新罗士兵。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攻下那些士兵的守卫,告知拜紫亭,东突厥的金狼军根本就没有进城,四门守卫俱在,那一切都只是敌人的狡计。 可惜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让外族士兵和新罗人抵住,而皇城里面的粟末御林军,则在宫奇的指挥下,不但拒绝向客素援军,还骂他为叛贼,命令御林军向这些效忠拜紫亭的军队放箭相拒。 颉利的金狼军,围在三门之外,齐声呐喊,声势震天,却不攻来。 “大王,不可遗下我们!” “大王,不可中计……” “叛贼,放箭!” “放箭!” 拜紫亭听到皇城外面数千粟末子弟的大声呼唤,又听到御林军的齐声叫骂,心中更添唏嘘,宫奇再三浴血浑身 来请他尽快撤离,否则将为叛贼与东突厥的金狼军所乘,拜紫亭无限叹息,最后号令内宫众人与少量亲卫一同撤入 道,离开这个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龙泉上京。 宫奇在拜紫亭离去之后,马上命令将宫城点火烫烧,又与盖苏文等人在皇城的另一条秘密 道撤出。 御林军看见宫城火起,始知道拜紫亭已经将他们遗弃,在群龙无首之下,人性的疯狂一面展现,御林军的士兵趁着火势,在宫城尽情 劫掠,见人就杀,将那些同样被遗弃的宫人宫女统统杀掉,而在同时,新罗人与部分外族人溃散,他们四散。 客素无法一一追赶,只有带人冲入皇城,斩杀掉正在疯狂劫掠的御林军,尽力救火。 在天亮之时,颉利的金狼军正式攻城。 久疲之下的龙泉士兵,又受到拜紫亭抛弃他们独自逃离消息的打击,士气降到极点。城中,东突厥的内应,外族的士兵,还有新罗人的残余,在大街上疯狂屠杀着粟末的士兵,所有民居都受到这些暴徒的洗劫,男子统统杀掉,而女人则和财物一同被抢走。 无数的暴徒在大街上杀人为乐,无数的粟末一族男子被杀。 而粟末的妇女,则被**,杀害。 城门守卫的士兵,受到城外和城内双重的攻击,又看着北方宫城的火烟,大街上疯狂劫掠的惨像,粟末战士支撑不到半个时辰即全线崩溃。曾经自豪 扬言可以与华夏军分庭抗礼粟末战士,在金狼军与内应的双重夹击之下崩溃四散,夺路逃亡。 金狼军在东、西、南三方城门进城,展开更加恐怖的屠杀和洗劫。 客素带着两千多粟末战士收拢着残兵,又接纳少量逃亡的粟末民众进入皇城,悲愤欲绝 退守皇城之内。 他们眼睁睁 看着金狼军进城,眼睁睁 看着他们将城中的百姓尽情 屠杀,洗劫财物,**妇人,无能为力,如果他们一旦出击救援,那么相信马上就会有数倍的敌军将他们完全淹没在血海之下。 十万民众的龙泉上京,能够及时逃入皇城的,不足万数。 而自号拥有五万精兵的渤海国,现在于客素的身边,不足三千。 面对最少有三万大军进城的金狼军,还有万人以上的外族叛军,客素与属下粟末士兵都感到一种无力的绝望。在没有充分准备之下,在这个皇城里,粟末人还能支持多久?即使金狼军不攻,那么也会饿死在这皇城之内。 几乎所有的粮食,都已经让宫奇烧掉,即使救下的部分残余,又够万人吃上多少天呢? 宫城还在燃烧。可是一旦熄灭,那么金狼军就会踏着火炭由后面攻来。宫城非但是一条最后的活路,还是所有粟末人的死路。就算逃出龙泉,那么万人之众的粟末人,又能逃到哪里? 他们再快,又怎么及金狼军的狼骑? 客素一脸火烟,他抬头向天。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天降奇迹……可是天空中降下来的,却是沥沥的小雨,似泪。 拜紫亭与亲信一众赶到约定的大河边,借着雨势,金狼军似乎没有发现他们的撤离。 河上有船,但是只有十只小船,不要说千人,就是两三百人,也未必能安置得下。 拜紫亭一看有船,虽然大感不足,但是心中多少有一丝安慰,只要能够上船,再乘船东去,那么还有重头开始的可能,手下御林军的亲卫,还有宫人宫女们,则心感不妙,船只如此不足,看来又得有部分人遗下在此。 般上有新罗的士兵守卫,说如果新罗摄政王盖苏文不到,他们不能让渤海国的人上船。 在岸上众人惶急似焚之时,五刀霸盖苏文终于来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忠心耿耿的宫奇,马吉的前手下大将拓跋灭夫,马贼呼延金。他们也带来了两千多的新罗人和数百契丹武士,他们的出现让拜紫亭又是感动又是心安,纵然落得一败涂 ,但是还有不少良臣忠将追随左右,也算是一点安慰。 由于船只太少,所以盖苏文建议分批撤走,第一批只带弱小的宫女与王族,再转而带走士兵。 虽然这种安排不如意,但是五刀霸盖苏文自己也不曾上船,而且拜紫亭也留下安下军心,还有新罗人马契丹武士都没有不满,所以御林军们也只好暂且忍耐,盼望船只尽快再次回返。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突利几个,混在御林军的士兵之中。 他们浑身是血,又似乎身受轻伤,正是大军遗弃的对象,他们四个靠在河边石上休息,谁也不想搭理他们几个伤兵,拜紫亭心神更是只放在金狼军是否会追踪而至,根本就无法注意身边的细节。 他们靠坐在石边,身边不远处,坐着同样感到筋疲力尽的御林军士,在一夜的惊惶和逃命之后,谁也提不起劲头说话。默默 接近新罗人分发的包子,虽然每人只有一个,可是总胜过没有。所有人都坐在河滩边上等待下一波的撤离,一边啃着那些硬得像河卵石般的包子。 “紫亭兄,用些早点罢!”盖苏文与拓跋灭夫,呼延金他们坐近,在宫奇铺下的毛毡上,一边劝解道:“虽然颉利一时势大,但是他们大后方不得不管,无须多日,金狼军就会撤去,到时就是紫亭兄重归龙泉之日。暂时用些早点吧,这都是宫奇特意弄来的。” 拜紫亭看着面前摆放几样精美的糕点,还有肉食和酒水,禁不住有些许感动。 宫奇虽然有些贪财好色,但是他的忠心却无可置疑。 “这一杯,谢过苏文兄的鼎力之助!”拜紫亭举起手中杯子,向盖苏文感激 道:“感激之言不多说,所有一切,尽在杯中。” “干了!”盖苏文与呼延金、拓跋灭夫,宫奇同样举起杯子,回敬拜紫亭,一饮而尽。 “苏文兄,待用过早点,我们也许可以派人先砍下树木,设法渡河。”拜紫亭看着大家都一饮而尽,暗用放下心来,干尽手中杯,又道:“如果渡过对岸,如果金狼军追来,那么还可以有大河有隔,有时间应对。” “此计甚妙!”盖苏文哈哈大笑道:“不知紫亭兄对入肚的‘入木三分蚀魂散’又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呢?”跳至 第八百二十一章 宁死不屈 第八百二十一章 宁死不屈在盖苏文哈哈大笑之时,呼延金弯刀早已经闪烁着鬼眼之芒,由下向上,于拜紫亭胸腹间挑削。 拓跋灭夫的宝剑激起一轮光团,爆发开来,化成铺天盖的金点,将拜紫亭整个人淹没其中。 而原来最为忠心耿耿的宫奇,欺身在后,巨掌临空,夹击重轰拜紫亭的后心。 拜紫亭一声大吼,气劲爆发千百倍,双掌旋舞如风,绞起一阵紫金之气,如长虹卷绕,一个巨型的紫气漩涡将所有的攻击统统吸尽,又尽数逆转旋发,震还,呼延金、拓跋灭夫、宫奇三人让自己加上拜紫亭的内功震得吐血,飞退。 盖苏文人刀合一,于那紫气漩涡中一闪而过,自拜紫亭的身后而出。 他的胸口与后心,皆有拜紫亭的紫色掌印,衣物宝甲尽化飞粉,在肌体之上,显着淡淡的紫气掌印。 盖苏文以长刀拄,面容一阵痛楚的扭曲,目中赤红似魅,口鼻中,渗滴出鲜血,滴洒在他的手上,刀上,妖艳无比。 “咳咳……紫亭兄功力深厚,苏文佩服!咳咳……”盖苏文忽然缓缓直起身子,抹了一下口鼻,微带痛楚又带舒心笑问道:“只是不知道紫亭兄还能发出多少记……咳咳……像这样的紫气掌劲呢?”“为什么?”拜紫亭左胁下插着一把小小的金刀,这是五刀霸盖苏文的杰作。 拜紫亭一脸紫气,双目阵阵金芒闪闪,身体气息沸腾,显然正在极力抵御着身体爆发的剧毒。 他缓缓拔出肋下的金刀,随手抛在上。 看也不看自己肋下的涌血如泉的伤口,问道:“为什么如此对我?我待你如兄弟一般……”所有粟末族的士兵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想不到还会有如此的变故。 可是不等他们作出任何的反应,所有新罗士兵契丹马贼们已经纷纷拔出兵器,向正在河滩上休息的粟末族士兵围杀而去。 粟末族的士兵极力想抵抗,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个个吃完了包子的粟末士兵,发现自己腹中隐隐作痛,气力飞快消逝。 这些粟末族的士兵无一不是精锐。 是渤海国的御林军。 尽管对方人多势众,但是一时之间,还是能够强行抵御住新罗人和契丹马贼的疯狂攻击,只是少数人气力开始渐渐不继,显得让对方的毒包子所害,形势每况愈下,渐渐阵形缩小成一团,甚至还有人在战斗中手足酥软,倒上没有反抗之力,为敌所杀。 数百御林军,越战越弱,再也无力冲破敌阵逃脱生天了。 “我也等你如兄弟!”盖苏文看到形势大好,哈哈大笑。 道:“但是既然我们是兄弟,紫亭兄你何不把在战神殿里得到的秘密拿出来一起分享?你不是说在战神殿看过记载有《战神图录》的黄金之书吗?只要紫亭兄你把战神图录给我默背出来,那么我保证待紫亭兄如亲生大哥般供养。 颐养天年。” “原来你是想谋夺《战神图录》……哈哈哈……可惜,可惜!”拜紫亭一听,马上大笑不绝。 “可惜什么?”盖苏文冷哼一声道:“紫亭兄万万不可自寻短见,你的儿子还有宫中妃子,族人,宫女等三百人还在我的手中,如果紫亭兄不想替自己想想,也要替她们那些妇孺想想。” “落到你的手中,拜紫亭只能自叹不幸了。” 拜紫亭惨然笑道:“常年打雁,终被雁啄眼。 我宁愿与华夏军对战,战死在徐子陵的手中,也好过落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五刀霸手中……咳咳……盖苏文啊盖苏文,你以为威胁我拜紫亭就能得到《战神图录》?真是……咳咳……一个笑话……”“我可不这么认为。” 盖苏文摇头,伸手示意,宫奇即取出一支火花射上天空,盖苏文冷笑道:“一会儿你看见自己的妃子和宫女,也许会改变主意,这里可有三千个垂涎她们美色已久的男人,他们不介意在紫亭兄的面前享用你的妃子。” “还有龙泉国主的儿子,他年纪小小,还有大好日子,相信国主不想看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呼延金哼道。 “无论你们做什么,都得不到《战神图录》。” 拜紫亭忽然惨然大笑,眼泪纵横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能够记住上面的图文,你们做这么多东西,到头来,都只会是一场空!哈哈哈……咳咳……哈哈,你们就算把我割成肉呢,也得不到《战神图录》,哈哈哈……”“妈的,不见棺材不掉眼泪。” 拓跋灭夫怒哼,闪电般,宝剑如风,直刺拜紫亭的右肩。 拜紫亭想要躲闪,可是身形滞慢,拓跋灭夫剑尖星斑闪耀,已经在他的身上连刺数剑,每一个剑创皆是浅口,显然不是有心杀害,而尽情凌辱。 拜紫亭挥掌怒轰,非但不中,反而让拓跋灭夫在他的手心,手臂,颜脸上连连画出十字形的伤疤。 有如疯狂的怒狮一般,拜紫亭向拓跋灭夫扑去,但是侧面的宫奇伸腿,一个扫踢,将拜紫亭整个身躯倒在前仆,拓跋灭夫趁机一腿踩踹在看这的脸上,将他踩倒在上。 “紫亭兄,何必为难自己,受此皮肉之苦。” 盖苏文假惺惺劝道:“你说出《战神图录》的内容,我们还是好兄弟,苏文绝对不会亏待你。” 他一边劝告,一边却挥手让新罗士兵和契丹马贼加速屠杀御林军,免得多生枝节。 远处的河道之上,除了原来那十只小船,还有数十条大船向上游缓缓逆流而上。 显然,刚才撤走的那些船只根本就没有走远,只等宫奇一放烟火,那么马上就可以赶回。 数只船首,隐现有士兵押着拜紫亭的妃子宫女。 准备献给盖苏文。 “……”拜紫亭似乎在说什么,似是求饶,又似怒哼。 “灭夫把脚拿开,让紫亭兄说清楚些。” 盖苏文哈哈大笑道:“多美的妃子啊!识时务为俊杰,紫亭兄不要把她们送给别人了,哈哈哈哈哈哈!”拓跋灭夫刚把脚拿开,露出拜紫亭锐利如剑又杀机千重的目光来,让盖苏文与拓跋灭夫心中大叫不妙。 闪电般,盖苏文金色的长刀出鞘,刀芒冲天,斩劈向拜紫亭。 拜紫亭如同紫蟒出洞一般,在上滑行,直射向宫奇。 他完全不理会呼延金与宫奇的攻击,只是张开双臂,将宫奇的右腿抱住,如同紫蟒缠柱,拜紫亭的身子在宫奇的身上一缠而上,当他的身子柔软盘缠在宫奇的身上,并且发力绞杀。 宫奇浑身骨头都发出古怪的响声,似乎浑身的骨头都让巨蟒绞断了一般。 他张开大口,想喊叫,可是喉咙之中,一股血泉激喷而出。 还不等盖苏文的刀芒劈到,拜紫亭已经飞射半空,而宫奇则七孔流血。 奇惨无比倒,身体微微抽搐几下,马上气绝身亡,盖苏文金刀斩空,但拜紫亭却于千百道刀芒中穿出,浑身中刀,鲜血激溅半空,却完全不顾,直向拓跋灭夫杀去。 拓跋灭夫不敢硬接,一个向后飞跃,躲过那杀神般扑下的轰击。 “轰……”一声巨响,大摇憾,这一击聚集了拜紫亭最大的内劲和愤怒,但是拓跋灭夫早有警觉,早就抽身逃离,一击虽重,却落空不中。 拜紫亭一击不中,再也没有追击的气力。 他缓缓站起身子,身上近百道大小刀伤。 惨然笑笑,拜紫亭伸出血手,指向拓跋灭夫,哼道:“你意辱人,人必辱之。 我拜紫亭虽然无力,但你必死于别人的凌辱之下。” 盖苏文出现在拜紫亭的身后,一刀自后心刺胸前而出,冷笑道:“紫亭兄,你还是上路吧!虽然得不到《战神图录》,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妃子,让她们在我的身下快活大叫的……”“盖苏文,你……你必不得好死……”拜紫亭手抓住透胸而出的金刀,以极巨的意志支撑着,道:“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那你慢慢等,苏文不送了。” 盖苏文哼道:“等我玩够了你的妃子,会送她们去告诉你,她们是如何让我玩弄的。 当然,还有你的儿子,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受尽世间的苦楚,谁让他的父亲,竟然以喷血大法来毁我的脸!”盖苏文脸上,慢慢有无数的血点涌现,形成一大片,有如麻子般,极是恐怖。 他扭曲着脸孔,一脚将拜紫踹得踉跄向前,几欲摔倒。 拜紫亭哼了一下,缓缓又直起腰来,他浑身已成血人,重创将死,但是仍然强行站立,显出霸者的威烈和不屈。 盖苏文身形一闪而过,一刀削断他的脚筋,让拜紫亭的身躯崩倒大半,可是他还是顽强绷直腰,以独腿站立在盖苏文的面前,目光尽是不屈。 “宁死不屈是吧?”盖苏文冷笑一声,道:“那么你就站在这里,看着老子**你的妃子,折磨你的儿子!”“我也想看看!”忽然有人拍手,鼓掌,喝彩,大笑道:“我真的很好奇,快表演吧!”“我不想看,因为懒得去洗眼!”另一个人接口。 “不,不。” 又一个人大笑道:“如果换成别人的妇人**她,别人的儿子折磨他倒有点看头!你们不明白,世间有些事只要调过来一看,就会发现很好看!”“好看我也不看,我只喜欢杀人。” 最后一个人酷酷哼道。 契丹士兵与新罗人的围阵,刹那裂开一个巨大的血口,血的狱闪现,又有数十数森森的剑芒在作飞速旋转,带着漫天的血花和断肢残臂。 人头滚滚,抛飞天空。 徐子陵与阴显鹤、突利、跋锋寒四人缓步而出,在盖苏文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 跳至 第八百二十二章 忽悠杀人 第八百二十二章 忽悠杀人盖苏文一看徐子陵他们出现,心中马上暗叫不好。 眼睛一转即大喊道:“所有新罗士兵和契丹勇士,伤徐子陵及其四人者,赏百金!他们只有四人,我们拥有两千多勇士,将他们杀掉,得其首级者赏千金,赐名马美人各一!”他希望用人海战术拖住徐子陵他们,若见机不妙,速速离开为上。 徐子陵的惊人实力,之前在龙泉城下就已经让他这个五刀霸寒透了心,大腿上那一记鞭打,虽然早已痊愈,但是心理阴影尤在,他一直认为徐子陵身具的超级武功并不是什么帝皇御世诀神功,而是战神图录,所以在那一仗之后,就对自称看过黄金之书来**拉拢众人的拜紫亭起了杀心。 如此的盖世武功,如果能让他白白自手中溜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无数的新罗士兵和契丹又持着人多势众,呐喊着扑了上来,有如汹涌之潮。 “找死!”跋锋寒刀剑齐出,刀剑血狱炸开,森森刀剑气纵横,有如农民手中的镰刀,收割着茅草,所过之处,血漫一天。 突利接过徐子陵抛给他的伏鹰枪,大叫一声‘我的宝贝’,再旋起一股龙卷风,绞起漫天的血花。 阴显鹤脚下,有十数道剑芒显环形,缓缓射出,再缓缓旋转。 任何人踏进这个剑芒的旋轮,双腿即齐根而断,仆之际,再让剑芒切成碎肉。 阴显鹤这个‘月眉剑轮舞’,与跋锋寒的‘刀剑血狱’相比也毫不逊色,只是声势不大,没有跋锋寒血狱的撕天裂,但是杀人于无形。 徐子陵没有动手,他还是一步步走向盖苏文。 没有人敢近他的身边,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害怕他放出的那个三头六臂的金人。 那个金人简直恐怖之极,身躯一丈不止,巨大无比。 又有三头六臂。 手持六种不同武器,杀起人来简直就像砍瓜切菜似的。 利矢刀剑锤斧攻击在它的身上。 击出阵阵火星和金铁之声,却丝毫无损。 这样根本就杀不死的怪物,没有谁不让它吓得魂飞魄散。 金我动作灵活,手中兵刃舞动快如闪电,而且前后左右都可以一齐攻击,契丹马贼与新罗士兵吓得亡命夺路而逃,谁也不敢跟它对战。 盖苏文看得眼皮直跳,他虽然听说过有关战神殿金人的威力,可是没有想到亲眼看见。 会如此的恐怖。 “怎么样?盖同学?啊不对,盖什么来着?”徐子陵呵呵笑道:“我的首级就在这里,不知哪位高手来取呢?是这位长得人模狗样的拓跋灭夫?还是这个长得对不起全国人民的呼延安,啊不对,呼延金同志呢?我很高兴听到有人许下我人头的价值,虽然你比李密许下的三千两金子少了点,可是你有名马和美人,也勉强过得去了。” “你以为吃定我们吗?”盖苏文一看士兵的战意全失,到处逃命,而那金人在四处追赶,杀人如麻,不由心也寒了。 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是暗里去准备马上溜人,哼道:“我的手中还有人质,船上数百都是拜紫亭的妇孺,你如果眼看着她们被杀,传出去,好像对你这个徐公子的声名不太好吧?”“谁会传出去?”徐子陵奇问道:“难道这里的死人会爬起来去跟别人说吗?而且拜紫亭的妃子宫女之类是你的手下杀的,与我何关?我最多在跟人说起时感叹一下‘生命无常,花开花落’之类,再说了,我不觉得你可以杀死拜紫亭的妃子和宫女!”“徐小子,你跟他废话什么?快把金人收起来,一会儿它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砍伤就冤死了!”船首忽然有个戴着高冠的高大男子站出来,大袖飘飘,踏波而来。 “如果那么多人不砍,只砍你这个江淮军的大总管,估计那是你的人品不好。” 徐子陵失笑,不过却飞身射到金人的头顶,升起长生力场,再把它收起来。 正在让金我追杀的新罗人和契丹马贼简直跑掉了裤子,四处乱跑,那些船只一靠岸,无数的江淮军士兵纷纷上岸,由几个将领带着,呐喊着向他们追去。 遥远处的新罗士兵与契丹马贼惨叫连连,似乎也受到攻击,不少人吓得哇哇大叫飞逃回来。 不多时,只见周老叹周老方两个家伙带着两千原来留在华夏军营的精锐士兵杀了过来。 另一边,更多人涌现,人数甚至远在江淮军与华夏军之上,人人都有一身劲装,胸前上绣红色‘宋’字,正是岭南宋家子弟兵,由宋鲁、宋智带领,黑压压向这边而来。 船上的江淮军,将那些女子带下,近升弓弩手,织出森寒的箭阵,在大河中一阵排开,无论谁也凌空飞渡,都要先试试万箭齐发的滋味。 一看如此阵仗,盖苏文知道大限将至。 他缓缓拔出刀,凝聚起一身的功力。 “徐公子,盖苏文与你再战,生死无怨!”盖苏文一看高手环集,马上提出要单挑,因为这个徐子陵向来都有围殴的习惯,他出身就是一个小混混,可不在乎什么名声。 “跟他废话个屁!”杜伏威现在也不太看重单挑,主要是单挑肯定就没有他的事,所以提议道:“我们一起上,先将他拿下,再交给曹应龙那个刽子手剥下他的皮来做鞋子。 我脚下这对‘金枪梅洵’牌的鞋子都快穿破了,就等一对真正宗师的‘皮鞋’来换换!”“你不是还有一对‘齐眉棍梅天’牌的吗?”徐子陵微笑道:“迟些抓到南海仙翁晁公错,最多给你做两对……”“你们用人皮做鞋子?”呼延金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他大汗淋漓,他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能忍受让人剥皮。 更加不想在杜伏威的脚下,穿着一对‘马贼呼延金’牌的鞋子。 “放心,在剥皮时,你还不会有事的,曹应龙那家伙剥皮技术不错。” 杜伏威有板有眼介绍道:“再说了,你也许不知道,当一个人痛苦的时候,他的皮就会特别紧张。 而那时剥出的人皮,就会特别的坚韧!以我脚下这对‘金枪梅洵’来说,他就要比‘齐眉棍梅天’好得多。 因为那一对是在梅天晕迷时剥的……”“你们别想拿我的皮做鞋子!”呼延金疯狂在身上连画出近百刀,鲜血涌遍全身,又怒吼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踩倒在脚下的!你们休想剥我的皮!休想!”“徐小子治伤的能力不错,不要怕,你会恢复起来的,皮质差一点不要紧!”杜伏威安慰他道。 “谁也救不了我,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剥皮的!”呼延金当然知道徐子陵的长生诀疗伤能力天下第一,再也没有比徐子陵的长生诀更擅长救人的功法了。 他一看徐子陵眼神阴险,再看杜伏威眼睛狂热,仿佛看中了身上哪一块做鞋面,哪一块做鞋底似的。 “啊!”呼延金大叫一声,举刀插入自己的胸口,穿后而出,又用力抽出,狠狠将自己的脖子抹断,他脖子间与胸口喷血如瀑,最后眼睛翻拍,嘴巴张了两下,仆而死。 “有性格!又一个宁死不屈!”徐子陵拍手赞叹道:“拓跋灭夫,拓跋少年英雄,你又怎么样呢?”“他的皮稍稍嫩了点!”杜伏威的话简直让拓跋灭夫想哭出来。 “我,我投降,我知道……我知道马吉藏宝的方……我也可以为你们效力……”拓跋灭夫擦着大汗,喘着大气道。 这不由他不害怕,本来死亡的阴影就可怕了,但是世间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那就是生不如死!如果让对方将自己活生生剥下人皮之时,那种痛苦,想必……拓跋灭夫不敢想像,他怕自己一想就会疯掉,他一听杜伏威脚下穿的鞋子就是南海掌门人金枪梅洵人皮做的,简直就想呕吐出来。 “不用了。” 徐子陵马上摇头又摆手道:“在战神殿里,我已经问过马吉,而且他埋藏的宝藏我也起出来了!金子不太多,可是破烂古董和别的东西倒也不少,可惜,我最喜欢的还是金子,古董马马虎虎喜欢!拓跋英雄,你还有别的宝藏吗?如果没有,那么我只有说一句不好意思了。” “盖……盖王……苏文大哥,怎么办?”拓跋灭夫神色惨变,颤声问道:“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他自命难保,你问他有个屁用!”杜伏威大笑道:“老子来告诉你怎么办?我好久不跟人动手了,谁也不许跟我抢,否则老子翻脸!”“这,这是江淮军大总管会说的话吗?”阴显鹤失笑道。 “他本来就是个老混混!”跋锋寒哼道:“本性比小混混更加不如!”拓跋灭夫飞身而起,向江边扑去,舞剑护体,向那些小船飞射而去,意想冲过江面,向对岸逃亡。 在这边多呆一会儿,就越是危险,不要说徐子陵、阴显鹤、跋锋寒、突利、杜伏威,就是那两个赤手怪人的气息也是一流高手,而远处缓步而来的中年文士和银发银拐中年人,武功更是远胜于他。 他本来以为会遇到漫天箭矢,谁不知什么也没有。 飞射到半空,剑舞了半天,可是什么也没有射出来,让拓跋灭夫莫名其妙。 正在迟疑之间,天空中有三个人凌空飞降,手持绿色怪网……“老杜,不佩服你是不行啊!”徐子陵拍手大笑道:“光用嘴巴就忽悠死一个,再吓跑一下,你的嘴巴简直是比刀子还要厉害!小子佩服,佩服!”杜伏威也哈哈大笑,走过来,狠狠揍两拳徐子陵的肩膀,大乐道:“这不是我老杜本事,是他们笨!人皮能做鞋子,这种大话也能信!呼延金他是猪,完全是笨死的,没办法!”“就算呼延金很笨,可是也要老杜你忽悠人的嘴皮够劲才行!”徐子陵给他伸个大拇指,表扬道。 “哪里,差远了。” 杜伏威那一脸的得意,简直就差点没有在额头写上个‘牛’字,他指了指面色阵红阵白的盖苏文道:“这不是还有一个没有忽悠死吗?不过说到吓唬人,还是干我们混混这一行最牛皮!”“你们干混混的就只会吓唬人!”跋锋寒酷酷哼道。 “总比你马贼好!”杜伏威算是跟他对上眼了,回敬道:“你这马贼会干些什么?你也吓唬一个我看看?”“我从不吓唬人!”跋锋寒哼道:“我只杀人!”跳至 第八百二十三章 剥你牙齿 第八百二十三章 剥你牙齿“徐公子,英雄对决,终极一战。” 盖苏文知道再无幸免,将上的小刀轻轻捡拾起来,放回腰间,然后向徐子陵道:“如果徐公子拒绝,盖苏文自断心脉,绝不受辱!”“喂喂,徐小子,你不是真的学人扮英雄玩单挑吧?”杜伏威知道盖苏文不容小视,特别是他现在心存死志,玩一手鱼死网破以命搏伤的可能性很大。 跋锋寒与阴显鹤却心中大定,徐子陵自于战神殿回来之后,接受了魔皇的和氏璧能量,拥有《帝皇御世诀》的九兵,又在高句丽与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练习了近月的守御之法,盖苏文打得过他才怪。 “新罗人,我想教训你很久了!一直就没有机会!”徐子陵点点头,道:“虽然狂人显鹤他们攻陷了新罗的王宫,但是我当时只能坐在高句丽等候,实在憋气,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什么?”盖苏文一听,神色又变,他分不清这个徐子陵的言语计策,还是事实,原来坚守平静的心一下子又激起了暗涌之潮。 “我当时攻击的主要是百济,也滑怎么攻击过新罗人。” 杜伏威带点怀念道:“如果天下间的敌人都像新罗百济人一般懦弱就好了。 不但没有什么高手,而且士气特菜,一轮箭雨过去,还没有来得及喊话,就统统投降了。 开始我还真不敢相信,世间哪有这么不经打的部队!”“我绝不相信,徐公子莫再以杜总管言语相激。” 盖苏文极力压下心底的恐惧,哼道。 “这不要紧,以后我把新罗和百济王宫里的东西当作战利品和纪念品运回来时,那么就会相信了。” 徐子陵淡淡笑道:“你一定能看得到,我保证你最少还能活一年以上。” “徐小子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但这话我得信。” 杜伏威失笑道:“上次他说‘七针制神’的尹祖文剥了皮还能长着一层来,我不信,但是后来真的长出来了!就是没有毛孔,光滑得像白猪似的。” 杜伏威拼命用言语来对兑盖苏文,贯彻实施着混混吓唬大法。 “有本事,就来剥我的皮!”盖苏文收慑起心神,大吼一声,气息爆起千重。 刀气森森。 “我觉得先剥你的牙齿会更好些。” 徐子陵哼道。 他飞身而起,欺空扑下,根本就没有使用帝皇御世诀的九兵,似乎想硬撼盖苏文。 盖苏文金刀斩空,由下向上,反斩而上。 金色的刀芒有如长虹,直挂碧落虚空,又有一条小小的金色之鲤,偷偷游离于后面,似乎带有某种灵动,于长虹之内出没。 在不知不觉间,它闪现于徐子陵的心坎之处。 尽管徐子陵拥有护体气劲,但是这一条金色之鲤却完全无视滑入。 徐子陵丝毫不觉,于天空中轰然而下。 盖苏文的金色之鲤在徐子陵轰下的一刹,极轻柔滑腻,滑入徐子陵的心脏。 当那金色小鲤刺入一寸,盖苏文正心中暗喜,本来以为会徐子陵一记穿心,即使不死,也会身受重创。 徐子陵的《帝皇御世诀》再好,在没有运行起来,没凝聚化成黯金多铠,也是血肉之躯。 盖苏文的功力同样卓绝于世,甚至还在金正宗之上。 他的‘金鲤嬉湖诀’,专破内家真气,表面似是柔软,但实际却是世间最凶险的刺杀之法。 没有人,在中招之前能够洞察‘金鲤跃龙门’这一击。 或者有,他们早成了死人。 盖苏文看见自己的金色小刀顺利刺入徐子陵的心脏,心中暗喜,手中长刀金虹掩饰,直挂长空,小刀一跃而飞,金鲤转化鱼龙跃……正中五刀霸盖苏文以为得手之际,忽然惊讶发现,自己整个都动不了。 似乎有一座沉重又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动一根手指尾也不能。 徐子陵身后,涌现金刚之像,顶天立,俯视苍生,威严之极。 盖苏文于眼睁睁之中,看着头顶徐子陵的十指,缓缓结出的印诀,在徐子陵结印之时,双手食指,各微微探出一丝剑罡。 天阳阴之剑,齐出。 然后十指变动,先化并蒂莲,绽放;未尽,又成比翼鸟,双飞;化为毕方奇鸟,离火熊熊不绝;火中朱厌暴动,战乱,挥杵凶杀;天之间,闪现审判罪恶的雷公电母,雷锤电镜高悬于顶,电光四射。 徐子陵微微开口,将那于肺腑之间无尽的威严咆哮而出重重轰在盖苏文的头顶之上,有如雷神咆哮。 “雷!”盖苏文在那一吼之下,魂魄也为之震颤。 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纵是有强劲护体罡气,也禁受不起这种超强威力的重招,更让盖苏文惊恐莫名的是,于他的左右太阳穴,徐子陵的手指正穿刺而入。 两股寒热气劲疯狂侵入,不可抵御在他的脑中乱窜。 盖苏文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炸开来,由极小的方,一直向外面炸出。 轰隆一声,盖苏文发现自己的两个耳朵中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血水射出的血箭之长,连他自己也感到心寒,激射如注。 盖苏文没有弄明白,徐子陵的一声大喝,怎么可能会造成如此的效果,怎么会让自己的耳朵受此重创。 他想不明白,思维仿佛变得很慢很慢,每想一点东西,都似乎在费尽气力似的。 残破的魂魄似乎浮起,又让无形的巨手压住。 半上不下,感觉非常的奇怪。 盖苏文在这一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想要做什么,他甚至什么也没有想。 只是麻木等候。 至于在等候什么,盖苏文也在这一刹完全迷茫。 天下忽然多了一面银镜,银镜中有个美人。 带点骄傲和孤独的神情,香唇边上,有颗星黛小痣,她一身白衣如天女飘降,于银镜之中转面看来,忽然一看是盖苏文,即怒眉寒眸。 玉手一挥,手中古朴的宝剑闪现,向银镜之外的盖苏文飞刺而来。 盖苏文一惊,神智登时恢复过来,虽然还不能动弹,但神智已经完全清醒。 银镜之中的白衣女子,有若罗刹。 她挥剑而刺,快如闪电,盖苏文正想运劲逃离天空中徐子陵的结印定身,但是惊惧之极发现,那个银镜之中的罗刹女竟然透镜而出,先是长剑,再是头脸,最后是身躯,她竟然整个透镜而出,而她手中宝剑,却不知何时已经深深租透入自己的额头之内。 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幻影,这一定是幻像。 盖苏文简直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是事实。 但是却感到自己额头的一丝痛,还有那种剑刃入脑的冰凉。 罗刹女就算是真的,那么她手中的宝剑又是如何破开自己的护体罡气的呢?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可能也会自己‘金鲤嬉湖诀’,不可能无视自己的护体气劲,不可能那么轻易将自己的额头刺穿。 就在盖苏文惊疑之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胸前,有一股带血的剑刃缓缓透出。 他还不知道身后何人,忽然又发现有一个女子,持剑自他的咽喉刺入,让他连大吼也喊不出来。 这个女子同样一袭白衣,手持宝剑。 她的小脸带着寒霜,有如冰川女神一般,冷冰得拒人千里之外。 她们是傅君婥傅君媮,她们竟然是真人?她们是如何自银镜里出来的呢?她们怎么可能学会自己的‘金鲤嬉湖诀’呢?盖苏文觉得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是缓慢,对不明白问题几乎都想不动,每想一件事,都要费尽气力,都要花上半天时间似的,明明心里拼命想,可是那个思维却慢慢吞的。 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娇嗔的声音,让盖苏文的脑海中,马上闪现了一个牡丹花般娇嫩的女孩子,一个让他垂涎欲滴却又无可奈何的女孩子,她是高句丽弈剑大师的末徒,也是超一流的剑士,虽然盖苏文完全是大男子为尊的思想,可是对于这一个娇娇女,却心中舍不得轻渎半分,尽管她眼角也不看他一眼。 她也来杀自己?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盖苏文刚刚想在心底喊出来,喊她的名字,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面前所有的影像都化作星光飞散。 银镜爆碎,罗刹女与冰美人的身体也化作星光飞散,化于无形,盖苏文急急扭头,但是只能看见一个娇俏的背影有如流星般冲天而起……这,不是真的,这是幻影。 盖苏文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他马意识到,大限将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心神让对方所慑这一段时间里,对方在他身上做过什么。 徐子陵手一印,重重轰在盖苏文的头顶之上。 整个人弯折,忽然由脚上头下的他,弯折下来,将双膝撞击在盖苏文他的头脸之上。 盖苏文身体摇晃一下,口鼻中开始冒出血丝,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杂有碎裂的牙齿。 盖苏文现在已然明白,自己不但心志为徐子陵所造的幻像所慑,而且功力也远不及这个深藏不露的徐公子。 他的打击手段,诡变百出,本身的实力极强,但却一直深藏不露。 盖苏文的护体气劲极速消散,一顿足,怒射半空,不顾一切想脱出徐子陵的打击范围。 近身之战,盖苏文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是徐子陵的对手,单单是他可以将自己完全‘定住’的那一个密宗大手印,和那种雷神咆哮向的威吼,就让盖苏文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挥刀向后,尽力斩出漫天刀芒,希望可以阻挠徐子陵追击。 他需要回气,急切需要回一口气的时间来用真气压制被打击的身体。 他伤重无比,没有内劲压下,相信很快就会爆发。 只要他还能压下伤势,重新运起护体真气,那么战斗还不会结束。 在那之前,还有一拼之力。 刀芒漫天,却阻不住一条小小的鞭子。 “噼啪……”一条柔软的黯金之鞭,于半空中有如霹雳闪电般,在徐子陵手在挥舞,完全无视金刀的大力挥砍,狠狠抽打在盖苏文的后背,盖苏文挟着满天的血花,坠,单手和金刀拄,口中喷血如注,一口牙齿断裂十数,杂在口血中,喷洒在上。 “我说过,要先剥你牙齿的。” 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盖苏文的身后,淡淡道。 跳至 第八百二十四章 颉利之计 第八百二十四章 颉利之计“他会来吗?”客素看着天空沥沥的小雨,喃喃问。 “会的。” 他身边站着高挑长腿美人宗湘花,她坚定无比道:“他一定会来的,因为我是他的人,他一定会来救我的!我说过要带大家离开,就一定能够带大家离开。” 宗湘花又冲着疲惫不堪又士气低落的粟末士兵大喊道:“大家打起精神,守好皇城,再坚持一阵,只要我们守御住金狼军的进攻,那么徐公子一定会带兵将他们驱逐出去,他一定会来的!”“敌人太多了……”一个小校满脸是血,手指前方的朱雀大街,喘着大气道:“颉利要派高手进攻,卫士长您走吧!我们守不住太久了,您赶快走吧!”“我不会离开!”宗湘花摇头,面对着那些看来的粟末战士,拔出长剑,道:“我会留在这里,与大家一起战斗,就算战死,也不会抛弃大家!大家鼓起勇气,与金狼军拼了!我们粟末的男子汉,难道就不是顶天立的汉子?难道就会比突厥人更差?看见他们就要像丧家之犬一般逃跑?谁要离开的,那么走吧!我会留在这里战斗的,哪怕只剩了我最后一个人!”“听着,粟末的男子们!拼命的时刻到了,粟末的男儿!”客素大喝道:“反正我们无法离开,不如与敌同归于尽!这样也不失我们粟末人的勇气,不丢粟末人的脸!”“拼了……”粟末的士兵又觉得勇气恢复一些,外面有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的来援,而自己还有牢不可破的皇城作防御。 进来的粟末人,无论男女,都自发为守城的士兵做些事,比如搬些木石,还有整理出一些房间,让受伤的士兵在时间歇息。 皇城下,金狼军又展开一波的攻击。 契丹马贼,室韦人,还有其它十几个部落的士兵作前阵,而后面的是金狼军。 潮水一般涌上来,他们很多的腰带上,都挂着血淋淋的人头。 颉利为了将粟末屠城灭族。 为了更快攻取这一个龙泉上京。 已经宣布了人头赏金,每一个龙泉的士兵。 还有强壮男子,都价值一两银子,妇孺老人则是半两。 年轻貌美的女子活擒无伤者,每抓取两人,赏赐一名,全数上交,还能换得二十两银子。 这一个举措之下,契丹马贼与室韦人简直疯狂。 “放箭!”契丹马贼组织起一批弓箭手,向皇城之上的粟末战士射击。 “进攻……”金狼军的将领在大喝,命令这些外族战士马上冲锋,因为皇城的坚固,还有掩体。 箭矢的效果不佳,唯一能够尽快攻占皇城的方法,只有肉搏强攻一途,虽然那需要很多的人命来填,可是又不是金狼军本部的突厥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契丹人和室韦人死伤多少。 城外金帐,颉利高坐于首。 东突厥国师魔帅赵德言,武尊毕玄之弟墩欲谷,毕玄之徒拓跋玉,还有数十位高手,齐聚于下。 “华夏军那两千精锐有什么动静?”颉利坐了一会儿,举起金杯呷了一口,忽然问。 “回大汗。” 一位突厥高手马上出列,拱手道:“华夏军似乎正在设伏新罗人,他们正向镜泊湖的支流下游而去,速度很快,而且在山坡上行动,斥侯不能无法靠近,只能用天空的猎鹰来探得大概方向。 猎鹰又在下游发现大师的船只,正逆流而上。” “那是华夏的水军。” 颉利点点头,道:“国师怎么看?”“既然船只很多,那么估计华夏军就不只接走那两千斥侯那么简单了。” 赵德言起座,走到中间的毛毡上拱手道:“大汗,我们应该尽快攻下龙泉,以防华夏军的逆袭。 华夏军的水军天下无敌,而且船只巨大,藏兵无数,这一点就值得我们警惕。” “墩欲谷,你又怎么看呢?”颉利又问起墩欲谷。 “大汗,墩欲谷觉得龙泉已经成废城,我们进占无益。” 墩欲谷瘦削的身材同样起立,离座,向颉利见礼而道:“龙泉只会困住我们的马蹄,阻碍我们马背上男儿前进的意气。 所以,墩欲谷认为,大汗不如早早搬师离开龙泉,带上战利品,我们金狼军在大草原天下第一,即使华夏军的水军再强大,也无济于事!”“你们先回座,我想听听拓跋玉你的想法?”颉利微一沉吟,又挥挥,道:“这一战至关重要,如果我们金狼军能够大胜华夏军,那么中原必将再四分五裂,否则,只会让华夏军一步步坐大,成为我们的威胁。” “大汗,拓跋玉认为,也许金狼军可以打败华夏军,但是,如果想杀徐子陵却难。” 拓跋玉刚才一直都在沉思,闻颉利问话,才缓缓站起来,行礼道:“对于徐子陵,拓跋玉非常的熟悉,他拥有的能力远胜世间一般人,不但是个武学奇才,还是个合格的统帅。 华夏军的水军,是我们所没有的利器,就如货位没有我们的马匹那般,即使失败,他的华夏军也不会大胜,顶多回撤江船,再折返洛阳。” “华夏军并非不可战胜。” 一名突厥高手冷哼道:“只要他们上岸,那么我们大军掩杀,他们是绝对无法躲脱我们狼骑战阵的。 两条腿的人,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小看华夏军的人,都全部灭亡,或者失败了。” 拓跋玉阴柔微笑回敬道。 “你到底是突厥人还是牛羊一般的汉人?”另一名黑脸的突厥人站起来大怒道:“你句句帮着华夏军,是不是因为你认识徐子陵,所以才会帮他说话?你敢小看我们突厥人?你肯定是让徐子陵蛊惑了,你这个娘娘腔的家伙,一定是奸细!”“我的口句句都帮着华夏军,可是我的心在东突厥这里。” 拓跋玉哼道:“我有什么说什么,大汗自会明白我的苦心,你少在这里插口。” “都坐下。” 颉利展现王者的威严,轻喝道:“拓跋玉说的确是事实,我们金狼军虽然强大,但是切莫看轻华夏军。 他们的士兵比不上我们马背上长大的孩儿,可是却拥有比我们大草原更加好的利器,他们战船巨弩和连弩,是我们那些只身披轻甲战士的克星。 但是大家放心,徐子陵有不能乘船撤退的苦衷,他除了战胜我们,再没有别的归途。” “我们可以分兵两部。 一部进入龙泉,一部留在城外。 相互策应。” 魔帅赵德言献计道:“只要大汗的金帐篷远离水边,带着大家远离华夏军水军的射程,那么华夏军最多只有自保,而毫无胜利的可能。” “墩欲谷,如果给你一万人马,你最快可以在几天之内赶到娘子关?”颉利忽然问。 “十二天,如果天气好,也许十天。” 墩欲谷道:“燕王高开道不说,我们在绕过窦建德势力时会有一丁点麻烦。 中间如果没有波折,那么需要十天。” “墩欲谷,我命令你,带一万金狼军,尽快赶到娘子关前。 赶得洛阳的华夏军接走李秀宁之前,向娘子关发动进攻,必须将她拖在娘子关,时间越长越好。 如果后面有窦建德的大夏军来援,或者华夏军的徐世绩来援,那么你可以向刘武周和梁师都调兵,共同进攻。 但有一点,你不能攻下娘子关!”“遵大汗之令!”墩欲谷重重点头,起身应诺,举步欲走,忽然又问道:“如果在路上遭遇到裴仁基与刘黑闼两部,那又如何?”“不必理会他们,一直向娘子关进发。” 颉利挥手道:“直到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命令,当你收到那个命令之后,那么就可以依令而行。 在那之前,无论发生了什么变故,都不能攻下娘子关!”“是。” 墩欲谷深通计谋,虽不太明白,也能稍稍意会颉利的意思,应诺,掀帐而去。 “拓跋玉。” 颉利又沉声道:“给你五千金狼军,你尾随墩欲谷而行,但在燕王高开道境外停下,只要华夏、大夏、黑狼三军任何一部向龙泉而来,那么都尽力阻挠,不求残歼杀敌人,无论以何种手段,只要能够伤敌疲敌就行。 在燕境之内,如有金狼军的部队追击华夏军他们,也一律归于你管。” “是,大汗。” 拓跋玉不想与徐子陵这个强大的劲敌对战沙场,半路扰敌正合他的心意。 “国师,你聚起城中一万多金狼军,再收拢数万契丹人和室韦人,留守龙泉之内。” 颉利大笑道:“等契丹的阿保甲与铁弗带兵前来,再集三方人马,与徐子陵在这龙泉上京之下对战一场。” “阿保甲与铁弗不可信,我们……”赵德言似乎有话想说,但又止住了。 “哈哈哈,阿保甲与铁弗是不可信,但是他们不战,华夏军首先灭的是他们契丹人。” 颉利轻摩下自己的光头,大乱道:“武尊带着数万金狼军足够拖住裴仁基和刘黑闼部,洛阳方面,各部狼骑纷纷南下,中原四处烽火连天,沈落雁手上无兵,不可能空城来援,而大夏军援军窦建德,身边有一个暗棋,必死无疑;李渊有佛子寇仲推波助澜,败亡在即,现在于整个中原,就只剩下徐子陵带领华夏军这一方人马了。” “华夏军孤军在外,的确是个良好时机。” 赵德言听了,却凝重道:“但是这一部华夏军,不但有华夏军的精锐,还有水军,又有江淮军与宋家两部人马,若论胜负,与我们同分五五之数。” “如果我手上只有十万兵马,那么确是五五之数。” 颉利哼道:“但是我还有十万金狼军,将会在与华夏军拼到最后之际杀出。 龙泉上京,不是华夏军徐子陵的死,就是我颉利的挫败之。 若不在这里打败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再让他重返洛阳,相信在原迟早让他一统,到时候我们大草原的狼族,就再无南下之机!”“李唐秦王李世民,不可不防。” 赵德言最后提醒道。 “他有佛子寇仲牵制,而且三王争位之势已定,此刻绝难分身前来。” 颉利点点头,道:“秦王李世民之处,我有暗手相制,国师无须担心。 全军作好与华夏军决战准备,这里只可能产生一个胜利者,不是我们东突厥,就会是华夏军!”跳至 第八百二十五章 佛子寇仲 第八百二十五章 佛子寇仲长安,新太子府。 李建成被唐皇李渊禁足三个月,虽然他多次哀求,但是都为唐皇所拒绝。 冯立本将军虽然对太子李建成有不错的私交,可是却不敢放他出去。 进来太子李建成霉星附体,无论做什么都会倒霉透顶。 比如还没有禁足之前,想进宫见驾,早晚请安,想博回唐皇李渊的好感。 可是没有想到在后花园无意中撞到唐皇与宫女在假山边上狎玩,于是父子相见尴尬之下,挨唐皇一顿劈头的痛骂是少不了的。 又一次进宫想给唐皇送礼,把徐子陵送给他的宝贝‘琉璃天华宝镜’带进宫,谁不知唐皇正忙于国事,‘琉璃天华宝镜’却让尹德妃代为手下。 这也不是坏事,太子本来很欢喜告辞,但又想起这宝贝还有很多好处忘了跟尹德妃说,于是很热心回去解说。 谁不告尹德妃已经屏退左右,又派人去请唐皇李渊来共赏宝物,正脱光衣服在宝镜前照个纤毫毕现讨李渊欢心。 太子殿下兴冲冲推门进去,发现奇景……虽然及时退出,但是却让前来共赏‘宝物’的李渊装个满怀。 结果不想可知,要不是韦公公劝阻,唐皇李渊简直就要拔剑杀了太子殿下。 李建成的倒霉事远远没有完,在一次情报非常准确无误十拿九稳之下,太子殿下重新又有了维护自己太子位的计划。 他的手下查到在鹿宫有尼姑假扮成宫女混入,他们的身手不弱,很有可能是意图行刺大唐皇帝李渊,于是太子决定亲自带兵前去抓捕,再将那些女子献予父皇,相信到时一定会让李渊的印象大为改观。 太子殿下觉得这一回翻身的机会终于道理,亲自带队数十人秘密高手。 奔向鹿宫。 当听到里面一阵女子尖叫声时,太子殿下第一个拔剑冲进了鹿宫。 但是,他和数十秘密高手却看见李渊,正与数个女尼在赤身**追逐。 这一下,太子殿下非但没有能带兵勤王,保卫皇上。 而且蒙上了行刺父皇的罪名。 李渊极度老羞成怒,因为龙体暴露在数十人的目光之下,而且当时非但不怎么微风,还有些猥亵。 堂堂一国之君。 李唐皇帝,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猥亵女尼举动……这一回,要不是满朝的文武代为求情,力保太子殿下的拔剑主要是护驾,非是行刺,才勉强以惊扰圣驾的罪名禁足三个月。 与太子李建成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倒霉相比。 佛子寇仲则是一帆风顺到了极限。 无论这个佛子做了什么事,都会让李渊龙颜大悦。 佛子寇仲有一次进御花园与李渊商议国事,看见李渊正在狎玩宫女,他没有像太子殿下一样受到李渊的责骂。 他非但没有受到李渊责骂。 还得到了他的嘉奖。 因为当时尹德妃正准备前来,是佛子寇仲特意给她‘讲解’佛经之类的东西,拖住了她,让李渊很满意在假山后面又收得一名妃嫔。 更让李渊满意的是,尹德妃也很满意佛子寇仲‘讲解’佛经,丝毫也不追究李渊又收一名新宠,还说在佛子寇仲启示之下,领悟出很多深奥佛理。 其中自然包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理。 当尹德妃外出鹿宫打猎未回。 李渊一名新宠妃子,也想在琉璃天华宝镜前与他‘共赏’。 但是正‘共赏’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尹德妃却忽然觉得有些不适,放弃打猎,回宫来了。 这个时候,佛子寇仲恰巧又进宫商议国事,他通过郑公公知道了李唐皇帝正无暇商议国事,于是主动去找尹德妃,一边给她‘讲解’世人皆苦,病乃人间之苦,又像世人之衣那般附体而随,一边运用无上神通功法,给她‘解除’了哪些人间之苦。 结果李渊与尹德妃两人都红光满面,心情舒畅无比见面,言谈起佛子寇仲,皆觉得他值得嘉奖。 因为后来太子殿下拔剑冲杀进鹿宫,弄得李渊有些龙气不足,心有阴影。 这个时候佛子寇仲以人间皆‘梦幻虚实’的佛理,想出了办法。 他让一群甘愿为了救赎李唐皇帝而‘深入狱’的伟大女尼们假扮成刺客,冲进鹿宫,再让李渊皇宫亲手拿下……果然,李渊雄风大作,连战数名女尼而显帝皇之气,大是佩服佛子寇仲的佛理,表示为了更进一步了解到高明的佛理,他甚至将几位女尼请入后宫之内居住,以常常可以去‘聆听’佛理。 佛子寇仲,虽然不是大唐皇帝李渊之子,但是宠爱却甚至于李渊数子。 虽然佛子寇仲再三退却,但是长安个个都知道佛子寇仲,就是李渊近来一心想认但还多次让佛子寇仲所拒绝的义子,吴王。 唐王李渊准备在日后将扬州赐封给佛子寇仲作为封,当然,这个只是空口之诺。 如果他的封赐要想算话,那么得问过华夏军愿不愿意。 虽然**(看不清)寇仲拒绝了义子和封,但是对于唐皇李渊又一次请他出兵救援太原城,对抗塞北狼骑的事却义无反顾。 因为得到了李渊极度新人,佛子寇仲接过了唐皇李渊赐给他虎符,一手掌握着三万大军的生杀大权,向太原出发了。 在太原城,除了给齐王李元吉解兵重围之外,还稍稍调查一下关于有人密告齐王准备据太原而要与长安分兵对峙的消息是否有伪。 李渊虽然不太相信齐王,或者在背后与齐王交好的华夏军,但是很是相信佛子寇仲能够查的水落石出,相信能够还齐王一个‘清白’。 ……———……———……———……“我们不能乘船离开吗?”杜伏威带点沉吟道:“徐小子你不觉得现在与颉利相拼,还太早一些?”“呵呵,我也想乘船南下,然后与裴公和刘大哥他们会合,然后端掉毕玄带领的金狼军一小部。” 徐子陵摇头。 道:“可是不行,现在出海,那太危险了。 一来,海上的风暴正在形成,我们不只是有蛟龙号和小龙号这些最好的船只,还有宋家的运兵船。 还有很多普通木船,他们一吹袭就会发生极严重的事故。” “我们人数太多,在风暴之下的确会损失很大,一旦十数条船只沉没或者失踪。 那么最少也会损失数千人以上,这种损伤太惨了。” 宋智也点头,道:“与颉利并非没有一战的可能,但是如果身陷龙泉,那可能回事不死不休的战局。” “风暴还在其次。” 徐子陵又摇摇头,道:“如果我们撤军,那么金狼军马上就会分兵为二。 一向高句丽出兵,只要金狼军有五千骑,带着契丹马贼和室韦人数万人,足可以扫平高句丽。 第二。 颉利等我们在风暴之中艰难挣扎时。 会加速南下,燕王高开道必然不敢阻他,那么一旦他抢在我们的前头,与毕玄的大军合流,那么裴公与刘大哥危矣!”“他们可以暂退乐寿……”宋鲁一看徐子陵的脸色,马上又带点明悟道:“乐寿退不得?”“乐寿不但退不得,而且就连窦建德都有危险!”徐子陵点点头,道:“无论李唐。 还是东突厥,都在大夏军中放了最危险内鬼。 我知道就有一人。 这个人位奇高,而且深得夏王窦建德和刘大哥信赖,一旦他有某时发难,以他身居高位的情报和能力,那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何不揪出这个家伙?”跋锋寒哼道:“顾虑太多难以成事!”“问题是这个人隐藏极深,没有丝毫的破绽和迹象。” 徐子陵摊摊手道:“我总不能说自己怀疑他就让窦建德杀了他吧?而且这样做,恐怕也不得人心啊!”“我说一句老实话,与颉利对阵,既是突利热血沸腾,又是我心带不安的战事。” 突利忽然道:“大家或许不知道,颉利拥有的金粮军实在太多了。 而且他最擅长拉外族作为替死鬼,我们面对的敌人也需要超过十万或者十五万,敌人实在够多。” “如果颉利连契丹和室韦在内只有十五万人,我敢说他死定了!:徐子陵哼道:“颉利那个家伙只有十五万人也敢跟我们死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还有,如果他只有十五万人,根本就不会屠城,而是会利用粟末族人来攻击我们,龙泉城里,可是有近十万粟末和其他部族人的啊!”“援军应该不会太多,但是我们尽量估算多一点。” 送至伸出五指道:“这个数怎么样?”“五万?”杜伏威一听,马上摇头,道:颉利还有五万金狼军,那么他是如何躲过我们的探查?我觉得不可能,顶天就两万人!估计是两万精骑!”“把五万在加两万精骑吧!”徐子陵一说,个个都吓了一大跳。 “如果颉利有二十万人,我们如何跟他打?”阴显鹤站起来,急道:“我们现在加起来七万不及,又没有利,以七万对二十万不止,一比三,面对的又是狼骑后援因为风暴可能上不来,这一仗,如何能打?如果一比三,是一千对三千,那问题不大,可是现在是七万对二十万啊!”“我们没有七万人。” 徐子陵又摇摇头道:“有部分水军不能上岸,他们在陆上毫无站力,而且一旦水军离船,那么我们非但没有大船支援,甚至连逃命的可能也无。 剩下六万人中,后勤工兵.杂兵.医疗兵之类数千,伤兵疲兵近千,还有多少人?五万人都很勉强!”“吓”这一回,就连刀剑狂人跋锋也惊叫出声了。 跳至 第八百二十六章 群策群力 第八百二十六章 群策群力“拼兵就再多也拼不过的。” 徐子陵微笑道:“就算我们击败颉利,那么最终渔翁得利者,也只会是李唐。” “那怎么办?”杜伏威微一沉吟,问道:“徐小子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在各城还有咱练中的少量士兵,可以派去支援裴公和刘大哥,洛阳方面的士兵,则可以派出支援娘子关,最少也守住不让大草原各族进入扰乱中原。 而且娘子关在守,我们华夏军一日就还有实力,窦建德的内应不敢轻举妄动,而高开道也不会马上投降颉利,出兵攻击我们。 徐世绩正渐渐向娘子关靠拢,他的兵马虽然不太多,但与李世民联手,足够应付宋金刚和屈突通。” “如果颉利处心积虑对付我们,必定也有一手对付李世民。” 宋智捋须分拆道:“李世民在李唐军中有战神之称,威名甚于军神寇仲,他必是颉利的眼中之钉,非除之而后快。” “这个佛子寇仲,出现的时机真是太恰巧了。” 宋鲁也点点头,道:“李唐有他在煽风点火,估计李建成与李元吉谋反的机会很大。 而一旦李渊身死,或者重创,大权旁落在寇仲手中,那么李世民必与他展开一场龙虎斗,无暇再顾宋金刚与屈突通.....”“能够作出如此超巨型又越疯狂计划的,会是谁呢?”徐子陵轻轻疑问道。 “天僧?”宋智目中慧光一闪,轻声吐出两字。 “北方狼族对慈航静斋一向礼仪有加,特别是五胡乱华之时,也奉慈航静斋为天下白道牛耳。” 徐子陵带点苦思莫想而不得,道:“莫非颉利与慈航静斋,或者天僧有什么关系?赵德言是魔皇的人,如果颉利后面没有大靠山,相信魔皇早就收拾颉利。 让赵德言捧个傀儡做大汗了!”“我不知道。” 突利一看众人看向他,马上摆手道:“我虽然听过慈航静斋,但是却不知道颉利跟慈航静斋有什么关系。” “无论有没有关系,子陵,我觉得慈航静斋这一次,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阴显鹤露出一丝焦虚。 道。 “洛阳我们深得人心,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 徐子陵微微沉思,道:“那么她们会在哪一方面下手呢?”“李子通!沈法兴,萧铣,宇文家,李唐,巴蜀......”宋智一一列举,援须深思而道:“最有可能的,是李子通,然后是沈法兴!只要我们身居劣势,那么这两个方肯定会闹腾起来,而其他的势力也会纷纷蠢蠢欲动,尤其是巴蜀!”“萧铣处的香玉山香贵父子,林士宏,还有巴蜀的解晖。 这些也不可不防。” 徐子陵点头。 道:“但是相对这一些,我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却不觉得致命,因为我早就为他们准备了一个最人小鬼大的人。 她远比我更加心狠,而且处事有男子之风,大后方交给她没有太多问题,再闹腾得厉害,她也会平息。 这一点我倒不太担心!”“你说是小琴心?”让杜伏威一听。 马上击掌道:“我说难怪你不把她带来。 原来还留了这受手。” “久闻这个小军师的厉害了,只是相直不曾见过。” 宋智对同是智谋类人物最是欣赏,虽然小琴心是女孩子,又年纪尚小,但倒不会让宋智轻视她,相反,他对她极是关注。 “如果给你一万兵,再给她一万兵。 我赌她赢!”杜伏威大笑道:“我老杜谁也不服气,平生最服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 说起打仗,硬拼硬我谁也不怕,沈军师和徐小子再狡猾,我也不太畏惧,可是要我对那个视战事如同游戏相般的小丫头,我真是不敢与她打!”“她比子陵和沈落雁军师还厉害?”突利一听,眼晴都要凸出来了。 “别的不知道,可是如如说徐小子死了一万士兵,那么心疼死的,可是换成是她,可是眼晴也不眨巴一下子!”杜伏威摇头怕怕道:“她完全是为了胜利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与她战斗,除非能够承受力好到心理无论如何也不崩溃的程度!真刀真枪没有打过,可是与她对战沙盘,输得掉裤子!心想实战老子假假都是大总管,肯定牛过她,再与她比,结如人.....”“结果怎么样?”突利与大家都很好奇,追问道。 “结果惨败!”杜伏威大笑道:“我与她斗三场,第一次是东西两边城门,谁先攻进谁赢。” “她赢了?”突利自然知道是赢了,但是还是追问道:“她赢你多少?”“没多少!”让杜伏威摇头道:“只不过是她派士兵开城门让我进去,我进城时,她已经在城主府喝茶等我了。 什么伤兵治安之类的,我根本就不用问,她早就办妥才让我进城的,看着士兵烧好茶水,都先送她这个小军师一怀,才给我上一怀,我就不得不服!”“这怎么可能!”突利当然知道杜伏威的水平,虽然让徐子陵血战九日九夜守住竟陵,可是目前这个江淮军大总管对外战绩还是不败的。 突利摇头,道:“你没有攻城?她提前攻城了?那也不会差那么远。” 大家也觉得奇怪,看向杜伏威。 杜伏威大笑,久久不绝。 “他攻城了,还特别猛烈!”徐子陵自然知道杜伏威的糗事,笑道:“他在拼命攻城,城上的人也在拼命抵抗,血战不断。 小琴心她派十数个人在另相边城门敲鼓,虚张声势,结如那些士兵一看‘声东击西’计,个个跑去支援被攻打的城门,连什么时候让小琴心打开城门入城都不知处....”“最气人的是,我的部队还在城门处攻城,她已经开始派兵进驻城主府了。” 杜伏威大笑道:“我打生打死好半天,结果全帮她给打了!徐小子,另两场接事可不能说,否则老子要翻脸了!”“那我们还是说回颉利大军的应对之策吧!”徐子陵拿出纸笔。 稍稍画出龙泉、镜泊湖、河道、石堡、还有颉利金帐篷等形。 一边在金帐篷上画个圈圈,道:“颉利在这里,而城中也会有人驻守,不是赵德言就是墩欲谷,否则震不住。 阿保甲和铁弗会在这里来,绕过镜泊湖。 攻击我们。” “这里连着河道,又靠近我们的原军营。” 徐子陵在镜泊湖一处边沿画个圈圈,道:“我们前阵,就在原来的军营。 利用壕沟来抵抗敌人,否则马路之下,血肉之躯根本就挡不住万马奔腾冲击。” “现在军营已经落入金狼军手中,要争夺想必要付出一番血战。” 阴显鹤想了想,又道:“还有石堡。” “石堡他们守不住,因为我们船上有重弩,有神火飞鸡。 他们死守小龙泉石堡绝对是死路。”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当然,颉利也有可能让契丹马贼和室韦人守卫。” “军营巳经烫毁大半,我们加一把火。 将它烧成灰。 金狼军再牛让在火我中也呆不了。” 宋鲁点着华夏军原军营处,狠狠道:“我们利用应该是壕沟,阻挡奔马,要军营无用,能够用一把火烧杀些金狼军最好不过了!”“有十万之众,填平壕沟也非难事。” 宋智却有疑虑,捋须沉吟道。 “就算填平。 也得花些时日。” 徐子陵在上面画出十数道弯曲壕沟之后,又笑道:“壕沟嗔下的松土。 一旦下雨,就算能过人,也会陷下马足,根本就法快速策骑奔跑,我们目的也能达到。” “我倒觉得,在他们喊壕之时,正是我们猎杀的好时候。” 跋锋寒哼道。 “而且如此我们战局僵持,那么临阵雅壕的可能不太大.....只是不知我们军营安身何处?”阴显鹤觉得无论如何,也得找一个安置大军方,否则有如无根之萍,在战局上很是被动。 “这里吧!”徐子陵在镜泊湖对岸的长白山脚下画了一个圈圈道:“背山面水,等他们翻山越岭,又或者沿湖而来。 那么我们可以暂且回撤船上,退入湖中。 而且这里离龙泉很近,虽然无法直接支援里面还坚持守着皇城的客素和湘花,但是我们可以想想办法......”“秘道!”阴显鹤、跋锋寒、突利三人曾跟徐子陵自秘道入城,大喜而齐呼道。 “里应外合,倒还能坚守一段时日。” 宋智捋须点头,但又问道:“当风暴来袭时,在湖面上影响.....”“大船在外,下铁锚,拉铁索,围定小船。” 徐子陵微微吁了一口气,道:“相信颉利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力不能胜天。 倒是可能派些人偷偷填壕,或者突袭皇城人....”“把你妻子宗湘花接出来吧!“跋锋寒忽然道:“省得别人拿她动歪脑筋,栗末族里,到底有没有叛徒还不好说,而且无论是赵德言,还是墩欲谷,那都是披着人皮狼!栗末族里人死多少我们不在乎,可是宗湘花让人抓了,那么全军士气都会大跌!”“如果她一接出来,那么栗末族那几千人马上就会投降!”徐子陵微微摇头让道:“我们现在得弄清楚进驻龙泉的人是谁,如果是赵德言,那么除非我们华夏军惨败,否则她都不可能有事!”“赵德言...”宋智点头只道:“他也是个劲敌!幸好他在颉利的身边,若处身中原,天下必然大乱!”“他畏惧邪王,否则如何舍得中原!”让徐子陵大笑道:“以前还有魔皇替他扛半边山,他都如此的畏惧邪王,现在魔皇两人都已经死去,他是绝对不敢随便回中原发展的。” “这个赵德言,我们能不能在他身上想点办法?”杜伏威想了半天让问道。 “不能。” 徐子陵摇头,又缓缓露出一丝微笑,道:“但是,他自己就会想办法......不用我们替他操心!”跳至 第八百二十七章 君子协定 第八百二十七章 君子协定“我可以坐下来吗?”船舱之内,徐子陵走到正在瞑目打坐的东溟夫人身边,轻轻问。 “你又有什么东西想不到了吗?”东溟夫人缓缓睁开双眸,玉手轻轻示意,让徐子陵坐到她的面前,温柔一笑,脸上的母性辉光能让归家的游子疲惫尽去,心灵安逸。 她以手轻轻抚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颊,轻柔问道:“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这一回......”徐子陵微微点头,先闭闭眼晴,感受她的温柔关爱,再缓缓弯下腰,将头扰到她的香膝之上,轻轻舒了一口气。 就像一个在外面历受风雨的男子,当他疲惫不堪回到家中,却发现这里才是他苦苦追寻的全部那样。 徐子陵伸出手,轻抱住她腿膝,感受着她温柔的轻抚,感应着她身上馨香得如馥的气息,让她那淡淡的甜甜的温柔将自己缠绵,包容,让她疼爱像清泉般流淌在他微疲的心田,久久,也不说话。 东溟夫人玉手轻轻抚在徐子陵的头顶之上,以及指尖表达着自己心底的安慰,还有惜爱。 “你要相信自己,无论事情恶劣到何等步,你都要带大家走出困境。” 东溟夫人脸上带着微笑,轻声劝解道:“你有这个责任,带大家走向胜利。 你巳经不再是一个人,在你的背后,站着无数相信和支持你的人,你要发挥你更大的能力,带着他们让走向困境,这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徐子陵喃喃道:“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以后的结果会怎么样,我完全没有了预见,我不知道明天会是胜利,还是失败。” “敌人也不知道。” 东溟夫人温柔笑道。 一边解徐子陵的束发,让它披散,再拿出玉梳,轻轻为他梳理。 “我不只是要面对颉利,我还要应对天僧,对付这个三国末期活下来的老怪物。 我心中真是有点惶恐不安。 他不像魔皇,他可能是玩政治和阴谋的高手,从历代慈航静斋表现就知处...”徐子陵抬起头只看着东溟夫人。 “那样的高手。 心中有一点畏惧也是正常的。” 东溟夫人轻轻将徐子陵的头楼入怀中,用自己的温柔将他完全包容,轻声安慰道:“当初看见魔皇,你也害怕得说话说得不停,掩饰心中的畏惧,表现得很失常,但是最后我们不也赢了?”“魔皇是武力打败就行。 但是天僧或能会颠覆我华夏军大势,或者改变整个中原的大局。” 徐子陵以手抱住东溟夫人的纤腰,仿佛要在她那里得到更多支持和力量似的。 “你身边,永远不只是一个人。” 东溟夫人轻轻拍拍徐子陵头顶,又以手捧起他脸。 看着他的眼晴,看进他的心里去,道:“在以前,你有大哥寇仲人.....现在,你有我们,你有在洛阳为你解决后顾之忧的妻子和未来妻们,你有与你并肩作战的兄弟跋锋寒阴显鹤他们,你有支持你的杜总管和宋家。 你有对你信赖无比为你远征海外的东征和西征军,你还有一大帮以你为核心奉你为主大将和士兵...你永远不曾孤单。 你永远也不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会与你在相处....”徐子陵听了,轻轻点头,又缓缓闭上眼晴,投入她的怀抱之中去。 夫人轻轻楼住他,在这个时候,她除了给予他支持,再不能做点什么来帮助他。 这是他的事,他这一个男子汉肩膀上担承的事,她无法为他分担,只能给予支持,与他永远在一起只面对。 他在她温柔怀抱之中,总是最容易熟睡。 在她面前,他无须掩饰,无论自己疲惫,或者恐惧,又或者痛苦,一切一切,都无须在她的面前掩饰于心。 他只需要尽情说出心中的言语,向她索取更多的安慰和支持。 有她在,总是觉得那么的安全,那么的安心,那么的舒服。 在她的面前,根本无需像在别人面前那样,强撑自己的疲惫,也无需掩饰自己困之,甚至不必硬装自己的坚强。 他只需要安心睡去,随心所欲,不必担心和顾虑世上的一切一切。 有她在,这里就像一个家。 在家里,不需要任何虚伪。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说自己心底的话,或者让安定宁静睡去。 只要她在旁,他可以尽情放松自己。 因为,有她在。 婠婠出奇的出来了,站在徐子陵的身后,俯首看着他拿着龙泉的图的研究,一边在上面赢些标记。 她向来不太关心武道之外的事,但是现在不,她对战争那些东西还是没有兴趣,但是她现在却伴在他的身边,这样可以给他更多的支持。 “颉利是个大光头,那么他会不会是天僧的徒弟?”能够如此大胆责疑的,天下间只有婠婠。 “天知道,但估计不会吧!”徐子陵一听,失笑道:“婠大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难道你觉得天僧还不够麻烦,非要再弄一个天僧徒弟出来不行?”“我又不是皇帝金口,说的不一定准!”婠婠笑嘻嘻趴到徐子陵肩膀之上,吐气如兰道。 “但是我觉得你有时说的东西比皇帝金口还要灵,千万别给你说中了,否则我的头会一个比三个大!”徐子陵回脸去看她,让她凑上前轻轻吻了一脸颊,还不等徐子陵举唇想回吻她,就让她用小手阻住了。 他只好在她小手的娇嫩手心里,狠狠亲相下,以偿求不得之欲,惹来婠美人一阵轻嗔!“我说的不太准。 如如青璇妹妹来,说的话保证准!”婠婠玉手轻轻抱住徐子陵,以完美无激的娇躯轻贴住他的后背,让他感受到她温玉之躯的轻柔,小下巴却支到他肩膀上去,带点小恼气不理他。 半天,又娇嗔而道:“这些天,想我的,大半是色色的东西。 而想青璇妹妹时,却是心底里最颤动的思念...”“冤狂啊青天大老爷!”徐子陵一听即笑了,道:“我除了想她,想你,也想小公主她们,我想了好多好多人,个个都是一样的。 再说。 思念这种东西,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对不对?”“那你也不能老想我那些事.....”婠婠伸出小手,挡在自己的嘴唇之前,又让徐子陵偷袭失败。 只亲中她的手心。 带点捉挟,又带点好笑,道:“是不是越不让你碰,越不让你亲,你就会越想我?这些天我不让你亲,果然你就会想我,而且还不少,虽然多是一些大坏蛋做的事。” “我如果整天想你。 说不定就会神魂颠倒,影响大局。” 徐子陵忽然想晓以大义道:“不如婠婠宝贝今晚让我抱着睡。 这样我心情保证就会好多了。” “徐公子的确会好起来,可是婠婠就床烦大了!”婠婠黠慧星眸一弯,如月,长睫交织,嫣然而笑道。 “不会只我保证遵守君子协定!”徐子陵马上表示自己的作风喘正,人品一等。 “什么是君子协定?”婠婠奇问道。 “先说一个小故事,安定下你的心。” 徐子陵呵呵笑道:““说,有个男子到一户女子家去投宿,因为女子独身,家中又只有一张床。 到了歇下时,男子也想上床睡觉,但是女子不从,两人商量很久,于是就共同订下了一个君子协定。 女子在床中央摆放三脱水,如果破被打翻,水洒床席,那么就视男子不轨。” “男子不轨了没有?”婠婠随口问道:“他如果不心存不轻,怎么爬上女子的床铺?就像你这个大色狼想搂着婠婠睡那般?”“男子有没有不轨不知道,但是碗没有打翻,水也没有洒湿床席。” 徐子陵肯定道。 “这怎么可能!”婠婠一听马上摇头,道:“除非那个女于没有在碗里装上水!”“装了!让徐子陵呵呵笑道:“但是还是没有打湿!”“这个男子有毛病吧?”婠婠怀疑道。 “他没有毛病!”徐子陵又非常肯定道:“他是个君子!”“这世上还有在女子床铺上共眠的君子?”婠婠一点儿也不相信,她非常怀疑,半天,忽然眼晴慧光一闪,哼道:“我明白了,这个男子自命君子,他用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诡计,把那三破水喝干了吧?把水都喝干了,自然就不会打洒床铺......”“哎呀,婠大姐这么聪明如何是好啊!”徐子陵拍手大赞道:“我非得给你一点接赏不可!否则难以代表我心中欢喜!”“如果是亲一口的话,那就免了!”婠婠很是明白徐子陵的奖赏是什么,嗔他一眼道。 “怎么可能是亲一口呢!”徐子陵一副受了冤屈的样子,抗议道。 “晤?”婠婠奇了,问道:“不是亲一口?那会是什么呢?”“两口!”让徐子陵竖起两只手指,比划道:“亲一口又怎能表达我心中欢喜?那最少都要亲两口!”他还没有说话,就把婠婠笑倒在他后背之上了。 在徐子陵回身,轻轻凑近,准备亲吻在她那娇嫩欲滴的玉唇之上时,婠婠忽然笑问道:“那个递守了‘君子协定’动口不动手的男子最后怎么样了呢?”“第二天女子跟他说,如果他不走,那就不用递守君子协定了。” 徐子陵笑道:“她说,因为在半夜替他喝一碗凉水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婠婠差一点笑失气了,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让徐子陵吻住小擅口,吻住了那香唇。 跳至 第八百二十八章 楚楚之语 第八百二十八章 楚楚之语洛阳,城主府。 众女围坐,正在共商对策。 “现在各战线都在吃紧,灵武盐川文城三郡的徐世绩与裴行俨、宣永、麻常等人,在宋金刚与屈突通和草原狼族缠住,难以抽身。” 沈落雁玉指点动,在案桌上的图指出相关的点,道:“秀宁公主的娘子军和少量华夏军在守娘子关,她们只有守成,不可能有很多的战果。” “敌人想吸引我们兵力支援,否则说不定能强攻下!”商秀珣轻哼道:“现在洛阳及各守兵稀少,而且周边各大势力蠢蠢欲动,我们想增兵北上,恐怕很多少纷纷谋反作乱,比如李子通沈法兴之类!”“如果不北上增援,裴公一部即将接敌,没有坚城防守东突厥的狼骑,恐怕纵能相持,也难有进展。” 沈落雁微微一顿,又道:“如果我们实力大量消耗,那么势必元气大伤,没有数年时间,再也难有向颉利和李唐兴兵的举措了!”“我的水军还有小部分,可以抽调上去。” 小公主点点头,道:“这次我亲自带队去吧!”“我也还有少量亲卫族人。” 银甲戎装的商秀珣尽量轻淡道:“我去守住娘子关,如果娘子关失守,中原大劫不说,华夏军威名也大跌,到时周边几部不轨之兵势力作乱。” “虽然表面不说,可是你还是挺担心秀宁公主的!”卫贞贞听了,微微笑道“其实有些伤兵,虽然身残,但是身残志不残,他们也许能够帮上一点忙的!前段时间,我与素素去营看望他们时,他们对于安排转为后勤工作不太满意。 很多人还想上战场作战……几位妹妹,他们的事我担过,你们自行拿主意吧!”“无论你们怎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因为打仗,你们才是行家!”素素也点头。 一边把热腾腾的点心摆放到桌子上,温和笑道:“但是打仗的大行家,也吃饱肚子才能想出好计策,你们已经大半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我什么也想不出。 但是先吃一个点心再试试想想!”春梦女董淑妮娇媚无限伸个小懒腰,欢喜伸出葱玉之指,拈起一枚精致的点心,启朱唇轻咬。 “我也想不出好办法!”宋玉致微微笑道:“不过道信和智慧大和尚答应过两天来洛阳讲颂佛经。” “好一个佛缘女!”小公主一听即大喜跳起来,搂住她,娇嗔宋玉致怎么不早把这个喜讯说出来,开心的声音提高不少。 道:“有两位圣僧坐镇洛阳,那么慈航静斋或者别人想动洛阳的脑筋就不容易了!而且我们不必再派兵留守洛阳,更多北上支援。” “少量还是必须,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底细……”商秀珣也朝宋玉致伸个大拇指。 一边分析道。 “我们贴出红榜,道明情况,来一个虚虚实实之计。” 沈落雁点头道:“甚至可以聘用少量名声稍好的帮派中人作为平日的治安巡逻,想必也能省下小部的兵力。 除了城门兵,别的能走都走吧!现在洛阳一时半刻孔洞会有什么大乱子,但是外面却不同……”“郑淑明姐姐和任媚媚会主那里,再想办法调动一点兵源,虽然上战场不足。 但是守城应该可以的。” 云玉真小声建议道:“娘子关有险可守,他们那些训练不足的士兵帮忙运石和准备后勤工作还是可以的。” “诸位妹妹有办法。 我很放心,相比起来,我更担心夫君!”卫贞贞微微一叹,道。 “贞贞姐姐不必担心,有夫人在呢!”青青连忙安慰卫贞贞道:“夫人在他身边鼓励,又有杜总管和宋二爷宋三爷他们在帮他,他一定能够战胜颉利的!”喜儿也给卫贞贞递过一杯香茗,乖巧劝道:“还有那个婠婠魔女伴着公子,公子不会有事的。” “我们会尽快赶去的。” 白清儿与闻采婷自门外而进,笑声如银铃般悦耳,道:“我们阴癸一门,将会在明天起程前往,大家不必太担心,想想给他带点什么更好。” “我才不会去救他!”翟娇也有门口挤进,大声吼道:“我那么一点兵马,根本不够颉利塞牙缝,所以我捡个软蛋捏捏,我随小黑妹去守娘子关好了,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守住了娘子关,那么就得用上我的暴君霸五龙翟娇的名号!”“娘子关改名叫暴君关?霸王关?”独孤凤一听差点没有笑得倒,小手连晃。 “我想过了!”翟娇大吼道:“关下那片就叫做‘女霸五守护之’,管叫日后的贼子听了也心寒!”“娇娇你还是留在洛阳吧!”能把自号暴君霸王龙的翟娇翟无瑕大小姐叫做娇娇的,只有卫贞贞一人,她听了翟娇的大吼之后,温和轻柔道:“你心性太暴躁,容易受人言语挑拔,不是守城的合适人选,你打仗又喜欢冲锋陷阵,我实在担心你呢!”“贞贞姐,最多我答应你绝不出关,任那些贼子说什么,我就是不出关,好不好?”翟娇敢冲着任何人大吼大叫,包括徐子陵也敢大吼,但是面对卫贞贞,却非常的乖巧听话,声音都不敢稍大声一点。 “楚楚有话想说。” 楚一直静静不语,忽然小声有如蚊蚋般说了一句。 “是跟夫君有关的吧?”小公主最是知道众女是什么脾性,她跟每个人都很熟,嘻嘻笑道:“你给他做了衣服?想给他捎去?”“不是。” 楚楚带点害羞摇头,小螓首低垂看着脚尖,绯红着小脸,道:“我想,如果,如果琴心小军师驾着战鹰去见公子时,不如把石大家给带去……”“为什么?”沈落雁一听,目中异彩连闪。 似乎有些明悟,但还是代众女问道:“你觉得夫君见了青璇大家会更加高兴?精神更加奋发?”众女中也有不少人似悟非悟,都看着楚楚,等着她的真正答案。 “楚楚想,公子看见了石大家自然高兴,但是邪王如果知道了……”楚楚小声道:“他也会去助公子一臂之力的。 他应该会看在石大家的脸上,去助公子……大家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楚楚说错了吗?”楚楚一看众女的目中露出炽烈的光芒,胆怯疑问道。 “不是。” 小公主飞奔过去,抱住楚楚就亲。 然后又欢喜道:“这是天下第一绝妙的好计!但是得由你去跟青璇大家说,如果你去跟她直说,保证能行!楚楚,你真是太聪明了……今晚我们一起睡吧!”小公主前面的话让众女大为赞同,但是最后一句,却差点没有让小公主放倒在上。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龙泉城外的河道,扬起千帆。 徐子陵的水军,联同江淮军和宋家水军的船队,缓缓逆流而上。 一艘巨大无匹蛟龙级别战船为首,几乎无法通航龙泉城外特意疏导过河道,浑身钢铁覆体。 驽床遍布船体之上。 那船道的龙头张牙舞爪。 几欲择人而噬。 巨桅直指天指,有如天神之臂。 看着这一艘钢铁巨舰在河道逆流而上,就连极远处带兵遥望的颉利,也禁不住吁了一口凉气。 幸好不是水战,否则东突厥再多狼骑,也会让这艘钢铁巨兽吞噬掉。 难怪华夏军的水军天下无敌,颉利无法想像到,世间还有可能比这种钢铁巨舰更加强大的船只。 大隋的五牙巨舰能装八百人,横扫天下,但是若与这钢铁巨舰一比,就像个六岁的小孩子相比成年男子。 船体几乎迫落整条河道,但是却能裂水而行,速度虽然不快,却毫无呆滞和笨拙之感。 只有一咱让人敬畏的巨大,还有坚实。 颉利再看向钢铁巨舰后面两条小船,极狭长,船体与钢铁巨舰相似,但是小型许多,船上也有数十具床驽,森森如凶兽之牙。 它们速度似乎很快,因为钢铁巨舰走在前头,只能在河道中作蛇形前进,来减缓它们的原来航速。 颉利看得眉毛一跳,他锐目看出了点门道。 如果在大海之中,遇上最可怕的敌船,可能不是那艘钢铁巨舰,而是这两艘狭长小战舰。 突厥人之所以强大,在于马背上长大,精于骑射,来去如风。 如果减去马匹,那么战力并不一定就比汉人或者别族的人更强。 也就是说,突厥人的强大,完全强大于速度之上。 相同道理,如果水军相接,那肯定是速度更快的船只更占优胜。 即使打不过,速度快的船只也可从容逃脱。 若是反过来,速度慢的船只战败,相信只有死路一条。 颉利看见那两艘狭长战舰的灵活和速度,完全打消原来伐木为筏,靠近对方船队登船作战的计划。 在对方拥有如此大型钢铁巨舰和那灵活的狭长战船,如果用木筏围攻,那相信只会是给对方送下酒菜。 再后面的,是宋家的楼船,同样巨大无比,但是稍显笨拙,速度也慢上许多。 近百艘大小船只过后,也有一些小型的狭长舟,上面完全没有帆,只有以人力划动作为前进的动力。 颉利特意看了一下,发现这些小舟速度也不错,而且极其隐蔽,看来是用来登陆和偷袭而造的小舟。 数十士兵一只,以单桨左右齐齐划动,小舟一冲一冲逆流而上。 最后,又是两只狭长战船,它们远远跟在大队的后面,看来身兼护卫之职。 其中一艘船首之上,站立着一人,白衣飘飘,如碧落的天人谪降。 “徐子陵!”颉利轻哼,一拂金袍,策动座骑,直向徐子陵那边奔驰而去。 他身后的金狼军亲卫们,登时数千人策骑相护,漫山遍野涌护而来……跳至 第八百二十九章 华夏水军 第八百二十九章 华夏水军“徐公子!”颉利的扬声大笑道:“久闻华夏军徐公子之名,颉利真是如雷贯耳,只恨生平未谋一面。” “颉利大汗!”船首之上的徐子陵微微拱手,作汉人礼,不卑不亢回声应道:“徐子陵再怎么闻名,也不及颉利大汗,在汉人之中,即使是夜啼的三岁小儿,也知道颉利大汗的威名。” “想不到我颉利还有止夜啼之用!”颉利哈哈大笑,道:“昔年有张文远威镇逍遥津,以八百之众破敌十万,成为江东小儿止夜啼之人。 今日想不到我颉利也有此威德,真是颉利之幸!话说回来,徐公子在我们塞北各族的名声也不差,只要是男子,无不深恨,只因徐子陵的风流尽夺我们大草原女子的芳心。” “本公子年少轻狂,一身风流,不足为世人所笑,也是正常。” 徐子陵也哈哈大笑,道:“不知颉利大汗何故到龙泉此?”“徐公子又何故来到燕北苦寒之?”颉利反问道。 “在战神殿,龙泉国主拜紫亭打伤我属下,又抢夺我宝物,本公子特来讨还。” 徐子陵看着岸上的颉利,举手停船,轻笑而问道:“不如龙泉国主拜紫亭有没有打伤颉利大汗的手下,抢走大汗的宝物呢?”“那倒没有。” 颉利驻马于岸,大笑摇头道:“主要颉利不像徐公子,有许多宝物让人抢夺。” “颉利大汗来此是为何事?一不寻仇。 二不夺宝,大汗不来渤海国来喝喜酒来的吧?”徐子陵奇问道。 “渤海国有何喜事?怎么颉利不知道?”颉利反问道。 “渤海国当今粟末女族长宗湘花嫁给我徐子陵为妻,我特意带了大批聘礼和人马来接她过门,颉利大汗连这也不知道?”徐子陵淡淡道。 “颉利只知道渤海国的龙泉上京正让契丹马贼洗劫,为了打压契丹人在燕北的暴行,本汗在受到渤海国主拜紫亭的求援之后,特意千里而来,希望可以一解龙泉之围,万万没有想到华夏军的徐公子竟然有如此的喜事。 回去之后,一定给徐公子送上薄礼,以表颉利的一份小小心意。” “龙泉上京竟然有契丹马贼在洗劫?”徐子陵微微一哼道:“看来本公子要尽快进城,将我未过门的妻子宗湘花接到船上才行。” “前面契丹马贼据着小龙泉石堡,徐公子在进城之前,或许需要要先跟他们打个招呼。” 颉利大笑道。 “本公子虽想跟他们打个招呼,但是时间有限。 更希望他们来到我的面前,与我打招呼!”徐子陵哈哈大笑起来,道:“想必他们在跟本公子打过招呼之后,就会终生难忘!”“吉利也有同感!”颉利回拨马头,侧身再看徐子陵一眼,道:“在颉利离开之前,再次祝徐公子新婚快乐!”“谢谢!”徐子陵轻哼道:“如果本公子的婚事受延,那么会用些东西来染红这个大来向未过门的妻子表示歉意的。 反正新婚大喜,红一些也是好事,本公子绝对不介意天红红湖红城红,只要契丹马贼或者别的什么人胆敢阻挠,本公子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徐公子不愧是一个好丈夫!颉利佩服!”颉利听了,眼皮轻跳,锐目有寒光一闪,但脸上马上就换成是豪迈之极的笑容,哈哈大笑道:“先行别过。 改日再过向徐公子讨一杯喜酒来喝!”随着他的大手一挥,千军万马纷纷而动。 发出阵阵轰轰隆隆的雷鸣,万蹄捣,声势有如山崩,又有如巨洪垮堤,潮水般向远方而去。 策骑到极远处,颉利又回头看了徐子陵一眼,然后率众向平线上奔驰而去。 徐子陵冷冷看着这万马奔腾的气势,久久不语。 他的身后闪现宋智宋鲁,还有杜伏威等人。 “这个颉利牛气啊!”杜伏威哼道:“单单是行动如一来去如风的护卫精锐就过万之数,他似乎在玩什么把戏,倒不像是来示威而来。” “他看来很擅长我们汉人计策,而且说话也很有汉人的味道。” 宋智捋须沉凝道:“他必有汉师!”“难怪赵德言那么狡诈的人,投在他旗下多年,也玩不倒他!”徐子陵哼道:“这个颉利简直比普通的突厥人聪明一百倍,比起许多汉人还要狡猾,以他的强大势力,还知道隐忍,的确是一个劲敌。 我多次言语相挑激他,但是他却毫不在意,他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代枭雄!之前以为他接纳魔帅赵德言是养虎遗患,但是今日一见,却觉得他是有意纵容赵德言来转移世人注意的,以前真是有点小看他了!”“如此看来,我们与赵德言之间,也可有某种利益所归。” 宋智淡笑,道:“颉利有能耐,有利有弊!”“魔帅赵德言,堪比毒蛇,根本就不能真心合作。” 宋鲁提醒道:“子陵,若非常时刻,还是不想为好!”“放箭……”石堡灯塔,还有箭楼,墙垛上,无数的契丹人冒现,张弓搭箭,在几名首领的指挥之下,向蛟龙战舰射来火箭,三千人不止,在水道侧面,在箭塔垛上,齐齐射出一阵火雨,漫天而下。 水道下面,也浮有杂乱无比的浮木,杂物,希望可以借此来阻住华夏水军船只的通航。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相信契丹人还会把河道填成浅水。 “可笑!”刀剑狂人跋锋寒。 蝴蝶公子阴显鹤,龙卷风突利三人闪现蛟龙号船首,无视漫天飞射而下的火矢,冷冷一笑。 无数的火矢射在甲板之上,发出‘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的杂响,无一刺入,而部分射在巨帆上的火矢,非但没有对破入,而且也无法燃烧那些古怪的巨帆。 一连三波箭矢,除了只在甲板面上遗下大批杂七杂八的燃烧残箭之外,根本就毫无作用。 契丹人惊呆了,还有烧不着的船帆?这一仗,那该如何去打?有人搬来小型的投石车,十几架齐发,抛出人头大小的石块。 数块坠入水中,数块击中船帆。 一下闷响即滑坠甲板。 毫无作用。 仅有两三石抛中甲板,发出金铁之响。 那些人头大小的石块,砸得粉碎,极其勉强在上面砸出些许的擦痕。 连发三波抛石,对方的大船竟然丝毫无损,只在甲板上增加些石头渣子。 契丹人惊呆了,这艘大船简直比得上龙泉上京的城墙,想用简陋的投石车在它的上面砸出什么效果,还不如用石头将它压沉更快些。 在他们惊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蛟龙号的船首龙头缓缓直立起来,在里面数名水兵的操纵之下缓缓转向右侧的箭塔城垛。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一股长长的火舌自龙头喷射而出,隔着二十多丈的空间,如同火龙般烫烧向上面的契丹马贼。 因为不知道有如此一着,十数个契丹马贼登时变成了火人。 数人惨叫着坠江,又有在城头上乱滚,衣物皮肉让喷射的油脂烧得滋滋作响,一个个有如火人般在城头上滚来滚去,嚎叫连连,惨不忍睹。 喷射出数道火舌之后,那龙头又瞄准一座箭楼,以火舌定住,不再横移扫烫敌人,直接焚烧。 箭楼里走迫不及的人惨叫,纷纷跳水逃亡,而周围的契丹马贼急急逃遁,意恐不及,在这种火龙烫烧之下,根本就不人力可以抵御,只有让火舌尾焰扫过,那么就算衣服不曾着火,皮肉也烫得纷纷下掉,无数让火舌扫中的人齐声哀号,少数浑身起火,多数皮肉烫伤……不知何时,船舷右侧的床弩也缓缓升起,露出大半弩床,里面有人将长矛一般的弩枪装上。 “啸啸啸啸啸……”数十支弩枪射上城垛,中者无不洞穿,仆不起,少数弩枪连穿两三人,这些弩枪的威力恐怖如斯,让契丹马贼们轰然而逃,但是,弩枪发射的速度竟然超快,在他们还没有哄散之前,又有一波弩枪飞射而上,在人群中溅起团团血花……“到我们发威了!”跋锋寒一看弩枪三波已经过,飞身于巨桅之上,再由巨桅借助高度,飞射向远处的城垛,阴显鹤紧随其后,先是运掌将跋锋寒送上城垛,再接应突利,旋身将突利掷向城垛。 等下坠数丈,阴显鹤射出飞索。 跋锋寒一记血狱斩杀掉面前的契丹马贼,轻松接应阴显鹤的长索飞渡。 船上的华夏军士兵没有他们的绝世轻功,但是他们有绝妙的器械。 数十人搬出几具器械,十数人书门户一端,运用杠杆原理,将早就站好的人弹射上城垛。 临城上空,那名士兵背后打开怪伞一把,缓缓下降城垛,一边从容用手弩射杀正在逃亡的契丹马贼。 数十名精锐士兵通过这种办法,弹上城垛,尾随着跋锋寒他们一路向早就心胆俱裂的契丹马贼杀去。 大船之下,数十只冲锋舟,随着船首的鼓点,大声呐喊。 强健的臂膀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冲锋舟箭矢般疾驶向前,一待越过蛟龙巨舰靠向石堡,所有人飞速登岸,在河沿的石壁之下,先到的数十人,以身体架设起一道斜阶,配合默契无比,后面的战友,几乎丝毫也不受到石壁攀爬的影响,一个个踏着他们的脊背,飞速上岸,同时大声喊杀着向岸上的敌人冲锋而去。 “兄弟们……冲啊!”形成斜阶让同伴踩踏而过的华夏水军齐声大吼,气冲斗牛。 数十人用身体支撑的斜阶,足足可以供数百人踩踏而上。 等最后一批同伴上岸,再伸手来拉他们时,有些人的肩膀脊背,早已经是血肉模糊血染重衣了。 契丹人之中,一个脸上戴着黄金面具手持大镰刀的怪人,如同黑夜的蝙蝠一般,发出嘿嘿嘿的怪笑,极速离去,直向数里之外的龙泉飘射。 数名在他面前疯狂逃离的契丹马贼,让他追上,连人带马,统统一斩两半……跳至 第八百三十章 我不会死 第八百三十章 我不会死在华夏军水军攻占小龙泉的石堡之时,巨大的蛟龙号又在缓缓前行。 十数条小船由后而上,将积木浮渣之类的打捞干净,又以长索测定水深,挥动小红旗让蛟龙号与船队通过。 船队后面的水军,江淮军与宋家子弟,也纷纷派出最精锐的水军参与石堡的攻击战。 两千多契丹马贼残余部,早就溃败,撤逃出石堡。 华夏军的水军士兵们没有全部正面接敌,很多人架设起箭岚之阵,用雨点般的箭矢,将逃亡的契丹马贼统统射到。 少量精锐手持斩铁刀,随着将校屠杀着毫无战意的契丹马贼。 纵然有少数高手,也早让刀剑狂人跋锋寒他们吓得夺路遁逃,不敢迎接。 跋锋寒与阴显鹤两人一左一右相互配合着杀出,手下无一招之敌。 两条雪花之路在两人的刀剑之下绽放,龙卷风突利紧随其后,但是他的伏鹰枪,却几乎没有能够抢过敌人,多半是捡拾杀掉几个漏网之鱼。 早在与拜紫亭盖苏文他们交手之前,突利就知道跋锋寒他们与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本来以跋锋寒的功力和所学的功法,就已经在突利之上,加上跟着徐子陵多次大战。 积下的杀意更是让人森寒。 自战神殿出来,跋锋寒与武尊毕玄大战不死,心境和武功又进一步。 待高句丽战事结束之后,跋锋寒与阴显鹤又得徐子陵传授《皇帝御世诀》,虽然突利也有修习,但是本身功力不足,难以和跋锋寒和阴显鹤他们相提并论。 跋锋寒与阴显鹤又得到徐子陵赠与的和氏璧能量,能够以真气简单铠化保护要害,更是远胜无法以真气凝化实质突利。 突利没有嫉恨跋锋寒与自己的不同。 相反,他很明白,自己现在与徐子陵还只是朋友。 像兄弟一样的朋友。 但是跋锋寒与徐子陵不同,他与阴显鹤一齐随他出生入死,已经超越了朋友,而成了真正的兄弟。 突利他想在宋道师、跋锋寒、阴显鹤这三个徐子陵的兄弟之中加进来,就必须付出足够的真诚和努力。 虽然大家不说,但是突利也知道,他现在与徐子陵之间的友谊。 甚至还比不上那个游戏花丛喜欢吟诗作对调戏小美人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天下之局,瞎子也能看得出,如果不是东突厥颉利和李唐两方,就是徐子陵的华夏军一统天下。 突利看的很清楚,颉利与李渊已经雄风不再,而李世民与徐子陵两人却如日中天,他们两人都有足够年轻,都拥有足够的魅力赢得士兵们和子民们的拥戴。 李世民虽然也是突利的朋友,却也只能是朋友。 但是徐子陵却不同。 他可以成为兄弟。 华夏军一日千里的进境,加上新奇百出的武器和战法,已经大步走在世人之前。 赢尽一切先机。 如果徐子陵无法一统天下,那么突利根本就不相信还能有谁能够统一天下。 即使华夏军不出战,就是让别的势力来攻,也没有人能够啃下华夏军的一寸盘。 洛阳、襄阳、彭梁、扬州等城。 就算让别的势力进占于内,相信也不会有一个百姓支持。 特别是洛阳,里面子民不是支持,而是一种疯狂的信仰。 他们越来越发觉自己的主公就比梦中的皇帝还要完美,还要体贴民意。 这个会带着大家游春泳减肥又会亲自下场打球与大家一起娱乐的徐公子,简直就像他们的子侄、兄弟或者兄长般亲切,这样的主公,这样的皇帝。 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 所以,无论世间任何势力想在洛阳渗透一点。 相信最大的可能不是成功,而是会让狂热洛阳人那种信仰般的拥戴同化掉。 华夏军的军队,没有人会怀疑徐公子所作的决定。 无论对错。 纵然没有的理由,让一个士兵去杀掉某人,或者血战冲锋,那么他也会毫不迟疑。 只要是徐公子的命令,那么就会得到马上的执行。 突利看见石堡下那数十名士兵用血肉之躯做成的人桥,几乎要落泪。 他不是轻易让人感动的人,但是他没有看过自己的士兵会俯下身子,给别人做垫脚的人桥,让别人踩着自己的饿身躯冲上去,杀敌来夺取战功。 如果决死冲锋,这一点黑狼军没有问题,可是要他们给后面的同伴做一道人桥,让同伴踩着自己的身躯杀敌,相信还没有这样的黑狼军。 这样甘愿自我牺牲的士兵,才是世间最强大的士兵。 突利看到那数十名让同伴踩的伤痕累累血迹迹的华夏军士兵,他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拥有这种甘愿牺牲自我士兵的华夏军,是世间最强大的军队,他们最终会打败强敌,征服天下,这将会是必然的。 让我,也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吧!突利一声暴喝,举起伏鹰枪,飞掠上前,一枪正将一个华夏军扑到在上准备以手扼颈将他掐杀的契丹马贼挑飞半空,救下那个年纪很小还是满脸稚气的士兵。 突利将那个士兵拉起来,那名士兵刚在鬼门关打了一转,颇带惊吓,神魂未定的喘着大气。 禁不住大笑,突利冲着他道:“你跟在我的身后吧,你这么小上战场,真的……啊。 我们呢并肩杀敌,这样说你也许好受点!”“谢谢大汗,我自己就可以……”那名年轻的士兵带点不好意思的道:“公子说过…他说我一定会有出息的,还会成为将军……我自己就可以杀敌,谢谢大汗……”“你如果能在这一仗活下来,日后像没有出息都难。” 突利大笑道:“你年纪那么小,怎么跑来的?”“我本来是两位傅主母的陪嫁奴隶,父亲是高句丽的叛军,让傅二主母所俘虏。 但是两位主母赦免了我们全家。 说华夏军没有奴隶,还让我们回去好好生活……”年幼的士兵跟突利猛冲,一边微带气喘道:“我们全家都很感激,后来就让我做了傅主母的陪嫁卫士,等公子来高句丽与主母成亲……就随水军一起来了,虽然我不是正式的华夏军士兵,但是我很勇敢的,我一点儿也不怕死,公子也说我不会死……”“打仗谁不会死?”突利失笑道:“不过你们徐公子说什么总是神奇无比。 说不定你真的不会死。 哈哈!”“我也知道是公子安慰我,但是也觉得很受鼓舞!”年轻士兵看见突利运枪如飞,连杀数人,转眼间其他华夏军的士兵涌来合流,个个如狼似虎,契丹马贼非杀即俘,更是没他什么事了,不由带点失望,道:“我还一个人都没有杀……”“你还年轻!”突利让他弄得轰然大笑。 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再次谢谢大汗救我一命,队长叫我了,我得去集合……”年轻士兵给突利鞠一躬。 向远处一个黑大汉士兵那边跑去。 “喂,小子,你叫什么?”突利觉得这个士兵挺有意思的,冲口而出问了他名字。 “我……我叫高舍鸡。 名字不太好……”年轻士兵回头带点腼腆道:“但是公子他说我这名字是一个好名字,不要改……他还说,如果我以后生个儿子,就叫高仙芝,他就一定能成为天下闻名的大将军……”“你以后也能成为一个天下闻名的大将军!”突利爆笑道:“只要你这次大战不死!”“我不会死的……”年轻的高舍鸡想突利扬扬手,转身跑远,又回头大喊道:“公子说的……”小龙泉迅速攻击,华夏军并没有占据这一个港口。 而是一把火烧掉所有能焚毁的东西,再撤回船队沿河而上。 进入镜泊湖。 于火光熊熊之中,小龙泉石堡不断坍塌,而河道之中的华夏军船队,则缓缓有序驶向镜泊湖。 此时,站在船首应分而立的,正是华夏军之主,徐公子。 他一挥手,按倒在岸沿近百契丹马贼,让华夏军的士兵尽数斩首,人头滚落河中,血污染得河沿一片赤红。 徐子陵振臂,运气让声音传递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道:“所有华夏军的士兵,江淮军的友军,宋家子弟们,我们在此,再不是三家不同的战友盟友,而是亲如一家的兄弟。 我们的生命,需要兄弟守护,兄弟们的生命,也需要你们看护。” “我们有无数强大的敌人在前面等着,也许有些人会战死,永远也不能回去。” 徐子陵沉声道:“但是我们战死的英魂,会受到后世千万年子孙感激和传颂。 是你们,将幸福、和平、无忧这些,于敌人的手中,抢回来,再传给他们,让他们千年万年也不再受到欺凌,压迫、奴役。” “我们可以身死,但是我们的魂魄永在。” 徐子陵声震天,轰响的每一个士兵的耳中,道:“我不知道你们中间谁会战死,但是,我会与你们一起战斗,哪怕只剩下一个人,我也会和他一起战斗。 我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士兵,因为,你们都是我徐子陵兄弟!”“誓死相随,身死魂守!”阴显鹤振臂高呼。 “誓死相随!”“誓死相随……”登时,千万个声音合流如一,响彻云霄。 极遥远处突厥军营小木楼哨位上立着金狼军之主颉利,他远眺着华夏军的点点白帆,听到远处隐隐传来闷雷般的呼喊,他的眉头不由轻轻一皱,口中轻轻吐了句:一柱香的时间,就攻下了小龙泉,甚至连赵德言也打跑了,这场战事越来越有趣了……跳至 第八百三十一章 顶风尿尿 第八百三十一章 顶风尿尿娘子关。 数日血战,刘武周的大将黄子英与黑狼军列都那穷极一切的攻城办法,也不能攻击这一座早就让鲜血染红了的娘子关。 在关城上面,有着最坚不可摧的士兵,华夏军的士兵,还有李秀宁的娘子军。 除了李秀宁之外,还有华夏军的‘双刀死神’陈死和‘霸王枪’杨静石两人也让城下的敌人头大三倍。 这两个华夏军的精锐死士,自血战开始,从来就没有下过关。 他们杀人如麻,站在城关之上,简直比城隍庙里的牛头马面还要让人心寒。 在他们的身后,同样还有一群血染全身的士兵,个个凶神恶煞,有如猛虎,几欲择人而噬。 没有人能够想到人的潜力竟然能够达到如此恐怖,数天不间断的攻击,数倍的兵力,所有的攻城器具一并俱全,城下除了有最骠悍的黑狼军士兵,还有最狡智的统帅,刘武周除却宋金刚之外的另一个臂膀,大将黄子英,但是,就在如此的条件之下,数万大军竟然无法撼动分毫。 娘子关的城头,他们一遍又一遍登上,又一遍一遍让敌人驱赶而下。 无论白天强攻还是黑夜偷袭,娘子关都屹立于前,有如一个巨人,阻住了大军南下的脚步。 血战数天不息,但是城关上的华夏军,依然没有一丝的动摇。 相反,他们挺立于城头的身影,却高大如山,让城关下的攻城士兵,心底产生一种不可摧毁的感觉。 战鼓又一次擂起,刘武周的士兵与黑狼军,还有东突厥游牧狼骑,又涌向那个血红的娘子关。 箭矢早就消耗大量,再也经不起毫无目标的抛射,而且华夏军有着良好的掩体,也毫不在乎。 而投石车攻击娘子关的石头,也早就挖光,或者已经堆填在城关之下,压着无数的尸体,投石车摧毁不了娘子关。 反倒让敌人送去砸顶的石块。 冲车和挡箭铁牌车也没有用了,娘子关上,只要能扔下来的东西,都早就扔光了,更别说箭矢。 娘子关,只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人。 华夏军的士兵。 黄子英与列都那多次商量,终于定了一条以本伤人的毒计,攻击又开始了,无数疲惫不堪的士兵由后军的亲卫团驱逐,沙哑呐喊着,挥动开口向前冲。 随着断折又修复的云梯,涌向娘子关。 “华夏军的士兵们,敌人又来送死了!”李秀宁现在声音沙哑,一脸疲倦,她的身上血污处处,本来的银甲破损不堪,手臂肩膀多次受伤包扎,但是她眼睛仍然坚定。 极力提高声音大喊着:“我们并不孤单,我们还有三千五百多个兄弟,即使我们战死,也可以用我们的血肉守住娘子关,也可以堵死这些贼子南下的道路。 我们的背后,援军正在前来,只有我们坚持,那么最终倒毙在城关下的,必定是敌人!”“坚持……”华夏军的士兵振臂高呼,轰然而应。 他们之中,再没有能找出不受伤的人。 他们之中,再没有能找出不浴血浑身的士兵,他们很多人的兵刃都破崩折断,但是,也无损杀敌的信心。 “杀啊……”陈死与杨静石两个小校尉带着华夏军的士兵冲向云梯,向攀爬上来的人杀去。 数十架云梯缓缓迫近,重重靠在城墙之上,不少刘武周的士兵还没有跳上墙头,马上让华夏军斩杀下去。 石头在关于积了一层,形成了一个斜坡,无数的外族士兵弃马,汹涌而上。 更多的士兵将楼车推近,将士兵运送而前,登上墙头。 论人数,刘武周与黑狼军他们的联军远在华夏军之上,但是华夏军独占利,据高而守,士兵用命,上下一心,虽然攻击一再,但无为受挫而回。 酣战一阵,双方士兵皆觉得筋疲力尽,难以支撑。 只当大家等着惯例的金钟敲响,准备闻金收兵之时,一阵最骠悍的黑狼军士兵策骑而来。 他们不分敌我,向城头上抛射。 刹那近千箭飞抛上去,积出一大片死亡的血花。 一连三波,几乎城关上能够站住的人,只剩下零零星星的人,放眼过去,不足两百。 城下的刘武周士兵几乎马上崩溃,他们想往后撤,可是却看见了黑狼军士兵和亲卫军们的雪亮弯刀。 “冲!”黄子英大喝道:“冲上城头者,赏十金!到得李秀宁人头者,赏百金,封千户侯!若临阵脱逃或者哗变后退者,杀无赦!所有人都给我冲!”黄子英这一记‘以本伤人’阴招使出,华夏军倒下血泊者无数,当然所有攻上城关的刘武周士兵,游牧狼族们,也一个不存。 陈死身上数箭,面容狰狞大骂道:“老子还没有死,想上来送死,老子成全你们!”另一个校尉杨静石身上数十箭,几乎刺猬,他身后数个华夏军却在他的保护之下,安然无事。 他缓缓在面上爬起来,拄枪而站,他身上鲜血奔流,中箭累累,但仍然活着,让人惊骇之极。 他的手中,拿着两个黑乎乎的小圆球,这是校尉级以上才有的‘霹雳弹’。 “我来……”一个身中两箭本来倒在血泊中的华夏军士兵,挣扎爬起来,摇摇晃晃过来抢杨静石手中的‘霹雳弹’。 杨静石虎臂一挣,让那名士兵几乎没有倒,他扶住杨静石的手臂,支撑着,口鼻喷着血星喘息道:“杨头……我不行了……让我也威风一把……求你了……”“你***给我活下去……老子中了几十箭,还能杀敌,你这点小伤算个屁!”一向沉默寡言的杨静石额头青筋暴起,眼睛赤红而喝道:“把他拖下去,马上!”“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那个士兵死抱着杨静石的手臂不放。 哀求道:“求求你,我只剩下最后一点气力了……让我威风一把,杨头,回头告诉我爹妈,我没给他们丢人……我小时是孬种,但是长大了,是个英雄!”他抢过杨静石手中的一颗霹雳弹,冲向城头,临在边沿。 又回过头道:“让公子给我雕像一个,不求全身,能我这张脸就行……要不行,能有个名字也行……”一杆枪刺在他的身上,一个自云梯攀上的精锐亲卫手持长矛。 将他站在墙沿的身体刺穿。 那外士兵中枪,吐血不止,但是却在痛苦中露出古怪的笑容,口中鲜血滴洒,道:“妈的……老子……死了还能留个……名,你***……算个屁……”他顺着枪杆,让枪尖透背而出。 扑向那名精锐亲卫,与他撞在一起,然后一起堕落城墙之下,于人群最密集的方。 他脸上最后的表情似乎痛苦之极,又似乎舒畅无比,于爆炸的火光中,闪现……“轰隆……”一声巨响。 整架云梯断折炸飞,无数血肉与肢体飞溅于空。 激起一朵巨大的血花。 刘武周的士兵个个在震耳欲聋的爆炸中翻滚,就是黑狼军的骠悍狼骑,也吓得面无人色。 列都那带着亲卫冲前,斩杀数十个溃逃的士兵,才又迫使大军继续进攻。 “全军冲锋。 否则杀无赦!”黄子英挥剑策马,一边斩杀畏缩不前的士兵,一边大喝道:“拿下面前这座娘子关,那上面已经没人了,只要你们冲上去,就一定能够拿下!冲,给我冲!”“来吧,下一个是我了!”杨静石大喝,然而身后的陈死却夺下他手中的霹雳弹,收入怀中,哼道:“秀宁公主有令,杨静石校尉必须坚守到援军前来,不论何种情况,你都必须坚守城头,你敢违抗军令?”“公主……她还活着?”杨静石一听,惊呆了。 “在那!”陈死指向城墙的另一端,李秀宁肩膀中箭。 但是依然手持宝剑,伫立于墙头,在她的身边,只剩下三句浴血浑身的女亲卫,却依然坚守在她的左右。 不时,有中箭的华夏军士兵挣扎爬起来,摸索着上的兵刃,支撑着身体,等候着敌人的攻击。 “华夏军的士兵们,告诉我些贼子,华夏军的士兵是不是可以打倒,我们的信念是什么!”李秀宁竭尽全力大喊道。 “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有我城在……”随着呼喊,越来越多的华夏军士兵挣扎爬起,尽管个个身上带箭,但是依然杀气腾腾。 渤海国,龙泉上京。 华夏军的水军并没有一丝的迟疑。 他们绕过河道,进入镜泊湖。 于金狼军和契丹室韦人的注视之下,三条小龙号带着数十条小型战舰迫向龙泉城的一侧,城里的契丹室韦人等不及他们靠近,就万箭齐发,于天空中布下一片箭雨。 又早有搬来投石车,向小龙号远远投掷石块,但除了极个别的石块之外,绝大多数落下湖中,毫无效果。 箭雨虽然可以迫使小龙号不得靠近,但是却无法阻止它们来回的绕行,寻觅战机。 在水中,船只来去自如,但是水沿的城头,却是固定之墙。 终于要相隔皇城的一角,那里防御边最弱,投石车也攻击不到,华夏军的三艘小龙号,展出来血红的旗帜,似乎要宣布战事的开始,一艘小龙号的船首,刀剑狂人跋锋寒与蝴蝶公子阴显鹤伫立于船首,狂人撤下背后的穿云弓,张弓搭箭,相隔数百步之遥,劲如霹雳,一箭将城头的士兵射下一人。 “嗖……”另一艘小龙号的船首,踱出徐子陵与杜伏威,徐子陵也以追云弓射出一箭,却是将城中的一面旗帜射下。 两人的神射,引发士兵的喝彩,隆隆作响。 “士兵们……”徐子陵作出似乎要攻击的手势,让城头上的人心中一阵阵抽紧,然而这个徐公子却作出一个近乎无赖的举动,声震全军,道:“为了表示我们的鄙视,我们一起解下裤子,朝这帮没种而龟缩在城里的王八蛋尿尿!注意,别露太多,省得吓死了那些没种的契丹马贼……”徐公子的话引发了轰然大笑,但是这一个命令得到了最快的执行,人人都站到船沿,脱下裤子,故意露出自己的宝贝,然后尽情向远方城头的契丹马贼和金狼军发射,一个个心情舒畅之极……但是城中的金狼军与契丹人愤怒无比,他们纷纷放箭,但是发现箭种不足一半便坠入湖,气炸心肺。 “妈的,我们也尿!”一个金狼军将领怒道:“都上城头,给老子尿死他们!”“将军……”一个亲卫大汗道:“我们……我们顶风……而且,他们的箭能射到我们……我们射不到他们……”“……”金狼军将领气得几乎吐血,郁闷得直想以弯刀抹脖子。 跳至 第八百三十二章 男人自尊 第八百三十二章 男人自尊夜,云阴无星,皇城之内,火把通亮。 客素看着面前疲惫不堪的粟末士兵,再看看脸带饥色又尽是惊惶的城中百姓,逃避到这里的平民百姓不足万人,但已经成为守军中最大的负担,缺衣少食,成为另一个不能坚守的致命原因。 在这里个劫掠一空的皇城之内,客素很难想像,以区区不足三千士兵,如何坚守下去,等候救援。 就算徐公子带兵前来救援,但如何对付数万契丹和室韦人,还有不知多少的金狼军?何况,城外,还有颉利的金狼军。 等徐公子带领华夏军击退金狼军,又攻下龙泉城,来救援自己,恐怕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 区区三千粟末士兵,能否坚守到那一天的到来呢?客素不要说安慰士兵,就是自己也安慰不了。 他之所以坚持,完全是因为宗湘花的自信。 宗湘花拥有一种几近盲目的信任,对他的夫君徐公子。 她认为徐公子一定会带人来救她,而且一定可以将她和大家都救出去。 她不觉得几万契丹人室韦人是什么问题,而且就算是颉利,东突厥的狼主,天下所有人惧怕的对象,但是对她心目中的徐公子来说,也不算什么。 徐公子,在宗湘花,简直就是天人一般的存在。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相信他。 这是宗湘花的理由,在这种绝望之下。 这种盲目的信任倒成为了大家的精神信赖,大家害怕死亡,害怕绝望,所以有了一个徐公子作为信赖的救星,倒让大家也很盲目追随信任。 当然,客素看到这一种情况也只有默不作声。 虽然他自己不相信,但是,他不能让大家绝望。 “徐公子一定会来不救我们的!”宗湘花照例给大家鼓劲。 道:“我们今天也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杀掉了好几百个契丹人和室韦人,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我们一定可以获救!”客素看着血染半身的宗湘花,不由感叹良多。 以她一个女子之身,尚来安慰大家,又亲自上阵杀敌,坚守城头。 她尚可如此,难道自己一个渤海国的相国,就只能坐在这里等死吗?“你说徐公子什么时候会来?”有些人担心道:“现在都三天了。 如果徐公子再不来,我们就快守不住了,我们士兵大半带伤,粮食也渐渐吃光,御寒的衣服也不足,卫士长,后面王宫烧成了灰烬,恐怕金狼军与契丹人会分兵来攻,到时我们人手更加紧张……”“是啊是啊……徐公子再不来,我们就守不住了……”“他一定会来的!”宗湘花高举手臂,道:“相信我,他一定会来!王宫烧掉了,我们的斥侯正在寻找有没有秘道,说不定找到秘道,大家就可以离开。 大家再坚守几天,一定可以等到徐公子来救我们的!”“道就算有,也怕烧崩塌了,那场火太大了……”“就是,我觉得现在出去,也是把自己亲自给颉利他们送上门!送到他们的刀子口边!”“反正我哪也不去,这里就挺好。” 无数人在议论纷纷,一看人心如此浮动,客素又大为头疼,本来就是伤残之兵,加上近万平民,聚在一起就够杂的,又缺衣少食,强敌四顾,更是人心惶惶,如果不制止这一股暗流,说不定会在半夜就有人偷偷翻墙逃走,甚至投敌。 客素正准备让士兵们驱散那些惊惶不可终日的平民百姓回去暂时的居所里休息,不能他们聚在一起滋生恐慌。 忽然几个派出到王宫里查探的士兵回来了,一脸的泥灰,但也一脸的惊喜。 “报……报……报报……”几个士兵个个都大喜而回,让客素带点莫名其妙,难道他们真的找到了王宫之内的秘道?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冲到客素的面前,差点收不住步子,客素一把抓住他,他惊喜忘形冲客素大嚷大叫道:“徐公子,徐公子……”虽然这个斥侯兵喷了客素一脸口水,但是客素终于都明白了。 徐公子带兵来了。 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种信任后被肯定的感动,一种绝望中看见曙光的感恩。 说不出有心底里其实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百味俱全,史觉得百感交集。 就连居相国之位的客素,听到徐公子三字,也有一种再世为人几欲流泪的感动。 “在哪?他在哪?”宗湘花冲过来,问。 “我们看见徐公子的大船了,好大好大的船,好多船,整一个镜湖都是……”另一个士兵急匆匆补充道,一边以手势作出相对的数量,手臂伸得大大的,还意恐无法表达自己的亲眼所见。 “我还看见徐公子的军旗了,就像火一样,看了都会烫人……”这是另一位士兵的表达。 “你们谁也没我看得清楚,我看见徐公子了!”又一个士兵马上不服气道:“他简直就像天上的神仙一般……”此时他身边有一个人接口道:“你看见他是不是身高丈八、又三头六臂、眼似铜铃,口像血盆、鼻中冒烟而且嘴里还喷火啊?”“对对对……哎,不对吧?有那么夸张吗?”那位士兵一反应过来,就问身边这人道:“你听谁说的?这么夸张?我看见那个徐公子没有那么夸张,顶多就跟你差不多高,而且样子长得跟你差不多,没有什么三头六臂的……哎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他就是你说的长得天上神仙似的徐公子!”士兵身后有个背着刀剑的威武男子酷酷哼道。 “不会吧?”那士兵一听呆了。 “我长得有点马虎,你不要太失望。” 徐子陵呵呵笑道。 一边接住向他飞扑入怀的宗湘花。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客素也惊呆了,数万契丹人室韦人重重包围,还有金狼军在外,这个徐公子是如何神出鬼没进来的呢?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再去追问这个多余的事实。 众人一看见徐公子真的出没了,不管他是天上飞来的,上遁来的,还是怎么进来的,反正他是来了。 众人齐声欢呼起来,越来越多人发现人群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个个都气势不凡。 不用打听,那个身背一刀一剑的酷毙俊男。 肯定是就是刀剑狂人跋涉锋寒,而那个曾经攻上过龙泉城头让渤海国的描形画像的长腿男子,当然就是蝴蝶公子阴显鹤。 他们两个是徐公子的好友,几乎徐公子出现的方,他们两个都会一同出现。 “客相,你该不是不认得我了吧?”突利打客素们个招呼。 让客素又吓一跳。 “级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黑狼军的大汗,突利!”徐子陵先给大家一颗定心丸吃吃,又道:“我就是宗湘花的丈夫,华夏军的徐子陵,我希望大家可以到洛阳去,那里什么都有,比起龙泉城也毫不逊色。 但是现在因为敌人在外围攻,大家不方便出去。 所以还请大家在这里多呆几天。” “徐公子……”“大家想说什么,我明白。” 徐子陵扬声笑道:“我都已经准备好。 粮食,衣服,还有伤药,兵器,这些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我甚至会派出士兵,过来帮助大家守城,如果你们无力防御的话,粟末的男子汉们,难道你们不是世间最勇猛的男子吗?燕北苦寒之,难道只会出契丹马贼?难道粟末族,只能出一个让我欣喜的宗湘花吗?难道你们连女孩子也比不上吗?”“不,我们能行!”徐子陵面前的士兵脖子粗涨,红着脸大吼道:“我们能行!”“相信我!”徐子陵呵呵大笑,道:“就像我相信你们一样!你们不会受到很大的攻击,你们只需要静静养伤,还有看我和颉利对攻的好戏。 你们看见了我的大船没有?那是天下无双的钢铁巨船,我会用它接大家离开,在打败颉利这处金狼军之主后。” 如果说徐公子的话还不能完全打消所有人的心底的疑惑的话,那么他随手变出粮食,还有衣服,兵器这些东西,就足够让人相信他是天人下凡了。 只要你说需要什么,他就可以变出来。 无数的粮食,还有兵器,弓箭枪弩,在他的手中,当他递增出来,男人们会冲出来,接过。 也有妇人,想上来接近,就像他的妻子宗湘花那样接过他递去的弩箭,但是他的手,会马上变出衣服和食物,放到她的手中,并且温和道:“战斗,并不一定站在墙头上。 你男人们的身后,支撑着他,让他的脊梁骨挺得枪一般直,那么,也是战斗,你煮熟饭菜,来喂护伤兵,也是战斗……你们远远比男子汉的战斗更加伟大,更加光荣,因为你们战斗的对象不是人,而是死亡。” 徐子陵的话让妇人们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伟大,救人活命,自己也可以战斗,甚至与死亡战斗。 “我们不会让死神带走伤兵们的性命!”宗湘花趁机举起手中的弓弩,大喊道:“虽然我们可以同样拿起武器,我们同样有一双手,不比男子汉们差劲。 但是我们愿意把荣耀让给我们的丈夫,愿意在后面默默支持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们的丈夫,是我们的男人……粟末万岁!”“万岁!”这一下,不但是粟末的妇女们,还有男子汉,也轰然而应。 他们的自尊心,在这一刹那,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为了这一份尊重和支持,他们觉得自己热血沸腾,非攀上城头杀掉几个敌人,也不能让自己舒畅起来!“呼……”阴显鹤与跋鏠寒对视一眼,幸好把士气鼓起来了,否则这个粟末皇城,将一天也守御不住。 跳至 第八百三十三章 两女情思 第八百三十三章 两女情思洛阳,西苑。 湖面宁静无波,倒映人心。 小亭子里,栏侧,石青璇独偎坐于内,虽然西苑到处都充满生机,到处都充满生气,阳光明媚,百花绽放。 一池明湖水,更与轻风相约,解识无限风情,但是对于妙音飞天,那份孤独依然,并非是她有意远离人间的凡喧,而是当她静坐凝神,就自然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要将她抱拥入怀的心碎。 那楚楚倩影,那一份孤独,直教人于心,默然叹息。 卿何罪,如此命薄?除却一支玉萧,再无它物相伴。 石青璇静坐无言,她凝神远眺,心神早飞离千里之外,思念着暗暗灼印在她心中的某人。 却不知,身边的一切,为她而灵,而静。 唯恐惊扰了她的思念,她玉足之下的游鱼们,也不敢兴波游嬉。 它们聚于她纤美柔弱的香趾,轻轻吐着泡泡,以最轻微的问候,慰藉着她的心灵。 那些本来在花间纷纷起舞的彩蝶们,成双成对来。 本来正在追逐而戏,来回逗缠,但怕她触景情伤,合翼,静伫于枝头。 纵然扇动彩翼,也轻缓无风,意恐惊扰她孤独的静坐,痴痴的思念,一只只敛翼而停。 楚楚还着大家的希望,正缓缓而来。 她带点犹豫,觉得自己是否会有睦冒昧,虽然想走近一些跟她说说话儿,又怕打扰了石青璇的安宁独处。 “咫尺天涯难近旁,相思半匹机织张;欲言不语双印目,昔日风发少年郎。” 石青璇轻轻叹息,声音带有一种黯然情伤,让人闻之心碎。 因为自身的不同,她眼看着一个个女孩子最终与那个心爱的男子相恋,结合。 最后还夫妻同心,齐齐上阵并肩而战。 就算没有,也定下名份,光明正大与他言笑谈情,不再受心底的相思之苦。 如果他不喜欢她,或者她自己不喜欢他,那么,还没有那么的心疼。 正是因为他爱她爱到了极致,她才更不忍心在这种时候与他作更进一步的相恋。 她不是普通人,不能随便跟他说一个‘情’字。 她是邪王石之轩的女儿。 在她的身上,残留着母亲的影像。 也残存着父亲心底最后一丝破绽。 一旦她欲嫁给他为人妻,那么相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的敌人已经无数,个个强大无比,她不能再给他增加一个邪王石之轩那样的敌人。 爱,有时候不能自私。 虽然那样做,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心疼……“千里相见终有日,相思难近无尽时;咫尺天涯遥相望,牛郎织女恨天碧。 落花流水问卿在,越女浣纱清溪西;梨花带泪忆苦甜。 煮酒青梅催芽枝。 为君一曲两相印,心有灵犀早成痴;结发长生情如丝,执子之手相对泣。” 石青璇又缓缓吟咏,长睫之上,星点雾气涌现。 心与魂颤。 自上一次他为自己作的《相思难近》,再到现在这一首《情牵一线》,无不让她感动,共鸣。 当他冲着她咏颂而来时,她自觉心魂也在颤抖,直想向他飞扑过去,搂着他大哭一场。 爱一个人,是如此的难。 想一个人,是如此的苦。 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好想他,虽然在洛阳或者别处,也有同样的女孩子在想他,可是她觉得,谁也没有比她更思念他,谁也没有比她更加痛苦。 可是她不能那样做,而且就算她现在勇敢冲过去,一直去到他的面前,将他紧紧抱拥,告诉他心底的相思,也不会是时宜。 现在,他正在带着大军与东突厥的颉利十数万大军血战。 男儿挥洒热血的战场,不是儿女情长之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她没有办法给予他一丝一毫的相助,只能暗暗于心底间向上天祈愿。 或者,用萧声寄托自己的祝福,和相思。 石青璇以纤纤玉指沾起香膝的玉箫,轻凑于绛唇之边。 极轻极轻,若有若无,一缕如丝不断的清音,回响于天之间,回响于湖面清风之中,更回响于人的心魂之内。 楚楚虽然并不精通音律,但一听即神醉魂引,不能自己。 她觉得这萧声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像远在天际而鸣。 明明是玉箫之音,却像昆仑玉碎,凤凰清鸣。 就算倾尽所有的语言,也描述不出那箫音所赋予的感觉和想像空间的万一。 有情人,心底顿起共鸣,但觉相思无尽。 婉转凄迷之味,缠绵心头……纵然是无情之人,也会感悟于心,沧然泪下,悔不当初。 不说温柔似水的女子,就是刚猛如铁的热血男儿,于真情之间,也会不复刚强,心底间也会温馨尽占,满腔大男子的刚烈,化作绕指柔情。 萧音没有很大的变化,没有花巧,没有做作,反而极之温柔,抚拂着人内心深藏的郁压,让听者尽悟,不复受天和情感的所限,只让那心头间一片融和,温润。 清淡自若的箫音,像一株小草,偷偷萌芽;也像一股股的清泉,汇聚无间……每个音符,都像积蓄奇妙的感动,令最为叛经离道桀骜不驯的凶徒也难以抗拒心底的颤栗,令最清心寡欲枯灯晚经的僧道也难作壁上观。 最后楚楚完全浑忘了自己出来寻找石青璇所为目的,只静静站在不远的一角,心神俱醉倾听着她的吹奏。 她静静倾听着,静听着那玉指点动之下,每一丝、每一缕从玉管的震荡而出的凤凰清鸣。 自石青璇的箫音之中,楚楚仿佛明白了许多东西,虽然说不出来,但是却在心底之间明悟。 她无法完全能明白石青璇的心事,但是却独有一份共鸣,对石青璇的那一份不敢言明的相思之痛,楚楚她也有一种明悟于心感伤于怀的触动。 这种感觉,与她对他的感觉,虽然不同,但又是何等相似?自己一个穷苦女子,先被送入驿宫做秀女,又让人抢到身边为奴。 自问一辈子也没有任何的希望,甚至还常恨自己生得太过秀气和懦弱。 因为容貌,让人垂涎,虽然不曾受辱,但是脸上却生挨一鞭,青肿半月不愈。 但是纵然如此身份低下的奴婢,却得他如此的厚爱。 天下之美,美不出西苑。 天下之富,富不出西苑。 但是他却以半个西苑,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如果说感动,再不过于此。 楚楚觉得自己一生,价值莫过于此,感动莫过于此。 但是正因为如此。 她更加不敢做除了奴婢之外的任何事,她生怕他对自己深深的失望。 半个西苑换回来的女子,竟然不过如此,她怕他会这样想。 因为相比起他身边的女孩子,几乎每一个都比她更加优秀。 无论是小公主还是沈军师,或者商场主,一个个的身份位容颜都远远在自己之上。 下嫁给他的,不是岭南宋家镇南王的女儿,就是李唐的公主。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婢。 不敢与众位主母争宠夺爱。 她宁愿自己永永远远像现在这样,给他铺床垫被,给他呼来唤去伺候他一辈子,因为就处是这样,也让感到莫大的幸福。 纵然是一个婢女。 但是于伺候他的时候,能够偷偷望他,或者看着他让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体体面面出去工作,就已经让她倍感满足。 “楚楚,你长得还真是楚楚动人。” 石青璇不知何时停下了,带点微笑,回头朝如梦初醒的楚楚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是……”楚楚带点胆怯点点头,道:“石大家的箫音真是动听,楚楚差点把正事都忘记了……”“是不是小公主或者佛缘女她们找我有事?”石青璇在西苑住久了,渐渐与大家相熟,而且还起了很多外号,在私底下,众女都是叫外号,表示亲昵。 佛缘女,就是不喜欢打仗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能够说动四大圣僧的宋家二小姐,宋玉致。 因为宋玉华的原因,宋玉致常常会请石青璇隔一段时间就在远处给姐姐吹奏一曲。 而小公主,多半是请教音律之类的东西。 小公主她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学的,无论那个女孩子有什么特长,只要她有时间,都会跑去学习,比如尚秀芳的歌舞,或者三班的吹奏,还有卫贞贞的厨技,甚至宋玉致她的雕像小技巧……如果不是还不太合宜去找宋玉华,她甚至还准备跑去跟宋才女学书画。 正因为小公主的活跃,所以众女之间才更加亲近,更加贴心。 虽然不是小公主的原意,而是无意的收获。 “不是……”楚楚一听巴怯生生摇头,小声道:“其实……其实……是我找石大家您有事!”“你?”石青璇微带惊讶问道:“你很少会有什么私事,我倒没想到……你是因为徐公子而来找我的吧?对不对?”“对对……”楚楚连连点头,小脸微红,道:“是,是因为……楚楚有些事想对石大家……您说……但是,石大家听了,如果不同意……请,请不要生气……好……好吗?”“我想,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石青璇星眸之内,有慧光微闪,她微微一眨长睫,天颜之容让带点好奇,也带点探询,忽然轻声带笑道:“在我回答你之前,有个问题想先问一问楚楚你,你想不想徐公子?或者说,你喜不喜欢徐公子?”“想……”楚楚好半天,又自眼帘下偷看一眼石青璇,才用蚊蚋的声音回答道:“喜……喜欢……”“楚楚,你如果很想他,很想见他,你会怎么做?”石青璇又轻问道。 “我会请石大家或者师仙子、尚大家、小公主、商场主和宋二小姐你们之中一个人去见他。” 楚楚小声回答道:“如果可以去很多人,那么再加上董小姐和贞贞姐姐她们……因为,她们可以在别的方帮到公子……”“明白了。” 石青璇一听,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楚楚你呢?”“楚楚……楚楚在这里等大家回来就可以了……”楚楚说了半天,没有听到石青璇再问话,不由微抬头去看她,只见石青璇整个人静静伫立,许久,才缓缓道:“楚楚,谢谢你,我忽然有些想通了!看来徐公子用半个西苑换你,实在是值得……”跳至 第八百三十四章 谁敢一战 第八百三十四章 谁敢一战湖心,华夏军的近百条船只链在一起,以铁索相连,上面铺着木板。 外围是战船,或者运兵大船,然后内圈是粮船或者小船,最里面的是一些小舢板和木筏,甚至在船与船之间,还有很多铺出来的道路,铁索相连,锚钩沉湖,船板相铺,巨帆降垂,又在波涛不惊的湖面之上,这些船只上随意行人,简直稳如平。 在三国时期,曹操曹孟德也试过这样做,在赤壁大战时,他曾用这个方法来让水性不熟的北人对战吴国士兵,结果让周瑜派出诈降的黄盖一把火烧个精光,大败而逃。 有名的‘火烧赤壁’就是说的这个历史事件,只要稍闻三国的人,便无有不知。 颉利看见了华夏军这样做,却徒增烦恼,暗叹奈何。 华夏军与当年曹操大军最大的不同是,曹军在江沿边上架设水寨,前部以船组成,后部是陆,牢牢钉死在面上,纹丝也能动弹。 但是华夏军的大船在湖心,虽然以铁索相连,但是它们本身就是勾索,只要拿掉木板,摘掉铁索,那么马上就能回复自如。 另一点,当年的吴国水军远胜曹操的大军,但是颉利现在的尽是马背的汉子。 相反,水性精熟而且水军天下第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华夏水军。 当年火烧赤壁。 用的是诈降,但是换到现在,就连三岁的小孩子也知道什么是诈降,华夏军的徐子陵智计百出,他不想什么阴谋算计别人就偷笑了,就算他肯受降,颉利也不会派人去送死。 而且在湖上,还有四条战船是没有圈连在一起的。 如果能换到那四条狭长战船,颉利宁愿用一万人马去换。 颉利的大军不但没有能对华夏水军实行‘火烧赤壁’之计,倒要害怕华夏军来火烧他们的军营。 金狼军在原来华夏军的旧址上建了一座简陋的军营。 用来抵御和夹击华夏军在龙泉城门口登陆攻击。 只要华夏军无法登陆作战,那么水军再强大也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在别处登陆,那么自然就很难骑马,两条腿是不可能愉得过四条腿,颉利的十数万金狼军有足够的时间在华夏移动之时围追堵截住。 然后以骑军对步兵,就算没有人数的优势,就算不是纵横大草原所向无敌的金狼军,也应该能够击溃华夏水军。 颉利觉得原华夏军的军营非常的重要,他几乎还没有看见华夏水军出现,就已经派人重建。 在镜湖平原,除了肥沃的泥土,就只有湖水。 当然这两者无法兴建营寨,颉利觉得如果在长白山上挖石头或者调配灰浆来兴建,还不如用银子来彻一座,因为这样更容易些。 拥有十数万大军的金狼军,兴建一座木头做的营寨当然不在话下。 仅是两天功夫。 就有一座巨大的营寨,最高的射击塔十丈不止,上面可以站立近百名士兵向下齐射。 大大小上的岗哨和射击箭塔有十数座。 就连颉利也觉得万无一失。 想攻下这座军营,颉利自认为没有一万人的命来填是万万不可能。 两千多名最好的射手驻守,而且还有最具战力的金狼军精锐也驻扎于内。 尽管几个部落首领主动请命,可是颉利谁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 徐公子的狡计天下有名,颉利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李密。 他知道华夏军一定会来攻击,而且坚信会是偷袭,但是他派出了最好的守卫,甚至还有自己的亲卫队。 那艘巨大无匹的战船,与四艘狭长战船在刚刚变黑的时候,就明目张胆驶来。 它们以一贯胜利者的姿态,毫无顾忌驶到就连颉利的心理也替它难受的位置,直驶到湖沿,船底撞到湖底为止。 颉利第一次发现华夏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湖沿的泥土挖走了,有足够的深度让那只大战船驶得几乎靠岸。 不要说高手,就是普通的士兵也可以轻易跃上船头,假如船头不是三丈五尺高的话。 对于华夏水军的张狂,金狼军当然是报出迎头痛击。 箭如雨下,在黄昏微黑的时候,十万支火矢形成一波波火雨,泼向那五只战船。 最后在金狼军连续发射了二十波以上的火矢之后,颉利有些怀疑徐公子是来‘草船借箭’,而不是前来攻击,因为金狼军的迎击几乎没有任何的效果,船只没有起火,也没有人中箭,没有人惨叫,甚至没有人出声。 华夏水军就像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动静。 那些古怪的船帆,竟然在火矢之下不会燃点起火,颉利派出十名最厉害的神射手,射中最前面的一帆,将火矢在上面穿钉。 结果那支火矢烧了大半熄灭,冒烟,而那船帆只烧得有些焦黑,丝毫也不见起火。 船体和甲板由钢铁覆盖着,而且华夏军还在上面铺了一层应该是船帆之类的湿布,射过去的火矢简直连火苗也没有起就已经熄灭了。 等徐公子与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公子阴显鹤几人在船舱里步出时,金狼军臂力就强悍的人,也觉得气喘,看着对方那种淡然自若,心胸更是气促,仿佛自己完全在多余的事,那种失落感简直就像一种耻辱,虽然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嘲弄之意不言已表。 “大家在放焰火吗?”华夏军的徐公子没有看见满船的火矢,却高兴道:“我们也放来玩玩?”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就连岸上营寨里每一个金狼军的士兵也听得清清楚楚。 颉利虽然没有显身,而是躲在一个了望孔里观察,但听到徐公子的话,马上命令所有的金狼军竖起挡箭板,又让弓箭手进入掩体,透辟对方的射击。 颉利的挡箭板虽然由木头所制,但蒙上厚厚的生牛皮,防尽一切箭矢,包括华夏军重弩。 有那层生牛皮在,火矢也没有任何作用,营寨早就准备好救火用具和沙土,就等华夏军来攻。 如果华夏军没有登陆强攻,那么单单以船只的射击,是万万不可攻击营寨的。 “也许是看见子陵你婚期近了,所以大家特意放些烟火庆祝。” 阴显鹤大笑道:“儿郎们,我们也好好庆祝,尽情放一把玩玩!”“嗖嗖嗖嗖嗖……”漫天飞来的不是火矢,而是一包包古怪的东西。 就像猪尿泡,摔在任何方之上,都会飞溅出一大滩油渍。 少量刚好砸到照明的火炬之上,腾起熊熊的大火。 “快用沙土掩住,这是油!”颉利大吼。 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油,但是却明白徐子陵进攻的手段,这些黑乎乎的油花是用来助燃的。 在金狼军一阵**准备救火的时候,华夏军的水军却忽然射出一阵火矢,登时将十数个倒霉蛋射中,惨叫连天。 四艘战船射出火矢,而主战船抛射这种油包,虽然伤害不大,可是看着整个营寨都在滚滚浓烟之中也有些发怵。 少量的方燃烧起火,毕竟火矢能够射中那些油包的方太少太少,营寨太大,油包梗概就杯水车薪。 可是现在金狼军却不得不小心。 如果他们要用火矢,很可能玩火自焚。 “既然这么热闹,不如让城里的人也高兴高兴。” 刀剑狂人跋锋寒忽然提议道。 “不错,我想这样玩起来,大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徐子陵哈哈大笑,点头同意,阴显鹤将一枚烟火放上天空,爆开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与此同时,在龙泉城的沿岸,有万千人齐声呼喊,无数的箭矢飞射上岸,一边派出冲锋舟强行登陆。 岸上的金狼军虽然及时发现这些人登陆,但是却让漫天的火矢射住阵脚,虽然也报返箭矢,但是远不及船上用重弩射出的箭矢或者弩枪。 稍稍纵马迫近而射者,尽数让火矢弩枪钉死在。 宋家的子弟自豪大喝着“岭南宋家,天刀不出;放眼世间,谁敢称雄?”在宋鲁的带领之下,冲上岸边,快速堆起挡箭板,然后又在船上搬出弩床,几人配合着操作,分别金狼军的游骑发射,或者间隙向龙泉城里射出,一边测试着射程和落点。 “江淮水军,万胜不败;杜大总管,威伏天下。” 这边江淮军也不示弱,雷鸣齐呼,一边迅速登陆。 “好热闹啊!”徐子陵哈哈笑道:“狂人,显鹤,我们凑凑热闹去!”漫天的火矢开路,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三人飞身上岸,向营寨飞掠而来。 箭矢一波波射出,但是却让他们一次次恰巧躲过,相反,在金狼军弓箭手显身偷射的时候,让战船上飞射出来的火矢和枪弩射中,翻摔倒毙。 一队队穿着古怪衣甲的士兵,在华夏军的战船上出现。 他们迅速尾追徐子陵他们而来,虽然金狼军以劲矢射出,但几乎没有人射倒,或者射中倒的人,也会很快爬起来再冲,他们身上的古怪战甲有着极强的防御力,面上也覆有黑乎乎的黑甲,如果不是金狼军高手射出的劲矢,甚至不能穿甲而入。 双方箭矢齐飞,华夏军因为不必担心起火,使用火矢时无所拘束,所以虽然箭矢数量不及,但是流火划空,气势更盛。 “阻住徐子陵,不要让他们放火烧寨。” 颉利自然明白徐子陵他们要跑来干什么,他们就是想点燃面上那些黑油烧寨,然后占据这个有利的形。 一旦华夏军强行登陆成功,那么们们可以利用寨外的壕沟,配合强大的利矢,抵御住金狼军骑兵的冲击。 “来几个有意义一点的对手,这样玩得有意义一点!”徐子陵浑身威武之极的黯金之铠,挥手一鞭,将一个突厥高手打得吐血重创。 “这正是我想说的!”跋锋寒虽然没有像徐子陵一般浑身都覆盖有黯金之铠,但是双、肩双臂之上,却也有黯金甲铠,威风凛凛,手中刀剑齐出,连斩数名弓箭手,居高临下大喝道:“谁敢来与我跋锋寒一战?”跳至 第八百三十五章 黑夜血战 第八百三十五章 黑夜血战“匹夫之勇在大军之中没有用。” 颉利竟然对汉人智计策略之类熟悉无比,一听外寨的跋锋寒邀战,马上哼道:“近百高手,就算打不死徐子陵,跋锋寒和阴显鹤,也要他们堵住,打退。 如果实在有变,就去请四位个狼主和副国师出手。 他们只能乘黑而战,一到天亮,兵力悬殊的他们马上就会退走。” “派狼骑来回奔袭江淮军和宋家军团,不必强冲,只需不断骚扰对方的后阵,让他们随时都感到腹背受敌就行。” 颉利从容又淡定布置着战事指挥,一边摸着自己的光头冷静思考。 江沿的外寨,徐子陵大开杀戒,手中变幻无定,九兵有如臂指,连伤数名突厥高手和十数名士兵。 近百个突厥高手支援而来,甚至还有少数黑衣蒙面的,明显是汉人之中的高手。 他们虽然无法以一已之力对抗,但是一涌而上,数十人围战一人,纵然徐子陵他们有通天之能,也无法轻易击溃他们的围堵圈。 徐子陵黯金之鞭如雷霆霹雳,连闪,又在士兵群中扔了一个黑铁球。 “轰隆~~~~”一声巨响摇憾着整个营寨,巨力之中,血肉横飞,肢解体毁,人头滚。 刀剑狂人跋锋寒血狱冲天而起,迫退数名高手,将围攻的士兵绞成肉泥,转身退走。 有士兵向他背后瞄准偷射。 但让他抓住箭杆,甩手掷还,正中那突厥士兵的额头。 直贯入脑。 蝴蝶公子阴显鹤也于人群中游出,跃向江沿。 数十突厥高手纷纷飞射而追,而金狼军的弓箭手此时探头露臂,纷纷向阴显鹤和跋锋寒射击。 江沿上那些身穿古怪盔甲的士兵举驽回射。 接应两人回来。 双方都泼箭如雨,突厥中弓箭手无盔,是者无不惨叫,自高高的射楼上摔下。 华夏军这些全身披甲古怪士兵,除了少量让高手射出的箭穿甲铠之外,极少中箭倒。 跋锋寒将一名胸口中箭倒的华夏军射手抱起,跃回大船。 他举动似乎是一种讯号,一看他回撤战船,所有的华夏军射手马上缓缓集结后退,在战船的船首上站着。 等着阴显鹤和徐子陵的回归。 阴显鹤一个高跳,再如燕子般掠。 所有华夏军射手马上连续抛出三波箭雨,将后面追击的突厥高手射退。 徐子陵强抗十数重击。 拳枪腿斧所有人都深深畏惧。 对于一个不怕打又举手投足即可以杀人的强者,他们无可奈何。 如果不是有近百高手缠住,相信再多士兵也不够他杀。 徐子陵一鞭抽在两个士兵的腰间,将两人割成四半,再卷入火盆之中,然后与一个黑衣持杖的老者硬拼一记,将对方震飞,再缓步离开。 看着徐子陵如此嚣张的离开。 几乎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种莫大打击。 可是他的确如此强大,相信除了武尊之外。 再没有人能够匹敌这个华夏军之主。 论单打独斗,徐公子还没有惨败某人的记录,即使是武尊,也不敢轻言战胜这个中原之中风头最劲的年轻人。 “冲,给我冲!杀!无论如何,攻上城头。” 杜伏威就站在龙泉城上箭程之内,随手拍飞一支流矢,大喝道:“执法团在后,谁敢后退乱我军心者,杀无赦!江淮军只有向前仆倒的士兵,没有那些背后中箭而死的孬种!”“宋家子弟,数十年的养精蓄锐,就在今朝!”宋鲁洪钟般的声音直冲云霄,全军都听得真切。 徐子陵没有参与攻城,他负责的是牵制。 用最少的兵,牵制住颉利的大军,这才是他的目的。 如果正面硬拼,那么华夏军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再能打,也抗不住数倍于已还精于骑射金狼军。 这类一招颉利自然也能明白,但是他只有硬挺,寄望城中的赵德言和数万契丹室韦人拱卫住龙泉,而自己的游骑马以一直夹击相助。 华夏军人数太少,如白天开战,那么很容易让弓骑俱精的草原狼族大破,而且白天看见如此多的敌人坐井观天更加恐惧,军心和士气最受影响,所以,华军只有选择夜战。 夜战对于普通士兵来说,战力会减弱许多,但是对于训练过的华夏军,却没有相差太远。 如果不是占尽天时,利,人和,颉利也不会轻易就相信这场大战必胜无疑。 天时方面强风将至,风雨欲来,而利则是坚城在手,面草原上狼骑任纵横。 人数更是数倍于敌,又刚刚磊胜渤海国的拜紫亭。 如此之下,如果还打败仗的话,那么世间再无胜仗可打。 如果对手不是华夏军和徐子陵,颉利根本就不会小心行事,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睡上几天等待胜利就行。 “血战,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城头。” 杜伏威疯狂了,他亲自手持着一把陌刀上阵,带着巨盾兵掩护着江淮军的精锐向前突进。 龙泉城头上箭如雨下,没有攻城的器械,没有云梯,没有挡箭铁牌车,没有冲车。 江淮军士兵仅凭着血肉之躯,强冲。 “随在我的后面,如果你还看得见我,那么你就还活着!”杜伏威高冠都在颤抖,举刀大吼道:“如果你***还活着,就给老子狠狠砍人,如果你们不动手,那么别人的刀子就会割你的肉,喝你的血!江淮军没有孬种,所有人都给老子冲!”“杀啊~~~~~”江淮军抛下数百士兵的尸体,终于强行冲到龙泉城下。 没有云梯,没有楼车。 上有箭矢木石,而江淮军只有血肉之躯。 但是他们在冲锋,在攀爬着城头。 在跟随着他们的大总管!杜伏威举起陌刀,与几名契丹高手大战,一边大吼道:“上来,能够上来追随老子。 才是爷们,才是男人!这些王八蛋没有什么了不得,老子一个可以打十个!”“这话我倒不怀疑!因为我也行!哈哈哈!”宋鲁如银龙降世。 手中的银龙拐闪着一道银色的瀑布,然后极速,又有一血花组成瀑布闪现其后。 他身后的宋家精锐和族中高手纷纷飞身而上,又下绳梯,扣在城垛之上,让后面的士兵攀爬而上。 龙泉方的契丹人箭矢乱飞,木石投下。 砸得许多士兵头颅爆裂,脑浆溅射。 又有一锅锅热油倒下,浇得黑暗中的士兵大声惨叫。 “我们华夏军来了!江淮军的士兵是爷们。 宋家子弟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我们华夏烟士兵裤档进而不带把子?”周老叹和周老方两兄弟带着留下来的华夏军精锐锋到了,大喝道:“我们不赏金银,也不赏女人马匹,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怕不怕死?”“不怕!”所有华夏军冲锋士兵一听,个个奋力大吼。 “我们死了,是名传千古的英雄。 而让我们杀死的这些家伙,只会腐成烂泥!”周老叹声震全军。 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如果谁想要金银女人和马匹,就冲我们兄弟前面!里面什么都有,有本事就冲进去抢光!”“抢光!”“抢光!”不但是华夏军的士兵如此大吼,而且就连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也疯狂了,齐声呐喊着冲锋。 突利蒙着脸,手持伏鹰枪,混在士兵之中偷袭那些指挥抵抗的契丹马贼首领。 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华夏军竟然如此之快,就要拼尽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休息,刚刚坐船到来一天,甚至白天都在集结着船寨,让人以为这是一场持久战,谁不想竟然恶战至此。 他们似乎要拼尽全力,拼光所有士兵,就要今晚。 颉利的鑫狼军,在城下,向进攻的江淮军,宋家子弟兵,华夏军抛洒着阵阵箭雨,不知有多少士兵已经倒在这种箭雨之下,但是他们依然冲锋。 华夏军弓箭手与驽手,床驽与投手,统统都在龙泉城契凡人和城下金狼军箭程之内,他们没有冲锋,没有躲避。 面对着一波波的箭雨,他们在一阵阵的反射。 无数的士兵在箭雨的流矢中被射中,射杀,倒。 但是所有的士兵还保持着原来的马匹在箭雨中哀鸣,无数人堕马身死,也有连人带马,射击队成刺猬倒在上。 尸体,在面上堆积。 金狼军优胜在灵活,他们随走。 华夏军优胜在以逸待劳,敌未近先以箭矢问候一番。 因为他们无畏的拦截,金狼军抛下两三千士兵尸体,数次击退,没有办法冲近冲击华夏军的阵营。 一支支金狼军部队的轮流,他们看着对手的弓箭手在一波波的攻击中减少,但是剩下的人依然挺立,射出来弓箭和床弩依然密集如雨。 “分兵,派出万人冲击他们的弓箭手阵列,不惜任何代价,将那些弓箭手击溃!”颉利大怒道:“数万大军要看着两千掩护自己的部队舒服攻城吗?华夏军的士兵不怕死,难道我们金狼军的汉子就是泥捏的?就不是男人?谁要敢在冲锋时萎了,无论是谁,去马上砍掉他的头!”“兄弟们,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在拼命!”徐子陵的声音在江沿又响起来,传遍大道:“我们华夏军在哪?”“在这!”江沿那些披着古怪盔甲士兵齐声应道。 “我们要在这里看着江淮军和宋家兄弟们拼命吗?”徐子陵又向江寨大步而来,雷霆大喝道:想活命的留在后面,能够战死的,跟着我来!我们要让无知的敌人看看,什么样的军队才叫强大,什么样的士兵叫做士兵!”“华夏!”“无敌!”那些古怪全盔的士兵紧随着徐子陵,大步向金狼军的营寨而去。 于他们的身后,战船射出千万支火矢,划着流光,遍布整个天空,有如流星火雨~~~~跳至 第八百三十六章 相约来世 第八百三十六章 相约来世娘子关。 日夜不停的攻战,让两军都疲惫不堪,几乎随时倒,就能呼呼大睡过去。 也许多有人在呼呼大睡之中,再也醒转不过来。 纵然执法亲卫再如何挥动弯刀砍杀士兵,也无法驱动他们前冲,因为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冲上娘子关也是死,而且那种死,更加让人痛苦。 可是让华夏军抱住一起滚下城关,摔死;可能让人紧紧按住,即使刀砍枪刺,也紧抱不住,然后被他的同伴杀死;也可以让疯狂的华夏军士兵搂住,活生生咬死,用他们的牙齿。 没有人看见华夏军士兵那些带血的牙齿不心胆惧裂的,他们就算没有武器,没有了手脚,同样能杀人。 现在还站在娘子关城头上坚守的,不足两百人,个个浴血浑身,个个都伤重将死。 可是没有谁能提得起劲去杀掉他们,相反,刘武周的士兵和狼族们已经让这些华夏军吓破了胆子。 他们几百人一直坚守在城头之上,一直就没有轮守过,一直就没有休息过。 但是没有人能够想像,几百人可以守住两万多人的疯狂攻击,而且数天之久。 所有对此作出怀疑的人,觉得可以轻易摧毁这些伤员的人,都已经死在娘子关的城关之下。 那尸体,已经堆积成了一个半墙的斜坡,成千上万。 尸山血海。 天空中有暴雨,狂风怒号。 雨点箭矢一般落下,打得人隐隐生疼。 黄子英和列都那在雨点狂攻十次不止,结果所有攻击士兵的鲜血,变成了沥沥的小溪,汇积成潭,一片血红积聚在娘子关城下。 天空中风雨交加,雷电霹雳,火蛇乱闪,但是面上的士兵仍然在对持。 仍在浴血奋战。 “万岁,大汗万岁!”不论是黄子英部,还是黑狼军列都那部,或者游牧狼族大小部落的士兵,都一波一波齐声高呼。 他们比华夏军更快一步等来了援军。 而且,还是颉利的援军。 “公主,你走吧!”陈死抹着脸上的雨水。 劝道:“公主,娘子关交给我们,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丢不了!你回去洛阳,给我们请来援军吧!”“对,公主。” 杨静石重创,但费劲拄枪挺立,一边劝说道:“这些龟孙子,只要有我们就够了。” “你们知道。 我是不会走的。” 李秀宁一脸是雨水。 脸上血水与雨水相滚,血水渗得半脸尽是。 她的尽量轻淡摇头道:“子陵没有我一个妻子,他还有很多个,可是娘子关没有我,就少一个士兵,也不能叫什么娘子关了!”她拔出肩膀上的利矢。 随手扔在城墙之上,看也不看正在淋雨伤口。 也丝毫不理会那冒血的伤口。 像这种程度的伤创,她的身上还有近十次,小伤数十处,她已经不在乎了。 “没有用的!公主你留在这里,那么敌军攻得更猛!”陈死向身边士兵大喝道:“都给我跪下,请公主离开!”两三百个士兵有些已经跪不下去了,有的跪下去后,已经挺不直腰了,但是他们在挣扎着,努力让李秀宁看见他们的决心。 “公主,请离开。” 两个原来娘子军士兵举刀架颈,道:“如果公主要留在这里,那么我们先到下等候公主了。 公主,请离开!”“不要!”李秀宁尖叫道:“你们都是大英雄,绝对不能因为我而这样举刀自刎。 要活着回去的,是你们啊!你们都是华夏军的好士兵,最好的士兵,所有人都会以你们为荣,你们绝对不能这样做!我命令你们,放下刀,放下!”“公主!”数十人举起刀枪剑戟,对准自己的要害,齐声大喊道:“请离开!请离开……”“让我们做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做最后一件男子汉,或者你说的大英雄应该做的事!”陈死与杨静石看了一眼,举起刀道:“保护女子,是我们华夏军男子汉,华夏军的大英雄所要做!公主,你已经是这里最后一个女子了,我们不把你当成是公主看,但是,你还是女子,你不能与我们死在一起!”“你是个女,那怕你是公主的妻子,也不能抢走我们的荣誉!”杨静石也大喝道:“公主,请你马上离开,敌人已经准备进攻了。 如果你不走,那么我们将全部死在你的面前……公主!”“大家不要这样。” 李秀宁忽然把剑举起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道:“我不走了,我不想走,我想死在这个娘子关……这一次大战失败在于我这个主帅…你们做得很好…以你们为荣!我绝对不会抢走你们的荣誉,你们是顶天立的男子汉,你们将会是千古传颂的大英雄……我要留下来,看着你们杀敌……”“公主……”所有人都惊骇到了极点,大家没有想到不但没有能迫走她,反倒会迫死她。 “大家努力杀敌,我李秀宁先走一步……”李秀宁勉力露出一个微笑,道:“作为你们公子的妻子,我的身体绝对不能落在敌人手中受辱,你们在乱刀砍毁掉我的身体,我死了,可是魂还会在这里看着你们杀敌,我要先走一步了……子陵,我的夫君,秀宁要走了,我要与你相约来世……夫君,下辈子,我再嫁给你……”“公主,不要啊!”于众人心胆俱裂的注目之下,李秀宁决绝划动手中的宝剑。 那把痛饮无数敌人鲜血的宝剑,在雨水早洗得清澈锋寒,随着李秀宁手臂的摆动,一篷血花飞溅在众人之前。 奇魅,绝艳。 如同昙花一现,那些血花仅在雨幕中一闪,即消逝无痕。 “愚蠢之极。” 忽然有一只玉手于李秀宁后面伸过来,强行抓在宝剑之上,宝剑割得那只玉手鲜血淋漓,但是玉手的主人却傲若寒霜。 哼道:“这就是李唐公主的行为?这就是率领士兵血战娘子关的主帅行为?这就是我家夫君他的未婚妻子所要做的行为?愚蠢透顶!”李秀宁已经听不见身后那名女子的责问,她缓缓软倒而下。 颈间,血线崩溃,喷出血瀑,染得半身一片血红。 于雨水的浇打之下。 血花异常的娇艳,相反,李秀宁那张小脸。 却渐渐转自,有如一朵正在枯萎的鲜花……“把这个愚蠢的女人抱下去,将她救活,再执行家法!否则,她当我们家是什么方,想来就来,想死就死吗?”商秀珣一身银铠戎装,英气勃发站在众人的面前。 她脸带寒霜,双目似冰。 缓缓在陈死和杨静石他们的人身上一一扫过。 然后哼道:“将这些瞧不起女子的大英雄也给我抱下去,在治好之后,再每人执行五鞭军法!”“报告!”陈死拼尽全力大喝道:“报告商帅,我们愿意加倍接受处罚,但是我们不能离开城头……”“报告!”杨静石也大喝道:“商帅,我们还能战斗!”“我是援军主帅。 也是这次娘子关大战的主帅,说话就是命令!”商秀珣一挥手。 无数的华夏军士兵冲上城头,将那些连站也站不稳的守城士兵紧紧拥抱,又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衣服,将他们包起来,华夏军特有的长生救护队,那些年龄没有一人超过十五岁的小医生,数十近百人,正两人一组联手救治着伤重得最危险的士兵。 “兄弟,我们来了,你们下去歇一会,就歇一会……”战无心与陈死、杨静石同属一队的精锐,他激动抱着两人,脸上不知是雨是泪,声音嘶哑道:“我在这里等你们,我给你们留好位置……”“华夏军的士兵们,这里只有三百多士兵,可是他们已经拦阻了敌人近十个日夜。” 商秀珣以那割伤掌心的玉手擎出宝剑,冷哼喝问道:“你们呢?”“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无论是刚刚赶来的援军,还是原来奋战坚守的士兵,都拼命齐声吼喊道,以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战斗意愿,有我,城在。 “所有刘武周的杂鱼兵和突厥大光头颉利的狼狗兵给老娘听着!”暴君霸王龙翟娇翟大小姐一开口,那吼声简直能吓煞人心。 她手持九环大砍刀,运劲朝着城下正趁早着大雨偷偷掩来的敌军咆哮道:“老娘是霸王龙翟奶奶,谁想送脑袋给老娘砍的,就给我滚过来!徐小子他能打得你们屁滚尿流,老娘也不会比他差!谁敢上来与老娘开杀?老娘让你们这些杂鱼一只手!”翟娇的声音比天上的霹雳闪电还要响亮,还要震憾人心。 她那魁梧的身躯,还有巨大的九环大刀,形成了娘子关上一道让人心怵的高大屏障,阴影直遮人心。 “黄子英,你敢来,老娘就捏碎你的蛋黄!你***有种就上来试试!”翟娇她骂人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而且素的荤的她也不在乎,怎么气人她就怎么骂……“箭阵!”商秀珣可不会像翟娇一样骂人,她只会让更多的敌人倒毙在自己的脚下。 “杀…杀…杀……”随着三声呼喝,华夏军援军迅速布出最佳的箭阵,最前面是床驽,床驽的中间是连驽兵,后面是弓箭手,他们按照平时的训练那样默契排列成阵,杀气腾腾等候商秀珣发号施令命令攻击的那一刻。 在最后面,华夏军的援军除了正在将挣扎不肯下战场的士兵抬走,还搬来了霹雳车的组件。 数十个工兵正在快速组装,也有人将石头弹一袋袋搬上城头。 与敌人的大决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跳至 第八百三十七章天下棋局 第八百三十七章天下棋局岭南,宋家,磨刀堂。 天刀宋缺,伫立于堂内,背手,面对着墙壁之上的九把刀,久久不动。 “时候到了???????”宋缺淡淡叹息,道:“天刀,总有一天到了出鞘之时,虽然日久等持,但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于洛阳城外,一处小丘,有位白衣文士负手凝望天际。 在天际,有一只巨大的战神之鹰,正展翅向东北方向翱翔,扶摇直上九天,快速消逝于无尽的碧空。 “秀心,你的女儿长大了??????”白衣邪王嘴角带有一种温柔,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慈爱,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凝望着天际消逝的战神之鹰,他微微一笑,道:“你看,你的宝贝小青璇都会勇敢去追求她的真爱,再也不受我们之间的阴影而郁郁寡欢了。” 有风轻轻,吹拂过白衣邪王的发丝,脸庞,温柔得像小手在轻轻抚摸。 白衣邪王缓缓闭上眼睛,道:“秀心,当年之仇,我终于有机会一偿心头大恨了。 我这么做,你也一定会欢喜的,对不对~~~~~”深山,无名寺院。 殿中,盘坐一人。 他背着殿门,静静而坐。 有如面前的佛像,他清静得有如一潭止水,或者一口古井,丝毫不波。 他就一直那样静静而坐,不理人间日月轮转,不理此时何世何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柔声缓缓而道:“既然梵斋主亲自来请。 那么老和尚便下山去吧!”他的声音如空山之雨,又如灵溪过石,静柔无痕。 听者无不心神俱畅,如心灵与身体一同受到某种清净的洗涤一般内外通畅。 那语音间,有一种无法猜估的从容和庄严,仿佛他一说出来,便会是世间注定的真理,或者,他任何说话与理念,都会化成世间不灭的真理那般的存在。 “天圣僧顾念苍生,舍己功德修为换取世间太平,乃佛入狱之大慈悲,清惠拜服。” 寺外有一把清淡如江水东流声音响起,又宣一声佛号。 道:“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已经借得魔皇威能。 成长为大獠,若然现在不作金刚降服,恐怕日后将成混世魔王。” “了空大师愿意以静念禅院的铜寺镇他百年,让他不再伤害苍生,又能参悟佛道。 此子聪慧,乃是大根器之人只是迷途不知返。” 常善师太的声音也响起,只是代为求情道:“常善曾面缘此子,生相不恶,心性也有大善。 天圣僧。 请顾念洛阳及其境内佛学昌盛不败,百姓也安居乐业,稍稍点化,相信此子便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常善师妹。 如果你担心此事,何不一并随天圣僧前去。” 那把清淡自如的声音轻柔道:“若你能说服已入魔障的他回头是岸,清惠真是为你的功德无量而喜。” “如果天圣僧恩准,常善的确愿意先向徐公子尝试说服。 但无论如何,常善只是修佛之人,本来动起凡尘之心就是不该,但是也许此事常善只是善念推动,所以愿意一试。 此事成与不成。 尽再佛家因果轮回。” 常善师太的声音淡淡回应。 帝踏峰,青松之下。 有石为几。 几有纵横十数,点上斑斑星点。 两人分坐对弈,期盼之中落子廖若晨星,但两人不在此,却在看着一个掉落松果之上。 松果于树上掉落,跌于两人的棋盘中间,它无思无想,躺在棋盘对弈的战场之上,心安理得,完全不知自己的到来,破坏了一场两军对阵。 左边那人,是一个峨冠博带的老人。 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道袍。 端坐如松,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躯更是伟岸如山。 他身上,散发出淡淡道气,出尘飘逸,又像世间的隐士,与山为伴,以松为邻,自得其乐。 他正凝神拈子,待下不发,凝望着棋盘之中那个小小松果,似有所悟。 那一对与世无争的眼睛,瞧着那颗静静躺在棋盘上的松果,就像看时与这个凡尘俗世全没关系的另以天去。 仿佛能永恒保持在某以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 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某种超乎凡世的风度和魅力,就连最具优雅最深智慧鲁妙子,也难以一并而论。 “向前辈,这一局,是你输了,还是我输了?”峨冠老人忽然微微一笑,掷子棋几之上,大笑而问。 “也许,是我们输了????”坐在松荫下那个人声音带一点悲怆之意,轻轻叹息道:“当我们以为,自己能够安安静静下一局棋,为自己的胜负争斗时,谁不知,却让外力所破坏,真正的赢家,只是这颗破坏我们对奕的小松果。” “我们可以自己下棋,可以为自己对战。” 峨冠老人大笑道。 “你可以吗?”松荫之下那个人摇头,道:“除非弃子不下,否则这一盘棋非输不可。” “说起来,向前辈这么看好那个徐公子?”峨老人淡淡而问道:“徐公子虽然大才,又是《长生诀》真正传人,甚至还得了两位魔皇之力。 但是,他不会是天僧的对手。 最后的顽抗,想必多半会是慧星陨落,困禁铜寺不见天日。” “我却不这么认为。” 松荫下那个人摆手,缓缓道:“背后支撑他的,非但有阴癸派的阴后,还有宋家的天刀,加上大雷神前辈,他足够有力量对抗天僧而不败。” “可惜,我们却要硬生生插入一足。” 峨冠老人轻轻拈起一枚棋子,道:“这是我们的命运。” “难道你没有信心对付天刀吗?”松荫中的那人问道:“你散手八扑,相比他的天刀九式,又如何会弱一分半毫?”“那么你对上大雷神前辈又有没有信心?”峨冠老人笑而反问道:“以你道心种魔大法,想必也畏无惧他的战神图录残式才对。 我们想身在局外,却在局中,想执棋对奕,却化棋子。 有时想想,倒不如这一颗松果更加逍遥自在。” “我们的命运已走上不归之途?????”松荫下那人沉声道:“大雷神前辈无杀意,并非是我此行之敌。” “那么向前辈你是指??????邪王?”峨冠老人点点头,又顿一顿道:“邪王不死印法又有突破,加上有心扰乱战局。 他与天刀,杀机无限。 看来你我皆在劫难逃。” “你宁愿让天刀杀死,也不倾力一战?”松荫那人大笑道:“他绝对不会因此留手,你是知道的。” “纵然与天刀同赴黄泉,又能改变棋子之命?”峨冠老人微微摇头,智慧双眸仰天而凝,道:“若说到战死,我其实最想死在徐公子的手里,将我这个中原第一高手的名号传给他,我是个修道之人,顶着这个名号实在有损道心。” “战局之中。 岂是你我一枚小小的棋子所思所想?”松荫下那人淡淡然道:“生死无常,我虽然非修佛修道之人,也早看破。” “死,是另一种开始?????”峨冠老人微微笑着。 轻轻拾起一枚棋子,以真气将它震得粉末,让它丝掉而下,散落于棋盘之上,一边道:“棋子原是石子,采石制棋,始有棋子,然而现在毁棋成石。 只不过是棋子的结束,或者说。 另一种开始。” “有道理,但是最好在前面加上也许二字。” 松荫里那人听罢大笑,道:“你只是老道貌岸然士,不是老神仙!”“杀??????”华夏军又一次冲锋而来,他们顶着狂风暴雨,在闪电霹雳之中,前进。 与娘子关的守城不同,这完全是一种绝冲锋。 在平之上,华夏军的士兵非常没有后退,反而向骑着马匹东突厥金狼军和游牧部落组成的联军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先锋将白文原一身是血,雨洗不净。 他骑着战马也伤痕累累,但若与他身上的伤口相比较,却远远不及。 除却一张脸还稍稍有些完好方,白文原一身都让鲜血染透。 “谁随我一起冲锋?华夏军的男儿,你们谁还有气力?跟我冲!冲?????”白文原举起剑,在霹雳之中大声疾呼。 “杀啊!”华夏军的士兵紧紧跟在他的马后,呐喊着又一次向敌阵反冲锋而去。 “大夏军的士兵们,谁敢留大后面就是***孬种,华夏军的士兵是英雄,难道大夏军的士兵就是狗熊吗?跟老子冲!”大夏军的门神崔冬手持两把斩铁刀,也在大吼声中带着大夏军的士兵冲锋。 “裴帅,我们再拼,就全都拼尽了?????”刘黑闼看着雨中挺立老帅裴仁基,喘着大气,道。 “拼尽了!”裴仁基点头,道:“士兵死光了,工兵和亲兵上,亲兵死光了大将上,大将死光了你我两个一起上,反正我们绝对不能让毕玄带一个士兵去支援颉利。 黑闼,这一场战斗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是拼光拼尽不留元气的一仗,可是对于天下棋局之中,我们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我知道,但是看着这些如此优秀的士兵就要统统倒在这里……”刘黑闼微微叹息道:“这次拼得太尽了。”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敌人也没有了。” 裴仁基拍拍刘黑闼的肩膀,道:“这场天下棋局里,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胜利。 如果不是敌人大胜,就是我们大胜。” “公子会带着我们走向胜利,我相信他。” 副帅张镇周抹了一把雨水,道:“我们会胜利的~~~~老天已经站在我们这一边!”“这场大风暴对于我们是助佑。” 裴仁基却摇摇头,道:“但对于公子的水军,却是一次最大的考验。” 跳至 第八百三十八章 天时地利 第八百三十八章 天时地利 大风暴在肆虐,乌天暗 ,霹雳蛇舞。 只差一点点,只要再多两个时辰,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军就可以强攻进城里去。他们已经攻上了城头,与契丹马贼还有室韦人恶战在一起,无数人拼尽在血泥之间。在龙泉的城头,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纵然是最猛烈的大暴雨,也无法洗清大 上那一片片的鲜血。 鲜血汇聚成溪,又贮积成潭。 华夏军在最后的时刻,却不得不在暴风雨的面前退却,极不情愿。因为超狂肆的风暴,华夏军最强的阻止手段,弓箭和驽具失去了威力,看不见目标,也无法精准 射击敌人。华夏军的水军,再也无法保护江淮军与宋家子弟的后顾之忧。金狼军纷纷下马,冒雨冲来,与契丹人室韦人一起,前后夹击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 虽然已经攻上城头,个别 方甚至已经开始巷战,但是就离胜利一步之遥时,上天助佑了金狼军。 徐子陵带着跋锋寒、阴显鹤等人,自另一边营寨之中亲自赶来,看着对面的颉利,还有城头上魔帅赵德言,看着数万金狼军潮水般半包围而来,第一次亲自敲响了金钟,鸣金撤军。 此战,无论是华夏军方面,还是城中契丹人室韦各部,金狼军,都折损无数。三四万具双方的尸体倒毙在龙泉的城头之下,其中过万,是华夏军方面的人马,这种重大的伤亡,也是徐子陵亲自率领华夏军战斗的第一次伤亡过万。 如此惨烈的战事,让鲜血染红半边镜泊湖。 华夏军来不及掩埋尸体,就匆匆退回大船,再回撤湖中的船营。此时天崩 裂一般,狂飑怒号,原来平静如镜的镜泊湖掀起数尺 风浪,惊涛拍岸,而大 也早成一片水泽之国。 上天下 ,无处都处在暴风雨的抽打之下。一个人的力量相比起来,根本就不足相提并论,若然没有营房,简直就连人也会让怒号的狂风吹去。龙泉城中的民居一大片都掀翻屋顶,甚至崩塌,遍 瓦砾木石,原来钉在 面之上的帐篷飞扯半空,瞬息之间即不见踪影。 一些走躲不及的士兵,让狂风卷飞到湖中,还没有挣扎几下,就让大浪盖没。 高高建起的营 顶部轰然吹崩,断折倒下,任何迎风挺立的,即使是船桅,也要硬生生 折断,或者将船翻侧。华夏军的船连成一片,形成巨大无比的船营,纵然如此,也在摇曳移运。巨大的铁锚那锁链拉得格格发响,而船与船之间的连板,则发出让人牙根发软 呻吟。 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下,人类相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坐在钢铁大战船的宽舱之中,仍能感觉到明显的起伏摇晃,听着舱外那狂风暴雨的呼啸怒号,众人久久不言。一种让上天挫败的打击情绪在众人之中弥漫,就差一点点,可是偏偏大风暴就来了,如果再迟半天,那怕再迟两个时辰,华夏军也能在龙泉城中站稳脚跟。 可是大风暴来得如此之快,说来就来,挟着少量的冰雹和沙土席卷而来,将华夏军一场苦拼的结果统统卷走了。 “这个光头颉利,妈的,**他祖宗!”杜伏威狂怒道:“狗屎运,这颉利真是***狗屎运!老子看见赵德言就差一点放弃了,他都准备溜人了!可是老天帮了他,妈的!如果打败仗,本事不够,老子屁也不会放一个,可是让老天爷打败,我老杜简直想吐血!” “你别吐血,要吐,也是我吐!”徐子陵大笑道:“颉利的确是有狗运,如果我们拿下龙泉城,背后放跑了赵德言,那么这秃头乌龟就会进退两难,我们可以慢慢跟他耗了。现在,看来轮到他不着急了!” “颉利当然恨不得这场大暴雨下得越久越好。”宋智点点头,道:“相信不用多久,天僧和了空他们就会赶来,到时我们为首的人怎么说也得大战一场,无论胜负如何,军事方面,也不能得心应手 指挥。你们可别看我,我威望不够,不要说子陵的华夏军,就是杜总管的江淮军也不一定听我的。” “他们敢?”杜伏威大怒道:“老子要是帮徐小子拼命,谁敢不听话,你给我砍他!” “天僧快来了……”徐子陵微微呼了一口气,道:“了空一定会来,而慈航静斋不知会有谁来,但是高手肯定不少,这一注拼输赢,拼得太尽了!” “宁道奇和向雨田应该会来,到时就是不知天刀前辈和大雷神前辈赶不赶得及。”阴显鹤微带担忧道:“而且不知大雷神前辈的功力恢复得怎么样,我总觉得洛阳如果没有大雷神在那里坐镇,万一对手无耻 发难,恐怕大家的安全有险。”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么大个洛阳,想完全守住那是不可能的。”徐子陵点点头,道:“至于大家的安全,尤奶奶她们应该能护周全,最多大家都到西苑湖心岛里去躲躲。” “没事的。”跋锋实哼道:“阴癸上下,必定会保大家的安全,而且现在多想无益,想想如何应对天僧他们的到来更好。徐小子,天僧我啃不到,所以天僧还是你自己留着,我顶多给你扛一个武尊毕玄。” “谢了。”徐子陵大笑道:“有狂人你这一句话,那么我就知足了。” “我就算说要挑战宁道奇,那也是瞎扯蛋!”杜伏威哼道:“可是要我袖手旁观,那肯定做不到,慈航静斋那边的鱼兵蟹将,我老杜扛一两个。特别是梵清惠那个老尼姑,妈的,这个老尼姑,我想动动她很久了。如果老子打得过,保证**了她!” “估计她想**你更快些!”徐子陵轰然大笑道。 “子陵,如果阴后邪王还能像上次那样联手,那么天僧也无所畏惧。”宋鲁忽然道:“你能不能想点办法?” “阴后我还可以勉强想办法,可是邪王我看够呛。”徐子陵摇摇头,道:“邪王是何等人?我们越是强大的话,那么对他的颠覆大计越不利,相反,我觉得他不落井下石,再让整个大局横生枝节,就很不错了,邪王我实在没有信心说服。如果说我们赢得上风,他来偷袭干掉天僧或者宁道奇,我倒是相信。” “天僧功力通玄,又岂能轻易言胜。”宋智也微微摇头。道:“天僧之上,还有 尼,假如连她也一并出动,那么后果……, “天时 利人和。”徐子陵大笑道:“这些我们一样都不占,但是,我们如果能将战尽天时 利人和的敌人干掉,那么才叫超越自己,才不狂男子汉大丈夫之身。生有何虑,死有何惧?” “妈的,说得那豪气干什么!”杜伏威给徐子陵一拳,道:“就连老子也让你说得有些气血沸腾了!什么天时 利人和,我们没有天时,没有 利,难道还没有人和吗?我们远远比那帮龟孙子团结,而且也名正言顺的,天僧来助东突厥的金狼军攻击华夏军首领之主徐子陵,说出来都遗臭千古,什么狗屁人和!” “那么有人和的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徐子陵回他一拳,道:“老杜,不如我们去偷营?” “就算颉利不反手,随你搬,你也搬不回他的营房。”杜伏威哼道:“杀几个杂鱼小兵,根本无动颉利的筋骨。这主意太馊,简直浪费精神和气力。” “我们不去金狼军,我们去找赵德言谈心。‘徐子陵指一指龙泉城的方向,道:“趁着这大风大雨,正好与赵德言做些见不得人勾当,就算赵德言不肯买个面子给我们,最少契丹室韦人也干掉一些,我们那么多儿郎死在城下,怎么也收点利息。” “哎,这么说来,又是不同。”杜伏威一听,马上站了起来,问道:“现在出发吧,我们乘那条船出发?” “哪条船也不行!”跋锋寒哼道:“你以为这风暴是开玩笑的啊?我们凫水去!” “去哪?”刚刚包扎得像个粽子似的突利自外间进来,他的一身伤创都在大战中让人围攻而得,如果不是徐子陵用长生诀救命,估计得躺好几天才能动弹。 “我们去龙泉喝水响稻的热酒,没你的份!”徐子陵一看突利似想跟来的样子,马上一口拒绝掉。 “好好好,我不跟你们去,但是你们喝归喝,多少也给我带点解解酒虫子吧?”突利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同样一身是伤的宋鲁,走过去坐下道:“我们先喝两碗‘洛阳春,等他们回来!” “你们两个,三天内只能喝茶!”宋智微微一笑,道:“否则我保证你们半个月也好转不了,更别说上战场。” “不会吧?”宋鲁本来一直老神在在的样子,一听马上苦了脸。 “公子,请让我们带些人给士兵们收拾一下遗骸。”周老叹和周老方在外面进来,他们也一身是伤,于上万人之中来回冲杀,救出自己的士兵,他们身上的伤口,简直多如天上的星星。尽管有护体气劲,可是久战之下,筋疲力尽之际,能活命回来,都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明天吧!”徐子陵微微犹豫一下,道:“你们现在去收拾,恐怕连你们也赔进去了。我们虽然要为死去的兄弟们做这些事,但是,尽量让活着的士兵更好 活下来,同样重要。就算你们受得了,士兵们也受不了过度的透支……明天吧,老叹,我明天也一起去……” “那我们先下去休息。”周老叹点点头,他的话还没有完,宋鲁就招手道:“下去什么,这里陪我看一下牺牲的人数和名单,我们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跳至 第八百三十九章 美人香舌 第八百三十九章 美人香舌一边七天,狂风暴雨不断。 几乎在每天的晚上,徐子陵都会带着跋锋寒和阴显鹤他们进入龙泉暗杀契丹和室韦人的高手。 赵德言收拢金狼军驻守城门,几乎不管城中之事。 城中的契丹高手中来了阿保甲的亲随和铁弗的族人,显然看见现在情势对华夏军大不利,准备出兵相助颉利,好分一杯羹了。 龙泉皇城发生过几次交战,但是有了希望的粟末族战士凭借城墙,又借风雨之威,防守得并不艰难,连番击退而自己一方伤亡轻微之后,更添士气。 徐子陵也在数次,带了两百名华夏军的士兵及几个校尉进来,相助粟末的勇士守城。 有了这些精英士兵的以身作则,而赵德言这个老狐狸坐山观虎斗,龙泉皇城简直稳如泰山,如果华夏军没有兵败如山倒,相信这里会是徐子陵担忧最小的部分。 镜泊湖水涨满溢,混浊发黄,波涛汹涌。 天上虽然风稍稍减弱,但是还继续谤诧大面,毫无止意。 “大战,又要开始了。” 徐子陵看着舱外的雨暮,忽然道:“我等得有些久了,忽然很是渴望与天僧一战。” “你怯战了呢!”东溟夫人自后面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待他回头过来,又冲他微微一笑道:“心中常持‘井中月’心境。 纵然外面风雨交加,内心也有如‘湖如镜平,风起波起风止波平’这些你自己早已经达到的心境,若是因为外因不能保持,那就是怯战。” “我也想保持,可是对手是天僧。”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是有点怯战。” “天僧,无论你能不能战胜,都不会是决定整个战局的主因。” 东溟夫人轻轻拥他于怀,温和道:“你只要坚持不败,那么这一仗,我们就能够胜利。 所有的一切,全在于你一个人的身上。 我想你坚持,现在的你,已经成为整个大局最弱的一环。 没有了你,那么大家的种种努力,也将白费。” “我是不会败给天僧的。” 徐子陵呵呵笑道:“你放心。” “无论此战有什么样的后果,谁将离我们而去,你也不可以太内疚,太怪责自己。” 东溟夫人轻抚着他的头顶,温柔如水道:“这种结果,不是你能够改变,而且可能也是他们的心中所愿。” “我明白。” 徐子陵缓缓闭上眼睛,微微点头,道:“我不会难过,无论是敌是友,如果离我们而去,我都只会永远记住他们。 他们之中,无谁哪一个人,都是我生命中精彩的一部分。 失去敌人,就跟失去朋友同样让人痛惜。 可是,你答应我,你一定永永远远陪伴着我,我,不能没有你……”“你说什么傻话。” 东溟夫人笑笑,轻轻拥着他。 良久,又道:“我们真正的敌人,还在更前方,你一定要跨过这一道关。 这道关,你一定能跨过的,你一定可以的。” “夜帝,还有神秘的千年老妖怪,我也想会会他们。” 徐子陵声音有如梦幻一般,道:“只要有你们,我什么也不怕……”晚间,徐子陵调息完毕,正准备再与跋锋寒、阴显鹤他们出发,婠婠忽然出来了。 她出来之后,看也不看刀剑狂人跋锋寒,也不理会蝴蝶公子阴显鹤,只是自顾飘飞上徐子陵的床铺,躺下,再拉上被子。 众人连忙出去,突利拍着徐子陵的肩膀,说了句我代你去龙泉跟赵德言打个招呼,你好好陪小美人聊聊,再哈哈大笑走了。 徐子陵很难得看见婠婠一副睡美人的样子,平时婠婠总是一个百变精灵的样子。 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总会有不同的感受,总有不同的惊喜。 有时,她顽皮黠慧,喜欢逗弄得他一楞一楞的才高兴;有时,她乖巧宁静,在他忙于正事的时候,总是不声不响;有时,她快乐无忧,整天在他的长生力场里飞来飞去,就像自由自在的鱼儿在水中畅流;有时,她淡淡哀思,在繁星夜月之时,众人都啧啧赞叹大自然的美妙,她却孤独静坐,似乎总有一份对生命的深思和不解的探寻。 一切一切,百变无定,让人难以明了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现在这般睡美人的样子,更是惹人爱怜……徐子陵不知道婠婠她到底怎么了,可是一看见她静静安睡,而交织的长睫之上,有残泪碎珠沾染,连心底也微痛起来。 坐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替她拨开额前的几丝调皮的黑发,又情不自禁俯下来,在她光洁的小额头上,轻印下自己的吻,和爱怜。 所舱里有昏暗的灯,暗弱无比,洒满这这二个人的身上,似要给正在静静安睡的她,给染上一丝人间的温暖似的。 正有了这一丝的温暖,这个睡美人就莫名多了一分人气,让她看起来更加动人和合宜。 这就像那宁静的夜空,本来一直都是孤寂而寒冷。 但是如果多了一点月光,那么整个夜就会动人起来,让人觉得美妙和舒适,觉得幽静和清雅。 睡美人正在瞑目而眠,她那长长的睫毛交织如梦,远山般的黛眉微翠,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让这个百变精灵于沉睡也不能解脱似的。 如此的惊世天颜,如此的娇容月貌,如此的静幽沉醉。 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让人情不自禁迷醉在她那个正在静静安眠的绝美梦幻之中去。 徐子陵轻手轻脚给她拉好被子,静静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看着她。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就算自己一辈子都这样看着她,也会觉得远远不够。 静静看着她,是人生之中最大的幸福。 看着她那比明月更加无暇的颜容,看着她那沉静的安眠,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娇柔,看着她那飞瀑般的黑发,看着她那微微辈起的黛眉,看着她那交织如梦的长睫。 徐子陵觉得这一刻,自己是那样的幸运,还有幸福。 能够认识她,能够与她一路走过许多,能够由原来的敌对,转成现在的生生死死也不再分离。 这,是一种幸运。 这,也是一种幸福。 自己可以在她的身边,这样静静看着她。 哪怕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徐子陵也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安宁。 之前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强敌、风暴、血战、死亡,这一切一切,仿佛都变得轻淡,变得无关重要。 “你在干什么?”她忽然轻轻问道,声音就像水中的鱼儿,轻轻吐出一串泡泡。 “我在看你。”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天天看,你还不厌吗?”婠婠轻嗔道,侧身,以无限娇柔完美无瑕的玉背对着徐子陵。 “婠婠,今天怎么啦?“徐子陵俯下身,探手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轻问。 婠婠不答,却又忽然转回来,将徐子陵的手推开,将自己的螓首自然枕上他的腿膝,让她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如惊瀑般洒满半张床铺。 那秀长之臂,轻搂着他的手臂,将它搂在自己怀里,一边卷曲着身子,一边静静安眠。 她的兰花玉指,轻轻抚动,在他的手臂上。 似乎感应着他的存在,也似乎这样能让她更加心安,更好入眠。 而徐子陵觉得此刻的她,就像安徒生笔下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那般的可怜,是那么需要别人的关怀和呵护。 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浓密交织之中,有残泪碎星点缀,让人一看痛心。 她的小螓首轻轻枕在他的腿膝之上,躲到他的怀里去,似乎在熟睡中,也要享受他的呵护和爱怜似的。 “怎么啦?”徐子陵轻声问。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拨了一下她额前那几缕秀发,那几丝黑发正微乱,又偷偷垂下她那光洁小额,想借此掩住她的绝世娇颜。 徐子陵俯下身,轻抚了一下她那微凉的玉颊,笑笑,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难关过不了啊?”“我不准你有事,婠婠什么都不要……可是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准有事……”婠婠似梦呓一般轻轻道:“我们还没有成亲,我也还没有赢石青璇。 你答应过婠婠的,你说永远也会陪伴着婠婠……我已经相信你了,但是你不能说了不算……你不准有事,你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大家的,你是属于婠婠的……”“放心,就算再难,但是这一关,我都会咬牙坚持过去的。” 徐子陵轻轻吻在她的长睫之上,轻轻吻去她的残泪。 婠婠在一吻之后,禁不住又有一颗晶莹的珠泪滑出。 极速,偷偷滑下……徐子陵心中大痛,一下将她那楚楚可怜的红唇吻住,将自己的心意,印在她的心上。 他要给她,自己的心意,再一次告诉她,自己对她那一生的至真至诚的承诺。 陪着她,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而她,也一改平日的调皮,那美妙得难以形容的檀口香舌,一下子把他紧紧回吻住,在玉臂缠上他的头颈之后……小香舌轻闯进来,带来一股甜蜜如幻的灵泉,涌入徐子陵的口中。 美人香舌,如丁香,如馥兰。 檀口灵液,甜如蜜,甘如泉。 跳至 第八百四十章 天僧驾临 第八百四十章 天僧驾临大战又起,在风雨之中。 华夏军战船继续靠岸,向龙泉城强攻。 如果不攻下龙泉,不能互为犄角,守望相助,那么华夏军势必困死在镜泊湖。 原来入海的河道因为长白山脚的大山洪和泥石流,已经难以保证战船巨船的通航,如果华夏抛下钢铁战船和楼船,那么水军天下无敌的神话将彻底破灭。 而且让一旦东突厥狼骑军再得到战船,那简直如虎添翼。 以当今世间群雄的力量,纵使叠加起来,也不可挡。 滔滔浊流,水漫大。 不要说援军远道自海上而来,就是华夏水军想寻找正确的湖沿靠岸也得费好大的周折。 一场大洪水,让两军陷入了最艰苦的战斗。 华夏军不复有水军战船的助佑,金狼军也没有能够骑马冲锋的可能。 双方站在腿膝深的浊流之中,捉双对杀,尸体不时倒下,血泊在浊流中散开。 天空中沥沥小雨,似乎为这场无尽的杀戮伤感落泪。 徐子陵战得一身是血,他手中一边是陌刀,另一边是斩马刀,两刀都砍得刀口翻卷崩裂。 虽然贵为一军之主,但是他永远战斗在第一线,战斗在所有人的前面。 华夏军只要看见他的身影,就永不言败。 血战经日,当数万金狼军战得筋疲力尽之时,契丹大首阿保甲和铁弗及时出现。 他们的到来,让华夏军百上加斤,龙泉赵德言也趁机杀出,三方围攻。 华夏军、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又一次抛下万数不止的尸体,退回战船之上,退入湖中。 虽然华夏军凶悍的战力,让金狼军和契丹联军在各种新式武器之前倒下了双倍的敌人。 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敌人越打越多,而华夏军联军减员近半,而且一大部分的受伤士兵,无法在短期再有战力。 他们甚至会是一种负担,沉重的负担。 华夏军联军的真正战力,只有五万,但是已经折损两万。 伤兵累累,反视金狼军和契丹大军,因为阿保甲和铁弗数万人的到来,非但没有减少,反倒增加了人数。 江淮军的大总管,杜伏威,亲自驾舟来接最后一批撤回战船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 徐子陵的身边,还有同样一身是血的跋锋寒、阴显鹤、龙卷风突利、周老叹和周老方、银龙拐宋鲁、除却他们这些高手之外,其余的士兵,已经在敌人疯狂的反扑攻击中牺牲了。 血战暂止,阴雨黄昏,沥沥迷蒙。 在这种最为疲惫不堪的时候,忽然不知在何方,有人宣了一声佛号。 有如万千僧众齐声梵唱,又有如金刚怒喝,更如九天之上的真言禅颂直贯人天灵之顶,震入所有人的心底,让人有一种心灵所有杀戮都为之一洗的感觉。 徐子陵血战经日,本来杀气冲天,暴戾无比斩杀几名追敌后,正准备踏步登船。 一听这声佛号,竟然浑身一震,鲜血喷口而出。 刀剑狂人跋锋寒与蝴蝶公子阴显鹤,也身形摇晃,几欲摔倒。 在三人浴血奋战之后,一声佛号,却有如巨石投入心湖,激起干层浪。 三人真气震荡无比,虽然其他人听得舒服悦耳,心灵如洗,但是他们三个却听得有如雷霆霹雳,神魂俱碎。 “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僧愿以业身,化解两军戾气。” 一把平和温润的声音如丝般,远远传过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道:“请华夏军的徐公子,金狼军的颉利大汗,今晚子时,过来一叙。” 此人的声音如空山之雨,又如灵溪过石,静柔无痕。 听者无不心神俱畅,如心灵与身体一同受到某种清净的洗涤一般内外通畅。 那语音间,有一种无法猜估的从容和庄严,仿佛他一说出来,便会是世间注定的真理。 或者,他任何说话与理念,都会化成世间不灭的真理那般的存在。 虽然说得谦虚,但却有一种就连最心底间也无从质疑的庄严。 “这个老家伙,终于来了。” 徐子陵一边轻轻抹去嘴边的鲜血,尽量轻淡道。 “妈的,早不来迟不来,等我们的气力消耗得差不多才来。” 刀剑狂人跋锋寒怒哼道:“也不知道他算了多久,等我们心神刚刚在大战之中脱出,就宣佛号震伤我们的内腑,妈的,真是一个大奸狗,老秃你们还笑得出!”杜伏威一点竹篙,将小舟如飞划出,一边大声道:“还不快运气调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现在离子时没有多久了,看看剩下这两三个时辰,你们能回复多少……”“回复多少也不济事,休息一天也不够。” 徐子陵收起斩马刀,变出一大坛酒,还没有送到嘴边,杜伏威就扑了过来,劈手夺去,大怒道:“内伤未愈你还喝酒,你还要命不?你以为天僧真是泥捏的菩萨吗?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放弃,你知道吗?”“我现在想喝酒,老杜,让我喝一口。” 徐子陵疲惫不堪坐在小舟之上,四肢伸张道。 “你回来,老子陪你喝个够,可是现在一滴也没门。” 杜伏威看也不看他,将那坛酒轰一声扔进镜泊湖里去了。 “浪费,真是浪费。” 刀剑狂人跋锋寒摇头叹息,道:“都死到临头了,连酒也不让喝一滴,惨!”“那上去吃个饭啊!”阴显鹤挨着跋锋寒坐下,大笑道:“我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正好洗洗,吃饱饭再小睡一会儿。 我也好几天没有睡过了,只剩下两三个时辰了,我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不。 我不睡。” 跋锋寒马上摇头道:“只剩下几个时辰,我怎么能睡呢?我坚决不睡!徐小子你呢?”“我有很多未婚妻,一个写一封信,也得花好几时辰,估计能洗洗这一身血,就不错了。”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在想啊,如果我能回来,就把刚才老杜扔进湖里那坛酒捞上来。” “为什么?”突利好不容易喘息过来,奇问道:“你又不是没有酒!”“我捞上来之后。 每人分一杯,就是不分给老杜,然后大家一起品尝,啊……那个滋味,那个美啊!馋死他!”徐子陵呵呵笑道。 杜伏威一听,马上哼道:“你如果能够回来,老子跳下去给你捞上来,还给你亲手倒上,看着你喝,怎么样?就你现在这个熊样,你还对阵天僧?你连个三岁小孩子也打不过!”“好了。” 宋鲁也瘦惫一顿银龙拐,道:“还是先休息一下,子陵,大家都在看着你呢!”“知道了。” 徐子陵点点头,又低声问道:“对方都来了什么人?看到了没有?”“你连眼力都不行了?天僧的梵唱真的那么厉害吗?”杜伏威小声道:我看最少五个人,天僧还不算在里面。 徐小子,你这是什么脸色?你不是真的完蛋了吧?”“真的完蛋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你问问狂人和显鹤,有什么感觉。” “我想吐血,可是吐不出来!”跋锋寒微微一咳,道:“天僧的梵唱可以震荡我们的和氏壁能量,他一开口我们的真气就霹雳轰顶似的。 妈的,这秃驴钻研了几百年,竟然知道如何针对这和氏壁能量进行打击了。 估计开打,我们的和氏臂能量不但没有作用,还会成为苦累。” “我想还不至于,但是差不多。” 阴显鹤轻轻叹息道:“子陵的长生力场还能撑起多久?”“最多半个时辰,如果身体不受到严重的打击。” 徐子陵忽然摇摇头,道:“我的眼睛受创充血了,看东西都是一片血红,如果用赤红之眼紫幢蓝睛这些的话,那么真气消耗很大。 如果对战普通人,那没有问题,可是对付天僧老秃,估计难以讨好。” “佛家武功浩然正气,威德降伏,本来就是一切杂学术类的克星。” 宋鲁捋须点头,道:“如果可能,还是用“长生诀”的纯真之气对他比较好。 这样,最少能暂时维系不败。” “狂人和显鹤是不可能抗得住五位绝顶高手的!”徐子陵摇头道:“这一回,他们来得好快,而且照此看来,大雷神他们,肯定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是赶不及了……老杜,你不要去了,鲁叔,你也不要去,我们三个相信保命还是勉强可以的。” “我当然不去!”杜伏威哼道:“你这小混混一溜人,我也带大军溜之大吉,谁还会和颉利那个傻瓜在这里拼命?我才不!假如这老天爷不是站在那个假秃驴的一边,我们现在早就可以耍猴玩了,还用得着这么狼狈吗?失败一次算个屁,老子反正是混混出身,逃跑最擅长!”“我倒是想去,只是帮不上什么忙。” 宋鲁摆摆手,道:“假如大兄赶不到,你们速速离开吧!”“天刀不来,真是让人遗憾啊!”远方,有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自远方而来,昂首阔步,踏波而来。 他的到来,虽然还是滚滚浊流,尸体陈横,但忽然仿佛变得离人们非常的遥远,似乎这天之间,只是一个两军对阵相互杀戮的棋盘,倒在上水中的,只是棋子,而不是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命似的。 世间,能够在天为棋局者,只有一个。 奕剑大师,傅采林。 跳至 第八百四十一章 天刀出鞘 第八百四十一章 天刀出鞘“傅大师,你怎么来了?”徐子陵看见傅采林,心中有一种惊,因为他觉得傅采林的心志忽然有点捉摸不定,似乎一种空寂宁静回归天之意。 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看即觉得傅采林此行目的非小,先是这一个举动超出自己的想像,还有超脱离世之意。 他在之前多次教授自己奕剑之道,又隐约表示不会参加中原战乱,将会置身于物外,但没有想到,他竟然第一个来了。 “能让你猜到还算是奕剑术吗?”傅采林神色淡然,踏波而来,仰首向天一会儿,忽然轻问道:“天刀能来,为什么傅采林就不能来?天刀将一个女儿将婚配给徐公子,就倾族而出相助,傅采林已经将两个徒儿嫁给徐公子,难道真的要袖手旁观而看着自己的徒儿以泪洗面不成?”“可是……”徐子陵站起来,急道:“傅大师你其实不用来,我们……”“这一仗没有打到最后,就还没有输!”傅采林淡淡一笑,道:“即使只剩下你徐公子一人,那么这一仗也没有输。” “同意。” 于极远处,忽然多了一人,于满江倾泄的浊流波面,有一人伫立。 没有杀意,也没有刀气。 天之间,众人忽然觉得多了一种莫名睛朗的感觉。 虽然天空中仍是阴云密布,仍然绵绵小雨,但是于众人的心头,却有一种天空也让人砍劈打开出一个缺口,露出睛朗夜空的感觉。 于千万人注视之下,来人信庭阔步而来,仿佛这里是他家的院子,而不是杀戮处处的战场。 所有的华夏军。 不论认不认识此人,都在心中有了一种莫名感动。 一种强大可靠,一种稳实如山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要他一出现,那么世间种种,天大的困难,之后所要面对一切,统统变得轻淡自如,任何的一切不复再有任何的疑难。 因为,他就是天刀,世间独一无二,天刀宋缺。 数十位东突厥的高手,眼神惊恐畏惧之极,纵使面对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他们的多种斩杀,也不曾拥有现在的惊骇。 没有杀意,也没有刀气,只有一个人,独自,缓缓于千军万马中漫步而来。 所过之处,就连最狂暴的金狼军,也惊惧垂下武器,不敢抬眼去看这个天刀宁缺。 如果说所有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攻击奕剑大师傅采林的话,那么,现在的人不敢去攻击天刀宋缺。 “天僧仍然是你的。” 天刀宋缺一出现,那么船头上那些宋家子弟马上疯狂了,个个跪伏下来,有些人还放声痛哭。 天刀宋缺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看了一会儿徐子陵,又向傅采林微微拱手见礼,然后道:“邪王既然来到,何不现身一见?”“这里高手太多!”一把忍耐又放纵冷漠又狂热骄傲又谦和冷酷又温平的声音不知自哪里传了过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道:“我太高兴了,如果出来,恐怕会忍不住杀一千几百人来庆祝一下。 这不行,我必须等到今晚子时,将猎物们统统埋葬,我等这一天,实在太久太久了……”“邪王也来了。” 徐子陵与跋锋寒等人听了心中一惊,他们竟然无法探知邪王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让徐子陵也感到惊讶。 难道在吸收了邪帝舍利的魔气之后,邪王石之轩又突破了什么新的境界?单听声音,邪王似乎人格分裂得更是厉害,给人的感觉简直就连徐子陵的心理也毛毛,再也没有以前与他交谈的那种把握了。 邪王以前助佑过自己杀掉一个魔皇,但并不等于还会相助自己对抗天僧,他看来多半是落井下石的多。 无论谁胜谁败,都会成为他的猎物。 “如果打完有暇,愿与邪王切磋一下,共同探讨武学之真髓。” 天刀宋缺轻轻拍了拍自己手中还没有出鞘的古朴天刀,眼凝前方,沉稳如山道:“天刀久未出鞘,不知邪王之印法如何?”“印法万轮如新,称之不死。” 邪五石之轩的声音压郁又演泄响起,道:“天刀,请出鞘一观。” “是否能够一战?”天刀宋缺随意拔刀,动作有如一个人随意挥动自己的手臂,于这一刹那,没有人能分得清,天刀宋缺是要挥刀,还是挥臂,因为两者完全并无两样。 他拔刀,向远方一个方向随意斩去,就像天空中最高处无声闪现的霹雳,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会以什么形状出现,而出现之后,又深觉自然。 天刀宋缺刀没有厉芒,没有森森的刀气,没有撕裂破空之声。 随随便便,自自然然。 但是就连傅采林,脸色也微微动容。 以刀剑为长的跋锋寒,更是脸色大变,似乎看见非常惊讶的什么东西,或者看见什么超乎想像的东西似的。 “这样的天刀,简直让我气血沸腾,我简直迫不及待要与你一战。” 邪王的声音兴奋又冷静响起道:“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刀,真让我欢喜。 但是很可惜,我不能马上与你开战,我干掉了那个家伙之后,才有空与你对战。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别人越快死越好,但是现在,我却希望你活下来,无论如何,要与我一战。” “天刀出鞘,邪王不曾失望。” 天刀宋缺沉声问道:“那么邪王的不死印法又如何?”“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邪王石之轩忽然轻笑一声,道:“你一刀杀掉了一百九十九人,但是,这并不算什么。” 邪王一句话说完,所有东突厥的士兵都感到惊讶,谁被杀了?根本就没有刀芒,也没有刀气,甚至没有刀风,天刀宋缺只不过随便斩出一刀,难道就是这样,也有人被杀了吗?这怎么可能?正在众人面面相窥又疑惑不解之时,忽然,在天刀宋缺刚才挥刀斩击的那一条直线之上的士兵,一齐翻倒在泥水之中。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流出那怕任何一丝的鲜血,但是自个别面目朝上的人来看,他们早就死亡。 面部保持着生时原有的表情,瞳仁放大,似乎不但是身体,就连魂魄也让人一刀斩灭一般。 看见这一百多具连自己什么时候死掉也不知道的死尸,众人马上呕吐起来,如见狱的惨状一般,个个弯腰,连黄胆苦水都吐了出来。 那些突厥高手,更是吓得冷汗淋漓,嘴唇颤抖,目光不定,心头狂跳。 天刀宋缺的刀,竟然达到以意杀人之境。 虽然不知道刚才被杀的人之中,看见了些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然看见了最恐怖的东西,于一刹那连魂魄也让天刀宋缺的刀意斩碎而不自觉。 能够达到以气杀人,那已经是一流高手,而以意杀人,那种境界,简直难以想像。 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所有的人都远离那些翻倒在浊流中的死尸。 他们脸上保持着生前的表情实在太恐怖了,因为他们大多都是疑问,没有痛苦,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即将死亡。 从来不溃败的金狼军,马上轰然向两侧拼命远离撤退,无数人甚至扔掉了武器。 个个面无人色逃走,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占据上风的军队,是大草原上最骄傲最强大的金狼军。 “人聚集起来了,虽然有点取巧,但是这不是重点。” 于西边人群最密集的方,邪王的声音在那里响了过来,然后看见有巨大龙卷风暴扭曲着直旋向天。 下面的人于一刹那间,就化成了团团的血花,在龙卷风暴之上绽开。 无数的人体,撕裂成碎片,在半空之中疯狂旋转。 在龙卷风暴吸阶的范畴之内,没有人能够逃脱,两名高手想飞射逃离,可是忽然有嘶嘶的电光炸起,一团天魔力场般的黑场刹那将整片大遮掩。 尽管是一闪而没,可是等人们眼睛看能看见的时候,发现那两名高手早只剩下半边身子,惊骇万分站在原,还保留逃跑的姿势。 两名高手各剩下半边脸,在还活着的状态,做了一个飞掠的姿势,然后重重摔倒在血红的浊流之中。 龙卷风暴忽然不见,天空之中的血肉,残肢如雨点般摔落下来,叮叮咚咚落入浊流之中,本来就一片血红的浊流,更是一片赤艳,诡异如魔血之池,不时让浪花翻滚出一只残手,白骨之类。 “不错。” 天刀宋缺点头,道:“能够置于浊流之上,而没有吸附一滴河水,这个螺旋印法,可谓不死。” “如果吸附了河水,也再没有如此的威力了。” 傅采林淡淡道:“邪王真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天才,这个龙卷风暴,单以奕剑术,傅采林恐怕难以完全接下。” “傅兄过谦了。” 天刀宋缺一摆手,道:“傅兄善守,如若非攻。 邪王这股龙卷风,声势虽大,但又不是什么真正绝技,有何不能!子时尚早,傅兄请上船,今日聚话之机,恐此期过后,再难复有此时机。” “有天刀相邀,傅采林何幸。” 傅采林与天刀宋缺,飘飘然上船。 “一军之主,浴血浑身的,成何体统。 你去洗个干净,休息过后再来。” 天刀宋缺最后一句,自然是跟徐子陵说的。 跳至 第八百四十二章 无法叫床 第八百四十二章 无法**舱内热气升腾,徐子陵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出来,东溟夫人微笑着站在舱外等着,又递给他一条雪白的毛巾。 徐子陵正要草草擦拭算了,又让她轻轻拿回,温柔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徐子陵忽然抓住东溟夫人的玉手,就那样站着,久久也不说话。 “怎么啦?”东溟夫人轻轻拍拍他的脸,冲他微笑着问。 “你还是不要去了。” 徐子陵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也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吗?你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好吗?”“就算不要我出来帮忙,可是我还是要随你一起去的。” 东溟夫人温柔一笑,上前轻轻搂住徐子陵,冲着他带点宠溺也带点嗔怪道:“因为你这个小猴子啊,要是我不去看着,肯定会捣弄出什么东西来,我不去放心下不呢!”“不会的,我保证。 我只是不想你那么担心,我……”徐子陵还没有说完,就让东溟夫人的玉掌轻轻止住了。 “好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想的吗!”东溟夫人微微一笑,轻抚着他的脸道:“无论你怎么样,让人打得落荒而逃,还是拼得浴血浑身,我都不会失望的。 你放心吧,难道因为这么一点点小男子汉的面子,就连我也不能随行了吗?真是个傻小子!”“我……我好想小公主,还有大家……”徐子陵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喃喃道:“我也想你……”“我一直伴着你,有什么好想的。” 东溟夫人拍拍他的头顶。 温和安慰道:“天僧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之力,我们就算不能战胜,也不会败。 子陵,这一仗,我并不担心。 我比较担心的,是你与李世民的战斗,他才是你真正的对手。” “现在我不能想得太远,我只想打败颉利……”徐子陵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李世民坐收渔翁之利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睡一会儿吧!”东溟夫人将徐子陵轻搂在怀里,缓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柔和如水道:“大战在即,你好好休息,不但是为了华夏军,也为了我们,你一定要打败天僧。 世间没有必赢的战事,也没有必败的战斗。 我们只要坚持,那么胜利终会在我们这一边。 我们,一直都会在身边支持你的……”阴云密布,但是绵绵的雨点却出奇暂时停止了。 天刀宋缺在左,而奕剑大师傅采林在右,他们两个走在徐子陵的身边。 他们两人一脸平静,仿佛那不是去赴会,而是在自家的庭园随意漫步一般从容自若。 刀剑狂人跋锋寒与蝴蝶公子阴显鹤在后面,两个人都微带紧张,但是目光更有锐光射出,精神更加抖擞。 宋智和宋鲁,杜伏威,突利等人送到湖沿,再一直遥望着他们离去。 徐子陵正走着,忽然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这一记手势一出,马上在大船之上,有烟火冲天而起,数十近百只冲锋小舟划出,向龙泉城呐喊着冲杀而去。 ……小龙号也自铁链中解开,飞速游出,超过水面划动的冲锋小舟,首先向龙泉城头发射出一波波的火矢。 战鼓擂起,华夏军联军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整个船寨,铁链纷纷解开,木板摘去,船上的水兵扬帆划桨,倾尽全军,向龙泉城冲锋而去。 这一次冲锋,再没有任何一个华夏军冲击城门,而是强行以船靠岸,倒下长长的桅杆,靠向龙泉,无数的华夏军水军在上面斜逆而上,冲锋。 双方箭如雨下,但是华夏军的火矢流空,形成一大片骇人的火光,比雨还密,泼向龙泉。 徐子陵等几人,却没有多看那种惨烈的战斗一眼,大步向远处的长白山头而去,那里,是之前约好的赴会之。 一路踏波前行,足有五里,才有山头冒起,徐子陵他们飞掠而上,越过数座小山丘,转向一座极巨稍见平顶的高丘飘飞而去。 高丘之顶,早有数人等候。 而丘上最中间,还设有一个小小的金帐,似乎之前设好,让人可以在内遮风挡雨。 金帐之外,摆一石几。 石几左右,各坐一人。 左边那人,是一个峨冠博带的老人。 他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道袍,端坐如松。 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道气,出尘飘逸。 右边那个人,与他刚好相反,浑身都遮掩在一个大斗篷里,甚至面目也隐在阴暗之内,除了感到如海潮一般翻腾的魔气,再无其它。 徐子陵缓缓踏步而来,再看看金帐的另一侧。 另一侧坐着四尼,其中一个徐子陵见过,是玉鹤庵的常善师太。 另一个与她平坐,是一名眉清目秀乍看似没什么持别,身穿灰棉袍的女尼。 她正手持雪拂尘端然盘坐蒲之上,容色平静,淡默瞧向徐子陵他们几人。 虽然看起来没有很特别之处,但是徐子陵在一刹那,心头狂震。 不用猜估,也不用看过,徐子陵能够明白这个女尼的身份。 这一个女尼,是世间佛门的领袖,是天下白道的执牛耳者。 徐子陵与她目光微微相触,心中更涌起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 感觉上非常的神奇,仿佛能够在她的双眸之中,就能接触到一个广阔至无边无际,神圣而莫可量度的心灵天。 在这一个天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质疑自己看到的全部,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像真理一般。 如果换成他人,势必为这种神奇的精神感应和佛家神通而感动,但是徐子陵,却有极其的恐惧。 一个功力远不及天刀宋缺,但她的剑意、神、识更在宋缺之上。 虽然是前一辈中的白道至高之人,但是看起来出奇的年轻。 她的相貌,看起来远比身边常善师太还要年轻得多,约在三十许岁左右,越细看之下,越觉年轻。 一脸素净,不施任何一丝世俗颜色,眉清目秀,神骨钟灵。 如果不是一早知道内情,徐子陵很难想像出这个人会是这个摸样。 如果只看她那素淡的玉容,看她那看尽世俗,再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宁静之态。 青丝尽去的光头,特别强调她脸部那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 似若在她身上再想起世俗的任何事物,都是对她为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如果只看表像,徐子陵都会惊呼神尼,但是当他一想到她的名字,又会有一种踩中狗屎的感觉。 这一个尼姑,就是徐子陵,心中最为厌恶,最为抓狂的一个女人。 徐子陵几乎不会杀死女人,除了像荣姣姣那样的**毒之妇。 但是对于这一个尼姑,徐子陵根本就不会看她的表像是怎么样,如果可能,他会第一个时间将她砍死,再拖去喂狗。 又或者将她废掉武功,扔到洛阳曼清院里,用最便宜的价钱接客。 当然,这种举动,只能空想发泄一下。 无论徐子陵以什么样的身份,都是不可这样做的,最少,在将慈航静斋这个组织在操纵天下白道的神台上推倒之前,不能那样做。 慈航静斋必须要倒,才能动她,否则华夏军辛辛苦苦树立的一切,都会支离破碎,声名一落干丈。 她是慈航静斋的斋主,当代白道之首,天下无人不对她毕恭毕敬尊敬于心。 如果说折辱一个慈航静斋出来的传人,说出去,那么别人只会觉得徐公子不愧是一个小流氓,或者大色狼。 可是如果杀死了慈航静斋的斋主,或者将她投入妓院,恐怕就连天天在家吃素念佛六十年的老婆婆,也会拿出家中的菜刀追砍自己。 她,代表着慈航静斋,也代表着万千穷苦人民的希望。 大家希望她能够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君王,来当大家的皇帝,带领大家走向富足。 又希望,能够在自己死了之后,能够荣登极乐,从此再无忧虑。 她,就是世间干千万万百姓的希望。 她,就是慈航静斋现任斋主梵清惠。 徐子陵费尽了心力,又在王世充和李密的暴政之下,反衬出自己的体恤百姓,才渐渐将老百姓们的希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他明白信仰力量的可怕,也深深了解宗教煽动力的威能。 一直以来,徐子陵已经是极度容忍慈航静斋,就是不想百姓们误会自己是站在慈航静斋对立面,直到后面民心渐渐归附在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徐公子身上,才渐渐与慈航川静斋决裂。 今天,终于到了与这个人最后摊牌的时刻。 如果自己胜利,那么江山几乎唾手可得,如果战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佛家的武功那么神奇?”徐子陵没有与这个心中最顾忌的尼姑打招呼,却向她边立伫立捧着木鱼的了空大师招手。 虽然他并没见过面了空,但却像老熟人似的大笑道:“了空大师也来了?大师的返老还童术不得了,如果让曼清院里的小姑娘知道,肯定会疯狂的!”“了空大师长得如此英俊,那些小姑娘疯狂是肯定的。” 阴显鹤似乎误会徐子陵的话了,答道。 “显鹤,看来你是误会了。” 徐子陵大笑道:“我是说了空大师的返老还童术……小姑娘爱美容,如果有返老还童术这么神奇的武功修练,年年都十八岁,那还不兴奋得疯狂!”“修这个有个屁用!”刀剑狂人跋锋寒哼道:“一修闭口禅,就不能开口了,曼清院的小姑娘学会了闭口禅,怎么**?”跳至 第八百四十三章 第一高手 第八百四十三章 第一高手“徐公子,不可对静念禅院的了空师兄无礼。” 玉鹤庵的常善师太轻轻合十道:“天刀与奕剑大师,数十年不见,两位风采依然,常善有礼了。” “旧友重逢,何须客气。” 天刀宋缺连眼角也没有往梵清惠看一眼,傲然而立。 徐子陵一直担心他与梵清惠会有一点什么陈年旧帐,所以特别留神,但是现在看来天刀宋缺似乎并没有因为看见梵清惠就动容,还是老样子,让徐子陵安心不少。 傅采林却踏进半步,向众人微微拱手,洒然道:“了空大师,梵斋主,常善庵主,还有宁道兄和向前辈,傅采林有礼。” “傅兄居久高句丽,想不到也会赴此一约。” 那个峨冠博带,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扑实的老人忽然大笑起来,意气风发道:“好久,我们三人也不聚在一起了。 草原武尊,数十年不见,想不到你与傅兄风采依然,只是我这个杂毛道士显得苍老了。” “傅大师自悟的“九玄大法”旷世奇绝,自然非同凡响。” 武尊毕玄的声音于山下远远传来,哼道:“毕玄来迟,宁道兄请勿见怪。” “你就是宁道奇?”徐子陵一听,忽然古怪道:“看起来不太像啊!”“那你认为宁道奇要怎样才像呢?”那个峨冠博带,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扑实的老人又一阵大笑道:“久闻徐公子言语奇绝,辩才天下无双,不是又想说些什么来让老道士丢丑呢?说来听听,我真是想知道徐公子会怎么评价宁道奇这个老道士。” “宁道奇嘛!”徐子陵的样子就像给洛阳商户想对联那般,大模大样绕着宁道奇走了一圈,又微微沉思一会儿,在那个面容古雅扑实的老人注视之下微笑道:“宁道奇作为中原第一高手,自然就得有一副高手的样子,就算没有,也得有点前辈高人的样子,这样才像嘛!”“那你说说怎么才能像个前辈高人呢?”宁道奇以手轻捋自己五缕长须。 智慧之眸看着徐子陵,问。 “首先那自然是外部的包装,这个衣服不够劲!”徐子陵指着宁道奇头顶,道:“如果戴冠,那么自然就是金冠银顶玉连横了,这才是道法高深的道士戴的嘛!身上呢,也不能穿这个,得穿阴阳八卦清风袍,手中要拿着扫云见星鹤心拂,足下踏着九宫五丁镇河履,如再在背后插着一支诛妖驱邪桃木剑那就完美了。” “穿上了那么好的衣服,说话也得有一点不同吧?”宁道奇又问道。 “当然。” 徐子陵马上点头,道:“开口闭口就颂无量天尊,感化世人,然后随口就要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或者‘一气化三清,诛邪!。 别人一听,马上就会觉得你道骨仙风,有若神人,自然就会对你敬重有加!”“既然这样,那么做事自然不能随便了吧?得有一个神人的样子,是吧?”宁道奇轻笑道。 “你还用做什么事?”徐子陵一听马上反对道:“你都这么神气了,还用做事吗?不,根本不用!到时就要走路,就让别人抬着你,或者让人趴在上,五体投,由你在他们的背上踩过,这可是他们的福分啊!你想做什么?不用动手,连说话也不多说,一挥手,他们如果不明白,那就可以换过一批善解人意的人来服侍你了。 你还没有想,他们就得帮你会准备好,这样才对!”“那什么事都不用做,挺无聊的!”宁道奇带点美中不足叹道。 “你可以倾听信徒的心声啊!”徐子陵一听马上道:“你什么也不做,可是听听别人跟你祈愿什么的。 谁家的老婆跟人跑了,谁家儿子不孝顺父母了,谁家女儿嫁了个无能的家伙在相亲时没有看出来,还有都四十多岁的大哥没找到媳妇,他们都想跟你谈谈……”“他没找到媳妇,跟我谈谈也不行啊!”宁道奇轻笑道:“我也没有女儿给他当媳妇!”“你真有女儿,他也不敢要。” 徐子陵大笑道:“你可是神人,谁敢要你的女儿?他应该是想跟他说,他准备勾引村头的王寡妇,或者出去大路捡一个小女孩回来养大做童养媳。” “这似乎不太好吧!”宁道奇大笑道:“那么我该怎么办?答应他吗?”“不,你什么也不用说。” 徐子陵摆手道:“你一说话就会让他很失望,你什么也不用说,他自己就会明白怎么做!当然他做了之后,还会回来谢谢你!”“老这样也不行啊,还有别的事吗?老听别人如何勾引寡妇这事似乎听多了也腻。” 宁道奇摇头道。 “你还没有开始,就觉得腻了。” 徐子陵叹气道:“你看庙里的神像,天天都这样听着大家倾诉,又何曾抱怨过半句?所以说,你这个中原第一高手心性还不行啊!你看我上次吧,说天竺狂僧伏难陀,什么好听的难听的都说过了,说他跟美艳夫人有一腿,他也一点儿不生气,哎,这件事武尊也知道,因为当时他也在场,可以证明。” “徐公子瞎扯之功天下无敌,毕玄佩服。” 武尊毕玄傲然飘飞而来,他的后面,紧跟着东突厥的大汗颉利。 同行还有一个黑袍披篷的老者,之前曾与徐子陵多次交手,功力通玄,是仅次武尊毕玄的草原高手,功力尤在墩欲谷之上。 “武尊也有一样功夫是天下无敌的!”跋锋寒冷哼道。 “是什么?”阴显鹤好奇问道。 “逃命!”跋锋寒大笑道:“上一次我想跟他玩两手,谁不知他这天下无敌的功夫一出,我拿他没撤,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施展!”“佩服佩服!”徐子陵一听,马上拱手道:“想不到武尊毕玄如此厉害,之前真是走眼。 这门功夫很适合我,假如武尊肯指点一二,让我们受用终生就好了。 狂人,能够看到天敌无敌的功夫,是你的荣幸才对!你应该谢谢武尊,让你受益非浅!”“迟些一定好谢谢武尊,甚至还会多请教一下这门天下无敌的功夫是怎么施展的!”跋锋寒冷哼道。 “在佛家大师之前,说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似乎不够尊敬。” 颉利拱手道:“徐公子在临出发之前,全军冲锋,攻击龙泉,好像与我们在此之前约好的休战有一点点相违吧?”“有吗?”徐子陵奇道:“在我走了之后,华夏军有全军攻击龙泉吗?”“当然,如果不是聋子,相信现在也可以听到遥远传来的喊声杀声!”颉利大笑问道:“相信徐公子不是聋子吧?”“本公子如何会是聋子!”徐子陵也大笑道:“你不说,本公子还以为那是龙泉契丹马贼屠杀粟末男女老少的声音!因为这些喊杀真的很像……本公子已经赴约,不知道哪个家伙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胆敢下令全军冲锋,回去之后,一定要好生责罚一顿。 显鹤,你说我该如何处置这个可恶的家伙?”“饿他一顿!”阴显鹤恶狠狠道:“在他面前摆上酒菜大吃大喝,让他看着直流口水却没有他的份!”“你这么残忍?”徐子陵一听惊叫起来道:“这个刑罚不轻啊!”“这个刑罚很重吗?”宁道奇忽然问道。 “当然,一顿饭不吃也就罢了,你试试让人把香喷喷的饭菜摆到自己的面前,看着对方大吃大喝却没有自己的份试试,你马上就会明白这是一个酷刑。” 徐子陵理直气壮道。 “这的确是一个酷刑,对于自己来说。” 宁道奇大笑道:“徐公子说了半天,老道士听不出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说服老道十帮你的忙吗?你可以试试,也许老道士看在你是“长生决”传人的份上,出手帮你一把也不一定。” “我懒得浪费口水。” 徐子陵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傻子也知道你是不可能帮我的,你和那个躲在大斗篷的向老头一样,都是别人的打手。” “打手?”宁道奇一听又笑了,道:“我们两个额头上写着打手两字?”“没有。” 徐子陵轻轻哼道:“你们不是打手,两个老家伙加起来一百多岁了,不躲在深山老林里,以松为邻,以竹为友,在前院种些菊匍后门种些梅花的,跑过这里下棋干什么?你贪这里的雨下得够大吗?这里吹的风,都全是血腥味,你修道就修道呗,你跑来这里凑和什么?”“闲极思动。” 宁道奇却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也顺便来看看你这个小道士。” “我可不是小道士。” 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只是个小混混!如果我是小道士,那么梵斋主就会拿出“慈航剑典”,请我看看。 然后我翻翻,最后太激动,一口鲜血喷出,天下人这才会相信我的确是个货真价实小道士了!”“徐公子何必介意当年之事。” 梵清惠忽然轻淡自若道:“慈航静斋不需要天下之名,人赞人损,都无有助益或者减伤我等修佛禅心。 若不是圣祖明令所有传人弟子皆要入世修行三年,天下大小诸事,又与慈航静斋何关?”“慈航静斋那自然是清高的,是牛气的!”徐子陵大笑道:“我这个小混混,一向很尊敬慈航静斋的。 当年在扬州乞讨度日的时候,心里想,如果来一个慈航静斋的仙女打救一下就好了,不用拯救我的灵魂,也不用拯救我的生命,只要施舍点银子救救我空空如无的肠胃就行了。 可惜……”“可惜什么?”阴显鹤奇问道。 “可惜在我偷烧鸡吃的时候,慈航静斋的仙子没有出现,在言老大狠命揍我的时候,也没有大声喝斥他住手,更没有拔剑而出,教训他一下,让周围的人拍手称快。” 徐子陵呵呵笑道:“当时我就在想,慈航静斋的仙子是不是会在晚上来,偷偷给我擦点伤药,做好事不留名这样。 显鹤你知道,她们都是很伟大的,做什么都是不讲名的。” “那她们晚上来了没?”阴显鹤又问道。 跳至 第八百四十四章 以德报怨 第八百四十四章 以德报怨“慈航静斋的仙子晚上也没有来!”徐子陵很遗憾道:“那天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不来呢?白老夫子都说她们是天下间最好的仙女,最善良最温慈悲不过了,我那么痛,那么苦,为什么她们不来呢?”“估计你是小混混,她们不知道。” 阴显鹤很理解道:“等你不是小混混之后,她们就会来了。” “这就说对了。” 徐子陵一拍手,道:“真的是这样的,当晚梦中也有个白胡子神仙是跟我这样说的,如果想看见慈航静斋的仙子,那么就不能再做小混混了,得做一个有名的人。 他还跟我说,如果我能做一个最有名的人,那么也许还能娶个慈航静斋的仙女做老婆!”“恭喜,虽然还似乎没有娶到慈航静斋的仙子做老婆,但在中原,徐公子的名气已经最大不过了。” 颉利哈哈大笑道。 “徐公子幼年甚苦,受此深懂百姓之心,深知百姓之需,该是幸事。” 常善师太温和合十道:“但是徐公子不可执怨于心,心则见性,性则见为,徐公子不可以怨念做出偏失之事。” “师太如果早些跟我说,说不定会好很多。” 徐子陵呵呵笑道:“当日师仙子跟我说起佛家舍身伺魔的故事,又说慈航静斋上代传人碧秀心为了感化邪王石之轩而舍身下嫁,深应佛家‘我不入狱,谁入狱,的伟大情操。 当时我就想,如果我做个好人,师仙子顶多表场一下。 如果做邪王石之轩那样的人,说不定她也会来一个舍身伺魔……”“于是你就决定也来个依葫芦画瓢?”阴显鹤奇问道。 “没画好。” 徐子陵摇头道:“如果画好,慈航静斋的梵斋主早就把她的高徒嫁给我这个无恶不作弄得中原血雨腥风的徐公子了。” “有样学样,你怎么也学不了啊?”阴显鹤更奇怪了。 “是这样的,我当时跟师仙子说,如果她不答应嫁给我,我就每天杀一千个男人,将一百个妇人扔进妓院里,再推十个老婆婆下海,最后甚至还**一头母猪!”徐子陵一本正经道。 “你不会吧?”跋锋寒一听,脸上再也酷不住,轰然狂笑起来了。 “我做了。” 徐子陵还是一本正经道:“我一天杀掉了一千多个男人,也将一百多妇人扔进妓院,最后咬咬牙,一想做了得娶个大美人,所以也把就硬起心肠将十个老婆婆推下了海:”“那母猪呢?”阴显鹤几乎要笑得跌,但是坚持问道。 “我**不了!”徐子陵叹息道:“我就差最后一步,无法表达自己的决心,让师仙子看出来了,我不够邪恶,所以她始终不肯舍身伺魔。 当时我跟她打个商量,说母猪实在**不了,要不意识上**一下梵斋主代替行不行!因为这样最邪恶不过了!”“大胆,你竟然口出污言,辱我圣斋之主!”梵清惠不动声色,倒是她后面有位中年女尼宝相庄严的喝斥。 “喂喂喂……”徐子陵一听,摇头叹息道:“出家人不是说修心养性吗?你发什么怒啊?我又没有真的要**,只是在嘴口威胁一下师仙子罢了。” “这是污辱!是往我们慈航静斋的污蔑和攻击!而且身、口、意三业,你犯其中之一,那也不行。” 中年女尼哼道:“业相外具,你心中生念,口中说出,就已经生业。 所以,你这是污辱我们斋主和整个圣斋!”“我又不是修佛之人,心性低下,随口所出,随心所想,这很正常啊!”徐子陵双手一摊,道:“不要说我们世人会有做白日梦之举,就是你们修佛之人,又有那一个不曾试过心魔困扰呢?这位仙姑的道行如果真的那么高,为什么还不虹化飞升呢?佛家曰念即为业,你刚才大嗔生念,跟小子的大贪生念,跟我这个小混混又有什么差别呢?”“那不同。” 跋锋实一本正经道:“如果大家都是逃兵,她只逃五十步,你却是一百步,她比你好多了。” “原来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仙姑的确比我们这些俗人强多了。” 阴显鹤拍手大赞道。 “徐公子佛法高深,曾得不嗔圣僧和真言师兄传法授功,识拈花,你着相了。” 梵清惠脸色如常,淡淡道:“不知小徒妃喧又如何反应呢?”“她说我这个意**太过份,要我改正,减少意业。” 徐子陵点点头道。 “那你改了没有?”跋锋寒哈哈道:“别的好说,但是**母猪这一点,你可不能轻易改了啊!”“我改了。” 徐子陵一本正经道:“我跟师仙子说,我本来想一天里杀掉一千个男人,我改了,我一天想着只杀掉一百男人。 我本来想着一天把一百个妇人扔进妓院里,我也改了,我决定只扔十个。 每天都想着推十位老婆婆下海,那太难受了,所以我也改了,改推一个……”“那母猪呢?”阴显鹤很关心这个,问道:“你不是不**了吧?”“不,我这个不能改。” 徐子陵严肃道:“我也得坚持我的原则啊!我于是决定对梵斋主无礼意**一下。 当然,师仙子不干了,他说我意想也不行,要我再改!我所以后来,我又改了……”“等等……”阴显鹤和跋锋寒听着听着,感觉不对了,奇道:“你不是动真格的吗?你是意想了啊?”“动真格的,谁忍心推十位老婆婆下海啊?”徐子陵委屈道:“我是个孤儿,父母不在,亲情空乏,在大街让看见老婆婆,都觉得特别亲切,都想狭她们过马路,怎么可能会推她们下海呢?你们没听过‘家中有一老,如有一宝,吗?我都恨自己没这个福分,又怎么可能真的推她们下海呢?”“那把妇人投到妓院也是想的?”阴显鹤很是失望道。 “当然是想的。” 徐子陵大叫冤狂叫道:“我又不是人贩子,更不是做那种无良的事呢?就是颉利大汗这样的人也不会做,我会有那么差劲吗?”“原来徐公子跟我一样,哈哈哈!”颉利也不生笑,巧接一句,又哈哈大笑起来。 “徐公子在洛阳以及属下管治之的种种仁德之举,世间称道,老尼也有耳闻。 心中有时真替徐公子欣慰,出身于贫而不忘根本,持德而行,虽然小有甜口滑舌之举,但尤不为大过。” 常善合十道:“徐公子,老尼有一句劝,不知徐公子肯不肯听常善一言。” “常善庵主,客气了。” 徐子陵拱手道:“庵主有言尽管指点迷津,小子自然恭听。” “徐公子与大汗休战,返回洛阳,以后专治洛阳及属,为万民谋求福祉,不再问世间血火争霸。 常善愿每日在洛阳之街为徐公子颂经,化解戾气。 只要徐公子日日带百姓听经,以徐公子悟性,自当日后成就大圆满之境,如何?”常善师太合十轻言道。 “不知梵斋主的意下如何呢?”徐子陵听了,微微一笑,却去问梵清惠。 “世间万象,由人而生,由人而灭。” 梵清惠淡淡道:“徐公子一言可自决。 其实常善师妹苦求,圣僧才感于大慈悲,愿徐公子与天下和气,不复争斗,还天下万民安定生活之日。 徐公子有不嗔圣僧传法,有大慧之根,所以心中戾气更不可久留。 了空师兄也愿舍去修为,为徐公子化解,静念禅院的铜殿,佛德有加,徐公子也可到内修行一段,戾气尽除,自然可以出,逍遥世间。” “徐公子业身,而且有婚配于身,不宜久居铜殿。” 常善又道:“还是由常善到洛阳给徐公子颂经化解为好。 徐公子,圣僧于前‘你请三思。” “谢谢常善师太的好意。” 徐子陵忽然哈哈大笑道:“当日无人管教的小混混长大了,还是小混混。 我也想功德圆满,奈何世间欲念情债,诸多妄念,我已经迷途难返,所以只有谢谢常善师太的好意了。” “徐公子言出微凄,心中不平。” 常善缓缓摇头道:“徐公子就像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孩子般偏激。 常善愿以全身功力和修为尽散,来安抚徐公子你的心底不平,可好?常善功散,应只能存活一年数月,徐公子在这一年数月之内,随常善回洛阳,再不起念刀兵凶杀,如何?”徐子陵一听,惊惧之极。 本来他还以为这个常善师太就算不是偏帮梵清惠那边的,也不会偏帮自己。 徐子陵一直以为常善师太是为了维护师妃喧或向冬睛她们而来,劝说自己几句,谁不知却如此出人意外,她真的那么伟大,想帮自己逃过眼前这一劫?用她的功力和生命?天僧带着诸多高手到来,明显就是想压倒自己,一举摘掉自己这个,眼中钉,而且打着最堂皇的理由。 当然,如果常善要强行用这个来维护,天僧也没有办法。 因为他不能像强盗那样翻脸,得讲点狗屁仁义功德之类的东西,他可是圣僧,对于常善的这种举动,自然不能强行抹杀。 当然,如果徐子陵拒绝,那他们就有足够的借口了。 常善为了维护徐子陵,竟然以功力和性命来发愿,这一个举动,让徐子陵打心底感动。 就跟不嗔大师一样,没有任何的条件,也跟真言和尚一般,没有任何的要求,这个常善只跟徐子陵有过一面之缘,就能够用自己的修为和性命来维护他,这一点颇出众人意料之外。 “等等……我还没有答应!”徐子陵看着常善师太瞑目合十,功力消散,月眉渐渐转白,而面容也渐渐苍老,不由激动得热泪盈眶,几乎难以自持。 徐子陵向常善师太扑过去,想阻止她的散功,可是却有一种柔和的功力,将他的手完全抗拒在外。 “徐公子,对于修佛之人,武功和身体,只不过是花巧和皮相而耳。” 常善眉白如雪,脸上老纹展现,但极是安祥,因为徐子陵的强行阻止,她的身体受震而颤。 常善嘴角鲜血垂流如丝,但是脸上却安祥轻淡,缓缓睁开双眸,望向徐子陵道:“慈航静斋在你幼年留下的怨念,常善愿为你抚平。 想常善当年,也是慈航静斋的一人,但因为自私求自在,虽曾游历世间,但从没有做过任何抚恤世间百姓之事。 今日一举,就当是以偿你当年的怨念……”跳至 第八百四十五章 有泪化血 第八百四十五章 有泪化血“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徐子陵激动得难以自禁,昂声而问道:“你不欠我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修佛之人不求报,也不求名,生死平淡如水,常善此举完全由心,与徐公子你没有很大的关系。” 常善师太微微一笑,道:“徐公子请扶老尼一把,我们一起下山回洛阳去吧!”“你散功祈愿之举甚善,只是心中所动,终逃不出因果。” 金帐里忽然有柔和悦耳的声音传出,如真理一般的存在,回响在众人的心魂之内道:“你虽然力护徐公子,但是天象变化,果业轮回,又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强抗的。 常善,你自回玉鹤庵再多参禅明悟吧!”“什么?”徐子陵暴怒,马上就要翻脸,这个天僧,竟然无视常善所做的一切,定要留下自己。 “圣僧。” 常善师太一看徐子陵变了脸色,马上伸手示意他平复心神,淡然笑道:“佛学无边,所有入门皆是弟子,能悟到何等境界,并不在身份,而在个人灵识。 常善愚钝,求圣僧解惑,昔日有佛祖割肉喂鹰,又有萨隆太子舍身饲虎,常善此举有何不可?”“常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背圣僧之言。” 梵清惠身后的识拈花和另一位稍稍瘦削些的中年女尼闻声先后怒斥道:“常善你执迷不悟,抗逆圣僧之法旨,又背苍生而行,堕落苦狱,还不早悟?”那名瘦削中年女尼声音带有内劲,喝斥之下,震得面前的常善身形剧颤,大口鲜血喷出。 “不可动手。” 常善一看徐子陵双目血红,擎出井中月与星变匕,准备向身后的女尼杀去,急忙强撑站立而起,合十劝阻道:“徐公子听常善一言,请与天刀和奕剑大师同下山去,不可再久留此。” “常善师太,就算您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感动的。” 徐子陵感动莫名又愤怒之极喊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这个小混混的,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欺负我……你就算舍命维护,也是护不了我的!”“可怜的孩子,你总是如此的偏激。” 常善师太忽然伸出手,轻轻抚了徐子陵的脸庞一下,口中鲜血汩汩而出,但脸上的微笑却更浓,道:“如果常善早些年认识你,你也许就不会如此的偏执。 有时候,常善真的宁愿你没有现在的出色,少些苦楚。 这张脸,是一个好皇帝的脸,虽然颇有些小孩子的偏激,但是却有着比金子更加闪闪发亮的心……圣僧,常善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做错……”“错亦是对,对亦是错。” 金帐里那柔和悦耳有如真理一般存在的声音又响起来,道:“天刀和傅先生认为如何?”“成功为对,失败为错。” 天刀宋缺冷淡道:“少些无用的说教,那些宜唬骗世间愚民。” “我赞同常善的话,那张脸,的确是一张好皇帝的脸。” 傅采林微微笑道:“在汉人之中,我看得上眼的人很少,但是这个刀子嘴水玉心的小家伙,很对我的脾气。” “你们两人,一向都很有自我的想法。” 金帐里那柔和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道:“徐公子,你可有什么话?”“我有话想说。” 刀剑狂人跋锋寒上前两步,哼道:“我觉得自己之前对佛门有一定的误解,在这里,我愿意作出道歉。” 他的话让众人一愕,齐齐看向他,忽然,跋锋寒拱手向常善师太行礼道:“常善师太,以前我对任何的佛门之人,都像踩到狗屎一般厌恶,我宁愿看见青楼的婊子,也不愿看见什么救世仙子。 但是,我向你致歉,你是我唯一看见不会心中反胃作呕的佛门中人,也是唯一能让我感动的尼姑。” “同感。” 阴显鹤也无视任何人的目光,踏前两步道:“日后我会劝子陵保持佛家永远流传于世,因为在其中,可能还有像您一样真正修佛的人存在。” “看来常善与徐公子关系非浅,难道如此的偏帮维护。” 识拈花微哼道:“圣僧,常善心有偏失,此乃有为之举,难道这不是假借我佛慈悲而作祸乱世间的私心?为了逆天而行,自毁功力道行,何等执念,如此举动并非慈悲,而是威胁!”“师太,你听到了……”徐子陵悲痛看着常善师太,怆然道:“你这样做,她们却那样说……”“没有关系。” 常善师太微微一笑,道:“常善生死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什么清名……是慈悲也好,是私心也罢,都无所谓了……你这个小孩子以后做事,不可过于偏激,也莫要精神不振,我会和不嗔圣僧……还有真言师兄,在天上看着你的……你要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常善不会看错,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常善师妹,其实你对徐公子并非深切了解,对徐公子的维护,只是一份世人女子慈爱幼辈的天性。” 梵清惠合十淡然道:“生死之间,应心念佛悟,感应上天接应,登天之极乐,不可再有世俗杂念相缠。” “谢谢师姐提醒。 ,常善师太轻轻摇头道:“常善佛学粗浅,注定一世修练不成,但望转世重修。 在最后弥留世间之刻,当与众位告别,各位,常善要辞别了!”“不要……”徐子陵摇头,恳求道:“不要再散功……我会听你的,你活过来,不要这样……不要……”常善伸出手,轻轻拭去徐子陵脸庞上极速垂落而下的泪痕。 又解下自己的念珠,轻轻拉断绳结,冲着徐子陵温和笑道:“每一颗佛珠划过手心,表示一种烦恼离心而去,在最后之时,常善愿以所修的功德,换取对徐公子心灵上的抚藉……小孩子的不平怨气,请随它一颗颗一种种消失吧!常善走了……徐公子……你不可偏激,也莫要精神不振……你不是受人欺凌无人爱护可怜小孤儿,你是大家扶持人人看护的……小皇帝……”常善缓缓坐下,合十,最后安祥合上双目,脸带慈悲,唇角露出一丝宽容的微笑。 徐子陵把手中的井中月和星变匕扔在上,朝她跪倒,重重叩下,眼泪情不自禁奔涌而出。 常善明知无法阻止天僧的决定,但是她以自己的全部意志,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徐子陵,她是支持他的。 全心全力的支持,舍生忘死支持,要他振作起来。 “子陵,起来。” 天刀宋缺低喝道:“男儿有泪当化血,你不可辜负常善一番苦心。” “我马上起来。” 徐子陵咬牙,愤怒无比大吼道:“我就是一个受尽欺凌的小混混,谁要来欺负我,我就和他拼命!之前我害怕了,我对不起大家,不过,我再也不会害怕了,以后也再不会害怕了!”“很好,我的兄弟,你终于长大了。” 金帐之后,忽然有人感动道:“子陵,我的兄弟,几年不见,你真的成长了!”来人一现,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三人脸上登时变色。 金帐之后,走出一位威武如霸皇般的男子,他的声音朗如日月,低沉有磁,天为之和鸣。 那虎躯直立,身上霸烈之气如骄阳般光炽,一身金光之销,身后是血红的龙纹披风,简直有如降临世间的神明般威风凛凛,直让众生俯首,万民齐拜。 他大步向徐子陵而来,昂首阔步,直到徐子陵的面前。 他的气势,有如金刚般顶天立,浑身金光闪烁,不怒而威。 他看也不看徐子陵之后的跋锋寒和阴显鹤一眼,只是热情洋隘冲着徐子陵伸出他的大手,朗声道:“还认得当年一起行乞度日一起偷鸡摸狗的另一个小混混吗?我的兄弟,天下之间,无论谁要欺负你,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倾尽我全力来助佑你的!”‘你是……”徐子陵嘴巴张了张,却叫不出心底那个名字。 “对。” 那个威武如霸皇般的男子重重点头,应道:“就是我,我是你的兄弟,寇仲!”“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徐子陵看着他那威风凛凛的脸容,整个人微颤起来,道:“你还活着,我不是做梦吧?”“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那么世间就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那个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双手扶上徐子陵的双肩,热泪盈眶,激动无比道:“就像当日我在言老大拳脚交加之下用身躯保护你一样,子陵,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绝不会!”“你还记得言老大,你还记得……他欺负我们……的事?”徐子陵连声音也颤了。 “子陵,他的身份还不明,你不要太激动!”阴显鹤一看不对劲,马上出声提醒道:“他不一定就是真的寇仲,这需要弄清楚。 子陵,你冷静点!”“可是他知道言老大。” 徐子陵摇摇头,喃喃道:“他是寇仲,他是寇仲……”“我不但记得言老大,还记得竹花帮的桂锡良,还有石龙大师的徒弟桂幸容,是他们俩,常常给些杂活我们干,让我们艰难渡日。 桂幸容那小子,还曾冒着被着责罚的危险,偷偷传过两招推山手给我们,可是惜我们都没有学会……”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轻轻的搂住徐子陵的肩头,动情道:“还记得吗?我们常常一起到天仙楼偷看玉玲姑娘,只因为幼时年少的好奇……有一次,还让人拿住,狠揍了一顿……”“这些事,在徐小子还没有成名时,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跋锋寒冷笑道:“但是现在,于洛阳之中,随便点一个人,就能把徐小子以前的闻名之事说出三天三夜,还不用重复。” “小仲,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徐子陵声音变得激动无比,浑身轻颤问。 跳至 第八百四十六章 真假寇仲 第八百四十六章 真假寇仲“寇仲当年身体已死,但得天僧圣祖慈悲,感念寇仲一番苦心,于是天僧圣祖以‘六道轮回,神功逆命将寇仲重活于世。” 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真诚看着徐子陵,缓缓道:“今日寇仲,仍是当年为你阻挡言老大拳脚的寇仲,子陵,我们仍是兄弟,我仍然是你大哥!”“原来是天僧将你救活的。” 徐子陵忽然带点黯然道:“那你是天僧的徒弟?你是听天僧的……”“圣祖佛法无边,能知过去未来,我仅仅学得微薄之技,对于高明佛法,则一丝不通。” 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重重点头道:“子陵,我们两兄弟一起快意江湖,纵横天下。 你在南,我在北,两兄弟一起将这个天下所有的势力归于一统,推动天象,成就一统为远胜大隋的霸业,如何?”“这……”徐子陵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恭喜徐公子与佛子兄弟重逢。” 颉利的身边的黑袍老人忽然道:“我们东突厥诚愿与两位交好,不动刀兵,商易互通。 颉利大汗有王子数人,徐公子可将几位妹妹任一,嫁来与颉利大汗的王子,结为秦晋之好。 大汗还有女儿十数人,寇仲公子可以任意娶其中一位公主,三家结成团结联盟,永世交好,此举如何?”“天下一统之后,谁人为帝?”跋锋寒大笑道:“如果颉利大汉和那位自称寇仲的你,你们两位甘愿奉子陵为帝,那么此举甚妙。” “颉利大汗诚意愿结亲家,自立国于塞外,不参与中原之事。” 毕玄轻哼道:“我们并非怕了徐公子,只是有感于天僧与梵斋主慈悲救世之心,愿化干戈为玉帛。” “如果徐公子同意。” 颉利哈哈大笑道:“那么颉利将每年赠送马牛羊各千,以示两家和睦。” “不知这位自称的寇仲,你有什么城池领,敢言自己在北而统?”阴显鹤奇道:“北有李氏大唐,也有窦氏大夏,有奴族鹰扬狼将之类的刘武周和梁师都,还有燕王高开道,真是抱歉,我还不曾听你的大号。” “李氏大唐皇帝对三儿仇恨相争,手足相残深感悲痛,他已经决意暗传位于寇仲。” 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声音清朗笑道:“虽然寇仲为李唐皇帝义子之名,以义乱亲为后人谄病,但却为天下众生安宁,又身为李唐护国军神,自当暂接重任,不负李唐皇帝所托。 日后李唐三王之后若果贤能,寇仲必退位以让,转辅助于朝堂之上,不据高而贪恋帝位。” “竟有此事,佩服!”跋锋寒拍手大笑,道:“那么为了天下众生安宁,你也必义不容辞,力劝徐小子放弃争斗,退让不再称帝,而自风流快活于西苑之内,做人间逍遥王了。” “子陵性静而柔,心善而谦和,是飘逸出尘之人,乃世间散仙。 勉强以帝皇俗事套牢于他,你们以为这就是对他真正的好吗?”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迫视跋锋寒,缓缓道:“作为子陵的大哥,我不愿看他受此俗事牵累,自然挺身而护。 再则圣祖看到天象更替,子陵非未来之主,否则我必全力支持。” “我最敬畏的人,是李唐秦王李世民。” 徐子陵忽然微微叹息道:“我简直就连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我想跟他说,与他绝交,好好与他打一场,一决胜负。 但是,我不敢去见他,因为我怕自己不能说服他,反倒让他掉过来说服我。 难道秦王李世民,才是日后的天下之主?”“秦王李世民,是世间之俊杰,异日天象转变,或许佛子接任李唐帝位,可以转于他手。” 梵清惠淡淡自如道:“徐公子,你可听贫尼一言?”“梵斋主又什么指教?”徐子陵看了一眼盘坐而逝的常善,语音转冷问。 “有力无心,事不能成,有心无力,亦不可为。 此乃常人之理,在佛家之中,或者道家,世人尚有天命之数。” 梵清惠缓缓道:“有人大材无志,事不能成,有人材志俱全,但是命数没有,事也不能成。 看昔日赢政和杨坚,均是把四分五裂的国土重归一统的帝皇。 无独有偶,也均是历两代而终,可见他们虽有统一中土的‘天下之志”却或欠‘天下之材”又或欠‘天下之命,。” “明白了。” 徐子陵听了,冷冷一笑道:“你是指我不是做皇帝的材料。” “徐公子得道家瑰宝“长生诀”真传,又是佛家密宗承法之身,天资卓绝,飘逸灵动,世间数出与徐公子相较之男子,廖若晨星。” 梵清惠合十道:“但帝皇一业,非武功或者品德上佳即能成就,虽然两者也不可缺省,但天下之主,须得有天命之数。 徐公子非天命之人,故贫尼不予支持。” “古有三皇五帝,皆以品德为先,禅让之举,天下称颂。” 傅采林摇头轻笑道:“为何时此今日,品德已经再非择帝之首?”“三皇五帝,是天命之人,品德上佳,两者相合,所以千古传颂。” 梵清惠不动声色,缓缓道:“如今天象颠倒,世人迷失,人心不再古朝盛世那般,贪嗔痴于世间大扬,所以纯以品德治世,已经不足,帝皇一业须有皇命、帝身、王霸之气,数种兼备,才能成为千秋明君。” “子陵受传国玉玺和氏璧,又杨广于扬州临江宫托负,亦有皇命。” 阴显鹤冷笑道:“至于帝身,子陵功通天,是“长生诀”真传之子,又是密宗承法之身,如何不是帝身?至于王霸之气,子陵不必拥有这份惺惺作态之举,他挥手之间,即有万军为他效命,弹指之间,即有千颗人头落,梵斋主,子陵德身命数俱全,有何不能成为千秋明君?”“南人智识温文,北人通武粗豪。” 梵清惠淡淡道:“以温文南人,是无法驾御粗豪的北人,所以天下一统之主,须是北人。 徐公子出身扬州市井,品德不说,气质如水,难臣服天下百姓。 单此一点,就可知非是天命所择。” “奇怪了。” 跋锋寒哼道:“徐小子不是帝皇之人,难道据说与他同是扬州小混混的寇仲就是?”“佛子寇仲死而复生。 圣僧以‘六道轮回,无上功法,以北人之躯重生于世,一洗南人之气。” 梵清惠微微伸手向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淡淡道:“诸位可观其形,虽然与徐公子同为兄弟,然后帝皇之相却与徐公子相违。 论世间能有此命之子,仅是李唐秦王李世民。 秦王殿下曾言,不忍与兄弟手足相残,更不忍迫父而作艰难决择,故顺从天意,由佛子寇仲继位李唐皇业。 日后佛子寇仲治平乱世,天下安宁无事之后,再将帝位传于秦王,转修习佛家真髓,以登极天之乘。” “原来说来说去,都是想要徐小子举手投降,让位给你们扶持的佛子寇仲。” 跋锋寒冷笑道。 “天命所归,以南统北,祸事连连,以北统南,则天下安宁。” 梵清惠不动声色,缓缓道:“佛子寇仲与慈航静斋关系非深,贫尼也只是月前曾见,非为其人,而为天命,故全力支持。” “天刀前辈说说您的看法。” 阴显鹤向一直静静不言的天刀宋缺鞠躬道。 “南人北人,若为汉统,尽可为皇。” 天刀宁缺傲然立于天,哼道:“以形取人,什么皇霸之气,全是狗屁!”“……”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正欲说话,忽然跋锋寒脚步一滑,挺立于徐子陵的肩膀,哼道:“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想告诉你,徐小子真正的大哥,是我,跋锋寒。 真正维护这个徐小子,不会暗里想谋他的什么东西,是我,跋锋寒!当有人欺负他,会挺身而出,替他挨拳头的,是我,跋锋寒!”“子陵有几个大哥。” 阴显鹤缓缓上前,与徐子陵站在一起,道:“有天刀之子宋师道,有刀剑狂人跋锋寒,也有蝴蝶公子阴显鹤,甚至有黄金公子寇仲,可是他不是你。 你,只是具有子陵大哥外形的佛子,却不是子陵的大哥。” “黄金公子只是子陵的化名……”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刚想辩说,但是让徐子陵伸手止住了。 “黄金公子是我大哥的名号,我用他的名号,就想告诉世人,世间有一个寇仲,他是我大哥,力护我而死。 没有他,就没有我这个扬州小混混,没有他,就没有我这个徐公子。” 徐子陵淡淡道:“你不是他,你是佛子寇仲,你具有与他相似的外形,甚至有部分记忆,但是,你并不是他。 我的大哥,寇仲,他早在几年前就卫护我而死了。” “子陵,我真的是寇仲,我知道以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真诚而着急道。 “刚才在你搂抱我的时候,我就探索过你的记忆。” 徐子陵缓缓摇头,道:“我也希望你真的是我的大哥寇仲,如果你是他,不是说什么皇帝之位,就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给你。 你不会知道,我与寇仲大哥的关系,也不会明白,我与他那种兄弟之情。 你不是他,你只是他记忆中的一个影子,你甚至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东西,与事实刚好是相反的,这应该是寇仲大哥被夺取记忆的时候,他是故意这么想的。” “什么?”佛子寇仲一听,大是惊疑。 “我们去天仙楼,不是去偷看玉玲姑娘洗澡,不是因为年少好奇。” 徐子陵苦笑道:“在饿得快要死了的时候,除了吃,还会有什么色狼之心吗?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就是因为小混混的狡计。 如果说偷看女人洗澡被抓,被揍,那没有什么,可是如果说因为饥饿跑去偷东西吃让人发现,那会让人活生生打死。” 跳至 第八百四十七章 恩断义绝 第八百四十七章 恩断义绝“不,我绝不是假的。” 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缓缓摇头,不信道:“我不是别人的影子,我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寇仲。 我的记忆没有错误,子陵,也许是你的记忆摸糊了,把这件事记错……我清晰还记得在哪一天,我记得当时月亮好大,好圆,是十五的晚上,于是就跟你说,和你一起去天仙楼偷看玉玲姑娘。 我记得白天时,我和你吃过了贞嫂的肉包子,并不是为了食物去的。” “你绝对是个假货。” 忽然有一把声音自黑暗中缓缓响起,接着有一个男子昂首挺胸踏步而来,丝毫也不因为众多高手而有一丝不适。 众人一看,大讶。 原来大步而来的人,竟然是另一个寇仲。 他与徐子陵面前的寇仲,一摸一样,除了气势没有皇霸之气,而是一种很特殊的神采飞扬,灵光活现。 身穿普通的紧身武士服,却自有一种豪气,有一种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狂放,目中神光如刀,仿佛能直切入别人心底最脆弱的破绽处,让人难以正视他目中的迫射光芒。 “你是谁?”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大惊,但是很快恢复镇定,沉声大喝道:“你到底是谁?”“我跟你一样。” 那个寇仲大笑,豪气冲天道:“是个假货。 不过我知道得比你早一点,佛子寇仲,你竟然连自己是个假货也不敢相信,真是太可怜了。” “这是怎么回事?”威武如霸皇般的佛子寇仲狂怒,但仍然极力镇静,吼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寇仲,我才是寇仲!寇仲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他是我的师弟。” 忽然,有个正气凛然声音清朗悦耳的男子在黑暗中轻声道。 他迈出黑暗,向众人都颇有礼貌拱手示意,但是态度恰到好处,没有对任何人有一丝的亲近,也没有一丁点的疏远和偏失。 他脸上的光芒更加灵动,有若神明般威严。 如果说刚才出来的豪迈寇仲是一座高山,那么这个全身披着军戎装束的男子就是天空。 有一种凌驾于更高处,俯视苍生的感觉。 虽然在此无一不是高绝的强者,但是没有人能够将他这种天生的威严无视。 或许任何一人都可以分庭抗礼,但是没有谁能够否认这个男子的存在,和他的优秀。 子陵,好久不见了。 那个神明般男子,竟然是秦王李世民。 他亲热走过来,拥抱一下徐子陵,又扶着他的双肩膀端详一下,微笑道:“当世民听到你消息,都会为你击掌叫好,又或者扼腕叹息。 但是每每知道你又提升了,又成长了,心中都会更感欣慰。 世间英雄无数,只是你,堪称世民的对手。” “你为什么会来?”徐子陵也很不明白,李世民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前来,他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世民来这里,只是想来鼓励一下你。” 秦王李世民微微笑道:“世民相信你,但是你不够自信。 你需要大家的鼓励,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战力,力挽狂澜。 子陵,世民在长安等着你,等与你再见,天下,若不是世民所得,便是你这个无所不能的徐公子的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以趁机发兵,偷袭洛阳……”徐子陵嘴唇微微一动,问道。 “世民渴望有一个对手,最强的对手,能够让世民倾尽全力来大战的对手。” 秦王李世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人一生难逢一知己,更难有一劲敌。 就算没有子陵你的存在,我也会与师弟一战,他是我向师父恳求收下的师弟,但是因为你的成长,他选择了观望,没有站出来与我进行争霸天下。” “我并不是不想站出来,而是不及子陵他的本事,所以才干脆在壁上观。” 豪迈的寇仲也哈哈大笑,向秦王李世民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你的对手。” “一言为定。” 秦王李世民点点头,又伸手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微笑道:“你总是很小心提防世民,但是世民真很想跟你好好聊聊,比如喝一个小酒之类的,世民很想像朋友知己那样跟你相处,那怕一会儿。 世民先走了,在长安,我等着你。” “……”徐子陵动了动嘴唇,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到时大决战之前,希望能与你阵前喝酒谈心。” 秦王李世民哈哈大笑,向众人微微拱手,扬长而去,意气风发之极。 “子陵,我也可以来拥抱一下你吗?”那个豪迈的寇仲走过来道:“虽然我是个假货,拥有的是寇仲虚假的记忆,但是有一点肯定没有错,而且也比那个佛子寇仲多,我拥有保护你的记忆。 如果说当年那个拼死自毁身体回去扬州救你的寇仲是善良的,那么佛子寇仲就是邪恶的,我,则是善良参半。” “你不是寇仲。” 佛子寇仲大怒,全身的气息暴起,霸绝天下。 “等我先把这个家伙杀了,既然是假货,就不应该存在这里世间之上。” 豪迈寇仲大笑,浑身缓缓覆起黯金之盔,举手投足之间,也有罡气化成枪斧,如同“帝皇御世诀”的九兵无疑。 他伸手,强接下佛子寇仲的雷霆。 长腿如刀,反斩,迫退佛子寇仲。 ““帝皇御世诀”我也会,而且‘九兵,也用得比你多。” 豪迈寇仲哈哈大笑,道:“我身上还具有“长生诀”之气和‘和氏璧,的少许能量,你有什么?佛子寇仲,你只不过是一个影子。” “杀了你……杀了你,我就是寇仲。” 佛子寇仲怒吼,闪电般飞掠而上,与黯金之盔的寇仲战在一起。 “徐公子,你愿意留下来听我诵读佛经吗?”金帐里那真理一般存在的悦耳声音忽然又响起来,道:“如果徐公子愿意在此听经三年,那么老僧愿意牺牲功德修为,逆转天命,让徐公子登基为帝。 天刀与傅先生,可自带华夏军离开。” “其实我不太愿意跟你说话。” 徐子陵轻轻摇头,道:“你对于我除了活得久一点,一无是处,我觉得跟你说什么都是废话。” “这就是徐公子的答案吗?”金帐里那真理一般存的的悦耳声音,在两位寇仲大战之中的轰鸣之中,仍然清晰入耳,似乎在别人的耳边说话一般,顿一顿又道:“梵斋主请下山去,还有颉利大汗和武尊。 老僧想留下徐公子,为他诵经化解其心中的戾气,看看是否能够逆命易天。” “等等。” 跋锋寒忽然站了出来,哼道:“梵斋主去留,我管不着,可是武尊毕玄,我还没有领教你的逃跑奇功呢!”“还有颉利大汗。” 阴显鹤也飞身,拦向颉利他和那个黑斗篷的老者,淡漠道:“请留下来,徐公子还没有同意你走,你似乎应该先跟他打个招呼,问问他的意见。”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梵清惠忽然来到天刀宋缺的面前,出人意料之外问道。 “昔日之情,早已经恩断义绝。” 天刀宋缺看了一眼梵清惠,又缓缓收回目光,决然道:“梵斋主,请。” “你是不可能与圣僧的意志相违的。” 梵清惠微带黯然点点头合十道:“天刀宋缺,世间最让清惠敬重的男子,清惠要告辞了。” “不送。” 天刀宋缺一拂衣袖,冷然决绝哼道。 “虽然你深恨于我,但是总比你忘了清惠的好。” 梵清惠又合十,然后带着两尼飘飘而去。 徐子陵刚刚把常善的尸体收起,宁道奇就来到徐子陵的面前,智慧的目光似乎要传递什么,但当徐子陵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际,他就缓缓走向天刀宋缺,立于他的面前。 “天刀九式,老道士久闻已久。” 宁道奇清风拂岗微笑着道。 “散手八扑,似乎也名不虚传。” 天刀宋缺面对宁道奇肃容道。 “向前辈,如果你不嫌弃,也许我们可以论论棋道。” 傅采杖过来,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又向那个一直深坐在石几之侧一心看棋的黑衣斗篷之人,微微施礼道。 “老向也想跟你下一盘棋,希望邪王给我这个机会吧!”那个人身形不动,但是他的背后,忽然多了一个白衣文士,邪王石之轩。 他拾起一枚棋子,默默放在棋盘之上,久久不语,忽然随口问道:“邪王,为何改变主意?你以为徐公子一方有获胜的可能吗?”“如果我没有来。” 黑暗之中有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自山生下一步步上来,他每一步,都跨出数十步,身形如疾电般,但是迈腿的动作却缓慢无比。 他一身是血,几乎无处不伤,但是更显得他的刚猛和豪烈。 佛子寇仲与豪迈寇仲正战到酣处,劲风奇刚无俦,可是他却能从容自若自中间走过,当两人的重拳轰在他的身上,他的护体气劲,将两人一举震飞。 他无视托着铜钟的了空,自他的身边走过,大步走到徐子陵的身边,向金帐大声笑道:“天僧,你吓唬小孩子算个屁啊!有本事你就冲我来,少在这里装,这里没有一个人你可以唬得了。” “老头子,你怎么回事啊?”徐子陵从来没有看过大雷神伤成这个,样子,浴血浑身,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肉,就连脸上,也有数道伤痕,鲜血就像在红染缸里捞出来一般。 他想伸手给大雷神治愈一下,但是让大雷神大笑着拒绝。 “我在尼的‘十八苦狱,中出来得有点晚。” 大雷神哈哈大笑道:“不过还好,没有迟到。 徐小子倒是挺能拖时间的,吹水吹那么久,我还以为会来替你这个小子收尸呢!”“多此一举,你不来也无妨。” 敢说这话的,就只有狂傲的天刀宋缺了。 “那不一定。” 邪王石之轩温文儒雅微笑,道:“假如大雷神不来,我第一个就杀了这个蝴蝶公子,让徐公子心神大乱,再和武尊一起夹击将跋锋寒杀掉,到时徐公子保准就疯了……相信这仗就好玩了。” “各位前辈,在你们动手之前,可否让我先送子陵一件礼物?”那个身覆黯金之甲的寇仲忽然大笑问道。 跳至 第八百四十八章 影子寇仲 第八百四十八章 影子寇仲“你想杀我,没有那么容易!”佛子寇仲冷哼道:“你与我的实力相差无比,千招也分不出胜负。” “大错特错。” 身披黯金之甲的寇仲哈哈大笑,豪气万丈笑道:“我远胜于你,而且还有独特打败你的秘法。 你在长安所做的一切,也让我在你离开长安的时候,统统接手了,你暗中扶助的傀儡太子李建成很快就会谋反,而等他废掉李渊再与李元吉火拼之后,秦王就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你想接手李唐,那是痴心妄想。” “你竟然胆敢冒我之名?”佛子寇仲爆怒,吼道。 “你本来就是一个影子,冒的都是别人的名字,又何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身披黯金之甲的寇仲豪笑声中飞天而下,带着一阵淡淡的金芒,又拳爆轰而下。 佛子寇仲却丝毫不惧,挥拳相迎,轰然互击,将对方震飞半空。 他在之前的对战时,已经深知对手的能力,对方的功力和招式与自己一般无疑,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畏惧的方。 双腿踏,直射而起,拳枪重轰于对方的胸膛。 千招之数,他也有信心战平,如果对方后力不继。 还有可能占优,最重要的是,在身后在着自己的授艺强者。 天僧。 而对手,则只有自己。 若论到现在实力,还是自己这一方要占尽优势。 天僧对大战过后浴血浑身的大雷神,必胜无疑。 而宁道奇对天刀宋缺,以中原第一高手对天下第一刀,明显占优,纵然战平,也无败理。 邪帝向雨田对上邪王石之轩,以魔门中威赫天下的邪帝对后起之秀邪王。 也稍胜一筹。 武尊毕玄对刀剑狂人跋锋寒,以三大宗师之一的实力对战年轻小辈,必胜无疑。 而了空大师实力尚在四大圣僧任意其一之上,佛门玄功通天彻。 纵然不胜奕剑大师傅采林。 也不可能落败。 草原副国师对战蝴蝶公子阴显鹤,也是持平之数。 只有颉利大汗迎战徐子陵,稍稍可能处于下风。 但是对于徐子陵,天僧尚有秘法必定制伏,包括跋锋寒和阴显鹤三人,根本不中不惧。 所以佛子寇仲算过又算,根本不必要畏缩不前,他只需要迎战对手,将对方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寇仲打倒,那么天下之间。 就只剩下他一个寇仲了,那么到时候又可以重拾起寇仲和徐子陵的一切。 身披黯金之甲的寇仲忽然大笑。 毫不躲闪,一记拳枪回击,似乎是依赖黯金之甲的防御硬抗。 “解。” 金帐之中,那真理一般存在的悦耳声音轻轻喝斥道。 于刹那,身披黯金之甲的寇仲那一身黯金之甲,竟然尽数分解开来,毫无防御让佛子寇仲一记拳枪将他打个对穿。 众人大惊,没有想到那个黯金之甲竟然会让天僧一句话就解除掉。 佛子完仲得势不饶人,在那满脸惊愕的对手胸口以螺旋功绞动,让对手喷血如瀑。 腿斧重斩,正在对方后腰侧,几乎将浑身披甲的豪迈寇仲斩成两半。 借得天僧之助,佛子寇仲大获全胜,虽然双方在各方面都势均力敌,但是稍稍一助佑,就能打破平衡。 “死!”佛子寇仲十指如剑,金光闪闪,带着漫天金星辉映,交织成一个巨大的佛门金剑,直刺入豪迈寇仲的天灵,一边喝斥道。 “这正是我想说。” 豪迈寇仲口血溅飞,但是脸上大笑不减。 他在佛子寇仲将金剑重入自己脑门之际,忽然捉握住对方手臂,一个逆转,身倒扭曲如卷,那腿膝形成巨大的战斧,重重斩在佛子寇仲的脑门之上。 了空一看不好,身形滑过,但是徐子陵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了空手中的金钟。 “当……”了空轻轻击钟,钟声沉如大之响,震颤心神。 就在那一刻,了空像忽然能够融入天上的夜空去一般,他的身体似乎是广阔无边,而感应上仿佛那法力无穷,无处不是可乘的破绽,却无一是可乘之破绽。 他托钟而立,看着徐子陵。 了空看的是徐子陵,敲打的是金钟,可是豪迈寇仲的双耳鼓却有鲜血飞炸开来,形成一道诡异的艳红。 “迟了。” 豪迈寇仲大笑,身上的气势忽然爆升,一个旋身投掷,将佛子寇仲砸扔到面上。 佛子寇仲刚在脑后受到一记重斩,还没有完全恢复战力,整个让他砸进土里。 佛子寇仲身形深深陷入,但以双手撑,弓腰弹射,想急速逃离。 豪迈寇仲拳头已经揍在他的后脑,等佛子寇仲挥臂挡架相助卸劲之际,他的膝头,又化巨锤,重重憾上佛子寇仲的面门。 一颗念珠,自豪迈寇仲的胸口射出。 带出一大篷血花,但是,豪迈寇仲却似乎毫无所感。 他身上的气息爆升近倍,达到惊怖之境,腿脚化成黯金之斧,旋斩在佛子寇仲的颈侧。 佛子寇仲让他按着,竟然挣扎不能,连连中招,惨嚎不断。 豪迈寇仲将佛子寇仲抓举起来,过顶,然后大笑看着他。 佛子寇仲狂揍对手扼住自己头颈之间的手臂,拼尽全力。 可是现在的豪迈寇仲,却似乎已经提升到更强大的境界,几乎将他的攻击统统无视掉。 黯金之甲覆于身上。 佛子寇仲穷极所有攻击,也无法撼动对手分毫。 相反,豪迈寇仲的一记拳枪。 就将佛子寇仲整个打得呆滞了。 又有一颗佛珠向豪迈寇仲缓缓飞来,豪迈寇仲伸手一接,却让那颗平淡无奇的佛珠把手射个对穿,甚至还洞穿了手臂后面肩膀。 这记攻击自然来自金帐里的天僧,他还没有显身,但是单凭两颗佛珠,就已经将豪迈寇仲披覆着黯金之甲的身体射穿两次。 徐子陵向豪迈寇仲飞掠而去,但是此时却轮到了空如影随形跟上,迫向徐子陵。 了空那超越世情、智慧深广的眼神。 似是能瞧透徐子陵心中的每一个意图,无有疏忽,无有遗漏。 徐子陵一看他的眼神,就像让人狠狠揍了一拳。 忽然打从深心中。 就涌起一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惊畏与恐慌。 这种是他几乎从来未曾试过在与敌手交锋前生出的情绪,就像登山者突然面对拔起千仞的险峰。 驾舟者在浪高风急远离岸陆黑夜怒海中挣扎,生出不能克服的无力感觉。 但是,在心中,他也有一种明悟,这是了空的精神威压所致。 佛门的武功最讲精神威压,纵然与他功力相近,也无法匹敌对方那种佛门正宗金刚威伏,所以,一切杂学之类的武功。 在佛门的武功之下,未打先败。 越打越弱。 如果徐子陵不是《长生诀》的传人,身上具有道家天道自然的长生真气,相信那种感觉会更加凛烈。 了空整个如佛体般发光,右手托着的金钟似变得重逾万斤,又若轻如羽毛;既庞大如山,又虚渺如无物。 徐子陵心魔一闪,虽然马上压制,但是那种见佛而震的自伤,让胸口闷翳,差点吐血。 了空一敲金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宝相庄严,具有佛形。 徐子陵似乎听见在西天之际,有人朗声吟颂,又或者是雷鸣于耳边炸响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不着他求,全由心造;心外无法,满目玄黄,一切具足。” 他没有听到了空说话,但是通过金钟奏响,他竟然听过了对方心中念颂的佛理。 如果说天刀宋缺的刀意是形,那么了空这个修练闭口禅的佛门和尚的禅意就是‘音’。 天刀宋缺可以制出任何需要的幻象,让人根本无法真假,在人心反映,就连徐子陵也无法抵御,三刀惨败。 了空没有制出任何有形幻像,但是他制造的是声音,他心中念颂佛理里声音。 徐子陵觉得头晕眼花,双耳阵阵轰鸣。 如果不是他护体气劲已经是天下一绝,若果他不是身具道家《长生诀》,心清体透,相信也会像豪迈寇仲那样双耳震裂,鲜血激射。 徐子陵后退一步,缓缓坐下,心神晋人井中月的至境。 盘膝,心神向天之间扩散,而神识以他最大的感应向天之间四周延伸,直运载天之涯,海之角,天融浑为一,而他本身,则化成宇宙之心。 天、、人无分彼我。 徐子陵做了一个手势,一手指上,一手指下,脸上尽带慈悲。 了空一看,本来高举的金钟,忽然觉得就像一座山般压着他,而那敲钟的小金杵,无论如何,也无法敲打下去。 连退三步,胸口起伏,最后好久,才能缓缓平息。 那边的豪迈寇仲,扼着佛子寇仲缓缓向徐子陵走来。 佛子寇仲还在挣扎,可是此时却丝毫无用,豪迈寇仲的伤残之躯,像石柱一般不可动摇,而他自己,却像可怜的蜻蜒。 每一次致命的受伤,豪迈寇仲的实力就提升一倍,在这个伤残累累之际,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佛子寇仲数倍已上。 天僧的佛珠飞来,豪迈寇仲竟然随手将它接住,并不会像刚才那样让它射穿而过。 随手将抛起,伸指弹飞,豪迈寇仲大笑,再一口血喷在佛子寇仲的脸上,血星箭矢般将他的脸射得一塌糊涂。 挥臂,如黯金之剑,斩下佛子寇仲的首级,再将那躯体踢飞。 “一直没有能为你做些什么,我虽然是假的寇仲,但是,也有他卫护你的想法。” 豪迈寇仲哈哈大笑,把佛子寇仲的首级递给徐子陵,道:“寇仲太伟大了,他是世间最好的大哥。 我比不上他,能做他的影子,我已经很满足,更是自豪。 这个人,不配做他的影子,更不配叫做寇仲!”跳至 第八百四十九章 最大敌人 第八百四十九章 最大敌人“我对你不起!”徐子陵忽然动情道:“我不敢相信人,常善师太是慈航静斋出来的人,我心中不敢相信她,结果她为了鼓舞我的士气,甘愿以德报怨。 你,你是秦王李世民的师弟,我也不敢相信你,我不肯承认你是寇仲,结果让你一直孤军浴血奋战……对不起,寇仲,大哥……”“我不是寇仲!”豪迈寇仲摇头,大笑道:“我不是你大哥,我只是一个影子!我渴望自己能够真正成为寇仲,虽然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仍然愿意学他那样做!子陵,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没有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也没有做出有损寇仲之名的事……我虽然是一个影子,可是,能够成为天下最有义气的寇仲他的影子,是我最自豪的事……”“求求你,活下来!”徐子陵向豪迈寇仲伸出手,恳求道:“让我帮你看看,我能救回你的,一定可以的!”“世间不需要假的寇仲,那怕他是影子!”豪迈寇仲哈哈大笑,鲜血自口中飞溅出,洒得徐子陵的手一片殷红。 “你就是寇仲,你就是我大哥!”徐子陵想伸手去抓豪迈寇仲,可是让他动劲震开。 “我不是!我不是寇仲……”豪迈寇仲摇头道:“常善师太和我。 都是心甘情愿的,还有以前的寇仲,都是心甘情愿…我们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间。 可是你能…你能改变洛阳,很多方……连他们都能改变,跋锋寒,阴显鹤,天刀,奕剑大师,和大雷神前辈…或者你的敌人,秦王李世民。 还有我,你都能改变…所以,要坚持活下去的,是你。 子陵……”“你是寇仲。 你是……求求你,跟我一起,我需要你支持。 寇仲……”徐子陵想抓住寇仲,谁不知豪迈寇仲竟将右手刺入他自己的胸口,等再伸出来,已经将功力聚成一个血球。 徐子陵浑身颤抖起来,泪如雨下。 豪迈寇仲却脸带微笑,把那个血球递给徐子陵。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豪迈寇仲脸上闪着光辉,浴血的脸上尽是微笑,那伤残累累的身体。 顶天立。 他举手轻抹一下嘴角,舒了一口气。 道:“和氏壁的能量分成十份,天僧三份,两位魔皇各得两份,你,我各得一份……其中一份,在各人吸取时消耗或者变质了…子陵,这是我的一份,我把它送给你,你用它来御治世间吧……那样的话,我也有一种为世人尽点心力,不枉世间一走感觉……”“为什么?”徐子陵握住豪迈寇仲的血手,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要离我而去?”“船儿要向前航行,就需要风来助它。” 豪迈寇仲伸出血手,轻抚一下徐子陵的头顶,笑道:“让我就像寇仲一样,助佑你前行……天僧只不过是一重的风浪,更大,还在后面…让我推你一把……这也是寇仲他意志,我是他的影子,很明白他的想法……”“你可以留下来,你明明可以留下来……”徐子陵大吼道:“之前那一次,你跑回来跟我说,你已经保护了我,用你命……现在你在我的面前,明明可以活下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影子,由人控制的影子。” 豪迈寇仲道:“如果影子向往光明的方,那么它就会消失,这是必然的事…原来的寇仲…真正的寇仲不想成为影子,他勇敢回去了,回到你的身边…我也不想做影子,我也想回到你和身边来……”“寇仲,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打败了空,打败天僧…我可以将他们统统打败……我不那么做,只是害怕那个人来找我,我想拖时间……可是我不想你死,我虽然开始不相信你是真寇仲,可是我也很希望你还活着的……”徐子陵身形颤抖着,眼泪滴滴而下。 “男儿有泪,当化血。” 豪迈寇仲伸出血手,接住徐子陵眼泪,看着它们融在一起,轻笑道:“现在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很高兴……子陵,让我看看他,真正的寇仲,我想看看,我原来的身体…不,寇仲原来的身体……”徐子陵变出金棺,豪迈寇仲慢慢打开。 露出一个英气的青年人,在沉睡之中,带点稚气和青涩,又带点成熟和豪烈。 他的唇角,带点得意的笑容,似乎做一件让他平生最自豪最得意的事情般,就算在沉眠之中,也还会浮现出那种得意的微笑。 他的额头,有一个与李世民相近的印记。 豪迈寇仲一看,缓缓坐下来,轻轻抚了一下棺中青年人的脸颊,微笑道:“原来我…原来真正的寇仲是这个样子的……这家伙太帅了,能够成为他的延续,那怕是影子,也让我感到很自豪……”“你就是他,你就是寇仲!”徐子陵在豪迈寇仲的身后跪下来,抱住他的肩膀,恳求道:“你让我把你装起来,我现在没有能力救活你,可是以后一定可以的。 我已经没有一个寇仲大哥,我不想再没有你!现在还来得及的!你不要抵抗,好不好,求你了!”“来不及了!”豪迈寇仲反手抱住徐子陵的肩膀和手,缓缓摇头,道:“我很高兴你终于抱了我。 我再出为有任何遗憾了……这条路是我自己要走的,我不想成为影子了,你让我……就像你大哥寇仲那样。 鼓起最后一把劲,助你一把,好吗?我很羡慕他,我渴望自己成为他……”“子陵,起来。” 天刀宋缺缓缓哼道:“你需要,是击败面前的敌人,而不是挽回死去的人!”“如果可能,我们都会成为助佑你前进风。” 奕剑大师傅采林忽然开口了。 微微一笑道:“这也是我们所有支持你的人,心中早就决定下的选择。” “世间没有谁不会死,所以死亡没有什么好悲伤的!”刀剑狂人跋锋寒极力忍着泪意,哼道:“假如我有这么的一天。 你***千万别哭哭啼啼的烦我。 让我痛痛快快杀个够!”“你是寇仲。” 阴显鹤冲着豪迈寇仲大喊道:“你是子陵的大哥,我承认了!以后世间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认同的,你就算原来是一个影子。 可是已经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寇仲了!你死之后,我会劝子陵将你们两个的金棺合在一起……”“谢谢!”豪迈寇仲伸出血手,在后背徐子陵头上轻抚一把,缓缓点点头,道:“请在少帅寇仲金棺上,刻上影子寇仲…子陵…你要坚持活下去,带着我和寇仲的祝愿……我和他,会在天上看护着你的,永远永远……”豪迈寇仲将半空那个悬空血球招入手中。 想向后给徐子陵递去,可是动作越来越是缓慢。 最后。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微笑和辉光,却永远凝固住了……金棺里,那个英气的青年人,也带着同样的笑容,似乎做了一件最得意的事那般,青年人唇角微微弯弧而起,与棺外的豪迈寇仲一模一样,都静静合着双目,显得满足又安心,似乎心中绝无遗憾……“徐小子,起来。” 大雷神喝道:“了空是我的,天僧是你的。 我伤得过重,已经撑不过半个时辰了,你要是还在这里悲伤寇仲,一会儿就会轮到给我哭尸了!”“我马上起来,你们谁也不准死!”徐子陵伸手将豪迈寇仲和金棺收起,擦干眼泪,站起来,咬着牙扫视众人吼道:“天僧没有什么好臭屁的!我如果不是等千年老妖怪最后一着,早就动手砍人了!秦王李世民,我会去长安喝酒的!老妖怪,你玩得我好惨,我也会去找你!颉利,**你祖宗,毕玄,你是三大宗师也没有什么好牛气的!你们统统给我死!”“好小子,终于要发狂了!”大雷神大笑道:“老子骗你的,想哭我的尸,还早几百年!”“徐公子心魔已生,深堕苦狱,老僧只好替天行道,以佛法约束了。” 那真理一般的声音又在金帐后响了起来,道:“向先生和宁道友,请看在我佛慈悲之上,尽一份心力。” “我们看不看佛面无所谓,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披着斗篷的向雨田掷子于棋盘之中,长身而起,淡笑道:“邪王石之轩,请随我这个上代的邪帝来吧!如果你战胜我,那么日后圣门帝位,就是你的了!你看看你的不死印法高明,不是我道心种魔更胜一筹。” “就算杀了你,我还是邪王石之轩。” 邪王石之轩温文一笑,就像跟好友话别一般,道:“向雨田,虽然有些不舍得,可是已经到杀到你的时候了。 你和宁道奇,已经成为过去了……”“也许吧!宁道士,告辞了!”向雨田点点头,与宁道奇微微拱手,飘然下山。 “告辞了……”宁道奇智慧之目微闭,忽然又睁开,亮光大作,如星,看向天刀宋缺,温声问道:“你我的决斗之又在哪里?”“就在此。” 天刀宋缺仰望天空,淡淡然道:“在众人动手的那一刻,九刀,如你不死,随你离去。” “别叫我看见,否则当年之事,会让我忍不住心中杀机的。” 邪王石之轩微微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徐子陵,道:“徐公子也要长进些,如果那个人倒了,你就是我以后最大的敌人!如果你敢太停滞,本王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你的。” 跳至 第八百五十章 决战天僧 第八百五十章 决战天僧邪王淡淡一笑,又转向金色小帐,看了一眼,温声道:“天僧,你老糊涂了,连个后生小子也弄不清真正的实力,如果不是要送向雨田那个老家伙上路,我会留在这里看戏,你看是怎么窝囊让人玩弄!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傻天真以为现在是三国之末,可悲兮!”不等金色小帐里的人回答,他飘然而去。 “子陵,这个武尊我单独包下了。” 跋锋寒刀剑齐出,相交,震出一丝久久不绝的颤动,酷酷的脸露出一点点微笑,道:“自今天之后,大草原上,再没有什么第一强者武尊毕玄,只有我,跋锋寒。” “可叹,可笑。” 毕玄高傲一手负于后,一手静垂,似乎随时都能发现雷霆一击似的。 看了一眼天刀,又看了一眼弈剑大师傅采林,缓缓转身。 对着颉利和那个披着斗篷的副国师,毕玄点点头,道:“大汗请先行离去吧,徐公子已经让人留在这里听经悟道了。 大汗俗事缠身,还是早早离开吧!”“那么诸位,颉利告辞了。” 颉利哈哈大笑,与那个副国师身形怒射向山下而去,但忽然滑一声,整个身体在半空之中一滞,竟然停了下来。 徐子陵拍拍手,忽然微笑道:“大汗怎么不跟我打处招呼,在这个巨大的长生力里,没有本公子的同意,是没有人能够离开的。” “这怎么可能?”颉利迟疑无穷问道。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我不想浪费口水!”徐子陵冲着阴显鹤道:“半个时辰,如果我跟天僧他对打起来,可能还会再缩减些。” “足够了。” 阴显鹤缓缓拔出自己的宝剑,轻弹,淡淡然道。 “我们的脚夫上有一个金环,是和氏璧能量凝聚的!它可以很远操纵着这股能量……”那个副国师武功奇高,登时发现有不对的方,并不是徐子陵的长生力场古怪。 而是那和氏璧的能量作怪,阴显鹤剑光千练射去,风在留下一阵大笑道:“如果你能挣脱子陵的‘死亡枷锁’,那么就可以自由了!”“解。” 金帐里,又传出那真理一般存在的声音。 “解个屁!”徐子陵冲天而走,挟带着风雷之威重轰而下,铺天盖的劲力将那座金帐绞成齏粉,但是却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金钟一闪而没。 罩护在里面间一个和尚的身体之外,将徐子陵所有的拳劲统统抵御住,然后再缓缓消逝。 “看来得了两份和氏璧能量的你,已经强大堪比老僧了,但是佛法无边,你暂时接手和氏璧能量的身体和运用法门,是无法与老僧百年的参悟相比的。” 那个身体普通的天僧缓缓站立起来。 手中握着一串断开的佛珠,背着徐子陵而立。 随手,将佛珠甩洒,但是佛珠却颗颗闪动金光,浮现半空,形成一个金珠之轮,缓缓在他的脑后旋转。 天僧的身形缓缓变大,变得比徐子陵还要高大,威如天神。 黯金的甲铠在他的身上浮现。 最后是佛门的九兵,形成一个威慑苍生的怒目金刚之像。 当他转过来,看不面目,却能看见他整个人都有如高山压顶般让人窒息,无论谁看见这个金刚之像,都会心生出一种渺小和无力抗御的感觉。 “金刚威伏!”天僧举起佛门的‘金刚杵’,随手一击,不可抵御砸向徐子陵的头顶。 “天魔降伏!”徐子陵双手在结着印记,墨金色的天魔战铠森森而成,骨刺和战角直指天空,肩膀的虎噬和胸口的魔炎图案相形而威。 有如战神殿里的披甲天魔那般的打扮。 徐子陵举手,跨步。 向金刚之像的天僧回印一记天魔降伏。 巨大的威力激起漫天的烟尘,无数人于烟尘之内,同时对战一招。 等烟尘散去,看见徐子陵一条手臂的战甲粉碎,鲜血滴滴而下,而他面前的天僧,则整个陷进土里,金刚之像龟裂斑斑,天僧浑身有一种古怪的微颤,在金刚之像后面的目光,也微微惊讶,而在他后的金色佛珠尽数入,与他身体外面的佛门九兵一样,散落四周。 但在天僧缓缓挺立的同时,那些佛门九兵和金色念珠,又慢慢悬浮,于他的身体之外。 跋锋寒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踉跄一下,手中的刀剑,却比他嘴角的血丝还红,血狱在他的身体周围旋转,森森白骨如刀似剑,杀气弥漫得整个小丘到处都是,有如倒毙一万八千的战场。 他对面站着毕玄,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但是背负在后的右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自战神殿一别,刀剑狂人跋锋寒的功力又再突破,甚至超出毕玄原来的估算。 对击之下,再非以前那种力压对方,相反,他炙阳功焬发出的烈日那般的光芒,竟然对方的血狱里完全消散无形了。 本来是带着烫天热力的巨大火球,可是对击之下,毕玄没有任何的效果,完全让对方的血狱里吞噬掉。 这一个血狱,不但是飞鹰曲傲的血河车,还有天魔力场和紫气天罗的运气法门。 而那刀剑,除了霸刀岳山的‘七十二侯’刀法之外,还有真传老道的‘壬丙剑法’,这个刀剑狂人跋锋寒拥有一身的绝学,任意一种武功的通晓,也能达到一流高手之境,但是这个刀剑狂人却一身兼集。 “士别三日,想不到你竟然学会如此之多的杂学。” 毕玄微哼道。 “我本来就会。” 刀剑狂人跋锋寒酷酷道:“武尊毕玄。 你已经完全过时,现在死到临头了。” “这第一刀就不好受啊!”宁道奇还是很潇洒,轻轻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尘,在衣服之上,尽是黄沙,仿佛宁道奇正在大漠中走过一般。 他脚下的青草枯黄,有如让风吹沙掩,头干根枯。 而在宁道奇的后背心,有一道刀痕,割裂了他的长袍后背。 “还有八刀。” 天刀宋缺仍然傲立,他衣袖化成蝴蝶,片片随风飞散……“罗汉问心!”天梯又化成大罗汉像,手持佛门金钵,向徐子陵递去。 徐子陵双手轻颤,有银竹叶漫天飞舞,一个个镜圆在他的面门层层叠叠浮现,长生太极在极速螺旋而转。 尽管那个佛门金钵破尽所有的眼镜而入,但是却在徐子陵高举的不动根本印之前止住。 徐子陵的天道之境一刹闪现,反过去威压天僧。 天僧在不动根本印的‘定滞’之下,尤能缓缓后退,只是金钵碎裂,崩缺。 “想走?”徐子陵暴吼一声,十指化生变幻无定,模拟密宗‘宝瓶印’真气的状态下施发。 再以‘大金刚轮印’相辅,变化,由并蒂莲绽开至比翼鸟双飞,再化比方离火,又化朱厌凶杀,最跃升至更大威能的雷公电母的‘天罚’。 周围事个空间,都让徐子陵以‘不动根本印’定住。 胸口之中的咆哮,由‘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等六轮旋转,再于徐子陵的口中威吼以出。 化作一个让魂魄也为之震颤的‘雷’字。 而双手,有丝丝的电般真气,凝定,形成一个霹雳般凶暴的气锐,于徐子陵手中的‘宝瓶印’内。 徐子陵举起‘大金刚轮印。 ’尽施而出。 这一记霹雳般的攻击,让天之间,也有一种灰飞烟灭的毁灭觉,任何人的心中,都为之一颤。 “佛动山河威世间!”天僧口宣佛谒,整个人立时化身成佛像金身。 三种佛门兵器齐出,硬憾徐子陵的‘天罚’。 两种憾劲让整个山丘都在颤抖。 众人如处风暴之中,觉得立身难稳,劲风如刀扑面而来。 但在两人交击之中,却硬撑着无力的反震痛苦,咬牙再攻。 “菩萨天降救世行!”天僧手作拈花之妙指,无相无识,点向徐子陵的面门。 “小不死印风暴!”徐子陵虽然没有明悟到邪王的不死印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个自己糊弄出来的小不死印风暴也是有模有样的。 风暴如钻,于徐子陵的手臂带动,传向腕,再转向指,归于指尖,电光闪烁不定,噼啪作响,合指迎向天僧那无相一指。 两手没有于半空中碰撞,而是各透过对方手臂的残像,点动在对方的身体之上。 徐子陵头颅后仰,脖骨疼痛欲折,但是还是无法抗御对方的一点,印堂洞穿,鲜血汩汩而出。 他小不死印风暴指却点在天僧的喉咙之上,那黯金之甲洞穿,但是天僧喉咙去无损分毫。 他身体微微一颤,双手合十于胸前,脸作慈悲之相。 身上的金色的护体气劲一闪,黯金之甲,恢复完好。 “**你祖宗,靠,等你这招好半天了……”徐子陵鲜血满脸,忽然就像小混混打架那般,一拳揍向天僧的面门,有如疯子。 “……”天僧一看徐子陵打出火气,心境尽失,不则暗颂佛号,巨大的佛掌重印,轰向徐子陵的身躯。 “轰隆!”一声巨响,徐子陵整个人飞射天空,高高抛飞出去,重重摔倒在面上,沉陷入。 可是他带着一身泥土,带着无限狼狈自面上爬起来,纵声哈哈大笑,状若一个小疯子。 跳至 第八百五十一章 金绝阴后 第八百五十一章 金绝阴后“这是……”天僧身上的黯金之甲片片斑裂,剥落,似乎有一只无形的魔手,在强行剥落着他身体表面覆盖的黯金之甲。 碎屑一旦剥落,天僧无法再度控制,而是眼睁睁看着它们消散于空。 天僧身上金色的护体气劲尽起,但是丝毫无用。 有血,在皮肤下渗出来,淌下他的额头,滑过脸颊,滴洒在上。 天僧轻轻将血抹掉,看看手中的鲜血,忽然明眸之中,多了一种天决绝的无情之意,面上黯金之甲剥落近半,但是最终止住,并没有能够全部剥离。 身体各处,黯金之甲龟裂处处,除了头脸,手臂,腿膝,多次也微微渗血,血意殷红。 “很久没有人能够让老僧的身上流血了,想不到徐公子的实力真是出乎人的意料的强大。” 天僧的声音依然不变,还像真理一般存在,仿佛他一说出什么,那么就会变成事实。 “虽然不太想打击你,可是老秃驴,你臭屁是吧?”徐子陵抹去嘴角的鲜血,冷笑道:“你不是拥有三份和氏璧能量就臭屁哄哄的啊?算个屁!对于本公子来说,你算个屁!我拥有两位魔皇的和氏璧能量,还有他们的魔气,你几百年功力就很牛吗?刚才已经不是怕千年老妖怪在远处看到本公子的强大,提前发难,你***早就让老子揍成肉饼了。” 徐子陵的话让众人一阵迟疑,毕玄和颉利估计徐子陵是杀了两位魔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拥有两位魔皇的功力,以他本身就具备杀死魔皇的实力,又再加上两位魔皇的功力,那么达到了什么境界?毕玄发现,刀剑狂人跋锋寒哈哈大笑,身上黯金之铠慢慢覆体,虽然并不能护覆全身,但是几乎近半。 相同,阴显鹤的身上也同时有金光闪动。 黯金之铠涌现。 “我们等了多久?忍了多久?”阴显鹤哼道:“如果不是为了绝对有把握杀掉你们,我们会装成龟孙子一般让你们欺负吗?我们就是死也不会头点的人,会怕你们的威吓?”“解。” 天僧再度伸手向跋锋寒和阴显鹤,可是两人傲然而立。 刚才豪迈寇仲黯金之甲解御的情况,没有再现,相反,当徐子陵举起右手,重重握,颉利竟然整个一个踉跄,他脚下多了一条黯金之链,系于那个金环之上,将他向徐子陵拉扯而去。 颉利大惊,拼尽全力,才能力保不失。 只要他稍一分神,阴显鹤的长剑,相信就会雷霆万钧般斩出。 “你们想得不错,可是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徒劳。” 武尊毕玄依然镇定。 他功力通天彻,拥有足够的自信,不畏任何的变化。 徐子陵自有天僧相抗。 宁道奇对天刀宋缺,了空对重创的大雷神。 而颉利则是应对阴显鹤,副国师对战傅采林虽然不敌,但是自己绝对不会败于跋锋寒之手。 如果离开,那么自己是除了天僧的最大可能。 当然,了空和宁道奇也几乎没有悬念,但是自己一走,那么颉利和副国师将会全部崩溃,必定让徐子陵他们所斩杀。 龙泉一战,也将会以华夏军惨胜告终,以独赢之姿,对群狼无首的金狼军,那么胜机自然极大提高。 武尊毕玄不想走,他觉得只要坚持,那么等金狼军杀尽华夏军,那么徐子陵就算占尽上风,也只有无奈退去。 以现在的实力,虽然稍逊半分,但其实还是相关无几,没有几天几夜,根本不可能有一方完全胜利。 “天圣僧,请允许护法金刚和慈航护法仙子的卫护。” 颉利忽然鞠身道:“弟子性命在顷刻之间,请天圣僧师祖垂怜。” “准。” 天僧脸上尽是慈悲之意,声音悦耳之极,如仙乐飘飘。 小山丘之下,有两男两女飞掠而来。 女子是刚才跟在梵清惠的两名女尼,一个是那个识拈花,另一个是那个开口声震碎散功后的常善心脉阻她说话的瘦高女尼。 她们现在换了衣服,头戴佛门宝冠,身着佛门宝衣,手持佛门奇兵。 识拈花手中是金枝莲花,而那个瘦高女尼则是两个金铃。 两个男子打扮是威势金刚的战甲,手持佛门金杵和金环,显然是佛门之中不知名高手。 虽然不知道具体实力,但四人无一不是超一流高手,特别是四人进退之间,深合某种战阵之法,极其玄妙,应该是特意克制某种奇功的独特法门。 “原来是他们训练的狗腿子,难怪那么维护。” 徐子陵大笑,冲着跋锋寒道:“这些家伙发烂了,想玩群殴啊!他们不玩一打一单挑了。 怎么办?刚才是我们占优一点,现在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轮到他们这边臭屁起来了!”“这四个我包了!”大雷神哈哈大笑,道:“傅先生请转对了空就好,这家伙皮厚,但攻击不行。” “我的?”阴显鹤惊道:“我一个人干不过颉利和这老头两个人啊!他跟刚才那个佛子一样,都是天僧的人,怪不得那么牛,刚才我全力一击,竟然无效。” “现在知道,并不太晚。” 颉利冷笑道:“徐公子,只要过了今天晚上,那么十数万金狼军就会尽数吞没你的华夏军联军,窦建德也会死无葬身之,李元吉和李建成不是傻瓜,李世民再强,也不可能当着世人面杀害他们这两个亲兄弟,天下又将大乱,烽火四起,你徐公子无兵无将,想一统天下,那是做梦!”“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子陵不明白了,奇问道:“难道天下一统,有什么不对吗?”“天下合须应天象。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反反复复,才是天道。” 天僧合十慈悲道:“我佛当于乱世之中救苦救难,广宣佛义。 普及天下。” “原来想一直玩操纵,明白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说来说去,全是狗屁,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就是想操纵着世人,看着他们打生打死,用这种变态的成就感来满足你那畸形扭曲的心理。 你这个死秃驴还装神圣,真是让人呕吐!”“徐公子。 又到谈条件的时间了。” 忽然有声音响起,接着人影一闪,浑身黑袍黑纱蒙面的阴后,快捷得就连在场的高手也难以觉察的奇速,惊现,等众人注目,她就站在徐子陵的身后,仿佛一直都在那般,她淡淡道:“之前曾经向徐公子提过的条件,徐公子如果答应,那么阴癸一门,本后之下,无不为徐公子分忧。” “不行。” 徐子陵一口拒绝了。 “那条件减半。” 阴后又淡淡道。 “多一个阴后,没有什么好嚣张的。” 识拈花哼道:“谛清鸣师妹,不如让我们领教一下魔门第一高手阴后的绝技。” “本后说话时,轮不到你们这些慈航护法仙子插嘴。” 阴后玉手一伸,墨玉般的天魔力场翻腾,最后聚集一团,形成一个小小的墨晶之球,似乎随手抛掷般,向识拈花射去。 识拈花微惊,天魔大法第十八层的天魔球可不是轻易接下的,她手中金莲一举,脸带拈花微笑,身形一滑,柔若无骨的躲了过去。 “啊……”阴后忽然在一名威势金刚打扮的武僧身后闪现,之前抛出天魔球的残像消失,那名武僧发觉阴后形踪时,已经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一只玉手伸出来。 那上面,抓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本来洁玉般的纤手,变得墨金一般,奇锐无匹,指尖点出的气芒,竟然就连遥远的颉利也大吼一声,肩膀上血洞惊现,鲜血汩汩而出。 另一名武僧大怒,气劲爆震,双金环交击,震耳欲聋。 身如的气劲如同金刚震伏,巨灵斩空,双环向还刺臂在同伴身上的阴后身上砸去。 “找死。” 阴后微微一哼,金色的手臂消失,整个人有如墨金色的女雕像般,金光闪闪,一道道金光,如穿透树木的阳光,晃花了人眼,如梦似幻。 那武僧的金环忽然被什么东西割裂,碎圈激飞半空,漫天都是。 等那些金环碎圈掉落面,那外武僧忽然发现自己同刚才的同伴一样,有一条纤长的玉臂透胸而出,那手掌之内,也有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几乎于一刹那,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招了,虽然不知道阴后是如何绕到自己的身后,再将自己一击而杀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是徐公子搞的鬼吧!”武尊毕玄先是让这么强大的阴后吓得一跳,以他的实力,想杀死这两个武僧也有可能,但是要费好大的气力和很久的时间,想不到让阴后随手杀死。 这除了阴后功力的突飞猛进之外,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诡异多能的徐子陵配合做的。 只有他,才有可能让阴后神出鬼没,连在场所有的高手都无法觉察之下,出现和隐没,再一击杀掉对方。 虽然不明白徐子陵所用的方法是什么,但是肯定是他做的手脚。 “聪明。” 徐子陵拍手笑道:“武尊真是聪明,可是很可惜!你还是低估了阴后的实力!”“本后得多谢谢你的《长生诀》,现在金诀与天魔大法十八层的天魔无相融合,身休天魔金刚之躯,再说你又用那五行相克的‘虚弱术’和‘碎裂术’弱化这两个家伙的护体真气,击杀起来,自然会是易如反掌。” 阴后冷淡一笑,道:“世人口中的魔门,自今天起,更名为圣门。 数百年之耻,以你天僧之血洗之。” 跳至 第八百五十二章 妾名婠婠 第八百五十二章 妾名婠婠 “阴后,再帮我干掉颉利那个家伙,条件好说。”徐子陵决定卖大包子,一看阴后威风凛凛,趁机打击对手的士气。 “你带兵离开吧!徐公子这里有老僧就行了。”天僧缓缓一跨步,就已经站到颉利的身边,伸指一点,那黯金之链和黯金之环爆裂而碎,他挥臂,佛门九兵中的金灯暴起,拦住阴显鹤的剑轮,跋锋寒怒哼,刀剑挟着血 狱炸向天僧,但也让他另一只手的佛门金铜拒在半尺之外,无法寸进。 “那么,徐公子,后会有期了。”颉利得意 一拱手,飞身而去。 “想走?”徐子陵飞天轰下,可是却不是攻向颉利,而是那个副国师。不但是他,还有蓄势已久的大雷神和阴后,也三方夹击而去。识拈花和谛清鸣两女飞身前来救援,却让傅采林踏进两步,激起千万颗黑白棋子般的小气团,那无数道纵横的剑气,亦化成棋路。 天 之间,尽为棋弈。 大雷神手托残阳,金光闪耀,远远比武尊毕玄射来救援的炙阳烈焰还要炽烈,还要光华闪动。 他完全无视毕玄狂袭,也无视天僧绕过阴显鹤和跋锋寒的截击,全力攻击那个披着斗篷的副国师,阴后浑身金光辉煌,纤臂如墨似金,闪电般直刺。徐子陵于半空之中,手结不动根本印,硬生生 将所有人都定滞住。 所有人都中中定身,只有天僧的身体和攻击在缓缓 推前,向前截击大雷神的重招。 整个场面变得诡异无比,明明所有人都能够进行思想的活动,而且知道和估计这只是一个极短的定滞,相信不过一眨眼之间,但是,却让人感觉出奇的漫长。 飞射到半空的阴后,人们甚至能感应到她激飞飘空的衣带,在半空中那种舞风的姿态。 可是偏偏就在所有人都能感知的时个,整个空间却停滞了。 天空中,有脸色闪烁,如梦似幻。刹那化成一个赤足精灵。 她于天上的仙人,九天之上,飞降而下。手中持着锋芒闪烁的天魔双刃,直刺天僧的双目。天僧心中暗念佛门真言之咒,虽然无声,但是心念一起,那个彩色幻化的赤足精灵即破碎消失,天僧心中暗颤,如果这个赤足精灵真是对方在此时还能活动的一个高手,那么就不会那么轻易就化解了。 徐子陵喷出一口血。那口血喷在天空之中,同样停滞于空,保持着刚刚喷出之态。 一只玉手轻轻,拿着雪白的丝巾,拭向他的唇角。 一位白衣的夫人,她眼神中充满温柔,如水一般。 仿佛没看见任何人在此 ,天 之间,只要她面前的人儿一般,她轻轻 拭着徐子陵唇角边的血痕。 于徐子陵的背后,又有彩光闪烁,刚才那个赤足精灵再现。 她的玉手之中,却没有了天魔双刃。 却有一把古怪玄纹的小匕首,她和刚才那个幻影一样,也和徐子陵面前那个温柔如水的夫人一般,她能够在徐子陵的周围活动自如。身形一滑,踏着妙曼的天魔之舞,向颉利飞去,可是天僧,颉利,还有毕玄,及所有的人,都敢肯定她,她和那位夫人,是一种幻像。 因为她们两人都有一个与常人不同的 方,她们两人长着翅膀,七彩的翅膀。 温柔如水的夫人在长在左翼,而那个赤足精灵长在右翼。 两翼并不相同,不是鸟类的翔天羽翼,也不能昆虫类的薄膜之翼,而是光,七彩的光。七彩之光组成的光带一般的飞翼,极其玄妙极其合宜,有一种飘飘欲飞的轻灵。 没有人不怀疑,这完全是徐子陵用来扰乱众人心神的一个诡计。 毕玄敢发誓,他看徐子陵装神弄鬼绝对不是第一次,就连颉利,也在那个赤足精灵的幻像自虚空之中掠过,再化成一阵柔光消失,而转向对徐子陵的防御。真正的攻击,绝对会来自于徐子陵的本身攻击,而不是什么幻像,自己再也不中这个狡猾家伙的诡计了。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温柔如水的夫人,还要那个赤足精灵,虽然极像真人,可是却有数处破绽。 其一,她们的背上,各生一只古怪的七彩之翼,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 其二,她们体内的魔气,简直清纯如晶,特别是那个赤足精灵,竟然比起修炼天魔大法达到第十八层天魔无相的阴后,还要清纯,世间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拥有如此纯净的魔气。 其三,两人的身体,完全没有人气,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不说开始射向扰乱天僧,让他心念禅定持咒自保是一闪即没的赤足精灵;就是那个拿着雪白丝帕,在徐子陵的唇上怎么擦拭,也擦拭不掉那一丝鲜血的夫人,就足够让人看出破绽。 鲜血擦拭不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是幻影。 而那个赤足精灵,也是一个幻像,因为她在颉利的攻击之中,远离了徐子陵的本体,化成彩光消失了。 天僧,毕玄,颉利,副国师,还有识拈花和谛清鸣,都在注意着徐子陵十指缓缓 变动。没有人看见这一点,在他作幻像迷惑众人之际,这位华夏军之主,在打着另外的主意。真正想偷袭的,是他自己,那些幻影,只不过是他用来扰乱人心的东西。 “我……佛慈悲。”天僧忽然由很小声,自心间吟咏出来,变成真实的声音,将整个空间场都震碎似的。 佛门的禅唱,有几千几万僧众同时大声宣鸣。 天 之间,只有无尽的回响,乃入心间,久久袅旋,回荡不绝…… 徐子陵再也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整个空间刹那之后,又再恢复如常。天僧缓缓伸手,截击住大雷神的雷霆一击,又以佛门神兵,强御下阴后,跋锋寒,阴显鹤三人的合击,徐子陵的飞扑之击迅疾如电,但是武尊毕玄与副国师同时拦阻,抗击了他的强袭之举。 一震之下,各人皆为对方的强招迫退。 “徐公子的确是感应过人,竟然知道我才是真的颉利。不过,啊……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副国师忽然口吐鲜血,接着整个人颤抖起来,似乎痛苦异常。 “我不太想跟你说话,因为你是个死人。”徐子陵拍拍手,道:“虽然我不认识谁是真正的颉利,可是我以前看电视看得多了,真正的奸人总是有个替身的,你摆明车马跟斗,不可能一点儿提防之心都没有。以前都没有这什么副国师,更没有这般的信任,这不是等于告诉我,你就是颉利吗?” “那你……也不可能……这么……肯定……”那个副国师挣扎坚持站立,口血汩汩而出。 “我不能肯定。”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在那个光头颉利的脚上弄了一根黯金之链,可是你们竟然不太在乎,他要是真的颉利,那么才是怪事呢!” “徐公子刚才施放的幻像是真的。”天僧忽然合十而道,他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悦耳,有如真理一般 存在。 “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圣僧吗?所以我这个小混混只好用点无赖的手段了。”徐子陵大笑道:“虽然可能你们听说过,但是不太相信,但是我可以很大声 告诉你们。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高手,最不缺的,就是帮手!我们最擅长,就是围殴!我凭自己实力也可以杀掉你,可是,我不会那么做,我要玩死你!” “这话听起来很解气!”跋锋寒哈哈大笑道:“跟你这个徐小子做事,心力不够强都不行,但是真的很好玩,一想到这几百岁的老家伙,还有草原第一高手,大草原之主,在我们玩弄之下团团转,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爽!” “狂人不要说粗口,夫人在呢!”阴显鹤连忙向虚空一处施礼道:“这家伙总是口无遮掩的!” 一只玉手,在虚无之中出现。 它拿着雪白的丝帕,轻轻 拭在徐子陵的唇角之上,刚才幻像一般的那个温柔如水的夫人,她又再次出现了,这一次,没有人怀疑她是幻影,只要看见她脸上的温柔和闪动的慈爱辉光,没有人能够怀疑她是一个宠溺后辈的温柔夫人。 “天僧,武尊毕玄,了空大师,两位仙子,还有那们颉利大汗的假扮者,如果您们答应我,那么我可以让子陵他放过你们,只要你们自毁武功。”温柔夫人自然就是东溟夫人,她拍拍徐子陵的脸颊,微微一笑,又向大雷神、天刀宋缺、傅采林甚至宁道奇微微施礼。 “救我……”那个真正的颉利,强撑着不倒,颤声道。 “你已经没救了。”赤足精灵忽然闪现他的身后,随手一挥,千百瓣墨晶花瓣漫天飞舞,刹那,自他的身体之中穿刺而过。真正的颉利一声不吭,跪倒在 上,浑身的鲜血如泉喷涌……赤足精灵婠婠玉指一弹,似一个小女孩在河边捡拾起一颗小石子,漫不经心 在掌心弹入河水一般,轻轻。 真正的颉利斗大的头颅忽然冲天而起,带着一股长长的血虹。 等那颗人头摔在 面上时,赤足精灵婠婠忽然滑回了徐子陵的身后,玉臂盘绕在他的头颈之间,丝毫也不像一个刚刚杀死了东突厥大汗颉利的天魔女,倒像一个向情人撒娇的小女人。 “各位前辈,妾名婠婠。”赤足精灵婠婠嘻嘻 笑道:“虽然不一定能够做徐公子的正室妻子,可是人家多少还是能做个小妾的,你们来找我家夫君的晦气,希望不要介意人家出手无情才好。婠婠是个小女人,不是什么大英雄,所以天僧前辈,请你多多包涵些,婠婠可不会让自己未来的夫君单打独斗的。”跳至 第八百五十三章 小小魔女 第八百五十三章 小小魔女“徐公子智计百出,计策不断,真是让人意外。” 天僧合十道:“既然颉利大汗与徐公子一方已经分出胜负,那么老僧不再久留,了空和识拈花、谛清鸣,你们三位离开吧!”“遵天圣僧法旨。” 识拈花正为此有些忧心,一听这句吩咐,马上鞠躬,与那个谛清鸣飘身离开。 “……”了空看了看徐公子,又朝天僧缓缓点头,轻轻在金铜上轻敲一下,再随风而去。 “徐公子,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告辞了。” 那个假冒的颉利向徐公子拱手道:“此别之后,我当消失于江湖,不再与徐公子相见。” “你不能走。” 徐子陵微微摇头道。 “为什么?了空和两位慈航静斋的护法仙子都走了,你不是也没有拦阻她们吗?”假冒的颉利大讶道:“我只不过是假冒的大汗,徐公子何不放我一马?”“就算是你假冒的大汗,但是世间无人能辨,那么你一回到大草原,那岂不是重做颉利?我又岂会做放虎归山的愚行!”徐子陵轻笑道:“了空和尚有静念禅院,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有慈航静斋,她们在帝踏峰相居,如果我要找她们晦气,什么时候都可以,何必急于一时?你不同,你必须死!”“我可以命令金狼军放弃龙泉……”假冒的颉利为了保命,马上开出条件。 “可惜我不会让你那样做!”武尊毕玄手中爆发出小太阳一般的烈焰,轰在假冒颉利的后背之上,在他炸飞的同时,又重拳轰出,印在他的后脑。 等跋锋寒与阴显鹤扑到。 那假冒的颉利已经七窍流血,气若游丝。 徐子陵拍着手,点头大笑,好半晌,又向武尊毕玄伸个大拇指。 “武尊就是武尊,牛。” 徐子陵微笑道:“损人不利己,说的就是你,不过我们要一个活着的假颉利没有什么用,我们本来氷是想罢战,我们真正的目的,就是完全覆灭金狼军,消灭草原上一切恶热力,让牧民们过些天天放羊唱歌的日子。 从今之后,再也没有谁会抢走他们的女儿,或者羔羊,当然,如果牧民想去抢别人的女儿,我们也会让他尾随金狼军去的。” “你以为你能打败金狼军?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你根本不可能用自己的士兵去拼光拼尽!”武尊毕玄冷笑道:“想击败金狼军,你们华夏军的联军根本就剩不了几个人,你是天下有仁义之名的徐公子。 能下这种全军拼尽的命令?”“我不能。” 徐子陵点头道:“看来你们对我的分析很透彻,很准确。 我不是能够让士兵为我卖命全部牺牲的人,特别在不需要牺牲的情况下。 可是,你不知道,我会用人。” “华夏军中,没有谁有足够的威信,能够命令全军送死,为了别人而送死!”武尊毕玄冷冷一笑,道:“就算是你的未婚妻子沈落雁也不行,她是你的妻子,必须维护你的名声,而且,她也不是那种狠心得能将几万人推向死亡深渊的人。 你们有铁甲大船,还有退路,那么就算攻击龙泉,也不可能歼灭金狼军,因为,你们华夏军还拥有退路,不可能全部拼尽。” “很感激你们一直为华夏军留下这条退路,保留我们的士气。” 徐子陵呵呵笑道。 “我们那样做,也为了今天。” 武尊毕玄傲然道:“虽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转弯,可是我们早就想好的应对的举措。 你就算胜了,也会与李唐相争到底,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余力追击金狼军。” “我不这么认为。”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武尊不知道我们华夏军中,最心狠手辣最具威信的军师是谁吧?她是我的妹妹,名字叫做琴心。 她会把金狼军一个不剩消灭掉,当然,还有中原的其他热力。 我不需要给军队下令,只需要放手给她做就行了。” “哥哥以后把我介绍给别人认识时,最好不要说得太吓人。” 天空之中,忽然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等徐子陵举手,将长生力场稍稍变一下,众人发现上面有几只巨大的金雕,正在盘旋。 其中有一个金雕上,有一个精灵可爱的小姑娘,她笑脸如嫣,让人一看便觉得她像在爷辈撒欢儿的小家伙,而根本不可能跟心狠手辣扯上什么关系。 小精灵一般的小姑娘,于雕背飘飘而下,于身后扯出一翼,轻盈无比落下来。 她给天刀宋缺及傅采林、大雷神等人施礼,脸上尽是笑嘻嘻的表情。 那幼柔小巧的肩头之上,立着一只金隼,其羽如金。 “裴公和张帅他们没事吧?”徐子陵一看这个小家伙好奇看着天僧和武尊毕玄,一把将她扯住,问道。 “裴老头子重伤,张镇周也差不多,你的大将白文原掉了一层皮,不过总算是活了下来了。” 那个精灵可爱的小姑娘嘻嘻笑道:“华夏军全军一下,只剩下一千六百九十七人,无不带伤,黑狼军剩下九百零六人,大夏军剩下一千二百七十九人,连同刘黑闼那个家伙在内。” “那么金狼军呢?”徐子陵强忍着心疼问道。 “我来的时候,还剩下九千多人。” 精灵可爱的小姑娘随鹰一个盘旋,又飞掠近些,清铃笑道:“但是现在估计剩下不了多少,因为我走的时候,刘黑闼和阿史那,还有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正在将他们那些俘虏阵前处决。” “九千多人全砍了?谁下的命令?你们不留俘虏?”徐子陵微惊道。 “命令自然是我下的。” 精灵的小姑娘一说,众人只觉后心冒汗,汗毛倒竖。 “为什么?”宁道奇是修道之人,虽然洒脱,但是终看得不那么多人被杀。 如果在战场上杀死,那无可厚非。 但是俘虏之后,再进行阵前处决太无人道一点了。 他不太相信这么精灵可爱的小姑娘会下这种命令,于是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那么俘虏暴动还是别的。 “因为我们没有粮食养他们,他们饿死也是死,早砍了干净。” 小琴心一说,宁道奇差点没有倒。 “娘子关怎么样?”徐子陵又问道。 “商姐姐和李秀宁公主较上劲了,我不方便插手。” 小琴心笑嘻嘻道:“但是商姐姐已经把黑狼军的叛将列都拿和刘武周的大将黄子英拿住送回洛阳去了。 说是送给突利大汗和你的礼物,那边金狼军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墩欲谷支撑不了几天,因为徐世绩那个家伙终于直到了。” “不可能,宋金刚和屈突通大军正在阻击着他,他绝对无法增援!”武尊毕玄一听,马上摇头。 “宋金刚已经让李世民的玄甲骑击溃。 而屈突通,也让徐世绩文城围攻战中俘虏了。” 小琴心轻笑道:“其实我们来得晚了一些,主要是给小公主她们带路。 草原武尊,我们的铁甲船是不畏风暴余波的。 小公主的增援早就上来了,只是等候时机罢了。” “你这个小家伙,让我冒一身大汗,你们再不来,估计你给我收尸差不多了。” 徐子陵也大汗道。 “放心。” 小琴心嘻嘻笑道:“我就算想迟,两位傅姐姐也不肯,还有虚军师,他们也回来了……还有那个铁钩恶魔船长陈长林。 那个家伙带着蛮族来了……快吗?不快了!他们在高句丽的境内等了好几天,估计都等不及要动手了。” “龙泉城里怎么样?”徐子陵又问道。 “水里都下毒了。” 小琴心把下毒就像下盐似的的轻松,道:“我跟大坏蛋赵德言一起下的,估计现在的契丹人和室韦人死得差不多了。 当然,那个长腿的宗湘花姐姐喝的水里没下,哥哥你放心。” “那赵德言呢?”徐子陵奇了。 “我放他跑了。” 小琴心笑得很甜,道:“还送他五千金狼军。 我跟他说了,如果五年内不让我追上,我就放他在海外做个草头王。” “我不相信这种事实,这根本不可能。” 武尊毕玄摇头,哼道:“你只是徐公子的话托儿,说的我一句也不信,你小小年纪,何德何能命令刘黑闼,还有说服赵德言?十数万金狼军,你以为用嘴巴就能说死了?”“这位老头子似乎有点老糊涂了。” 小琴心摇摇头道,朝徐子陵摆摆手,道:“哥哥,石大家我是给你送来了,你回头得奖赏我啊!我就先走了,宋智先生正等我下棋呢……狂人,你不要装着没有看见我,你记得还欠我什么?”“汗,有事回去再说,你给我留点面子。” 刀剑狂人跋锋寒一听酷脸变苦脸,惨兮兮道。 “人说我是魔女,看来这个小魔女更是厉害。” 婠婠微微一笑,道:“对了,狂人你欠她什么东西?”“狂人他……”阴显鹤刚想爆他老底,跋锋寒马上堵他的嘴,武尊毕玄一看是机会,心中闪现溜之大吉的念头,忽然一看天僧的位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消失了踪影,不由惊讶道:“天僧竟然走了?”“他再快,也快不过小琴心的金隼。” 徐子陵微微笑道:“等武尊前辈你与狂人一决高下之后,我们会对他进行千里大追杀,现在先让他担惊受怕一会儿。” “刚才那个小姑娘……”宁道奇微微摇头道:“她视人命如草芥,日后成长,恐怕非福。” “不必太担心她。” 徐子陵呵呵笑道:“在平时,她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偶尔也会扶扶老婆婆过马路。 她只喜欢玩游戏,把战争当成游戏罢了。 假如没有战争,她可是很安静的一个小家伙,大儒王通和鲁妙子那种老头子跟她还是忘年交呢!”“我也喜欢她,除了跟她下棋之外。” 大雷神哈哈大笑道:“她不管你是什么前辈,绝对是不会让你悔棋的。” 跳至 第八百五十四章 毕玄归天 第八百五十四章 毕玄归天“你们走吧!”跋锋寒缓缓将刀剑归入鞘中,摆摆手道:“你们在此,我心中难有最大的战意。” “真的不用我们群殴?”徐子陵呵呵笑道:“输了可别找我们哭鼻子才好!”“输了我怕什么?”跋锋寒意气千丈大笑道:“我有足够的年轻,现在输了,明年才接着挑战,我何惧之有?我只不是一个大草原的马贼,中原的一个剑客,又不是什么天下三大宗师,我有何输不起?我年轻,功力日进千里,又有何会输?”“小子,好样的。” 大雷神难得赞他一下,又问徐子陵道:“徐小子,你又怎么样?要不要我一起去追击天僧?有我一起,保证他没路可跑。” “不用了,你帮我去干掉一些金狼军的高手吧!”徐子陵摇头道:“我要凭着自己的实力打赢他。” “我不觉得你这个坏鬼小子会真的单打独斗!”大雷神轰轰大笑,道:“傅先生,你是留在这里给天刀和宁道士做公正,还是随我去跟金狼军玩几手?”“我手中血腥太多,不想再作过多杀戮。” 傅采林淡淡一笑道:“或许,傅采林的奕剑,会在子陵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出鞘。 我还是留在这里观战罢,观战高手对招,或许有助于傅采林的剑心进境。 如果天刀和宁散人不嫌弃傅采林妨碍决战的话。” “那么,武尊大人。” 跋锋寒举步向山下走去,一边扬声道:“请在跋锋寒下山之前,与我一决高下。 能够下得此山。 不是你武尊毕玄,便是我跋锋寒了。” “子陵,你前去追击天僧,一切小心。” 阴显鹤抓起颉利和假冒颉利的两颗肚袋。 与大雷神闪电般向大战正酣的龙泉方向飞掠而去。 徐子陵冲着东溟夫人和婠婠微微一笑,将她们收起,又朝天刀宋缺和宁道奇各施一礼。 天刀宋缺微微点头,道:“洛阳再见之日,就是天刀嫁女之时。” “谢岳父!”徐子陵一听,忽然心生一悟,欢喜大谢。 “去吧!”天刀宋缺挥挥手。 徐子陵兴冲冲飞驰下山,沿着一个方向而逝,看也不看武尊毕玄一眼。 “天下三大宗师。 毕玄声名至此,可谓亢极,也谓苦累。” 武尊毕玄哈哈大笑道:“数十年来,一直受人追赶,却不想也有追赶他人之日……三位。 毕玄告别。” “武尊走好。” 傅采林微微一笑,道:“三大宗师,原是虚名,如果武尊能够放开一切,应该好走。” “好走与走好,奕剑大师傅采林,境界果然胜于毕玄。” 武尊毕玄一听,目中精光闪烁一下,道:“虽然位列三大宗师。 但几十年来,毕玄最不甘心。 就是不能排名第一。 一直以来,毕玄觉得,自己的功力不但远胜傅先生,也胜过宁散人,但是今日一见,两位无论功力,或者境界,皆超毕玄,一语道破,让毕玄大有惊悟。” “说起虚名,就像徐小子所言,老道士以前多少也有过虚名之举。” 宁道奇智慧之眸展开笑意,道:“但是人既非神,稍有虚名之心,也无有不可。 只是欲上层搂’不可久持。” “天刀想与毕玄说些什么?天刀傲骨,又以汉人正统,自当不把草原莽族放在眼内。” 武尊毕玄问道。 “不说威名积重,如枷锁于身,单以高辈打压小辈,你心态就落于下乘。” 天刀宋缺淡淡然道:“小辈后生,胜在百战不殆。 你与小辈争锋,如高山落阶,一战一落,纵然你的功力通天,也难保自身境界。 汉人正统,非纯谈血脉,而论以品德,再身入修养,你相差何其谬矣!”“……”武尊毕玄听了,久久不语,第一次拱手作别,再向跋锋寒飘身追去。 听着山下传来一阵阵轰鸣,又有人雷呼,声震天。 血光激溅,烈阳与血狱同爆。 整个小丘为之颤抖,久久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见武尊毕玄一步步上山来,他身上几乎不见血痕,头发和衣服整齐,脚步稳定如磐。 而山下有人惨嚎,再化作怒吼,然后看见浑身浴血的跋锋寒,如疯虎一般向龙泉城的方向飞掠。 武尊毕玄走到石几边上,缓缓坐下,眼神变得淡然,看着宁道奇,傅采林,天刀宋缺三人。 “你胜了?”傅采林忽然问道。 “我胜了。” 武尊毕玄缓缓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也败了。” “虽然你武功败了,但是你的武德胜了。 草原武尊,在此一别,你是世间三大宗师。” 宁道奇点头,轻声道:“就如小草一般,一岁一枯荣,后辈胜过前辈,那是很正常的轮回。 但是前辈久历寒霜,如果不在品德上胜及后辈,那只能说痴长年月。” “谢谢你们,我武尊毕玄,再度回归三大宗师之列了……”武尊毕玄,口中有一丝鲜血汩出,他伸起手向心里,似有追忆,缓声道:“数十年争锋斗胜,迷惘了武尊之心,今日回归,不胜庆幸。 三位,毕玄告别。” “武尊走好。” 傅采林点点头,道。 随着轻风吹拂,武尊毕玄缓缓躺倒在石几之上,平躺,伸直,合上双眸,气绝而逝。 傅采林,宁道奇,拱手作别。 就连天刀宋缺,也弹刀铁而沉声喝道:“垂死而悟,胜及不悟。 武尊毕玄,一代之雄。” “天刀,你我之战,还余八刀。 宁道士厚颜,请天刀再赐招了。” 宁道奇呵呵一笑,抬手作了一个请。 天刀宋缺回手,也作请。 让宁道奇出手。 宁道奇也不客气,两手有柔柔的气团涌现,再闪,忽然,天之间化成十里桃林,荒山不再。 此百花盛放,繁花似锦。 最引注目,能够在百花之中,引动人的心神。 有两只嬉玩的小鸟,在树林间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 似乎是不经意,那两只小鸟。 扑玩之间,往天刀宋缺迫去。 天刀宋缺,双目奇光大盛,一闪而没。 他先是目光深注,抚望着横在胸前的天刀,似如入定老僧,对宁道奇制造出十里挑林,还有那两只好玩小鸟的迫近,根本不闻不问。 傅采林不知何时。 飘离数丈之外,抚神看向那两个嬉玩小鸟。 虽然明知那是宁道奇的双手。 但是以他之能,还不能看清他变幻手法,如果亲身对战,想必更难感应宁道奇‘散手八扑’的真正玄奇。 宁道奇脸上,现出浮现似孩童弄雀的纯真之神。 左顾右盼的瞧着,似乎自己也让由双手两手虚拟小鸟儿腾上跃下之姿迷失。 那两只精灵小鸟在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傅采林能感到它们正在一株株挑树,在一枝枝的桃花间跳跃,相互追逐嘻闹。 在树丫间,它们是那般的活泼,那般的精灵。 它们那充满生意的玩耍,正是享受着生命的自由,享受着春天繁华,享受着天之间的赐予。 它们所有动作,都无意做出,无意而为。 纵然连傅采林,也有一种难分真、假、虚、实之感。 在他观战角度,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宁道奇他这个人存在,但是他相信,在天刀宋缺的角度,是没有可能看见宁道奇存在的。 天刀看见的,只能春嬉之图,只有绝美之画。 他所做,就是向这一幅生动机灵活泼的春嬉之图挥刀,如果他不能挥刀,那么天刀就得败在宁道奇的意境之下。 天刀的无视,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任何心神,都会在宁静之中更加清晰,假如天刀不能在这其中找出破绽,挥刀而出,那么只会更加陷入宁道奇的‘散手’之局中。 傅采林擅于守御,他觉得自己最少有三种方法可以完全御去,甚至还有一种在那之前,就以奕剑术反攻。 但是他不知道擅长进攻的天刀会如何做,是挥刀,以杀气催之,还是制出萧瑟意境,破去?在傅采林心神闪动之间,忽然间,两只小鸟儿,多了出一个玩伴。 那,竟然是天刀宋缺天下无双的刀,天刀。 不但傅采林,就连宁道奇,也惊讶不巳。 一向只擅长进攻的天刀宋缺,竟然也会以招守御,甚至能做出就像奕剑大师傅采林一般守御之诀?他手中的天刀,幻化小鸟儿,丝毫不差于另两只小鸟儿。 似是为了配偶,两雄争雌似的,三只小鸟缠斗不已……宁道奇,天刀宋缺,两人心神同时相触,幻像一闪而没。 两人各退后一步,天刀宋缺天刀归鞘,身形傲立,但是足下面爆裂蛛网般,四散。 宁道奇久久凝视着双手,双手如同白玉一般,修长无瑕,但是他的衣袖,却化飞灰烟灭。 “一千零八击。” 宁道奇缓缓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道:“刚才我接天刀你一记‘万里黄沙’,你现在接我一招‘十里桃林’,虽然接击一千零八,但是实质却无损真元。 天刀,我相信你能以刀意破去我这招的散手,但是却不想到你能以天刀守御。” “守御之法,是自一个防御挺不错的小子那里学回来的。” 天刀宋缺放眼望天,道:“当初为了教训这个小子,极尽刀意。 他虽然为刀意所迷,还是三招尽接。 守御之法,天下间除了傅先生,再无人能出其右。” “原来是徐公子,老道士也想跟他那个小道士试试,久闻长生诀之神奇,真是心动之极。” 宁道奇一听呵呵笑道。 “七刀之后,昔日种种,俱化云烟。” 天刀宋缺点点头,伸手作请,又让宁道奇出招。 跳至 第八百五十五章 最强邪王 第八百五十五章 最强邪王白衣邪王背手,伫立。 身披斗篷的邪帝,邪帝向雨田静静站在他的对面,久久不语。 两个人,皆是魔门之中最具天份的一代天骄,虽然辈份不同,但是相继达到了旁人难以置信的世间顶峰。 百年邪常,虽然渐渐淡出世人的视线。 但是积威尤在。 白衣邪王,乃世间最恐怖的超强者,谈笑杀人,举手投足。 任何强者都为之颤栗。 两人对决,是魔门强者之中一次最大的对决。 无论谁胜谁负,都将成就对方另一个生命的极至颠峰。 “只要我再杀了你,夺取了你的魔气和道心种魔。 那么相信便有资格问鼎世间了。” 白衣邪王似乎跟好友聊天一般,微笑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无论什么样的心愿。 都可以说出来。” “不客气。” 向雨田轻笑一声,道:“也许,在最后一刻说也不迟。” “那么动手吧!”邪王石之轩点点头,道:“杀死你一直是我的心愿,自小时开始,老头子就教导我,杀死魔门的最强者,邪帝向雨田,应该是每个魔门后辈子弟最大目的。 虽然我对那个老家伙的话不怎么爱听,可是觉得这一句倒没有错。” “你补天道绝父绝母绝师,想必杀死你心中最尊敬的师父破门而出时,就注定世间的邪王,是一个杀戮之王。” 向雨田微微叹道:“向雨田年轻时杀戮极多,但是近年常思。 生命之精彩。 在乎过程。 而不是结果。” “同意。” 邪王石之轩又点点头,道:“但是杀戮的过程。 同样精彩。” 两人身上的气息渐渐升起。 有如江海翻腾,在两人杀气即将相触,雷霆万钧对决将起之时。 忽然,若有若无,有那一缕箫声响起。 似乎远在天外之天,也似在耳侧,萧音几不可闻,但却入心。 就算穷尽世间所有的语言。 也根本描述不出那种箫音,也难以论述和表达出箫声所赋予人们心底那种的感动,那种意想的万一。 既像细子承欢于膝那般,亲近于耳。 又似那画中仙子,虽然朝人盈盈而笑,伸手可及,但又保留在那遥不可触的距离。 更像一种梦幻,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心欲近而身难及。 让人是那般捉摸尔定,是那么的温润于心。 箫声如同一个小精灵,充满灵性。 充满生机跃动。 在两人心神情不自禁为之沉醉之时,箫声又渐缓,变得婉转凄迷。 有如一个少女。 珠泪偷偷滑下光洁的面庞,打湿她的玉手,呜咽声声,似乎在哀求着父辈的垂怜,她伸出的双手,直向天空,欲搂取明月而问。 世间她所能拥有的一切,何在?于月下。 那光华铺,似为她的哀怨化成一霜露。 点点,星寒。 箫音,完全不受任何已知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 相反,它近乎本能的联结于天,却不远离,只集凝着人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带有一种自然,又有一种鬼斧神工的巧妙,把聆听之人引领进那种哀迷的音乐世界去。 向雨田身形微颤,他忽然想对心底那个影像深拥于怀,那个自己遗弃的小女孩,告诉她,一切并非她所想的那样……看着她一次次羡慕别人眼光,看着她凄然追赶着心中幻像般的人,他觉得自己忽然有些忽略了她的心思。 也许,她不应该是邪帝向雨田的孙女。 可是,她巳经是,这已经是事实。 虽然不知道她如何,但是相信,在月下,她也会像这样,向明月伸出双手,无声哭泣,无声呼唤着亲人垂怜吧?邪王石之轩,胸膛起伏,数度想昂声震碎这一份心底的呼唤,可是,终舍不得。 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唯一的一次,向自己表达心中的思念和哀怜……虽然她不会再像幼儿时那般,甜甜叫自己父亲,而且,将会像在她母亲离世之后那样,深恨自己一辈子。 她从来都是那般倔强,从来不会向自己妥协,从来不会屈服自己邪王的凶名,从来不会向自己表示一丝丝除却无声反抗之外的意愿……可是现在,她却第一次,表达出了心中的真实心意。 虽然,她只懂得用箫音来表达,但是,却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透明,那般的让他心碎。 为了成为世间的邪王,自己可以做任何让人颤抖的事,但是,他从来也不曾忘记过,她。 从来也不曾忘记过,自己是一个,父亲。 难道,她也会怕自己因为不断挑战,倒在某一位强者的面前?或者,是她孤独无助,心如星碎,要把心底最后秘密尽诉,然后再无遗憾的离去,就像她的母亲……天上的阴云,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朦胧,呼啸的山风,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温柔;草尖的水露,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清凉。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遥远的迷茫之中。 如真如幻,随着箫声,缓缓踏露而去。 她的脚步轻轻,似玉,生莲,虽然如此,但是两人,都有一种让她走在心底之路,缓缓远去之感萧声再转,似水绕山。 天之间,忽然变得宁静,如那旅人,于风雪之中驻足。 不为何事,只为心生顿悟,聆听那飘飘天籁。 人们绝对无法踏足于心底那份感知之上。 虽然可望,却不可及。 如果坚守,于宁静中全神倾听,那么在心田中,会有一种感动。 还有明悟。 与天相合的柔和。 随着变幻,如丝似缕的箫声,像春天里花海那里面的一朵朵鲜花,也像冬夜无人处的一片片雪花,悄然绽放。 箫音,神妙无比,把人与人,心与心之间的那些隔阂。 彻底粉碎。 高亢昂扬处,仿如飞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低汩处,又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 如果苦苦想自执拒着美好,那么,箫音会像命运般如影如随。 紧缠人心神,将它每个音符都深烙在内心之上。 如果想深陷其中再不想自拔,那么,箫音又会像那个白衣少女般。 带着哀怨,一步步踏露远离,仅仅把她的俏影,迷幻不实长留于脑海的最深处……邪王石之轩,第一次转身。 向她,数度想向她伸出手,轻轻唤她一声。 在这一刻,无论她是否深恨于他,还是心碎求怜,他都不再固执如昔。 遥远处,黑暗之中,有一位温柔的夫人,就像天下间最慈爱最宠溺小孩子的母亲。 向她招手,向她展现笑颜。 带着欢喜和甜蜜……夫人正微张双臂,似乎要拥面前这个可怜白衣女子入怀,将她好好疼溺一般……在那位夫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没有看过来,没有看魔门两大颠峰高手的对决,他的全部心神,只看向她。 在他的眼中,只有她。 “千里相见终有日,相思难近无尽时;咫尺天涯遥相望,牛郎织女恨天碧。 落花流水问卿在,越女浣纱清溪西;梨花带泪忆苦甜,煮酒青梅催芽枝。 为君一曲两相印,心有灵犀早成痴;结发长生情如丝,执子之手相对泣。” 他冲着她,很是温柔唱,生怕稍一大声,就会让她的心都碎掉似的。 虽然邪王石之轩没有听过这首诗,可是他知道,这是那个年轻人给作的。 这个年轻人有十只手指也数不完情人爱人,可是他知道,他最爱的,是她,她这个可怜的女子。 当他看着她,轻轻抚视着那个年轻人,星眸之中,滑落最让人心碎的泪痕,邪王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在什么时候,自己不但是她深恨之人,还是让她心碎之人。 她也许想给那个年轻人一颗心,她的心,可是她因为恐惧自己,整个心都碎了……邪王想伸出手,替她拭去那痛心的泪痕。 像天下间别父亲,替自己的女儿拭去脸上的泪痕那般。 可是他的手,却没有能够抬起来。 他手,只是杀戮之手,不再是父亲之手。 自己一伸手,也许会让她更加惊恐,更加心碎,从此再也不敢见自己一面。 邪王不知道这一次,她的到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第一次,她敢在自己面前,大胆表达她这个女儿的坚持。 她似乎在跟自己说,父亲,女儿巳经长大……邪王石之轩轻轻抬起手,虽然没有动,但是却像那个年轻人一般,在心中,替她轻轻拭去那小脸上的残泪。 虽然没有触及,但是他能感到那个年轻人手指上颤动和心痛。 在那个年轻人手中,是她的泪,可是在邪王手中的,是他心中的血。 虽然她没有回头,但是邪王却能感到她对自己的畏惧,深深的畏惧……似乎魂魄都因为自己而颤抖,是那般的让他遗憾与后悔。 全天下之名,换她大胆回头一眸,换她一声父亲,换她一下挥手告别,那么邪王心中,也将无悔。 夫人将她轻轻搂起,用整个身心将她紧拥,与那个年轻人,飘飘远去……邪王闭了闭眼睛,缓缓吐了一口气,嘴角渗出一道殷红血丝。 虽然未战,但他已伤,心伤如碎。 “恭喜你,邪王。” 向雨田忽然缓缓道:“你有一个好女儿。” “也恭喜你,邪帝。” 邪王石之轩微哼道:“如果石之轩不是有一个好女儿,你今日必命丧于此。 邪帝向雨田,我超越于你,已经不只是武道。” “邪王,你最少是一个勉强合格的父亲。” 向雨田缓缓点头,道:“邪帝向雨田,傲物世间,谁不知到头来,却是一个最差劲的爷爷,仅此一点,你已远胜于我。 再会了,邪王。 临别之际,感叹一句,最强邪王,当属刚才。” 跳至 第八百五十六章 小李飞刀 第八百五十六章 小李飞刀乐寿。 大夏军的都城,旗帜如林。 城下,黑压压一大片尽是围城的敌军,多杆大旗之上,皆有着血红的‘李’字。 又有龙虎纹饰的镶金青幡旗,上书‘齐王’,表明来军大将的身份。 齐王李元吉骑着白马,手持裂马枪,身边伴着李南天,由一众高手簇拥而出。 “夏王,父皇特命小王请你到长安一聚,万望勿辞。” 李元吉朗声朝乐寿城头喝道。 “唐皇的好意心领了。 齐王殿下请回吧,我窦建德已经应洛阳徐公子之邀,不日前往洛阳。” 窦建德虽然身居围城之外,但是威武之势不减分毫。 他的身边伴着孟海公和徐圆朗,左承相诸葛德威,还有外侍郎刘彬和大将凌敬。 众人最后,是一身劲装的飞刀女彤彤。 “本王与徐公子也是好友之交,但是徐公子久困龙泉,与颉利大汗正在论谈天下之势,想必无暇与夏王相见。 如果夏王不弃,请随本王的车马同回长安。” 齐王李元吉哈哈大笑,道。 他终于等到了机会,徐子陵与颉利正殊死搏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无论谁胜谁负。 都对他百利无一害。 秦王李世民,正与宋金刚、屈突通以及东突厥狼骑大战。 虽然他用兵神奇。 但是华夏军的徐世绩率部离他而去,救援娘子关,让他数量不足的玄甲骑孤立无援,苦苦支撐。 而佛子寇仲,与李建成密谋造反。 让李元吉把握到最机密之秘,正好利用来扳倒他那个无能的太子。 当然,在那之前,齐王李元吉得给李建成弑父夺位的机会。 只要李建成一旦造反,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回师洛阳勤王,以他在太原积下的实力。 再加上之前在长安里布置,到时李建成必败无疑。 不等秦王李世民回师,只要迫得李渊退位,当一个太上皇,自己在长安登基为皇,再与颉利和徐子陵两人中的胜者结盟,然后声讨李世民。 假如慈航静斋出面调和。 那么就将李世民划而封,永世不得回到长安。 天时利,就在眼前。 齐王李元吉发现,有一各最通畅的大道,就在自己的脚下。 不费气力。 只要自己大步迈上去,就能直达帝位。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他齐王李元吉的威名,虽然比臭名昭著的太子李建成要好得多,但是远不及秦王李世民。 为了收服民心,齐王李元吉决定出兵,统袭窦建德都城乐寿。 大夏军最精锐的大军,已经随最强的武将刘黑闼北上助佑徐子陵,剩下在乐寿之中。 虽然也有数万之军,但是不足为惧。 李元吉在最秘密的渠道。 知道了李唐埋伏在大夏军之中最大的内奸。 只要自己喊出那一句密令,就会让他发动最让隐蔽最有效果的内应,到时乐寿入手,生擒大夏军之主夏王窦建德的齐王李元吉,天下扬名,废弃太子而登皇位,也是合情合理之举。 “齐王请回吧!”孟海公哈哈大笑道:“请客虽好,但莫要强人所难,这种道理,想必齐王也是明白。” “本王不明白。” 齐王李元吉找碴道:“既然如此,还请夏王,孟公,以及你们身边的徐大帅几位到元吉的帐下,好好说明。 本王在大帐之内备下筵宴,希望三位赏光。” “黄口小儿,想算计我们夏王,多吃两年奶!”窦建德后面有位大将冲着齐王大喝道。 “大胆。 鼠辈敢辱我家齐王!来人,给我拿下!”李南天大手一举,马上全军大声呐喊,后面阵中,推出铁牌车和攻城车,云梯及射箭楼车。 随着一个简单的借口,齐王李元吉的军队马上强攻乐寿。 他们早早有备而来,等窦建德军队派出一万士兵前往娘子关救援秀宁公主,而乐寿无有精兵之时,再来攻城。 城上发箭如雨,但是无法阻止李元吉部队的前进。 在铁牌挡箭车的保护之下,投石车阵迅速布成。 在天空漫天箭雨之时,下面也马上报以颜色,发石如雨,砸向城头。 双方都有无数士兵倒在对方的攻击之下,惨呼声不绝于耳。 李元吉一看双方进展不大,拂袍策马而回大帐。 而城头的窦建德众人,也躲入城搭之内,静观形势。 小半时辰之后,乐寿一方的弓箭手们,臂软膀虚,再也无力发箭。 而面的投石车,也把石头抛射个干净,个别简陋的投石车已经弦断柱裂,不能再用。 李元吉的部队发出阵阵呐喊,疯狂推着攻城车和云梯前进,少量射箭楼车,也缓缓向前。 天空中射出一股股火矢,窦建德的亲兵团力图想将这些攻城器械烧毁,但是因为连日滂沱大雨之后,天气潮湿,加上攻城器械多半蒙有生牛皮,效果不大。 当云梯靠上城头,无数士兵攀爬而上,射箭楼车也乘机发矢,射出楼头的士兵,帮助自己一方的士兵攻城。 喊杀声,响彻云霄,鲜血激溅……无数人惨呼堕,手舞足蹈,摔成肉拼。 “这个齐王李元吉,当我们是什么人了?”孟海公大笑道:“这种兵法和兵力,也想攻城?夏王,请给我一万人马,待我大破李元吉,将他生擒于你面前。” “徐圆朗也附议。” 徐圆朗也大笑道。 “李元吉五万人马虽多。 但是战阵不法,分工不明。 劳师远征,军力疲惫,正是破敌大好时机。” 诸葛德威呵呵笑道:“恭喜我王,若能生擒李元吉,想必会更有助大王威名。 当初黑闼再三苦劝大王留下一万精兵防患于未然。 果然不差。” “敌军如此,当大破之。” 窦建德意气风发道:“海公,圆朗,沙场擒敌,机不可再。 此举何等意气风发,你我三人何不同场相较。 看谁能力擒此狂妄小子?”“绝不力让于大王。” 孟海公与徐圆朗大笑,与窦建德一同点兵,分三个城门而出。 大夏军先在孟海公和徐圆朗的率领之下,于两翼猛袭李元吉部队。 李元吉还没有组织起最有效的抵抗,窦建德又大开城门,在正面给予李元吉的部队迎头痛击。 李元吉大怒,与李南天各率军马。 意图围杀窦建德部,但奈何窦建德三人俱是一流高手,又是百胜沙场的统帅,手下兵马虽然略少于李元吉,但是有如臂指。 来回冲突,把李元吉的部队冲杀得溃不成军。 “窦建德,此时不降,更待何时?”李元吉手持裂马枪,追着窦建德大吼道。 “上将伐谋,贤侄莫逞匹夫之勇。” 窦建德哈哈大笑,却不硬接,身边护卫高手尽出,围攻李元吉。 自己则指挥着大军在李元吉几乎没有控制的大军中冲杀。 正当李元吉大军乱作一团之时,忽然李南天大吼。 射出一团烟火,十里之内,无不清楚。 烟火一放,隐隐,远处有马蹄之声传出,阵阵,越来越明显。 面都在微微颤动,千骑捣蹄如雷,身披着鲜明的铠甲,手持骑枪冲锋而来。 在更远处,还有黑压压的万余精兵,凛烈呐喊着,由远而近。 看见自巳一方的援军,李元吉的部队顿时变了个样子,个个奋不顾身,拼命大夏军,还有数将拍马前来,围攻窦建德。 “敌人有诈,伏兵四起,众人随我速速回城。 城上的弓箭车听令,射住阵脚,接应大军回撤。” 窦建德不慌不忙,与孟海公和徐圆朗合兵一处,轻易击退围敌,以后阵为前军,前军为后阵,倒退着缓缓撤向乐寿。 李元吉大狂大叫,却没有办法截住退兵,只有眼睁睁看着窦建德的大军退回乐寿场面上弓箭手的保护之下。 “开城门。” 徐圆朗扬声道:“先让大王先行回城。” “大王还是前往长安最好。” 诸葛德威忽然哈哈大笑,道:“齐王如此有诚意,大王不可轻易推却。” “……”诸葛德威此言一出,城上城下,全军哑然。 谁也想不到,诸葛德威竟然会拒绝开城门,谁也想不到,左承相诸葛德威竟然是齐王李元吉的内应。 李元吉哈哈大笑,一挥手,大军将所有进退维谷的大夏军团团围住。 城头有人爆发怒吼,想抢向城门的巨大绞盘,放下吊桥和城门,迎接窦建德回城。 可是很快让身边的人所杀,谁也不知,谁是内应,只要有人轻举妄动,就会惨叫倒。 “谁替我杀了诸葛德威那个叛徒?”窦建德睚眦欲裂,怒吼道。 “大王人,不是让我拿下,就已经全部随大王出城?谁能杀我?是刘彬这个文弱书生吗?还是你的大将凌敬?他早就让我五花大绑起来了!谁能杀我?哈哈哈……谁能杀我?”诸葛德威哈哈大笑。 “我!”忽然有白光一闪,天之间,皆为之一滞。 “……”诸葛德威的咽喉沁出一滴鲜血,他满脸不敢置信看着一个人。 那个人手指纤纤,似乎拿起锈花针才更合宜,却万万想不到能发出如此致命的一击,还让人无从防御。 为什么?这个人一向是他的人,为什么会杀他?这个人一向听听话话,为什么会在这时动手毫不留情杀害自己?如果不是早就知晓,根本不可能临时起杀机出手攻击自己,可是在此之前,又有谁知道自己是李唐内应?如果知道,为何又不早泄露出去?可是不等他质疑出声,诸葛德威已经双眼发黑,他已经自高高的城头上翻坠而下,重重摔在吊桥的铁索之上,再滑出,抛摔在。 “夏王,奉徐公子之命,以他教授的‘小李飞刀’绝技,为我王清除奸细诸葛德威!”飞刀女彤彤在乐寿城头扬声喝道:“徐公子祝愿我王乐寿无疆,华夏与大夏永远同心之盟。 开城门!”跳至 第八百五十七章 何去何从 第八百五十七章 何去何从 娘子关。 墩欲谷看着大军缓缓压上,一位赤甲大将排众而出,跃马阵前。挥动偃月大刀,重斩,将东突厥 的一名狼骑斩于马下。他认得此人。正是华夏军中新冒起的华夏四虎将之一,裴行俨。他与华夏军中另一个锋将白文原,还有华夏军在洛阳大战成名的麻常和宣永齐名,号称华夏四虎将。 他和白文原两人,之前都一直默默无名,但仅仅是初战,便杀得整个塞外各族为之寒心。 不过最让墩欲谷惊畏的不是裴行俨,而是大军之中那个同样年轻的银铠少帅。 他是华夏军中最年轻的统帅,但是战绩却让任何一个老帅都自以不如。闻名整个塞北的猛将屈突通,不但让他用计生擒于帐下,而且还收服在身边,成为他的副手。 他的年轻和才干简直让人嫉妒,东突厥穷极一切的手段,想拉拢或者威胁他,让他动摇,但丝毫无效。 没有人像他那么年轻,就有资格统领整支军队。 也没有人像他那么年轻,有能力在最强的狼骑面前百战百胜。在历次的大战之中,强如宋金刚和屈突通两位名震塞外的名将,都只有退让其锋。虽然以多打少,但是这个年轻统帅的士兵,却一点一点 蚕食掉对手的优势,将不可思议的胜利之果紧紧 摘在手中。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事实。 这个年轻的统帅,仅仅是一位之前一直默不得志的荥阳太守,本来深受世人猜疑的他,现在是世人所赞颂的对象。在华夏军徐公子最艰难的时候,他没有背叛,而是用一场场的胜利,来帮助华夏军走到现在。 他的名宇,和他的功勋,同样让世人都为之惊震,徐世绩。 在徐世绩的身边。还有老帅杨公卿,一位做事深思熟虑滴水不漏 老帅。突厥人虽然马快如风,但是从来没有在这个负贵后勤工作的老帅手上,掠劫过一件衣物。一粒粮食。相反,多次让他以粮道设陷,俘虏或者减杀上万之众。 两位以防守著称的虎将麻常和宣永,他们是军中的柱石。 只有还有他们 旗帜在,那么他们 军队永远不会崩溃。 如果说裴行俨是一把攻击的大刀,那么他们两个,就是军中的巨盾。这两人都有过仅以千人即能把小城攻下,并在上万人攻由下坚守两月也牢不可破的惊人纪录。在徐公子被困战神殿期间,天下纷纷扬扬,但是两人却率兵坚守如铁。就像巨盾一股护佑着友军。 徐世绩的另一边,是黑瘦沉实如铁的屈突通。 他个子不高,却兵法过人。 在他对阵徐世绩之前,未尝一败。虽然他曾经是华夏军的阶之下囚,但就是徐世绩。也在俘虏他之后对他倒履相迎,执手而宴,坦言如若不是有四虎将中的三虎相助自己,那么也不会能够把这个貌不惊人身材瘦小的屈大将军俘获。 独力面对任何一人,都会是生平劲敌。 现在几人俱在,墩欲谷不觉得自己能够以一敌六。虽然还有近两万之众,但是墩欲谷觉得,自己巳经败了。当然,他不是败给刚刚赶到的徐世绩。而是娘子关城上 人。 那里,有着华夏军最骄傲的士兵之一。娘子军。 娘子军也有着世间人人熟知的首领,秀宁公主。 如果说秀宁公主是世间女子最具坚韧力,最具战斗意志的女子大将,那么,在她背后,还有一位更加可怕更加强大的女子。她不但会像公主李秀宁一般守城,还会攻击,甚至胆敢在半夜时分,亲率大军下城,突袭敌方十万大军 营房,将对方的帅将俘虏而归。 黑狼军的叛军大将列都那,第一天还在大声嘲笑对方是两截穿衣的无用女人,可是第二天,他巳经让她抓到墙头高高吊起。列都那不但轻视女人,而且号称是连死也不怕的铁打硬汉,但是让她随时一声喝斥,就已经吓得惊惶失措 让城下的黑狼军投降。 刘武周手下,除却宋金刚之外的最强者,狡猾如狐般的大将黄子英。 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显得束手无策,最后,甚至莫明其妙 中计失擒。 十万大军,在开始 轻视,到激怒,到疯狂,到决绝,到无力,到失意,再到丧气。最后到绝望。全是她一手操纵。她几乎用尽一切办法,一直让金狼军和黑狼军们始终都保持着冲动,愚蠢 冲向她把守的娘子关城头,最后全部 仆倒在她 面前。 她,是一个比李秀宁更加强大,却不曾拥有比李秀宁更大声名的女子。 她,是一位躲在别人阴影之中却像豹子般闪击敌人的女子,一位从来也不闻名于世的女子,一位自称只会养马的女子,一位自身拥有的军事才能不弱于世间任何一位男子帅将的女子。 她,是华夏军徐公子四位未婚妻子的其中之一,飞马牧场之主。 她的名宇,叫做,商秀珣。 商鹤和商鹏两老,飘飘而下,掠过死尸累累堆叠漫山满 的战场,默契 扬声冲着墩欲谷道:“墩欲谷将军,传我华夏军商帅之令,全体狼骑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墩欲谷将军代全军誓言,狼族永世不入汉 ,然后准许汝军空乘而去。” “放屁,如果日后不入汉 ,我们吃什么?墩欲谷与我们不同宗祖,没有货格代表我们!我们自己的金银财宝。怎么能拱送你们这些华夏军的羔羊们?”一位草原的游牧部落首领大吼道:“我们东突厥的狼骑天下无敌,来去如风,就算不能攻城,那么也没有谁能够阻挡我们 去路。孩儿们,给我冲!” “冲啊,杀啊……”“在墩欲军不作声响之下,数千草原游牧部落的骑兵向徐世绩的步兵冲锋而去。“箭岚。”徐世绩手一举,数千士兵形成五排军姿。 一排是趴 接纵床弩者;二排是蹲坐举弩于趴 者头顶高度处瞄准者;三排是半站架驾在蹲坐在者肩膀高度定射者;四排是挺直身躯手托长柄稳定瞄弩者;五排是搬弩架于马背高高竖起仰射者。随着徐世绩的手定在半空,众人凝息不动。 草原狼骑越来越近,几乎在马蹄能揭震人心。马鼻喷气能熏人面之际。 徐世绩的大手挥下,万箭齐发。 天 之间,齐齐为之一滞。 几乎千百骑,于一刹那就已经被密集的箭雨生生穿钉而中。整个冲锋的集团。前部都崩塌下去了。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也上前面的坠骑撞得人仰马翻。还在骚乱和前冲之时,第二波箭雨又飘泼而至,千百骑轰然倒下,如水潮沙塔。 墩欲谷冷漠无情 看着,他知道这种结果,但是他不想制止。 如果他想离开,那么必须合符一个条件,那就是他手下的士兵。必须都听从他一个人 命令。否则,对方是绝对不会自己带军离开。这些不能听从自己命令的游牧狼族,是对方剿杀的对象。墩欲军很明白华夏军想做什么,到了现在,他早就明白。 华夏军想放自己一马。然后借着追击自己之名,一直向自己所经过的 方攻击。 他们拥有吞并别园 实力,但是却不愿意拥有侵略别园 非正义之名。他们用了一个方法,追剿草原的狼骑,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将草原狼骑所过之所一并归平。空乘的狼骑,不可能不依靠劫掠来维护生命,也不可能停留在一处。 这是华夏军最终的目的,可怜墩欲谷现在才完全明白,自己这一个狼族。完全成了华夏军的嫁衣。 如果不想灭族,想保存草原狼族的一点皿脉,那么就必须走入对方的设计之内。墩欲谷直到现在才明白那个徐公子的神奇。远在他还没有与大草原狼骑一决胜负之前,就已经想好种种为日后吞并他国之想。 早在昨天晚上,徐公子的未婚妻商秀珣就派人射来一封信。 那上面,是自己这支金狼军日后行走 图。 按照这张 图,金狼军在经过十数个国家之后,最后可以去到最适合大草原种族发展的欧罗大 陆,那里有徐公子给自己这支金狼军共出的 盘。这样的 盘,还有数个,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人所设,但是估计也是跟自己这支金狼军相同命运之人。 颉利不可能打赢这样的徐公子,就是战神一般 李世民也不行。 墩欲谷没有想过,会有人能有如此思想,他竟然想统一整个大。 汉人向来讲谦逊礼让,虽然偶尔有野心暴烈之人,但是君子之风由千古传下,影响得根深蒂固。但是这位饱读诗书出口成文的徐公子,却拥有世间最夸张的野心和最远大的理想,他想统一世间所有的大。一心谋夺汉 的颉利,或者世间其他的君王、霸者,若和这位徐公子比起来,简直有点好笑。 三波箭雨过后,数千骑在万人的齐射之中,除了少数人马还在血泊中挣扎之外,其余的再无声息。 鲜血浸湿了大片 土 ,积聚成溪,又汇溪成潭,血潭。 徐世绩手一指,裴行俨率着百骑飞射而出。他手持偃月大刀,一刀将那个中箭倒 还在呻吟挣扎的首领斩杀,挑飞首级于空,等那死不瞑目 头颅摔下,再刺于刀尖。 百骑在死人堆里纵横驰聘,任何呻吟挣扎,或者可疑者,皆补上一刀。 “将军……”金狼军纵然杀人如麻,看见如此恐怖情形,也个个面色发白,人人都看见墩欲谷, 求他表个态度,否则那个徐世绩大手一挥,说不定一会儿倒 让人补刀的,就是自己。 “将军,带我们离开吧,这些汉人太可怕了……” “你说句话,求你了……” “墩欲谷将军。”徐世绩清朗的声音远远 传过来,道:“何去何从,一言可决。”跳至 第八百五十八章 汉人崛起 第八百五十八章 汉人崛起燕北。 拓跋玉带着五千金狼军,缓缓退却。 在他们的后方,是燕王高开道的三万大军,由他的头号大将张金树率领。 他们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退却,只是一直静静站在那里。 如果换作平时,五千金狼军会像碾蚤子一般将这三万击垮,可是现在,他们再不是纵横无敌天下颤抖的金狼军,而是一败再败穷途末路的金狼军。 在他们支援的方,倒毙了数万大军,与他们同样精锐,同样骄傲的金狼军。 这数万人,等不到他们的支援,就全部战死或者被俘,甚至来不及逃走。 一向各不畏死的金狼军,竟然向视为羔羊的汉人投降,这是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 但是,这是事实。 当拓跋玉带着五千金狼军精骑赶到战场,看见近万金狼军,跪倒在只有四五千汉人的面前,哭着求饶。 而那些被称为羔羊的汉人,个个一身血林淋,手持着斩铁刀,将金狼军任何有一丝丝反抚的人,斩杀于身下。 他们就像杀神一般。 拓跋玉看见那个汉人新冒起的将军,白文原,杀气简直就像死神一般,策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血面腥风。 如果论起武功,他绝对不会是拓跋玉的对手,可是论起杀气,那么就算十个拓跋玉加起来。 也有所不及。 拓跋玉不知道这个白文原一共杀了多少,才拥有这一身的杀气。 虽然没有下令,可是五千支援的金狼军竟然在战场之上逃离了。 看见近十万人倒毙战场,看着无数的同胞伏尸累累的杀场,看着那些汉人与同胞纠缠,肉搏之后死去的挣狞样子,就连最胆大包天的人。 也会吓得亡魂直冒。 这些汉人,虽然死去,可是杀气仍在。 他们手挖着敌人的眼睛,嘴巴里咬着敌人的耳朵。 无数人,身上兵器与敌人身躯相连,也有紧紧搂住。 纵然死去,也难以分开的汉人。 一向懦弱如羔羊一般的汉人,竟然能够以少敌多,将近倍的金狼军全部拼杀在这个杀场之上。 任凭世间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惊心动魄,泪流满面。 在死尸堆最高的方,在那些死尸堆中间,是一些年纪很小的少年人,或者身穿白衣的妇人。 她们早就已经战死。 但是身边都是攻由她们的敌人,或者保护她们的士兵。 纵然一身血衣,负伤累累,但是不少妇人还挣扎在死尸漫山遍野的战场之中寻找,寻找一切活下来的士兵,给他们救治。 这些妇人,在金狼军的眼中。 一向都是发泄兽欲的玩物,她们胆小无比,一看见血就会晕倒在。 她们懦弱得可怜,任何如何污辱,也不懂得反抗。 一直都只懂得无用哭泣……但是现在,她们却敢在死尸堆中,挖出奄奄一息的士兵,将他们艰难背回营房。 因为汉人是如此的不同,所以一向无敌的金狼军败了。 他们之中,没有如此杀气的大将,没有如此勇敢的士兵,没有如此坚强的妇人,他们错误以为。 汉人男人还像以前,还像羔羊般任他们宰割。 那些如人还像以前那般,还只懂得无用的哭泣。 当金狼军一千人面对一万人的时候,他们敢冲敌人冲锋。 但是在现在,他们发现,敌人只有两千伤兵,就胆敢爆发怒吼,像受伤的老虎一般,向他们五千援军冲锋而来。 他们没有马,没有锋利的弯刀,有很多人都赤手空拳,但是,金狼军在他们呐喊声中,尽有打马退却,虽然两倍于敌,可是却在手无寸铁的敌人面前颤抖。 一向两头蛇的燕王高开道,第一次派出了大军,拦截金狼军的去路。 他对金狼军畏惧如狼,可是现在,他胆敢派出全部的兵力,拉截金狼军的铁骑。 拓跋玉在这一个举动就巳经知道,颉利的大军完了,否则,这个墙头草的燕王高开道,不会尽出兵力截击自己。 如果真的打起来,这个燕王高开道三万步兵,会在几轮冲锋就彻底崩溃。 可是,金狼军巳经不敢再冲锋,他们对汉人,巳经深深畏惧。 那些一身鲜血的汉人,仅仅是千人之众,他们身上伤痕累累,几成废人,可是还敢策骑穷追数倍于己的金狼军。 昔日金狼军追逐屠杀汉人的景象,现在刚好在汉人与他们的身上对调过来…汉人,已经崛起。 尽管不愿承认,可是,这已经是事实。 “拓跋玉将军,请留步。” 白文原带着一千多血骑出现在平面,大喝道。 “回去告知你们的徐公子,我拓跋玉返回塞外,再不入中原。” 拓跋玉微微一顿,道:“让他好好待我的师妹淳于薇,我会率族人西迁,再不涉问中原之事。” “徐公子让白文原转告拓跋玉将军,颉利已死,武尊毕玄也已经归天,赵德言率众西逃,龙泉之下的金狼军全军覆没。 如果你还想保住塞外狼族流传,那么请远离汉人的涉足之。” 白文原跃马而来,向拓跋玉射去一箭,道:“上面是徐公子给拓跋玉将军的话,拓跋玉将军细看不迟。” “我师尊……”拓跋玉接过抛射而来的箭矢,就连手也颤抖起来。 “武尊与刀剑狂人大战,双方重创之际,武尊顿悟,放弃施出最后拼命一击。 身受重创,在奕剑大师傅采林,散真人宁道奇以及天刀宋缺的注目下含笑归天。” 白文原大喝道:“虽然刀剑狂人跋锋寒杀死武尊,但承认武尊毕玄是大草原第一高手,还请求徐公子将他的遗躯安葬在龙泉,树立武尊碑像。” “那么大汗呢?”拓跋玉不敢相信十几万金狼军保护之下的颉利,也会让徐子陵杀掉。 颤声问道。 “十五万金狼军已经全军覆没,颉利大汗不论真身假身,都已经在天僧面前,让徐公子所杀。” 白文原大喝道:“仅有魔帅赵德言,带着八千金狼军于三天前逃离。 徐公子已经下令,即日大军开拔。 追击魔帅。” “天僧……”拓跋玉简直不敢问下去了。 “天僧与徐公子共论佛理,并行千里,在一天前,顿悟佛法真谛,已经虹化飞天了。” 白文原一说,拓跋玉简直要堕下马来。 强如一手扶持起颉利大汗的天僧,世间几乎是神明一般的存在,竟然也让徐子陵杀了?并行千里?那就是千里追杀……顿悟佛法,虹化飞升……那就是战死了?拓跋玉抽出箭矢上绑着小竹简的纸张。 展开一看,更是大汗淋满。 他缓缓将纸以内劲一抖,让它化成齑粉,随风而去。 他向白文原以汉人的礼节拱拱手,点点头,道:“我巳经明白了,请转告徐公子。 拓跋玉告别,请他好好对待师妹。 昔日到达目的,我们必定会给徐公子补上最好的祝婚礼物。” 白文原稍稍回礼,看着拓跋玉带着五千金狼军,如风般向大草原深处消失。 注目好久好久。 又微微叹息道:“可惜我们华夏还有大敌,否则不需要有如此仁慈之举。” 他的眼光一闪,又转向燕王高开道的大将张金树,微微拱手道:“张将军,请回燕王,是战是和,是盟是敌,请及早而定,莫学花开晚春迟迟发。 张将军。 白某在前面等你们的好消息。” “白将军,请。” 张金树自然是希望加入华夏军。 但是他不是燕王高开道,无法保证。 “请。” 白文原微微扫视那三万大军,一挥手,带着千多还浑身鲜血的士兵策骑而去。 华夏军由徐世绩于荥阳出兵结盟李唐军,讨伐刘武周和梁师者的鹰大之军;到裴仁基在虎牢举兵攻降李子的大吴,减破宇文化及的大魏;再到徐公子亲自出征讨伐拜紫亭的渤海国,援兵高句丽,收复新罗百济两国。 因台风徐公子被困镜泊湖,然后是李秀宁公主把守的娘子关告急,裴仁基一部遇敌围攻,徐世绩部受三军夹击,形势急转而下,最后到燕北大捷,娘子关血战,龙泉攻城战。 虽然仅在短短三个月不足,可是华夏军势力的人却像过了足足三年。 每一个人都为徐公子祈祷,希望他能够像以前那样不负众望击败颉利,最少,也安然无恙归来。 重新带领大家,只要还有徐公子,那么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 没有人不为华夏军力抗塞外狼族而感到担忧。 百年积威之下,狼族几乎是不可战胜的代名词,颉利的二十万金狼军,更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 这一点,没有人敢否定。 但是,大家还是愿意相信徐公子,因为他无所不能。 果然,当娘子关血战过后,洛阳人等来的消息,不是噩耗,而是两位被娘子军俘虏大将军黄子英和列都那。 当燕北血战过后,大家得到的是华夏军大捷。 虽然数万人倒下了,可是他们最终获得了胜利,尽管数万之众仅剩不到十分之一,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洛阳人的骄傲,都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他们,足足杀掉了两倍于己的金狼军,号称世间最强大的狼骑,尽管伤痕累累,但是他们胜利了。 最让大家担心的徐公子,为大家送上最欢喜连天消息,他杀掉了颉利,东突厥最强大部落的大汗,金狼军的主人,十几万士兵保护的王者。 当大家听到颉利被斩,而十数万金狼军在龙泉全军覆灭之后,每一个洛阳人,都自发走上街头,大声欢庆这难以置信的胜利。 没有一个商铺还会用半价来售买物品,他们几乎用送价格,往任何看见的人手中塞。 没有一个人不感激流泪,世间,只有徐公子,才会让大家的期望永远也不落空,只有他,才一次又一次带点大家最需要的东西,胜利,安全,幸福,骄傲……第一次,大家感到身为汉人的骄傲。 汉人,已经重新崛起,重现秦皇汉武之风,这已经不可改变。 跳至 第八百五十九章 英雄母亲 第八百五十九章 英雄母亲为了迎接徐公子的回归,为了迎接英勇杀敌与金狼军血战沙场的华夏军将士们。 在整个华夏军的领之内,都沸腾起来,有人作志愿者。 在英雄们的归途之中等候。 把食物和衣服送到他们的手中,并且把受伤的伤员接管照顾。 有人捐献物资,购买大量的食物和药材等,让志愿者们急送上路。 洛阳,荥阳,虎牢,彭城,梁都,许都,襄阳,南阳,九江,扬州等各大城市。 无不陷入最疯狂的欢庆之中。 以前除洛阳人。 其实城市的人很少作出大型的庆祝,多半为三餐无继担忧,即使是富户商家,也生怕受贼人的窥探,深藏不露。 但是现在,精明的商人在洛阳人的身上,明白到一个道理,越是庆祝,越是热闹,生意就越会红火。 一家富饶,一小批人的富裕,根本不足带动千家万户,但是如果家家盈实,那么自然就货如轮转,生意倍增。 于是各的商人富户带头先小小试探着庆祝,但是很快发现这种好处带来的共同收益。 而华夏军所在的势力之内,一片安定,人人安居乐业无忧。 本身就缺之这种活力和热闹来调剂平静生活。 在击败金狼军这种强敌之后,人人都禁不住欢腾起来。 强烈的自豪感,强烈的荣誉感。 根本就无法让最谦虚内敛儒士端坐家中。 在大胜的消息传来,人人上街疯狂欢腾,整个华夏军领,都陷入欢乐的海洋。 大家需要的三餐温饱,在华夏军之内。 再没有饿死街头的人出现,只要努力,只要愿意劳动,任何人都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 大家需要活力,徐公子早就带给大家,各种运动,各种比赛。 各种歌舞……大家需要的教习,徐公子也设想周全,儒士不再无用武之。 书院林立,饱学之士特别受人尊敬。 而且还享有华夏军的薪禄。 大家需要的安抚,所有老人和孤儿,可以住进最舒适最温暖的房子。 少量想博声名的富商绅贾,还会包养他们,认他们为‘义父母’‘义子女’……大家需要的安全,华夏军一次又一次用胜利告诉大家,不败的神话,在继续。 只要徐公子在。 那么华夏军永远就像锋利的刀剑,能够将任何胆敢将虎须的狂妄之徒斩于马下。 大家需要的荣誉。 需要的自豪,需要的骄傲。 由华夏军带给大家,由自己的子弟兵带给大家。 由那个神奇又和善的徐公子带给大家……大家还需要什么?除了欢天喜庆祝之外,谁也想不到自己还需要什么。 在洛阳,都将自己的家中张灯结彩,家家户户挂出华夏军旗。 无论商儒,无论老长,无论如孺,人们自发走出大街,组成人龙,一遍又一遍。 一晚又一晚欢庆着胜利。 没有人在乎金钱上的短暂消耗,而更多的人。 只要往这种欢庆的盛典之上捐献自己的资金。 就连最吝啬人,也愿意把钱掏出来,让志愿者到前线救护那些为大家流血牺牲的华夏军战士。 洛阳人,尽管等候了半月之久,可是他们拥有足够的耐心,每天派出家人,在华夏军将士们回归的道路之上等候。 他们不想再像荥阳、彭梁、许都那些城市的民众那样,因为夜晚,而让不想惊忧民众的华夏军在黑夜之中悄悄过境。 错失将这些英雄子弟请到家中欢聚款待机会。 无数的民众,在各赶来,日夜轮流守候在大路之上,等着英雄们的回归。 甚至因为害华夏军由山路撤回军营,他们提出来到三十里外的十里坪那里集结等候,在这个方,不论是渡口,还是官道,都让密密麻麻的民众所拥满。 华夏军的大小旗帜挥舞如云,人人翘首以待。 对于民众们的热情,徐公子只好派出快马,告诉大家一定会白天进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悄悄溜走,所以请大家散去。 对于徐公子,大家自然是尊敬的,可是谁也不愿意信服这个偶尔也会说谎骗人的徐公子。 他可不是敲落牙齿当金使正人君子,他可是狡猾无比的徐公子。 虽然大家不认为徐公子会说恶意谎言欺骗大家,可是小小的善意的谎言,大家却不敢担保。 特别,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向不愿意隆重其事的徐公子估计偷溜的可能性很大。 对于一个偷偷挪用大家捐献给他修建皇宫的资金来修建书院的徐公子,大家都很清楚他是什么人,只要与他本身有关的事,无论是多大的荣誉,他也不愿意隆而重之。 徐公子的军队还没有回来,但是他派出把大家运回洛阳的船只却已经提前到达。 谁也不愿意上船,相反,大家愿意与驾船运送那些浴血奋战的子弟们回去洛阳。 下午时分,终于,在平线,有一支千人骑出现。 在为首的,就是新四虎将之一的白文原。 在这一战之前,洛阳人对他一无所知,但是在这一战之后,他就麻常和宣永一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的生平的种种事迹,最少有八百个儒生在酒楼或者街头说过一百遍。 几次他每一次带兵大捷,斩杀多少契丹马贼,驱逐多少塞北狼族,减灭多少金狼军,都有醒目的榜父张贴出来,由最大噪门的人给大家宣读。 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伤残累累的士兵。 他们身上的伤疤,就像星星一般,不少人肢残指断,不少人还包扎着染血的绷带,不少人身体消瘦如铁脸色苍白如纸。 大家一看见他们,就会打心底疼出来……当大家安居乐业之时,守护大家这一方乐土的英雄将士们,却是如此的模样。 白文原忽然举手,一千多骑人马忽然翻身下马。 他们面对着心疼得有如室息还无法张口说话的洛阳人,缓缓下跪。 当大家还在惊愕之时,白文原低沉道:“各位父老乡亲,白文原无能,昔日随大军出发者,足有两万之众,现在,华夏军仅剩一千六百九十七人回归。 白文原对不起大家,大家把儿子送进华夏军,可是你们却可能…承远也等不回亲生儿子了……”“白将军!”众人激动得泪流满面,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我五个儿子都随白将军出征,在半个月之前,我接到了他们的噩耗……他们,没有一个回来……”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忽然冲了出来,在众人的惊呼之中,她冲向白文原,大声喊道:“他们没有一个回来!我五个儿子,也没有一个回来……白将军,你怎么……不给我留下一个儿子,留下一点盼头……”“对不起!”白文原双膝跪,深深弯下腰,眼泪长流道:“请您责打我吧!白文原无能……”“他是保护我们的大英雄!不要打……”众人想冲上去,可是志愿者们却极力不让大家骚乱,否则会发生难以想像的后果,不少人看见英雄长跪于,而他面前的老婆婆,却白发苍苍,五子齐丧之痛,谁也无法指责她的激动,个个都泪流满面,希望这个老婆婆在日后再向华夏军重提此事,让他们瞻养她安度晚年。 “我的五个儿子都很孝顺,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老婆婆又深深哀哭道:“我的老五,今年才刚刚十八岁,我还给他说了一房媳妇…指望打完仗之后…回来完婚……白将军,当大家都欢天喜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五个儿子,我齐齐把他们送上战阵,原本就没有指望他们能够……全部回来……但是,我还是想,能有一个…那怕只有一个回来……”“请大妈你责打我们吧!”白文原身后的千人士兵大喊道:“如果您愿意,我们都来做你的儿子!”“我死了五个儿子,却多了一千多个儿子……”老婆婆听了,身形颤抖,眼泪滚滚而下。 她掩面哭泣一会儿,又问道:“白将军,你…也愿意做我的儿子吗?”“愿意!在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娘!”白文原大哭,他带着千人向老婆婆磕头,喊道:“娘,您的儿子回来了!”“我的儿子…你们都回来了?”老婆婆颤声问。 “娘,您的儿子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千多人齐声大喊,人人都长跪于,眼泪长流。 “我们回来了!”白文原将老婆婆抱到自己的马背上,亲手执缰,牵着她转向那些士兵们,吼道:“一千六百九十六名华夏士兵,向我们英雄的母亲,敬礼!”不论是士兵,还是看得泪流满面洛阳民众,都情不自禁,举手给这位五子齐齐捐躯的英雄母亲敬礼。 一些同样承受丧子之痛的老人,也由身边的人认出,再把他们请到场中,接受大家的致敬……骑兵们把这些老人,抱上自己的马背。 他们一个个亲手牵着缰绳,牵着马,长流着热泪,一遍又一遍大喊道:“娘,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跳至 第八百六十章 大军归来 第八百六十章 大军归来洛阳。 白文原与那一千多前锋军,在洛阳城外,如枪挺立,等候着后面的华夏军的大军归来。 无数的民众围在他们的身边,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华夏军。 所有在战斗中失去亲人的老人,都会受到身边任何人的祝福,她们被请到迎接华夏军而搭的高台上,佩戴上鲜艳的红花。 原来驻守洛阳的华夏军士兵,告诉她们,在这里,徐公子会带着大军,给她们行礼,向她们致敬。 当然,徐公子,还将在这里亲自接见她们……看见远在十里之外,华夏军的士兵终于久久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无论商贾学儒,无论老少,都齐声欢呼起来。 尽管大家都在刚才为英雄的母亲英雄的家伙掬了一把眼泪,但是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风暴般的欢笑马上就能把泪水驱散,就像最为自己儿子感到悲痛的母亲,也因为华夏军大部队的回归而暂时忘却悲痛……战马嘶叫,大鼓擂得震天响。 华夏军的平旗成了一片血色的海洋,人人挥舞着大小旗帜,齐声欢呼。 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在欢呼什么,没有人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一个德才兼备的谦谦大儒。 在人群前面喊叫得最疯枉的,就是最著名大儒王通。 这个老头子带着他的一班弟子,占在最前面。 在他的身边。 最老的儒士巳经耋耋之年,最小的学生。 却还是幼龄小童。 大儒王通一向稳重淡泊,是洛阳人人敬重大家,但是在此刻,他跟大家没有什么两样,都在振臂高呼。 带着他的弟子们,抖动着美须,大儒王通很是激动。 他有激动的理由,普通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作为华夏军儒学的总教习,他知道这个胜利对于华夏军来说。 有多么的重要。 这。 不但是战场上的胜利,还是儒学崛起之战。 如果此仗败北,华夏军存亡受到威胁。 那么注重发展儒学,而对佛家道家两派应付了事徐公子。 将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大力建书院,修学舍。 之前所做种种,都将付诸东流之水。 所有的莘莘学子,所有的儒学发展都将在刚刚起步,就让失败后困局所扼杀。 华夏军注重教育和培植后人,是世问任何势力都没有的。 这与徐公子本身才能和思想才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势力的君王。 会挪用自己修造皇宫的钱,来兴建书院。 在这位徐公子的心目中。 一个人可以没有衣服穿,没有饱饭吃,但是不能没有知识,不能不明白基本的做人道理。 对于这一点,王通是绝对拥护的。 如果说徐公子品行不足,个性风流,那可以说成是年少轻狂;如果说徐公子不重官吏,逆经离道,那可以说成是大志革新;如果说徐公子穷兵黩武,连年征战,那可以说成是一统之需;但是如果有人敢说徐公子挥霍无度,骄奢**逸,或者好名不实,讨民欢心的话,那么大儒王通会亲自去,将自己的墨观砸到那个家伙鼻梁上。 对于徐公子的挣钱之道,治民之举,无论他是用何种手段,大儒王通都觉得并无不合义理和民心。 虽然认识这位徐公子不久,但是大儒王通对于这位真心为民徐公子还是看得很透彻,他虽然不是那种爱民如子圣贤君王,但是他绝对不会剥削自己的人民,相反,他想尽办法让他们富裕起来。 也许这位徐公子用的各种手段不一定很合大儒王通的心,但是,对于一位不想搜刮钱财来满足自己私欲真心为民谋利的君主,大儒王通除了暗暗感动之外,不觉得自己还需要有更多的奢求。 并不是为了讨好自己,也不是为了博取名声,而是真心让人民读书,明理。 这位让世人称为轻浮好色的徐公子,一次又一次把华夏军的金钱贮备,一次又一次把华夏军的国库资金用在兴建书院,学舍,义居这些之上。 在别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看见才一种叫做‘养老院’的义居,也根本不可能看到一种叫做‘学校’的学舍。 在‘养老院’里,任何的老人,都可以进去居住,不论是家中儿孙满堂,还是孤寡老人。 在‘学校’里,任何的小孩子,都可以进去读书,不需要金钱,相反,如果表现特出,甚至还会对他们进行奖励。 任何儒生,都可以进去教授这些幼龄之童,从来没有办法有固定收入来供养自己读书的儒生们,在这个叫做‘学校’的学舍里,可以光荣享受华夏军的供薪。 儒学在佛道两派的打压之下,几乎让世人淡忘,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成了家人的负累。 但是在华夏军,儒学却中兴起来。 徐公子从来也不会把银两去捐赠哪一座佛寺道观,就算四大圣僧来洛阳颂经,这位徐公子也只是负责捉供三餐的米饭,他甚至让圣僧们在大广场上颂经。 如果换作别的君王!早就让人民捐款修建佛塔还愿了。 如果华夏军与金狼军的大战失利,那么整个华夏军林立修建的数十座书院学舍,会全部停工,资金调集军事,甚至更有可能一败难起,书院从此再不提起。 徐公子不大力发展军事兵工,而花钱修建书院致使华夏军大败的事迹,相信会成为世人的笑柄。 这一仗胜利,是那么的重要。 在大儒王通心中,他几乎是想亲自上阵作战。 帮助华夏军取得胜划。 华夏军的胜利,代表着徐公子带领的华夏汉人已经完全走向崛起之路,代表着汉人儒学在十年的浮沉之中再次露出一丝的希望。 真正的儒学中兴,指日可待。 想到日后千万个学子于学舍里朗朗而读,想到日后千万个汉人无不知书明理,无不饱才德备!试问大儒王通,怎么能不激动?河道之中,扬起千帆。 华夏军的水军回来了!他们是龙泉之战的功臣。 不但攻下了渤诲国的龙泉。 还援助了高句丽盟国扫平了伪王朝新罗和百济!消灭了契丹马贼,最后更是全歼了东突厥大汗颉利的十数万金狼军。 他们把无敌神话一再继续。 一再延伸,从来也不负人们期望。 他们由原来的小公主领导的华夏水军。 变成了数个强力军团联合起强大水军。 有岭南宋家水师,尽是岭南一族的子弟兵所组成;也有臂扎绿巾江谁军!由大总管杜伏威统领!除了在竟陵失利于徐公子之外!江淮军也一直无敌于群雄之内,又有新加入的高句丽兵众,由奕剑大师傅采林的三徒牡丹女傅君嫱带领!加入共抗金娘军的行列。 对于他们的一切,洛阳人无人耳熟能详。 人们沸腾起来!大声呼喊着。 一会儿大家齐声大叫,‘华夏水军,天下无敌’。 一会儿大家又齐声吼起各大首领的名号。 小公主的呼声最高,如波浪般,一浪接一浪掀起。 然后又有江淮军的大总管,还有岭南的宋鲁宋三爷,也是大家欢呼主要对象。 大马蹄轰响,数千骑捣蹄如雷,暴风骤雨般驰来。 他们身上的衣物显示,他们是娘子军一员。 人们又再次爆发,这是另一位公主,虽然是对头李唐远嫁过来的公主,可是她甚至还在没有正式完婚之际,就收起红妆,出征到娘子关替大家守住北方的大门!替大家挡住凶暴的狼骑,让他们无法南下劫掠。 这位秀宁公主血染的风采,让洛阳人深深敬佩。” 娘子军……娘子军,娘子军,娘子军……”呼声又有如潮水般波起!如果说在以前,人们说起姐子军还有一丝的调笑,觉得一大群男人在一个女子的带领之下有点不太够男子气魄,那么现在!几乎每一个洛阳男子,都希望自己是‘娘子军’的一员。 娘子军在洛阳人的心中,是英雄,最坚忍不拔的英雄。 在几百个娘子军骑兵的后面,是徐帅的荥阳军,这位与徐公子同姓的徐帅,在之前大家并不熟悉,但是一战成名,威名天下远扬。 人们知道他的事迹,几乎没有女子,不羡慕他的妻子,能够成为一名威名远扬又深爱妻儿的优雅统帅的女人,那是世间女子的最大幸运。 相比起多情的徐公子,这位徐帅更是专一。 年轻的徐帅身边,是两鬓斑斑的老帅裴公。 对于这位在大隋之际就号称大隋三虎之首的裴公,人们很难质疑他的忠诚!倒是在以前偷偷怀疑过年轻的徐帅是否会抛弃徐公子而自立门户。 裴公与他的虎牢军,是全军之中战斗最惨烈的一军,虽然才数万大军之众,可是仅仅剩下白文原将军带领的一千多骑。 跟在裴公后面的大罕!是黑狼军和室韦的蒙尤勇士数百骑!还有,就是盟军大夏军的刘黑闼部一千多骑。 数万大军!能够胜利归来的!不足五千人。 人们看着老帅裴公那垂挂胸首尤染鲜血的手臂!看着他身后两千多骑尽是累累的伤痕,不禁有泪夺眶而出。 “裴公!裴公,裴公……徐帅,徐帅……裴公,裴公,裴公……”人们禁不住又呼叫起来,他们在欢迎着老英雄,也欢迎着少年英雄!欢迎着他们身边的铁血大军。 看着裴公与徐帅带着数千骑,肃然敬出的军礼。 人们除了爆发出最大的欢呼,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来表示自己心中的欢迎!再也无法做到更多的表示。 人人都在盼望着,那一个人的出观……是他!带领着大家走向胜利;是他,带给大家安定富足的生活;是他,带给大家无尽的骄傲……他就是,大家最是期待的,徐公子……跳至 第八百六十一章 长跪请罪 第八百六十一章 长跪请罪虽然人潮涌涌,大家也拼命想站前一些,看看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但是大家还是很自觉分开一条大通道,让华夏军的士兵通过。 负责此事任恩及几位大商贾,早在之前就把两边的面稍稍堆高一些,形成矮矮的台阶,方便大家在后排也容易观看。 因为之前的经验,让他们知道如果一窝蜂的涌挤会带来什么后果。 志愿者们也手拉手,围起长长的人墙,让大家不会因此挤倒,或者失控冲出。 华夏军的水军越发近了,巨大的楼船载着士兵们缓缓归来。 看见华夏军水军,江淮军,宋家子弟!还有高句丽的士兵一队一队列站在船沿之上,举手向大家敬礼的英姿,人们又一次感到深深的骄傲。 无敌的水军,就是他们,打败了最强大的颉利大军,将最大的胜利果实给大家捧回,安定每一位华夏人民的心,让所有华夏汉人为之骄傲。 水军,娘子军,与老少两位统帅率领的陆军,都停了下来。 众人知道徐公子要回来了,个个都停止了呼喊,屏息以待。 在陆军的后面,有着数千蛮族的士兵出现,他们人人大声呐喊,吼喊着号子。 将华夏军那个最神秘的空中飞篮拉扯着缓缓前来。 他们一步步,拉扯着那个飘浮着巨大气球吊蓝,一步步回来,呐喊着震天的号子。 吊蓝上没有徐公子,而是一直坐镇洛阳调度一切的沈军师。 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容貌与她相像有如姐妹一般的女子,那名女子怀里,还抱着一名婴儿。 脸上尽是慈爱之光。 此外,还才几位众人并不认识的老妇或者女子。 除了沈军师之外,人们熟悉的,只有那个经常在大广场里给大家讲解的司仪官,金环真。 所有华夏军,在一声令下。 人人都向这个吊蓝之上的妇孺敬礼,让众人大是不解。 在蛮族士兵的后面,忽然还有一队妇人组成的队伍,她们身上一身白衣。 在领、袖口处绣着血花。 洛阳人没有谁不认识这一支部队,特别是她们为首的两女,更是洛阳女人心中的偶像。 她们是华夏军徐公子妻子,又是天下闻名的白衣娘娘。 就算是一军之主的妻子,她们还会天天上街给人冶病,上街买莱给自己的丈夫做饭。 如果说有洛阳人不尊敬徐公子,那有可能,可是如果说有洛阳人不尊敬这两位女子,那么就算他自己家人,也会马上将他扔出家门,绝对不会原谅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任何士兵,看见了这些白衣女子。 都会肃然起敬,就算最威严的上级,也不可能得到那种打心底里发出来的尊敬。 她们是战场上救死扶伤的医疗队,也是平日给大家治病问暖的护士队。 对于她们,人家不但给她们欢呼和掌声,不但给她们敬礼,还给她们鞠躬。 人人打心里祝愿她们能够平安,幸福。 尽管她们默默无闻,但是任何最德才兼备名士。 也及不上她们在大家心中的位置。 她们是大家的救星,只要才她们在的她方。 就没才死亡,没有痛苦……妇人的群中,有一队少年人,有男有女,个个脸上还显出有些青稚,但更多的,是勃勃的生机。 洛阳人没有看过他们,但是听闻过他们存在。 这是华夏军的‘龙小子’,是未来的精英,他们小小年纪,巳经追随徐公子几乎所有的战事。 他们的年纪虽小,却比华夏军绝大多数的士兵更老资格。 自徐公子起兵至今,他们一直相伴,一直在最默默无闻的方战斗,和最低层的士兵一起并肩战斗。 天空之中,掠过巨大的黑影,九只战神之鹰迅速飞掠而来,从天而降……人们既惊恐又激动,为华夏军拥有这种巨大战鹰而感到自豪万分,那掌声,又暴风骤雨般响起。 看着巨大的战神之鹰在盘旋,人人仰首,为之欢呼。 不知什么时候,徐公子出现了。 他骑着那洛阳人无人不识无人不晓神驹‘未名’,由一群黑衣武士拥着,彼缓而回。 那群黑衣武士个个魔气森森,杀气腾腾,个个都才如虎将一般可怕。 与徐公子并肩而回的,是一个中年文士,这个中年文士谁也不认识,但是,大家都者见,徐公子亲手执着他的手,与他并肩而骑。 由此可知,这个中年文士的份量。 能够让徐公子执手而行的,众人所知,除了天下儒生所仰拜的大儒王通,就只有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 就连一向是徐公子左臀右膀的蝴蝶公子阴显鹤,和刀剑狂人跋锋寒,也只是跟在徐公子的身后。 众人不知道这个中年文士的身份,但是相信,这个人的份量,绝对会是华夏军中的巨头。 大家本来要给徐公子一个最热烈欢呼的,可是当大家看见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堵了一块大石,什么也喊不出来。 在徐公子的身上,大家看见了一位华夏军战士的形象。 他的身上,缠满了白纱,虽然经过包扎,加上宽大衣袍的遮掩,可是相信身体的原来,也是伤痕累累。 徐公子的长生诀天下闻名,纵然再伤也不会留下一丝仿疤,能够让徐公子在一个月后仍然脸色苍白无血身上缠满白纱的,是何种程度战斗?是何种剧烈的战斗?是何种强大的对手?人们简直不能想像。 徐公子到底激战到何等程度。 大家看到的徐公子,已经是一个月后伤势好转的他。 但是纵然这样,身具《长生诀》真传的徐公子,也无法尽除伤势,脸上也还是苍白无血。 这简直让众人痛心,惊心……徐公子脸上还是那样,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种什么也不在乎的神情。 是大家所熟悉表情。 徐公子对于自己,一向都是最少关心的。 没人能够在嘶哑的喉咙中喊出欢迎徐公子来,看着他一点点而近,大家只觉得自己喉咙早哑,心底才热血翻腾,热泪再也止不住。 滚滚而下……“谢谢大家来这里欢迎我们的归来。” 徐子陵翻身下马,先冲着大家团团一拱手,沉声道:“作为华夏军之主,我在大家的热情相迎时。 感到非常的惭傀。 我带走了大家儿子,把他们带到战场。 但是,我很没有办法将他们全部带回来。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已经英勇牺牲。 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所才把自己儿子交给我的父亲,对不起所有战死沙场一去不回的士兵他们娘亲……在此,我。 要向大家请罪!”“我们对不起娘,对不起……”“娘,我们对不起您……”“娘……”“娘……”徐子陵跪了下来,身后的华夏军黑压压跪倒一片,他们阵中,激起阵阵男儿的号啕。 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有泪化血。 可是,在此之际,华夏大军的男儿,却个个痛哭失声。 他们呼唤着母亲,就像做错事了孩子一般,大声请求着大家的原惊。 人们激动起大哭起来,不知所措。 大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内疚的徐公子,不知道如何去做才能让他明白。 他是大家心中英雄,是大家的保护神。 不是罪人,不是穷兵黩武的暴君。 在远处高台之上的英雄母亲们,英雄的父亲们,那此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徐子陵向他们长跪而下,看着一军之众向自已跪倒,禁不住老泪纵横,心中对他们既爱又恨,既痛又怜,万般滋味涌现,人人放声大哭。 大家凝望着黑压压的大军,他们随着徐公子长跪于,俯请罪。 一遍一遍呼唤着娘亲,他们跪在自己的面前,就像孩子一般,放声大哭……他们是保家卫国英雄,他们是伤痕累累的战士,他们是拼命杀敌的勇士,他们是大家的儿子。 他们绝对不是罪人,绝不是……“不,不是……不是,你们不是!你们没有错,没有错…快起来……”“快起来,大家快起来!”众人放声大哭,以泪水表示自己心中的情感之外,大家再也不懂如何去做。 虽然想去扶起那些自己的子弟兵,但是谁也迈不动脚步,在这一刻,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做。 高台上英雄的母亲们,看着他们呼唤着自己,呼唤自己为娘亲,乞求着自己的原谅,泪流满面。 她们嘴唇颤抖,尽管心中想应他们,想亲手扶起他们,拥住这些让她们心碎的儿子,可是……谁也没才办法开口,她们一个个向他们伸出手,在高台之上,颤抖着……这些,都是她们儿子,他们一个个,都回来了大儒王通,也激动得偷偷垂泪,他拭去老泪,过去扶起徐子陵,哑着喉咙,扬声道:“大家……所有英雄的母亲们请你们下来,把你们儿子扶起来……他们已经回来,他们等着你们接他回家,他们等着你们应他一声,你们听见吗?他们在唤你们娘亲……”“娘,我们回来了”“回来了……”人们再也禁不住忍禁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同那些志愿者,都向自己心中的英雄们奔去,把俯请罪的他们扶起来,与他们紧紧相抱……无论母子,父子,兄弟,长幼,在这一刻,都化成一片相拥的哭泣。 带笑亦带泪,有泪也有笑,谁也分不清……英雄的母亲,亲手扶起这些令自己的心碎的儿子,捧起他们的脸,颤抖着白发,颤抖着老手,为他们拭去那男儿虎泪……然而,自己的眼泪,却雨点般,滴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跳至 第八百六十二章 荣誉诸军 第八百六十二章 荣誉诸军悲伤的泪水,很快让欢庆驱散。 人人擦干净眼泪,举手欢庆得来不易的胜利。 对于华夏军归来的战士,人们报以欢烈的掌声,一遍又一遍,如雷鸣般,久久不绝。 锣鼓重新敲起,喧天而闹,更加喜庆增加一些欢腾。 “大家静一静,听听金环真的建议。” “金环真在吊篮之上,忽然扬声回响四周道:我们请徐公子给大家介绍一下英勇杀敌的英雄们好不好?虽然胜利了,但是我们也想知道那些战士曾经有过怎样的光荣,大家一齐来欢迎徐公子给大家介绍介绍!”“徐公子!徐公子!徐公子……”“徐公子……”洛阳巳经习惯这种欢呼,徐公子并不像别的君王那样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丝毫尊严,他不会一怒之下就让千颗人头落,相反,他非常的宽容,特别是人们对他的议论。 人们可以在洛阳任何一间酒楼里,谈论他的风流韵事,谈论他的艳遇轨事,人们可以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华夏军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阻止。 只要是善意的言论,华夏军的士兵从来不会用笑脸之外的脸孔来面对大家。 一次又一次,当人们给他欢呼时,请他出来说话时。 徐公子一般只会偷偷溜走,如果无法溜之大吉话,也只会在最后迫于大众的呼唤,出来给大家讲话,而不会像别的君王那样,勃然大怒,或者拂袖而去。 徐公子。 是群雄之中最没有威仪的君主,但是,他也是大家心目中最为尊敬的君主。 当他在大街上随意行走,随手向大家打招呼,随口向人问好,大家不会不觉得他就不是君主,也不会觉得他不够皇威,相反,大家更愿意有这样的主公领导大家。 徐子陵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站了出来。 先让士兵们把英雄母亲们扶们高台。 又请大儒王通一同上去。 当他站到高台上,举手接受大家欢呼时,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欢呼声就像山崩海啸一般,久久。 不止。 人们无法表达自己心目中的感动,只有高声欢呼,呐喊,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已的心意一般,仿佛这样,才会使自己觉得,自己与徐公子,也有一种无形的相连。 “首先。 华夏军的全体士兵,向英雄母亲们敬礼。” 徐子陵带着大家。 又一次以军礼,向英雄母亲们致敬。 全场的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论儒贾,无论官绅,无论将士,皆肃然起敬。 英雄的母亲们,又一次泪洒衣襟。 她们拥有足够的自豪,虽然为牺牲的儿子感到悲痛,可是她们拥有了更多的补偿。 这个在别势力,根本就不可能看见,一军之主,带着全军给士兵们母亲们下跪请罪,一军之主,带着大家把她们这些平凡的老妇人认做‘娘亲’。 在别的势力,丧失亲人,不但没有办法得到荣誉,就是赔偿抚恤金还七扣八扣,到头来可能根本就不够给儿子收敛安葬尸骸。 可是在这里,这一切根本不必担忧。 这里,大家唯一感到痛心的,只有自己亲生儿子的离别。 “英雄们浴血备战,不畏牺牲,换回了我们的胜利,换回了我们的安定。” 徐子陵沉声道:“他们有很多很多英勇的子弟,再也无法回来,化作了天上的星辰,守护着我们。 我们永远永远,也不会把他们忘怀。 在洛阳最热闹的中心,我会兴建他们的纪念碑,供奉他们的英魂。 我会让世人在最平常日子里,都能够看见他们的纪念碑,让每一个后辈,都知道并牢记他们事迹,让他们的英雄故事,千古传颂,万世流传。”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活着回来的勇士,这些男儿,在面对敌人的作战时,同样的勇敢。” 徐子陵声音激昂道:“他们在战场拼尽,但幸运在敌人的刀口,在死尸堆中活转过来,继承着牺牲战士们的遗愿,继续守护着华夏,继续保护着我们每一位人民。 我建议,给我们活着回来的英雄们,也来一声欢呼!”“华夏铁军!”“天下无敌!”十万民众在志愿者的带领之下,向人群中间的士兵们纷纷洒去鲜花、彩纸,纷纷给他们最响亮最真诚的欢呼,给他们最自豪最骄傲的称谓。 大家在喊叫着华夏铁军,天下无敌之时,一个个都迸尽了自己最大的气力和精神,这不但是对他们的称谓,也是对他们的希望,更是对他们的祝福。 大家希望这支铁军,一直无敌下去。 大家希望他们一直守护着大家,一直是大家最安心最放心的战士。 华夏军的士兵,不论陆军水军,都齐齐肃立,敬礼。 “在整个战场之上,战事最惨烈的是我们的虎牢军和偃师军。” 徐子陵开始给大家介绍,扬声大呼道:“老帅裴公带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冲锋,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或者大帅,都义无反顾。 老帅裴公,副帅张镇周,将军白文原,都亲自上阵杀敌,他们三人身上的仿痕,不下一百。” “虎牢,虎牢……”“倔师…堰师……”人们拼命给两位老帅欢呼,看见老帅裴仁基带血的手臀,看着副帅张镇周那削瘦的面孔,看着浑身是伤的虎将白文原。 看着那就连主帅算上也仅剩一千六百九十七人,人们心中没有办法不激动满怀!没有办法不用嘶哑的喉咙向他们表示感谢呼喊。 “在我深陷战神殿底,在华夏军受到三方敌人的对击时。” 徐子陵又在两位老帅的身边,给大家介绍一身银铠的徐世绩道:“在世间人都以为徐帅会离华夏军而去时,他却带领荥阳军重挫了敌人,带给我们最惊喜的胜利。” “我有话说。” 徐世绩在众人正淮备给他鼓掌之际。 忽然扬声大喊道:“带给大家胜利的,并非只是荥阳军。 徐某的属下,有着洛阳精锐部队,由扬公卿扬帅带领,他的后勤大队,从来不让军中缺过一粒粮食,相反,他多次用后勤运粮的士兵,消灭大量的敌人。” “在我的身边,还站着三位将军。” 徐世绩把麻常、宣永还有裴行俨拉了出来。 大声道:“如果说到上阵杀敌。 三位将军才是最值得大家欢呼的对象。 三位将军自己亲手斩杀的狼族,不下一千。” “虎将……虎将!虎将!”众人拼命给华夏军中新崛起的四虎将鼓号,热情非常。 崇拜英雄。 是每一个人心都有热血。 “在我的未婚妻子之中,才这样的一位公主。” 徐子陵忽然扬声道:“在还没有与我完婚。 还没有拜堂成亲,她就偷偷跑出来………”“娘子军,娘子军,娘子军!”人们不等徐子陵说完,马上明白他想说什么,齐声给娘子军喝彩。 娘子军那几百伤残士兵站出来,无声给大家敬礼,然后,才是洛阳后面缓军。 “在我的未婚妻子中。 还有一位公主,她非常的贪玩调皮……”徐子陵还没有说完。 大家又疯狂叫起来了,这一位小公主,没有洛阳人不认识她,没有人不喜欢她。 如果说对白衣娘娘卫贞贞是一种尊敬话,那么对这位小公主就是宠爱了。 “小公主,小公主,小公主……”大家看见女扮男装英气勃勃的小公主自大船中跑出采,带着全部水军向大家致礼,不由更是欢声雷动人人为她而骄傲。 华夏水军无敌天下,是由这位小公主而起,显然她平时据说贪玩调皮,可是打起仗来,那让天下群雄都自惭不如的。 “大家也许记得,我曾是扬州的一名小混混。 在我的这个小混混的朋友之中,有一位老混混……”徐子陵这么一说,大家又马上明白他准备介绍谁了。 “杜总管,杜总管,江淮军,江淮军……杜总管!杜总管……”杜伏威一向严肃古板,但是忍禁不住哈哈大笑,向大家挥手致意。 倒是他手下的江淮军,替这位大总管给大家敬礼。 “我这个老混混没有什么好吹的,大家还是把掌声送给宋家的子弟兵吧!”杜伏威哈哈大笑,道:“大家不要告诉我老杜,你们不知道天刀宋缺,不知道在早年就对你们徐公子另眼相看的宋三爷!”“宋家只是华夏军之一。” 宋智与宋鲁相视而笑,宋鲁又捋须大笑道:“子陵还是给大家介绍更值得大家知道部队吧!比如随奕剑大师傅采林来的高句丽水师!”“徐公子,不要忘记介绍俺们啊!”崇汉王子忽然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俺们三族也早是华夏军了!”“笨蛋,你多嘴做什么?丢人!”胜男小姑娘恼了,飞他一腿。 “哄……”洛阳人一听还有这样憨人,个个哄然大笑,为这一插曲而爆笑不止。 但是看见那些蛮族士兵也整整齐齐排成三行,军容威仪十足,不由也齐声给他们大呼。 “哈哈,刚才说话的那位高大威猛的王子,是少数民族中的崇汉王子,另外带领藤甲军的是乌土族的铁骨王子,带领膘悍斧头勇士的牛林族的开山王子。 他们三族在华夏军多次大战中都有上佳的表现,当年李密的蒲山公营近半精锐就是他们歼火的……”徐子陵给大家一说,大家才知道这些蛮族也是老功臣了。 “我呢?怎么不介绍一下我啊?”胜男小姑娘扬声道。 “胜男小姑娘我们大家谁不认识啊!”徐子陵哄小孩予一般哄她道:“不信听听大家的呼声……”“胜男……”众人大笑,配合着给这位可爱的蛮族小姑娘一阵欢呼。 过后尤不够满足,又有好事者大声呼喊,足足喊出十数遍才止,直让所有的蛮族士兵都为胜男她感到骄傲。 跳至 第八百六十三章 第一军师 第八百六十三章 第一军师“在华夏军,还有很多很多部队,难以一一向大家介绍。” 徐子陵一看人群渐渐平静下来,双缓缓道:“比如新彭梁会和骆马帮,他们给整个华夏军都准备着大量的后勤物资,让我们每一位英雄都不受饥饿的威胁,又比如襄阳的大江联,他们不但守住了我们的大后方,而且还源源不断用金钱供给我们大军的消耗。 他们没有作战在前线英雄部队那样扬名,可是,他们都是无名英雄。” “子陵,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支妇孺部队的光荣事迹吧!”大儒王通目扫周围,沉声道:“在我们这些大男人安定舒适在生活着的时候,竟然有妇孺在前线为我们拼命,我们没有理由把她们遗忘。” “这支妇孺组成的部队,其实不算真正的军队。” 徐子陵淡淡一笑,扬声道:“但是,她们同样在不断战斗。 她们战斗的对象,是死亡,她们每自死亡里抢救回一位战士,那么就是一个小小的胜利,是整场胜利中最细微也最基本的一部分。 因为过度的疲劳和敌人的屠杀,她们之中倒下了一千零七十五人,但是她们,在死尸堆里,则足足抢回了数千人近万人的生命,没有她们,没有我们胜利归来的大军……”“娘娘……”看着卫贞贞脸上的微笑。 看着这支白衣女队她们领口和衣袖上血花般的刺绣。 人人都觉得心中受到针刺一般,大痛。 华夏军士兵、齐刷刷敬礼,朝这些救死扶伤白衣娘娘们。 致以最久敬礼。 几乎每一个,都曾经让她们救护过,每一个人的活命,都因为她们的救护。 就像母亲,她们柔弱的双手。 庇护所有人生命。 “她们中间有你们熟悉的面孔,比如我的妻子卫贞贞,也有你们陌生的面孔。” 徐子陵昂声道:“你们知道她们的职能,但是都不知道她们身份和来历。 我在今天,把神秘的她们告诉大家。 她们不是天上派下来的白衣娘娘,而是人,跟我们一样的人。 在扬州的荒野郊外,远离乡镇,有三个村子,它们分别叫做‘希望、自由和生命”这些女子。 就是来自那三个村子。” “她们以前是无衣无食的流民,我曾经带着她们用手在里挖野菜,在河里抓鱼,最后,大家都活了下来,大家的心中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她们义无反顾跟着我。 成为华夏军的护士队,对受伤战士们进行护理……”徐子陵激动道:“她们从来不跟我说过一声累,也没有要过一分钱。 如果你们问她们为什么会这样做,那么她们会告诉你,她们想把心中活下去的希望,带给更多人!”“活下去!”白衣护士队中的女子举起手,喊出她们平时跟士兵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同时也代表着她们的坚心,她们要把自己心中活下去的希望。 传给所有人。 “活下去……”“活下去……”人们禁不住为她们所感动,所激动。 眼泪再一次止不住涌出,再一次止不住挥洒。 在世间,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加珍贵?“大家也许看见了,在我的身边,多了一位陌生面孔。” 徐子陵拉着虚行之,大声道:“大家也许看见了,在我们的身边,多了一些全身黑衣的士兵。 还有,天空之上的战鹰,这些人,大家平时都看不见,这些人都是大家所不知道的,都是最默默无闻的英雄。” “……”大家一听徐子陵说到最重要的部队,个个凝神静听。 “在华夏军之中,大家都知道沈军师,知道我们华夏军有一位智计百出的军师。” 徐子陵拉着虚行之出来在大家面前,把他的手高高举起来,昂烈呼道:“今天,我想告诉大家,华夏军不止一位军师,而是三位。 这一位虚行之虚军师,就是我第一位军师。” “……”众人一听大讶,原来这个陌生中年文士,竟然有着如此的资历。 “在我起兵之时,虚军师就一直追随着我,就像这些黑衣士兵,都是最早追随我的士兵。” 徐子陵指着黯魔力士他们道:“谁也没有看过他们的存在,可是今天,我想把他们介绍大家,在华夏军中,最能够称得上左臀右膀,为我们华夏军带来最多最大胜利的,就是这支从来也没有在大家面前出现过的部队。” “在华夏军之中,我们追随公子时间很久没错,可是带给大家最多最大胜利的。” 虚行之先向大家微一拱手,又朗声道:“带给华夏军最大最多胜利的,是一位比我们更早追随公子的军师和她的部队。 大家都可以看见天空之中盘旋的战鹰,但是大家不知道,在为首的那只战鹰的背上有一位是华夏军最出色的军师。” 九只战神之鹰又一次盘旋而下,跃下九位少男少女。 小琴心带着同伴展开飞翼,滑过长长的距离,划过众人的头顶,飘上高台,向大家挥手。 “大家不要惊讶!”虚行之朗声道:“你们看到的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就是华夏军最出色的军师,与金狼军大战的后半段,在公子受到敌人围攻应对无暇之时,都是由她指挥的。 如果说公子杀了狼主大汗颉利,那么她就为大家减尽了十数万的金狼军。” “吓……”众人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也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一位小女孩。 竟然是全军的总指挥。 竟然是破尽金狼军军师。 “她是华夏军第一位军师,也是我和沈军师都佩服的‘第一军师’。” 虚行之大笑道:“公子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而把这个‘第一军师’让给我,哈哈哈。 我受之有愧。 其实无论是‘第一军师’也罢,是第二第三军师也罢,我虚行之都是华夏军的一员,能够出谋献策,能够带领大家一起战斗。 能够带给大家一点微薄胜利,才是我虚行之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我叫琴心,是哥哥的妹妹。” 小琴心嘻嘻一笑,指着身后几人,道:“我们这些人,还有很多很多的孤儿,都是哥哥的弟弟妹妹。 弟弟和妹妹帮助哥哥,这是天经义事。 大家可千万不要以为我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我们只是想更多的小孩子,不要像我们一样。 没有爹妈。 我们很幸运,还有哥哥和姐姐疼我们,可是别的人不一定能有我们这样幸运。 所以,我要帮哥哥打败坏人,统一天下,让大家都有爹妈疼……”“好孩子!”“好……”大家听了小琴心的话之后,不但不觉得她是小魔星。 而且更为她感动非常。 多么乖多么让人欢喜的好孩子,为了更多的小孩子不至于像她们一样因为天下的战乱而丧失双亲,小小年纪就挺身而出,做出大人也无法做到的勇敢之举,投身军旅,帮助哥哥。 大家一下子把十几万金狼军的死亡完全淡忘消失,而为这个志愿伟大小家伙而极度感动。 战乱之苦,又岂是群雄之中的那些王者所能体恤,又岂是铁石心肠的他们所愿理睬。 又岂是那些一心功成名利的他们所会怜悯。 除了徐公子,谁会把孤儿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谁会收养她们?谁会教导她们?所以。 当小琴心说要帮自己的哥哥打败坏人,统一天下,消去战乱之苦,简直把大家都感动得一塌胡涂。 “我们大家把英雄们请进去,用最好的酒来欢迎他们!”李福成还没有说完,大家巳经轰一声冲向华夏军士兵,人人拉住他们,用无数人簇拥着一个个华夏军士兵,一边欢天喜往洛阳返回。 志愿者们抢下华夏军士兵的包袱,又给他们牵着马匹。 不少大个子还把华夏军士兵中那些小孩子扛起来,让他们骑在自己的肩膀上……人人欢声震天,锣鼓齐鸣。 鞭炮炸响,人声鼎沸。 洛阳人在大道的两旁,夹道相迎,人人拍手,掌声雷动,欢呼声似波浪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整个洛阳,在华夏军进城之时,沸腾起来。 舞狮和舞龙的队伍,早巳经等候巳久,一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欢呼着回来,那喧天的锣鼓打起。 又有彩衣的舞姬,是曼清院的姑娘们,在大街中心,大跳歌舞起来,更是增添喜庆之氛。 无数的老百姓,早就准备好煮熟鸡蛋,或者热腾腾的包子,往华夏军士兵的怀里塞。 他们很质朴,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有通过这种小小的举动,来表示自己的欢迎。 一些小孩子,纷纷给最先进城的华夏军献上各种鲜花,虽然多是不知名的野花,但是却像火一般烫贴人心。 华夏军的士兵,没有人有办法回到军营之中去集合,人人都让热情的洛阳人拉到自己的家中,大家早就准备好酒菜。 也有大商大贾,联合起来,在大街的公园里,摆出数十近百围,把士兵们拉进去,手捧着大碗小碗,大声相庆。 魏征带着留守的少量华夏军城门兵和一众官员,迎接徐公子他们那些大小将领。 不管是谁,都得喝他们的凯旋酒。 就连徐子陵,也让他抓住,对干了三碗。 整个洛阳,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在这个快乐的海洋里,没有谁,不为胜利欢呼,没有谁,不为胜利而感动……华夏,终于又一次崛起了,在许多的流血和牺牲之后,又一次,重现秦皇汉武之风,百年五胡乱华的阴影,终于在人们的心中,化成一道愈合的伤口……跳至 第八百六十四章 放下屠刀 第八百六十四章 放下屠刀“公子请跟我来。” 魏征在徐子陵准备溜人的时候,轻声一句。 “我今天要去见奕剑大师……”徐子陵最怕看见的人,就是魏征,他找个借口,想推掉魏征的谈话,可是他还没有说完,魏征就巳经对大儒王通道:“儒师也一起来吧!鲁前辈想必也在那边等着了!”“今天……”徐子陵一看这个老古板要用鲁妙子和王通来压自己,赶紧搬救兵,可是魏征却根本看也不看他,淡淡一句道:“奕剑大师可以明天再拜见,你的小妻子也可以迟些再见,现在是正事!你现在身为一军之主,岂能再像以前那般事事推挺托他人?”“魏公有什么正事?”徐子陵奇怪了,问道:“这么着急?”“关于你的皇宫!”魏征一说,徐子陵马上明白了,这个老古板是准备‘迫宫’了,不过他不是迫自己让位,而是迫自己尽快登基,称王,名正言顺出兵征讨和收编周边的群雄势力。 虽然华夏军所向披靡,打得周围的势力都崩溃大败,但是也带来了一种很古怪的现象。 向华夏军投降的势力不是王就是侯,而徐子陵虽然名满天下,却没有一点儿封号,这些王侯们于是就变成了尾大不掉,难以处理。 如果要剥掉他们爵位,那么势必让他们心怀不忿,而且他们的家族,也早过惯王侯将相之家的日子,一旦投降华夏军,那么这种日子一去不再。 这些群雄自身,早就开始称孤道寡。 可是现在一降,称王不是,不称王也不是,实在尴尬。 如果徐公子有王之名,那么一切都将好办。 那些投降王侯之中。 纵然封一个毫无实权的闲王,那么最少在面子上也过得去。 可是徐公子什么名号都没有,甚至,他还是一个扬州的小混混出身。 如果日后请王面对于他,那该如何称呼和自称呢?“皇宫就交给魏公你处理吧!”徐子陵微微点头道:“我称不称王倒不大在乎,但是,我想通过这事告诉那些人,他们就算投降于华夏军。 也别想和以前一样。 在他们自己的家中,他们自己怎么胡来我管不着,可是在外面,不会再有什么高高在上的王爷。 我这个华夏军之主,也不能摆什么高架子,不是吗?”“可是你最少也得正式称王一下,否则那不是给大家一记大耳光吗?到时他们同朝为臣,朝夕相见。 如何在面子上过得去!”魏征哼道:“心急则乱,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收拾他们,而是收编他们,没有一点儿甜头派出去,那不寒了众人的心?”“皇宫我不去了,称王事明天堂议再说……”徐子陵推辞道:“魏公你放我回去休息吧!”“皇宫还没有建好,并非要带你去那里看人施工。 我想请你去看看那些宫女,合意的留下,不合意的遣走。” 魏征一说,让徐子陵傻了眼。 “哪来的宫女?”徐子陵奇问道。 “你的皇宫里不是不需要宫女吧?”魏征比徐子陵更加奇诧道:“太监你说不要。 我们依你就是,可是你是我们华夏军之主,又是未来开国皇帝,宫里就连个宫女都没有?这还像样子吗?而且这些宫女,也只是在西苑里那些宫女挑选的,你不是真要让她们在西苑里扫一辈子的落叶吧?”“宫女我来解决。 保证自西苑里挑。” 徐子陵拍着胸口道:“魏公你还有什么事?”“龙玺虎符衣冠之类……”魏征还没有说完,徐子陵马上又道:“这个我自己来弄,啊,让贞贞她们准备!”“那么公子你是铁了心要把全部的事搂上身,准备拖得一天是一天了?”魏征自然明白徐子陵是什么人了,如果徐公子会认真做这些事才怪。 他一看徐子陵的心早就飞回西苑之中去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再与讨论日后称王的事,微微叹了口气,道:“那么明天堂议后。 魏征再找公子吧!”“谢谢!”徐子陵一听可以溜人,喜出望外道:“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魏公主持外面一切便好。” “公子,非是魏征直言,你这样实在有违明君之道……”魏征还没有说完,徐子陵早一溜烟跑远。 他却没有直接跑回西苑去见自己的众位小娇妻,而是溜出洛阳。 无名寺,白石阶数十,苔青铺绿。 徐子陵展开飞翼,一路飘飘而来。 慈眉善目的圣僧智慧,正在盘坐于,合十暗颂。 在他对面,有个肥胖老僧,腰挂大葫,洒意自如仰天跌坐,肆意若狂,纵情而施。 天空中的徐子陵飘飘而下,那个肥胖老僧看了,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又连连摆头。 “道信老和尚,为何看见我连连摆头?”徐子陵奇问道。 “真是想不明白,常善那个小尼姑为何会因你而舍身,你知不知道,她的金身,让我们四个老秃驴也大为震动。” 肥胖的道信哈哈大笑,道:“修佛全凭个人心性,并无前人后辈之说,达者为先。 住持,方丈,庵主或者斋主,一切都是世间的名号,对于修佛毫无作用。 常善那个小姑娘,十数年不见,想不到能够证悟生死之关,舍弃自身有如弃花于园,弃稻于田。” “她的离开,给我留下的了一种希望的种子。” 徐子陵微微点头,道:“本来我对佛教有些失望。” “是吗?”道信呵呵笑道:“看来常善小尼姑最想改变,不只是那些人,而是你。” “我第一次让佛教之中的比丘尼感动了。” 徐子陵沉声道:“因为常善师太,我改变了对佛教的态度,所以,我今天来了。 虽然想了很多,但是,我还是决定我你们谈谈。” “我们两个老秃驴无法帮到徐公子什么。 也许徐公子有很多想法,可是我们只会念经颂佛。” 道信哈哈大笑道:“其实佛理并不为劝告世间屠夫放下屠刀而生,更非是劝执念而改而生,徐公子如果想借用我们两个老秃驴,来游说另外势力。 或者两个老和尚的话,那么大可不必。” “我不需要你们支持我说服嘉详大师和帝心大师。” 徐子陵微笑道:“放入屠刀,立成佛是不错,但是对你本公子来说,屠夫有很多种,所以你们两个死认理的老和尚也没有办法帮到我。” “屠夫也有很多种吗?”道信一听,奇问道。 “当然。” 徐子陵呵呵笑道:“屠夫,有巳经拿着屠刀准备放下的,有拿着屠刀不想放下的。 有拿着屠刀不知谈不谈放下的,有不知道自己拿着是否屠刀的,甚至有还没有拿着屠刀。” “没有拿着屠刀,也叫屠夫吗?”道信更是惊奇问道。 “这种屠夫最是可怕。” 徐子陵来个危言耸听,道:“这种屠夫有可能信佛,也知道‘放下屠刀,即能立成佛’的道理。 所以,他们虽然还没有拿起屠刀。 可是他们准备拿起屠刀,屠戮一番之后,再放下,然后立成佛。” “如此屠夫,徐公子有可良法?”智慧大师忽然颂经一声,禅音天降,轻轻问道。 “把他们的屠刀没收掉,让他们没有办法举起屠刀。” 徐子陵点点头,道:“这样他们虽然可能也想做屠夫,可是没有屠刀。 没有办法成事。” “可是他们心并无改变。” 智慧大师微微叹息道:“心即见性,性见其行。” “他们的心,会随着没有成为屠夫的机会越来越渺茫,而变得越来越绝望,最后,只好放弃做一个屠夫了。 显然带有强制性。 但是总比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屠夫好,智慧大师,小子说得可对?”徐子陵知道其实四大圣僧之中,以智慧大师最是偏向自已,也最是心肠慈善,于是使向他晓之以理。 “善哉……”智慧大师微微合十,低声颂经。 “这个徐小子,辩才真是很了得,一不小心。 就会让他站住大道理。” 道信哈哈大笑道:“我们自然不会管徐公子这种让人放下屠刀之举,但是。 想说一句,我们四个老秃,不是徐公子心中想的那样,最少,我们不想举起屠刀,心中也没有屠刀。 如果问为什么要为难徐公子,那就是因为怕徐公子手中的刀子,会变成一把屠刀!”“我心中的确有屠刀,可是早就放下了。” 徐子陵微微叹息道:“我的屠刀,如果能够早些放下,就不会杀死常善师太和影子寇仲大哥……”“三个月后,嘉祥和帝心那两个老秃驴会在此等候徐公子,现在,徐公子还是先回去忙碌你们华夏军的正事吧!”道信大师点点头,道:“其实我们两个老家伙倒没有什么,倒是如果要让嘉祥和帝心那两个老和尚出山而助,还得徐公子你自己表现。” “那小子告辞了。” 徐子陵禁不住露出一丝惊喜,在四大圣僧,最少巳经牢牢拉得两位,在自己的华夏军这边,而另一边,也应该很难得到嘉样和帝心的明里支持,除非自己日后惨败,否则在佛教制高点,自己巳经不再被动挨打。 这一些优势,是常善师太带给他的。 如果没有这位慈爱常善师太,那么徐子陵相信自己在杀死天僧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位佛教人氏对自己产生一丝好感了。 可是,现在却完全两样………她,以自己的一切,武功修为,佛学功德,换给了徐子陵天下佛教徒的好感和支持。 她,用她宽容和伟大,庇护着他这个孤缓无助的小混混,并且以自己的慈悲,化解了他心中的戾气和形象的残暴。 她,告诉世人,他是一个可怜的小孤儿,是一个受尽欺凌充满委屈的小混混,是一个情义双全的少年侠士,是一个日后仁慈治世的好皇帝。 为了化解这个未来小皇帝心中的暴戾和怨气,她甘愿为他舍弃一切,包招武功,修为,身体,功德,生命……跳至 第八百六十五章 我也吻你 第八百六十五章 我也吻你洛阳,西苑。 “我一直想跟大家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什么也不谈,什么也不想……”徐子陵坐在首位,他的身边坐着贞贞,一边是可爱的小公主,先是给小公主挟了一筷子,让她满心欢喜,又冲着大家微笑道:“但是很不巧的是,每当我有这想法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事找上门来。” “别管慈航静斋那几个疯婆子,她们几条小毛毛鱼,就算再折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沈落雁停筷,淡淡一笑,道:“夫君把她们交给我打发了吧!”“还是交给小孤狸吧,如果让小琴心出手,她们估计下场很惨,身败名裂堕身青楼的可能性最大。” 商秀珣还是一身戎装,银甲闪亮,英气飒飒,而坐在她身边的李秀宁,则一身汉宫丽人的长袖。 宋玉致却没有,她穿着劲装武士服,与身边相伴而坐的独孤凤的凤凰羽衣有些相像。 对于这些事,她一向很少管,是饭桌上最安心吃饭的。 独孤凤没有穿着她的凤凰羽衣,身上穿着一件纹饰刚刚与宋办致刚刚相反的劲装,相形成趣。 青青听到堕身青楼,微微哼了一声,道:“这些女人,本来就跟婊子差不多,何必有什么怜悯之心!”“小姐不要生气,沈军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喜儿赶紧接口道:“现在我们胜利了,不要让那些人坏了我们兴头,小姐,我们一起来祝公子百战百胜,早日完成天下统一。” “我有什么说什么,大家别见怪!”青青嘻笑道:“徐小子,如果你心情真的不爽,不如今晚你来,我让你舒服一番,保证你明天起来精神百倍。 不过几位姐妹可不准喝醋才好,要不介意,谁也来跟我们一起来对付那个小坏蛋好了!小公主今晚要来跟我挤床铺吗?”“不了,我今晚要去别的方睡。” 小公主很是奇怪一口拒绝了,让众人很是诧异。 本来青青这样公开想陪徐公子,一般大家都不会跟她争,估计徐子陵没有什么要事,没有什么人找,那么应该会去跟青青相处。 毕竟,青青因为这一场战事,巳经与徐子陵好几个月没有好好相处过了,定是也很是想念徐子陵。 所以,小公主就算不想去挤,也不会说去别的方。 大家一听,都看向这个喜欢和别人的挤床铺的小公主,想知道她要跟什么人去挤床铺。 “我要去和玉华姐姐睡,呵呵!”小公主一说,吓了大家一大跳。 就连宋玉致也奇怪了,问道:“为什么呢?你不是不认识我姐姐吗?”“不认识正好,刚好认识一下。” 小公主的言论让众女暴汗。 “你想帮我去打探内幕消息吗?”徐子陵眉开眼笑赞许道:“做得好,小公主,你这个小奸细做得实在太好了。 来,让我香一个,以示赞扬……不是为了我吗?那是为什么?”“这是秘密!”小公主眨巴着大眼睛,诱得众女更是好奇。 “你还有什么秘密要瞒我的,快从实招来,否则家法伺候,打你屁屁!”徐子陵大笑,想抓住小公主。 “秀宁公主才怕你打屁屁,我不怕的。” 小公主一溜烟就跑得远远的,再绕一大圈跑到卫贞贞她的怀里躲好,得意给徐子陵做个鬼脸,道:“我帮你问一样东西,很有用的。” 李秀宁大羞,关于家法,她倒是第一个让商秀珣执行家法的女子。 因为在马球场上诱引夫君,乱搞歪风,而让这个根本就没有执行过的家法惩治过。 她好不容易通过娘子关的大战,才能有资格坐到与大家一起吃饭,才有资格坐到徐子陵的未婚妻的身边。 一听小公主用她来做指箭牌,不由大窘。 “小公主的秘密一般是藏不住三天的。” 素素微微一笑,道:“只要大家三天都不问,她就会自己说出来。” “这个秘密,夫君不求我,我是不会说的。” 小公主拼命诱引徐子陵,希望他求一下自己。 “你现在这么得意,小尾巴都翘了起来,我现在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求你的。” 徐子陵大手连摆,表示自己请理智,忽然又俯下身子,把头凑到小公主的螓首边,问道:“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不跟她们说?一串糖葫芦?”“求我!”小公主嘻嘻笑道,笑得唇红齿白,可爱之极,诱人心魂。 “改成‘亲你’成不成?”徐子陵提议道。 “亲了再求!”小公主拼命摇头,但是减少了自己的条件,道:“如果你亲了再小小求一声我,我明天一大早就告诉你!不然我坚决不说,坚决哟!”“这么坚决?”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那我也学学你,坚决不求!亲倒是好商量,你要我亲多少下?”“我知道小公主想帮公子问什么……”楚楚一说,众女马上惊讶看向她。 尤其以李秀宁最是惊讶,在座的诸女,无不是聪慧之女,可是谁也不能请到小公主这一次破格的做法是想什么,可是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楚楚却能猜到。 “楚楚,你最好了,肯定不会说的,对吗?”小公主一听跳起来,统过素素,自楚楚的背后抱住她,嘻嘻笑道:“今晚与我一起去吧,你这么知道夫君的心,玉华姐姐说不定也会喜欢你的。” “我不会说的,还是小公主你来告诉大家吧!”楚楚让她抱得小脸通红,一看徐子陵的碗空了,赶紧起来给徐子陵装饭去,逃离大家的视线。 大家奇怪看着这个徐子陵用半个西苑换回来的楚楚,都有点惊讶。 谁也不会想到请石青璇去龙泉鼓励徐子陵,可是她却偏偏敢想,还亲自去说服她。 要知道,谁也没有把握说报石大家,那么与她最是兴趣相投的尚秀芳。 但偏偏是这个像小丫头一般平时只跟在徐子陵身后忙碌的楚楚,却能让石青璇改变心意。 如果说还有一个女孩子,能最懂得徐子陵和大家都需要什么,那么肯定是这个楚楚无疑。 “我敢说,她今晚一定会告诉夫君的。” 小公主带点泄气道:“谁来帮我抓住她,不让她和夫君单独相处就好了,否则我这个大计划就要让大坏蛋知道了。” “哎?”徐子陵一听,奇道:“你这个还是大计划?”“当然!”小公主得意洋洋道:“我想的东西,哪一件不是大计划?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是不想的!”“我想请你帮一个大忙,很大的忙!”徐子陵呵呵笑道:“我想请你给她带一些史料,你只要亲手交给她就可以了。 如果她看了之后,说同意见我,那么你再把我另外写的书信给她,如果她没有说,那么就把书信带回来好了。” “大坏蛋,你写情书还要我帮你带?可怒!”小公主拳头一扬,装出凶凶的样子道:“我得把你的情书没收了,你都没有给我写过一封情书,竟然给玉华姐姐写。 快把情书拿出来,我要没收!”“你要没收,我还拿出来,那不是笨蛋?”徐子陵哈哈大笑,又道:“哎,我没有给你写过情书吗?上次不是给你写过一封吗?”“那是军事计划……”小公主很是伤心道。 “可是军事计划的后面,也写着吻你啊!”徐子陵摊摊手,表示那的确是一封情书,只是写了些军事计划。 “夫君,你对我那么好……”小公主眼泪汪汪,嘟出红唇,讨吻,可是当徐子陵要凑过去亲她时,却让她一记粉拳击中。 小公主跳起来,大笑道:“希望下次夫君记得把情书的内容写在正面,把那些军事计划…写得后面,因为我一般是不看纸张后面的。” “军事计划写在前面,那不让人看见了?”徐子陵大汗道:“就是那两个宇,我也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写上去的,你却如此的对待我一丝准备萌芽的浪漫,啊,我的心碎了……”“不是你叫我揍你一拳的吗?”小公主装糊涂问道。 “大家做证,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么做了,我又不是笨蛋!”徐子陵赶紧博取大家的同情,可是大家都在看他的好戏,谁也不肯同情他。 只有楚楚什么也不知道,自里间出来,怯生生道:“公予莫急,小公主很快就会给你说那个秘密的,那个秘密,估计你明天就会知道了,在与群臣堂议之前。” 大家一听,这个楚楚还真是神奇,不但猜到了小公主想做什么,还猜到她会在什么时候给徐子陵说。 沈落雁听了堂议之前,与商诱珣对视一眼,皆微微一笑,却不作声。 “楚楚,你说说,我什么时候叫小公主揍自己一拳了?我没有!”徐子陵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救兵,道。 楚楚听了,掩口一笑,道:“估计是小公主给你一个什么暗示,只要你默认,就会让她名正言顺打你一拳的,你在什么方惹小公主生气了吧?”“他给我写情书,只有两个宇,‘吻你’,还很小,在好几百宇的军事计划的后面。” 小公主嘻笑道:“当时我给这个大坏蛋写回信,说,如果你下次提起时,有我的那个暗示,我也吻你;如果没有那个暗示,就是表示同意我就揍你一拳。 现在他没说那个暗示,所以就是表示想我揍他一拳!”“你给我写回信了……汗,我没看,啊我看了,没有看见你的这些话啊!”徐子陵惊讶道:“你不是写得后面了吧?”“我从来都是把情书写得前面的,跟某人不一样。” 小公主哼哼道。 “那我怎么没有看见?”徐子陵不敢说自己的军事计划后面都没有细看,都是一目十行,省略一些比如有“吻你’之类说话的。 “你得在“我也吻你’那四个宇里看,内容都在四个字里写着呢!”小公主一说,让众女暴汗。 “公子下次再给小公主写一封很长的情书就行了。” 楚楚忽然微笑道:“小公主在‘我也吻你’那四个宇里面,一定写了要公子再写一封情书这样的暗示吧?”“你又是怎么猜到的?”小公主情不自禁奇问。 众女一阵惊叹,这个楚楚,真不愧是西苑之女。 对于徐子陵而言,她的确价值半个西苑。 跳至 第八百六十六章 鸭子鸳鸯 第八百六十六章 鸭子鸳鸯西苑,庭院一角。 卫贞贞给小鹤儿她们塞好被角,放下纱帐,再吹灭蜡烛,与门口持着小灯笼等她的素素一道,两个人默契穿过大院子。 正准备返回自己的居所,忽然发现徐子陵正在前面等着她们俩。 “怎么回来了,你不要去青青她那里吗?”卫贞贞带着微笑,张开双臂,迎着飞掠过来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徐子陵,等他把她紧紧拥起来,在半空旋转好几圈还觉得不够,又深深印吻之后,才带点嗔怪轻问他道:“你不是想问我喜儿的事吧?如果小猫要偷嘴,这种事我可管不得…徐公子马上就要登基为王了,多几个妃嫔的也很合理,大老爷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只是别把姐妹添得太多,弄得大家都记不住。” “喜儿的小嘴像把剪刀,有了她,家里倒也不会寂寞。” 素素也在后面抱拥着徐子陵,柔声道:“夫君还是快去吧,别让青姐等久了……”“你抱着我,我怎么能去?”徐子陵大笑。 “都是你……”素素让徐子陵回抱的手臂紧紧搂在他的后背,挣扎不得,才知道是徐子陵在取笑她。 “青青只是向大家表明自己的心意,并不是想我过去。 徐子陵一把抱起素素,来一个温玉满怀,再与卫贞贞并肩而行,微笑道:“我刚才让她赶了出来呢!她说只要我心中有她就行了……不说她了,还是我的两位小娇妻更好些,不会半夜赶我出房外餐风露宿。 呵呵!”“让人赶出来之后,就跑回来让贞贞姐疼你吗?”素素很少见会带点调皮,但是在此时,却搂住夫君的头颈。 尽情撒娇道:“贞贞姐今天晚上伴我睡,没有你这个大坏蛋的份儿!”“我也伴你睡,最多我把胸膛让你做枕头……”徐子陵开出条件道。 “谁的胸…膛…做枕头还说不定呢!”素素眼中柔情顿起,渐渐迷醉。 似酒香醇,她轻轻凑在徐子陵的耳边呵气如兰,道:“你不准咬人,你咬人太疼了……”“不怕。” 卫贞贞的脸上也有红绯渐生。 在小灯笼的昏暗光芒之下,玉颈也微带轻晕。 她的另一只小手很自然摆着徐子陵手臂,渐渐,身子也靠近过来,如月娇容却冲着徐子陵微微一笑。 道:“如果夫君要欺负素素,我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哟!”“那我把你也一起欺负了!”徐子陵腾出一手,把身子发软的卫贞贞也一并抱起,飞掠而去。 西苑,溯心小岛。 宋玉华又好久也没有看过小琴心和她的战鹰了,好久没有那个古怪家伙消息。 虽然上一次被困下的战神殿脱出之后,宋玉华巳经相信这个世间。 最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难住那个‘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了。 他简直不是人,无论做出任何一件事,都是惊天动的。 尽管中间肯定也有夸张和隐瞒部分,可是只要是其中任何一点事实,就巳经是骇人听闻。 不管他是神是人,不管他是什么大怪物,可是在现在宋玉华的心中。 每天知道他的消息,巳经成了心惯。 只有小琴心,在乘着战神之鹰飞降,给她带来他的消息时,才是她一天最为开心的时候。 虽然她装着漫不经心,或者表示只对历史记载才感兴趣。 但是在内心的深处,她不可能欺骗自己。 思念他。 似乎形成一种习惯。 虽然极淡极淡,而且极力否认,可是,在睡梦醒来之时,也会有一种茫茫然的失落。 原来在梦中与他相见的欢喜,会化成一枕的惆怅…不知什么时候,心底,似乎巳经有了一抹的影子,他与心中另外一个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巳经合拢,虽然也许是错觉,可是……这,似乎是她心中最渴望的意愿。 难道过了花期,鲜花还会再次感开吗?枯木可以逢春,但是巳经曾为人妇自己,还能有脸去想那种败坏家风的事吗?自己作为岭南宋家的长女,深受贞节礼教,怎么可以…但是,这里却非人间,自己巳经冷死…这里可是天宫,自己一个华仙女的称号,再非人间他人之妇……宋玉华微微一叹,自己真是自作烦恼,在这个无忧的天宫里,明明生活得无比美好,可是,却去想人间的情爱之事。 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巳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不过,他久久没有消息,莫非,他又碰到什么难题了……以他的能力,又经历过战神殿劫难,想必会很小心应对,可是……莫非他这一次,真的遇到危险了?像小琴心这种寸步不离自己左右的小家伙,都巳经不见近两月,如果不是他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可能会一去不返,而且不向自己辞别?当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尽管现在巳经夜深,但是宋玉华还是马上爬起来,带点小跑给来人开门。 宋玉华一开始还以为是小琴心,只有她,才会不分时候到来。 如果是贞仙女,那么只有早上或者晚饭的时间,才会有这种可能。 不过她们都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负责给自己送东西来的人,个个都匆匆飞来,再匆匆飞去,甚至就连自己表示要见贞仙女和小琴心一面也不理会。 门口不是小琴心,也不是熟悉的贞仙女。 而是一个抱着大枕头仙女,这个小仙女眼睛大大,非常的可爱。 宋玉华在以前看过,在那个死亡之子身边围绕的众多仙女之中,就有这个小仙女。 她是唯一敢跳到死亡之子怀中去要他抱抱的可爱小仙女,她的举动,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不合宜,那怕宋玉华这种礼教贞节严守的女子,也只看得满心欢喜。 “华仙女,今天晚上没有人伴我睡,我不喜欢一个人睡,来你这里借宿一晚行不行?”可爱的小仙女眨巴着大眼睛,让人一看即会心软得将她搂入怀中恳求道。 “这……请进来吧!”宋玉华本来很喜欢独处,不惯与人同眠,但是一看小仙女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了。 “谢谢华仙女!”小仙女笑嘻嘻抱着大枕头进来,挟着一股处子清香,让宋玉华更是安心,这个可爱的小仙女,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宋玉致。 妹妹宋玉致自小时也与自己同眠一榻,可是后来渐渐长大,家中分开各人的房间,才分开而眠,但是她,也常常在半夜里抱着大枕头钻进自己帐里的。 “这是你自己绣的吗?”宋玉华注意到小仙女抱着的大枕头,上面绣着两个歪歪斜斜的小鸭子,想必出自这位可爱的小仙女的‘杰作’,虽然绣得不好,但是却看起来格外的可爱,让人一看即会觉得非常的真实和自然,这两只像鸭子一般的鸳鸯,跟它们的主人同样让人满心欢喜。 “虽然很努力了,但是还是绣得不好。” 小仙女却没有自卑,倒是带点得意道:“这是我自己绣的,如果不是要让大坏蛋看看本公主刺绣的天份,我还不会自讨苦吃用针扎自己的手指头呢!”“这么多花辩,一定扎了很多下自己的指头吧?”宋玉华看见上面有一种嫣红的点点,让人用画笔画成点点小荷,虽然含苞未放,但是小小的尖角,却展现一种生命气息和勃勃生机。 虽然两只鸳鸯绣得不好,只是真实自然,但在这几笔的描划之后,却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感动。 宋玉华自然是懂画之人。 一看便能看出。 这位小仙女的爱人,因为她笨拙刺绣,用画笔将她的血染,变成了一幅让人感到的小荷迎春图。 虽然数笔轻轻,但是却把两只绣得歪歪斜斜的鸳鸯化腐朽为神奇变成动态非常一对,让人大有一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动……“这有什么,如果不是我太着急,我保证一下也不会扎到。” 小仙女如此一说。 更让宋玉华感动。 “如果你有空,可以来我这里,我也会一些刺绣。” 宋玉华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你,你是一位公主吗?”“我是头顶上没有王冠的公主。” 小仙女嘻嘻笑道:“大家都叫我小公主,你也可以叫我小公主。 我不是真的公主,只是脾气像个小公主一般爱胡闹。 所以大家都叫我小公主。” “小公主您也是“死亡之子’一位末婚妻吧?”宋玉华自那个枕头的画就可以看出,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画只有一个人会,那就是他。 再说,在当日,宋玉华也看过这个,小仙女跳进那个死亡之子的怀里去,大胆楼住他的脖子,所以心里自然明白她与‘死亡之子’关系。 “你说大坏蛋吗?”小仙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再过几个月。 我就和他大婚,到时就是他的妻子了。” “恭喜你!”宋玉华在说恭喜的时候,心中似乎有些微酸,但是极轻微,不让它浮现出来。 就赶紧消去了。 “我和另外三位女子一起嫁给那个大坏蛋,如果华仙女愿意。 不如跟我们一起吧,大家一起办婚事,热闹一些!”小仙女一说,宋玉华赶紧摇头又摆手,道:“小公主说笑了,我与死亡之子仅见一面,不谈情爱,而且我巳经是残花败柳之身,早巳经嫁过他人为妻……”“华仙女原来不喜欢大坏蛋,亏小琴心还跟我说华仙女连做梦也叫大坏蛋的名宇,弄得我都好想来听听……”小仙女一说,宋玉华才明白这个可爱的小公主不是没人伴她睡,而是想来听自己的梦话,不由暗暗失笑。 像可爱的小公主这样女孩子,往往是最渴睡的,就像她的妹妹宋玉致。 记得宋玉致一直都想看会自天空中划过的‘扫帚星’,但是每一次都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这个可爱小公主想听自己的梦话,估计是不可能。 但是,宋玉华也有点微羞,就算小琴心言过其实,自己做梦应该绝对不会念出像‘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这种拗口的梦话,但是倒是有一种让她看窥自己内心的羞涩。 宋玉华忽然有点出神,难道,自己真只能在梦中,才敢去想他吗?为什么自己那么胆小?就连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公主也不如,她可以为他绣出歪歪斜斜的鸳鸯,却敢大胆拿出来让大家赞叹她的勇气,她可以随时大声说出对于心上人的心意,而自己,却连想也不敢想。 “华仙女在想大坏蛋吗?”可爱的小仙女嘻嘻笑道:“我知道大坏蛋很多东西,你有什么不知道都可以问我,我知道得比小琴心还要清楚。” 跳至 第八百六十七章 未来帝后 第八百六十七章 未来帝后虽然带一点不太习惯,但是宋玉华还是请小公主上床,然后坐到床边,给她盖好被子。 “真香!”小公主美滋滋大嗅一下,衷心赞叹道:“各个姐姐和妹妹的香味都不同,玉华姐姐的香味格外的清淡,就像竹叶一般,真是好闻。” “小公主的鼻子真是好用,我一般是不会在意体香的。” 宋玉华一听,带点好笑,这位小公主似乎有喜欢和别人一起睡的小习惯。 而且应该跟不少女子一起睡过,嗅过不少人的体香。 宋办华因为小公主在侧,第一次没有脱下外衣,和衣躺下,静静一会儿,忽然又问道:“小公主应该认识贞仙女,那么你唤她什么呢?”“唤她贞贞姐姐。” 小公主嘻嘻笑道:“她是大家的大姐,对我们都非帝的温柔,就像个小妈妈那样。” “贞仙女有没有一个很荣耀的名宇?”宋办华带点不动声色淡然问道:“我准备把她也记进丹青史册里去,因为她是‘死亡之子’的温柔妻子。” “贞贞姐姐就叫做贞贞姐姐,不过倒有别人叫她做‘白衣姐娘’,因为她带着的女子队伍是给大家救护和治份的。” 小公主小螓首一歪,冲着宋玉华一乐,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名宇,我的名宇可是常常出现在史诗里的才对,每次大战我都有参加哟!”“小公主名宇也会常常出现在史诗里吗?”宋玉华的记忆力惊人。 可是却不记得哪里有个小公主,于是问道:“你在‘众神的黄昏’大战之中叫什么?是哪一位公主啊?”虽然宋玉华知道有多位公主在史料出现,可是她不觉得这位小公主会是那个野蛮人的公主‘多子的漂亮安宁’,也不会是‘波珠的斯文’国度里那位‘莲花的温柔’公主,更不会里死亡之子赐予手下大将‘白色的文章原野’的野精人公主‘媚眼如丝的精女’。 这位可爱小公主到底叫什么呢?难道她不叫做什么公主,而是别名宇吗?宋玉华真是有点奇怪,像这位可爱的小公主,在‘众神的黄昏’这场十万年的惨烈大战里,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是让死亡之子全力营救的公主,还是仰羡者。 或者是匹配身份异园皇室的婚嫁?难道。 这里还有一段新鲜史料,隐密没有在之前纪录下来?宋玉华倒有点好奇,奸想听听这位可爱的小公主究竟是怎么的一个人,她与死亡之子,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在侧面了解一下那个人。 “别人应该叫我‘美人鱼公主’吧……小公主一说,让宋玉华一下子惊坐起来。 “啊……”宋玉华捂着自己的檀口,简直似点失声惊叫起来。 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如此可爱的小公主竟然是死亡之子属下之中最所向无敌的‘天河水军’领导者‘美人鱼公主’,在所有的战斗之中,再没有任何一场战斗比起‘天河水军’的所有战斗更加让人安心。 那位智慧无比‘美人鱼公主’,她带领着的‘天河水军’从未遇到敌人,任何强大的敌人,都会统统让他挫败。 她打败过的对手数无可数,比如有‘鱼虾中的小霸王’,或者‘穿泪的院园湘水’中纯‘恶龙’和‘凶虎’。 又或者‘江水大道南’的头领‘水边法则的兴陪’,甚至以前那位‘水妖大军’的大总管‘森林和大的威压者’,都是她打败的。 那位‘水妖大军’的大总管‘森林和大的威压者’,强大非常,曾经用十万人围困死亡之子于‘死亡究竟的陵墓’,血战九日九夜才让死亡之子在得到援军之下撤退。 就是那么‘多子的密封者’儿子‘多子的自命不凡者’。 也是让这个‘森林和大的威压者’在‘多水的太阳城’大战中俘虏的。 可是,将‘众神的黄昏’里几乎所有强大的英雄都统统击败,成为死亡之子最强力的助佑之一的‘美人鱼公主’,竟然是面前这个抱着大枕头可怜兮兮不敢一个人独睡的小可爱……宋玉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她听不出这位可爱的小公主有任何说笑的意昧。 “你真的里‘美人鱼公主’?”宋玉华忽然对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公主有一种崇拜的感觉,作为一个史诗的记录者,她完全了解到这位小公主的智慧。 她的胜利,多如天上的星辰。 难怪她说自己常会史诗出现,她一直都是死亡之子三位最得力助佑的一位。 而且还是追随死亡之子很早很早的一位,除了贞仙女,几乎再没有那个女孩子排在她前面。 再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够让死亡之子如此的宠溺,原采她就是‘美人鱼公主’,难怪可以大胆跳到他的怀里去,难怪她敢说知道他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虽然没有长出美人鱼那样的尾巴,可是我很喜欢游泳,所以大家都叫我‘美人鱼’公主。” 小公主把她的玉足伸出来,高高的,示意给宋玉华看,可爱非常道:“如果长着鱼尾巴虽然也好看,可是行动却应该不太方便,还是这样好一些。” “真是漂亮。” 宋玉华一看那双完美无瑕的玉足,衷心赞叹道:“他一定会很喜欢你这双玉足!”“我所有都很漂亮。 他都喜欢,虽然好多方都有些小缺点,可是他还是喜双。” 小公主嘻嘻笑道:“说到赤足,那个赤足精灵最是漂亮了。 只有萧音天女的跟她才有一比,大家的都挺好看的,我的足稍甜细长,可是他也挺喜欢我,还说这样最合衬我。” “的确,这样的玉足衬起你最好看不过了。” 宋亚华点头,赞同道:“我简直想像不出还有比你的玉足更好看的……你不要看我的,我的不好看,不要拉我的袜子……小公主,求你。 我的脚一点儿也不好看……不要拉。 另一只不要拉了,只看一只,好不好……”“华仙女的脚真漂亮,比起我好看多了。” 小公主手脚很快,宋玉华来不及反应,两只完美赤足就有如莲花一般露出,小趾有如雨后春笋。 脚弓如月。 “不不不……我的不好看……”宋玉华大羞,赶紧把双腿藏入被子之内。 “我不会嫉妒,华仙女有比我更好看的脚,我也只会羡慕。 我有自己的脚丫子,大坏蛋也喜欢,所以我觉得自己的也不错。” 小公主呵呵笑道:“不过像你有这么漂亮的脚丫子,不要整天穿着袜子,要像我一样,常常到湖水里游一下,那样相信更加滋润些。” “我。 我不会游泳……”宋玉华带不好意思道。 “我教你吧!”小公主热心道:“虽然不及大坏蛋,但是我的水性是那么多人之中最好。” “不,不用了…我不敢下水……”宋玉华其实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肌肤,所以找个借口,推辞道:“我偶尔会伸脚到湖里浸一下,那样就很舒服了。” “迟些天大坏蛋要举起登基仪式。 你会来吗?”小公主忽然转移话题问道。 “啊,死亡之子终于准备举行登基了吗?真是让人高兴,所谓名不正言不顺,登基是很必须的事。” 宋玉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登基为王,应该会有一个后,管理后宫,你们选出来的凤后是谁?我要把她的名宇也记进史册里去!”“还没有想到,不过华仙女觉得我们之中谁最合适?”小公主笑嘻嘻问道。 “你们还凤后都没有想好吗?”宋玉华惊道:“我是外人。 言语有失,如何能够给你们评选未来帝后……”“可是你这样最公正。 而且最熟悉我们。” 小公主呵呵笑道,宋玉华小手乱晃,道:“我都不认识你们几个人,除了贞仙女,还有小琴心,一位见过面可是没有说过话的素素仙女,就是小公主你了,我怎么能够给你们选定未来帝后,这也不是我这个妇道人家所能做的事,这应该由重臣商议,进言,然后由死亡之子和长辈们选定,宣誓天下。” “其实人选不会很多。” 小公主嘻嘻笑道:“未来帝后应该由大坏蛋的正妻中选取,那么人选不会有太多,全部你都很是了解。 比我这个‘美人鱼公主’,或者‘沉鱼的水边女子’,又或者‘贸易或者声音的美玉女子’,最后是‘喜欢玉石送礼女子’,都是大坏蛋未来的正妻之一。 而在我们之前,只有贞仙女和素素仙女两位,你只要想我们之中随便挑选一位就行了。” “我如何能够……”宋玉华没有这个小公主竟然对自己提出这处要求,她一时还弄不明白小公主她的意思,她是试探自己的口风,还是那个死亡之子会在让重臣商议时,参考自己的意见?难道,他也把自己当成他的重臣吗?宋玉华不禁又有点惊喜,觉得自己受到他重视和肯定,心中大为欢喜。 当然,小公主这么说,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用意呢?宋玉华并不明白,所以她更加不敢胡乱说话。 “我们几个之中,任意一位做王后,也是可以的。” 小公主嘻嘻笑道:“但是,大家其实都不喜欢天天陪着大坏蛋坐到朝堂之上,虽然坐在他的身边,可是处理政事那是够烦的。 而且,在民众的心目中,还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我们都想偷懒,自己去玩儿,把责任推到那个人的身上,让她做大坏蛋的王后。” “是这样吗?”宋玉华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这位小公主竟然不想做王后,母仪天下。 “你认识人中,有一位很温柔的仙女,她很宠溺我们,无论我们做什么,她都会宽容让着我们。” 小公主嘻嘻笑道:“她是一位大姐姐,却像一位小妈妈那样呵护着大家,把我们照顾得好好。 所以,大家觉得如果她来做,最是合适不过。” “你想我帮你劝她?”宋玉华有点明白小公主的来意了。 “我想你也来赞同让她来做,因为估计那个很温柔很替大坏蛋设想的她,会捉名你来做王后。” 小公主微微一笑道:“我们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虽然你聪慧无比,又娴淑天仪,但是你性情过于柔弱,似乎不太合适做一国之后。 如果你能勇敢挑起一国之梁,我也不会反对,反正请多姐妹中谁来做,我也无所谓的。” “我?”宋玉华一听,晕了,好半天才知道反应,道:“这是怎么回事?”跳至 第八百六十八章 凤后贞贞 第八百六十八章 凤后贞贞第二天,洛阳城主府。 一个非正式的堂议开始,准备讨论徐子陵称王的事项,官员以魏征与李福成、任恩、董方、邓常在、黄田、闻尚等人为代表,而军中代表则有宋智、宋鲁、杜伏威、最后作为前辈出席的有大儒王通,鲁妙子,甚至还有大雷神。 天刀宋缺,对于徐子陵称王的态度是放任,他是不会管徐子陵这些事的,他现在唯一的兴趣是跟奕剑大师傅采林论剑,借以悟刀。 当然,因为中原第一高手宁道奇也随华夏军来到了洛阳,正天天与傅采林对奕,两大宗师之间的棋奕之战,也是天刀更愿意看到的。 大雷神也是一个懒惰的老家伙,不过他让徐子陵说他在大战不够买力而抓他做苦力。 有他这个超老资格的老头子坐镇全场,估计大家都会给他点面子,不会太过为难徐子陵。 鲁妙子也不可能溜走,他虽然对这些远远没有徐子陵给他的金人和彩虹水晶那么感兴起,但是为了这个徐小子,他只好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一起旁听。 大儒王通是自愿来的,他是最注重这件事的人之一。 仅限于固执的魂征,他也觉得礼教不可废,否则让后世都会作不好的参考,特别的注重影响。 看见大家准备商谈正事,众女全部转移西苑。 这一仗打下来,估计好几个月都不会有很大战事,正好想办法留住很喜欢到处去的徐子陵在洛阳很安全住上一段时候。 一些年轻的军中将领,比如宣永、麻常、裴行俨、白文原他们,正带着一些亲兵,跟着卜天志查杰他们的黯魔力士队进行超强度的训练,提升能力。 而裴仁基和徐世绩、杨公卿、张镇周等大帅,也正与军师虚行之讨论着日后大计。 华夏军虽然目前大胜,但是大战消耗极大。 几个月恐怕也难以一下子复原,华夏军在后面好一段,都要进行精兵路线,而这种作战方式,以领导黯魔力士和前江淮军执法团的虚行之最有经验。 阴显鹤与跋锋寒这个时候,正加紧练武。 在日后,徐子陵不可避免迎上那个千年老妖怪。 像现在大家这样的功力,还不足挑战他。 就算挑战成功,那么想必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所有人都不愿看见的。 无论折损哪一个人,那么对于大家来说。 也会是一个最痛心离别。 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两兄弟,还有突利和他的堂弟阿史那正在养伤,他们也渴望早就再度带着子弟兵追赶逃走的赵德言和拓跋玉、墩欲谷三部以及零散的狼骑。 龙泉大败之后,整个大草原的势力发生天翻覆变化,除了西突厥的坐大,东突厥的狼骑游牧民也会西迁,逃离华夏军攻击范围。 除了报回之前的一箭之仇,他们还想在加入华夏军之后。 享有一个世外番王的称号。 华夏军一统天下,巳经渐成定局,如果击败李世民和统叶护,那么世间再不可能有谁能够挡得住华夏军的铁蹄,现在大家,只想如何在史册记录上,如何光荣记下自己的名宇。 最聪明人做法,就是让大家称为江淮军大总管的杜伏威。 他估计会直接成为华夏国的开国功勋元老。 一生的战迹,将会传颂千古,在外系将领之中,绝对无人能及。 不但历阳将会起兴建总管纪念馆,受世人瞻仰,而且在洛阳,徐子陵也准备兴建一个凌烟阁和英烈祠,将最杰出的华夏国一百位名人统统记录于内,而这位杜大总管。 铁定会是前五的人选,显示在最醒目的方。 如果说实力。 江淮军另一个大统领辅公佑与杜伏威相差不远,可是他现在都不可能进入华夏军前一百名。 群雄之中,除了杜伏威之外,其余比如萧铣、林士宏、李子通、宇文阀等等,如果在日后没有对华夏军有着特殊的贡献,那么想进这前一百名估计非常困难。 就连天下第一起义者,长白鞭王,知世郎王薄,也非常勉强。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第一知世郎话,想必还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在华夏军之中,杰出的人物,简直多如牛毛,不论任何职业,都有人才辈出。 特别一些年轻的后辈,成长的速度更是惊人之极,那些龙小子,任意点出一个,无论功勋和资历都大得吓人,只是因为成长和训练的需要,一直保持默默无离。 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既然华夏军天下一统巳成定局,何不尽展风采,让自己也千古扬名。 虽然徐子陵早就言明,一定接纳部分外族之人进入华夏军的前百之列,可是竞争空前激烈。 在名额肯定不会大多的情况下,外族有车师国的大将越克篷,有回纥悍将菩萨,有松花江上的别勒古纳台兄弟,有突利的堂弟阿史那都渴望进入前百之列。 这只是男子的部分,还有女子。 有现在正带着族人东迁洛阳的龟兹女宝樱古丽,有正在带着妇人反抗铁勒王时健的花翎子,有带领高句丽水师相助华夏军击败金狼军的杜丹女傅君嫱,有因为她的关系而连通西突厥和华夏军之间贸易的统叶护义公主莲柔。 还有据说隐在暗处准备在华夏军统一中原时神秘相助外族女子,尽管小琴心没有说是谁,可是没有会怀疑她的作用会小到哪里去。 如此多人,而且随时还会在大战中涌现英雄。 就像裴行俨和白文原这种平时不声不响隐藏在军中的将领,一旦有机会便会迸发最大的光和热,随时都会冒尖而出。 成为最强劲竞争对手。 据说一个叫做‘高舍鸡’的高句丽士兵,本身是一个陪嫁奴隶,但是到了军中,却在龙泉大战之中连夺三个大功,带领同件连续俘虏了近十个部落首领。 他从一名普通的士兵,连升数级,一跃成为高句丽的最有前途的小将,如果让他长大,那么想必也是威震一方名将。 所以。 外族的将领们、更是着急自己的排名。 徐公子再怎能么接纳外族,名额也不会超出太多,估计十个之数就巳经顶天了。 因为本身华夏军就巳经人才多得像星星一般,在黯魔和力士队里,随便出来一个队员,都可以比同华夏军中其他将军。 更别说外族之人了。 想千古留名,想光耀一生,想日后成为开国功臣。 那么必须做到更加优胜,夺得更多的战功。 在华夏军之中,战功不是以大战胜利来算的。 除非是统帅和军师,其余战功,都是落到个人。 不计任何身份,无论是谁,那怕他是一名小兵,只要能够获得大功,那么也会得到最大的承认和奖励。 比如就像那个高句丽的小将“高舍鸡”一般,他虽然以前是奴隶。 可是却毫不受到歧视。 “登基之事不可太久,准备时间三两月足矣。” 魏征把自己的进言书递给徐子陵,又道:“既然公子不想奢华其事,那么只要择定吉日,奠祭天,宣告万民,传于世间,那么大事可成。 具体巳写到纸上。 公子与请位首辈请作指正修订。” “对于称王,还需一后相合。” 大儒王通捋须微笑,道:“诸位俱是华夏军之中的中流之柱,尽言献策无妨,对于未来母仪天下的帝后,一般在徐公子的正妻之中选取。” “大兄让我们宋家表个态。” 宋鲁和宋智交换一个眼色,呵呵笑道:“虽然致致会是予陵正妻之一,可是她生性和平,不喜战事。 又小孩心性,贪玩好奇。 没有母仪天下的威仪和慈爱济世的能力。 所以,我们宋家的小女,是不合宜凤后一职。 我们宋家,但望她与子陵永远相爱相守就可以了。” “青雅有女,飞马场主,商家秀珣。” 鲁妙子微微一笑,道:“她家里没有多少长辈,我这个老头子勉强算是半位。 她性情活跃,有男儿之风,少事女红之物,而喜刀剑。 所以,她也不是凤后的人选。” “大家知道,我老杜跟谁也没有关系,说出来话最无偏失。” 杜伏威哈哈大笑,道:“如果要说做一国之后,徐小子哪一个小娇妻也是可以,个个都胜任有余。 如果在别处,也许是不幸,可是在这里,她们相亲相爱情同姐妹,谁也不愿意为这个名号而争。 要我说,我们根本就不必在这里花时间讨论,直接选定一位能够天天陪徐小子上殿处理政务的女子就行了,反正她们谁做也都会很出色的。” “除了卫贞贞,相信小公主她们可不会在一大早就爬起来陪徐小子上朝。” 大雷神摇头笑道:“其实我们不必费心,估计她们早就选好了凤后的人选。 照我这个老家伙说,大家坐到一起,就像同坐一船,那么就需要同心协力,卫贞贞是最合适未来皇后的人选,大家心中也早有定数,不必多费时间谦逊推让。” “贞贞娘娘性情温柔娴淑,心善良而受人敬重,居家室能相夫教予,处朝堂能母仪天下,如果公子同意,那么魏征就宣示百姓,以求大家心声,又祭祀以天,若果风调雨顺,则定人选。” 魏征一听各大家大族都同意选定自己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卫贞贞,自然更是喜欢。 “这有点不太公平。” 徐子陵微微叹息道:“不是对众女不公平,而是对贞贞不公平。 其实她为大家做那么多事,都只是为了帮我,她本身是一个很喜欢平静生活的女人,如果一旦选定为后,那么相信会更加忙碌大小事务,更加操劳。” “惭愧……”魏征一听,轻轻说了一声,道:“魏征重来也没有考虑过贞贞娘娘的心思。 但是公子,治理天下帝皇大业,本来就是最苦最难,如果公子同意贞贞娘娘选后,我们百官愿意加倍勤恳,为公子和娘娘分忧……”跳至 第八百六十九章 就在今晚 第八百六十九章 就在今晚长安,秦王府。 有如神明一般威武的李世民高坐于首,众将谋士分坐左右。 “秦王,建成太子巳经集聚所己的死士,准备暗攻皇城。” 尉迟敬德拱手道:“齐王元吉也悄悄进城,他想在建成太子螳螂补蝉之后,作黄雀在后。 现在城中各官态度不明,但是封大人与利文定等朝中数位重臣,巳经向我们表明态度。” “封大人之前与太子暗处过密,恐怕其中有反间之心。” 长孙无忌微微咳嗽,道。 “封德彝?”李世民微微一笑,道:“他是个聪明人,只会跟随胜利者,无忌不必太在意。 我们一直按兵不动,随太子与齐王他们打闹去,只要父皇性命无忧,我是不会理会他们举动的。 如果这个世间,还有一人是值得让我们更多去关注的,那就是洛阳的徐公子,徐子陵。” “可是徐子陵现在身处洛阳,正在准备称王的事。 应该不会再来长安搞局了。” 庞玉点点头,道:“相比起挑拨太子和齐王两位内斗产生的削弱,我觉得徐子陵更愿意让他们强大团结,借他们之力来对抗殿下。” “大战过后。 疲惫不堪。” 杜如晦也捋着美胡,缓缓道:“洛阳正值发展,又有称王事忙。 徐公子离境可能不大。 但是据如晦与房公所推算之前种种。 徐公子喜偏锋奇策,少作刚阿严正之举,如果出现长安。 作渔翁之守,也有可能。” “徐公子飞翼日行千里。 天无拘,城墙难阻,洛阳与长安毗邻非远,前来可能颇大。” 房玄龄也缓缓点头,慧目闪光,道:“只是我与如晦觉得,他如果前来,定非挑拨内斗而来,而是调和。 齐王元吉与他关系密切,而太子建成目前并无依靠。 有华夏军暗助,以徐公子的辩才,定然不难暂时消除两人间隙,甚至让他们两人联手共对秦王殿下。” “子陵如果前来,更合我心。”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能够与他作小小暗斗,也胜过大战千军万马。” “徐公子智通天下,技压群雄,确是一名好对手。” 长孙无忌咳嗽道:“洛阳一城。 本来龙蛇混杂,仅仅两年时间。 整个城池面目焕然一新。 我曾亲眼看见昔日以前贪财嗜赌的烂人,现在变成了上街巡逻的卫兵,不但拒绝了我们厚赏,而且不畏威胁,尽忠职守,因为追捕我们潜入探子,身中数刀尤洛血拼战。 当时无忌极为震动。” “现在洛阳之中密探,我相信十有八九早成反间之人。” 庞玉哼道:“他们发回来的消息,不但不能听信,而且还要逆反而思。” “虽然我不懂内应之道,但是,如果该名探子最能发回重要而且准确的情报,那么必是对方所控制反间之人。” 杜如晦捋须而笑道:“想得到华夏军的情报,难比登天,有时眼睛看到是真,恐怕也非真实。 个中难处,相信庞玉公子与无忌公子最为心知。” “子陵的本事,大家是没办法单独对付的。” 李世民呵呵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大家同心同德、合力共进的理由,天下虽大,可是欲求第二个徐公子,绝无可能。” “在此之前,我的确不敢相信他能战胜东突厥大汗颉利。” 尉迟敬德哼道:“特别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竟然能起死回生,如此对手,他日沙场上。 必竭力大战,否则将是终生之憾!”他的话一出,天策府三杰的罗士信和史万宝、利德威三将马上同时点头,表示附议。 “宋将军,你和屈突通将军,十数万大军,与子陵属下的华夏军大战数月,常叹华夏军为铁血之军,撼百山易而破千军难,难道你不想与子陵这个华夏军之主见上一面?”李世忽然问另一个将军。 “我曾与徐世绩连番恶战,又与杨公卿相互攻守,麻常和宣永镇守的两座孤城,我多次杀上城头,而那个裴行俨更是不下十次与我对阵死战。” 那个新出现在天策府内,浑身披甲杀气冲天的将军恭敬拱手,道:“宋金刚一生征战无数,但是从来没有看过如此之凶兵悍将。” “论起战力,我玄甲虎贲更胜华夏军之兵。” 李世民微叹道:“但论荣誉,却远有不及。 子陵的兵,个个视死如归,鬼神俱惊!”“殿下,现在徐公子巳经准备称王,殿下也请早日清理障碍,登基大业,调合李唐全军之力。 以战华夏北上之师。” 房玄龄与杜如晦两个对视一眼,齐齐离座,拜倒于,请命道:“君王大业,虽有伤亲血,但是为免倾巢之覆,大徐炭,还请殿下早日决策定计。” “我等附议。” 尉迟敬德和天策府三杰。 庞玉和长孙无忌等人,统统拜倒在。 “子陵称王,我等此举久矣。 诸位,请在此定计即可。” 李世民忽然拂起一张巨幅,上面标明长安处处点,他挥手扬墨,在一个点上随意一圈,再负手大步而去。 巨幅锦纶所画的图飘飘下,半展半掩。 杜如晦和房玄龄伸出激动微颤的手,轻轻打开,在新墨迹渐渐渗开,遮掩模糊原来墨字之前,三个小字映入众人的眼底,‘玄武门’。 洛阳,西苑。 “这几天夫君都忙些什么?”李秀宁伤势巳经几乎完全复原。 可是她好几天没有看见过徐子陵了,等楚楚进来给她铺床整被时,她拉着楚楚坐下来。 轻笑而问道:“他还在生我的气吗?楚楚。 你帮我说两句,他应该挺听你,你跟他说。 哉再也不敢了。” “公子应该不生你的气了。 秀宁公主请放心!”楚楚微笑安慰道:“商场主给你说过很多好话。 又说她用家法惩办过你了。” “秀珣给我求情吗?”李秀宁颇是感动道:“想不到她如此回报秀宁,真是让我羞愧。” “公子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称王的事,又慰问牺牲士兵家属,还有接见几位投降伪王使者。 所以一直都很忙。” 楚楚嘻笑道:“大家都不愿意再帮他忙。 就连沈军师也让小公主拉去游湖了。 现在公子只好一个人忙碌了。” “贞贞姐和素素妹妹她们呢?”李秀宁奇问道。 “贞贞姐正在学习凤后之仪,又天天上街治病,甚至还抽空给我们做饭,也没有什么空给公子帮忙。” 楚楚摇口而笑道:“秀宁公主如果肯去给公子帮忙。 那么相信他一定很欢喜。” “大家都不去,我可不敢。” 李秀宁吐了吐小粉舌,摇头道:“那我再等两天吧!”“不再等两天,今天晚上估计公子就来了。” 楚楚蚊蚋小声道:“他一直想跟你好好谈一下,只是没有空,今晚……秀宁公主,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公子他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现在就巳经很惊喜了!”李秀宁喜得抱住楚楚要亲她的小脸,羞得楚楚赶紧挣脱。 站起来就跑。 “秀宁公主,我巳经给你准备了热水。 还有花辩。 你还要什么需要,那么可以跟我说……”楚楚跑出去之后,忽然又回过来。 自门口探入小螓首,轻声道。 “楚楚,我想跟你说。” 李秀宁忽然感动道:“谢谢你!”“伺候公主是小婢份内事,秀宁公主不可如此。” 楚楚嫣然一笑,道:“恭喜公主了!”“我也可以是夫君的小妻子了……”李秀宁久久坐着不动,自楚楚离开之后,她一直都这样静静坐着,带点惊喜的晕眩,带点不敢置信的呆滞,好半天,才赶紧跳起来,去找镜子,再到处翻梳子之类,最后又到处寻找衣服,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这个样子哪里像什么公主,简直就像疯婆子。” 外面传来一声冷哼,一身银铠的商秀珣踏步进来,看见忙得一塌糊徐的李秀宁,大摇其头。 “疯婆子也不错,最少也有关心她的朋发。” 李秀宁一看见商秀珣,不顾她一脸冷意,扑过来搂住她。 “谁关心你?”商秀珣玉脸虽然有点解冻,言语却仍是冷冰冰的,哼道:“我只是不想夫君的某位妻子变成什么鬼样子,闹出大笑话,笑掉人家大牙。” “那你来帮我,秀珣,你告诉我,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喜欢我穿什么?我看见他时,先要跟他说些什么?”李秀宁一急起来,就晕头转向问道:“现在离天黑巳经没有多久了。 我是先吃饭?还是先入浴?要不要喝交杯酒?对了,红头盖……”“你不是今天就当是拜堂成亲的日子吧?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商秀珣大汗道。 “我不等那个良辰吉日了,今天也挺好的。 贞贞姐和素素妹妹都没有铺张,秀珣,你不知道,我越等越心慌。 还不如就在今天……”李秀宁这么说,差点让商秀珣一头载。 “那你什么也不用准备了,准备那个贞节白巾吧!”商秀珣哼道:“如果你不是处子,那么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正妻,别人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夫君虽然不太重视这些,可是我们姐妹却是很看重的,你看云玉真和任媚媚,她们根本就没有提妻妾的事,就是怕给夫君脸上抹黑。” “秀珣,我对你保证!虽然以前是和柴招一起处过,可是没让他……你放心!”李秀宁很有信心道。 “我可没让别的男人碰过我,那怕是手。” 商秀珣哼道:“我可不敢相信你,你们家族都有那种**的荒唐传统……算了,等明天看了你贞节白巾再说吧!对了,如果那个坏家伙想在你身上弄别的,别跟他玩歪风东西,否则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你放心……”李秀宁一听,大窘,又想起了在马球场上让徐子陵胡来的事,心跳加速,有如鹿撞,羞不自胜。 跳至 第八百七十章 再下一点 第八百七十章 再下一点 夜幕降临,有月轻挂窗外。 李秀宁带有一种期待,一种情动,一种渴望和欢喜,等待着徐子陵的到来。尽管多次想探首出去看看外面,那个心上人来了没有,可是她却不敢动。据说头的红头盖是不能由自己揭开的。必须得由夫君亲自用小金如意挑起,打开,表示妻子的恭顺和持节。 虽然她等得有些心焦,可是却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红盖头掉到 上。那么自己就算在夫君面前没有受到质疑,那么众女对自巳的印象也彻底完了。本来身有胡女的血统,又是**荡家族的种种不良影响,先在飞马牧场谋夺好友商秀珣的身家。又在马球场与徐子陵大玩歪风,让众女对于自己的印象极坏,只是通过娘子关两次浴血死战,才勉强让大家接受。 李秀宁现在除了楚楚和商秀珣,几乎孤援无助。 她如果想成为正妻,想成为众女之中的一员,大家都欢喜自巳,那么就必须整个人改过,脱胎换骨 将自己变成全新的李秀宁,否则再以李唐公主的身份,只会增加大家的敌意。 轻轻嗅着自己浴后的体香,李秀宁心中带点暗喜。她知道徐子陵不再生自己的气了,今晚会来与自己相会,但是,她却在他给自己一个惊喜的同时,也给他一个惊喜,不等那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日了,就在今晚,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 上次在马球场,着意让他玩弄了一把。整个心魂从此紧系他的身上。 不知道,一会儿,他又会怎么样来对付自巳……他,还会打自己的小屁屁吗?还会用手指,胡来 摸自己的…… 正在李秀宁胡思乱想,身体发软 时候,门外有人敲门,问道: “李唐公主,小人可以进来吗?” “你是谁?除了我的夫君,我可不能让陌生男子进我的闺房!”李秀宁一听门外的声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向门前冲过去,给他开门。 可是她最后还是拼命忍住,带点调皮的捉挟。与他耍起小花枪。 “小人是洞庭湖草头乡的傅宁,不知李唐公主有夫君了没有。如果没有,小人可以报名。”门外那个人哈哈大笑,推门面进,一看满屋 喜庆的打扮,又见李秀宁身衣红衣凤袍,上蒙红盖头,带着愕然 问道:“这么快就要拜堂了,你不等那个定下来的良辰吉日了吗?” “那要两个月后,我不等了。”李秀宁禁不住伸出手,伸向他。 喜孜孜 道:“我要抱你这个负心的大坏蛋,可是我不能起来,你赶快给我揭开红盖头。对了,小金如意在桌子上,秀珣要用它先挑起红盖头的。” “汗,你不等良辰吉日。为什么还要顾及这些礼节?”徐子陵轻轻挑起李秀宁 红盖头,可是还没有在她的额上亲一口,李秀宁巳经跳起来,跳到他的身上,欢喜 在他的身上乱抱乱亲,最后迫不及待 捕捉到徐子陵 唇,疯狂亲吻,与他缠锦无尽…… 徐子陵正要把李秀宁抱到桌子边,喝一杯合秀酒。但是发觉触手温玉生软,李秀宁大红棉袍之下。里面竟然真空无物。 心中直为这个李秀宁的大胆感到惊喜,一下子情火大发起来。 “懊……先等我准备好那个白巾,好吗?”李秀宁虽然让徐子陵吻得身体发软,神颠魂乱,但是却还牢牢记得商秀珣 叮嘱。徐子陵却忽然抱起她,穿窗而出,跃上屋顶,展开飞翼,向黑暗的远方飞掠而去。 李秀宁又惊又喜,小心肝狂跳,紧紧搂住心上人,半天才挣扎问道: “夫君…在天空中”我不懂得怎么配合…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那个贞节白巾没有办法……” “我们去马球场。”徐子陵一说,李秀宁更是大羞。 “不了…夫君…不要……”李秀宁激动得身体乱颤,可是口中却哀求道:“如果秀宁再诱夫君猥玩,那么秀珣会用家法的……回去好不好?马球场下次再去好吗?等我问过秀珣她们…夫君…求求你……” “哪里都是一样的。”徐子陵呵呵笑道,飞翼极速向城外飘飘而出。 马球场设在一个城外的小山谷之内,凿空而成,以峡谷为球场,而两边的山坡为观众的座位。 半山之上,有岩壁凿空成室,外成窗口,形成居高临下的半天而阁。这种是华夏军球场之中特有的贵宾座位,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带领美人同赏球场之下的表演。无论酒食,或者取暖休息等物,无不齐备,虽然价格不菲,却深受洛阳富户 喜爱。 在这种高度,即使是普通人,也会有一种俯瞰天下的忧胜感觉,如果再带美人登高下望,该是何等威风。 于半山之顶,徐子陵驾取飞翼,带着李秀宁于下面正热闹喧哗的马球场之顶飞掠而过,无声无息,有如一只灵蝠滑入。来到一个窗口,徐干陵收起飞翼。抱着李秀宁,飘飘而入。 室内皆在石壁所开,其内石桌石特无不齐备。 李秀宁一看室内还铺着绵毡毛皮,石几上蜡烛齐备,又有数个锦纶轻垫摆石椅,便知这是华夏军特意为徐子陵观赏马球赛而设的。在这里稍稍下望,便可以看见遥遥对面处,有数十个同样的石室在脚底下不远,不少***通明,显然有人正在其中观看马球比赛。 定神细看,会发现不少有人影僮僮,显然不止一人。马球赛场下面正在疯狂呐喊,比赛正到激烈之处。在山呼海鸣之中,李秀宁一下子想起了当日在长安的马球场上”徐子陵当着数万人 面。当着父亲和兄长的面前,尽情 玩弄自己的情形,心中一下子有种炽热的感觉爆发,就在小腹之下,烫得身体整个几欲融化。 “夫君…你喜欢在那么多人的马球场…你喜欢这样吗?”李秀宁软倒入徐子陵的怀中,喘息无力 问。 “你不喜欢吗?”徐子陵的手轻搂着李秀宁 纤腰,把她带着窗前,让她掉头俯视下望,一边在后面轻轻侵袭着她那情动不已的身体。 先是圆月,徐子陵 手轻轻滑下。撩起李秀宁的长裙,探入真空无物 里面,捉搓在李秀宁圆月上,缓缓用力。捏紧。让李秀宁马上大声呻吟一句,整个人几欲摔倒。最后要以小手扶住的石窗才能勉强支撐。她想回头亲吻,拥抱徐子陵,可是他却霸道 按住她的秀背,只让她扭首回来,与他侧吻。 李秀宁有一种强烈被征服感,小檀口喷着热气,美眸潮润非常,情动之极。 在徐子陵的霸道之下,她觉得自己越发融化无剩,只想他更加尽情 对付自己。用他的种种手段,把自己变成他的女人,屈服于他大男人 霸道之下。 徐子陵的大手,一只忽然潜上,延着纤腰,在她光清如绸的肌肤之上滑动。却没有停留,而是一直不断向上,直到李秀宁颤抖的玉女之峰。他非常贪婪又霸道 占领它们,将期待 它们尽情俘虏入手,尽情李秀宁整个人早巳经臣服,可是他的大手却根本不肯放过她。 它们在激颤,变大,僵硬…… 但是他坏坏 大手,却对它们百般的揉捏。意想让它们变软,变热。让李秀宁在两种矛盾的状态之中感到无比的刺激,小口连张,可是却呻吟不出来,因为他的唇,正在紧紧 咬着她的香唇,不放。 后面的那一只手,时而轻抚着她的玉背,时而滑下,把那火热的大手,抓握着她的圆月,以掌心 无比热力,烙印抚着她那微温凉的圆月,让她整个都感动燃烧。李秀宁喘着大气,小檀口张开,脸上红晕欲滴,双手拼命拉扯着徐子陵,她,也想解开他的衣物,渴望着他的贴近,更多的肌肤相印。因为上一次的经验,她巳经知道,他想要她 什么……”她已经知道,他想抚模她的什么……想给自己怎么样的一种快感,对于那种感觉的渴望和激动,李秀宁开始配合他的动作。 她的小屁屁,带有一种自然,轻轻抬起。 虽然还坐在他的腿上,可是却半跪起来,好让他的大手更加深入,尽据她丰隆盈满。 大手似火,疯狂 烙着她的小屁屁,直入心底。 自从上次在上林苑让他痛打过之后,她 小屁屁就特别的**,又在上次马球场之后,她更是多了一种说不清 感觉,老是希望他的坏手再一次抚摸,再一次贴近,再一次烫烙着她。 那只大手太热,太烫… 让李秀宁整个人一阵阵颤抖,那圆月都激动得微微抽搐。 但是那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她的私秘宝 ,竟然情动得厉害,潮润汹涌,泛滥成灾。 虽然李秀宁大羞,可是他早巳经知晓。对于她的身体,他上一次就巳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他的大手又开始在乱动,在揉,在捏,在尽情 玩弄着她的圆月。那有一种特珠的感觉,又再重现,自上次马球场之后,又一次在她的身体爆发,这一次,更加激烈,几乎不等碰到她的秘 ,她就觉得自己急不及待 达到**了。 仿佛在这种万民漠然不知的前面,让他尽情 玩弄,自巳就特别容易激动,特别容易把心底的快感爆发出来似的。虽然爆炸了一下,可是更多的激动,还在体内积蓄着”期待着更大的爆发,期待着更多的不同快感。 他的手,正在往她的神秘之 前进……差一点,就差一点…… “求求你…再下一点…再……求求你……”李秀宁禁忍不住他的坏坏,希望他给予自巳更多更多,于是开口哀求道:“秀宁等得好心急,求求你,夫君…噢…再下一点……”跳至 第八百七十一章 割袍断义 第八百七十一章 割袍断义第二天,骄阳似火。 虽然晨去近午,可是春浓意倦,与徐子陵欢好一晚的李秀宁,还在作海棠春睡。 一节雪藕玉臂探在棉被之上,微遮着高升而入的骄阳,小脸躲在手臂的阴影下继承着慵慵而眠。 一只小玉足半露被雪浪被外,架在不知因何摆到床尾的枕头之上。 梦中,还在与心爱的夫君缠绵无尽,忽然怀中人一下子让人抢走,自己还让她推下无尽的深渊。 在绝望挣扎下堕的同时,李秀宁惊恐发现。 那个抢走自己夫君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好友商秀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口欲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简直无从挣扎直往下掉。 她向那个大坏蛋伸出手,向他求救,可是他正在与自己的好友热吻,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自深渊的堕落……“哇!”李秀宁惊得一下子翻坐起来,才发觉这是梦,不由为梦中的荒唐失笑。 “大坏蛋走了?晤,我累死了,干脆不起来,在**等他吧!”李秀宁知道在众女之中,有一个春梦女董淑妮,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当徐子陵不在身边,就躺在**做梦与他相会。 她带点喜孜孜拉上被子,掩上自己**的玉躯,蒙过头顶。 想起昨晚与徐子陵的颠龙倒凤。 不禁又心神荡漾,直觉得,在**做梦与他会,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乐事。 “春梦不妨迟些再做!”忽然有个声音在桌子边响起,吓了李秀宁一跳,道:“现在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贞节白巾是否有落红。” “啊?”李秀宁忽然听到了商秀珣的声音,一下子想成昨晚她千叮万嘱事,觉得自己要晕了。 因为与他太过疯狂。 又在马球场的最高石室里,当时根本就不曾记得还要这种东西。 再说,这种贞节白巾在与他昨晚那种姿势,根本就不需要……后来再回来,自己巳经不怎么疼了。 在那个大坏蛋的挑逗之下,更是与他大洗‘鸳鸯浴’,最后就算有一丁点证据,恐怕也早让那‘鸳鸯浴’洗得干干净净了!她简直不敢把自己的小肚袋伸出来,在此时此刻,她不知如何面对商秀珣。 为了拉近自己与众女之问的关系,商秀珣想了一切办法,可是自已却在这种时候。 还让她失望。 这一次之后,恐怕就是她,也不会再理会自己。 她一定会当自己是非贞节之人。 可是自己明明就是,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疼,可是她也看见了丝丝鲜血渗流下自己的腿根。 当时怎么就没有记得用白布袜一下,真是…当时看见鲜血,只是觉得刺激,与他动得更加疯狂。 完全把贞节白巾这种事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没有贞节白巾吧?”商秀珣的声音给得让李秀宁心里直打寒颤,哼道。 “我是处子的,秀珣,我只是忘记了…你可以问问夫君!”李秀宁急急探出头,一看商秀珣怒气冲冲样子,更是着急得眼泪在美目里直打转。 “你为什么会忘记?”商秀珣冷问道:“难道我没跟叮嘱过你?”“昨晚……夫君带我去…那里了…所以,我把你叮嘱的东西都给忘了,对不起,秀珣。 你相信我!我真的还是处子,我的身体只有夫君一个人碰过……”李秀宁带点害羞和不安,但是生怕商秀珣因为此事与自己翻脸,于是急急辩说道。 “你昨晚竟然跟他去马球场?再去玩歪风邪气的东西?”商秀珣大怒,玉掌重击在桌子之上,将整张檀木硬桌都击得粉碎,怒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李秀宁,你与柴绍相处都好几年了,你又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教养出来大家闺秀。 你家族之中,有哪一个是正经人?李秀宁。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那都要大家相信你!你成亲之后,竟然没有贞节白巾,你怎么向大家证明你是个处子?这种事。 有那个女孩子会不重视?”“我……”李秀宁眼泪滚滚而下,不知道怎么辩护才好。 “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利用了我对你信任,仅存的一点信任。” 商秀珣拔出剑,一剑割削下自己的半幅披风,掷向泪眼婆娑的李秀宁,怒道:“我与你之间,一剑两断!我绝对不会让你一骗再骗!李秀宁,之前算是我商秀珣有眼无珠,信错了你!”“不要,秀珣!”李秀宁自被窝扑出来,顾不得赤身**,扑上来,紧紧抱住商秀珣的双腿,苦苦哀求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和小公主她们,认识他多久了?”商秀珣一腿将李秀宁踢开,哼道:“我们不知巳经多少次伴着他同眠,忍受着他的无礼。 可是关于贞节,就算是他,自己的未婚夫君,也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会给他。 难道我们不喜欢他吗?不愿意和他欢好吗?可是我们为什么能够如此重视和珍重自己贞节?就是因为,这种事,一个女子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就算把它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也要在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之后。 你这个只为了自己欲望而胡来的女人,凭什么值得我商秀珣珍视你?你知道,远比你这个李唐公主优胜的,不知有多少女子!”“秀珣,我…我没有,我还是……我承认我是一个忍受不住诱引的女人,可是,秀珣。 我真的还是清白之身……”李秀宁额头撞在床脚之上,血丝长垂而下,滴洒在她的**,触目惊心,可是她顾不疼痛,再次扑上来,紧搂住商秀珣的双腿。 “秀珣赶快放下剑!”卫贞贞与素素,还有楚楚正端着热腾腾食物进来。 一看见商秀珣手里还拿着宝剑,吓得赶紧冲上来,劝解道:“有话好说,大家都是好姐妹!”“我与她不是好姐妹!”商秀珣虽然手中宝剑让卫贞贞抢了去,可是依然怒气未消哼道:“她做她的李唐公主。 我养我的马,今天起,我与她割袍断义,日后恩断义绝!”商秀珣骂着骂着,忽然,美眸之内,有泪光闪现。 她一扭头,硬生生自李秀宁的怀抱中抽出腿。 气冲冲推门而去。 卫贞贞赶紧给素素做手势,让她追上去劝住商秀珣,自己则抱住哭成泪人儿的李秀宁,温声安慰道:“不要哭,秀宁公主,秀珣只是一时心火。 不要哭,明儿我再让她来给你好好说说,以前的事抹过去就算了。 秀宁公主,赶紧掩上被子。 别凉了身子……”“贞贞姐姐,秀宁忘了贞节白巾!”李秀宁放声大哭,她紧紧抱住卫贞贞,大哭道:“你赶紧让夫君跟秀珣说说,我是个处子,也有落红,可是秀宁昨晚忘记了……”“这个没有什么重要的。” 卫贞贞微微一笑,伸手给李秀宁轻轻拨开额前沾血的秀发,又以长生诀真气缓缓治愈着那细小伤口,温声安慰道:“处子与成亲之后的女人有些不一样。 大家都能够看出来的。 还有夫君和夫人、婠婠她们,能够看到人身体散发的光波,一眼就能分辩,我去请夫人给你劝劝秀珣罢!”“可是大家都不会相信我,我没有贞节白巾。” 李秀宁大哭道:“秀珣之所以生我的气,就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向大家证明。 昨天叮嘱了很多遍,可是我后来忘了……我对不起她…现在怎么办?贞贞姐,我不要秀珣她不理我…呜呜……”“这里有公子穿过的衣服……”楚楚带点羞意。 在卫贞贞的耳旁说了一句。 卫贞贞听得眼神一亮,又与楚楚在徐子陵的衣服上寻找一会儿。 忽然轻搂住李秀宁,温声道:“现在没事了。” “秀宁公主,公子衣服上,有些痕迹,虽然不太明显,可是这一点点粉色,商场主会明白的。” 楚楚带点羞涩小声道:“明儿你拿着这个衣服去找商场主,她一定会知道错怪你。 秀宁公主,其实大家都没有怀疑你贞节,只是商场主说你作为,正妻之一,不能给公子抹黑……”“楚楚,你真是我的福星!”李秀宁赤身棵体跳了起来,自被窝里,冲上来紧紧搂住楚楚,亲她一口,泪眼婆娑又欢喜无限道:“我现在就像死过再活过来一样…这件衣服,呜呜,我现在明白贞节白巾对于一个女人有什么样的意义了…秀珣,秀珣……”李秀宁在手足无措的楚楚手中,抢过衣服,在卫贞贞与楚楚惊讶的目光之中,赤身**跑了出去,又哭又笑喊着商秀珣的名宇,直向外面追赶而去。 楚楚冲到床边,拿起来李秀宁的衣服,等她准备喊李秀宁先穿衣服时,她已经跑远了。 商秀珣正气鼓鼓往自己的房屋里走去,素素伴着她,一边轻声劝解,商秀珣一改平时的坚强,双目通红,泪痕残现,虽然已经再三拭擦,可是长睫之上,尤有星星点点,迷雾着那明湖般清眸。 “秀珣……”李秀宁在后面欢天喜不顾一切跑过来,扬手大叫,另一只手挥舞着徐子陵的衣服。 “哇!”素素一看李秀宁身上寸缕全无,一丝不挂跑过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白痴啊?”商秀珣回头一看,眼泪滚滚而下,怒道:“就算你追上来,我也是不会原谅你的!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穿衣物,成何体统?快把衣服穿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不要管那些东西。” 李秀宁似乎仆倒,一个踉跄站稳身形,把手中的衣服递过来,急急展开,大声急道:“楚楚说在上面找到了我的落红,秀珣,你看看,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上面一定有的,你等一下,我先找出来……”“先把衣服穿上,你这样简直像个疯婆子!”商秀珣甩出抚风,将李秀宁的娇躯掩住,哼道:“你有证据也不用拿给我看,我与你早就割袍断义了!”“我没有听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李秀宁扑上来,紧紧抱住商秀珣,欢喜的眼泪洒她一身。 “你们几个小鬼,赶紧给我滚回去屋里!”商秀珣一看小鹤儿和纪倩等女自屋里探头出来,一边把李秀宁用披风包裹在怀里,一边喝斥道:“大人们说话,你们小屁孩不准偷听!”跳至 第八百七十二章 冷宫之妃 第八百七十二章 冷宫之妃长安,王宫,偏隅一角。 这里,与整个***通明的皇宫不同,外面火树银花,热闹非常,不知在喜庆着什么。 这里是王宫之后的冷宫,只有人间最凄凉和最冷清的寂静。 廖廖无几的庭园,让高高的围墙与世隔绝,除非是特别的节日,才会由老太监老宫女送些肉食白面来,大半时候,这里的人,都过得极其艰苦和朴素的生活。 这里与外面只有一墙之隔,可是穿着完全相反。 在墙内,就算是当年宠极一时的妃子,穿着也比不上外面衣服最简陋的一名小宫女。 就算在最特珠的日子里,吃喝的东西也及不上外面最平常的一餐。 以前不屑一顾的肉食和白面,于现在,巳经是最奢侈的东西。 住在这里的人,整个人早巳经绝望,她们大多已经哭干眼泪……枯涩的容貌,空洞的眼视,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日夜的交替,也不知道世事的变更,在她们的眼中,只有无尽的等待……无尽等待,直至死亡。 这里,有个让人一听便会寒心的名宇,冷宫。 几乎所有的庭院,还有道路,都堆积着厚厚的残叶,杂草丛生,蚁虫爬动。 几乎所有的居所,都灰尘处处。 任何东西都在阴暗之中慢慢枯萎腐朽,包抬那些深坐在黑暗之中眼神空洞的人。 只有一个方稍稍有些例外,有一个小小的庭园,不但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在黑黑的泥上上,种上些野花。 虽然不多,却也朵朵小花绽放,盛开于夏。 给这个死寂冷宫带来一丝生机。 在这里,没有厚垢的灰尘和残积的落叶,相反,这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没有鼠蚁出没,也没有死气沉沉。 这里的窗户,甚至还有漂亮的窗花,由碎布或者碎纸所做。 室内,暗淡豆灯,虽然与别处无异,却显得格外温暖。 因为有一样东西的存在,笑声。 在整个冷宫,从来也不曾有过的珍贵东西。 在这里却存在着。 虽然发出笑声的主人,极力压抑着自已快乐,但是那种打心底出来的欢愉,就像一道灵泉,能够流淌滋润人的整个生命。 “绿儿,今晚我们吃大餐吧!”昔日凝碧阁的主人,深受皇恩宠溺的张婕妤,已经受宠,让劲敌尹德妃发落冷宫。 过着极其艰苦生活。 头上的珠饰,雪臂的玉镯,以及一身的绫罗绸缎,早已经消失。 她穿着粗布做的长裙,素面朝天,长发仅以一条小布片于顶系结,在后面淌下如瀑般的秀发。 雪藕玉臂之上,只有葱白十指,丝毫金饰玉器全无。 就如简陋之极的家居,除却日常必需的数只大碗和小杯。 再无昔日种花养鱼净瓶和假山托盆。 家徒四壁,一无所有。 桌椅俱旧,青灯一盏。 竹床草席之上,只有布幔稍稍遮掩,当日雪白纱帐荡然无存,两相对比,有如惊梦乍醒。 然而在张婕妤的脸上,却洋溢着以前从来也没有过的快乐,她把一张小纸条在灯下轻轻点燃。 然后看着它在玉手中几近燃尽,才带点恋恋不舍放到绿儿面前的碗中。 两女看着小小的火临把小纸片在大碗中燃尽化灰。 禁不住又轻声欢呼起来。 “我们还有白面吗?不如我们一起来做饺子吧!”张婕妤喜孜孜笑道:“他打赢了颉利,真是太让我高兴了,我们得给他庆祝一下……”“娘娘你歇着吧!”绿儿点点头,把兴奋的张婕妤按坐在木椅之上,道:“做吃的这种事,让奴婢做就行了。 我们还有熏鱼,我再去把院子里埋着的酒挖出来,让娘娘好好喝上一杯。 虽然在这里挺冷清的,可是没有人管我们,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太方便了。” “在冷宫里,还分什么娘娘奴婢。” 张婕妤轻笑道:“我又不是不会做,两个人做起来快一些,而且也正好有伴。 如果韦公公没有带云侍宫她们去做准备,那么我倒是可以让她们去做。 但是现在她们不在,我们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一点。” “那娘娘看着绿儿做就行了,绿儿只要有娘娘在身边,什么也不怕。” 绿儿一看拗不过,只好让步道。 一番忙碌之后,热腾腾的食物上桌,两女对坐。 张婕妤递给绿儿一块汗巾,但是不等绿儿接过,又轻轻给她拭一下额前的细汗。 等绿儿反应过来,她又微笑着给绿儿倒了一杯酒。 “好了,绿儿,你不要太拘礼。” 张婕妤拍拍绿儿的小脑袋,道:“你能在这里陪我几个月毫无怨言,又一直都忠心追随,甚至还为我求他留下……绿儿,我心中早视你为我的妹妹。 来,跟姐姐干一杯,无论姐姐以后让他接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妹妹,日后姐姐有什么,妹妹就有什么,姐姐吃穿什么,妹妹也吃穿什么,姐姐的一切一切,都和妹妹一份儿……”“娘娘,奴婢不敢,其实,娘娘,这样太折杀绿儿了,娘娘,你能让绿儿一直跟着伺候你,绿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绿儿赶紧给张婕妤跪下,感动得泪流满面叩头道。 “快起来……”张婕妤双目微红,但是玉脸上却带着微笑,伸出葱白玉指,替绿儿拭去泪痕,轻笑道:“以前的娘娘自然不会把一个婢女看在眼中,可是现在,她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我现在就算不做娘娘,住在这个冷宫里。 也会快快乐乐,不像以前,天天绵衣玉食,还天天发脾气骂人。” “我早就明白,娘娘和婢女没有什么分别,大家都是女人。” 张婕妤微笑道:“脸蛋长得漂亮些并不就优胜过人,相反,用他的眼睛去看。 一个人的心善良,才是最漂亮的女人。 所以,在他眼中,我这个过气的娘娘,甚至还比不上绿儿呢!”“娘娘在绿儿心中。 永远都是娘娘。” 绿儿大声道:“绿儿陪娘娘一直等到神医来接娘娘的,娘娘要相信神医,他一定会来的。” “来,他打了大胜仗,我们来替他庆祝一下,干一杯。” 张婕妤举起酒杯,与绿儿的酒杯轻碰,一饮而尽。 “绿儿心里也替娘娘高兴。 敬娘娘一杯。” 绿儿举起酒杯,小脸带点酒红道。 “不知道他怎么了……”几杯酒下肚,张婕妤微带酒意,勾起了相思,痴痴道:“他,也许带着大军回洛阳去了吧,不知什么时候能来长安…他千万不要再去凝碧阁…那里已经让尹德妃占住了。 尹徒妃,这个狐迷的女人,我以前很恨她。 可是现在不恨她了,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像以前的自己一样可怜。” “神医他是天人,随风而来,又化影而去。” 绿儿小脸酒晕渐渐扩散,红如徐丹,酒后的小美人,显得格外可爱,她非常乖巧安慰道:“也许在娘娘想不到时候,他就会悄悄来。 给娘娘一个惊喜。” “他不用那么着急就来带我走,大事为重。 我没什么,可以一直等,只要他愿意让我等他,那怕等他一辈子,那我也甘心。” 张婕妤把杯中酒一欲而尽,幽幽叹道:“虽然我很想见他。 可是,我知道。 还有更多比我更想见他人……他小娇妻不少,如果她们肯让他来。 我就巳经很知足了。 绿儿,我真是有点担心,万一他的那些小娇妻或者大臣不欢喜我这个曾经是李唐的娘娘,去华夏军做他的女人,那么该怎么办?”“不会,娘娘千万不要这样想。” 绿儿赶紧安慰道:“神医喜欢娘娘”那么大家一定会接受娘娘的。” “如果他在……我一定会告诉他,我什么也不在乎,那么给他做一个奴婢,给他铺床叠被,伺候他穿衣佩带,我也满足了。” 张婕妤微微叹息道:“我这种见不得世众的女人,自然不能与他的小娇妻争什么名份,相反,如果他的小妻子肯容下我们,我什么也不在乎,还会百般讨好她们。” “铺床叠床和穿衣佩带已经有人了。” 门外有人微笑道:“伺候夫君暖被宽衣的,还有名额,要不要考虑一下?”“神医?”绿儿与张婕妤一听,呆住了,这种声音,只在梦中出现过,可是却在这种不可能的时候,响起在门外。 张婕妤惊喜得差点晕厥过去,她用尽了最大的心神,才稳下神来,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绿儿差点摔倒,踉跄一下,冲过去打开木门,发现门外,有人端着香喷喷饭莱。 心里想喊,口中却喊不出他的名宇,眼泪早已经滴在他手中热气腾腾的饭菜之内。 他微微一笑,伸手过来,轻轻替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尽管绿儿脸上的眼泪奔涌不绝,可是他非常耐心,一遍又一遍给她擦拭干净。 “我打了大胜仗,心里高兴,想跟你们喝一杯。” 他一手挂着大托盘,一手环起绿儿,冲着泪流满脸浑身颤抖的张婕妤微笑道:“打了大胜仗的夫君回家了,你不准备与我喝一杯祝捷酒吗?”“臣妾欢迎夫君归来,愿夫君日后也百战百胜。” 张婕妤等他拥着自己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泪快模糊了自己视线,让他在自己的泪光中摇曳,让自己捕捉不到他的容貌,尽管他已经把自己紧紧而拥,尽管他的唇巳经在自己的口中尽情吮取,可是,自己却还觉得像置身梦中一般……久久,唇分,她还像梦呓一般说着话儿,心神却全然不在说话上面,而是更多索取他的吻,他的一切……跳至 第八百七十三章 朕再赏你 第八百七十三章 朕再赏你 长安,王宫。 唐皇李渊正与宠妃尹德妃乘灯船游湖,乐曲悠悠,笑声阵阵。 韦公公与郑公公伺候在旁,他们先后给李渊递上不少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其中有一条,就是华夏军秘密蓄兵养军。在与金狼军的大战之后,华夏军虽然大获全胜,可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据李渊及众大臣的朝议推测,华夏军最少三五年间,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之前积累的战力。 华夏军在洛阳城外宣布了很多秘密部队,就是想向天下宣扬自己的兵力。 但是,这也是一种虚张声势的举动。 如果华夏军的兵力真的强盛富余,那么只会像之前那样藏起来不为人知,而不会宣告世人。在大胜金狼军之后,华夏军全军一下,也不足四万人,大半带伤或残。如果不是盟军大夏窦建德还有数万大军,以前燕王高开道三万大军有归降华夏军之意,相信华夏军甚至镇守不住现在巨大的疆土。 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已经打垮打残,虽然声势仍在,但是兵丁早已经大减。 华夏军因为有东溟派,飞马牧场,宋家,又收缴了李密的钱财和接收了王世充的私藏,甚至还到了洛阳国库与数大粮仓,拥有强大的财力,这一点是之前高速发展的保证,无容置疑。 但是金钱不同人命,国库空虚了可以再在税收填补,可是人命不能。 紧紧追随徐子陵的华夏军士兵,都在与金狼军的血战之中,消耗无剩,现在大胜归来的,多半是虎牢荥阳或者少量的江淮军,宋家子弟。 当时大败李密的偃师军和原来追随徐子陵战斗的华夏军,几乎已经消耗愈尽。 所以,在新军整合和训练出来之前,中原大 上,最少还会有数年的休养期。 这些种种,都是李渊现在心情舒畅的原因。 华夏军与金狼军两虎相争,结果一虎死而一虎伤,这正中他下怀。如果没有这一次大战,他自己能感到华夏军迅速发展的威胁。在做皇帝上,李渊觉得自己的确不能与那个连王也没有称的徐公子相比。在政事和军事方面,他是一个天才。 如果徐子陵不是的的确确出身于扬州一个小混混,那么他甚至还真会以为徐子陵是别人传说的那样,是个天人下凡。 徐子陵年轻,智慧,好战,深入民心,这一切都让李渊感到畏惧。 但是在这一战之后,李渊觉得自己最少能够好好 安睡几年,不需要担心任何的意外。而且以徐子陵的性格,当他休养生息之时,自己与他联盟。那么如果没有特别的意外,相信他不会翻脸来攻,毕竟他是天下人都注目而待的徐公子。 李渊不止一次想过,当自己老了,如果三子打得不可开交,那么利用秀宁公主,到时提议把李唐与华夏军合二为一,再传徐子陵这个‘半子’为皇,而自己民做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 以徐子陵的为人,想必会爽快答应,而且相信自己身后也将百事无忧,只须安享晚年。 自金狼军被驱逐,华夏军回师,李渊就天天与爱妃游船赏花,尽享人间欢乐。他的心神,从来没有过像现在的舒爽,轻松。 为了不刺激华夏军,他甚至婉言拒绝了巴蜀势力向天下宣布正式建军,拱卫成都的赦告。 虽然他一边让解晖父子进行正式建军,但是绝口不提,没有宣告天下,就连成都军的旗号也只是派出刘文静代为操办,而没有作正式的赦封。 华夏军大胜,李唐北部再无后顾之忧,太原等粮仓主 不再需要重兵镇守,而位儿子的军权都可以统统收回,李唐,在这一次丝毫没有出力的大战之中,获利无穷,不但没有伤筋动骨,相反,不声不响,就已经接手了北部的大量产业。 单单马匹和皮毛一项,就已经不劳而获无数,还有部分投降而来的游牧部族……李唐接收了华夏军苦苦打下的部分战果。 虽然没有威名,但是实际却获利无数,无论是外势,还是内事。 反观华夏军,南方诸部势力表面称降,但实际上一个个都正在坐山观虎斗。他们割据一方,虽然个体实力不足与华夏军相抗,可是数个之多,也会让华夏军不敢轻动,而只能采用怀柔政策。 华夏军虽然有着无敌威名,但是现在已经家大业大,疆土辽阔,加上战后百业俱废,华夏军又素有民心之举,书院义舍一样不少,所以三五年内,无论是士兵训练,还是财入贮备,都需要一个缓冲,对于那些面降心不降的诸位群雄,自然只有鞭长莫及。 华夏军在徐子陵没有凯旋归来之前,外交使节魏征和李福成就已经派出特使,表示与李唐相守相护,共同发展,又对李唐公主李秀宁镇守娘子关的壮举,表示极大的赞赏和欣喜,送来许多的礼物,包括洛阳万民签名的万民红幅,送给李渊这位‘生女有种,教女有方’的李唐皇帝。 李渊虽然也曾想过,借华夏军战后虚弱之际,侵入华夏国土。 可是一来华夏军所向无敌的战绩让他有点发怵,二来失天下大义,假如让华夏军战胜,或者战平,那么李唐将会让世间万民遗弃,到时后悔莫及。 在窦建德这个北方巨雄没有垮台之前,李渊绝对不原意冒险。 他可不想成为窦建德这另一个渔翁等待的死蚌,窦建德成为自己一样,除了刘黑闼部,他手下的重兵与徐圆朗、孟海公的人马。同样不伤筋骨分毫。虽然表面与华夏军联盟,但是一旦华夏军失势,自己一方失利,那么相信等到天下一统的最后渔翁,就会是他。 李元吉诱出窦建德,谁不知竟然让徐子陵反算一着,派出飞刀女彤彤杀死自己最大的内应诸葛德威,一下子让李渊断掉了进攻华夏军的念头。 现在李唐三子势力各割一方,李渊更是担心一旦战事失利,自己可能连皇位不保,让三子其中一位迫自己退位,相比起做个统一天下的开国明君,李渊更原意及时行乐。以能够击败天僧的徐子陵现在武技,恐怕就算战事失利,也能够迫得自己寝食难安。 徐子陵连杀魔皇,天僧,又有向 尼开刀的意图,功力飞跃上升,李渊可不想再惹一个接近邪王石之轩这样的对手。 邪王石之轩只有孤身一人,而且骄傲非常,几乎从来也不与人联手应敌。 可是这个徐公子,任何一战用群殴围杀。他本身武功卓绝,而且手下的高手如云。不是世间任何一个高手能够单独应对的,哪怕是任何一位大宗师,魔皇何等强大,可是竟然也让他围杀,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击败天僧,但是相信也是围殴而杀。 “皇上,臣妾祝皇上福泰万全。泽被万民……”尹德妃玉手捧着金杯,给李渊恭顺 敬酒。 “爱妃快快起来!”李渊一看低跪而下的尹德妃胸口白玉鼓颤,心中一阵气血上涌,只觉得自己的男儿雄风越发激烈,几乎裂衣而出,不知是否因为近来顺风顺水,事事如意,心情特别舒畅的原因。身体越发需要女人,几乎随时随 ,他都会感到自己的雄风抖擞。 “皇上威武天下无敌,请赏赐臣妾……”尹德妃并没有起来,而是半身俯趴到李渊的身上去,以酥软的胸口轻轻 摩擦着李渊的龙根。 “赏。”李渊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 俯趴在他身上的尹德妃小手,已经探进,在向他献上丁香甜舌的同时,紧握那雄风抖擞的龙根之上。 她的媚眼如丝,上半身挺出,鼓乳夸张 凸显于李渊的眼前,让他感觉更是激烈,李渊正准备乘着乐声寻幽探秘,谁不知尹德妃轻吻在他的耳边,凑着他的耳朵,轻轻 呵着了一口香气。 更让李渊龙根激昂的是,尹德妃还说了一句话。 外面是一池明湖之水,**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醉人,居高望下,天水尽览。身边美人香舌如巧,吞吐,把人间最美妙的快感阵阵激颤而起,自从莫神医教过**之后,李渊便觉得自己每天强悍一分,简直是男人之中的王者。船上歌舞阵阵,乐曲悠悠,无人知还有美人之口,吹出一曲‘君王醉’。 在这种率众游湖之时,与美人偷情欢好,李渊更是倍觉激动,雄风一现再现,直教美人体软如酥…… “启奏皇上,齐王元吉率兵入城,已经与薛万彻将军完成交接,虎符也由薛将军上送,现在是否入御书房,或入内库?”韦公公的声音响起,但是这个好消息,更是让李渊差点大叫出来,李渊微带气喘,大笑扬声道:“入库。朕特封齐王为‘忠义’正少佑护国,外加虎贲中郎,赏金一千,明珠一斛,宝物天华净明镜两面。朕还赏他‘亲子酒’三杯,太原以西北文城,加封 三百里。” “启奏皇上,秦王殿下正在率兵回师,正在途中。大军半月折返长安,但是虎符信物,已经正派尉迟敬德快马加鞭送回……”郑公公也接到了一只飞鸽传书,大声念道。 “好,好,好!”李渊一听,不禁喜站起来,激动得几乎在扬声长啸,他一直担心李世民会持军功而自立,强留领军虎符,但是想不到他竟然也原意向自己表示亲情善意,想必正是想讨自己的欢心,由军功统战转向争宠继承了。只要他一日依靠自己传位,那么李唐江山将牢牢握存于手。如果他没有军队,小小的天策府能人再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恭喜皇上……”尹德妃一曲吹奏完毕,张开艳红的朱唇,向李渊恭贺道。 “朕再赏你……”李渊看见她媚眼如丝,罗衣半解,不由情欲爆发,将她按倒于龙椅之上,给她一通最尖叫失声的赏赐。跳至 第八百七十四章 给我倒酒 第八百七十四章 给我倒酒长安,秦王别苑。 在这个秦王别苑里,周围都是树木,府邸里因为久无人居,蛛丝处处。 庭园到处都满目萧条,墙壁上苔绿处处,面上残叶,半霉半存。 徐子陵飘飘而来,飞掠而入。 他打开正厅的大门,一股微窘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多久,这里已经不曾有人住过,府内,到处都有一种似霉非霉的怪味道。 他掏出夜明珠,轻轻放到厅侧一张尘封寸毫的桌面上,又变出一壶酒水,几碟精美小菜,甚至还有两张人凳子。 他坐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干饮尽。 沉默半晌,又饮一杯。 赤足精灵忽然出现,自他的身后,轻轻搂住他的头颈,出奇的是没有调皮捣蛋,而是用她那温玉般的小脸,轻轻贴在他的面颊之上,久久,与他相依相偎。 就像她的出现一般,无声无息,她又消失无踪。 然后是东溟夫人,她伸出玉手,轻轻抚着徐子陵的头顶,长发,又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等徐子陵抬起目光看向她时,又朝他微微笑,尽是温柔。 她拿出雪白的丝帕,轻轻在他的脸上拭擦,最后把他轻拥入怀内。 俯下美好的身段,微笑着,印吻着他的额头,似乎对他无限祝福……东溟夫人消失之后,徐子陵还坐了许久,独饮数杯,忽然站了起来。 一举手,放出了晕迷不醒的红拂女。 红拂女还保持着让他收进光玉简时的姿势。 还保持是天魔解体的姿势,可是,天魔解体的威力,却让徐子陵消了,她似乎像做了一场大梦那般,又像完全不觉时间已经飞逝。 一旦悠悠醒来,马上催动天魔解体的心法。 “咳……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现在怎么是夜晚了?”红拂女一运气即发觉不对。 长睫尽舒。 发现此时已经是夜晚,微惊质问道。 “今晚离我们那天的打斗,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徐子陵淡淡道。 “什么?”红拂女一看周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完全变了,天之间,完全不同,不由微带惊慌问道:“大半年了?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一点儿忘记都没有?为什么你还会在这里?这大半年都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做,空间想怎么样?”“半年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徐子陵淡淡然道:“如果你想听,那么坐到我的对面,我慢慢告诉你。” “是不是李靖他发生了什么事?”红拂女大怒道:“你杀了他?你竟然害死了他?”“坐下来,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你不要惹我。” 徐子陵冷然道:“你这个女人,除了大声嚷嚷还懂个屁?你整天除了烦我,你还会什么?给我坐下来,给我倒酒!”“谁会管你!”红拂女醒来想一掌劈向徐子陵的脑门,可是却在半空中收住,定定看着徐子陵脸上的冷意,忽然哼一声,收手回去。 再气鼓鼓站了好一会儿,发现徐子陵根本无动于衷,又想动手,最后犹豫半天之后。 却变成一屁股坐到徐子陵的对面。 “给我倒酒!”徐子陵命令道。 “凭什么?我才不给你倒酒,我又不是你的婢女,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红拂女大怒,伸手想一掌扫飞那些酒菜。 可是当她的手触到酒壶之后,却一下子把它提了起来,气恼站起来,给徐子陵倒了一杯酒,大声哼道:“如果你告诉我的消息,不能让我满意,那么我就杀了你!”“……”徐子陵干而尽,又示意红拂女给他倒酒。 “你还真当我是我的婢女?”红拂女差点一酒壶砸到徐子陵的脸上,可是偏偏,手却违背她的心意,给徐子陵又倒了一杯酒,虽然她不知是怎么回事,会听徐子陵的话,可是却在倒酒时捣乱,随手一倒,不管那些酒水是否能够全部滴洒进杯。 “……”徐子陵又一饮而尽,等着红拂女给他倒酒。 “你想跟我摆徐公子的架子,那就找错人了,你想找人伺候你,最好找你那些小娇妻,我红拂可不吃你这一套!”红拂女怒哼,一看徐子陵完全无动于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干掉了,然后再去看徐子陵,好半天之后,忽然道:“你似乎很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我很开心。” 徐子陵哼道。 “你一点儿也不开心,脸就跟棺材板似的!”红拂女忽然觉得今晚似乎不错,徐子陵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开心。 平时她看见徐子陵总是盛世气凌人的样子,或者由众女簇拥着,享尽人间温柔。 直让她嫉妒得发狂,凭什么?一个扬州小混混吗?就算有几分小聪明,可是也不值得大家对他那么好!“我没有办法不开心。” 徐子陵口中这么说,可是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笑意,毫无表情道:“只用半年时间,我就把颉利干掉了!”“什么?”红拂女惊讶得差点回不过神来了,这怎么可能?“我不但杀了颉利,还连他几十万的金狼军也统统绞杀了。” 徐子陵一说,红拂女手中的酒壶一下子摔在上,粉碎,酒水飞溅,在死寂的黑夜之中,摔碎的声音传出好远好远,有如红拂女心中的质疑。 “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红拂女摇头,不敢置信道:“你一定是骗人,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你休想骗我,就算是秦王,也不可能用半年的时间,就杀掉几十万金狼军,你跟我说这样,我一个字也不信,你跟我说这些,一定有目的。 你想干什么?徐子陵,难道你以为这么说,我红拂就会放过你吗?”“半年时间,天下局势发生了很大变化。” 徐子陵淡淡道:“金狼军之主,东突厥的狼王颉利,他死了,大草原,最强的武尊毕玄,也死了,渤海国的国主,龙泉上京的拜紫亭,还有新罗的摄政王‘五刀霸’盖苏文,百济的国师金正宗,马贼呼延金,恶盗夫妻深末桓和木玲,脏手马吉,契丹大酋阿保甲,天竺第一狂僧伏难陀,还有很多名满天下的人物,都死了。” “这都是你干的?这怎么可能?”红拂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说这种话的不是徐子陵,她觉得那么他会是个疯子。 “我不但杀了这么多对手,还杀了天僧。” 徐子陵就像说吃了一碗饭般轻淡。 “你说谎,天僧百年不出。 他是几百年前的神僧,你别说跟他打,就是看见他,也只会跪倒膜拜。” 红拂女对于天僧知道得不多,只有一鳞半爪,但是她绝对不相信徐子陵能击败拥有几百年功力的绝世神僧,一手创立了静念禅院的天僧。 “现在华夏军的疆土,比以前扩大了几十倍。” 徐子陵淡淡道:“不但中原诸侯群雄纳表称降,我还收伏了北燕王高开道,扫平了龙泉的渤海国,突厥人的大草原。 契丹人和室韦人的黑山白水,高句丽人的高句丽半岛,车师人的塞西,龟兹人的天山之南,统统都在华夏军的疆土版图之内。” “你想向我示威,还是炫耀?”红拂女越听越不相信,冷笑而哼道。 “我还开启了战神殿,继承了里面的无尽财宝和知识,远古科技和武功秘籍,甚至还得到了一条龙。” 徐子陵淡淡然道:“现在人人都觉得我就是日后天下一统的真龙天子,当然了,你这个一睡就是大半年的傻女人除外!”“你是不是让人打败了,疯了!还是在说梦话?”红拂女冷笑道:“你以为这个世间真的有龙吗?汉高祖斩白蛇,那是传说,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龙……”“……”徐子陵没有反驳,只是摊开掌心,一条小小的碧玉龙在他的手掌之内呼呼大睡,抱着一棱小小的水晶柱。 红拂女先是吓了一跳,但是随即轻笑,化作大笑,毫无顾忌,笑得前仰后合,她指着徐子陵,不住摇头,样子尽是嘲讽。 “你以为用玉雕刻一条龙,就能距得了我么?”红拂女语出嘲讽道:“徐公子,我得承认,你作假的本事不错,可是龙不是玉,而是生物,你能让他游动起来吗?直上九天,或者让它放声龙吟,令天下百兽伏首?”“不能。” 徐子陵轻轻抚了碧玉龙一下,淡淡道:“因为它累了,在睡觉。” “唔?”红拂女定下心神,微一感应,忽然感觉到了。 在这一间大屋子,除了自己与徐子陵两个人的气息,还有一个生命气息,它的气息非常自然,就像与天相合一般,不仔细辨别,很难判别。 但是有一样却很容易感应到,它的呼吸。 似乎在香甜的熟睡之中,这个小家伙正打着小小的呼噜。 极快,可是对于一个感觉敏锐的武者,红拂女就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无法不相信自己的感应,而且在徐子陵的抚摸之下,那条碧玉龙小小的身躯似乎是舒服无比轻轻扭动,还发出极轻的声音,表示自己正在舒服之中。 “它是活的?”红拂女一惊,她还真不相信这个世间有龙,让碧玉龙吓了一跳,可是碧玉龙可爱的样子却没有让她感到畏惧,甚至质疑,走近两步,红拂女仔细看着碧玉龙,最后整个腰身弯下来,凑近碧玉龙细细看,几乎不超过半尺。 “它应该不是假的……”徐子陵还没有说完,红拂女伸出纤指,在碧玉龙上一点,结果小家伙抬起头带惺忪的睡意看了一眼,最后发现无事,再把身子盘起来继续它的大懒觉。 这一下,让红拂女呆了。 她看见了活生生的碧玉龙,世间从来也不会出现的真龙。 虽然不情愿,可是却不得不相信徐子陵他的说话,红拂女带点矛盾,如果相信徐子陵的话,那么简直骇人听闻……他对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李靖的事?不跟自己说秦王的事,而拐一个大弯,跟自己说他的战斗胜果呢?“给我倒酒!”徐子陵变出一大壶酒,淡淡一吩咐道。 跳至 第八百七十五章 献妻为奴 第八百七十五章 献妻为奴“你到底想干什么?”红拂女惊疑道。 “我想喝酒。” 徐子陵眉毛也不动一根,答道:“别吵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喝酒?是不是李靖出事了?”红拂女心中一惊,把酒壶放下,想伸手去抓徐子陵的衣领,对他进行质问,但是最后又缩回手,给端坐不动的徐子陵倒了一杯酒。 “他没有事。” 徐子陵淡淡摇头,道:“还替我和秦王李世民打下了三个不算小的国家。”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红拂女一听,大愕。 “他追我的西征军队,几千人死剩两百多人。” 徐子陵一饮而尽,再把杯子摔在上,砸个粉碎,冷冷看着红拂女,道:“你的未婚夫君,李靖,只是我华夏军西征大军的俘虏。 当初我的西征众将惜才,不将他杀死在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甚至还同意了他的三个条件。 凭着这三个条件,他就像降汉不降曹的关羽那样,利用我华夏军的军力,征服了西方几个国家。” “你那些北行的军队,竟然是去西征?西方竟然有国家?不是荒无人烟的天边吗?”红拂女让徐子陵的冰冷眼神看得心中一惧,又听到李靖没有死,还建了功,不禁有些欢喜,又更是害怕这个眼神冰冷的徐子陵,她定一定神,哼道:“李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我早就知道。” “如果我要杀他,他马上就会变成死狗熊!”徐子陵冷森森道:“你知道他的三个投降条件是什么?”“肯定是让徐公子心疼吧?”红拂女一看徐子陵的样子,既惧又喜,哼道:“徐公子如果言而不信,天下人谁也不会再服你,哪怕你再能杀人,也只一个屠夫。” “条件一,他打下来的盘,有一半得归属秦王李世民名义上的领土。” 徐子陵把红拂女面前的杯子拿过来。 一饮而尽,道:“条件二,如果他战死,或者在我战胜秦王李世民之前无法返回中原,那么我要对他的战功折成特赦,加在秦王李世民或者天策府众人的身上,哪怕仅能救出一人。” “我呢?”红拂女一听没有自己的事儿,奇问道:“他有没有提过我?”“投降条件三,李靖愿以自身性命保住秦王的子孙后代,欲杀秦王之子,先杀李靖。” 徐子陵冷然看着红拂女道:“李靖原来未婚妻子红拂,特献给徐公子为奴,以保住秦王妻妾的性命。 尤其是长孙夫人,欲杀长孙夫人则先杀红拂。” “不……”红拂听了半天,忽然尖叫一声,一掌击在徐子陵的身上,大怒道:“你说谎!”“你吵个屁!”徐子陵反手还了一巴掌。 给红拂女一记响亮的耳光,比她还要愤怒一百倍,吼道:“你这个恶女人,你有个屁价值?女人,本公子多得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一个恶女,你有什么用?你***连倒酒也不会。 你送给我做女奴,我还不要呢!”“你敢打我?”红拂女轻抚着五道指印明显红肿起来的面颊。 有一丝眼泪在剑眉英目下滚动。 “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去西欧,让李靖那个混蛋改变主意。” 徐子陵一拳轰在桌子之上,粉碎,酒菜飞溅一,泥尘滚滚,徐子陵不等红拂女退开,一手捏住她的咽喉,怒道:“我与李世民正在决一生死,如果我一旦战死,相信他会杀掉我的妻子,或者将她们囚禁一生,如果我有小孩子,相信他也会活生生将他杀死。 你红拂有什么价值?能够比得上李世民的原本妻子,你知道留她会有多么的麻烦?你难道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我怎么没有早早杀掉你,让你成为李靖威胁我的工具?”“放开我!”红拂女发现大半年之后,徐子陵的功力大进,简直非是她所能力抗。 “我实在是太心软了,我应该让你天魔爆体死掉的!”徐子陵反红拂女按在身上,高举拳头,似乎想将她一击而杀,让红拂女心中顿时涌现死亡的阴影,第一次感到徐子陵的凛冽和威严,第一次感到他的不可抗拒。 “你一定是骗我的,李靖与我只是口头婚约,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他要不是秦王传功,根本不可能与我天策府第一高手并肩,我红拂还看不上他呢!你说什么鬼语,他根本不会这样做!”红拂女尖声叫道,一滴眼泪,在她的英目之中滚落,滴在泥尘之上。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上。” 徐子陵手中变出一封信,砸到红拂女的脸上,怒哼道:“我骗你?这是他给你的休妻书信,你该认得他的笔迹吧?”“你一定让人假冒的……”红拂女不管真假,先给徐子陵安一个罪名。 展开信,红拂女越看,身形就越是颤抖,最后几乎不能站直身形。 一滴滴眼泪洒落在信纸之上,她看了半天,又怔了半晌,忽然将信扯个粉碎。 她先是掩面哭泣,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自指缝之间。 接着,难以自止的压抑呜咽断断续续响起来,最后哭了一阵之后,忽然一发不可收拾变成放声大哭。 徐子陵冷冷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木头人般,丝毫也不动心。 他的手甚至还保持着劲力,似乎随时还会出手,向毫无防御的红拂女,发出全力的一击,让她香消玉殒魂归西天。 “你告诉我,你派人假冒了李靖的笔迹!”红拂女忽然抬起头,满脸的泪痕,恸声而问。 “哭个屁,要哭的是本公子。” 徐子陵怒道:“我凭什么要收你为奴?就凭你是李靖之妻?如果在半年前我得到这个消息,我一刀就宰了你!我要收伏的是李靖那个浑蛋,不是你!李靖可以为我打天下,可以为我征服世界,你可以做什么?你***就是废物,除了天天吵死人,你还会什么?女人我多得是,你算什么?”“你现在也可以一刀杀了我,你杀啊!”红拂女大怒,挺起胸口。 迎向徐子陵,尖声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也没人要了。 死了正好!”“吵死了!”徐子陵一拳捣在红拂的小腹之上,再飞起一脚,将她轰飞入墙。 红拂女闪电般飞射回来,唇角吐血。 但她却化指给剑,直刺徐子陵的心坎。 未近,一个翻身,旋转如风般逆转身形,一脚向徐子陵的头顶倒挂而下。 徐子陵以手一格,在红拂女再想旋转扫踢之时,大手一抓,抓住了她的足踝,将她整个人都砸到面之上,深砸入。 不等红拂女痛哼出声,又一脚踏上她的胸口,践踏震得她口血激飞,红拂女倔强非常,一声不吭,奋起双拳,还击徐子陵的下部要害。 一个屈膝撞击,将红拂女额头撞得血光飞溅。 星变匕闪现,徐子陵一手按着红拂女的咽喉,另一只手高高擎起,星变匕挟着死亡之光,刺下。 “呜呜呜……”红拂女忽然软弱哭了出来,眼泪奔涌,她极力想怒视着徐子陵,可是眼泪一次又一次将她的目光模糊,她任凭眼泪奔涌,一直盯着徐子陵,徐子陵手中的星变匕忽然不见,化作手掌,狠狠在红拂女的脸上抽打了一记。 拂女倔强无比想挺直半身,额头上的鲜血与眼泪相汇,形成血泪滴洒而下。 徐子陵胸口起伏,深长呼吸几下,目光冷意依然,但是踩着红拂女的脚,却收了回去。 他冷冷看红拂女,似乎要用目光把她杀掉一般。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红拂女擦拭了一把眼泪,极力忍住抽泣,道。 “他准备跟波斯国的公主结婚,然后借助波斯国公主的军队,征服西罗马。” 徐子陵冷道:“李靖打仗当然是个大英雄,可是对女人,我看透他的,就是一个大狗熊!他以为用你就能保住长孙氏?做梦!如果秦王李世民战败,除非他肯投降我,做我的手下的将帅,否则,他的家人必杀无赦!”“你利用了李靖的能力,答应了他的条件,你怎么能不讲信用?”红拂女大怒道。 “我没有答应!”徐子陵哼道:“就算答应了,我也可以反悔!他本来就是我的俘虏,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可是你的手下代你答应了,你现在正在借用他的能力,所以,你不能不守信用。” 红拂女一听更是狂怒无比尖声道:“李靖为秦王尽忠,我可以恨他!你不能,你凭什么恨他?你只是一个得益者,他无论什么都奉献给你了,连未婚妻子也送给你做女奴了,你竟然敢恨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不喜欢这样,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谈条件!”徐子陵冷然扫视红拂女,一字一句道:“你也不值得与李世民的原配长孙氏相比。” “值不值得,你也答应他的条件了!”红拂女冲过来,抓住徐子陵的领口,怒道:“你敢不守信用?”“我不守就不守,你奈我何?”徐子陵一把推开红拂女,冷哼道:“别说这只是秦叔宝他们替我答应下来的条件,就是我自己亲口承诺的,也可以不守,你以为争霸天下的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最大敌人的妻子不能杀,那不是养虎为患?”“想杀长孙夫人,那就先杀我!”红拂女还没有冲过来,就让徐子陵抓住她的领口,哼道:“正有此意。” 跳至 第八百七十六章 长安事变 第八百七十六章 长安事变长安,玄武门。 掖庭宫北门,徐子陵化妆成一个亲卫士兵,跟着常何,朝玄武门方向走去,随行的十数禁卫精兵。 常何显得有些严肃,虽然李唐无战事,长安更是长久的太平,可是作为玄武门的镇守统领,他有着许多不太好的预感,以武人的直觉,总是觉得有暴风雨将来。 当然,他是不能通报正在行乐之中的李渊,说自己的感觉不对,请皇上小心。 如果是他自己的感觉,那倒也算了。 可是沙家的所有女人,无论是老夫人,还是碧素夫人,或者自己的夫人,都暗示自己要小心些,千万要注意安全。 特别是沙家五小姐,沙芷菁那个‘金针刺血’的女神医,虽然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些吹牛,可是预感还是挺准的,她多次郑重其事警告自己,让自己小心刺客。 谁会刺杀自己?有这种无聊的闲功夫,还不能去行刺太子,他现在简直连个像样的护卫也跑光了,如果不知道,还会以为他是刚刚放出来的囚犯。 虽然常何对自己的武功有一定的自信,可是对于沙芷菁沙五小姐硬塞一个贴身护卫给自己这种举动也不太拒绝。 这个名叫铁桥三的木讷男子虽然不声中响,可是一身功夫却强悍非常,让常何这个禁卫四大统领之一的玄武门镇守也吓了一大跳。 沙五小姐带点得意又带点神秘跟常何说,这位‘铁桥三’是来自华夏军的死士,是她的三位姐姐,徐公子的三位未婚妻特派过来保护她的秘密高手。 常何对于沙五小姐,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是不能不相信沙五小姐。 如果说在长安,还有一个人是当年莫为神医看得上的,那么就是这个心里善良肯为他人着想的沙五小姐了。 虽然她有点大大咧咧,但是她心其实跟菩萨一般善良。 玄武门北门敞开,禁卫军如常站岗把守,没有丝毫异样。 玄武门守卫肃立,向常何致敬。 把门的将领,是常何的副将敬君弘,他上前沉声道:“禀告将军,一切安好,但是因为将军的吩咐,盾牌和拒鹿马已经置于门道内。 如果有什么贼子胆敢冒犯,惊扰圣驾,我等死守入口。” “一到天黑,马上关闭玄武门,无论任何人叫唤,没有皇上圣令,都不得开门。” 常何吩咐道。 “是。” 众卫士轰然回应。 常何四处巡查一遍,三重门道静悄无人,两边城墙如常有禁军站岗,东西两堡和六座哨楼矗立两旁,气象肃穆,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常何不禁有些汗颜,直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草木皆兵,现在华夏军与李唐结亲。 而北部的金狼军已灭,天下诸侯,如果不是臣伏华夏,就是归附李唐。 在些时,应无战事。 常何又朝三重门和大广场方看了一眼,点点头,对徐子陵道:“桥三,你随我再往前巡防一阵,等一会儿我们去喝两杯。” 徐子陵点点头,装成沉默是金的样子,随常何向去巡去。 带着十数名禁卫,在经过第二重门时,常何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他拔出大刀,冲向第一重大门,等他冲到皇城外围之外,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叫,在整个朱雀大街临近皇城的大广场,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聚集了数千头顶扎着红巾的士兵。 这些士兵大多陌生,但是个别的将领,常何却认得,正是太子的长林军。 太子竟然要谋反?一向倒霉得大家都以为他要沦落为乞丐的他,竟然胆敢聚集长林军攻击皇宫,迫宫为王?“众卫听令,我命令你们赶回去给敬君弘将军报信!”常何大吼一声,自己却向前疾冲,想以自己身阻拦大军的前进。 如果他带头逃回,让数千长林军尾追而回,相信后果不堪设想。 等他冲出来,猛然发现数千长林军中有两三百骑兵张弓搭箭,准备向自己发箭。 “……”两三百骑疾电般驾骑冲锋而来,蹄声极其轻微,显然马蹄已经包裹上棉布,早早做好了奇袭的准备。 “常何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太子李建成神采飞扬高踞一匹白马之上,吩咐大笑道:“只要常何将军打开玄武门,本太子日后必定会论功行赏。 常何将军,莫做挡车之螳臂啊!哈哈哈哈!”“杀!”常何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太子一番好意,竟然不识好歹。” 有个英俊的青年人冷笑道:“来人,用霹雳雷火弹将他轰个粉碎,以壮军威,也为太子登基鸣响第一记雷颂。” “杀杀杀杀杀杀……”常何猛然发现并没有所有的士兵都逃回玄武门,有数人随着自己冲了出来,正让长林军的骑兵围上,转眼之间,就斩杀而尽。 只剩下一个铁桥三,浴血奋战,举起大刀连斩数名骑兵,直向自己这边挤来,不由心中大为感动。 沙家五小姐虽然刁蛮任性,常常会捉弄自己,但是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姐夫,她还是关心无比的,不惜把华夏军派来保护她的死士保护自己,可惜单人的力量,比起数千人来说,实在太过渺小了。 常何奋力向徐子陵这个铁桥三杀过去,挥刀连砍,砍翻几个长林军,又在两名大将的合击之下,强行挤压过去,前胸后背血光飞溅,但是常何丝毫不顾,冲着徐子陵大吼道:“走,回去保护她,桥三,我有你这一份心意,就足够了。 带着她走吧!兄弟,留着命保护她,下辈子,我再找你喝酒!”“我送他下去给常何将军作伴吧!”一个黑影阴森森在人群之中闪现,有如疾电一般,黑色的长剑指向徐子陵。 常何一看是蚊子刺客杨虚彦,大惊,刀气暴涨,斩出,想截击那把黑色的长剑。 有个长林军士兵忽然自马背上弯折下来,一只墨黑如玉隐带雷光电芒的手掌,重重印在常何的后心之上,让他觉得天之间,忽然一暗。 真正的蚊子刺客,并不是那个黑影,而是自己身边的长林军士兵,但是常何没有办法再去看清影子刺客杨虚彦长得什么样子,就一口鲜血喷出,晕厥倒。 徐子陵脚踏圆月。 一条飞索抛出,套住常何,再拉着他向后飞掠。 “咦?魔连环步法?”影子刺客杨虚彦向讶,压低声音,哼道:“这个高手是华夏军的死士!”“何以见得?”锦袍的王玄应策骑上来,他看了一眼在骑兵们追击之下,扛着常何飞奔而去的徐子陵哼了一声道:“如果会‘魔月连环’就危言耸听说是华夏军的死士,那么常何如何会有华夏军的死士来保护他?华夏军的徐子陵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影子刺客杨虚彦忽然觉得,跟这个猪头、每说一句话。 就浪费一句话的生命。 “也许徐子陵看上了他的老婆!”英俊的青年人在掌心转动着三颗黑色的霹雳子,故作风趣微笑道。 “如果是那样,徐子陵更不会保护他。 肯定是阴癸派的那些贱女人在多管闲事!”太子李建成有力一挥手,道:“尚明,玄应,你们速速带兵冲击玄武门,与冯立本将军会合。 虚彦兄,我们先在这里等等,一会儿再跟父皇打个招呼!”“太子多日苦思,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在拿下玄武门之后,尚明再来恭喜太子。” 尚明与王玄应两个带着长林军,呼啸着向玄武门冲杀而去。 而在玄武门,敬君弘万万没有想到,敌人不但像飞奔回来的士兵报告那样,在前门出现,而且在自己的身后,或者身边,也有内应不断出现,一下子**起来,就将整个严守的阵形弄得混乱了。 冯立本将军带着五百长林军赶来支援,谁不知他竟然也是敌人。 守卫玄武门的禁卫,首尾遇敌,内应四起,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名震长安的高手‘狂风沙’可达志,于长林军之中飞射而出,长刀如同狂风沙暴,守卫玄武门的禁卫们非死即伤,数名偏将,一招即吐血倒。 敬君弘让数名内应刺伤,咳血怒战,他自顾无暇,眼睁睁看着士兵们因为群龙无首而让敌人冲击,混乱不堪,无法抵敌。 再看见玄武门前的盾阵,让冯立本将军带士兵冲击破掉,巨大的宫门,让内应打开,不禁双眼发黑。 无数的长林军士兵汹涌而入,骑兵们在尚明和王玄应的带领下,疯狂冲近。 “轰轰轰……”三声霹雳子的震响,虽然没有大量的炸飞杀伤士兵,可是却让本来就混乱不堪的玄武门守卫个个晕头转向,个个惊呆,不知抵抗。 好些死亡压力一再威吓之下的士兵,缓缓溃败,少量还勇敢抵抗的士兵,也让长林军疯狂屠杀。 玄武门,变成一片血海。 后面冲出来的援军,在长林军的箭阵之下,纷纷扑倒,长林军中有两队突厥人的士兵,人数两百仅在左右,但是却纵横驰骋,所过之处,守卫的禁卫们统统倒在他们的弯刀之下,血花与人头乱舞。 凝碧阁。 正在与尹德妃颠龙倒凤的唐皇李渊,听到霹雳弹爆炸之声,吓得马上就萎了,愤怒站起来,大吼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韦公公?郑公公?”“臣在!”郑公公一路小跑赶到外面,趴伏在上,回话道:“皇上不必惊忧,请容微臣去查清楚。” “韦公公呢?”李渊顾不得穿好衣服,忽然发现自己最为信赖和倚重的韦公公不见了,心中不禁微微一凛,又问道:“韦公公怎么不在?他到哪里去了?”“皇上,您不记得了?你让韦公公去鹿宫准备,我们明儿要去鹿宫狩猎场呢!”赤身**的尹德妃嘻嘻笑着站了起来,玉臂轻搂上李渊的头颈,一边亲吻着他的耳垂,一边用小手在他的下身轻轻抚弄,吐气如兰道:“皇上,人家还要赏赐……再赏臣妾,臣妾要很多很多……”跳至 第八百七十七章 绿帽乌龟 第八百七十七章 绿帽乌龟 “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李渊大怒,一把拨开尹德妃的小手,朝外面的郑公公大吼道:“你还等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看看?” “是,奴才告退。”郑公公一溜烟出去了,接着不一会儿又跑回来,俯跪道:“太子殿下已经把华夏军的秘密霹雳弹研制成功,特做出霹雳雷火炮呈献皇上。只因皇上正与娘娘在休息,他与神通王爷不便进见,特在皇宫外面试验,等验过威力之后,才呈献给圣上。” “啊?”李渊微微错愕,想不到李建成这个废物也有点用处。 “太子此时与神通王爷正在皇城之外侯见,准备霹雳雷火弹呈上,皇上请圣裁,让太子求见还是明儿再见?”郑公公趁机进言道。 “把霹雳雷火弹呈上来,让太子好生休息,等朕亲自试验完毕,如果效果理想,那么必在明早的朝议上嘉奖王儿。”李渊马上明白了,这是尹德妃和郑公公故意支走韦公公,是给太子再次铺路搭桥来了。太子李建成不受宠,但却是她们那一派系的人,她们想趁这一次机会,让自已对太子重新恩宠。 “老奴代太子先行谢过皇上恩典!”郑公公叩了几个头,一溜烟又退下去了。 “哈哈哈哈……”看见宫女把三颗小小有如朱红药丸的霹雳雷火弹呈上来,李渊不禁得意 哈哈大笑。 他绝对不会冒险试验任何东西,而且料想太子把这个霹雳雷火弹呈上来,断也不敢做假。待到明儿,让李神通等人亲自试验,并在群臣面前立威。有了这个霹雳雷火弹,相信华夏军天下无敌的阴影又会在群臣的心底消散不少。 对于太子李建成,他自然是深深失望。 但是,如果想平衡三子之间的斗争。那么太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倒。相反,自己在这种机会,应该提升太子一把,让他重新成为秦王和齐王的竞争对手,只要这样,那么三子都会更加顺从和恭敬自己,才会抢着给自己分忧国事而不敢居功自傲。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帝皇之命,因为无论做什么,都顺心如意。 三子争着交还军权,华夏军示好,现在废物一般的太子,也破解研发出华夏军的秘密武器,天下间,还有比自己更具帝皇之命的人吗?皇位早有慈航静斋为自己扶稳,而外敌有华夏军消灭,内患则在三子的斗争之下最后归益于自身。 天上 下,唯有自己,才是帝皇,才是天命。 李渊想到这里,不由豪迈顿生,哈哈大笑,虎躯俱震,王霸之气爆发。尹德妃美人蛇一般缠上来,腻声腻气 呢喃着,李渊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是明白,她需要很多很多……一时间,下面昂扬而起,按倒这个**娃**,给她最猛烈的冲击。 两名尹德妃贴身的宫女,脱掉衣物,贴了上来,与李渊纠缠在一起,以助他的兴趣。 其中一名宫女,俯身在案桌之上喝了一口美酒,再用小舌送入李渊的口中,让他更是像一个大将军般冲锋陷阵。杀得尹德妃叫喊不绝。李渊觉得自己渐渐变成一个超强的巨人,天 也任自己驰骋,他哈哈大笑 在天下冲杀,天下莫敌…… 等李渊在极度的快感之中,稍稍清醒一点儿的时候,觉得自己几乎连身体也喷射得空虚了。 一辈子,他也没有那么快乐过。 这个**荡的尹德妃,最是合自己的胃口,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如此的亡命冲击,来回冲杀……等恢复体力,一定再给她狠狠的‘赏赐’,这个**妇,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赏赐’,李渊忽然觉得口有些干,想伸手唤人给自己喂口茶,等他的手一动,却不能动弹。 再有迷糊中定一定神,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很熟悉。 当尹德妃被自己狠狠 冲刺时,她就是这样叫唤的……难道她还在自己的身下叫唤,还没有满足吗?李渊心中又有情欲之火燃起,微微睁开眼,想把身下的尹德妃抓住,用自己的东西先把她的嘴巴封上,最好一边听她叫唤,一边……唔?李渊忽然惊讶 发向,尹德妃没有在自己身下,而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她与那个男人四肢纠缠,正干得火热,声声叫唤,看得李渊又惊又怒。 再定神一看,发现那个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李建成,他正狠狠 干着尹德妃,肆无忌惮。 李渊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猛然发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手足都用牛筋铁链捆绑,不但身上穴道十数处被封,而且身体的真气点滴无存,似乎让人吸干了似的。 “啊哈……我的父亲,高高在上的李唐皇帝醒来了!”李建成听到了李渊挣扎的锁链声,抬头看来,忽然把尹德妃抱起来,来到李渊的面前,一边冲刺,一边哈哈大笑道:“看见了吗?我的父亲,我现在正享用你的妃子!啊哈哈哈哈……你以为她是不情愿的?不父亲,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早在两年前,这个贱人就**荡无比 勾引我上床了。” “建成,你这个畜生!”李渊气得肺也炸了,颤抖了好半天,才迫出这一句,但是声音冒出来,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太虚弱了,就像一个卧床十数年的病夫说的。 “父亲,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对不对?我非得舔你的脚趾才能当皇帝吗?父亲,你太小看我李建成的能力了!”李建成一边在李渊面前卖力 大干,一边忙里抽空道:“整个家族之中,你会相信谁?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神通,可是他早让你调去看住傻子李元吉了。在王宫之中,还有一个人,你可能会相信的,那是谁?韦公公,对,是韦公公,可是他也让你调去鹿宫布置与尹德妃这个**妇的爱巢而去,哈哈哈,鹿宫我以后会带尹德妃去的,放心,我一定会去,可是现在,我却先享受一下……” “好人,不要停……快一点……”尹德妃拼命 讨好着李建成,就像平时讨好李渊那样,醒来动人心魂的娇唤呻吟,在李渊现在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恶心的声音。 “贱人,你***欠打是不是!”李建成几巴掌打在尹德妃的身上,让她更加大呼小叫起来,卖力 摇晃着身体,配合着李建成的冲击,李建成又冲着闭着眼睛的李渊道:“父亲,她就是这样的,一天没有男人,就**,你不知道,我多少次冒险入宫,就是帮你满足这个**妇。” “建成,我真是小看你了。”李渊叹息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建成,以前元吉偷偷告诉我,关于你不伦的事,我还不原意相信。” “你当然小看我了。”李建成哼道:“我有你没有的东西,我有比你更大的野心,也有比你更能隐忍的能力,你知道我忍到今天等了多久?我早就可以收拾你,可是我没有动手,我在等,在等你最得意的时候,在等你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有等最合适的时机,之前你对我所有的不满,都是我故意做出来的,明白吗?我是故意这样做的,这是计策,你懂什么叫做计策吗?” “放过你神通叔叔,建成……”李渊在此时,忽然想起了自己可以信任的兄弟,李神通,他是李氏第一高手,可是无私 支持自己,默默 为自己做事,从来也不曾做过任何稍稍过态的事,在以前,李渊觉得李神通对自己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可贵之处。 “你为什么不叫我放过你?”李建成冷笑道:“对于你所有忠心追随的狗腿子,统统处死!我知道斩草除根的,父亲,你之前的种种已经教会了我,什么才是帝皇的手段,我的父亲,难道你没有发现,在我们三子之中,我李建成,才最像你吗?” “元吉和世民联手,你不会是他们的敌手,特别是世民……”李渊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与现在的李建成有点相像,都同样的好**,同样的阴险,同样的隐忍。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你只要专心看我表演就行。”李建成大力 拍打着尹德妃的臀部,一边放声大笑道:“贱人,你看父亲的小东西那么可怜,难道不帮它一下吗?快让我的父亲快乐起来!快,你这个婊子,人人可操的婊子!快,快送给父亲一顶最漂亮的绿帽,尽管他早就戴上了,可是现在他更需要!” “不……”如果在平时,李渊自然会因为尹德妃的伺候下兴奋,可是现在,他发现她的小嘴简直是 狱之门,让他无比的痛苦,无比的恶心。一位宫女在李渊的嘴里,灌喂过来一股甜水,李渊吞食之后,发觉自己浑身发热。下身又在羞耻之中蠢蠢欲动,理智也在药力之中缓缓消失。虽然极力挣扎,可是身体却情不自禁 在尹德妃的小嘴下连连 颤抖起来,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举动。 “啊!不,天啊……”李渊又羞又耻,眼泪滚滚而下,可是身体却在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做出与儿子同样的举动,在同一个女人的身体上冲击,而这个正在舒服得乱抖的**贱女人,正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 “皇上,还记得莫为吗?”李渊的耳中,忽然有一丝声音传入,但当他睁开双眼,却只看见李建成和尹德妃的肉体,还看见两个赤身**的宫女,这是幻觉,李渊绝望 想,当初莫为神医,是神农遗族,心中善良得跟菩萨一般,可是却让自己诱引东突厥的高手,让他爆体在鹿宫之中了…… “莫为没有了身体,无法帮助皇上降伏太子,可是能够保护皇上性命。”徐子陵装神弄鬼的本事自然不是盖的,特别在现在这种时刻,更成了李渊的救命稻草。李渊想问徐子陵自己怎么做,可是又怕李建成他会察觉,正在着急,忽然听得神医莫为的声音又起,道:“太子杀机不盛,皇上现在暂无性命之忧,莫为去韦公公与众位忠心的将军处入梦,唤他们来救皇上吗!” “……”李渊心中大急,觉得莫为还是留在自己身边照看自己的好,可是又不敢出声,心中更是如翻江倒海般。跳至 第八百七十八章 渔翁之利 第八百七十八章 渔翁之利长安,玄武门。 长林军已经完全将守卫击溃,控管了玄武门。 士兵们正在将死尸拖走,而部分精兵,则在尚明和王玄应的带领下进入内宫追击宫中的残存禁卫。 正在宫里一团混乱之时,玄武门的外面,忽然又多了一批士兵,这些士兵与长林军的士兵相像,但是更具杀气。 这是御林军,由之前佛子寇仲带领征战的御林军。 他们回来了。 带领他们的不再是佛子寇仲,而是齐王,李元吉。 李元吉跃马怒枪,当先策骑而出,他的身边伴着李氏第一高手李神通和忠心耿耿的李南天,数千御林军杀气腾腾策骑而进,沉闷的马蹄,捣震得面都在微微颤抖,虽然用布包裹住马蹄,声响不大,可是数千骑齐齐奔驰,声势震天。 在御林军长长的马队冲锋涌进之后,还有近万的精兵,是李元吉在太原千挑百选出来的士兵。 相比起李建成,李元吉的准备也丝毫不差。 螳螂捕蝉,李元吉一直在等丰这一个机会。 他要做螳螂之后的黄雀,而不是傻兮兮的螳螂,现在太子李建成带兵冲击禁宫,威胁迫害,想必让李渊的印象坏得无以复加,一旦后败被擒,想必是人头落的结局。 最少,也会废弃武功,贬为庶民。 到时自己勤王成功,再加上之前的种种,皇位继承唾手可得。 秦王李世民自然也是人才,可是他过于自信,军权实力过大,李渊必然不喜欢他登基为王。 而自己一向深受恩宠,又多次有回师勤王之义举,这次再立大功,相信群臣再推举一下,太子之位铁定到手,就算是奉李渊为太上皇,移称李唐皇帝,也大有可能。 已经得到李神通一系大力支持的李元吉,信心无限,他觉得自己绝对有问鼎天下的能力,退一万步,如果起事不成,那么他还是可以开出条件,跟那个人谈一下封王封侯的事,以洛阳的方向,还有他李元吉的最后希望所在,无论任何时候,那都是一扇打开的大门,安全的退路。 长林军万万没有想到御林军竟然会尾随杀来,还正在追杀宫中残敌,根本没有来得及布置起很有效的防御。 原来玄武门的盾阵的拒鹿马已经让自己人破坏,现在看见御林军杀气腾腾冲锋而来,长林军除了溃退回去,关门玄武门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箭雨交织,但是御林军奋不畏死冲锋,更多的人在回射。 相比起在战场中浴血奋战的御林军,长林军稍一接触,即大感压力。 李元吉与李神通、李南天等高手跃上玄武门之顶,举手投足,杀人无数,更让长林军畏惧如虎,溃不成军。 冯立本将军在李元吉请来的秘密高手,独孤峰与独孤霸,独孤策众人围攻之下,连同亲卫一起被俘。 尤其是独孤峰,他的剑术放眼天下也可排前十,四大阀主中,他虽然不及天刀宋缺,但是与宇文家的宇文伤齐名,如果不是有一个更有名气的母亲尤楚红,相信他的光芒不会逊色于世间别的宗师级高手。 在整个李氏一系之中,除却第一高手李神通能与他相提并论,就是后起之秀的李元吉和功力深厚的李南天也无法望其项背。 凝碧阁,李建成忽然听到郑公公飞奔而报,说李元吉率兵冲击玄武门,大怒。 扔下尹德妃,披衣带着影子刺客和可达志前去督战,力守玄武门,只要保得玄武门到明早不失,那么他就是保护皇上的太子,而李元吉,则会是天下人人唾弃的逆贼,事实总是由胜者改写,李建成虽然没有想到李元吉会随后而至,可是也并不太畏惧。 王宫守易攻难,想用数千人在一夜之间强攻下王城,那个做梦。 可达志迎战李神通,影子刺客杨虚彦对战独孤峰,几个李建成收拢的东突厥高手围战李南天,两个魔门高手迎战李元吉,而数名大将则把独孤革团团围住,最后将他迫下城头。 尚明不但人英俊非常,而且剑术超凡,与独孤策半斤八两,捉对厮杀。 薛万彻这个李建成的秘密奇兵赶到,他一招击退独孤霸,又连斩十数名冲上玄武门的御林军。 他的巨斧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最后李南天与李元吉双双在重围之中杀出,夹战于他,才勉强维系住这个薛大将军带来的冲击,长林军的士兵见局势又陷入僵持,而自己一方尽占利,太子李建成亲自督战,许下重赏,个个又呐喊着冲上城楼与御林军厮杀。 御林军与长林军在城头上反复展开拉锯战,双方紧咬不放。 高手们的战斗也陷入白热化,李建成看见自己一方渐转有利,而天色也渐渐发白,只要待到雄鸡一声天下白,那么就是李元吉溃败之时。 凝碧阁,尹德妃还在李渊面前起伏不断。 忽然在李渊的耳中,又有神医莫为的声音响起,道:“皇上,莫为已经告知秦王与齐王救驾,也正在赶回,皇上大劫将过,身体方面,莫为愿以最后的能力相辅,必将会安然无恙,日后皇上重振帝业,当雄风再现,天下臣伏,莫为有负皇上所望,只因魂轻体透,在此向皇上告辞……”李渊只觉得有银竹叶于空中飞舞飘下,没入体中,一股生机流转全身。 穴道一冲而开,而身体虽然内力全无,虚弱非常,但是已经行动自如。 “皇上,老奴救驾来迟!”韦公公疾电般扑回,伸指点倒尹德妃,又踢飞那两名助虐的宫女,伸爪在铁链和牛筋上连抓,扯断铁链,爪劲甚至因为过急在李渊的身上也划出道道血痕。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渊,又用锦被裹住李渊的身体,想护送他离开。 “给朕杀了那个贱人……”李渊感动得眼泪滚滚,在此时,如果不是还身处危险,他甚至还想亲手斩杀尹德妃。 七彩的光芒于殿顶消散,淡淡的香味,似芳似馥,转眼间散去。 李渊接住最后一张残缺飘下的银竹叶,看着它没入自己的身体,化作一点暖流,不禁眼泪奔流不绝。 如果没有莫为神医,相信他必让李建成这个逆子污辱而死。 这个神农遗族的后人,毫无私心,甚至还因为帮自己的妃子治病而送掉性命。 而自己则心中怀疑,一直怀疑他的来历和诚心。 即使在最恩宠的时候,也没有放下过警惕之意。 “神医……”李渊心中大恸,在这个时候,再没有人比得上这个神医莫为更让他感动。 自己的儿子要杀自己,查是他却用尽最后的魂魄相救。 韦公公点出数指,击杀尹德妃和几个宫女,又把门外的郑公公死狗一般拖进来,当着李渊的面,一掌将郑公公拍死。 “皇上,请保龙体,现在乱贼汹涌,皇上应暂避锋芒,以等齐王和秦王的救兵。” 韦公公急禀报。 “准……准奏……”李渊现在没了主意,重拾回性命,他比谁都珍惜,只要他不用死,宁愿放弃任何东西也在所不惜,他扶住韦公公,一时没了主意,道:“韦卿,朕应该摆驾何方……等等,张婕妤是否还在冷宫?太可怜了,她对朕一片忠诚,朕却听信尹贱人的谗言……要移驾冷宫,探看张婕妤!”“皇上。” 韦公公为难道:“早在一个月前,郑公公就已经将张婕妤和她的小婢绞死了!现在如果皇上赶去冷宫,恐怕只添伤感。 现在贼兵正在宫中劫掠,十数处烟火滚滚,大乱难禁,皇上还是随老奴去底小室暂躲一时吧!”“韦卿所主甚是。” 李渊一听张婕妤让郑公公绞死了,更是悲伤欲绝,眼泪更是滚滚。 徐子陵在李渊走后,自殿顶飘下来,放出张婕妤和她的小婢绿儿,微笑道:“如果你们不敢杀人,那么就算了,现在这样,尹德妃就能活下来,也身败名裂。” 张婕妤接过绿儿递来的小匕首,轻轻拭去脸上的眼泪,坚强道:“不,她施在我身上的仇恨,我要亲手报回,这一刀之后,无论她是生是死,都一笔勾销,我再非张婕妤,只专心做你的暖被小妾,贱人,当日驱逐出门,还有鞭打之苦,甚至赐予的毒酒,都在这一匕还给你了!”她朝赤身**的尹德妃走去,在徐子陵弹醒了尹德妃之后,再用匕首缓缓刺入。 尹德妃惊恐无比,可是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眼睁睁看着张婕妤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口,一脸惊惧瞪着她,浑身抽搐,喉咙咯咯作响,转眼之间,气绝身亡……徐子陵轻搂着张婕妤,拍拍她的粉背,安慰几句,再将她和绿儿收起。 再点一把火,烧起帐幔,再变成一身是血的常何亲卫,铁桥三。 他冲出去看见贼兵就杀,四处纵火。 一边趁乱大捡便宜,一边大看李建成与李元吉兄弟手足相残。 他知道秦王李世民这个猎人还在后面,最后的渔翁,必是李世民无疑。 玄武门事变,李世民又一次走近历史的轨迹,虽然稍有不同,可是最后,必然是他杀掉兄弟,迫父亲登基无疑。 徐子陵混在黑暗之中,大看热闹,对于玄武门事变,他不想制止,只有推动。 果然,在东方发白,整个长安都惊觉太子与齐王于玄武门大战之时,秦王的玄甲骑士在朱雀大街的另一头出现了。 他们不徐不疾,缓缓进城。 无论太子与齐王谁是谁非,那么秦王也只是勤王之师,光明正大阻止兄弟相争的仇杀,助佑父亲平息战斗,解除对王宫的威胁,恢复皇城长安城的的正常秩序。 玄甲骑他们一出现,就赢得了民众们的信任和欢呼。 可以说,大家正渴望他们的出现。 这种众望所归之人,就是秦王,李世民。 跳至 第八百七十九章 大势已去 第八百七十九章 大势已去玄武门外,在御林军和长林军大战正酣时,秦王李世民玄甲虎贲悄然迫行。 他们人马如一,森森的杀气,弥漫全场。 虽然无一人作出攻击之姿,可是那种森寒杀机,已经让所有的士兵禁不住冒出一身的冷汗,这种真正身经百战的士兵,个个都是自沙场返回的染血死士。 如果一旦他们加入战斗,无论加入任何一方,都将会是毁灭另一方的开始。 “秦王有令,请太子与齐王住手。” 尉迟敬德策马上前,排众而出,于玄甲虎贲阵前跃出,沉雷一般大喝道:“围攻王宫,惊扰皇上,大逆不道之举,两军若再在王宫劫掠,那么玄甲虎贲将维持秩序,拨乱反正。 最后请出皇上,亲审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放你的狗屁!”太子李建成冷笑道:“尉迟敬德,这是什么方,轮到你这个狗奴才说话吗?父皇封本王太子在先,又亲传帝位在后。 李元吉与你们秦王来此,就是欺君犯上,意图弑父害兄!”“李建成这个畜生弑父迫位,我受到宫中韦公公呼救,特与神通王叔亲来制止。” 李元吉哈哈大笑道:“二哥要拨乱反正,正是时候,与我一道攻击逆贼李建成,救出父皇,自然真相大白,李建成,你想做皇上,做梦都没有那么早,你如果识相,还是把父皇交出,否则莫怪我枪下无情。” “现在大乱于战,太子与齐王各执一理。” 庞玉和长孙无忌也排众而出,庞玉微笑道:“谁是谁非,天下百姓有目共睹,皇上可明鉴。 还是请出皇上,以免惊扰圣驾!”徐子陵一看三方正僵持不定,秦王李世民准备收拾残局,无论齐王李元吉和太子李建成,都不可能在这个被围的局面逃脱,估计到时候无论仁义还是道理。 都会在秦王李世民的手里。 特别李神通,如果他一旦宣布罢战,那么齐王李元吉估计只有拼命,到时元气大伤,李唐再无人能牵制李世民了。 他扶着重创的常何,在墙头最远处的死尸堆中爬了出来。 “太子李建成,亲率长林军密谋攻击玄武门,先派刺客杀伤常将军,再驱兵入宫纵火劫掠,**宫女妃嫔,折辱皇上,秦王要主持公道啊……”徐子陵沙哑着嗓子。 一吆喝,登时人人闻声色变。 竟然还有玄武门死剩的人在。 如果让他们活下当面对质,估计丑闻天下臭扬。 如果原来秦王的玄甲虎贲可以威迫让齐王的御林军和太子的长林军罢斗,先围死困在宫中的长林军,再用义理压住齐王,最后坐收渔翁之利,那么现在不能再实现了,现在有玄武门镇守指语太子李建成进,不但纵火劫掠,还**宫女妃嫔,折辱皇上,已经构成了十罪不赦的谋反死罪。 现在的玄甲虎贲,不出动攻击绝对会无法在义理上站住脚。 而现在的长林军,除了拼命一搏之外,别无它途,因为就算是投降,也绝对是诛连九族的死罪一条。 “保护常将军……”李神通和李元吉他们虽然明知这是事实。 可是他们说出来,天下人不会信服,可是如果由镇守的常何将军说出来,那么太子李建成弑父夺位的大逆不道之举,必须人人信服。 有韦公公盗走唐皇李渊,失去唐皇李渊作为人质的李建成,势必成为丧家之犬。 “杀掉他们!”太子李建成怒火冲天,竟然还有两个死剩种,而且最让他愤怒的是,常何这个镇守将军战死在尸堆之中,竟然没有发现。 长林军人人自危,一听太子李建成要杀人灭口,个个张弓搭箭。 刹那,在众目睽睽之下,徐子陵与常何身中数十箭,于万众注目之下,轰然倒……“圣上已经脱险,龙困密室,传口旨着齐王,秦王,率军火速诛灭李建成的长林军叛逆之众,火速救驾于危,钦此。” 韦公公于长林军的后面飘飘而来,以手拂箭,一边用内劲传遍整个玄武门内外。 “杀……”“杀……”玄武门外,轰然而乱了。 无论长林军,还是御林军,他们都不须要再顾忌任何的东西,长林军为了保命而占,而御林军为了抢夺胜果而战。 秦王的玄甲虎贲就在身后,他们与自己并非敌人,他们绝对不会作出冲击自己的举动,而等自己攻陷玄武门,相信胜果早已经在自己的手里。 尉迟敬德与长孙无忌交换了一下眼色,想不到常何和一个死剩的士兵,又把这个僵持的局面搞乱了。 韦公公在前,他们没有办法,只有调整兵力,派出千骑,支持御林军向玄武门上的长林军放箭,虽然百般不情愿,可是也只有配合齐王的御林军攻击长林军。 大战又起,日后东方,血红半天,有如玄武城下。 太子李建成开始还怀疑韦公公弄鬼,谁不知派人回去凝碧阁一看,李渊真的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李建成退回城楼之内,抓住王玄应愤怒质问道:“你竟然连一个用铁链和牛筋绑着的废人也看不住,你***除了玩女人,还会什么?你是不是跟尹德妃那个贱人在大干?忘了给本皇看守那个老东西?上百精兵,又有强弩,你就是守不住韦怜香那个老鬼,也可以胁持那个老头到这里来啊!妈的,你都干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干……一直在外面……守着,如果不是刚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敢说,我连女人的手也没有摸过,一辈子最认真把守就是这一次了。 我连凝碧阁的大门都没有离开过……”王玄应奇冤无比辩解道。 “老子的王妃,你都敢玩,你***忍得住不玩女人!”太子李建成大吼道:“一定是你与李世民李元吉相互勾结,放跑了老鬼,一定是!王玄应,把老鬼交出来,饶你不死!”“不是我……真的……太子,真的不是我!”王玄应冤屈大哭道:“我什么也没干,我不知道……”“无论让你做什么事,我都会倒霉!怎么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真是个灾星!”李建成一剑砍在王玄应的身上,却因为用力过猛,在拔剑时割伤了自己的额头,更是怒火冲天,一剑刺穿王玄应的身体,抓住王玄应的一个士兵惨叫起来,他让李建成的宝剑一剑刺中手臂,身体撞摔向后,打翻了火盆,油洒一,大火迅速熊熊燃起……李建成在浓烟滚滚的玄武城楼逃出来。 一脸火烟,狼狈不堪。 尚明退到他的身边,微带惊恐喊道:“狂风沙可达志不知因为何事跑了,还有影子刺客杨虚彦,也不见了……太子……我们怎么办?现在李元吉他们攻势极猛,数个高手齐迫而来,我们很难抵御……怎么办?”“可达志和杨虚彦跑了?”李建成愕然,半晌才大吼一声,道:“我们找老鬼去,他肯定在道里,如果让我们找到,李唐的天下仍然是我的!”“李建成,你这个弑父的逆子!”李神通大袖飘飘,踏空而来。 李南天和李元吉,也有另一边飞射而来。 尚明一看,脸色俱变,顾不得与李建成汇合,各自亡命四散奔逃。 长林军一看太子李建成在逃脱,更是大乱崩溃,个个极力向宫内逃亡而去,乱作一团。 李元吉刚刚跃上玄武门,挥手示意御林军守住玄武门,以免玄甲虎贲争夺胜果,忽然看见尉迟敬德手一挥,玄甲虎贲万箭齐发,无论长林军与御林军,纷纷中箭仆倒。 在些一刻,他已经明白。 其实秦王李世民的玄甲虎贲,从来没有因为义理而顾忌过一分一毫,他们之所以先前不发出攻击,是因为那时还不是最好的攻击时机。 现在自己的御林军对他们的警惕之心减到最低,而数大高手全部追击李建成之时,他们马上就发动了攻击。 生在帝皇之家,这就是兄弟的结局。 李元吉虽然自大骄傲,但是心中多少还有一丁点父兄的影子,毕竟,那是一脉之血,谁不想刚才还正气凛然的玄甲虎贲,马上就作出了攻击,直教他心中发寒,又想大笑,又想大哭一场。 大势已去,所做一切,都只成了李世民的嫁衣。 “统统都是假的!”李元吉绞起一阵龙卷风,大吼道:“御林军,太原的子弟兵,随我来!尉迟敬德,今天之耻,李元吉必定十倍还给你!二哥李世民,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二哥!统统跟我来,自今日起,世间只有太原王李元吉,再没有齐王李元吉!走!”“元吉……”李神通摇摇头,伸手想劝阻,但是李元吉却看了他一眼,扭脸率众向东宫方向而去,忠心耿耿的李南天尾随其后。 “玄甲虎贲,随齐王的脚步,追击叛逆李建成!”尉迟敬德大喝,玄甲虎贲潮水般涌出,向御林军的后部一路追杀过去。 只有少量的部队,才在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天策府三杰带领之下,追击太子李建成和长林军。 玄甲虎贲一开始的主要目标,就不是太子李建成,而是齐王李元吉。 庞玉与长孙无忌,站在尸堆的面前,看着身上插满箭矢的两具尸体。 “这不是常何……”庞玉微微皱眉道:“无忌公子,你觉得是徐子陵搞的鬼吗?刚才的混乱,有点像他的手笔,如果不是他这一嗓子,那么齐王与太子皆为成为阶下囚。 韦公公差点就可以奉旨而出,宣布特赦,收降长林与御林两军。 若果不是他搞鬼的话,那么长林军与御林军定然大半归降……”“如不是韦公公及时配合改变口旨,看来我们的身份更加尴尬!”长孙无忌点点头,道:“封大人和韦公公两个点,是进言皇上退位,让秦王登基的关键。 现在两人已经归依秦王为主,不论如何,秦王登基,已经成定局。” “太原,想必秦王已经取得了吧!”庞玉看了看天色,微笑道:“没有根基的齐王和丧家之犬李建成,根本成不了气候。 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洛阳的徐公子。” 长孙无忌微咳两声道:“咳咳,这,真是一个劲敌啊!”跳至 第八百八十章 乐于助人 第八百八十章 乐于助人长安,王宫,东大殿。 数千御林军与太原的亲兵在这里拥护不断,人人想尽快进入道离开,可是越急,进程越慢。 李南天已经连续击毙了数个因为争抢着进入的偏将,也不能让心急逃命的士兵们稍稍退缩。 齐王李元吉,亲自带着近卫,守在东大殿的大门口。 他手中的裂马枪由缓而快转动,握枪的双手以像两个保持枪势角度的承托,装有血挡的裂马枪在刺到一半时,已变成像一卷狂飕,形成一股漩涡的劲流,向强攻上来的玄甲虎贲挑杀。 似乎来自九幽的呼唤,又像是来自心灵的呐喊。 一第如有生命的鞭子虚空闪现,准确无误抽击在裂马枪的枪尖之上,硬生生将那枪尖抽偏几分,救下一个玄甲虎贲士兵的生命。 鞭子如有灵性般卷曲,收回,缠在尉迟敬德的手臂之上,这是尉迟敬德最具威名的归藏鞭,在所有鞭法名家之中,包括长白鞭王知世郎王薄,也不敢轻言自己一定能在鞭子的功夫上胜过天策府的天策上将,尉迟敬德。 “齐王,秦王请你过帐一叙,请随末将前行吧!”尉迟敬德有如闷雷滚空般,沉声喝道。 “可以。” 李元吉哈哈大笑,以裂马枪将面前一个玄甲虎贲连人带马绞碎,化成漫天血雨,然后肃然而哼道:“等我死了之后,你可以砍下我的头颅,拿去给你的秦王邀功,现在还早。” “上。” 尉迟敬德听了目光沉静如铁,只一挥手,命令道。 无数的玄甲虎贲汹涌而上,更多的在张弓搭箭,激射齐王李元吉。 李元吉绞动裂马枪,将万千箭矢拨飞于空,又挥手向近卫们反冲锋而去,血战就在东大殿的门前爆发,无数的红着双眼,恶狠狠向对手冲去,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挥刀杀人。 与此同时,大战也在王宫的另一个方向爆发。 长林军也在一个宫殿的道口。 与玄甲虎贲争夺着这个唯一逃生的机会。 薛万彻带领着他们,与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这天策府三杰正在对战。 一方要进道逃生,求生欲望驱使,誓死而战;一方要拼命制止,减杀残党的剩余力量,以免后患。 薛万彻手持血花巨斧,一手持着大刀,将两种武器舞得风车般轮转,斧罡与刀气冲天。 天策府三杰经历无数大战。 虽然单独非薛万彻之敌。 可是他们三人默契互补,相辅相成,也能勉强拼个平手。 罗士信的刀,史万宝的矛,刘德威的棍,即使在分开之时,也是一流的高手,加上三人默契无比互补互助,战力更是大增数倍。 与疯虎一般的薛万彻拼个旗鼓相当。 现在的形势对长林军大坏,每拖过一分时机,那么形势就每下一分。 玄甲虎贲越来越多,而且高手正在四处赶来,还有镇守四门以及皇城的禁卫,也纷纷加入围杀长林军的士兵。 长林军的士兵与御林军的士兵大战一夜,筋疲力尽,现在士气低落,更是战力大减,他们四处逃亡,不知如何是好,四处寻觅藏身之所,可是无数人在惶惶的逃走之中,让玄甲虎贲和禁卫发现,让人围上,乱刀砍成肉泥……“薛将军,只要你归降秦王,秦王一定会请愿皇上,赦你无罪。” 罗士信人随刀走,一边大喝,动摇薛万彻和长林军的军心,道:“长林军的士兵听着,神通王爷愿意力保你们,如果你们弃械投降,全部从轻发落,如果再顽抗到底,那么只有全家处死一途!”“我们愿降……”“愿降!”“秦王饶命,饶命啊!”长林军的士兵一听,个个都纷纷抛刀弃剑,仿佛那些刀剑已经烙红似的。 有李神通和李世民两人作保,那么谁也不愿再战。 生命只有一条,何况投降了还能保住家人。 罗士信看准时机,一发言即击溃了长林军的战意。 如果他不说李神通,那么厉害还不能信服,可是神通王爷的某种程度更加可信。 他可是李渊最信任的弟弟,又是最具侠义的王爷。 “……”薛万彻一看长林军投降无数,只剩下少数的人也在在看着自己,不敢再战。 他无言旋身,投出巨斧,手持大刀,冲入玄甲虎贲之中,绞杀出一条血路,没入大殿之内。 就在他进宫门的一杀,有七彩的光芒如同孔雀开屏,又如百鸟朝凤,千百道光芒袭向薛万彻的后背。 薛万彻大刀旋出片片雪花,强行相抗。 点冷冰的剑尖,比彩光更快,闪现他的脖子之间,划出长长的血花,但在血花溅射之前,剑尖已经收回到独孤峰的手里。 薛万彻身上的甲铠爆裂破碎,浑身血光激溅,但是他有如疯虎一般,扑进大殿,撞击在一堵墙壁之上。 墙崩柱断,烟尘散去,薛万彻早已经不见踪影。 “独孤阀主,你看他还能活下来吗?”罗士信看见了薛万彻脖子让激溅出来的血花,但是仍然带点递升疑惑轻声问了名背剑傲立的独孤峰。 “能。” 独孤峰点点头,飘飘而起,远远抛下一句,道:“如果有会《长生诀》的人救他的话。” “谢阀主援手,秦王必有厚报。” 罗士信大喜,在这个时候,薛万彻等于一只脚迈进了棺材,不说道里不可能有徐子陵一党之中的劲敌,他的武功甚至不在狂风沙可达志之下,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他比狂风沙可达志更擅长领兵作战,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助佑,那么除去这个心头大患势在必行。 罗士信等独孤峰走后,而那些长林军也尽数投降,蹲坐一殿,等候收编和特赦。 他一挥手,无数的玄甲虎贲冷酷无情冲上,将已经投降和手无寸铁的长林军疯狂屠杀。 长林军的士兵完全惊呆了,他们甚至忘记了抵御。 就已经让玄甲虎贲统统砍杀于。 个别的长林军吓得大哭,紧紧抱住身边的同伴,可是也难逃当头一刀。 数千人大喊大叫,有人想挣扎,有人想逃走。 有人哭丧求,有人大骂……对于他们,玄甲虎贲只有一个的反应,那就是举起刀剑,进行无尽的屠杀。 弓矢激飞,射击着后排。 而前排的长林军在杀气腾腾的玄甲虎贲面前,不堪一击,统统有如砍瓜切菜般被砍翻,倒在血泊之中。 殿中的人一片混乱,相互践踏,可是这样,只会加速死亡。 在玄甲虎贲疯狂的屠杀之后,长林军的士兵尸横遍,血流成河,在大殿的台阶上汩汩淌下……满目血红,触目惊心。 “你们,唉,其实皇上也许会饶他们的罪行。 毕竟他们只是从犯,唉!”李神通自远方看见如此惨境,连连摇头,又叹息道:“老了,我已经老了,侠者不能登朝堂,义者不能理国事,仁者不能问军情,这个道理我也懂,可是,难道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老了,我老了……”“神通王爷,秦王对此事毫不知情,他日圣上追究,微臣等人愿意一力承担。” 长孙无忌微微咳嗽,向李神通施礼道:“借用神通王爷之名,在此深深致歉。 长林军鱼肉乡民,欺霸长安日久,治安风气败坏,正是整顿之机,随太子谋反迫宫,是十恶不赦的死罪,在此处决,罪不及家人,也算是神通王爷一份功德。” “这个我懂,自古成王帝君都是这样,可是,唉!”李神通看见数千人被杀,血流成河,脸带黯然。 道中,太子与尚明带着数十名亲卫在道中不断奔跑。 开始,还有两百多人,可是队伍越跑越少,几乎每拐一个弯,每路过一个岔口,就会有十数尾部的人逃离。 就算是紧紧跟随的亲卫,也脸色铁青,个个目中惊惶,不知如何是好。 数十个突厥的武士离群而去,在一个十字岔道口,李建成虽然大怒,可是也阻止不得。 他一听那数十个突厥武士忽然呜哇鬼叫,似乎遇到了强敌,更是心中大恐,本来还想借机搜查他父亲李渊来威迫李世民的,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与尚明两人带着数十人惊惶逃命,几乎慌不择路。 薛万彻在道中闪电般急奔,他一路洒着鲜血。 受到独孤峰的偷袭,在久战力疲之后,更是雪上加霜,本来伤势还能用真气强行压迫,可是如果不及时治愈,那么懺难保,他不确定影子刺客杨虚彦是否已经投靠李世民,或者狂风沙可达志,如果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投敌,那么想必会以自己的人头来作为献给新主子的见面礼。 此非久留之,独孤峰不知什么时候追来。 影子刺客杨虚彦和狂风沙可达志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薛万彻拼尽余力,在道中极速而驰,甚至连停留下稍作包扎也不愿。 因为洛阳之主徐子陵曾经打开过杨公宝库,他曾与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等人一同在这里共同争夺宝藏,而在事后,更是让李渊委任为镇守宝库的主将,所以,他对宝库还是非常熟悉。 在这里,有一个只有他知道而别人还不曾知道的小小暗门。 暗门之后,有个小小的密室。 薛万彻早在密室之内放了自己一切的准备,他是个喜欢事先做好一切后路的谨慎之人。 太子李建成谋反,他绝对不愿意相随,也认为不可能成功,即使退一万步说,让李建成他迫位成功,也绝对不可能是秦王李世民的对手,又退一万步,就算秦王李世民不与他争斗,也不可能是洛阳那个无所不能的徐公子的敌手。 他之所以支持李建成谋反,无非是想借机脱身。 密室里,有他的一切,他的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未来。 薛万彻谨慎在密室外面观察一阵,又用真气收起身上的血气,点动机关,无声无息滑进密室,关上机关,松了一口气,道:“我负了伤,你不要怕,我先包扎一下。” “你在跟你的妻儿说话,还是跟我说话?”忽然有个人轻笑道:“薛将军,你的伤可不是包扎一下就会好的,需要我帮忙吗?本公子一直乐于助人!”跳至 第八百八十一章 一无所有 第八百八十一章 一无所有长安的百姓一朝醒来,发现整个长安发生了惊天动的大变化。 并不是长安的足球场馆建好,也不是洛阳的徐公子的商队准备加量售出最新式的商品,而是政变。 太子李建成密谋造化,攻入王宫,迫唐皇退位。 此等弑父的逆伦之举,引起了齐王李元吉和秦王李世民的讨伐,最先得到消息的齐王,亲自率领御林军攻入王宫,但受到长林军的埋伏,全军覆没。 秦王李世民的玄甲虎贲在天明时才获得消息,由守城大将和韦公公等人亲自调拨进城勤王。 半天激战下来,长林军除却少数将领和弃暗投明的士兵,余孽统统被格杀勿论。 但是王爷李神通及天策府众将,已经请命唐皇李渊,希望长林军罪不及家人。 玄甲虎贲全军,也愿意以军功相折,换取长林军家人的性命平安。 叛逆太子李建成已经潜逃,但是余党大多被捕。 大家对于齐王李元吉的全军覆灭没有感到一丝的婉惜,因为齐王李元吉与秦王李世民相比,无论在形象还是民心之上,都远远不及。 秦王李世民在李唐之中有战神之誊,百战百胜,永无败债的军功,让长安人唯一觉得能自己还有与洛阳人可比的娇傲。 洛阳有徐公子。 但是长安也有秦王李世民。 秦王虽然不及徐公子花样多多,也不那么亲民。 不会带着大家游春泳,但是他关心民生,在东市署,有令和市丞就在那里办事,管理东中一切买卖。 凡是以次充好,以假冒真,粗制滥造。 短斤少两者,一旦查实,货物没收,人则杖责。 无论东市西市,用的戥秤均由他们统一制作供应,严禁私制。 市场物价由他们厘定。 这些,都是由秦王府拟出来利民德政。 虽然秦王一向以军功为主,少有民政之举。 可是每每他进言唐皇之举。 都是深切民心的德政仁政。 长安百姓,自然也深感在心。 现在太子李建成逃亡和齐王李元吉不知所踪,大家自然希望秦王可以挺身而出,挽长安于危险之中。 少量的百姓发动万人书,请唐皇李渊恩准秦王李世民为太子。 三日后,唐皇李渊以精神受创,萎顿。 需要长期恢复为由,传位于秦王李世民。 自号太上皇。 只待三个月后,举起祭天大祀,举起宗祠大典,即可登基为皇。 对于唐皇的传位,几乎都是长安众人的意料之内,而且大家也欢喜秦王李世民登基为皇。 秦王李世民,在唐皇李渊传位之时,刚刚踏入长安南门。 于万民拥戴之前,由韦公公于朱雀大街之首,宣读唐皇李渊的圣旨,再由万民山呼万岁,簇拥入宫,率众拜谢唐皇的恩典。 秦王李世民一接任,即宣布十大德政,减税于民,同时安抚长林军家人或者族人,罪不及外。 在华夏军派出特使祝贺之时,秦王李世民宣布与华夏军共结亲盟,和平相处,大力互助。 以前通关的谍文和手续一切从简,只要是华夏商人证明,或者长安居民,即可自由出入。 秦王李世民的仁政之风,让长安人人称颂不绝,个个赞他真的有济世安民之心。 太原,城下。 李元吉和李南天带着三千御林军及太原精兵回到太原城下,发现上面早已经改旗换帜,上面飘舞着秦王李世民的黑龙黑虎旗。 在李元吉激战王宫之际,太原城,这个李元吉的根墓之,就已壮落入秦王李世民之手了。 李元吉几欲吐血,看见了城头玄甲虎贲之后,他明白,自己已经一败涂。 三千多士兵,在大战后,个个精神不振,士气低落之下,无任何一丝攻城未器械,欲释攻玄甲虎贲镇守的太原城,无疑是以卵击石。 更让李元吉威到了色望的是,他她身后,来了一支部队。 由狂风沙可达志率领混杂军队,有被迫投靠李唐的突厥人,有可达志的族人,有长林军的残部,有羽林军和长安原来的守卫,甚至还有常何的副将敬君弘和叛将冯立本等人。 他们杀气腾腾,追及太原城下的目标并非攻取太原城,而是猎取李元吉人头。 “齐王殿下,秦王~~~~啊,是皇上,皇上请你速速回京,太上皇也欲与你共聚天伦。” 狂风沙可达志驱马上阵,扬声道:“齐王与皇上为兄弟手足,过去一切,皇上宽宏大量,定会既往不咎。 御林军背弃皇上,私自出逃之罪,也得皇上和太上皇赦免,只要你们随我们返回长安,官价待遇不变。” “骗小孩子吧!”齐王李元吉指着太原城怒道:“你让玄甲虎贲打开城门,把太原还拾我,我自然就会随你们回去长安。 怎么样?做不到吧?”“皇上有令,太原城打开城门,防守交回齐王。” 狂风沙可达志欠欠肩,作出个请的手势。 太原城门,果然应声缓缓打开。 有如一个虎口,现在的李元吉,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是进,还是退?如果退却,那么御林军与太原的子弟兵将士气更受找击,如果进,那估计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李元吉明白,那是往文城的信号,如果再在这里停留多一刻,相信危险就大一分。 太原早早让玄甲虎贲攻下。 那么想必周围布置必然会形成一张大网,自狂风沙可达志的到来就可以知道。 李元吉举起手。 大吼道:“太原已经失守,进则全军尽没,众将随我走!”“迟了!”狂风沙可达志冷冷一笑,挥手让全军包围御林军和太原子弟兵。 “轰轰轰轰……”太原城中玄甲虎贲骑隆隆而出,有如钢铁巨流般,扑向李元吉的御林军。 有如恶潮汹诵,铁骑未到。 满天的箭矢先来,有如乌云盖日,漫天箭矢飞射而来。 李元吉一看即策马狂驰,李南天与我数簇护着他,带着御林军和太原子弟兵苍惶而逃。 “嗖嗖嗖嗖……”无数箭矢无情钉咬在太原子弟兵的身上,让他们一个个自马背上翻落。 几乎没有任何的接战。 御林军与太原子弟共一击即溃。 玄甲虎贲的黑色钢铁巨流,在太原子弟兵的后部犁出一道道血花道路。 而可达志,也带着羽林军等联军。 疯狂的分割并屠杀着落后御林军和太原子弟兵。 一时间,太原城下,已成杀场。 李元吉紧咬嘴唇.策马狂驰.带有一种委屈和不忿.他几次想回身拼杀。 可是李南天死死把他的马头拦住,一次次驱逐着他座下的战马前进。 身后的士兵越来越少。 最后仅剩下千人不足。 在一个山坡之后,尉迟敬德带着另一支玄甲虎贲。 正冷冷等着他。 李元吉亡命而逃,几乎慌不择路,身后数百人让尉迟敬德的玄甲虎贲追及,统统斩杀。 又在另一个方向,当李元吉奔得人马俱疲之时,一身血红打扮的降将宋金刚带着大军等在前面,看见李元吉率着两百人狼狈奔来,他举起了手中长刀。 完了,李元吉和李南天相顾失色。 右前有宋金刚,左有尉迟敬德,后有可达志,看来自己将死无葬身之。 李元吉万念俱灰,倒转裂马枪的枪尖,颤抖着手,想向自己的咽喉刺下去。 上一次自杀,是让赵德言和李建成他们合计围杀,幸好有徐子陵解围。 可是今天,不会再有那么幸运了。 徐子陵就算不远在千里之外洛阳,也在长安,恐怕不可能出现在处了。 李元吉向四围看了一眼,没有那个神奇徐公子身影……李南天冲上来,死死抱住李元吉,不住摇头。 李元吉痛苦看着他,如果现在自杀,那么还不会落于失擒的悲惨之境,万一让人围上,失手被擒,恐怕比死还要难免。 “走,只要命在,就还有希望!”李南天急声道:“我们两个走吧!“走……”元吉看了一眼身后那两百多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大吼道:“冲,随我冲,想话命的,就随我冲出去!”“啊啊啊啊啊!”李元吉与李南天策马狂冲,两百多个士兵稍稍犹豫,但是看见后面追来黑压压的大军杀气腾腾,个个策马相随。 宋金刚长刀一挥,数千支利矢激射,仅仅第一轮箭雨,就已壮让近百御林军士兵滚翻在沙之上。 当李元吉与李南天冲到宋金刚阵前左侧时,身后最后一个士兵,也让箭矢射翻,落马,负痛的马匹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高高扬出前蹄,然后让箭雨穿钉,重重摔倒在面上,血染黄沙。 一手挥舞着裂马枪,绞飞箭矢,李元吉强忍住恐惧,拼命策马狂驰。 李南天的马匹突然中箭,整个摔倒……李元吉微一犹豫,但是回拨马头,探出裂马枪,引着李南天跃上自己马背,一路狂驰。 可达志擎起巨弓,连续追射数箭,虽然李南天加掌击飞,可是也让那箭劲震得吐血不止,血染李元吉的后背。 追兵紧追不舍,李元吉座骑虽然是千里神驹,可是连日奔驰,又背负两人,最后越跑越慢。 李元吉赖它保命,不敢运用真气强行催谷,只得连连鞭打平时不舍得动一根毫毛坐骑,希望它加速脱离追兵的围追褚截。 一丘黄沙,丘上有人。 当李元吉远远看见那个在巨大怪伞之下的人时,禁不住热泪盈眶,平生第一次,他被人所感动。 丘上那人向他举杯,温声传来,道:“齐王莫非知道本公子在这里赏沙特来找我喝一杯?欢迎,只是你来得有些迟,当罚酒三杯。” “别说三杯,就是三百杯,我也干了!”李元吉飞身下马,脚步甚至因为激动而带点踉跄,他冲近巨大的怪伞,泪流满面冲着伞下人喊道:“徐子陵,在这种时候,你还会相助我吗?我想听听,你的回答,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只剩下你这个朋友了!”“我比你强一点,我有很多朋友。” 徐子陵在伞下微笑道:“人说朋友再多也不嫌多,你若是有心想结交朋友,我这里有很多值得结交的朋友。 跳至 第八百八十二章 征讨铁勒 第八百八十二章 征讨铁勒“徐公子,想不到竟有如此雅兴,来此饮酒赏沙。” 宋金刚追到,可是一看沙丘之上的是徐子陵,示意后面的士兵收住脚步,接着可达志和尉迟敬德率兵追到,可达志微微想徐子陵拱手,却含笑不语。 几人相视,交换眼色,皆微微摇头,再有尉迟敬德开口道:“如果秦王得知徐公子踏足我李唐之境,必欣喜非常,定会诚请徐公子到长安一聚。” “长安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 徐子陵微笑道:“闻说秦王登基在即,本公子在此恭贺一杯。” “如若徐公子愿意前去长安道贺,想必诚意更足。” 可达志看见远方尘头大起,罗士信与史万宝刘德威三杰又带着千骑旋风而至,微笑拱手到:“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拜紫亭和颌利当初也是这么邀请我的,可是我去赶宴之后,他们有不太欢喜。” 徐子陵呵呵笑道:“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关系太过密切,恐怕会对名声有损。 虽然本公子不太在乎男风或者龙阳之好这种胡乱传言,可是秦王乃当世豪杰,美名岂能污损?”“不知道你们秦王请不请我们去道贺?”在沙丘和背后,几个男子并排着缓步而上,他们每一个人的出现,都让士兵心底一凛。 说话。 是天先扬名的刀剑狂人,跛锋寒。 站在他左边。 自然是于他齐名海内的蝴蝶公子阴显鹤,而在跛锋寒的右边,则是豪迈黑狼军之主龙卷风突利。 阴显鹤的左边。 是大夏军的第一战将,刘黑闼,而他的身边,是近来名声正隆俊帅徐世绩。 在他们的身后。 还有几个男子。 分别是新四虎将的宣永、麻长、白文原和裴行俨,还有回纥的勇士菩萨和车师国的战将越克蓬。 “徐小混混,我老杜回来迟了,不过我打到了不错的猎物,你看看,多肥山羊……咦?怎么忽然来了那么多客人?靠。 老子好不容易打了几只羊,你们就要来分肉吗?”敢叫徐子陵做小混混的,天下间可没有几个人。 除非是江槐军的大总管,袖里乾坤屠伏威。 与杜伏威一同出现,还有宋家的银龙拐宋鲁。 他冲出巨伞之下,二话不说,先倒了一大碗酒干掉,在哈哈大笑,看也不看沙丘下面的大军一眼。 一队魔气森森的黑衣蒙面人,在沙丘之缘上出现。 就算是阳光猛烈的青天白日之下,他们一出现,也让人猛然觉得这里变成了阴森森的鬼蜮。 如果说玄武虎贲个个都是沙场浴血的战士。 那么这些就是游走在鬼蜮里的杀人狂魔,每一个人的眼神。 完全不带有任何一点人类的情感在被,尽是一股冷彻人心漠然。 “朋友来了,请喝一杯酒,吃上一块烤肉也是男儿本色,老杜可不太小气。” 徐子陵呵呵笑道:“宋将军,我闻名已久,不但世绩,而且突通也极是想念你。 突通将军,上来与宋将军喝杯酒如何?”“谢公子的酒,行军在即,军务在身,不得喝酒,否则有违军令。” 屈突通声音响着高高的沙丘,隔着一道沙梁,传入对面的宋金刚以及所有将士的耳中。 宋金刚一听,脸色连变。 杜伏威却哈哈大笑,摇头,钻进巨伞之下,大喝了一杯之后,再扬声道:“这家伙真是死脑筋,一军之主都在喝酒,有什么喝不得!”“请公子下令起行。” 屈突通的声音再起,道:“军务为首,与朋友饮酒聚旧不可妨碍三军之行。” “那么大军起行吧!”徐子陵举起杯,道:“本公子以此杯祝捷,愿诸位将军,士兵能够大胜而归,不负华夏无敌之名。” “不斩时健之首级,誓不归来。” 屈突通大喝道:“全军开拨!起行!”“隆隆隆隆隆……”先是两道黄龙分向左右,无数的骑兵驰出,沿着两边的沙脊,数千人马分成左右呼啸而去。 而在中间,则响起整齐无比的脚步声,齐刷刷,似乎是刻意所做的一般。 但是听得尉迟敬德和宋金刚这种沙场百战的战将耳中,却极是惊骇。 因为不知训练了多久,才会有这种自然的默契。 不是刻意踏步,而是出于一种习惯。 一种在行走以同伴默契呼应,保持着最佳的联系行伐。 在这种齐刷刷的行进方式,都在这种齐刷刷的行进之中消去无阻。 让可达志和尉迟敬德惊讶的是,在对外说华夏军力消耗严重之际,徐子陵竟然还派人攻击铁勒之王时健。 时健虽然不及颌利,可是铁勒也拥有数万士兵。 而且在北方游牧狼族之中,全民皆兵,一旦发生这种远征大战,那么相信不是大胜,就是大败。 铁勒部分也西突厥相连,如果时健一旦不敌,随时可能逃入西突厥的境内,那么莫非,华夏军还有余力,与强大的西突厥开战?“世绩,此行你要辛苦了。” 徐子陵递徐世绩一杯酒,微笑道:“等下打了时健,我们能够休息两年,现在辛苦点,再咬牙坚持一下吧!”“公子放心,华夏绝无不胜之师!”徐世绩结果一杯酒一干而尽,拱手拜别。 有两名亲卫为他牵马而来,徐世绩飞身上马,旋风般驰下沙丘,又带着一支数量并不算很多的骑军,沙尘滚滚向前方步军追去。 “公子。 我也该出发了。” 菩萨拱手道:“时健这个老家伙的人头,还是由我这个做儿子砍下最好!”“菩萨。 封王封侯,都没有问题,你给华夏军打下多大的盘。 就有多大的战功!”徐子陵拍拍菩萨肩膀,笑道:“时健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要,真是老糊涂了。 如果你抓到了时健,就把他带回洛阳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把他的首级带到洛阳!”菩萨重重点头,道:“这个父亲,从来没有当我是他儿子,我菩萨在当日他杀我数千追随之时,已经下了血誓,不杀他替诸位兄弟报仇。 誓不为人!”菩萨,以及华夏军四虎将,越克蓬等人。 纷纷上马,扬鞭率着自己的亲卫队结伴而去。 宋金刚表面沉静如铁,但是后心却微微见汗。 为什么华夏军会在此时,才开拨起行呢?原因边面是借此威吓,但是事实上,却隐瞒着一种杀机。 他们在等候一个借口,与李唐开战的借口。 如果刚才玄武虎贲或者长林军、羽林军胆敢攻击徐子陵的话,相信他们就会漫山遍野杀出。 他们在此等候的目的,只有一个,只是等候机会。 直到尉迟敬德和可达志试探之言。 他们明白李唐的士兵不会在此攻击徐子陵,所以埋伏在跋锋寒阴显鹤他们才会在沙丘后面走出。 而大军也因为李唐士兵避战而开拔。 按照原来的计划攻击铁勒。 如果刚才自己带着士兵强行冲击,或者尉迟敬德他们同意用兵围杀徐子陵,相信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一场最惨烈的大战。 对方的高手几乎尽出,士兵更是埋伏良久,一旦己方有任何进击,也会落入他们早早布下的天罗网。 就算能够死战中逃脱,恐怕也剩不了几个人回去。 与宋金刚不同,尉迟敬德更多是看向黯魔和力士两队死士,这支华夏军最神秘的部队,连人数多少,擅长何种作战,一直以来,他们活于哪个战场,参与哪场大战,一切都是一各谜。 如果不是华夏军在洛阳凯旋归来时,徐子陵向天下作出公开,想必现在还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如果厮杀起来,尉迟敬德没有信心在这种死士的围攻之下活命。 在玄武虎贲之中,也有类似死士,可是无论人数,武功,还是心志之上,都远远不及这种黑衣裳蒙面的死士。 尉迟敬德看着黯魔队腰间长鞭,还有短小的匕首,在看力士背上的短矛捆,和腰间的斩铁刀,马上明白这种死士绝对是远攻近战皆能的,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之中的刺客,一击必杀。 可达志虽然也惊讶黯魔和力士队的存在,可是他的目光只看向一个人。 一个非常骄傲的男子。 他高大、英俊、傲慢、冷酷,仿佛对世间一切都不削一顾。 纵然有一个同样著名,并称塞北两大青年高手的狂风沙在此,他也眼角不看一个。 似乎只有他,才是塞外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而任何人,都不会放在眼里一般。 他,自然就是刀剑狂人,跋峰寒。 “锋寒兄,别来无恙?”可达志看见跋锋寒身上的气息,心中微微一凛,比起之前,这个刀剑狂人更加进步了。 虽然自己也在进步,可是现在看来,却有一种隐隐让他超越,而自己需要费力追赶的乏力感,难道他真的有那么高天分吗?自己每天苦练数个时辰,论起勤奋自己丝毫不输,为什么他还会超越自己?“狂风沙,下次再战!”跋锋寒眼角看了可达志一眼,酷酷哼道:“目前你斗志意气尽失,必败无疑!”“什么?”可达志有一种让人窥探内心的愤怒,他几乎要拔刀而起,可是心中也明白,这个刀剑狂人说的是事实。 如果自己强行邀战,恐怕不能保持最佳心态,加上种种顾忌和威胁,大败之变也确有可能。 “啊哈,不打不相识,可将军和几位将军一起过来喝杯酒吧!”徐子陵打个哈哈,劝解道:“可将军久追而疲,不能十分发力,自然与狂人你喝着冰镇葡萄酒舒服等坐在这里不同。 今天本公子远赴铁勒,迎娶铁勒女王花翎子,所以心里特别高兴,来来来,几位将军请上来与本公子同饮……”“你又迎娶铁勒女王?”尉迟敬德当然知道徐子陵想说什么,他上次远征龙泉渤海国,天怒人怨的侵略,可是却让他说成是迎娶栗末女王宗湘花。 现在,又搞一个花翎子出来,看来这位徐公子的胃口,还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大家都说本公子草率了点,但是好在花翎子不太在意。” 徐子陵呵呵笑道:“下次再迎娶龟兹的女王宝璎古丽,大家一定要赏脸,记得早点到……”“……”宋金刚和尉迟敬德只觉得自己的嘴里苦得像吃黄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跳至 第八百八十三章 邪帝惊现 第八百八十三章 邪帝惊现洛阳,西苑。 师妃喧坐湖沿,静静看着远处正在踏波嬉戏的冬晴,发现自己的心中特别的宁静。 一种安宁久久在心底缭绕,让她倍感舒适。 在由慈航静斋的传人,世间人人敬重的仙子褪变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甚至是一个声名不佳的叛徒,她却觉得,所有人都对自己更加亲近,更加关心了。 在以前,大家看见自己子很是客气,开口师仙子,闭口师仙子。 但是现在不会了,大家很多人转叫她师姑娘,卫贞贞和一些稍长的女子,甚至叫如妃喧。 这不是普通的口头转变,还是一种对身份的默许。 她已经由当初大家暗中敌视的慈航静斋的仙子,变成了大家的姐妹。 大家不再把仙子这外生份的称呼来隔阻彼此之间的距离,而是叫她师姑娘,或者更加亲切她叫她妃喧。 就算叫自己的妹妹一般,那般的亲热。 在一手带着向冬晴,看着她慢慢成长之际,师妃喧平生第一次感到亲情的和暖,感到亲情的快乐。 看着向冬晴还是小孩子心性一般,向自己飞奔过来,大喊自己姐姐那种感觉,师妃喧忽然发现自己以前是如此的孤独,为了练剑,寡情薄欲,一直忽略了身边的一切.如果不是徐子陵告诉她,师妃喧甚至不知道有一个默默看着自己的向冬晴,她与自己一样.孤独,在内心的深处,渴望着亲情。 “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特在过来找你呢!”说枯的女子温声如玉,她是师妃喧在西苑伴儿之一,因为她们都具有同样奇殊的身份,又同样与那个他有着特殊的关系。 "秀芳,来,我也正想找你下棋呢!”师妃喧天颜展现微笑。 如现在一天笑得比以前一年还要多,尽管与他聚少离多,可是现在的心,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无助,现在,她只需要像小女儿那般,变着法子让他教自己如何恋爱就可以了。 “青璇太用功了,她又在练功。 我只好我你玩儿了!”尚秀芳带着香风,轻轻自师妃喧的身后而来,脱掉诱花鞋,露出一双惊世巧绝的玉足,无瑕,温润。 纤轻,仿佛能随风舞起。 师妃喧看见这一双玉足,也禁不住要为她叹息。 天之间的灵气。 钟秀于这位舞蹈大家的身上。 一双如月玉足。 更是胜却人间无数。 论起玉足,诸女之中,除却那个天大光着脚从不穿鞋子的赤足精灵和害羞从不肯轻易在众女面前露出秀足石青璇,估计就要数这位秀芳大家的脚最是完美了。 自己的足虽然也能与她一比,可是她不会武功,完全是天生的,没有任何真气的滋润。 纯是本身的优美。 “不要看我的脚……”尚秀芳带点害羞他道,坐下来。 学着师妃喧那样.把赤足探到湖水之中去,又转轻赞叹一声,道:“真是凉快!”“你的脚真是好看,他一定很喜欢吧?”师妃喧忽然心中一动,问道。 “不,我脚不好看~~~~妃喧你的才好看呢!”尚秀芳害摇头道:“如果说这个,可能是青璇妹妹和婠婠姐姐的月足长得最好,我都要给她们赞叹呢!还有很多人的都好看,可是大家一般不脱鞋子,我倒是看过小公主和独孤凤姑娘的足,还有淳于薇姑娘,她也是不喜欢穿鞋子的。” “就像大家容貌一样,大家各有所长吧!”师妃喧指了指在湖面上光着脚丫子踏波嬉戏的向冬晴,淡淡一笑,道:“任凭谁看见这么可爱的小脚丫子,都会禁不住喜欢吧?看见她现在如此快乐,我心真是感到很安慰呢!”“妃喧,你变了很多,现在比前更让人亲近了。” 尚秀芳微带害羞道:“以前的你就像一个高不可及的仙子那样,现在似乎就像我的姐姐……啊,应该是我更大一点吧?可是我感觉……我很羡慕小冬晴呢!她现在完全重生了一般,再没有一点忧愁和痛苦,每天都快乐无比生活着。 “咦?”师妃喧正欲答话,忽然看见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拿着一个棋盆,走到凉亭之内,孤独摆好棋子,呆呆坐着。 他看向正在湖中心嬉戏的向冬晴,久久,苍桑的眼晴之内,充满了一种莫名情感。 师妃喧看见这个老人,心中大为惊震。 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杀气全无,那么师妃喧早已经第一时间擎出色空剑,护着尚秀芳,带着向冬晴逃离处了。 尽管这位老人气息收敛,无形,但是一种巨大感应也有师妃喧的心中颤动起来,这仁老人,是世间足可排迸前五的高手。 师妃喧看过的高手无数,无论老一辈或者年轻一辈的,可是她知道,在世间无数的高手之中,无论如何排列。 这位老人,都足可以排进前五。 除了邪王,世间再没有任何能让师妃喧如此的畏惧,包括阴后在内。 几乎在一刹那,师妃喧就可以断定。 能够让自己接近剑心通明之境也会颤动的,除了邪王石之轩,还有一人,邪帝向雨田。 虽然邪帝向雨田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知,可是除却老一辈的人,年轻一辈谁也没有看过他的真实容貌。 现在师妃喧看来,这个隔代的高手,邪帝向雨田,看来表面苍老无比,可是肌肤和生命气息却显得异常的年轻,活力尤胜于年轻人。 一向寡情绝欲的魔门第一高手,邪帝向雨田,竟然会来找向冬晴他孙女?难道他想修炼某种最恶毒的奇功。 想杀掉自己孙女来断绝尘幽缘?师妃喧心中是这样想的,如果她没有看见向雨田眼中微微湿润的泪光,几乎马上就会大声呼唤镇守在西苑之内的大雷神和尤楚红,或者正在这里作客的宁道奇和傅采林。 一滴眼泪,在师妃喧不敢置信的注视之下,于魔门第一人,邪帝向雨田的眼中,孤独滴落在棋盘之上。 在这一刹那,师妃喧发现邪帝向雨田不再是一个令世间畏惧的魔头。 而是一个内疚的爷爷。 在不算很久之前.据说邪王石之轩也因为石青璇一曲而罢斗,放弃与邪帝向雨田决斗,放弃成为魔门第一人的念头。 不过,那是在石青璇我哭诉般的箫声之中……“他是谁?怎么进入西苑的?妃喧,他是谁?”尚秀芳随着师妃喧的目光一看,吓了一跳,西苑除了外围供人参透观之外。 内苑,特别是这个湖心岛的方,一般的人是不可能进入的。 “他是小冬晴爷爷。” 师妃喧尽管轻淡声音,尽管不让尚秀芳惊吓着,柔声道:“可能他是来看小冬晴来了····”“小冬晴的爷爷来看望她了?”尚秀芳听了,先是颇为喜欢。 但是转念一想,又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师妃喧的袖子。 颤声道:“他是向雨田?啊……妃喧。 你快走,去叫人来!”“你为什么要叫我走?你又不会武功,能抵御魔门第一的向雨田吗?”师妃喧微微一笑,摇摇头,朝着尚秀芳道:“应该走你去叫人,我来抵抵他。 秀芳,你难道不怕死吗?魔门第一高手。 邪帝向雨田可是杀人不贬眼的……傻女孩,你为什么叫我走?”“妃喧你会武功。 自然叫人更快些……”尚秀芳吓得小脸煞白,没有看见师妃喧感动的眼神,只是望着向雨田带点颤抖道:“我不会武功,估计他不会为难我……妃喧,你趁他没有发现,赶快叫人来……。 “不要怕!”师妃喧抓住尚秀芳的小手,轻轻拥着她,轻声安慰道:“他现在不是魔门第一高手,不是邪帝向雨田,只是小冬晴的爷爷。 “是这样……啊,我太失态了!”尚秀芳听了,舒心松了一口大气。 她再偷偷看看向雨田,无形之中胆气又渐渐恢复些。 如果她单独遇上向雨田.估计不会太害怕.因为害怕也没有用.但是师妃喧在身边,她害怕师妃喧这个以前慈航静斋传人惹得向雨田不喜,动手伤害了师妃喧,所以尤其害怕。 现在听见师妃喧如此说,发现向雨田真的是来看望小冬晴的,所以不由心中的恐惧又转为欢喜。 能够变成这样,简直比她意想之中的最好结局,还要美好,尽管她还有一点儿不敢置信,可是她宁愿相信这种近乎梦幻一般的事实。 她宁愿邪帝向雨田变成向冬晴慈爱的爷爷,也不愿意他是杀人不眨眼魔头。 向秀芳想起刚才师妃喧的言语,大觉自己有些失态····正欲起身,跑离这个让她微感尴尬方,却忽然看见徐子陵于远处飘来,不由心中又不舍得离开,站在原。 “哇,你们在这里啊!我找了半天!”徐子陵一看见师妃喧和尚秀芳两美俱在,不由高兴飞射过来,给尚秀芳施道:“尚大家,有礼了。 我想了一种新舞种,正准备找你试试效果……”“你是来找妃喧的吧!”尚秀芳玉脸微红,带点不好意思道。 自上次让徐子陵大胆抓住,在他的长生力场中跳过一次御虚之舞后,试试新舞种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小私密,两人常常借口试舞,事实上却是单独相处……尚秀芳面嫩,听徐子陵大声说出来,心中更是大羞。 她看见徐子陵看着自己还带着水意的玉足,一副心神俱醉的样子,赶紧向师妃喧告别,小脸通红,心神狼狈逃离了徐子陵的视钱,连绣花鞋也遗下忘穿了……“回魂了!”师妃喧伸出手指,在徐子陵的额上一弹,笑道:“嘻嘻,徐公子,可有事要我妃喧?”“我等一会找你,先找这个老头子算算帐!”徐子陵一副向雨田拼命的样子,挽着袖子,一副动手大干的样子。 远处的向冬晴忽然看见徐子陵,大叫哥哥,踏着湖波,凌波仙子般飞射而来,挟着清铃般的笑声,扑入他的怀中。 跳至 第八百八十四章 初吻不保 第八百八十四章 初吻不保“小冬晴乖,近来武功练得怎么样?”徐子陵简直不能想象这是当日那个倔强的小姑娘,现在她简直变成了缠人精,一看见自己就扑上来。 外面跟心智完全不相称,外表是一个成熟的大姑娘,可是心智却还没有完全长大。 “我天天随师喧姐姐练功,进步特别快,不信我练给你看看……”向冬晴眉宇带点自豪,剑眉英目之下别有一种少女的娇憨,少了一分以前的英气,却少了许多可爱和娇柔。 “好好好,不过练剑下次看也不迟,今天先看看哥哥大战那个老头子,你看见老头子的棋盘没有?”徐子陵带着向冬晴大摇大摆走进凉亭,指着棋盘笑道:“他准备挑战我的棋艺,真是不知死活!小冬晴,你来帮我运子,看哥哥大破这个老家伙的棋局!”“好!”向冬晴喜孜孜点头,又向师妃喧招手,道:“妃喧姐姐,你也来!”“我去了,可是她把我赶了出来!”徐子陵随口答道:“小冬晴,帮我架中炮。 对准老头子中兵连轰三炮,如果他不走的话!”他的话让向冬晴禁不住笑了,她一笑让向雨田一愣,向冬晴看见向雨田愣神了,真的拿起炮,扬一扬手,道:“如果你不走的话,哥哥可是真的会打中兵哟?”“趁他没有反应,我们赶紧打中兵吧!要不。 我们赶紧出车吧!”徐子陵一副贪小便宜的样子,让小冬晴笑得快失了气。 “下棋难道不是一人走一步的吗?”师妃喧禁不住嫣然。 问道。 “是啊!”徐子陵大言不惭道:“我和小冬晴两个人,一人走一步,正好走两步!”他一说小冬晴又笑得东倒西歪乐不可支,小脑袋猛点,表示同意,可是却没有依言走棋,倒是守规矩得紧。 向雨田看了向冬晴一眼,忽然点点头。 却不言语,默默起马,与她对弈起来。 徐子陵一会儿要向冬晴走这个子,一会儿要她走那个子,一副不是下棋,而是搞局的样子,倒是向冬晴很有打算,只要觉得合适,就下在那个位置,尽管徐子陵要她多走,也只是依棋局而定。 虽然心智没有完全成长,不过她的品性没有变化,还是一个乖乖小家伙。 在笑声之中,向雨田虽然极力拖延,可是他每走一步,就会让徐子陵叫破目的,让小冬晴知道厉害,想好应对之策。 结果在半个时辰之后,他所执红方终于不敌,老帅也被将死。 “明天我再来!”向雨田点点头,收了棋局,道。 “不,我赢了你一局,这辈子你别想赢回来!”徐子陵得意道:“明天我可不奉陪!”“明天我带哥哥与你对局吧!”向冬晴看见向雨田愕然的样子,不由大为可怜他,这个‘坏哥哥’专门喜欢欺负人。 倒让她心中很是歉意,道:“如果你喜欢下棋。 你可以天天来!要不,明天由你先走也行!哥哥很多事忙,我陪你下棋吧!”“很好!那我明天再来!”向雨田心中本来就是希望如此,一看徐子陵对自己挤眉弄眼,不由脸上有些笑意,点点头飘然而去。 “他好象很孤独……”向冬晴看见向雨天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而且好象满怀心事的样子!”明天你记得替饿哦好好打败他,剃他个光头!再玩推磨儿!”徐子陵恶毒给向冬晴出注意道:“你千万别手软,如果能杀棋,千万别着急,先吃光他的棋子,再把他的老帅狠狠推磨,嘿嘿嘿,他也有今天,怎么?你们两个这么看我什么意思啊?”“哥哥你笑得好阴险啊!”向冬晴极力忍住笑,摇晃着他的手臂,带点不依要他正常笑一个。 “这叫无毒不丈夫!明白?”徐子陵却做个鬼脸,把一边装着淡然的师妃喧也引得嫣然轻笑起来。 她自长睫之下,看了一眼徐子陵,玉脸忽然透出一丝红晕,问道:“徐公子今天这么有空?莫非有求于妃喧?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青璇妹妹的事,我可帮不上忙!”“她事我才不用你帮忙,而且她也没有什么事。” 徐子陵大个哈哈,道:“今天我无聊,想找你说会话!”“好啊,原来无聊才记起我呢!”师妃喧虽然口中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带点欢喜,道:“徐公子的登基大事忙完了吗?我记得前两天某人才叫事多麻烦的,这么快解决了?”“啊哈,其实……”徐子陵大个哈哈正准备说辞。 “肯定没有!”向冬晴乌黑的打眼珠一转,非常肯定道:“因为哥哥一大哈哈,他就不说真话!”“小冬晴真是明白我心!”徐子陵听了,却呵呵大笑道:“哥哥唯一的秘密,都让你发现了。 不行,我得奖励奖励你。 小冬晴,你想要什么?巴掌饼饼,还是鞋底面?”“都不要!哥哥坏死了!”向冬晴知道徐子陵在戏弄自己,小脸飞红,小脚轻垛着,跟他着急。 “那这个也不要吗?可惜……你不要,我只好一个人独享了!”徐子陵变出一串冰糖葫芦。 津津有味吃了半个。 向冬晴本来不想理他,还跟他生气,马上再看他边吃边做鬼脸的样子,那气一下子全消了,踮高小脚尖,跳起来,伸手一把抢过他手中冰糖葫芦,然后拔腿就跑。 “嘻嘻……”向冬晴带点欢喜,因为徐子陵在上面吃了半个,当着师妃喧。 她不太好意思在徐子陵咬过的方开吃,等跑远。 再躲起来,小心翼翼在上面咬了一口,极力感受着最间的甜蜜。 除了冰糖葫芦香甜,还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和幸福,一下子弥漫整个身体。 他吃过的,似乎特别的不同。 “你也要吗?”徐子陵一问师妃喧,师妃喧红着小脸轻嗔他一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少拿哄小孩子的东西来哄人家!上次你骗人家。 说恋爱的男女都是同用一个调羹喝汤……咳,幸好没人看见,否则妃喧简直不能见人了!”“这算什么!”徐子陵听了大笑,道:“在一个叫做大学餐厅方,那里的男男女女,都是相互喂饭!”“他们不会自己吃吗?”师妃喧异常小声问道,虽然表面抗拒,可是她心中其实有点跃跃欲试。 徐子陵所说的东西总是太古怪,有着足够的吸引力激起他的好奇心。 在不再追求剑心通明和渺茫的天道之境后。 师妃喧转向追求徐子陵所知的世界,或者说,她想探知徐子陵更多的东西。 “当然会自己吃,可是那样没有情趣!”徐子陵嘻嘻笑道:“要不我们试试?”“不。” 师妃喧很想答应他,可是口中却坚决拒绝。 “就试一次!”徐子陵又开出条件。 “不。” 师妃喧还是摇头,拒绝。 她带点害怕自己,一旦听任他的话,相信很快就会对他情迷意乱。 虽然大家都明知伴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 可是众女底下却也暗暗的较劲。 师妃喧当然不会跟李秀宁他们相比,因为她对手,不是大家听了都会捂住小嘴暗暗笑话会到马球场徐子陵‘洞房’的李秀宁,而是四大美人其他三位,天下第一歌舞姬尚秀芳,赤足精灵绾绾,还有萧音天女是青璇。 赤足精灵绾绾与萧音女石青璇在他心目中的位,几乎无人能及。 但是她们,也是最能够拒绝他的两位女孩子。 无论是天天跟他伴在一起的天魔女绾绾。 还是不随便让他见一面的飞天女石青璇,都很能拒绝他。 尽管在她们的心中,对他的爱恋不比别人更少,可是却不会轻易让他有非礼之举。 虽然不及,也要急起直追。 最少,不能输给尚秀芳。 师妃喧心中,虽然愿意与他亲近,可是更愿意维系这样恋爱感觉,在这种感觉之中,她能够感到他对自己各种表达和试探,这种心灵上的相互交流,更比与他做某些新奇的事,更能让她感觉愉悦。 当然,如果不是有诸女不时的出现,假若只有两个人静静相处,那么师妃喧倒也愿意尝试一下。 “在男女的恋爱之中,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手拉着手,一起到沙滩散步的!”徐子陵一计不成,一计又起,道:“我们一起去散步吧!”“上次你不是沙滩散步要到晚上吗?”师妃喧差点就答应他了,可是一想到他拉着自己小手,在沙滩上散步,估计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会知道了。 最后还是拒绝,带点小声道:“到晚上再说吧!”“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徐子陵说的看电影其实是一个暗号,就跟与尚秀芳说的去试新舞一样,其实是找个秘密的方,与师妃喧约会。 师妃喧一听,心头有如鹿撞。 在上一次,他差点就要吻到自己了,不知怎么当时有些慌张,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把他推开了,过后一之后悔了很久……“唔!”师妃喧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初吻不保,心头狂跳,手心也带点冒汗,但是自长睫之小,偷看他一眼之后,禁不住害羞点点头,答应他了。 虽然不知道尚秀芳进展如何,可是天魔女绾绾,那个狡猾的赤足精灵,却早早与他亲吻过了。 据说远在当初他在历阳大自己小屁屁之前,她就已经与他亲吻过了……师妃喧下定决心,再也不等合适的时机了,如果他要吻自己,那么……自己也亲他,反正在梦中,自己已经亲过他很多次了!看见徐子陵向自己伸过手,师妃喧绯生满脸,就连玉脖子也粉红起来,可是小手却偷偷,放进他的大手里,任他带着无力的自己,走向那个可能初吻不保的方……跳至 第八百八十五章 女皇之死 第八百八十五章 女皇之死倭国,皇宫。 十位大臣匍伏在面上,宽大的衣袍,更显得这些人短小矮肥的身材异常臃肿。 他们的头领,刮得青白一片,又将剩下的头发扎起,活像青皮萝卜。 一个个同样打扮的大臣,趴跪匍拜,屁股朝天,看起来有着说不出滑稽可笑。 高做在皇位之上的龟皮鹤发的老女皇,一脸森寒。 两个身穿宫衣,手持长刀的怪人立于她的身后,此两人脸上画着古怪的图案,似魔鬼一般狰狞,魔眼森森,让人不寒而怵。 “城门破了,外宫城也守不住了,你们求我有什么用?”老女皇的声音冷若冰霜哼道。 “请陛下宣布投降,然后传太子皇位,承继天位。” 一个青皮的老臣子颤抖着声音,惊惶劝言道:“太子已经同意奉陛下为太上皇,只要陛下答应传位,那么京都百姓和宫中大小,一切安好……陛下,京都拱卫的宫中禁军不足一千,而且全部带伤在身……”“木下,太子给你多少黄金和白银,你胆敢给他说话?”老女皇忽然温和问道。 “陛下……”青皮的老臣子连连叩头,道:“主要是家眷…陛下…微臣有罪,请赐微臣一死,陛下,太子兵马雄厚,大战至今,还足有两万之数。 现在京都乱民暴虐,太子正准备收编他们。 到时只怕……”“木下大人,陛下问你收了太子多少黄金白银?”手持长刀的两个怪人中,左边的怪人用沙哑阴森的声音哼道。 “是太子强放到微臣家中…三千分毫未动…陛下,微臣忠心耿耿,死亦也无畏!”青皮老臣子吓得连连磕头,道。 他一开口周围的十数位大臣都带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们的要害似。 一个个脸上冒着大汗。 把屁股高高揪起,脸贴面,铁青的脸皮和惊惶的眼神反映着他们的内心。 “诸位大臣家中。 也有同样的数目吧!”老女皇淡淡挥一手,道:“难怪胆敢一起前来说项,原来被那个逆子软硬兼施了。 都退下吧。 把宫外的太子请进来,就说我准备传位给他!”“陛下英明!”诸位大臣一听,简直大喜过望。 连连叩头,又一窝蜂退了出去。 “陛下……”一位身穿紧身黑衣的女子过来施了一礼,又自双手奉上一节小竹筒,然后又踩着奇怪的狐步轻快离开。 她出现和离开,都无声无息,除了老女皇枯瘦手中的那一节小竹筒,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老女皇枯手微颤。 在竹筒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纸,展开,细细看了上面的小字一番。 一想冷若冰霜的她,老眼带点湿润,同时默默点点头。 枯手一挥,整张纸燃烧起来,化灰……“列代祖宗庇佑,圣祖保佑,尽管作好了最坏打算。 可是这个消息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太好了。” 老女皇微微咳嗽一声。 道:“如果是这样,就算现在归天,也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了。” “陛下,小女皇平安了?”两位怪人同时颤声而问到。 “一点骨血终于可以延续,苍天有眼。” 老女皇点点头,声音微带欢喜道:“现今来追讨当年先祖遗祸的男子,那个华夏军主人,竟然姓徐……正因为如此,先祖大祸才得以缓解,一点骨血也得确保。 他将会重接徐氏一族归入炎黄子孙,但是对于我们这等老辈叛族,却不便赦免……”“小女皇他们能够重归如族,我等死亦瞑目。” 两位怪人跪倒在老女皇的身后,激动道:“我等马上自裁,以血尝赎当年先祖叛逃之罪!”“赎罪之举,须鲜血偿还!”老女皇点点头,道:“但是你们之死,将是全族之后。 听着,于明年的春暖花开日,徐氏的新少主,将会举行盛世大婚,在此之前,我们一众遗族,必须洗清当年之耻,用鲜血洗净叛逃遗祸。 他的大军将会重来,将东海各岛愚民劫尽,化解当年先祖老主人的雷霆之怒。 你们两人,就是全族最后两个洗耻之人。” “徐氏新主,我们会用鲜血为他染出艳红的前程。” 两个怪人重重叩头,冷酷他们,有眼泪自魔眼之中汩汩而出。 “很好。” 老女皇嘴角吐出一缕血丝,微微点点头,道:“我会传位于那个逆子,把先祖的一切祸患转嫁于他。 我先到下等着你们。 直到明年春暖花开,再一起去见老祖宗们。 你们走吧!记得,你们两人是全岛最后洗耻之人!”“陛下……”两个怪人大喊一声,站起来,将长刀虚劈一下,然后人随刀走,化成幻影消失无痕。 “哈哈哈哈哈!”一个中年锦衣男子自外面等候良久,看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大步而进。 他挥手让一众将军我随从在宫门外面停止,然后自己大摇大摆进来。 此人皮肤白净,唇上微胡,带有一种贵气和富态,双目乌黑有神,手指修长饱满,一副养尊处优的上位者姿态。 “……”老女皇看也不看他一眼,缓缓闭上双眼。 “陛下,我的母亲大人,儿臣向你叩问请安了。” 那中年锦衣男子却不计较,非常礼貌下跪,叩头。 “我快死了。” 老女皇咳嗽两声,口中的血丝更显,身上的气息也在渐渐衰弱,忽然带点虚弱道:“你赢了。 我的宝贝孙女没了,你这个逆子,不但要把自己的母亲迫死,就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 “母亲大人,我的血统纯正,继承皇位有何不好?”中年锦衣男子却温和辩驳道:“她年纪还很小。 等她长大了,我在传她王位不迟。 可是母亲大人,当初让她离开,让她落入那个魔鬼手中,再被那些魔鬼杀害……害死她人,是您啊!”“你为什么要给那些魔鬼通风报信?”老女皇咳嗽,口血飞溅,又微弱哼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些魔鬼已经快审讯出了,就算我不派人通告他们,他们也一样会知道。” 中年锦衣男子微笑道:“这样一样。 她就算死了,也是为了保全我们一族而死,列祖列宗也会欢喜接纳她的。 这是他的荣誉。 而且我还有三子,后继有人,母亲大人。 无论你喜欢他们哪一个,都足可以继承大业!”“终有一天,那些魔鬼会回来,把你也灭绝掉的…咳咳……”老女皇喷了一口鲜血,她极力保持盘坐的身形,缓慢又虚弱道:“念在曾经母子一场,我不杀你……咳咳!”“母亲大人。 就算你想杀,也无能为力的。” 中年锦衣男子微笑道:“没有把握,我可不敢来见你。 至于那些魔鬼,无非是示威和征服,我已经准备好了臣服的条件,相信他们会动心的!”“在我临死之前,咳咳,我想告诉你……”老女皇鸟爪般双手青光一闪,接着一阵劲啸声响起。 在宫殿之顶。 中年锦衣男子的身后,老女皇的身后。 有数名黑衣男子额心汩血,轰然倒。 他们一直没有影踪,似乎是隐形一般,可是一旦出现,就已经变成死尸。 中年锦衣男子脸色一变,几乎想起身逃走,但是他看见了老女皇一只枯手,正指着自己,赶紧又恭恭敬敬跪下去,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你…咳咳…一直都低估了我,如果我想杀你,我……咳咳,我随时都可以……”老女皇缓缓睁开她的双眼,目中露出一丝比针更尖精光,看了浑身发抖的中年锦衣男子一眼,收回枯手,缓缓道:“虽然你是一个逆子,可是……咳咳,现在,我还是传位于你……你,由现在起,成为新一任东海岛皇,将继承着祖宗的一切,咳咳,好好继承先祖给你大业吧……”“啊?”中年锦衣男子带点惊讶,没有想到老女皇真的会传位给自己,带点愕然,看着老女皇身上涌起一阵阵青色的魔气,在化为炽热的魔火,熊熊而燃起来,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女皇真的没有杀自己,而是用天魔炼体术,将身躯化成魔火燃烧了……极遥远的树林里,两个怪人把长刀插到上,向老女皇的方向叩拜,魔眼有泪,奔涌不绝。 洛阳,城主府。 虚行之和徐子陵对坐而饮,楚楚端着一碟下酒菜之后,有乖巧躲开,不参听他们之间的军议。 “行之,这次我们师出有名,我希望能够尽早解决此事。 要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徐子陵给虚行之倒了一杯酒,有缓缓道:“现在黯魔和力士为敌人所知,正好东去歼敌,掩饰行踪。 蛮族三千和征取南洋的水师你尽管支配,陈长林也划归你帐下听命,还有高句丽三岛的奴隶兵……蛟龙和小龙我尽量给你调拨,任何物资补足,你尽管用最快的速度,灭掉倭人!”“就算公子不提,行之也想请命。” 虚行之举杯一饮而尽,微笑道:“只要公子再给我一物,那么南洋的水师不去也罢,蛟龙小龙,也无须在调。” “行之,要什么尽管说。 此时无人,特别魏征那个倔老头不在,你大胆直言无妨。” 徐子陵呵呵笑道。 “此物白清儿姑娘才有……”虚行之微微一笑,有双手持杯,接住徐子陵给自己倒下的酒水。 “没问题。” 徐子陵拿起酒杯,与虚行之对撞,然后一干而尽,点点头,道:“我牺牲一点色相,为你求来此宝。 但是切记此物小心使用,过后也不可提及,否则我这个徐公子的大好形象就完蛋了。” “主公放心,虚行之有岂是不知轻重之人。” 虚行之俯跪于,肃然道:“三月之内,行之当来复命。” “快起来。” 徐子陵扶起虚行之,重重点头,道:“行之,等东海事了,我还你世间第一军师之职,不再用于这些暗斗。 华夏军日后与玄武虎贲之争,酷绝惨烈,旷日持久。 不是琴心与落雁她们这些小女子心力可以承受。 所以,行之,灭倭期限不论,但望你率众早去早归。” 跳至 第八百八十六章 再亲个够 第八百八十六章 再亲个够西苑,湖心链岛,水榭廊坊。 白清儿与闻采婷正像双子一般,在屋内踏着妙步。 她们正以自己的身体,追逐着对方的身形,却又保持着相等的速度,忽如蝴蝶穿花,忽如小鹿跃林,忽如飞燕归巢,忽如游鱼划水,绕着一颗翠绿色的珠子,不停旋转。 四只莲藕玉臂,不时散发出阴寒的魔气,让那颗翠绿欲滴的珠子吸收。 两女越绕越快,身上散发的阴寒魔气也越来越多。 最后四目中齐呈碧意,指甲涂绿,香嘴淡紫,魔气弥漫整个空间……最后两女忽然玉手互扣,拉着对方的小手,相互传输着真气济助对方,于弥漫得几乎如有实质的魔气之中越转越慢,最后,僵持在翠绿玉珠的上面,香汗滴滴而下……最后待那颗碧绿玉珠吸收尽所有的魔气,散发出淡绿色光华的时候。 两女都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胸膛起伏喘息着,但是目中的碧意渐消,回复正常的状态。 “清儿,现在半个月就要发作一次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支撑不了的。” 闻采婷轻搂着白清儿的柔肩,带点疲惫问道:“你姹女元鼎大法不能再拖了,等他和你洞房,估计你都要先炸体了。 要不,你跟他早些拜堂成亲算了,就像那个公主李秀宁一样。” “可是我要输给那个天魔女,我不甘心!”白清儿身上香汗淋漓,微微摇头道:“你再帮我坚持一段。 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一定跟他说。” “你的身体快支持不住了……”闻采婷微笑拍拍白清儿的小脸,道:“我自然会支持你,我可是你的伴娘!”“有人来了!”白清儿赶紧把那颗碧绿玉珠收起,藏入两座雪丘之中,又与闻采婷对视一切,稍稍扬起银铃般的清声,问道:“谁啊?谁在外面?”“是我,楚楚!”刚刚走近,准备伸手敲门的楚楚吓了一跳,道:“公子找你们呢!”“什么?”白清儿一听,马上打开门,挟着一股香风,冲到楚楚的面前,惊喜问道:“那个大坏蛋找我们?他的大事忙完了吗?他在哪?楚楚,谢谢你,快告诉我,我现在……”“在你们的小屋。” 楚楚还没有说完,白清儿已经拉着闻采婷风一般消失了。 徐子陵正坐在案前写着纸条,然后放出一只鸽子,把纸条放入它红脚上的小竹筒中。 放飞,让它翔天而去。 再想想,又写一张纸条,还没有写完,一只乌鸦飞进去,轻轻放下一颗果核,徐子陵随手洒出几颗松子来奖励它,又把果核打开,取出纸条看了一下。 想一会儿,伸出三只手指,冲着那只乌鸦道:“三天,三天时间,你告诉他,三天!明白吗?”“三天,明白,明白。” 那只乌鸦啄完松子,扑一声飞走了。 “真是聪明,虽然长得不起眼。” 徐子陵带点自言自语写完纸条,再放出一只雪白的鸽子,把纸条卷起放入小竹筒,微笑道:“如果你这小东西也会说话,那就不用我写得那么辛苦了。” 轻轻抚了一下鸽子雪白的羽毛,再把它放飞。 鸽子自窗口飞射而出,转眼间直上蓝天。 一位丽人穿窗而入,身法比命子的飞翔还要美妙,一双玉臂环绕在徐子陵的头颈之上,在徐子陵还没有搂住她的柳腰之前,红嫩的香唇已经狠狠亲在他的唇上。 可是等他准备好开战之时,她去收兵了。 “放飞了一只小鸽子,又飞来一只小黄雀。” 徐子陵轻笑道。 “还有一只,她正在你的背后!”白清儿躲过徐子陵的偷吻,笑嘻嘻骑坐在他的身上,小屁股调皮乱扭乱动,惹得他烈火烧身,她用一双玉臂搂住他的头颈,小脑袋顶在他的额头止,与他四目交投,却眨巴着大眼睛躲闪着他的亲吻,一个小妖精的模样。 在后面,闻采婷以丰满柔软的身躯贴上徐子陵的脊背,配合着白清儿轻轻摩擦着,简直要擦出火花来。 她的一双纤长手臂,透过徐子陵的肋下,伸向他的昂扬,大胆把握住,轻轻摩挲着,她非常知道摩挲的技巧,速度非常的慢,让人着急上火,可是又不会让人觉得冷落,相反,心中只会越来越是期待。 似乎随时都要离开,可是偏偏又紧握不放,让人欲罢不能……“好吧,一个小黄雀是对付,两个小黄雀也是对付。”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这个猎人正点力气,两个一起收拾算了。” “是什么原因让徐公子跑来我们房间处理公务的呢?”白清儿笑嘻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非常响亮叭一个,再问道:“我还以为徐公子准备收心养性,做一个乖乖的小皇帝呢!哎,你不要**,我一身臭汗,你闻闻?”“香的。” 徐子陵大赞道:“比平时还要香多了……刚才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会这么大汗?你们不是……”“你瞎想什么啊?”白清儿看见徐子陵笑得暧昧,玉脸一红,小手轻打一下徐子陵的额顶,娇嗔道:“刚才人家在练功呢!你只顾国家大事,都不关心一下人家,再不化解姹女元鼎的危险,迟些你想抱我亲亲都抱不到了……”“其实要不是你师尊那关难过,我早帮你,对了,你今晚准备好……”徐子陵轻声道:“我叫夫人去帮我们说动阴后了,如果她同意,那么我们今晚就拜堂成亲。 你也不用再带那个破珠子。” “真的?”白清儿一听,惊喜道:“你会答应师尊的条件吗?”“本来拖下去自然对我有利,但是大家是一家人,算了。” 徐子陵大手伸手白清儿的衣下,让她的小手轻轻一打,表示先说正经的,又转移阵,潜到后背,抚着她的玉背,一边微笑道:“这次我又退一大步,阴后估计会答应,不过今天的日子似乎不太合宜婚嫁……要不我们先洞房,再拜堂?”“不行!”两女一起反对。 白清儿在徐子陵的昂扬之顶上轻扭着她的小屁屁,惹得徐子陵呼吸也急促起来。 特别是闻采婷的助纣为虐,更是让他激动万分。 两女任意一个,也是迷死人不赔命的小妖精,现在加起来,更是让人受不了。 “明天的日子马马虎虎。” 徐子陵建议道:“要不我们在今晚子时拜堂。 接着洞房?”“大家都知道了没有?”白清儿玉脸飞红,因为徐子陵的大手不知何时又偷偷跑过来,覆上了她胸前的雪丘。 并且做着让人身体着火燃烧的揉捏……她极力忍受着销魂蚀骨的快活。 捉住他的大手,樱唇凑到他的唇边,喷着热气,问道:“就算对外是小妾,可是在家里,我要是正妻……别跟偷情的野花那般随便,我可是处子……坏蛋,你再动,我要咬你哟!”门外忽然一响,接着极远处传来冷淡的声音,淡然如水,道:“徐公子,请出来一谈。” 白清儿一听是阴后的声音,粉脸通红,嗔怪白了徐子陵一眼,又把他的大手抓出来咬一口,可是当徐子陵哈哈大笑时,又用樱唇封上他的唇,把他的笑声堵上,小粉拳还不依擂着他的后背,一副她在报仇的样子。 徐子陵轻易就俘虏了她的小香舌,与她唇舌缠绵一番,渐变温柔。 就连背后的闻采婷,也探头过来,轻吻着徐子陵的耳根。 徐子陵依依不舍松开白清儿,又在白清儿抓住他不准走的情况下,与闻采婷轻吻一下,再飘身出门。 “不要跟师尊冲突,喂,别牛脾气!”白清儿追出门口,扬起玉臂娇呼道。 徐子陵人已经去远,传来一声回音表示知道。 白清儿带点喜孜孜的神色看着他消失于绿树红墙之外,再看玉脸生晕的闻采婷眼波流动,一副醇醉的样子,不禁拉着她的小手,笑问道:“是不是很甜?这个大坏蛋可是很会亲吻的!”“太快了……”闻采婷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感觉……”“我不相信,”白清儿摇头,表示闻采婷说谎。 “有些电殛的感觉,全身一刹那电了一下,很舒服!可惜太快了……”闻采婷只好说真话,再想起刚才他的吻,不禁又有一阵潮红生颊。 “那我们今晚再亲个够!”白清儿点点头,忽然又欢呼起来,为即将到来的幸福欢呼雀跃。 徐子陵在出门时,就看见阴后于远处飞射提醒自己的是一片树叶。 不禁又为这个阴后武功大进而感到惊讶。 似乎在解除了爆体的威胁,开始修炼长生诀之后,她的功力一直都在突飞猛进。 短短的期间,就在攻击力上完全超越了东溟夫人,除了疗伤稍稍不足之外,她已经很是完美融合了道魔两种完全不同的功法。 并形成了自己的独特之功。 如果徐子陵没有得到和氏璧的能量,没有学会帝皇御世诀,那么还真有点不敢太放心阴后。 可是现在他的功力进步更快,长生诀的进步已经惊人,何况还有和氏璧的能量相辅,在帝皇御世诀的九兵之下,徐子陵甚至在光玉简的帮助下击败了天僧,天僧自杀之后遣散的佛门能量,也让徐子陵的密宗九大后印所吸取。 随着五彩石和彩虹水晶不断的吸收,呈现着远古武功之秘,虽然是片断,可是徐子陵现在的功力,也进步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程度。 尽管他对外不说,而且一直保持低调,但是他的武功,已经完全超越了三大宗师,成为一个超强大的存在。 如果不是前面还有一个千年老妖怪,徐子陵甚至想过带着大雷神和天刀、傅采林等人去踏平慈航静斋。 他身具不嗔圣僧的密宗真解,真言和尚的九大手印,大雷神的战神威能,天刀宋缺的绝世刀攻,傅采林的弈心剑御,邪王石之轩的不死诡变,加上自己领悟的十指化生。 徐子陵相信,除却千年老妖怪,他甚至能够与尼一较高下。 在极大的提高之后,徐子陵的心忽然开宽许多,觉得眼光看更长远了。 他变得不太在乎阴后的条件,或者说,那些条件已经不能让他感到威胁了。 阴后只是好胜心,想一定要在某些方胜于自己,何不让一辈子都处于失败阴影的她,赢这么一次。 徐子陵看着远处的身披黑纱的阴后,心中竟然有一种怜惜和同情,而不再是以前的畏惧和防备。 跳至 第八百八十七章 准新娘子 第八百八十七章 准新娘子西苑,湖心小岛。 在这个孤零零的小岛之上,只有简陋的竹屋一间,除却休息的床铺之物,甚至就连最简单的家具都没有。 阴后踏波而回,轻拂黑袍之上的水滴,再自黑纱之后冷淡看了一眼飞射而来的徐子陵,自顾转身入屋。 “阴后好!”徐子陵来到屋前,隔着竹帘一看里面的阴后正盘坐于床,赶紧带点讨好给她施礼,道:“不知召唤小子前来何事?小子这一回保证听任吩咐,无论何事,绝不推托!”“你不进来?”阴后的声音淡淡然问道。 “屋内没有椅子,我还是在外面站着算了。” 徐子陵生怕靠得太近,自己会把她错认为东溟夫人,因为现在的阴后,与东溟夫人没有什么两样,就像东溟夫人穿上黑袍蒙上黑纱一样。 特别是阴后修炼了长生诀后,更是就连气息也有所改变,原来的阴煞转化详和,让徐子陵更是难分难辨。 阴后碰不得,她的身体已经在徐子陵替她驱散魔气时一览无余,所以徐子陵一直带点害怕她会因为这事翻脸。 偏偏他与东溟夫人非常亲昵,平时常常投入她的怀中授受她的温柔转化,换到在和东溟夫人感觉一模一样的阴后面前,徐子陵自己需要非常的自制。 假如稍稍不注意,忘了她是阴后,把她错当是东溟夫人,那可能会让她勃然大怒。 如果徐子陵不是长生诀的真正传人,那么还会好些,可是他习惯了感应别人的气息,在他的感官里,阴后与东溟夫人是没有什么两样的。 这种感觉就是两只手,虽然左右不同。 可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差异。 特别不用眼睛看的话,那么根本无法区分。 “你想娶清儿?”阴后似乎极轻哼了一下,耳力强如徐子陵,也差点没有听见,道:“你知道我会有什么条件吗?”“只要你不叫我去杀邪王,什么都好说!”徐子陵一句话把死路堵绝了。 “你现在还打他不过吗?”阴后有点冷然问道:“还是怕杀了他之后,他的女儿石青璇会不高兴?”“我杀不了他!”徐子陵老老实实道:“我也不想杀他,有他在,我老是提心吊胆的,平日练功也就不敢懒惰,换个别的条件吧!还有,您把以前的事忘了吧,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是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阴后哼道:“禁止你提及我的那些事!要忘掉的是你,如果你还记住那些不该记的东西,那么……徐公子。 你要记住,我是婠儿和清儿的师尊,还是美仙的娘亲!你与美仙稀里糊涂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别胡扯到我的头上!”“我没有那个意思!”徐子陵赶紧道:“我与夫人也没有关系,你是知道的。” “你跟她是胡闹,她是一个女儿的娘亲,你也是一国之君,世人的榜样……这不是胡闹是什么?”阴后顿一顿,轻哼道:“现在我没空管你,等以后一切安定下来,再说这些吧!我的条件无非是关于圣门的,徐公子你没有意见最好,否则我不介意再跟你谈谈。” “只要你们收人为弟子时不搞那个‘绝尘缘’,不杀掉别人的全家,那么好说。” 徐子陵点点头,道:“清儿的姹女元鼎快支撑不住了,倒不是我不重视她的事……阴后,你给个话,安安她的心!”“我的话早就跟美仙说过了,不想重复。” 阴后忽然又道:“你进来!”“阴后,其实……”徐子陵本来还想说点别的,可是阴后冷冷看他一眼,把他的话盯了回去,似乎她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就像东溟夫人一般,能够隐隐约约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似的。 “战神殿内的东西,虽然说你这小子勉强算是个后世的继承者,可是本后也有份出力,得分一点,徐公子没有意见吧?”阴后挥手示意徐子陵坐到自己的面前,一摊开玉手道:“要不你给我分出一份彩虹水晶和五彩石,要不你把那些能量传过来!”“那个我还没有办法分给你……”徐子陵带点迟艾道:“我正在想办法……要不我给你输点和氏璧能量好不好?我发现用长生诀可以极缓慢增加和氏璧的能量,但是非常的缓慢……而且,估计只能有我才可以,因为我的方法,咳,跟大家不太一样……”“难道,在以前有个像你一样的人,是他制造和氏璧,并灌输了和氏璧能量?”阴后疑问道。 “不知道……可能他还用了别的方法,让长生诀的真气异化成了和氏璧能量。” 徐子陵自然不敢说出在和氏璧的里面,还有一个神秘的生命体,正是它吸收了大量的彩虹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之后,才会缓缓转化成和氏璧能量。 关于和氏璧的真正来历,徐子陵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空间的历史,因为千年老妖怪的出现,已经有点不太一样了。 就像自己的出现一般,整个事情还有某种轨迹,可是却在根本上发生巨大的变化。 “你给阴显鹤和跋锋寒输了多少成和氏璧能量?”阴后淡淡问道。 “每人半成,他们真气太杂,身体容量有极限,估计再作提升以后才会好些。” 徐子陵点点头,道:“他们不能同时幻化九兵,而且在防御时不能幻化九兵……不过再让他们上战场我放心了不少,他们现在已经接近大宗师级别的实力了。” “你还有几成,九成?”阴后淡然点点头,又问道:“你准备给我多少?”“两成。” 徐子陵点点头,道:“我是你目前的承受极限……”“你不怕我成为女魔皇吗?”阴后双目奇光闪烁,迫视徐子陵道:“你为何不给两成美仙?如果她得到了两成和氏璧能量,想必不但对你毫无威胁,而且更会成为你最放心的助佑。” “夫人她不想修炼帝皇御世诀,以后我想办法把彩虹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输给她……”徐子陵盘膝坐了下来,平静回看阴后,道:“你不会成为女魔皇的,你与以前不同了!帝皇御世诀两个人一起练进步更快,就像显鹤和狂人那样,有相辅相济的作用。” “别想把不是最好的东西硬塞给我!”阴后冷冰冰哼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我只要一成。 而且彩虹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我不能少分……记住,我修炼帝皇御世诀的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美仙,别像上次的长生金绝那样弄得世人皆知,我是一门之后,不是你这个可以不要脸的小混混。” “如果我输一成能量给你,那么可能一个月内,我天天得来一次。” 徐子陵小声道:“如果你怕别人看见的话,最多我晚上再来!”“这不是做贼!”阴后哼道:“白天来!晚上你还是陪你的小娇妻吧!”“传功时除了痛苦,估计身体还会有些感觉,因为你性别不同……”徐子陵带点迟疑道:“阴后,你要不把眼睛闭上!”“该闭上眼睛的是你!”阴后瞪了徐子陵一眼,却依言,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白清儿的房间里,白清儿不住趴到窗口去看。 看见她那副着急的模样,闻采婷微微一笑,道:“不用看了,阴后肯定会答应的。 如果她不答应,也不会来找徐公子,她找徐公子,应该是别的事!清儿,你还是赶紧沐浴更衣,做你的乖乖小新娘吧!”“做新娘不着急!”白清儿口不对心道:“他去很久了,我怕他让师尊罚站……楚楚,你来了?他回来了没有?对了,贞贞姐姐她们知道了没有?她们说什么?”“三天后是吉日,贞贞姐姐她们看了很久的书,说如果你不急,最好三天后……”楚楚捧着很多物品进来,小脸带点微汗,道。 “不急,三天后正好。” 白清儿一听喜事有着落,欢呼起来,银铃般笑道:“我一会儿去谢谢她们,等他回来,我再一起过去,楚楚,你去跟贞贞姐姐说,我今晚想跟大家一起吃顿饭,让她给我们添双筷子。 楚楚你拿那么多绸缎过来做什么?这是谁送的?”“小公主和商场主,还有沈军师和宋小姐。” 楚楚嘻嘻一笑,道:“还有很多,可是我搬不过来,等一会儿我给你拿过来吧!”“累坏了吧!”白清儿一看楚楚满脸香汗,颇是感动拉住楚楚的小手,示意她坐下歇会儿。 “不累,我一会儿再过来……”楚楚临出门口,又回过头来,微笑道:“贞贞姐姐说,你不用准备什么回礼了,一会儿你给她倒杯姐妹茶,她就感到满心欢喜了!”“什么姐妹茶?有没有夫君茶?”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把撞进他怀里的楚楚一把抱住,不管她挣扎,抱进屋来,一边奇问道。 “快放下我……”楚楚玉脸飞绯,就连小脖子也粉了,她挣扎着下,不敢去看白清儿,一下子撒腿就跑,因为心慌意乱,一下子撞在门上。 可是当徐子陵要去扶她的时候,却连叫着不疼不疼,玉手捂着小脑门一溜烟跑了。 “她可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可爱!”白清儿的双臂绕上徐子陵的头颈,笑嘻嘻道。 “好重的醋味……”徐子陵呵呵笑道:“莫非变成新娘子后就特别爱吃醋?”“准新娘子!”白清儿肯定道。 跳至 第八百八十八章 美人初嫁 第八百八十八章 美人初嫁埃及,王宫。 女王伊塞西尔很是焦急等在她的王座之上,尽管她脸上装着若无其事,可是眼波之内的惶急,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两个埃及士兵自门口冲了进来,他们不是禀报的使者,而是作为敬佩的追随者。 他们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赤甲士兵,尽管那名士兵身上血汗遍体,可是仍然跑得箭矢一般,非他们这些号称最精锐的宫中禁卫所能相比。 当两个埃及守卫追到宫殿里,这名赤甲士兵已经站到埃及女王的面前,快速打开背上的包袱,露出一颗沾满鲜血的人头。 “宋,我只想知道你们将军,他怎么样?”伊塞西尔女王自然明白这个人头就是她的仇人之一,波斯国的总督,昔日在埃及国土上做过无尽罪恶的家伙,她完全明白,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可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份礼物了,比起仇恨,她更加在意的是他的安全。 几乎每一次出征,她都会变得非常担心。 就像妻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出征那般,她害怕这个神明一般的男子会在一天倒在战场之上。 因为他的征战欲望总是那般的剧烈,不管是强大的拥有数十万兵马的波斯帝国,还是只有数千人的山部落,他都毫不犹豫发动进攻。 尽管捷报一次又一次传来,可是胜利和幸运并不会只停留在一个人的头顶上。 她担心他,现在的埃及,疆域辽阔无比,远远超过了以前庇比斯十八王朝的荣光,宋的功绩,足可以让埃及的子民们兴建最高大的金字塔和人面像来纪念,而且现在脱离了压迫的人们,也乐意在农闲之余,重拾早就荒废的手艺,兴建金字塔和人面像,只要宋愿意这么做,大家愿意建起比胡夫更高大的金字塔。 “我们先是诱敌深入,然后在运河的边沿,击溃了敌人的五万大军。 宋帅亲手为女王你斩下这个家伙的脑袋。 虽然他说愿意用五千枚金币来赎他的生命,可是现在价值五千金币的脑袋在这里。” 回来报信的血河卫不会埃及语,倒是能说一点波斯语。 “翻译官,快把我的话翻译给他,我想知道,他们的主帅,神明一样的宋,现在怎么样?”伊塞西尔女王对人头没有兴趣。 对战事也不关心,只想知道宋师道的消息。 “他很好。” 年轻的血河卫点点头,道:“只是现在波斯大军正在迫境,他抽身不得。” “他需要帮助?”伊塞西尔女王急道:“我马上去抽调男子,组成军团。 前去……你现在骑乘我的马,前去告诉宋,说我带领大军正在赶来,而且马上就到!”“不需要。” 血河卫听到翻译之后,摆手道:“宋帅说过,女王只需要在一个月后,派一万男子带上农具前去挖掘河道就行,另外,你给你送的东西,他说很高兴收到你的礼物,并且让我转赠一把波斯弯刀,啊,在这里……”“他送我礼物?”伊塞西尔女王以惊又喜,虽然这柄黄金弯刀没有什么实战用途,可是这是他的心意。 “宋帅还让我跟你说。 我们的王,复活的图坦卡蒙王知道了你的消息,准备赐封你为新十八王朝的第一任女王,同时赐予你掌控埃及大的权杖。 赐封的使者,已经在遥远的海路上,相信一个月后就可以到达,到时宋帅会带着王的使者一同回来,赐予女王陛下。” “啊……宋也会回来吗?”伊塞西尔女王对赐予权杖远不及听到宋师道也会回来那般高兴,惊喜道。 “我们的王,会在明年举行大婚,宋帅应该会带你一起前往东方的大陆朝拜我们的王。” 年轻的血河卫点点头,道:“当然,这视乎战事是否已经休止。” “我会努力学会你们的话,请跟宋说,我绝对不会输给金发的阿柔娜蕾娅帕拉丝。” 伊塞西尔一听还有机会到东方大陆朝拜那个复活的图坦卡蒙王,传说之中的男子,心想如果图坦卡蒙王如果肯答应赐婚,让她与宋结合,那么她愿意给图坦卡蒙王修建世间最高大的金字塔表示自己的臣服和感激。 洛阳,西苑。 “夫君,我的父亲,给你的信上,说了些什么?”莲柔公主息门口溜进来,先是贼头贼脑看看周围,然后捧着徐子陵狂亲,与他唇舌缠绵一番,忽然在火热的拥吻之中脱离,奇问道:“他有没有提到我?怎么他扔下我不管了吗?”“你不是很心急想要吗?”徐子陵让她弄得一阵好笑,道:“怎么忽然记起这件事了?”“人家只是看见你今天要去那个白清儿那里,我看她满屋子都是红的……所以激动,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好过之后,你再去好吗?”莲柔是最容易诱发激动的女孩子了,几乎看任何新鲜的事,也会联想到那一个方面去,然后赶紧去找徐子陵消除情火。 “如果我不给你,估计你今晚就得去偷看……”徐子陵哈哈大笑,一边探手入怀,尽享美人的娇柔,一边笑道:“你父亲在征讨一个叫做穆罕默德的叛军时,受到了波斯朝中人的加害,但是他平安渡过,现在已经在西突厥的支持自封为王了。 波斯国远征军除了与东罗马缠战外,还与埃及,穆罕默德等军队在多线作战,估计很快就会崩溃!”“信……中一句也没有……提到我吗?”莲柔在徐子陵的坏手之下,脸红似潮,喘息着,最后在熊熊的情火中挣出一句道:“快些,一会儿大家会找你的……不要让大家……知道……噢,你不要脱衣服了,我把裙子……好夫君。 噢,快,快亲我……”远处的长廊,商秀珣本来想找徐子陵有事,拿着一卷图大步而来。 可是楚楚却绯红着小脸,站起来,蚊蚋般小声说了句,道:“莲柔公主刚才进去了,要不,商场主等一下吧,莲柔公主很快的……”“汗,现在可是白天!”商秀珣汗颜,带点徐子陵的口吻,说了一句,本来转身想走,忽然又好奇停下来问道:“莲柔公主很快的吗?宗湘花和她比。 谁更快一点?”“啊!”楚楚不太好意思说,刚才已经是失言,小脸通红,低下眼帘不敢看商秀珣。 “看来外族的女子,除了混血的春梦女董妮妮是个妖精之外,这些都不算什么。” 商秀珣呵呵笑道:“就是不知道蜀中的丝娜怎么样,好了,不问你了,再问,你非得把小脑袋钻进底不可,如果小公主知道,肯定会很自豪。 对了,落雁姐姐呢?”“她刚才来过,说一会儿再来!”楚楚小声道。 “那我也一会儿再来吧!”商秀珣特一在‘一会儿’三个字加重语气,笑道:“楚楚,其实你不必太怕我的,你那么乖。 我肯定舍不得罚你,你常来我的小院子,就算我没有空,也可以跟馥儿和小绢她们一起玩。 我走了……”“商场主慢走。” 楚楚赶紧送她,商秀珣在众女之中颇有威信,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尤其是怕她。 苦等三天的白清儿,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她早早起来,特把自己的小屋收拾了一遍,当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众女早就过来帮她收拾好了。 整个房屋红彩处处,显得喜气洋洋。 如果不是要到晚上才是吉时,那么她早就让那个坏家伙过来,在这种大喜日子,他竟然还要处理分务。 沈军师和小公主她们早就放了他两天假,就是赤足精灵和石大家也亲自道贺,让白清儿放下心中大石。 在这时,她再不是阴癸妖女,而是跟大家一样,都是他的乖乖小妻子。 赤足精灵婠婠和石青璇在这时,非常的努力练功。 现在徐子陵统一大业在即,还有一个千年老妖怪挡在前面,在不知还有多少时间可隐瞒的情况下,能够帮得上他忙的女子,无不奋力练功。 包括师妃喧仙子和凤凰女独孤凤、傅氏三姐妹和小公主,甚至银发旦梅和另一个喜欢赤足的淳于薇都奋发向上。 白清儿她的努力自然不比任何人少,即使在自己成亲的日子,她也是练功不息的。 要她蒙头红头巾坐在床边他来撩盖头,那是浪费生命的表现。 白清儿与闻采婷这个伴娘虽然一身吉服打扮,可是却依然在练功。 也正是因为她的拼命练功,她体内的姹女元鼎才会越来越难支持。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众女提出散发红光的小灯笼前来,看见一身香汗的白清儿与闻采婷,心疼得卫贞贞赶紧让她们停止,一边解释说徐子陵让魏征和王通他们‘借走’了,估计一会儿才能回来,众女摆好酒席,打开女儿红,平时不喝酒的女孩子,也可以小喝一杯。 没有热热闹闹的吹吹打打,也没有锣鼓喧天,没有熙熙攘攘的迎亲队伍,没有满堂宾客的酒席。 只有自己人,自家姐妹,举杯相贺。 白清儿却很激动,在这种时候,一反平时妖女的形象,多次落泪。 当阴后出现在门口,她禁不住扑进阴后的怀中,放声大哭,就像一个不舍得母亲的新娘子。 美人初嫁时,喜笑轻泪弹,一腔女儿情,尽化娇嗔看。 “春风笑引比翼鸟,红雨催开并蒂莲,两情相悦鱼水伴,新人红装喜心田。” 不知什么时候,徐子陵也提着小灯笼,在东溟夫人的陪同之下,于远处一路踏歌而来。 众女才知吉时将到,个个在恭喜白清儿之余,又笑嘻嘻撤席,准备溜人。 当然,她们让徐子陵堵在门口了,理由是每人得说一句恭喜说话才能走,还不准重复。 跳至 第八百八十九章 处子元丹 第八百八十九章 处子元丹 白清儿就算面对千百名武林人物,也不会稍有一丝慌乱。 可是面对无数姐妹七嘴八舌的闹洞房,却手足无措,要不是还有个伴娘挡着,估计就得闹大笑话了。偷眼看去,那个家伙却笑得神气,与诸多姐妹谈笑自若,无论大家想怎么刁难他,想出什么刁钻的法子,他都像个小混混一般耍赖,让大家笑疼肚子,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小鹤儿和纪倩等小家伙最是闹腾,虽然长得像个大姑娘了,可是性子还像个孩子般爱玩。 现在她们多了个伴,向冬晴,她的心性不全,本来平时乖巧听话,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也特别爱闹,三个小家伙闹得满屋笑声。就连平时在众人之前比较矜持的尚秀芳和师妃喧,也展颜欢笑。徐子陵因为平时总是忙于公事,难得这么齐人 与大家团聚,更是不肯放大家走。 随着小公主和沈落雁、商秀珣这些帮徐子陵忙碌政事的女孩子也起来,更是把婚宴推向欢乐的**。 当然,大家没有忘记今晚是白清儿的新婚之夜,吉时一到,东溟夫人和卫贞贞就一起把大家给‘赶’出去,众女才停止笑闹,个个朝徐子陵扮着鬼脸而出,也有像素素和楚楚这些细心的女子,偷偷 把贞节白巾塞到白清儿的枕头底下。 “虽然没有请宾客,可是却也满屋笑声……”徐子陵关上门,回首笑道:“清儿你好像一天夜上都没有说过话,你不想跟夫君说些什么吗?” “我想洗澡。”白清儿自蒙头红巾下嘻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刚刚练完功她们就来了,还没有沐浴更衣。” “算了,我们一会儿会再流汗的……”徐子陵用金枝挑起红盖头,自白清儿的洁白前额上轻吻一口。可是他的大手还没有乱动,就让白清儿捉住了。白清儿笑嘻嘻 道:“刚才我就让伴娘先去洗澡了,等一下你先和她喝杯酒,我很快的。” “汗,洞房花烛夜,你扔下我一个人抱着伴娘?”徐子陵装出可怜兮兮 道。 “傻瓜,燕雀双飞。你不想试试吗?”白清儿小脸凑到徐子陵的耳根轻轻亲一口,娇嗔道:“难得伴娘肯让你这个大坏蛋使坏,两个女媚之体的女人,你不想试试那个滋味吗?喂,你要亲我的那……好不好?我做梦都想你亲……要是先**子,元鼎虽成。可是却不全了……最多以后我尽力 伺候你,好不好?” “那不是要伴娘先来?”徐子陵小声道:“这样对你不太好吧?这是你的新婚之夜……” “你还好意思说。白天莲柔还跑去分我的头汤,你怎么没有想起是我的新婚之夜。坏蛋,伴娘跟我关系就一个人似的,她帮我那么多,你让她也舒服一下不好吗?”白清儿小手轻轻伸到徐子陵的肋下,给他一记小惩罚,但是小樱唇却微开,让徐子陵印吻上。 一番热吻之后,两人都融入对方的情火之中。 四手在对方身上各寻探索。又交换着口中的甜蜜。等徐子陵禁不住把白清儿抱起来时,她却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蹦下 ,把不知什么时候自门口进来的闻采婷拉到徐子陵的面前,再朝徐子陵吐吐小粉舌,一闪身穿到屏风的后面,抱了一大怀的花瓣,笑嘻嘻用小脑袋顶开里屋的房门进去了。 闻采婷沐浴完毕,身披若隐若现的白纱,一头长发垂在背后,长可及臀,乌黑闪亮,有如飞瀑垂挂般喜人。看见徐子陵看向她,玉脸半粉,眼波流动,醇如酒醉,诱人之极。 脸上,有淡淡的轻纱半覆。 徐子陵现在已经知道阴癸派的规矩,如果派中有女子出嫁,会对倾心者蒙上轻纱,让他摘掉表示自己的恭顺。虽然微微躲闪,可是当徐子陵伸手过来,闻采婷却没有躲避,只是稍低下眼帘,不去看徐子陵,任他轻轻 把面纱摘掉。 这个阴癸派的女长老的美丽,几乎可追赤足精灵婠婠,与白清儿相比,毫不逊色。她肤色胜雪,吹弹欲破,长长的黛眉凝翠柔顺,玉脸半粉的桃腮微含春意。 虽然她已经是上一代的高手,是白清儿的师叔,可是看上去年纪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一对剪水双瞳,偷看徐子陵,微微荡漾着无限的情意,低眉顾盼间,更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风情。徐子陵轻轻搂上她那百媚千娇的美躯,拥她于怀。闻采婷娇躯轻颤稍稍挣扎一下,却在徐子陵的搂抱中,轻轻贴上他的身躯,樱唇微张,吐气如兰。 徐子陵在上面轻轻印吻,转与她唇舌挑逗,再相互吮吸,缠绵一番,直到她的娇躯无力,鼻息喷重,才稍稍放开。 “今天伴娘很漂亮!”徐子陵把她抱到腿膝之上,取过酒杯,微笑问道:“要和我喝一杯吗?” “一泽承君恩,半睡伺暖被。”闻采婷伸出玉手接过,轻呷一口,再缓缓 吻上徐子陵的唇,连同自己的口中灵泉,一起徐徐渡入。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也放开一切,让徐子陵大喜,捕捉住她的小香舌,深吻缠绵起来。 轻纱般的衣物,挡不住他的坏手,而何况她还扭着柳腰欲折逢迎。 她要把一切最完美的东西展现在他的眼前,用自己最好的东西伺候他,让他感到快乐,感到自己的爱羡之情。虽然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他的新娘,可是她却是他最好的伴娘。 一边承受着他的爱抚,他的吮吸,她更多的,是在情火融化身体的同时,主动带给他带来伺候。 玉手自衣下探进,虽然在之前已经掌握过他的火热,可是当她在此时再度以玉手相握之时,却让它的愤怒和火热烙得手心发烫。虽然她有名采女。可是在此刻,却竟然情不自禁无力 倒在他的怀中。娇躯于他的掌指揉捻下,尽然融软。 “我们那边去等她吧!”徐子陵抱起闻采婷,轻轻 走到**,再把她放在软绵的锦被之上。 “等等清儿……”闻采婷在他的坏手之下,很快化成一个羊脂玉人,于大红锦被之上,鲜红与雪白,反衬得更是火中雪,炭上霜般强烈,直教他气息浓重,就像一个激动的大将军,准备挺枪跃马,于沙场中纵横驰骋。大战厮杀。闻采婷轻轻翻身而起,跪在锦被之上。就像一尊完美的玉雕女像,伸出双手,十指轻颤,缓缓解着徐子陵的衣物,一边承着他的百般亲吻。 烛光忽然无声无息 熄灭。一具温玉般的柔软身躯带点调皮 跳上徐子陵的后背。 徐子陵后手一抱,托着她的小香臀,发觉入手滑腻如脂,柔软如玉。口鼻间,一股沐后的清清女人香扑面而来,知道是白清儿这调皮的小妖精又想玩什么小把戏了。 白清儿银铃般嘻笑着,自徐子陵的后背滑上床,钻进被窝里,道:“伴娘,不要理那个家伙,我们放下纱帐睡觉……哇,坏蛋。你那么快爬上来?快脱衣服,你的衣服尽是酒气……” “我要上来,惩罚某个光着小屁股到处乱跑的小妖精,啊,你的身上真是香!”徐子陵钻进被窝里去抓那个小妖精,可是她滑溜得很,而且借伴娘作掩护,不容易得手。倒是小妖精趁他不注意,在黑暗将他扑倒,在自己丰盈的雪丘压住他,他的脸,似乎要把他闷坏才开心似的。 “还是先解姹女元鼎吧,一会儿玩起来忘了可不好……”闻采婷弯下美好的腰身,帮他除去衣物,又脱掉鞋子,一边轻声提醒道。 “伴娘不准偷看我们,下面交给你对付,我先跟这个坏蛋亲一下,上次欠我们的,一次亲个够!”白清儿坐到徐子陵的腹肌之上,弯下完美无瑕的玉腰,在徐子陵大手捉扶着她雪丘的同时,缓缓弯下腰,与徐子陵唇舌相吻。同时运起姹女大法,真气向徐子陵长输过去…… 徐子陵的长生力场同时升起,长生诀的真气在他探到白清儿小屁屁之下的指尖,由白清儿的秘 之上输进,再顺着她的姹女大法运转而替代她原来的真气。口中吸着她的所有魔气,同时装入光玉简的空间里,形成一个替代的过程。 白清儿先是感到阵阵的轻松,因为魔气奇多,身体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还觉得有种裂体的痛苦。 可是随着长生真气渐渐替代自己的魔气,姹女大法在迅速 完成,处子元鼎也在急速 形成。她身体顿时有了千百种感觉。有火热,有电痹,在酥麻,有肿胀,有爆裂,有形成,有沉重,有奇轻,有各式各样的异样感觉。 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在不断 升华。 而徐子陵的长生力场,也因为她功力的不断升华,而绽放出朵朵鲜花,那是徐子陵将白清儿废弃的魔气用长生真气削除的幻像。 随着处子元鼎的形成,身体的感觉一下子清晰起来。白清儿突然能感觉到徐子陵的手指,正用一种复杂的手法在自己的秘 上轮番点动,激渡出缕缕真气,流传全身。他轻轻 触撞,那五只手指的轮点,让她感到功力升华的同时,那个 方也好像点燃了一团火,燃向全身。 功力过关带来的痛苦,与身体的欲望就像两匹马,齐驱并进。 但是最后身体的感觉却战胜了过关的痛苦,过关的疼痛渐轻,而身体的感觉却越是明显,极奇怪,有种酥麻,似酸,似电,似殛,整个人有如窒息一般难受,但又有说不出的畅快。 隐隐,还有一种空虚,感觉让人极是难受,每当他的手指在点动之后稍稍离开,哪怕只是一刹,都会感觉到莫名的失落和空虚。她极想用他的一切,将自己填满,与自己再无间隙 合体,化为一人,不过理智却告诉他,在最后的时刻,她需要把自己的处子元鼎形成一刹那得到的精华,统统奉献给他。 否则,自己一直承的痛苦,那尽化徒劳。 “夫君,快,快亲我……元鼎形成了,处子元丹也形成了……快……”白清儿拼着最后一丝灵识,强行在极度欢快的感官刺激中,将秘 滴淌出来的元鼎精华,送到他的口中,让他尽得自己的所有精华……在他温热的大口的吮吸之下,她觉得自己连魂魄也一并让他吮走了…… 之前的练功之苦,所有的苦痛,在这一刹那,有了足够的回报……跳至 第八百九十章 闺房之乐 第八百九十章 闺房之乐第二天。 徐子陵还睡得迷糊,觉得身边空空,感觉与自己大战一夜的白清儿与闻采婷竟然早早起来了。 不明白她们两个为什么这么早起,徐子陵还以为会有一个‘晨练’,谁不知昨夜疯狂索要无尽的两女却不见踪影,让徐子陵只好自己躲在被窝中无聊睡大懒觉。 睡得正舒服,忽然觉得一双小手在将自己翻转。 非常的轻柔,非常的缓和,生怕吵醒了徐子陵似的,把他的身子由侧身翻成平躺。 接着有清凉的温润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胸膛,就像和风吹拂一般的轻松,徐子陵简直不想醒过来,生怕打扰了那双小手主人的动作。 他已经知道她是谁……她就像一个林间的美丽小鹿,总是一副怯生生受惊不得的样子。 只要自己稍稍对她做点什么,就会逃得远远的,可是只要不理她,她又会随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处子的幽香淡淡熏染,让徐子陵在半梦半醒之间更觉愉悦。 她应该站在床前,俯下身子,把湿巾轻轻给自己擦身。 徐子陵闻着还带一点昨夜疯狂之后的馥郁汗香和**糜气,揉和着她的处子清香,更是格外的让人心动。 晨早的自然反应加上昨夜的索取不足,再加上她这个处子清香一诱,徐子陵简直想伸手去摸她的小屁屁。 当然,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动手,她就马上会跑掉,这晨早的美好擦身经历恐怕要下次才会有了。 徐子陵尽管已经清醒,但是仍然不动,任她轻柔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她很细心擦拭着徐子陵身上欢好后留下的痕迹,胸膛,小腹,手臂。 甚至唇角,也轻轻擦拭一遍。 似乎犹豫了一下,她又稍稍掀起被子,将洗过几次的湿巾轻擦徐子陵的大腿。 对于徐子陵他那惊人的昂扬,她却似乎没有吓着的反应,这当然是因为她早在以前就看过,无论是他入浴,还是清理伤口。 又或者服侍他穿衣之类,她是不会避忌他的赤身**的,虽然她从来不去碰他的火热。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伸出小手去碰他的昂扬。 因为在一夜**之后,最需要清洁就是这个方,她没办法坐视不理。 她轻轻扶着,手指轻颤。 用湿巾在上面轻轻擦拭……徐子陵差点让她弄得情火大发,翻身将她压倒在**,拼尽全部的意志力,才忍了下来。 忙碌了好半天,来回清洗了多遍丝巾,又多回擦拭,她才稍稍停下手为徐子陵盖上被子。 徐子陵偷偷睁开一丝眼睛,发现她的小脸红得涂丹般,就连小脖子也粉了起来。 可是表情似乎非常的矛盾,带点恋恋不舍给徐子陵盖好被子,又凝望着徐子陵的脸。 久久……徐子陵能感觉到她的凝视,还有轻轻喷到自己脸上的轻轻鼻息,似乎俯下了身子。 徐子陵大喜,觉得她要吻自己,等她一吻自己,就抱住他,非好好把她亲吻疼爱一番不可。 因为她太可爱了……可是等了半天,还没有感到她香唇的软绵,徐子陵又不敢睁开眼睛,深怕前功尽弃。 等了半天,忽然感到她的小手在轻轻抚着自己的脸,差点吓了徐子陵一跳,接着听见她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道:“公子,你该起床了……醒醒,公子。” “啊,清儿,我们再来吧!”徐子陵大失所望,准备来一招认错人,伸手捉住她的手,另一咸猪手准备探去摸她的香酥小鸽子。 很可惜,她躲过了,似乎很了解徐子陵会做什么似的,挡住他的手急叫道:“公子,我是楚楚,清儿姑娘一大早给大家做新妇餐去了,哇,我是楚楚!”“唔?我的新娘子呢?”徐子陵没有办法得手,只好睁开眼睛,装着四处一看,再问楚楚道。 “新娘子早起来去让大家试试她的新妇手艺了,快起来吧,沈军师和商场主似乎有事要找你呢!”楚楚红着小脸,道:“昨天她们就找过你了,可是那时你在忙……快起来吧!”“好吧,我恨王建那个家伙,他作一首《新嫁娘》教坏了我的新娘,一大早她不伺候我这个夫君,竟然跑去给大家做早餐去了。 可怜我不但要独守空闺,还连羹汤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徐子陵拉住楚楚的小手,撒赖道:“早上没有给我亲一口,没有什么精神爬起来……你亲我一口吧!”“不……”楚楚大羞,可是小手让徐子陵拉住了。 “就亲一口,保证是一口!”徐子陵铁了心要得到楚楚的初吻,就算老虎来了也先亲了再说。 “不。” 楚楚还是摇头,可是徐子陵看见,她的小脑袋不但在左右摇头,大眼睛还在慌张探看,显然有希望,她是怕有人来,而不是不想亲。 “没有人,咱们悄悄亲一口,我不告诉别人。” 徐子陵像怪叔叔引诱小萝莉一般道。 “你不要动……而且要马上起来!”楚楚粉脸绯红,偷偷回头看看门口,带点心慌意乱按住徐子陵,不让他起来。 她缓缓俯下身子,极力推着徐子陵的大手,柔唇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然后再争争起来,退后几大步,小胸脯起伏着,神情非常矛盾,似乎很是欢喜,又似乎很是不安。 “没有碰到吧?”徐子陵耍赖道:“我没有感觉!”“碰到了……你说过要起来的,快起来!清儿姑娘马上就要回来了,不要让她看见我来过,快起来。” 楚楚一看徐子陵脸上的坏笑,小脸一红,垂下小螓首道:“你不起来我走了,我真的走了……”“啊,我想来了!”徐子陵看她脸嫩,开不得玩笑,只好乖乖爬起来。 “别动,一身的汗味呢!”楚楚快快拿过丝巾,沾水轻轻替他擦拭一下后背。 当他的咸猪手伸过来摸她的小屁屁时,却仿佛早知道他会这样似的,准确轻轻躲开,一边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她惊怕他的坏手乱动,可是面对他的赤身**,却不在意拿过裤子伺候他穿上。 几乎不用徐子陵动手,她就帮他穿戴完毕了。 掏出玉梳子,梳理着他长长的头发。 然后又灵巧替他盘结于冠,小手轻轻把自后面披披垂下来的头发也顺放到肩后。 最后拿过鞋子。 替他穿上。 不等徐子陵一跃而起,她就快快端起水盆,准备出门。 徐子陵正要自后面抱住她时,她却说水要翻洒了,然后在徐子陵松手之际。 小鹿一般逃走。 出门之后,再探首回来,红着脸说一句不要让别人知道。 徐子陵看着这般可爱的楚楚,禁不住哈哈大笑。 “咦?”挟着一股香风,白清儿与闻采婷两人手拉着手,各托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早点,飘飘而回。 白清儿人未进来,银铃的声音先洒满屋,笑问道:“我看见卫个干干净净的新郎哥儿,到底是谁把收拾得这么干净呢?”“反正不是新娘!”徐子陵搂住白清儿,亲吻一下她的小额头,笑道。 “新娘下厨房给新郎做好吃的去了……忙了这一身的大汗,难道不值得某个只顾呼呼大睡的懒虫赞一下吗?”白清儿却以美腿缠在徐子陵的腰上,旋飞早点给闻采婷,自己搂住徐子陵狂吻一番,当徐子陵伸手摸她的小屁屁,却装着恨恨以小手打一下,道:“坏死了,明知一家疼得要死,却那么疯狂。 小冤家,我差点连命也交待在你的手里了……大坏蛋,我咬!”“昨天晚上最疯狂的好像不是我吧?”徐子陵大笑道:“要说起疯狂,我顶天都只能排个第三!”“可是我让你停一会儿,你却猛动!”白清儿微嗔他一眼,小檀口却在他的嘴唇上亲一口,却在他回吻之时,小手拼命拧他的手臂,表示只准自己亲他,而他不准回吻自己。 “那个时候怎么可能停下来!”徐子陵大汗道:“那时候就算要杀头,我也忙完再说!再说,你要怪就怪伴娘,我要检举揭发,昨天晚上她有推波助澜的嫌疑!她是帮凶……哎呀,好吧,好吧……她不是帮凶,她是真凶!”徐子陵拿起一颗点心,放入白清儿的檀口之中,却让她用小白牙咬了一口。 闻采婷等徐子陵抱着白清儿坐下,自后面轻轻贴上来,俯下美好身段在他的脸上吻一下,又用纤指揉捏着他的肩膀,听着徐子陵的话语,不禁捂住小嘴巴直乐。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白清儿也听过徐子陵不少盗用后世的诗句,关于新婚的格外入心,她嘟着小红唇,娇嗔道:“大坏蛋,早点我做了,可是你却还没有帮我画眉,快帮我画……”“你的眉像柳叶一般,天然去雕饰,极是好看!”徐子陵大赞道:“柔绵黛眉自带翠……不用画了,否则添一笔嫌多,减一分嫌少,这样正好,清儿宝贝,我们……”“我们画眉!”白清儿捉到徐子陵伸向她酥胸的大手,在上面轻咬一口,小鼻子一皱,哼道:“以后我全听你的,可是这三天新妇最大,你画得画,不画也得画,否则我和伴娘关门不让你进来睡,你找别的姐妹收留你吧!”“朱庆馀,我恨你!”徐子陵头晕大叫道。 “朱庆馀是谁?”白清儿奇问道。 “就是作刚才那首诗的家伙,他考试就考,干啥作一首这样狗屁不通的诗,现在好了,把我害苦了!啊哈……清儿宝贝,别生气,新嫁娘理让人疼的,我怎么可能不给你画眉呢?来来,待夫君为卿画眉,愿卿美丽长存,贤惠贤淑,千娇百媚……”徐子陵一看美人娇嗔,自然乖乖答应,让美人眉开眼笑,大献甜吻。 跳至 第八百九十一章 香家未日 第八百九十一章 香家未日密室中,灯如豆。 香贵父子对坐,本来香贵的样貌就已经足够丑陋,但是对比起香玉山的狰狞面具,简直不值一提。 两父子案前摆着酒菜,还有米饭,可是谁也没有动一筷子。 在这种时候,他们没有心思吃东西,或者说,他们的心中,已经让熊熊的仇恨火焰所填满。 他们所有的一切,多年来所有的努力,都费于一旦。 在外面,他们的手下让人杀的杀,擒的擒,当然,也有无数人走的走叛降的降……他们一切都完了。 萧铣本来让他们孤立,差点连小命也难保,但是随着宇文家族的倾族到来,香家的势力几乎让他们在蚕食鲸吞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宇文家投降华夏军之后,族中的高手除了阀主宇文化及自杀,一个不少,而宇文家把失败的怨恨,加诸在了香家父子的身上。 没有香家父子的阴谋,宇文家不会精英尽失,徐子陵不会在彭梁没有经过大战事就如此轻易大胜,也不可能让他与窦建德南北夹击宇文家。 覆灭香家,是所有宇文族中高手的心愿。 华夏军不可力敌,这是必然,但是他们没有权利和资格去恨胜利者徐子陵,何况徐子陵还宽宏大度赦免了整个宇文家,确保他们荣耀富贵依旧。 要知道这种赦免,这在华夏军之中,并不多见。 宇文家无法与徐子陵的华夏军匹敌,就像一个二流高手无法与宗师级别的人物对抗一样,可是,他们的实力集结起来,用来对付刚刚脱离萧铣准备独立的香家父子,那绰绰有余。 香家父子的势力宇文家相比起来的话。 顶多是一个精通拳脚的壮汉对上一个二流高手,没有两下子就会让对方揍得鼻青脸肿的。 在华夏军没有放过宇文家势力后,除了在徐子陵被颉利的金狼军围困在龙泉镜湖那十几天之外,宇文家从来滑有放过对香家势力的打击。 特别在华夏军大胜颉利的金狼军,有望统一天下之后。 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猫捉老鼠般戏弄,而是加大力度捕杀。 当然,萧铣回来气来的合作打击,也让香家父子有如过街老鼠,无处可逃。 林士宏的楚军虽然挺牛气,可是无论出身魔门的林士宏。 还是军师崔纪秀都对华夏军噤若寒蝉。 他们虽然胆敢叫板梁军的萧铣,可是要他们支持香家,对抗投降了华夏军的宇文家,变相与徐子陵作对,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是绝对不会干的。 何况,之前与魔门决裂,让阴后大为恼火的事还没有很好解决,林士宏的心本来就忐忑不安。 岭南一方宋阀肯定不能打主意,辅公佑虽然有兵,可是现在江淮军的另一部分杜伏威与华夏军那是兄弟之盟,辅公佑自己本身是一个极具义气的大男子,虽然同样出身魔门,但是与杜伏威却绝对没有二话。 意见虽然不同,做法也有所差异,可是要他与杜伏威完全决裂,那根本不可能。 南边还有一个江南水军大总管沈法兴,可是他龟缩的兵力,在华夏军被围时稍稍出来呐喊一阵。 但是一旦听闻华夏军大胜颉利的金狼军,吓得简直要尿裤子。 吴王李子通打算投靠华夏军,如果向他伸手借兵,估计会被第一时间抓住扭送洛阳大牢。 蜀中诸势力不弱,倒是一个办法,可是他们自顾不及,不敢出兵挑衅,独尊堡主解晖只是表示愿意接纳香家父子,再书信介绍他们到长安入仕李唐。 他们若不是有三峡和蜀道天险,还要担心华夏军入侵,如果敢出兵相助。 香家父子多年积下不少财富和潜在实力,在巴陵帮影响甚大,兵力远胜梁王萧铣,可是数月的缠战,宇文家高手的轮番出去暗杀,宇文族的精兵在战场上的斩杀和消耗,远处可逃的香家,最后……只有两父子于豆灯之下无计可施黯然对坐了。 宇文家的高手实在太多,太强、宇文家有阀之一的超强高手宇文伤,在华夏军大胜金狼军之后,他亲自出去,加快香家的败亡。 整个宋家高手全部北上的南方势力之内,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除此之外,宇文伤还有与香家睚眦之仇的宇文仕,他是除了宇文伤和宇文化及之外的第三高手。 宇文家的年轻高手宇文成都,智计与香玉山有得一拼的宇文智及,每战必冲锋在前以报之前火伤之仇的宇文士及族人宇文信及,宇文礼及等等,宇文家的高手虽然不及华夏军那么恐怖,可是也人才辈出。 香家失掉了杨文干这个长子,池生春又远在长安,巴陵帮的高手让宇文家的高手以压倒性威力屠杀愈尽,兵力也让宇文家的精兵破尽,当然,萧铣的落井下石更是雪上加霜。 尽管还有无数的钱财,但是已经无兵可战,局势一败涂。 如何脱出生天,是父子两人最需要思考的东西。 十几对‘香家父子’化妆易容成各式各样的人出去,但是他们的人头,一个不剩送了回去。 两父子虽然有通天的计谋,却也一筹莫展。 面对宇文伤、萧铣、宇文仕、宇文成都,宇文智及等高手的合围之局,两父子合力也无法对抗其中任何一人的高手,目前之势让他们感到窒息。 香贵体胖,香玉山不能见阳光,成了最致命的弱点,这些不是通过易容就能掩饰的。 对手只要抓住这两点,就能很好追捕他们。 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要等待……等待李唐方面派出的高手接应他们,他们还有让人心动的钱财,可以聘请到最贪财的亡命之徒为他们卖命,当然,他们不可能请到魔门或者白道方面的高手。 除了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黑盗,他们不能相信任何人。 无论魔门还是白道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抓住他们,送给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为礼物。 阴癸门下的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为了立功,带来当年铁骑会的恶徒,这些由江湖草莽组成的坏蛋,华夏军不会看在眼中,但是如果他们拿到香家父子的人头,相信不少人会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玉山,我们也许活不了多久……”香贵忽然叹息道:“如果这个世上,没有那个人出现,那么天下有可能会是我们的,你大哥败于他的手上,而二哥也让他打压得喘息不得。 九江茵如阁让他烧了,包让和屈无惧那些高手都让他杀尽了……荥阳的翠碧楼,你让他赢了三千两黄金。 而扬州的临江宫大乱,我们的财富,也让他捡了便宜……他注定就是我们的克星,自他出现之后,我们一天也没有好过……”“只要我逃得出去,我发誓,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香玉山恨恨道:“魔帅赵德言现在正需要大量的黄金,我们正好去投他!他收拾狼族的残部需要钱,我们还有钱,必定能够滋长狼族,等休养生息之后,再杀下中原,血洗整个汉族的男子,奸污他们所有的女人!”“好主意,如果你们逃得出去的话。 那么公子看来真得担心了!”密室的门口有人缓缓道。 “你是谁?”香贵香玉山父子闻言色变,想不到躲到亲手挖掘的密室里。 也会有人知道潜藏所在,这连任何一个仆人和士兵都不知道的底十数丈,竟然有人无声无息到来,简直让香贵和香玉山父子心胆俱裂。 “我叫做曹应龙,以前是一个马贼,现在是一个牢头。” 来人缓缓道。 “我们父子愿出金一千两,你放过我们!”香玉山扬声着:“我们与华夏军无仇无怨,你们不必为了拉拢萧铣而捉拿我们父子。 如果你们徐公子放过我,我愿再出金一千两,献给徐公子,以赎我们父子日后的性命!”“我出三千两黄金。” 萧铣的声音冷冷响起来,道:“我用多出那一千两黄金保住他们的性命,只要他们一直住在曹将军的牢房就行。 他们两父子能活多久,我就养他们多久,餐餐大鱼大肉都无所谓。 曹将军,在他们带人离开之后,我想跟他们‘好好谈谈’。” 萧铣的声音一响起来,香玉山和香贵就软了身子。 他们知道,自己两父子要完蛋了……“我们宇文家也出三千两黄金保住他们的性命!”宇文成都的声音也压抑怒火,哼道:“当然,我们也想和他们父子好好谈谈。” “看来我们是来对了。” 恶僧法难一巴掌打烂密室的大门,大步而入,哼道:“如果你们想死,那么快一点自裁,我们这里有几位会长生诀的医疗兵,是宇文伤阀主和萧王以一位一百两黄金的价值请来的,如果你们想了解长生真气的神奇,可以自杀试试。” “来接应我们的人呢?他们叛变了?”香玉山怨毒问道。 “没有。” 艳尼常真挟着香风飘入,笑嘻嘻道:“他们的人头我们带来了,身子没带,你要见见他们吗?”“你们打算怎么样对付我们?”香贵惨然一笑,道:“我们屁股底下就是火器的药粉桶,你们长生诀的人总不能救回一滩碎血肉吧?你们想折磨我们?没有想到我们也会留这么一条后路与你们鱼死网破吧?就在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们就点燃了引信……你们能阻止火器药粉桶的爆炸吗?嘿嘿……”“不能。” 萧铣大步进来,冷森森道:“不过,我告诉你们,制造火器的家族,是徐公子新婚夫人白清儿的属下。 如果你们不是留这么一条阴毒的后路,我们还真找不到你们两父子的所在。” “这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宇文成都冷笑道:“香贵,香玉山,还有躲在长安的池生春和在牢中等着与你们相聚的杨文干,你们香家的末日到了!”跳至 第八百九十二章 妖道伏诛 第八百九十二章 妖道伏诛……楚王林士宏宅中,守卫肃立,戒备森严。 一位独臂的男子独坐于厅,面前对着一桌的酒菜,杯筷不动。 他于灯下静坐无语,目光半闭,气息如渊潜隐。 虽然他仅剩一条手臂,但是却有种只手擎天的启示,即使泰山崩催,也敢以身挡之的感觉。 他就是判出洛阳的妖道辟尘,同是魔门中的阴癸长老,大明尊教的天元,老君观的观主,另一个辟尘的真身,洛阳帮的帮主,百业大会背后的主使人等诸多身份的他,现在只剩下一个身份,那就是楚王林士宏的客卿。 普天之下难觅他安全的容身之所,特别在洛阳徐公子势力大涨之后,他更是无路可逃。 魔梦之中的一个个超强的高手,阴后和整个阴癸派归入华夏军,魔门堂堂正正易名圣门,阴癸派重新接掌圣门极位,无人能及。 即使以邪王石之轩此等骄傲的任务,也要借助徐公子与华夏军恐怖的实力打击敌人。 身为突厥国师的魔帅赵德言,让华夏军打得灰头土脸,远遁西方。 天君席应,让霸刀岳山斩杀于青楼之下。 胖贾安隆,惶恐不可终日,看来他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不是潜逃就是投降……安胖子能投降,可是他妖道辟尘能守玄能够投降吗?他如果让徐子陵的人看见,估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高兴。 华夏军十大悬赏追杀榜上,没有邪王的名字,魔帅赵德言与自己高居榜首。 魔帅赵德言有惊无险,他已经让徐公子放过一马。 正往昔遁逃,数年之内没有性命之忧。 开始自己呢?大明尊教除却原子影子刺客杨虚彦,还有自己的这天元荣凤祥,再无第三人逃脱。 水火姹女,辛亚娜,周老方,无明子与五类魔,非死即叛,甚至就连善母莎芳也成了徐公子的树下。 现在江湖之中,没有人不想借自己的脑袋讨得徐公子的欢心。 难道自己要像南海仙翁晁公错那样,躲到天涯海角去逃避徐公子的追杀吗?南海仙翁晁公错在南方经营数十年。 自然有居可安,但是自己根在洛阳……洛阳刺客,可还有恩记得自己?不说洛阳,就是这个楚王宅,又能再呆多久呢?楚王林士宏干瘦的身形缓缓飘进来,就像一个变形影子,他脱下了往昔的帝皇龙袍,穿着王侯锦袍。 伸手给荣凤祥倒了一杯酒。 林士宏的声音微带沙哑,道:“守玄兄,我敬你一杯!”“好。” 荣凤祥点点头。 一饮而尽。 “再敬你一杯”林士宏继续倒酒。 “好.”荣凤祥再饮。 一连敬礼九杯,林士宏才停下手,吧自己的酒洒在上,带有一丝黯然。 沙哑道:“守玄兄,我对不起你。 这一杯,是我的送别酒,你自秘道走吧!我已经决定归降华夏军。 三天之内,我就会向华夏军派来的特使纳降。 并且到洛阳请罪……此杯之后,你们相信再无兄弟之交流。” “我不怪你。” 荣凤祥静坐一会儿,到:“你能够这样待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走之后,你拿什么向洛阳的徐公子交代?”“最多王爷不做了,就算把你交出去,恐怕也难免在日后落得破败下场。 唉,我不想降,但是我真的打不动了.”林士宏叹息道:“我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萧铣向华夏军投降了,如果我不跟着投降,他会毫不犹豫的打过来,在新主子面前立下一个大功的。 萧铣我不怕,可是我打不过华夏军……他们太强大了!”“华夏军的确强大,强度就连金狼军也吞了,徐公子真懂得隐藏自己的实力,就像吞掉我老君观和大明尊教一样,连挣扎也来不及。” 荣凤祥叹息一下,点点头道:“我现在不恨他了,我服他!我真的服他!一个扬州的小混混,竟然到今天,练几百年前的天僧也干掉了,士宏,你投他,是最好的路没错!”“守玄兄,你不如和我一起出去吧!”林士宏劝告道:“大不了我王爷不要脸……”“我与你不同,你是乱王,他可以放你一马,我是汉奸,他杀我,正式立威的榜样!“荣凤祥哈哈大笑道:“自来你这些日子,我就想过很多……我怕他,也怕阴后,不敢去见他,所以,我决定不走了。 来喝过这杯后,你出去吧,我不想你看着我上路!”“你是拼不过他们的,徐公子从来不会轻视人,每战必是群攻,你一个也拼不到的!”林士宏浊泪落入酒杯中,掩面饮尽,再黯然离去。 “我没有想过要拼杀谁,只是想,轰轰烈烈的走完这一程。” 荣凤祥衣物无风自动,脸上有潮红一闪,气息千百倍的爆起来,只手刹那变得漆黑如玉,雷霆般暴喝道:“顶天立辟守玄,谁敢来与我一战?”“没有听说过汉奸也可以顶天立的,老叹,你听说过没有?”金环真的声音媚笑着,扭着柳腰子极远黑暗处飘然而入,一段时间不见,不但样貌变得润泽如同少女般嫩滑,而且功力大进,他看见于魔门排行第六的荣凤祥,丝毫也没有在意的样子。 “没有,我头一回听说,觉得很新鲜。” 周老叹和周老方先后在大厅门口摇头大笑道。 “还有谁?”荣凤祥一看他们三人实力个个突飞猛进,今非昔比,不由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哼问道。 “还有我们,以前的几个同盟。” 三圣使人手持一根墨绿色的古怪渔网,昂然而进。 接着说水火姹女也跟着飘飞而入,娇笑一声,到:“也是以前的几个同门。” “还有我!”一道银光极速射至,与荣凤祥独臂狠狠交击一记,被荣凤祥巨大的魔气震飞,但是一个轻灵的翻身,轻轻松松的倒竖立于雪白的墙壁上,以一双冰目,冷酷无比看着荣凤祥。 他一身古怪的装扮,银手套银长靴,似爪非爪,似刃非刃。 她身上的魔气,竟在周老叹与金环真等人之上,隐隐有如天魔像在背后闪现一般。 满头的雪白银发,在魔气之下飞扬,犹如银瀑一般飘飞拂舞,不但银发,此时的他,银眉银睫,就连一双冷酷的瞳仁,也微呈银意,犹如闪烁之星。 荣凤祥本来对众人的前来不太惊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见这银发女子也能与自己一拼,不仅错愕。 按辈份算,银发旦梅只在自己的徒孙一辈,而且因为练功伤了内腑,变得不人不鬼,功力停歇不前。 在记忆中,这个银发女子虽然位居四魅,但真正实力确实几乎受不起自己一记重掌就会倒气绝,再看现在,她与自己的对抗,毫不落于下风。 “再来!”银发旦梅哼一声,双爪一旋,狭带着巨大的银色爪轮,疾射向荣凤祥。 于周围的众人,却丝毫没有援手围攻的样子,样荣凤祥更是惊惧之极,难道这个银发旦梅,就足以对付自己?疾电般的对击中,荣凤祥射出来子午昰劲气,强行震碎银发旦梅的爪轮,并将她反震。 一道银色的弯月,由银发旦梅的双腿翻斩起,于荣凤祥的胸腹之间。 荣凤祥看见银月时,它已经斩体而入,微惊出汗,心念闪动之间,扭身躲过,一记剑指,刺向银发旦梅脚心,同时抬起一足,望银发旦梅的额头飞踢,极速如电,现即印在银发旦梅的额上,堪比世间最快的补天腿。 银发旦梅整个后背呼的一声摔入墙壁,但是有缓缓挟着泥石滑下,抖抖银发,又一步一步的朝荣凤祥走来。 她的额角,并没有被踢中的痕迹,倒是口中。 有一缕鲜血汩汩而出,于银发之下,惊艳莫名。 她缓步走到荣凤祥的面前,银星般的瞳仁冷冷的看着他。 缓缓伸出十指。 每只都有鲜血的血丝。 荣凤祥微微一怔,此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右腿有刺痛的感觉,再细看,自己右腿上十个血洞明显无比,却没大量鲜血涌出,极度古怪。 “破碎。” 银发旦梅十指缓缓弯曲,一握拳,荣凤祥觉得自己腿部一阵剧烈疼痛,鲜血自血洞中激射如注,用魔气也无法堵住,不由惊骇道:“这是什么武功!天魔秘?”“这是长生诀的金诀!”银发旦梅哼道:“束手就擒!否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师叔祖再用血遁大法,恐怕不会再有效了。” 四魅之一的暮兰笑嘻嘻的与另外两魅进来,微微向荣凤祥施礼,道:“原来师叔祖如此有骨气,没有从秘道离开,倒让欧阳老和善母久等了。 这样也好,宗主最喜欢有骨气的人,你今天如此,说不定宗主准你重归圣门呢.”……荣凤祥现在明白林士宏为什么几乎没有犹豫就把自己送出去了,原来华夏军对自己的重视还在他之上,他根本无力保护,在如此多的高手下,不要说当惯了楚王林士宏,就是自己,也感到绝望。 无论多少兵马,也无法阻挡如此数量的高手,相信林士宏,已经被他们的实力所压倒。 就算周老叹,周老方和金环真不来,单身手持捕网点三圣使和银发旦梅,自己也绝难逃脱,何况还有水火姹女……最可怕的是连黄山逸民欧阳和善母都来了,还在秘道口等着自己,看来大限真的到了。 “守玄兄,不要做傻事了,他们懂得破天魔解体术,你还是随他们去吧”林士宏缓步走来,满脸老泪,沙哑着声音劝导。 “……”荣凤祥本来想用天魔解体术,来次壮烈的爆炸,但林士宏一提醒,心中透凉。 “你是公子命令必擒之人,想顽抗到底,必受五行相克加体。 银发旦梅冷冷道:“自行散功,可活百日后处斩,诺顽抗,投入死牢伺候一年!”“我想伺候师叔祖,师叔祖一身功力,太让人喜欢了。” 暮兰笑嘻嘻道:“我们三个没公子指点,又懒得练功,如果师叔祖的功力肯传给我们,那就最好不过了。 师叔祖还是听她的吧,她可是公子身边的大红人,折磨人的手段很多,别怪我们作小辈的没提醒,嘻嘻。” “辟尘,伏诛!”荣凤祥叹了一口气,缓缓的伸出手,把魔功一点一滴的散去……百日之命,总比没有强。 如果让他们折磨一年,估计自己不死也疯了。 跳至 第八百九十三章 称王之前 第八百九十三章 称王之前……洛阳,城主府。 徐子陵与众女正在团聚一桌吃着午餐,云玉真笑眯眯自外面进来,向他作个恭喜的手势。 “抓到了香贵香玉山父子?”徐子陵一听,连碗也扔了,冲过去抱住云玉真狠狠的亲了一口,却惹来云玉真的嗔怪之眼,于众女面前云玉真向来不敢作出越礼之事。 不过商秀瑄倒装着没看见,拨着小碗,尽管小碗里的米饭早就空了。 “还抓到了妖道。 恭喜徐公子了,十大恶人榜排第二第六第七的全抓到了。” 云玉真赶紧挣脱了徐子陵的怀抱,带点讨好的去商秀瑄盛饭,一边笑嘻嘻道汇报道。 “这么说林士宏也投降了?这个家伙到也滑溜,萧铣一倒,他马上见风转舵。” 小狐狸沈落雁不愧有军师之名,如亲眼目睹一般,微微浅笑,给小公主挟了一筷子道:“迟些就麻烦我们的小公主,用水军扫平江南水路大总管,沈法兴这个本家,做大总管也够久了。” 大坏蛋,等我杜大总管他们打下沈法兴,你在称王。 ?小公主一看徐子陵回来,喜孜孜搂住她的臂膀讨功道:“到时整个南方都是我们的了……”“还有李子通呢!”商秀瑄一边伸脚在桌下探过来,轻踢一下徐子陵让他注意点,凤鸣般哼哼道。 “徐公子的王仪不知准备得怎么样了?”刚刚指点董淑妮和她们舞蹈队的尚秀芳可以装着没看见徐子陵刚才搂抱并亲吻云玉真,开始却不能无视徐子陵用双腿夹住商秀瑄的腿并在下面拉锯战的举动,她感到桌下越战越烈,大有吧自己的裙子也拉下水的意图,极力保持着平衡,强装无事的问徐子陵道:“好像魏公在刚才还找过你呢!”“吓?”徐子陵天不怕不怕,就怕魏征这个老古板,当然,如果魏征真的很老也罢了,但是他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就已经是老古板了,外一到六十岁,八十岁……徐子陵简直不能想象魏征会变什么,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一下子放开了商秀瑄的小足倮。 “啊……”商秀瑄是会武之人,坐到稳如泰山,可是一幅裙角刚才波及到尚秀芳,却丝毫不会武功,幸好她是跳舞大家,平衡力极好,微微一晃也坐住了。 众女好奇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失声惊叫,随即又以为徐子陵的腿在下面胡来调戏商秀瑄,纷纷给徐子陵一个白眼。 徐子陵那个冤枉,不过一看尚秀芳天颜化粉,绯生玉晕,觉得此情此景真是美的惊心动魄,莫名让大家冤枉一次,也甘愿认了。 商秀瑄一看徐子陵错有错着的得意样子,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一点点醋意失笑。 朝徐子陵眨巴一下她那凤目,让徐子陵一呆,等再探看过去,她早就诺无其事结果云玉真递来的碗,一本正经的吃饭了。 不过徐子陵看见她似乎在犹豫挟什么菜,轻快的张了三下筷子,顿时大喜。 虽然这个暗示很小,但是想象力比孙悟空还要丰富的徐子陵不但能从筷子的开合想到“三更自后门进”,还能由雪白的玉筷子联想商美人的诱人美腿……小公主楼主徐子陵的手臂,酥胸挤压在他的手臂上,樱唇凑到他的耳边,极轻极细,比蚊蚋还小声的哼说一句,道:“我也去!”另一只手趁众女不觉,出其不意的自徐子陵的昂扬之物上偷袭一下。 然后朝他皱起极得意的小鼻子,娇嗔的样子,让徐子陵情火大发。 “别忘了下午要去新皇宫那边,魏公这两天都在找你。” 卫贞贞温柔的提醒道,顺手给不怎么出声的宋玉致挟一筷子。 董淑妮自告奋勇的道:“要不我陪她去把,我以前在舅父处看过一些王仪的东西,也许能帮上忙!”“你负责陪徐公子午休就行,咭咭!”小凤凰独孤凤暗话一说,众女哄笑起来。 “我是这样的,就算孔圣人也说这是对的。” 董淑妮却丝毫不在乎,他的意思是孔夫子也说“食色性也”,所以喜欢合体**没有错,虽然她比别人要多欢喜一点点,可是也没有错。 新皇宫建的高大,宏伟,颇具气势。 但是相比起原来金碧辉煌的旧皇宫和李渊的皇城王宫,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除了长长的早朝巨道,还有候朝前殿,然后才是皇宫的大广场和正殿。 没有雕龙刻凤,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高高的围墙和环护河,没有堂皇威严的观民台和朝圣阶,甚至没有任何军事防御性的设施。 这里,完全是一个议政的答复。 在候朝前殿里,有座椅和书案,上面文房四宝俱全。 而正厅两边的偏殿里,也有官阶大小排列的桌椅书架等物。 不同种类的官员,只隔着不同屏风,而前面的走廊上完全相同的。 有议政专用厅,内有圆桌和茶点,让议政的人在里谈论议事。 内里还有十几间多用房间,就像球场的贵宾房一般,有沙发坐垫,或用秘密议政,或用以休息……魏征和大懦王通兑徐子陵这样开明的设计非常的忙一,觉得这样的帝王才可以与群成贴心,而且处理公务也更快更好的解决。 所以,他们不反对在皇宫正殿后面加个后殿,让徐子陵这个风流不羁的家伙在后面藏一个“小后宫”。 反正天下之间,没有谁不知道徐公子是个什么人。 皇宫正殿没有像旧皇宫或者李渊的龙座那样建的高高在上,只是高出一点,让徐子陵可以坐着看见每个臣子,而且在这张没有雕龙的“龙座上”,设立一个长方大案,放血文房四宝。 不过徐子陵觉得在上面放些点心和水果更对自己的脾胃,不过当着魏征和王通的面,他不好意思说。 “公子,我们商议过来,觉得体恤下臣,赐坐办公之事虽然是圣明之举,可是过多也伤皇威。” 魏征意思就是反对徐子陵提出让大臣坐着办公,因为那样工作效率最高,整天站着就是拿笔写字也麻烦。 但是魏征却反对,觉得臣子与皇上一起坐着,那么除非有特等的殊荣,否则就是不敬。 “要不这样如何?”王通进言到:“文物两边各赐两座,有处理公事者,叩拜暂坐。” “四张桌子能办多少事?”徐子陵大手一挥,道:“一边四张……不行么?那三张!但别搞特殊化,日后别有什么外使就让他坐上去,我的桌椅,是给自己臣子坐垫!”“那我华夏大国之风,岂能让小国讥讽?”魏征又有不同意见。 “靠!他小国来朝拜,有什么好牛逼的?不让他跪着,他就偷笑了!”徐子陵一说,魏征也挺激动的,又怕徐子陵这个家伙牛脾气上来,真的这么一搞,于是也赶紧同意了。 “你看皇后的风座只稍低一线,而且并不遥远,而且风座小几无案,正和天乾坤。” 大懦王通又向徐子陵进言,希望他别改风座面前的案桌和皇帝的一样,形成一个超长打案桌,那太惹眼了,而且他也担心这个风流小皇帝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小张玉石几页太小了点吧?”徐子陵微一沉吟,道:“换个稍大的,而且我觉得贞贞她的位置离我还是有点远。”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魏征就是怕太近了,让徐子陵伸手可及,在朝堂上与皇后做些不雅之举。 “这下面也放几张案桌吧!”徐子陵指着自己座位底下,示意道:“日后有功之臣,或者显赫王爷,都可以做,这也算是特殊荣誉吧!不然一辈子打生打死,我却让他站在下面听我训话。” “有座可以,但不可有几!”魏征以前也稍稍知道徐子陵的意图,也早在王通等人商量过,觉得有很多人的确有资格做在徐子陵的座边,要徐子陵看着他们这些重臣中的极位者,也站着和大家一样,的确不妥。 “没有几,连喝口茶也没办法,那不好。 把玉几放边上吧,这样也不用浪费很多对方.”徐子陵想了想,又要求道。 “不如两座用一几,一边四座,正合正反四象之数。 再加上锦座绣垫,足显尊贵。” 大懦王通道。 “公子,后殿我们不便参议,皇后也会亲手调设。 只是宫中王仪,皇威典礼,公子可曾熟记?”魏征先为坏事做好准备,因为他知道这个徐公子一旦与小娇妻们团聚,就连天崩下来也是不管的。 “差不多了,只是称王,又不是称帝,不用太紧张。” 徐子陵大咧咧的一笑,倒是回过头来安慰道。 “要不?我们先排演下?”魏征最怕就是听徐子陵这么说,忙问道。 “这个你放心,不用了,我最怕就是……哎,建王宫还剩下多少钱?”徐子陵话题转往别处,问道:“如果有多,不如……”“别想兴建王宫的钱,把公子自己的钱拿出来用!”魏征知道徐子陵很有钱,但是徐子陵怕出名,而且愿意用百姓的名义和钱财做事。 魏征哼一声,道:“现在衣师匠师画师等俱还没雇请,很多……什么?请侯希白公子画画不用花钱?要皇后带诸妃给群臣做衣服?不行!万万不可!”“那算了,贞贞做衣服的手势不错,我很多衣服都是她做的,你们不要也罢,我还心疼他累着呢!”徐子陵没有办法在魏征处挖到钱,准备溜人了。 “等等,公子,你说的宫女礼侍准备如何了?”魏征却不放过他,追问道。 “吓?”徐子陵一想,自己把这事忘了……跳至 第八百九十四章 恐怖黯魔 第八百九十四章 恐怖黯魔一个月后。 李世民高坐于首,作下天策府众将士俱在。 李世民举杯,与众同饮,一连三次。 “主公,闻洛阳徐公子于下月初九辰时祭天称王,不知…………”杜如晦放下酒杯,出席进言道。 房玄龄也出席,躬身拱手道:“两王相争如虎,主公虽然继承帝位于前,但上不尊小,帝不礼王,臣于晦皆觉不可遣金使前贺。 数日后,待其风气渐过,到是可以驱使东行。” “干脆就不派人去了。” 尉迟进德哼说:“他胆大包天,不但煽动太子李建成谋反劫宫,还在太原救下齐王李元吉,文城盐泽也相继攻下,还谈什么借藏兵,职位灭胡,简直狗屁。” “不可。” 杜如晦赶紧摇头道:“事无证据,尉迟将军莫言,否则将引起两军之乱。” “难道他救走齐王李元吉也是假的吗?”尉迟敬德苦心布置,却让徐子陵大军杀出,硬吞了着一打口怨气,至今仍觉难咽。 “徐公子为太上佳婿,大唐驸马,太上皇肯定会遣使前往,到时主公冷淡,只会惹来非议。” 房玄龄拱手道;“主公如今收取天下民心,当善孝仁义并行,于徐公子争取民心,金使贺仪小事,不可小事化大。 尉迟将军莫急,邦交礼仪不弱于兵役,还是玄龄于如晦等文官谨慎处事为好。” “东突厥已灭,仅剩残部寥若晨星,不成气候。 草原各族对华夏军畏如虎。 铁勒时健挨不多久,也会让华夏军大破。” 李世民淡淡一笑,道“华夏军连战之下,本来已经重创虚弱,但任强称浴血奋战。 这说明了什么呢。 子陵他重民于心高于一切。 只有连番的胜利,最无敌的战绩,才能建起最骄傲最牢靠的明心。” “他们一旦为我们玄虎责所挫,多次连胜和无敌深化自然不攻自破。” 尉迟敬德哼道。 “宋将军和达志如何看?对战华夏军如何。” 李世民没有问尉迟敬德,而是问宋金刚和可达志,道“以你们二人之力,可敌华夏军何人?”“宋某能以华夏军厥突相较量,稍胜杨公卿和张镇周,弱于裴人基,刘黑阀,徐世绩。” 宋金刚他比的是帅将,顿一顿,又道:“罗士信,史万宝,刘得威三杰,可敌华夏四虎裴行俨,白文原,麻常,宣永,大将军王元廊,泰永通,冯立本,李君羡,梁实,宇文宝诸将可比华夏军诸侯。 庞王公子,长孙无忌公子,杜先生和房先生可比华夏三大军师沈落雁,虚行之以及琴心。 玄甲虎贲大胜华夏军,李唐水军却远逊玉华夏水军。” “徐公子身边高手如云,达志可战跋锋寒或阴显鹤,稍胜龙卷风突利,但不及阴后,大雷神等前辈。” 可达志点点头,到;“战场谈兵论将,阴后或者别的前辈高手,应不会沙场拼杀。 志达浅见以为,李唐于现今华夏对战。 那么持四六之数,李唐稍胜一线。” “听起来还真是棋逢敌手。 哈哈,可是,你们却有话不全。” 李世民微笑道:“宋将军你隐去敬德几人不说,但是还隐去华夏军大批更具实力的对手,比如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比如宋家的二号人物剑宋智及三号人物银龙拐宋鲁,还有河北窦建德,燕北高开道,初降梁王萧锐楚,楚王林士宏,长白义王之首王薄,四阀之一的宇文阔。 数不胜数!”“我们也有巴蜀,独尊堡谢晖父子,枪王范卓和猴王奉振。 巴蜀富士天下,财力军力足可抵窦建德绰绰有余!燕王高北道无忠,肖锐,林士宏,无信,王薄无雄,宇文家无根,存在只为祸患,不足为惧。” 罗士信如此一说,让李世民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换置外人或许祸患,但是徐公子看轻不得!”庞玉轻轻提醒到:“巴蜀荣商却战,新军初成,水军更是远非华夏军之敌。” “庞玉说的好。 至于志达,华夏军前辈高手何止阴后和大雷神!”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天刀宋缺,奕剑大师傅采林及善母莎芬,东溟夫人,尤楚红,宇文伤。 任意一人,无不是超级高手。 再下,则无可计数,单是子陵众位妻妾,就足以抵半个江湖武人。” “达志失言,主公莫怪。” 可达志抱拳致礼道:“江湖不上朝堂,若只是论李唐雄兵,当不弱于华夏。” “玄甲虎贲十万,不计李唐其他兵种,玄甲虎贲及比华夏全军有多,似乎胜算很大。” 长孙无忌微微咳嗽道:“但无忌认为,若战,当看金狼军与华夏军之战。” “什么?长孙公子竟然言我李唐败北?”李德微与史万宝变色道。 “二十万金狼军,十数万狼族各部,数万契丹骁勇,数万室韦夷壮,三万粟末军士,再计各小部落和各族散兵游勇,合计五十万。” 长孙无忌细细数起来,听得众人有点冒汗,他缓缓的说:“一战之前,人人以为徐公子必败无疑,??(有2个字看不清楚)曾与诸公千百次想起回生之法,皆失败不得。 一战之后,五十万外族烟消云散,如昨日云烟,但是华夏军,尚有万余之师凯旋。” “如果一战之前,那胜负难言,但这已经是一战之后,华夏军已经重创难愈!”罗士信任然坚持,尽管他额冒冷汗,道:“现在洛阳之内,劳师远征,三千兵不足。 如果我们玄甲虎贲出动,**,简直有如进无人之境。” “罗将军。 在重创难愈之际,华夏军尤敢远征八万铁勒军的时健!”长孙无忌脸色潮红,大声咳嗽道:“咳咳,当日李靖军以必胜之兵追击华夏出塞之军,结果李唐年轻上佳之帅才一去不复。 难道仍不惊醒?李密天下闻名。 谨慎如鹿,谋事如潮,两万重甲步兵,及五千蒲山公营仅次于玄甲虎贲,但是一战即灰飞烟灭。 难道诸将军仍不惊醒?”“……”众人听得一时寂静无声,回想李密与颉利,都在必胜之下,一败涂,而且一败永不翻身。 俱觉后心冒汗。 “华夏诸将,仅有四虎,昔日可有?”长孙无忌少有激动的时候,但是现在异常激动,大声道:“昔日大将秦叔宝何在?程咬金于单雄信等瓦岗寨众将何在?昔日消灭李密各部各将,除却宣永麻常两个小将,近日华夏军闻名之人。 尽是新人,以前飞马牧场柳宗道,骆方等起家成业之将今日身在何方?李靖将军何故急追出塞?断与此时有关!”“……”众人一听,再想华夏军的确差乎兵力越来越少,表面是连年征战,大战消耗又或者是精兵简政。 但更有一种可能,徐子陵他在不断的士兵送走。 只是大家想不到这位徐公子到底把士兵送道哪里去了,藏兵在何方,又有何用?“徐公子起家除却无敌天下的东溟水军。 还有一支秘密部队。” 长孙无忌大声咳嗽,最后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面色潮红如晕,李世民示意他平心安气,但是他却摇摇头,道:“此事我只跟主公提起,就连庞玉也毫不知情,为何不说?只是怕他忧心忡忡,难解心结。 非是无忌危言耸听,若论及数量,自然是玄甲虎贲,但若较杀戮及战力,时间难有战勇能及这只秘密部队。” “虎贲精锐铁血骑卫,万里挑一之众,胜及先锋大将,难道也有所不及?”尉迟进德寒着脸,问道。 “不及。” 长孙无忌毫不客气哼道:“以十当一,同归于尽之局,以十当二,则死无全尸!”“绝无可能!”罗士信于尉迟进德,可达志等武人个个大为惊骇,他们知道玄甲虎贲精锐的厉害,以一人之力挑战十人,也非常艰难才能获胜,想不到两个士兵,就敢说杀得十个死无全尸。 “为了探得这只部队,无忌费尽心血。” 长孙无忌又连连咳嗽不断,道:“咳咳…咳…咳咳,情报暗探死去两百多人,最后仅仅得到两个字,黯魔。 十次诱敌,死伤千人,终于诱出三人,以百倍兵力围之,无忌亲率百名玄甲虎贲接应围杀,三人啥九十五人,重伤一人,轻伤六人,在重创将失擒之时天魔解体及用霹雳弹与围杀玄甲虎贲共暴,咳…十八人……咳咳,我百倍兵力与人命,仅得手中三枚鉄牌,仅得此“黯魔”两字!”“这怎么可能?”尉迟进德与可达志倒吸了一口冷气,罗士信等人也觉得背心发凉。 “三人生前可有言语?”宋金刚虎立而问道。 “身死魂守。 咳,哇……”长孙无忌咳出一口鲜血,溅在案桌之上,艳红如花。 “众人皆起立,看着长孙无忌,不是因为他的吐血,而是因为他的话。 “咳咳。” 长孙无忌脸色苍白如纸,双目却变的赤红,胸膛起伏道:他们是绝对的死士,任何部队为让他们的目标,都难得一死。 我带三百人由洛阳郊外赶往长安,但是最后一名士兵,死在泰王府对面街的转弯处,马上就看见泰王府了,他都无法逃脱,他让追来的黯魔割喉杀掉。 全军上下,仅我一人逃回,但是我伤十九处,如果不是众虎贲拼命保护,又有主公真气救命,恐怕也早就步入黄泉之中了。” “我怎么不知道?无忌,你怎么一个人行动?同时情报之长,这……置庞玉于何?”庞玉一把打开长孙无忌胸衣,上面苍白无血的伤口,累累,禁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压抑不住。 “仅仅是三十五或者三十六人追来,我全军覆没,若路途遥远,则主帅也将失擒。” 长孙无忌神色回复平时的淡漠,道:“诸位将军,三十五人中。 无一人是华夏之将,无一人于世间闻名。 敢言任何一位将军,包括尉迟将军和可达志将军,遇上五十人以上,则无可幸免。 如此恐怖刺客,如此恐怖黯魔,在凯旋之日,人数将近千。 之前在营救齐王之丘,也有数百出现。 众将,万勿在轻言华夏无人!”跳至 第八百九十五章 女王叛逃 第八百九十五章 女王叛逃塞北,大草原。 一碧万里,野草似棉,晴空如洗,白云高飘。 本来是诗情画意值得高唱的美好风景之,却让一阵马蹄声捣碎。 数百女子不少人身染鲜血。 口中咬着弯刀,拼命策马狂驰。 两个健壮女子冲锋在前面,引领着这队女子,马不停向草原南方远处的一座小丘奔逃而去。 她们的肩膀与后背也有着鲜血,却是别人抛洒粘染,就连头巾秀发也尽是。 数十个没有受伤的女子,手持弓箭,策骑在后面,掩护着整个部队的前进。 在她们之中有一个轮极美,小脸如刀削般分明的女孩子,似乎是她们之中的领导。 她的脸部线条,并非中原一般女子那般柔和。 相反,挺直的鼻梁极具英气,长长越美之下更有着宝石一般的明眸,微蓝,如湖似泊,引人之极。 这个异族美女比起突厥美女淳于嶶,或者粟末美女宗湘花,又或者天山脚下龟兹美女宝璎古丽,都更具外族之貌。 她头上的秀发,一条条接满了无数的小辫子。 小辫子千百条,如瀑布长长垂下,尾端饰满了各种各样小小的宝石饰物,额前尚有一个稍大的银月宝饰,相映起来,更是璀璨异常。 她,就是徐子陵提前封赐的铁勒女方,昔日草原强者飞鹰曲傲的徒弟,花翔字。 在徐子陵与李密的大战之后,她和汉名玲珑娇的宝璎古丽一样,返回了自己的族中,发动本族的女子反抗猪牛羊一般的奴役,绝艺和铁勒之主时健,分裂而斗。 她与宝璎古丽不同,宝璎古丽的家乡龟兹,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而且久不战事,国王更是无能之徒。 铁勒之王时健,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野心勃勃,坐拥八万铁勒男子,无日不想入侵中原。 就是昔日东突厥之主颉利,也对他拉拢有加。 当十几万金浪骑在龙泉城下一朝覆没,铁勒之王时健,觉得自己称霸天下的时机道了。 偌大的塞北大草原,再无一人是他的障碍。 他几乎征集了所有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准备去先灭吐谷浑,再南下入侵中原。 当然了,他没有忘记西突厥的统叶护,特决定吧一千个铁勒美女送给西突厥作为盟约的诚意礼物。 想不道,一向百依百顺位低下的女人却爆发了令他震惊的反抗。 开始时,只是一些星星之火,很快让男子的大巴掌和马鞭打熄灭。 可是接下来爆发了更大的女子“劫美出逃”事件,包括时健的几个妃子在内的大群女人,纷纷拿起了刀剑,杀死了守卫,把那一千个一千个作为统叶护礼物的铁勒美女救走了。 时健大怒,他从来没有想到牛羊一般的女人,竟然胆敢反抗,这让他感到耻辱。 数十士兵漫不经心的追捕,到数百甚至数千士兵的血战,全被歼灭或者击溃,让时健震惊于这些牛羊一般的下贱女人的战斗力。 也听到一个让他惊愕万分的名字,贴了女王,花翔字。 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竟然有人敢自号贴了女王,还是个女人,这让时健勃然大怒。 他派出了一万精锐铁勒勇士,许下千两黄金的重金来购买花翔子的人头。 在他的这只精锐部队还刚刚扬鞭策马绝尘而去之际,斥候为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华夏军之主徐子陵,派出大军来迎娶他的新娘,铁勒女王花翔子。 在时健准备拥弯刀砍掉这个该死的斥候脑袋的时候,又有斥候报告吐谷浑老王伏允其全国全国的士兵两万,前来进攻。 又在时健用弯刀打量着两个人的脑袋,犹豫着先砍哪一个之时,第三个斥候带来了同样令人烦心的消息,西突厥大汉统叶护认为时健出尔反尔,侮辱了自己,如果一个月内不吧一千个美女送来,不但不与铁勒结成盟友,还兵戎相见。 时健强忍着怒气,将杀尽所有叛逃女子的命令改成生擒,之斩包括花翔子在内的首领数人。 如果杀尽叛逃的女人,那么时健需要把自己后宫的妃子和手下将领的妻子统统收集起来,才能集齐一千美女送给统叶护,而这样做不但是耻辱,还会把自己手下全部送上背叛的阵营。 因为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的男子同情妻子和姐妹的处境,处处给予她们帮助。 第四个斥候,带来的同样是狗屎一般的消息。 据说夏王窦建德小时候曾经让铁勒人吐过一口唾沫,他派出三万大军来问问那个铁勒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与他不同的是,燕王高开道小时候没有这样不好的经验,但是他记得好像有个人铁勒人拥假羊皮骗了他三两银子,决定派出大将张金树虎两万大军问问那个铁勒人几时还。 时健足足诅咒了窦建德和高开道两人祖宗十八代一个时辰,有时他一个一个咒骂,表示愿意和窦建德和高开道的女性祖宗发生密切的关系,不顾她们那些老人家仙逝多年。 有时他两个一起诅咒,觉得这两个人一起咒骂其顺口,而且也不会太偏心。 第五个斥候等了半个时辰,才有机会禀告。 时健问他又是哪一个祖宗十八代的挨操的家伙起兵了?他表示不介意将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在内的人无论是男女统统都操个遍,又愿意祝贺他的后代和族人都世世辈辈为娼为奴……第五个斥候先是不敢回答,但是在弯刀架颈之后,回答说是以前被驱逐的菩萨王子,带领族兵两千,击溃了贴了一个部落,然后自号铁勒烈侯,反对时健他这个老子兼铁勒之王来了。 时健听了之后,狂喷一口血,差点挥刀要将自己阉割……“姐妹们,华夏军的大军就在前面接应我们!”花翔子扬声疾呼道:“在华夏,大家不会再有奴役,不会再有男人任意鞭打你们的身体,不会让男人随便爬上你们的肚皮,或者塞给他醉醺醺的朋友侮辱,不会再象狗一样老了就扔道外边饿死,不会像牛羊一样任意让你们的男人买卖。” “华夏……”众女激动的欢呼起来,加速扬鞭策骑。 “再洛阳里,男男女女都可以上街,不需要让路给男人,更不会因为抬头看人而受到鞭打,那里的人友好,宽容,他们对女人就像爱护人们自己的眼睛一样!”花翔子想起了自己心中的他,小脸激动得通红,大声喊道:“洛阳就像一个宝,温暖,团结,没有人挨饿,也没有受冻,女人们就像男人的珍珠宝贝……姐妹们,我们要不要去洛阳?”“洛阳……”数百女孩子又给花翔子描述的美好深深激动起来,这个洛阳,简直就像美好的天国。 “抛下我们的帐篷,徐公子会给我们最高大的房子,冬暖夏凉。 他会给我们工作,还又报酬,给予我们挑选男人的权利。 他会给我们想象不道的东西,他会给我们羊群,如果我们喜欢牧羊,也会给我们漂亮的衣服,让我们在火堆下尽情跳舞,通宵达旦……”花翔子的话还没有说玩,又让众女欢呼起来。 “徐公子……”“徐公子……”在后面,数千骑兵黑压压的出现在平线,比起众女抢到的马匹,他们的马匹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他们,是时健的精锐勇士。 这些平时杀人如麻的男人出现之后,引起了女孩子们的恐慌,一旦让这些人追上,恐怕不是鞭打那么简单了。 强暴,凌辱,砍头,割皮,甚至放到火堆上活生生烧死都是有可能的,这是他们对敌人惯用的伎俩。 “不要慌,我会在最后保护大家。” 花翔子心中也非常的害怕,她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数千精锐,但是还是提声尖呼道:“大家一直南下,我的飞儿已经到前面给华夏军带路去了,华夏军很快就会到!大家一定能安全脱险的……”“没有你,徐公子不会要我们的,你带大家走吧!”一个与花翔子差不多打扮的年轻女子尖声道:“我是时健那个老贼的妃子,他们不敢杀我的。” “我们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另外一个稍成熟的女子泪流满面,道:“要死一起死。” “那我们要快马加鞭,那些家伙要追上来了。” 花翔子绝对不想落入追捕军队的手中,那会比死还惨,这种事情在她们这支女子的逃亡过程中,发生的太多了。 无论是被捕捉的,还是投降的,又或者告密的,只要是女人,通通奸杀,无一幸免。 如果不是花翔子不是拥有灵鹰飞儿,想必早就让这些不断追杀而来的队伍杀光了。 若只是数十人,那么她们还可以斩杀对手,如果数百人,也可以拼命抵抗,但是面对数千人,还是时健的精锐勇士,花翔子她们这些女子没有办法对抗到底。 唯一的希望,就是尽量的逃离,逃到华夏军的队伍里。 前面隐隐传来了蹄声,这个拦截的奇兵,让众女子绝望,相互对视,个个都拿出弯刀,准备自尽。 花翔子极目远眺,忽然大声惊叫起来,道:“全是女子,有女子的部队来援助我们了……”“那是徐公子的华夏军吗?”众女一听是女子,个个生机顿时又现,加紧策马相迎而去。 在此时,她们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同样性别的女子。 花翔子却口中发苦,她也不知道华夏军什么时候有了女子的骑军。 在她知道小公主的水军有一支女子部队,叫做美人鱼战队,可那是水军,而且那些女子的旗帜根本就不是小公主的惊艳美人鱼……美人鱼战队的人数不多,可是这支女子骑兵,最少也在千人以上。 如果是敌非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前面是否是铁勒女王的队伍?”前面友一名女子骑这白马排众而出,大声道:“我是华夏军先锋斥候,天山龟兹的宝璎古丽……”“你疯了,带这些女子来干什么?”花翔子惊叫道:“快逃,调转马头,后面全是时健的追兵!”跳至 第八百九十六章 天罗地网 第八百九十六章 天罗地网“原来你就是铁勒女王花翔子吗?”玲珑惊喜道:“前面那一大批铁勒女子,已经让琴心军师接应走了,你们马上随我来……龟兹的姐妹们,护送铁勒女王离开!”“是,宝璎古丽!”近千身披战甲的龟兹女子策马而来,分开两翼,迎着铁勒的女子骑队,再由后军变前军,护送这一批精疲力竭的铁勒女子撤退。 数百铁勒女子本来就已经绝望,万事万万没有想到华夏军竟然还会有部队前来迎接自己,尽管是一支纯女子的部队,可是已经让时期大振。 “姐妹们,撤!”花翔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与玲珑胶素不相信,却远道前来相迎,相护。 追赶的队伍,由六个悍将率领,个个是如狼似虎。 一看前面又多出了一千多骑兵,却全是女子,不由哈哈大笑。 他们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女人等同于牛羊和玩物,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他们为防前面的可口猎物逃跑,于是呈半圆形追赶过来,渐渐形成合围之势。 “生擒她们,兄弟们痛快大玩一场,再砍掉她们的首级回去见大王。” 为首的悍将扬声大喝,引得全军同时呼应,有如山呼海啸一般凶猛。 万骑黑压压如死亡阴影般,在狂热欲望的催动之下,缓缓迫近向策骑的女子骑队。 花翔子多次想带人回去截击,可是玲珑娇抓住她的马缰,带这她一路向南疾驰。 大草原无穷无尽,按照女子部队这样的骑速,那么让拥有精良马匹的铁勒精锐追上是迟早的事。 万骑精锐如狼看见猎物一般放声乱叫,此起彼伏。 两部越来越近,一些跑得快的铁勒精锐,已经追到了百步之内,他们的狰笑声,已经清晰入耳。 万骑的马蹄捣鼓如雷,大也为之震颤。 马鞭的抽打声,马匹的鼻气声呼喷声,男人的浪叫声,混杂在一起,更添众女的压力。 不少的铁勒女子吓得脸色铁青,一个个回头去看首领花翔子。 花翔子让玲珑娇牵着马缰,叫苦不迭,如果自己带人留下抵抗,那么可能还有一些女子逃脱,可是如果在这样下去,那么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龟兹骑弩,扇形发射。” 玲珑娇大喝一声,举起纤臂,挥下。 “是。” 龟兹的千人女骑自马背上架起一个弩弓,向四周瞄准,扇形发射出去。 铁勒的精锐不及防备,上百骑中箭落马,一片混乱。 这一记有效的偷袭让众女勇气大增,欢呼不止。 花翔子却愁眉不展,这次攻击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相反,千弩只射落白骑,收效甚微,对于平时也许是个小打击,但是对于万骑精锐,根本就无伤筋骨。 “姐妹们,我们只要跑到前面的小丘,就能逃脱了。” 玲珑娇高呼一声。 如果说再坚持一直毫无目的奔跑,那么没有人提得起斗志,因为后面的万骑精锐根本没有因为刚才的攻击而放弃,相反,他们勃然大怒,加速策马奔来。 可是如果目标就是前方的小丘,就能逃脱,那么铁勒女子们不会放弃这个活命的机会。 大家不知道华夏军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家活下来,但是她们选择相信。 前方的小丘看似近,可是事实上在大草原上任何一个看似近的目标都非常的遥远。 在数里之后,众女又渐渐让后面的万骑精锐追赶而上,这一次,龟兹女子的弩射再没有多大的效果。 这种弩具在刚才就显示过了威力,只有百步距离。 而且威力并不惊人,对于一些稍具武功的人不是威胁。 六大首领挥刀削飞箭矢带着三四百精锐追在后面,只差四五十步的距离,几乎马鼻喷出的热气,都可以撞到众女的后背之上。 玲珑娇用飞刀射杀几人,花翔子也用弓射倒两骑,可是她们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万骑之多的大部队那钢流巨流般的追赶。 “霹雳弹。” 玲珑娇一看背后那些家伙就快追到,扬手扔出两枚黑乎乎的东西。 “破铜烂铁!”一个首领看见有个黑乎乎的铁球毫无威力的飞来,一刀挑飞向后,扬声大笑,可是得意的笑声还没有停,一下子让巨大的爆炸声吓断和淹没。 无数人体或者马匹,都在大爆炸之中粉身碎骨。 断肢人头马肉鲜血激炸一天一,六大首领中有一和黑大个刚刚置身于第二颗霹雳弹之下。 她连人带马炸飞天空,等飞摔下来之时,已经化为漫天血肉抛洒……铁勒精锐所有人和马匹都吓了一跳,混乱不堪,无数人收势不住倒,无数马匹吓得人立而起,或者发狂乱奔。 趁着万骑精锐陷入混乱,女子们死死控制同伴受惊的马匹,拼命向前策骑。 铁勒女子她们由龟兹女子夹在中间,虽然混乱,但是没有人冲出队伍乱跑。 花翔子很惊讶玲珑娇她们的马匹怎么没有受惊,一细看发现龟兹女子的马匹竟然是用布半塞住马耳的。 龟兹女子千骑,夹着铁勒女子数百骑一路向前,缓缓拐过一个大弯。 只向那个远处的小丘而去。 铁勒五大首领在短暂的混乱之后,马上控制了局面。 他们发现随便爆炸的威力和响声奇大,可是伤亡却不多,只有数十人死亡,近百人受伤,而且多是自马背上摔下受的伤……为首的悍将大吼道:“他们绝对不会有很多这种东西,这是邪术,长生天会惩罚她们的,我们要生擒她们,将这些长生天的婊子统统杀掉!杀掉花翔子,赏金一千两!”“杀!”铁勒精锐们除了个别受伤的人,别的男子个个策马狂追,当然,这一回她们可不会再大意的接近了。 她们无数人撤下背上的弓箭,准备在射程之内,射杀一部分女子。 花翔子她们终于赶到了高丘,一个个没有自高丘的平过去,却纷纷停了下来,自高丘的顶上缓缓策马而过,一下子就被追赶的铁勒精锐拉近了。 原来她们足逃出了五里之遥,现在因为这个一停滞,迅速拉近剩下两里,无数人口咬弯刀,准备开弓搭箭。 忽然,在草原的平面,有一圈人影出现。 更奇怪的是,这一圈人影出现的同时,一些古怪的大笑随之诡异冒出面。 所有的铁勒精锐都赶到莫名其妙,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只有半截的人,而更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在图里冒出来的。 难道他们是传说住在沙中的“沙人”?还是鬼魂?虽然在青天白日之下,可是人人心中都冒了一丝疑问和奇异……这是怎么回事?在为首的头领心中,却大叫不好,她虽然不知道那种古怪的器械叫做什么,可是他知道这种东西是致命的。 这一定是敌人用来对付骑兵的某种利器,这些绝对是敌人,这里绝对是埋伏……五大首领来不及喊停,他们看见了上千支枪矛一般的利剑飞射而来,携带这死神的呼啸。 接着,那些半截人的身后,又有弓矢响起,交织成漫天的飞矢……箭如雨下。 仅仅在一刹那,就足有千骑倒在上,整一只钢铁巨流,仿佛让大石重重砸中,整个一滞。 五大首领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在这种时候,也与普通士兵无疑,面对足十数枪矛一般的厉矢射击,一位首领护体气劲被破,在惨叫声中让枪矛贯体而死…………“冲,冲,冲!他们怕近战!兄弟们,冲!冲近了,我们狼骑天下无敌!”为首的悍将狂吼道。 “杀!”数千精锐不等第二波攻击的到来,拼命得策马狂驰过去,意图近身混乱。 第二波的攻击又来,这一回,枪矛般的厉矢的威力更重,连穿两三人,或者连人带马都整个刺穿。 但是铁勒的狼族精锐已经冲近了大半,他们挂好弓矢,高举弯刀,狼一般的嚎叫着,准备挥刀狂砍那些毫无步兵保护弓箭手的脑袋。 可是等冲近,最先的人却惊叫起来。 在那些弓箭手的面前,竟然有着近十道窄窄的壕沟,不深,仅能容人半身行走。 数条壕沟之间,相隔不到三尺,无论壕沟内外,狗铺着青草,掩饰着壕沟的存在。 如果人在上面奔跑,那么很简单,可是马匹没有办法在上面飞驰,谁也没有这种骑术,有策马一路跳过壕沟。 更重要的是,大军在这种壕沟面前,没有办法挨个跳过去,他们在没有时间……在壕沟的后面,还有巨大的弩具和弓箭手在等候着他们。 看着冷森森的床弩和那些士兵刀一样的眼神,四大首领连心也寒了,他们现在明白,刚才那些铁勒女子她们为什么要从高丘上过去,原因她们根本无法在平原上通过。 为首的悍将大吼一声:“兄弟们,高丘,我们冲击那个高丘,那是活路!”“真是聪明!”忽然高丘的顶上多了个银凯的男子,她哈哈大笑道:“本帅徐世绩,恭候多时。 不知道如此聪明的你,又能不能猜到你已经掉进我们的天罗网了呢?”远处,马蹄声如雷般响起。 在床弩第三波射击的同时,忽然与天空,多了几只巨大的战鹰,它们遮天蔽日,一出现即让所有的马匹惊恐无比,就连四大首领这种胆大包天之人,也吓得心胆俱裂。 高丘顶上,出现了不足一千魔气森森的怪人,它们中有人手持臂弩,有人手持投矛,在铁勒精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弩箭,投矛,有如雨下。 “我是铁勒烈侯的菩萨,回纥草原上的新雄主,铁勒的狼头,谁若不降,统统斩杀!”菩萨带着两千多勇士自侧翼策马而来,声如霹雳。 “燕北张金树……”“车师过越克蓬……”“黑狼军阿史那……”“蒙π室韦别勒古纳台……”“华夏军裴人基之子裴行偐……”每一股人马的出现,都代表这死亡的加速。 当四大首领看见十数个勇将带着潮水般的士兵,如狼似虎扑到,根本就来不及抵挡,就让他们乱刀砍杀,瓜分开为战功……跳至 第八百九十七章 八方来降 第八百九十七章 八方来降洛阳,城主府。 今天日子不是前几天,不是徐公子与李唐公主李秀宁完婚的大好日子。 但是同样特别,今天是华夏军受四王三族一义一阀的受降之日。 今天,是吴王李子通、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燕王高开道四王;粟末、龟兹和铁勒三族;长白天下第一义者,自称知世郎的鞭王王薄,还有宇文阀纳降华夏军之内的日子。 虽然这些人早就宣称纳降,但是旗帜不改,没有正式划入华夏军之内。 在今日,长安的第二任唐皇李世民正式登基大宝的日子,四王三族一义一阀正式向世间宣布投入华夏军旗下,易旗改帜,放弃以前种种,纷纷来降。 四王赶赴洛阳,还有长白义者知世郎王薄和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都现身洛阳,亲向徐公子投表纳降。 徐公子自然是亲迎众人,准备带四王遍游洛阳,又先在城主府内设宴相待。 “吴王,梁王,楚王,燕王,诸位无不是当世英雄,今日同聚,当尽饮此杯!”徐子陵脸带微笑,亲自给四人倒酒,让四人脸上颇带不自然,倒是长白知世郎王薄和宇文伤,坦然而受。 魏征和大儒王通,洛阳城主王玄恕,老帅裴仁基和杨公卿等人相伴而坐,诸女除却给徐子陵端菜上酒时出现的楚楚,就连未来皇后卫贞贞也不曾看见。 “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须跟徐小子客气。” 王薄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吴王李子通和另外三王心中暗带苦笑,自己四人的身份怎么相同,长白知世郎是天下第一义者,辈份奇高,又与华夏军向来都无冲突,甚至还曾在当日天津桥上言语相助这位谁也想到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徐公子。 他自然不须客气,相信徐公子也会将他供奉得好好的,可是自己,不但与华夏军交战,而且还是反王……燕王高开道要好一点,他总算在华夏军大胜金狼军时出过一丁点气力。 萧铣也还不错,他早有纳降华夏军之意,但是他和林士宏两人都已经称帝,伪帝虽然易称,可是也容易让人谄蔑,如果不是徐公子这种心胸开宽不在意虚名的人,相信日后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四人之中,要数李子通心里有鬼。 如果能不投降,李子通绝对不想投降,因为他不但与华夏军多次交战,而且还曾投降李唐,所谓一臣不事二君,单单是忠诚度,就让人不喜。 他没有办法,因为再打,不要说整个华夏军,他就是连边上的裴仁基和杨公卿也打不过。 “主公仁德,子通惭愧。” 李子通是四王之中最快叫徐子陵为主公的人,他站起来,端着杯子接过徐子陵的倒酒,又恭敬一饮而尽道。 “吴王请坐,家常便宴,随意就可,不必拘礼。” 徐子陵又举杯与萧铣、林士宏和高开道等人各饮一杯。 “四位威武王,主公将于十余日后祭天,所以王号无须藩撤,而且主公也与诸位大人前辈商议过了,保留四王之号,除小方面按华夏军改制,一切荣誉依旧。” 魏征一本正经道:“主公不喜拘礼,日常生活更是如此,但朝堂之上,还望四王同护华夏威仪,以德扬外。” “魏公所言极是。” 李子通一听,赶紧拍拍魏征的马屁,他知道这个棺材板脸孔的魏征,是百官之中唯一能够约束徐子陵的人,刚直不阿,在华夏军之中颇具威望。 “阀主,洛阳已经起好宇文族的魏王楼,魏王宇文化及之后的小王子,同继魏王。 只是小王子年幼,还请阀主暂摄正位,等小王子长大成人之后,再继承魏王之风。” 大儒王通向宇文伤拱手道。 大儒王通虽然在华夏军只是文职礼部尚书令,实权不大,却也是能够影响徐子陵的数人之一。 “宇文家自当尽力,共成华夏。” 宇文伤与徐子陵之前谈过很多次,他的事早就谈好,所说的,不过是让四王知道,以安他们的心。 “我什么也没有,大官也不想当,你在西苑名人殿给我留个小屋养好,我就知足了。” 知世郎王薄哈哈大笑道。 他的话让众人心中一动,华夏军之中,别无二家,有这种荣誉世间的名人殿。 能不能进凌烟阁,大家心中没底,而且就算能进,估计也是排在一百人的后面,但是这种名人殿,却是纯靠名气就行。 如果能在西苑的小岛上起一幢那怕是小楼,那么也威风八面,享誉世间。 不在乎能不能进去居住或者授徒,也不在乎房子是否大小或者有雕像,但求能进这个名人殿。 四王不由相互看看,心中各自盘数。 “知世郎不肯进去住,我都要强行建一座以你命名的名人殿,让世人得知你的大名和荣光事迹。” 徐子陵哈哈大笑,又与众人同饮,他的态度虽然没有表明,但是还是让众人感到有一定的希望。 “我等齐敬主公一杯!”吴王李子通没有很迫切进入名人殿的想法,他最大的想法是让徐子陵尽快信任自己的忠诚。 酒足饭饱之后,徐子陵带着四王等人一同遍游洛阳。 宇文伤走到半路让宋智请走了,不知谈些什么。 而知世郎王薄这个老家伙,看见欧阳希夷,差点要翻脸大打出手,因为他们两个是情敌,共同的目标是变成了中年妇人一般的尤老奶奶尤楚红。 在四王诧异的眼光之中,这两个加起来接近一百八十岁的老家伙,忽然又勾肩搭膊喝酒去了。 论起武功,本来他们相差无比,论起身份,是长白鞭王身份明显高上一大截。 可是现在,欧阳希夷在华夏军也是一号人物,所以争了几十年的两人,又平起平坐了。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现在的尤老奶奶越来越是年轻,越来越漂亮,而追求者日众,两个老家伙担心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这场长达数十年的争斗,决定不做两虎相争的傻事,决定关起门内斗。 洛阳之内,不但商业各方面远胜天下诸城,而且人文变得让人惊讶。 街头的小孩子和黄毛小丫头会一口气背近百首诗而大眼睛不眨一下子,卖猪肉的大汉也会在自己的摊位上挂出牌子,上书‘张飞第二,。 相见的路人,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都会相互帮助,比如在过拱桥里一起推车,然后笑笑离开。 大道上绿树成荫,百花盛放,有如人间仙境。 落叶与垃圾,一无所见。 没有人随吐痰,也没有脏话骂人,没有人会围堵徐子陵他们这一行人,但也没有人看见徐子陵不拱手或者鞠躬行礼。 所有的人,看见了,都会让到路边,深深致礼,又满怀欢喜离开。 商铺的老板会在徐子陵经过时跑出来恭恭敬敬行礼,又兴奋莫名跑回店里去,挂出长长的红牌子,上书:见徐公子大喜,所有货物今天八折。 一些小孩子,会欢呼着过来,纷纷递上自己手中的东西。 当然,徐子陵在一一收下的同时,也会给他们一些小玩意儿,让他们欢呼着而去。 萧铣他们看见,其实在这一个街道拿小孩子的东西,与另个街区小孩子的东西交换了,一点儿也没有变化,但是却让那些小孩子们喜欢得不得了。 这些小孩子,脸上红润饱满,充满快乐,没有别处小孩子的面黄肌瘦,也没有那样胆小怕人。 他们活跃,大胆,不少人看见大儒王通还会高呼老师……小小人儿作出大人的鞠躬之礼来。 虽然不知道徐子陵是怎么有办法将整一个洛阳十数万人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的,但是,这正是他的能力所在。 洛阳古都,相比起以前,四王来过之时,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 虽然个别景物依旧在,可是这里的人却充满了欢声笑语,几乎在任何的方,都会听到人们在欢笑。 也有无数的楼宇拔而起,有的高达数十丈,巨大耸立。 里面住着无数的人,一看见徐子陵在下面走过,人们会给纷纷来到窗口,齐声欢呼……四王觉得,如果自己一辈子让人拥戴到这种程度,那么就算马上死去,也值得了。 这种欢呼,不是强制,也不是因为威严,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他是徐公子,一个让人们心中禁不住为他欢呼的人。 “那是皇后吗?”李子通自然是知道卫贞贞样貌的,不过当他看见卫贞贞与素素在一个市场与小商人买菜的时候,还是惊讶得直了眼。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的妻妾胆敢在菜市场出现,不让人杀掉,就会让人扔得一头烂菜。 那怕在他的老巢东海城,那也会是铁板上钉钉的事。 同时他也敢绝对肯定,如果他的妻妾会亲自上街到菜市场买菜再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那么就算是毒药一般难吃,或者吃下去会肠穿肚烂,那么自己也会流着高兴的泪水把它吃掉。 她们除了打扮之外,除了让人伺候之外,除了天天争风呷醋之外,还有可能亲自下厨给自己做些自己喜欢吃了吗?答案李子通最清楚,他看见卫贞贞和素素挽着的菜篮子,忽然想大哭一顿。 怎么别人娶的妻子如此的贤惠,自己的妻子却……萧铣、林士宏却惧然于洛阳人对卫贞贞的尊敬态度,如果说喜欢和尊敬徐子陵,那么还可以说,因为徐子陵是一军之主,一国之君。 那么作为徐子陵妻子的卫贞贞她们,应该只享丈夫的荣光,可是在他们的眼中却看到完全不同的东西。 那是一种尊敬,打心底的尊敬。 遇到的士兵,会立正,尊敬无比给她们行军礼,比看见将军还要尊敬。 而普通人,也会给她们最真诚的祝福,无论男女,都会真诚说出自己的心意。 这种尊敬,与尊敬徐子陵这个一军之主,并无两样。 受到众人如此尊敬和欢迎的未来皇后,却穿着普通的白衣,挽着菜篮子,脸上带着细汗,衣服上带着沾染的血迹污痕。 她会给众人问好,又非常熟悉问及他们家中的老人……小孩子的情况,如同他们的邻居般熟悉人们的家况。 作为一军之后,她们购买东西同样付钱,没有接受任何的赠送,也不会刻意只挑选最好的东西来购买……当她们看见徐子陵带着四王他们前来,非常惊喜,不等四王行礼,就给众人作一个妇人的万福,态度非常谦和,没有凤后高高在上的尊贵和威严。 “天下有此之王,有此之后,当值八方来降。” 萧铣叹息道:“萧铣彻底服了!”跳至 第八百九十八章 有诗为菜 第八百九十八章 有诗为菜洛阳,曼清院。 天下间只有徐公子,才会带四王,到青楼里设宴表示欢迎。 出奇的是,当时在场的魏征和大儒王通,也没有反对。 卫贞贞和素素她们虽然没有去,但是却没有丝毫呷醋的表情,她们微笑与四王告辞,似乎丝毫也不在意自己丈夫到曼清院去的举动。 曼清院经过华夏军收管和改建,变成整个中原第一大青楼。 这里拥有最特别最雅量的‘明月轩”远胜长安的上林苑和成都的散花楼,一跃成为天下第一的青楼,经年累月的评选,共有十大花魁,让天下士子都远羡而来,久恋不去。 “徐公子?”门口的知客远远看见徐子陵他们一行人,赶紧冲进去报告,美艳的负责人杜鹃来不及穿好鞋子,赤着一双玉足跑出来,惊喜道:“老天爷,多久没有看过徐公子来看望我们的姑娘们了,快,姑娘们快出来,把贵客迎进去。 侯公子想必此时正和众位姑娘猜灯谜,奴家马上去叫他过来。” “不要太隆重,让姑娘们休息吧!”徐子陵呵呵笑道,又在门口巨桌抛下一个钱囊,再与守门的几个伤残老兵点点头,接受他们激动的敬礼,伸手请众位进去。 “一定要把一半的钱留下来才能进吗?”吴王李子通虽然听闻到洛阳青楼和赌棺的古怪规定。 一看徐子陵都放下钱囊,当然乖乖照办。 倒是魏征和大儒王通两个似乎身无分文,两个家伙大摇大摆随着进来,并没有像徐子陵一样放下金钱。 “如果你想拿一半钱回家的话!”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这里的小姑娘很聪明,她们会让你只能拿进门那一袋钱回家的。 要是吴王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谢谢徐公子!”门口站些十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着各式各样新奇服装,似乎刚刚跳舞回来,身上还带着香汗,一个个向徐公子他们像小大人一般行大礼,口颂祝福,又鬼灵精在徐子陵打赏之后,齐声道谢,脸上笑嘻嘻的。 吴王李子通他们还没有随徐公子一起进门,马上就有小丫头给他们献花,又带着幼稚的声音喊他们吴王好、梁王好、楚王好、燕王好!如此一来,四王都不好意思不打赏了。 看见小丫头们兴高采烈称谢的样子,吴王李子通差点没有想再打赏一遍。 他看见那些小丫头把打赏的银子放到一个很大的红箱子里,又奇问道:“她们是要把钱上交吗?连一点赏钱也得上交?”‘哪里!”杜鹃艳笑连连道:“这些小丫头把钱捐给一些偏僻乡下的小孩子,让他们也能进学堂里上学呢!她们不缺钱花,一天客人们打赏给她们的钱不知多少,而且跳舞队里每个月也有薪金,徐公子对她们这些小丫头宝贝似的,谁敢要她们的钱!”“白天似乎也有不少人,这里倒是热闹。” 萧铣点点头道:“华而不喧,繁而不杂,好方。” “曼清院很大,喜欢急性子的人多半不来这边,在另一头有响房阁。” 杜鹃笑道:“来听留阁这边的,多半没有那么心急,愿意和姑娘喝杯小酒,听听曲子猜猜灯谜看看跳舞这些的。 再后面一些还有明月轩,不过进门得像魏公和王师这样的人,普通人可不准打扰姑娘们的清静。” “这里富丽堂皇,雅趣惊俗,为何壁上醒目处写着‘俭朴为美,和‘合度最善,?”林士宏不解问道。 “其实到这里吃大鱼大肉的并不多见,一掷千金的大富豪,比起银锭数两的饱学之士不会更受欢喜。” 徐子陵呵呵笑道:“虽然吃喝多少钱这个任人消费,但是我们尽量提倡俭朴,不支持挥金如土攀比财富一掷千金之类的举动。 而且山珍海味吃多了,胃口也会大坏,身体也会肥胖转差,所以我们尽量提醒客人,要把钱花得合理,尽量用最少的钱,享受到最多的快乐!”“……”四王听了,面面相觑。 如果这些话不是徐公子说出来的,那么他们简直就会骂对方是伪善。 开青楼开赌场的,那一个不想掏尽客人的口袋才放他们出去,哪里还会这般为客人着想,替他们省钱。 不过一想到徐公子对青楼和赌场实施的种种举措,又有带着洛阳商人游春泳和晨跑的行动,觉得似乎也很合符徐公子的做法和性格。 只有这个徐公子,才会如此的关心去青楼和赌场的人们,会不会花光输光身上的钱,不但在门口强行留下一半的金钱,还在墙壁最醒目的方,标明‘俭朴为美,和‘合度最善,。 “徐公子,四位侯王、魏公、王师,请这边来。 今天五朵金花正休息,不过在听留阁找个雅间,让她们过来伺候公子吧!”杜鹃引徐公子与众人上楼,一边笑嘻嘻道:“现在徐公子要去明月轩,非被那帮粘人的小鬼缠住不可。 嘻嘻,今天四王到来,我们清院上下,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伺候周全,让四王满意而归。” “侯小色狼,靠,不去帮本公子画宫殿的壁画,天天跑来这画小美人!”徐子陵看见侯希白远远来了,大笑道。 “画小美人我劲头十足,替你画壁没有薪金也没有美酒,我兴趣缺缺,要不是青青姑娘准我在清院里免费住下,估计你还得让我睡大街。 啊,四王,希白见过诸位!魏公和王师,请上坐。” 侯希白看见徐公子态度嘻嘻哈哈,但是看见魏征和大儒王薄可是很尊敬的。 “我还担心你没有方过夜,你在洛阳、长安、成都甚至整个中原哪个城,哪里的姑娘不千方百计留你过夜,我担心你不如担心自己没方歇下!”徐子陵哈哈大笑,拉他到身边坐下。 “老实说,我最近是挺无聊的。” 侯希白诉苦道:“近来狂人那个死人天天练功,也不理我,我去看望他竟然关门拒客。 显鹤兄也差不多,我坐下屁股没有坐热,他就把我打发了。 本来想找你喝花酒的,可是一看见贞贞皇后,我非常惭愧,觉得自己再找你,就真要带坏你这个小混混了,又乖乖回来……”“笨,你不会等贞贞上街再来找我吗?”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狂人近来与巴黛儿卿卿我我的,你去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他不踢飞你已经算好了。 显鹤也差不多,肯让你喝杯茶已经很不错了。 你的范大小姐呢?她放心你住在曼清院?她什么时候这么开通了?”“别提她,我一提她头疼。” 侯希白显然受惊不小道:“她要来洛阳,千万别跟她说我在这。” “啊,我的壁画没有画好,正想找人催催……”徐子陵忽然转移话题道。 “壁画算什么,我几天画好它!”侯希白拍着胸膛道。 “啊,我的舞蹈队没有排演好,正想找人看看……”徐子陵又道。 “排舞算什么,我擅长十数种舞蹈,而且对各个少数民族的舞种也颇具心得,你知道,我最喜欢跳舞的女孩子了,这根本不是问题。” 侯希白一副‘全交给我吧,的摸样。 “范大小姐来到,我把洛阳的三好学生,啊不,三好青年介绍给她。 把你这个不进青楼不喝花酒不偷看女孩子更衣的三好青年侯希白公子,隆重介绍给她,让她好好表扬一下你!”徐公子这么一说,四王差点没有摔倒到卓子底下去了。 天下间如此还有这么一个油腔滑调不拘小节的君王,那么就是徐公子。 魏征和大儒王通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在他们的长期相处之中,早就明白徐子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好诗。” 燕王高开道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美女坐入怀中。 而且在徐公子的面前,他也不太好意思左拥右抱美人,特别还是相见不久,更是不敢放肆。 虽然徐公子不拘小节,可是毕竟是印象问题。 他一看对面的壁上,有一首龙飞凤舞的诗,虽然文墨不多,可是他欣赏首诗还是轻易之事。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萧铣与林士宏一看,皆微微一惊,忽然又有点哑然失笑,附掌笑道:“曼清院姑娘人比花娇,莺歌燕舞,又以一水相通天下,誉满中原,客遍四海,此诗意境深深契合,可谓雅致中的上上之乘。” “莫非此诗为主公所作所题?笔力挽狂澜,惊鬼神,绝世之作也!”吴王李子通小小拍一记马屁。 “字是王师所题。”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诗是一位名叫杜子美的诗人所写,并非为青楼所写,其意也并非与青楼相关。 这里借用此诗,只是为一道清淡菜名。” “有诗为菜。” 侯希白微笑道:“每一雅间,都有不同的‘诗菜”雅量不可方物也。” “莫不是与黄鹂和白鹭鸟有关?”李子通一说,不但魏公和大儒王通捋须大笑,就是萧铣和林士宏两个也知道绝对不可能与黄鹂白鹭鸟有关,如果上一道油炸黄鹂,清蒸白鹭之类的,那与焚琴煮鹤的大煞风景有何区别!“这里有一个故事。” 徐子陵先让进来的五朵金花坐到四王身边,给他们倒酒,又道:“据说杜子美家里非常贫寒,两袖清风,虽然他才学惊世,但家中赤贫如洗。 有一次,有友远来,其妻见家中只有两蛋和一些葱菜,两把木糠杂米,再无它物,心中着急,不想失礼于贵客,又无物招待。” “那如何是好?”李子通问道。 “他忽然心生一计。”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对那位朋友说,家中无物招呼贵客,只有以丈夫所写之诗为菜以待。 把两个蛋煎了,撒上葱花,送上给朋友和丈夫下酒,吟咏道:两个黄鹂鸣翠柳。 朋友大讶,杜子美则非常感动,其妻又将葱白以青碟盛出,吟咏道:一行白鹭上青天。” “那么,请问还有两句诗呢?又如何呈现?”萧铣也来兴趣了,奇问道。 “其贤妻将蛋白盖在木糠混杂的米饭之面,呈上吟咏道:窗含西岭千秋雪。” 徐子陵淡淡然道“最后一句,如何为继?”林士宏急问道:“家中岂非无物?”“家中清净如洗。” 徐子陵点点头,缓声道:“当时家中再所剩无物,她将热水盛来,上浮两只蛋壳,吟咏道:门泊东吴万里船。” “有妻如此,纵穷苦一生,也不失男儿来世一行!”萧铣拍桌长啸,久久不绝道:“难怪主公提议‘俭朴为美”‘合度最善”原来是勿忘根本,富不求奢,足不骄逸。 好,好,我萧铣彻底服了,日后当为主公之前驱,马下之卒,将华夏之风,遍扬九州!”跳至 第八百九十九章 五朵金花 第八百九十九章 五朵金花酒过三巡,侯希白与徐子陵悄悄耳语几句,起身去了。 一会儿杜鹃也过来,与徐子陵耳语几句,萧铣众人微微听到是‘李唐秦王使节”猜测是李唐的使节准备在今天正式与华夏军开帝皇新礼,代表李唐二世太宗李世民进行使节礼。 徐子陵点点头,与四王共饮一杯,轻笑道:“总是很多事打扰,四王稍坐,李唐的特使来了,据说牛屁哄哄的,等我去喷那家伙一通,再回来与大家喝酒。 魏公和王师不必随我去了,以免看见了生气。” 四王自然是请徐子陵自便,魏征他没有出声,放下酒杯随徐子陵出去了。 大儒王通,与四王并不太熟,又有年纪辈分的差距,更是一时无话。 “刚才徐公子说了菜诗,但是奴家还听过徐公子说过诗谜,就在此诗的前两句之中。” 在萧铣身边坐着的春望姑娘嘻笑道:“四王威武不凡,通彻书墨,不知可否抽空一猜?”五朵金花之中,除了曼清院原来的三朵金花,还有两名新金花的加入,她们分别来自于扬州的天仙楼和九江的茵如阁。 天仙楼的春望姑娘是扬州继玉玲姑娘之后,又一大花魁,深受扬州士子追捧,因羡慕洛阳繁荣昌盛和曼清院天下第一青楼的名气,加入成为第五朵金花。 茵如阁当年让徐子陵一把火烧光,这位芳雅姑娘让人请去赴宴,幸逃得一命。 最后九江归于宋家,她与诸多青楼女子无家可归,远迁洛阳,最后凭着出色的技艺和歌舞,也一跃成为五朵金花之列。 曼清院十大花魁之中,这五位是色艺俱全的五朵金花,另外五位是唯艺秀外花魁,居住在后面的明月轩。 当然,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虽然没有明里宣布,可是谁也知道她是徐公子的未婚妻,更没有人会大胆把她也评入十大花魁之中。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这两句也是谜语吗?”萧铣笑问身边玉人道:“所猜何物?”“王师,那班小丫头得知您来了,吵着非要您给她们去上一课。” 杜鹃向四王致歉,又探问大儒王通,大儒王通哈哈大笑道:“求学有心,岂可不去!四位威王,王通告辞!哈哈哈,近来忙于国事,是很久没有给他们上课了!”“四王请随便安坐,请尽兴而饮,这里有歇酒居,四王与姑娘们玩得开心些!”杜鹃笑嘻嘻出去了。 “梁王,奴家此杯,如若梁王猜出谜语,那奴家一饮而尽。 否则,便要罚梁王一杯,如何?”春望姑娘眨巴着大眼睛望向萧铣。 萧铣听到刚才杜鹃的暗示,已经明白徐子陵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任他们自由发挥的时间,微微一笑道:“无妨,诸王也可一同参与,如果小王胜出,那么五位美人,以香舌同饮如何?”“这样好!”吴王李子通一拍桌椅,大笑道:“我们能不能有此艳福,就看梁王的本事了。” “嘿,林某对猜谜也颇有心得,自信不输于人。” 林士宏这一辈子算是与萧铣耗上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是聋子也听说过。 “我老高没有这种本事,不过罚杯一杯不够劲,要不输方罚酒三杯?”燕王高开道哈哈大笑,他乐意看热闹,甚至推波助澜一把,反正有人相斗,方显得他的中立态度。 他相信这五人之中,肯定有徐子陵的眼线在内,这恐怕也是徐公子对大家的一点点暗里观察,他正好表态。 “燕王还真是会慷他人之慨!”萧铣轻笑问道:“所猜何物?”“先待奴家说完,如若梁王猜出,那么奴家不但认罚,而且还请梁王到小居安坐,为君抚琴相庆。” 春望姑娘笑嘻嘻道。 芳雅姑娘却摇头道:“楚王同样智慧,岂不锦上添花?不如用笔墨写下,若是楚王同样猜出谜底,那么奴家也为楚王击罄同贺!”“此计大妙,只是我与燕王,罚则同罚,胜则当有同奖,对否?”吴王李子通问身边曼清院原来的三朵金花之一的清菊,喜问道:“你擅长何种乐器?啊,不知美人芳名?”“她叫清菊。” 李子通另一边坐着的清莲附过来,半身入怀,樱唇在吴王李子通的耳边轻轻道:“她最擅长琵琶。” 李子通让她一入怀中依偎磨擦,只觉得美人的体香沁人心脾,心中有股烈火熊熊烧起,禁不住伸手相搂,问道:“你呢,你又擅长什么?”“奴家清莲。” 清莲忽然声音有如蚊蚋一般,极小,但是李子通却听得清清楚楚。 清莲小手在李子通身上一撑,蚊声道:“奴家擅长吹箫。” 吴王李子通让她小手借力一撑,正中要害,又听她暗示,整个人打个哆嗦,爽得通透,就像在炎热夏天浇了一大桶冰火般舒爽。 ……小腹上的熊熊欲火,在那一撑之下,把全身都点燃了。 他虽然看见美人已经端坐,回复正经的摸样,但是禁不住却喜笑起来,又凑到清莲的耳边小声道:“我也擅长乐器,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清莲轻嗔他一眼,但是目中之意,让李子通又是一爽。 “据说有一学子,不学无术?凭着家财请了不少名师教导,但是本性懒惰,又愚蠢无长,一学无成。” 春望姑娘笑眯眯道:“一次,他作出一篇诗文,为了宣扬他的名气,他的家父特意请来一个名士评说。 名士家贫无比,为求饱食美酒,来了,一看诗文,马上在该篇诗文上,写下‘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这两句诗评,然后大吃一顿后自去。” “此父子高兴万分,有诗圣杜子美的诗为评,何等荣光。” 芳雅姑娘则接口对林士宏微笑道:“两父子大肆张扬,广请群儒,说名士评价文章之高,堪比诗圣杜子美的诗。 可是席中有人,却哈哈大笑,说出一个让人意外万分的话语道出一个真实的谜底。 两位威王,不知是否猜到谜底是何言语?”“此诗一句则有一词,两词皆为绝评。” 坐在燕王高开道的清萍再缓缓提示一二道。 吴王李子通自认是个草包,他绝对不会花脑力去猜这种东西。 眼睛左右看,看左右的萧铣和林士宏有什么反应。 他知道这可能是徐子陵在试探大家的能力,可是对于他吴王来说,能力越低,做人越是安全。 他不指望自己能够建功立业。 但求保命。 他也不同萧铣和林士宏两个,这两个家伙狗咬狗惯了,徐子陵很放心对他们的制衡。 至于燕王高开道,他势力远离中原,在中原毫无威望,剥掉兵权屁也不是,徐子陵根本不会在意。 所以,吴王李子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考验。 要不然,怎么会有两个美女坐到自己这个肥猪一般的男人身边?要知道,无论是相貌堂堂的萧铣,还是带有阴沉俊秀文士的林士宏,甚至是豪迈威风的高开道,也远远要比自己好得多。 论起能力,李子通觉得自己也许不及萧铣和林士宏,甚至不及燕王高开道。 但是论起察言观色,论起心机和生存之道,吴王李子通自问不会输给在座任何一人。 自己为什么要与华夏军作对,这也是一条保命之策,正因为这样,自己才能表示更多的忠诚,而徐子陵也更加放心自己,因为自己有不敢轻举妄动的理由。 这一条表面是绝路的路,正是他吴王李子通的生路。 徐子陵可以通过宽恕他来博取天下美名,而他也可以通过连连挫败的战绩,证明自己的无能,非是池中之物,不会迎风化龙。 甚至因为一军全部打残,威望大失所有的重臣能将,也不会担心自己或者族人的反叛。 李子通发出呵呵笑容看着萧铣与林士宏在纸上挥笔。 燕王高开道也连连拍手助兴,又狂饮美酒,表示他完全不通文墨,只是一个粗豪之人。 吴王李子通全部都看在眼中,这个燕王高开道,也不是等闲的人物,虽然表面粗豪,但是实能隐忍,最懂看风使舵,在整个金狼军溃败之时,他第一个出兵相助华夏军。 当华夏军远征铁勒之时,又是他第一个出兵参与。 这种心机的人物,连两句诗的谜底也猜不出来,那岂不是笑话?何况,三女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就差没有把答案说出来……“梁王好厉害!”春望姑娘激动拍起小手道:“不但答案全中,而且字带刀锋剑芒,大有指点江山气吞天下之势,想必日后一定是徐公子左右臂膀,举世能臣。” 另一边的芳雅姑娘也恭喜林士宏道:“楚王笔力入木三分,瘦骨峥嵘,想必徐公子必大喜有楚王如此擅文贤臣。” “谜底无非是‘不知所云、离题万里”又有何难!”萧铣哈哈大笑,他一看林士宏也答得出来,目中一闪。 “梁王请移步,春望尚有更难的谜语,梁王有兴,春望抚琴相伴,以助酒兴。” 春望姑娘请萧铣出去了。 “楚王,芳雅当不输于人,言出必果。 如不嫌弃芳雅小居简陋,请来一赏侯公子的醉蝶花图。” 芳雅姑娘也请林士宏出去了。 清萍也扶起刚刚连连痛饮的燕王高开道,微笑道:“燕王似乎有点醉意了,请到小居喝一杯醒酒茶吧!”“你们有什么借口请我去你们的香居?不,应该是说,你们准备请我去哪个的香居呢?”吴王李子通笑嘻嘻问道,一边把清菊和清莲两位小美人都搂入怀中。 “吴王,你明明能够猜中,为何不说?难道你想罚杯三杯吗?”清菊的小手在轻轻动,李子通气息一下子粗重起来,因为那只小手实在太撩人心魂了。 清莲笑嘻嘻道:“杜鹃美姨说,吴王在诸王之中最是聪明了,所以我们两姐妹才特意来伺候,谁不知吴王如此的藏才。” “呵呵,藏才也好,藏拙也罢。” 吴王李子通微微吓了一跳,但是又有些欢喜,因为他明白自己这一关已经过了,如果自己日后都这样做人,那么一切都不用忧愁。 他哈哈大笑,大手由两女的纤腰抓上两座鼓颤颤的雪峰,一边去亲两女的粉脸,**笑道:“本王有些东西是不会藏起来的,来来来,把本王乐器露出来让美人欣赏欣赏,不知道两位美人,谁愿一品此箫?”跳至 第九百章 祭天之始 第九百章 祭天之始经过曼清院一事,虽然徐子陵没有再与四王每天见面宴席,但是却让李福成引四王到新王宅进住。 萧铣、林士宏、高开道和李子通四王知道,自己第一关已经过了。 很显然,徐公子小小的考验,已经在不动声色之中过去了。 四王萧铣林士宏两人相制衡,高开道粗豪不群,李子通无才少威,想必他们的表现,会让华夏军群臣欢喜,所以不必再担心他们在华夏军中的安乐王之位。 又过半月,整个中原轰动起来。 徐公子将祭天称王,代表汉人希望的华夏军,正式露出问鼎天下之意。 尽管前些日子李唐的太宗皇帝李世民登基称帝,但是却不及徐公子称王更加隆重。 在李世民称帝之日,天下八方的势力来投徐公子,包括四王三族一义一阀在内,让洛阳抢去不少风头,相反长安却逊色几分。 早在十天前,整个洛阳的商人就半价售货,又集捐出十数万钱作为整个洛阳大喜日子的活动资金。 任何远道而来的客人,皆可以免费得到饮食和住所,甚至还有洛阳特色的纪念品带回家中,作为徐公子称王的留念。 在襄阳、南阳、彭城、梁都、荣阳、虎牢、许都、九江、历阳、扬州等大城名城之中,不但有官员参加庆典大贺,而且还有商队和民众代表自发前来庆祝。 整个洛阳的水路河道,陆路官道,都设有接待的驿站,两万左右的洛阳志愿者,每日接待着车水马龙般的人流,几乎每一个来到洛阳的客人,都会让热情所包围,受到最难以忘怀的接待。 各稍有名望之人,都已经早早到来。 在这种举世的盛典之中,如果有谁缺席,相信那会是终生的遗憾,而且也会闹成笑柄。 官绅名流,农商工匠,士学儒师,任意世间名望之人,都云集于此。 洛阳的马车夫,成为了一道最繁忙的风景线,每日在洛阳的街道、官道上飞驰不绝,但是仍然无法满足这种超大的需求。 路边,街头,任何一处,都会看见志愿者戴着鲜艳似的的臂章,指引着人们前进,参观、游玩或者购物。 任意询问一位洛阳人,他或者她,都会热心无比为陌生人指点路向,甚至会亲自带拉前往。 这里的儒士,不会抗拒与农民同桌,这里的官员,不敢开路先行,这里的商人,不撒钱宣富。 任何参加盛典的客人,华夏军都会发放一条黄色的小章,可以串连在胸口处,让人一目了然知道。 各不同来的客人,还会写上所来名与本人姓名,如果是名流人物,还会有一朵小红朵,红丹丹,鲜艳艳,灼热人眼。 整个洛阳城,到处都插遍了华夏军血红的旗帜,没有赶得及做成旗帜的,把红色的衣服挂出来,增加喜庆……房门前有红色的旗帜飘扬,街道上有红旗飞扬,就连树上,也有红布都着。 礼物,有红色的丝带,在彩纸上结成好看的蝴蝶结,这是徐公子教给商人们包扎的,成为了大家最喜欢的包装。 雪白的墙上,有红的画,在街道的醒目处,也有红的字。 整个洛阳,欢腾在一片红的海洋之中。 每天,都会有华夏军的士兵由军营步操而出,齐刷刷的操步,是洛阳破晓时分的最震憾人心的风景线。 骑军和水军,也会在晨早的阳光破晓洒满洛阳的一刹那,齐齐由城外而入,在洛阳中心的大广场举行升旗仪式。 每天,不成数万人在此观看升旗,这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每一个华夏军都有极强的自豪感。 华夏雄起,汉人再兴!人们在规看步操和升旗之后,可以选择游览西苑。 这个曾经是人间禁的皇家之,现在徐公子慷慨大方供给天下百姓观看。 除了极个别的景点,其它一律免费,但是这里的所得收入,列表标出的数字,除了让世人感到震惊之余,也感到自豪。 原来,世间近半的学院,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消费所起,华轰军的战船,战马,军备,军资,也有三分之一来自于大家的消费。 如果再去足球场、篮球场和马球场去看看,就会明白另外的三分之一收入,除了徐公子自己的家底之外,还会来何方。 这里,是大家最受欢迎的方之一。 就算最古板的老学究,看见了华夏军士兵的出色表现,也会感到热血沸腾。 在白天的游苑和比赛过后,人们不会感到寂寞,更不可能有来得及喘息的时间,去冷静想一想自己是不是该休息了。 激动的人们,会出街观看万人大表演,看着成队的狮鼓舞龙,看着巨大的火堆围着跳舞的男男女女,看着一个个年青男女捧着大碗美酒,笑着喊着来到面前,那么谁也无法拒绝这一热情邀请,转而溶身其中。 文人雅士,会坐到曼清院后面的巨大广场,那里有世间独一无二的舞台表演,演绎着世间最催人泪下最荡气回肠的凄美故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黯然泪下。 粗豪狂夫,会进去曼清院的赌场,人们能想得到和想不到的赌法,这里都有。 这里拥有最狂热和最清醒的赌徒,如果有人想赌手指,也会有人奉陪。 相反,如果一个人想输光全部身家,那显然不太可能,因为任何人都必须把一半的银子留在外面保管。 这里是购物的天堂,任何人上街,都不可能会两手空空回去。 只要人们能够想到的,看过的,听闻的或者完全不知道的,这里都有。 如果有人站在大街卖文才,千万别太奇怪,这跟武人卖武艺和美人卖歌喉一样的正常。 在这里,没有人敢轻视别人,那怕他穿着普通的农民衣服,那可能会是就连徐公子也会亲自出迎的牛人。 华夏军中的官员,极少人华服,越是有名气的人,越穿得普通平常。 如果看见酒王之称的欧阳希夷,穿着赤膊的短衫,像个老叫花子般大笑过市,千万别太惊讶。 而且就算是大儒王通,一个让徐公子也叫做王师的人,他也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朴实无华。 当然,如果看见有人穿着普通的衣服,或者士兵的衣甲,在街上随意走过,却引来人们阵阵掌声和欢呼的话,那应该就是华夏军的名士或者虎将。 判断华夏军一个人的位,并不能在衣服上看来出,但是可以轻易自他们受到民众欢迎这一点看出来。 没有洛阳人不熟悉华夏军中的名士和虎将,随意问起任何人的任何事迹,都倒背如流。 当然,这包括徐公子的风流轨事。 人人都在翘首以待的好日子终于来临,尽管昨晚一夜欢庆,通宵达旦,无数的商人摆出免费的食物,供给人们狂欢,无数处堆出美酒,供人狂饮。 但是这一切,都在晨早之时消失无踪。 人们经过最短暂的休息,却精神百倍爬起来,静静站在街道上,等待着徐公子率华夏军举行祭天大典。 八月,初九。 当阳光还没有破晓而出,东南西北各重门,东水门,南水门,尽有华夏军士兵穿着崭新的衣甲,操着兵戈,迈着最豪迈的步伐,齐刷刷向洛阳城中心的大广场汇聚,当先数人,齐执铁血之旗,旗中金龙,欲破空而出,直上九天……水军扬起千帆,身穿蓝色衣甲的华夏水军手臂佩着红带,肃立,旗士手中的华夏军旗鲜艳如血……四队骑士,由东南西北四门,手持巨大的华夏军旗,整齐如一策马向前。 在他们的身后,有着各部的军旗,有宋家大旗,有江淮大旗,有荣阳军旗,虎牢军旗,偃师军旗,洛阳军旗……有帅旗将旗,人们看见自己熟悉的名字在飞舞,禁不住掌声雷动,欢呼连连。 裴仁基裴帅、徐世绩徐帅、杨公卿杨帅、张镇周张帅,还有四虎将,麻常麻将军、宣永宣将军、裴行伊裴将军、白文原白将军,无一不是众人熟悉的盛名人物。 魏征魏公、王师王通、财爷李福成、青蛇任恩、董方、邓常在、黄田、闻尚、杜鹃、等洛阳官员,及洛阳城主王玄恕、襄阳城主郑淑明、彭梁会主任媚媚、副会主洛其飞、扬州竹花帮主桂锡良、副帮主桂幸容、九江城主宋明强、历阳城主辅公佑、南阳城主吕重,等等人物尽数出场……人们对名士虎将的出现,报以近乎疯狂的呼喊和掌声。 然后是四王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燕王高开道、吴王李子通,与长白知世郎王薄、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宋阀的宋智、宋鲁、江淮军的杜伏威、高丽女王傅君嫱、龟兹女王宝缨古丽、铁勒女王花翎子、粟末女王宗湘花、波斯公主莲柔、乌土族的女族主胜男等超重份量的人物,也由四门向中心大广场,率众而进……他们有些不及华夏军的名士虎将有名气,可是份量更重,每当被人认出大旗,马上就会爆发欢呼的狂潮!尤其是数位女王,更是让人情不自禁掀起了人浪,一波一波呼喊。 在八只巨大的战神之鹰掠空而过时,人们知道,徐公子要来了……几乎在战鹰飞掠的一瞬间,众人强行压抑下激动的情绪,十数万人肃静无声,静静等待着,今日的主角,即将祭天称王的华夏之主,徐公子的到来!跳至 第九百零一章 登位称王 第九百零一章 登位称王东门,晨曦破晓,当第一缕阳光探照,即将祭天称王的徐公子,与凤后卫贞贞缓缓而进。 头戴龙冕,束发小龙吐珠,黑发长长垂下后,更显得额清目明,神气飒爽。 一身黯金武戎龙皑,两肩有小龙翘首吞天,臂生金鳞:覆体黯金全皑,胸镶古饰汉龙;盘带生玉七彩,挂佩大绶六采,黄绦玄璎。 腿膝各有圆护,云火相连,足踏登天金履,龙尾缠绕,水纹镶珠。 身后,却有一圈彩虹,朝阳升起。 彩虹之上,漂浮着七彩流光的宝石,任凭一颗亦为天下至宝。 一十八颗七彩宝石,缓转旋动,自环随轮。 至高有晶,六棱宝丰,洁净清透,浮现彩虹环三尺之上,亢有碧玉真龙……小巧玲珑,顾睨苍世。 徐公子坐驾神骓未名,足踏魔月炽阳,披风迎晨,武带飘空。 众人一见,世间真有如此威德之主,情不自禁,纷纷拜倒,人皆惊凛于徐公子的天人之相,尽管人人都欢喜欲泪,但是无人敢高声欢呼,唯恐欺主误事。 皇后卫贞贞,跟在徐子陵的身后,她没有端坐凤辇驾乘,而是步行于丈夫之后,表示恭顺和贤德。 她头顶凤冠彩翎,平日温柔玉颜更显得端庄大方,明额星眸,静容自贵。 威而不刚,慈而不坚,淡淡中带有母仪天下之望,众人一看她盛装而来,赶紧再次拜倒于。 凤后卫贞贞,锦纶长裙,披霞长纱,下绣天山河,上有百鸟朝凰,云纹水雾间。 佩绮罗香囊,另边垂绶,挂饰宝珠璎珞。 束腰大带,明黄王仪,镶玉七彩。 秀脸挂链,南海珍珠。 垂耳凤纹玉坠,云鬓拽金步摇;莲花轻鞋,绣鸳鸯两双;广袖连理枝,比翼鸟齐飞,并蒂莲半绽……面覆轻纱的东溟夫人一身素净,仅饰淡绿白玉雅兰数朵,含苞欲放,勃勃生机,伴她一路轻步而前。 右边是素素和楚楚,相随半步。 素素衣饰鸾鸟,青纹展翼,长尾引歌。 楚楚绮罗宫衣,香袭画屏,金枝挂玉。 四名女僮挎花篮飞花,两女僮为凤后长长的牵引霞披轻纱,两僮持吉红莲灯,一僮高举凤羽仪杖,尽显王家殊胜。 凤辇之后,众女碎步相随,人皆美服,貌俱惊世……等转到中心广场处,左半身黯金狼纹战铠的刀剑狂人,以及右半身黯金虎纹的阴显鹤,率大小高手,亲迎徐公子,又护他左右,进场祭天。 王师、魏公等率百官居跪接,恭敬臣服。 前辈之中酒王欧阳希夷率江湖各帮各派高手,于左首拜倒;独孤龙楚红率世家大小各族,于右首礼拜……一身黑纱的阴后,也面覆金纱表示喜庆,又于秀发之上金饰红珠,她率阴癸弟子及魔门剩余高手,静等徐公子祭天,再献礼以示归顺忠诚。 天下第一妙手鲁妙子及华夏武圣大雷神,立于祭坛之阶,迎接徐子陵及凤后卫贞贞。 尊贵卿相、世间尊者身份,有天刀宋缺和奕剑大师傅采林、中原第一高手宁道奇、邪帝向雨田、四大圣僧中的道信和智慧、江准军总管杜伏威及大夏王窦建德、宇文阀主宇文伤、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吴王李子通及燕王高开道,无不罗列于阶上阶下,亲迎此时以手牵着凤后卫贞贞的华夏之主,徐子陵。 龟兹、粟末、铁勒三位女王齐拜,有南蛮三族王子,率众士兵,跪伏归汉。 高句丽女王傅君嫱盛装而来,献上国玺符印,宣布高句丽由汉三国后脱离自立为国结束,重回汉室。 天空战神之鹰飞降,面黯魔力士护卫,巨鼓金锣由宋智宋鲁亲手擂响,鲁妙子及东溟夫人,引徐子陵与卫贞贞,同于九鼎之前,上香祭天,诚念奉天赐恩谪诏。 “吾王鼎盛千秋,昌繁万代……承天之诏,登位为王,赦令治世,国体兴旺,军力壮强,百业相辅,子民俱荣……华夏万岁!”鲁妙子滔滔不绝念了一番祭天之词,引得十数万人再也按压不住激动,声如洪涛,滚滚如雷,连连高呼起来。 “华夏万岁,万岁……”“万岁……”祭天之香,由天刀宋缺之手,传及大雷神,又传鲁妙子,再传傅采林,传东溟夫人,传杜伏威,传大儒王通,传尤楚红,最后传到徐子陵的手中,以示他们守望王业鼎力扶持之意。 徐子陵将手中九香分三份,自己执五之数,由凤后卫贞贞执三之数,素素代表各妃执一之数,祭天上香,自此受天而号,登位为王。 随着徐子陵与卫贞贞三叩拜倒,万民无人不五体投,九叩而拜,真心为未来盛世祈福。 诸将百官,齐声恭贺,朝徐子陵及卫贞贞行至礼,示忠诚。 随着道信和智慧两大圣僧亲自捧玺,献授,激动得泪流满脸的万众情不自禁又一次狂呼起来,华夏军旗挥舞如赤色狂潮,挟着阵阵波涛般的呼喊,久久不绝……阴后率魔门子弟,上前膜拜,她自己亲手搞下头顶头珠,结于徐子陵的腰际,以示自新伴君,魔门也在此时,正式易名圣门,与佛、道、儒三门并称四大家。 邪王石之轩飞天而来,拱手相贺,虽然神色轻淡,却弹射出圣帝舍利,转赠阴后,表示让出圣门至尊之争,然后洒然而去。 “登位问鼎,凭众相扶,今日誓言,天共鉴。 华夏之内,无论何族何人,皆为吾民,兄弟姐妹,一视同仁,华厦之内,无论何州何,皆为王,刀兵有侵,身魂相护,华夏之内,无论何风何习,皆为礼仪,妄视轻薄,法正律严;华夏之内,无论何官何职,皆为百姓,工商士儒,平等统一。” 徐子陵没有念以往王者祭天的祈福之言,却冲着十数万民众,说出了大家最惊喜的心中愿望。 众人听得大气也不敢喘,深恐唯漏,错失于心。 “我王万岁!”“万岁……”十数万民众听完徐子陵祭天之词,治世之愿,先是寂静一顿,然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一阵狂喜呼喊冲喉而出……无数因为徐公子到来而改变命运的洛阳人,纷纷跪倒,感激流涕,放声大哭,情难自禁。 万千父母,把自己的孩子拉到身前,让他们给徐公子叩头祈福。 因为徐公子的仁政,最能够福绵悠久享之不尽的,应该就是这些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小家伙们。 他们不用担心饥饿和寒冷,不用担心战乱和杀戮,不用担心一切一切……华夏之内,老有所养,幼有所教,民众居广厦无风雨而安,身行己力无忧患而活,百姓如何不感恩戴德……祭天结束,百官拥徐子陵遍游整个洛阳四门,接受百姓的欢呼和朝拜。 百姓们在徐子陵入王宫登位之后,自发爆发狂欢,美酒似水挥洒,人人相庆,男男女女,都相贺起舞。 华夏军旗在一个人手中,传到另一个人的手中,人人都想要亲手执着灼热人心的血红战旗挥摇,以示自己心中的激动。 狮鼓龙舞,在每一条大街上,都会应有尽有,常有近百狮龙集结一起,相舞而欢。 几乎每一个华夏军的士兵,不管他是将军和还是小兵,只要出现在大家的眼前,都会让众人抓住,强行拉入自己的家中,把大碗美酒敬上……更多的洛阳人,把外来的宾客,纷纷拉到家中,盛情款待,对饮而乐。 年青男女,则在大街上载歌载舞,年轻力壮又精神焕发的他们,不断引发欢呼的狂潮,忘情而喊。 在街边的小公园,处处可见老人缓坐,他们不像年轻人那般活力,但是也不愿远离热闹,一个人忍受孤独寂静,他们三三两两,与友邻伴坐,促膝谈心,舒畅而笑……王宫之内,徐子陵高坐王座,百官分立左右。 “天刀宋缺,问世何敌,又有宋家大阀,为华夏支柱,每战俱是华夏之危,特在此,加封镇南王为华夏镇南天威王,赐王座,免朝礼,与君侧同议朝政。” 徐子陵亲自下座,请天刀宁缺入座右上第一,接着又请鲁妙子到左边第一就坐,封鲁妙子为华夏第一圣者,智慧文圣。 “华夏武圣,世间大雷神,王之师,王之佑,王之威。 特在此,追封隋文帝师兄大雷神为华夏武圣,赐座议政。” 徐子陵再请大雷神到天刀宋缺的身边坐下,然后再隆而重之介绍一番,又请大儒王通坐到鲁妙子的身边,封大儒王通为王师,位于孔孟之下,号天下儒师。 接着,徐子陵到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的面前,执住他的手缓缓道:“当世有一个人,曾经与本王大打出手,然而却因此结成生死之交。” “每论出身小混混的本王于任何时候有任何危难,这个大混混出身的杜总管,总是会第一时间赶来,与本王并肩而战。 无论偃师之战、洛阳之战、李密减杀之战、还是北伐渤海之战、金狼军围杀之战……”徐子陵拥着激动不已的杜伏威,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声道:“这一个,不是本王亲大哥,却胜及亲兄的杜大混混,本王远在以前就立誓,假若有日位登大宝,那么定与他同享富贵。 今日,本王要封他为华夏镇东伏威王,受王座免朝礼……”“华夏朝堂,不讲尊卑,只讲实才,有襄阳城主彭梁会主等女子为官,也有女子为将为帅,本王在此还想做出一个前无先例的举动。” 徐子陵牵着东溟夫人,温声道:“举世之内,再没有谁能够像东溟夫人这般帮助本王,这般影响本王,在任何失意挫败之时,总是她和贞贞皇后,一次一次把本王扶起,咬牙再战。 今日本王位登极位,与百官宣示,封东溟夫人单美仙为华夏温馨天仙王,受王座免朝礼。” “世间有两个男儿,本王每次浴血奋战,他们都会出现在身侧,一起挥洒热血……”徐子陵一说,百官都以为徐子陵要把跋锋寒和阴显鹤请到最后两个座位,谁不知徐子陵却把他们俩人拉到自己的龙案之下,哈哈大笑道:“本王处理国事,你们两个怎么少得,但是王座有限,你们两个义气点,站在本王的案前两边吧。” 跋锋寒和阴显鹤自然一早知道徐子陵的安徘,一笑,各与徐子陵拥抱一下,分站两边。 徐子陵请奕剑大师傅采林坐到杜伏威的下首,第七个位子上。 百官都很好奇,第八个位置是留给谁的,还有谁,具有资格与天刀宋缺、鲁妙子、大雷神他们坐到一起?“世间有一年轻男儿,有如本王之兄,他的功绩,旷世难比,本王现在不能明说。” 徐子陵把第八个位置轻轻拍了拍,长长笑一声道:“虽然他并不在此间,但是本王会把位置留给他,一定等他归来,再把他介绍给朝中百官,天下万民,让世人知道他的伟业功勋!”“……”天刀宋缺,尽管他的心境已达泰山崩于前而神不动,但在此刻,禁不住流露出一丝欣慰和骄傲。 跳至 第九百零二章 天策决议 第九百零二章 天策决议长安,天策府。 李唐太宗皇帝李世民已经登基大宝,入宫为帝,但是昔日秦王府他却依然保留,易名天策府,让他的臂膀忠士聚居议事。 皇帝不能轻易议政,议事皆是朝堂之盛,百官之推,但是他保留天策府让手下众议,除了上登极位,封赐众臣,虎贲精锐俱隐蔽保留建制,对外绝不公开。 御林军,羽林军,长林军统统改制,之前的将士打乱清洗一遍,换上的全是心腹大将。 他们全部由各城各抽调最精铣而组建,原来的士兵,多半改成守城军或者调离长安。 近日无战事,天策府众将与众士聚集,商议国事。 面对洛阳徐公子登基称王铺天盖的造势,众人感到有一种无名的威压,让人窒息。 人人都知道徐公子的登基会大不简单,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受到世人如此的拥戴。 虽然唐皇太宗李世民称帝也轰动一时,但是相比徐公子称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徐公子称王,没有像李唐那样大赦天下,没有开仓派粮,赐福人间。 他没有重赏群臣,把有功之臣都细细封赏一次,相反,除了最重要的十几人之外,其他的诸多有功大将和得力文臣,统统一句不提,似乎漠然置之。 虽然是称王,但却有梁、楚、吴、燕四王纳降;龟兹、铁勒、粟末三族归顺;山东长白第一义者知世郎王薄称臣;大魏宇文阀投诚;就连杨文三征不下高句丽,也献玺符归汉。 比起李唐皇帝称帝时巴蜀附归,江南军易帜这种造势简直反压一头,大势之强让众人喘不过气来。 人人都知道华夏军强势无比,但是没有想到,四王三族一义一阀也会如此的诚服。 如果再计算起最强的宋阀、分裂的独孤阀、中原南方最强大的江淮军、还有表面没有附归但是迟早合并的大夏军,现在华夏军拥有的盘,已经是李唐的数十倍之大。 远至塞外大草原,甚至漠北无人处,华夏军宣布在马匹能奔驰的土,飞鸟能够飞翔的天空,鱼儿能够游戈的河流和海洋,千秋万世,皆属华夏所有。 南下岭南天涯海角,甚至华夏军号称能够船只能通航的大海和眼睛能眺望的天际,都属于华夏所有。 铁勒时健虽然还在与华夏军爆发大战,但是在华夏军远征军、大夏军、燕军、铁勒分裂出来的菩萨王子和车师国、黑狼军、蒙兀室韦、吐谷浑等族的合攻之下,数万铁勒勇士简直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而是铁勒有了新的女王之后,铁勒女子纷纷反抗,改投华夏,铁勒被征服是迟早之事。 就算西突厥不落井下石,那么铁勒时健的败亡也是必然之事。 没有人认为铁勒时健能比得上东突厥大汗颉利,也没有人认为铁勒武士能够及得上二十万金狼军,颉利和金狼军一战而灭,那么时健岂能幸免。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能够想像华夏军的远征有那么多盟友的相助。 大夏军和燕军这些不计,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归附了华夏的铁勒菩萨王子,他竟然接受了华夏军封赐的侯爵,调转马头攻击自己的父亲,而且甘愿奉花翎子为王。 还有黑狼军涌现的新将阿史那,继突利之后,又是东突厥的名将,在此之前,众人还从来不曾听过有过这么一个能人。 松花江别勒古纳台兄弟,在室韦灭族之时,竟然也投靠了华夏军,独独保存下蒙兀室韦一族。 还有吐谷浑伏允也不知什么时候与华夏军联盟,攻击世仇铁勒。 如果说吐谷浑与铁勒有仇,那么车师国等西域各族与铁勒没有丝毫怨仇,也与华夏军相隔千里之遥,但他们也是华夏军的盟友。 假若往深处一想,徐公子再次称帝,那么各族各归降更多,到时华夏军日势之陪,恐怕天下无人能比。 就算是统一天下开创始皇帝的秦王赢政,也难以相提并论。 时至今日,华夏军已经拥有东突厥大草原,塞北和燕北平原,高句丽半岛和大半个中原,江南、岭南和东溟,中原只欠苟且残喘的江南军和李唐势力的小部分,汉人曾经统治的势力范围只欠巴蜀和南蛮没有涉足其中,但是却多了塞外大草原和高句丽。 如果细算,华夏军整个疆域除却江南军和表面和好的李唐,几乎没有任何的敌人。 尤其是腹之内,任何势力非降即消,再没有任何的隐患在内。 难怪强如西突厥的统叶护,也会宣布把自己的义女莲柔公主嫁给徐公子,与华夏军结为友邻交好,贸易通行,又出兵相助攻击铁勒王时健。 天策府诸将和众士细细把华夏军情报整理一遍,就连尉迟敬德,也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华夏军的发展真是太快了,快得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 人们的目光和设想,追不上他的脚步。 当人们认为他能够走到十级台阶之上,他早就在二十级台阶上悠闲而站;当人们又认为他能够再上十阶,他却在百阶之上俯视众生;当人们再把目光追向他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压根就跟不上他脚步……“房公杜公,你们有何良策?”庞玉把目光探向房玄龄和杜如晦,带着期望问道。 “明朝我等再奏圣上,请圣上与华夏同样仁政,博取民心,换得日久之盛。” 杜如晦缓缓道:“今华夏声威之盛,不可力阻,为说近数百万的华夏支持民众,单单就是数十万洛阳人,就已经是一股不可忽视的一洪流力量。 洛阳人之富足,远胜天下;洛阳人之自豪,远超世人;洛阳人之拥戴,远盖长安。” “杜公,敬德觉得,与其奋起直追,不如兵出洛阳,以狮博兔之势,攻下华夏心脏。” 尉迟敬德忽然站起来,向周围拱手道:“华夏繁荣昌盛之势不可挡,徐子陵属下众志成城,假如李唐后追,恐怕有所不及,不如趁其远征铁勒,全军倾力一博,成则万事无忧。” “尉迟将军,请你坐下。” 长孙无忌微微咳嗽一声道:“假如倾力一博可行,无忌早就请圣上出兵,何等今日?”“请长孙大人明言,如此不行,到底有何良方。” 罗士信急切想知道如何是好,华夏冒起之势,让人心寒。 “李唐与华夏战则两败,有数种可能。” 长孙无忌轻轻叹息道:“一,两败之后,西突厥南下,坐收渔翁之利,重现五胡乱华之举。 二,西突厥南下,但为李唐或者华夏英勇所阻,天下归阶成功一方,这种可能最有可能发生在善于逆转劣势的徐公子身上。 三,西突厥无法南下,但李唐和华夏两败俱伤,战况持续,直到无力再战,各自收兵恢复,只看谁更快恢复元气,便是胜者。” “我们只攻下洛阳、荣阳、虎牢、南阳等,削减华夏军实力,如何?”尉迟敬德又问。 “失去洛阳、荣阳、虎牢、南阳诸城,那么华夏还有襄阳、九江、历阳、许城、彭梁、东海、扬州、渔阳、江陵、岭南等等大城,像偃师、冠军、下邳等小城无数,你能再攻下几城?”房玄龄一听,赶紧站起来摆手道:“万万不可轻易妄动,李唐出兵,将为天下人口唾,就算攻击洛阳、荣阳等城,我们除非灭尽洛阳人,像白起或者楚霸王坑尽兵士百姓,否则难伏如此之民,所得空城和逆民,又有何用?”“攻下洛阳,尉迟将军,此举大谬!”长孙无忌轻哼道:“李唐出兵,只会给华夏军增添英雄就义的盛誉之举,而李唐之兵,则为成为不义之师,百姓屠夫。 在华夏军远征外族之时,昂扬汉威时,李唐乘虚而入,岂不成卑鄙小人?李唐上月才嫁王妹秀宁公主,今日翻脸讨伐来攻,岂不民心喧变?洛阳为天下贸易之都,无正规军士守御,李唐之军来到,徐公子大开城门,你尉迟将军敢带兵进否?”“尉迟将军,师出无名,又有惊世恶名,此举不可为。” 杜如晦也请尉迟敬德坐下道:“现在华夏军虽然声势迫人,但他们疲于战事,又有盛世美名,假若李唐一直交好,他们也难有进攻的借口和实力。” “可是坐看华夏军突飞而起,猛追而赶,这……如何是好?”尉迟敬德自然心里明白,但苦无对策。 “出兵洛阳,正中徐公子下怀,此举不可为。 房公杜公,长孙大人,可有最佳良策,以解此局?”宋金刚虽然是降伏之将,但颇得李世民信任,加入天策府之内,但军中重职。 “尉迟将军不可急乱,以失方寸。” 狂风沙可达志也相劝道,他是长安御林、羽林、长林军之首,还是城中四门八将头顶副帅,担任镇守长安之责,除却皇宫禁卫由玄甲虎贲另个编制之外,整个长安都由他负责治安治理。 位除却尉迟敬德和宋金刚之外,便是他的军权最盛。 他与另一大将军王君廓相等,尚在大将秦武通、冯立本、李君羡、常何等人之上。 “无忌苦思多日,又与圣上多次议论,得出一策。” 长孙无忌微微咳嗽,他这话让众人听得精神大振,大家知道他绝对是李世民的智囊心腹,任何计策,无不替李世民着想,有任何计策,那自然是有一定的可行性。 “长孙大人快快道来!”房玄龄也喜形于色请道。 “徐公子为何受天下的拥戴?华夏军屡屡动刀兵而战,为何次次皆是正义之师?”长孙无忌缓缓道:“除了胜利要因,更重要的是,徐公子每战,必占义理,华夏军每出,必得民心!龟兹小国,铁勒边远,渤海栗末更是曾陷华夏军于死局,为何徐公子还公开扬言迎娶三族之女?灭族之举有伤天和,但若然融和并族则无人认为是血腥侵略,此举是华夏军的徐公子智慧所在。 驱不义而占人道,所以,他每战声望更盛!每胜,更得民心。 李唐军实力不弱于华夏,却让人无视,全因师出无名,胜负皆为内战消耗,不具功德,幸圣上大败外族东突厥,赢得好名,否则更受打压。” “那我们也要去征伐外族?”尉迟敬德奇问道:“不攻洛阳,却远攻外族?岂不自耗实力丫”“尉迟将军,刀不磨不快,兵不练不精。” 长孙无忌淡淡道:“此理你当明白,两三年不经战事,李唐军岂是华夏军常年浴血的战士之敌?所以李唐非但要出兵,而且要大军俱动,磨练精锐。” “敬德受教。” 尉迟敬德是大将,自然明白战斗对士兵的重要性,赶紧向长孙无忌致歉。 “目标是……”长孙无忌在庞玉展开的帛图上重重一点,沉声道:“房公杜公,明日朝堂早议,请进言李唐愿与吐蕃结为世盟,下嫁义公主于吐蕃之王赞布。 义公主临嫁之前,因为吐蕃恶盗出没,李唐愿出兵替赞布王剿平匪盗,共享盛世太平。” 跳至 第九百零三章 早朝议政 第九百零三章 早朝议政洛阳,新王宫。 徐子陵穿着一身素白儒服,打着呵欠坐在龙案之后。 开始这几天,为了不让迫切体验上朝正规礼仪和过过官瘾众大臣失望,他不得不做做样子,作出勤政爱民的样子,但是对于早朝这种事,徐子陵一向是最深恶痛绝的。 对于一个美好的早晨,徐公子觉得最应该做的事,是在**呼呼大睡,而胸膛上趴着小美人,然后直睡到自然醒……魏征本来对他一大早穿着普通的衣服上早朝这种事颇有意见,觉得他应该盛装,体现王仪。 可是进谏多次,徐子陵左耳进右耳出,而且他能够坚持上早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不是凤后卫贞贞,估计还真没有人能够催得他起来。 所以,魏征也无视徐子陵穿着什么衣饰,只要他不穿着睡衣出来就行。 “有事吗?”徐子陵变出个鲜果,咬了一口,随口问道。 龙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国玺虎符之类,本来徐子陵还想摆一碟鲜果两碟点心的,可是魏征那个老家伙朝他直瞪眼,只好作罢。 他与魏征、大儒王通等人作一个很默契的相互让步,龙案不摆东西,但是徐子陵自己变出来的东西那魏征他们也只眼开只眼睁,尽管他们心中认为在朝堂上吃早点有失王仪,可是倒也不愿意让这个最不像君王的徐公子饿着。 这个早朝,并不像以前那种正规的君主早议。 那种天未拂晓即闻鸡而起,在东边第一缕阳光照过来已经百官鱼贯而入山呼万岁的早朝,徐子陵是不可能参加的,准确来说,他根本起不来。 现在的早朝,已经是改新再改良,延后了两个时辰,在辰时这个整个洛阳人都想来了的时间,徐子陵才开始早朝。 徐子陵虽然能够写出‘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的名言赠给魏征,但是让他自己去做,肯定是做不到的。 整个洛阳人都有一样事特别自豪,那就是自己肯定比华夏之主起来得早。 除了下午才起来的青楼女子,其他任何人都比徐公子起来得早,当然,谁也没有徐公子睡得晚就是。 本来徐子陵还想把早朝改在辰时末的,但是魏征觉得辰时末那不叫早朝,得叫午朝,而且午朝之名也不好听,有误朝的偏音。 但是他同意了辰时正式早朝,因为洛阳官员大多带点肥胖,如果提前两个时辰,寅时或者卯时,估计不要说徐子陵,就是百官也没有什么精神上早朝,所以对于徐子陵决定的辰时早朝,觉得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臣有事启奏。” 李福成出列,恭煞启奏道。 “说。” 徐子陵挥挥手,发现下面七王、刀剑狂人跋锋寒、蝴蝶公子阴显鹤一大帮家伙没来,不由暗骂这些没义气的家伙,只是前三天来了,后来新鲜劲儿一过,发现又很无聊,于是个个都不来了。 “关于印刷和新闻纸的事。” 李福成奏道:“铅字印刷速度很快,但是王所说的标点符号却让人无法准确排列,而且常有人以为标点符号是新字体,所以新闻纸依然要儒生朗读,没有办法人手一份,大量普及。 至于新闻纸的鉴造方面,工艺倒是不大,但新闻纸反复回报和再造之后,质量明显下降,普遍带有墨色。 还有内容方面,魏公……”“不能印花边新闻?”徐子陵轰轰大笑,因为曼清院捐银一千两,打出了第一个广告。 上面介绍十大金花,其实已经写得非常的含蓄和委转,大多介绍她们的琴棋书画德艺之类,按照徐子陵的意思,这个广告实在不怎么样,可是百官、名士和儒生们却觉得这样做似乎有点亵渎圣贤。 他们觉得新闻纸在上面登录战事军情、人物战功事迹或者方特色也就罢了,还在论语的边间,印上有花边的曼清院十大金花的介绍,实在把一份圣贤贴般的好东西给糟蹋了。 如果不是徐子陵同意的,估计大儒王通和魏征会找李福成拼命。 “吾王在上。” 魏征出列,恭敬道:“新闻纸试举,本是佳话,以银两之鄙,侵圣贤之侧,实在让臣等不安。” “明白了。” 徐子陵点点头道:“新闻纸现在试验,但是日后肯定是要普及整个华夏之境的。 整个华夏之内,百姓不一定都饱读诗书,他们的趣味未必高雅,百姓为水,百官为舟,舟不得无水,所以新闻纸的大方向,还是要迎合百姓,文章不仅要通俗易懂,字句简明,还要有俗有雅,以俗带雅。 否则百姓一看整篇新闻纸都是论语,那阅读的兴头肯定不高,有点花点的新闻,能勾起他们阅读欲望,慢慢一来,也会熟知论语等圣人之言,如何不是好事?”“臣恐百官士子儒生在观新闻纸之时,也会随波逐流。” 魏征的意思是百姓不一定能够教好,但是也许真正有文化的读书人就先教坏了。 “圣贤有言‘食色性也”男女之事为人间伦常,传祖接代是礼孝大事……”徐子陵准备扯点大道理。 “吾王在上,现说新闻纸内容,与圣贤之言无关,臣不反对百官士子风流,也不反对谈论***,对于银两登搞出印也不过问,但提议醒目最高之上,刊载圣贤之言,可好?”魏征与徐子陵相处得久了,他知道徐子陵辩才无双,跟他说大道理肯定不行,而且对于徐子陵的态度是这样,全听了不行,一点儿不听光反对也不行,就算自己再刚直不阿,他毕竟还是个君王,何况做事倒也是真心为民,没有半点私心。 “这样一来,估计吸引力就会大大下降,也有失新闻之意。” 徐子陵呵呵笑道:“新闻,就是最新的消息,圣贤之语在上,只作教化万民,但是重要的,还是要将最新的国家大事与民分享,这才是办新闻纸的首要目的。” “吾王,臣请凤后参议。” 在徐子陵之下,除了大儒王通,天刀宋缺大雷神他们统统不在,只有大儒王通这个王师在。 王通天天早朝,又熟知徐子陵为人,他一看凤后卫贞贞似乎有办法的样子,而且让她出言,那么肯定是折中办法,于是站起来进言道。 “你有办法?”徐子陵转头望向卫贞贞,奇问道。 “臣妾试言。” 卫贞贞微微一笑道:“不如将新闻纸增幅半张,两纸对折,两面各有醒目首版。” “增加一倍不是不好,但恐怕没有那么多事记录上去,而且印刷也会有些难度。” 徐子陵微微一顿,点点头道:“右页首版是圣贤书;下方增添历史人物传记,比如苏武牧羊、霍去病马踏匈奴之类;或前人大作,比如陶渊明诗文、司马迁史记之类;再设一小栏,刊登当今天下士子诗文,让当今儒生开动脑筋,本王给他们一个挥才的机会。 每次择三人之诗句简文刊登上面,最后是国家政事,空余小块,把每次某些国事政议节选,通过新闻纸传遍天下。” “吾王之议,深得臣心,臣不复言。” 魏征和大儒王通一听,得到这一步已经不错,适时退让。 最重要的是,天下儒生为了能够登上新闻纸,恐怕会绞尽脑计,对于助学不失为一伴好事。 大儒王通与魏征对视一眼……小小放过这个新闻纸上的花边新闻,再转向即将到来的大考政议。 自隋文帝开科以来,自古的举荐为官和买卖为官之后,就多了一种,科考。 举荐为官容易形成‘上品无寒士,下品无高门,的弊端,买卖为官容易残暴役民,儒生们自然愿意靠自体的才学本事来获求功名。 华夏现在疆界一下子扩大数十倍,个别方治安政事都差极,缺官少差,于是人手变得更加维艰起来。 大儒王通和魏征多次上谏请求开科设考,但是徐子陵知道官员其实不能过多,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弊端是杜会最大的负担之一。 在历史上北宋时期的‘冗官、冗兵、冗费,三大害让整个富足的北宋迅速沉沦成为空壳,最后让少数民族轻易击溃便可得知,官员有于精而不在于多。 所以徐子陵虽然同意每年一考,但是择人条件之严,实在是魏征他们这些儒士百官难以想像。 徐子陵决定并不因为名次选取人才,而且名额也不会太多,比如录十个名额,如果实在看不上眼,那干脆只录一人两人,宁愿空缺。 而且考生也不能只读圣贤书,每年大考,题目不比以前,总数计有十道之多。 徐子陵自己出五道,而百官商议后再选五道,包括有为官、理政、治、处人、贤学五种,在这五种之中,每一种都要求拿出朝中的实例事件改头换面去考,看看考生是否具有真正为官的能力。 五道考题就算完成,还有徐子陵自己的殿试,据说包括有命题、算学、商易、立愿和对话。 面对徐子陵的古怪考题,不要说别人,就是魏征自己,都不一定有信心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华夏之中为官,有三种途径。 一种是魏征这样,由徐子陵亲自钦点,他选中谁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应该为官职能变化不大,按照某种特长而定。 一种是百姓选举,这种办法让儒士们非常的反对,但是深受商人和富户的欢迎,幸好这种官职最小,而且大多有一定限期,非是终身为官。 在初期,几乎任何人都可以试验,只要有人提名支持做某种较小的职位,都可以立下限期。 最少一月最多三月的限期一到,如果有百姓反对或者无法胜任,那么乖乖下台,轮流换人上任。 商人们很喜欢这种办法,这跟他们自己举选行业会长之类相近,而且这样更能拉拢人心,又能提高身份。 职位有大有小,只要做得好或者胆气壮,在胜任之余,再选更高的职位,这是商人富户工农的从政之路。 得人心,有能力,那么就能在华夏之内任职,而不论是否读过圣贤书,是否食肉者鄙。 第三种就是深受儒生欢迎的大考,自惰文帝开科以来,儒生们第一次感到有希望,那怕寒窗苦读,也有了回报。 当然,他们对于华夏之主订立的十条题目之多却是没有恶感的。 他们恨不得题目更多,让自己的本事尽显,让世人和徐公子都知道自己的能力。 所有参加大考达到合格标准的考生,都能够获得华夏援助金,尽心为学,虽然不能为官,但是也有希望。 至于不及格者,也有半工半读的机会,一边在洛阳或者别的大城内做些零活,一边再苦读。 考生一旦被录取为官者,无不委以重任,即使官阶极小,也深受徐公子的期待,由他亲自任何何职委派何事。 华夏军为官与别处不同,官员官阶不是最重,而是能力、名望与人气最重。 官阶再大,不得人心,没有政绩,早晚让人取而代之。 “吾王,若考生每年考取,今年过去大半,应早出题,否则有延。” 大儒王通奏道:“请吾王下令准考。” 跳至 第九百零四章 积福保险 第九百零四章 积福保险“老师勿忧。” 徐子陵自然给点面子王通,微笑道:“本王先考命题,聚千儒子于广场,绕场而跑,三圈而歇者不必再考。” “吓?”百官一听,这就是考试,这也太简单了吧?“……”大儒王通和魏征却对视一眼,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儒生们,大多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为了赴考而日夜苦读,身体多数赢弱的他们不要说三圈,就是一圈估计也够呛。 洛阳中心的大广场,因为扩充为十数万人欢庆,形有如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巨型,能绕场跑三圈而不歇的儒生,估计多不到哪里去。 “还有何事?”徐子陵最不愿坐在朝堂上呆着,随口问道,准备无事退朝。 “吾王,还有税入问题。” 李福成与任恩等几人相互点点头,又出列道:“王恩盛隆,但是实施百一税收入实在轻微,近来洛阳生意红火,钱财私积,而天朝内国库颇多支出,单是公益、育教、抚恤、军备等几项已经分流八九,国库虽不盈亏却不富足,无法贮备丰厚。” “国库,国库有钱是好事,不过没钱我也不在乎。” 徐子陵呵呵笑道:“只要百姓有钱那就行,最好天下百姓个个都比本王有钱,这才是好事。 百一税先前所订,日后也照此实行就好。” “其实洛阳富商感激王恩,自愿提高税半,回报天朝。” 任恩出列奏道。 “本王又不是看不得别人富裕,何况洛阳富商常有捐助,也颇有仁德善举。” 徐子陵暗暗好笑道:“回去告诉百业大会诸商,只要方正有德,为富仁义,不贪利忘义,那么就是成为亿万富翁,那又有何惧?本王准备每三年五年评一次富人榜,入列者嘉勉,连续入列者,视其对天朝百姓贡献影响封爵。” “百业大会诸人推举臣下等人请愿,洛阳及大城诸商富足,但世间更多方百姓贫乏,故愿自动增加税入,吾王不必普遍天下,百业诸商提高税率即可。” 李福成自己就家财万贯,当然也担心别人指点背脊,因为他交税与农民百姓交税一样的话,那么未免有失公道,尽管百一税对于农民而言几乎等于不收。 “吾王体恤百姓,是万民之福,但商人献金,无须拒绝。” 魏征对于自愿贡献自然不会放过,这可是好事。 “微臣亦有此议。” 郑淑明与任媚媚等女,都是华夏内官员,她们治理之下的襄阳、彭城、梁都富户也不在少数,特别襄阳,种种优惠政策让无数的商人涌入,又与洛阳贸易畅通,自然大为不同。 郑淑明出列,微微一笑,启朱唇而奏道:“如果吾王不愿破例,不如收聚资金另作它用,或者投资生利?”“这么说来,本王都有个好办法。” 徐子陵点点头道:“因为此种投资安全无忧,但回报缓慢,故有名为‘保险,。” “请王为百官示下。” 李福成知道,徐子陵每出一种新玩意儿,都会让百姓受益。 “假如商人多金,不愿私积,也不愿入庄生利,那么可以投资公益或者其它,因为与国相边,故几无风险可言,只是投入长期而收入也缓慢。” 徐子陵淡淡道:“比如一个小娃娃降世,那么其生将受各种磨难,以富户之力,也许减轻,但若此子出生在农民家中,那么磨难更多。” “吾王之意,是众人出资保其一生?”郑淑明问道。 “郑城主意思相近,但非全保一生,而是护其成长。” 徐子陵呵呵笑道:“此子养有米,穿有衣,居有家而教有师,那么长大就算无法成为国之栋梁,也能顺利成人。 富人子弟无忧,何不出金,由本王收聚,不但可保学子,如有余金,还能保天下老弱妇孺?此举富人可得天下美名!”“此计大妙。” 大儒王通最喜这种利民又利于政事之举,还有天下美名,何乐而不为,于是大赞道。 “再说说回报!”徐子陵点点头,示意欢喜的百官静听道:“天下平民百姓多而富户少,仅凭富户之力难以久持,本王决定,前五年自愿,以后皆人人一份,那怕收一月收聚一个枚铜钱,也能积少成多。 富人每月投资保险,不但自己后半生得保平安,而且福荫子孙。 假如十年之后,因为经商所需,或者急事,那么该份资金一文不少归还于他,而且附上利息。 另,如果此份资金因为投资获利,也一并分红。 又若果天有不测之风云,人财有损,则可得双倍或者数倍赔偿,以保全家。” “此乃积福之举,大善,不如详细如何?”魏征一听,也高兴起来了。 “详细本王慢慢推敲成稿,百官商议。” 徐子陵试举例道:“暂说一例,众位讨论。 商人投资金额多寡不限,仅限最底每月一两银子,农户最底每月一枚铜钱,官员可择其中一种,在个人投资之余,也可以为他人代为捐资,例甲商为乙农全家捐资保险,乙家得此援金一半而生计,日后乙家子孙受益成长,那么立下功勋或者成就,那么将有少许归于当然捐资乙农全家的甲商,回报当年。 此等乃是以富援贫,积福成荫。” “积福成荫,光泽后世啊……”李福成感激得简直要泪流满面,他跪下连连叩头,大喜过望。 公官一听,捐助穷人,还有这样的回报,那个受捐助的穷苦人家中,真有出人头者,那么对自己也百利而无一害。 何况再不济,还在十几年后有本金收回来,如果积下利息,或得分红,那是名正言顺,是国家投资所赚,天下无人能嫉,徒增羡慕。 就算没钱捐助他人,花一两银子每月存贮起来,那也毫无负担,又得保险,何乐而不为?大儒王通最喜欢的是,日后子孙的学业培育、攻读成材将有确保,如果有此保险,那么相信再不会没有人做不得读书人,也不会有人因贫弃学。 虽然徐子陵自己也不断花钱兴建学院,但是仅是国家所为,国库终有耗空一日。 而且未来大战更烈,恐怕资金紧张,如果军备加急,那么自然义学方面就会削减。 现在有此一个策略,那么集天下人之力,共同扶助老弱妇孺,那么自然可行之极。 “那么这个名字就叫做‘积福保险,吧!”徐子陵示意魏征道:“魏公,你和王师,支持李财长把此事办起来,贴出红榜,注意声明,前五年一切自愿……”“魏征定当鞠躬尽瘁,操办此事。” 魏征一听这个增加天下美名的事落到自己的头上了,大喜作礼道。 “郑城主和任会主,你们也试行此法吧!”徐子陵冲着郑淑明和任媚媚一笑道:“不过切记在洛阳试验的一个月后再行试举,莫急于求成!”洛阳人喜热闹,听说华夏第一次开科考试,又在露天广场举行,不少人早早相约好,准备到时观看。 儒生们开始听闻则大喜,不过当有人去试跑一圈之后,个个惊惧。 华夏军士兵天天操跑十圈不止的大广场,竟然没有几个儒生能够跑完一圈。 当然如果蚁步龟速的话,应该能行,不过到时非但大儒王通和百官到场,说不定华夏之主也会亲自观看,可能还有上万观众,如果跑不完三圈,那么这个人是丢到姥姥家里去了。 而且这个跑圈,也许只录取前十、前五十或者前百,徐公子怎么可能出那么简单的命题,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中间肯定有隐藏的奥妙,甚至是一个陷阱。 最基本的一点,如果蚁步龟速,就算跑得完,也得到通过,都不好意思站到徐公子他的面前去参拜。 幸好这个命题没有立即执行,而是在十日后。 无数儒生,有年过半百老翁,有青年力壮,有弱冠少年,甚至还有黄毛童稚,人人都在每天早晨到大广场绕圈跑,有些人甚至把书带到场边,跑累了再温书。 有人觉得徐公子也许会派人到场观察众人表现,干脆就整天都呆在大广场边缘朗朗而读,又或者绕场而跑。 能够跑过三圈的儒生心中暗自欢喜,但又不敢松懈,唯恐别人比自己更快。 一些富户想入仕为官,虽然不是考生,也凑一份热闹,挺着大肚皮过来绕场跑,窘态摸样惹得看热闹的人阵阵哄笑。 也有些富户走曲线之路,自己不下场跑步,而是提供茶水包子之类给儒生们,算是一份小小的援助,或者预前投资。 最具嗅觉的大商人,虽然华夏政略没有实施,但是‘积福保险,的红榜已经让无数人心动不已。 没有人愿意拒绝出钱投资让华夏之主来做‘积福保险”让华夏百官来替自己打理生意。 这种生意如果不做,那简直没有天理了。 虽然回报很慢,可是安全,而且光荣。 金额不限,人人都可以力所能及,又有最大的希望是,假若自己捐助的学子或者某家中出了官员人物,那么连带自己也将得到一份功勋,这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自己的儿子也许不出色,是个执垮子弟,但是有了这一份‘积福保险”再也不必担心他日后生活。 穷人家中,如果能够出一两个人物,长大成人,参战立下战功,为官成就政绩,那么自己也得个育人善翁之号,受尽世人称道,又得国家封赏,那简直比做梦还要美满。 洛阳的穷人一下子吃香起来了,不少大小富商都派人四次询问,问对方是否愿意接受本家老爷的捐助。 不少家中有几个小孩子的家庭更是连连收到礼物,许多富商,特别是准备从政的富商,表示愿意除了捐助保险之外,还愿意另外支援生计,有的还提出了某些工作。 赴考的儒生学子,几乎无论老年少年儿童,都有人在后面资助,这些更是日后的希望。 几乎每日,都有茶点供应,又有人小小捐助儒士,让他们专心赴考,全力冲刺……“听说到时王师及百官也会来此观看,程弟,你大病刚愈,身子虚弱,如何是好?”两位儒生在树下悄声议论,边上有个跑得满身大汗正在歇息的胖子富商一听,马上凑过来道:“两位,如不嫌弃,区区在下可备些药膳,让程公子尽快调理身体,到时两位也能尽力表现……哎,我听说徐公子,啊,圣王也来前来观看呢!”“怎好意思,我们与您素昧平生。” 那位瘦弱的俊秀儒生轻咳两下,摇头道。 “我刚刚选任区长,官虽小,但说不定日后也同殿为臣,两位何必客气。” 胖子马上使出**暗示,教人难以拒绝笑道。 跳至 第九百零五章 古怪科举 第九百零五章 古怪科举洛阳,大广场。 十日之期,匆匆而过。 不管是否能够名列前茅,但是儒生们都有跑完三圈的自信了。 当然,这跟洛阳的商富在暗中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他们不但准备茶点膳食,而且请了医师,让跑得过于疲劳的儒生设理恢复身体,又请华夏军的士兵来给儒生们讲解跑步诀窍,甚至捐助极个别身具武功的儒生参加了一定强度的训练,确保领先的可能。 因为不知道华夏之主到底是如何录取标准,所以没有人肯放弃此举跑赛。 人人估计不但名次要高,而且还有看其中表现,一些年过半百的老儒和年仅童稚的学子也来参加。 他们觉得不一定能够考上,但是累积经验非常的必要,而且说不定还能在徐子陵和百官面前获得好印象。 早朝之后,百官先后前来观看,华夏军士兵也准备好案桌。 王师王通和魏公魏征进场时,上万观看的民众欢呼鼓掌,学子儒生们也激动万分。 华夏第一次开科,就要开始了,在他们之中,会有一些人过关斩将,成为国之栋梁。 人人自然希望是自己,但更多的人抱着获得经验的态度来参加,毕竟这里有上千儒生,不可能全部人都录入朝中为官。 “当当当……,王师王通亲自举起巨槌,敲响鼎钟九下,表示科举命题的考试开始。 众儒生的心都砰砰急跳了起来,好多人准备马上冲出去,绕场跑圈。 当然,他们早明白,不听施命而蜂拥之举会是天下笑柄,华夏朝堂,绝对不会要如此莽撞之人。 果然,华夏百官案前有牌子分发大家,每人一牌,上面标记着号码,每次百人之数竞跑,并非一窝蜂乱跑。 王师王通照例说了一些激鼓士气的话,又让众儒生休整一柱香的时间,养气贮神,或者活动筋骨。 儒生们人人都知道此刻华夏百官都在观察自己的表现,没有轮到号码的儒生赶紧在华夏军设定的方上安坐,上面有些草蒲,还有小案,放着他们的私人物品。 “程公子,杨公子,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胖子笨拙跑到两个,来自扬州的赶考儒士前,擦着汗问道。 “跑步非我们两个强项,但无论如何,定会尽力而为。” 俊秀程公子拱手作礼道:“厚德兄,之前多般照顾有加,程某与杨兄还没有致谢呢!”“两位何必客气,我看两位文章惊俗,如若能过得圣王此番考验,必能扶摇直上……啊,老天,圣王也来了!还有小公主,哎呀呀,真是太有福气了!”那个胖子差点没有跳起来,要不是职位低微,他肯定要是冲上去见礼叩拜的。 “那位穿白衣的姑娘就是东溟小公主吗?”俊秀的程公子点点头,缓声道:“长得清秀可人,年纪的确不太大,而且带点文弱内向,实在很难想像她能够指挥水军百战百胜……,“啊,你说的是楚楚姑娘……小公主是穿着你们这样儒服跟圣王说话的那个,你没有发现她穿起儒服特别好看的吗?当然,你们穿起儒服也挺不错的,啊,大家静静,可能圣王要说话了。” 胖子自己嘴巴不停,却让别人静听,一看远处的徐子陵只是向大家摆摆手,又在华夏军的席中坐下,拿过一份纸文与大儒王通他们不知商量着什么。 胖子微带遗憾,但是一看跑圈竞试要马上开始了,又塞来一个大包袱道:“换身劲装,应该能够跑得更快些,穿着儒服路毕竟带点不便!”“不用了,也许换了服装有违规定。” 杨公子拒绝了胖子的好意,婉转道。 “先等一等,我去帮你们打探点消息,看看是不是违反规定。” 胖子很热心把包袱塞在两人手中,又挺着大肚皮笨拙跑去百官之末的熟人处打听内幕。 “这个家伙倒是挺热心的……,杨公子笑嘻嘻道。 “他热心过头了,让人头晕。” 程公子脸上带点苦意,似乎不喜欢别人这么热情。 大儒王通又一番鼓励说话,接着说明,只要众儒生尽力跑完三圈,还有余力交上牌子和书写自己的名字就行,当然,过关是否得看徐公子自己的评定,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标准。 跑完三圈这肯定是必须的,但是没有人不觉得越快越好,而且书写名字时也一定有注意,如果脱力,写得狗爬一般,那么肯定完蛋了。 前一百名,都是最具信心的儒生,他们最早去领取牌子,迫不及待参加选拔比赛,名额肯定是有限的,早比更加有利。 当一百名儒生换了一身劲装,站到起跑点时,不出大家所料,华夏之主的花样来了。 他派出三十名农民,据说会在儒生跑完第一圈后尾随而跑。 众人明白,这三十个农民的数量决定挑选的结果,他没有说明是落选三十名,还是只挑取前三十名,或者是让这三十名农民追上的人都得落选,人人都只知道一个结果,那就是要最快的速度到终点,否则一定完蛋。 儒生之中有几人是身具武功的,是大门大族中的子弟,他们一身劲装,英气勃发,在魏征发号施令之后,箭一般飞射出去。 几个人相互交替着领先,施展轻功,立时跑出了大半圈,遥遥领先众人。 后面的儒生更是焦急,但是也拼命奔跑,力争取得好名次。 几个大族子弟利矢般飞射,等他们跑完一圈时,大部分人还只跑出小半圈。 可是让万人惊呼的是,当几个大族子弟越过第一圈终点时,三十个农民一起开始尾随奔跑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儒生跑完第一圈,三十个农民才开始尾随,而是第一个儒生跑完第一圈,他们就开始尾随而追。 落后的儒生和支持者暗中诅咒那几个大族子弟,理由他们太快了,太着急了,几乎儒生们还没有跑完半圈就有农民尾追,这比别组更加悲惨。 几个大族子弟也颇是错愕,可是他们弄不清楚这会有什么后果,万一自己让农民追上了也会淘汰,也就冤死了。 于是几人更是齐齐发力狂奔,不断超越仅跑过大半圈的同伴,又赶到第三圈的前面,为了力搏第一名,人人使用浑身解数。 虽然不知道第一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进入下一轮科考是错不了。 有两名大族子弟在众儒生筋疲力尽跑过一圈半之时,他们已经不约而同飞奔过了终点。 他们的家人自然是欢喜,但是更多的人感到绝望,在这里情况下,华夏之主随时都有可能中止挑选。 而且就算没有中止挑选,不少儒生也跑不赢农民。 虽然现在还差距一点点才能追上,但是现在才仅仅是一圈半。 出奇的是,华夏之主徐子陵只和大儒王通在说话,没有叫停比赛,这让儒生们又焕发一丝生机,只要不让身后的农民追上,那么就还有希望,一切功名,一切希望,就在脚下了……没有人不拼尽性命,他们的家人和支持也冲到场边大呼大喊,示意他们要坚持……几个落后的儒生让农民追上了,他们绝望慢下来,准备放弃。 华夏的士兵大声呼喝,示意他们继续,这一种莫名的希望又让人惊喜万分,莫非还有别的意思?那些农民的作用不是追赶,而是别有作用?但是不管如何,所有的儒生都拼命狂追,领先的儒生则在咬牙飞跑,期盼自己能够跑到那些农民的前面到达终点……“看来我们够呛。” 程公子带点黯然道:“就算那些农民让我们两圈,也怕跑他们不过。” “你看那些落后的还在跑,看来不是追捕三十个,而是落选最后三十名,我们也许……”杨公子还是带点希望,如果有人中途退出,有人摔倒,有人比自己更差,那应该还有极微的希望。 尽管有些儒生跑赢了农民,可是再回到小案写自己名字时,那手抖得不行,写出来的字比狗爬还难看一百倍。 有人连写几张,自己都不认得自己的名字,人人又心急上交,因为这也决定名次。 有人欢喜有人懊恼有人欢呼有人叹息有人想用头撞墙有人简直要钻缝而遁……人人不一,脸具百态。 不过无论如何,比赛总算是完了,只能等命运的安排。 比完的儒生允许有半个时辰的休息,让很多儒生得到了特赦一般,因为现在要他们正坐,那恐怕比看见美人不动心还难。 八场过去,相对后几场都很弱,不少人跑完之后倒在上死狗一般都不会动弹了。 由相对强健的农民,渐渐也有普通的人,甚至还有妇女。 第七第八场比赛有妇女报名参加追赶,因为参加能挣一两银子。 这让儒生们感到耻辱,但是没办法,他们无法拒绝华夏之主的意思,如果谁敢出言反对,那是找死!出奇的是,这些妇人跑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儒生更慢,惹得众人捧腹大笑,当那些妇人回去喝水和吃大饼时,那些儒生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圈。 让人更是爆笑的是,有不少黄口童稚轻易跑赢了大人,得意扮着鬼脸,让他们的家人欢喜若狂。 少数几个须白俱白的老头子落在最后,但是他们慢归慢,还是坚持到了终点。 他们知道自己肯定选不上,不如慢慢跑坚持到最后,当然,这也有让徐子陵和百官看看他们坚持不懈的信念那种意图。 他们结伴而跑,直达终点,让众人为他们打气而呼,也赢得不少人的尊敬。 “怎么办?”杨公子问道。 “拼了!”程公子拿出丝带,扎好衣袖,又在额上扎紧丝带,固定发冠;杨公子也同样准备,他们两人的举动让胖子惊叫道:“你们不换衣服?这样跑能行吗?”“我们慢慢跑,跟在后头。” 杨公子不理胖子,对程公子小声道:“前一段先调息均匀,保留气力,我觉得所有坚持不到终点的,都是因为在前段发力过猛,后段他们没力气了。 让他们追上了不要紧,我们只要能坚持到最后就好。” “我一定能到达终点的……”程公子坚定点头道,不过胖子看他那瘦削文弱的身子,都替他担心。 跳至 第九百零六章 永不放弃 第九百零六章 永不放弃一下令下,众儒士开跑。 本来大家很有默契慢跑,保留体力,可是谁不想有一个高挑的人影飞快冲出人群,转眼间跑了半个圈,众人惊叫起来,参赛的儒士和他们的家人更是哀叹,没有想到最后一场还会有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个个的脸都苦瓜似的。 让众人惊讶的是,那个高挑的人影站住了,他没有再跑,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忽然,他又往回跑了。 定睛一看,众人爆笑起来。 原来那个身材高挑的人,正是名扬整个洛阳、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鬼精灵儿,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的义妹妹,虎侯蝴蝶公子阴显鹤的亲妹妹……小鹤儿。 她脸上易容了,又换了男装儒服,大家一时认不出来,可是她一往回跑,众人登时认了出来,大家一看她那与众不同的长腿就看出来了。 小鹤儿擅于饰演男子,她与纪倩搭配演过无数经典的舞台剧,其中‘神话传说,更是让人流泪百遍还想再看,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之作。 还有悲剧“帝女花”,她们唱的曲是南方的俚语,但是这种悦耳的方语言掀起了众人学习的狂潮,如果谁不会说两句叫做南粤语的话,那么都不好意思去听她们的“帝女花”!就算不会说南粤话,那么大家也肯定会唱里面的男女对歌。 两女演饰的“神话传说”与“帝女花”,成为男子与女子相恋的象征。 如果说一个人很有才,他跑到明月轩去阶弄风雅,如果连最经典男女对歌都唱不来,那么肯定会让里面的女子扫出门。 相反,就算一个人才华有限,不会吟诗作对,如果歌唱得不错,估计留下来的机会颇大。 她们两个小姑娘就是洛阳的明星,大家恨不得捧在手中的明珠,无论去到哪里,都极受大家欢迎。 一看人群边缘,在后面还跑着一个男扮女装的可人儿纪倩,众人更是起立,拼命鼓掌,为她们喝彩。 她们自然不会是真的参赛来了,多半是有心逗弄她们的哥哥,华夏军之主徐公子来了。 她们的调皮鬼灵精是洛阳中有名的,搞乱之举常有,但是更受大家的欢迎。 众儒士看见有两个小宝贝在身边,个个恨不能使出浑身气力,让她们看看自己的英姿。 纪倩虽然让人认出,却不愿意像小鹤儿那样一会儿跑出来跟大家挥挥手,一会儿跑回来,她留在最后面慢慢跑。 不过在她之后的还有瘦弱的杨公子和程公子,他们两人很是惊讶小鹤儿和纪倩如此受人欢迎,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大叫‘鹤公主,和‘燕公主……小鹤儿因为名字带个鹤字,加上长腿奇佳,优美如鹤,所以大家都叫她‘鹤公主,。 而纪倩,大家是看她在“神话传说”中饰演的燕国公主而给她起的这个名字,当然,“帝女花”之中的长平公主,也非常的出色,但是大家最烙印入心的,还是纪倩第一个大演“神话传说”中的燕国公主。 “别胡闹,快回来!科举考试,你们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胡闹什么!”徐子陵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比我们更小的呢!……小鹤儿跑回来,拉着纪倩,朝杨公子和程公子笑嘻嘻道:“慢慢走,不用着急,气死他!他只会凶我们两个,可不会凶你们,放心好了!”她拉着纪倩,没有按着比赛跑,而是直接横过场中央而回,众人拼命给她们喝彩,就连严肃魏征看见她们,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回去再罚你们!一边去!”徐子陵的话,只能让小鹤儿吐吐小粉舌,她不怕徐子陵,倒是有点怕商秀珣。 因为如此一出闹剧,众人顿时又轻松下来。 儒士们奋力飞跑,意图在这一场比赛中出彩,让更多人注意自己。 杨公子与程公子却不太妙,远远落后,他们有点犹豫不决,是否要加速追赶,因为只剩下他们两人落在后面可不太好看。 他们咬着牙,奋力追赶,终于在筋疲力尽时,追上了儒士最尾,因为发力过早,他们的体力迅速消耗,大汗淋漓,越发力不从心。 最后越跑越慢,越跑越远离大队。 当他们跑过第一圈,最前面的儒士已经跑了大半个圈,快追到他们的背后。 “完了……,胖子喃喃道:“他们两个估计没有希望了……,“这两个人太慢了……,众人看见还有人跑得比老头子更慢的,不由有些奇怪,跑得慢还穿着儒服,真是死要面子。 一些同样差劲的人则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不是最慢的,还有这种真正蚁步龟速的人在。 当杨公子和程公子跑完第二圈时,他们几乎支撑不住了。 最快的儒生已经跑完全程,准备开始写名交表。 而那些农民,就连妇人也追上并超越他们了,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如此瘦弱的家伙还有希望。 “你……还有……气力吗?”程公子脸色惨白,气喘吁吁道:“不要……管我……了,你……先走……,“我们一起,一起走,可以的。” 杨公子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脚步也带点踉跄,但是比程公子随时倒的惨样要好些。 他很有义气,不肯先走。 “你不走……那……么……我……们……都得……落选……,程公子极力冲上去,拼尽最后的气力道。 “我不走!”杨公子摇头,不肯先走。 “呼呼……能……我,能追上……,程公子伸手推了杨公子一把。 杨公子踉跄几步,终于一咬牙,拼起气力,加速向前。 跑出数丈之后,忽然听到人们一阵的惊呼,回头一看,发现程公子已经不支倒。 他忽然又往回跑,冲着准备抢救程公子的华夏士兵大叫道:“不要,他……我……我们……还可以继续的!”人们惊讶看着,杨公子把晕迷的程公子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极其艰难挣扎起身,把程公子背在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支撑着向前。 他的顽强和无私让大家都为之感动,人人都山呼为他加油。 百官也重新注意他的表现,颇是惊讶。 徐子陵的神情却很是悠闲,他在喝茶,没有去看,倒是小公主一脸笑嘻嘻的,小鹤儿和纪倩两个坐在她的后面,不时自徐子陵面前的碟子偷些果点分吃。 “啪……”杨公子不支倒下,尾追着华夏军士兵跑过来。 杨公子却把手乱摇,尖叫道:“不要,我们可以的,一定可以,我们不用扶,你们让我自己来!”可是他挣扎半天,却让背后的程公子压着,起不来,华夏军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看见他如此的坚持,心中未免也有些感动,但是他的确已经透支所有的气力,已经起不来了。 杨公子拼尽气力,才把程公子翻下身。 一脸的泥土,脏脏的手拍打着程公子的脸,不断叫唤,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把程公子背到终点。 “醒醒,我们一起走,终点很近了。” 杨公子呼唤好半天,程公子终于虚弱醒来。 “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近万民众大声鼓励,声音如波涛般阵阵不绝,待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站起来时,众人又为他们欢呼,特别是胖子,都感动得泪流满面了,喃喃道:“这两个家伙太坚强了,没准能行……站起来,迈步,迈步!终点就在这边,迈步啊!”在胖子爆发震天大吼声,两人又踉踉跄跄迈步,相互支持着一步步向终点挪近。 程公子好几次不支要摔倒于,杨公子拼命将他拉起来……最后,轮到杨公子不支倒,又是程公子把他拉扯起身,他们两个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但是一次次还能起来,让洛阳民众也为之感动。 人们大声叫喊着为他们加油,希望他们坚持到最后……最后三十丈不到了,之前体力消耗过多的杨公子,双目一翻,晕了过去,完全失控软倒,连带着程公子一起摔倒。 “起来!起来!起来!起来!”所有人都站起来,给他们呼叫。 “我们能行,别过来,我能行……,程公子尖叫道,他拒绝华夏军士兵的帮忙,小鹤儿正准备冲出去帮忙,可是徐子陵一手把她抓住,再把她按在自己的膝上,轻打了几下小屁股,以示惩处。 程公子自己也站不起来,他试了好几次,发现没有办法起来。 他干脆爬坐在面上,把杨公子翻到自己的后背,他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向前爬动……好几次杨公子滑落,程公子又重新把他背上,向前爬动……面上,延出一条长长的爬痕,所有的民众都冲出来,冲到他们的边间不远处,大声给他们加油鼓劲……终于,程公子再也爬不动了。 他的气力已经用完,双手努力扒着泥土,可是却没有办法向前,众人都替她着急……当大家把目光投入华夏之主徐子陵时,他淡淡道:“继续向前,谁也不许帮忙,终点只剩下十丈了。 人生有很多这样的距离,如果在这最容易的方都无法坚持,那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员。” “我能行,我们,能行……”程公子解下头带,把它费劲系到杨公子手臂之上,又大口喘气,在好一番喘息之后,忽然用牙咬着那条丝带,自己向前爬行……每爬一步,就用牙齿把杨公子拉扯一步……他的手磨破了,鲜血沾染着泥污,雪白牙齿渗出殷红的血,惊艳无比……十丈对于奔跑来说,距离一冲而过,可是对于一个用牙齿拖着同伴的人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你能行的,老天,只差九丈了,求求你,你坚持下去!”胖子泪流满面大吼道:“所有的人都在为你们加油,都为你们喝彩,你听见吗?华夏百官在看着你,王师在看着你,徐公子也在看着你,你不要放弃,现在只差一点点了!八丈,现在只差八丈了!你听到吗?大家都在给你加油,你要争气啊!”“……”众人的声音越呼越大,可是程公子却越来越是迷糊,只觉得天旋转。 “醒醒,醒醒!”程公子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晕过去了,他抬头看见小公主伸手轻拍自己的脸,朝自己露出阳光般的微笑道:“现在只差一丈了……相信自己,你会是华夏,啊,你们会是华夏之中的好官,只要你们有今天坚持永不放弃永不抛弃的理念……如果你们有实才,我不介意华夏多一个,啊不,两个女状元!”“让她们爬过终点!”徐子陵坚持原则,他很少有这般坚持原则的,让准备劝说的魏征和王通都无法开口。 “让我用一点未来皇妃和水军大统帅的特权吧!”小公主微微一笑道:“我不能帮你们通过终点,但是大家应该不会反对我给你们喂一口水,这可是未来皇妃的赏赐哟!”“小公主万岁!”众人一听,登时欢呼起来。 跳至 第九百零七章 阴后之心 第九百零七章 阴后之心西苑,湖心小岛。 孤零零的小岛上,有间极简陋的竹屋,里面除却休息的床铺之物,甚至就连最简单的家具都没有。 这里,就是天下四大门派圣门之主阴后的居所。 魔门经过辅助华夏军历战,又让徐子陵多次清洗,再将一些臭名昭著的魔门人物比如荣凤祥擒拿定罪,等候秋后处斩。 多番举措之后,已经渐渐让世人觉得魔门不像以前那般可怕,现在的魔门已经全心全意为华夏军出力,故能在徐子陵登基称王之日易名圣门,与佛、道、儒三大派同时并称四大门派。 圣门之主阴后在徐子陵登基之日出现,率众弟子归顺拜倒,又亲自摘下头顶的金饰红珠系于徐子陵腰间表示恭顺。 而邪王石之轩也将邪帝舍利赠给阴后,表示让出圣门之主的位置,而且与阴后之前的种种恩怨,也算作是一笔勾消。 自那天之后,阴后衣饰稍稍改变,以前一身黑袍,黑纱覆面。 现在黑袍依然,但是黑纱却改成金纱,别有一种不同的神韵。 屋内,阴后正盘膝端坐,运气调息,她身上的显现金芒,透过黑袍,隐隐有种黯金之色,让她看起来特有一种肃容威德神像般的凛烈和尊畏。 修习了“帝皇御世诀”的她,变得更加强大,结合以前的天魔大法和长生诀金绝,她的功力突飞猛进,日渐完美,气势更像魔皇,一个,女子之中的魔皇。 竹床的对面,有石礅,徐子陵同样盘膝而坐,他的身上没有黯金之芒,只是不住以长生真气舒送去,以供阴后更好融和功力。 在两人的功力相连之下,彼此的一切都完全洞悉。 就象徐子陵与夫人的修练一样,两个人无论身体气息甚至思想的波动,都能心中印映。 阴后虽然对这个多情的徐公子不太喜欢,可是也没有很讨厌。 徐子陵做事与自己性格完全相逆,在准备迎娶小公主的同时又与东溟夫人关系密切。 甚至还是自己两个徒儿的夫君,她自然不太高兴……不过最让她对他生气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没有得到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就偷袭击晕自己,还擅长帮自己化解了天魔大法爆体的危机,让她感到非常羞涩和不安。 因为她是一个前辈,却让他这个后辈小生完全洞察了身体的任何秘密。 虽然他是无心之举,又是一番好意,可是却也让她感到非常的难为情。 最让她感到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利用长生诀把自己的身躯改动了,把自己的身躯恢复回以前原来的样子,而且变得更加完美。 这对于别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可是阴后非很是恼火他擅自动自己身体,特别私隐之处,岂能让他一个小辈胡作非为?他也许不是有心而为,又也许是因为长生诀的功效,也许是他的潜意识把自己变成了女儿单美仙,所以才会把自己的身体变得和她一样。 但是清醒过后,却有一种非理性上的难以接受。 在多次的共同逆难应劫,对战魔皇,身陷战神殿,对战天僧,如此多次的生死相连之后,阴后渐渐又觉得自己竟然慢慢在让他改变着自己一向独断独行和坚强自立。 虽然表面不承认,可是事实上渐渐也开始像女儿和徒弟那样,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 有他在,总是万事无忧。 有他在,任何事都可以由他担承,自己只要配合他来做,那么肯定就没有错了。 以后,自己在高高在上,远离众人,坐视着圣门内争争斗斗,然后从中获得更多的权力。 虽然这种让人尊畏的感觉不错,却也有无比的寂寞。 那怕是自己有如亲生女儿的徒儿,赤足精灵婠婠,还有白清儿,也对自己敬畏有加,自己根本不敢跟她们说一句心底话。 她们遇上危险,自己只能袖手旁观。 就连有了心仪男子,也得为了斩情缘而极力阻止……亲生女儿单美仙,与自己反目,远赴东溟,如果不是有面前这个多情而专门与人伦禁忌规条作对的徐公子,相信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一辈子不会再见自己,一辈子不会再唤自己母亲大人……他虽然年轻,但是的确有一种男子魄力。 任何人都没有的智慧,任何人都没有的敢作敢为,任何人都没有雄心壮志,难道百官众将还有天下的老百姓会对他奉若神明,就连天刀宋缺、鲁妙子、大雷神、奕剑大师傅采林这些大宗师级别的人物,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和钟爱有加。 邪王石之轩一世骄傲,可是他得承认另一个不亚于自己的天才,就是那个小混混出身的华夏之主。 包括自己两个徒儿在内的众女,无一不是人间绝色,个个眼高于顶,视天下男儿如无物,但是对他却百般骄嗔,尽现小女儿之态。 甚至就连自己亲生女儿单美仙,一个比自己还要视人伦重道德的贤慧女子,竟然与他也有一份说不清言不明的情感在内。 如果他早生数十年,那么相信天下就不会大乱至此,圣门也不会分裂凋零,自己也不会……阴后心中其实很想看见单美仙幸福,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以前因为圣门之内,自己孤掌难鸣,又一心复仇,忽略了这份亲情,但是现在与以前大不相同。 阴后心中颇有一份遗憾,她与自己的女儿走到今天这等步,全因为自己。 自己没有办法给她什么回补,但是阴后知道,只要自己点一点头,那么女儿她的心也许会欢喜很多。 没有更多欲望,只有一份心灵上的相互慰藉……也许,自己可以让女儿……但是如果这样,那么说不定这个臭小子就会变本加厉,把歪主意动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阴后每天与徐子陵练功,在练功的过程,她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在她的心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武功的修练与进境。 但是在过后,却难免会有些不自然,因为,那是一个自己的后辈,天天让他这个后辈小子以真气游走自己的身体,让他感应自己体内的一举一动,那太让人接受不了。 一个月的传功时间过去了,帝皇御世诀也已经修练成功。 可是阴后却对这种两人合练产生了一种依赖和习惯。 抛开男女身体的不同,抛开伦理俗念,抛开自己与他的一切,两个人共同修练帝皇御世诀的进境,远远比一个人独修要快上数倍。 对于一个放弃复仇,一心探索武道极致的阴后来说,这是一种莫名的**。 难道因为有男女之别,有身份不同就不能一起练功吗?这无论在以前的性格,还是现在的性格,都是嗤之于鼻的,堂堂圣门阴后,又岂是世人眼光之人?又岂会在乎世人之眼?何况,想必除了那个后辈小子和他的女人,再没有任何人知晓此事。 而自己的两个徒儿和亲生女儿,恐怕非但不会取笑自己,还会在暗处推波助澜,鼓励他前来,好让自己与他的关系更加亲近。 另一方面,因为帝皇御世诀与长生诀共同提升,在功力提升的同时,也有滋润身体的作用,的确,也让人非常的舒畅。 尽管阴后尽管不去在意,但是也觉得自己在每次双修练功之后,无论精神和身体,都非常的满足和滋润。 别有某种说不出来的愉悦,尽管阴后不太承认这一点,但是她心中当然有数……阴后已经练成“帝皇御世诀”,完全可以独练,但是她没有提出独练。 当徐子陵要走,她没有拦阻,徐子陵再来,她也没有反对。 她只是严守自己最底线的一点,不主动去做,觉得这样就已经是保持自己一门之后的本色。 徐子陵还天天来修练,偶尔也和婠婠或者单美仙来探望她,做了些好吃的之类,也会带些来。 随意说起一些世间各种新近发生的事,又或者与她讨论一下战神殿里的武学奥义,她也听着。 练功一天一天这样持续,他如果没有要紧事,天天来,当然,由原来的白天,变得夜晚。 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白天有忙不完的事,晚上也有事忙,还要陪他的一大群小娇妻,所以他来的时间,又从傍晚变得午夜,再变成早晨。 他在这里修练完毕,再赶去早朝。 阴后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他无论任何时候来,她总是在,并不是等着他,可是他要与自己一想共同修练武功,那么阴后绝对也没有反对。 在武功方面,她对徐子陵的了解,与众女相差无比,甚至还稍胜一筹,与自己女儿或者徒儿差不多。 除了那个如何贮物变化的秘密,他没有什么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如果说身体,她对他的身体更是与自己的身体同样了解,他在长期的练功真气相互探索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她能知道他是否先有过欢爱再来与自己练功,甚至能够知道是与哪一个女子欢好。 但是即使她能够看见他身上的辉光,也能看见自己身上的辉光,两者正在慢慢靠拢,慢慢融合,自己慢慢变成与女儿几乎再无分别。 但是在外表的理性上,她仍然是高傲自尊独立坚强的阴后,而不是她温柔似水的女儿,不是她那个与他心灵相通的赤足精灵……她依然是阴后。 他在她的面前依然不敢随便,依然尊敬,依然不起任何歪念……除了偶尔会有些失神,估计是在意识相连的时候错把自己与女儿单美仙混淆不清了……对于这一切,阴后装着无视,紧守心念,与他所有的一切,只是双修合练,与男女身份人伦辈份道德情理等等全无关。 跳至 第九百零八章 婠婠宝贝 第九百零八章 婠婠宝贝徐子陵自阴后的小竹庐出来,正准备早朝。 “嘻……真是一个呆头鸦,难怪石妹妹老是说你是个呆子!没错,你就是一个呆子!”忽然赤足精灵婠婠在光玉简的小意识空间中嘻笑不止,让徐子陵摸不着头脑。 因为赤足精灵这个天魔女的心灵相通,天天出谋献策,又身心如泉的抚藉自己,甚至还有徐子陵无暇练功之时,也会用天魔真气带着他的长生诀相连互流,勤练不息……总之,只要她高兴,那么徐子陵总会受尽她的百般好处。 让赵雷最高兴的,还是赤足精灵婠婠帮自己劝解了箫音天女石青璇,让她隔三隔五的让自己到她的小屋坐上一会儿,或者可以陪她一起到湖边看看夜空天星,偶尔还能听听她那醉人的曲子。 众女嬉玩游戏时,婠婠也会拉上她。 虽然不全部是赤足精灵婠婠,但是也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她,是她帮忙解开了石美人的心结。 婠婠在练功时,也常常当着石青璇的面,撒娇拉上徐子陵。 石美人表面不在乎,可是偶尔,在徐子陵有空的时候,也会容许他来到自己的小屋,与自己一起修练长生诀。 这么一来,两女无形中有些竞争,让徐子陵这个最大的得益者心中暗喜。 石青璇在长生诀提升之后,当然能看见徐子陵对她那种‘爱的辉光”她就算没有看过,也明白徐子陵对自己是什么心意,但是在两人真气互通时,感应到他的心意,两个人心灵交流,更让她欢喜。 甚至,她还能通过一起修练,探知他身体对她的反应……虽然她有些害羞,但是很快习惯……他本来就是一个大坏蛋,在她的面前,已经算是很乖了……本来她以前不太可能让徐子陵这样的,她面子嫩,抹不开,可是有了天魔女婠婠,石青璇绝对不愿意自己输过这个赤足精灵,毕竟现在还只是平手,虽然她天天与他呆在一起,而自己与他在以前是相思难近……所以,两女也有暗暗较劲之间,虽然石青璇没有很多亲昵,特别在众女之前。 对他还非常的客气。 可是在私下,能容许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或者拉拉小手,或者轻吻她的眉额之尖,虽然两个人不曾越礼,但是与石美人能有这种进度,已经很让徐子陵满足了。 他对于赤足精灵婠婠,那是自灵魂就深深相印的,没有任何东西不能与她分享。 而她也极是乖巧,对于他没有提及的那个小秘密绝口不提,让他保留了一份小小的自我的思想空间。 在她无论身心全部对他倾尽一切,而容许他有一点儿保留的情况下,更让徐子陵感动万分,更让他对她宠爱如溺……“婠婠宝贝,怎么啦?”徐子陵问道。 “笨人,你说师尊她会看不见你的辉光?感应不到你的变化?不,应该这样说,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变化?还是你这个笨人看不见她的变化?”赤足精灵婠婠飘出来,伸出玉臂在徐子陵的头颈之上轻搂着,把小脸轻贴他的脸。 当他侧过去亲她的小脸时,她却给他嗔去一眼。 神情娇嗔万分,有如朝霞幻像,清灵神光,那娇颜绝世,直教徐子陵的心魂俱醉,如饮醇酒。 “爱的辉光?”徐子陵惊道:“其实我对阴后没有那个心思,也许是因为她太像夫人,所以什么方有点搞错了。 我是不会喜欢阴后的,她可是夫人的母亲啊!也是你这个天魔女的师尊,不对,这只不过是帝皇御世诀与长生诀相互吸引产生的光芒罢了,并非爱的辉光啊!”“帝皇御世诀产生的是金芒,长生诀产生的是七彩,但是师尊只有一种金芒,还有天魔大法产生的是墨芒,顶多就是黯金之色,何来爱的辉光?当然,她的体光也有一点点,可是能有那么强烈吗?能与你有那么强的感应吗?两个辉光能相合在一起吗?”赤足精灵婠婠轻轻点了徐子陵的额头,轻哼一声,随即又笑嘻嘻道:“如果你连师尊也敢打主意……那你就是一个**君!天下第一**君!”“啊,暂时我可没这个胆子,最重要也没有这份心思。” 徐子陵大汗道:“千年老妖怪还没有解决呢!”“那以后呢?”婠婠笑问道:“能够长生不老的徐公子,徐圣王,你确定你在一百年后不动心?你确定你在一千年后不动心?”“这个,到时再说吧!”徐子陵来一个拖字诀道:“现在想一千年后的事太费劲了,先解决眼前事。” “其实有这么多姐妹,也够你这个小**君玩的了,是不是?”婠婠一边说,一边轻打掉徐子陵探向她小香臀的坏手,她对他的心思完全了解,嘻笑道:“估计你也没有什么可能再讨些女孩子进来,因为家里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等着,所以你现在才没有那份色心。” “其实我是尊敬……”徐子陵觉得再让她说下去,自己就真的变得浪登徒子了。 “好了,那只是原因之一。” 婠婠伸出小粉舌轻轻做个极可爱的鬼脸,又在他的耳垂上微亲一口,让他整个精神大振,浑身舒爽起来。 婠婠看见徐子陵一路飞掠,西苑湖水将尽,眼看就要出到西苑之外,飘然再入小意识空间,继续与徐子陵对话道:“其实你与师尊现在这样,也与我们有何分别?除了规矩一点,身体发肤或者灵识情感还不是让你这个徐公子完全洞悉?你觉得师尊已经这样了,还会嫁给别人吗?”“那是练功,那男子也是同样的,难道他也终身不娶要我负责?废话!”徐子陵失笑道。 “男子与女子是不同的!”婠婠哼道:“男子让人看见身体了,有什么要紧?何况你也不会天天与一个男子练功,你只是传功时给他们渡真气一次,还不是全身都流走,再说你本身是男子,那自然不同。 你试试让会长生诀女子用真气流走男子的全身,看她愿不愿意?”“反正我练功时没有歪念,你也是知道的。” 徐子陵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样。 “你要是敢有歪念,估计早让师尊打出门外去了,还能在今天吗?”婠婠嘻笑道:“好了,这个不说,反正来日方长嘛,这样练功挺好的,师尊不会很无聊,而你的功力增长也快!哎,我有个法子,让你的功力提升得更快!”“真的?”徐子陵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这种话了。 “长生诀有贞贞姐、夫人和石妹妹她们辅助你,你进步飞速。” 婠婠一本正经道:“可是帝皇御世诀只有你和师尊两个人练,就是小黑妹和小凤凰她们那么想练,都心疼你,怕你分薄了你的和氏璧能量,怕你进步得不够,给你留着,所以没人全心全意辅助你,以你为主的提升,其实进步还不算最快。” “让阴后辅助我?”徐子陵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帝皇御世诀合修时,如果以我为帝君,那么她就得是皇后。 她得做出种种动作来配合我,那可是妻子才能做的动作啊!虽然没有合体,但是**相对再相拥相修那是肯定……还是等以后秀珣她们练了再说吧!”“她们那些功力,等练上来都什么时候了。 再说,她们不会练的,最少在打倒千年老妖怪前不会!因为她们怕分少了你的和氏璧能量,让你提升时变慢了!”婠婠轻哼道:“你们现在与**有何分别?有什么你们看不见?难道衣服能挡得住两个人的感应吗?那是练功,你顾忌这么多干嘛?练功就是练功,你看师尊现在不是容许你天天去与她同练吗?”“这个有点不同,我觉得不太可能。” 徐子陵摇头,对这件事没有信心。 “笨人,在面对面眼瞪眼看着,那自然不行!”婠婠笑嗔道:“你不会用长生力场造出一个梦幻般美丽的场所,在里面,只有你们俩,相互感应着练功,不需要用眼睛去看,这样就不会尴尬了。” “可是万一这事说不好,就得砸!”徐子陵还是信心不足道。 “让夫人去跟她说,反正试试也无妨!”婠婠建议道:“初时先练最基本的,等到以后,师尊自然就能水到渠成进行了,她是真心练功的。 再说了,你看密宗的大和尚,就是抱着个**女人采阴补阳修练的,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练功就是练功啊!主要是你自己放不开,怕自己犯错误对不对?”“婠婠,你也知道我,我的定力可是马马虎虎……”徐子陵呵呵笑道:“其实长生诀达到极点,应该比帝皇御世诀更高成就,我在长生诀方面突飞猛进也行!”“可是长生诀就像真正的战神图录一样,远比其它武功更加玄奥,更难达到极境。” 婠婠否定道:“先练成帝皇御世诀的极境,再借极境为基石,在长生诀和真战神图录中攀升。 没有帝皇御世诀的极境,我们都很担心你那场大战。 笨人,为了怕抹不开面子而放弃修练,你难道就那么怕师尊生气?她根本就不会生你的气,可能还想你主动提出来呢!”“那让夫人去问问……”徐子陵点点头,又道:“真战神图录实在太深奥了,不知什么时候能有个好的开头,那怕只是成功一小步。” “在你更多吸收五彩石和彩虹水晶之后!”婠婠温言安慰道:“近来我觉得你的境界似乎要突破了,放心吧,合我们众人之力,一定能成功的。 现在不要暴露太多,还是老老实实做两年乖乖小皇帝吧!千年老妖怪太恐怖了,不能让他知道你的真正实力!”“但愿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婠婠宝贝,无论情况如何……”徐子陵还没有说完,婠婠就抢着道:“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们大家都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的,有我们大家,你一定会打败他,一定!”跳至 第九百零九章 雨晴晚照 第九百零九章 雨晴晚照徐子陵与百官上完早朝,讨论完积福保险之事,忽然有兴头,再考命题、算学、商易、立愿和对话五种之中算学与商易。 这一次,却不再是像上次那样。 上次的跑步命题,只是作出一个新鲜的举措,开创个儒生为官也要强身健体的先例。 本来小鹤儿和纪倩参加科考他是知道的,但是只眼开只眼闭,正好借此来打破女子不能科考的规则,因为假如他这个华夏之主的妹妹能参加,那别人自然也可以。 谁不知还真有两个女孩子参加科考,而且还做出了让洛阳万人激动得难以自禁,体现华夏精神的那种相互扶持、永不抛弃同伴、永不放弃目标的举动。 暂时还不知道那两名勇敢又倔强的女孩子是否有才,如果还行,他觉得不但可以为官,甚至还可以像小公主说的那样,让她们做女状元。 相信除了少数儒生会反对,全天下的妇人都会感到荣誉,而日后女子上学求学的风气也会更盛,对后世也大有影响。 当然,自己难免让人骂为风流君王,好色轻文,挑选女子为状元之类。 反正自己的名声都是一个大色狼,徐子陵不觉得选个女状元会怎么样,而且两女还在万人之前,作出举世无双的倔强之举。 就连大儒王通。 也为她们赞誉道:谁言女子不如男!对于造势,没有人及徐子陵大胆和疯狂。 整个洛阳,没有人不知道在大广场,有两个女孩子为了带着同伴前进终点,先后背负,相互搀扶,甚至用牙齿拖着晕迷的同伴,在面上爬行三十丈惊世之举。 大儒王通曾赞‘谁言女子不如男’。 永来皇妃的小公主曾亲自喂水并且鼓励她们前进。 还说出两妇女有才即为女状元的爱怜之言。 华夏第一次开办科考,虽然只考得十个题目之一,但是已经天下轰动,天下无论名流、士子、没贾、工匠、平民、兵丁等等等等,无不感到华夏对科举考试的重视。 科举是为官的正道之一,没有人能够拒绝。 就算自己不行,也希塑子孙后代能够光宗耀租。 现在华夏有此之举,那要比李唐还打算在明年是否开科设考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李唐本来每三年一考,但正值国事繁乱,隋朝科举考试失接,负责科考的官员完全没有经验,甚至不知道要考取何题何文。 才能够真正挑选人才。 而且人手奇缺。 在长安刚刚称帝大典之后,又有各种忌讳名目,再者最先得恢复民生民计之类,所以就连心急开科招揽人才的李世民,也只能推迟到明年再议。 华夏方面完全不同,百官齐出,赴考者千人,志愿者数以万计,支持者十数万计。 人多好办事,加上徐子陵的威望丰足。 一声令下,只需十日时间,一切便井井有条。 有大儒王通以其名望发起,有儒生赴考,有商人支持,有百官审核,有洛阳万民支持,有独特新意,有何不能成事?“这次本王决定两题齐考。” 徐子陵在早朝最后,提出再考儒生。 道:“考取算学与商易。 每名儒生发十两纹银,五天时间内。 任意经商购物,或者其他手段,但必须是亲力亲为,总数达到二十两银子者为及格,愈多愈优!本王再说几点,非法不容,私利不收,宽纵不许!”“征能明白吾王之意,定带百官好生操办此事。” 魏征知道徐子陵是想教会所有儒生最基本经商与算数之道,否则做官后连管理自己家中或者职内的帐目都不行,操家任职无方,谈何为百姓谋福。 在当今洛阳之内,处处商机,虽然十两纹银变二十两稍难了点,但非全无可能。 徐子陵又命令李福成,禁示洛阳大小商家相助,就算是儒生上门打工求薪,也只按平时的工钱价格,违者重罚。 相反,如果有人能够想到法子‘劳动’儒生筋骨的,则重重有赏……洛阳的红榜又一次贴出,上面列了十数条,大家看完之后,哈哈大笑,个个回去准备好好‘收拾’那些平日趾高气扬的儒生,这可是奉王命而行,名正言顺到非常。 儒生们一看,则苦了脸。 华夏红榜上明文规定儒生必须亲力亲为,每日记下自己经营之道作为考证,更每二十名儒生,就有专门的三四位华夏官员负责监督是否违规舞弊。 在华夏之中任职,只是饱读诗文,那可不行,假若徐圣王问一句‘汝只懂死记硬背不晓变通?’,谁能回答?谁敢回答?“醒醒,雨睛,快醒醒……”程雨睛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呼唤,忽然惊醒,细者之下,发现原来是闰中密友,一起易装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的杨晚照,不禁惊问道:“我们难道被取消资格了吗?我睡了多久?这是哪里?”“程公子,还是叫你程小姐吧!”胖子忽然凑过来,拱手道:“这是华夏军的疗养院,你们足足睡了三天有多,但是万幸,有小公主她特意派来会长生诀的华夏军医士,给你们清除疲惫和松驰肌肉,否则你们那天的疯狂举动,非得让你们躺上一个月不可!”“如此多谢小公主了,可是你在这里干什么?”程雨精带点戒备疑问道。 这个人若说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明显身份不同,还如此的献殷勤。 所图为何?再加上自己刚才晕睡之中,他便一直守在这里,就算是热心,似乎也有点热心过头了吧?程雨睛一怀疑,就连比较相信人的杨晚照,也看向胖子,忽然意识到,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两女迫视之下。 胖子先是呆了半晌,才懂得反应过来。 “啊哈,两位不必紧张,我李胖子颇有自知之明,而且家中有妻,还喜吃醋。 对两位没有非份之间,请放心好了!”胖子呵呵笑道,肌肉乱颤,胖手连摆,想尽力打消两女的顾虑,道:“程小姐与杨小姐两位无论是男是女,我李胖子都一视同仁。 因为我是华夏军的志愿者。 不信?喏。 我还有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李厚德……啊我的牌子呢?那可是我的命根啊!”“是掉在上这个吧?”程雨睛一看李胖子脚下还真有个小牌子,不由信了几分,嫣然笑道。 “啊,我的宝贝,如果你不见了,我也不活了……”李胖子捡拾起来,又吹又抹,最后小心翼翼放在手掌心,让两女看了一眼。 又小心翼翼装回口袋,一边喃喃道:“看来缝线太少,线头断了,不行,我回去得缝上一百针……可是缝太多针,我换衣服时就很难拆下来……”“你还是先告诉我们,你来这里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吧!”杨晚照也是刚刚醒来,心中也不知是否让华夏官员取消了自己的科考资格。 “我给你们送银子来了。” 李胖子一说完,两女不由奇怪了,难道跑完三圈还有奖励?“二十两?”程雨睛一看银子还不少。 带点惊讶问道:“这是你的还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该死。 我忘了你们不知道!”李胖子先轻轻给自己一嘴巴,又大笑道:“这是圣王给的,他让每名考生拿十两银子,以此为资本,或商或易,无论任何手法,在五日之内挣足二十两为及格,越多越好!两位需要亲力亲为完成此事,这是算学和商易考试。” “你不早说,五天之期开始了没有?”杨晚照急问道。 “开始大半天了,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李胖子还没有说完,两女赶紧下床,很是惊讶发现自己身体完全没有不适,行动自如,没有过度奔跑的肌肉拉伤,不过她们顾不得太多,赶紧询问梳洗的方。 一会儿又换了一身儒服冲出来,抓过银子就走。 忽然又回来把李胖子也急急拉出来,她们身后一直追着个白衣小姑银,不住让她们再休息半天,说她们身子并没有完全好转,可是两女觉得此时跟火烧眉毛似的,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出了门,两女看见满街的儒生都在摆摊叫卖,又有帮人推车、牵马、扫、擦窗,洗碗,书写招牌等等应有尽有,简直让她们傻了眼。 不少儒生风风火火抱着锄头、鱼杆、柴刀什么的在东奔西走,也有人站在高处扯着嗓子在唱歌……“他们在干嘛?”程雨睛惊讶问道:“不是说要考算学和商易吗?”“摆摊也是商易啊,砍柴扫虽然钱少,但是积少成多,这……总之无论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在五天内最少挣够二十两银子就行了!”李胖子反问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我们先去市场看看,二十两银子,应该能做很多事才对!”两女对视一眼,示意李胖子带路。 “啊,你们就是大胆参加科举的程小姐和杨小姐吧?你们要买什么?虽然我不能违逆圣王的规定便宜给你们,可是不会让你们先干点小活再卖,我可是很佩服你们两位小姐,如果我家的丫丫成长大能有你们这般出息,我就是死也瞑目了……你们看看,要买些什么?”一路上都不时有人朝两女打招呼,内容大多一样,也有认得两女,显然当日去看科举考试了,不时介招做些什么最快挣钱,又把很多人的经验说出来。 “谢谢,我们先看看!”两女一觉醒来,发现大半个洛阳的人都认得自己了,真是惊讶万分。 “啊,是贞贞皇后!”李胖子一看远处有人有选菜,马上扔下两女,绕着货架跑过去,与他做同样举动的还有不少人,跑到远处两位女子的身边,鞠躬行礼,大声问好,又各自回来自己的方。 两女注意到,几乎所有货架上的小商人们,无论男女,都同时拿出红红的长条牌子,上面写着:今日大喜,让利两成。 “这是怎么回事?”两女奇问道。 “你们没看见,喏,对面正在买菜的是我们的贞贞皇后,她身边的是素素贵人,你没有看见大家给她们问好吗?她们每隔几天才能轮到我们这个市场来买东西,大家看见她们都特高兴吧!”李胖子一说,两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传说是真的?皇后真的会自己上街买菜?”“这还有假!”李胖子得意洋洋道:“你们也不看是谁,那可是我们贞贞皇后!”“啊……那我想到做什么商易了!”程雨睛目中有慧光一闪,计上心来。 跳至 第九百一十章 聪慧二女 第九百一十章 聪慧二女程雨晴和杨照晚两女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点点头。 她们向远处那两个女子走去,尽管那是华夏之主的妻子,是万民之上的凤后,是李胖子他们极为尊敬的贞贞皇后,但是两女还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不过,当她们走近,看见那个华夏皇后面容之时,却惊讶得目光发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她们看着面前这个正冲自己微笑的女人,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儿自卑。 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两女看过最美的女人,可是她绝对是两女看过最温柔最贤惠的女人。 这个贞贞皇后没有世间任何皇后的衣着,她并不着锦绣凤袍,而只是穿着一袭白衣。 衣物也并不干净得一尘不染,而是于袖间或者身上,沾有斑斑的污血,但是,这一切无碍她脸上的微笑。 那光洁的脸容,有如皓空明月。 会心的笑容有如林间清泉,当她冲着自己微微笑,程杨两女觉得,独有一种温柔和欢喜,于她的月牙儿似的的眼中涌现,扑面而来,沁人肺腑,让两女醒来带点孤芳自赏的心,也为之颤抖一下。 在她的面前,一种卑微和惭愧油然而生,像她那样的女人,就算不是皇后,也会受尽世人尊敬。 贞贞皇后的手,袖子挽得高高,露出无可挑剔完美无瑕的玉臂。 像普通家庭主妇那般,她左手提着一个菜篮。 右手,拿着一颗蔬菜。 青青蔬菜与那洁玉般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这个应该是华夏皇后的女人,却仿佛不知道世间还有仆人这种东西似的,竟然自己在买菜,又亲自挽菜篮。 她的同伴,另一位与她衣着相像的女子,同样提着菜篮子,上面装着一些蔬果,听众人叫她,竟然是‘素素贵人’。 堂堂皇后和贵人,竟然亲自上街买菜。 程杨二女,真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皇后,这么优秀这么贤德的女人?为了给自己的丈夫做好吃的,她们亲力亲为……本来并无不可厚非,这应该是每一个女人的举措,但是事实上。 她们是整个华夏之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皇后和贵人。 在登基成为皇后还没有一个月,可是她们却跑到大街上给自己丈夫买菜做饭了。 东汉时孟家女的举案齐眉,恐怕也不及她们这样敬爱丈夫吧?“你们醒了?”卫贞贞朝两女微微一笑,道:“我听夫君和小公主说过你们的事,大家都对你们赞叹有加呢!你们的精神让人敬佩,永不放弃目标,永不抛弃同伴,这正是我们华夏军的精神之一。” “皇后在上,民女有礼。” 程杨二女赶紧行礼,她们甚至没有想到皇后先武器跟自己说话。 “你们的身体其实还没有完全好转……”卫贞贞又温声道:“这两天最好不要太操劳,晚上回去,会有人给你们治疗……你们要听护士们的话,配合治疗才会完全好转呢!你们半路跑掉了。 她们没有照顾好病人,会很内疚的,科举考试共有五天期限,你们其实不需要太急。” “是,民女鲁莽。” 程杨二女赶紧再次施礼,她们没有想皇后卫贞贞竟然知道自己的事,暗暗奇怪。 “两位姑娘不用客气。” 卫贞贞点点头,轻笑道:“这次科考有女子参加,实在让我们惊喜。 在此,我祝福你们取得优秀。” “按规定我们不能给你们帮助……”素素在篮子里掏出两个水灵灵的鲜果,道:“请你们吃个果子吧!算是贞贞姐姐和我的小小心意。 想必夫君他也不会反对,你们一天没有吃过东西,定要饿坏了!”她一说,程杨二女倒真的感觉肚子空空如也,饥肠辘辘。 两女不客气,道谢之后,接了过来。 卫贞贞用手背轻轻擦拭一下腮边的香汗,让她那明月似的的玉脸更加温润,更添一份人间的气息。 许多人跑过来,但是都快速鞠躬行礼之后,就快快回去,不打扰卫贞贞和素素的正常行走,偶尔有军士经过,肃容敬礼,再齐刷刷列队敲开,卫贞贞掏出碎银,付了菜钱,准备与素素离开,又朝程杨二女温声微笑道:“假如你们要借用我们的什么东西,请随时来吧!我们家里的东西,就是天下百姓的东西,谁来使用都不必花钱的。” “谢谢皇后隆恩。” 程雨晴看了几眼卫贞贞和素素的菜篮子,默记,又问道:“可否告诉民女,皇后今晚准备给圣王做些什么菜式呢?”“我们吃得比较简单,虽然家里吃饭的人不少,一般只是几菜一汤就行。” 卫贞贞微笑道:“汤水是‘莲藕排骨汤’,荤肉有‘东坡肉’、‘梅菜扣肉’、‘蜜汁鸡翅膀’、‘红烧狮子头’、鱼虾有‘醉虾’、‘蟹肉卷’、素菜有‘长长久久’,‘麻婆豆腐’、‘爽妙芥蓝’。” “谢皇后指点,民女记下了。” 程杨二女目送着卫贞贞与素素离开,良久,对视一眼,皆露出满目的惊叹。 “你们莫非想做菜?”李胖子多少也看出了一点,问道。 “皇后做的菜怎么只有那么一点?而且都是普通的菜式。” 程雨晴奇讶道:“连汤水在内,也只有十道菜式,十道菜式之中,无一是佳肴珍馐,难道华夏之主,天天就吃这些家常便饭的菜式吗?”“今天已经算是很丰盛了!”李胖子的话让两女差点失声惊叫起来,道:“今天的‘东坡肉’和‘梅菜扣肉’这两道菜是王师和魏公最喜的,想必他们今晚也与圣王聚餐,所以才有九菜一汤,皇后平日给圣王做晚宴都不超过九道的。” “华夏圣王,竟然如此节俭?”杨晚照好半天,才喃喃道。 “当然,不过节俭之中。 凤后也能做出天下极品的美味。 圣王常对我们说,美味并不在于珍馐,而在于人心。 你要喝过圣王传授‘半醉楼’老板做的‘水镜明心汤’就知道,哪怕是最普通的食材,只要用心去泡制,那么也能让人回味无穷赞不绝口!”李胖子牛气冲天道:“要不我带你们去试试?假如我所言有虚,我李胖子高举写着‘我有罪’的牌子游街示众!”“那个以后再说,我们想租用一个方。 准备我们的商易。” 程雨晴问道:“你知道那些小摊在哪里租?”“小摊可做不了菜,洛阳里当街不能生火做饭,要不去我家吧!我家里的那个母老虎也是志愿者,你们不用担心!”李胖子热心道。 “谁说我们要做菜?”程雨晴轻嗔他一眼,她与杨晚照相视而笑。 既然出题的是商易和算学。 那么肯定就不一定需要亲手去做什么工作来挣钱,而更多是运用头脑,想出点子,利用经商之道。 换取金钱。 再说她们两人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要说试菜品味那没问题,如果有下厨做菜,哪能卖出价钱才怪。 于洛阳大街之上,程杨二女摆出小摊,写了个高挽联:华夏圣王九菜一汤以款王师,洛阳民众一俭成风仿待贵客。 此联一出,引得许多人注目,不少人都上来问个明白。 程杨二女却言明,想知道九菜一汤的内容。 每一道菜,得付铜钱一枚,如果想知道泡制之法,那么可以付五十枚铜钱来购取全部。 两女书写写百张小纸条,上面让得菜名和制法。 不少人来到小摊子前面一打听,二话不说,马上付钱。 能够与华夏君王吃上同样的菜肴,那实在是大家的荣光。 就算一些农民工匠,家中并不一定很殷实,但是也愿意购买两道菜式回去试试,一打开纸条,发现只是家常菜肴,更是哈哈大笑。 多有回头再十道全买的人,很快,两女面前的小摊子就让人挤爆了,洛阳人们喜热闹,一看大家都买,人人谁也不输,而且这也不是坏事。 有人认得是当日倔强的两女,大叫她们曾得小公主亲自喂水,又有王师盛赞:谁言女子不如男。 绘声绘色讲述,更是惹得人人哄动,连声喝彩,非要购买她们这个‘九菜一汤’不可。 两女书写不完,而人群则越来越多,里外围了三圈。 李胖子帮助维持队形,让人一个个来购买,但是也无法供应,两女长眉一颦,计上心来,她们请来十几名儒生,把小摊子合并起来,专门给她们书写菜名,每时辰每人支付五十文钱,这个方法大大减轻了她们两人的负担,只是负责收钱即可。 人群越来越多,人人心急想得知华夏圣王到底用了哪九菜一汤赤款待王师,购买到的人却死活不说,凭什么自己要购买,别人空口来问,一脸神秘哼哼,然后与购买到的友人一起欢天喜讨论,更激得人们的兴趣无穷。 忙碌了近两个时辰,程杨二女终于明白到洛阳人有多么喜好热闹了。 当然,这与他们尊敬甚至崇拜华夏圣王徐子陵有关,只要扯点与他有关的,那么大家都爱听,都想知道。 等人群散去,十几个儒生累得手臂抽筋,差点没有口吐白沫。 程杨二女非常不忍心每人再多付奖金五百文,让儒生们大为感激,甚至隐隐有第二天也尾随她们行事以她们马首是瞻之意。 不少没有雇佣上的儒生也来打听,问问明日她们需不需要有请人,他们十二时辰听命。 两女与胖子细细点算一番,点得手指发软筋疲力尽,发现她们在一个多时辰的总收入超过五万文。 按照华夏军的兑率是一两银子五十文铜钱,那么五万多文足有一百两银子不止。 除去支付的薪金和笔黑纸砚,还有华夏军过来收取的百一税之后,还有七十多两银子,再加上两人原来的二十两,又接近百两。 对于产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也不好的消息,据说华夏圣王听了她们的举动先是大笑,然后命令明日华夏官员贴出条文,禁止儒生以自己为名目做事。 不过他对于两女这第一次的大胆冒犯,一笑了之。 跳至 第九百一十一章 武道进境 第九百一十一章 武道进境程杨二女在五天里,屡有惊人之举。 比如她们与半醉楼的老板合作,做出九菜一汤为‘敬师宴’,请大儒王通和洛阳任教的诸多儒师教授出席半醉楼饮宴,大儒王通虽然因为国事不能亲来,但是其他的儒师请了几个。 很多洛阳富户冲着‘敬师宴’这一点,都来看热闹,甚至同样点上一桌试试鲜。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没有谁不知道这就是华夏圣王徐子陵款待王师王通的菜式。 很多人虽然购买了菜名,可是家里做的不一定就是,干脆第二天来半醉楼试试这个‘敬师宴’。 程杨二女安排每桌,必有一位儒师相陪,而众人只需要出数份之一的金额,才能吃个满意的敬师宴,甚至还与任教的儒师们拉近了关系。 再到晚宴,几乎有空的儒师都来参加。 面上有光,而且还不必付钱,何乐而不为,何况这样的敬师盛举在穷酸般的儒生中可不多见。 敬师宴之后,两女把数百儒生的伙食集聚于半醉楼,让他们在五天内的消费更低。 同时提供他们就职的机会,一些砍来柴火,与钓来的鱼虾之类,不管有用没用,统统收购,让儒生们感激万分。 程杨二女与半醉楼合作,再推出‘状元红’。 与‘女儿红’相同,只要把这些上面写着‘状元红’的酒坛买下,再埋放到家院中,等家中有学子高中状元,再起出来喝,如此一来。 那么家门就有日后出状元,饮此佳酿的隐喻。 酒坛之上,有数百近千儒生学子墨宝同签,祝贺未来的状元。 以示传承。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哪一位是今年状元,但是所有人都相信,这里面肯定会有一位是状元。 家中有小孩子的,赶紧来买一坛。 没有小孩子的,也赶紧来买一坛,虽然现在没有儒生考取状元,可是这一份祝愿可是天长久的,花钱买一坛。 那么子孙后代说不定哪一个后人就得了福荫中了状元。 也有年轻的夫妻,准备要小孩子的,赶紧买一坛,两夫妻对喝了。 还有什么比提前把‘状元红’渗到小宝宝的魂里更加稳妥?而且喝酒对于‘造人计划’也能带动情绪兴趣,于是,不少年轻夫妇赶紧来买。 年迈的夫妇也来买,特别是老年的儒生,他们估计自己这辈子没有指望再中状元了,干脆喝一坛状元红以慰老怀。 到了第五天。 几乎所有的儒生都对两女马首是瞻了。 谁也没有办法比得上她们,哪怕是出身大家大族的子弟,做生意再精明强干,赚的银子再多,也及不上她们每日狂进千银的恐怖记录。 连同跟随她们一起的儒生,不少人的分红,已经早早达到二十两银子了,让他们更是衷心感激。 最重要的一点,她们是女孩子。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自己也许中不了状元,但是能娶个状元妻也不错。 就算她们也做不了女状元,那么成家立室也是人生大事,何况如此聪慧又美貌的女子如何去找?退一万步,没有办法追求,可是也不能让别人追求去了……于是儒生们个个都聚于她们的身边,奋力拼搏,力图给她们一个好印象。 假若同朝为官,能够在一个五天内就挣七千多两银子的女状元手下做小跑腿,也是很多儒生心中乐陶陶的美事。 程杨二女。 捐出三千两给华夏朝廷,让华夏官员每年在半醉楼操办‘敬师宴’。 捐出三千两,在华夏的积福保险里,成立‘状元红’保险,每年给入学就读的小孩子一份提供保障,由以后每年的状元郎及录取儒生继续下去,形成传统,延绵流传。 尽管二女上交银两之时,每人仅剩五百多两,可是也远远超出任何的儒生,是所有人总和的一半还多。 徐子陵几天一直很少理会儒生们,但是几乎天天都有大臣在他的耳边说起儒生的种种,惹得他大笑。 对于商易和算学,徐子陵原意是锻炼儒生们的独立能力,但是没有想到二女竟然影响力巨大到将他们所有人都打成一股,集合众人之力来生财。 虽然个人的独立能力没有得到更好的锻炼,但是他们现在肯定能够明白团结力量的重要性和可行性。 徐子陵对于这种发展,也是乐见的。 华夏军本来就需要团结,或者说,汉人需要最多的就是团结,在汉人之中,不缺乏聪明人,但是缺乏具有团队精神的人,徐子陵种种举措,都是让洛阳人团结起来,只有‘洛阳人’或者‘华夏军’,没有很牛气的人,个人的力量再强盛,能力再优胜,也不可能抵得过众人的团结力量。 因为对于科举考试并不熟悉,华夏百官也只是处于摸索。 现在有了好的开头,那么他们的胆子也更加大了些,而且有事不明还有圣王顶住,所以在徐子陵诸多的摇头大笑之后,华夏正式开科设考了,分成‘为官、理政、治、处人、贤学’五种,每五天考取一种,择优选用,然后再经过徐子陵的立愿和对话,最钦点状元。 李唐的百官虽然探到如此的消息,可是一个个都傻了眼。 难道在长安,也要儒生们跑步和经商?长安可不比洛阳,如果儒生这样做,估计非常不能成为英雄,还会成为笑柄,而且大族大家,根本就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参与经商之道。 那可是让人相当鄙夷的‘食肉者’,是圣人不为的举动!至于‘为官、理政、治、处人、贤学’五种,仅得名字,没有参考标准,如何开科。 同时起步与华夏比肩同进那是不可能了,唐皇李世民决定明年必须大考。 选取人才,也收拢天下人心。 如果没有状元科考,那么天下的儒生还不全跑到华夏去?华夏之内,不但有免费的就读,还有散职薪金的收入,又得人尊敬,出路亮堂,状元千古扬名。 诸多优势之下,李唐年年人才凋零,那离江河日下不远了。 唐皇李世民决策,明年科考,分选状元头三甲。 翰林大学士九,进士十八,举人三十六。 标明录取人才数目,与华夏方面含糊不清相反,只要具有一定实力之人,想必都有进榜为官的机会,**力同样让儒生们心动。 徐子陵在初期,为了恢复战后的民生,着实努力了一把。 他天天上朝,处理大量的国事,又统一税收,甚至派出华夏军和官员下乡,听取百姓心声,大量接引百姓到大城的边缘安家,偏远村落统统清除。 由国家支付工钱,农民和工匠们在秋收之后,大量修整道路,又大量兴建商业区和学堂,福利院等待。 金钱就像流水一般挥洒,而人民的生活则渐渐好转。 治安方向华夏军对于盗贼的态度是即时投降,否则减尽,华夏军中大小将士,人人都渴望功勋。 各王境内遗下的小股盗贼,非降即灭。 华夏军的打击雷霆万钧,丝毫也不手软。 虽然一下子无法提高整个华夏民众的生活,但是只要按此下去,有两三年,那么人人安居乐业是没有问题的。 魏征对于徐子陵,甚至觉得近来自己无事可谏,因为他连日后如何防治灾害,或者赔偿之类都细细设想好,还作出规定,尽管那些还没有发生。 王通和魏征有点担心徐子陵看见没有什么事,就撒手不干了,自此不再上朝。 他们老是想找点事出来,给他忙碌,让他不会感到很无聊,天天坐在龙案后听着百官的汇报,边打呵欠。 徐子陵的确想尽快处理好国事,最好连十数年后的事也处理完,他有点担心与千年老妖怪的一战。 因为那个让他抓过胸口的龙九子之一的嘲风,曾经来过一次,似乎是试探他的实力,又似乎是想通过气哼哼的表情提醒他一点什么。 邪王石之轩也来了一次,他是来看女儿的,没有与徐子陵动手。 但是他目中的战意,比看见邪帝向雨田还炽热,得到了邪帝舍利之后,在《不死印法》上又更进一步的他,更让徐子陵感到压力,尽管他相信,如果全力硬拼,现在的邪王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那种天生的压力依然存在。 徐子陵猜测,邪王一定参悟了与究竟有关的不死印法,否则他不会牛卸到这种程度,也不会大方把邪帝舍利送给阴后祝玉妍。 虽然这个空间不能破碎虚空离开,可是徐子陵估计邪王已经知道如此破碎,并且把这种破碎化成武技,甚至形成他的不死印风暴。 邪王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就像天刀,在与宁道奇一战之后,他天天与弈剑大师傅采林或者大雷神谈刀论剑,进境让徐子陵也暗暗吃惊。 在完全放下争霸之心后,天刀宋缺在刀境上连作突破,加上几乎数人的智慧共同参悟极境,几个老家伙的智慧加起来,那自然也不是盖的……虽然徐子陵身具无数绝学,但是绝对不会轻视这几个前辈强者。 邪王、天刀、大雷神、邪帝向雨田、弈剑大师傅采林和散真人宁道奇、还有一个飞跃提升的阴后。 他们绝对会成为一种巅峰的存在,取代天僧、魔皇、夜帝等成为世间的新传奇。 而自己的重任,就是能不能超越自我,取代那个恐怖的千年老妖怪,成为这个世间最强的存在。 “找师尊去练帝皇御世诀吧!”意识空间里的婠婠,又一次提醒道:“十指化生第五式,雷公电母的‘天罚’至今已久,第六式三皇五帝的‘御世’却并没有完美,连带第七式应龙仙女魃的‘灭魔’也威力不足。 长生太极却不同,后起而先达。 自‘四君子’和‘岁寒三友’之后,你已经早早提升到‘天上白玉京’和‘十二楼五城’,现在甚至到达‘仙人抚我顶’和‘结发受长生’了,你的防远胜于攻,这是偏失。” “好吧!”徐子陵点点头,豁出去道:“我亲自去问阴后,一定要在武道上再进境!”跳至 第九百一十二章 帝后双修 第九百一十二章 帝后双修阴后小竹庐,徐子陵轻扣竹扉而入。 “你不必开口。” 阴后淡淡道:“武道急进无用,而且本后非你之后,以你为尊之事不必再提。” “师尊她抹不开面子,笨人,你不必跟师尊说话,在练功缓缓去做,让师尊跟着配合,也好有一个台阶下就行了。” 在小意识空间的婠婠,却阻住徐子陵的话头,让他不开口。 徐子陵虽然觉得如果强做的可能,阴后会一掌劈了自己,但是他对婠婠自然是言听计从。 她与自己,已经和一体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阴后带点微讶看了徐子陵一眼,却没有拒绝让他坐到自己的面前。 她自己闭上双目,瞑坐,没有理会徐子陵。 婠婠轻声道:“先像平时那样练功,然后再慢慢转换,对了,记得把周围的环境,变成人世间并不存的方,不要让师尊感到尴尬,就像梦幻一般。 你们相互练功时会有轻微的心灵感应,我先到大的意识空间沉眠一会儿,你自己伴着师尊。” “你要是走了,我心里直发慌。” 徐子陵心中暗暗叫苦,可是却得依照赤足精灵的提议,开始与阴后练功。 “本后正在练天魔大法。” 阴后第一次拒绝了徐子陵的练功邀请,让他进退不得,可是那个天魔女婠婠却已经在光玉简的空间沉眠了。 徐子陵想了又想,干脆升起长生力场,让并蒂莲缓缓绽放起来,仙泉金鲤,嬉戏回游。 鸳鸯相伴,不时于对方的身上亲昵梳理羽毛,转眼,又化成比翼鸟。 合一而飞……并蒂莲绽放开,散发出丝丝香气,还有仙乐飘飘,似极遥远,如丝如缕,又像心底歌咏,无形无痕,仅能凭心而感。 明月升空。 众星闪烁。 月下飞仙赤足如梦,踏波而过,她脸蒙金纱,一袭白衣,与阴后颇有八九分神似。 却更是飘逸灵动。 纤腰半折,玉手伸入水,掬起一池清波,玉指间,泉水滴洒,叮咚作响,漪涟一波一波,久久不止扩散,遇花茎则再生,最后,终生一池吹皱的春水。 美人仰首向月,伸手问天。 天空的星星,个个眨巴着大眼睛,却凝而不语。 又仿佛千言万语,早已经诉尽她的心底……一颗调皮的小星星,为了搏得美人之眸,忽然化成流星,只为那一刹那的永恒,长长划过,于星空之上画出一个完美的记录。 美人忽然飞身而起,万般怜惜捧手向它,似乎,要将那美丽的一刹挽留住。 用她那双完美无瑕的玉手。 “这是你创的?”阴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淡然问道。 “叫做长生太极。” 徐子陵微微点头,道:“这叫做‘天生白玉京’和‘十二楼五城’。” 徐子陵回答的同时,在长生力场变幻出的天空中,传来一阵仙乐,飘飘。 月下美人,缓缓挥手,似乎向徐子陵与阴后,又似乎向池中的金鳞仙鲤与并蒂莲,她伸出玉足,踏在一朵祥云之上,祥云七彩,驮乘着赤足金纱美人迎风,飘飘飞天。 那金纱,被风吹落,轻轻,飘荡下来,而一刹那还在眼前美人,则忽然升到极高空,直飞向那天门宫阙……祥云朵朵,有仙居无数,闪耀七彩,宫阙楼宇,无一不齐。 赤足美人回首,看不清那玉容,但能在心底感到她的依恋与不舍,似乎在向面挥手,也似乎是在招手。 徐子陵向阴后伸出手,而阴后正在看着天下的美人,看着那些宫阙,那些琼楼玉宇。 她的手让徐子陵握在大手之内,却没有反应,似乎整个心神都随那个美人而去了似的。 徐子陵拉起她,张开双臂,一起向天宫飞去,向那遥不可及的琼楼玉宇飞去。 帝皇御世诀的真气,不知不觉,就在两个人的身上流转。 两人越飞越高,直入那无尽的祥云之中。 阴后凭着徐子陵拖拉着,心神似乎已经飞走。 徐子陵身上变出帝皇之像,龙铠覆身,又归于体内,化成金色的巨龙,在手臂上缠绕,钻入阴后的体内,阴后整个人一震,随即有凤铠闪现,又有没入体内,化作金色的凤凰,再在她的身躯上绕旋。 她脸上的金纱,让那金凤带起,飞飘半空,再缓缓飘舞下,就像月下那个美人遗落的金纱那般,金纱之下,阴后的真容尽现,与东溟夫人的容貌毫无两样,稍稍,在眉宇之间,多有一丝的黯金之芒。 徐子陵身上再生一龙,与那金凤相嬉。 于虚空之中,徐子陵盘腿而坐,一手牵拉着阴后,将她一点一点提升,与自己齐平。 先是牵引着她,绕着自己身体飞行,久久不息。 当金龙与金凤相互缠绕,融为一体后,徐子陵探出手臂,将那团炽热的金光握在掌中,牵引着阴后的手臂轻轻,把阴后带到自己的面前,让她缓缓坐在自己的盘膝之上。 长臂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拥入怀中。 此时阴后双目缓缓闭上,任凭徐子陵拥住自己的纤腰。 炽热的金光在徐子陵的手中缓缓上升,流入经脉,再环练全身,最后在口中汩汩而出。 微微带有一丝迟疑,但是终究把嘴唇压到阴后的樱唇之上,把金光透入。 阴后的双目暴睁,双手顿化黯金之色,锋利如刃,但在金光缕缕而入之时,却把凤目缓缓,半闭,双手不知不觉,散去气息,还复成为如常的玉手,更多的炽烈金光涌入她的口鼻之内,来自徐子陵口鼻相印的渡入,阴后整个人,都变成隐隐透出一种金光,脸上闪耀着奇魅的七彩之光,如环,将两人罩在里面。 她的樱唇半启,心情吮吸着那滔滔不绝的金芒,帝皇御世诀的和氏璧能量。 在她的身体,丹田之处,却有金芒,隐隐透衣而出,其色黯金……缓缓,分开**,自黑袍中探出,再盘结在徐子陵的腰间,两人身躯相拥,丹田相抵,她的私密之处,坐在他的昂扬上,丹田与私密之处。 不住有金芒渗出,归于徐子陵的体内。 帝君与皇后的合体双修,以此刻,正式开始。 金芒透尽,全数归于徐子陵的体内,可是在徐子陵的丹田和昂扬之上,却又有长生诀的真气,缕缕传输而进,再在丹田和私密处进入,游遍阴后的全身,再她的樱唇之内,让徐子陵的大口吮吸而回。 和氏璧能量和长生诀真气,在两人体内不断循环,不断精纯,不断融合,不断改变……不知过了多久,作为主导的徐子陵收入最后一缕长生诀真气,疲惫至极软倒,头伏倒在阴后的柔肩之缘,脸压着她胸口的骄挺,阴后也觉得自己有境界精进的同时,身体也疲惫不堪,整个人坐在他的身上。 不能再保持浮坐之势,私密之处正对着他的昂扬,隔着衣物,轻微下陷,让阴后心中大惊。 她向后倒下,减去压力。 徐子陵也缓缓软倒,压在她的身上。 阴后着着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徐子陵,简直又有点气恼又有点好笑。 她微微一抬,把他的身躯抬起来,自己轻快滑出。 本想将他置之不理,可是阴后忽然发现自己丹田之处的衣物,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灰消失,在多遍的真气渗透之后,早已经消失,露出一片春光。 让她尴尬的是,徐子陵身上的衣物也是同样,残破露躯。 难怪刚才会在上面微微下陷,原来……阴后先是吓了一跳,最后检查一番后,又微微松了口气。 急急飘到**,放下纱帐,一双**入被,快速换过衣袍。 “美仙,这小子好生无礼!你教唆的好女婿!”阴后本来看着上的徐子陵,久久不语,神色微微有些古怪,似恼似喜,似怒似乐,似欢似哀,颇是矛盾。 可是,在听到湖外面有极轻微的踏波声之后,她的脸上立即呈现怒容,轻叱道。 “母亲大人,练功时自然全心全意最佳,你何须怪他一个小孩子。” 东溟夫人脸上带着轻纱,踏波飘飘而来,她轻轻抱起呼呼大睡的徐子陵,一边把他放到阴后的**,一边温声回答。 “把他抱走,我要休息了。” 阴后轻哼道。 “让他睡会儿吧,母亲大人的床铺借他休息一下,他可真是累坏了。” 东溟夫人毫无顾忌把徐子陵身上破碎的衣物脱下来,又在臂上小包取出一套,温柔给他换上。 阴后看见,脸色微变,但是却又只是轻哼,扭着不看。 等东溟夫人忙完,细心给徐子陵拉上被子,阴后忽然明眸中光芒一闪,淡淡问道:“是否打点什么痴人主意,你才不练帝皇御世诀的?美仙,你要跟小辈一样胡闹吗?”“母亲大人,你知道,我是长生诀水诀的,修炼帝皇御世诀不比你好,倒是在长生诀上,能够给他更多更好的帮助。 合体双修没有歪念,没有邪意,那有什么要紧?密宗之法,高深境界里,就有双修的部分。 马头明王,威德金刚,都是搂住一丝不挂的女子修行,并非世间**欲,只是正宗修行,你何必在意世间俗念。” 东溟夫人温柔一笑,道:“再说,子陵他是转世天人,你无须用世间种种束缚于心。” “哼!一派胡言。” 阴后玉手一挥,轻喝道:“带他走!”“那我明天再带他来吧!”东溟夫人抱起徐子陵,笑笑,飘飘而去,她与阴后之间,倒是她越来越像是温柔的母亲,或者姐姐。 跳至 第九百一十三章 春风得意 第九百一十三章 春风得意一连几天,阴后闭门瞑坐独练,不再让徐子陵进来双修帝皇御世诀。 东溟夫人来劝过一次,可是阴后也不理会,白清儿诸女只好给她天天带点食物,又常常在早晨,平日徐子陵来双修的时候,陪她说些话。 阴后于半月之后,忽然吩咐白清儿不用来了,言自己需独身清静,每月来探视一次即可,又将阴癸派中的事托给白清儿。 赤足精灵婠婠却要徐子陵再去,此时应该可行。 “为什么?”徐子陵不太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可以再去合修,夫人去劝过也无效,自己去了还不是继续吃闭门羹?这个天魔女说的到底是何意?“大坏蛋,笨死了!”赤足精灵婠婠笑嘻嘻道:“你难道不会算算日期吗?这两天应该是师尊天癸之日。” “还是不明白!”徐子陵更是奇怪,为什么阴后的天癸来了,她就会准自己去合修?“上次你与师尊双修之时,私密处相接了吧?估计师尊是怕怀上了,才生气不让你去的!”婠婠笑道:“现在天癸来了,证明无事,那自然可以让你再去。 而且在天癸期间,你不可能再对他像上次那样,她心中也不会那么抗拒,还有,笨人,女子天癸期间,难免附有情绪波动,纵然师尊心如镜湖,那么也会稍稍变得更具女子的情感,自然更天性愿意接近男子,让你进去坐坐,当然有可能了!”“其实上次我没有与她,咳,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无礼!隔着衣服呢!”徐子陵微带尴尬,道:“阴后她太多心了!”“多心正好,证明师尊渐渐更具女子之气,要是古井不波无喜无忧不怒不乐那才让人难过呢!”赤足精灵婠婠一说,徐子陵也同意。 的确,就算一个女子再如何喜怒不能让人揣测,总比一个心如死水的女子要容易对付,阴后还是像现在这样好。 徐子陵代替白清儿给阴后带上些点心鲜果,踏波前去。 出奇的是,阴后是微哼一声便让他上岛了,对于徐子陵在竹几上给她摆放鲜果点心,也不拒绝。 “听说你将洪小棠夫妇招入华夏为官了?”阴后忽然问。 “韩泽南与洪小棠具是人才,虽然洪小棠昔日叛出阴癸派,但无非是担心祸及丈夫和五岁儿子小杰,并非有意叛逃。” 徐子陵解释道:“他们夫妇逃到九江,又转襄阳,易名在郑城主手下任小职糊口,郑城主见他们夫妻是好用人才,才向我举荐,直到面见他们夫妻时,我才知道他们原来就是韩泽南夫妇。” “洪小棠以为有你这个华夏之主庇护,就可以逃离责罚吗?那阴癸威望何在?”阴后轻哼道。 “改日我一定叫他们夫妇来给您叩头请罪。” 徐子陵微笑道:“阴癸现在是圣门之首,威望与华夏同荣共盛,过去小女子的一时糊涂,念在她夫妻情深意重,阴后宽恕她吧!”“你真是多管闲事!”阴后轻瞪徐子陵一眼,道:“世间人才何其之多,你却为一个叛徒来与本后作对。” “我自然不敢。” 徐子陵坐到阴后的对面,拿过盛装点心的碟子,递向阴后,道:“但是法难和常真两人央求半天,后来还有清儿她们说洪小棠愿意重归阴癸之下,并与韩泽南同为华夏出力,如果不是看他们两夫妻哭得太可怜,小子如何敢因此事触犯阴后!”“下不为例。” 阴后觉得徐子陵怕自己不是因为韩泽南,而是别的方心里有鬼。 要是以前,他早就拽兮兮说管了就管了,一副小混混的模样,惹人气恼。 阴后伸出玉指,在他端着的碟子拈了一块点心,放入金纱之后轻咬一口,心中感到也有种释然。 与他僵持的关系算是稍稍有所改善,如果不是洪小棠夫妇一事,她自己还不能找个什么借口来与他说话。 在天癸准时来了之后,阴后心中安定下来,觉得自己的确多心了点。 他并非是有意,只是与自己双修,倒是自己稍稍偏巧念。 阴后一边思潮不定,不知不觉把点心吃完,一看徐子陵看着自己,不由心中微微一窘。 因为走神,竟然在他面前进食,不知他会怎么看自己,是不是还能保持自己孤高的阴后形象。 不过阴后脸上丝毫不动声色,玉手一伸。 徐子陵把一杯清香扑鼻的热茶变出来,奉上给她,让阴后又是微窘。 她估计他一直看着自己进食,而且应该也早有预谋,觉得自己会原谅,所以连热茶都准备好了。 这恐吓是徒儿和女儿的鬼主意,纵容他来讨好自己。 “我要休息了!”阴后心中觉得他不是想双修吗?今天偏不与他练,让他失望而回。 她接过茶杯,再轻轻撩起金纱,微呷一口香茶,再不理他。 “那小子明天再来,阴后好好休息。” 徐子陵心中高兴极了,一看阴后连茶也能接受,赶紧见好就收。 “……”阴后心中大恼,这个家伙真是个超级笨蛋,他要来就来,说出来干嘛!徐子陵却不明白阴后的心里想什么,一脸欢喜朝外去了,觉得今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天气格外让人舒畅,近来华夏军好事不断,五谷丰收,农民笑盈满脸,战事进展顺利,铁勒的时健一败再败,继菩萨之后,飞鹰曲傲的首徒长孙谋和三徒庚哥呼儿两人齐带族人投降。 他们与徐子陵有杀师之仇,又对徐子陵有种深深的恐惧,所以在得到允许之后,两人带着族人就像拓跋玉那样远离中原。 两人带上近万青壮,超过西突厥的北境,再折向波斯。 他们受到波斯原来国师云帅的邀请,成为他们的援军,准备在波斯的乱境之中分得一杯羹。 与东罗马血战百年国力耗尽的波斯,不复当年光耀,此时已经四分五裂,国王数位王子各据一方。 国师云帅在讨伐叛军时让人暗害,‘迫不得已’独立,他西突厥和华夏军的支持下自立为王。 叛乱传教的穆罕默德,也让人推举为王,他的追随者越来越多,足数十万近百万众之多。 最大的盟友大食国宣布脱离同盟关系,与它同时宣布脱离同盟的还有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其中包括新新崛起号称恢复底比斯十八王朝光荣的埃及。 如果不是提防华夏军,西突厥也将全军介入波斯的冲突争斗之中,相信到时波斯一定会更加热闹。 与波斯宿命相同的是东罗马,它同样与波斯血战百多年,而且败多胜少,连年的赔款更让曾经强盛的东罗马变成一个空壳子。 十数万远征军,在一支水军恐怖的神秘强盗手中消耗愈尽,几乎无人生返。 生还的罗马士兵也没有归国,而是跑到了昔日在东罗马境内的迦太基西班牙新城址搞起了义军。 虽然这里不比原来埃及边缘的迦太基原国址,可是深受迦太基文化影响的西班牙,民心动荡不安,盗贼四起,一向是鞭长莫及的野蛮之。 东罗马破败无比,名存实亡,数十位大小君王领主无不假借教庭的名义自称为王,而罗马教庭左右逢源,正坐收利益,恨不得东罗马越乱越破碎才好。 百年前阿提拉席卷的恶梦还没有结束,东方的黄祸又来了。 号称大突厥王的东方黄种骑兵汹涌而来,一路劫洗着大小城乡,大有阿提拉王朝再现的姿态。 西西里岛又再爆发奴隶起义狂潮,雇佣兵首领艾腓力克和查理曼自号追随英雄斯巴达克的脚步,要将所有的奴隶解放,看样子他们不但要做斯巴达克,还想做查士丁尼……徐子陵对于现在的局势发展颇是满意,因为一切都接近自己的理想的运行。 最重要是,这一切是自己一手策划的,让人非常有成就感。 倭人很快就会灭绝在毒杀之下,而东突厥和契丹,室韦等族的残余,就算不跑到西方去抢劫,也会慢慢让华夏军清净,大草原只会剩下长草和牛羊。 南洋土族生番几乎灭绝,就算能够咸鱼翻身,也只是让华夏再次出兵磨练战力,徐子陵现在唯一还没有伸手的方,就是天竺诸国,这些天生就是自大狂的家伙应该狠狠踩到脚底下,可是得找一个非常漂亮的借口,而且最好是借刀杀人。 至于远隔太平洋的美洲,徐子陵觉得现在的印安人和玛雅人不必急着去降伏,先让他们建几个金字塔得意得意。 徐子陵一上朝,满脸春风,让百官看了很是奇怪。 平时圣王早朝总是无精打采的,不知是什么事让他如此高兴?难道是某位妃子有事了?此后几天,徐子陵都准时前去与阴后同练帝皇御世诀,虽然天癸期间,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帝后双修,但是像以前那种相互精进还是可以的,而且徐子陵觉得能够再与阴后手掌相抵同练,已经是一种最好的结果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科考还没有得出最后结果,可是程雨晴和杨晚照两女已经在众儒生之中卓然脱出。 除了数名具有真才实学的儒子,还有大儒王通的几位学生之外,她们隐隐已经成为众儒生马首之人,看来就算来一个女状元,也没有人会反对,更不会在背后议论徐子陵是个好色君主了。 徐子陵事事顺心,自然是心情爽朗,脸上自然更是春风得意。 不过他忽然觉得自己近来太顺了,有点不对劲,还弄不明白哪里不对,就看见一人,心中暗叫一声,这回惨了……他本来准备跑去偷窥宋玉华,看看她最近做梦有叫自己的名字之时,忽然看见湖面远处有个人飘飘而来,定神一看,是最怕看见的邪王石之轩。 跳至 第九百一十四章 情之别离 第九百一十四章 情之别离月下,湖波漪涟。 邪王依旧,他负手而立,背向徐子陵。 他的身上气息如渊似海,却又宁静如息,温文与傲气同存,放纵与收敛并在,理性与无情兼容、执着与求异揉合,毁灭与淡泊相汇。 这,就是邪王石之轩。 世间上,没有任何个人,拥有如此之多茅盾又极端的性格特征。 种种不能并存的气质,偏偏又能完美的契合组成一个他,此等独一无二的品性。 “邪王?”徐子陵看见邪王,心中微微一凛,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跟我走吧!”邪王淡淡道。 “去哪?”徐子陵一听,隐约猜到几分,但是仍然情不自禁问出口,心想更加证实那可怕的猜测,同时也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思考余。 虽然他知道这一天会来,可是,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你不是一直很想见那个人吗?”邪王轻轻一拂衣袖,带起一层波润漪涟,扩散向四面八方,似乎一说到那个人,他就得用某种事物来舒缓一下心中的压抑才能保持平静似的。 湖波一层层的水纹,有如心湖的漪涟微颤,一直扩散至极远。 “啊……”徐子陵带点发呆,终于来了,虽然极力小心隐藏自己的力量。 但是这一天还是提前来到。 “走吧!”邪王又淡淡道:“见一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我来吧!”“等一下。” 徐子陵急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邪王。 等我一下,我得先把事情交待清楚。 我得去和她们说一声,否则她们找不到我定会着急。 “你真麻烦!”邪王轻哼道:“一个时辰,无名寺。” 邪王也知道徐子陵现在身为华夏之主,如果不说一声就走,那么华夏难免大乱。 不过他随意洒脱。 生性不喜做事拖拖拉拉,哼一声,大袖扫拂,飘然而去。 徐子陵看着邪王走后,还久久呆在湖中。 “没事的,他们一定还不曾知道你的真正实力,应该只是奇怪你怎么击败天僧。 才找你去。” 婠婠轻轻飘出来,轻搂住他背腰,柔声道:“我们跟大家说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我们一定能够安然回来的!无论如何,婠婠也会陪着你!”“我没有怕,这一天早在预料之内了。” 徐子陵反拥着馆馆,抬头看天,天上明月清朗。 数年之前,自己一无所有。 但是现在的华夏己经有了好的起步。 最不济,也能在众女和百官的维持之下与李唐分庭抗礼,洛阳人的成功事例,也会渐渐带动整个华夏,走向富强。 文明火种,自己己经亲手点燃。 炎黄子孙的灵魂已经让自己唤醒,汉人的崛起己经势不可挡……此时。 自己还有什么遗憾?现在只差给寇仲大哥一个天下间最威风的大将军名号,可是他己经在自己的心中,早己经树起最高大的榜样。 在自己的心中,他就是世间最威风的大将军,也是世间最伟大的大哥。 无论是昔日亲手搬起石头,轻轻掩饰着自己踪迹的少年寇仲,还是后来分开部分灵识长大成人的豪迈寇仲,都是世间最英雄的奇男子,都是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大哥。 对于众女,也欠她们一份千百年都不够的照拂,一份从此永远相守的生活。 可是,自己不欠她们一份最真最诚的爱。 尽管让世间的人暗指为风流君主,笑为多情浪子,但是他对于自己花心不专举动,从来也没有后悔过。 众女是如此的惹人怜爱,是如此的让人爱慕,是如此的让人欢喜,是如此的让人宠溺……真爱她们,愿意一生一世,至死不渝!西苑,在徐子陵的大院,众女听了徐子陵要走的消息,各自神伤垂泪。 大家都知道此行之行,后果难测。 平时都不愿意想起,把这个期限自动的延想向后,觉得最少也有两三年的相处,到时大家武功大进,都能够帮上忙,谁不知,这一切来得是如此的突然。 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 还有很多女孩子,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诉出自己的心意。 小公主她们的大婚还有两三月就要到来,可是他在此刻,却要去面对最凶险的一关。 “淑妮、青青她们还在城主府,还有郑城主和任会主,你也去告诉一声吧!”卫贞贞强忍住眼泪,轻轻替徐子陵整理一遍衣服,就像妻子送别远行丈夫那般,硬咽着嘱咐道:“早去早回,大家都在等着你。” “我也想跟你去……”小公主抽泣道:“不过如果你答应我早些回来,我就乖乖留下帮你处理军务,大坏蛋,你可不准骗我!”“大家放心,不要再哭了。” 徐子陵轻拥着众女,一向害羞的尚秀芳和师妃喧,此时与他紧紧相拥,千般言语却不及细说,只是执手相看硬咽……就连石青璇也别转身去,让他自后拥上,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光,可是珠泪却滴洒在他的手上,如断线珍珠。 “一切有我们……但是你要早些回来,你也不能偷懒……”商秀殉与沈落雁两女前后拥着徐子陵,轻声细语,一改往日,温柔无限。 “青青和淑妮她们那里,我不去了。” 徐子陵知道,如果要见,那么自己得见大半个洛阳的人。 天刀宋缺和大雷神。 鲁妙子和傅采林,杜伏成和尤楚红,跋锋寒和阴显鹤。 大儒王通和魏征,宇文伤和窦建德,还有李福成和任恩等等百官,又能去见几人?而且见了又如何,还不是无法改变事实。 与其让更多的人担心,还不如独力承担起来。 一一化解,待日后慢慢再与他们谈笑,化为席间言语。 就算不去见大家,就算没有自己,那么所有人也能做得很好。 现在华夏己经形成一种大趋势,前进脚步隆隆,任何人都挟在中间。 连带着向前,只要尽心尽力,那么就会越来越向好的方面迈向……“夫人陪夫君去吧,”素素和楚楚两女,冲着东溟夫人小声哀求道:“只要有您在,我们都很放心。 “其实我没有什么,你还是留下陪大家吧!大家更需要你呢!”徐子陵的话还没有说完,东溟夫人微微一笑,轻抚他额发,温声道:“正因为大家相信我,才让我陪着你这个小家伙去呢,大家放心吧。 我今晚带着他去,明儿也一定带着他回来!”“我做了个护身符。” 宋玉致轻轻搂着徐子陵,往他的手心塞入一物,又轻泣道:“你要回来,陪我去看姐姐……还有,你也得给我做个护身符。 给大家都做一个。” “我不送东西……我等你回来打架!”小凤凰独孤凤凑到徐子陵的耳边,轻声叮嘱道:“所以你一定要回来里”众女依依不舍。 可是也只有无耐看他挥手而去。 大家不敢高声哭泣,恐怕让他听到,也怕哭音送别不吉,暗暗泪垂。 卫贞贞她们坚强的,抱着小公主还有年纪小的回房中去,免得触景伤情。 大家都小声相互安慰,说的内容大多一样,但是大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相互的安慰。 月夜,孤照,转化无眠。 情泪,滑落,似珠粉碎。 徐子陵轻啸一声,抒发着心中压抑的情感,踏空飞射。 此去是否有期,还是转化渺渺,他不知道,但是人生之中充满挑战,之前各关各难,自己都一一冲破,现在虽然是人生最大难关,但是面对上,又有何惧?今日的徐子陵,不再是当日扬州的小混混,而是顶天立的男儿,华夏军之主,天下万民翘首以待众望所归的圣王。 “咦?”徐子陵忽然惊讶发现,前面西苑高墙,伫立一人,黑袍金纱,气息潜渊。 正是阴后,她的出现让徐子陵颇是惊讶,她难道也要随自己去吗?此行非比以前,她为何要插入其中?再说她远离众女独居在外,是如何得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的?“师尊也来了吗?”在小意识空间的婠婠也微带意外,不过转为欢喜道:“太好了,带上她正好。 “把母亲大人也像我们一样,让她保持灵识感应吧!”另一个小意识空间的东溟夫人道:“其实这样,你与母亲大人的心灵更贴近,她心中的障碍更易化解。 如果你们要说话,我们两个静默神识装着不在就好。 我觉得此行,对方只是试探,无论如何,婠婠她绝不能让对方知晓,否则对方必引起警惕之心。 “还有你的小秘密,万万不能让别人知晓。” 婠婠也赞同道:“示弱于人,乃是自保之法。 只要再有几年时间,你能够多吸收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长生诀与帝皇御世诀功力大进,参悟了战神图录的奥义,能有几分胜机后,再与他一决高下。 无论如何,你得再拖延几年,最少五年。 “放心!”徐子陵心中朝两女表示安慰,又飞掠近阴后,拱手道:“阴后,为何在此等候?难道您在随我一起去……”“不要废话。” 阴后最不喜徐子陵有什么就明说出来,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嘛!她一进入小意识空间,灵识与徐子陵的思想相连,带点不太适应惊愕一下,再等平静下来,发现还有自己的宝贝徒儿赤足精灵婠婠和女儿东溟夫人两女的灵识,隐隐能够感应,不由一时之间又颇为尴尬。 她还没有试过与别人分享思想灵识,现在一下子打开,大有一种让身材**的不适。 赤足精灵婠婠和东溟夫人比起阴后更加适应小意识空间,而且与徐子陵心灵更为相通,控制自如。 两女装着沉睡无痕,思想不波。 阴后感应半天,确信她们没有在暗中偷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跳至 第九百一十五章 鬼魂之说 第九百一十五章 鬼魂之说洛阳外,无名寺。 邪王伫立青阶之上,白衣飘飘,映一轮明月,有着说不出的潇洒儒雅。 “小青璇好吗?”邪王看见徐子陵飞掠来到面前,脸上忽然罕见露出一丝温情,问道:“上次之后,好久不曾看过她了。 她,今晚又哭鼻子了吧?”“她挺好的。” 徐子陵微微一叹,虽然自己与邪王都极力不让她再伤心,落泪,可是事实上,自己与邪王两个,偏偏又是最多惹她落泪的人。 明明想让她高兴起来,让她幸福,可是却做出相反的事,这让徐子陵于内心中微黯,也能感到邪王心中同样的感受。 “本来想再过一年,才带你去见那个人。” 邪王回复淡淡的神色,道:“但是男儿不挫不起,你事事顺利顺心,心境岂有进步早与晚,只不过是勇与怯之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邪王带路!”徐子陵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练功心境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保持不断的进步,那么也需要不断的挑战。 完全没有目标和没有威胁的生活,也许功力会缓慢提升,但是心境会渐渐跌到低谷状态。 许多接近宗师级别的高手,在有一番成就之后,风头无俩。 无敌人相较,结果心境越跌越低,最后不知不觉自宗师级别处退落下来。 比如飞鹰曲傲、南海仙翁晃公错之流,本身功力可达宗师之境,可是久居人上而变得自尊自大,对强敌怕死怯战,拼对手则惜身自保,功力虽在。 但是真正的境界,早在宗师之上退下。 又有许多年青男儿,气血勇烈,每战必拼尽全力。 比如宋师道和跋锋寒等人,胆高气傲,遇强敌而直斩,纵然面对上宗师高手。 也照拼无一丝犹豫。 每战浴血舍身,拼命豪烈,虽然功力不曾达到宗师之境,但是发挥战力,却能与宗师之境的高手相近。 两相对比之下,那么在气势上更胜一筹。 徐子陵虽然斩杀无数高手,可是人生劲敌,比如邪王石之轩,他一直用之警惕自己,无形中催促自己需要不断进步。 至于那个千年老妖怪。 更是徐子陵毕生立愿要超越的最高目标。 假如真有那样一天,于尘世再无敌手之时,还有战神殿记录的那种超强者,是徐子陵日后努力的漫漫目标。 现在只是人力,也许再练一千年,也没有办法达战神殿记录的那种天崩裂山河变色的恐怖威力。 但是有了这种先例,有了这种追求。 那么徐子陵将终生都有进步的目标。 不知道长生诀是否能够长生不老,也不知道以后自己的生命旅途将会如何,但是在与众女的相伴中,徐子陵也有自己的追求,那就是追赶创造长生诀的强者,那个在光玉简空间出现过背影的男子……还有,像白无堂这样的仙人,或许也是超越了人身的强者,也许是徐子陵千年之后追赶的目标。 所以当邪王来打自己时,徐子陵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安逸。 生命之精彩在于不断的进步,而不断的进步需要不断的挑战。 “帝皇御世诀练得如何?”邪王带着徐子陵一路向北,忽然又问道:“你只具和氏璧能量,而未来完全达成帝皇御世诀之极境,是否有什么阻碍?”“极境需要帝后相辅才容易达成。” 徐子陵点点头,道:“魔皇两人,以数百年,又两人相辅,只达到皇境。 而天僧虽然和氏璧能量更多,威力更具,但是事实境界尚比魔皇稍矮一丝,他达到的是君王之境。 我大哥寇仲,豪迈世间无人可及,他天份卓绝,达到王侯之境。 跋锋寒和阴显鹤两人勤奋刻苦,有前例指引又有两人相互辅佑,现在己经诸侯之境。 我集两位魔皇、天僧和大哥豪迈寇仲之力,和氏璧能量达及九份,现在也只是皇境。” “极境如何?”邪王听了微微一顿,问道。 “皇境之后,能连提三重,达至‘三皇’之境。 以后再无所上,已经是至高无上。 但是再由皇后相辅再练,转转帝境,再练五重,达成‘五帝’。 最后皇境、帝境合一,形成‘皇帝’之境。 又由皇后逆转乾坤,把皇帝大德威能倒逆,以帝力皇威御行世间,才达真正极境。” 徐子陵缓缓道。 “三皇五帝俱是大德洪望之人,心如江海,威伏天下,无杀心战意,难怪要用皇后逆转乾坤。” 邪王也带点明晤道:“难怪之前魔皇与天僧数百年而不成功,原来还有此因。” “魔皇别开一帜,他们两人强行修练,再练出霸王之境,可惜杀意太盛,无法踏进帝阶,功亏一笑。” 徐子陵又道:“天僧于更低阶而另练,分出诸侯之力,然后再以诸侯之力而成‘天子”只是自初逆练,使用之际只能是‘挟天子而令诸侯”没有真正具有天子之威。” “区区和尚,也想练出‘天子’之境,真是笑话。” 邪王哈哈大笑,道:“难怪他那么喜欢操纵世间王道走向,又喜每每打乱重来,原来还跟这个‘挟天子而令诸侯’的境界有关,真是愚蠢之极!”“邪王进境如何?”徐子陵随着邪王一路飞掠,只觉得他的轻功又胜往昔,颇有一种于虚空中超然物外飘舞。 “在圣帝舍利之中,悟得一诀。” 邪王淡淡道:“小可破碎虚空,大成毁灭风暴。” “邪王也达到‘破碎虚空’之境了?”徐子陵惊道:“你有没有看见黑洞?大雷神言及:无尽的黑暗。 还有一条古怪的通道,似乎能看到尽头,虽然没有能走进去。 但是感觉只有一进去那个诡异通道就分粉身碎骨似的,倒是灵识能游离得很远。 “破碎虚空这种飞升之道早在周朝就不行了。” 邪王微哼道:“远祖禁制,你即使达到了也莫要尝试。” “说起来,我的功力竟然还没有达到,奇怪了……”徐子陵再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功力其实己经很恐怖了。 可是却没有达到破碎虚空,没有那种感应,这又是何解?“你志高情重,一心争霸天下又疼爱众妻,能感应到才怪!”邪王淡然一笑,道:“情丝早把你心拒在神识感应之外,你如何会抛弃肉身破碎?破碎虚空之境。 不过是肉体的一种相近天人合一的天道之境,甚至还比不上大天道之境,仅达小天道。 你能胜及两位魔皇和天僧,如何会没有达到破碎虚空?”“啊……”徐子陵没有想过自己超过了破碎虚空的境界而不知道,虽然不再担惊受怕,肉身毁灭,不过自己没有掌握到破碎虚空的奥义,倒也有点可惜。 “破碎,以无上内功凝于一点,将此小点强行撕裂。 破碎,再扩散波及其它,形成一小点破碎,无论人体和万物,都会在外表受到破碎重创。 邪王稍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把自己体会说出来。 道:“以神识感应,就像将一些无数堆垒起来的石头的其中一颗击碎。 让它波及周围。 这是一种毁灭的力量,与你的长生诀完全相逆,这也许是你不能破碎虚空的主因。 “原子核爆炸吗?”徐子陵听了不语,心中暗暗疑惑,难道人为将原子破坏,粉碎,再炸开时空裂缝,形成一个黑洞,去到另一个空间,这叫做破碎虚空?“什么是原子核?”阴后感应了好半天,忍不住发问道。 “啊,说了估计你也不信。” 徐子陵微微一顿,心神与阴后交流道:“万物都由极小的颗粒组成,人体和金铁,树术石头,空气水滴,万物都是一样。 人由一颗一颗细小的东西组成,就像沙子一般。 像沙子一般但比它更细小的颗粒叫做分子,就是组成我们身体的颗粒,叫做分子,再在每一颗分子的里面,约再小一百几十万倍,还有更小的颗粒,叫做原子!”“你骗鬼!”阴后听完,直接否定了徐子陵的‘胡言乱语”觉得他在唬弄自己,让东溟夫人和婠婠暗暗好笑。 “早知道你会这样说。 徐子陵也不生气,只是笑笑。 “你举个例子证明一下。” 阴后轻哼一记。 “比如鬼魂。” 徐子陵呵呵笑道:“它没有分子,啊,就是没有身体,只有更小的一层颗粒组成。 它仅仅比我们身体和万物的组成要小一层,就像空气一样,不,比空气更小,所以,我们看不见它存在。 “世间那有鬼,你休要胡说八道!”阴后更是不信了,如果世间真有鬼话,死在她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不找她索命?所以阴后马上就推翻了徐子陵这种无聊的说法,当然,她不知道徐子陵前世曾经是一个鬼魂,只是与现在的身体融合了。 两天后,徐子陵以为千年老妖怪会在帝踏峰等着自己,谁不知邪王却带着自己走向一座陵墓。 这座陵墓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识,可是就在徐子陵前世的二千年后,也还是一个谜之中谜。 “秦始皇陵墓?”徐子陵越走越惊,一看巨大的陵墓耸立眼前,禁不住失声叫道:“邪王,你说那个人是秦始皇?”“啊……”婠婠比徐子陵还有惊恐,意识惊惶道:“原来千年老妖怪是个鬼!”跳至 第九百一十六章 抓胸龙爪 第九百一十六章 抓胸龙爪 秦始皇陵园,建筑似乎历受战火波及,骊山之下的建筑群,几近成为废墟。 与后世二千年变迁不同,此时的泰始皇陵墓还才有极高大的颓壁残垣,兵马俑甚至有一丈高不 止的巨型守卫,石马石狮石虎石象石牛石犀石彪等无不俱在,巨墙廓柱,雕刻精美的古龙纹或者神怪,也有描述秦始皇平生历战种种统一六国的残壁。 仅仅是残存的废墟,就有一种君临天下四海降伏的气势。 徐子陵很细心观察到周围,这里虽然没有人行走出来的小径小道,但是花草不盛,青苔微渗,估计常有人在此出没,具有人的生气,才会让植被滋长受到压抑. 稍近,远远可见数人在前等候。 龙九子之中,最强大的霸下,还有一睁眼就杀人的睚眦,声音洪震天 的蒲牢,喜好在高处望远的螭吻和让徐子陵抓过胸口的花痴女嘲风等几人都在。嘲风一看邪王飘飘而来,眼晴里涌满了小星星,喜道:“哇,邪王不管什么时候看见,都是这么帅!” “花痴!”徐子陵给她比一个中指,哼道:“喂,看清楚,在这里最帅的是本公子好不好! “最好色是你!小**贼!”嘲风一看见徐子陵还想砍人,当时在考脸他的时候,他竟然趁机会来抓她的胸口,而且还不是一下,而是抓了又抓。 “霸下老龟,你好吗?”徐子陵走到龙九子之首的霸下面前,问道:“你们在这里等谁?”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等你?”正在最高处盘坐的螭吻奇问道。 “我又不用你们什么狗屁考验,再说,如果真有考验,那么你们只有几个,本公子一只手就可以放倒你们了,你们怎么可能是等我呢!”徐子陵拽兮兮 伸出手,却朝嘲风一晃,嘲风一看那只咸猪手还保持着某种抓捏的姿势,登时勃然大怒,龙气幻成巨剑,朝徐子陵砍去。 剑气撕天裂 ,徐子陵让她在剑斩飞. 这个结果,让嘲风登时呆了.她没有想过竟然能够砍伤徐子陵,难道这个家伙一好色起来,就会实力大减?嘲风惊呆 看看自己的手,还疑在梦中。徐子陵一声飞摔在陵园的一座兵马俑巨石像上,把那兵马俑撞碎又砸进一面殘壁,登时整南残垣都崩下来,把徐子陵压在里面。 嘲风开始不太在意,觉得徐子陵一定会马上爬起来,到时她再给他一个骄傲的哼哼。 可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动静,空气之中,隐隐有血腥味传开…… “喂,你不是吧?连一击也受不了?”嘲风惊讶 毛掠过去,冲着崩塌的泥石小声问道:“你一定是骗我的!你看大家都没有反应,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喂,你怎么样?不可能啊,我没有用上全力,你不是挑战者吗?怎么可能这么差劲呢?快出来,别半夜神弄鬼的!” “有血腥味……”闭着眼晴的睚眦自言自语 道。 “我真的砍伤他了?”嘲风微微一惊,心中想把这个家伙扒出来,可是当然众人的面,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转过身就行,脸上强笑道:“啊哈,啊哈,我一击就把这个家伙干掉了!这家伙真是太弱了!看来这家伙没才资格做挑战者呢!” “还我命来……”背后传来一声幽幽的鬼哭,登时,整个陵园都变成了鬼域,鬼气森森,似乎还有阴灵在远处的天空飞来飞去, 面,也有一种让人牙根发软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挖着土,拼命 想钻出来。 嘲风一看脚下,有一只白骨的手,在土中伸出来,朝自己的腿抓来,不禁吓得哇一声叫了起来。兵马俑也似乎活过来了,泥土纷纷剥落,露出里面的,竟然是传说中残忍的活人俑尸体,他们保持着临死之前让热泥覆体室息而死的痛苦表情,肢体扭曲,在兵马俑之中摔倒在 面上,又蠕蠕 爬起来,向嘲风笨拙踉跄 围了上来。 在面上,有许多骷髅,在 面中挖掘开圆圆的土坑,把身子在泥土中爬出. 它们站立起来,因为过于枯朽,骨头不断 碎裂,一些小块和屑骨不断 掉落 面,骷髅的面前牙齿和面骨也不断 脱落,恐饰之极…… 崩塌的石堆中,忽然哗啦一响。嘲风回头一看,发观竟有一只手在石中伸出来,沾染着鲜血,还有颤抖着,两个骷髅走上去,把那只手往上一拔,却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吓得嘲风颈后的汗毛也倒竖起来。 正欲转身逃离此 ,猛然惊现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 头发长长,一袭惨白的尸布做的衣服。 分不出是男是女,县浮在面前。缓缓 ,它的头转过来,一点一点,诡异无比,尽管嘲风知道那张脸也许是世间最恐怖的脸,但还是禁不住要去看。在那披散的头发之中,似乎有惨白无比的脸,还有长长的,似乎是舌头····它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颤抖着,似乎要抓,向她索命。嘲风双手一推,可是它根本却没才实质似的,那手穿过来,直直她的探向嘲风的面门。 嘲风吓得闭上了眼晴,心魂惊颤,失控得大叫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对付任何人,她也不惧,可是要她对付一个飘渺虚无的鬼,她却无能为力。她最怕的就是鬼,而且这么活灵活现的鬼··· “啊,手感太好了!”嘲风忽然感到有手在抓捏自己的胸口,又听到某个死去的大色狼满足的叹息,惊讶无比她睁开眼晴,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个一脸坏笑的徐子陵。他没有埋在泥石之中,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一点泥污也没有,也没有血迹,甚至在他后面的兵马俑石象和颓壁 残垣,都完好无损。 “我要杀了你!”在嘲风惊呆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徐子陵的大手正按在她的胸口之上,五指在弹性十足的娇挺上面抓捏,那脸上满足又得意的坏笑,能让人觉得就是碎尸万断也便宜他了。 嘲风明白过来,刚才那些就是他弄出来的幻象,目的就是想分散自己的心神,再抓捏自己的胸口,这个世间除了他这个色鬼之外,再没有别的鬼!她气得大喝一声,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狠狠 把徐子陵摔倒在身后。 左足朝他一记飞踢,将他由 面踢飞半空。 身形翻旋,一个逆转倒挂,再将他在半空中勾踢下来。最后双拳合抱成锤,狠狠 轰在他的后心,让他一头栽。 嘲风愤怒 揪起他,准备再给他那面孔一拳之时,却发现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按在自己激动得起伏不止的胸口之上,这一式双龙出海,自己两座雪峰都让他抓中了。 “啊,韦小宝这一招‘抓胸龙爪手’的确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功!能够施展这种武功真是太幸真乏太幸福了!”徐子陵无限陶醉 叹息道,嘲风气得差点没有生吃了他。嘲风向他的脸连轰几拳,可是他还不舍得放手,只是把脸躲来躲去,最后嘲风忍不住提起脚,朝他下部要害狠踹一脚,大吼道:“混蛋,我和你拼了!” “好险!”徐子陵一个翻身,及时躲过狠毒过灭绝师太的一脚,退出几丈外,嗅了嗅双手,叹息道:“香是挺香的.可是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毁人后代!” “我要杀了你!”嘲风像母老虎一般向他扑过去,就算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也要咬死他。 “我的更香,而且更大!”不知什么时候徐子陵的身后多了一个浑身火红的女人,那胸前的高耸颤巍巍的,能让人的眼珠子在上面滚滚下 ,她一张小脸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年轻,似乎还带点童真稚气,与胸口的成熟完成是一个鲜明的反比。她搂住徐子陵的手臂,正带点献媚 跟着他道:“不信,你摸摸····” “是?”徐子陵一听,那坏手又准备施展‘抓胸龙爪手’,但走在抓到的一刹那,让冲过来的嘲风一拳打飞了。 “奸夫**妇!”嘲风大怒,冲着脸上稚气胸前伟大女子喝道。 “我叫朱雀。”那个浑身惹火的女子笑,嘻嘻 道:“虽然你的也不算小,可是比起我差远了!我估计他还是喜欢我的多一点,所以,我通过考验了吧?” “谁跟你比这个!”嘲风简直要气晕了,考验如果比胸大,那么奶妈最有资格通过了。 “比这个好,我喜欢比这个!”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他准备探手向朱雀伟大的胸口,一边笑嘻嘻 道:“嘲风她的弹性不错,我看看你的是不是比她更……啊!”他还没有说完,已经让嘲风一脚飞毛,朱雀笑得前俯后仰,那颤巍巍的高耸,更是夸张他乱颤,诱人心魂。 “小弟弟,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长个啊!”徐子陵又站在苍龙的面前,用手指敲着他的头顶,笑道:“小弟弟, 球是很危险滴,快回火星去吧!” “什么 球火星?”苍龙奇怪 问。 “你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长大了就知道了!”徐子陵一边摸苍龙的脑袋,一边装着他是大人语重心长 教育,嘲风忍不住冲过去,抓起他的手臂,狠狠 咬一口,任他疼得呜哇鬼叫也不松口。 另一边,多了两个中年文士。一个年纪稍长,眼中神光收敛,有如凡人,但是智慧如海,别有一种特有的光芒,人长得道风仙风,仿佛随时都要风而起似的。另一人吞上微胡,世间如果还才一个人的胡子长得如此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那肯定就是他了。 他脸上肤肤细腻,润泽光采,显得精神气足。 身着一袭儒服,比起邪王更才文稚的儒风。看见徐子陵在胡闹,此人却微微一笑,先向徐子陵拱手,温声道:“徐公子果然不凡,难怪众人皆赞不绝口。张子房今日有缘与徐公子相见,真是喜不自胜也。” “张子房?”徐子陵听了一惊,转头去问邪王,道:“他们是什么人?看起来比你还要神气啊!”跳至 第九百一十七章 小小萝莉 第九百一十七章 小小萝莉“徐公子竟然不认识徐神仙和张帝师?”一人站在徐子陵的身后,大笑道:“闻说徐公子博学多才,智慧通天,上知天,下知,中间还知教人商易市,岂能不知道徐神仙和张帝师?”“你又是谁?”徐子陵回头一看,发现有个高瘦清奇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双目俱是黠慧,神色颇是平易近人,言行皆笑,恢谐幽默,不由好感大生,问道:“看你的样子,是很欣赏本公子了?请问你有没有女儿?”“你问我的名字也就罢了,你问我有没有女儿干嘛?”清奇男子笑问道。 “如果你有女儿,千万不要把她嫁给我!”徐子陵带点担心道。 “为何嫁不得?”清奇男子又笑问道。 “如果她也像你一样聪明,我怕自己会觉得很惭愧,也没有那么多黄金赏给她!”徐子陵叹了一口气,带点惋惜道:“你的女儿肯定不怎么漂亮,因为聪明的女人好像都不太漂亮!女孩子一般是‘胸大无脑’,就像那个嘲风……我其实不太喜欢‘太平公主’的!”“啊?谁胸大无脑了!”嘲风一向为自己的胸前丰硕而感到骄傲,一听徐子陵说胸大无脑,气得火冒三丈!“我没有女儿,你放心!”清奇男子大笑道:“就算有,也不会嫁给你!不过对于赏金方面,我倒有一个好办法,你没有那么多黄金,你可以赏人黄铜啊!你是一国君王,就是赏石头,别人也只有接受!只要你把赏的东西叫做‘黄金’,那么就显得你这个君王出手大方超仪天下了!”“本公子发现与你越来越有共同话题,兴趣也相近,这话简直说到我的心里去!”徐子陵又问道:“万一我准备赏人一些肉,有人不等我赏赐,就割掉一部分回家煮了,那怎么办?”“这可是勇敢的行为啊!”清奇男子拍手大笑道:“你该再赏他才对!”“这是勇敢?”徐子陵呵呵笑问。 “当然,你想想,这个人不经过你赏赐,就敢割肉回家,那证明身家清白而无劣迹恶行,做人耿直而无包藏祸心,带头处事而无畏避自保,这难道不是有志之士做出的勇敢行为吗?”清奇男子越发大笑,冲着徐子陵笑辩道:“如此之人,何不能赏?”“如此妙人,自然得赏。” 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在赏之前,还须猜出谜语。” “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槽!”嘲风听半天弄不明白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发觉没有关于自己,心中其实有点失望,哼道:“不死先生,你是前辈高人,今天怎么也跟这个小**贼闹腾起来了!”“不死先生?”徐子陵奇问道:“你叫不死?”“对。” 清奇男子点头,呵呵笑道:“他们都叫我东方不死!”“东方不败我听过,西方失败也听过。” 徐子陵摇头叹气道:“你这个东方不死是怎么回事啊?”“主要是贪杯,一时小心偷喝了别人的‘君山不死酒’,结果就在头上落了个不死的名号!”清奇男子头一回叹气,带点可怜兮兮道:“徐公子,你要注意,千万别偷酒喝,就是偷,也千万别偷不死酒!否则,你也会得个徐不死的名号!”“放心,就算是偷,我也不会让人知道!”徐子陵一本正经说,让嘲风一阵好笑,虽然还板着小脸,可是禁不住转过脸偷笑。 “如果我没有忘记,我应该还有个名字叫做曼倩。” 容貌清奇的东方不死回忆道。 “我知道,你是张曼玉的大哥!”徐子陵点头,表示明白道。 “喂,不死先生可是姓东方啊!”嘲风忍不住插口纠正,又奇问道:“你说的张曼玉是谁啊?”“张曼玉是她父亲的女儿!”徐子陵很肯定道:“你这个老不死,如果不是张曼玉的大哥,那是李曼成的大哥?曼给顿和曼谷是你家开的吧?我也开了一间曼清院,跟你算得上是同行!”“你胡说什么!懒得理你!”嘲风听得头晕脑胀的,扭过小脸不再理会他。 “请问你是张帝师吗?”徐子陵又走到那个容貌清秀儒风雅物的中年文士面前,拱手道:“我认识龙虎山的张天师,他是你大哥吧?”“徐公子无须客气,我们只是一些闲散之人,有如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已久。” 那位名叫张子房的文士拱手还礼,微微一笑道:“东方先生谬赞了,张子房只不过是区区一书生,如何敢称帝师。 倒是东海君与徐公子有同姓之亲,理应多多亲近。” “东海君?”徐子陵又朝向那慧深似海气度有如神仙似的男子看去,探问道:“我该叫你什么?徐神仙?”“不敢,徐某不过是一方士,当不得华夏之主徐圣王的称谓。” 那神仙模样的男子淡淡道。 “方士?那就是骗子啦!”徐子陵大笑,转去跟邪王道:“我听说有过这么一个人,挺牛的,不但口能说会道,而且胆子也挺大的。 如果他不是跑到**的倭人那里自立为王,那么我还会有点欣赏,可惜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跟我说,篷莱有仙山,仙山有仙人,仙人气有仙奴呢!”“你缘何如此仇视东海土族?他们可是世间最臣服最卑微的奴隶……”神仙模样的男子淡然而问道:“虽然久不问世事,可是听说你在东海搞了些小动作,徐公子,我的族人呢?”“徐神仙,你已经没有族人了!”徐子陵嘻嘻笑道:“你的族人已经是我的奴隶,归于我华夏之内了。 东海倭人?它们已经灭族了!徐神仙,难道你没有听过一王起一王灭吗?你的时代已经过去,还是安安份份过几天数手指的日子吧!”“这个好,我常常在家数手指,挺好玩的,近来还悟出来易经六十四卦的真解。” 相貌清奇的东方不死哈给大笑道:“徐公子年轻就是好,敢作敢为,让人喜欢!”“独尊自大,暴政之始。” 神仙模样的男子淡哼一声道:“不礼尊长,骄然傲物,非君之道。” “好好好,不愧是骗子,啊,不对,不愧是方士,说话都是一套套的。” 徐子陵拍手笑道:“听说徐神仙的“东皇平海诀”技惊天下威伏东海,有机会一定要指点一下我们这些后生小辈才是。” “切,你这个小**贼算什么!”嘲风冷笑道:“连我也打不过,你还想挑战徐神仙!徐神仙数百年功力通玄抗天,岂是你一个小小华夏王所能力敌!”“广告,又见广告。” 徐子陵哈给大笑道:“前些日子,有个拽兮兮的光头和尚,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现在那个光头和尚呢?”朱雀笑嘻嘻问道。 “应该在佛祖莲花座前聆听佛法了。” 徐子陵一边说,一边淡淡然扫了众人一眼,那位神仙模样的男子毫不动气,似没有听到徐子陵挑衅的说话似的,神色自若。 叫做张子房的文士则脸上露出宽容微笑,似乎长辈看见小孩子在胡闹般,也没有什么反应。 叫做东方不死清奇男子静观事态,也不言语,唇角带笑。 霸下等龙九子更是静坐,个个默不作声。 “留点气力到下面再说吧!”邪王一拂衣袖,轻哼道:“想打架还不容易,到时别叫苦就是!”“是。” 徐子陵乖乖应了一声,就像个乖孩子般。 “哎不对?”容貌清奇的东方不死奇怪了,笑问道:“徐公子,你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怎么邪王一句话你就变成乖孩子了呢?你欠他很多钱?”“没有。” 徐子陵小声附到他的耳边,故作神秘道:“他有一个漂亮到极的女儿!”“你说过聪明的女人一般都不太漂壳,如果她真的漂亮到极,那么她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了!”嘲风找到反击徐子陵的机会了,手指一点朱雀,哼道:“就像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一样!”“聪明的女人一般都不太漂亮,可是她不是一般人啊!”徐子陵纠正道:“她跟你不同,她是属于那种又有胸又有脑的女孩子!”“可怜,又没有胸又没有脑……真是替你伤心!”朱雀一脸同情看着嘲风道。 “谁没有啊!”嘲风快抓狂了。 “这位就是传说中很会哄女孩子的徐公子吗?说话是挺风趣的!”极远处传来一个清铃般的女声,接着看见两女飘飘而来。 其中一人,还牵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粉嫩可爱,清澈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一闪一闪,正在好奇打量着众人,当她看见徐子陵之时,神色一动朝他做了个鬼脸,孩子气得意非常。 牵着她的是一位妙龄女尼,神韵宝相庄严,双目似闭似开,慈悲怜悯之意隐现。 纵然是看惯人间绝色的徐子陵,也无法用人间女子的容貌来形成此女尼的形象,只能用佛家大觉的殊胜和辉煌之象来形容她。 她没有任何饰物,身上只着一袭古扑的麻衣,甚至不是僧袍或者袈裟,只是普通的一件衣物,但是却能让任何人都觉得她是世间佛门大觉。 四大圣僧徐子陵曾见二人,密宗的大师不嗔和真言两人也是徐子陵心中高僧,但是相较眼前一女尼,却远觉难以相提并论。 似乎有某种光环的辉光,在她的身上涌现,让她变得更加庄严和殊胜。 不怒不喜,威德自具。 另一位是蓄着长发的俗家女子,容貌与师妃喧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又稍有不同,更带佛门气息,更在言行之中带着成熟的稳重,明明是小女儿般的话,在她的口中说出来,却特有某种成熟和理性,与言语内容完全相反。 “东海君、张留侯还有东方先生,好久不见。” 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淡淡合十道。 “客气,这个小姓娃是?”东方不死一看妙龄女尼牵着的那个小女孩粉可爱,欢喜得拍手而乐道:“真是钟天下灵秀之女……小女娃子,你叫什么?”“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叫明空!”徐子陵也凑过去,还想伸手捏小箩莉那粉嫩的小脸,一副怪叔叔的模样。 跳至 第九百一十八章 昔日真相 第九百一十八章 昔日真相“我叫莲花色!”粉可爱的小女孩一躲,闪过徐子陵的大坏手,娇嫩的声音嚷嚷道:“别碰我的脸,你的手也是个大坏蛋!大坏蛋,你叫什么?”“我叫目犍连!”徐子陵自我感觉良好道。 “大话精!”粉可爱的莲花色知道不少佛家的典故,冲徐子陵做个,超得意的鬼脸……小鼻子哼道:“就你也想做神通第一的目犍连,不要脸!”“什么?”徐子陵不同意了,伸手在莲花色的小脸上扭了一下,朝她同样做了鬼脸,大笑道:“我的神通比你大,你能叫做神通第一的莲花色,我为什么不能叫做神通第一的目犍连?你有什么神通?尽管拿出来与我比比!”“你又不是我们佛门中人,你哪会有什么神通!”莲花色抚着让徐子陵捏过的小脸,飞红了大半,神情轻恼道:“你顶多是个怪叔叔!”“啊给……小萝莉,叔叔抱抱!”徐子陵一副猥琐登徒子的摸样,让嘲风终于忍不住一腿踢飞了他。 “连一向最迟才到的神尼也来了,那么看来另外几位老朋友今年也要缺席了。” 清奇的东方不死一捋下巴的美须,呵呵笑道:“他们一向清心寡欲,喜游天下山水,真是逍遥啊!”“走吧!”邪王微微一哼,徐子陵知道要开始正事了。 不知道霸下他们打开了哪里的机关,大一阵颤动,缓缓升起一个小丘,泥石径谓分明,鬼斧神工。 像战神殿的青铜巨门,但是只有两三丈高,里面有夜明珠作饰的通道。 柔和的光芒,照映着通道的雕饰,上面尽是色彩古扑的壁画和铜饰,不少是神仙和怪兽的图案,也有是描写战斗的场景,多以某个英雄为主角,表现战场的酷烈。 个人的武道的对战也有少量的描画,多是魔门强者的对抗,但是这些人徐子陵一个也不认识,并非战神殿里的战神和魔神的般男子。 这些,更接近人间的力量,徐子陵甚至看见魔门武功天魔大法、紫气天罗、天莲八法等出现在图画中。 现在除子陵明白邪王怎么会对其它魔门的武功如此的了解,常常有机会在这些图案上探知,那么通晓一点才怪。 他偷眼看见那个粉可爱的小姑娘,莲花色,发现人小鬼大的她神情也不太惊惶,胆子不小。 与战神殿相似,但是又有特别之处。 徐子陵之前去的战神殿超大无比,这里却在大气之余又有一种古风的雕饰,显得人文俱全。 没有守护的战神守卫和战神兽,没有陷阱机关,没有危险,众人一直很顺利随着霸下他们下去。 除了徐子陵之外,个个都显得驾轻就熟,显得对此非常的熟悉。 开始徐子陵还以为这里直通秦始皇陵墓,但是走了几百丈,也没有感到阻三泉的壕沟和水银河,华夏九州之类的东西,这里就跟徐子陵在之前那个战神殿看见的东西相近。 无论柱饰和图案,都有相仿之处,虽然明白不同,但肯定是同出一辙。 难道这里还有一个战神殿?战神殿不止一个?中原的战神殿就在秦始皇陵墓的边上?战神殿难道不是七十年上浮一次?一连串疑问在徐子陵的心中浮起,结合之前得到的情报和大雷神的说明,徐子陵有几分肯定这里就是中原的战神殿,但是不知道它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存在,不知是否有龙,不知是否有水晶和五彩石,不知是否有天下奇绝的武功……带着疑问,徐子陵与跟在邪王的身后,一路尾随众人而下。 这个不是秦始皇陵墓的战神殿深入下不知多深,虽然不及徐子陵之前去的战神巨殿,可是也深不可测。 同样,在峭壁深渊的下面,也有一座战神殿。 与那个巨大的战神殿有些不同,它更像汉人的建筑,带点传说中天宫那种琼楼玉宇的宫阙,同样宏伟巨在,气势森严,让人一看即有种惊叹于心的崇尊。 世间珍贵的夜明珠在这里,就像石子一般普通无奇,到处都有夜明珠作为照明的存在,七彩,看得徐子陵直流口水。 石阶巨大,雪白,形质近同玉石。 龙九子的其余几人,还有徐子陵不认识的十几人,有男有女,在这里稍一出现,看了众人一眼,又各自飘然而去,似乎并不在乎客人的到访。 倒有两个绝色女子拉着了嘲风,在远处轻轻说一阵什么。 主殿里没有战神巨殿的水晶山,也没有九鼎,没有五彩石。 四壁之上,多记录着华夏汉的种种事迹,以远古神灵的传说最多,有些似乎描画的年代并不遥远。 徐子陵惊讶发现有楚汉之争的血战图画在上面,那个骑着乌骓战神般的男子应该是项羽,看得出来他的武功超凡入圣,于万军之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匆匆而过,徐子陵没有办法细细观看,再走一壁,发现是汉军驱逐匈奴的画像,其中老将帅旗姓李,应该是难封侯的李广、大帅旗姓卫,应该是不败的卫青,但是所有大将之中,以一个小将最为出色。 应该是学习魔门某种武功的他,杀气冲天。 徐子陵心中一动,觉得此人应该就是马踏匈奴封狼居胥的霍去病。 这个年仅二十四岁就英年早逝的传奇英雄是中华史上最牛的英雄之一,一生从无败北之战,杀人如麻,自十八岁封冠军侯到二十四岁病逝,他统兵屠杀的匈奴人超过十万之数,数场大战,俱为战争奇迹之中的奇迹。 在这面壁上可以看得出来,他是魔门之中的俊杰,擅长的魔功徐子陵并不认识,估计是天魔秘策其它已经失传的绝世魔功。 再过一壁,可以看见东方不死这个家伙的身影,描写他偷喝‘君山不死酒’的轶事。 徐子陵向他看去,容貌清奇的东方不死呵呵笑笑,表示这是事实。 “难怪他们叫你东方不死!”徐子陵大喇喇拍拍东方不死的肩膀,笑道:“什么时候也给本公子算上一卦,看看本公子什么时候做皇帝!”“天机不可泄露!”东方不死神秘的眨眼,大笑。 “我靠,这是三国大战!这是……这是五虎将!”徐子陵一看晕了,历史的名人都在这些壁上刻画有他们的英姿,其中这三国的大战中,不但有五虎将,还有十几人都无一不是武功卓绝的强者。 不管是君主还是历史上的文臣,都个个功力通玄,让徐子陵看得简直大晕。 真正的历史真相,与外面记录的传说完全不同。 曹头痛竟然像赵德言那样是魔相宗的强者,孙碧眼是灭情道擅长紫气天罗的强者,而刘大耳使用的武功徐子陵并不认识,与那个“东皇平海诀”有些微相似之处,但又不全然相像。 最让徐子陵头晕的是关武圣是补天道的高手,跟邪王一样,难怪他的偷袭那么牛。 “那个时代涌现的强者不少,就像现在这个乱世。” 有张帝师之称的张子房微笑道:“正所谓是:乱世出英雄。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华夏就会涌现一批杰出的炎黄子孙。 当天下合久必分,在天下大乱之时,少年英雄们就会挺身而出,作出惊世之举,成为名留青史的英雄。” “他们还活吗?”徐子陵小声问道:“这里面可有我不少崇拜的英雄,我准备找他们签个名!”“天空的星辰如此的璀灿,就像他们的身影。” 张子房淡淡摇头道:“他们与我们这些闲散的老家伙不同,年少志高的他们,不甘寂寞,在不断的挑战和磨练提升中,一个个先后化成了天下的星辰。 有时候我抬头看天,还似乎能够看见他们的音容笑貌,往事仿如昨天。” “徐公子,他们与你一样,都是世间最难得的俊杰。” 东方不死微微叹息道:“几乎每一次有人进来,成为挑战者,都像徐公子这样,问起前人中名动天下的英雄豪杰,誓以他们目标。” “他们都在挑战中被杀了?”徐子陵双眉一挑,轻问道。 “不,他们中除了极少数的人,大多都在磨练提升中,让其他的挑战者或者强者伤杀。” 东方不死顿一顿又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事记在这上面,借此回忆起他们的种种。 虽然我们不能跟天下人说出他们的真相,不能让世人知道他们真正的英雄事实,但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只要还活着一天,就会不断把华夏的人文传承下去,把前人和他们的成就传承下去,世世代代。 这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活在世间唯一的理由。” “小时候,你们怎么不找我?我那时在扬州乞讨,你们要是能把他们的武功传给我,那该多好啊!”徐子陵一听,叹息道。 “徐公子自然也有缘分,呵呵,徐公子难道忘了长生诀的来由吗?”张子房微笑道。 “长生诀是你送给石龙的?”徐子陵心中一冷,极力抑住杀机,淡问道。 “是我。” 张子房点点头道:“但把你大哥寇仲和石龙他们请到洛阳别离宫的不是我,那个人练的武功其实并不相像,但是普通程度是看不出来的,估计你大哥他们误会了。 我把你大哥救醒,他却误认为是我改变他的身体,还出手震了我一掌。 可惜那么好的男儿,我没有办法救他……”“你那时知不知道我的存在?知不知道我在井下?”徐子陵又问道。 “知道还有一个修练长生诀的人,但不知道是你,也知道你在井下,直到一年后,东方先生才与我说起你,当时我感到非常的安慰。” 张子房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头,微笑道:“长生诀的参晓者,几百年来,只有你与我两个人能自行明悟。 其中,又以徐公子你参悟得更深更透,张子房更是欣慰长生诀传承有望。” “是谁,害了我的大哥寇仲?”徐子陵最后问道。 跳至 第九百一十九章 秘密暴露 第九百一十九章 秘密暴露“就是让金镶玉的那人?”东方不死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徐公子的脾气还真大,难道你会认为张帝师会害你大哥不成!”“金镶玉?”徐子陵一听,脸色马上黑了下来,哼道:“王莽!”“不要招人笑话了。” 邪王大袖一拂,淡然道:“你不是迫得他自杀了吗?还傻乎乎找什么凶手?”“自杀?”徐子陵听了一愕,不明白,意识中的婠婠发出微波,与他心灵相通,让他一悟,随即失声叫了起来道:“天僧?他就是天僧?这……我竟然在无意中给大哥报了仇!”“现在想起来也挺合理的。” 东溟夫人在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之中,与徐子陵心波相连道:“王莽就是天僧。 因为他,和氏璧才会缺失一角,这正是他当年强行吸收和氏璧能量的结果。 王莽初期礼让成风,深受天下人爱戴,在成为反王之前,一直是千古贤臣,后来事败,估计不是像传说中那样被杀,而是埋名隐姓出家做和尚了。” “真是不甘心,早知道这样,我绝对不会让他死得那么舒服。” 徐子陵微带后悔,心道:“让他自杀太便宜他了!”“不死也死了,何必想太多!”阴后在意识空间内哼道。 “天僧师兄虹化飞天,虽然不尽是徐公子所促成,但也有因果。” 宝相庄严的女尼单掌合十道:“无论国事私事,昔日事了,慈航静斋不再过问,贫尼在此祝徐公子盛世开创,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谢谢神尼。” 徐子陵淡淡回道:“也祝神尼早日明悟大法,飞升西天极乐之境。” “徐公子,师父她老人家心慈意善,参悟生死之道,不为天僧师伯的离世悲喜,不为徐公子强留我们慈航静斋的人俗家女弟子忧愤,徐公子你何必非要以自心之意来猜度师父她老人家的举措?”与师妃喧有几分相像的俗家女弟子轻哼一声,其音如铃,虽然语中隐有怪责之意,但是却让人听了生气不起来,别有一种理性和成熟,又有一种单纯和清灵,两者相合起来,轻责之问更加直入心底,让人惭愧。 “大坏蛋!……小女孩莲花色冲着徐子陵做了个鬼脸。 众人又行一阵,来个后殿。 后殿同样宽敞宏巨,与前殿不同,壁画和图案减少,多是剑掌拳脚武功心法之类。 徐子陵一看,颇有些惊讶,因为这里有许多魔门的武功是他不曾认识的,也有其它大派的武功,数千上百种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武功绘在一起,形成一个武功宝殿。 无论任何一种,只要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殿壁,那么就是惊世绝学。 后殿下去,像战神殿那样,还有一个真正的主殿。 再下一层的主殿,非同前殿后殿,也非同徐子陵之前看过的战神柱支撑着那种主殿。 虽然也同样有巨型的柱子,不过上面雕饰的不再是武功,而是关于某些历史的战役或者传奇之类。 不过徐子陵没有办法更多去关注这些,他现在全心全意,只看着一个人。 那个神秘的人,安宁坐在极远处的巨壁之下。 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那样的安宁,平静,自然。 他的存在,仿佛天经义,似乎心安理得,有如群山之岳,众峦之巅,虽然不声不言,却高高耸立于世,不管是否知道或者承认,他就是那样存在。 无名无痕,无声无息,象那渊中巨龙,于世间默默无闻,却是一种真正威能的存在。 徐子陵心中大恐,不是因为这个神秘人的强大。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这个神秘人肯定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之外,达到某种自己完全不可攀望的境。 不过,徐子陵没有想过,神秘人与自己是那样的相像。 不是指样貌外像,不是指身材形体。 而是气息,还有心底的感觉。 这个神秘人的气息与徐子陵极其相像,他比徐子陵更加契合天,更加道法自然,更加清心如意。 虽然徐子陵很抗拒,可是心底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神秘人非常像自己的大哥,或者父亲。 神秘人与自己非常的相像,虽然不及徐子陵在自己的意识空间看过的第三位长生诀的强者,但是远胜自己,达到了武道的更高境界。 神秘人竟然也是一个长生诀修练者?徐子陵大惊,在此之前,徐子陵一直以为神秘人是天魔秘藉或者战神图录的修练者,一直以为,神秘人是魔门中人,谁不想,他与自己一样,是长生诀的修练者。 心神被慑,身不由已随着众人来到神秘人的台阶之下,带有一种茫然无助和恐惧无力,徐子陵目不转睛看着那个神秘人,似乎在分辨着这个人,自己在什么方看过似的。 越近,徐子陵心中越有一种感觉,自己必须极力仰头,但是无法仰及他,虽然他没有威压自己,可是很自然,于心底,有一种看着极巨大高大高峰屹立于面前一般。 徐子陵拥有和氏璧九成的能量,又有之前以长生诀修练出来的超强真气,达到的境界已经难以想像,世间除去宗师级别以上的人物,任意一名一流高手,徐子陵随手即能减杀。 但是在这个人的面前,徐子陵第一次心生出渺小的感觉。 自己就像一个无力的小孩子,而他,则像自己长大的兄长,或者强大的父亲。 众人各微微施礼,就连邪王这等骄傲之人,也神情谦顺。 “你为什么不行礼?”那个神秘人淡淡开口了,声音有如清雨洒在丛林,也像和风掠过面,似乎湖波拍击岸滩,仿佛回声响彻空谷,又像人声淡问心底道:“难道看见我吓得不能动弹了吗?华夏的徐公子,在第一次看见我,难道也要与别的挑战者首见我时,畏惧得说不出话吗?”“激将法对我没用。” 徐子陵明知这个人是在激将自己开口,但是免不了要说话,他很不喜欢这样,让人牵着鼻子走,更有一种让人洞察心底深处的惊惶不安,哼道:“你是谁?”“徐公子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你的父亲?或者别的亲人?”神秘人言语似乎带有一丝笑意,更显得自然和人性俱在道:“你很担心是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与你同样,老是害怕他自己是我造就的。 可是事实相反,我从来不插手去管任何人,无论他们身份是谁,又或者武学成长如何,都与我丝毫无关。” “哼,你不是送我一本黄金书吗?”徐子陵冷哼道:“上面写着战神图录,你这不是影响了我的成长吗?”“但是黄金之书上的武神图录,没有几十年的时间,就算徐公子天份再高,相信也练不出什么。 难道大雷神没有告诉你,他练的战神图录与黄金书上的并不相同吗?”神秘人淡然道:“不过,徐公子能够自行参悟数百年来无人能悟的长生诀真解,实在让人惊讶。 我有一种感觉,徐公子身体,似乎有某种仙力,极其微弱,隐隐若现。 正因为有这一种仙力的辅助,长生诀与徐公子的身体才更加契合,更显威力。” “啊?”众人听了一奇,个个回头来看徐子陵。 “……”徐子陵心中狂跳,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神秘人竟然能够把白无常送给他的光玉简也能感应出来,一时之间,不如何辩答。 婠婠先是吓了一跳,随即非常欢喜在他的小意识空间叫了起来道:“啊,大坏蛋,你真的是一个天人吗?”“你是说我修练长生诀依靠的是外力?”徐子陵冷哼道。 “长生诀无须依靠外力,也能练就。” 神秘人淡淡然道:“但是不可能像徐公子一般,七诀同练,而且不可能进步如斯之速。 子房自汉初修练至今,数百年功力,历尽苦劫,还只是修成五诀,徐公子你只练几年时间,七诀同时大成,这若不是仙力之助,又岂有如此之速?”“不错,本公子曾在和氏玉璧中,得神秘能量一股,但是否仙力,本公子并不知晓。” 徐子陵一看众人对他露出惊疑的神色,就连邪王,也有一种释然而悟的神情,咬咬牙,说出了和氏璧中的神秘小生命。 “和氏璧内隐有凤凰之血,封印有远古凤凰之魂,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单掌合十,缓缓道:“想不到徐公子能够与本体仙力,重生滋长涅槃凤凰,真是可喜可贺。 远古一族消亡,炎黄子孙中轩辕之血凋零,想不到徐公子能够重新恢复远古的寂灭凤凰,功德无限!”“……”徐子陵心中大骂,想不到这一班变态的老妖怪们个个都知道和氏璧中有神秘的小生命,只是闭口不说,让自己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他简直想给妙龄女尼狠狠比个中指,经她一说,那么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原来世间还真有凤凰吗?”婠婠惊喜无限叫了起来道:“大坏蛋瞒得我们好苦啊!那只凤凰是不是个大美女啊?”“美女个屁,只是一股微弱的能量!别问了,我心烦!”徐子陵没好气道。 “仙人有奇技,飞升化物,神通无限。” 神秘人淡淡道:“徐公子贮物变人,神通无数,举世闻名,想必也正是因为仙力而来。” “……”徐子陵听他一说,心中后悔得简直想自擂断两根肋骨。 原来这个神秘兮兮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光玉简,而是通过传说来猜测,再用言语给诈了出来。 徐子陵真是气恼,如果不是自己心神失守,那么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只能凭空乱加猜疑。 跳至 第九百二十章 天行之者 第九百二十章 天行之者“你到底是谁?”徐子陵不想再打哑谜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除了霸下、睚眦、蒲牢、嘲风等龙九子之外,就再没有别人。 虽然不知一来,除却这个神秘人,还有那么多历史中牛屁哄哄的人没有死,比如汉朝三杰之一,辅助刘邦击败项羽,有着帝师之称的张良张子房,又比如偷喝‘君山不死酒’的奇才东方朔,他是汉武帝手下最是出色的文臣之一,博学多才,诡辩之力堪比鬼神。 再就是一个据说已经死了几百年,都已经让人叫做徐神仙的徐福。 虽然魔皇的身份还不曾知晓是谁,但是徐子陵听到天僧就是王莽之时,心中不禁都有些惊讶。 再看看壁上的武将,无论是楚霸王项羽,还是李广、卫青、霍去病,又或者是三国的五虎将,那么都是徐子陵为之惊心的人物。 在历史上,还有无数的名将能臣,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在东方朔与大家的对话中,知道还有一部分隐士,没有参加这一次的相聚。 看来,历史上比如像文臣李斯、萧何、班超、诸葛亮和武将王翦、韩信、冉闵、陈庆之等等牛人说不定也还活着。 如果说干掉千年老妖怪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徐子陵不会如此的头疼。 可是现在不是,就算真的拼尽,干掉这个神秘的家伙,那么也并不一定就完全解决整个大局。 还有如此之多的牛人,任意一个,如果失去了千年老妖怪的压制,相信都是大乱天下的人物,尤其是惊世的武将,无一不是勇夺三军的人物。 “名字我已经忘了……”神秘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许久才缓缓道:“我一生中有过很多的化名,结果把自己原来的名字忘了。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徐公子可以像大家一样,叫我天行者。 整个世间,没有我不曾走过的方,没有我不曾做过的事,没有我不曾看过的人,所以,你可以叫我天行者。 ““你去过南极之吗?”徐子陵哼道:“在那里,无人无草,酷寒刺骨,呵气成冰。 日出数月不降,或者数月不出,有人立怪鸟,不会飞而擅游,捕鱼为食,数量成千上万,笨拙而行;又有巨大鲸鱼,身形如山,食物却是比虾米还小的鳞虾,一口达数千上万斤。” “……”众人一听,都大晕,世间那里有这么古怪的方,比山海经里的描述还要怪诞。 “去过。” 神秘人缓缓道:“在哪里,冰雪覆盖,永久不化,不过下数千丈,却温暖如春,有一座极大的远古文明遗墟,还有一座战神殿。” “不会吧?”徐子陵惊讶得跳了起来道:“相隔不知多少千里万里,重洋遥迢,你是怎么去的?”“于极东之,有远古叛离的蛮族,逃到巨大的另一大岛,建起海岛之国阿打兰弟施,后来让远古追及毁灭,沉入大洋。 其后人一部分遗留,一部分近乎野人,一部分建起小国,名马牙。 我曾游历到过,在马牙极南,与徐公子你说的极南之相望,乘船十数天即可到达,当时初见,的确也有惊人之处,久则无奇。 极南之与极北相仿,但稍稍冰寒,具不与大陆相接,与世隔绝。” 神秘的天行者一说,徐子陵几乎跳了起来。 “徐公子是什么时候到达极南之吗?”东方不死很好奇问。 “啊?”大家一听,个个顿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扬州小混混出身的徐公子,他是怎么知道大家也不知道的极南之呢?“这个,是做梦是梦见的。” 如果徐子陵会说真话,那么他就不是徐子陵了。 “切!”嘲风听了,差点没有一拳揍倒面前这个大话精。 “无论极东、极西、极南、极北、极中,又或者世间任何新奇之,无论不曾足踏其上。” 神秘的天行者缓缓道:“游历遍天下,也寻不着仙境琼海之,终明白,仙境并不在于此世之间,远祖前人,已经统统离世而去。 若不能参悟自身禁梏,那么永远也不能达到传说中的仙境之。” “这话说得太对了。” 徐子陵开始唬弄人道:“据本公子梦见白老夫子跟我说,世间是一个多位面的空间,啊,多位面你们不懂是吗?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也不懂!”众人一听他的话,差点没有倒。 嘲风更是准备动手杀人,徐子陵却慢悠悠道:“总之,意思就是说,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个同时同存在的空间,还有很多同时同存在的世界。 比如,我站在这里,在另外的世界里,这里可能站着一个美女!”“你脑子除了美女,还有啥?”嘲风大怒。 “莫非仙人飞升,不是飞升上天空,而是遁入徐公子所言的空间之内?”张子房微微一笑,问道。 “极高之空,无气无物,非人可以生存。” 天行者背对众人的身子如立屹立,淡淡然道:“飞升天道,绝对飞升天空,但仙人功力高绝,舞空而飞那是轻而易举之事,故世人错以为飞升天空,是仙人飞升。” “不会吧?你连天空极高之处也上去看过了?看来杨利伟这个中国第一太空人的名头得让给你了。” 徐子陵头晕道:“你上了多高?一万丈还是两万丈?”“不知道,上去极高,观大如掌,江河如手掌之纹,几不可见,海洋,也有如盆瓢之水。 天如一巨大无匹之圆,非面所观之方。” 天行者微微叹息一声道:“上去极空之境,难以受力,身体冰封僵木,不复能上。 不知远古前人,是如何飞升明月之上,兴建战神之殿。” “什么?”徐子陵差点没有把小心肝吓飞了出来道:“月亮上有战神殿?”“不知是否有广寒宫阙,但是的确有战神之殿。” 天行者淡淡道:“前人遗下文著,言明,极久极久的远古之年,原来无月,上历受天星流火侵袭,又于夜晚无光,于是决意建月,照耀大,又有庇护大生灵之意。 不知过了几劫几世,后人又有人踏足天月,发现前人之遗,大感于心,建下战神殿与面相互呼应,以示纪念前人丰功伟绩。” “月亮也是我们老祖宗造出来的?好吧,我得承认,我心理承受能力并不太好,急需晕一会儿来休息一下心脏。 我都快让你们给吓死了!”徐子陵大惧道:“月亮是空的我听说过,上面发现铁屑等怪事我也听人说过。 就是有人传言说,那是外星人基,在美国的‘岩是唐’登月时,吓得他将宣称‘占领这片土,的话改成‘为和平而来,的事我也听说过。 可是,我没有听说过月亮是我们老祖宗建造的……上面真的有战神殿?不是外星人基?”“什么外星人,乱七八糟的!”嘲风一听,奇问道。 “啊,外星人你不知道吗?它们跟鬼不一样。 鬼一般是看不见的,只会在你的窗户探出头,伸出长长的舌头,或者长长的爪子,跟你喊‘还我命来’!靠,你干嘛打人?我顶你的肺,好心说给你听还打人……好吧好吧,我说说外星人,外星人一般就跟章鱼差不多……”徐子陵信口开河,不过只能唬一个人,那就是嘲风,就连小女孩莲花色也唬不住。 “什么是章鱼?”嘲风更是奇怪了。 “章鱼你不知道?就是墨鱼,跟你差不多一个样……啊,好吧,你不是墨鱼,你是水鱼!”徐子陵还没有说完,让嘲风一脚踢飞了。 “章鱼岂不是八爪鱼?那个什么外星人莫非形有八足?”东方不死对这个也有点兴趣,问道。 “非也非也。” 徐子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一拍他的肩膀道:“章鱼类外星人不一定有八足,它的触手有很多很多,只要你玩过‘合金弹头’这个游戏就知道了。 啊,大名鼎鼎的东方朔,你没有玩过合金弹头这个游线吗?真是可惜,你顶多只能偷喝君山不死酒了……啊,言归正传,外星人还有另外一种类形的,可能东方先生看过也不一定。 外星人脑袋大眼睛大鼻子小嘴巴小,身材佝偻,矮小瘦弱,手臂纤细,手指很长,有些一只手上是四只手指,有些三只,不过多数跟我们一样,是五指。 乘坐的交通工具是飞碟,任意变化,可大可小,可方可圆,随时加速,随时停留,一个不高兴,它还会遁入别的空间溜人。” “这是怪叔叔你梦里的东西吧?”莲花色嘻嘻笑道:“怪叔叔你倒是挺爱做梦的!”“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个屁!”徐子陵大恼道:“如果你给我做小萝莉来****,那我还可以马马虎虎原谅你!”“徐公子确有奇异之处,知他人之不知,看来是天人转世也有可能。” 神秘的天行者淡淡一笑道口“如果我是天人转世,那么你又是谁?”徐子陵收慑心神,哼问道:“你是秦始皇?”跳至 第九百二十一章 你又是谁 第九百二十一章 你又是谁“在我游历世间,踏遍天下后,我曾想过,何不把汉人集取之统,一起来,于是,就有了你所知道的易名。” 神秘的天行者缓缓道:“秦始皇之名过于强盛,打压天下英雄,让人难以成长。 故在此之后,我便隐身而退,留下汉人群雄并起。” “项羽和刘邦是你什么人?”徐子陵又问道。 “和徐公子你一样,皆为挑战者。” 神秘的天行者淡淡道:“楚霸王性烈,天姿过人。 他于战神图录副册中,练就紫雷真解,年纪轻轻,却与当今的大雷神功力相近。 可惜他心高气傲,数度强行挑战于我,不敌重创,让远不及他的汉高祖夺去天下……对于楚霸王,子房当最为熟悉。” “初见徐公子,就如当年初见楚霸王。” 张子房柔声道:“同样的年轻,同样的意气风发。” “这家伙要跟楚霸王比,那差天与。” 嘲风不同意了,反辩道:“据说楚霸王在巨鹿之战,仅以三万之众便大胜章邯、王离的三十万大军,何等威风。” “我在偃师,以两万人大胜祖君彦十数万兵再加五千突厥骑兵,再在后面的洛阳大战干掉了李密十数万人!还有两万多重甲步兵精锐和五千骑蒲山公营,我消灭的敌人加起来还不止三十万呢!”徐子陵得意洋洋吹嘘,气得嘲风小脸煞白。 “楚霸王比你强!”莲花色小姑娘来帮口了,娇声道:“在彭城之战,楚霸王以兵力三万,大破刘邦五十六万联军,其中刘邦本部就有精兵二十万!”“我在龙泉之战,大破颉利的金狼军二十万,刘武周军十数万,梁师都军十万,契丹刀贼八万,室韦恶徒五万,靺鞨士兵三万,拜紫亭的栗末军五万,苏盖文的新罗和金正宗的百济联军十多万,还有东突厥游牧狼族和燕北等几百个部落二十几万人,加起来一百万都不止。 你看算算,我这一百万要比楚霸王五十六万多一倍不止,呵呵,所以说呢,还是本公子要厉害一点点。” 徐子陵大吹法螺,得意洋洋,让莲花色也为之气结。 “楚霸王重情重义,专情如一,霸王与虞姬,英雄与美人的故事天下美谈。” 嘲风冷哼道:“我们再看看徐公子,妻妾成群,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把天下的美女都收集在自己的后宫之中,别的没有,倒是风流猎艳轶事传遍天下,成为大家津津乐道。” “那代表我有能力,你要换别人,还没有能力娶那么多妻子呢!”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再说了,如果本公子不多情一点,你怎么办?”“什么我怎么办?你多不多情关我什么事?”嘲风一听奇了。 “小妞,你长得这么差劲,谁也看不上眼。” 徐子陵伸手挑起嘲风的小下巴,轻凑去吹了一口气道:“如是本公子专情如一,不肯娶你,那你只有做老姑婆了,明白吗?”“啊……你个混蛋!”嘲风听了半天,才发觉这个家伙在损自己,登时气得爆炸,一记重拳把他轰飞。 “打是亲骂是爱”徐子陵笑嘻嘻回来,去摸莲花色的小脸,莲花色抓住他的坏蛋手狠狠咬一口,让嘲风连声叫好,幸灾乐祸无限。 徐子陵却呵呵笑道:“一开始我有几个未婚妻也常常故意揍我,还咬我,就像你们一样,可是揍到最后,我一生气就……”徐子陵忽然住口不说了,看了看手掌。 “就怎么样?”莲花色一看徐子陵的目光非常的阴险,吓得声音微颤,问道:“后来你揍回她们了?”“我一生气,她们便不揍我了。” 徐子陵言语躲躲闪闪,似乎有什么不肯说出来。 “你骗人,你骗人!你这个人坏透了,又小气,如果真的生气了怎么可能不揍人呢!”莲花色快让徐子陵吓死了,胆怯道:“最多我以后也不咬你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好。” 徐子陵冲着露出雪白的牙齿,点头道:“我保证不打你,我保证不动手!”“也……也不准用牙咬我!”莲花色吓得哇一声倒退两步,颤声道。 “那我用什么用咬你好呢?”徐子陵一问,莲花色顿时吓得躲到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身后,吓得简直不敢探头出来看他,等她禁不住惊奇,悄悄冒出小脑袋一看,徐子陵冲她做个鬼脸,吓得她差点放声大哭。 “你真是无聊……小孩子也逗!”阴后在意识空间里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在今天,算是看清这个徐公子的真面目了,他根本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大孩子。 “徐公子的华夏军百战百胜,从无败绩,的确可追楚霸王之风。 想起当年,还有一个奇男子,与徐公子相似,一生绝无败绩,但是英年早逝。” 东方不死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冠军侯虽然升到骠骑大将军,马踏匈奴,封狼居胥,但是我这个老不死,还是喜欢叫他冠军侯。” “霍去病……”神秘的天行者微微叹息道:“他心高气傲,宁死不退,决意战死,让我遗憾万分。” “那么说历史上死得不明不白的人,都是让你杀掉的?”徐子陵恼火道:“你到底杀掉了多少华夏英雄男儿啊?这些人如果都没有死,那么天下还不是我们华夏一族的?靠,三国之后,人材凋零,良将全无,以导至五胡乱华,多少汉人间接死你手啊!”“五胡乱华的确是因为三国期间强者大多战死,异族崛起,但是与我无关。 当时良将武者也有,只是多半死于内耗,相互残杀而尽。” 神秘的天行者淡淡道:“我向来不管世间变化,朝代更替,无论谁成王败寇,谁窃国者侯,只要具备如此能力,那么我绝对不管。 徐公子今日能够成为华夏之王,他日成就天下之主,那么我也不会理会,只要徐公子有一统天下之才,有一统天下之心!”“徐神仙,张帝师,还有你这个老不死,你们吃什么干饭的?”徐子陵转而大怒道:“让五胡乱华,汉人如猪羊般落入异族之手,几乎灭族,你们几百岁的超强者,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历代具有能者辈出,五胡期间,异族大盛,我与东方先生等人,无力回天,仅仅保存汉人半脉,说来真是惭愧。” 张子房摇摇头,并没有过多为自己辩解。 徐子陵听了,久久不语,问道:“张帝师,东方先生,灭胡令的冉闵是你们的弟子吗?”“冉闵,他的杀气太重,令群贼惊心,合天下之力而攻,最后久战而伤,不愈,力竭而枯。” 东方不死一听提起冉闵,深深叹息。 “你们呢?你们就不能出手吗?”徐子陵哼一声道:“你们有什么为难的?是不是还有一帮异族的老家伙活着?跟他们有什么协议?笨,你们几百岁还要什么面子,一看不对劲,直接翻脸就是!所以说读书太多一点儿也不好,都读坏脑子了!本公子可不这样,如果让我看见那些异族的老家伙,我统统干掉他们!”“徐公子是历代以来,最具民族尊严的一位挑战者。” 神秘的天行者淡淡笑道:“这让我感到意外,而且高兴。 要知道,超强者大多专心向武,或者求道向仙,根本不管人间世事。” “专心向武没有不好,邪王就是很好的榜样。” 徐子陵点点头,正容道:“我知道,再专心再努力,也不及前人,所以,我只好走另一条道了。 还有,我也不喜管人间世事,但是不管不行!我不能坐视外族的刀剑砍向汉人兄弟姐妹的头颅,不能看着他们那些禽兽般的家伙奴役汉人如牛羊,把汉人的文明统统毁灭!”“徐公子具有大慈悲,但是杀心也不小。” 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单掌合十,吟咏了一声佛号道。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厚。” 徐神仙轻哼一下,似乎在暗中提醒什么。 “我的对手李世民,他可是挑战者?”徐子陵听了,心中一惊,转念几下,又道:“你不要告诉我他是你的徒儿,或者私生子什么的,那我真是头大了。” “别说不是,就算是,你也可以照杀可也。” 神秘的天行者缓缓道:“只要你有足够能力,天下间,无人不可杀,任意一人,或者我,也尽可取而代之。 李世民武功并不及你,且身受师父传功而得,无具太多进步之境,他非是挑战者。” “那么,是谁造就这么一个牛屁哄哄的李世民?是谁赐予他济世安民的权利,是谁赐予他惊世骇俗的能力?在我没有获得和氏璧能量之前,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徐子陵探问道:“李世民他的师父是谁?”“北魏太武帝。” 张子房一说,又把徐子陵惊得跳了起来。 “拓跋焘?”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了,看来李世民与消亡的鲜卑族还扯点关系,估计身体有不知几分之一的血脉是鲜卑的,否则北魏的太武帝拓跋焘是不会把一身功力送给他,又派出无数的贤臣,辅助他日后一统天下济世安民。 在后世之中,北魏第三朝帝王太武帝拓跋焘,远不及第六朝帝王孝文帝拔跋宏出名。 拓跋宏大草汉之风,南下迁都洛阳,远胡亲汉,先娶汉妃与汉通婚,习汉字学汉文明,大有把汉族融入鲜卑之举,谁不想最后鲜卑反倒在大汉万千百姓之中渐渐消亡,几十年之后,数百万的鲜卑荡然无存,分化渐变成突厥,铁勒,吐谷浑等等。 徐子陵想起日后的唐朝百族共融,马上明白,这是把原来鲜卑融汉的办法掉了一个转,既然已经不可易改成为汉人之后,那么干脆以汉融合百族,把分散的百族归入汉族。 拓跋焘虽然在历史上并不太有名,事实上却是少数民族中最牛气的君主之一,统万城一战,当时势力最强的赫连家族,十数万如狼似虎的夏军让他统统减灭。 在赫连勃勃病死的第二年,拓跋焘还抓住了赫连勃勃的弟弟赫连昌,彻底消灭了当时北方最强的夏国。 在此之前,他还灭掉了北燕、北胡、柔然、山胡、鄯善等族,驱逐了吐谷浑,甚至攻取了南朝虎牢,统一了整个北方,是个让人寒心的少数民族牛人君王。 “你跟拓跋焘又是什么关系?”徐子陵忽然又冲着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问道:“你又是谁啊?”跳至 第九百二十二章 地尼是谁 第九百二十二章 地尼是谁“你猜猜?”莲花色笑嘻嘻自后面探出小脑袋,得意眨巴着大眼睛。 “小屁孩,没事做就玩泥沙去,别打扰大人的正事!”徐子陵漫不经心一挥手,却冲着那个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猜估道:“你要告诉我你是吕后吕雉吧?”“徐公子为何不猜是虞姬虞美人?反倒猜是吕后?”与师妃喧有几分相似的俗家女子微微一笑道:“本来以我所想,徐公子必然往美人里猜,谁不知竟然大出人意料之外,嘻嘻!”这名俗家女子声音如铃,说话大方自如,神韵成熟,但是言语却随便与人谈笑,毫无前辈高人那种架式,但是却别有一种气质,让徐子陵不得不尊敬非常,就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肯定不是虞姬。” 徐子陵摇摇头道:“刚才我与嘲风对辩时,只有小丫头莲花色出来斗气,如果她真的是虞姬,那么还不跳出来踢飞吹牛皮的我!”“我就知道你是吹嘘的!”嘲风和莲花色一听,得意洋洋,差点没有把胜利两字写在额头。 “虞姬深情,已经长眠相伴霸王。” 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单掌合十道:“贫尼非是吕后。” “那你是陈阿娇?”徐子陵迈起方步,走了几步,老气横秋的样子差点没有让嘲风和莲花色两女用脚把他绊倒才解恨。 徐子陵想了一会儿,猜测道:“你是‘金屋藏娇’的陈阿娇?”“贫尼非是陈阿娇。” 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摇头道。 “那是‘未央宫神话’的卫子夫?卫青之姐,霍去病之姨母?”徐子陵又问道。 “非是卫子夫。” 女尼还是摇头。 “那是远嫁匈奴和亲的王嫱王昭君?”徐子陵想了半天,再探问道。 “非是王嫱。” “那是能于掌心跳舞轻盈无物如燕飞凤舞的赵飞燕?”“非是赵飞燕。” “那是东汉光武帝贤后阴丽华?”“非是阴丽华。” “那是续与“汉书”的曹大家班昭?”“非是班昭。”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是那个以‘暴戾’和‘专制天下’闻名,导致‘八王之乱’的贾南风吧?”“非是贾南风。” “你除了说非是非是,难道不会说些别的吗?”徐子陵摇摇头道:“猜不着,算了,你自己说说你是谁吧!”莲花色一看他放弃了猜测,拼命做鬼脸,得意莫名。 妙龄女尼却不作声,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徐子陵的话似的,她单掌合十,宝相庄严。 “徐公子猜测徐神仙、张帝师和东方先生时,仅蛛丝马迹即能猜出,为何偏偏猜不出女人的身份,莫非你是故意为之?还是因为一看美人便会大晕头脑呢?嘻嘻!”那个与师妃喧有几分相似的俗家女子取笑道。 “你又是谁?你是师妃喧她的母亲?”徐子陵奇问道。 “本人比师妃喧的母亲要大一点点。” 俗家女子嫣然一笑,学着妙龄女尼的口吻道:“非是母亲!”“那是她姥姥?”徐子陵又猜道。 “非是姥姥!”“那是师妃喧的奶奶?”“非是奶奶!”“晕,那她怎么长得跟你那么像啊?你是她奶妈?不对,你是她姑妈?姨妈?婆妈?契妈?”徐子陵觉得头也晕了,猜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一拍脑门道:“给点提示吧!你说你姓什么?”“我姓谢,就是你说谢谢,我说不用谢的那个谢!嘻嘻!”与师妃喧相似的俗家女子笑嘻嘻答道。 “谢道蕴!咏絮才女谢道蕴?老天,我碰到了一个牛人!”徐子陵忽然恭恭敬敬给那名与师妃喧容貌相似的俗家女子行礼,又变出纸笔递过去,涎着笑脸道:“才女给签个名吧!我挺喜欢你那首“泰山吟”的。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非复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写得真是太好了,给我签个名吧,如果能加一个唇印更佳!”“你搞什么?怎么态度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嘲风扯着徐子陵的手臂,怒道:“你要她的签名干嘛?还要唇印,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小贼!”“你知道个屁,这年头才女越来越少了,像你这样的傻女越来越多,我不抓紧时间要个签名,那么就没有机会了。” 徐子陵一说,嘲风差点没有插死他,竟然胆敢说自己是傻女,有自己那么聪明的傻女吗?“想不到徐公子竟然知道拙诗,真是意外,看来徐公子能够哄骗到不少女孩子,看来的确也曾用心读过几天书。” 谢道蕴嫣然一笑,真的接过笔,在上面画了几笔,把徐子陵夸张惊讶的表情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来,然后在上面右侧写着谢谢你,又在左侧写上不用谢。 “谢谢你。” 徐子陵一接过来,呆然做了个夸张惊讶的表情,又读出了与右侧那一句话。 “不用谢!”谢道蕴微微一笑,她的回答,让嘲风和莲花色笑得差点没有失气。 “她姓什么?”徐子陵小心翼翼收起,又随意指了指宝相庄严的女尼,问道:“她不是梁绿珠吧?她另一只手老是不肯露出来,莫非是堕楼里摔伤了?”“她姓冯。” 谢道蕴淡淡一笑,但是徐子陵却惊呆了似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冯?胡灵冯太后?不,你应该是文明冯太后!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儿媳,孝文帝的祖母!”徐子陵惊讶看着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只见她神色轻淡,不予承认,也不否认,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想不到,想不到。” “怪叔叔,你想不到什么?”莲花色一看徐子陵叹气,奇问道。 “我想不到,现在还无法搞清楚尼是谁,夜帝是谁。” 徐子陵抓抓头发道:“天僧是王莽,那么尼也应差不多才对……哎,你真的是尼吗?”“非是尼。” 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单掌合十,摇摇头道。 “那么夜帝和尼是你?咏絮才女,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有书法不练,跑去当尼姑,你对得起丈夫和儿女吗?你对得起天下老百姓吗?你对得起我对你的崇拜吗?不行,你赶紧赔偿我一百几十万两黄金作为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很难原谅你这种行为!”徐子陵非常失望冲着谢道蕴摇头,叹气道。 “谁说我是尼?”谢道蕴奇怪反问道。 “你?原来你真的不是尼!真是……太让人高兴了,咱们握握手,我就知道你不天天吟诗作赋没有空去做尼姑,啊,我听说你不是尼,我心里轻松多了,真是感觉一天都光亮了!”徐子陵伸出手,准备与谢道蕴相握,非常激动道。 “握手就免了,不过我倒不介意徐公子赔偿我一百几十万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很难原谅你这种行为。” 谢道蕴伸出手,不过是要求赔偿。 “这次先赔一两,下次如果有可能再见,那么赔几十,如果第三次还能相遇,证明我们有缘,那么再考虑赔一万吧!”徐子陵非常痛心在谢道蕴的手心放下一锭一两的银子,又道:“这绽银子价值五百文,我只赔一百文,你倒找我四百文吧!如果用小钱,那么得找六百钱以上,因为那些铜钱的成分严重不足。” “不是赔一百几十万两黄金吗?”谢道蕴非常奇怪,她很不明白徐子陵的算数是怎么回事。 “你没说要赔黄金啊!”徐子陵叫屈道:“你看这一百几十万,那就是由一百,几十,万组成,那么本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先赔你一百,如果下次看见你,再赔你几十吗?”“就算赔的是铜钱,那也有一百几十万,啊,就算是一百,几十,和万,那么也不止一两银子啊!我见过奸诈的人,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奸诈的,你这是一个欠债赔偿的态度吗?”嘲风不同意了,怒道。 不过谢道蕴倒是微微一笑,收了那一两银子,没有说少,也不说多,更不找钱。 “所有欠债的人中,我的态度最端正了,一般人欠债都是不还的,就算还,脾气也很凶。” 徐子陵很有经验道。 “我觉得跟你说话真是浪费口水!”嘲风气恼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徐子陵微微一笑,不很快奇怪发现了问题,奇问道:“不对啊,不对啊!她是文明冯太后,不是尼。 她是咏絮才女谢道蕴,也不是尼,那么尼是谁啊?”“笨蛋,这里有几个人啊?”邪王轻哼一声,吓得徐子陵大汗也冒出来了。 徐子陵目不转睛瞪着小丫头莲花色,莲花色却躲到宝相庄严的妙龄女尼文明冯太后的身侧,躲避着徐子陵的目光。 徐子陵上前一步,她便往后面退缩一步,最后,徐子陵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的声音道:“小箩莉乖乖,快出来,怪叔叔抱抱。” 众人一听,差点没有摔倒。 “你不准咬我!”莲花色露出半张小脸,用乌溜溜的大眼睛偷看一下,发现安全,又把身形露出小半,一副胆怯的小女孩的摸样。 “靠,你不咬我,我就谢天谢了。” 徐子陵抹了一把冷汗道:“大雷神在你的‘十八苦狱’之下也遍体鳞伤,我怎么……刚才真是太危险了,想不到你竟然……我一早就该想到,你有一个牛屁哄哄的名字,又是一个小屁孩,却不害怕这种陌生的环境,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能够轻松自如说话……”“大雷神不是我打伤的,你冤枉我!”莲花色嘟起小嘴,大声分辩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徐子陵俯下身,问道:“那么,你到底是谁?”跳至 第九百二十三章 一击而败 第九百二十三章 一击而败“我,我叫莲花色。” 莲花色嘻嘻一笑,徐子陵马上掉头不理她了。 “徐公子可以留在此三天,随意做任何之事,有任何疑问也可以询问任何人,如果想试试武学进境,也可以这里挑战。” 神秘的天行者淡淡道:“不过我出手很重,徐公子应该自行把握进退之道。” “明白了。” 徐子陵肃容,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姓白的老家伙吗?”“是徐公子口中的白老夫子吗?不认识。” 神秘的天行者缓缓道。 “那我准备动手了!”徐子陵一边说,一边提升气劲。 邪王看过来的目光一闪,却没有说什么。 倒是东方不死与张子房听了徐子陵要马上挑战,微微叹息,嘲风更是带点着急,银牙轻咬着樱唇,却是也没有开口阻止徐子陵的冒失举动。 深深呼吸一口气,徐子陵浑身变得透亮无比,一阵耀目的光亮之后,渐转黯金。 帝皇真龙之皑渐渐覆体,九兵化龙,自由离体又凝聚成九种神兵,悬浮于徐子陵升起的长生力场中,银色的竹叶纷飞,形成一个个玄妙的镜面,螺旋不息。 有粉嫩的梅,有洁白的兰,有翠玉的竹,有明黄的菊,又有虱龙般的青松,有傲霜察雪的红梅,有银色螺旋的竹叶……天上的宫阙隐隐升起,仙乐阵阵,飘飘,若隐若现。 仙池,并蒂莲怒放绽开,随即变成比翼鸟冲天而起,缠绵双飞,至极又变成无分彼此烈焰,转化成毕方离火。 毕方离火于徐子陵的身躯穿过,变成一个朱厌挥舞着神兵,狂暴咆哮屠杀。 天空中,云朵处,雷公电母映出电蛇,徐子陵无声吼了一下,整个长生力场所有的一切都化成齑粉,山河破败。 徐子陵举起手,三皇五帝之像于顶闪现,九兵合一,集于手中。 随着那大手的挥斩,整个长生力场所有的一切,都为之牵引,形成御行世间无所不俯首的帝皇之威。 一道黯金之光,随着徐子陵的斩击,于他的右手向神秘的天行者头顶挥斩而下,而徐子陵的左手,极速变换着九大轮印,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每转一次,右手的黯金之光就黯然失色一分,威力却更加无俦。 右手挥斩的天空,紫色的电芒撕裂,紧随其后,形成一个紫色的不死电印。 “不错。” 神秘的天行者在除子陵威压得就连山河也会崩摧的攻击之中,尤能淡淡说话,他无视除子陵于头顶的全力一击,缓缓伸手向后,缓缓张开。 五指如玉般的手指,张开。 掌心之内,贮有一个黑色的小光点,仿佛能够连光线也吸引进去一般,比赤足精灵的缩至极小的天魔力场更加恐怖,徐子陵感到那个比棋子还要小黑点,贮备的能量堪比自己全部的总和。 那颗小小的黑子弹出,向徐子陵的胸口飘去。 徐子陵十指化生的第六式,三皇五帝的‘御世’在前五式和密宗九大轮印、邪王小不死印、天刀杀意和夹剑之法的辅助之下,拼尽徐子陵最大的威能,挥斩在那个黑子之上。 “轰隆……”整个大厅都在摇憾,气劲爆炸开去,众人竭力运劲相抗,才能勉强站稳身形。 神秘的天行者仍然背坐着,淡淡,他甚至把向后伸出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可是徐子陵却倒退数十步,面上留下深深的足印,也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的浑身浴血,双臂在不停旋转,结着一个个的手印,又画着大圆和小圆,可是脚步仍然一步一步在倒退着。 他极力起站住,可是却身不由已。 待一步一步退到众人之前,又一步一步退向殿外之前,众人才发现,在他的胸口,有一点小小的黑子在上面浮现。 和氏璧能量幻化的帝皇真龙之铠粉碎,不断重新凝聚,又不断碎裂。 银竹叶和银镜不断随着双手的结印和画圆闪现,更多爆碎,没有办法完全形成和旋转。 长生力场几近消失,徐子陵目中银意时黯时亮,脸容痛苦之极。 滴滴的口血,于唇角渗滑而出,滴在那颗黑子之上,接着又让黑子吸取,消失无痕……徐子陵忽然怒咆一声,右手凝化成龙臂之铠,狠命在胸口一抓,再把那颗黑子抓入手心之中。 塞进口中,把它强行吞掉。 最后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摇晃几下,推金山倒玉柱摔倒。 在面,却以左臂深刺入,支撑着身躯不倒,口血,身血,滴滴于大殿之上,一片腥红。 “哇……”徐子陵狂喷一口鲜血,身形大颤,血筋爆起,上衣完全化成飞灰消失。 “虽然有点取巧,但是的确是接下了一招。” 神秘的天行者言语中带有一点欣喜道:“历代以来,你还是第一个在首次挑战能接下一招的青年俊杰,徐公子的确值得嘉许。 希望三年后的再次挑战,能有更为出色的表现,能有更高的进境。 嘲风,带徐公子下去休息吧!”“你没事吧?”嘲风带点关心探问道,俯下身想扶徐子陵起来。 “可笑,我怎么会有事。” 徐子陵艰难站起来,先是捂住自己的口,鲜血在指绕间汩汩而出,一会儿吐了一口血,直指神秘的天行者大喝道:“再来,我不怕你!”“愚蠢!”邪王闪身于徐子陵的身后,一记小不死印风暴轰在徐子陵的后脑,把他击得摔飞数丈,晕厥过去。 邪王大袖一拂,把晕迷的徐子陵整个抽回,甩入嘲风的怀中。 他的出手,让众人又是一怔,但是张子房与东方不死皆面有喜色,其他人神色不变,看着嘲风带着徐子陵飞谅出殿。 霸下等人也鞠身而退。 邪王细细看着面上的足印,由神秘的天行者身后一丈开始,每隔三尺就有一只足印,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足印由深出浅,开始极深,深陷入踝,到后面浅浅,仅余浅浅五趾脚印。 “这个徐公子好大的疑心,不但没有出动全力,而且还在受到攻击之后,保留实力提防我们的偷袭。” 谢道蕴微微一笑道:“相信除了邪王之外,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靠近,包括远比他不如的嘲风。 徐公子不但第一次接下一招,而且还有余力,无论天份和进境,的确惊人。” “自创的十指化生挺好看的,就是攻击的威力差点了。” 莲花色笑嘻嘻道:“虽然防高攻弱,但有长生诀七种真气相辅,难怪他能够杀掉很多超越自己实力的高手。” “也许是他的那个仙力助佑,最后吞食黑子之举,若无外力相助,那是愚蠢之极的举动。” 神仙似的男子淡然道:“于一刹那,那个黑子的威力便不在。 他必是借助仙力,将它化解,或者像平时贮物那样,将黑子以仙力收藏。” “黑子威能足以撕裂空间,而且带有毁灭意念,非轻易手段可以收贮。” 东方不死辩解道。 “外伤虽重,但内伤却仍可支撑。” 张子房目中慧光一般道:“徐公子也许在以身作诱,在诱引着什么人上当。 再想起之前说过言语种种,大有明显暴露自己底细之疑。” “不知道又轮到哪一个人要倒霉了。” 莲花色嘻嘻笑道。 “想不到继邪王之后,又有如此优秀之子。” 神秘的天行者微微叹息道:“很好,大家都散去吧!”“三天之后,再来挑战。” 邪王淡淡一拱手作礼,又把大袖一拂,再也不看任何人,飘然而去。 东方不死与张子房相视而笑,莲花色与谢道蕴对视一眼,转而淡淡一笑。 “看见他们,我仿佛又看见了的霸王和冠军侯。” 张子房伸手指众人举步,一边温声道:“年轻气盛,虽然不够成熟,但是却有足够战意及骄傲,不畏挫败。 像邪王年年前来挑战,百战不殆,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头子惭愧。 徐公子,虽然年纪轻轻,却能挟勇而战,败而不挫,真慰吾心。” “你要去看热闹吗?”莲花色歪过小脑袋问神仙似的男子道:“他跟你同姓吧?”“仅仅同姓,毫无关系。” 神仙似的男子淡然道。 “那么为何在刚才暗中警示?”莲花色看见神仙似的男子不承认,也不追问,笑嘻嘻拉着谢道蕴的玉手道:“不如我们去看热闹?看看谁会倒霉……”徐子陵的小意识空间。 阴后、东溟夫人、婠婠三女,都带点惊惧看着黑子在不断把一个一个小意识空间的间隔融掉,最后渐渐变小,消失。 等那颗恐怖的黑子彻底消失,徐子陵小意识空间,最少有十个已经连成一个稍大的意识空间了,幸好在意识空间里,还接受徐子陵的约束和控制,否则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三女和徐子陵,都没有想到,这颗小小的黑子,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如果说邪王的不死印风暴是撕裂破碎空间,那么这颗黑子就是吸取毁灭空间。 像天魔力场可以吸聚力量那般,它需要不可估计的能量,才能渐渐还原回复。 “是不是压缩了五彩石的能量?”婠婠回忆道:“我记得同时兼有五彩石和彩虹水晶时,一旦运劲就会产生这种恐怖的威力,但是应该对大坏蛋没有作用才对。 那个千年老妖怪实在太恐怖了,幸好这一次过关了。 我们还有三年多的时候,希望下次能够想出好办法。” “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不好说呢!”徐子陵外表晕迷,但是意识却与三女道:“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放心吧!我们都在呢!”东溟夫人温柔安慰道:“现在尽快恢复身体吧!跳至 第九百二十四章 落英缤纷 第九百二十四章 落英缤纷第九百二十四章落英缤纷嘲风看见徐子陵躺着上一动不动,看了半天,忽然上去轻轻踢他一脚。 徐子陵纹丝不动,嘲风鼻子轻哼,一副谁理你的样子……小手却把徐子陵抱起来,抱到铺着草席的石**去。 开始想重重把他扔在上面,试了两遍,最后还是轻轻放下。 放下之后,却不甘心推他一下,表示自己的愤愚。 再看半天,徐子陵还是没有醒来,双目紧闭,鲜血染得脸上斑斑,几缕发丝散乱于面。 嘲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若有若无,忽然叹了口气道:“说你笨吧,嘴巴倒是挺能胡说八道的,树上的小鸟也要让人哄下来了。 说你聪明吧,又是大笨蛋一个,老主人你也敢去挑战。 如果我现在打你吧,看你又挺可怜的!可是如果我不狠狠收拾你这个家伙,心中又很生气!谁让你欺负我,我可是很记仇的!”徐子陵一动不动,静静躺着。 嘲风坐到徐子陵的身边,轻轻抚摸一下他的脸,又自言自语道:“难得看见你静静的样子,这样真让人喜欢,我想怎么欺负你都行,我说什么你都乖乖的听着,不会拿话来气我。 可是你老是这样躺着,又很让人担心。 虽然你说话很让人讨厌,很是气人,可是我是愿意你快快醒来!最多我不跟你吵,也不欺负你了!”掏出丝巾,轻轻拭去徐子陵唇角的血渍,又拍拍他的脸,喊道:“起来了,起来了,太阳晒到屁股了!”等了好半天,徐子陵没有反应,嘲风又摇了摇头,微微一叹,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端了半盆水进来,轻轻帮徐子陵擦拭干净脸面,又自怀中掏个羊脂玉瓶,倒些浆液涂在徐子陵胸口的伤创处,又轻手轻脚替他包扎起来。 过了两三个时辰,嘲风在石床边因为惊梦而醒,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前睡着了。 她带点迷糊擦擦眼睛,再看看徐子陵,还是老样子静静沉睡,又轻轻摇了摇头。 小手抚弄一下徐子陵额前的头发……小声喊道:“起来了,不要再睡了,你应该起床去看壁上的武功秘籍,不要浪费时间逗我玩。 我不想你这样,如果你能听见,赶快起来吧!三天后我们要关闭机关了!关闭机关你就得在这里呆足一年,快起来!你不是有很多妻妾等着你回去吗?”徐子陵依然静静沉睡,没有一丝反应。 嘲风出去,好半天才回来,拿着一个玉碗,装了浆乳,拿起调羹准备给徐子陵喂两口,却没有办法打开徐子陵的口,浆乳顺着唇角统统滑掉了。” 一看徐子陵睡得死死的,喂不了浆乳,她一生气,举起碗,想把那些泼到徐子陵的面上。 可是最后却忍住了,重重把玉碗放下,自己生了好半天闷气,忽然咕噜咕噜把浆乳统统喝掉,又冲着徐子陵做一个鬼脸,鼻子哼哼出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嘲风自门口进来,一看徐子陵还在沉睡,冲上去揪起他大怒道:“你还睡啊?你到底玩够了没有?我不跟你玩了!还有两天就要关闭机关了,你在这里睡足一年算了!现在外面来了好多好多人,你要是还不醒来,迟早让人抓你去大卸八块!”骂了半天,徐子陵没有反应,嘲风带点泄气放下徐子陵……小手拍拍他的脸道:“睡吧睡吧,你睡死算了!我不管你了!”气哼哼走到门口,又走到回来道:“明天一定要醒来哟!否则我真的不理你了!”半天过去了,嘲风端着玉碗又来到床前,啧啧叹道:“这白浆可真是甜啊,简直甜入心!那个香啊!你想我也不给你喝,你以为你是谁?小混混一个,除非你求我,不,求我也不行!哼哼!”徐子陵脸上静静的,似乎唇角有一丝笑意,嘲风痴痴看了半天,忽然生气了,怒道:“我知道,你一定要装睡,你一定是醒的!别想骗我!我聪明得紧,你想等我靠近再吓唬我,让我打翻这碗白浆对吗?告诉你,我才会不上当呢!”外面传来一声轻响,嘲风警惕放下碗。 气息提升,龙形气劲在双手隐隐,疾电般飞射而出。 极速,又返回,看看**的徐子陵没动,又侧耳倾听一阵子,再没有听到异响,才哼一下消除了戒备。 重新端起玉碗,恼火道:“睡睡睡,一天到晚光会睡!让人摸去了脑袋你也不知道!笨猪一个,这里不是你的西苑,那么危险的方,你却在呼呼大睡!算了,我懒得理你这个家伙……”骂完,又坐了一会儿,忽然给徐子陵盖上被子,蒙住他的头。 只是一会儿,她马上拿开,表面带点气冲冲,却再三观察,看看徐子陵有没有让自己闷坏。 徐子陵还是静静躺着,沉眠如昔,她嗔了一眼,轻骂一声死猪。 她趴在徐子陵的床前,枕着他的手臂,舒舒服服睡着。 ……小脸却带着酣甜,似乎梦到什么满心欢喜的东西,不时,唇角还会露出笑意,似乎听到什么让她开心的乐事一般。 忽然,她在睡梦中,缓缓闭开眼睛,气息一点一滴聚集,悄无声息。 挟着龙形气劲,幻化成巨龙之首,随着她的身形疾电般扑出。 一声巨响,整间石室都在摇憾。 嘲风倒撞在半开的石门之上,将一面半尺厚的石门震得有如蛛丝般碎裂开去。 嘲风的小脸煞白,长长呼出一口气,一个跟斗在石门翻下,双手爆发了更强的气劲,双龙在她的手中成形。 远处传来一阵掠空的风声,霸下和睚眦等几个龙九子疾电般飞射而来。 一看嘲风的小脸煞白,几个龙九子同时大怒,个个气劲爆发如雷,身形化龙,随着嘲风所指的方向怒追而去。 嘲风待他们去远,禁不住轻轻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轻轻拭去唇角的血丝,回到徐子陵的身边,轻柔给他拉了拉被子……小声道:“这里可不是洛阳,这里可以随便杀人的,只要有足够的能力,想杀谁都可以。 你害怕了吗?不要怕,有我在呢!我会让你平安回去和小妻子们相聚的……虽然我最恨你这个家伙,可是看着她们脸上的幸福,我得把你赶回洛阳,你想赖在这里都不行!”龙九子一会儿回来了,没有追到偷袭者。 霸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嘲风,却没有说出口,他进来拍拍嘲风的肩膀,然后大步离开。 于极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接连有数十声撞击在几乎同时响起,虽然极远,但是威力震得整个空间都在轰隆隆作响。 隐隐,有人惨呼。 龙九子同时飞射出去,霸下轻轻一记柔掌,把嘲风的身形截击而下。 他一掌复击在石门,让碎裂的石门缓缓关闭,留下嘲风,他与睚眦、蒲牢等几个龙九子极速离开,向交战之处飞掠而去。 嘲风贴耳在石门上听了一会儿,等没有了声息,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回到徐子陵的床边,轻抚了他的脸庞,柔声道:“不知是谁,让人偷袭了。 这个鬼方,一向就是这样的,要么几个月没有人来,要么几天就来很多很多人,个个像疯子一般,一看有机会就杀人。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能像邪王那样聪明些?你难道没有听大雷神说过,在这里,需要特别注意自己的性命安全吗?哪有人第一天就挑战老主人的,你这个小混混,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蜡烛燃尽,整个石室一片黑暗。 嘲风在黑暗中醒来,摸摸徐子陵,还是沉沉的安睡着,禁不住偷偷在凑近他的脸,叫道:“快起床了,外面来了一群大美女!”徐子陵却毫无反应,嘲风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泪,飞快滑落,似断线珍珠,滴洒在他的脸上。 静坐,不知多久,她起床打开石门,警惕观察一阵子,再轻手轻脚滑入黑暗的远处。 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在嘲风离开的时候,无声无息摸向石门。 黑影滑入,一只手掌刹那变成青色,形如利刀,向沉睡中的徐子陵心脏刺去。 金色巨龙之首噬在黑影的后心,打得黑影整个人踉跄两步,喷血如瀑。 嘲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黑影的身后,玉掌连环,向黑影的后心轰击,龙形气形刹那有十数道噬向黑影后心。 无声无息,有一个更加高大的影子,其手黯金之色,缓缓印在嘲风的背门。 影子的速度极慢,就连嘲风也丝毫不察,待黯金之掌印上背门,嘲风才惊觉身后有人偷袭,脸色惨变。 她身上龙形罡气爆射,强行将身前身后的影子震退,冲上去抱起徐子陵,疾电般夺门而出。 高大的影子追上,合指成锥,直点徐子陵的额门。 嘲风一个翻滚,长腿踢在高大影子的臂弯,借力加速,飞遁向黑暗之中。 前面气劲扑面,实如墙壁,轰隆一声,嘲风又极速倒退而回,几乎紧贴面,在高大影子拦截之下,扭身翻旋,于他的左肋下钻逃。 高大影子身形一倒,左肘重重凿在嘲风的背心。 黯金之手又显,按下嘲风的后脑,看似极慢,实则极速。 嘲风一咬牙,强运起护体气劲,单掌回手相迎,在重创之后仍然与敌硬拼。 无声无息,但是嘲风却身形暴震,樱唇喷出一口血,喷得徐子陵满身尽是。 双足深陷入,一手抱着徐子陵,弹射于空。 高大影子扭腰旋身,追及半空,重掌又起。 一只手指美妙无比探出,点向高大影子的面门,比那更快的是,一只腿掌已经重重踩踢在高大影子的小腹之上。 不等高大影子反击,不死印的风暴又起,风暴挟着紫电,轰然而至。 高大影子一腿踢在墙壁,双臂护住要害,强受不死印风暴,与黑暗中的偷袭者飞逃,甚至不及等待刚才让嘲风打伤的同伴。 邪王的影像一闪而没。 他的左手五指中心,有一点点的空间破碎开来。 刚刚逃出石门的黑影飞速逃去,却在极远处的通道中,轰然而倒……邪王的手中,一颗温热的人心,还在连续跳动,随即,让五指捏碎,鲜血激溅。 嘲风抱着徐子陵,不住向前飞奔。 她没有注意到邪王的出现,她的意识已经迷糊,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心中只有一个执念,跑,逃离此。 一路,她的鲜血滴洒,斑斑,殷红……仿如落英缤纷,一残红……跳至 第九百二十五章 告别挚友 第九百二十五章 告别挚友第九百二十五章告别挚友看着嘲风抱着徐子陵冲出面远去。 “这个小姑娘倒是挺倔的,就是不太聪明。” 莲花色她自己就是个小孩子,笑嘻嘻的口气却让人汗颜。 “正因为她不太聪明,那个徐公子才能用她骗得了人。” 谢道蕴微微叹息一下道:“看来我们的老朋友们,又得少些人了。 一本“长生诀”造就的徐公子,表面和善,实际比起楚霸王更具杀心,看来异族在一两百年内,难以再恢复元气。” “我不担心后世,现在他愿意站出来担承,一直维持着轩辕血脉的传延,我们正好乐得轻松。” 东方不死捋着自己的美须,与儒雅的张子房相视一笑。 “看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求抛下几百年的天道了。” 莲花色嘻嘻笑道:“两位魔皇已死,天僧也自尽归天,异族那四个人邪王杀了一个,剩下三个看来要落入徐公子的算计,只要我这夜帝再做个乖乖小宝宝,那么天下就太平了。 文明,慈航静斋以后归你管,我和道蕴做回一个普通人算了。” “谨遵师命。” 宝相庄严的妙用女尼,北魏的文明冯太后向莲花色鞠身行礼。 “天僧不在了,把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合二为一吧!”莲花色想了想道:“了空估计是修不成佛了,让他做回当年那个拿着画戟替你挡虎的傻瓜吧!整天不说话也不可能修得成佛,他太过执念,所以连不嗔那个小和尚也比不上。 文明你也同样,徒念经书,我不再管你们了,只要不让人说是道非就行。” “文明谢过师尊。” 宝相庄严的女尼身形微微一颤,合掌再向莲花色恭敬礼拜。 “道蕴,我们看热闹去。” 莲花色一只小手拉着谢道蕴,另一只小手挥挥,与众人告别,又冲着神仙似的徐姓男子道:“徐老头,虽然那个徐小子似乎对你很生气,可是还是恭喜你,族中出了这么一个臭屁的小子。” “这要谢过张帝师。” 神仙似的徐姓男子面容稍动,给张子房拱手行礼。 “我什么都没有做!走吧,东方先生,我们去找个好方下棋。” 张子房微微一笑,举手请东方不死,彬彬有礼道:“负者,三杯‘君山不死酒’。” “那这老酒虫输定了!诸位,后会有期!”谢道蕴回头,也向众人挥挥手,牵着莲花色,飘然而去。 “后会有期!”嘲风抱着徐子陵一路疾奔,不知奔出多远,不知翻过几山几岭。 力竭,于一片松林,疲惫不堪倒下。 看看怀中,沉睡如昔。 “我没有力气了,如果你再不醒,要有人追来,那么就得死在一起了。” 嘲风轻轻拍拍徐子陵的脸颊,喘息道:“千万别以为,我看上你这个臭小子,我,我只是……你是老主人挑选的下一代挑战者,我不能让你白白死在这里,你……你还要向老主人挑战呢!快起来吧!想想你家里的妻子,想想你的华夏军……”“嘲风龙女,是否可以让世民与子陵说几句?”松林里,忽然有声音传来,让嘲风吓了一跳。 “唐皇李世民?”嘲风抬头一看,远处身着戎装甲铠的李世民转出来,一把抱起徐子陵,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长安吗?”“嘲风龙女,世民来和子陵道别!”李世民还是神明一般,英武非凡,菱形额饰有紫芒隐隐而现,更具天子威严。 嘲风一见,又失声叫了起来,手指情不自禁指着李世民,似乎看见很可怕的事将要在别人身上发生似的。 对于她的反应,李世民只是淡然而笑,极有礼貌拱拱手。 “是你师父要替代你吗?李世民,你难道不知道一旦替代,你变成他了,你就不在了!”嘲风惊道。 “能为师尊成事,是世民之幸。” 李世民淡淡一笑,走近两步,坐了下来。 他不但坐下来,还在自己腰间滴下酒囊,痛快倒上一大口,咨意若肆。 李世民看看沉睡的徐子陵,缓缓道:“又见面了,子陵。 这一次,你不会像以前那样,拒世民于千里之外。 虽然你正处于运劲疗伤关头,无法停止与我说话,但是能够这样畅尽心胸之言,实在让世民欢喜。” “李世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嘲风探问道。 “世民要走了,所以特来与生平挚友告别。” 李世民淡然一笑,又倒了几大口酒,豪气千重道:“子陵,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下次你来长安,我要请你喝酒的……”“我来替他喝!”嘲风劈手夺过酒囊,往自己口中倒了一通,又大胆俯下去,对着徐子陵的嘴强灌了大半口,擦擦唇角,把酒囊抛回给李世民道:“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我都会一字不漏重复给他听!”“谢过嘲风龙女!”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我很羡慕子陵,但非在妻室。 子陵虽然有凤后卫贞贞,名满天下,但是世民之侧,也有无垢。 ““长孙皇后的确贤名天下,比起卫贞贞,也不多让。” 嘲风点点头道。 “若论其它,无论人心德望,无垢皆难及凤后卫贞贞。”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但世民是指夫妻相爱相扶之情,无垢与世民,比之凤后与子陵,实是一样。 我羡慕子陵,在于他的自由。 子陵一生,没有人安排他日后要做何事,一切自由,随他意愿。 世民不同,自一出生,就有人安徘好一切,长大要练何种武功,要读何些兵书,要成就日后王霸之业,统一天下,治世安民……甚至要说何类言语,统统有人安排。” “这……其实他是没有这种条件吧!我觉得他也挺羡慕你的!”嘲风拍拍徐子陵的脸道。 “子陵出身贫寒困苦,只有非亲生兄弟一人,却胜骨肉,他是世间最为豪义之人,寇仲。 反观世民一兄数弟,加起来,也难及寇仲一只小指。” 李世民摇摇头,又倒一大口酒,笑道:“当然,世间有很多人羡慕世民的一切,但是事实上,不说子陵,就是普通人,世民也愿意与他相换,那怕再是平凡的人生。 在世民心中,没有任何东西,比真正做一个自己更加重要!”“你现在是唐皇,除了太上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嘲风越说,声音就越小,她也觉得如果一个人若果没有自由,那会是非常可怕的现实。 “除了与无垢相处时,能够做回自己,在其余时候,世民只是为了他人活着。” 李世民淡然笑道:“济世字民,世民一生下来,就注定在做这种大事。 可是,世民心中最渴望的,是像子陵那样,一边游历天下,一边与友相会,或聚于热闹青楼调戏红馆人,或在清静小林吟诗作对,高兴时纵情放歌,酒碗翻饮,不高兴时找些街头泼发混混大打一场,发泄心中怨气……这样的日子,是世民最想过的。” “这,你现在都是皇帝了,估计有点难度!”嘲风一想,自己怀中这个家伙,做了王还是挺自由的,天天去青楼也没有人管,是挺值得人羡慕的。 “做皇帝世民远不如子陵。” 李世民哈给大笑道:“别的不说,只要看看洛阳百姓听到徐子陵这三个字的表情,再看看长安百安听到李世民这三个安的表情,你就会明白,世间最好的皇帝,是会让人一听到名字就会激动欢呼的。 不要说洛阳百姓,就是长安百姓,听说子陵,也会兴趣勃勃,谈兴不断。 世间没有一个皇帝会带着他的子民游春泳来减肥,除了子陵。 没有一个皇帝,会给自己的子民设计强身健体的娱乐,没有一个皇帝会关注子民的日子是否过得快活,是否天天笑容满脸。” “他的鬼点子是挺多的,可是那不是正统威德啊!”嘲风轻声辩道。 “何为正统威德?哈哈!”李世民摇头,叹道:“威德自在人心,若不得人心,何来威德?世民一生,只佩服和羡慕一人,那就是子陵。 ““你不跟他决战了?”嘲风小声问道:“你打仗不比他差,而且兵力远胜于他……”“玄甲虎贲先前就有根基,再苦操十几年,才有今日之精锐。 但是子陵仅用两三年,便能追及。” 李世民长灌一口酒道:“华夏军之强大,不但精锐,而且士兵用命。 任何破败烂兵,一旦成为华夏军,即是铁军。 瓦岗察的降兵,王世允的腐兵,杜伏威的贼兵,飞马牧场的富足子弟,等等,无一不是战力低下或战纪恶劣的兵丁,稍入子陵之手,即成今日无敌的华夏军。 ““就算华夏军能比你的士兵,可是你有十几万玄甲虎贲,还有御林军、长林军、羽林军、太原军等,兵力在华夏军数倍之上啊!”嘲风扳指算算,觉得真打起来,现在的华夏军简直不堪一击。 “如果再有两年时间,李唐军八成可以击败华夏军,纵然李唐就算不能击倒华夏,也能平分秋色,划南北同治,直到十数年后也能维持不败。 “李世民摇摇头道:“可惜,世民没有时间,否则必定成为子陵人生劲敌。 世民为了与子陵对战沙场,苦等数年,想不到却成一场空……”“为什么说还要两年时间才能击败华夏军?”嘲风不明白了,问。 跳至 第九百二十六章 世民将死 第九百二十六章 世民将死“子陵的华夏军,虽然无敌天下,却有一弊。” 李世民缓缓点头道:“那就是民众期望过高,百战百胜带给华夏军极大的军心士气,还有万民自豪期望,但一旦失利,不败神话破灭,相信必然重挫难振。 华夏军越战越危,居高不下,消耗严重,却不得不战,几乎没有休养生息之机。 华夏军纯靠老兵一股气血豪勇,带着新军上战场破敌,越胜越战,越战越损,两年之后,华夏军能够打下更多疆域,但是兵丁却更少。” “李密之后是周边诸王,诸王之后是渤海国和新罗百济,再后是东突厥金狼军,此几战之后,华夏军已经损失大半。 但是现在为了威伏诸王,拥收天下民心,再一则是为了驱除狼族,以免死灰复燃,必须再次出兵铁勒。” 李世民缓缓又道:“铁勒之后,还有西突厥。 西突厥是否能攻下不说,此外还有巴蜀和南蛮,也会在李唐推波助澜下发难,华夏军势必长年累月持续大战……约两年消耗之下,华夏军士兵新血不接,旧血全尽,如何不败?反观李唐军,盟约和平,表面相互守望,却保守不战,日夜训练士兵,实力倍比,岂有不胜?”“……”嘲风没有想到百战百胜还不是好事,但李世民说的又难以辩驳。 “世民等待良机,意想与子陵一战,无论谁胜谁负,皆是惊世一战,千古流传。” 李世民长叹道:“可惜世民没能再有两年,可叹,可叹!”“你的意思?你……”嘲风惊疑道:“你要毁去盟约,出兵攻击华夏了?”“不是世民,而是师尊。” 李世民带一点黯然,叹息道:“世民曾力劝师尊,欲败子陵,必须再等待两年之时。 奈何师尊不听,世民将死,徒叹自己精心推敲的惊世之战,幻灭成空。” “你不担心自己被你师尊替代,反倒可惜未来的大战?”嘲风有点想不明白李世民了。 “既然将死,何必担心?”李世民微微一笑,神色恢复,仿如睛空道:“嘲风龙女,子陵的安全,尽在你手,请向北行,勿南下返回洛阳。 若子陵苏醒,转告他,李唐军将用迎接江南军沈法兴进京之名,于五日后兵出洛阳,若华夏军不肯借道,则分兵攻击洛阳,虎牢,荣阳,乐寿等。 大军压境,血战如雨,世民在此祝子陵好运了。” “这……华夏军迫不及防,如何是好?”嘲风又小声问一句道:“真的不能向南?”“三日后,李唐皇帝会严令麾下高手尽出,不顾一切手段击杀华夏军之主。” 李世民点点头道:“如果子陵在洛阳,那么洛阳百姓及属下、妻妾等必将成为威胁之众,势必杀得血流成河。 你若能带他一路向北,那么仅仅是千里追杀。 而且华夏军主力在北,会合子陵,南下反攻长安,救援洛阳,也是上策。 两者相较,嘲风龙女亦可自行选择!”“可是洛阳方无人通知,无兵无卒,恐怕……”嘲风打了个寒战,心中阴影了一大片。 “大战何有不死人的?华夏军外松内驰,想必早有准备!”李世民哈哈大笑,起身向嘲风施一礼道:“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嘲风龙女,子陵吾友,世民在此别过……”嘲风等李世民走过,还呆了半晌。 她不知道该向南,或者向北。 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李世民的话,如果相信,又能相信几分。 南下,可及时通知洛阳早作准备,但很有可能会出现让李唐军挟持洛阳百姓以威胁徐子陵之举,再说洛阳无兵无卒,绝难守御。 北上,无法及时通知洛阳一方,洛阳必定迫不及防,九成失陷于李唐之手,但能保存徐子陵这个华夏军之主,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一切都还有希望。 北方有华夏大军数万,名将俱在,诚如李世民所言,反攻长安以救洛阳,也是良策。 但是他是李唐皇帝,就算视徐子陵为挚友,也绝不可能让李唐江山覆没的,李世民他这么说会不会有陷阱在内?是不是一种调虎离山的计策呢?嘲风想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先保住你这个家伙的小命吧!记住,你又欠了我一条命!”嘲风最后摸摸唇角,又看看徐子陵的脸,想起刚才借喂酒亲了他,玉脸不由带点飞红,一下子疲惫的身子涌出了劲力,抱起徐子陵,转向北方飞驰。 “……”在她离开之后,松林忽然闪现三个人影,无声无息,三人六目看着极远处山丘上飞掠向北的嘲风,皆露出冷酷的厉芒。 三人缓缓隐去,于黑暗中消失无痕。 久久,莲花色与谢道蕴缓缓踏进松林之内,两人对视一眼,莲花色微微笑道:“看来一个人的聪明是天生的,有的人还是个小孩子就特别聪明,有的人活了几百岁还是大傻瓜!”谢道蕴听了嫣然,与莲花色飘飘南下,良久才轻笑道:“一个人不聪明不可怕,最可怕是自以为自己聪明。” 洛阳,新王宫。 凤后卫贞贞,高坐于龙案之侧。 天刀宋缺、鲁妙子、大雷神、王通、杜伏威、傅采林等六王今日齐齐坐在朝堂之上。 魏征、李福成、任恩、董方等百官;还有四王中的吴王李子通、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燕王高开道也同时出席。 洛阳禁卫军大统领王玄恕、襄阳城主郑淑明、彭梁会主任媚媚、梁都城主洛其飞、扬州城主桂锡良、南阳城主吕重等城主也一并同在。 长白知世郎王薄,酒王欧阳希夷、宇文阀主宇文伤、独孤阀尤楚红、宋智、宋鲁等元老级别的人也来了。 女子中有高丽女王傅君嫱、龟兹女王宝缕古丽、铁勒女王花翎子、粟末女王宗湘花、波斯公主莲柔、乌土族的女族主胜男等等……“诸位王公大臣,早朝过后,本来无事,但本后刚刚接到一件惊心动魄的消息,不得不召众人急商。 夫君外出不在,本后为一妇道人家,还请请公尽力相辅。” 凤后卫贞贞一改往日温和,非常严肃扬声道,清澈的声音缭绕整个大殿,久久不绝。 “凤后有旨请示下,臣等无不遵命。” 魏征马上站出来表态,他当然明白徐子陵去了哪里,现在等他回来是不可能的,必须以凤后卫贞贞的命令为主。 “请沈军师沈落雁、水军大统帅单琬晶和陆军大统帅商秀珣上殿说明事由。” 卫贞贞不提她们是未来皇妃而称三女的官衔,正是暗中说明此事与军事有关。 要知道,除了徐子陵登基的第一天外,三女就再也没有在朝堂中出现过,严格按照徐子陵的规定,军事政事分离,从来不议政务。 “参见凤后。” 三女皆身着软甲戎装,就连一向白衣长裙和男装打扮的小公主也身披战甲。 “各位王侯臣公,军情第一,请恕落雁不一一见礼了。” 待卫贞贞示意免礼后,三女同时转身,面向殿前诸人,沈落雁正容拱手道:“华夏刚签定结盟之友邦,李唐将于四日后出兵,借道南下,迎接江南军的沈法兴进京面圣。” “什么?”李子通等不知情者,吓了一大跳,惊看前面宋缺等六王,却神情凝重,不像说笑。 “此乃天下最荒诞之藉口,李唐此举,狼子野心!”魏征大怒,跳出来禀告道:“万万借道不得,否则大军压境,洛阳危矣!华夏危矣!”“四天,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李福成脸色大变,他虽是文官,却也知洛阳镇守的兵力有多少。 “非是四天!”商秀珣声如寒霜,冷哼道:“四天只是李唐使者向华夏外使说明的时限,但李唐军于三日前就已经秘密调集虎贲骑日夜赶路,直扑潼关而来。 现在军情极危,只有再过一天一夜,最多两天一夜,若无抵御,玄甲虎贲骑,就会兵临洛阳城下。” “一天一夜?”百官轰然大哗,他们完全不能想像,李唐竟然刚刚嫁了秀宁公主,就会马上背叛,而且更想不到会如此之快,在十二时辰之后,就会兵临城下,这绝对是有预谋的攻击。 “我们的斥侯,早在三天前获得情报。 事关重大,在不确为事实之前,我等三人不敢胡乱宣告百姓,只是派出狼侯跋锋寒和虎侯阴显鹤,带兵前往潼关之前阻击其锐。” 小公主如此一说,百官松了半口气,还好有三个能干的未来皇妃,如果不是,大家让人摸了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狼侯虎侯所带兵众多少?能阻击敌人几日?”梁王萧铣站出来,昂声而问道。 “临急之兵,仅为三千,两日增援,也仅为万数。” 沈落雁正容答道:“洛阳无可守之兵,虎牢偃师荣阳等太远。 洛阳军营新血、原来伤残老兵和礼仪军士加起来不足万,如果再加上两位未来皇妃的亲卫,还有请王族兵,各派子弟,也仅为万五之数。 至于能阻击敌人几日,难以估量,因为李唐将派遣五万玄甲虎贲、一万御林军、一万五千长林军和羽林军联队,三万太原军,四万李唐昔日搞击东突厥的远征军南下,连同工兵杂兵之数,约在十七八万之数……”“以两万五千之数抗击十八万?”李子通又失声惊叫道:“这相差何等悬殊!”“敌人尽是精锐之师,而我方多为新丁老弱。” 林士宏也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敌人据潼关利,又乘风而攻,我方无险无城,后方除去商集,再无他物,这……”“啊,完了!完了!”百官中不少人面面相窥,个个面无人色,不少人还在相互摇头,叹息。 “政官不问军事!”魏征站出来,大声喝道:“凡吾华夏百官肃静,汝等在朝堂慌乱失仪,成何体统!凡军事战略,自有武将谋略,汝等只须顾好本份,辅治华夏之政!征于此敢问凤后及诸王,洛阳置之如何?百姓又置之如何?”跳至 第九百二十七章 决战之始 第九百二十七章 决战之始“诸公,本后与诸王相商,皆认为洛阳不可守。” 凤后卫贞贞沉静肃然,久久,开口道:“夫君离开之日也有锦囊之计,里面言及,如果李唐有异动者,则弃城南下。 第一站,战局所需,退守南阳、冠军等城。 第二站,若李唐远袭,则再退守襄阳。” “……”百官一听,心中凉了几分,原来就连圣王,也一早打定弃城而逃的计划。 “洛阳百姓者,可跟随华夏军南下,也可随水路东进。” 卫贞贞微微一顿,又道:“李唐本意破华夏,洛阳百姓无罪,去留皆可。 陆路南下虽有官道,也有沿途小站接应,但路途遥远,军情危急,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极有可能,不愿疲惫奔波者,统统可留住洛阳。 华夏朝中大小官员,也尽在自愿,能留下协民治安生计者,他日大军复返,仍任为官,据功而赏。” “凡我华夏百官,吃君之禄,担君之忧,受民所望,为民所谋,岂能留下投敌!”魏征转身大喝道:“征不才,愿替吾王守最后一关,百官留在征之后者,皆非征之同僚。” 魏征摆明车马了,他是百官之首,无论谁想留下来可以,估计胜利后又再进华夏军为官,估计就难了。 他这一开口,不少人脸色微变。 虽然现在形势恶劣到极点,可是华夏军每一战都在极险中扭转,反胜。 现在的华夏军,远较之前更加强大,华夏水军天下无敌,不管是东溟水军,江淮军还是宋家子弟兵,都无人可及。 步兵之中也有偃师军,虎牢军,荣阳军,娘子军,竟陵军等等威震天下,声名远扬。 骑军方面,也有飞马子弟兵、洛阳精骑也是世间少见的铁骑,较之狼骑不败,战力只稍弱于玄甲虎贲。 如果此刻不是大军在外,那么百官之中无一人担忧洛阳失守的可能。 但是此时荣阳军、虎牢军、偃师军还有绝大部分的兵马远征东突厥草原,数万大军遥悬在北,远水救不得近火。 现在两万人不足,却在抵御十八万之众,未战先失利,很多人心中都充满绝望。 “魏公不必太过执着,百官自由决定去留,本后担保绝不计较。” 卫贞贞正容而言道:“朝议之后,百官着华夏军士张贴红榜,宣示于民,表明百姓去留全凭意愿。 之前种种举措,比如积福保险,如果有人愿意退出,本后特例准许。 于明午时,着所有随军而行的百姓集于广场,按照指令而行。” “遵旨。” 魏征一听,马上带着李福成任恩等官员出去布置事宜,这红榜越早贴出,那么百姓准备的时间越多。 “任媚媚会主、洛其飞城主还有桂锡良城主、你们三人集取商船,将安排的民众船运离城。 南阳城主吕重、襄阳城主郑淑明,你们集取马车,又带领志愿者安排的民众由陆路官道撒离。 竟陵城主冯歌,老将军,战事危急,请老将军出马相助。 请与冯汉、冯青等竟陵等子弟兵以集取牛车,搬运粮食辎重。” 卫贞贞又施发命令道。 “得令!”被点到委任的人马上出列,领命而去。 “燕王、吴王。” 卫贞贞一点名,李子通心中大是打鼓,他并不想留下,但也不想上战场,不过在这种情形,又拒绝不得。 卫贞贞稍稍扫了两人一眼,温声道:“两王可带族人,护送儒生文士,商贾乡绅,东进彭梁两城。” “得……得令!”李子通简直不敢相信,给自己的任务是如此的简单,这跟让自己带着族人撒离没有分别。 “高丽女王傅君嫱、龟兹女王宝缕古丽、铁勒女王花翎子、粟末女王宗湘花、波斯公主莲柔、乌土族的女族主胜男,你们等几人带领族人,护送妇孺南下,若战事吃紧,由南阳再下襄阳。” 凤后卫贞贞在得到众女的回应后,又道:“为防李唐派出高手扰民,请傅大师押阵而行,及南阳无事折返。” “请镇南天威王及智侯、鲁侯赶赴荣阳,李唐军将有另支部队分兵攻击荣阳,以及盟军大夏乐寿。” 卫贞贞缓缓道:“本后辅议朝政,不问军略,所有军事,请三位妹妹调派众将。” “任何华夏军所属军士,速达华夏军机大营。” 沈落雁又向大雷神和杜伏威拱手道:“武圣与镇东伏威王请一并前来。” 她与小公主、商秀珣向卫贞贞行礼告退,百官一看,她们竟然不在朝堂上施发命令,而是回到军营调拨,不由愕然。 一下子,整个朝堂的将军,甚至宫城守卫的禁卫都走得干干净净。 王师王通和鲁妙子一齐站起来,上前,和卫贞贞小声说了几句,鲁妙子淡淡说了句道:“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忙活去吧!”他们带着酒王欧阳希夷、义王知世郎王薄,还有宇文阀主宇文伤,出殿而去。 “凤后,为何我们两人无事可做?”梁王萧铣和楚王林士宏对视一眼,萧钎上前拱手道:“战事当前,萧铣愿为华夏倾力而为,役之牛马皆可,请凤后下旨吧!”“请凤后下旨!”林士宏也出列请命。 “梁王,楚王。 本来两王也应撤离兵乱凶杀之,但华夏军兵源此际实在捉襟见肋,两王此举,当感人肺腑。” 卫贞贞点点头道:“两王亲兵不多,族人者甚众,还请前往军机大营,三位皇妃当会调兵遣将,以供两位王爷差遣,在此,本后祝两位王爷克敌大胜!”“谢凤后金口赐福!”萧铣一听立功的机会终于来了,朝李子通得意一笑,又朝林士宏对视,两人出殿而去。 卫贞贞再让洛阳禁军大统领带领城门军和礼仪军维持治安,最后又让百官清点国库官银,关闭西苑和三大球场,把所有未完工的工程费用预先支付完毕,又把预留日后防洪防涸防蝗防瘟等天灾人祸的官银提出,转由任恩和董方两人押运东去,阴癸派负责保护。 至于百姓的积福保险的基金,则由西苑副主管青青和曼清院杜鹃负责点算,未来四妃之一的宋玉致和独孤凤押运南下,尤楚红这位超老资格的前辈坐镇。 让百官惊讶的是,如果国家还有库银剩余,卫贞贞竟然命令留下,以组项和用途排列,留在库内。 洛阳百姓,在红榜贴出之后,哭声震天,骂声憾。 想不到李唐竟然出尔反尔,是这等背信弃义之徒,前些日子才刚嫁王妹,现在不义之师不宣而发。 如果不是有华夏军士兵亲自一遍又一遍颂读,又反复解释说明,大家还真是不敢相信,李唐与华夏的关系如此和睦,前几天还有大型的商队相互贸易,又有使节相互祝愿。 现在竟然大军压境,还借口过境迎接江南军的沈法兴,这种司马昭之心真是路人皆知。 迎接几乎让华夏军灭掉的沈法兴,需要十八万士兵?洛阳百姓面临一个重大的选择,那就是去,或者留。 无论两者任何其一,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如果选择与华夏军同甘共苦,一起撤离,那么很可能成为流亡之民,这辈子也休想富贵,说不定还会让李唐军尾追而杀。 如果选择留,会不会成为李唐军的刀下鬼还不知道,但是首先会让周围的人鄙视一番,甚至别人留下,自己也理直气壮鄙视对方。 徐圣王待民如子,任凭指出世间的贤明帝君,也绝夺不会有第二个徐圣王。 万一华夏军继续不败的神话,击溃李唐,重归洛阳,那么相信所有留下的人,都会深深烙上叛国者的烙印,就算徐圣王和凤后不追究,相信也会让世人鄙视致死!是留下保住自己的富贵,还是收拾细软与众奔逃?洛阳人面前,是两条都同样难以决择的路……当然,这仅仅限于富商或者有家业大户。 一些农民和工匠,早已经报名组成华夏护送队,帮助离开的富户南下或者东进。 短短一个下午,已经有两万人报名参与。 更有快者,已经在傍晚时分,在华夏军士兵的安排下,来到南城门口,已经把第一批南撤的富商家物装车,准备起行。 这些富商大多与华夏军关系密切,绝对不可能留下来。 他们几乎每家每户都得到华夏军的通知,放弃一切货物,仅带值钱的细软及家眷离开。 华夏军对于还在犹豫不决的百姓,每人都派出一支白色小旗,让百姓放置门口,等李唐军进城时,闭门不出,直到李唐军士兵赦令无罪,照常经营持业为止。 又表示华夏军会在前沿拼命抵御李唐军南下,所有撤离的百姓都有足够的时间来收拾准备。 尽管华夏军反复宣示,但是洛阳还是陷入轻微混乱之中,人人都在街头上议论纷纷,又有人提议向凤后请愿,固守洛阳坚城。 更多的人是狂购物资,大量购买食物衣物等日用品。 如果不是华夏军士兵守着,禁止沽价而易,禁止哄抢,那么相信场面会更加混乱。 城门卫,礼仪军,治安军全数出动,严令散布恐慌者视为敌人内奸,杀无赦。 还有成千上千的志愿者,他们手拉着手上街大喊口号,安定人心。 在洛阳轰动之际,嘲风正背着徐子陵,向北方疾驰。 她不敢抢夺马匹代步,也不敢走官道小路,只在山野之中,一路望着无人的荒山北上。 只要汇合了北方正在驱逐铁勒的华夏军,那么背后这个徐小混混才有希望重新打回洛阳,重夺王位。 他是整个华夏军的希望,没有了他这个华夏军之主,就算拥有一切,也无济于事。 她不知道,在身后二十里之外,一直有三个黑影遥遥跟随。 跳至 第九百二十八章 夫妻情深 第九百二十八章 夫妻情深于徐子陵的小意识空间里。 几天,阴后、东溟夫人和婠婠都与徐子陵反复相商,计策未来和变化。 同时徐子陵不断运起长生诀来回复身体,他保持着这种很难得的空灵状态,一直不苏醒,不愿意打破这种美妙得不能动弹的状态。 天行者一招‘黑子’把徐子陵打得重创,但是也让他在后来明悟了一种万物空灵的状态,以长生诀作辅,将那颗黑子不断吸附着小意识空间间隔的能量。 在黑子饱和转化成无害能量之时,徐子陵发觉对于自己的长生诀有着极大的提升。 这种五彩石和彩虹水晶的能量徐子陵吸收得极少,但是有了黑子作用的顿悟之后,简直事半功倍。 徐子陵一直保持着那种空灵状态,不断吸收着五彩石和彩虹水晶的能量。 尽管外观无法有很大的变化,事实上徐子陵的功力在这几天都在突飞猛进。 更加玄妙的是,徐子陵感觉自己可以分出思维,与三女交流,并不影响。 如果徐子陵现在醒来,返回洛阳,万众期待之下,洛阳不能轻失,那么就算能够击溃敌侵,华夏军也大伤元气,十数年不能恢复。 更别谈反攻下李唐,而且两虎相争,得益者只会是西突厥。 更重要的是,在李世民背后支持他的几个魔头,他们不死,中原休想有安宁之日。 现在徐子陵明白了,原来五胡乱华,就是他们几个魔头搞出来的。 两位魔皇,只是制约他们的敌人,并非是五胡乱华的元凶。 在东方不死和张子房他们的反应中,徐子陵判断出,这几位魔头联手合作,虽然功力不一定压得过张子房、东方不死这边,但是绝对不会太弱,而且估计极之难缠,所以汉人一族差点让他们搞得灭绝了。 之前一直误会天行者这个最强的人是李世民的师尊,是整个世界的操控者。 但是现在看来,他只是一个武痴,真正的枭雄者,是李世民真正的师父,北魏太武帝。 当然,还有之前让徐子陵迫得自杀的天僧,以谦让和礼贤下士闻名的王莽。 不除掉这些獠牙森森的老怪物,徐子陵觉得真正的盛世和平不会到来。 这一次,是最好的诱敌时机,再没有比自己身受重创更好的刺杀机会了。 这几个老怪物,绝对不会放过机会,除掉自己。 当然,他们有着足够的小心,反有让他们彻底放下心来,他们不会上当,不会出手。 所以徐子陵几日来,一直保持着空灵状态,一直任嘲风带着北上。 第一次,他有些感激李世民。 如果不是他,那么嘲风肯定会带自己返回洛阳,估计到时势必被迫带兵与李唐血战,拼光自己最后的根本,让西突厥得到喘息之机,独霸整个大草原,滋长变成更强更大的狼族。 “子陵,你应该找个合适的时候,与母亲练就帝皇御世诀。” 东溟夫人微微有点担心,毕竟有好几个老魔头,这些人就是东方不死和张子房他们也奈不何的,围攻之下,那么徐子陵不知需要付出何种代价,才能格杀他们。 “不行。” 阴后坚决不肯,她如果要与徐子陵同练帝皇御成诀,要与他赤身**相对,这如何能行。 “如果少于敌方低下五人之数,那么会好办得多。” 婠婠也带点不安道:“现在邪王行踪不明,别人估计出手的机会并不太大,单靠我们,恐怕无法全部留下对手。 早知道如此,带上石妹妹和小凤凰还有白妖女她们更好些,这样把握大些。” “不管如何,我们最少要杀两人。” 徐子陵觉得费尽心力,如果只捞得一个,那太失败了。 无论任何一个老怪物,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可以强吃一个。 除了天行者,还有那个神秘的莲花色,除了这个已经把身体变成小孩子模样的夜帝,慈航静斋的创造者,就连徐子陵也看不出深浅和底细的她之外,徐子陵完全有信心击溃任何一个老怪物。 就是不知道阴后、东溟夫人和婠婠的三女组合,能不能在数人围攻之下,还能格杀一人。 如果邪王能够在最后关头赶到,又或者好像婠婠所说,如果有以萧音提高自己天道之境的石青璇,还有小凤凰、师妃喧和白清儿、闻采垮等几女前来相助的话,那么自己一方绝对可以杀得对方灰头土脸。 可惜,现在只有一个因为背着自己连续奔驰累得真气大量消耗,几乎不继的嘲风。 长安王宫,御书房。 一身龙袍的李世民刚刚退朝下来,挥退左右,坐到案前,久久不语。 几乎所有的文臣都反对这一次‘南下借道’的侵略,包括长孙无忌在内,房玄龄和杜如晦长跪不起两天两夜,请自己收回成命,磕首千遍,鲜血染殿阶,直至晕厥。 这次袭击,势必把最后一点民心民望都推向华夏军,即使大获全胜,也会留下千古臭名。 不义之师,叛盟之国,暴军以攻仁朝,无征讨之义,却假借名目行伪君子之险……如果李世民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可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否决。 文臣几乎统统反对此际出兵,他们宁愿通知华夏军,自己一方废弃盟约,正式宣战,相约某时某日,两军对垒,那么还不会落到胜亦大败之局。 武将们却相反,他们觉得这实在是一个最好的良机。 洛阳一方,大军远征在外,徐子陵千里逃命于北,性命难保之际,南攻洛阳,实在是天赐良机。 纵有骂名,只要一统天下,谁敢用悠悠之口来议论帝君?一统天下之后,慢慢再施仁政,收买人心也不迟。 但是这种天赐良机一旦坐失,那么时不再来,机不再现!以尉迟敬德为首的武将们,马上领命,挥兵南下,马不停蹄,赶赴潼关。 如果此次无阻敌,那么将大军将**,整个洛阳也将成为囊中之物。 “皇上,臣妾做了些小菜,想与皇上共饮一杯。” 头戴凤冠的长孙皇后带着贴身女婢带来,在李世民的龙案之前摆放下几碟精致菜式,又亲伸玉手,持壶给李世民轻倒了一杯酒。 李世民看着这个温柔似水体贴入微心心相印的女人,不禁微笑一下,就算天下人不明白自己,还有她。 “皇后今天好兴致,那么联就抛开国事,与无垢你饮个痛快!”李世民给哈大笑,先是起来,探过身子在长孙皇后的光洁额头上轻吻一口,又牵起她的玉手,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坐下。 “已经是一国之君,却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莫让人看见了。” 长别,皇后玉脸飞红,轻嗔一眼,素手却起象牙筷给李世民挟了一箸,又端起精致瓷杯,礼敬李世民。 李世民连饮三杯,也举筷给长孙皇后挟了一箸,长孙皇后欲以小碗来接,他却要送入长孙皇后的擅口之中,让长孙皇后微羞而嗔,不过却乖乖依他。 李世民给给大笑道:“如果洛阳徐子陵给他的皇后或者皇妃挟菜,相信别说躲在御书房,就是在街上,也没有人敢笑他!除子陵可以,李世民有何不能?”“皇上行事素来稳重,与风流潇洒的徐公子不同,落入旁人之眼,自然看法不一。” 长孙皇后柔声回道。 “无垢,你们只剩下几天,你让联,不,你让我好好陪你……如果说这辈子有一个人是我李世民不舍得的,那就是你,无垢;如果这辈子有一个人是我觉得歉疚的,那就是你,我的皇后,不,我的妻子。” 李世民探起身,把泪流满脸的长孙皇后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怀中。 “为何不准臣妾随你而去……”长孙皇后痛苦闭上眼泪,颤声道:“皇上好狠心,抛下无垢一个人走。” “下辈子,我一定做一个平凡人,做一个儒士书生,或者匠人,或者富商,或者目不识丁的农民,总之绝对不做王侯和皇帝了。 那时,我还娶你,我们两夫妻天天在一起,我耕女织,养儿育女……”李世民深情凝视着长孙皇后道:“在生命最后几天,我才明白,为什么徐子陵会对他的妻子那么好。 因为,在世间上,最重要的东西不皇位,不是大权,不是霸业,而是一个爱自己的人,一个随时温暖自己心胸的妻子!”“有皇上这句话,无垢死亦无憾……呜呜……”长孙皇后重重点头,泪如泉涌道:“臣妾下辈子,还等你来娶,还嫁给你!”“不要哭,让我在最后几天,天天看见你的笑颜,我要把它记得牢牢的,那么下辈子才能认出来原来是你啊!”李世民一边大笑,一边温柔给长孙皇后拭去泪水。 长孙皇后极力想做出笑脸,可是眼泪却禁不住哗哗流,李世民一遍又一遍替她擦拭着,又轻轻在她的樱唇上轻吻。 “臣妾不哭,皇上……请……请您一定,要……要认得臣妾……呜呜……”长孙皇后泪眼婆娑看着李世民,似乎也深深把他的样子烙印在心魂,中。 “无垢,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李世民问道,待长孙皇后点头,大喜,把筷子塞到她的小手中,自己却伸出手,拿起一个点心,欢呼道:“今天我们先把这些美味扫光,再去御花园游玩,要不,我们今晚洗一个徐公子常常和妻子洗的鸳鸯浴?别叫皇上,无垢,把这些都扔掉吧!在只有你们两人,我们就是夫妻,不是什么皇上皇后……”跳至 第九百二十九章 水军逞威 第九百二十九章 水军逞威洛阳。 天色蒙蒙亮,可是人们早就起来了。 近万名志愿者,带着挖掘土的农具,在华夏军小股士兵的带领下,前进城外可能路过的道路上,挖掘战壕,以抵挡南下大军的迅速推移。 更多的志愿者,正分开一小群一小群的,络绎不绝帮助离开的富户们收拾东西,装船送车。 一些坐看动静的人,看见了华夏军真要弃放洛阳撤离的决心。 大儒王通的诸位弟子们,被视为新科状元热门人选的程雨睛和杨晚照,带着新科儒生们,组织一些具有战功伤残老弱的军人家属离开。 持别是一些英雄的母亲,更是有华夏军派出士兵直接护送,登车南下。 数千悠悠学子,也在队列之中。 大批的志愿妇人,人手拉着两名小孩子,在洛阳街头成行成列的通过,与英雄母亲们一起,最早撤离洛阳。 到处人声鼎沸,到处都车水马龙。 忙乱之中,还可以看见礼仪骑兵、步兵和治安军,城门军同时在上街巡视治安,所有的商铺都有士兵督检,引**乱者重罪,乘机打劫放火者统统斩杀。 看见任何一个士兵,他都会安慰询问者,一直坚守到所有人撤离为止,除非不愿意离开。 不愿意离开的人有许多,他们购入大量的米粮,早早关门闭户。 少量的富商还有护院守卫,江湖人士和帮派几乎让他们聘雇一空,那怕是仅会几手庄稼把式的九流人物。 洛阳中心的大广场,集聚着近十万撤离的人群。 他们大包小包,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形成一小簇一小簇的组成。 任何人手或者家庭,都有一份战争损失赔偿单据,这是华夏军给他们日后赔偿的估量金额,只要华夏军大胜,重新打回洛阳,那么这份他们就能获得赔偿。 正因为这样,很多富户极愿意离开,徐公子永远不会让他们吃亏,跟着徐公子永远不会错。 战争,没有人能够保持家产,也没有人会把这些损失赔偿,那怕是百分之一。 但是在华夏,徐公子会这样做。 近乎九成的人,把赔偿的金额尽量减少,把赔偿的期限尽量延长,以免减轻徐公子的负担,只为自己留下一纸的希望,那么就足够了。 农民和工匠们,在协助富户撤离,照样能够得到工钱,而且是先给工钱再干活。 他们只要有饭吃,那么就是随徐公子到天脚底,都毫无怨言。 世间不会有任何方,会比华夏境内更加尊重他们;天下不会有任何君主,会比徐公子更加关心他们。 所以,当国难临头,他们很自豪挺身而出。 作为华夏的百姓,作为华夏的子民,他们虽然无法为战事出战,但是在后勤工作方面,他们是顶天立的男子汉大丈夫,也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众志成城。 当魏征、李福成、任媚媚和洛其飞站在码头,一船一船送着百姓远离之时,华夏军的大军,也迅速向潼关方向增援。 水中小型战船,扬起千万面风帆,裂水北上。 当郑淑明、吕重、冯歌等人在洛阳南门,一车一车送着妇孺老小,由南阳、冠军、襄阳等,同时也有迎接的队伍派出,延绵北上,迎接洛阳百姓南撤。 坐镇襄阳的河南狂士郑石如,组成万人接应团,又有数万农民工匠,疯狂架设临时居住的棚户区……彭城梁都的彭梁会,也同样热火朝天的建着居民区,远在许都、下邳等,士兵南下支援……小吕布焦宏进,带着骆马帮分成水陆两路,日夜兼程……整个华夏境内,都在疯狂运转。 虽然时间仅过一天一夜,但是洛阳已经有部分民众撤出,进展远比预期都要迅速。 潼关之下,李唐、华夏两军士兵,正隔河对峙。 比华夏军更早一天,李唐军的玄甲虎贲骑已经赶到,但是他们无法渡河。 华夏军的水军早据河而守,尽管潼关之下的河道无法铺开大量的战船,但是玄甲虎贲无法在华夏军水军的火矢之下强行渡河。 李唐军的水军几乎没有出战的可能,它们的作用仅限于运兵。 骑兵无法在战船的骚扰下渡河,整一条河道,都是华夏军的水型战船。 玄甲虎贲也不强渡,据雄关而观,一边休养急行军的疲惫。 李唐方面的援军在后面络绎不绝来到,打击战船的投石车和火矢迅速制造,或者运抵。 两军都在疯狂增援,华夏军的士兵一批批在战船的运送下赶到,在潼关城的对岸风陵渡不断挖掘战壕,阻止对方强行登陆后的疯狂推进。 战壕,尖桩,刺马,垒石,绊绳,一切一切能够阻止骑兵突进的手段,都在反复利用。 以两万不足之军,应对十数万精锐,让对方突破强渡几乎是必然。 投石车和床驽、巨弓手、挡箭铁牌车,在潼关汹涌而出,强攻强渡在双方对峙的第三天爆发。 李唐大将军王君廓带着李君羡、秦武通、梁实、宇文宝等大将,带着曾经大破薛举薛果父子、曾经大破刘武周梁师都联军、曾经大破东突厥的李唐雄师强攻,准备渡河。 此处黄河口狭窄,华夏军大型战船无法通航,仅有小型战船游击。 李唐方面发石如雨,火矢满天,烫烧云雾,整个河面,笼罩在石矢的漫天飞雨之下。 尽管一再退避,但是仍然有少量的战船中石中矢,燃烧起火,个别的还在猛烈的打击之下沉没。 跋锋寒和阴显鹤皱着眉头看着对岸,他们很明白对方的策略,那就消耗大战。 他们强持人多,准备磨掉华夏军的元气,再一击而溃。 可是明知对方此般的计策,却苦于无法化解。 成千上万的木筏推出,李唐准备在河面强行架设浮桥,以供大军突破过境。 在潼关这边的河口,华夏水军无法阻止,一点一点看着木筏巨桥在巨大锁链的连接下慢慢成桥。 巨大的木扳在李唐工兵的钉锤下,变成平稳的浮桥表面。 “狂人,看来那些家伙想了不少对附我们水军的点子,避重就轻,准备强吃我们的陆军。” 阴显鹤以军中极少供给的望远镜看了对面一阵,轻哼道:“老熟人来了不少,你的那个劲敌可达志也来了!”“他算不上劲敌,顶多算个无聊时打发的对手。” 跋锋寒看了看天色,又道:“看来他们不但利,还有天时,这几天不太妙,不知是下雨下雪。 如果黄河受冻,那么估计是一场苦战。 徐小子说得对,他们的确会趁着远征偷袭,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算下雪,黄河暂时也不会受冻,这座浮桥,他们得用血肉来搭起来。” 阴显鹤轻哼道:“我们早有准备,怕他们什么。 他们这种背弃天下人心的侵略,正是我们所盼望的举动。” “李世民不像是这么傻冒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昏招?”跋锋寒也不解道:“我本来以为他能够与徐小子平分天下最少十几年的,想不到却这么大胃口。 如果华夏军这样也能打垮,那么还能叫华夏军?不过,这样其实也好,少省了很多功夫,相信这一战之后,整个天下就差不多拿下了。” “还有攻取长安之战,不,还有远征西突厥和波斯之战。” ?阴显鹤轻笑道:“估计我们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忙碌。” “吐蕃、天竺、西突厥、波斯,这些大战都不会少。” 跋锋寒酷脸微微舒缓,极轻道:“千万别让那个宋二少带兵打回来,否则我们真的只能站着看他坐椅子了。 听说那家伙混得不错,有无数金发碧眼的异国少女投怀送抱!”“我还听说有个黑珍珠美人特别喜欢他,据说是什么埃及女王,追得他简直没处躲。” 阴显鹤恶毒想像一个黑炭头般的女人狂追宋师道九条街,追得他口吐白沫。 “裴帅……”远处一阵喧嚷,声势震天,只见裴仁基带着近千骑远远而来。 “虎牢!虎牢!”来自虎牢军的飞速奔援,让正在忙碌的华夏军士兵士气大振,人人高手欢呼。 远处的河面之上,两只战神之鹰飞掠而过,随即,看见帆影点点,挂着美人鱼的小型战舰正在缓缓北上,这是东溟水军中的美人鱼战队……小公主的亲卫队,绝对是当世间最强大的水军。 她们的出现,更让两军都为之震憾。 钢铁覆体而成的小型战船,惊艳的美人鱼白帆,是小公主属下美人鱼战队的独特标记,也是华夏水军无敌的标志。 美人鱼战队的出现,让所有李唐军马上收缩兵力,巨大的铁板铺在新架的浮桥之上,而人员马上远离河面,退回岸沿。 美人鱼战队毫不在乎火矢和投石,直冲李唐大军那边的河面,于河面驶过同时,将来不及撤退的投石车和床驽,一些躲在铁牌车的工兵,统统发箭强袭。 粗大的床驽暴射,森森的矛影挟着火蛇,曳划过天空,如一道道流星,强行袭杀向岸上的一切,顿时把李唐一方的面变成森罗狱……很顺利,接应了原来让李唐分割成两部分的水军合汇,在华夏陆军的欢呼声中,再缓缓东去。 “好厉害的战船!”可达志看见美人鱼战队那种从容不迫的王者之姿,眼光不由一寒,口亨道:“幸好这里是河面,不是海面,否则战事还真是棘手。” “夜间继续架设浮桥,不惜一切代价。 水军夜战能力不强,此次河道狭窄,不足施展水军的威力。 我们只要大军通过,那么华夏军陆军会让我们的马蹄碾磨成粉!”尉迟敬德重重哼道:“明天,明天我要看见浮桥直通到华夏军的码头!”跳至 第九百三十章 首战用我 第九百三十章 首战用我华夏军小帐。 跋锋寒、阴显鹤、裴仁基、张镇周等人围坐。 “裴帅张帅,你们两位如何看?”阴显鹤指着图上的风陵渡及周边道:“李唐军打算强渡,如果我们不息一切代价强御的话,那么只会拼尽所有的元气。 而且,拖得太久,也容易让他们无法发挥的骑兵分开向丹凤,西峡,远袭南阳。” “此战圣王曾多次与诸位将帅议及,并非御守风陵渡口,而是拉长敌方补给线,把十数万大军拖在整一条战线之上。 只要我们在风陵渡和洛阳之间守得越久,那么李唐军就越是消耗,他们绝对不可能在水军的截击下顺利获得补给。” 裴仁基也点了点图的显示道:“我们在风陵渡口抵御数天,如果对手强破,那么利用壕沟,在西王、东王两村截击,最后分别在古县、新胜、岸堤第二次截击。 另一支军队的战线于华望、前北、沟西、高崖和兰厚等多次扰袭,还有这里,三十里铺,是我们前军拦截的最后一站。” “现在问题是用哪一支部队打好这第一仗……”张镇周沉吟片刻道:“李唐铺桥进展快速,明天将有一战。 这场首战,乃是死战。” “明天我和显鹤亲自带洛阳近卫军进行首战,裴帅的虎牢军与张帅偃师军多为骑兵,在河渡口施展,低效无功,所以首战还是让给我们吧!有水军相辅,我们会让尉迟敬德那个家伙头疼的!”跋锋寒话还末完,帐外揭帘进来几人,给给大笑道:“裴帅张帅,狼侯虎侯,打劫!”“首战,当然是用我们手下那些烂人了!”曹应龙带着三圣使,后面还有周老叹和周老方。 “凤后同意了?”裴仁基惊喜问道。 “商帅亲自去请求的,后来小公主派船把那些家伙日夜兼程运来了,比我们陆路来还快呢!”周老叹向诸人拱拱手,大笑道:“凤后不同意的,主要是伤残军人再上战场,但是他们偏偏固执得要命,就差没有跪请愿了。 我们手下那帮罪犯骠悍,而且死不足惜,正好用于首战!”“本来军中不得喝酒……”裴仁基拍案道:“本帅准了,让他们明天在上阵之前,每人一碗送别酒!”第二天,清晨。 天空阴云密布,低矮及顶的云层让人的心都郁压得喘不过气来。 仅一夜之间,巨大的浮桥便架搭起来。 李唐军非常聪明架了一座不足让大军通过但能拦拒华夏军战船的副浮桥,他们把副桥与主桥隔开数十丈左右,以免让华夏水军的战船直接迫近主桥来袭杀。 隔着数十丈虽然还逃不过火矢袭击,但是总要比让战船的火焰直接烫烧的好。 数千工兵背着浮桥的木扳,撑着木筏,在早饭之后,配合着李唐雄师准备把最后的十丈河面填补,形成连接两方河面的浮桥。 华夏军的水军一只只战船隔河而射,轮流袭击。 岸上,弓箭手也在壕沟上发箭如雨,波如潮水。 李唐方面架起牛皮巨盾防御,可达志与秦武通、梁实、宇文宝等大将也在前方,准备抢先登陆,阻击华夏军的拦阻,天策府三杰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在中段稳定军心,王君廓、冯立本、李君羡在后押阵,四万多跟随李世民的常胜雄师,是这次首战的主力,羽林军与长林军辅攻。 尽管有巨盾形成盾墙,但是还是不时有李唐的士兵中流矢惨叫,甚者倒入水中,化成一滩血污。 水军之中的驽枪最具威力,常常连盾带人一并射穿,几乎中者必死。 幸好河道狭窄,所能同时攻击的战船仅为两艘,一旦消耗完驽枪箭矢,得回撤后方,让同伴接替。 水军威力虽盛,但是却不足威胁李唐军强渡的决心。 零星的攻击,在大军长龙上溅起的血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岸上华夏军大营。 “渣滓们,来到这里,你们应该明白是什么事!”曹应龙端着一碗酒,震天大喝道:“你们都是世间的渣滓,垃圾,人人看见你们,都恨不得活生生咬下一口肉来!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与禽兽无疑,甚至连禽兽都不如!你们不配为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老子想不到你们有什么好处,能让人觉得你们,比一条狗更强!”“……”三四千华夏军的犯人站在他的面前,同样端着一碗酒,人人的眼神就像狼一般。 “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曹应龙大吼道:“老子和一大帮兄弟,去求凤后,求她开恩,给予你们这些渣滓一次机会,让你们能够重新做人!现有华夏赦令、军令;凡华夏死囚、重犯,若参战而死,一律洗清生前污点罪名,追入华夏军,追名特殊烈士!”“……”所有的犯人一听,眼神不变,可是端着碗的手,却情不自禁有些颤抖。 “老子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的狗屎垃圾,在这一碗酒之后,你们变是特殊烈士了!”曹应龙赤着双目厉声喝道:“不要想着活命,你们活着就是耻辱!统统死吧,死在敌人的刀剑下,那才是你们的正路!干了这一碗酒,下辈子再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吧!”“干!”犯人们举起碗,疯狂一饮而尽,再把碗狠狠砸碎在上。 华夏军的工兵冲上去,在他们每个人的左臂上,绑了一根红丝带,又拿着一根根的铜牌小链,按照他们囚衣上的号码,给那些人戴上,立正,敬个军礼,再快速离开。 这些死囚重犯没有甲铠,只有一把斩铁刀。 他们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也不会有活着回来的机会,他们来这里的唯一结果,就是送死。 如果能死得更慢一点,死得更壮烈一点,死得更男人一点,那么就得在敌人还没有砍死自己之前,多砍翻几个敌人。 这些死囚的头领,竟然是之前失擒的荣凤祥。 林士宏与萧铣赶到,萧铣不动声色,可是林士宏却双目湿润让亲兵棒来一小坛酒,疯狂倒了几口,又递给这个魔门之中有数的高手。 荣凤祥接过酒坛,也样狂饮,让烈酒浇透了整个头脸……最后,他一抹脸上的酒水,运气暴吼一声,厉吼道:“首战用我!”“用我必死!”“首战用我……”“用我必死!用我必死!”狼一般的死囚重犯嚎吼起来,举起手中的斩铁刀,在华夏军士兵的敬礼中,疯狂向渡口冲去。 荣凤祥独臂一举,与林士宏击掌三下,然后飘然而去。 渡口,李唐军还没有登陆,还有两丈间隙没有合拢,可是对岸上,已经多了三四千恶狼般狂暴的死士。 跋锋寒和阴显鹤掠来,他们的后面还有曹应龙、周老叹、周老方、三圣使等人。 他们站在岸上五十丈后,无视李唐军抛射下来的弓箭,冷冷看着那些黑麻麻的强渡大军。 因为有可达志等高手押住前阵,所以狭窄处强御极之不利,而把一部分人放上岸沿,趁他们立足不稳,围而聚杀,以大利对大弊,才能最大消耗李唐的军力。 “死囚?”可达志的眼角一跳,忽然扬声大喝道:“华夏军的死囚们,只要你们临阵起义,我保证你们罪名全清,人人都可以正式转为李唐军士,有功者升为将官,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凡杀华夏军士兵一人者,赏银十两!杀一将军,赏金十两!”秦武通也大声疾呼道。 “杀,杀,杀……”李唐士兵替他的鼓劲,喊杀声震天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可是现在,却失效了。 华夏军的死囚个个冷若冰霜,置若罔闻,他们的眼睛就像狼一般看着李唐的士兵。 他们的沉默和狼视,让李唐士兵心中直是发毛,这些家伙,还是人吗?“你,出来,告诉他们,你是什么人!”跋锋寒随意点出一人,喝道。 “我是**杀人犯!”那个瘦削无肉骷髅一般的家伙出列,阴森森笑了起来,让人毛骨休然。 “你觉得李唐军的建议怎么样?”跋锋寒随口问道:“要不要加入他们?想不想拿银子?想不想继续**杀人?”“想!”那个瘦子笑道:“做梦都想!不过,我觉得,如果让老子杀过江去,先把他们的银子抢光,再把他们的女人抢过来,**一百遍,那才是我们这些做**杀人犯的最高梦想!李唐的孬种们,你们听着,老子来了,你们赶快准备好大床,让你们的女人爬上去等着,看老子日死她们!”“日死她们!”死囚们一听,个个好像**的公狗似的,登时大吼起来,让李唐军的士兵听了,差点没有气得炸了肺。 “杀,杀,杀……”李唐的士兵在大将的指挥下,以咆哮如雷的喊杀声,压下死囚们的吼叫。 “操,这个算个屁!”死囚们一听,怒了。 此时,恶僧忽然拿着镶铁杖在后面挤了出来,疯狂大笑道:“龟蛋们,乱什么,我们也来一个!你们就喊日死她们就行了,听老子口令:首战用我!”“日死她们!”死囚们登时爆发齐吼,声势震天。 “首战用我……”恶僧法难又一声大吼。 “日死她们……**,**,我狂日……啊,杀啊!杀啊!”死囚们看见李唐军登陆,斩铁刀出手,呐喊着冲上。 两军刹那硬撼了一下,在高手强招的狂拼之下,同时有无数的刀剑,毫不留情向敌人的身上招呼。 血,满天,满江红……跳至 第九百三十一章 嘲风龙女 第九百三十一章 嘲风龙女嘲风困极而眠,一觉醒来……小手习惯去抱他,可是却搂了个空,于迷糊中惊醒,发现身边的徐子陵不翼而飞,吓得小心肝也炸了。 难道,敌人在自己睡着了的时候,悄悄把他偷走了?嘲风在原转了一个圈,眼泪急得要下来,四处搜索着,期望能够再见他一面,那怕,是一点点影踪。 周围没有一点痕迹,那个小冤家仿佛轻烟,在自己的身边一般消失了……嘲风觉得自己快禁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歌声。 歌声在唱些什么她听不明白,也不重要,她只知道,是他在歌唱。 原来,他已经醒来了。 嘲风忽然想狠狠揍他一拳,他醒了,竟然不先告诉自己,让自己如此担心。 她更想紧紧抱着他,一头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发泄自己几天来心情的郁积。 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掠而去。 嘲风很惊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变得如此的轻松和舒服,几天来的透支疲乏不知何解一扫而光。 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有这种变化,就看见一个赤身**的男子在前面的一条小溪上洒意洗澡,于阳光之下,简直有如神明一般……嘲风呆了呆,并不觉得害羞和尴尬,而是觉得惊讶。 原来,这一个可恶的家伙,光着身子的样子,倒让人意外的健壮和完美,简直让人赞叹。 当然了,嘲风心中虽然赞许,但是表面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本来嘲风带点害怕他会看过来,到时自己不知如何跟他说话,又怕他会调笑自己偷窥他的身体……可是他唱了半天,也没有看自己一眼。 嘲风一肚子都是气,作为一个强者,不要说自己轻咳了几下,又重重踩在小草上蚁步而行,就是收敛全身气息,也能轻易感觉到自己的前来才对。 他,一定是故意这样的。 嘲风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他说话,一时恼起来,搬起一块大石头,重重砸在他的身边,溅起一片水花,直浇得他全身都是。 嘲风放声大笑,为自己的报复感到舒畅无比,打击他,是她心中最喜欢做的事。 徐子陵却不理她,仿佛根本就没有大石头砸过来一般。 依然在洒意洗着,依然在歌唱。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暴露给自己看的,一定是。 嘲风心中直哼哼,这个暴露自大狂,难道他的身体很完美吗?非要给别人看……他不是不理自己吗?正好,看他个痛快,反正不看白不看。 嘲风跟他斗起气来,在溪边一块大石头坐下来,看着他在溪水中洒意而为,不时,拿块石头扔他。 当然,她不愿意真的扔中他,把他打伤了,倒是想扔起水花,看他狼狈的样子。 好半天,他忽然在溪水中抓起一条鱼,啪啪的在手中乱晃,又转身向她走上岸来。 嘲风一下子看见了他的全部,包括男子的象征,顿时楞住了。 这个家伙,他还真敢这样乱来……嘲风心中狂跳,脸上尽量装着不在意,微微侧过脸去,不拿眼睛去看他,但是用目光的余光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给你鱼。” 徐子陵走到她的身边,把还在鲜蹦活跳的鱼递给她。 “给我干嘛,啊,我……你快穿回衣服,快!哎不对,你的身上有伤?”嘲风带点心慌慌接过鱼,催促他穿衣服,忽然把鱼抛了,抓住他的手臂,不顾他赤身**站在自己的面前,回头去看他的身体,发现上面隐隐有好些伤痕。 “天太冷了,让我穿衣服,快冻出病了!”徐子陵说话很温和,不象平时那样气死人。 “你住口!”嘲风听了却不感动,反倒愤怒。 他竟然有伤在身也不告诉自己,刚才还想用鱼来骗自己,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难怪,他那么久也不上岸,也不转过身来。 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那么估计会象一个大色狼那样扑上来吧!原来这个家伙受伤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她感到伤心的是,他受了伤,还想骗自己。 “喂喂喂,想检查身体,那么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来,我们一起检查!”徐子陵嚷嚷,可是嘲风却根本不理他,毫无顾忌在他的身体到处检查了一遍,发现最少有十处新伤,几乎全部都在前面。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嘲风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包扎,可是他却用闪电般的速度穿上了衣服,嘲风只好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弄得一身都是伤?弄了一身的伤,还敢在我面前搞小动作,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眼神是龙九子中最好的吗?”“不知道。” 徐子陵摇头道:“我只知道你的胸口实在很大,刚才忍不住抓了两把,啧啧,那手感……”“再抓两把看看!”嘲风挺起胸,怒道:“你有胆现在抓抓!难道我的身体我自己不知道吗?你想我生气是吗?你想引开我的注意力,别做梦了!说,这是怎么回事!”“一看就知道了,这是女人咬的!”徐子陵漫不经心捡拾起鱼,变出一支叉串起来,在溪边洗洗,又变出一些柴火。 嘲风一脚踢飞那些东西,怒目而视瞪住他,气鼓鼓的样子特别的可爱。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真的会咬你!咬死你!”嘲风朝徐子陵露出来小白牙,哼道。 “我很害怕!”徐子陵口中念念有词,叫一声变,就把那条鱼变没了,再变出来,变成了一条香喷喷的烤鱼。 如果在平时,嘲风一定很好奇,但是现在,她只想知道他到底伤得怎么样,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你不说,那我走!”嘲风不想走,但是她不得不走,这是她第一次心中特别生气,因为他没有当她是自己人。 她不喜欢他骗自己,不喜欢他视自己为外人……嘲风难过得眼泪滚滚而下,正准备拔腿飞奔,远远跑开,然后找个没人的方大哭一顿。 “站住。” 徐子陵大喝一声,把嘲风吓得小心肝激飞半空。 “什么?”嘲风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很喜欢他凶巴巴的样子,只要他朝自己凶,她心就特别舒服。 “跟我来!傻乎乎的,让别人卖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还不如便宜我!”徐子陵转身就走,嘲风虽然有点委屈,可是脚步却情不自禁跟上,心中带点恼气他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却也有一点喜欢。 他凶自己,就是关心自己,他关心自己,那么……自然就是好事!“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嘲风小声问。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是不可以问男人太多事情的吗?”徐子陵旋转身,一把揪住她的领口,俯首迫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火辣辣的,一副吃人的样子。 嘲风觉得自己的脸让他看得火辣辣的,赶紧别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忽然手中,他塞过那条喷香的烤鱼,随口吩咐道:“用它把你的嘴巴堵上!”“我有事告诉你……”嘲风看见烤鱼上面让人咬了几口,显然是他咬的,带点欢喜,忽然想起李世民的事……小声道。 “什么也不要说,明白吗?女人应该在合适的时候说话,如果你不明白,那么就滚回你那个下陵墓里去!”徐子陵又旋身,拈起嘲风的下巴,尽量放轻声音,以一丝传送她的耳中道:“如果我想知道什么,那么会问!如果你需要知道什么,我也会说,明白吗?胸大无脑的女人!”“是不是……有人在看着我们?”嘲风不明白,但是直觉告诉她,他那样做,都是有原因的。 徐子陵不答而行,她紧追两步,又小声道:“现在我要怎么做?”“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跟着我就行!等到了晚上,再脱光衣服与我做一件事就行!”徐子陵随口道。 “那么快……”嘲风小脸登时通红,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心理准备,好像自己几天还没有洗过澡,不知道是不是有汗味,到时他会不会觉得……“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徐子陵的眼神,简直就在看一个胸大无脑的小猪。 “不是吗?”嘲风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暗暗也有些失望,原来,他不是真的要跟自己做那件事,只是诱敌之计……这个家伙实在太让人痛恨了,竟然没有说清楚,让自己担心半天!嘲风心中直哼哼,偷偷看一眼他的侧面,又有些脸红。 于徐子陵与嘲风十里之后……小溪的下游。 三个黑影在溪边久久站着,目光冷然。 其中一个身体极其高大的黑影弯下腰,在溪流中捡拾起一条死鱼,鱼肚爆裂,似乎有什么在它的内脏中爆炸出来。 不久,又流来一条鱼,与高大黑影手中的鱼相近,同样鱼肚炸得爆碎。 三个黑影等了半天,几乎有近百条死鱼流了下来,最后,才发现有一条鱼,虽然早已经死去,但是鱼肚却没有爆开……“他受伤了,远远比表面的更重。” 身形稍稍瘦削高长的黑影冷哼道。 “崔浩他们三个奴才虽然功力不算高深,可是徐子陵他本来就没有恢复,身体受到震荡那是必然。” 中间那个身形标准王者之气十足的黑影缓缓道:“也许他有些警觉了,虽然派了三个奴才去送死,可是,他狡猾似狐,绝对不好对付。” “邪王没有跟来,那些老鬼也没有来,现在不杀,更待何时?”高大的黑影声音雄浑,有如闷雷。 “徐子陵先以长生真气恢复了疲惫的嘲风龙女,又把身体的魔气震劲偷偷隐于鱼肚。” 身形稍稍瘦削的黑影哼道:“这两点,足以证明,他重创未愈。” “晚上看看再动手,嘲风龙女不会骗人,如果徐子陵有诈,她是瞒不过我们的。” 王者之气十足的黑影体内魔气如山如海般强大,但是为人却小心谨慎至极。 他淡淡然一挥手,三人同时化成轻烟消失。 跳至 第九百三十二章 血熬苦战 第九百三十二章 血熬苦战嘲风感到羞涩和窘迫,脱光衣服在小河洗着。 她尽量躲在齐腰深的冰凉河水里,尽管徐子陵再三表示过不会偷看,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自己是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如此的关心?难道不是想偷看自己的身体吗?嘲风觉更加可疑的是,这个坏家伙准备偷自己的衣服,然后看自己出丑,或者要自己求他。 嘲风怀疑好半天,看着徐子陵正在紧张烧烤着鱼,没有偷看的时间。 她乘着天黑,沿着小河往上游走了半里,又找了一个有石头的方,把衣服藏好,才溜下去洗澡。 每洗一会儿,便侧耳倾听动静。 不知怎么,她表面很反感很害怕他会来偷看自己,可是于内心之中,又隐隐渴望他能来,那怕让自己大骂追打他一番,也比不来要强。 最少,这样证明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还会用正眼看自己。 嘲风心中很矛盾,而且又有一丝害羞,不知道一会儿回去,他会怎么样?借口与自己那个吗?她一想到某些男女之事,身体就有一些发软……自己坚决是不准他无礼的,如果他敢用强,那么就狠狠打他,还咬他,让他看看自己的厉害……不知道,一会儿他吻自己的时间,自己要怎么反应……如果他把舌头伸过来,自己……自己一定咬他,对,就是这样!小心翼翼洗了好半天。 嘲风躲在水中,先是假装发现了徐子陵,引他出来。 可惜叫了半天,他也没有反应,她一下子明白原来他真的没有来偷看,心中带点怒气,颇是失望,带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自己胡思乱想又担心了好半天,他竟然无视自己这个美女,真是岂有此理!嘲风一下子钻出水,快手快脚穿好衣服,握紧小拳头准备回去揍他。 心中的理由自然就是他偷看自己洗澡,就算他说没有偷看,也要冤枉死他,看他还敢捉弄自己不……回到火堆前,他不见人影。 莫非,这个家伙躲在什么方偷看了,还没有回来?这怎么可能?嘲风再一看火堆旁插着一根树枝,树支上还有烤好的鱼。 难道,这就是他给自己做的?这个家伙趁自己去洗澡,跑去干些别的东西?这个人,天天都在想阴谋诡计,整个人都快成精了……嘲风美滋滋吃完鱼,统统干掉,一点儿也不给他剩下,作为对他的小惩罚。 哼哼,他回来看见一的鱼骨头,肯定脸色不错。 嘲风很是得意,差点想唱歌。 等了半天,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可是他还没有回来。 嘲风心是忽然闪过一念,这个家伙不是扔下自己一去不复返了吧?他怕连累自己,所以一个人走了……否则”他是不可能会留下鱼给自己吃的,这个家伙对人从来都不会好,这中间一定有古怪……难道,他在自己洗澡时,偷偷溜走的?“徐子陵?徐小混混,你马上出来,否则我绝对不原谅你!”嘲风叫了几声没人应,大怒,但是一声大骂之后,声音已经带有哭腔。 自己辛辛苦苦把他救出来,可是他却抛下自己远走高飞……难道,自己不可以是他的助力吗?自己是龙九子,武功就算不及他那个小混混,那么最少也能在高手面前自保不失。 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忍心,把自己扔下,独自逃亡……嘲风觉得胸中有一股怒忿难平,她知道徐子陵不想自己有危险,可是她生气他当自己是外人。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对他的意思,可是……嘲风大喊一声道:“你马上出来,否则我绝对不理你了!你如果不应我,我马上自毁武功,你再不理我,我马上投河……你出来,求求你,我害怕……我不要,你快出来见我,我知道你在的,你不会抛弃我的,我知道……你出来,快出来,你这个混蛋,你只会欺负我,从来也不知道哄一下人家……”无论嘲风如何恐吓,如何胁迫,如何咒誓,如何哀求,可是周围到处都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 嘲风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淋漓尽致。 不一会儿,又擦拭着眼泪,望北方拔腿就追。 远远,还听到她隐隐约约传来的哭泣和呼唤,她一路哭喊着、哀求着,望北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徐子陵忽然在远处的树林里飘出来,看了嘲风消失的方向一眼,微微摇摇头,再向南方疾驰。 三个黑影出现在火堆边上,默默等一会儿。 然后对视一眼,一齐向徐子陵的方向尾随追去,三人的目光如狼,嗜血,杀机无限。 潼关,风陵渡口。 天空的阴云就像崩塌了似的,先是沥沥小雨,后来大雨轰然而下,浇在身上,让人透心凉。 雨中,两军的拼杀仍然在继续,人头残脚抛飞,脚下践踏着泥泞和血污,刀剑与肉骨相咬,发出阵阵的惨嚎在滂沱大雨中显得格外迷糊……有如一只庞大无比的怪兽,在雨中偷偷咀嚼着人躯,吞噬着人命。 血战两天一夜,还没有停止。 由当初三千多人的死囚,到现在的洛阳军禁卫、偃师军和虎牢军,在这个风陵渡口,已经消亡了太多太多的人命。 李唐军占有人数的优势,而华夏军则稍有利。 风陵渡口,双方都把这里碾磨成了血泥之,几乎每一脚的泥浆,每一块泥团,都是用鲜血和人肉捏成。 死囚除了最强的几个,比如昔日魔门的‘妖道’辟守玄,也即是现在独臂的荣凤祥之外,还仅剩下几名一流高手。 他们曾经四度强行把李唐军驱逐回到潼关城下,又曾两度拆除浮桥,可是最后,李唐军还是持着人多势众,强行反扑过来了。 荣凤祥魔气几乎耗尽,他身上伤痕累累,不下百数。 死在他手中的李唐士兵,不知多少……天策府三杰与李唐的高手围攻一日一夜,赔出了近十名高手的性命,仍然无法把他杀死。 这个魔门的第六高手,一再透支自己的身体,想在最后的时刻,杀死更多的人,让他们变成自己的陪葬品。 李唐的精锐里外三层包围着他,强行抵御着洛阳禁卫军、偃师军和虎牢军在更外围的屠杀。 每杀死华夏军一个高手,李唐方面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每杀死华夏军一个高手,都是对他们实力的一种削弱。 华夏军的医士非常的高明,长生真气的玄妙,能够让仅剩一口气的人活转,他们绝对不可能让高手活着返回大本营,否则那是放虎归山。 跋锋寒和阴显鹤这等超强者,又有无数高手接应,李唐没有办法留下,可是,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荣凤祥,绝对是他们必杀的目标。 大雨带给了华夏军更大的劣势,大雨中,华夏军水军的火矢和驽枪,没有办法发挥最大的威力。 更多的李唐士兵,在浮桥上迅速通过,支援多次击溃重组的前军。 李唐的水军,也可以在雨中运兵,让更多士兵登陆上岸。 华夏军偃师军和虎牢军全出,一波一波扑杀他们,但是李唐军正在把劣势一点一点扳回。 李唐的四万精锐,百战雄师,最少减员三分之一,大半伤残撤后,长林军羽林军,也近半伤亡。 华夏军的战力,确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几乎李唐军每杀一个华夏军,都会有数名李唐军倒在对方斩铁刀之下。 尤其是初期的死囚血战,三千多死囚竟然把渡河和浮桥上的近万人杀得赶回对岸,在数万人的围迫下才又重新夺得浮桥的控制权。 尉迟敬德咬紧牙关,与虎贲精锐伫立在潼关之下。 任何时候,也绝对不能退后,援军络绎不绝派出,与华夏军拼起消耗。 在平时,他不会让三倍的士兵在这种劣势形中,换取对方士兵的生命。 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现在急如星火。 风陵渡口一定要拿下,否则李唐军强袭的大计完全落空,一旦北方的华夏军闻讯南下支援,那么到时会打成一个胶局。 只要拿下风陵渡口,那么华夏军就等于于只脚踏进了棺材里……“虎贲,组成死士,突击!”尉迟敬德一咬牙,归藏鞭挥舞,厉声喝道。 “有敌无我!有我无敌!”两千多玄甲虎贲翻身下马,手持着仿制华夏军斩铁刀的虎贲刀,裂开浮桥的士兵,有如一支黑色的利矢,直奔前面的风陵渡口。 “天魔爆体……”荣凤祥拼起最后一分气劲,抓住羽林军的一位将军,连他一同撞进士兵之中。 整个身体,在大雨中爆碎,血肉激溅半空!顿时,周围的士兵崩溃下一大片。 华夏军的虎牢军趁机攻入重围之中,老帅裴仁基亲自带队杀入,他手持偃月刀,势如破竹。 影子刺客闪现,黑剑暗袭向老帅。 最后两名死囚同时扑到,替下一剑一掌,哈给大笑中,轰然倒,死去。 阴显鹤赶到,救下老帅裴仁基回营,三圣使和周老叹周老方等人围上影子刺客,却让他鬼魅般逃走……天策府三杰也筋疲力尽退开,罗士信无伤,但内息空虚,内腑让荣凤祥的天魔爆体震得不轻,史万宝和刘德威两人轻伤,回撤后方。 玄甲虎贲死士们迅速替代,形成一股新的冲击波,恶狠狠扑向华夏军。 他们同样疯狂,同样亡命,简单的以命易命,以伤换伤杀法,又让战场之上,更添一份酷烈和悲壮。 强招重拼,可达志和跋锋寒同时口中喷血,震飞向后,可达志长啸,跃回浮桥,由人接应而去。 跋锋寒却刀剑狂斩周边的李唐士兵,形成一片刀剑血狱……终于,在虎贲死士大量拼杀掉华夏军士兵之后,华夏军总帐的哨子声响起来了。 两天一夜的战斗,终于由华夏军一方的撤离而告终……李唐军同样疲乏到了极限,很多人看见华夏军士兵跌跌撞撞在面前离开,可是没有人还举得起手中的刀。 他们只有喘息着,享受着劫后余生的一丝丝庆幸。 玄甲虎贲的死士们,穷追不舍,但在华夏军众高手的拦截之下,他们同样伤亡惨重。 为了保证华夏军的顺利后撤,华夏军派出了‘武圣’大雷神。 他爆发了比太阳还要炽烈的雷球,两击,就让近百虎贲精锐化成血肉消逝……尉迟敬德看得虎目抽搐,喝令鸣金收兵,又令工兵在刚刚占领的风陵渡口加强工事,据而守。 现在,李唐与华夏,就看谁更能忍耐苦战,谁更快恢复元气。 只要谁能最早缓过一口气来,那么谁就能给予对手一记重击,完全取得这场苦战的胜果。 跳至 第九百三十三章 杀神冉闵 第九百三十三章 杀神冉闵小山丘。 徐子陵看着三个黑影在远处的树林缓缓步出,形成三面合围之势,不由目光一寒。 三人相貌,各不相同。 其中左边一人,身材高大无比,肌肉贲张,他脸似刀削,眉似火烧,双目暴烈如日,一口利齿森森,凶暴如狼。 徐子陵看了看,转去看最右边的那人,此人身形高挑瘦削,目亮如慧,微带阴冷的脸上,带有一丝残忍的意味,似是微笑,又似是天生唇角勾弧,暗合一代奸雄之相。 比起最左边的霸烈之人,最右边的那人应该更具阴沉城府和智谋头脑,实力却应该稍逊一线。 徐子陵最后去看中间那个人。 他相貌堂堂,睛亮神足,不怒而威,带有一种天生上位者的气势,仿佛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只能乖乖俯首听命。 此人身着黑衣,但较之帝皇身着龙袍,更具帝王之相,前迈而来间,龙行而虎步,伟岸的雄躯,让人有种大山般难以抑及的威压。 此人手如白玉温润,一手背负于后,一手自然而垂,却有某种挥指千军万马的暗示,仿佛他一举手,就会有千颗人头落的杀戮。 “三位是何人?”徐子陵缓缓举步相迎,问道。 “能接老子三拳,你这个小屁孩才有资格问老子的名字。” 左边那个肌肉贲张的巨无霸爆发天崩裂般的气息,天雷般轰空而来。 拳未及,徐子陵身前身后,已经让拳劲深深压得陷凹,恐怖非常。 与草原第一高手武尊毕玄的炽烈太阳不同的是,此人的拳劲内敛,凝而不发,直达徐子陵的面门之上,才暴如雷爆。 “轰……”徐子陵连连后退,踉跄退开近十步,每一步,脚印深深。 巨无霸身形如山屹立不动,但是脸上带有一丝惊讶。 他的胸口,同样印有徐子陵的一记拳痕,深陷,让他雄健般的身躯有一记触目惊心的伤创。 身后另外两人,也有一些惊奇,对于这种战果有种难以置信,仿佛这远远超出他们的理念和想像似的。 唇角微微渗出鲜血的徐子陵轻吐了一口血沫,又缓缓拭去血丝,又举步向三人迎上去。 “汉人之中,能够一击让老子受创者,廖廖无几,像你这种年轻的小辈,更是许久不曾看见了。” 巨无霸双拳交击,又一次炸雷般震响,向徐子陵的左右太阳穴夹轰而来。 “轰……”徐子陵又一次震飞,十数丈外。 面上他的身躯砸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把半个小山丘也砸裂成两半,深坑如疤,让人惊心动魄。 探腰坐起,在泥土中缓缓爬出。 徐子陵站直身形,拍拍身上的衣服,又吐了一口血沫,再次向三人举步迎上,让三人都为之愕然。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华夏军之主,拼杀起来,竟然如此的亡命。 完全不守御,只以重拳相拼,在连番让对手击飞的同时,还敢举步相迎。 莫非,他是一个疯子?当他站到巨无霸的面前,目光平静看着对方的时候,巨无霸让他这种冷漠和无视自己的态度激怒了。 在数百年之间,无论任何一个对手,都没有任何一人敢如此的轻视自己。 就算比自己更加强大,也绝对不敢对自己掉以轻心。 世间,没有人敢对自己稍加不敬,世间,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不颤抖。 在炸雷般的轰击之下,这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小子,竟然无视自己的杀人拳头,要与自己硬拼。 暴起浑身气劲,巨无霸拳劲如山,缓缓向徐子陵的胸口印去。 一拳之下,就算是徐子陵是铜墙铁壁做的身躯,也会让他一贯穿胸,一击而杀。 “轰……”徐子陵的身形摇晃,口中的鲜血,涌泉般喷出。 他的双膝一阵阵发软,似要摔倒于,可是最后,却让他硬生生挺住了。 无视胸口这一拳,徐子陵举起手臂,缓缓合指成拳,有如太阳般炽烈的拳头,重重回击在巨无霸的胸口之上,同样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响。 巨无霸痛嚎一声,有如发狂般,另一只拳头重重砸下来。 与徐子陵打上去的拳头相擦而过,同时狠狠揍在对方的面颊之上。 他的腿还没有踢出,徐子陵的左右双膝,已经连环飞撞在他的肋间。 巨无霸大吼如受创之兽,双手抓住徐子陵的身躯,一头撞击在徐子陵的额顶上。 在沉闷的震憾中,徐子陵颈骨如折,身仰向后。 一个飞身后退,却让巨无霸顺势重拳,将他整个揍飞。 徐子陵一个翻旋,头下脚上,逆转乾坤,双足将头撼和重拳之力逆转在巨无霸的头顶,帝皇御世诀的和氏璧能力爆发,三叠劲以螺旋形式轰入巨无霸体内。 巨无霸举手,抓住徐子陵的一足,将他狠狠砸入面前的面。 徐子陵久久也爬不起来,他伸出右手,插入土中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接着用颤抖的左手,配合着将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推离面。 一滴一滴的鲜血,于头顶渗下来,滴入土中,把土染成一片殷红。 “赫连勃勃?”徐子陵浑身上下都一片狼狈,只有双目清亮如昔,有如一潭止水,波澜不兴。 “这个小子够味,老子要与他决战!”巨无霸忽然露出一种狼般的狰狞笑容,不答徐子陵,却与两位同伴道:“把他交给老子,你们可以站远些看热闹!”“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这,其实是他的计策。” 高挑瘦削的男子目光慧光一闪,哼道:“不可中计。” “你又是谁?”徐子陵淡淡看向高挑瘦削的男子,觉得此人丝毫也不比巨无霸赫连勃勃稍弱一分,只是更懂得隐蔽自己,如果说赫连勃勃是一头疯狂赌血的巨狼,那么这个人就是潜在暗处一击必杀的猎豹。 他同样强大,只是绝对不轻易出手,出手,必定是致命一击。 “徐公子猜猜?”那高瘦的男子轻哼。 “中间这位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徐子陵看向中间那名男子,觉得此人无论功力和气度,皆胜赫连勃勃和那名高瘦男子,于是开口探问道。 “不是。” 中间那名深具帝皇之相的男子微微一笑,摇摇头。 “那你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徐子陵目光轻闪,看了一眼赫连勃勃,又探问道。 “不是。” 深具帝皇之相的男子摇头,否定道。 “后赵王高祖石勒?”徐子陵再问道。 “不是。” 深具帝皇相貌的男子微微一笑,又缓缓道:“与武烈帝和道武帝不同,恪从不曾为帝。 久闻徐公子天下奇才,特来相见,一见之下,真是惊叹世间英雄出少年,昔日垂弟最爱英雄少年,惜他征战沙场,重创不归,归入长生天,否则定对徐公子盛赞不绝。” “原来你是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徐子陵一听,神色凝重无比,目中原来的冷漠淡然,也渐渐变成酷烈和杀机,缓缓道:“就是你用五千铁甲连环马击败了冉闵?粉碎了汉人的希望?好,很好,我一直对于能够击败杀神冉闵的你很感兴趣,今天一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武悼天王是恪毕生最尊敬一人。” 极具帝皇之相的慕容恪肃容道:“武悼天王一生,每战,皆能以少胜多。 首战,以汉军三千,灭匈奴,斩首三万;再战,又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三战,以汉军七军及乞活义军四万,摧破众胡联军三十万众。 四战,万人即斩胡首四万;五战,汉军六万,全歼羌氏联军十余万。” “第六战……”除子陵冷冰冰接道:“冉闵以万人步卒不足,面对十四万鲜卑骑兵不退反进,十战十胜!”“正是。” 慕容恪长长叹息一声道:“不但十四万骑军,还有数万援军,血战之下,伤亡过半……数千世间最亡命精锐,以链连环誓死围杀,却让他斩杀数百近千,直冲恪旗帜之下……武悼天王勇力,世间无双,恪远不及,若非朱龙宝马累毙,那么岂能让恪挥军所围……”“很好,虽然本公子无冉闵杀胡令之威,无盖世勇力,那么也想与你一战,以偿心底之愿。” 徐子陵心里明白,如果一个能够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自如,如果不是有无数的高手合围,那么想必根本不可能会因为座骑累死,再因步战力尽失擒。 如果现在的自己,没有座骑,同样在千军万马中冲杀,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若然真的有连环马围捕,那么想必马上的尽是高手,以众人之力一波波攻击,累垮了战神冉闵。 虽然徐子陵不敢说自己带着万人步卒,也能够像冉闵那样面对着十四万骑军十战十胜,但是他也愿意成为化成冉闵那样的杀神,减灭北方的胡族狼族,统一天下。 在这个时空,如果想统一天下,那么灭胡是绝对的必要。 北方狼族凶残之极,如果让汉人打残了,就躲在北方休养生息,一旦恢复元气,那么就会南下,劫掠汉人,奴役迫害得一次堪比一次。 先有匈奴,后有鲜卑,五胡乱华让汉人几乎灭族,再后来的东西突厥也雄极一时,而后世还有契丹和西夏,又有蒙古族铁蹄踏平整个汉,汉人就连新娘的**权也保不住,人与牛马同等对待。 相比之下,再后世的女真清朝,更加奴役。 留发不留头一令,让所有汉人全陷入奴才之形。 扬州十日,嘉兴三屠,数十万近百万汉人尽丧刀下。 如果明知狼族养虎为患,此时的徐子陵还谈什么民族感情,还谈什么民族宽容和融合,那就是笑话了。 对于外族的做法,只有一点,那就是不降者杀,降者归汉,通婚易俗,彻底融合变成汉人,千年万世以汉人为荣,不复能反。 所以,杀神冉闵,是徐子陵现在最需要做的,杀胡,誓在必行!在完全破灭所有外族希望之前,必须让他们背后的依凭粉碎。 他把赫连勃勃、拓跋珪和这个十六国第一名将击败了冉闵的慕容恪这些牛人,统统送下狱,否则,再如何减灭胡族,也会死灰复燃。 “杀神冉闵,本公子将继续你的遗志。” 徐子陵向三人缓缓伸出手,目中只有一意,灭。 跳至 第九百三十四章 女大史官 第九百三十四章 女大史官洛阳,西苑。 湖心小岛,竹屋之内。 宋玉华正在细细描绘着画中人,画中人背影迷离胜脆,有如她现在的心境。 灯光渐渐暗淡,画中人却更加迷离,仿佛要渐行渐远,离她而去一般。 宋玉华久久伸着皓腕,不能下笔。 这上面,每一记落笔,都代表着自己的心境……绘画着他,就像在心底与他细细轻语……好久好久,又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还好吗?总有那么多事发生,总是那般的让人担心……难道,这一回,又让人关进战神殿里了?还是让什么大魔王数十万兵马围攻?虽然明知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东西难得住他,可是免不了,却暗暗为他担心……门外轻响,竹扇轻扣,莫非,又是小琴心她来了?宋玉华轻轻打开门,发现贞仙女和素仙女站在门外。 两女像平时那样给她带着点心,脸上也和平时一样尽是温柔和微笑,可是,宋玉华却感到有一丝的不对,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贞仙女,发生了什么事?”宋玉华赶紧请两女进屋,又关切问道。 “敌人不久就会打过来,这里再住下去,会很危险。” 贞仙女口气极其轻淡,似乎在说有朋友明儿会过来窜门一般轻松,微笑道:“我们大家要撤离此,华仙女请准备一下,我们一起离开吧!”“什么?”宋玉华却惊呆了。 她一直整理史料,最是知道整个局势,在人类联军扫平了天下之后,不可能会有什么敌人才对,怎么可能让敌人打到这个‘多水的太阳城’?在周边的敌人,早就消灭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华仙女,我们也不愿意走……”素仙女轻声劝道:“可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们不撤离,那么大家就会死守,到时伤亡必定惨重,而且之前作出应对的计策也将失效。” “我听你们的。” 宋玉华摇摇头,又道:“只是,我不明白,是谁攻打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玉华妹妹,你也许早就明白。” 贞贞与素素对视一眼,坐到宋玉华的对面,她温声道:“这里其实并不是天宫,这里……其实还是人间,这里是洛阳的西苑……所有的一切,都是夫君他胡闹出来的。 他是怕你想不开,虽然颇是胡闹,可是意愿还是好的,你莫要怪他!好吗?”“父亲大人已经写过一封信给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早在徐公子身陷战神殿之时,玉华就明白了。” 宋玉华到卫贞贞的面前盈盈下拜,恭敬道:“玉华得贞贞皇后的照顾,一直深感于心。 以前玉华荒谬,让大家担心,岂敢怪责徐公子与皇后。 相反,大家如此爱护玉华,真是于心中感动万分。 玉致妹妹那里,也请贞贞皇后多加管教爱护,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懂礼数,如果有任何过失,请皇后多多谅解……玉华与玉致妹妹有皇后如此照拂,实在感恩戴德……”“玉华妹妹请起。” 卫贞贞扶起宋玉华,轻声道:“贞贞与大家同是姐妹,在这西苑里,不比外面,没有皇后皇妃,玉华妹妹也不必多礼。 以前种种,暂按下不提,目前危机来临,我们姐妹应该团结一心,共渡此次艰劫。” “难道,是李唐?”宋玉华心中一动,脸色转白,疑惑道:“可是前些日子,秀宁公主才嫁过来不是吗?”“据最新消息,李唐皇帝性情有变,一改之前种种,趁华夏军远征塞外,毁约发兵来攻。” 素素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道:“近日秀宁公主连日哭泣,几乎虚脱。 夫君他一去不返,更让我们忧心仲仲……”“徐公子怎么啦?”宋玉华一听又出大事,心顿时揪了起来。 “夫君他这一次凶险不比身陷战神殿又或者与颉利决战龙泉城更小!”卫贞贞轻叹一下,又安慰道:“他一定会安然归来的,我们要相信他。 目前受敌强袭,战事吃紧,我们要稍早撤离,让战士们能够在苦战之中稍喘一口气才好。” “军情如何?”宋玉华知道自己不方便问,但是实在太担心,禁不住冲口而出。 “敌军二十万不止,其中十万是精英,五万更是精英之中的精铣……”卫贞贞正容道:“援军不断,工兵杂兵不计其数。 盟军窦建德部同样受到攻击,无法来援。 蜀中势力,兵出栈道和三峡,我们得在微薄的军力之中分兵据守。 出塞远征军尚在数千里之遥,而且返回时也会受到李唐兵众拉阻,远水难救燃眉近火。” “夫君以前就说过,远征军不能在灭掉铁勒之前返回,也不能不防西突厥东进和南下。” 素素轻声道:“所以远征军,就算踏平铁勒,也可能只有一半返回。” “我们军力如何?”宋玉华又急声问道。 “不计偃师和虎牢众军,能够直接力抗李唐大军者,两万人尚不足。” 卫贞缓缓道:“夫君曾经故意抽调兵力远征,又四面分兵剁匪,吸引敌人来攻。 现在洛阳可用之兵,连同秘密收藏之军,也不足三万。” “三万对二十万,徐公子又不在前方坐镇……”宋玉华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感到危机的确有如燃眉之火。 “夫君之前就曾做过这种计划,他与几位妹妹,还有军中要将多次尝试可行战法。” 卫贞贞安慰道:“只要坚持战斗,胜利终会是我们的。 现在我们可依计后撤,让士兵们有更自由的游击战法可行。” “玉华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为皇后分忧,真是惭愧。” 宋玉华带点恨自己为什么想不出法子,为什么面对这种困局,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撤到安全的方,那么大家就放心了。” 卫贞贞拉着宋玉华的小手,轻柔温声:“你是大家最担心的人……如果近来有太多的事忙碌,那么很多人都会来与你见面。 本来大家都想早些跟你说明真相,可是又怕你想不开。 都是夫君他胡闹,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给玉华妹妹你赔礼道歉。” “玉华姐姐你是夫君封的大史官,一直负责整理华夏军史,你的功劳大着呢!”素素轻笑道:“要立功不一定要上阵打仗,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本份就行了。” “如果战事吃紧,那么玉华可以随时出发。” 宋玉华自然明白军情如火,自己每担搁一个时辰,那么就是一分的拖累。 她估计卫贞贞和素素,一定是准备不少时间来劝自己,又给予一些时间来让自己收拾整装的,但是她不可能因为自己而误了大事。 “因为马车同时还要运载洛阳百姓,数量有限,所以,玉华妹妹得与其他姐妹同坐一车,可好?”卫贞贞一边问,一边帮宋玉华把画架上的画卷起来,素素也过去帮宋玉华取得墙上的挂画。 宋玉华点点头,把一套衣服包起来,又用小箱子把笔墨之类的装好。 把自己书写的史稿再以布包好,马上向卫贞贞表示收拾好了。 她的生活本来就简单,没有什么很多琐碎的东西,几乎不需要收拾。 卫贞贞一看宋玉华身上穿得单薄,带点心疼给她抱上绒被,准备给她路上御寒之用。 宋玉华想拒绝不用,但是卫贞贞却担心她的身体受冻,宋玉华不比众女,她丝毫也不会武功,而且身子赢弱,万一路上奔波再加上受冻,非变成病美人不可。 三女搭乘着轻舟,出了西苑之湖。 外面有众女在一处聚集,不时有人登车离去,带着大包小包。 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没人大声喧哗,也很少人带有惊惶之色。 东溟小公主、沈落雁和商秀珣也在,宋玉华只认得曾经来借宿的小公主。 但是,她一看站在一起的三女就完全明白了,这就是人类联军之中大名鼎鼎的‘美人鱼公主’、‘沉鱼的水边女子’和‘贸易或者声音的美玉女子’。 她们是华夏军的骄傲,也是徐公子的未来皇妃,即将迎娶的未婚妻,与自己的妹妹‘喜欢玉石的送礼女子’一样。 不过,妹妹宋玉致没有在这里,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忙碌去了。 小公主看见宋玉华,嘻嘻笑着跑过来,拉着她的小手,给她介绍沈落雁和商秀珣。 宋玉华一听她们的名字,不禁为自己以前的左猜右想感到好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除了小公主是绰号之外,沈落雁与商秀珣几乎只是根据字面解释,可惜她以前不认识她们,否则一猜就能猜出。 “大史官“玉佩的送礼者”现在我忙得要命,否则倒想跟你多聊一会儿。” 小公主嘻嘻笑道:“过两天这里可能不会太平了,大史官还是乖乖去淑明姐姐那边住些日子吧!等到大坏蛋回来,我再陪他去找你,上车吧!”“小公主……”宋玉华本来还想说点别的,可是沈落雁却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大史官请上车。” 沈落雁等小公主把宋玉华扶上马车,给自己的女亲卫下令道:“如花,你必须寸步不离保护大史官!在撤离洛阳途中,任何外人不得接近大史官的身边,必须最严密保护好大史官的安全!”“是!”丑陋的如花厉喝,翻身上马,与十名女亲卫守御在马车左右。 “一路平安,保重身体!”卫贞贞和素素赶到马车前,与宋玉华依依惜别,又朝另两位女子温声道:“你们也要多多保重!”跳至 第九百三十五章 永战不退 第九百三十五章 永战不退在撤出洛阳的一路上,宋玉华看见,有无数的马车来回奔忙。 火光如龙,成千上万的人持着火把指引着方向,无数的男子在喊着口号,安定着民心,也有士兵不时在路道上巡逻经过,不时,可以看见身披战甲的将军。 与宋玉华她这辆马车不同的是,所有的马车几乎都没有护卫,即使有,也只有两三人,而且多为男子。 一些民众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缓缓随着人流前行。 牛车在他们的身侧,缓缓而驶。 上面,乘坐着老人和小孩子,还有少量妇女。 当这些人看见步行的亲人,往往回相互招呼一番,又会在士兵和官员的劝阻下相互叮咛,分别而行。 同样运载在牛车之上的,还有粮草和衣物,垒叠得高高……小山似的,缓缓驶向南方。 宋玉华还发现,除了那个健壮的女护卫如花和她的十名同伴,那些巡逻的士兵也不时在身前身后暗暗护卫着自己的马车,直到相遇下一批巡逻士兵,才折返向后。 虽然自己是天刀宋缺之女,是徐公子四位未婚妻宋玉致的姐姐,是华夏的大史官,可是,也恐怕不需要如此严密的保护,难道自己同车的两位女子……她们是什么人呢?竟然要卫贞贞皇后亲自相送?与她抱着同样困惑的,还有同车的两位女子。 她们一直都在打量着宋玉华,不明白她是什么人,竟然认识小公主和沈军师,又让皇后亲自相送,甚至身为女子,竟然还是华夏军的大史官……这个赢弱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大史官,有礼!”一位貌美如仙般的女子微微半礼,柔声道:“妾身千郡,见过大史官。” “请叫我玉华。” 宋玉华赶紧回礼道:“大史官并非实职……小女子只是磨墨记事,让人戏称于斯……小姐不必多礼,玉华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不要叫小姐,其实……”美貌的女子玉脸飞红,带点羞涩道:“妾身不是什么小姐,只是一个回头是岸的残花败柳。 这是妾身的妹妹绿儿,绿儿,快见过大史官!”另外那个一脸秀气的女孩子闻言乖巧给宋玉华施礼,又取出羽绒白毡半覆在美貌女子的腿膝上,大眼睛朝宋玉华忽闪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宋玉华偷偷打量一番,觉得对方特有一种气质,颇有大家风范。 而对方更是惊奇于宋玉华的文雅灵秀,与自己所知道的女孩子一一比较,皆觉不像,对宋玉华不由更是好奇。 想再次探问,但又怕无礼。 走了一个多时辰,那个叫做绿儿的小姑娘在车厢的微微摇晃中睡去。 宋玉华看她的模样,更像是一位大家闰秀钟爱的女婢,而不是一位小姐。 这两个女子到底是谁?不知道他怎么了……贞贞皇后说他有危险,难道他又碰上什么强敌的?世间还有比东突厥之主颉利更加可怕更加强大的敌人吗?真是担心,可是,在现在这种局势,自己却无法帮他做些什么……哎,自己真是无用,早知道就像妹妹一样学武,更能替他分担一点……外面有丝丝偷渗进来的寒风暗袭。 身着单衣的宋玉华忘记自己并没有在小屋里,没有贞贞皇后给自己带来的暖炉,不由觉得身上颇有些寒意,身子缩了缩,又抱紧双臂。 她思潮不断,觉得越想,心中那个他就越清晰,他说的一切,仿佛还在她的耳边飘荡,回音不断……宋玉华不舍得中断那些回忆,与他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尽管他喜欢装神弄鬼来唬骗自己,可是自己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那名肤色有如羊脂白玉般洁净貌若天仙的女子悄悄把羽绒白毡拉一点掩到宋玉华的身上,把正在沉思的宋玉华自思潮中惊醒。 “谢谢……”宋玉华一看,觉得自己的羽绒雪被只是图案稍稍不同,质完全与这名女子是一样的。 看来,她也是居住在西苑里的某位女孩子,只是自己不认识对方罢了。 “大史官,如若不嫌弃,过来与妾身一并靠在车厢坐吧!”貌美如仙的女子微笑道:“后面有锦垫和柔软的靠背,而且,大家挤在一起更加暖和些。” 她轻轻揭开一角,让宋玉华坐过来。 宋玉华不太习惯与人太过亲近,但微一犹豫,还是坐了过去,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本来想跟对方说些安慰的说话,谁不想对方反倒轻声开解自己,最后不可避免提到了华夏军之主徐子陵,那名女子带点羞涩的神色,又因为她言语自称妾身,似乎与他的关系非浅,宋玉华在心中不停闪念,这主仆两女到底是谁?她们到底在史料中有没有出现过呢?如果没有,那么会不会是他认识不久的……如果她们出现过,那么又会是谁呢?“娘娘,绿儿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神医他了,他说赶明儿就会来找娘娘呢!”名叫绿儿的小姑娘带点迷糊,又带点兴奋,惊喜报喜道:“上次绿儿也做了这样一个梦,然后神医不久就来了!”“叫姐姐!妾身不是娘娘,别乱叫……”让大史官笑话了!”貌美如仙的女子朝宋玉华一笑,又轻抚一下绿儿的小脑袋,尽是宠溺。 “可是神医说以后也封一个婕妤给娘娘,那你还是娘娘!”绿儿嘻嘻笑道:“大史官肯定是知道的!”“啊……”宋玉华没有办法回答,但是她直觉认为神医就是他,但是并不知道这个贵为婕妤又让绿儿称为娘娘的女子是谁,有这么一个人吗?“妾身是残花败柳,怎可能有那种心思影响夫君的声名,但愿做一个暖床叠被的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貌美如仙的女子赶紧摇头。 宋玉华一听,惊讶得瞪大眼睛,差点失声惊叫起来,夫……夫君?她……她竟然叫他做夫君?“不,不是的,不是的!”貌美如仙的女子和绿儿看见宋玉华惊讶的表情,赶紧慌乱分辩。 “可是我明明听见……”宋玉华一阵错愕。 “真的不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对吧?绿儿?”貌美如仙般的女子赶紧否认……小婢绿儿也拼命点头……小手同时连摆,不断应道:“对,对对,娘娘什么也没有说,绿儿听得可清楚了,娘娘什么也没有说……”风陵渡口。 轻风细雨,雪水沥沥自天而降,让人冻得打心底寒颤出来。 两军的拼杀仍然在继续,无数人的雪水中呼着热气,一身湿漉漉,一身泥水刀剑相交。 血水的激溅之中,不时有人轰然倒。 鲜血在面汇积成溪,染红了整一片面,又积成一潭潭的血水,更多的,渗入黄河之内,随波涛东去……喊杀声,惨叫声阵阵,起伏不断。 华夏军与李唐在这个风陵渡口拉锯战了三天三夜,双方战得筋疲力尽。 无数次,阵让对方击溃,然后又重新组织兵力,反冲锋,攻陷阵。 华夏军在水军床驽弓箭的辅助,还有将士的亡命拼杀之下,一次次在李唐军的手中重夺风陵渡口。 而李唐军,也一次次调派兵力增援前军,一次次将打残的前军换下来休息。 三天三夜的战斗,让他们就连最精锐的玄甲虎贲也要咬紧牙关,才能坚持下来。 这种超强度超恶劣超痛苦的持续大战,是之前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华夏军竟然能够坚持如此之久。 打到现在华夏军已经没有轻伤员。 所有受伤的士兵,都拼尽在前线,没有人愿意后退,给同伴增加负担。 阻止战,注定没有退路……除非是重创晕迷不醒的士兵,让同伴拖出战场,只要还有神智的人,都不会轻易离开前阵。 每一个人退出,都会削弱己方实力一分,而因为受伤的士兵需要照顾,那么还得再分出一部分士兵来照看和治疗他们,每一个人,又是一分削弱。 当敌人强破而来,同伴不会抛弃他们,需要把他们带向后方,再是一分削弱。 所以,华夏军的士兵宁愿自己在前阵与敌俱亡,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再三削弱自己一方的实力。 活下去是每个人的渴望,可是,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战斗不息的士兵们,觉得死亡,才是痛苦的最大解脱。 现在活着,已经是一种极其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们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光荣战死……与敌俱亡!一波波,受伤的士兵疯狂呐喊着,高举着刀剑,向敌人冲锋而去。 死在战场之上,死得其所,是世间的真英雄,如果死在半途,死在敌人的追击,那么,是一种遗憾……”“走吧!我们会守到最后一刻的!兄弟,后面的交给你们了!”华夏军中,来了一群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战场的人。 他们是华夏军之前战斗中受伤致残的士兵,他们是老兵,华夏军最荣誉的军人。 两千多人,搭乘着简陋的商船,自发由洛阳赶到了风陵渡口。 “老兵!老兵!老兵!”偃师军、虎牢军、洛阳禁卫们已经所剩无几,人人浑身是血,一看就连残疾的老兵也来了,个个热泪汹涌。 “走!”跋锋寒和阴显鹤身上伤痕累累,连日的血战,无数李唐大将的围攻,让他们几乎累垮倒毙在这个血腥战场。 天空中,四只战神之鹰展开巨翼飞掠而下,带给士兵们撤退的讯号跋锋寒举起染血的刀剑,疯狂大吼道:“向老兵敬礼……走!统统给我走!”“我们是老兵!”面对上万缓缓迫来的李唐军,两千多伤残的华夏老兵举起了刀剑,昂声厉吼。 “老兵……”“身残志坚的老兵!”仅剩一只手臂的老帅杨公卿极力大喝道。 “老兵……”“永战不退的老兵!”胡发染成血红重伤深可见骨的老帅裴仁基举起手中断折的大刀,尽力咆哮道。 “老兵……”跳至 第九百三十六章 未名疾走 第九百三十六章 未名疾走风陵渡口。 两军战得尸横遍,整一个黄河渡口,都战成一片血泥死。 华夏军的虎侯阴显鹤,狼侯跋锋寒,在最后时刻,把杨公卿和裴仁墓两个老帅强行打晕,再交给天空掠下的战神之鹰带走。 他们浴血浑身,身上伤痕累累……周老叹周老方等高手接应他们撤离,李唐军的虎贲精锐果然恐怖,即使是跋锋寒和阴显鹤这等高手,一旦陷入阵中,也积伤累叠。 他们一连数日,久战之下,筋疲力尽,如果不是华夏军高手接应,他们很难突出玄甲虎贲的重重包围。 李唐军中高手如云,一波一波的攻击,有如潮水般车轮战之下,就连阴显鹤和跋锋寒这等身具帝皇御世诀的超级高手,也力不从心。 强渡风陵渡口的第四天中午时分,华夏军全面撤退。 李唐的强渡计划成功实现,首战告捷。 占领了风陵渡口,等于打开了洛阳的大门,整个华夏军,都在玄甲虎贲的铁蹄之下。 尽管李唐军为了打通这个小小的渡口,损耗了近五万的兵力,但是这一战果非常值得。 华夏军丢失的不仅是风陵渡口,不只是这一万多士兵以生命死守的阵,还有华夏军所向无敌的信念以及百战百胜的战绩。 风陵渡口一战,洛阳方向再无可战之兵。 偃师、虎牢、洛阳,三城所剩之兵,仅余三千不足,以区区三千兵丁,如何力抗十万李唐大军?即使是孙武复生,也只有一个结果。 不过尉迟敬德在内的众将,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了解到华夏军的可怕之处。 一战之下,虽然华夏军阵亡一万五千以上的士兵,但是李唐是华夏军的三倍以上,除了折损四万近五万人,还受伤数万人。 长林、羽林两军几乎打成精光,昔日李唐大胜薛家父子、远征刘武周梁师都和东突厥联军的雄师,也折损过半。 如果没有玄甲虎贲一次又一次的亡命冲击,以命换命,那么李唐军还无法彻底占领阵。 战后清点,近万名玄甲虎贲的伤亡,让所有李唐将领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华夏军强悍如斯,仅以两万士兵,几千死囚和伤残之兵,就能与李唐军血战到底,如果不是数万人正在远征塞北铁勒,那么后果难以估量,不堪设想。 尉迟敬德派出天策府三杰,带领三万玄甲虎贲兵急起直追,沿着黄河,走古县、新胜、岸堤。 华夏军的水军,几乎没有伤损,尽管人员奇少,但是他们随时都能沿河上岸偷袭大军的后方,如果他们再次运兵截断大军的后勤补给,那么整个大战都会失挫。 三万多玄甲虎贲沿河破敌,除了向洛阳方突进,还担任拦阻华夏水军上岸偷袭的职责。 以玄甲虎贲来防御华夏水军,是大战重要的一环。 王君廓则率带李唐雄师,还有可达志率领的御林军、工兵杂兵则走大路,由华望、前北曲、沟西转向高崖、兰原、三十里铺,又入陌南与一部分玄甲虎贲会合,直向梁淮、张峪、西湾、盘南等推进,最后就是洛阳城第一个门户,绳池。 只要拿下绳池,那么洛阳城,完全处于李唐军的利刃之下,有如刀下任人宰割的鱼肉。 大部分伤者和疲兵,则继续留在潼关休整。 后勤工兵和杂兵,加速掩埋双方士兵战死的尸首。 无论生前如何誓不两立,拼命决斗,一旦牺牲,那么便应该尘归尘,土归土,享受士兵最基本的荣耀,入土为安。 在后勤工兵的挥锹掩土之时,李唐十万大军有如铁流一般,轰然汹涌,一直向前推进。 天空,有碎雪纷纷而下。 寒冬,不知不觉,已经悄然来临……与撤退的华夏军相同,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也在极速飞遁。 他身上伤创多次,血染重衣,披头散发,人如流星,怒射而北。 每有山崖峭壁,他即展开飞翼飘飞,但因为是迎着凛冽北风而飞,除了飘飞下崖用飞翼向北,几乎寸步难行。 慕容恪、赫连勃勃和拓跋珪三人紧追不放。 拼战一日一夜,最后几成老妖怪的三人,以数百年功力和三人默契配合,占尽上风,重创徐子陵。 这还在徐子陵受到天行者的重创未愈之下,若然让这位年轻的华夏军之主逃脱生天,那么日后必定又是一个杀神冉闵。 与杀神冉闵不同,这位徐公子不是死战到底的骄傲武者,他,更像是一个小混混。 见风不妙,马上拔腿就跑,毫无强者的尊严和自觉。 三人用尽方法,在一日一夜的消耗之后,这位徐公子终于明白,独力不可能杀死其中任何一位,相反自己仿佛陷入了敌人的圈套。 他硬受三人的重击,决意遁逃。 更加狡猾的是,他一直向北向走,绝不向南,三人多次诱敌,皆不成功。 经过一日一夜的苦战,三人相信,这位徐公子其实已经到了最后的底线。 他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保留和诱敌,多次,三人都将性命来设下陷阶,只要他稍有助力,就能格杀一人来减少威胁,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助佑出现。 邪王不在,那几个汉人之中的老不死也没有来。 华夏军中的高手,也不见出现。 这位徐公子,自己在几乎必死之下,也没有唤出帮手,而且在只差一线就能取胜之间,也没有办法叫出帮手扭转胜局。 虽然多次恐吓,又多番大喝,可是,就连那个龙女嘲风,也没有出现。 如果不趁他落单将他格杀,一旦让他遁逃,只会放虎归山。 华夏军之主,比起当年那个骄傲又恐怖的冉闵,丝毫不弱,甚至真正实力尚在冉闵之上。 虽然他的身体受创,但是帝皇御世诀的九兵、长生诀的阴阳之剑、还有十指化生的六式让三人尝尽苦头,几百年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如果不是邪王带他前来挑战,三人尚不知道这位徐公子,武功竟然提升到这种程度。 此子不除,狼族将永远翻身之机。 “三个老乌龟,你们迟早死在本公子手里!”徐子陵在一个高崖上飘飞向前,驾驭着飞翼,一边盘旋飘下一边冲着后面的三人大喝道:“你们越追越累,只有等本公子恢复元气,必然将你们煎皮拆骨。” “可惜你没有这个时间!”赫连勃勃重哼一声,于高崖上如覆平般奔下。 等徐子陵驾着飞翼飘远,慕容恪和拓跋珪才相继下来,三人集于一起,再向前追去。 即使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小心异常。 以他们活了几百年的老人精,不到最危险的时刻,他们绝对不会把最后保命的实力给暴露出来。 不到最确凿的境,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徐子陵已经山穷水尽。 在历来的大战之中,这位徐公子可是一直都是逆转胜负的。 三人一辈子历战无数,以慕容恪最为稳健,即使在惨败之中,仍然有泰然自若的心境。 又以赫连勃勃最为强蛮,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么战力依然不减,血拼到底。 北魏的开国皇帝拓跋珪,则是三人之中最狡猾多智者,他的实力丝毫不弱于两人,而且最擅长偷袭。 出手,皆是必杀。 三人相信徐子陵已经拼尽,但是最后困兽之斗的勇力尤在,他们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只要杀死这个徐子陵就行,不论手段。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上策是消耗。 以三人之力,消磨徐子陵一人,而且他一直伤重,无暇治愈,那么最后的胜者,必是三人无疑。 时间拖得越长,对徐子陵越是不利……“未名!一路北行!”徐子陵终于禁制不住伤势,如果再不用长生真气调理伤口,那么后果严重。 他忍不住放出未名,骑在它的背上,让它疯狂向北,自己则拼命恢复伤势。 未名毫不迟疑,撒开四蹄,疾电般一路望北狂驰。 “追!”慕容恪看见未名速度远胜普通马匹,较之千里神驹相比,也有胜之而无不及,心想这正是徐子陵的保命法宝。 若论功力和战力,未名稍胜于一流高手。 但是它天生是马中之王,又擅于四蹄奔驰,在急驰之下,尾追的三人曾一度让它抛离。 慕容恪等三人俱是数百年不死的老妖怪,功力深厚简直不可思议,而且身法超凡入圣,如果不是连日奔驰,又曾与徐子陵大拼一日一夜,相信追上未名并不太困难。 三人不时挥掌相击,又以飞索相互牵引,让对方远远抛出的同时,再将自己极速带前,如果追赶了小半时辰之后,渐渐又追近未名的数十丈身后。 “畜生,看老子宰了你!”赫连勃勃杀气冲天,在拓跋珪的掌助之下,拔空而起,重拳轰而下。 “轰隆……”未名险险躲过重拳,长嘶着,飞天而起,跃过十数丈的空间,敏捷无比驮着徐子陵继续狂驰。 徐子陵身上蒸汽阵阵,似乎正在疗伤最重要关头,无法分心御敌。 拓跋珪在赫边勃勃的长索牵引之下,激飞半空,袖中射出一把金色的弯刀,有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向未名的右后腿飞钉而去……“咴咴咴咴咴!”未名在金光射过之后,整个马躯人立而起,随后轰然摔倒在上。 慕容恪大喜,正以为己方的一击偷袭成功,忽然又见未名翻身而起,沾了一身的积雪和泥污,口中叼着徐子陵的手臂,把他甩到自己的背上,再疯狂撒开四蹄,一路狂奔。 虽然无法看见它伤势如何,奔速也丝不减,但雪之上,却有斑斑的鲜血,触目惊心,一路延伸。 跳至 第九百三十七章 一决生死 第九百三十七章 一决生死赫连勃勃也看得有点惊呆,他一生骑马无数,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灵性如此顽强如此忠心的马匹。 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长啸着,再度在赫连勃勃的头顶飞掠而过。 微微一滞的赫连勃勃回过神来,挥掌,与拓跋珪双掌相印,将他远远送出。 另一只手,把长索甩向后方,拉起正疾驰而来的慕容恪。 如果不是这种生死一线的境,赫连勃勃好几次,想开口要下那匹黑马,这样的灵性神驹,百年难得一见,杀掉实在太可惜……慕容恪与爱惜马匹的赫连勃勃不同,他的眼角有些抽搐。 当年,冉闵的朱龙宝马,几乎与眼前这匹黑马一样,驮着它的主人,在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去自如。 若果不是当年不是以阴毒黑手将它杀死,让愤怒的冉闵誓死一战,那么当年的大战,恐怕完全是两样。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看着疾驰的未名,慕容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与冉闵大战的那天……“它受伤了!”拓跋珪轻哼一声,道:“雪球,我们握雪为球,尽快将它击倒!”未名背后的徐子陵气息蒸腾更大更急,原来苍白无血的脸孔,也一点一点涌现血色,对于他气息的变化,三人自然感觉到,如果让他恢复大半伤势,到时想杀死这个华夏之主徐子陵,恐怕就难了。 慕容恪脚下一踏,踢起一片雪花和石子。 拓跋珪旋转,将雪花带到半空,旋成雪球,与石子一道,远远投射向未名。 背后的赫连勃勃此时也顾不得爱马之心,后发而至,踢起面的一大块冻土,运起浑身魔气,重轰而去。 未名尽边躲闪,还是连中两记雪球。 在三人的劲力之下,雪球堪比巨锤。 它两度让雪球砸中后腿和脊背,滑摔面,口鼻渗血,但仍能快速爬起,叨起徐子陵回背,继续狂奔。 十米丈的巨涧,它一跃而过。 险险,前蹄踩崩了一大片浮土,但是,后蹄及时蹬在下坠的泥石上,借势跃起。 马尾,甩卷起滑下的徐子陵,带着他夺路而去。 三人几乎惊呆了,一匹马也能让他们束手无策?这么聪明这么灵性的动物,它还能算是马?还是神兽?虽然狼族爱马,但是未名却惹得他们勃然大怒,杀机连爆。 三人一路狂追不断,十数度迫近,拳脚重轰,皆让未名险极躲过。 雪球重轰不知多少记,仍能跃起,一路鲜血淋漓,可是这匹倔强的马依然狂奔不息。 最后,未名奔出百里之外,直到一个受冻但没有完全结冰的河滩拦阻住去路,才让三人追上。 它在浮冰上跑走,最后不支,身形陷入水中,染红了一大片河水。 虽然不断游泳,可是速度远比奔驰要慢,三人在狂怒之中追及,未名喷着鼻子,缓缓游回岸边,它看着已经坐在背上的徐子陵,一步一步上岸,虽然浑身上伤,鲜血遍染,但是仍然挺立如山。 “很好,你立了一大功,来,喝点酒,再休息一下。” 徐子陵翻身下来,无视三人,轻抚未名的额头,拿出一个酒囊,给它喂酒,未名喝了几口,一口血酒反喷出来,长嘶一声,人立起来,前蹄乱晃,最后轰一声倒在上,努力了几次,却因为筋疲力尽,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们不跑了吗?”慕容恪越看越想当日对战冉闵的情形,当日,也是因为朱龙宝马累死,冉闵才决定不走,誓死相拼,最后才让自己与众人围攻而倒。 “我再跑,你们就追不上了。” 徐子陵淡淡道:“连未名也跑不过,看来你们真是老了。 三位老鬼,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让本公子送你们最后一程罢!赫连勃勃,我记得你打了我一千五百九十二拳,再轰了未名十五拳,再加入团雪球,两颗石子,对吧?”“是又如何?你能咬老子一根毛!”赫连勃勃大笑,身上的魔气爆发,随手挥动,有如霹雳雷霆。 “我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尽力,之所以一直与你缠斗,只是想弄清楚你是否还有余力,还有什么后招。 同时,也想试试邪王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不死,是否追在身后。” 拓跋珪也轻哼道:“现在很明白,邪王并没有跟来,那些老不死也没有管你的死活。 年轻有为的徐公子,很可惜,该上路的,是你!”“邪王和老不死们没有来,是因为我叫他们不要跟来的。” 徐子陵神色不变,蹲下身子,轻抚着未名的头颅,又输了一股长生真气过去,滋润它的身体。 “徐公子很有自信!”慕容恪非常的小心谨慎,他目中的神光闪动,道:“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如果没有选对,会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这真让伙难啊!如果现在轻易放过徐公子你,那么日后再想杀你,恐怕就。” “不是恐怕,是绝对不可能。” 徐子陵冷笑道:“只要本公子回到洛阳,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 本公子唯一惧怕的是千年老妖怪,可是他根本不是你们的族人,也不管事,你们这些狼族的老鬼,绝对没命逃过本公子的捕杀!”“我总觉得,徐公子还留有一手。” 慕容恪对赫连勃勃和拓跋珪缓缓道:“武烈、道武,你们的意下如何?”“拼了。” 赫连勃勃沉重点点头,道:“只要能够杀掉这个小子,我们三人虽死尤荣!”“两位老朋友,也许我们中间有一人或者两人会离开。” 拓跋珪目中精光连闪,声音轻柔道:“无论最后谁活下来,一定要不遗余力,灭掉华夏。 我在之前就曾说过,汉人不灭,狼族没有真正雄起之日。 汉人虽然性格懦弱厌战,喜舒适安逸,但是,他们每隔几代人,就会涌现像霍去病、冉闵这样的人,现在的徐公子就是这样。” “这些话,也是我想对你们说的。” 徐子陵缓缓站起来,拍拍手,道:“狼族不灭,华夏难兴!为了炎黄子孙的千年之恨,为了轩辕一族的鲜血不费,本公子决定干掉你们。 不管你们是谁,是英雄是狗熊,是对是错,你们,都死定了……”“一决生死吧!”慕容恪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徐子陵将未名收起,缓缓伸出手。 十指轻轻轮动。 极其美妙,极其轻柔,无物无形,不惊一尘,不动一心。 渐渐,有丝丝电芒真气,于徐子陵的身形周围闪现。 他的整个身形,似乎隐入一个巨大的宝瓶中。 由宝瓶印结,逆转成日轮印,再转智拳印、内缚印、外缚印、内狮子印、外狮子印……双脚踏,徐子陵脸上威严的光芒一闪,双手拟出大金刚轮印。 如山,俯视众生。 慕容恪、拓跋珪和赫连勃勃,三人刹那出手,比疾电更快,已经攻到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高举自己的双手,无视面前的任何攻击,有如泰山让他整个举起一般。 又似乎,泰山之重,一下子压在他的双手之上,整个空间场,面,河水,深深隐凹下去。 赫连勃勃滚雷般的拳头,变成非常的缓慢,比蚁爬更慢。 拓跋珪刚才明明递出的是手,可是一入空间场,马上显出了真实的攻击,是腿。 类似补天腿,一出,已中。 那一脚,已经踢到徐子陵的小腹之上,距离丹田要穴,仅离一寸。 中间的慕容恪仅出一指,但是威力却最是恐怖。 他点向的方,是徐子陵的眉心。 在徐子陵的‘不动根本印’下,他的手指挟着丝丝紫电,缓缓刺向徐子陵的额心。 如果让他一记击中,或许不曾致命,但是如果中招,相信赫连勃勃和拓跋珪的重招是免不了。 最强的攻击,是赫连勃勃这个草原的魔王。 最狠的攻击,是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这个狼王。 但是最有效的攻击,却是慕容恪这个不是帝君,却具帝相,皇者之气十足的十六国第一战将。 徐子陵心中忽然有一种错觉,心想,当初的杀神冉闵,是不是也因为慕容属这样的施发的有效攻击,而落败失擒的。 相隔两百多年之后,又一次,轮到自己这个杀神冉闵的继承者了。 统统死吧!徐子陵心中大怒。 他高举于顶的双手,十指缓缓变化着……长生力场升起,把徐子陵整个浮起半尺之空,‘小不死印’漫天飞洒,遍布整个长生力场之内,旋转成天魔力场的诡异螺旋。 紫色的电芒,于十指间丝丝牵连,帝皇的真龙之铠,一点一点,似缓实快覆盖着他的身体,九兵化龙,绕体而转。 双手食指,各微微探出一丝剑罡。 天阳阴之剑齐出,十指轮转,变动。 先化并蒂莲,绽放;未尽,以成比翼鸟,双飞;化为毕方奇鸟,离火熊熊不绝;火中朱厌暴动,战乱中挥杵凶杀;天之间,闪现审判罪恶的雷公电母,雷锤电镜高悬于顶,电光四射。 徐子陵微微开口,将那于肺腑之间无尽的威严,咆哮而出。 整个长生力场所有的一切都化成齑粉,山河破败。 徐子陵举手,顶上三皇五帝之像一一闪现,御行如风,归于十指之内。 双手挥动,如天魔乱舞,如星河爆发,如千手观音的臂玄妙而旋……徐子陵似乎一下子长出了十八只手臂,各结出不同的轮印,指印,于紫电的风暴之中,向慕容恪、拓跋珪和赫连勃勃逆攻而去。 重招无俦,无回无悔。 一决,即分生死!跳至 第九百三十八章 恭送上路 第九百三十八章 恭送上路一击之后,慕容恪、拓跋珪和赫连勃勃三人俱退。 承受徐子陵最大攻击的,是赫连勃勃,他在这生死一决之后,刹那重创。 雄壮魁伟的身躯,几乎直不起腰来,鲜血,淋漓。 体内有两股螺旋真气,在疯狂破坏着身体,和氏璧能量,则深深穿刺在他的胸前,上面血洞深深,徐子陵的拳枪,几乎一拳轰穿他的心脏。 站在他的对面,是浴血浑身的徐子陵。 他绝对伤得更重。 在三人的合击之下,于这个世间,相信除了天行者,再没有人能够安然无恙。 可是徐子陵还稳稳站着,不退反进。 他化身魔神般的狂人,无视身上的创伤,直扑向赫连勃勃。 那种必杀酷烈的眼神,让慕容恪想起了当年那个疯狂又执着的男子,他骑着朱红宝马,有如魔神一般出现,双手各持一兵,随意斩杀自己部属,虽然面对十数万人,但是丝毫无惧,逆向冲锋而来,十战十胜,让自己自那一刻,心中就深深印下恐惧的阴影……“杀了他!”慕容恪大喝一声,提起全部的魔气,飞击而去。 “赫连勃勃,给我死!”徐子陵完全无视他的攻击,右手握着井中月,左手持着星变匕,疯狂扑向赫连勃勃。 拓跋珪重创偷袭在他的后心,可是他根本置之不理,右手由‘刀剑血狱’变成‘七十二侯’,再变成‘天刀九式’,左手由‘月眉剑轮舞’变成‘子午罡壬丙剑’,再变成‘弈剑九玄’。 整个长生力场之内,紫气天罗遍布。 赫连勃勃于生死一发之间,避无可避,咬牙发最强魔气,化成一只血红魔狼,反噬。 三人的合击,又一次重重轰在徐子陵的身上。 他身上气凝变化的帝皇甲铠,碎裂激飞,三人六手,尽轰入肉。 徐子陵三方的夹击中颤抖,双手毫不抵御,以帝皇御世诀强行承受,仅以长生太极减缓伤害。 井中月和星变匕,一分一分割向赫连勃勃的头颈,看似极缓,其实极速。 赫连勃勃爆发大吼,虎臂想强行撕裂徐子陵整个人,在他砍下自己的首级之前,先与慕容恪拓跋珪把徐子陵撕成数片……长生力场中,有七彩光芒闪动。 一个赤足精灵于徐子陵的头顶闪现,惊若天仙,仅一刹那,拓跋珪马上弹射离开,慕容恪微微一怔,手中配合的力道稍稍迟疑半分,一下子让徐子陵的爆发力量震飞。 赫连勃勃独自巨力将徐子陵整个举了起来,远远投掷出,将徐子陵砸在冰河之上,轰然入水,自染残冰。 比疾电还快,徐子陵于河中鱼跃而出。 井中月与星变匕洒出万千光芒,三人惊讶发现,刚才那名赤足精灵又现……待她飞天般降临,三人发觉整个长生力场,都是刀气剑意,冰河,似乎停滞不流,劲几,也不知何故悄然平息;天,仅有她赤足凌波而来的惊魅……所踏的河水,飞快长出一朵莲花,一波波漪涟散开,一股暗香袭上心头,无痕无迹。 似有琴箫乐声,铿锵作响,萧瑟相和,与环境毫不相衬。 整个空间,连同赤足美人和金色宝莲,汪汪仙泉和一池漪涟,刹那破碎,随风而散,有如三人的心魂……“咳咳……”慕容恪觉得胸口巨疼,似乎让一只巨锤狠狠在心魂深处狠狠一击,难受得几欲吐血。 如果这一口血吐出,那么心痛肯定大消,但是欲呕难出,欲言难诉。 喉咙未声已哑,内腑不震已伤,心魂不触已碎。 “灭!”徐子陵如有怒目金刚,九大轮印及化生六式,尽轰在拓跋珪的头顶之上。 “嚎嚎嚎嚎嚎嚎……”拓跋珪头顶爆裂,五官鲜血喷涌,面容扭曲,痛苦得仰天狂吼,状若疯狂。 于刚才徐子陵的无形杀意之下,他不知不觉已经内腑震伤,防御大减。 天道之境的威压之下,让他完全无法逃离,硬受了对方一记轻顶重击后,心魂与身躯同感粉碎。 不顾一切,拓跋珪马上转身,飞速遁逃。 只要再一击,那么他必死无疑……现在他明白了,徐子陵一早想杀的人,就是自己。 自己的偷袭让他最是顾忌,之所以一直想击杀攻击最为强蛮的赫连勃勃,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诱引之举,力图减少自己对他的警惕心,原来,他还能在一刹那提升达到开道之境,他根本就没有全力施展。 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各个击杀,只要除去轻功最佳的自己,赫连勃勃和慕容恪绝对难逃死亡。 徐子陵追在他的身后,左手‘天罗指’,右手‘战神爆’。 拓跋珪旋身,以右手硬接。 血光激溅满天,一条断臂抛飞。 徐子陵震退,口中鲜血有如江河之水。 拓跋珪幻影消失,他拼尽全身气力,再无保留飞射,离开。 他重创将死,可是拓跋珪却觉得自己还死不得,他得把秘密告诉那一个人,把希望带给他……徐子陵欲追击,赫连勃勃一记重拳,将他整个轰飞半空,天空中的慕容恪一记旋击,逆向倒挂,将徐子陵轰飞向面。 赫连勃勃巨拳有如雷神之锤,开声吐气,声如霹雳,拳劲炸雷般轰向徐子陵砸下的身躯。 井中月与星变匕的光芒再现,漫天飞舞。 在承受重拳狂击之际,两刃深深刺入赫连勃勃的身体。 赫连勃勃大怒,高抬起左腿,化成巨斧,右手则成巨型弯刀,上下咬合,意图将徐子陵的身躯上下腰斩。 无声无息,一只金色的手掌在赫连勃勃的胸口穿出。 鲜血淋漓的手掌,让赫连勃勃微微一怔。 在它收回去的同时,赫连勃勃的右手和左腿向后挥斩,整个魁伟的身躯柔若无骨一般。 魔气如刃,重斩向后,意想偷袭者一斩而杀,头顶上有一只白兰花般的玉手按下,仅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压即收回。 赫连勃勃的头骨登时下降三分,五官鲜血渗出,状若厉鬼。 天魔之刃在双眼划过,又绕下头颈。 那完美无瑕的赤足,轻踏在赫连勃勃的后脑,与此同时,天魔丝条缠上了他的脖子,把颈骨拉得格格作响。 赫连勃勃大吼,魔气爆发,可是不等震飞偷袭的敌人,整个身躯已经逆转,轰然砸没面,沉陷入内。 慕容恪惊呆看着一切,如果不计面前浴血浑身但目光冷酷看着自己的徐子陵。 战场之中,还多了三个女子。 这三位女子一出,即合力诛杀了赫连勃勃。 虽然赫连勃勃还没有死,可是慕容恪觉得,如果赫连勃勃还能活下来,除非扁鹊重生,华佗再世。 赫连勃勃咆哮如雷,跳了起来。 他现在惊愕发现,自己双目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似乎有血,在目中滚滚汩流,痛苦,在这一刹那远去,整个心魂,都有一种古怪的轻飘,似乎随时都会溢出这个躯体。 “徐子陵,老子与你拼命!”赫连勃勃知道,自己完了,他不甘心白白死去,想拉上一个垫背的人。 “统万城主,武烈皇帝赫连勃勃,大草原凶悍的狼主,你的时代过去了!”徐子陵在赫连勃勃飞身扑来之际,一个旋身,借力巧引,将赫连勃勃按砸入面,拔出星变匕,将赫连勃勃的巨头割下。 赫连勃勃无头的尸体震飞徐子陵,扑起来,但让徐子陵在空中一记旋踢,轰飞。 井中月刀气千万,将他砍成数十块,化成漫天血肉……尽洒于慕容恪之前。 “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 徐子陵缓缓站直身子,身上伤痕累累,深可见骨,鲜血将整个人都染成了血人。 但是他的双目依然冷酷,森寒,有如阎王。 东溟夫人上前,轻轻扶住他,一手透过长生真气助他缓缓恢复伤势,一手拿出洁白的丝帕,替他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渍。 徐子陵收起井中月和星变匕,冲着慕容恪淡如止水道:“你的时代也过去了……”“你是故意放拓跋珪走的?”慕容恪心中一寒,他忽然有点狂到徐子陵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我的目标不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而是更加强大的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徐子陵冷冷嘛道:“只要再杀了这个拓跋焘,那么狼族的气数,想必也差不多了。” “拓跋焘功力远胜于我,再加拓跋珪,以徐公子重创之躯,难道有必胜把握?”慕容恪看了一眼阴后等三人,缓缓道:“恪虽不才,必以性命相搏,以求阻截,拓跋珪离开,不用数日,拓跋焘便会同来,到时候徐公子长生真气再具神效,恐怕也难保命。” “拓跋焘算个屁!”徐子陵冷若冰霜哼道:“本公子一仗就可送掉你们整个狼族的气数,你可知我等今日已久?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做出之前种种愚蠢的举动?慕容恪,今日冉闵之仇,汉人之仇,本公子一次与你清算!”“狼族气数已尽,慕容将军安心上路吧!”婠婠微微一笑,道:“请容许婠婠与师尊、夫人、还有夫君恭送前辈!”跳至 第九百三十九章 华夏天威 第九百三十九章 华夏天威华夏境内,李唐大军在突进。 玄武虎贲的速度最快,他们几乎一路无阻,除了沿河有船只不时尾随或者在顺流而下施放几箭,再没有任何的阻碍。 王君廊则率带李唐雄师,可达志率领的御林军,以及一些工兵杂兵,开始两天也进展顺利。 除了华夏军的虎候阴显鹤和狼候跋锋寒两人在寒晚里强袭,在击杀数十士兵,烧毁几顶帐篷后,让可达志带领众将驱走,其余的华夏军一个不见。 沿途推进中,偶尔可以看见路上还没有干的血迹和抛弃的兵器。 华夏军没有顶抗,只是一路想洛阳方撤退。 可达志率领的御林军在前,百里无阻。 沿途的村庄里,可以看见很多华夏农民还带着错愕看着李唐大军,似乎惊讶他们攻来的速度。 除了少量内应或者与李唐亲近的乡绅,农民多数一窝蜂的躲回家中,关门闭户,推出小白旗或者白布。 为了赢得民心,李唐大军没有强征民粮,其中也害怕华夏军在粮食里下毒。 一些杂兵留下来,除了宣传李唐大军是正义之师,还大里拉拢华夏民众之心。 比如集起百姓大说李唐大军是应世间万民和天命来推翻万恶又卑劣华夏国,因为华夏军与李唐军与世道相逆,重商抑士,轻儒好利,喜奇技**巧不事王道,言利恶义,又劳兵伤丁,草菅人命,好战败国等等……虽然没有马上产生效果,但是华夏军百姓倒是放心了大半,这些李唐士兵,似乎不准备杀人抢劫。 三天头,后军追到。 尉迟敬德派出休整的少量部队,拉成一条长长的兵线,延伸追想前面的部队。 一来可以防备华夏军偷袭前军的后备,截断粮道;二来,通过不断的增援,彻底粉碎华夏军组织兵力反扑的可能。 华夏军在远方的各大城市,都有一定的兵力,集结起来,也是一股巨大的战力。 但那些都是远水,救不得近火。 李唐军必须在华夏军集结兵力反扑之前,拿下洛阳,拿下偃师和虎牢,只要洛阳入手,那么华夏军将受到中腹重创,首位不能接。 李唐大军上可以联同太原进夹击大夏窦建德部,下可以攻击冠军、南阳,进可以攻彭梁、荣阳、许都。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也可以据洛阳而守。 十数万大军滔滔不绝,拉成一条长长的黑色巨龙,向华夏军推进。 在长安集结的兵力,还有后勤的部队,也源源不断出发,前往潼关。 潼关前面的风陵渡口,李唐军建起了三道巨型浮桥,分隔拦阻了华夏军的袭击,士兵们安然无恙前进。 华夏军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 两路突进的大军,仅在三十里铺,华夏军中武林高手组成的袭击队在夜晚偷袭了一次,然后几乎让御林军追到陌南和道东,才迫不得已接战一次。 李唐军中,很多将军已经相信,华夏军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无力阻止李唐雄狮的前进。 西湾、盘南、北岭和涧东四,华夏军占尽利,但是仅仅是稍稍奇袭一阵,便一阵风消失了。 让李唐大军更惊喜若狂的是,洛阳门户之一的渑池,轻易就占领了。 本来所有人都觉得会是一场恶战,可是没想到,李唐军连一个士兵也没有留守。 听到前面进展顺利,李唐众将忍不住纷纷请命,大家都想第一个攻下洛阳,眼前华夏军败局已定,谁头一个进入洛阳,那可是第一战功,也是名留千古的好事。 洛阳城下,遍布着战壕,如蛛丝般环绕大。 仅剩数千的华夏军,在这里等候着李唐军的到来。 李唐众将极度不理解,有高大的城池不守,几千人跑到城外与自己十数万的大军对战,这,岂不是傻子的行为?大量的士兵进入了西菀,发现这里人去楼空。 没有抵抗,没有防御,没有机关,没有士兵,没有高手,没有传说中的一切。 倒是有一些平时照顾西菀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的工人,留在这里。 他们对于李唐军的到来,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甚至不太理会。 带队进入的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等天策三杰,做足了恶仗的准备,谁知工人们却说西菀的人早就撤走了。 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没有一丝凌乱,仿佛主人仍在,只是刚刚出去一般。 里面的秘道和机关,统统打开,任何东西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没有埋伏也没有袭击,没有秘密也没有藏宝,在秘室里最多的东西,是各式各样的矿石和树木的样本,还有铸成钢板铁球的金铁之物,毫无价值可言。 玄甲虎贲为了成为第一个攻入洛阳城的部队,并没有等待和会合王君廊的大军,就与华夏军爆发了大战。 王君廊与可达志的大军还没有赶到,但是棉队无人驻守的洛阳城,玄甲虎贲发动了猛烈的冲锋。 洛阳城就在面前,有如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女人,毫无防御能力。 唯一的麻烦,就是在城外的数千打不死的华夏残军,他们像大门的铁锁,虽然细小,可是却非常的崩牙。 血战,在洛阳城下,又再爆发。 两军都在疯狂呐喊着,在天雪飘飘的初冬,人人都像疯子般挥舞着兵刃,在壕沟上相互拼杀。 一遍遍,一遍遍的冲锋和反冲锋。 没有战鼓,没有金钟,没有前进和后退,只有拼杀和死亡。 颈血冲天,人头滚滚,残肢和断臂一,鲜血与尸体漫野。 撕裂的战旗早让鲜血染透,旗手倒下,身边最进的士兵爬过去,把它高高举起来,在没有咽气之前,沾染了无数战士鲜血的旗帜不会倒,不会沾染泥水,不会让敌人践踏。 “人在旗在!”华夏军的军旗一次次挥舞,一次次让敌人淹没,又在血海中浮现,于最前面,闪亮着所有人的眼睛,还有心跳。 “人在城在!”数千士兵让强悍的玄甲虎贲连环冲击,一个个倒在刀下,倒在血泊之中。 但是,没有人后退,没有人畏惧,没有人逃走。 面队强敌,华夏军的士兵大多咆哮着,手持斩铁刀逆向冲锋而上,在敌人把自己斩成两半的同时,也砍飞对手的脑袋。 一条战壕一条战壕拼杀,一条战壕一条战壕争夺。 大,一片血红。 无法在战壕上奔驰的玄甲虎贲,遇上了最奋不畏死的对手,洛阳城禁卫军。 这些本来不可能参与战事的士兵,与驻守在长安王宫里那些威风凛凛的禁卫不同,这些人都是最无耻最凶恶最狠辣的士兵。 世间没有任何一支禁卫,会如此的亡命和凶暴。 “禁卫军,冲锋!”玄甲虎贲们听见第一声冲锋,是在五个时辰之前,那时,禁卫军有两千人。 “禁卫军,冲锋!”玄甲虎贲们听见第一百次冲锋呐喊,是在半个时辰前,那时禁卫军还剩两百人,人人负伤,血染遍体,不少人臂断肢残。 但是,他们依然像第一次冲锋那样,手持斩铁刀,疯子般逆向冲锋而来。 “禁卫进……冲锋!”玄甲虎贲听到最后一次冲锋呐喊,对面的禁卫军,还剩两人。 两个人已经成为血人,他们两人臂断肢残,头脸身上刀伤累累,皮肉翻卷,状若厉鬼。 整个战场,整个华夏军,死剩他们两人,可是……他们依然执意冲锋!禁卫校尉庄昭和禁卫叶顺承是洛阳城下血站到最后的两人,两人高举斩铁刀,吼出生命中最后的冲锋号子。 面对成千上万的玄甲虎贲,两人咆哮如雷,向对手一次冲锋而去……叶顺承踉踉跄跄扑向距离自己最进的一名伍长,他让对手一箭射中胸中,箭矢透背而出。 在最后摔倒之际,他掷出斩铁刀,射中对手的肚腹,穿甲而入。 十数名玄甲虎贲扑倒,利刃乱斩之下,化成血肉残块,热血,激溅半空……校尉庄昭冲入另一群人之中,斩铁刀横扫,硬生生连斩三人的躯体,十数般冰刃刺入体内。 他半边脸也让剑削了下来,但他那狰狞恐怖的脸上,却流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血手随意折断身上的一支长戟,将戟首缓缓自身体拔出……于众人抽搐的目光中,任意射入不远处的一名士兵额头。 即使是虎狼一般的玄甲虎贲,在这种钢铁铸就的硬汉面前,也禁不住后退数步,避其锋芒。 “**,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断!”一名队正猛看见校尉庄昭又拔出身上的残刃投杀一人,狂怒扑上。 “杀!”玄甲虎贲面对任何敌人,也从不畏惧,可是现在他们必须先大喝一声,以壮胆色。 “杀……”比他们上百人更大声更暴烈更疯狂的是庄昭,他向无数的兵刃冲锋而去,那名玄甲虎贲的队正一剑将他仅剩的手笔齐肩斩断,却看见了庄昭双目中那嘲讽的目光,大惊,想退,可是一股巨力在庄昭的身上爆炸开来,整个狭窄的人堆,有一团血花爆发……所有庄昭身边的人,都在巨大的爆炸中化成血泥。 残肢和人头激飞半空,人肉碎片,还有血雨,洒得到处都是……雪泥之,一片血红,惊艳如花……“操,这些家伙都是疯子!”远处的罗士信骑在马背上,脸容铁青,扭曲,眼角不断抽搐。 在华夏军的亡命拼杀之下,李唐或者世间最强悍的部队,玄甲虎贲,付出了三倍以上的代价,才拿下这一片烂泥,还有远处那座,毫不设防的洛阳城。 “华夏天威!”看见最后一个华夏军在大爆炸中与敌粉身碎骨,城头上的洛阳百姓跪倒一片,哭声震天。 跳至 第九百四十章 全城尽哀 第九百四十章 全城尽哀洛阳城。 整个洛阳城毫无防御,当李唐大军在进入洛阳城时,却出现一点小意外。 西、北两门没有华夏军的士兵,大军**,当在东门,却有一个士兵有如铁枪般站在城门下。 王君廊带着李唐雄师在西门进入,他们来得最迟,而且没有参与洛阳城攻取战,虽然人数最多,但把由北门而入的荣誉让给了玄甲虎贲骑。 可达志带着御林军在东门而入,御林军也赶了一天的路,有两千多骑兵及时赶到参加进城仪式。 西门和北门都有内应,他们组织一些亲李唐的商贾或者见风转舵的人,出城门欢迎的李唐大军进城。 出奇的是,东门虽然也有这样的队伍,可是他们几百人却不敢出城。 因为,在东门的门前,还驻防着一个城门兵。 仅仅只有一个人,但是却有无比的威慑力。 他于碎雪之中,挺立如枪,背后,是一具高大的无头士兵具像,有如他放大后的身躯。 可达志带着御林军来到,惊讶发现这个士兵完全无视李唐大军的到来,似乎不知道华夏军已经战败。 御林军一看无数的华夏军也早斩于马下,区区一个小城门兵还敢出来拦阻自己进城的去路,不由愤怒齐声咆哮。 两名将军飞马上前,意图将这名士兵踩于马下,踏着他的尸体进城。 “止步,否则视为入侵!”城门兵站在路中间,肃立如枪大喝道,声如炸雷。 “轰……”两匹奔马同时狠狠撞在城门兵的巨枪上,他轰然飞摔出去,在路面的积雪上滑出了一条长长的印痕,也滑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路。 城门兵缓缓爬起来,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再整整衣甲,持着长枪,挺直站在城门口中间。 不等他开口,两名御林军的将军暴怒无比,驾着座下的高头大马,再飞撞过去。 又一次,城门兵轰然倒。 在缓缓爬起来之时,他‘哇’吐了口鲜血,雪之上惊艳如花,炽热盛放。 相貌平凡的城门兵有整了整衣甲,一步一步走回来两位将军面前,挺直身子,盛严站在城门口,大喝道:“华夏军城门兵在此,任何入侵者不得入内!”“**,一个傻兵蛋子!”两位将军对视一眼,又想驾马冲锋,刚一踢马腹,两匹强壮的高头大马却同时人立而起,四蹄在半空乱刨,长嘶……两匹马都没有再猛撞过去,而是违反主人意志扭开身躯,似乎受到了惊吓,不敢向前一般。 “士兵,你的勇气和决心让人佩服,不过你的职责已经结束,洛阳城已经让李唐军攻陷!”可达志大声喝道:“让开,这已经不是你的职责!”“我是华夏军的城门第二兵,由圣王亲命,除了华夏军或者友军,没有任何军队可以进入。” 城门兵沉声喝道:“除非圣王,没有人能够命令我离开!东城之门,除非我死了,否则没有人能够进入!有我城在!这是我们城门兵的意志!就算死剩我一人,也绝对不变!”两将翻身下马,拔出长剑。 城门兵静静站着,挺直着身躯。 御林军两位将军长剑挥斩,砍在城门兵的肩膀之上,各飞出一腿,狠狠踢在城门兵身上,想将他一记踩倒脚下。 血光激飞……城门兵身躯摇晃一下,最后硬抗了两剑和两腿,又挺直身子,站在原。 “有我城在!”城门兵并没有以长枪反击,只是放声大喝,威风凛凛。 两名先锋将军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沙场老将,完全不为所动,哼一声,马上有挥剑斩过来。 两人都没有一剑削飞城门兵的脑袋,他们想通过杀伤敌人,让对方倒,践踏他躯体的同时,来践踏他的尊严。 一个小小的城门兵,并不放在他们眼中。 只是这种神气兮兮的态度,让他们感到难受,感到受辱。 难道自己就不能把他踩在脚底下吗?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凭什么摆出胜利者那样的威风?“你要搞清楚,胜利的是我们!给我跪下!”黑壮的将军一剑砍在城门兵的腿上,血花激溅,深可见骨。 “有我城在!”城门兵脸上微微抽搐,但身形丝毫不变,鲜血在衣甲滴洒于,雪上殷红一片,斑斑惊艳。 远处的洛阳百姓哭声震天,城头上有无数百姓本来躲着观看李唐进城,但是看见城门兵的举动,个个都探出头来,放声大哭……“给我躺下!”两名将军疯狂在城门兵的身上看了数十剑,让他遍体染成一个血人,气急败坏大吼道。 “有……我…城…在!”城门兵长枪刺入中,双手支撑着颤抖的身躯,痛苦又坚决道。 “来人,把他砍成肉酱!”两名将军气得双手发抖,他们想一剑杀了这个城门兵,可是那样只会成就对方的英明,而且也表示自己无法战胜对手。 几次忍手,挥手命令自己的亲兵,让他们斩杀这名城门兵,以免误了进城的吉时。 “不要……”城头的老百姓大多是附近的农户,他们不愿意背井离乡,但心中绝对是拥护华夏军的,一看下面的几个士兵拿刀持枪要杀害城门兵,哭泣呼喊大起,连成一片,哀号满天。 可达志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到这等程度。 如果说这个城门兵的战力,远不及自己手中将校,甚至不及自己的精锐亲兵,几乎于御林军别的士兵无疑,可是气势却是堪比最无情的玄甲虎贲。 棉队千军万马之众,还有自己这个超一流的强者,却视如无物。 想杀他,一刀就可。 但想折服他,确如此的困难。 华夏军的无敌,华夏军的不败,华夏军的强大,难道,就是因为拥有了这样的视死如归的士兵?“杀!”几名亲兵围了上来,咬咬牙,把刀剑枪矛刺入城门兵的手中。 “啪……”城门兵一下子倒了下去,倒在血泊中。 “进城!”不但两为将军,还有御林军的士兵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硬骨头啃下了。 两位将军翻身上马,正准备策马,带队进城。 忽然听到整个军队忽然静了下来,所有的马蹄声都停止了,刚刚响起欢迎大军进城的内应们那些锣鼓声也停止了,就连城门头上那些老百姓哭声也停止了。 两位将军惊愕策马回头,一看,差点没有在马背上一头栽下来。 不止是他们,就是可达志也看得眼角抽搐。 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城门兵,竟然又爬起来。 他浑身是伤,浑身是血……接二连三的挣扎,也无法起来,但他长声厉吼着,他把长枪刺入雪中,顺着长枪,有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爬起来……所有人都在看着,静静看着。 城门头的老百姓,密密麻麻的人头挤在一起,无声掉着眼泪,含着眼泪看着城门兵挣扎站立。 御林军中的士兵惊呆了,他们看过无数不怕死的士兵,也看过无数顽强的战士,但是,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坚强意志的城门兵……城门兵已经无法站立,他挣扎着把背靠在长枪上,用沾血的衣带把自己绑在长枪之上。 张开双手,极力挺直着身躯……口中的鲜血汩汩而出,可是声音依然坚定:有…我…城…在……“呜呜!呜呜呜……”城头上有拜倒一片,城里不知何时有无数的老百姓涌出来,人人哭喊着跪倒,老少妇孺都出来了,黑压压的跪倒。 全城尽哀,只为一人。 可达志脸色数变,握住刀把的手背青筋暴露,眼神如鹰;盯着张开双臂阻拦自己大军进城的城门兵。 “你们出来,把他扔到河里去!”两名将军对视一眼,觉得再这样下去,不用进城,自己的军心士气就已经完蛋了。 稍高的将军心中一动,冲着那些内应和商贾大喊到:“谁将他扔到河里去,就是第一个欢迎大军进城的功臣,我们赏金一百!”“谁敢…上来……”当几个内应想走过去时,城门兵嘶哑低喝道。 “哇!”几个内应本来以为他死了,一听他还会说话,直吓的亡魂俱冒,四散。 黑壮将军一脚踢在亲兵的屁股上,示意他们上前,把这个城门兵扔进城门河里去……“谁敢?谁敢?谁敢?”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愤怒了,个个扬声大呼。 “禽兽不如……畜生…谁敢……”面对愤怒的百姓,可达志马上命令全军不得异动。 在这个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流血冲突,那么李唐军之前收买政策的种种,都会化成一江东流水。 这名城门兵就算在健壮,在坚强,那么他也将必死无疑,而且不会太久。 如果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把还活着他扔进河水中,虽说解气,挫败了华夏军的威风,但是民心却将会变得不可挽回。 只要稍等,城门兵马上就会死去,到时候就不存在什么阻拦了。 “回去!”当人们汹涌而出,想围在城门兵身边护着他时,却让他呵斥道:“有敌…禁止…出…城……”“呜呜呜,二娃子,你一路走好……”“二…二娃子……”“呜呜……”老百姓又纷纷跪倒,叩头不止,人人放声大哭,掩面而回。 缓步上去,在老百姓大哗声中,两名将军又一次站到城门兵的面前,先敬了一个军礼,老百姓哭声震天响起,全城尽哀……他们拔出长剑,想斩下城门兵的首级。 忽然,两位将军又缓缓长剑归入鞘中,再敬了个军礼。 面前仍然张开双臂阻拦大军前进的城门兵,不知何时,已经气绝身亡……“大军绕过他的身侧进城!”可达志命令道:“人人在经过之时,皆报以军礼!虽然他是敌人,但同时也是一名军人,一名战士,一名勇士,值得任何人的尊敬!”跳至 第九百四十一章 还你一报 第九百四十一章 还你一报终南山下。 玄甲虎贲打扮的狼骑近千人正迅速集结,一名万骑长面前,两名千骑长浑身鲜血策马骑回。 自他们悲愤又惊惶的脸色,独目如狼的万骑长知道,派出截击的狼骑,又全军覆灭了。 两名千骑长已经是狼骑之中有数的悍将,每战皆带头冲锋,从来不会在战场上退缩半步。 如果不是有军令在身,他们根本不会再活着回来。 他们在十天前,足有三千多骑,几乎是整族的残存狼骑的全部。 五天前,也还足有两千骑,三天前,他们还能在百名魔狼武士的配合拦截下驱逐他的行动,虽然无法彻底拉阻他的南下,可是也足让他筋疲力尽疲于奔命。 可是现在,已经不足千骑。 所对敌人,仅仅只有一人。 十天前,他身上的伤势,重创垂死……面对三千多骑,他一路于山岭间飞遁,躲避着狼族的拦阻南下。 狼骑一直不愿相信他与三位老狼皇主拼杀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几位老狼皇主的能力,在狼族的心目中,与长生天大神相差无几,他们就是长生天的化身。 有如神明一般的他们,却让一个凡人,一个出身小混混的家伙力敌战死,这绝对不能让人接受。 最不愿相信的,是伺奉几位老狼皇主的魔狼武士。 两百多名魔狼武士一发现了武烈帝赫连勃勃的遗体,人人都疯狂了,他们不顾一切,沿途围杀,意欲把这个华夏军之主碎尸万断,为武烈帝报仇。 很快,又受到一个重大打击道武帝拓跋珪重创,被迫南撤长安……十六国第一名将,将汉人最威风最残暴的冉闵以连环马生擒活捉的慕容恪,也在力战一日后,让那个卑鄙无耻的徐子陵暗算而倒。 两百多名魔狼武士追援不及,千里追杀,却让这个万恶的奸贼连连突围南逃,己方却伤亡惨重。 三千多骑最本来是留在长安护卫太武帝的禁卫,也连夜抽调北上。 十天以来,两百魔狼武士几无所剩,三千狼骑伤亡大半,可是敌人仍然生龙活虎,一路猖獗南下,还似意欲危害太武帝……“那奸贼现在如何?”万骑长低声喝问道。 “逃入山谷一处峭壁的半崖,魔狼武士无法围捕,只好让那奸贼匹芶喘残息。” 左边蛮壮的那名千骑长身上连中数刀,仅剩一臂。 “明天再让我们冲一次,我们一定会与那奸贼同归于尽的!”另一名千骑长鲜血溅了半身,马匹背上也血迹斑斑。 他外伤不重,却声音暗哑,中气不足,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他骑在马背上身躯轻颤,几欲堕马,脸色苍白无血,如同死人。 “派出五骑回禀太武帝,我们明天一起追随老狼皇主去见长生天吧!”独目骠悍的万骑长挥手下令道。 徐子陵无视下面那些点着火把监视自己的狼骑,舒服在山崖的这道裂隙上休息。 头顶上的数十名魔狼武士投了一阵大石,发现根本不能投中身藏陷凹山壁的徐子陵,又连下十人,都让徐子陵轰落谷底,摔成肉泥,收敛了许多,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们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同样筋疲力尽,十几天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战斗中渡过。 不是他们追杀徐子陵,就是徐子陵躲在暗处偷袭他们。 虽然他们的最强者足有一流高手之境,可是对于徐子陵来说,举手投足之间即可以任意击杀一人。 如果不是身受重创,那么这两百狼族最凶悍的魔狼武士不用小半天就会让他斩杀愈尽。 徐子陵一路诱引着他们,始终保留实力,一点一点把他们磨掉,让整个狼族的根基自大到小,统统崩溃消亡。 如果不是担心夜帝会在自己拼尽的时候出来捡拾胜利果实,算计自己一把,徐子陵早就直接杀向长安王宫,与仅剩下来的拓跋焘对决……夜深,周围一片死寂。 十数名魔狼武士顺绳滑下,口衔弯刀。 他们拼死也不会让徐子陵有顺利恢复的机会,就算死,也想拖垮对方。 只要这个华夏军之主一倒下,那么现在失势的华夏军马上就会崩溃,汉人的刚刚凝聚起来的民心马上就会粉碎,狼族将获得宝贵的休养生息机会,定会再次兴盛,再次以铁蹄踏遍华夏大。 “找死!”闭目调息的徐子陵轻笑一声,魅灵般飞射而出,井中月与星变匕的光华,有如繁星闪耀。 “啊……”又一批士兵派遣袭扰,等着他们的,又是无法挣扎的重重堕落。 “每隔一柱香,派四人下去!”独目骠悍的万骑长狠声吼道:“绝对不能让他歇息,累也要累死他!就算死光人也要下,都给老子下!华夏军已经即将灭亡,绝对不能让这个奸贼有任何翻身的机会!”“白痴,不过,我喜欢白痴的敌人。” 徐子陵隐隐听到一丝吼叫声,脸上露出微笑。 夜,是徐子陵反袭的时间。 每到这个时候,他便像夺命魔神般反袭敌人,让疲惫和死亡双重压迫敌人的心胸。 从来不正面与敌人强行拼杀,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使用着最狠辣的偷袭手法,无所不用其极,这是狼骑出现大量减员的主要原因。 仅在五天前的清晨,徐子陵便足足毒杀了五百多狼骑。 此后,狼骑再也不敢随意喝活水之外的一滴水,包括自己水囊里的水。 一些狼骑,没有找到活水,只有无奈放马血渴饮救命。 长安城快到了,徐子陵不愿意再留这些武功不错的魔狼武士,虽然他们现在不足五十人。 可是默契的配合,亡命的攻击,如果让这些身受魔功的狼族逃脱,那是汉人的祸患。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徐子陵手持斩马刀,直冲进狼骑的围圈之中。 虽然他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在翻身上马前,徐子陵已经连斩数十名士兵,再挟着血雨腥风而去。 “追!”独目骠悍的万骑长大怒,亲自带队追击。 “死!”徐子陵沿着马匹不能直接通过的树林顶上飞遁,魔狼武士紧追其后,等到了狼骑救援不及的小山包,阴后、婠婠和东溟夫人尽出。 四人合力狂屠,于徐子陵的紫气天罗束缚下,五十多魔狼武士无一逃脱,全部被杀,尸横遍野。 当万骑长带着数百士兵两边合围而来,徐子陵正烧烤着一只兔子,身前身后,死尸满。 狼骑人人睚眦欲裂,疯狂咆哮着,策马冲锋……“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们!”徐子陵很慢有斯礼站起来,虽然身上多小伤痕还残存不愈,新旧的血迹斑斑,但是目中神光清澈,气度依然飘逸如风。 “有种的,你不要逃!”“懦夫,你敢与我们一决生死?”万骑长一看徐子陵的架式要跑路,霹雳大吼道:“你们汉人都是缩头乌龟!徐子陵,你可敢与我们拼出生死?”徐子陵看见两边数百支利矢向自己瞄准,又有上百骑向自己冲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一决生死?真是笑话!你们在我眼中,连一群疯狗都不如!当日冉闵能够杀得你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今日本公子就能够杀得你们灭族!”“放箭,杀……”万骑长先是挥刀喝令放箭,又带头策骑向徐子陵冲锋而去。 “当日你们用连环马击败了冉闵,今日本公子让你们尝尝汉人的报复!还你一报!”徐子陵冷哼一声,身上极速覆满帝皇龙铠,千百支利矢在长生力场中减缓,又在长生太极中旋飞向天,漫天飞抛如雨。 两尊来自战神殿的金人让徐子陵放了出来,各朝左右,向奔驰而来的狼族迎扑而去。 再狂暴的人,再能冲锋陷阵的马匹,与远古金人的力量相比起来,都不值一晒。 金人六只巨臂有如天魔乱舞,无视任何攻击。 当日在战神殿外,万事俱备的金狼军数万之众,也让金人斩杀得落花流水。 现在区区千人骑,而且在人马俱乏,又在山谷林道之边,欲逃无路。 许多狼骑来不及调转马头,就已经身首异处。 他们本来的意愿是与徐子陵拼命,接二连三策马突击,谁不想有如此恐怖的远古杀神。 “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们到底有多少根底,你以为凭你几千人就能吓唬本公子?你以为颉利十几万金狼军是怎么死的?”徐子陵看见独目的万骑长飞身下马,逃入林中,冷笑一声,截在他的面前。 “快回去报告太武帝……”万骑长看见两名千骑长手握断刃冲入林中,大急道:“快走!”“谁也走不了!”徐子陵手结轮印,十指化生第五式的‘天罚’‘雷哮’那个原来受了内伤的千骑长一口鲜血吐出,心腑震碎而死。 阴后玉掌轻闪如虹,斩飞另一名千骑长的首级。 她与婠婠两人各向一方,极速消失在树林之外。 东溟夫人扶住徐子陵,掏出雪白的手帕,轻轻为他拭着嘴角因为炸发内劲渗出来的血丝。 “莲花色小萝莉,哥哥给你糖吃,快出来吧!”徐子陵无视那个受伤倒的万骑长,笑嘻嘻望空道。 “你似乎很怕我?”一阵香风,莲花色和谢道蕴两人飘飘而下。 莲花色好奇看了一下正在疯狂屠杀着狼骑的金人,又看了一下不住把逃亡者击杀的阴后和婠婠,嘻笑道:“我的样子很可怕吗?”“你的样子不可怕,但是恐怖!”徐子陵笑呵呵道:“如果本公子不是让狼族那三个老鬼打得快死了,自然不会害怕你。 你不回去帝踏峰关起门做你的尼姑,你跟着我干什么?莫非你看上本公子,准备带着嫁妆和妹妹跟我私奔?”“看来徐公子胆子不太大……”莲花色嗔了徐子陵一眼道:“我可不喜欢无胆鬼!”跳至 第九百四十二章 佛道未来 第九百四十二章 佛道未来“想谈什么条件尽管说,否则等本公子伤好,就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徐子陵轻哼道:“说吧!”“虽然慈航静斋的事我已经不管了,可是佛教的事倒是想问问徐公子的态度!”莲花色脸上笑嘻嘻,乌黑溜溜的大眼睛尽是童稚可爱道:“徐公子说说看?”“就算天下一统,我也不会灭佛!不会推翻佛教!”徐子陵知道普通百姓绝大多数,心中还是有一个积福来世的想法,与佛家的理念很近。 也许算是现实生活中一种无奈的逃避,或者对于追求的渴望。 是一种理想,一种希望,或者一份精神寄托。 人们总是愿意在现实得不到满足的需求,寄望未来或者来世。 佛教对于杜会的安定的确也有一定的作用,只是注意不让它渗入军队之中就行。 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平衔的问题,如何在佛、道、儒、圣四大教派中保持平衡,是他这个华夏军之主一定要考虑的。 灭掉佛教不太可能,也不现实。 而且对于普罗大众来说,那是一个很带强迫的摧毁。 原来的梦碎了……人人都不知道是否有来世,不知道是否能够成佛,可是如果强行灭佛,那么大家心中的不情愿肯定难以避免。 于天下众多佛寺中,虽然很少,但是真修佛法,像不嗔、真言之类的和尚还是有存在的,所以全否定了也是一种损失。 对于打击敌人,让他们信仰那种改良过的奢华佛教,是一种沉重又有效的手段。 西方教派一权独秀,为了有效打击,徐子陵正想源源不断把那种颠覆了理念的和尚送过去西方,让他们传教,成为西方人的活佛,抵制西方教派的野蛮主义,让西方的人渐渐在改良佛教的影响下变成绵羊……“你会怎么做?”莲花色大眼睛一眨巴,又问道。 “改革。” 徐子陵轻哼一声,随手以拳枪把想爬起来逃走的万骑长那颗大脑袋洞穿道:“不论何宗何派的佛家子弟,不得受任何人的募捐,不得受任何人的财物。 包括假借剃度把家财捐献给寺院的人,还有以钱财来赎买佛家子弟成为凡人的事例,统统禁止。 天下佛家子弟想出家,想修佛,那么就要自己动手劳动,自己养活自己,如果无力劳动的,那么就做乞丐!当年释迦车尼带着那么弟子,都是行乞为生的,后来的佛家子弟凭什么享受世人的钱财供奉啊?他们有那么大的威德吗?那么舒服还是修炼吗?”“徐公子此令一出,估计不少和尚得还俗!”谢道蕴微微一笑,身上古典文雅之风无形散发,让人感觉有如天上宫阙的仙子飞降,倍感惊叹。 莲花色却稍稍一颦黛眉,娇容微正,没有说话。 “不能做到的,都是假和尚,你们要假和尚干嘛?那不是骗人吗?”徐子陵冷笑反问莲花色道:“怎么?你不同意?”“不,这没什么。” 莲花色摇摇头道:“不过我估计徐公子的想法应该很难实现。” “当然很难,不过本公子有的是时间,大可以一间寺院一间寺院改变。” 徐子陵点头道:“所有的佛像金身之类,奢华大殿,在华夏军一统天下,在政令宣告万民开始,不得再行构建,除非是本公子点头,由华夏朝庭出资兴建!民间私建寺庙和浪费民财塑像金身者,轻者入狱重则问斩!以后僧侣统一居寒舍,苦修行,没有真修,天天坐在佛像下老想骗钱绝对不可能成佛!而且对真佛也是一种亵渎!”“关于各大宗派之间的信仰又是如何?”莲花色又问道。 “中原诸多宗派,都是改良过的佛教,虽然号称大乘佛教,但精义远不及小乘佛教。” 徐子陵轻嘲道:“这些我不管,佛道本来一条大路朝天,但不可能个个都达来如来之境,罗汉法像崎岖小道,有很多也不奇怪。 反正各宗派都有各家的道理,存在就是道理。 既然都是修佛的,不管是修去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还是修去药师佛的疏璃世界,或者修去释迦车尼的婆娑世界等等,都一并视为同等。 无论汉家大乘,少数民族的小乘,无论是净土、天台、华严、密宗或者禅宗等等,都同视为佛门正教。” “道教与儒家,还有圣门又如何呢?”谢道蕴轻笑而问道。 “道家与佛教差不多道观与寺庙同规道士与和尚同样清苦修行。” 徐子陵哼道:“道家讲求无为,和你们佛门讲四大皆空一样,谈什么身外物?白日飞升才是他们的追求!所以道士、道僮、和尚、沙弥等等全部禁止渗假,想真修,那么得向官府报名记录在案。 要不自己动手劳动,要不行乞天下,本公子准许他们云游行乞也可以索要充饥食物!”“儒家与圣门可以为官,但得严受华夏律法。 有求读为官等权利,也有参军税金等义务!”徐子陵道:“儒家子弟不得空谈,圣门子弟不得嗜斗,这些本公子都会规定。 这里坦荡明说,有我徐子陵一日,佛道儒圣四门就同时并存,无分大小,不论高低,同为华夏子民!论功记嘉,论过处罚!”“信仰自由否?”莲花色微微一想,又问道。 “自由。” 徐子陵点点头,又补充道:“但是你不能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做点什么仪式就说他是佛家的人,任何宗派都不行。 必须是懂事后的自行决择,别抓人做和尚,这点绝对不行!还有,想出家就出家,想还俗就还俗,这点也得自由。 最后,准许佛教子弟修佛的同时,习武强身!”“徐公子虽然风流多多,可是还算挺用心治理天下的。” 莲花色笑嘻嘻道:“不过这些话还得跟四大秃驴说一遍,毕竟他们才是天下佛家的代表。 我这里嘛,算是小小通过了。” “虽然过于理想,可是出发点还是好的。” 谢道蕴这个大才女也轻轻赞叹了一句。 “为了监督徐公子的政见成效和公平公正,我们决定迟些住到洛阳西苑去,不知徐公子……莲花色刚一出口,徐子陵马上大叫没门。 “那是我的后宫,你们两个祖宗级别的不能住进去!”徐子陵极力反对。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家里多了两个宝贝,你还嫌弃?”莲花色嘻嘻一笑,却不生气。 两个杀光了所有狼骑的金人没有向阴后她们出手,只是快速返回,一路飞跃而来,向莲花色和谢道蕴攻去。 莲花色小手一举,一个类似长生力场的奇妙力场升起来,连同两个飞扑在半空之中的金人,全部定在半空。 两股螺旋的风柱在金人的下方缓缓旋转,爆发……于奇妙力场中的金人,身不由己旋转起来,随着风柱越转越急,不时旋转在半空,转来转去……徐子陵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如此沉重的金人,竟然会让小小的风柱旋转得无法挣扎。 远古的金人,对于这个强大又诡异的夜帝,竟然丝毫无用。 莲花色嘻嘻笑着,拉着谢道蕴的玉手,朝徐子陵做了个极可爱的鬼脸,像小丫头片子,然后飘然而去。 如果你没有受伤,相比如何?”东溟夫人柔声问道。 “比不上。” 徐子陵缓缓摇头道:“我宁愿硬接邪王的不死印,也不想让这风柱碰一下。 难怪大雷神会让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除了天行者,其余的强者与她比起,简直像个小孩子!”“你没有强行翻脸,选择和谈是对的。 我们虽然够小心,还是低估了她的强大。” 婠婠点点头道。 长安,御书房。 徐子陵自秘道而入,大摇大摆走进了李唐王宫的御书房。 一路上,看见这个浑身是血的华夏军之主随意在王宫中漫步,宫女们都快要吓疯了。 怎么一个男子走进了王宫,而且还一身是血,这,这是人是鬼,这怎么可能……几个内侍太监带着卫士过来,让徐子陵几拳揍飞,又顺手打了几巴掌那些内侍,让他们马上去报李世民。 在御书房坐了半天,李世民却没有来。 倒是有一个宫女战战兢兢棒着茶盘进来,牙关与小手抖得厉害,小脸煞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几个满找牙的内侍太监虽然脸被打烂了,可是却把消息传遍了大半个王宫,说华夏军之主徐子陵来找李唐皇帝。 这事谁也做不了主,因为李唐皇帝不在,没有敢赶华夏军之主离开,甚至没有人敢去见他。 现在两军交战,杀得血流成河,连洛阳也攻下了,要这时候去惹徐子陵,那岂不是找死?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不但是李唐太上皇女婿,还是天下年青一辈中最强的高手,不要说宫中禁卫,就是一流高手在他面前也屁都不是。 徐子陵的突然到来,宫中乱作一团。 有人赶紧去报太上皇李渊,有人去请韦公公,有人去请独孤阀主等宗师高手。 “茶不错!”徐子陵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架着二郎腿,随口品茶,一副悠闲的样子。 “姑爷远道而来,无垢有失远迎!”好半天,门口来了长孙皇后,牵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皇子进来,盈盈下拜道:“李唐皇后长孙无垢,与子承乾拜见华夏圣王。” 跳至 第九百四十三章 琴心剑胆 第九百四十三章 琴心剑胆“长孙皇后?早就闻说皇后贤能娴惠之名,今日一见,尤胜男人,识勇双全。 请坐!”徐子陵当这个御书房是自己的家一般,反客为主伸手请长孙皇后就坐。 “无垢小小女子,岂敢受誉,倒是姑爷之名天下远扬,振聋发聩,无垢深居宫中,也每每听说。 秀宁公主有姑爷如此佳婿,实让无垢为之欢喜。” 长孙皇后仿佛没有看见徐子陵身上的鲜血,言语就像是看见刚刚回门的姑爷,礼足而言清,不卑不亢,回应徐子陵。 倒是那个两三岁的承乾皇子,看见徐子陵有些害怕……小手紧紧拉住母亲的衣角,躲在母亲的身后,畏缩不前。 “太上皇可好?秀宁公主常常念及,特嘱托本王代问。” 徐子陵随口道。 “好。” 长孙皇后看见徐子陵在打量自己的儿子,神色微动,把儿子自身后轻轻带出,抱在面前,浅浅一礼道:“圣王今天来得不巧,皇上出宫冬狩,不知何时才返。” “李唐皇帝冬狩?哈哈,他不是亲自去乐寿攻打窦建德了吗?”徐子陵大笑道。 “国家军务,岂容妇人关心问政。” 长孙皇后倒也不回避道:“既然圣王明知皇上远征,为何今天不速而来?”“我不知道,只是来到御书房,看见这桌面上写着李唐军的军事进程,才知道窦建德倒了大霉!”徐子陵仿佛不知道自己的洛阳也让李唐军攻了下来,微笑道:“我今天来找的是世民兄,如果世民兄不在,那便找嫂子及皇子。 长孙皇后,本王来得实在不巧,看来世民兄已经不在了……”“夫君一生视徐公子为知己,恨不能与徐公子同桌谈心,同场对战,同治天下。” 长孙皇后黯然道:“龙案上的军卷,还有另一份两年后的设想军卷,想必徐公子都看了,不知徐公子又想对无垢说些什么?”“正在实行的这份军卷议程,我无法绝对判断交战双方胜负结果,这要打过才知道。” 徐子陵正容道:“虽然我洛阳已经入李唐军之手,可是李唐军锐气渐失,想小胜多场也许可能,但想雄吞我华夏那是妄图。 倒是两年后的军卷,看得本公子一背冷汗,如果世民兄多有两年,多半能分得天下一半,南北分治。 长孙皇后,既然世民兄不在了,本公子有话直说。” “姑爷请说。” 长孙皇后一颗珠泪滴在玉手之中,但是脸上平静依然。 “假若华夏军他日进得长安,皇后与皇子无恙。” 徐子陵轻叹道:“我理当尊皇后你为皇嫂,封承乾皇子为锡伯利亚亲王,或者恒河亲王,又或着西罗马亲王,爵五代,如无有谋逆,则五代后降爵再延三代。 皇子有后,能为国家万民功勋者,为将为相、封爵封王也百无禁忌。” “承乾年幼无功,岂能受此厚赐。” 长孙皇后轻轻摇头,似乎完全听不出这是一个空口的封赐。 “尊皇后你为皇嫂,是因为我也视世民为兄。” 徐子陵站起来,微微叹息一声道:“也曾想与世民兄对战沙场,试问高下。 虽然两军对垒,浴血拼杀,但无减心中对世民兄的敬佩之意。 至于承乾皇子所受封赐,全部功勋由天策上将李靖李药师在海外之境拼战取得。” “药师还没有死?”长孙皇后一听,惊呆了。 “他让本公子的部属所俘,今远征在海外之境,战功卓着。” 徐子陵淡淡道:“李靖受降条件有三,一是以战功折半,换加在秦王家族,或者承乾皇子身上:二是以性命作保,求赦承乾皇子;三是向本公子献妻为奴,以保全皇嫂之身。” “啊……”长孙皇后没有想到闻说早已经死去的李靖,竟然还有这种出人意料的壮举。 “你听见了,本公子已经对长孙皇后明说了。” 徐子陵随手一挥,变出一人,正是红拂女,她泪流满面扑向长孙皇后,抱着长孙皇后放声痛哭。 两女心中,都有着说不出的悲苦,李世民还活着,可是真正的他已经死了,李靖死了接近两年,可是今又听说他在海外活着,而且还为保下皇后皇子拼命征战沙场。 徐子陵待哭得死去活来的两女缓过气来,又道:“作为一个朋友,本公子做的也许不太够,但是作为一个王者,本王做得却已经太多。 红拂女,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皇嫂吧!长孙皇后,此别之后,若非本王攻下长安皇都,否则将不有再见之期。 请你好好照顾承乾皇子,抚育教导他长大成人,愿成他以后成为饱学君子,善待属民的亲王,莫学纨绔。” 于两女的泪眼中,徐子陵飘然而去。 塞北,大帐。 风雪暴虐,天雪花狂舞,迷茫不清。 帐内,有炉火正红,与帐外裂肤寒气相抵,让人耳听风啸,身住温室。 徐世绩高坐于帅座之上,不时在案前挥画描绘,众将站于两边,静默无言。 目下情况众将心中无不清如明镜。 华夏军远征在外,李唐不顾情义么”攻,塞外远征军难以回师救援,心急如焚。 “报……”帐篷门帘揭起,寒气侵入,一名斥候浑身是雪,眉目凝霜,踉踉跄跄冲进来,大声禀报。 虽然冻得身体发硬,他仍然极力挺直,敬礼道:“徐,徐帅……军情危急,李唐军,军……于二十天前强袭,突破风陵渡口,一路无阻,直迫洛阳……半月前,洛阳守军战尽。 洛阳,已陷敌手。 另,沈军师密令!”斥候的报告刚一出口,众将登时大哗起来。 洛阳城陷,这还得了。 虽然明知兵丁抽调一空的华夏残军不会是李唐大军的对手,可是听到洛阳也陷落了,众将禁不住虎目含泪,悲愤不止。 众人心如刀割,却说不出骂人的说话。 洛阳守军有多少兵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以一两万残兵对抗十数万李唐军,就算孙武再世,也无力回天。 洛阳守军战尽,一句话虽短,可是在此的众将都明白那是一句什么话。 “慌乱什么!”徐世绩大喝一句,怒道:“华夏据天下之根,志天下之广,一城一得失,你们怎可如此着相?只要有兵有人,有什么城池不能反攻下来?今日洛阳陷落敌手,明日我们拿下长安相抵便是!”“对,洛阳本来就是贸易都市,无兵驻守,失陷敌手绝非战败失利!”裴行伊是绝对相信徐子陵的猛将之一,他不管别的,只需要听从命令就行。 华夏军不要说还有数万大军在北塞,就是兵穷将尽,只要徐子陵他还活着,也还有希望,于是大喝道:“这也许是圣王诱敌之策,众位何必过忧!圣王奇计,岂会有失!”“沈军师有何密令?”麻常与宣永对视一眼,同时出列拱手请示道。 “密令前言,说洛阳百姓安然后撤,或东进彭梁,或南下襄樊,洛阳陷敌,此乃圣王计策。” 徐世绩大声一说,众将登时又一阵激动。 如果让敌人拿下一座空城的话,那么并没有关系,洛阳虽然特殊,但终极也只不是一座城池,又不能代表华夏全境。 华夏全境之大,就算将李唐军全部人打散占领,一人占十里之,也无法占下。 而且在座的众将对于华夏军的潜在实力一清二楚,心想绝无败理,更是大定。 听到洛阳城陷此乃计策,众将不明,却也深信。 徐圣王的计策,从来不失,每战几乎都是起死回生,于绝境中一下子逆转乾坤。 “密令:徐帅远征军部及友军盟助,不得南下攻击李唐疆境,必须留在北塞征战到底,减灭铁勒。 如果西突厥意欲南侵,远征军迎头痛击,决死抵御!”徐世绩念完,众将大愕。 虽然明知不可能全军回援,得驻留一军抵御铁勒和西突厥,可是万万想不到沈军师会命令全军都不准南下。 难道,在洛阳城陷之后,中原的华夏军能够自行击败李唐?如果减灭铁勒,最少还得数月,若西突厥有**的话,那么也许是数年的抵战,如此一来,远征军要坐看中原华夏军独战李唐雄师了。 众将大诧,可是密令传遍诸人之手,上面的印记密令丝毫不差。 正在面面相视之间,帐外又有人大声喊报。 “华夏军战神之鹰副队长剑胆,给徐帅及诸将带来沈军师、琴心军师及大后方的军中密令。” 一名俊秀的少年人挟着风雪进来,拱手作礼道:“令:进击铁勒,退御西突厥。 盟友之军退者,视为背叛,永不交好。 退御之线绝对不踏李唐疆界,否则视为抗命!严令!”“接令!”徐世绩大喝,声音震耳欲聋,众将个个笔直而敬,有这个战神之鹰的副队长剑胆前来,众将马上明白,这绝对是华夏军最准确无误最严肃认真的命令。 “诸位不需担心,虽然眼前局势稍失,但日后胜利终属华夏。” 剑胆微微一笑道:“诸将家人与族人皆接引离开洛阳,无须挂念。 李唐军队虽多,却在风陵渡口和洛阳城外受到重击,元气大减,锐气尽失,现在寒冬之期绵绵,正好是我等华夏猛士狩猎之时。” “不知琴心军师是否有良策,以解我等愁绪?”徐世绩知道战神之鹰小队里无人不是帅才,是整个华夏军最年轻也最有力的骨干之一,而这位剑胆,更是可以比肩华夏军三大军师之一的琴心。 “内臣不得监问外军。” 剑胆摇摇头,掏出一卷呈给徐世绩,微笑道:“徐帅请自行决策,莫问剑胆,不过琴心队长与剑胆等几人,有些妄自尊大的狂想,如果徐帅不嫌,可为一晒。 剑胆任务已尽,留则乱军,徐帅及诸位将军,愿诸位勇力杀敌,大立功勋!”“喏!”众将马上给这位年纪小小的剑胆敬礼,无论军龄军功军衔,这位小小年纪的剑胆都在诸将之上。 跳至 第九百四十四章 房相杜公 第九百四十四章 房相杜公洛阳。 李唐军进入洛阳城已经半月有余,尉迟敬德、王君廓、可达志众将在洛阳好好休整一番,再行出击。 如此顺利就能拿下这个象征着华夏权威的巨都,是他们之前完全想像不到,但又一心期盼的愿望,现在轻易实现了,多少还觉得有些不实。 本来局迟敬德还以为会有惨烈的巷战,或者乱民的暴动,以华夏军民心和支持,这是极具可能的,李唐军曾针对这些可能,作出种种的策略。 可是,那一切举措都不需要。 留下来的洛阳百姓,对李唐军的到来虽然没有太好的脸色,但是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相反,他们很多人都带着畏惧和不安,尽管李唐军多次张贴告示,表示自己许多的善意,但这些人却始终麻木,将信将疑看着告示,又默默无声离开。 街上如果没有必要出门,看不见一个漫步的人。 所有人都在街道上萧瑟畏缩着身子,低头疾走。 昔日热闹辉煌的洛阳,几乎变成了一个死城,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全城,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再有欢笑和笑语,不再有喧嚷热闹的早集,不再有高声叫卖的小商,不再有散步的老人和晨读的童菲,不再有齐刷刷迎着朝阳迈步的士兵……洛阳,还是那个洛阳。 可是现在的洛阳,又不再是以前那个洛阳……直到现在,留下来的洛阳人,才明白到一个事实。 洛阳,并不是因为洛阳人而繁荣兴旺,并不是因为洛阳这个方而繁华昌盛,而是因为华夏军,而是因为徐圣王。 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洛阳才与众不同。 没有了徐圣王和华夏军的存在,洛阳与普天下所有的城池再没有两样。 坚决拥护华夏军,决心追随徐圣王的洛阳人已经离开,他们带去了洛阳的热闹和富强,带去了洛阳的活力和生机。 现在,有很多洛阳人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象那些人一样,为什么没有离开,为什么要因为钱财留在这个精神荒芜的洛阳之。 快乐、安全、骄傲,这些东西,用多少钱也买不到,用多少金银也换不来。 李唐军在进入洛阳之后,忽然有一种疲惫,就连很多将领也打心底感觉到一般。 多少天苦苦拼杀,多少天流血牺牲,意想攻下洛阳,于凶悍的华夏军手中夺取这个世间第一大城都。 在风陵渡口,华夏军就象受伤的老虎,虽然遍体鳞伤,可是李唐军每一个人都咬紧牙关,才将顽强的他们击倒,那一刻,李唐军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非常的自豪。 天下无敌的华夏军,让自己击败了!何等的荣誉,何等的自豪,何等的骄傲!一路上,李唐军马不停蹄,披星戴月赶到洛阳城下,发现只有三千不足的士兵站在城外等着,他们没有据城而守,尽管洛阳是天下最高大雄伟最易守难攻的天下巨城,但是李唐军发现,洛阳城在华夏军士兵的眼中,比不上在面上挖的一道半人深的土壕。 他们梦寐以求想攻下的洛阳城,对手却觉得连守御的价值都没有。 拱手相送,他们宁愿在城外,面对着世间最强悍的玄甲虎贲正面对冲,浴血奋战,也不愿意站在城头放箭,抵御李唐军的进攻。 尽管只要他们守在洛阳城头,就算不防御,李唐军也需要几天时间的准备才能攻上去。 可是,华夏军的士兵没有……李唐全体将军最渴望攻取的洛阳巨都,在华夏军的士兵心中,不过是随手可弃的城池。 唯一拦阻李唐军的,是一个忠于职守的华夏军城门兵。 让李唐士兵感到羞辱的是,这名城门兵也没有攻击或者防御,任凭对手任意格杀,也没有还击。 他,只是忠于职守,也许把他放到世间任何一个城池,也会作出同样的举动,而不是为了身后的洛阳。 洛阳城,所有追随华夏军的民众都走了。 他们带走了整个洛阳的灵魂和生机,没有了这些人,留下来的人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李唐士兵看见这些人,忽然明白华夏军的士兵为什么不站在城头上防御,而在城外挖几条小壕沟来作战。 因为,留下来的洛阳人,不值得为他们流血,不值得为他们牺牲。 华夏士兵可以战死,华夏士兵可以牺牲,但他们的鲜血,不会为了叛徒或者抛弃自己的民众而流……华夏军的士兵,是如此的骄傲!在接收华夏军一切的时候,李唐士兵发现华夏军什么也没有带走。 国库里,竟然还有一堆堆分配好的金银。 上面标明,哪些金银用于洛阳的庆典,哪些金银用于百姓的救济,哪些金银用于学堂义舍的兴建,哪些金银用于必要时租用马车船只运作的补贴,哪些金银用于应对天灾人祸的预防…让您一幕了然!…看着那一库金银,看着李唐士兵哄抢一空的举动,看着那些犹如野兽般的喘息叫骂和挥刀相向的抢取暴动,看着黄金白银洗劫一空而剩下满的书藉图纸,看着那些留守工匠农民轻蔑的眼神……房玄龄杜如晦放声大哭,哭得天崩裂。 与他们同样流泪不止的,还有庞玉和长孙无忌,还有李唐诸多派来接手洛阳的官员。 犯了错误的士兵可以处斩,抢走的金银也可以追回,但是,再多的人头和鲜血,也挽回不了那些鄙夷的眼神和冰冷的人心。 当华夏军在撤走后,他们还留有满库的金银来给李唐军维持洛阳正常运作,而李唐军的士兵,却它们抢入自己的怀中,像强盗一样。 走在受万民捐款而铺建出来的‘万民路’,走入天下最得人心徐圣王的宫殿,房玄龄杜如晦发现这里比不上长安城富商大户的家。 走进华夏百官办公的厢间,看着那些茶杯和文房四宝都摆得整整齐齐的案面,看着每一张桌面都注明何职何务的纸张,他们的手脚在颤抖……这是他们梦想一样任职理政,虽然简陋,但这个方却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处所,这里办公的官员,是真正为民请命以民为子的青天老爷……“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华夏之主,还有华夏官员,竟然用这种言语自喻。 对于自己的功迹,华夏圣王没有大吹大擂,对于属下百官,没有封侯封爵,也没有赏金赏银,徐圣王他只是写了一首诗铭来暗中嘉勉自己和官员。 房玄龄杜如晦抚着“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的铭刻,怆然而泪下。 一国之君,一朝之臣,竟然身在如此简陋的方为万民操劳。 徐圣王是世间最不具王者礼仪的君王,可是,他却是最受世间百姓尊敬爱戴的君王。 洛阳城中,富户千万,身居广厦高楼,于最热闹的中心,有高百丈的大厦,也有宽阔数里的广场,可是身为帝王之所,百官朝拜之庭,却简陋如斯。 无雕一龙一凤,无刻一功一迹,无铺一毡一席,无描一画一图。 在道路两边,密密麻麻,铭刻着万民的姓名。 这是徐圣王要百官在上朝时,无忘万民心血的举措。 房玄龄与杜如晦走在万民路上,第一次感觉到步履维艰,第一次感觉到冥冥万民的注目,第一次感觉到双肩职责的沉重……这,才是为官之道。 走进华夏的朝堂,映入眼中,是徐圣王的龙案。 它,没有高高在上,而与百官是如此的近;它没有明黄金碧,金雕玉砌,仅仅只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案。 材料,与外面万民路铺的石料一模一样。 比起李唐高高在上金碧辉煌的龙座,比起长安王宫主殿的豪华大气。 这里,只能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 倒是百官两边站立的中间,摆着六个小案,据留守的工匠说是让百官坐下办公的。 这让房玄龄和杜如晦简直傻了眼,在君王面前,有臣子坐的方吗?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这个不喜王仪的徐圣王,才会如此爱护自己的臣子,才会关心自己的臣子站着书写是否疲累……这里很简陋,不像一个朝堂。 却是房玄龄与杜如晦梦想中的朝堂,在这种简陋又贴心方,没有什么不可直言,没有什么可以顾忌,他们设想华夏名臣魏征站在百官之首,向徐圣王朗朗而谏的情形……如果,自己决心伺奉的君主,也像徐圣王一样,会偷偷用万民捐献出来兴建宫殿的钱,挪用去修学堂义舍,那该是多好啊……“请问两位是不是房相杜公?”得到认定后,留守的几名工匠搬来一叠卷宗,又捧来文房四宝道:“这是贞贞皇后和魏公留下给你们的,说洛阳还有许多事项没有办法完成,请两位继续。 对了,魏公说如果两位疲惫,可以到他和福成大人的位子去办公。 魏公他们的位置就在左厢之首,房相杜公请自便……小人们告退。” “这些是?”杜如晦看见其中一个卷宗上写着关于洛阳与长安商人贸易因为战事中断的赔偿和尾款,上面写明赔偿的金额与商人的名称,货品的来源与价值,甚至列出赔偿的金银位于国库中的那一行那一列。 房玄龄手上的其中一张,则是徐圣王与李唐太上皇李渊订下的火炮贸易,关于材料,资金,工匠,厂所和铸方等无一不全。 两人越看,手中越是颤抖。 男儿泪,又一次涌出……自己待对方如贼,然而对方却待自己如宾。 念念不忘的,不是战事厮杀,而是当日的承诺;念念不忘的是,不是金银的得失,而是万民的得失。 两相比较,李唐与华夏相差,何其之远。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皆觉脸上发烧,羞愧难容,心腑阵阵发苦,有口难言。 跳至 第九百四十五章 三光政策 第九百四十五章 三光政策李唐军来到洛阳,忽然发觉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公园、街头到处都有简单的篮球场,正好这时没有人玩,在长安极难得的篮球赛,可以天天上演。 如果不是天寒冻,还可以去华夏军建造的巨型游泳棺做一回浪里白条。 洛阳酒棺林立,特色十足,李唐士兵只要拍门进去,连银子也不用就能吃上一顿丰盛大餐。 至于好玩的西苑和洛阳外面的足球棺、马球棺之类,更是高级将领最喜的逗留之所。 遗憾的是,这里好吃好玩好住,却没有好女人。 这里的青楼红姑非常的爱国,没有机会让李唐士兵尝鲜,个个随船队马队离开了,留下的扫阿婆在六十年前,也许都不可能让李唐军士兵看得上眼。 所以,吃饱喝足天天休息的士兵们憋得慌。 白天无事,但是夜里,常有李唐士兵借着酒热心大之举,结队翻墙进去一些富户家……李唐派来的官员正忙着处理华夏军留下的政务,镇守的李唐雄师大将军王君廓也忙着安排入冬的战略和部队的休整,可达志的御林军在西苑里到处搜罗华夏军留下宝贝,比如远古金人或者鲁妙子制造的各种战争机械,又寻找西苑的秘道,准备全面接手西苑,让它成为李唐的皇家别苑。 半月后,消息有好有坏的传回来。 好消息是,李唐皇帝御驾亲征,十仗连连破尽华夏盟友大夏军的十万士兵,又一次把夏王窦建德围困在乐寿之中。 按照综合估算,乐寿的大夏军已经是衰败,士气不振,攻下在即。 就算将乐寿围而不攻,围上一冬,也会让他们粮草断绝,全城饿毙,不战而下。 好消息只有一个,不过坏消息却有两个。 其中一个坏消息让李唐军的将士心中,都有些恐惶不安。 在当今世间上,李唐军将士最害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华夏军之主,每次都能够在绝境中逆转胜利的徐子陵。 传说中已经让世外高人击杀的徐子陵又活过来了,以他一贯的逆天之举,这不足为奇,毕竟一个深困在下战神殿一个月还能钻出来的他,要说真有人能够将他杀死,那才是怪事。 不过他出现在李唐王宫,在大肆出手格杀一千多名守军和太监内侍,又不忘调戏一百多名宫女,最后在长孙皇后义正词严的责问下才离开的惊人举动,还是让每一个李唐将士都惶恐不止。 这个徐圣王还有心情调戏宫女,也许,这场败仗还没有在他的心上……洛阳弃守,会不会是他的计策呢?他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反败为胜呢?大家心中无数,毕竟在此之前牛气冲天的李密和更加臭屁哄哄的颉利,都让他一锅端掉,连渣也不剩。 所以,徐公子还活着并且调戏宫女的消息绝对是一个坏消息,让不少李唐将士在吃饭时少吃了一个鸡腿,多喝了一碗热酒。 如果说徐公子出现在长安皇宫离洛阳还有点远,那么另一个坏消息,就与大家有点近。 玄甲虎贲骑在休息三日后兵开两路,一军南下,追击南阳撤退百姓;一军东进,直迫偃师,又与李唐雄师的一部呼应攻打孤立的虎牢。 虽然有十数万士兵在洛阳作储备,又有稳定的后勤补给,而且挟大胜之威,但是三军的战果统统失利。 偃师的百姓不像留守的洛阳人,什么也不做。 他们比洛阳还要骄傲,徐公子第一次取得扭转性的战果,消灭祖君彦十万大军,就在偃师。 偃师的子弟兵是第一支在华夏军中傲傲叫的虎狼之军,老帅杨公卿与大帅张镇周也是偃师小城冒出的两名帅级人物,而华夏四虎之一的麻将,也是偃师的骄傲。 不管来的是玄甲虎贲,还是李唐其它部队,偃师人都只说一个字:死。 有水军沿途支援的偃师,虽然城墙不高,却是世间最难啃的硬骨头。 城中人人都行动起来,无论男女老幼,援助华夏军退守的残部守城。 在这里,内应没有可能破坏工事,也不可能打开城门,甚至这里不太可能有很多内应。 所有的内应都在洛阳城,谁不知它完全不守,不攻而下。 坐镇偃师指挥大战的是宋阀之中的宋智、宋鲁,他们早早带着宋家子弟兵来到这里部署一切。 而另一个华夏军的巨头镇南天威王,天刀宋缺,也在并不太远的荣阳遥遥相呼应。 重创的杨公卿与张镇周正在彭梁和许都征集士兵,随时回师,更添偃师百姓的士气及胜望。 玄甲虎贲虽然能够在平上碾碎一切,可是论起攻城,却不是他们最善长的。 最痛苦的是,还有华夏军的水军沿途截击,偃师水道非常发达,特别在后来多次扩阔,也是李唐将领头疼的问题。 僵持不下的苦战开始了,一方为了性命死守,一方为了战功强攻。 半月过去,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 虎牢要稍稍比偃师稍好一些,但是虎牢历代以来都是雄关险,而且裴仁基弟子多年经营,所有虎牢驻军家属都与华夏军连成一线,荣辱与共。 李唐雄师能够大败刘武周、梁师都的军队,但是想拿下虎牢,短期之内那是妄想。 虽然虎牢军在风陵渡口几乎全部战死,所有士兵抽调一空,但是死敌临城,人人操戟持刀,站上城头,有老帅裴仁基在此一日,虎牢就存一日。 追袭冠军、南阳,意图强俘撤退的洛阳百姓的玄甲虎贲骑,又遇到了强敌。 这些对手又一次体现了华夏军士兵的意志,即使是当世最强的玄甲虎贲,对手是天策府三杰和总将尉迟敬德,他们也毫不迟疑正面相抗。 他们是,华夏军最为骄傲的狼侯跋锋寒,还有虎侯阴显鹤。 他们身后的两千多士兵,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华夏铁血战士,杀气如魔。 于官道两旁,是深深的壕沟。 没有城墙,也没有险关,只是在官道的路面上堆起一些障碍物,他们就敢以数千之众坦然阻击十倍以上的玄甲虎贲骑。 尉迟敬德没有马上发动进攻,因为他需要等待。 对手只有三千人不足,自己则有两万玄甲虎贲和李唐禁卫军。 以逸待劳,等到华夏军疲惫,再猛然而袭才是上策。 面对华夏军就施展碾碎攻击,那是不理智的行为。 华夏军士兵拥有床驽和强弓,远程打击能力不是李唐军可以相比,强冲的结果,绝对只有尸横遍野的两败俱伤。 玄甲虎贲每少一人,一年内得不到合格的补充。 李唐军士兵每少一人,那么得在遥远的长安处抽调过来,而华夏军士兵,还有历阳、九江、襄樊等源源不断北上支援,全部都在本土作战,没有劳师远征的疲惫和风险。 不仅仅是这些原因,尉迟敬德没有马上发动进攻的理由,还有一个,他看见了李唐的士兵站在华夏军中。 当然,这些是昔日的李唐士兵,还是目前的叛军。 太原军残部,还有齐王派系的私军,现在都站在华夏军的战壕中,用弓驽欢迎昔日的袍泽。 他们的首领是,一直以为已经在王宫之乱中死去的大将薛万彻。 看见薛万彻冰寒的眼神,尉迟敬德重重哼了一下,现在明白了,当日宫乱,徐子陵的确在,是他救了薛万彻。 天下间除了他,绝对不会有别的人能够救活当时重创将死的薛万彻。 入夜,当华夏军的弓驽威力减低到最小时,玄甲虎贲在天策府三杰的带领下开始冲锋。 血战开始……三天后,战斗结束。 连续有两次支援的华夏军,伤亡近万,最后仅剩百人撤离战场。 玄甲虎贲伤亡过万,五千李唐禁卫军完全消失,马匹与人尸遍,血流成河,官道上死尸堆起的小丘数十座,上面混杂华夏军的士兵与李唐的士兵,手足相缠,尸体搂抱,难以分离……南阳、冠军两城,又有数千民众在华夏军将领的带领下强御三日,最后乘夜撤离,留下空城两座。 城中任何物品都全部撤运撤离,粮草颗粒无剩,两座繁荣兴旺的大城空余死寂。 尉迟敬德带领玄甲虎贲军进城,于整个空荡荡的南阳找了一圈,连老鼠也找不到半只,这里让华夏军实施了‘坚壁清野’,所有的粮食都通过马车运输南下襄阳,在冰天雪里,这里找不到任何生存的东西。 就连水井,也让华夏军用巨石堵塞。 粮草运送在半路,不是让华夏军的斥候队一把火烧光,就是放毒。 厨迟敬德第一次把陈老谋这个普通的名字放到上自己的案头,并且开始重视起来。 这种斥候队从来不与人正面作战,只是沿途的骚扰。 他们的手段,简直‘无耻’两个字也不足形容。 据说有一种叫做‘乌鸦’的斥候,甚至弄来了有瘟疫的马匹,与李唐军的马匹相混。 这‘俘获’的两百匹马,让玄甲虎贲足足杀了三千匹马,才确保马瘟的蔓延。 对于爱马如命的玄甲虎贲来说,亲手杀死自己的爱马,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 华夏军很快让李唐军明白什么叫做‘狠毒’,他们还有一种比‘坚壁清野’更加恐怖的手段,叫做‘三光政策’。 这种‘战略’就是在敌国上使用,也会让人觉得无耻。 可是,华夏军把这种恐怖‘三光政策’在自己的国土上实施。 所有李唐军占领的区,所有粮食布匹等生活用品全部运光,所有水井活源全部堵塞毒遍,所有农民全部驱逐撤离,连村子的禽兽统统杀光,一些能够供养马匹的草棚或者村落,统统一把火烧光,所以野外的飞禽走兽,用瘟疫染光……所幸的是,现在是寒冬指月,瘟疫几乎无法蔓延,而且威力极弱,否则估计李唐军的士兵不可能有一人能够生还。 跳至 第九百四十六章 逆转反击 第九百四十六章 逆转反击襄阳,城主府。 徐子陵正坐在长案上办理着积累如山的政事,他一回来还没有来得及与众女好好相聚,就赶着投入工作之中。 贞贞和素素不顾刚刚在治愈伤兵回来的疲惫,满怀欢喜去给他做点心。 他能够平安回来,已经是华夏军最大的胜利。 襄阳城主郑淑明并不在城主府,她忙着安排南撤的洛阳百姓。 师妃喧尚秀芳等众女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得到战神之鹰和飞鸽传书的消息,但是看见徐子陵回来,还是偷偷哭了一回。 先前的出行真是太凶险,让大家几乎都化成望夫石,望穿秋水。 如果不是爆发如此大的战事,又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那么大家早就崩溃了。 当日负责搜索徐子陵下落的小琴心把用飞鸽传书把消息传回时,众女围在一起又哭又笑,人人都有一种死去活来的感觉。 仅仅是一张薄薄的纸条,但却让大家的心都恢复了生机,把大家的魂都招了回来。 要知道,虽然表面不说,但事实上众女都是强忍着恐惧和担忧在等待。 背里偷偷哭过多少回了,没有谁记得。 比起深陷在战神殿,更让大家担心,更让大家惊吓,更让大家不安。 没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谁知道徐子陵是生是死,众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拒绝一切流言,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所以在流言传得满天满时,卫贞贞都每天带着到百姓群中宣扬,告诉他们徐圣王正在做一件逆转胜利的大事,是打败李唐的关键,但是因为事出机密,不能告诉大家是什么事,直到徐圣王回来,才会公布。 李唐军的人流言多多,只是他们担心徐圣王,才会做出如此无聊的攻击。 众女脸上的笑容,有如阳光般。 让所有追随者看到了希望,洛阳人、南阳人、冠军人、襄阳人,他们在亡国亡家亡命的威胁下,迸发了最大的动力,奇迹一般兴建起了足够的房子,运输了所有的粮草,准备了大量的生活必需。 于这种严寒的冰天雪里,竟然没有人冷死饿死,也没有孤儿寡妇流落街头无人照料“……“……天上,白雪飞舞。 下,人心如炽。 当徐圣王攻击李唐王宫,杀死一千多名卫士,调戏一百多名宫女又差点非礼了长孙皇后的大好消息让潜伏在长安城的内应传回来,整个襄阳都轰动了。 所有的百姓都挥舞着华夏军的旗帜,激动走上街,大声呼唤着徐圣王万岁……什么人永远不会让百姓失望?徐圣王!什么人永远不会让百姓绝望?徐圣王!听到徐圣王的威风之举,听到具有他个人特色的风流韵事,听到这一切,大家,倍感亲切。 所有的富商们马上决定再一次发动捐资,尽管贞贞皇后和郑淑明城主都表示毫无必要,但是他们还在即使不计功勋或者任何回报的情况下,集捐一次最大的军资,用来反击李唐。 只要有徐圣王,那么华夏军就绝对不会败!徐圣王也绝对不会忘记帮助过华夏军的人!因为,这就是徐圣王!穷人们没有捐钱捐物,但是尽可能出力劳作。 无数的家庭,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老母亲,送自己的儿子参军,抵抗李唐军的进攻。 在这种时刻,是他们这些深受徐圣王照顾的穷人们唯一能够报答的机会。 尽管商帅、……小公主和沈军师再三表现不必要,华夏军还有九江军、历阳军、梁王军、楚王军、吴王军、魏王军等等,又有新组成的洛马帮骑兵、扬州船帮、彭梁水师和少数民族中的蛮军,总数加起来完全能与李唐军对等,但是每天报名参军的青壮还是源源不断。 那怕是做一个后备的预备役,也是热血沸腾的青年所愿,也是白发老人的心愿。 为国效力,就在今日……“报,梁王楚王吴王求见!”外面的卫士飞奔到正厅门口,大声禀报道。 “快请!”徐子陵放下笔,把手中刚刚书写大半的纸递给魏征,让他接着工作,自己站了起来。 外面踏着风雪进来三人,正是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和吴王李子通。 三王一见,纷纷半跪见礼。 徐子陵哈哈大笑,上前扶起,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梁军经一个多月的集结,已经完全集结和整备好,去除老弱残次,去除嫌疑胆怯,人数两万五千。 萧铣,特来请命!北上痛击李唐!”萧铣自风陵渡一战之后更具杀气,也许跟他许久不曾亲自上战场杀有关,此时的他血腥杀气十足,眼神凶暴如狼。 他的身后门外的两名亲卫各提个一个大包袱,里面似乎有装几个人头,血污沾染的。 “梁王的伤可曾痊愈?”徐子陵拍拍萧铣的肩膀,输一股真气探去,发现萧铣伤势并未痊愈,暗伤郁积。 “区区小伤,已经大为好转!”萧铣哈哈大笑道::“当日萧铣自以为必死,身埋尸堆,却让龙之子的几人拼死以兵士救回,现在一个多月下来,早能行走如初了!”“当日梁王气息奄奄,可没有今天的豪气!”楚王林士宏阴冷一笑,口出嘲讽道。 “彼此彼此!”萧铣与林士宏向来都是针锋相对,马上反击。 “楚军去残减次,人数步骑三万五千,水军一万。 请战北上!”林士宏不像萧铣,没有香玉山父子那样的巨豺在身边祸害,他的楚军保留得更好些。 虽然一直没有好好整备北上,但是有毒狐军师崔纪秀率带着,倒也比梁军保留得更加完整,无论人数还是军力。 “那?”徐子陵又指指门外的带血包袱,笑问道:“那是梁王带给我的礼物?”“叛将陈武、雷有始煽动大帅董景珍谋逆,让董景珍拿下,萧铣亲斩叛徒及其手下千人,特来请罪!”萧铣为了稳定军心,一次就屠了千人,而且全是昔日的旧部,看来铁心站在华夏军这一边了。 “楚军也有李唐探子煽动,但崔纪秀已经将所有谋逆者抄家灭族,再无后患。” 林士宏出身魔门,做事狠辣无比,动不动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徐子陵听了微微一皱眉,又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看气色并不太好的李子通,徐子陵伸手请三王进入坐下商谈。 “吴王进去吧!我萧铣有军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梁王萧铣冷笑一声,似乎不愿与李子通为伍。 他先把自己的帅印交给徐子陵,再在徐子陵的手中恭敬接过,与同样举动的林士宏对视一眼,拜辞而去。 “吴王请坐。” 徐子陵看见吴王李子通身形带点颤抖,安慰道:“吴王忠心耿耿,不必在意流言非议。” “圣王,臣下有罪!”吴王李子通不顾魏征及大儒王通等人在场,一下子跪倒,眼泪奔流,叩着不止,又泣不成声道:“童叔文教唆臣弟李子云、族弟李星元谋逆……但此事与罪臣无关,念罪臣对圣王一片忠诚,请饶恕罪臣一族老少,罪臣必定亲自拿下那两个孽畜,交给圣王处置!”“请起。” 徐子陵扶起吴王李子通,又让他坐好,微微一笑道:“当日风陵渡口,两万华夏子弟力抗十数万虎狼之士,英魂壮烈,仅剩三千伤残后撤,难免让人绝望。 你弟谋逆,与吴王你无关!不必过虑,当日后平叛,只诛首恶!”“我记住吴王应该也接见过李唐使者才对……”陈老谋忽然缓缓道。 “其实,当晚李唐贼子潜入时,我己经马上将他们驱逐!”吴王李子通吓得扑跪在徐子陵的面前,他记得当晚绝对没有人在自己的左右监视,不知道陈老谋如何得知。 对于这个刚刚浮出水面的‘乌鸦’斥候头领,吴王李子通极是惊惧,生怕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的手中。 现在,他暗暗庆幸。 幸好当时自己还没有因为李唐使者的劝说而动摇,不然估计自己是走不进这襄阳城主府了。 徐子陵好言安慰一番,对于李子通要亲自拿下李子云和李星元的举动却一笑置之。 如果等李子通去拿人的话,那么华夏军现在还能跟李唐开战?徐子陵越是神秘不言,李子通越是害怕,对于弟弟李子云和李星元的愚蠢举动,李子通愤怒到了极点。 在华夏军刚刚失利就背叛,难道他们不知道徐子陵向来擅长起死回生逆转乾坤吗?就算大半个中原让李唐攻下,徐子陵也还有长江以南,还有梁境、楚境、还有江淮军的历阳、宋家的九江和竹花帮的扬州,最不济也还有岭南、东溟和高句丽。 李唐军不要说二十万,就算有百万,也绝难吞下整个华夏全境。 华夏水军天下无敌,盟友大有大夏窦建德、……小有车师等番外之国,林林总总的实力计算起来,那会让李唐彻底击败才怪。 何况徐子陵今年正年少英发,身怀宗师之技,岂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利而斗志尽失?洛阳撤退有序,又岂是战败之逃?“飞鸽传书,命令历阳辅公佑率其属下的江淮军乘船北上,支援偃师!”徐子陵一说,李子通心中又一阵感叹,天下人人都知道江淮军厉害,都知道杜伏威的大名。 但却忘了,杜伏威的的江淮军只是整个江淮军的一部分,当日在龙泉与颉利金狼军拼尽的江淮军,只是杜伏威部,还有数量甚至在杜伏威部之上的辅公佑部,也是江淮军,只是一直遮蔽于杜伏威的江淮军之下。 “飞鸽传书,命令宋家子弟兵及蛮族过江,配合梁军楚军迎击李唐玄甲虎贲骑!”徐子陵又发一道命令。 “飞鸽传书,命令扬州竹花帮及大江联沿江而上,截击巴蜀的东进船队!”“飞鸽传书,命令燕王高开道和长白王薄义军,支援大夏窦建德!”“飞鸽传书……”跳至 第九百四十七章 虎贲窘境 第九百四十七章 虎贲窘境襄阳城主府。 众女没有陪坐在徐子陵的身边,虽然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投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把久别的思念一下子发泄出来。 但是大家只坐在他的隔桌,偷偷拿眼去看他,把与他聚餐的机会,让给众将。 此时最需要鼓励和最应该坐到他身边的,是华夏军上下众将士。 小鹤儿和纪倩两个小丫头也知趣纠缠一番就乖乖坐到卫贞贞的身侧,因为心不在焉,老扭头回来看徐子陵,好几次差点把米饭吃进了鼻子。 “怎么样?久经训练的玄甲虎贲骑是不是很难对付?”徐子陵笑问。 “人多而已。” 跋锋寒很不服气,无视事实。 “现在还有两万之数,不过只要再来几波攻击,那么这个玄甲虎贲骑就会烟消云散了。” 阴显鹤与跋锋寒两人一直是对战玄甲虎贲的主力,仅死在他们两人手中的玄甲虎贲早过千人。 “只要吃下玄甲虎贲骑,那么李唐别的部队不足为惧。” 薛万彻痛饮一杯道:“王君廓带兵有方,奈何兵丁身入洛阳,已经渐渐享乐腐朽,可达志的三军,仅御林军稍微出色,长林和羽林皆是普通之兵,如果让末将觉得棘手,倒是那个宋金刚!此人心思细密,谨慎从事,所带之兵,又同是刘武周的老兵,颇具战力。” “宋金刚有才,这无疑问,但大势之下,他独力岂能逆天?”徐子陵微笑道:“我已经早早抽调与宋金刚齐名的突通将军暗助裴帅防御虎牢,还有宇文伤阀主在,虎牢天险,暂时无陷落之危。” “徐小子,这一仗打下来,估计你的其他军队得全部打光!”敢叫徐子陵为徐小子的没几个,除了几个老家伙之外,大雷神大喇喇啃着鸡腿道:“虽然这一来也解决了各私军的问题,可是死伤过剧,如此消耗大战,最伤元气。 你民望再高,恐怕也会落下好战嗜杀的暴君之名,为大家惊恐。” “华夏军一直身处下风,为抵抗侵略而战,所以天下万民最多骂我庸才无用,与暴君还差点!”徐子陵大笑。 “武圣所言有理,过杀则有伤天和。” 大儒王通也不太赞成徐子陵将各的兵丁都与李唐拼尽,彻底解决华夏冗兵的问题。 他的理想的以各部军驱走李唐,再严格训练,将楚军、梁军、燕军、辅公佑的江淮军、扬州的竹花帮、大江联这些统统训练成才,到时自然国强军盛,威伏天下。 “不战不杀,难以整合。 百炼成钢,各军要保留,那么就得历战。” 徐子陵有千年历史借鉴,特别是宋朝的冗兵,让他明白,士兵太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兵权以集,兵源以汇,方能号令天下。 帝王之手,当握虎符。” 魏征极少不跟徐子陵唱反调,同意道。 “王师不必忧虑。” 鲁妙子自然是站在徐子陵这一边的,他安慰道:“子陵岂会不知,但此刻正与李唐生死相搏,当倾尽全力,日后如何,再作议论。” “何为军?百战不死!”徐子陵小小表示,就算各军打残了,也会派入预备役补充,既能保持部队荣誉和元气,又能最好控制。 不是真心追随华夏军的各散军,如果不借此机会将他们统统磨练一番,那么迟早是华夏日后祸患,何况如此多士兵,国家一一供养起来,消耗国力,浪费资源。 “文人治政,军策之功,请武圣多多辅行。” 大儒王通当然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也点头赞同,但也请大雷神稍稍按住徐子陵,不让他拼尽各军,免得以后的青史之中,留下残暴凶杀的恶名。 对于徐子陵的名声,大儒王通那是比自己的名誉还要维护的。 入夜,天降飞星。 襄城的百姓们大多挤身巨棚,围着火堆,喝着热汤。 自徐子陵华夏军有政,华夏军一向都有早午晚三餐的习惯,与以前仅两餐的不同。 现在天寒冻,华夏军更是将三餐提到四餐,甚至五餐。 热水与被席等物,更是无时不有。 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这样的经验,与千万人一起挤坐在巨棚中,一边坐看天降飞雪,一边喝着热腾腾的肉汤。 这种感觉非常的温馨,能打破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平日,一个家财百万的大富豪,不可能与一贫如洗的农民挤坐在火堆边,一起喝同样的肉汤。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身份之别,肆意谈笑,甚至同分一个肉包。 能够在洛阳追随而来的人,那都是华夏军的真正支持者,走在街中,或坐在席上,腰杆都挺得格外直。 不少人还吹嘘自己曾经跟随徐圣王游过春泳,也有人吹嘘自己曾经亲手卖过东西给贞贞皇后,甚至有人得意说自己与徐圣王一起喝过花酒,鼻子都往天上去了。 南阳人和襄阳人,则非常羡慕看着这些口水花喷喷的洛阳人,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见过徐子陵。 “圣王回到襄阳了……”“半个时辰后,圣王要来慰问大家……”华夏军的士兵忽然疯了似的,一路敲锣打鼓,一路嚷嚷。 也有些快腿和奈不住性子的家伙,拿着小旗子在人群中到处乱窜,见人就喊,兴奋得黑脸透出血红的光亮。 人们一听,先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相互对视一眼,但几乎同时,人群中就炸腾起来。 虽然还有半个时辰,但是大家马上扔下碗,把自己珍藏的华夏军旗拿出来,疯狂挥舞。 一些团队马上集合起来,准备好狮鼓之类,又想好各种欢迎的口号……洛阳人的动作最快,以肥胖身形不相称的速度霸占了最显眼的位置,让襄阳人和南阳人第一次发现这些大小胖子的速度和反应力是何等惊人。 徐圣王还远远没有来,可是大家的心都跳得厉害。 无数人,已经激动得泪垂不止。 徐圣王没有忘记大家,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与狂热欢腾的襄阳不同,此时的南阳一片死寂。 南阳,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李唐的士兵,躲在空荡荡的屋里,无神望着外面的飞雪,现在的他们,进退两难。 天下都知道李唐击败了华夏军,天下都知道了玄甲虎贲无敌的威名,可是谁又知道,此时的他们,连胜利叫什么不知道……如果这是胜利,为什么没有快乐?如果这是胜利,为什么感到绝望?每一次与对手战斗,虽然最终都获得胜利,但却有更多的同伴倒在对手的面前。 华夏军虎狼一般的凶狠厮杀,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玄甲虎贲的心中,当日渺视天下无物的狂傲,已经荡然无存。 无论是华夏军的死囚,还是洛阳禁卫,又或者是普通士兵,都没有分别,都是嗷嗷叫的虎狼之徒。 视死如归,是军人的荣誉。 玄甲虎贲拥有这种荣誉,而且深信,只有自己这支部队,才真正拥有这种无上的荣誉。 在整个李唐军队之中,就连最强的御林军,或者是俘虏薛果父子,大败刘武周梁师都的李唐雄狮,也不在玄甲虎贲的眼中。 当过了风陵渡口,他们发觉,对岸的士兵,每一个人,都有这种荣誉。 他们有些人,甚至不是士兵,只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死囚。 面对数量在自己十倍以下,仍然一再逆向冲锋的华夏士兵,玄甲虎贲的气势一次又一次被压抑。 从来胜利者,都有资格站在对手的尸体上大笑。 可是玄甲虎贲没有这个资格,他们甚至想哭,虽然一次又一次击败华夏军的士兵,可是荣誉,却不知不觉溜走……荣誉不再属于胜者,而属于壮烈的华夏军!南阳的李唐士兵不知道襄阳的华夏军士兵现在正在干什么,但是他们,只能呆望着外面的飞雪。 他们的同伴,驻扎在洛阳的士兵,却在花天酒。 他们酒足饭饱,却连一粒粮食也运不来南阳。 每日,南阳都有士兵饿死。 每日,南阳都有士兵冻死。 每日,南阳都有士兵一次又一次出击,与华夏军的前锋作亡命的交战。 华夏军来了援助,历阳的江淮军来了,九江的宋家子弟兵来了,就连遥远的南方蛮族也来了……可是,洛阳驻扎的李唐士兵,却没有来。 他们不但没有来,无能得连一粒粮草也运不来南阳。 粮草早已经告磐,人饿得脚步发软,马饿得瘦骨如柴。 尽管如此,玄甲虎贲骑依然坚持每日出击,与华夏军的前锋作殊死搏斗。 爱马如命的士兵,流着眼泪,以战死的马肉为食,只为了玄甲虎贲不败的神话,只为了玄甲虎贲天下无敌的威名。 现在,他们明白天下无敌的滋味,是多么的痛苦。 在这里,没有足够的水源和粮草,玄甲虎贲煮雪为饮,杀马为食。 一切,都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无敌威名。 尉迟敬德几乎每一天,都会看见重伤员在严寒下失救冻毙……但他仍在坚持,咬牙坚持。 他觉得此时不但是南阳玄甲虎贲最艰难的时刻,也是华夏军最艰难的时刻。 只要李唐军的士兵能够撑得过这一关,那么拿下大半个华夏就不在话下。 如果攻下襄阳,华夏军再强,也只能退守大江以南。 那么,李唐就算战不下华夏,那么划南北而治,是绝对可以的。 大夏窦建德覆亡在即,如果此时让华夏军缓过气北上支援,形成僵局,以华夏之大对李唐,那么之前不计后果所作的一切,都将化成一江东流水!“报,襄阳内应飞鸽传书,徐子陵出现在襄阳街头,与百姓鼓劲,万民轰动……”“徐子陵回到襄阳了?”尉迟敬德听了,觉得手足冰冷,口舌发苦,胸中郁积着一团气血,欲吐难出。 跳至 第九百四十八章 再战南阳 第九百四十八章 再战南阳襄阳,城主府。 “巴蜀?解晖暂时不要管他,让他蹦达几天好了!”徐子陵伏案疾书,云玉真给他报告了巴蜀的动静,独尊堡主解晖已经征集步兵三万,水军五千,配合李唐军由三峡水路、栈道天险出兵攻打华夏。 徐子陵听了为之失笑,这只不过是小丑呐喊,水路华夏军战船远胜巴蜀的商船,再多也有来无回,至于栈道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不加守御,随意放巴蜀三万步兵进来,他们也不敢进。 因为稍一接战,没有退路的巴蜀军上天不得,入无门,他们别想自小小的栈道活着逃回成都。 而且巴蜀初初成军,训练稀松,军心士气全无,纨绔子弟之军,何惧之有!“夏王他快支持不住了。” 云玉真又递上一张纸条,上面是窦建德给徐子陵的求救信。 玄甲虎贲有十万之数,华夏军接战五万,让他们攻下南阳,窦建德的大夏也接战五万,被围乐寿。 如果窦建德不是早有准备,兵多将广又上下效死,恐怕早就让李世民亲自带领的玄甲虎贲攻下乐寿了。 “让他再咬牙坚持!孟海公和徐圆朗的人也统统用上,乐寿城高墙坚,很适合据城而守,玄甲虎贲攻城最弱,绝对能抗得住。” 徐子陵微微沉吟,又道:“长白的义军和燕军已经前去支援,我也会亲自带兵攻击南阳的尉迟敬德,如果拓跋焘……啊,如果李世民不想南下的玄甲虎贲全军覆没,洛阳重归我手,那么他就必须撤军赶来求救,到时乐寿之围自然迎刃而解。” “你再给夏王写几个字吧!安安他的心!”卫贞贞温声劝道:“估计他心里也明白,只是想得到你的肯定。” “好吧!”徐子陵龙飞凤舞写了几句勉励的话,再与郑淑明抄下的作战策略一起交给云玉真,让她飞鸽传书给窦建德。 ……小琴心想了想,拦住云玉真,表示派出属下的战神之鹰小队给窦建德送信,加强他的信心。 “可是近来你们小队天天出动,又给斥候们运送物资,实在太疲惫了。” 卫贞贞颇是心疼道。 “那是少数,斥候们都有自己的干粮和腊肉,还有烈酒,我们只是顺便给他们带点新鲜的蔬菜之类的换换口味。 ……小琴心微微一笑,娇容如嫣道:“平时大多是飞翼队出动,我们几个只是引引路罢了!再说是战鹰在飞,我们在鹰背上是可以休息的。” “那毕竟飞到天上去,吹着寒风呢!”素素也看不得战神之鹰小队飞回时浑身冰霜的样子,虽然小琴心说得轻松,可是素素知道天天飞上天空侦察敌人绝对是件苦差事。 “玄甲虎贲中有箭法特别过人的神箭手,让他们飞降进城时要格外小心。” 徐子陵也细心叮嘱一番。 “我派两个人去,让他们分开吸引敌人的注意。 ……小琴心这样做也是有心替窦建德打气,让他能够借此稳定军心。 想一想,又道:“剑胆、书颜他们已经带着飞翼二队接回了黯魔,还有力士和执法团也已经虚军师的带领下回到了,他们准备于东海登陆。 不过,陈长林的水军和三千蛮族的船只还要几天后才能回岸,他们让强风吹离了航道。” “先让他们休息,恢复元气,现在还没有必要出动黯魔。” 徐子陵摆摆手,吩咐道:“虚军师不必接回这里了,冰天雪的跑来跑去只为见我一面不值得,让他直接依计行事即可。” “圣王,你看。” 陈老谋在外面兴冲冲跑进来,递给徐子陵一张纸条。 “啊,真是好消息!”徐子陵一看,马上兴奋站起来,大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可出兵给尉迟敬德一点颜色看看了。 来人,去请武圣、狼侯和虎侯!”“我送你一点小礼物……”白清儿与闻采婷笑嘻嘻飘飞进来,声如银铃道:“送你几颗人头!”“又是人头?”徐子陵难得收到礼物,谁不知却是人头,他最不缺的就是人头礼物了。 “你那个冰面杀手旦梅,还有常真法难他们带着阴癸派的属下,干掉了李子通弟弟李子云、族弟李星元的东海叛军,连同狗头军师童叔文在内,一共斩下了三干颗人头,削断了五千只尾指,估计东海再没有人敢提起叛逆两字了。” 白清儿言语带笑,但听得徐子陵心头却冒寒气。 “好家伙!够狠的!”徐子陵喃喃叹道:“是你指派的?”“能为夫君解忧……小小手段,不算什么!”白清儿知道徐子陵有点难做,如果大开杀戒有损名声,但不杀又不足威伏世人,所以自己挺身站了出来,为徐子陵解难,来个雷霆霹雳的杀一儆百。 “东海小城就砍了三千颗人头,五千根手指,估计世间再有叛乱之心的人,恐怕也会三思而行。” 郑淑明娇笑连连道:“只是苦了清儿,背负了这么一个大恶名,估计世人听见了你的名字都会打寒战吧?对了,李子通看见你说了些什么?”“他哪里敢见我!”白清儿满不在乎笑道:“女魔头也罢,女妖精也罢,我管他们怎么说!”“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造反的人渣不杀,难道当他们是祖宗一样供着?杀得好!如果是我,那还要当着李子通的面来杀!”觉得刀剑之下出真理的,当然是刀剑狂人跋锋寒了。 幸好李子通不在,否则一定也会躲着他。 跋锋寒与阴显鹤、大雷神、鲁妙子、大儒王通、魏征等人都来了。 徐子陵准备半兵亲征,那么也表示与李唐之间的战斗,正式开始大反攻,由原来的退御战变成反击战。 辅公佑部属的江淮军一分为二,他自己亲自带着一半人乘船北上支援偃师,另一半在襄阳配合九江城的宋家子弟兵围攻冠军城,而萧铣的梁军和林士宏的楚军则与尉迟敬德的玄甲虎贲硬撼。 能否与杜伏威部的江淮军那样名震天下,就在此一战了。 当华夏大军源源北上,直迫南阳之时。 南阳苦等的玄甲虎贲骑,终于迎来了第一支批物资。 由可达志带着御林军亲自押送,沿途有庞玉带着数百斥候队来回搜索敌人,排除陷阱,又有天策府三杰带着玄甲虎贲迎出二十里接引,才安全把这一批珍贵的物资运入南阳城。 在此之前,李唐军已经是第十次往南阳运送物资,但全部都让华夏军神出鬼没的斥候烧毁,或者不堪骚扰而退回洛阳,损失不计其数。 可达志带来了挽救生命的物资,也带来了令人痛心的坏消息。 围攻偃师的玄甲虎贲,遇到了拼死的偃师士兵,双方在僵持死斗之时,被荣阳的天刀宋缺带领宋家子弟兵夜袭,又有华夏水军参入围攻,三方合击,杀敌五千后,攻打偃师的玄甲虎贲全军覆没。 率兵围攻虎牢关的秦武通、李君羡、梁实、宇文宝诸将,先胜后败,中了长途奔袭的宋家子弟兵诱敌之计,天刀宋缺带领宋智、宋鲁亲自上阵厮杀,裴仁基与宇文伤也出关前后挟击,李唐腹背受敌,损将数十,精锐近千,秦武通、梁实等大将全将重创。 幸得宋金刚和冯立本各率一军前来救走,李唐当场战死万五,大小伤损不计其数……人人知道华夏军将帅出色,士兵用命,但是,大家忘了在华夏军中,还有天刀宋缺这种武功谋略皆是举世无双之人。 华夏军一向朝气蓬勃,新人辈出,将士皆年轻无比。 有一种错觉,华夏军尽是年轻的气血勇夫,凭一腔满血而拼战天下。 但是大家忘了,华夏军还有老一辈的高手,像天刀宋缺这样的霸主级别人物,军事、谋略、武功、政治无论比较任何一个方面,天刀宋缺都天下屈指可数的人物。 华夏军没有远征军的徐帅、没有四虎将,还有老一辈的大雷神,天刀宋缺。 尉迟敬德、可达志、天策府三杰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围坐一起,个个面沉如水。 当偃师和虎牢失利之时,洛阳的驻军还在花天酒,大将王君廓与可达志,还为如何运输粮草补给南阳玄甲虎贲而头疼,进入洛阳,整个李唐军像进了一个梦幻般美好的温柔陷阱,完全不能自拔。 在享乐无限的日子里,再没有人愿意出去外面大风雪中受苦。 有洛阳天险,十数万士兵据守,一切无忧……“报!襄阳内应探知,徐子陵已经半九江宋家族兵沿官道北上,正在与梁军、楚军会合,最迟将于两天后到达南阳!”“他终于来了!”尉迟敬德沉哼一声。 跳至 第九百四十九章 进退两难 第九百四十九章 进退两难据守南阳?或者退守洛阳?是决战华夏,还是保全实力?摆在尉迟敬德他们面前,有几条路,但无一是他们心中愿意选择的。 据守南阳,以徐子陵的能力,玄甲虎贲最后多半是粮绝被围,即使死战突围而出,恐怕也会伤亡惨重。 退守洛阳,那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南阳,这个最佳的战略之,则完全拱手送还华夏。 南阳、冠军两城在手,进可攻退可守,是李唐驱逐华夏军,平定大江以北的最佳之,一旦退让,那么划而治,与华夏军同分天下南北,那将是一场泡影。 同时退守洛阳也有二忧:一是玄甲虎贲退入洛阳,非但威名大损,而且铁骑再无用武之,耳目斥候也将让洛阳所限,再难洞察华夏军的动向。 二是洛阳处于虎牢、偃师夹围之中,如果华夏军截断身后退路,那么十数万李唐军将活生生困死在洛阳巨城里。 尉迟敬德、可达志的意见和天策三杰的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各不相同。 对于徐子陵大军反扑,尉迟敬德的想法是迎头痛击,与宋家子弟兵、梁军和楚军决一死战。 华夏军的士兵虽多,但士气及训练却远远比不上以前的华夏军,只要玄甲虎贲能够连番击败,那么这支华夏杂兵必然斗志尽失,不再形成威胁。 可达志的想法是退守洛阳,保全实力。 现在南阳、冠军两城孤立于外,洛阳救援无力,一旦被围,就算不加强攻,也会形成困局。 然而在僵持之下,华夏军明显要比李唐军更加有利,他们集齐南方诸城之力来抗南阳冠军两城,而两城又无民无粮,据城而守倍加艰难……天策三杰极度反对退守洛阳,他们觉得重点据守南阳最为必要。 理由是,一旦撤离,那么血战致残的玄甲虎贲必然死在华夏军的屠刀之下。 因为前一段无粮,玄甲虎贲被迫杀马为食,现在又有可达志的御林军押粮而来,近万重步加入,马匹与人数对比,已经不足三分之一,如果在撤离之际让华夏军一路尾追而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玄甲虎贲无马,仅稍胜御林军精锐,再非是天下无敌之骑。 南阳离洛阳山狭路隘,也极难以形成战阵防御华夏军的追兵,在华夏军的斥候沿途骚扰之下,那么极有可能撤退受阻,让徐子陵的追兵重重包围,最后活生生困死在荒山野岭之中。 罗士信他们的意思是严守南阳,与华夏军打消耗战。 现在正值寒冬,天降飞雪,滴水成冰,劳师远征绝对是最痛苦的事,华夏军的士兵不是钢铁,他们军心不齐,训练不足,绝对不可能在冰天雪里呆太久……至于有玄甲虎贲和御林军据守南阳,两三个月内不可能让敌人顺利攻下南阳,在这一段期间,玄甲虎贲以逸待劳,等待援军。 洛阳的士兵杂系太多,指挥费事,但他们绝对听李世民的。 所以只有圣旨一到,最少也有数万士兵来援,就算他们作战无力,护送粮食也绰绰有余。 每一种意见都有可行之处,都有合宜之理。 尉迟敬德的想法积极拼搏,但风险最大,若果兵败,那就是华夏军的翻身之时。 可达志的想法最谨慎保守,但风险最小。 罗士信、史万宝和刘德威的意见最中庸平实,不出城,也不撤退,据城而守,把徐子陵的所有计策和阴谋都堵截在南阳城外,只要咬牙苦守,那么华夏军再多人,也不可能玩出花样,只要洛阳之军能够来援,那么胜机终保留在李唐之手。 庞玉给不出什么好意见,任何一个想法都看似可行,任何一个想法仿佛都在徐子陵的算计之内。 他有这种感觉,不论李唐军如何,都逃不出徐子陵的计策之内。 他连夜带着一队斥候队北上,向驻扎洛阳的王君廊救援,又准备亲身到赶到乐寿,请李世民再派一支玄甲虎贲南下。 李唐军士兵征集得再多,也是新军,也远不及记练有素的老兵……玄甲虎贲一直与华夏军最为难啃的部队作战,损伤严重,急需补充元气……徐子陵来了。 他来得远远比尉迟敬德的想像中要快,当斥候收到飞鸽传书的第二天早上,当庞玉刚刚离开,冠军城的玄甲虎贲刚刚抽调回南阳,他就带着一支轻骑连夜赶到了。 望着城下瘦惫不堪两千骑兵及近千聚集的斥候,尉迟敬德咬碎牙根,才忍住不派兵出城攻击。 现在粮草无忧,最少能坚持两月以上。 据城而守,比起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要好得多,尉迟敬德与众将一夜无眠,详细盘数,最后决定死守南阳。 看见第二天徐子陵就急急带兵赶到,尉迟敬德也觉得背心发凉。 如果确定撤军洛阳,估计罗士信他们的猜估极可能变成现实。 不愧是曾经击败无数强敌的华夏军之主,仅仅两千骑,就胆敢无视十倍以上的玄甲虎贲,连夜奔驰,赶来截击。 尉迟敬德看着城下随意扎帐,又懒散烤肉进食的华夏轻骑,长长呼气,极力忍耐,才按下胸中出城攻击的欲望。 这,一定是徐子陵的诱敌!两个时辰后,又一支骑军在南阳北部出现,由刀剑狂人跋锋寒和阴显鹤带领,这支骑仅一千骑的轻骑兵的出现,让尉迟敬德及李唐众将一额冷汗。 这个徐疯子,竟然派出一千轻骑绕前而堵,他果然是想迫得玄甲虎贲退守洛阳,而沿途尾追。 又半个时辰,一种身穿黑衣袍黑斗篷的古怪斥候出现。 他们脚下踩着古怪的翘首滑扳,双手各撑一杆,在雪上滑行如飞。 看见他们出现,可达志马上明白华夏军神出鬼没的斥候是怎么回事了。 在山,马匹无法通行的方,这些古怪的斥候却能行动自如,难怪十次运粮,仅是自己御林军重步固守的粮草运送成功。 随着尖锐的哨子响起来,天空中还飞降下一种更加恐怖的士兵。 他们自天而降,驾驭着巨大的飞翼,顺着北风飘飘南下。 幸好这些操纵飞翼的人数不多,而且大多都是稚气未尽的青少年……徐子陵骑着未名,检阅了自己的斥候队,就在南阳之下。 他远远看着城上的尉迟敬德与众将,随手让斥候们离开。 飞翼的青少年们乘风南下,而那些一身黑的雪斥候,也飞快滑入灰暗之中。 让南阳城头上的李唐军更加惊讶的是,徐子陵竟然扔下原来搭起的帐篷,带着休息过后的三千轻骑,马蹄声隆隆北上。 他们没有围攻南阳,甚至没有理会李唐的玄甲虎贲,直接北上。 “徐子陵的目标是洛阳!”可达志失声叫了起来。 “不,这是诱敌!”罗士信咬着牙,坚持理智不失道:“只要南阳还在我们手中,他不可能安下心来围攻洛阳。 轻骑也不可能攻城,这绝对是诱敌之计!他想我们出城攻击,他在诱敌!”“以华夏军现在的实力,虽然人数较多,但真正战力并不在我们之上,徐子陵的确不可能马上攻城。” 尉迟敬德沉声道:“他率轻骑北上,并不是攻击洛阳,而是清理洛阳南下的援军。 他想吞下我们,必须确保洛阳无援,否则绝对不可能成功。 还有那些黑衣斥候,应该是向我们秘密退路的那个方搜索,察看我们是否派出斥候探路,是否有偷路回撤长安的意图。” “对,而飞翼斥候,应该是接应梁军、楚军北上。” 刘德威极少言语,但目光奇准,常能一言中的。 “让负伤的虎贲们好好休息,估计几日之内,都不会有大型战事。” 尉迟敬德微一迟缓,又冲可达志沉声道:“如果战事不顺,请可将军突围北上,请皇上亲率虎贲南下。 南阳一战,关乎李唐中兴!华夏与李唐,谁胜谁败,就在此战!”“……”可达志无声点点头,他看着天色渐渐灰蒙,目中厉芒微微闪烁,最后化成坚定不移的夜星。 入夜时分,华夏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火把如龙,各军喊着号子,在离城五里之外集结,又寻找背风处驻扎起来。 等一朝天亮,华夏军已经建成三个巨大的木寨,彼此相隔一两里,隐似三环相叠,中间木栅走道。 一座座帐篷冒而起,一个个华夏军士兵喊着号子,搬运着巨木或者粮草,无视城上敌人,忙得热火朝天……对于华夏军的效率,李唐军士兵以前常常觉得惊骇,但是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 据说华夏军有一种工兵,专门训练搭建行军帐篷、木寨、浮桥、隐蔽探马营等物,与制造各种军械的工兵位同等,非常受人尊敬,是华夏军中又一种特色兵种。 粱王萧铣和楚王林士宏各带着几十个亲兵,在南阳城外走了一圈,不作不响又回营去了。 华夏军现在的意图很明显,类似围三缺一之计,他们留给李唐军一条向北的退路,借此打击李唐军的士气,又减弱李唐士兵拼死而斗的意志。 而且这样密集的联营,在如此寒冬,既是安全,又更加暖和。 玄甲虎贲有心出城冲击,各位将军纷纷请命,但都让尉迟敬德严令不得出城。 现在,可谓进退两难。 进攻华夏军,必成绞杀死战;退缩撤离,也不可能;南阳李唐军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华夏军比意志,比拼耐力,谁能在这个寒冬熬得更长更久,那么他们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跳至 第九百五十章 攻取汝阳 第九百五十章 攻取汝阳“报,城外的华夏军开始集结,营中鼓声震天……”“不必在意!”听到斥候来报,尉迟敬德挥手道:“如果华夏军真的来攻,那肯定是夜里,而且现在不可能来攻!让城头轮值的士兵不必紧张!除了轮值的将士,其余的一律休息!”“报,华夏军三军齐出,攻到城下!”“如果过于靠近,放箭射退即可!”尉迟敬德稍稍沉吟道。 “报,城外的华夏军攻至城下,李将军和宋将军看见他们毫无防御,阵形不成章法,乱作一团,请命出击,痛歼敌人……”“禁止出城!违令者斩!”尉迟敬德大手一挥,又与可达志他们讨论现在的徐子陵正在做什么,他准备玩些什么阴谋诡计。 到底徐子陵想如何,李唐的几位大将有好几种的猜测,甚至对于每一个变化,都有针对的策略,但是苦于无法确定徐子陵实施的是何种计划。 种种计划有正有反,一旦猜错,那将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是进是退,是攻是守,每一步都在谨慎从事。 前人有雄才大略的瓦岗军李密,有霸烈天下的金狼军颉利,他们无一不是在最占上风之时,让徐子陵杀得全军覆没,永无翻身之机,如此前车之鉴,自然让李唐众将无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两天来,李唐的士兵气得七窍生烟。 这些华夏军士兵趁着自己一方不出击,竟然在演练着攻城之法。 看到这些人的训练实在稀松平常,任何时候,都可以看见一些傻乎乎的士兵在阵中乱跑,引得本来就形中虚设的战阵更是破绽百出。 李唐将士大胆估计,如果尉迟将军准许出击,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全歼对方。 一次又一次的演练,而且越来越明目张胆。 李唐士兵纷纷请命出击,但是天策三杰却多次上城头劝阻,让大家静心等待真正的出击良机。 华夏军越如此反常,那么越是证明他们正在用诱敌之策。 仅有如此战力的华夏军,如何胆敢兵围南阳?即使欺瞒前来,又如何会把自己的弱点多次暴露,恨不得让世间所有人知道他们的战力低下?还有,自三天前徐子陵出现过一次,此后再无踪迹,这个华夏军之主,一定躲在暗处,静待着李唐军出城。 之前所见的飞翼队和雪斥候,还有疾电般的轻骑,都让李唐众将感到有种看见雪林深隐着老虎的感觉。 华夏军将一切优秀之兵藏起,目的何为?汝阳,药王庙。 率着轻骑连赶三天的徐子陵,吩咐将士休息。 他找来斥候,问起周边的情况。 乌鸦队的一名斥候告知此为药王庙,离汝阳不远,徐子陵即翻开自己的军略图,与跋锋寒阴显鹤共商如何攻陷汝阳的计划。 现在的汝阳,已经落入李唐军之手,成为他们支援南阳的第一个立足点,也是他们第一个补给点。 有了这一个点,那么李唐军可以借此南下。 反之,华夏军也可以借汝阳反攻,切断南阳与洛阳之间的联系,孤立南阳的玄甲虎贲。 “汝阳城小,仅有守军万余,其他部不足惧,唯有长林军经可达志整军后,已经焕然一新。” 陈长谋之前已经派出大量乌鸦斥候,探明了情况。 “既然不能绕道,也不能留着这个祸患,那么就把它拿下吧!”刀剑狂人跋锋寒看见徐子陵微微皱眉,不以为然道:“我和显鹤兄带少许斥候队分袭东西两门,打开城门,诱引守军赶到支援。 然后你再打开南门,率轻骑冲进城中,将对手一击而溃。” “啊,一些日子不见,你竟然也知道‘声东击西’之计了?”徐子陵惊讶不已。 “如此一来,独留北门不攻,那么敌人在奇袭不支时,定会逃出北门,到时我们一路追击,沿着洛峪沟和崖虎沟,后掩而击,如果子陵想留些士兵逃回洛阳散布恐慌,那么我们放过少许。” 阴显鹤想得更长远。 “老谋,你带乌鸦越过马岭,通过关帝村,赶到黑龙沟埋伏,如果有残敌逃往你处,那么你们可以沿途截击,我派疾风轻骑于汝阳尾追。” 徐子陵想了想,又道:“复仇骑随我进城,大战之后,望北而追。 狂人与显鹤你们只要看见我们南门入城,那么把绞盘毁掉,放下千斥石闸,封死东西城门。 如果能加一把火,那么效果更佳!”“放心……小小汝阳,还不在我的眼中!”狂人的骄傲非同等闲,惹来阴显鹤暴笑。 入夜,空舞碎雪。 汝阳城里除了城头哨岗及军营稍有昏暗***,周围一片死寂。 徐子陵带着复仇骑和疾风轻骑悄无声息的来到南门,静等跋锋寒和阴显鹤的奇袭行动。 天寒冻,但复仇骑和疾风轻骑是徐子陵亲手魔气贯体的悍兵,特别复仇骑,他们仅仅排在于远征西欧的血河卫之下,但人数更多,翟大小姐的威压之下,徐子陵自然不敢不卖力打造这支翟让遗留给翟娇的精锐亲卫军。 复仇骑一直默默无闻,在世人之中,并不具太高的声名。 就算最熟悉华夏军的洛阳人,对于复仇骑也极少知晓。 他们的声名,比不上担任华夏礼仪队的‘疾风轻骑’和沈落雁手中的亲卫军‘暴雷重骑’,也及不上由周老叹周老方等高手组成‘锄歼死士’。 名气在李唐军中几乎毫不起眼,只知道翟娇大小姐有这样的一支私军,战力和人数都糊里糊涂,无人知晓。 但事实上,复仇骑成军极早,实力仅仅比黯魔、力士、执法、血河这四队稍逊一筹。 昔日彭梁守御战重挫宇文化及,就是以宣永带领的复仇骑和骆方小子带领的血河卫为主。 复仇骑历战于华夏各大战事,幸存者俱是世间杀气腾腾的死士,而因为翟娇的关系,他们也是整个华夏军中补充最足的一支部队,比李秀宁的娘子军还要优先补足建制。 宣永远征塞外,复仇骑只好再次让负责训练他们的屠叔方接管。 对于这个忠贞不渝又能力不错的屠总管,徐子陵自然放心百倍。 “轰……”一声巨响,在汝阳东门响起。 刀剑狂人跋锋寒发难了,他应该是砍断了东门的吊桥,攻占了东门的城头。 随后,喊杀声与刀兵交接声在夜中隐隐传来。 那些凄厉的惨叫声,更是划破长空。 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汝阳混乱起来,到处***通亮,人声鼎沸,已经站在南门之上的徐子陵放眼看下,发现街上满是蚂蚁般乱跑的士兵。 显然,这里久无战事,士兵都失去了警惕和反应,一队队长林军呐喊着,由几名将军率领开路,急援东门。 但不多时,西门也发出一声巨响,吊桥轰然落。 蝴蝶公子阴显鹤,正在西门的城头上大开杀戒。 这下汝阳的士兵更是傻了眼,声东击西?为了保命,人人奋力向西门赶去,也偶然可以看见有个别士兵躲入黑暗,脱离队伍,不敢上城门杀敌。 李唐军士兵大多训练很足,一阵混乱之后,向西门涌去。 喊杀声,震天响起。 “幸好老子把守的是南门,好险!”南门的守将紧张吞咽了一口唾沫,四处察看,看看城下是否有敌人来犯。 看了半天,没有动静,才偷偷擦了一把汗。 东门有士兵赶来,说敌人穷凶极恶,杀人无数,要他分兵去援。 南门守将一刀斩了那个小兵,怒道:“谁也不许动,东门南门之责同样重大,谁再提调兵离开的,罪同敌人奸细!”“这话很有道理。” 徐子陵在南门守将身后,拍手笑道。 “你是……”南门守将身体一僵,回转过来正欲拔刀,猛于火光中看见徐子陵的样貌,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腿发软,差点跪倒。 在整个李唐军中,没有谁不认识徐子陵,他们一天最少看徐子陵的像三遍,就是辨认是否有这样的人出现。 但一旦真正出现于自己的面前,那么又不是任何一个李唐士兵愿意看见的。 “我数十声,如果你们能够逃离汝阳,那么我就放你们一马。” 徐子陵脸带微笑,和悦颜色。 “华,华,华夏军的斥候奸细?”也有楞头青士兵没有认出徐子陵,可是南门守将不等徐子陵数数,一个箭步飞跃下城楼,自顾逃命而去。 几名贪功的士兵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知道傻傻挥刀来攻,让徐子陵斩马刀旋挥,顿时人人身首异处。 “哇……救命!哇哇……”这个标志性的斩马刀一出现,李唐士兵马上反应过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呜哇鬼叫的。 天下间有谁能够凭空变物?有谁能够凭空变化出这么一把巨大的斩马刀?天下间有谁以一把破破烂烂又厚如铁板的斩马刀为兵器?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徐子陵不理会那些吓得屁滚尿流苍惶乱逃的士兵,他正需要这些士兵带去恐慌的消息,影响整个汝阳守军。 果然,下面的士兵看见骚乱急问,但一听之下,马上随着城头的士兵溃逃。 也有一个偏将军连砍身边数名士兵,希望止住溃逃,重返城头迎击敌人。 一颗黑乎乎的铁球扔了下来,接着爆发了巨大的爆炸……偏将军与身边所有的士兵都化成血肉,飞溅一天一。 这次爆炸,震伤震死数十,也加剧了所有李唐士兵的溃散。 没有人再愿意留在这里,没有人愿意与华夏军之主为敌,那不是他们可以力敌的绝世高手。 在南城门吊桥轰然崩塌声中,偶有惊惶的士兵回头观看,发现南城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 马蹄声雨点般响起,有如摧命鼓擂。 复仇骑,疾风骑,霹雳雷霆般涌入,斩铁刀高举,凶如恶蚊,吞噬一切……跳至 第九百五十一章 预谋巴蜀 第九百五十一章 预谋巴蜀襄阳,一所私宅。 卫贞贞轻轻推开院门,与几个正在打扫庭院的老妇人微笑点头,缓步上阶。 里间灯光正亮,两个女子正各伏一案书写,一名小婢则替两人磨墨。 看见卫贞贞进来,三女闻声抬头,脸上尽是惊喜。 “大史官,张婕妤,此时天寒,应多着衣物。” 卫贞贞把手中的食盒打开,露出尚冒着热气的点心。 “贞贞皇后莫要叫妾身婕妤,公子戏言,不可当真,否则千郡要无自容了,叫妾名千郡吧!”张婕妤赶紧在卫贞贞面前行臣妾之礼,恭恭敬敬。 乖巧的女婢绿儿也上前拜见,待卫贞贞过来,又快快帮她一起扶起张婕妤。 “那千郡也不要开口闭口皇后娘娘,与大史官一般,叫我贞贞姐吧!夫君向来不喜礼数拘束,我也觉得这样隔阂诸位姐妹,大家随意就好。” 卫贞贞微笑扶起张婕妤,又与宋玉华相互点头致意。 “小琴心几日不见,莫非他又出发了?”宋玉华问的,自然是徐子陵。 自上次得知真相之后,宋玉华一直就不肯叫他的名字。 虽然她的工作事事都与徐子陵有关,可是她偏偏与他斗气似的,绝口不提。 众女估计徐子陵把她骗惨了,她肯定不会那么快原谅他,而且大家倒佩服宋玉华的品性,这事换成别的女孩子,估计还不会太平静。 不过卫贞贞也正担心,宋玉华外柔内刚,表面很温和顺从,但事实上心里极有主见,与外刚内柔的宋玉致正好相反,要她原谅徐子陵,估计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徐子陵回到襄阳,尽量抽时间与众女相处,但偏偏不敢去见她。 这些天众女有事没事总跑来这里,表面是提供些战报给大史官整理,但个个都有意无意替徐子陵说好话。 佛缘女宋玉致,却没有能陪在姐姐宋玉华的身边。 因为洛阳城外,有很多名胜古迹,沈落雁担心战火波及,人祸毁坏,把这些文化沉淀的东西统统付之一炬。 于是,佛缘女宋玉致自告奋勇站了出来,去请四大圣僧的道信和智慧,让他们派出弟子,组成一些僧兵,不上阵杀敌,但出面保护诸多名胜古迹。 换成别人估计那会四大圣僧轰出门去,但是宋玉致却很顺利把四个老和尚说服了。 不过四大圣僧虽然同意临时组建僧兵保护名胜,但是却要宋玉致带领和调度,他们四介撒手不管,让一心要回去给卫贞贞或者沈落雁她们帮忙的宋玉致非常恼火。 整天看着一群大和尚念经是一件无聊透顶的事,宋玉致走到哪里,不管是白须白眉的老和尚,还是只有几岁的小沙弥,都恭敬向她行礼,让她好不郁闷。 她认为和尚是天下最不用管的人,他们比她还自觉一百倍。 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去各个名胜古迹东逛西逛,接受众僧的行礼问候……在沈落雁她们的心中,宋玉致却起着关键的作用,因为她这个佛缘女在中间不偏不失,四大圣僧与徐子陵的关系才会有和缓,佛教与华夏才会融洽。 尽管徐子陵对于佛教有心改革,但无论采用的手段是否温和,都势必站在天下众僧的对立面。 天下众僧心中根本就没有底,可是有了佛缘女宋玉致,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出家人不能因为世事的变幻而放弃自己的理念,不管统治天下的是李唐还是华夏,那么他们的信仰绝对要强硬坚持,任何一丝改革,哪怕再轻微,都有可能让僧众抵触,毕竟这是当权者插手佛教之内。 但换一个角度,如果让佛缘女出面,向四大圣僧提出请求,那么大家的心中自然好受。 因为,这一切都是天象变化,佛缘造化的前因后果所致。 就算跟天下信仰佛教的万民们,也能说得过去……佛教不因为华夏军的政策而改革,而是因为佛缘女得到上天的启示奉行……这样一来,实现改革或者别的,就会毫无抵触可言。 当然,四大圣僧也明白,如果佛教子弟一点事也不做,天天闭门念经,特别在华夏军正值大难之时,佛门袖手旁观的话,那么等到日后胜利,佛教的位估计会让徐子陵排在儒家和圣门之后。 说不定,徐子陵还会大力扶持道教,重点打压佛教,让它由天下第一大派渐渐走向没落。 没有华夏军的默许,佛教想在各建寺,大力发展佛家子弟估计很难。 所以当宋玉致来找四大圣僧,他们没有拒绝,把僧众都交给宋玉致去处理。 僧兵做得好不好,能不能让华夏军满意,这与他们无关,反正佛门子弟都交给宋玉致了。 日后徐子陵面前,他们四个老和尚也能理直气壮说过去……世人都知,除了不拘一物的道信和佛法灵悟的智慧,另两位圣僧嘉祥和帝心一直对徐子陵视而不见,保持着距离,这让大家也感到佛教对华夏军并非全力支持,一直保持着佛法的神秘和威严。 也正因为如此,李唐军不敢翻脸指责四大圣僧倒向华夏,也不敢开罪天下宋玉华虽然非常挂念着宋玉致,但是对她能够调解佛教与华夏之间的矛盾,也由心感到高兴,相见来日方长。 在西苑独居那段时间,宋玉华心中更是牵挂宋玉致,现在已经得知真相,她自然不会心急。 她衷心希望宋玉致能够给大家帮忙,宋玉致越有能力,那么自然越让徐子陵欢喜,更得他的宠爱,也将更受众女尊重。 就算宋玉华也视众女为姐妹,但是这一次私心还是有的。 她希望宋玉致能够幸福,比谁都要幸福。 “本来他也想来的,但是天威王带领宋家子弟在偃师先败玄甲虎贲,再在虎牢下大败李唐诸军,所以临时改变了计划。” 卫贞贞微微一笑,温声道:“当然,估计夫君也有点怕你还没有原谅他之前的种种戏弄,怕吃闭门羹,嘻!大史官知书达礼,心善良,通晓义理,岂会与他计较……”“对对对。” 绿儿赶紧打蛇随棍上帮腔道:“大史官最能原谅人了!上次我一不小心墨染了她辛苦书写的卷册,可是她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再说下去,我就成为大慈大悲的女菩萨了!”宋玉华一听这个小丫头恨不能替自己作主,让自己原谅那个可恶的家伙,不禁为之嫣然。 她心中自然不能轻易原谅他,但仅仅是他一人,与旁人无关,说起来她还得感激大家如此的关心和爱护,还为大家的苦心而感动呢!宋玉华美眸慧光轻闪起,问道:“贞贞姐,此事玉华有一相求,不知可否?”“莫非大史官想捉弄回……”张婕妤也是聪明之人,马上明白宋玉华想求卫贞贞的是什么。 “大史官若是愿意如此最好。” 卫贞贞正担心宋玉华不知要暗中生闷气到何时,看到她愿意跟徐子陵要耍花枪,就坡下驴般原谅他,心中自然欢喜。 “此事还须请千郡姐帮一小忙,否则他定生疑心。” 宋玉华当然知道徐子陵不好骗,估计卫贞贞她们并不一定能瞒过他,于是还请深精此道的张婕妤出手。 张婕妤在宫中,整天勾心斗角惯了,人前人后那绝对是骗死人不赔命的小妖精,虽然她现在抛开以前,重新做人了,但小小骗过徐子陵,估计不难。 “好呀!记得以前,他也装成神医瞒过千郡,还害得千郡给他流了不少眼泪呢!他骗倒了不少姐妹,大史官能够替大家出一口气最好不过了。” 张婕妤听了,马上同仇敌忾站到宋玉华这一边。 绿儿则有做叛徒的嫌疑,虽然口中不说,但小脸一副‘我要告密’的可爱样子。 卫贞贞让宋玉华和张婕妤先用餐,二边替她们收起纸笔。 宋玉华负责记录华夏军的战史整天忙得手脚不歇,偏偏有极多机密,不能随意让人知晓,所以她坚持自己独力记录。 张婕妤虽然在记录军史上帮不了什么忙,却也有众女不及的方。 她深懂宫廷礼仪,于是卫贞贞请她默记下到底宫廷之内,大家都要做些什么,又要怎么去做……张婕妤估计徐子陵的后宫不会像李唐的那样,对于这一部分略写,仅默些女婢奴仆和守卫的礼仪,主要给徐子陵详写些百官朝见和皇家的日常礼节。 这个举动得到了华夏百官之首魏征的支持,他一直坚持身正礼尊。 但徐子陵却觉得如果按足皇家礼节,那不如坐牢。 于是张婕妤又费尽心机,为徐子陵设计一套让他觉得合适的皇家礼仪,既保留皇威,又让他感到自由自在。 魏征和大儒王通也常来,一起与张婕妤讨论华夏未来的皇礼,特别是受禅称帝之举,更是他们最为重视最为期待的盛事。 上一次称王虽然天下远扬,万民称颂,可是魏征还觉得稍稍遗憾,本来明明能够做得更好,可是当时因为徐子陵觉得麻烦而省减了很多仪式……所以日后的称帝之举,魏征和大儒王通,都觉得应该隆而重之操办。 “巴蜀之兵,将出栈道,何故要吴王李子通去守?”宋玉华有些不明白了,华夏军多的是人才,怎么派吴王李子通去守上庸城。 上庸是扼守巴蜀的咽喉之,这种重怎么会派吴王李子通带几千刚刚降伏的叛军士兵据守?“吴王表面是据守上庸,实得夫君之命,每战必败,诱敌深入。” 卫贞贞微笑摇头道:“我也不知何故要放两万多巴蜀士兵进援南阳和洛阳,增加战局变数,但此策乃是夫君与小琴心商议而定……”“看来他准备攻取巴蜀。” 宋玉华轻声喃喃道:“难怪小公主的水军会南下襄阳。” “玉华妹妹,你不用担心解家之事。” 卫贞贞轻轻楼住宋玉致的柔肩,温声安慰道:“你相信贞贞姐,我一定给你作主。 还有大家,还有他,都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世间再无解家媳,天独存西苑客。” 宋玉华一颗珠泪,偷偷滴落卫贞贞的肩头。 跳至 第九百五十二章 欲望之都 第九百五十二章 欲望之都洛阳,天雪飘飘。 易容后的徐子陵正走在大街之上,现在的洛阳,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如果不是随处可以看见李唐军的士兵在大街上哄闹的话,那么还真有几分以前洛阳兴盛的样子。 所有的行业都重新开张,一些因为追随徐子陵的商人店铺,不是让留下来的洛阳人占据,就是让长安来的商人进驻。 最兴旺热闹的,自然就是赌场和青楼。 以前的曼清院的红姑走得一干二净,而负责看护赌场的伤残老兵也早早战死在风陵渡口。 这里再没有华夏军以前那种传统习惯,进去之前不会再有人把钱留一半在外面,赌场也恨不得扒下客人一层皮,断不想让他最少再带一半钱回家去。 曼清院里,再没有只卖艺而不卖身的红馆人,这里每一个女人,都有价钱,只要有足够的钱,那么随时随可以上任何一个女人。 曼清院,现在换了一个名字,叫做上林别苑。 由长安上林苑及十几位洛阳大商家一起开的青楼,所以被命名为上林别苑。 徐子陵也进去喝过几杯花酒,因为易容的相貌粗野,又是一个穷鬼的模样,所以没有什么红阿姑看上他,一改徐子陵以前每进青楼都极受欢迎的情形。 赌场中的人变了,规则也变了。 在以前的洛阳赌馆里,有赌钱有赌物有赌诗赌画赌歌赌斗赌什么的都有,但无论赢了什么,都能够平平安安离开,没有人会发烂为难,也不会有人出千。 现在徐子陵仅仅赢了一百两银子,可是却有人找他出去后巷谈谈……不得不说商人的能力,洛阳留下来的商人和长安商人联合起来,短短时日,已经把洛阳彻底变成了一个酒池肉林的醉乡。 徐子陵走在街头,感慨万千。 以前不知道一个方变质起来会变成如此的可怕,但现在真切的呈现眼前,又觉得那么自然。 到处都有喝醉的李唐士兵在耍酒疯,不论是当值,还是体息。 大胜之后的他们,有这个酒池肉林般的洛阳里一下子就陷落了。 在徐子陵留下的个别隐密商人推波助澜之下,他们很多人无法再保持以前那种军人作风,已经沦落成兵痞,烧杀偷抢,**虏掠,无所不为。 他们没有更多的军晌在这个金钱都市里挥霍,于是选择了种种方法……除了少数几支部队,比如玄甲虎贲和御林军、禁卫军、李唐骠骑亲卫等荣誉感极足,训练极佳的队伍,其它的都变质得差不多了。 很多原来本质不错的士兵,在同伴的带领下,由土包子摇身一变,做出更多令人瞠目结舌的堕落行为。 李唐雄狮,曾经生俘薛果薛举父子,曾经大败刘武周梁师都。 曾经重挫东突厥狼骑,曾经击溃窦建德的大夏军,曾经驱逐齐王李元吉和斩杀李建成,曾经在风陵渡口战胜天下无敌的华夏军……他们的荣誉,举世莫及,但是现在,他们成为洛阳所有乱兵中最大的一股。 原有的李唐雄狮在历次大战中受创严重,特别是风陵渡口一战,伤残过半。 失去大将和老兵支撑着的李唐雄狮,虽然由新兵补充完整,但素质却远远不及以前。 他们最具荣誉感的士兵,不是光荣战死,就是躺在帐篷里养伤。 刚刚在长安补充过来的新军,除了空有一个天下无敌的李唐雄狮之名外,与别的新兵绝无两样。 开始他们还能克制自己,为光荣的名号沾沾自喜。 马上,他们发现友军的部队在洛阳吃香喝辣的,而自己则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为所欲为……洛阳是李唐雄狮打下来,凭什么自己打下来的东西让别人享受?凭什么要自己遵纪守法,而坐看友军大碗酒大块肉每天还能找女人纵情声色?凭什么要自己每天巡街卫护治安之责,而看着友军一家一家去收洛阳人孝敬的银子,再看着他们拿着钱去花天酒?仅仅叫了李唐雄狮这个名字,那么就变成了一个傻瓜?仅仅追随了那个最讲军仪的王君廊大将军,那么大家都得乖乖呆在营房里喝西北风?所有新兵,没有一个人愿意因为自己是李唐雄狮的一员,就屈服于这种命运!他们与友军一样,都是同样征集的新兵,有的是朋友,有的是兄弟,却相差千差百倍……不但新兵,就是老兵也愤愤不平!洛阳是谁攻下的?是李唐雄狮用生命拼下来的,当日的风陵渡口,那里每一寸泥土都全是血肉揉成。 于是,开始有少数人偷溜出去,小小做了些军队不容的事,一直担心问罪,但很快发现,上面的大将们根本就管不了他们。 更多的人出去,做更多更过的事,结果形成了一种风气。 如果没有胆子在夜里出去做些**虏掠的事,没有胆子到赌场和青楼里做过一回大爷,那都算是孬兵!将军们,开始还想约束,可是很快,他们让手下的孝敬打软了心志……洛阳人是如此的富有,他们是自己的俘虏,等同牛羊,拿他们的,吃他们的,用他们的,玩他们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有很多将军也迅速沦陷,纵兵行凶,并且上下包庇,难以让人发觉。 除了,洛阳每夜响起的那种悲痛欲绝的号哭,有如鬼泣,听了令人惊怖之外。 现在的洛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洛阳。 在这里,每个人都拼命往别人的口袋中掠夺财富,一些手中有刀剑的人,则用武力强行让自己迅速富裕起来,尽可能将别人踩到自己的脚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日的洛阳人,仅仅是别人的俘虏和牛羊,他们的一切,都随时属于李唐……李唐的官员颇具能力,他们能够把一个停止运转的都市重新恢复生机,焕发无限的动力。 但是,就连具有房谋杜断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无法竭止军队的败坏。 他们看得流泪,甚至吐血,却只有无力看着李唐的士兵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是混乱狂暴。 正在洛阳欢愉享乐之际,周围的大军连番战败。 在第一线上与华夏军拼命的玄甲虎贲,李唐雄狮中的老牌部队,御林军、太原军等等这些,每天都在敌人的屠刀下挣扎拼杀,只为李唐获到更多的土,只为李唐打击最强大的对手。 他们为李唐流尽鲜血,却不得不在饥饿的威胁中挣扎,眼巴巴等待着洛阳这些处于酒池肉林的同伴运粮前去救命……大将军王君廊几乎白头,他每天要做的事太多太多,可是最后,他发觉什么也做不了。 拥有十几万李唐士兵的洛阳城,调派不出有用的士兵去给玄甲虎贲运去一颗粮食。 派出万人护送队,却让对方几百人的小小骚扰就找借口退回洛阳,重新过着花天酒的生活,对于饿得饥肠辘辘的玄甲虎贲,李唐军最精锐最强大的士兵,却让他们空着肚子对抗妖魔一般可怕的华夏军士兵。 李唐军的老兵越战越少,新军越补越多,大将的控制力却越来越弱。 新将不服老将。 其中拉帮结派,上下庇护成风。 在洛阳任意一条街道,都可以看见李唐士兵鱼肉乡民挨家挨户收取‘保护费’‘孝敬费’的举动,都可以看见打骂喝斥,甚至刀剑相向杀人放火……欲望,在这个都城里膨胀到了极限,几欲爆炸!徐子陵看了这样的洛阳,听了遗留下来内应的禀报,心中闪过一丝冷笑。 让李唐士兵的贪婪举动来得更猛烈些吧!终有一天,他们会倒在自己永不满足的胃口之下。 到时华夏军卷土重来,就能轻易将他们屠宰,有如屠杀养肥的猪羊。 偃师,又是另一番景象。 农民们不断在城外挖着战壕,又把挖出来的泥石堆在城墙之下。 把城墙一层一层扩大,把城墙一层一层堆高。 他们于雪中干得热火朝天,喊着号子,挥汗如雨。 农妇们给男人们送热水,送热食,就连小孩子,也拿着小小的红樱枪,在城头上学着大人的模样,在不断巡防。 偃师的士兵,不是战死,就是远征在外,仅有少数,也在与敌拼杀中受伤。 可是偃师还有百姓,在他们在,偃师就不可能攻得下来。 他们不需要宋家子弟兵做战斗以外的任何事,宋家子弟兵,他们也从不做操练和战斗之外的其他事。 徐子陵的到来,让偃师百姓更是万人齐集,人人为之欢声雷动。 华夏军之主还在,他没有忘记大家,他始终都是自偃师起兵然后一直纵横天下的那个徐公子。 虽然洛阳丢了,可是他还有偃师!偃师的百姓疯狂叫喊着他的名字,在他来慰问自己的同时,也给予他最有力最坚定的支持。 他们喊出了,当日徐圣王在守御竟陵时最感动人心的名句,也是任何华夏一员最引以为豪的名句:有我城在!同样呐喊,在虎牢的天空上轰鸣。 同样的呐喊,在荣阳的人群中咆哮。 同样的呐喊,在彭城梁都的大街小巷中万众呼应,久久不绝……徐子陵骑着末名,带着跋锋寒和阴显鹤,带着复仇骑,到各城中慰问军民,所过之处,战燃起一团团人们心中的烈焰,反击不义之李唐,就在今朝!万众因此一心,众志所以成城。 “行之,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徐子陵坐在彭城的城主府,对远征倭国而回的虚行之,水师统领陈长林,蛮族三位王子点头致意道:“你们能够完成任务并及时赶回,真让我心大慰!”“我王,行之带力士队、执法团,东征水军及蛮族三千士兵回来了!”虚行之一直担心自己赶不上与李唐大战,但所幸东征顺利结束,倭国在他们的毒攻下灭亡,在华夏军与李唐军胶着之时,昔日东征的队伍赶回来了。 尽管他们于世人的心中默默无闻,但在徐子陵的心中,他们永远都是左膀右臂,永远是自己最有力的助佑,永远是自己最放心的根本。 “回来就好!”徐子陵吩咐任媚媚准备酒菜,欲与虚行之、陈长林等人痛饮。 倭国能够顺利灭亡,尽管不便公诸于世,但却彻底了却徐子陵的一个心愿,也使他放下了最沉重的心头大石!历史,将在这里拐弯。 以后那份耻辱,将永远不会再现!跳至 第九百五十三章 花开堪折 第九百五十三章 花开堪折彭城,城外。 徐子陵在虎行之、陈长林的陪同下,又一次检阅了力士、执法、东征水军和三千蛮族。 这一次灭倭的顺利完成,并且及时赶回,让徐子陵颇有喜出望外的心境。 他一直没有把东征军计算在与李唐军的对战之中,现在有了这些左臂右膀。 更觉得有人可用,指点江山亦得心应手的感觉。 对于坚守在南阳的玄甲虎贲,徐子陵本樟用拖字诀,将这些最有威力的人封杀在南阳城内。 拿士兵与他们拼光拼尽,不是徐子陵的意愿。 但鉴于玄甲虎贲的一贯强悍,他不得不做出与敌俱亡的姿态,威迫玄甲虎贲御守城中。 如果玄甲虎贲骑抛下伤残,改骑军为步军。 一步一步退回洛阳,那么徐子陵的军队仅有梁军楚军和九江城的宋家子弟,远远无法吞吃掉整支玄甲虎贲。 即使与敌拼尽,也许在自己伤亡惨重之下,也拼不了对方的半人马。 徐子陵用尽计策。 做出种种表面迹象,都是希望玄甲虎贲能够守御在南阳。 如果以这些家伙比作一把利刀。 那么高大安全的南阳城就是一把封杀刀锋的刀鞘。 虽然徐子陵攻不进南阳城,可是也使玄甲虎贲这把利刃无用武之。 玄甲虎贲不能退守洛阳,否则就算是倾尽整个华夏之力,也难攻陷。 打亡国亡族的痛苦消耗战,是徐子陵不愿意的。 北方还有西突厥虎视眈眈。 如果华夏李唐两虎相争相互残杀打得元气大伤的话,那么统叶护那个家伙会在睡梦中笑醒的。 现在有了黯魔、力士、执法和三千蛮族,那么战局天平中会渐渐倾倒华夏一方。 有了他们,徐子陵完全可以实施围点打援的战略。 南阳的玄甲虎贲由梁军和楚军死死拖住,辅公佑一部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等配合围堵。 徐子陵不需要暂时剿灭玄甲虎贲,相反,他可以用他们作诱饵,一波一波引来援军,由黯魔力士这些擅长奇袭骚扰的特种精锐沿途吞食掉,比如现在由巴蜀成都出兵的解晖父子带领的两万蜀军及猴王奉振带领的数千巴军。 王是黯魔力士他们回到中原后的第一个猎物。 “看了力士队,执法团这帮家伙,我和显鹤也想弄一支‘虎狼卫’,可惜近来忙得无法分身!”刀剑狂人跋锋寒在检阅完力士、执法、东征水军和三千蛮族之后,忽发奇想,哈哈大笑道:“待战事稍竭,我想清虚军师帮我们训练一番,待成军之后,再拉到李唐去骚袭长安。 或者带上他们,去西突厥黄金帐篷找统叶护打个招呼!”“放心,狂人,你的‘虎狼卫’好说,只要你厚着脸皮,去抢诸王手下死剩的那些铁血战士,你能抢到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徐子陵呵呵笑道。 “此计大妙”。 虚行之拍手叫好,大叹。 这事若换成别人来做,估计诸王会拔剑砍人,诸王部下的精锐本来就不多,能在战场死剩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下子让人抢了,去另组一军,估计会心痛得吃不下饭来!所以无论谁要抢走自己的手下,都会勃然大怒,断然拒绝。 可是跋锋寒向来是华夏军中的霸道人物,除了华夏军几个重量级的老家伙,就只有徐子陵才能压他一头了。 诸王再牛气,也比不上这个野蛮的刀剑狂人。 所以如果刀剑狂人他出面,在诸王各部里挑选精锐,整军成队。 估计诸王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子陵,南阳你不要回去了,”阴显鹤看见徐子陵有带军迎击沿袭巴蜀联军的意思,劝道:“解晖父子一向都是惊弓之鸟,如果你一出现,估计他们就缩回去了。” “那此事有劳行之你了。” 徐子陵一想也对,有虚行之带黯魔力士他们对抗解晖的巴蜀军,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现在小琴心正和小公主在襄阳坐镇,只等巴蜀联军一出栈道,那么马上水军西进,攻入成都,至于自己目标最大,正好远离南阳襄阳,留在洛阳附近,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我们也走了,李子通手下没什么能人。 我们先从萧铣和林士宏手中挑,以后再看看高开道那个家伙有没有好士兵。” 刀剑狂人跋锋寒属于闲不下来的那种人,现在华夏军到处都在打仗,让他跟着徐子陵到处乱逛可不是他的喜好。 “行之,我给你一位将军作辅。” 徐子陵拿出一枚狰狞的头金戒为指挥信物,递给虚行之。 “原来是大将军薛万彻!极好。” 虚行之一看金戒上的篆体名字是薛万彻。 不禁大喜道:“我早闻薛大将军之名,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收归入公子帐下。” “薛将军有精锐士兵少数,行之你给他调拨一军吧!以他的能力,不说数百一千,就是万人十万人,也能指挥。” 徐子陵微笑道:“行之你先借辅公佑的江淮军一部由其指挥,待俘虏到了巴蜀联军,你再划巴蜀的俘虏由其整军,最好让他杂混历阳江淮军,来镇压军心,二来保持战力,辅公佑的属将问起,你推到我的身上就行。 反正他们是不可能跑到我的面前告状的。” “行之当率黯魔力士,为我王吞尽巴蜀之军。” 虚行之久历杀场,书生之气早变冲天杀气,杀心稍现。 就连刀剑狂人跋锋寒,也为之动容。 彭城,城主府。 徐子陵接见了带着骆马帮亲来小吕布焦宏进,他本来的任务是剿匪,破尽北马贼。 但没有来得及完全剿灭,李唐与华夏大战爆发。 急急整军前来支援。 骆马帮虽然对于散乱的小股马贼占尽上风,但对于李唐大军。 却不显特殊。 沈落雁甚至在开战初期,将他们留给卫贞贞以朝廷名义来指挥,调派后勤之用。 焦宏进看见这战功眼看就要溜走,听到徐子陵到了彭城。 赶紧跑来请命出战。 他的意思是,实在上不了一线战场,也想率骆马帮守城和追击残敌。 反正他不想骆马帮与号称华夏第一大帮又第一弱帮的竹花帮那样,专做后勤。 徐子陵眼看现在华夏之势一步一步好转,对于骆马帮彭梁会这些新自注入偃师和虎牢作为守御也是一种士气鼓舞,于是同意了焦宏进的请求。 同时命令彭梁会的副会长洛其飞同援裴仁基的虎牢,原来的后勤,由已经由香主荣升堂主的谢角担任。 “夫君你准备北上支援窦建德?”任媚媚等众人离开,甜甜改口叫徐子陵为夫君。 “如果不去,不足威吓拓跋焘退后,也不足鼓舞大夏军。” 徐子陵收到消息,李唐皇帝李世民率十万大军日夜围攻乐寿,窦建德与属下徐圆朗、孟海公几乎度日如年。 “明天再出发。 好吗?”任媚媚好久不曾与徐子陵这样独处。 见现在众将领命离开。 春心暗动,情动如潮,晕生玉颊,小声恳求道:“妾身也知道要求过份,军事为重,但……媚媚好想夫君,就让妾身,像上次那样,好好伺候夫君你一次,好吗?”“媚媚,你辛苦了……”徐子陵看见任媚媚因为战事爆发。 长期忙碌,又担心自己的行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禁一阵心软,轻拥她的纤腰,亲吻她的额头,又与她唇舌缠绵。 他原来不想留下与任媚媚同渡春宵,并不是他改做正人君子,只是众女都一直担忧他的安全,卫贞贞特意让师妃喧、尚秀芳、石青璇、独孤凤、白清儿等女常伴他左右。 此举一来可以慰解众女的相思,二来可以奇袭对手。 如果上一次对战赫连勃勃、慕容恪、拓跋珪他们三个老鬼,也有众女出手相助,那么徐子陵也不会身受重创。 徐子陵对于这样当然欢迎,对于卫贞贞的贴心之举大喜过望。 如果说在阴后面前还敢偶尔耍耍小流氓脾气的徐子陵,那么在师妃喧、尚秀芳等女的面前。 特别在石青璇的面前,他自然得做个乖乖好孩子。 现在任媚媚要与他来一场颠龙倒凤的大战,让他心中极是矛盾。 在意识空间中,石青璇等还是处子的众女显然大羞,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形,明知这是人伦大道,任媚媚与徐子陵早有夫妻之实,小小相聚,想到慰藉在所难免。 可是她们这些天与徐子陵心神交融,知道如果徐子陵一旦与任媚媚大战起来,估计无疑也与自己在心神上来一次欢好。 情动处,谁心中也没有把握保持心境。 婠婠久居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之内,对于徐子陵的种种,早已经司空见惯,她甚至不需要徐子陵把她移到无意识的光玉简空间避开,一直保持灵台清净像沉眠般就可以坦然到徐子陵与众女的种种欢好之举。 她偷偷感应着众女心神惶急的窘相,暗暗好笑。 众女之中,以尚秀芳与石青璇反对最为激烈,她们不是要阻止徐子陵与任媚媚欢好,而是执意要躲开。 还有阴后,也不愿意在小辈面前,看着这个小色狼施展**功夫与另一个女子大战……独孤凤倒有点好奇,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是怕事后众女取笑她,也小小表现一起躲开。 至于白清儿和闻采婷,如果不是有阴后和东溟夫人在,估计会要求参入大战之中。 虽然众女对于别人的心神感应朦朦胧胧,但与徐子陵的心神交流却很清晰,正因为这样,才让众女有不同的反应。 徐子陵把不胜其羞的石青璇和尚秀芳移到光玉简空间去沉眠,等他把师妃喧、独孤凤和阴后等女移出,任媚媚已经替他宽衣解带了……白清儿不愿意在婠婠退让,坚持留下,估计若不是怕众女事后子取笑,都要主动要求出来大玩花样了。 徐子陵看见任媚媚早已经如剥白羊,体柔身软,情动如潮,再不管众女是否能够承受这种**,决定‘花开堪折直须折’,绝不辜负美人的好意,做那种‘莫等无花空折枝’的大傻蛋……跳至 第九百五十四章 乐寿之危 第九百五十四章 乐寿之危乐寿,雪止,晴。 一直灰蒙蒙的天空,放出了万千光彩,于皑皑之中,神光分外妖娆。 城下李唐军,欢声雷动,锣鼓喧天。 然而城头上的大夏军,则面色发灰,死寂无声。 那个手持巨型陌刀一身是血的立于城头的夏王窦建德,禁不住虎目含泪。 天不佑大夏!如果再有三两天的暴风雪不停止,那么李唐军就迫不得已撤军。 他们虽然号称世间第一的虎贲,但身体不是钢铁,同样是凡胎肉身,同样畏寒怕冻,一个多月,每逢大雪纷飞的日子,他们只有在外围困乐寿,无法攻上城头,在滴水成冰的日子,他们的攻击,会让城头的大夏军轻易击退。 哪怕任意是一桶水倒下去,也会让最强蛮的玄甲虎贲活活冻死,冻成一块冰砣。 华夏军派来的特使,有着数十近百种守城的秘法,窦建德深信,只要这冬天一日不尽,那么乐寿一日不破。 在这个城中,经历了诸葛德威的背叛之后,内应和探子想在这里生存,那么比在和尚头顶上的长蚤子还要困难。 窦建德多次南下洛阳,带着孟海公和徐圆朗、外使刘彬等使节团,试把华夏军的一切亲民方法,用在乐寿百姓之上。 虽然乐寿的百姓比不上洛阳人,但是民心拥护,远胜天下诸城。 这里也有义学,也有善堂。 有百姓的劳工所,有商人的贸易居,有儒士的墨文轩,也有佛道的敬崇堂。 这里有军队的训练营,有医者的抚难馆,这里有为百姓开垦的良田,也有划分区域的商道。 有小儿朗朗读书声,有年轻飒飒的马球势。 有白发缓缓的晨行姿……窦建德在乐寿学足了洛阳的一切,尽管并不能完全,但自问民心拥戴无双。 有徐子陵这样的君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做一统天下的帝皇,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帝皇梦消去他的,很有决心做一个世间最为人称道的王侯。 对于这一点,他是绝对有信心的。 何况,还有一个华夏。 还有一个洛阳在前参照而行。 整军训练,调治商农,收集民心,窦建德在上次与徐子陵会面之后,一直做着这样的事。 他相信华夏必将统一天下,但与李唐亦要苦战日久,自己是否能够在华夏军诗多天下名人名士名帅名将之中,挤身进入前十,那么有一个很大的先决条件,就是他和大夏军,是否能够在华夏军和李唐军的对战之中给予有力的资助。 治军领兵,窦建德不弱于人,但再结合华夏军的训练,大夏军绝对是世间雄师悍兵。 大夏军历尽战事。 先是与周边诸贼之战、孟海公徐圆朗收取、洛阳反攻李密瓦岗军、远征军讨伐齐武周梁师者鹰狼、魏都许城讨灭宇文化及、娘子军救援破虏、北上龙泉灭拜紫亭粟末、燕北驱逐草原诸狼、决胜东突厥颉利金狼军、拼斗李元吉太原军、肃内叛诸葛德威、远征时健铁勒……大夏军虽然不像华夏军一样闻名于世,但自举兵到今,极少败迹,名将刘黑闼更是威镇天下小儿止啼。 所以,据乐寿而守,窦建德自问天下除却徐子陵那个鬼才之外,再无人能攻。 城头之上,有近十万久经训练之雄师,城头之下。 有十数万乐寿农民日夜搬运木石、供应粮草、照料伤员,两万工匠日夜修补城墙、制造器械,近万商人捐资百万以供战需,如此民心一体之城,谁能攻下?不说洛阳还带来巨箭床弩,带来霹雳雷火,带来守城秘法近百……仅仅是这历受百战,长受训练的数万大夏之兵,单凭他们的一腔热血,这乐寿就无畏无惧。 李唐的玄甲虎贲强悍,奋不畏死,难道大夏雄师的士兵就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之前十战之下,十战俱败,孟海公和徐圆朗近十万士兵让玄甲虎贲屠尽,也拼死李唐士兵三万,狼族数千,虎贲数千,退守乐寿,集整个大夏之力,决于乐寿城头之上。 两月之内,双方交战百遍,大夏军涌现无数壮烈之士,丝毫不弱于号称世间第一的吃人虎贲。 大夏胜,则华夏胜……窦建德绝对明白这个道理,他咬紧牙关,不向华夏军伸一只手指,他知道,比起独守一城的自己,华夏军要难上百倍,只要自己和大夏军坚持下来,那么整个战局,会因为乐寿之战而扭转,华夏将会逆转乾坤,反吞李唐。 比起贮粮满仓,坐等敌人来攻的大夏,李唐军他们每一粒粮食,都要自太原千辛万苦运来,于冰天雪之上,马匹士兵,嗷嗷之口,他们能坚持多久?城外虎贲在杀马为食,城内百姓大锅翻腾……暴风雪一袭半月,窦建德看见了胜机,看见了希望,击退李唐军,就在眼前!李唐军虽然攻入洛阳,但北上支持绝无可能,而且前段让天刀宋缺设计,重创未愈,另一支玄甲虎贲被徐子陵起兵围困南阳,乐寿城下之军,就算再是钢铁之军,也坚持不住。 天不放晴,他们绝无胜望,也难有攻击之机。 可惜……天不佑大夏,命不绝李唐!看着玄甲虎贲、太原军、鹰狼降兵、塞外狼族迅速集结,无数的攻城器械,在营房推出。 窦建德放声大吼,声音震耳欲聋,天回响。 “凡我大夏军士,城头守御杀敌,兵死有将,将死有我!乐寿十十万妇孺老弱之性命,尽在敌前,大夏军士,虎贲猖獗,你们手中可有刀否?”窦建德暴喝,裂目而叱,声如霹雳。 “有!”大夏军士兵轰然回应。 “敢向敌颈否?”窦建德再次暴吼。 “敢……”士兵怒应。 “大夏男儿,城头杀敌!有种者,与我窦建德并肩而战!”窦建德一身是血,却威如天神,陌刀高举,杀气冲天。 “诺……”万千士兵同时爆发了,齐声发出雷鸣般的吼叫,如下山之虎。 经两月大战,大夏军与李唐军皆折损惨重。 大夏军实力稍弱,但胜在天时利。 攻城百法,在乐寿俱不成功,道、内应、投毒、烧粮、蛊惑、挑拨、收买等等。 皆让窦建德所止,两月大耗,两军元气大伤。 今日一战,将为最后一战,再不可胜,那必然是退兵之局。 李唐虽然征集援助有数万新军,但无一日训练。 仅作后勤。 据高而守,可以无视。 李唐军营,数万兵士集结,整队而发。 大股狼族策骑着快马,旋风般扬起雪粉,自远奔回。 远远,带着一道黑压压的人群。 “夏王,大事不好!”负责斥侯的偏将连滚带爬奔来,如泪流满面。 他手一指远方黑压压的人龙。 泣不成声,窦建德接过大将凌敬的千里目,旋转前镜,一看即有如雷殛,几欲吐血。 李唐大军攻到城下箭矢不及之处,停下。 锣鼓喧天。 数千狼族押着一条长长的人龙,约有两三万人,缓缓来到城下。 城上的士兵随意即可发箭,但无一人动手。 那两三迫近城墙而来的人群,尽是大夏境内的农民百姓……他们手无寸铁,妇孺老弱俱有,于数千狼族的马鞭和弯刀威迫之下,哭号连天而来,不时,有行走得稍慢者,让狼族骑兵鞭打,甚至砍杀……血,溅红白,尸,未寒尤温。 城头不少士兵能够在人群中听到自己父母妻儿老小呼唤自己的声音,泪如雨下,个个跪倒城头,无力哀哭……“侯君集,你出来!”窦建德睚眦欲裂,声如厉鬼,怒啸道:“你们敢下此毒手,天理不容,必遭天遣!”“夏王,此事与我们玄甲虎贲无关!”李唐军中,有一位银铠将军纵马而出,扬声大喝道:“夏五,冬天放晴,化冰成水,神佑李唐天子,何不早降?本将军担保,只要夏王归顺李唐,仍为夏王,仍为乐寿这主,百姓万千,个个安然无恙,夏王爱民如子,爱兵如子,为了十数万乐寿百姓的身家性命,为了城外数万子民,夏王何不令士兵放下刀剑,化干戈为玉帛?”“请三思而行,夏王,刀剑之下,难有两全!”另一位虎贲骑中的大将军段志玄也拍马而上,大声相劝。 “乐寿百姓,你们听着,若想活命,请求夏王停止刀兵相抗,否则五步溅血,性命不保!”一把尖细声音远远传出,未止,又有个浑厚的声音呼叫道:“十数之内,若不投降,即杀人千人,如再不降,再杀千人,直到大夏百姓全因窦建德你一人死尽为止!”“张亮、殷娇,你们两个贼子胆敢如此!天下人必剥汝之皮,食汝之肉!天打雷劈的狗贼,你们不得好死!”大将凌敬怒哮,有如发疯狮子。 “嘿嘿,有胆便试着不从,十、九、八、七……”“大王!大王救命,大王!救命啊!”当摧命的声音传来,城下数万百姓哭声震天,跪满一,哀求窦建德救命。 “三、二、一。 斩!”有个黑脸大将手持大刀,自营中带数十骑奔出,大声下令。 “啊!啊啊啊啊……”数千狼骑狞笑着,挥坮弯刀,在人群之中如群入羊群,血花激溅,人头抛飞。 他们驱逐着城下百姓冲向乐寿,那些人吓得魂魄飞散,个个奔向乐寿城墙,寻找庇护,狼族在他们之后来回策马奔驰,挥刀收割着百姓的生命……城上士兵哀号一片,窦建德看得双目喷火,钢牙碎裂。 在人群奔得城墙之时,无数的鹰狼降兵,穿着农民的衣服,手提钢刀,混杂在人群之中。 攻城的器械,由士兵推送,尾随逃亡农民向乐寿长驱直进……城头的士兵有弓箭,有油有火,有木有石,却无从反击,人个六神无主,呆若木鸡。 跳至 第九百五十五章 圣王来了 第九百五十五章 圣王来了“夏王,请下令放箭!不战必死,非但城外数万百姓,城内十数万人,让那帮狗贼杀进,也将是无一幸存!”大将军凌敬跪下连连叩头,额头见血。 “住口,滚!”窦建德一脚踢飞凌敬,把他踢得口吐鲜血。 “众将士听令,本帅孟海公军令,攻击前方敌人,不得有误!凌敬,督战杀敌!”孟海公和徐圆朗本来守另一个城头,但是一见情形恶劣,马上赶来。 “不,住手,住手!”窦建德当然知道不下令放箭必死,但他也知道,一旦下令放箭,那么整个大夏军将永远无翻身之日,即使是打胜,也生不如死,而且士气大减,又有亲人挟持的他们,能发挥几分战力?此计恶毒之极,无论战或不战,都将有败无胜,如果下令攻击,那么死后,也将背负千古恶名。 “军令如山,谁敢不从?”徐圆朗与孟海公飞身上前,死死抱住窦建德,大将凌敬,则一抹口血,夺过一名士兵的大弓,第一个向远方身出利矢,将两名士兵,连掩护着他前进的一名老农,劲箭贯穿。 “杀……”凌敬举起巨弓,一手拔出宝剑,大声号令。 看见大将军带头,城上的士兵大声号哭,勉力张弓搭箭,向远方瞄准。 城下,狼族数千骑抓起妇孺,举到半空中,斩飞手臂,又有将小孩摔于马下,践踏成泥……无数的百姓哀哭跌撞向城墙涌去,个个吓得连滚带爬,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手持利刃的鹰狼降兵,他们在迅速扑近。 “城下是你们的父母血亲,是你们的妻子儿女,他们生你养你,他们敬你爱你,你们若是胆敢向他们下手,那还是人吗?”有个阴森的儒士策马上前,尖细的声音如刃,刺在所有大夏士兵的心上,道:“仅为窦建德一人卖命,以十数万人的生命换他一人功名。 你们这样做值得吗?”“听我命令,杀!”凌敬大怒,爆吼道。 “大夏士兵们听着,十声内,你们若不放下兵刃,我们再杀一千!”黑脸大将把手高高举起,狼族们也一阵狼嚎,举起手中的弯刀。 “十、九、八、七、六、五、四……”“将军!将军!”“大王……”部分士兵听了,不忍下手,停弓收箭,带动全军,全城尽哀,纷纷跪求窦建德,凌敬挥剑如雪,将身边所有垂手不战的士兵斩杀几人,悲吼如雷道:“军令如山,谁敢不从,杀无赦!亲卫军,督战!杀!”“杀……”窦建德让孟海公和徐圆朗死死抱住,虎目渗血。 他数度爆发气劲,想震飞两人,但孟海公徐圆朗震得口吐鲜血也死不放手,无论窦建德如何挣扎,如何威胁,如何怒吼,也绝不松手。 十数个高手同时飞身而来,团团抱住窦建德,让他无法挣扎。 “亲卫队,杀!”凌敬大手一挥,城头上数十颗人头立即落,没有死在玄甲虎贲手中的大夏士兵,在自己人的刀下身首异处,万民登时哭倒一,妇孺晕死,白发撞墙。 “别迫我们,兄弟你!干城下那帮狗娘养的!”亲卫队的士兵们大吼,拳打脚踢着身边的士兵,让他们拿起弓箭来。 场面一片混乱,凌敬又大手一举,目厉如裂,喷了一口鲜血,沙哑着嗓子兽吼道:“亲卫军,举刀督战,不战胆怯者,杀……”“杀!”亲卫队又一次举寻,将面前数十人斩杀。 “亲卫队……”凌敬高举起手,指着城下,厉嚎道:“督战!出战不力者,杀!”“杀!”亲卫队这一次,却是扔了刀,抢了身边士兵的弓箭,疯狂向下射箭,他们目中流泪,唇齿咬噬破烂,鲜血长流。 渐渐,有了士兵,也发出野兽般的嚎吼,向下射箭。 第一支,第二支,第三支……箭,如雨下……无数的箭矢在百姓的身上溅开血花,也有鹰狼降兵中箭倒,但是更多的人已经冲近,各种攻城器械也搭上城头,平民和混在其中的鹰狼降兵蜂拥而上,城门的吊格让李唐虎贲中的悍将斩杀,轻多倒,攻城车在数百蛮力的推动下,重重撞在城门之上。 云梯,也在铁牌挡箭车和巨盾的护卫下,迅速靠近城墙。 投石车,缓缓推进,李唐的工兵们将巨大的草球点燃,投抛向城墙,油草炸开,大火熊熊而起。 一个月来除了玄甲虎贲之外,从来不曾让其他士兵攀登上来的乐寿城头,无数的平民和鹰狼士兵冲了上来,与大夏士兵爆发大战,城下的狼族,弯弓射箭,泼箭如雨。 城头上的箭塔,床弩怒射,万箭齐发,城下……顿时,化作一片血海。 三个时辰之后,最后一个混在平民之中的鹰狼降兵被认出杀死。 能够逃出生天的百姓,不足千人,两万多人永远倒在乐寿的城上城下。 窦建德呕血成升,他坐在城头,无神看着城下数万具尸体,背后,绑着浑身上血的大将凌敬。 还有孟海公和徐圆朗,也御下兵刃,由亲卫军扣押住……参与射杀百姓的士兵在城头上哭泣一片,于灰乌的天色下,于凄厉的寒风中,有如鬼咽,百姓们麻木搬运着士兵们的尸体,此一役,损失惨重,数千大夏士兵阵亡,现在守御乐寿的士兵,仅剩两万不足。 “夏王,降或不降?”声音尖细的儒士又冷笑嘲问道:“如是不降,容亮再送夏王一个小礼物。” “张亮狗贼,你不得好死,纵容异族俘掠汉人,迫杀无辜百姓,你不得好死!”凌敬声音早已沙哑,身上鞭打累累,但仍然破口大骂,目中喷火。 “杀人者,是你,大夏将军凌敬是也!下令杀人者,亦是你凌敬!与我何关?”儒士打扮的张亮冷笑道。 “狗贼,我纵死去,也追你魂!若我拿住,必食你肉,寝你皮,抽你筋、挫你骨!”凌敬大骂不止,儒士张亮只是回一句‘你奈我何’!阴森怪笑,缓缓退马回去。 手一挥,狼族即把散逃抓回的城下百姓近千人尽斩于马下,凌敬气得口喷鲜血,几欲晕死。 又两个时辰之后,南方火把熊熊,狼族又把近万数的百姓押来。 他们等在城外,等过小半时辰,再有北面集来数千,于昏暗天色之中,李唐军又一次以百姓为质,发起猛攻。 “夏王,十数之内,或是不降,便杀千人!”黑脸大将的声音透过寒风,送上城头。 “奸贼殷峤,你暴尽天良,死后必定会下十八层狱的!”凌敬声音沙哑,哑不成声,越想高骂,声音却越是低下。 “要死,也是你先我而死!哈哈哈!”黑脸大将殷峤命令打残的鹰狼降兵和太原军齐出,押着百姓,冲向乐寿,近两军的玄甲虎贲也开始整军待发。 数千狼族更是急不可待策骑上前,发箭助攻。 攻城车,挡箭铁牌车,投石车,云梯,在士兵们的推拉下,迅速向箭程之内的城头冲去……“大王!大王,我们不怪您,下令杀敌吧!大王,下令杀敌啊!杀敌啊!”“大王……”乐寿城内,万民跪倒,叩头请命。 乐寿城头,万兵跪倒,叩头请战。 一直呆若木鸡似的窦建德站了起来,火光下的泪流满面,头发凌乱,沾雪花白,脸上一片怆然,他悲声长啸,久久不绝。 接着,又拔出宝剑,剑向城下,大声喝道:“杀贼……%”“杀!杀!”“杀……”城头上的士兵又一次举起弓弩,点燃火箭,向城下飞射。 无数的火矢于半空中交叉而过,交织出一片火网。 天,渐渐,又有雨雪,似人悲泪,冷入心肺。 第二天,天色刚亮,一夜未歇,大战又起。 乐寿城头,又少数千士兵,除去少量伤者由百姓抬下,城头上仅余万人。 城下尸山血海,大一片残红,触目惊心……死剩千人的百姓,又一次被威迫向前。 狼族的骑,隆隆奔回,抛下两三千百姓,虽然他们于黑夜中逃脱,但不等天亮,即让惯于追猎狼骑们搜捕而回。 鹰狼降兵所剩无几,他们近千人依然渗入百姓之中,以别人肉身为盾。 同样死伤惨重的太原军推着攻城器械缓缓向前,而在他们之后,还有两万一直养精蓄锐的玄甲虎贲。 以久存精力士气爆发的玄甲虎贲,对战血战日夜士气低落的大夏士兵,此役,不战而明。 天空中传来破空贯耳的鹰啸,两只巨大的战神之鹰穿去而出,盘旋而下。 “糊涂!剑胆军师,你是如此听我命令的吗?”窦建德一看剑胆掠下城头,勃然大怒,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怒目而视道:“今日已经成死局,我窦建德与敌俱亡,你不离去,他日引来大军给我等报仇雪恨,我等岂能瞑目?记住,你们定要替我杀那那些李唐狗贼!以祭我在天之灵!快走!走!”“夏王……”身带数次伤创的剑胆双目含泪,抱住窦建德,哽咽道。 “老子还没有死·!剑胆!等你拿到了敌从的首级,再来我的坟前哭个够吧!”窦建德一把揪起剑胆,大怒道:“你不走,难道要我跪下求你不成?”“夏王,公子来了……”剑胆手指向南方,眼泪滚滚而洒,他用尽平生力气,放声大喝道:“乐寿的士兵们,乐寿的百姓们,华夏军来了!华夏军之主,华夏的……徐……徐圣王来了!天下无敌的徐公子来了!”“……”城上城下,城内城外,忽然一片死寂,仅能听到凄厉的风声在呼啸。 “是,是真的吗?”窦建德觉得自己快晕了,激动得直哆嗦。 “看!”剑胆指眘的方向,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天空中不断爬升掠下,缓缓飞来。 “万岁……”乐寿所有人涌出城墙,千万人向南方跪倒,人人放声大哭。 跳至 第九百五十六章 降则免死 第九百五十六章 降则免死万众翘首以待,看着那个小小的黑点由远而近。 带着希望,带着世间广为流传的神奇传说,和众人期待已久的殷切盼望,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终于来了,他,乘风而来。 驾临万民之项。 当他收起飞翼,自天空中飘降而下,万民早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一身金光,迎着晨光,恍如天人下凡。 帝皇真龙之铠覆体,身上九兵盘龙环绕,威如天神,城下数万李唐大军,也为之惊滞。 久久无所适从,停步畏身,人人脸上疑惧,不敢向前。 夏王窦建德虎目热泪狂流,他率众将欲拜,却让徐子陵扶起。 紧紧相拥,除此之外,再也无法表达心中之意。 “圣王驾临!乐寿无忧!我等大夏将士,誓死追随圣王之后,大破奸贼……”凌敬激动得声音颤抖,他的吃喝刚一出口,马上引得万人回应。 “誓死追随圣王!”“大破奸贼,大破奸贼……”城外被俘押为人质的百姓。 也激动得流泪,无数人缓缓下跪,哀声震天,请求徐圣王救命。 李唐士兵则士气一挫,人人看向大将,等待他们命令,虽然有刀有手,却无心再战。 大铁将军侯君集、段志玄、刘弘基等人面上也不佳,几人聚在一起商议是否继续进攻。 幕僚张亮和另一句大将殷峤却窃窃私语,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城下大夏百姓听着,本王有一计策,可保大家性命。” 徐子陵也不客气,危急之中,马上接过城头的指挥权,向城下百姓喊话,他的声音有如沉雷远播。 城里城外万众无不听得一清二楚。 人人喜不自禁。 徐子陵昂声喝道:“于你们之中,有刘武周和梁师者昔日的鹰犬之兵混杂,以你们为质,你们绝不能再挟从向前。 为虎作伥!”“圣王救命!”“救命,圣王救命……”城下百姓哭声大起,此起彼伏。 乱作一团。 如果不走,那么身后的突厥狼骑会斩杀自己的妻子儿女;如果再挟持行前。 让鹰犬之兵攻上城头,那么乐寿危矣。 在乐寿城头射下的箭矢,也不长眼睛,向前,也是死路一条,仅仅是迟缓少许。 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纷纷跪哭求徐子陵救命。 “听我命令。” 徐子陵扬声喝道:“凡属我大夏民众,或者华夏子民。 马上停留原,双手抱头,等待本王施救!只要你们听从命令,本王可保你们性命无忧,能有与亲人重聚之日。 所有不听命令向前攻城者,皆是鹰犬之兵!神箭手,杀无赦!”“喏!”城头的守军一听,人人拼命放声大吼,嘶力应诺。 城下的百姓一听,无数人马上扔掉手中被迫拿着的武器,双手抱头,长跪于。 也有人胆怯看着周围的士兵,但一见身边无数人下跪抱头,也赶紧跟随照做……刘武周和梁师者的鹰犬降兵们估不到徐子陵的威望如斯之大,仅仅是一个命令,便让数千近万人下跪。 他们带点呆滞站在原,无所适从。 被挟持的百姓下跪后,他们的身形一下子暴露出来,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这种感觉极坏,人人都如立尖锥,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偏将举刀,想杀死身边的百姓,威迫他们起立。 “啸……”劲矢自他的胸间射入,透背而出,连钉三人,他在临死倒的一刹那,才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自天空传来。 当他带着身边数名士兵轰然倒,鹰犬降兵们人人自危,如果不是狼骑在后押阵,那么早已经的控溃逃。 数名狼骑仗着马快,分开东西两边,举起手中的弯刀,一手提着妇孺,向下跪百姓冲去。 他们杨借着妇孺为质,令乐寿城头的弓箭手们投鼠忌器,奈何他们不得。 弯刀高举,狼骑策马如飞,下一刻,他们将杀人立威……“咴咴咴咴咴……”忽然,人仰马翻,几名突厥狼骑翻身落马,堕落于,气绝身亡。 “呜呜!”同样在马背上摔倒的妇孺吓得尖叫号哭,但她们的身上丝毫无伤。 鹰犬降兵们看得直觉头皮发炸。 箭矢各穿钉了两边相距数十丈策是驰的狼骑,直到现在,耳朵里才听到破空风声。 抬眼望去,城头上那个华夏军之主正手持巨弓,又射出一道极速金光。 将一匹受惊马匹的整个马首射碎,让它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砸起一片寻泥。 “降者免死!”徐子陵自城头上飘飘而下,肋间似有双翼,乘风飞掠出数十丈,临近。 一匹墨色神骓忽然现于众兵阵前,驮着华夏军之主,跃空而舞,四蹄踏雪。 “不要慌!徐子陵他再牛气,也只是一人!你们怕什么?”张亮着急了。 他一看情况不妙,局势一下子让徐子陵逆转,嘶声尖叫道:“狼骑,举起你们手中的妇孺!让徐圣王看看!华夏军的徐公子,素有天下仁义之名,断不会看着她们因为自己而死于非命!我们手中有千人之多,他徐子陵能救几个?”“徐子陵,你敢再行一步,马上有千人溅血五步。 身首异处!”大将殷峤也大吼道。 “我不愿意看见千人身首异处,但是我更不能因为你们威胁要杀死千人,就把乐寿城里十数万人的性命白白葬送。” 徐子陵沉声喝道:“我只有一双手,救不下千人性命,但是,我能够带领大军。 杀尽你们,为她们报仇雪恨!李唐军士兵听着,他们勾结异族,残杀同胞,挟持人质,屠戮百姓,如此恶行,天不容!现在我以华夏军之主作誓。 你等不愿放下屠刀死不悔过者,满军处斩。 重罪不饶!”“假仁假义,士兵们,三数之内,先杀五百,看他那把口是否能硬得过我们的刀!”张亮尖叫道。 “三、二……”大将殷峤高举大手,一边缓声数数。 气氛登时沉重无比,压得众人心胸喘不过气来。 万人目光集向徐子陵。 不秀他作如何反应,是看着五百人头落,还是想办法施救?三声之内,他如何能救下五百之众?让狼骑抓在手中的数百妇孺,面对那冰冷的弯刀,不由身颤腿抖。 魂飞魄散,不少人吓得直接晕厥。 “三声之内,我能做什么?”徐子陵举起手,叹息道:“我能给大家祈祷……还有报仇!”未名四蹄不止,一步一步向前。 他身上的帝皇真龙铠有金光闪烁,九兵化龙,缓缓离体。 又于空中,再度凝聚成九种神兵,悬浮于徐子陵升起的长生力场中。 李唐士兵一看,人人面露惊惶之色,显然,这位华夏军之主,选择了不屈之战。 几百人的威胁,并不能把他吓退,相反,看样子更是把他给惹恼了。 据说交战之中,当徐公子杀机大盛,欲斩强敌之时,才会升起长生力场。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起徐公子闻名天下的神奇武学,尽管几乎无人不知徐公子的《长生诀》和《帝皇御世诀》,但是大家,没有看过甚至没有听过这一种美丽的武技。 长生力场之内,有银色的竹叶纷飞,形成一个个玄妙的镜面,螺旋不息。 有粉嫩的梅,有洁白的兰。 有翠玉的竹,有明黄的菊,又有虬龙般的青松,有傲霜赛雪的红梅,有银色的螺旋的竹叶……似乎,隐有天上的宫阙,隐隐升起,仙乐阵阵,飘飘,若隐若现。 这种神奇美丽的武技一现,让人人迷醉,亦心有明悟,据传徐公子乃天上仙人托世,以这种神奇武学看来,八九不离十。 若说他不是,那才叫不可能呢!“徐公子的武技虽然惊世,但欲救千人,怕是不能!”张亮冷笑一声,他非常谨慎看着未名的步速。 “止步!”殷峤也同样担心徐子陵会飞空而来。 痛下杀手。 大吼道:“我们手中还有万人在手,正收押于营房之中。 如果你再不止步,那么万人都会因你而死!”“你们威胁不了我!”徐子陵骑着未名缓缓向闪,在殷峤和张亮面前五十丈处停了下来,淡淡然道:“我只有一双手。 救不下千人,但只要我随意一举手。 就能斩飞你们的项上人头。 张亮和殷峤,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降则免死!”“笑话!”张亮极度戒备徐子陵的发难,但他看见当狼骑们的刀尖戮入妇孺的颈脖时,徐子陵停下了。 顿时恶向胆边生,冷笑连连,道:“大仁大义的徐公子,有本事你就来杀我,相信在那之前,会有千人给我陪葬!你不是一向爱民如子吗?你怎么能够舍她们这些妇孺老小于死而不顾呢?你有本事,你来救她们啊!你有本事,你来杀我试试看!”“杀了他!”徐子陵漫不经心一挥手。 “啊……”张亮惊恐发现,有一只金色的纤手穿胸而出,不等他那声惊惶的尖叫呼尽,他又发现自己的头颅飞飘半空,最后砸落雪。 天归于黑暗。 城上城下的千万人却看见,有位黑袍金纱的仙女自天而降,闪现张亮的身后,挥手之间,张亮已经人头落。 殷峤吓得魂飞魄散,立时拍马而逃。 但他看见,自己的身躯随着马匹急驰回阵,再细看之下,却没有发现头颅所在。 他死也不明白,自己的头颅为什么不在自己的颈脖上?到底又是谁摘下了自己的大好头颅?“放下人质,永远不让本王看见,否则定杀不饶!”徐子陵的声音很轻淡,但有如雷殛般轰在李唐士兵的心中。 狼骑之中,忽然有几位女子,正有如蝴蝶穿花般在他们之中飞掠,顿时。 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马背上的狼骑纷纷落。 一缕箫音,于冰天雪中,悠悠响起。 忽而急转,在惨嚎马嘶血洒于的混杂之下,又添了几分萧杀。 再闻,隐有百万雄兵之喝,令人灵台惊震。 “是《将军令》!”窦建德一听,热血沸腾起来,放声大吼道:“大夏军,出城!杀敌!”跳至 第九百五十七章 惊天巨变 第九百五十七章 惊天巨变华夏境内,上庸。 栈道的士兵举着火把,源源不断涌入上庸城。 原来上庸的守军,全部战死,而吴王李子通的部属,早趁黑逃走,上庸城内,百姓一片恐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巴蜀的士兵就有如神兵天降,出现在上庸城外,而且仅一天功夫。 扼守栈道危关的上庸,就让巴蜀军攻陷。 守将吴王李子通的部属足有数千人之多,如果换成是别的华夏军部属,那么别说一天,就是十天。 一个月,巴蜀军也别想攻下上庸。 有守御栈口之利,有高耸城墙以对仅几人并立蛇尾而延的巴蜀军,竟然一天即陷。 这个战果,就连解晖解文龙父子也颇出意料之外。 不过,他们喜欢这种胜利。 本来他们还想以士兵死冲突破。 以消耗战磨尽吴王李子通的部属,又或者用财物、美人、位等收买李子通。 可是还没有这样的机会,怕死的李子通就一击而溃了。 倒是原来守御的一千多士兵死守上庸城。 解晖父子齐上阵,巴盟之主奉振也三冲城墙,才以伤亡五千的代价攻下上庸城。 如果李子通亲自指挥五千部属助战,估计想攻陷上庸,最少也得半月以上。 拿下了上庸城,那么就等于在华夏的腹部捅了一匕。 整个华夏境,现在暴露在巴蜀军攻击之下。 东进可以直推襄樊之,那里现在是华夏百姓的集结。 数十万洛阳、南阳、冠军、汝阳等大大小小城池的百姓。 全部集中在襄阳。 如果能够拿下襄阳,那么整个华夏根基全毁于一旦。 但解晖父子和奉振却不觉得襄阳城能够轻易攻下,首先襄阳水陆畅通无阻,有华夏水军、大江联、竹花帮等水路支援。 又有江淮军辅公佑部、梁军、楚军、九江宋家子弟兵等于北围南阳。 如果强攻襄阳,陆路华夏军南下支援。 与水军相夹,巴蜀新军区区三万则死无葬身之。 襄阳城下有民众数十万,即使全部不能上阵,仅负责后勤工作,也是巨大的助力。 巴蜀军远征,襄阳军以以逸待劳。 解晖绝对不会去啃襄阳这块硬骨头。 何况,就算让巴蜀军攻下,消灭华夏根基,那么功高震主,想必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以巴蜀区区三万之军,最应该守御上庸,坐看李唐大军行动。 但南阳的玄甲虎贲和长林军让梁、楚、宋、辅等大军围城半月,如果此围不解,那么李唐南下大计则成空谈。 李世民已经三道圣旨命令,巴蜀军必须在取得上庸之后,火速支援南阳。 解晖父子和奉振以消灭最后顽抗华夏军为由,让巴蜀军休息一日后,探知到洛阳有五万大军已经南下支援,才缓缓调起巴蜀军,东进呼应李唐大军,向南阳一路救援而去。 三万多巴蜀军,上庸战折损五千。 再余五千守御退路上庸,巴蜀军提两万,由解晖解文龙父子亲率。 前往南阳。 而巴盟之主奉振,率四千巴盟子弟,探路先行。 追及李子通溃兵散部,一连十数次,每战皆胜。 当徐子陵身现乐寿,率领大夏军迫退玄甲虎贲和数万李唐雄狮、太原军、鹰犬降兵和狼骑之际。 李世民神奇亲临洛阳城,坐镇洛阳。 调派十数万兵马南下破击华夏。 第一波五万大军。 由大将王君廓亲率,南下紧急救援尉迟敬德;第二波皇叔李孝恭,率兵三万会合大军;第三波北名将宋金刚。 率兵两万,乘胜追击。 乐寿城外,玄甲虎贲断后,李唐雄狮,太原军、鹰犬降兵和狼骑等兵分两路。 一部退守太原,一路南下洛阳。 徐子陵和窦建德率士气爆发的大夏军追击无心恋战的鹰犬降兵,杀敌两千,俘虏数百。 又接收了百姓回城,却无力再追击三万多断后的玄甲虎贲。 此时,乐寿围城虽解,但大夏军元气大伤,士兵百姓伤亡极大,又久战疲惫,窦建德虽有心,却无法乘胜追击侯君集、段志玄率领的李唐军。 比起东奔西走长途救援乐寿的徐子陵,李世民显得稳健得多。 他不与徐子陵正面交战,避其锋芒。 大军在乐寿重创大夏军之后,迅速南下洛阳。 击败窦建德和大夏军,攻陷乐寿,从来都不是李世民真正目的,他只一举击垮窦建德。 击倒大夏军,让他暂时无法分兵来洛阳,来援华夏。 为了引开徐子陵,他不惜将乐寿久围不攻,以吸引徐子陵分身北上,无暇指挥华夏军与李唐大军交战。 王君廊率大军重夺汝阳,却不驻守,一路疯狂南下。 李孝恭率大军携带足年的粮草。 缓缓尾随其后,另一部宋金刚才率凶悍鹰犬降兵断后,以防天刀宋缺分兵来攻。 战至此,华夏军向陷囫囵危境,无论天时利,皆不在华夏之中,有李世民亲守洛阳天险,相信天下无人能克。 尉迟敬德与天策三杰,可达志据南阳而守,又有巴蜀和李唐三波援军、大破城外梁、楚、宋、辅指日可待。 唯一的威胁,华夏远征军,孤悬于数千里的塞北之外。 天降大雪,纷飞难行,华夏军,绝对撑不到远征军回援中原,绝对撑不过这个冬天。 李唐军与华夏军生死决战,正式于南阳会战开始。 此战无论谁胜谁负,都将是整个战局的胜利者,甚至可能是整个中原大的拥有者,真正的天下一统者。 十日,徐子陵现身虎牢,与辅公佑二部、彭梁会、洛阳帮、虎牢军、宋家子弟、偃师军、宇文魏兵精锐等十几部人马,截击南下前往洛阳的李唐雄狮和玄甲虎贲骑。 乐寿的窦建德率休整过后的大夏军南下追击。 北燕王高开道亲率兵马进袭李唐北境,兵围太原。 血战三日。 李唐雄狮与玄甲虎贲折损小半,但顺利退入洛阳城内。 徐子陵与天刀等人虽有千万军中取敌酋首级如探囊取物之能。 但却无法以十万杂兵新兵,吞食数万李唐精锐雄狮和玄甲虎贲。 虎牢与偃师等城全部弃守,十万杂兵新兵齐集洛阳城外。 兵围洛阳。 李世民拒不出战,以洛阳天险。 和充足粮草对耗,坐等南阳喜讯传回,南阳死战,巴蜀军、援军、玄甲虎贲与梁军、楚军、宋家子弟、辅公佑一部等血战五日五夜,各消耗兵力数万之众,各大损元气。 形成死缠之局。 梁楚宋辅为四军几乎打残打尽,李唐各军也伤亡惨重,元气大伤。 第七日,徐子陵架飞翼出现于南阳城下,收集梁军、楚军等残兵,再围南阳。 同日,洛阳玄甲虎贲和李唐雄狮突破天刀率领的虎牢偃师军重重拦阻,急驰南阳。 洛阳城中秦武通、冯立本、李君羡、梁实、宇文宝诸将率军而出。 大战宋智、宁鲁、裴仁基率领的两万杂兵新兵。 天刀宋缺与急行军的窦建德紧急救援得脱,退守虎牢关和偃师城。 洛阳之围解除。 太原城下,守将刘弘基,要长孙顺德和高士廉援军之下,击败燕王高开道。 燕军无力再战,被迫撤离太原。 又五日,南阳城外交战百次,城里城外,尸横遍野。 血流成河。 李唐雄狮和玄甲虎贲赶到,华夏军在徐子陵的率领之下,退守襄阳方向。 南阳两月之久的围城大战,终于冰雪消融。 李唐军以玄甲虎贲为首,在尉迟敬德、可达志、宋金刚、王君廓、李孝恭、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等天策诸将率领之下。 日夜狂攻守御襄阳的华夏军。 此时,梁、楚、宋、辅等主力军伤亡大半,所剩无几,能勉力再战者,不足十分之一。 当胜利的曙光闪现于李唐每一位将士眼前之时,他们却接到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华夏军水军大破巴蜀水军,由小公主亲自率领的水军,攻陷成都,消灭巴蜀新兵三万,水军五千,俘虏巴蜀独尊堡主解晖家眷数百余。 留守成都的枪王范卓率部投降,霍青桥霍纪童父子尽诛,巴盟亦让通天姥姥及其弟子丝娜谋夺,清理巴盟数千帮众,现成都级军一万,水陆结合,占据并控制了整个巴蜀。 这个消息传来,简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以华夏军现在的窘境,他们还有余力分兵去攻占巴蜀?更让人意外的是。 枪王范卓在这种危难时候,还敢投诚华夏军,而通天姥姥与猴王奉振同属少数民族。 一向团结对外,想不到竟然会倒戈向华夏军。 解晖父子与奉振如受晴天霹雳,他们欲哭无泪。 数十年经营的巴蜀,轻易就让华夏军夺去。 无根基的他们,就算日后真的大败华夏军,想必也不会受到李世民的重视,落个尴尬的局面。 最惨的是,自己家人部属全部让华夏军所拿,恐怕性命难保,还有一万多士兵的家人不保,人心思归,这一仗如此还能再打下去?得闻惊骇讯息后第二天,一队浴血骑兵飞来报讯,让众人感到雪上加霜。 巴蜀驻扎的上庸城,早于五日之前。 已经让一队黑衣杀人狂魔攻陷,五千人之众,一夜屠尽。 当夜有数百骑逃遁。 让他们追杀一路,最后仅剩十数骑逃出生天。 南阳诸将围坐而议,决意无视遥远战局,强攻徐子陵部,一旦突破。 再攻下襄阳,那么华夏军再强,也无力回天。 然而在议事之时,数十只飞鸽接连飞及,带来一连串恶梦般的消息。 三日前,有三千蛮族与一部特殊投矛兵在秦武通等将围攻偃师时利用夜晚偷袭,三万五千名李唐士兵全军覆没,秦武通重创,梁实战死,近百名大小将校被俘,逃回洛阳者,不足百人。 一日前,兵围虎牢的冯立本,李君羡,宇文宝诸将受到一支不明骑兵的奔袭,兵败,死伤不计其数。 洛阳,已经让天刀宋缺率兵重围。 如果说巴蜀之变还不足震吓南阳众将,那么此变,足令他们无所适从,进退失据。 跳至 第九百五十八章 不死不休 第九百五十八章 不死不休洛阳,华夏新王宫。 长孙无忌、庞玉、杜如晦、房玄龄等人围坐而议,个个面色凝重,神色涩苦。 “诸公,与无忌初言猜度的敌人出现了。” 长孙无忌咳嗽几声,面色涌现病态的潮红,他抬起双眸,注视众人,道:“正如无忌猜测,这一大战正是华夏军徐子陵之计,他的大军常年连战,现不但久战疲惫,还孤军远征在漠北塞外。 境内,除了诸多强盗马贼蜂起,又有梁、楚、燕、吴、魏、大夏各军暗潮汹涌,数量一直居高不下。 长白义军、竹花帮、彭梁会、大江联、洛马帮等也难以齐心。 现引我们大军犯境,梁楚燕吴魏和大夏全部兵残将尽,统归华夏,而义、竹、彭、联、洛等大帮小派也被迫合力御敌。 这个徐子陵,是借我们之刀,收聚平称华夏之乱。 直到此刻危怠,他的真正部队才现身抵御。 结果明显,李唐军求战过速。 推进过快。 现一发而不可收拾矣!”“痛心,当日苦劝皇上,不曾死谏,始有今日之局。” 杜如晦痛心疾首叹息,泪光闪烁。 “华夏军真正精锐,并不在于我们所看诸军,偃师、虎牢、荥阳、江淮、宋阀等华夏各军各部仅是人多,并非是徐子陵谱系亲军,此前所查。 比如杀人狂魔般的黯魔队,始是徐子陵的左臂右膀。” 庞玉拿出一幅图绘展开,指着上面的各个人像。 道:“经长期严查密察。 现得华夏各暗藏精锐如下。” “快快道来。” 房玄龄与杜如晦等赶紧就图细看,发现于图绘第一人像,是一名黑衣蒙面男子。 手持锋利之匕,腰缠长鞭。 目厉神寒,显得杀气腾腾,有如狂魔。 “此乃黯魔真容。” 庞玉指着第一幅人像,道:“我在巴蜀军遍布耳目。 精锐近百之数,其中不乏一流高手,但上庸城一战。 仅三人侥幸逃出生天。 据三人描述,此黯魔杀人如屠鸡犬,冷血无情,极其熟练,数营人马让他们乘夜摸进暗袭。 悄无声息,无一生还,他们曾与黯魔交手。 现身出战者统统被迅速围捕格杀。 空身一身功力,却无力抗御奇诡合击。” “可知确切人数?”杜如晦急问。 “此队乃徐子陵信赖之精锐,秘而这宣,人数并不多。” 长孙无忌闭上眼睛,缓缓道:“人数应在数百之内,又因常战死伤减损,无忌猜测其数应不足五百,应在三百左右。” “三百恐怖黯魔,人人俱有一流高手之能,且杀人如草菅,我等大敌。” 庞玉沉声道:“此黯魔绝不现于世间,只于暗出动,现则杀光屠尽,故世人只知徐子陵仁义美名,不知他暗藏部队凶暴无性。 与黯魔相近还有一部,人数与黯魔相当,战力杀戮亦相近,远攻擅长投矛,近战擅长巨刃斩马,前几日现于偃师城下,暗袭相秦武通部,当场重创秦将军,梁实将军更是被围战死。” “此队可得有名?是否黯魔所属?”杜如晦看着脸画战纹袒胸露臂肌肉贲张的背矛持刀人像。 问道。 “应是黯魔其中一部。 黯魔估计一分为三,黑衣黯魔人数最少,战力最强;此队投矛黯魔次之;另还有一部,人近两千之数,应是黯魔三部,实力再次之。” 长孙无忌一指着图绘第三幅人像。 上面人像有奇特轻甲覆体,背负数种兵刃。 臂有短弩,左臂挂有绿巾,右臂挂有红带。 长孙无忌问道:“此像诸位是否熟悉?江淮军杜伏威军中,曾有执法团数千人,当中臂挂绿巾红带,这部精锐人马相对众多,于徐子陵初期不可能拥有,应是杜伏威江淮执法团中选取而成。” “江淮军中,即执法团部。 亦曾有我们耳目内探,但从不曾听说有此部属。” 庞玉又补充道:“显然,这部人马是昔日江淮之兵,久藏不宣。” “除黯魔三部,华夏之内,还有何种精锐?徐子陵各部精锐,与我等玄甲虎贲相比,又是如何?”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开口探问道:“两军战至现在,谁胜谁负,俱在精锐,望长孙公子与庞玉公子两位准确以判,一旦事不成为,我等当死谏皇上,回兵长安,以守根基。” “除却黯魔三部,华夏军尚有探知的复仇骑,此队为昔日瓦岗寨大龙头翟让秘密之军,后随翟娇,曾多次攻杀强敌,华夏历战全产都可见其身影,但只在汝阳一战,才为我等惊觉其锋。” 庞玉指着第一个骑兵人像缓缓道:“在复仇骑之上,我与无忌猜测,尚有一支骑军存在,是昔日飞马牧场之精锐,但苦不得其名。 现估计此骑队正由瓦岗降将秦叔宝,程知节,单雄信等人带领远征海外,不知其踪。 此军曾在彭梁大战宇文时出现,我曾捕问昔日魏兵,始知此骑队战衣如血,势如惊电。” “复仇骑之上,还有血衣战骑?是否他们捕杀李靖将军?”杜如晦马上推测道:“当日徐公子引李靖将军率众追击,结果三千精锐一去不复返,看来此血衣战骑更是我等心腹之患。” “此血骑应由飞马牧场柳宗道所率,飞马牧场诸执事俱在。 唯独缺少这位武功最好的二执事。” 长孙无忌推断更近,微咳一声,又道:“复仇之下,是沈落雁的重骑。 她整合瓦岗军降卒,以突厥处俘获之战马,调制出一支冲锋陷阵的重甲骑兵,前几日虎牢城下,冯立本、李君羡和宇文宝三们将军,即为沈落雁所败。” “重骑之下,尚有一支快速的轻骑,不作正面冲锋,却于溃敌时追击,擅长弓矢轻矛。” 庞玉又指着第四幅骑兵人像,道:“此轻骑弓弩各一。 箭囊各二,持轻矛,配马刀。 奔速极佳,快如疾风。 在追击时威力更甚奔速不佳之重骑。 复仇、重骑、轻骑三部为明。 黯魔三部为暗,尚有斥侯乌鸦队、商秀珣所属的飞马亲卫队、宋家亲卫队,以及宋家于岭南收服训练的数千蛮族。 现华夏军中仅所探知的精锐之力,并不在我们之下。” “难怪徐公子一危急之际,尚派水军攻下巴蜀。” 杜如晦和房玄龄对视一眼,皆冷汗齐冒。 “杜公房相,李唐创下基业不易。 今日之战吉凶不测,如果此时退守长安,则不失为百年稳妥之举。” 长孙无忌向杜如晦和房玄龄深深作揖,哀声道:“请两位大人出议,劝说皇上退兵守御,否则泥足深陷,我军劳师前来,恐落入徐子陵不死不休的困局之内。” “房某与杜公当死谏,宁肝脑涂,亦不会让李唐基业崩摧。” 房玄龄与杜如晦泪流满面,回拜长孙无忌一礼,诸人无不明白,此时李世民再非以前,不知劝说如何,于心有死寂之下,更是无不纵横泪垂。 南阳,雪后初晴。 与对面军营的华夏诸将不同,李唐众将的心情却不因为雪霁而喜,相反,就连尉迟敬德,也一直皱眉不展。 巴蜀失陷,偃师兵败,洛阳被围,一个接一个坏消息传来,士气大为打击。 战,或不战?在李唐军中分成两大派系,一方认为马上退兵洛阳,驱散围敌,以天险雄关守御,与华夏军拼日月,消耗到底,一方则认为,兵出襄阳,乘胜追击,灭掉华夏根基,再回师洛阳,到时围兵自解。 进战,成功是与华夏同分南北而治,不成则后果难测。 退守,最少可以占据洛阳,随时威胁偃师虎牢,大战持续,华夏百姓难以安居乐业,消耗十年,华夏崩溃不复。 但一旦退守,华夏趁机喘息回气,养伤抚兵再从头收拾河山,以徐子陵惊世之能,是不可言测的未来之患。 尉迟敬德最后压下所有退守洛阳之音,决定与华夏军死战到底,拼尽最后余力,破掉华夏根基。 可达志率长林、御林两军,宋金刚率刘武周梁师都的鹰狼降军二部,王君廓率李唐雄狮,李孝恭李阀族兵,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率玄甲虎贲,倾城尽出。 与徐子陵所率的残兵死战。 解晖解文龙父子及奉振率巴蜀军镇守南阳,安抚伤病。 又一日,双方不死不休的大战又再次爆发。 徐子陵与跋锋寒、阴显鹤、萧铣、林士宏、李子通等人收聚残兵,于襄阳官道上,遍布十八重障碍,与李唐军决战至尽。 南阳一战,是李唐与华夏军生死决胜关键。 小公主及琴心率领的水军现在已经攻占巴蜀,振奋人心,虽无法援出一兵一卒,但士气自洛阳攻取后大大鼓舞,而且近来数仗大捷,李唐上下士气低落,彼消此长之下,徐子陵当然正面决战李唐之军。 玄甲虎贲最擅策骑奔袭,但遍障碍,堆雪煞陷足,他们人人披重甲持巨刃,战力实不足平时一半。 李唐其余各部士兵更是久战疲惫,士气打击,战力大减,此时不战,恐怕再难有如此良机。 如果以梁、楚、宋、辅、吴等残兵战胜李唐诸军,那并不可能。 但于重重障碍之中,阻碍李唐士兵南下侵扰襄阳,却并不太难。 论起守御之战,李唐军与华夏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士兵们,面前有着号称世间第一的玄甲虎贲,我们曾一次又一次驱赶他们,围困他们,让这位自吹自擂的家伙颜面尽失。” 徐子陵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堆之上,扬声大喝道:“他们并不是什么世间第一,在我们的弓弩之前,他们也是血肉这躯,士兵们,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趴在土堆上,用弩向他们瞄准射击,你们会发现,这些家伙,跟训练时的草把子没有什么分别!听我命令,射他娘的!”“喏!”能够在近百次死战活下来的,都是诸军之中的最强者,一听徐子陵发话,登时山呼回应。 跳至 第九百五十九章 长安告急 第九百五十九章 长安告急自决意南下攻陷襄阳以来,十日,李唐大军推进及襄阳城外二十里。 此时寒冬将尽,亲春将来。 大雪早融,冬阳和煦。 华夏军梁、楚、吴、宋、辅各部组成的残兵不足两万。 与十万李唐精锐相比,绝难为敌。 但他们不予正面交战,于官道两旁的障碍上射击阻碍李唐大军推进,夜间。 徐子陵则带跋锋寒、阴显鹤他们一干高手反袭,重夺前方阵线。 几乎每一障碍,李唐士兵都需要颇多时间和周折才能占取。 李唐士兵没有办法推出挡箭的铁牌车,没有辅攻的器械。 仅以巨盾木排抗御,虽然伤亡并不太重,但漫天利矢之下,推进速度一直让尉迟敬德眉头深锁。 很明显,华夏军没有准备与李唐大军决战。 而且,华夏军梁、楚、吴、宋、辅等联军之力,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襄阳,华夏绝对守不住,尉迟敬德从来不担心襄阳攻不下,但是,他知道,华夏军拥有天下最强的水军,只要华夏联军拖延时日。 数十万民众撤离大江以南安全之,隔江而守,不擅水战的玄甲虎贲与李唐诸军,再难有陆发威之日。 以华夏百官调协能力,十日可将数十万民众稳稳渡江。 出奇的是,据襄阳二十里之,襄阳内应仍然将‘百姓不曾渡江’的消息传来,而且不是一人。 数十近百万民众没有撤离,虽然仅是两万残兵。 但李唐上下将士看见了数十万民众的威力。 距襄阳二十里。 无数土山拔起,石墙、呢坑、土壕、尖木、洞、陷阱无处不有,战场上的障碍遮掩了人视线。 每一个土山之上,仅有几个弩手。 或者几台床弩。 就足以让李唐大军步履维艰。 徐子陵一直没有让华夏联军打正面的冲锋对决,不过现在李唐每一个将士,都学到了他的一门叫做陷阱机关学。 而且为这门学说付出了不菲的学费。 在无数障碍的面前。 来攻的李唐士兵不能集中发挥后力的优势,相反。 华夏军少量的人却表现活跃,常常几个人镇守一处土山,射杀数倍以己的敌人。 让李唐众将更加头疼的是,因为距离襄阳过近,南阳一方的补给线远远拉长了,而华夏军的补给则越来越方便。 “数十万民夫用锄头造成的效果,堪比十万雄兵。” 李渊的堂弟,李唐名将李孝恭看着这片丘陵起伏的障碍,深深叹息道。 “徐子陵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曾有此举动,只是当时我等不察。” 可达志也摇头叹息。 “只要再有三天,那么我们就能兵临襄阳之下。” 罗士信咬牙道:“两位将军,请再坚持一下,胜利就在眼前!襄阳数十万民众不撤,只要我们再攻下襄阳。 那么徐子陵将根基尽失,再不有兴起之能。” “尉迟将军,他意下如何?”宋金刚沉吟一斆,又问道。 “将军决意攻取襄阳。” 刘德威补充道:“王君廓将军也是如此认为,襄阳不下,华夏不灭。” “徐子陵一直不撤走襄阳数十万民众。 此乃**。” 李孝恭沉声道:“以目前境况看来,他想我们进攻襄阳,与我们十万大军纠缠到底。 洛阳有皇上坐镇,安然无恙,我倒是担心汝阳、南阳两。 一旦汝阳失陷,我们则与洛阳中断,如南阳易手,我等后路断绝,恐怕非福。” “有解晖解文龙父子镇守南阳,又有奉振相辅,他们巴蜀弟子就是吃干饭的。 也不会让人攻取南阳。” 史万宝哼道:“他一族老小尽落华夏军之手,如果他失却南阳,那么将永不翻身。 此仗孰重孰轻。 解晖自己最是清楚不过!”“愿上天佑我李唐……”李孝恭仰首向天,声哀意凄。 数日晴朗,华夏联军连连退御,李唐大军步步迫进,距城。 仅余五里。 立于土山之上,可望襄阳城头满是民众,即使李唐大军李境,华夏民众仍然坚信徐子陵能够逆转战局,化险为夷。 华夏军白日据高而守,夜间凌晨反袭。 双方咬牙锯战。 于襄阳城下展开一场消耗死斗。 飞马牧场被李唐大军分兵而围,坚守不出。 据天险利之下,李唐大帅尉迟敬德多次谋设,飞马牧场众人坚拒不出,最后迫不得已放弃攻取飞马牧场。 分兵数千,守御其外。 华夏士兵不足,但占尽利人和。 每一个受伤的士兵,都能够及时运送回城,休养调理,而伤愈之兵,则可以飞速支援。 城外土山无数,道处处,华夏军借此。 挟全境之力与李唐大军周旋,竟**襄阳、九江、零陵、扬州等城留守后备之后,无不纷纷来援。 华夏水军由川而出。 带来少数民族组成的近万士兵。 李唐大军也一边接应南阳补给,一边步步迫进。 只要万变不为所动,那么最终胜利必属李唐十万雄狮。 数日,天降寒雨。 襄阳之前,战成血泥死,泥泞之中,又挟冷雨,双方士兵都觉得苦不堪言,战力士气一挫再挫。 九日,李唐破尽一切机关陷阱,攻及襄阳之下。 同日,李唐众将又收到连串坏消息,蜀境剑阁栈道,由一直不曾露面的杜伏威率军攻破,守军尽歼,汉中守军茫然不察,直到兵临城下。 才惊觉求援。 汉中告急,长安受胁。 汝阳守军,让黯魔三部尽屠,无一幸存,南阳解晖父子据守的南阳,也由黯魔三部连日夜袭,解文龙伤重晕迷,奉振臂断肢残,南阳粮草焚毁半,南阳告急。 风陵渡口军营,由飞马牧场之主商秀珣率亲卫、蛮族数千攻陷,潼关守将唐俭被迫拆去铁锁浮桥,长安与洛阳之间联系的陆路中断。 仅余水路。 太原城由窦建德大夏军、高开道燕军重围。 守将刘弘基告急。 最坏的消息,华夏远征军徐世绩,率车师、黑狼、北燕、铁勒、高丽等联军十战全捷击败铁勒狼主时健,消灭数万悍勇,俘虏铁勒大小贵族近万,牛羊马匹数十万,铁勒灭亡。 西突厥统叶护态度暧昧不明,华夏军四虎,随时率部回师,攻击长安。 弈剑大师傅采林,收取新罗百济降兵一万五千从。 乘般于东海登陆,由高句丽女王傅君嫱率领,兵指洛阳。 攻到襄阳城下的李唐将军,对于汉中、太原、风陵渡口等鞭长莫及,无从救援。 但南阳为十万李唐大军生死存亡的后勤保障之,不容有失,饶是尉迟敬德脾气再倔,再不得不分兵回救解晖。 李孝恭与可达志这两句新老锐坚之将,被命火速统带长林军、御林军、李族亲卫军北上,救援解晖之难。 剩余数万大军。 被死命日夜强攻,拿下襄阳。 只要襄阳陷落,则天下无事。 徐子陵兵不足两万,但有数十万民夫,襄阳攻讨战,他寸土不让。 无论天时、利、又或人心、士气、大势。 俱在华夏,仅在局部之。 兵力稍逊。 不但徐子陵,就连整个襄阳之内的民众,当他们听到红榜贴出诸多好消息之时,也禁不住欢欣鼓舞。 每日街道,皇后卫贞贞率众女出来,安抚百姓。 又带医疗队伍,救死扶伤。 每日水道,竹花帮、大江联的船只络绎不绝。 由华夏水军押送护航,将士兵或者粮草运抵。 包括川中财富物资,俱向襄阳齐集运来。 江边的李唐大军,只好眼睁睁看着襄阳民众。 一次又一次欢呼,一次又一次搬运物资入城。 恶战一月,华夏军越战越多,越战越勇,李唐众将咬碎钢牙,却无可奈何,于数十近百万民众的支援之下,华夏军迸发的战力扩增十倍不止,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他们,每日拒守在城墙之上,轮流夜袭。 而李唐数万士兵虽尽是精锐,于战场上纵横无敌,但奈何人不能抗天。 没有巨型的云梯,没有攻城车,没有投石车,没有挡箭的铁牌车,于襄阳城上万箭齐发之下,仅靠皮盾木梯,强攻襄阳,登上城头百次,但皆让华夏军迫下。 双方死伤相当,然不同是华夏军越战越多,而李唐大军越战越少。 完全没有兵源补给,甚至粮草药物等物资运来一颗一粒,也浸满士兵的鲜血,杀人如麻的黯魔三部,万人以下的护粮团,强抢焚毁,千人以下的运粮队,斩尽杀绝,一个月来。 战在襄阳之下的李唐大军,从来不曾吃过一顿饱饭,守御南阳的李唐军。 从来不曾安心喝过一口热水。 尽管如此,玄甲虎贲和李唐雄师还是表现出最坚忍的战意,绝不后退,誓占襄阳。 直到,汉中失陷的那一天。 华夏军镇东伏威王,原江淮军大总管杜伏威,在军师琴心辅助之下。 攻陷汉中,焚尽一切,将汉中变成一片废墟之后,分兵数股追击残敌,向北挺进长安境内。 河北窦建德,分兵孟海公徐圆朗三路。 绕过太原城。 南下兵指长安。 一南一北,形成夹击之势。 长安,告急。 跳至 第九百六十章 大胜当庆 第九百六十章 大胜当庆春雨绵绵,似泪飘洒。 看着城下缓缓而退的李唐大军,襄阳十数万民众涌上城头,齐声欢呼。 虽然天公并不作美,但大家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有如看见雨后阳光那般兴奋。 一遍又一遍,众人欢声雷动。 士兵们、工匠们、富商们、农夫们、儒士们、官绅们顾不得身份,情不自禁相拥而呼,欢声而号。 男女老幼,妇孺老小。 人人面上喜气洋洋,激动之意难以言表。 有的人冲下城头,在大街上大声疾呼,引得更多的人呼应起来,一队队士兵齐刷刷排在街道的中间,分隔激动的人,以防他们发生意外跌倒,践踏受伤。 大鼓铜锣马上搬出来,并咚咚锵锵敲打起来。 不知由谁带头点燃了鞭炮,结果满城顿时又热闹起来,到处都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士兵们由民众们拥着走出街头,接受大家英雄式的欢呼!人们报以热闹的掌声,呼声,还纷纷拿出食物,一些婆媳妇人。 拿了煮好的鸡蛋包子之类的拼命塞给士兵们,男子老汉则端出大坛大坛的酒水。 大碗倒满,敬向最近的士兵们……就连预备队和负责维系治安的后勤部队们,也有不少人让人抬起来,抛向空中,又有人洒出彩纸屑,表示喜庆。 整个襄阳。 陷入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人们早就准备好了庆祝胜利的这一刻。 并且翘首以待已久,没有不相信徐圣王能够带领大家一路走向胜利;没有不相信他能够逆天扭转局势。 像击败李密的瓦岗军,颉利的金狼军那样,击败李世民的李唐军,虽然大家不知道徐圣王会用什么方法取得胜利。 也不知道徐圣王会在什么时候挫败敌人,但是大家知道,早早准备好庆祝胜利的东西,那肯定是没错的。 华夏百官根本不敢出来,因为他们一露面,就会让千成人拉住。 不等反应,大碗酒就灌过来了……李唐大军在泥泞中缓缓而退,他们最顽强的玄甲虎贲,还保持着笔挺的队伍,整整齐齐守御最后,卫护所有部队的撤离。 徐子陵没有下令追击,相反,他让所有的士兵休息三天。 士兵们自己坐不住,拼命要求追击。 落水之寇,正好痛打,怎可不追?但是将军们却以必须听从命令为由,不作任何解释,喝令士兵们全体休息,除了部分工兵出城掩埋尸首,或者接应商船运抵的物资之外,其余的士兵都让老百姓拉回家敬酒去了。 襄阳,城主府。 与往日不太一样,今日的城主府多了很多民众聚在外面欢呼。 尽管守卫的士兵们再三告诫他们,要他们小声点,因为华夏百官大多正躺在里面呼呼大睡,但不妨碍大家一阵压抑小声呼喊后,激动起来,又一阵大声欢庆,等意识太大声,又一次压抑声音,如此先循环不断。 几个月来的精神紧绷和体力透支,一旦有机会松懈下来,激动的百官们齐齐来到城主府庆祝胜利,喝了徐子陵敬的几杯庆功酒,顾不得回到自己的住所,个个倒头就睡,满满一,东倒西歪。 不少人酒醉,又哭又笑。 其中百官之首的魏征魏公,就是其中之一。 徐子陵没有让人扶起他们,相反,只是命人将百官酒醉睡的样子画下,以作后世百官的楷模。 书房,众女们挤坐一屋,个个脸上笑嘻嘻的。 桌上摆着一些小点心,但是没有人顾得吃东西,人人都在讨论着这一场大胜的点点滴滴,总有那么多感动的事提起,风陵渡口拦截战、洛阳城前决死冲锋、城门小兵魂守东门、百官弃家携民南下、南阳三战、襄阳数十万民众设陷拒敌、小公主入川灭蜀、杜总管神出鬼没陷汉中、窦建德死拒乐寿、天刀计破李唐十万兵、沈落雁兵围洛阳城、商秀珣强取风陵渡……无数的事例一点一滴反复提起,详细记下。 尽管众女都深信自己一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胜利会如此之艰难。 华夏军,已经拼尽全力,幸好原来的计划不但成功,而且在执行的过程中也不断完善,远远超出了原来的预期效果,但是,最后的胜利来临之前,也压得大家几乎喘息。 不可否认,李唐军,无论将士,都绝对是华夏军的劲敌。 “你怎么知道你的计划一定会胜利?”在整个书房中会怀疑徐子陵的女人,只有阴后一人。 “不知道。” 徐子陵欠了欠肩,让相信他的众女一阵暴汗,差点没有要动手打他,用小白牙咬他,亏大家如此的信任他,他自己竟然心里没有底!顿一顿,徐子陵呵呵笑道:“其实就算失败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失败得起!李世民他不能败,他是皇帝,李唐的战神,一败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不同,我只是一个小混混,丢多少城,败多少仗,这都没有关系。 只要我没有死,那就已经是一种基本胜利了。” “你已经称王了!”阴后很不满哼道。 “世间谁没有称王?占一座山的山贼也称王!”徐子陵失笑道:“我是说,在面子上,我能败,只要我没有死,那么大家都还会有信心,而李世民不行,他是皇帝,一旦失败,就会有人质疑他的皇威,又觉得他堂堂一位真龙天子,让一个小混混打败了,那么民心自然会动摇难抚。” “不说面子,说说战局,如果华夏军战败,比如襄阳失陷。 你还笑得出来吗?”阴后又问道。 “华夏军一直都在战败之中,襄阳失陷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之前洛阳失陷了,汝阳、南阳、冠军等城也让人占了。 大家也不觉得有问题是不是?襄阳陷落,屁事没有!而且,它也不会被攻陷!”徐子陵很肯定道。 “为什么?”这一回,就连独孤凤也奇怪了。 “数十万民众,所能集结的力量,不要说守住一个襄阳城,就是把整条汉江,也能拦得住!”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虽然他们不是兵,可是集结起来的威力,比十万大军还要强,如果尉迟敬德再死攻不退。 那么最多再过两个月,他那数万人就会一个不剩成为襄阳土的肥料!我以整个华夏,比李唐巨大数十倍近百倍的人力物力,又以城守御,还打不过他区区一个尉迟敬德?十万大军算个屁!我不抵御,让他们分兵把华夏境内的城全占了,也不够兵力占据!”“主要是你这个人太狡猾了,不肯与尉迟敬德决战。” 尚秀芳嗔他一眼,道:“要说真打,其实不是人家对手!”“当然,傻子才用皮肉去试刀刃。” 徐子陵身后的小鹤儿和纪倩拼命一起钻到他前面去坐,却让他按回小脑袋去。 徐子陵决定打个比方,道:“比如一个人的拳头很硬,揍人很疼,可是他不能硬去拼刀锋,他得作一个合理的选择,用拳头去打别人的头脸,而躲过别人手中的刀剑,对不对?所以,在不可能战胜的情况下,胡乱决战那是傻瓜才做的!”“豪迈的生死决战那是英雄所为!”小鹤儿满脑子都是英雄,极力分辨道。 “英雄都不能是做头领的帅,顶多只能是将!”徐子陵扭她粉红小脸一下,道:“如果一个统军大帅要耍英雄主义,估计死的人就多了。 将军偶尔发点血性做做,那倒无妨!”“接着你会怎么做?”阴后想了想,又问。 “追!”徐子陵回答就一个字。 “我就说了,徐公子有便宜不占那还是徐公子吗?”师妃喧如此一说,众女都掩口偷笑。 “说吧,如何追击,看看本大小姐能不能帮忙砍他们几个脑袋!·”撸起袖子准备拔刀砍的,当然就是暴君霸王龙翟娇翟大小姐了。 她可不太怕徐子陵,除了卫贞贞,她简直就可以襄阳横冲直撞,当然,襄阳民众对于这位暴力女还是挺受欢迎的,因为主要她的暴力是施展在敌人身上。 看见她挥舞九环大刀上阵杀敌,豪气千重的样子,那是绝对是鼓舞人心之举。 “你的伤还没有好,没你的份,省一口气吧!”徐子陵马上否定她的提议。 “什么?”翟娇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瞪,王霸之气暴起,本来能够把人的魂魄吓飞,但奈何徐子陵也不怕她,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只好收了怒气,转向去哀求卫贞贞道:“贞贞姐,你快来给这家伙说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再看见罗士信我绝对能斩掉他的狗头,让我去追击吧!让我呆在这里发霉太难受了……”“追击尉迟敬德他们没有你的份,和萧铣、林士宏他们去南阳追击解晖吧!如果你能够拿下解晖,我就把程咬金整个送给你!”徐子陵开出条件**道。 “我没抓住解晖,铁牛他也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翟娇大言不惭放话出来,徐子陵马上倒。 “如果娇娇能够立功,我一直劝夫君封你个大官做做!”卫贞贞微笑安抚她道:“就是不知娇娇喜欢做什么大官?”“大官不做,我最小也做女王!”翟娇胃口不小,徐子陵一听,刚刚坐好,又倒了下去。 不过这一回他再也没有机会倒进谁的怀里,因为大家都对这个大色狼有了警惕之心。 之前让他趁机倒进了师妃喧的怀里,还偷偷摸了尚秀芳的手,现在他一倒,众女马上躲避,让他‘咚’一声倒在板上。 看见这位徐圣王狼狈的样子,众女一阵好笑,人人掩口,眼儿如丝。 跳至 第九百六十一章 老骥伏枥 第九百六十一章 老骥伏枥三天后,襄阳的士兵都坐不住,纷纷整队请命追击。 他们让将军们按了三天,但不断传来的消息,却令他们寝食难安。 不是坏消息,而是好消息。 尉迟敬德带领的数万大军因为粮草物资不断,无法撤退,正停驻在邓州,等待南阳的补给。 看来尉迟敬德并非回南阳。 援助洛阳,而是由邓州返回长安。 邓州往西返长安,远远要比撤回洛阳再乘船返回潼关都要近,首先风陵渡口被断,洛阳处的李唐大军已经无法乘坐小船全部撤回潼关。 尉迟敬德自然不能再让调度洛阳回撤的李唐官员百上加斤,但自邓州返回长安一途,凶险却不在洛阳围城之下。 一路山路,间隔极远,才有内乡,丹水,西峡,西坪,富水、试马、丹凤、商洛等数个乡镇。 尚不知是否能够补给。 除非能够逃遁返回长安城外的商洛、蓝田这两镇,否则整一条长长的逃亡之路,都是华夏军士兵的乘胜追击之途。 崎岖难行,乡村极少,补给不继,如果华夏士兵再尾追而杀。 那么由邓州到商洛这一段直距也足有五百里山路。 将会是埋葬数万李唐大军的死……无数的将领曾反复计算,如果疲惫又饥饿的李唐大军不计山路崎岖难行,也能每天步速五十里,那么都需要十日,才能撤回到商洛。 如果沿途截击。 即不发生剧烈战斗,仅是夜间骚扰,减缓李唐大军的行军速度,粮草不继的他们,也有可能活生生饿死在归途之中。 何况在崎岖山路间,失却马匹代步又疲惫不堪的李唐大军。 如何能健步如飞到达急行军般的五十里每日的行军速度?华夏军一直在养精蓄锐,又在大胜之后休整三天,如此情况,不出军追击,更待何时?无数的将士长跪在大校场之内,以无声请求,祈求徐子陵命令追击。 外面围着密密麻麻的民众,人人无声的期盼着那一个命令的到来。 无数人准备好了鞭炮、鸡蛋、包子等物,一坛坛的酒水也堆放在人们的脚下。 大家知道徐圣王不会让大家失望。 他让士兵的休整,绝对是有他的原因所在。 不少知道内情的华夏军将领都知道,追击之令必下无疑。 就算不听小道消息,单单看见华夏军水军无数大小船只,全部集于襄阳汉江码头。 就知道追击之令不假。 下午,阳光明媚。 数十骑自大校场外旋风般奔驰而入,为首之人,正是狼侯跋锋寒和虎侯阴显鹤。 另外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甚至吴王李子通也赫然在内,众将士一见,登时精神振奋莫名,外围的民众,则早已经禁不住高呼起来。 “士兵们,敌人大败,疲惫无力,有如落水之狗,我等正是乘胜追击,痛打之时。” 萧铣冲着万人昂声大喝道:“让你们休整三日,用意正是养精蓄锐,以华夏抖擞之师,追击李唐溃败之军,各军各部,在襄阳御战中扬名天下,萧铣为你们感到骄傲!愿追击敌人时,更立盖世大功,尽歼敌寇!”“喏!”将士们振臂高呼,呼声有如山鸣山啸。 “各军各部,任务不同,事关机密,众人随将校统领行事,不得私自探问。” 萧铣大手一挥,喝道:“出发!”“喏!”两万华夏将士齐刷刷立正,敬礼。 在将军们的带领之下,各军各部的方向各不相同,但当他们走向大校场,无数的民众夹道相送。 手中一切东西,尽情塞到士兵们的怀里,将校们让人拉住马头,强送上饯行酒水,鞭炮炸响,与万众的阵阵欢呼齐鸣……梁、楚、吴、辅、宋等军组成一军。 由萧铣。 林士宏、李子通统领,望北急追。 另有精锐三千,随跋锋寒和阴显鹤两人出城向码头而去,大江联、竹花帮等帮派中人已经氢一个个古怪的背囊自船上搬出,等候在那里。 人人在列队上船之时,大江联竹花帮弟子迅速将背囊分发给士兵们,乌江帮子弟则清点着人数和维系着上船秩序。 华夏水军小型战船在前,运兵船只在后,秩序井然出发。 直到上船离岸,各部精锐才被告知此行目的是三个分别叫‘丹江口、纪洪、凤凰镇’的名,任务是在于丹江口、纪洪、凤凰会镇三分别登陆上岸,截击敌人。 至于最高级的将领,也仅仅比普通士兵知道得多点,知道船队会自汉江向西北进发。 途经‘仙人渡’和‘老河口’会有援军上船一起截击敌人。 至于何人上船,属于何军何部,人数多少,一切都是机密,所有的士兵都被告知于三日内熟练使用背囊之内各种物品,三日后不能熟练使用者将会不准登陆。 原船运回襄阳。 在华夏率着连绵不绝的船队西进之时,梁楚吴辅宋等大军则兴冲冲急行军,直扑邓州。 他们在米庄镇,同样人人都领到了一只不小的背囊。 与水军的巨大背囊稍有不同,但也装得鼓鼓的。 陆军在奔出二十里之外,得到的命令不再是追击邓州李唐大军,而是围杀撤退向新野的李唐伤兵,还有攻讨驻守在南阳的巴蜀军。 徐子陵驾驭着飞翼,缓缓降落在南阳城外一处林。 陈老谋与乌鸦队早在森中等候,他们在树顶挂出长长的红巾帐布,指引徐子陵准确飞降。 徐子陵在第三天一大早,在上街连连接见民众代表之后,就马上驾驭飞翼北上。 现在襄阳的内奸,还在焦急发寻找机会传送徐子陵已经出兵追击的消息。 比他们的飞鸽还快,徐子陵已经先一步赶到了南阳。 “老谋,乌鸦战队的士兵们,辛苦了。” 徐子陵飞落下来,拍拍陈老谋的肩膀,问道:“解晖父子的情况如何?”“惊弓之鸟!”陈老谋得意非常道:“就算不出兵攻打他们,再过十天半月,估计他们也会活生生的吓死自己。 南阳城内本来已经缺粮少食,现在又要分配一大部分给尉迟敬德,更是捉襟见肘,李孝恭和可达志他们一个押粮补给邓州,一个率长林、御林两军接应新野伤兵,估计解晖父子更是杯弓蛇影了。” “黯魔、力二和执法三部在何位置?”徐子陵又问道。 “卜天志和高占道、牛奉义等人带他们到丹水、西峡和西坪三布设机关陷阱了。 黯魔那帮小子扬言要给李唐军上一堂骚扰课。 瞧他们那得意的小样,没有我老头子亲手绘制的详细图,他们能在山里摸得出来就偷笑了。” 陈老谋红光满面,差点没有把自己夸上天去。 “让查杰带着飞翼队到更远的丹凤、试马两布设陷阱,尽量拖延李唐大军回撤的时间,越久越好。” 徐子陵微微沉吟一下,又道:“尉迟敬德这一支精锐全部吞掉是不可能的,他们人数既多,又历经百战。 不容易摧垮,倒是剑胆带着龙小子谋夺潼关我更具信心,如果潼关让剑胆和秀珣攻下,不,就算正在绞战,那么李唐在洛阳的十万新兵蛋子,也一个都回不去!”“主公,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了,大家会办好的!”陈老谋在私里对徐子陵那也会摆摆长者态度,毕竟他是最老资格的老功勋了。 陈老谋笑得土狗似的。 道:“照我说,你唯一的要事,就是把拓跋焘那个家伙找出来干掉,那就什么事都好办了。” “他现在是不会跟我对战的,就算完全夺取了李世民的身体。 也不可能马上恢复全部功力,他现在跟我对上绝对是找死。” 徐子陵呵呵笑道:“魏公和王师催我收复洛阳,天天在我耳边吵,我出来躲躲难!”“那两个老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陈老谋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老家伙。 “你敢当着他们的面这样说,我赏你一大坛鲁妙子精心特制的‘新六果酿’!老谋,别的少扯,几个月连战不断,你看你头发胡子全白了,是不是给我好好休息几天,说正经的……别在这时候给人挂了,好日子还在后头一天没享啊!老谋,你赢得我答应给你们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给你们兑现……”徐子陵轻声道。 “别咒我。 老头子可不会那么早死。” 陈老谋苦忍泪水,强打笑容道:“小病小伤,死不了!你让老头子再拼一把,像我这处年纪,离老将廉颇那差远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徐子陵又轻轻拍了拍陈老谋的肩膀,道:“老谋,我不多劝,保重自己!”“我会活支看见华夏军龙旗插遍天下每一个角落为止,一定。” 陈老谋咬紧牙关,有力挤出一句道:“我这匹老马,绝对会活到华夏军有新血来接替拉驾为止!华夏兴隆,有我老马,老卒!”跳至 第九百六十二章 邪王之笑 第九百六十二章 邪王之笑南阳城外。 乌鸦队引来了由酒王欧阳希夷、周老叹、周老方、金环真、曹应龙、魔门三圣使、常真、法难、银发旦梅、水火姹女、毒水辛娅娜、云霞长老、善母莎芳组成的‘华夏锄奸战队’。 锄奸队分三部。 一是由大江联、彭梁、洛马、竹花、天魁、荆山、镇阳、清江、乌江等等诸门各帮派挑选出来的正门好手;二是由阴癸派女队为首的魔门各支人马包括江湖恶徒组成的暗部高手;三是由华夏军在各军之中选出换手华夏殊狱守在内的军方精锐。 正门好手由酒王欧阳希夷统领,周老叹周老方辅之,他们是唯一光明正大让世人所知道的一部。 暗部高手由银发旦梅统领。 常真法难及阴癸三魅辅助行事,其中暗部高手最多,包括水火姹女、毒水辛娅娜、云霞两长老、甚至昔日大明尊教的巨头人物善母莎芳。 暗部高手以阴癸派女子为主,多作行刺斩首等灭绝行动,虽然人数不多,但实力却是三部之中最强。 军方精锐由曹应龙统领,魔门三圣使为副,以华夏军执法狱守为主,人数不及正门好手,实力也不及暗部高手,但特别擅长盘查、追踪、围捕、审讯、执刑等,落入他们的手中。 那绝对是比死更加可怕的事。 在知情人的眼中,这些华夏执刑手的恐怖仅处于黯魔。 几乎所有的华夏军死囚重犯。 都由他们接手。 所在一切不便公开处决的刑事,统统由他们执行,包括对外的锄奸行动。 平日的锄奸队多是正门好手在行动。 只在江湖中捕杀马贼强盗,又或者江湖败类,为民除害。 但暗里,这一支直接听命于徐子陵的秘密部队。 几乎做尽一切华夏军在公开场合不方便做的事,除尽一切华夏境内的大小恶徒、马贼强盗、为富不仁的奸商劣绅、各城的流氓痞、一切在华夏军境内作内应的叛徒内奸。 华夏境内治安。 八成的功效出于这支锄奸战队之手。 之前吴王李子通的弟弟李子云、李星元和狗头军师童叔文谋逆,就是白清儿与众女商讨后,调令锄奸队直接灭掉这个隐患……树林外,乌鸦队员引着酒王欧阳希夷和善母莎芳一众人来见。 锄奸队中的各大首领尽集,当他们看见徐子陵时,人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徐子陵找他们来,看来肯定是桩大买卖,就是不知道这一次。 要倒霉的家伙又会是谁。 “两个任务。” 徐子陵一开口就让他们惊喜起来,道:“一是南阳城的巴蜀军。 解晖解文龙两父子和猴王奉振,你们要请他们试试我们华夏军狱中的好茶。 二,是洛阳城里的房玄龄和杜如晦,听着,这两个人是活宝贝,谁也不得无礼,得真的去请,谁敢冒犯了那得挨板子。 房杜两人一时跑不了。 他们也扔不下十万士兵自己逃回长安,所以,先得把解晖父子他们拿下了。” “如果你要去拿解晖父子,根本不用我们出手。 你小子又想偷懒是不是?”敢开徐子陵玩笑的,自然只有辈分高得离谱又为老不尊的酒王欧阳希夷。 “魏公和王师不准我出手,不然没你们的份儿。” 徐子陵呵呵笑道。 “那是,以后做小皇帝时不好向世人交待。 你小子本来名声就差,如果再来一个迫害名士恶名,估计是不怎么好听。” 酒王欧阳希夷很是理解,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开出条件道:“十坛六果酿,这事我给你摆平了。” “我听说王薄近来很闲……”徐子陵马上把酒王的情敌搬出来,治治老家伙的牙疼。 “让他继续在家数手指!”酒王欧阳希夷一听,马上大拍胸口道:“这事我包圆了,谁也别想抢!就是狂人那家伙我也不放在眼里,不过十坛,五坛……三坛六果酿的跑腿费是少不了的!”“只要拿下解晖。 一切好说。” 徐子陵微一沉吟,又道:“解文龙不足一提,奉振也稀松,但是解晖的确是一等一的宗师大家,有点棘手,大家小心他飞溜。 我之前飞鸽传书问过天刀的意思,他给我回了一个字,那是就是‘决’。 所以,如果活捉不了这老乌龟,大家干掉他算了。” “要不你也一起来吧!不用你动手,你只看着就行。” 银发旦梅酷酷提议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徐子陵笑嘻嘻道:“如果你冲我笑一下,我就装成小兵跟在你后面,怎么样?”“不。” 银发旦梅一口拒绝了,众皆大笑。 夜,襄阳城外。 黑暗中有一影子,如鬼似魅,飞速滑来,来到一个小树木。 林中,有一人负手背立,气如高山耸立,势如大江东流。 “如何?”负手背立之人缓缓开口,声音金质磁厚,堪可印三石。 “回禀圣上,襄阳城主府守卫并不森严。 卫贞贞与徐子陵诸多妻妾**常之举,有如平日,内应说徐子陵早已经高城而去,但臣恐此是诱敌之计。” 回许的影子。 正是天下第一刺客杨虚彦。 “尤老妖婆何在?”负手背立之人又问道。 “她与孙女独孤凤一起居住在城主府。 但日间卫贞贞出街救治病人时,并不随身护驾。” 影子刺客杨虚彦恭敬禀报道:“徐子陵的行踪不定,时现时没,极有可能于暗中觊觎皇上金身。 时下正值风雨飘摇。 皇上,不可不防。” “他休想探知朕的行踪所在!谁胜谁败,此时尚还太早!”背负而立之人轻哼,气势暴起,威压天。 “皇上何不忍耐一时。 待金身重塑完美之后,再收拾姓徐小贼。” 影子刺客杨虚彦恭声劝道。 “大雷神何在?”负手背立之人再问。 “襄阳城中,表面无事。 但常与尤楚红暗能消息。” 杨虚彦答道。 “谁?”负手背立之人忽然开口冷喝,声低却可叱石。 于他一喝之后,有人位白衣文士自黑暗中缓缓步出。 他举止优雅。 如漫花步花间,同是背手而立,但显得潇洒脱俗。 有如飘飘仙人。 “拓跋焘,你不用那么大声,本王听得见。” 来者正是邪王石之轩。 他看也不看神色大变的影子刺客杨虚彦。 仰首望天。 久久,忽轻轻一叹,道:“今夜景色真美啊!夜浓如墨,无璀星之斑斓闪耀凝眸,也无晚风之轻柔吹拂扬眉……这真是一个杀人的好时光!”“邪王,你竟然也来扰朕好事?”负手背立之人威严怒斥道:“可怒也!”“皇帝的威风,你应该在几百年前朝你的部下发。” 白衣邪王微微一笑,道:“正如徐小子所言,你们已经过气了,你不觉得你活得很可怜吗?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混混都可以吓得你屁滚尿流。 真是可悲!”“朕不想与你废话!虽然功力大进,但你绝对杀不了我,少在这里纠缠!”负手背立之人傲哼道。 “那就要试试了!”白衣邪王脸上的微笑很温和,带有一种莫名的优雅,缓缓伸出那曾杀千万人而不沾点滴鲜血的双手,手如白玉。 “……”杨虚彦满背都是冷汗,瞳孔在微微颤抖,一闪,比闪电还快,射入黑暗之中,又一次弃主而逃。 南阳。 火光冲天。 两万巴蜀军一片混乱。 之前黯魔、力士、执法三部也常有扰袭,但杀伤不大,仅是杀人手法恐怖,又或者烧粮焚屋。 今晚却远非之前的扰袭,自东门守军发出第一声惊叫之后,整个城头的人头残肢就接连不断抛飞下来,可见敌人之凶悍。 猴王奉振率巴蜀高手前去支援,在可达志和李孝恭回师一起撤离南阳之前,此城绝对不容有失。 等他们赶到城东门,那里早成一片血海。 城门洞开,一众华夏军中的高手缓缓步入。 为首者,是酒王欧阳希夷。 后面是周老叹周老方兄弟,再后是曹应龙和三圣使,其中无一不是高手,无一不是华夏军中赫赫有名之人。 城头上,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正在大开杀戒,而阴癸一门的女子尽是罗刹转生,个个杀人如麻……猴王奉振看见如此境况,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阳城主府,解晖与解文龙父子听到亲兵报告,神色大变,对视一眼,马上命令几位大将率全军支援东门,又小声命令亲族卫队开西门,弃城而逃。 对于退路,解晖父子早有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想好。 由南阳北上搏望,经石桥向南河,再进南召,入珍珠坪,穿银山过老虎沟,由钻天岭通过绝阴沟,将到达太坪镇,在那可以转向西坪,与撤退的玄甲虎贲和李唐的雄师会合。 当然,这条秘道,在不到迫不得已之时,解晖父子绝不想用上。 秘道尽是山路险径,一旦行走,必须抛下作为最后依持的两万巴蜀大军,仅能带去数面亲族忠卫。 如此一来,那么失去军队在手的解家父子,恐怕永无翻身之日。 命与权,二选一之下,解家父子还是忍痛选择了保全生命。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解晖的心是这样想的,虽然他不舍得两刀巴蜀军,但没有办法,军队如果有机会可以再征,但生命只有一条。 南阳东门,巴蜀军虽然人数过万,但个个神色惊惶。 不少人颤栗如筛,刃不能握。 “你是猴王奉振?”银发旦梅带着易容成她亲兵的徐子陵,自天空中飞射而下。 银色的爪轮翻飞,十数颗人头抛飞,颈血冲天,她冷冰冰看着这位昔日巴蜀第三号人物。 声若冰珠迸裂,道:“马上率军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全军尽诛,一个不留!”跳至 第九百六十三章 洛阳血火 第九百六十三章 洛阳血火新野。 可达志刚率军抵达新野。 忽闻南阳于已经于昨晚陷落。 近万伤兵,重新于洛阳编制整备过的长林、御林两军一万五千,两万多士兵。 人人望着可达志,意皆惊惶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可达志还没有联系上李孝恭。 忽斥侯又急报襄阳中梁、楚、宋、辅、吴等华夏军北上。 直扑新野而来。 弃城西进!狂风沙可达志一咬牙,狠心抛下重伤员,命令大军马上弃城而出。 向西会合邓州的李唐大军。 李唐士兵中登时人人哭喊连天,不少重伤员诅咒不绝,也有人自杀当场。 能够挣扎起来的,统统尾随御林、长林两军而去。 一些玄甲虎贲和李唐亲族精锐的伤员,则组军以死作最后一战。 力拒到底,不逃不降。 一天半,最先的华夏骑军到达,攻入新野。 非降即杀,一个俘虏也不要。 新野数千伤兵仅降五百不足,超过三千抵抗的伤兵被斩尽,血流成河。 同日晚间,华夏前军到达,将尸首掩埋一空,拉应后军进城,收复新野。 萧铣、林士宏、还有翟娇各率一部追击向邓州,而吴王李子通则接手俘虏,又带兵向南阳挺进。 宋家子弟兵及竟陵军共三千,竟陵城主老将冯歌接手锄奸战队俘虏的巴蜀降兵八千。 伤兵两千五百,收复南阳。 两日后,留守邓州阻击追兵的四千李唐士兵全军覆没。 萧铣林士宏收复邓州,同日,跋锋寒和阴显鹤率华夏精锐三千众。 巴蜀少数民族战勇两千,分别于丹江口、纪洪登陆。 尾追扰袭撤退的李唐大军后部。 双方交战激烈。 纠缠不休……钻天岭。 刚刚在老虎沟里转得晕头转向的解家族兵亲卫,望着面前茫茫山岭,个个心如死灰。 此无村无人,无路无径,唯一熟悉路途的向导在南阳突围战中。 已经让华夏军高手暗算射杀。 现在怎么在茫茫山岭树海中摸索出去,怎么到达那个有大路通向西坪的太坪镇,就连解晖也没有底。 据向导的话,通过钻天岭,找到阴沟,就能找到村落,然后顺着乡村小路。 可直抵达太坪镇。 因为有一丝生机,又恐有追兵在后,解家族兵和亲卫们在此之前,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气力赶路,到达这个钻天岭,却发觉这里无村无店,荒无人烟,前去无路,在几天的疯狂透支。 又无丝毫补给之下。 解晖自己尚好,有肉脯充饥,但几百士兵却粒粮尽耗,如果几天之内找不到出路,估计众人就得活生生饿死在这一片茫茫大山里……到底?那个该死的阴沟在哪里?解文龙忍不住诅咒起来,派出去的五个斥侯,竟然只有两个回来。 一人失足摔死,一个失踪,另一个被蛇咬伤,正等人去救他,剩下的两个斥侯,吓得小腿直抖。 徐子陵与一众华夏军高手,正在一个草坪上围坐,欢快烤着野猪肉。 当斥侯来报,说解晖还带着人在钻天岭里兜***时,众人笑得直打跌。 “这一路走来,那群少爷兵真是太不容易了。” 陈老谋脸泛起红光,得意洋洋道:“如果等解晖带着他们千辛万苦自钻天岭钻出来,我会告诉他。 太坪镇的周边,有着两个阴沟。 而这个阴沟,并不是他们所找的那个阴沟,而是一条绝路,一个死,相信到时他脸色一定很好看!哈哈哈哈哈!”“老谋你太损了,你简直比雷九指那个损人还要缺德!”酒王欧阳希夷亦开怀大笑道:“你是怎么让那个向导配合你,说出这条最难走的路的呢?”“一百两银子。” 陈老谋嘿一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如果不是曹应龙这家伙不小心射杀了他,我还想让他带解晖走遍这里的山山水水呢!可惜这条如此难行的路,解晖这小子还没有走上一半。 就让他摸到这钻天岭来了。” “瞧你那牛气冲天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解晖他爹呢!”徐子陵哂道。 “嘿,我还不想有他那样一个儿子!”陈老谋一看众人全体极度鄙视自己,打个哈哈,往嘴里灌酒。 “公子去洛阳吧!”善母莎芳婉言劝道:“解晖来到了这里,绝对跑不了。 我们十几人要拿不下他,那也不用做事了。 洛阳方面久则生变,公子还是早去较好。” “对,估计解晖找到这里,最少还要三天。 公子放心去洛阳吧!他跑不了!”周老叹等人也拍胸口保证。 “公子再给我们十几颗霹雳弹,这深山野岭的,正好派上用场。” 金环真自龟兹王宫试过这玩意儿的威力之后,一直心里痒痒的想找人炸炸,但因为影响极大。 一旦炸响,大家都知道是徐子陵来了,所以苦无机会出手。 “你以为这是馒头啊?要想多少有多少?”徐子陵笑了,不过倒真的变了十颗霹雳弹出来。 “有天下第一妙手鲁前辈帮你忙,这东西估计就比馒头稀罕一点点。” 善母莎芳轻笑道:“听说黯魔他们每一人都有一颗。 军中大小将校也有,怎么我们锄奸战队不分发少许?这是否有点不公?”“你们用得着吗?何况这东西很不稳定。 遇火、受热、重压、碰撞等等都会引发大爆炸。 非常危险,你们与人打着打着,一股拳风掌劲过来。 结果炸伤了自己,那才叫冤呢!”徐子陵摇头道:“他们用是需要或者迫不得已要有个自保的东西,你们就算了。 看看老杜,他一向就对霹雳弹敬而远之的!”“杜总管绝对是个怕死鬼!”金环真嘻嘻笑道:“还有莫名其妙的畏高病,说起来真是让人笑得肚疼!”“估计畏高是洛阳坐吊篮升空的后遗症吧!”徐子陵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再想想听见宣永麻常他们说起在空中呆了两个时辰下不来的窘态。 又联想一下几个高手在天空中乱作一团以劈空掌推的愚笨举动,禁不住为之绝倒。 洛阳。 李唐大军进驻四月不止,他们带来的种种。 给予洛阳留守居民梦魇般的感觉。 烧杀抢掠,开始还在夜里偷偷进行,但到了最后,只要没人处,就会有流氓士兵于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财物,甚至**妇人。 一月之前,当汉中被杜伏威攻下,长安告急,风陵渡口又让商秀珣率蛮族占领,陆退路尽失之后,李唐士兵更是亡命作出最后的疯狂。 在朝不保夕,命不久矣的绝望情绪下,李唐新征的士兵大量溃逃,但除了让城外的华夏联军追逐斩杀之外,城中的老兵、亲兵、狼骑等忠于李唐等部队也抓到就杀,镇慑其余心存叛乱之兵。 自潼关派来的船队,每次都运载的士兵不超过五千,但来回超过半月。 整整一个月,撤离的人马不超过一万。 在洛阳之内的十数万新兵,个个变成了疯狂的野兽。 他们放纵,在李唐老兵亲卫没有巡察到的方烧杀抢掠,似乎为了不保的生命而作出最后的挣扎,李唐百官大多摇头叹息。 对此无能为力。 现在洛阳之内,士兵阵营泾渭分明,一方是自我放纵的野兽之兵;一方是严守纪律的老兵亲卫。 为了威胁城外退兵,李唐新军不止一次将数千百姓押上城头。 斩首迫使华夏军撤围。 可是即使华夏军退到他们看不见的方,也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动。 风陵渡口被断,往北回太原是死,向南下汝阳也是死路。 李唐新军三次押着洛阳百姓出城,但很快让华夏军轻易歼灭。 全军覆没,就连混在洛阳百姓之中的士兵也被一一认出,押到洛阳城前处决,人头以木桩吊挂,密密麻麻……除了投降,别无它途。 然而在城中,老兵亲卫狼骑等战力远在新征士兵之上,他们杀死意图叛乱的士兵,不比城包的华夏军更少。 一批批意图开城纳降的李唐新军,被斩首在洛阳城头,血染一片。 当徐子陵回到洛阳城时,整个洛阳,正处于血火战乱之中。 随可见尸骸,到处都有人在冲突拼杀,血涂大街小巷,火烟滚滚,不论民房官邸。 围城一月,原来足可支撑一年的粮食,因为争夺抢掠焚毁,损失无数,不足两月之食,而且多在士兵手中,百姓许多存粮被抢。 颗粒全无。 城中人人自危,昔日繁荣昌盛的洛阳城,陷于一片血火之中。 再没有能看见万人呼应人头涌涌的热闹。 也没有听见朗朗读书或者吆喝生意的声音……没有能听见昔日常有的欢声笑语,而处处闻及悲痛欲绝的饮泣号啕。 徐子陵走在街上,不止十次,有人向他挥刀。 其中,有李唐新军。 有老兵亲卫,亦有洛阳饿民……“拓跋焘,还我洛阳!”徐子陵虽然对于原来那些留下投敌的洛阳人颇是齿冷,想当初自己对他们尽心尽力,却换得他们自私自利,开始对他们的生死并不在意,但返回一看,昔日洛阳变得满目疮痍,目前的惨境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见洛阳陷入这片无尽的血火之内,徐子陵禁不住怒由心生。 跳至 第九百六十四章 灯下美人 第九百六十四章 灯下美人华夏王宫。 房玄龄和杜如晦泪流满面对坐。 他们已经心碎,如死。 昔日仁厚德重的主公,昔日爱民如子的秦王李世民已经完全消失。 在洛阳被围、长安被围、襄阳李唐大军撤离之际,他竟然向五千狼骑下了屠城令。 如果之前种种入侵之举,房玄龄和杜如晦还能在心中找个一切为了打击华夏军稳固李唐百年基业的借口。 那么现在,他们再也无法找到任何的理由来解脱自己内心的罪疚。 洛阳十数万民众,这些人并没有随华夏军南迁,而是夹道欢迎李唐大军。 最后,李唐大军为了在最后打击华夏,为了报复,为了消耗华夏民众的元气,李世民竟然下令屠城,不论男女老幼,杀尽一切洛阳人。 自一开始,李世民纵容新兵在洛阳烧杀抢掠,房玄龄和杜如晦就怀疑过这种罪恶败坏的举措。 但当时,他们一心为李世民开托。 一心往好处想。 他们想新兵之兵只是缺乏训练管束,又受洛阳富贵奢华所**,而并非李世民刻意为之。 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李世民故意纵容而成。 洛阳人富足多金,头脑灵活。 商易能力天下无匹,一旦由华夏军再度接手,那么很快就会恢复元气,迎来第二次繁荣兴旺。 洛阳处有如天下中心,水陆通畅,一旦华夏军调集天下之兵。 整军守御,那么恐怕李唐再无反攻之日。 将洛阳人屠尽,一可威吓华夏内百族万民,二可大量损耗人命元气。 没有人,那么就算华夏军收回一座空空如也的废城,那么也不可能再恢复往昔雄盛。 李世民自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但恐一直在爱民如子之政下,屠城令不可能实现。 而且当时不知战局如何,不知洛阳是否能够长驻守御。 现在看来,洛阳不保,那么屠城,势在必行。 一来能吸引华夏回军救援。 二来又能将罪责推于乱军暴兵之上……房玄龄和杜如晦心中当然明白。 但苦于劝阻不得,今日李唐皇帝李世民,再非以前的秦王李世民,故他们只有对坐痛哭。 “房相杜公,请两位大人赶紧动身起程。 长孙大人和庞大人已经接应百官登船而回。 此华夏王宫。 最迟晚间就会一焚。” 李族亲卫中的一位将军恭身见礼,道:“城外华夏军正在集结,据说华夏军这主徐子陵已经由襄阳北上来到洛阳城外,两位大人身份尊贵,万不可再留洛阳。” “我让你们将城中数万妇孺带来。 为何不听命令?”房玄龄勃然大怒,悲愤吼问道。 “就算卑将有心救援。 城中妇孺也不会相信,何况,外面现在大街上乱如杀场,到处伏尸处处,火光熊熊,又有谁敢随我们而行?前来华夏王宫,最后恐怕也是与此同焚,难逃一死……”李族之中的将军越说越小声,他除了能控制属下之兵,对其余人再无能为力。 “西苑如何?难道你们也要将那里焚毁?”杜如晦直觉得心如刀割,华夏军离城,留下完完整整一个洛阳城,还有半库的银两。 人事交接,粮草一粒不少,花草一颗不损,人命一个不伤。 现在李唐离境,竟然灭绝人性要焚尽一切。 以己方暴徒之凶对敌人仁义之师,简直愧疚得几让杜如晦要一头撞死在华夏王宫里的石柱之上。 “西苑,华夏军正在攻打。 守兵溃不成军,恐怕不需太久。 西苑将会让华夏收回。” 李族将军身边的副将上前拱手道:“房相杜公,我等受命护卫两位大人安全,请两位大人配合,一同撤出洛阳,再尽有恐生变。 士兵们,给两位大人开路。” “大胆。” 房玄龄大喝一声,将准备上来簇拥自己而撤的士兵统统喝退。 “两位将军,请带兵出去,守御在门外。” 杜如晦拿起纸笔。 铺就案桌之上,拭去泪水。 缓缓道:“华夏军离城,曾留下诸事交托。 现我们无法一一完成,但自当留字书明有负所托。 城中诸事,人命钱财,新兵兽行作恶,我与房相,也有责任一一言明。 你们暂且退下,晚间再来。” “可是……”两位将军对视,脸露为难。 “退下!”房玄龄大袖一拂,怒发冲冠,吓得两位将军带着众亲兵赶紧鱼贯而出。 杜如晦提笔,先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神,提笔,于纸上写下:罪书,留与华夏之主圣王徐。 两军交战,罪不在百姓,然新兵兽行种种,盖因房杜二人不务,无约束,放纵任行,始有今日祸患。 房杜二人罪大恶极,其死不足以赎巨罪……之前所托诸事,全部有负所托,有失民望……诸祸之罪,只因房杜二人失职,虽痛心疾首,悔之晚矣……另一边的房玄龄,将之前处理的政务公事,一样一样,分类堆放。 等杜如晦写完,交与房玄龄观看,房玄龄怆然泪下,神容变得枯老萧瑟,仅入洛阳三月,原来丰神玉肌的房玄龄头发花白,仿佛一下子老了三十岁般。 两人颤抖着手,在白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禁不住又是一阵对望哽咽,泪流满面。 于龙案上铺好罪书。 两人缓缓于整个华夏王宫中巡视一遍,来到魏征桌前,看见那‘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的名句,房杜两人抱头痛哭,久久不绝。 国库,来时半库银两,数以百万计,然而现在,却空空如也。 天色渐黑,房杜两人相互搀扶,出了华夏王宫。 他们看着脚下‘万民路’。 再看着远处浓烟阵阵,火光冲天,不时有狼骑小队策骑于远处追杀乱兵平民,马颈下挂着人头串串,两人直看得睚眦欲裂,嘴唇颤抖。 还不曾举言,即双双俯吐血,呕血成升……“走!”两位将军命手下驾来马车,将房杜两人塞上车,百骑开道,急急向西门而去。 “杀!”不等他们走远,暴乱的新兵涌来,还没有来得及冲入华夏王宫,两队皆百骑不足之数的狼骑赶到,稍一冲击,近千新兵登时溃不成军。 呼喊着各自逃命而去。 狼骑追杀一阵,又举着火把,狂嚎着准备进入焚烧王宫。 本来死寂的华夏宫中,不知何时,已有孤灯一盏。 灯下有人,一位白衣女子侍于灯下,晕晕之下,惊为天人。 众狼骑登时眼赤,人人发动狂奔,意欲抢得灯下美人。 美人赤足,衣带飘飘,嫣然一笑,满室生花。 花开朵朵,妖艳似血,飞花于颈,一现即灭。 “房玄龄和杜如晦,这两个大傻瓜!”龙案还有人,不看满尸体,只专心看着手中那张罪书。 他架起二郎腿。 高坐于上,一边冷笑道:“拓跋焘的罪孽,你们自以为是背负上身,真是笨到姥姥家里了。 如果李世民想灭洛阳之兵,又岂会用如此明令?他多半会据城而守,苦守一月,将全城饿死,把罪过推在围城不放的华夏军上,连主公也不分不清,这两个老家伙真可算是白活大半辈子。” “你不说要将房玄龄和杜如晦拿下吗?怎么放他们跑了?”婠婠嘻嘻一笑,问道:“他们不是你的宝贝吗?”“他们跑不了!”徐子陵把美人拥入怀中,哈哈大笑道:“先让他们回去内疚一阵子,这样子好收服些。” “小心拓跋焘狗急跳墙,将他们杀了。” 婠婠勾臂于徐子陵颈间,螓首一偏,躲过他的亲吻,又道:“洛阳十万百姓。 你真的不管了?再晚一些,人命房屋,荡然无存,小心夫人要拧掉你的耳朵!”“我可不是神仙!”徐子陵轻轻摇头道:“强攻洛阳。 那是不智之举。 非但救不了洛阳百姓,反倒会让李唐乱兵齐心协力拼个鱼死网破。 我有办法收拾残局,却非现在,人命能救多少是多少,我可不是神仙,能一个不死救下整洛阳民众。” “无论如何。 徐公子也应该有点表示,救不了所有人,救一部分也行,否则未免让天下人失望了。” 婠婠替徐子陵收起那份罪书,道:“既然房玄龄杜如晦跑不了,那么徐公子还是忙点别的吧!”“难得我们二人世界……”徐子陵开出条件道:“让我亲一口,我马行动。” “不。” 婠婠断然拒绝,她用的手法很巧妙,无论徐子陵如何动作,却怎么也亲不了她。 她的小手,轻轻掩在他的唇上,一边娇笑着,看他无可奈何。 “那你欠我一次。” 徐子陵闻得她体香阵阵,禁不住舌舔一下她的掌心,让她触电般把玉手收回去了。 “你再胡闹,洛阳民众性命尽丧于徐公子无视百姓生死的纵欲**之下。” 婠婠看他张牙舞爪准备变身成大色狼,赶紧警告道。 “这罪名不轻,别让魏征那老家伙知道,否则我有得受了。” 徐子陵哈哈大笑,但却紧拥着美人,深吻之。 “如此就看徐公子的表现了?”婠婠受徐子陵强亲,以流眸嗔他,灯下娇态,一室尽满。 跳至 第九百六十五章 重建洛阳 第九百六十五章 重建洛阳洛阳城外,东南北三门皆有围军,独留西门。 李唐守军不知何意,忽然,徐圣王率百骑出现,他宣称三日内收复洛阳,李唐士兵尽出西门而去,华夏军绝不杀一人,不俘一兵,任李唐士兵自去无阻。 华夏军将于风陵渡口撤守。 只要李唐士兵放弃洛阳,那么将平安无事返回长安。 假如三日仍留守不去,或残杀百姓,则视为兽军。 将杀之无赦。 虽然开始李唐士兵半住半疑,但华夏军纷纷回撤营寨不出。 只有千骑公三门擂鼓喊声,倒让不少李唐士兵看见了救生的希望。 一夜之后,近万心急返回长安的李唐士兵,劫持了上万洛阳民众。 由西门缓缓而出。 华夏军不加阻拦。 放任他们缓缓西去,安然无恙撤退于洛阳守军视线之内。 看见前军无事,更多的李唐士兵集结,他们不像前军那么冲动。 劫了许多的粮食和金银珠宝,备了十数大车,三四万士兵押了万名百姓,于黄昏撤出洛阳。 同样,他们也顺利沿河西进,华夏军并未追赶。 一夜无事,第二天,剩下的李唐士兵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将抢到的东西打包再打包,将一切能够带上的东西统统带上。 超过五万的李唐新兵。 有些连长兵器也扔了,只藏把匕首,混在民众之中。 背负着鼓胀浑圆的包袱。 出城望长安而行。 此时留在城中的李唐士兵,两万之数不足。 他们不相信华夏军会如此仁义大度。 决意留守洛阳,等待船队接应。 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数千狼骑越来越少。 开始还不时可见狼骑策驰,肆意人命,烧杀抢掠。 但此时街上渐渐绝迹,但他们一心观城外华夏军动静,丝毫不觉。 狼骑。 仅有两千人集结在西门临时营区,他们小股一出,即会命丧。 各大首领知道除非劫持百姓在手,否则华夏就算能放过李唐士兵,也不会放过他们。 第三日。 中午。 狼骑两千。 押着百好五千,于西门分成三队而出,前队为斥侯。 四处游骑探路,发现华夏军果然无阻之兵,于是三队合一,押着百姓望北而去。 李唐船队东进,剩余士兵们赶紧将包裹行李背负,挤上运兵船,方松了一口气。 洛阳。 焚烧余烟袅袅,但是兵乱祸患,终于体止。 由华夏军留驻内应,打开城门,又敲锣打鼓,鞭炮燃起,欢迎雄纠纠华夏军回师洛阳。 时隔三月不止之期,华夏军之主。 徐圣王,又带着华夏军击败李唐大军,重新收复洛阳,领军进驻。 城内,废墟处处,颓壁残垣,满目疮痍。 原来的天下第一名城,令人惊叹叫绝的高大广厦,现在崩塌焚毁。 洛阳百姓,富足天下的洛阳之民,个个灰头土面,脸有菜色。 衣不蔽体,神意犹惶。 看见华夏军又一次威风凛凛整军进城,看见那个曾经爱民如子对万民呵护有加的徐圣王,又一次向世人证明他不败神话。 徐圣王。 他从来不曾抛弃百姓。 但曾在三月之前,留守的洛阳百姓,却抛弃他,投入仇敌之怀,忘却他为大家所做的种种……洛阳民众。 没有内应那么兴奋,相反,他们更加惶恐。 不知。 徐圣王会视他们这些叛民为何物?数万劫后余生的洛阳民众,在大街上跪倒,人人哀号连天,磕头不己,他们知道错了,知道后悔。 但悔之晚矣……华夏军的先锋骑兵,疾风般进城,搜肃清城中残敌。 步军在后,齐刷刷踏步进城。 他们之中,多有伤残。 但即使是伤残之兵。 也骄傲无双,抬头挺胸,神气昂扬,一个个似乎是天兵神将。 身上,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处处伤疤,殷红斑斑。 荣耀如勋。 头顶有战神之鹰掠,更添他们气势。 齐声大喊,洛阳民众熟悉呼号。 然而,他们却没有资格一起呼应。 “华夏不败!”“铁军万胜!”骄傲的呼号阵阵响起,震耳欲聋。 但这一切离所有的洛阳民众如此遥远,让他们如此震动,如此恐惶……华夏军从来不败,一直以来,恶战连连。 但华夏军越战越强,百战百胜。 为何。 不身临战局,却投敌之中,却将这些万胜铁军抛弃。 将那位爱民如子的徐圣王抛弃,为了财物身家,笑迎不仁不义的仇敌大军?洛阳民众心中拷问自己。 人人痛不欲生。 看看现状。 家不成家,人不像人,财失人死。 城破家亡。 看看,华夏军正在走来。 他们离开,恍如昨日。 徐子陵骑着未名。 左边陪着天刀宋缺。 右边是鲁妙子,奕剑大师傅采林,再后是沈落雁、裴仁基、杨公卿、张镇周等名臣名帅,后面,一队队雄纠纠气昂昂的华夏士兵。 齐刷刷的迈步而进,步履令大为之震颤。 华夏军分出一队队士兵。 让所有洛阳民众集聚城中大文场。 一个时辰后,徐子陵带着华夏军诸帅前来。 “洛阳百姓们。 你们受苦了。” 徐子陵一开口万人顿时悲从中来。 等百姓哭声稍缓,徐子陵双道:“当日本王抛下十万百姓离城,实在对不起大家。” “圣王……”洛阳百姓一听徐子陵不但没有怪他们投敌,反倒把错搂在自己的身上,登时激动得跪倒连连叩头,迸血沾。 无数人在上跪爬向徐子陵,百次叩道不止。 在他们哭号之时。 一队身着白衣女医护女队上前,扶起老弱,又引带妇孺到大广场外围的帐篷里。 备下米汤粥水。 让她们哺喂小孩。 “洛阳苦难,已经过去了。 虽然李唐兽兵在此作恶逞凶,但我们华夏军永远不败。 当我们重新杀回洛阳之时,绝对不会让大家再继续们的**。 你们,是我华夏的子民!我徐子陵,以及华夏百官、华夏铁军每一个士兵,都绝对不会抛弃你们!我们不会抛弃大家,永远不会!”徐子陵昂声大喝,千千万万的华夏士兵振臂呼应,留守的洛阳百姓,却感动得无以复加,个个又羞又愧,又悲双喜。 、羞愧的是自己曾轻易抛弃华夏,抛弃圣王,而好则毫不计较。 胸怀坦荡,让人无自容。 悲喜的是,现在能够重归华夏之内,却成累赘。 现在洛阳民众身家让李唐兽兵抢劫一空,家道破败。 粒粮难求,自顾性命无暇。 非但没有能力帮忙华夏军,反倒会给大战之后的华夏军百上加斤。 “大家不用担心,华夏军有足够的粮食,可以让大家生活无忧,如果有参加积福保险。 华夏军将会计损而赔,唐兽兵抢去诸物,迟些收缴回来之后,有主归还。 无主财物,会会按照各家损失赔偿部分,以保大家生活。 至于家园,我们只要有人在,就能重新建起来,我们只要还有双手。 还有性命,就能够重建起一个更大更美的洛阳城!”徐子陵每说一句。 留守的洛阳民众。 哭声就大一分。 “有我华夏,重建洛阳!”杨公卿激动跳出来,挥舞着他仅剩的独臂,烈声大喝。 “重建洛阳……”“重建洛阳……!重建洛阳……”百姓们沸腾了,他们激动得眼泪奔涌。 眼前,只有模糊一片。 眼前,有永不抛弃他们的徐圣王。 只要他在,那么大家的希望永远都在。 前面的模糊眼影,一片茫茫之光,留守的洛阳百姓忽然明悟,这种于心底看见的模糊。 是大家的希望之光,那么中泪中中模糊的男子。 即是大家的希望……在化夏军安排之下,洛阳百姓先是进食休息。 除了一些强壮的男子,其余的人想参加志原都的队伍也被拒绝了,华夏军收拾好完好的房屋,又搭起一些帐篷,让妇孺老弱住进去休养身体。 无数的会夏军,在颓壁残垣之中搜取可用之物,或者扑灭久燃不熄的大火。 收拾发臭的尸首。 清理路面街面的废弃障碍。 一天后,被狼骑劫持出去的五千洛阳百姓哭着在远处回到洛阳来。 带领他们回来的。 是杀尽狼骑的暴骑的暴雷重骑和疾风轻骑,相貌丑陋的如花是沈落雁的亲卫,她在北方设伏狼骑,将灭绝人性的他们全军覆没。 同日,李唐乘船返回洛阳的士兵被运回洛阳。 船上尽是华夏水军,以及被药迷睡的李唐士兵。 这些做梦都想返回长安的士兵们,还抱着鼓鼓的包裹。 但他们醒来。 会发现自己身处华夏的临时监狱中。 与他们相同的是,第三波运了几十大车财富的贪婪士兵。 也正在押解回洛阳的途中。 十万李唐士兵,最后一批俘虏,逃过风陵渡口,却被潼头守军以通敌之名拒进。 那一千五百擂胸顿足叫骂不绝的李唐士兵,被商秀珣率亲卫及三千蛮族拿住,连同数万同伴,统统押解回洛阳。 此时,是收复洛阳的第十日。 跳至 第九百六十六章 众志成城 第九百六十六章 众志成城半个月,洛阳人渐渐自彭梁由水路,或者自襄阳由陆路,返回洛阳。 与他们一起到达的,是华夏诸军的捷报。 商秀珣押回了近十万李唐新兵,在洛阳城外,洛阳人以最惊人的速度修建起简易牢房,等着他们。 暴雷重骑和疾风轻骑,以及翟娇属下的复仇骑,追歼数千狼骑,夺回被掠财物,完胜大归。 梁、楚、宋、吴、辅联军连续于新野、邓州以及凤凰镇大破李唐留守阻击军队,俘虏李唐精锐两千,伤兵五千余人。 狼侯跋锋寒、虎侯阴显鹤率精锐及巴蜀少数民族军沿途骚扰截击包括玄甲虎贲在内的李唐大军,数名俱捷,长林、羽林两军死伤惨重,溃败。 李唐精锐及虎贲被骚扰难行,半月之久仅撤走至西坪,疲兵伤卒减员大量。 华夏军镇东伏威王杜伏威及军师琴心攻及长安城下,三战击败迎击抵御高士廉部,绕城而过,于李唐境内纵横驰骋,所向无敌,最后,与大夏军窦建德顺利会师铜川城下,再联军向白水、合阳进发,由华夏水军于荥河镇水路接回。 至此,华夏军与李唐大军血战数月,终逆转胜机,延续华夏不败神话。 洛阳几成一片废墟,但不论是以前留恋不走存活下来洛阳人。 还是自豪无比参加抵御李唐大军的洛阳人,都深信自己能在这片废墟上重新站起,并重建起一座比原来更加辉蝗更加宏伟的洛阳巨都。 重建起来的洛阳,非但是世间最高,最大;而且将会是世间最美,最好。 因为,他们拥有希望。 只要有徐圣王在,只要他还像以往一般爱民如子,只要大家还有双手,只要大家还活着。 只要放下一切顾虑去相信他,那么。 希望永在。 徐圣王可以带着数千一无所有的流民用双手建起自己的村落,他能将经历李密战乱后的洛阳变成世间的贸易之都,也能将现在的洛阳,重建成世间最大最美的都城。 洛阳人相信他,或许之前有人不信,但是此时此刻,再没有怀疑昔日为扬州一个小混混徐圣王,就是天人转生,是上天赐予大家的帝皇……即使没有收缴回来堆积如山银两。 即使没有由彭梁运来堆积如山的粮食,即使没有这一切。 那么,这里还有十数万劫后重生的洛阳人,还有十数万能够创造奇迹的双手。 重建的洛阳,根本不按照以前的样子,除了特殊的点,或者着名的建筑,那么所有的街道和住宅都重新设计一番。 出自徐圣王和华夏百官再三讨论设计。 洛阳人也决心把劫后的洛阳城,建成华夏的帝都。 而不只像以前那样。 仅仅是贸易之都。 洛阳人要世人知道,洛阳。 不但是贸易巨都,还是守卫华夏的雄关。 自此之后,无论何国何族何民,都休想再摇撼洛阳,因为,历经战火的洛阳人,灵魂再不受强敌和刀兵所震慑,他们已经是一名战士。 虽然力不能杀敌,但守御华夏,绝不落后。 昔日襄阳城外,有他们挥锄布设陷阱御敌拒敌的身影。 今日的洛阳,有他们搬运瓦砾重建洛阳的身影……洛阳人,形象不再是大家心目中那种胖胖商人,他们,还是战士。 经过生死劫难之后,无论是留恋不去的残存洛阳人,还是东进南迁洛阳人,都不再愿意远离人群自己独居。 相反,他们自团结中更加感到鼓舞和温暖,更觉得凝聚有力和亲密无间。 他们许多人提出愿意把大家房子修在一起团团居住,邻里互照。 一个巨大庭园中间,生活着十户以上的家人。 邻里之间,所有围墙有门户相连,一个小孩子能够自一个庭园走到另一个庭园,寻找他的玩伴。 这是洛阳百姓们提出来的要求,这也是他们在襄阳城下居住的巨棚扩想。 特别是工农这两种家境并不算太富饶而又希望邻里间更多是守望相助的人们,特别渴望能有十户、百户人家在一起居住,大家相互照应,相互守望。 团结,是洛阳人在战乱之后学到最重要的一种力量。 徐圣王通过这种力量,通过数十万无法上战场杀敌的工农民众,挫败了十万李唐精锐大军。 不但少数民族,就连痛失家园的南阳人、冠军人、汝阳人等等民众,洛阳人也非常热情邀请这些人来洛定居。 早在襄阳大战之时,众人就曾同锅吃饭,同棚共眠,亲如兄弟。 如果说东进南迁的洛阳对留恋投敌的洛阳人还有一点点鄙视和不满,那么对于襄阳、南阳、冠军、汝阳、偃师、虎牢、彭梁等的民众却表现出极大的友善。 他们把所有愿意迁居洛阳的外民众称之为新洛阳人,而把不愿前来定居,但自愿前来帮助重建洛阳的人们称之洛阳兄弟。 东进南迁的洛阳人,无论男女老少,很自豪在自己的右胸之上缀一块小红布,上面写着编号和名号。 虽然这是当时襄阳守御战时的管理所需,但洛阳人把它保留下来,成为自己独特的荣耀。 而留恋存活的人们,多次提出,要在自己的胸口缀一块小白布表示哀悼和谦卑,也用作对后代的警示和耻辱的纪念,又用于区分自己与荣光抵敌的洛阳人不同身份。 这一个提案让徐子陵勃然大怒,他狠狠驳斥了提案的华夏官员,又再三声明留下的洛阳无罪。 如果要缀白布,那么也是他这个华夏军之主,抛弃大家逃离洛阳的王者缀上白布,以示耻辱。 他命令属下百官,华夏诸军,百族万民,皆不得视留驻的洛阳人或者曾经被李唐侵占家园的民众为叛徒,否则以分裂团结扭曲事实重罪论处……数天,徐子陵率百官安抚留驻之人,红榜贴出,不论何族何民,一视同仁,不分高下。 这个决定,大大的激励了那些心存惶恐的留驻民众的士气,直到此时,他们才完全放下心来,才能抬起头,挺起胸,直起腰来。 徐圣王,从来也不曾视他们为敌,从来不曾仇视和记恨他们。 一如既往,他还是视大家为兄弟姐妹,还是那般的爱民如子。 为了牢记自己的耻辱,留驻之民主动集结一起,无论他们原来的身份如何,住所何处,都决定把最好的段留给那些勇敢抵御一直紧随徐圣王身后的荣光洛阳人们。 他们主动把重建洛阳的事承担起来,迸出最大的热情和动力,首先在城外建起了南阳、冠军、汝阳、襄阳、彭梁等迁民的暂时居所,迅速建起巨大牢固的牢房,收押俘虏回来的李唐新兵。 在长安百姓期盼着自己的儿子远征顺利回来之际,在李唐数万精锐在深山野岭里艰难回撤之时,洛阳正处于一片热火朝天的盛景。 这里到处人头涌涌,人人出手出力,干着一切力所能及的活。 洛阳重建,于数十万民众的热情和全力之下,渐渐展现雏形。 所有颓壁残垣被搬运一空,平整出开阔的土来,低矮的房舍或者残存的木屋泥房,绕绕被拆一空。 沿着洛水,以新中桥、天津桥等为基点成东西大街向两边延伸,由东向西,沿着洛阳河道,人们修出两条类近长安朱雀大街的沿河街道,取名‘万胜路’及‘手足路’。 而由南往北,洛阳人甚至拆除了一些完好的高楼和商铺,整出一条远超朱雀大街的巨街,中央便是可容十数万人的洛阳大广场。 这条取名‘华夏路’的巨街,连接‘万胜路’和‘手足路’,将整个洛阳一分为四。 劫后余生的人们,所有的住所、商铺、酒楼、市场、公园等等就沿着路沿而修,而在东西南北的大道之中,无数取名‘偃师’、‘虎牢’、‘襄阳’、‘彭梁’、‘南阳’、‘荥阳’、‘扬州’、‘历阳’、‘乐寿’等名的街道贯穿南北,而无数取名‘铁军’、‘百战’、‘远征’、‘破虏’、‘斩将’、‘希望’、‘自由’、‘生命’、‘团结’等为名的街道连接东西。 在洛阳城内,最多的不是居住的民居,也不是商铺、酒楼、市楼等,而是公园。 无数纪念各军和战斗英雄的大小公园被人们建起,尽管还没有树立雕塑,但大家已经抢着把自己住所附近的公园命名某支英勇部队或者某个英雄之名。 比如,像城东门的公园,那里的居民尽管还没有房子,但他们绝决表示,宁可房子不建,也要把华夏城门第一兵和第二兵的纪念公园建起来,并取名为‘兄弟’公园。 他们公园外围直延出城外,连同城门第一兵‘无头雕像’和第二兵的‘洛血雕像’一起划入。 虽然华夏城门第二兵的‘洛血雕像’还没有完工,但它的基座耸立的位置,已经早早让人们选定。 于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重建之中,洛阳,以不想像的速度,渐渐恢复,甚至展现出比原貌更胜的雄壮盛景。 跳至 第九百六十七章 越洋而回 第九百六十七章 越洋而回 按照原来的预期,徐圣王与四妃的大婚之期道了。 但现在的洛阳,还没有办法给他准备一场浩大的婚礼。按照徐圣王他的意愿,他希望一切从简,给洛阳每人加菜,再给老人小孩子派发红鸡蛋就算结婚了。不但华夏百官,就连洛阳数十万民众也苦苦哀求不已。洛阳民众多次集体请愿,而且大家第一次违背徐圣王的令旨,因为,没有人愿意看见这样的大婚。 洛阳人决心要吧世间最浩大最隆重的婚礼献给为守护天下万民,为守护华夏百姓而耽搁婚事的四妃。 她们是华夏千千万万人的守护女神,无论是无敌天下的华夏水军统领;人见人爱的小公主;又或者是足智多谋,奇计三围洛阳,生擒十万李唐新兵的沈军师;或者是截断风陵渡口,迫使李唐大败无回的飞马美人商场主,或者说动四大圣僧庇护洛阳所有风景名胜,安然带走数万妇孺避至彭梁的佛缘女宋玉致,都是大家心中最尊敬最崇拜最爱护的心头宝贝。 老一辈们时她们为女儿,妇孺视她们为姐妹,像百般呵护还来不及,嫁出她们,有如自家的闺女,怎么能让她们草率出嫁。 数十万民众跪倒一 ,他们的呼声是:给洛阳一年时间,让大家给她们办一场世间最好的婚礼,以报徐圣王和四妃对洛阳民众,华夏民众的守护之恩。带着大家跪 请愿的,是华夏 两位新科女状元程雨晴和杨晚照。 在撤退的组织中。两位没有披红骑马上街游花宣示天下的女状元,是大家最信赖的状元郎。 她们负责所有民众 衣食住行,几乎每一个人,都曾让她们带着华夏官员嘘寒问暖。每一个人的大锅住棚,每一个人的冬衣被铺,都曾经此两女之手。于洛阳道襄阳的抵御战中,她们让所有的男子都无牵无挂 出城战斗,没有一个人冷倒雪 ,特没有一个人饿死路上。 她们的细心呵护和调派能力,成为妇人们津津乐道的骄傲。 谁言女子不如男? 华夏状元郎,千万人中出两女! 面对民众的连番请愿,又由于华夏百官的苦苦哀求。徐子陵同意将大婚在推迟。先把洛阳重建起来,恢复往日 兴威再谈。 一个越后,杜伏威和窦建德带着大军慢悠悠的返回洛阳。 她们一起带来了让人沸腾的好消息,大夏,正式归入华夏之内,改旗易帜,一直是华夏盟友的夏王窦建德,也成为华夏梁,楚,吴,燕等诸王之一。此时,跋锋寒和阴显鹤也带着华夏精锐两千返回洛阳。她们拆损三分之一的兵力,但在骚扰战中,这一只华夏精锐在面对十倍使人之时,取得了十倍战果。 在他们的骚扰之下,近万李唐精锐永远 留在深山老林之内。 黯魔,力士,执法等三部,尽管李唐大军已经回撤道商洛甚至长安境内的蓝田,但他们还在不断 追杀这溃散在山林中的溃军。 估计那些溃兵,有绝大部分。一辈子也走不出那茫茫的荒山野岭了。 李唐派来李渊 亲信大臣刘政作为使节,迫于长安民众的压力。李渊和李世民都表示愿意停止战乱。愿意以部分被俘的华夏民众,交换十万李唐新兵。 经过华夏百官饿商议。徐子陵决定交换一万,释放五万,劳役三万犯罪的新兵半年带一年后放回,审判处斩一万多灭绝人性 在洛阳烧杀抢夺,**妇人,罪大恶极的李唐兽兵。另有数千李唐士兵被执以斩手或者断指之刑,被驱逐出境,列为黑民,永远不得进入洛阳境内。 阳春三月,洛阳重建渐具规模,尽管还没有完善,而且多时新居,尚无法入住。 但是洛阳人们已经欢天喜 ,一天比一天的干劲更足,很多各 前来的志愿者,都很高兴 融合这个打家庭之中,不少二年携架带儿前来,搬到洛阳城外居住。与她们抱有同样喜悦心情 还有,汤徐子陵列为洛阳属民的各个少数民族,他们在洛阳 周边也拥有自己 住所和土。 少数民族不但与汉人平等,而且特写许保留自己的文化和特点,每一个少数民族,都在洛阳新建 附城之中,划出一个大大的民族村镇,树立她们特有的文化塑像或者图腾标志。 与原来巴蜀的诸多少数民族而言,原来在天山南部的龟兹人,早早的搬过来,万里跋涉。 擅长歌舞的她们,在宝璎古丽的率领下,建起了第一个民族村镇,龟兹附城。然后是栗末和铁勒女子,宗湘花,花翔子带着她们的族人,先后建起了栗末附城和铁勒附城。比起三座附城更大的,是最后建起来的高句丽附城,可容五万民众生活。 另一边,是华夏汉族在洛阳周边建起来的属城,有粱区,楚区,宋区,吴区,燕区,越区等等。 三个月后,洛阳不但重建起来,而且比原来更扩大了十倍不止。北面的少数民族附城,南面的诸城,东面是巨大开阔的商业区域,街道通畅,店铺林立,由洛水和运河两边的码头一直延伸道洛阳东城门。西面则是闻名天下的西苑,那里,除了最具有娱乐的马球场,足球馆,篮球馆,就是西苑游乐场,当然,还有具西海之称的内湖和名人殿,华夏秘密军营,以及徐圣王他的私人居所…… 重建的洛阳,不断 完善。 一项项有利于民众的建设被提议,迅速被通过,然后由人们热火朝天兴建。人们感到团结的力量,当数十万人齐心合力,那么时健没有任何事情是完成不了的。数十万人无论做什么,都会马上变成一个奇迹,一个众人之前完全想象不到的奇迹。 又三个月后,洛阳所有的居所全部完工,商铺已经货如轮转,甚至有大胆的长安上二年越境贸易。 天下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洛阳新城, 这一座雄伟巨都,彻底重建,并且焕然一新,更胜往昔十倍,百倍。 最让洛阳民众高兴 ,并不是住上新房,而是徐圣王准备兴建起一座“英雄纪念碑”和“忠烈祠”,以纪念所有在华夏流血牺牲的英魂,不论男女老幼,不论军民,不论种族……多可以把名字刻在上面,都可以接受万民的祭祀。 它正在奠基,由徐圣王亲手洒下第一把泥土,然后,整个纪念碑会被兴建得高高耸立,成为洛阳最高的建筑,也成为世间万民瞻望的圣。工匠们正在刻砖,因为每一块砖块,都会有一个士兵的名字。同时,边间的忠烈祠也在兴建,它不但是世人前去祭祀英烈的 方,更是一个存放英雄遗物受后然瞻仰的场馆。 北 ,徐实绩带这部队,驱逐了草原残存的游牧狼骑之后,缓缓挥刀盐泽,文城等驻扎,由话喜爱远征接引的铁勒女子大队人马,滔滔不绝南下。 黯魔,力士,执法三部,结束了半年长的猎杀,最后一批残存的李唐士兵在玄甲虎贲的接应下走出荒山野岭,长林,御林,羽林,及太原,李唐亲族等军,近万人之数,仅存千人,分散而回,人人如行尸走肉,瞳孔发光幽蓝,皮肤指甲皆长出绿毛…… 他们没有被杀,但与私人没有太多分别,仅多一口活气。 在长安使节刘政会,刘文静,裴寂等人在风陵渡口接手华夏半年苦役而遣的三万士兵之时,华夏的士兵正在排练阅兵仪式,而华夏一众大小官员,以及各种大将帅,由徐子陵率领,于扬州码头,迎接此时越洋而回的远征第一军,以及波斯国王云帅派出道华夏的贸易船队。 早在半月之前,在宋师道率着血河小队和飞马精锐乘坐蛟龙号,小龙号船队绕过了大洋和南海,抵达岭南南宋家山城的南海码头之时,飞鸽传书便把喜讯传回了洛阳。 非但有扬州千千万万的百姓,还有来自洛阳看热闹的民众,东海,历阳,彭梁,襄阳等城都有官员代表或者民众前来。对于这一只在现在才暴露于世人前面的越洋远征军,人们第一次听说时,个个都惊呆了。华夏军的徐圣王,竟然在两年前,就已经派人远征海外,并且征服了无数的海外蛮夷之国。据说,主帅是天刀宋缺的二公子宋师道,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位原来儒雅有礼的二公子还俘虏了一位比碳还黑的黑美人女王回来…… 没有谁不像看看比碳还黑又称得上每人的女子是怎样的,吐过说金发碧眼的波斯妖人大家偶尔还能听说过,甚至看过,那么这比碳还黑的黑美人就只有自山海经才有记载了。 忽观海面上闪现白帆点点,正在乘风而回,万人登时齐声欢呼起来。 远征海外蛮夷诸国,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威事。 酒量当今王师,大儒王通,也禁不住眼露泪光。跳至 第九百六十八章 魂归华夏 第九百六十八章 魂归华夏临近码头,宋师道昂立船首,带激动无比的众将,包括血河卫的骆方小子、柳宗道、副帅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邴元真、跋野刚以及盟军伏骞王子、邢漠飞等人!遥遥,向岸上远远听闻欢呼阵阵的方向极目而眺,人人难以自制。 近乡情更怯,大家的心中,都有这样一种悲喜之情。 远离故土,长期征战海外诸国,现在回归到故乡之怀,那一种心底压抑不住的激动,汹涌澎湃,似海生波,让一众浴血生死历练的虎将也唇颤手抖!难言难立。 海外诸国崩溃大乱,又有被驱逐的突厥狼骑西进加入混战之中,估计百年难以再兴。 东罗马多次战败,数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加上海运贸易全面被打压,又有佛教宣扬众生平等教义,奴隶挑拨反抗,大公王侯纷纷独立,整个国家崩塌分裂。 义军成王,艾腓力克和查理曼分别于西西里岛和迦太基新城西班牙区称王,得华夏军武器财物资助,率领奴隶和义军反攻,战火四起。 突厥狼族西进欧洲平原,赵德言跋拓玉等联合成新突厥柱国,收聚狼族游牧!不断侵蚀东罗马国土。 拜战庭世仇的强国波斯同样四分五裂!穆罕默德率穆斯林教徒称王,云帅起义称王,诸王子各自独立守土自治。 埃及大败波斯独立,西突厥、大食等国弃盟。 其中有来自东方的战神李靖,迎聚波斯公主,以埃及和华夏物资为后勤。 以复国名义,联合穆罕默德与云帅,三军称雄,齐驱波斯王室贵族,波斯彻底陷于无尽战火之内。 昔日波斯的大小盟国!纷纷倒戈。 千年古国,雄盛一时的波斯,每日愈下,离亡国仅一步之悬……于西欧大乱沉沦之际,华夏远征军部分悄然回撤中原,由混水中抽身而出,坐观群虎相争。 宋师道与众将没有想过,分裂两个超级强国,挑起西方一片战火。 仅仅用时两年,便能够完成。 当华夏军于非洲大陆日夜挖握黄金堆积成山之际,乱战诸军正为金银之物而浴血拼杀。 人为财死;当华夏军建起金碧辉煌佛寺,每天分发粮食奴隶挑拨他们起义反抗之际,奴隶主及贵族们正在十字军的保护下逃离庄园;当华夏军战船一次次将士兵运抵沿海村庄突袭。 东罗马派去迎接教皇撤离的船只仅能是木筏。 昔日的奴隶,又或者奴隶一般黑人士兵。 他们在重赏和激励之下,与吃人的狼骑一样,也在身上或马颈悬挂着敌方士兵的人头。 挥着大斧巨棒,啸吼战场,一扫数百上千年来被人奴隶的颓丧……近了近了,离岸更近了。 宋师道已经可以远远看见岸上集结了十数万人,有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欢呼阵阵的百姓民众,有排成方阵整整齐齐敬礼迎接而回的华夏士兵,有于人群空举着狮龙狂舞锣鼓喧天迎宾礼仪;有簇拥于码头最前列个个不顾仪态振臂高呼的华夏百官;当然,还有他。 于百官之首,于万民之前,有未名神骓上高坐正向船队挥手相迎的他。 华夏军之主,徐子陵。 近了近了,更近了。 在此,听不见除了欢呼之外的任何声音,即便海中波涛风浪,也在这十数万人的沸腾之下显然渺小不视。 “天刀之子,天刀之子……”“水军无敌!”“无敌……”“欢迎归来,欢迎天威水师!天威……”一波接一波的声浪,彼起此伏,接连不断。 船上众将诸军,禁不住有泪,涌出。 于沙场浴血,于数十万敌军阵前,于天险关或者恶劣困境中,于锡伯利亚的风雪之途,于茫茫塞北雪原,于无数的生死来来回回……众将和诸军没有人落泪,男儿流血不流泪!比铁还要铮铮的华夏远征军,吐谷浑勇士,都是钢刀临身眉头不皱硬汉。 但在这一刻,他们情不自禁,跪倒于船甲板之上,喉间呜咽,泪如雨下……“华夏远征军们,吐谷浑友军们,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宋师道拔剑于手,高兴,昂声如啸,激亢穿云。 众将诸军含泪相和,声声不绝!回应着岸上的欢呼。 天上,有战神之鹰飞掠而起,随即是数百飞翼队,沿海面扩散飞旋,欢迎华夏远征军大胜而返。 一只五彩缤纷的彩球缓缓升空,于它吊篮之下,长长的悬挂着巨大的血红条幅。 上书:魂兮归来!迎西征勇士及在天同返英魂们!泪眼模糊中,看见如此之句,士兵们抚起胸口泥土及自己的号牌,已逝的同伴号牌骨灰,禁不住放声大哭,叩首不止。 故土没有忘记自己,没有忘记大家,没有忘记活着和逝去的每一个人……“岸上,当大船将欲靠岸。 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率众肃立相迎,百官拜礼,千军齐齐致敬,万众举手如林,人人泪流满面,声已嘶哑……徐子陵抽出斑痕累累血污沾染的斩马巨刀,高举致敬。 身后万名士兵,持枪举刃,拳击右胸,齐刷刷长跪于,以最高跪礼迎远征之师。 民众双手挥舞,嘶声疾呼: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勇士魂兮归来!孩子们,魂魄归来,归来……千万莲灯、奠圈、挽联、鲜花、馒头、干粮、肉食、布帛、香烛抛洒入海。 祭祀已经逝去的在天英灵,又欢迎船上那些生还归来的华夏战勇们。 宋师道率着众将诸军,先肃立敬礼,又长跪船首,三叩首以报千万民众之情。 远处,华夏军推出爆响无弹的铜铸红炮,三排十二,三十六膛礼炮火指东天,齐鸣,轰震,响彻云霄。 一身帝皇盘龙真铠的华夏之主徐子陵,下马,迎于码头最前沿。 船上,宋师道率众将飞身而下,俯跪下前,尚不及哽咽禀报,早让徐子陵紧紧抱住。 从不轻易表达内心情感的跋锋寒,与伏骞王子先是铁手互握,然后转为熊拥虎抱,复拳擂对方,以泄胸中激动。 阴显鹤面前,是名震欧亚大陆的死神邢漠飞,一个曾十入敌军十斩骑士的无敌战将,一个是闻名世间杀人如蝴蝶戏花的蝴蝶公子,两人惺惺相惜,紧紧相拥。 天刀转身,飘飘离去,有儿如此,当老怀大慰。 世间天刀,难绝人情,纵为喜泪,也背人而出。 秦叔宝、骆方小子、柳宗道、程咬金、单雄信、那元真、跋野刚人人皆被百官族拥,大家相拥长笑,却止不住泪洒。 王师王通,嘴唇颤动声音哽咽颂读着《祭远征英魂》吾华夏之师,征于夷蛮,宣化圣学,济众生安天下,士为义而浴血,兵为盛而化英灵,魂魄逝远,异土掩躯……鱼,莫食我兵;海,莫吞我船。 风险浪高,英魂不远,随军归来,祭我百战之雄师,牵念不散之英灵,魂兮归来,万众集江大招奠祭,异乡穷恶,怨妖舞爪,速速归来故土备足,丰肉餐酒,尚食……与他同念祭词的华夏百官越来越多,但大家多次泪下,以袖掩面,哽咽断续。 船上,尚有数百黑人卫士与近百希腊学者,以书记官和临时翻译官阿奈斯哈斯克墨德为首,他神情激动无比,飞速在本子上记下:当越过重洋,来到这个神秘的东方土,尚不曾踏足,便为眼前壮观所震憾。 十万人,或者更多,齐集于港口,齐声欢呼他们的军队……由他们岸上的整齐肃立的军队,以及民众拥护,我忽然明白这个华夏王朝之所以强盛,华夏王朝的士兵之所以强大……正如他们的圣贤学说里所言,民心所向,天下莫敌……其余的学者,则震惊于华夏王朝的神秘。 天上的战神之鹰巨大无匹,盘旋于空,威如宙斯派遣下凡的人间使者。 而由人驾取的飞翼,不时于半空中排成阵列,变幻着花样,又洒下无数鲜花之瓣,欢迎远征军。 学者们目瞪口呆,此举如天人行空,相信昔日的天神,于那高高的俄林波斯山脉飞下凡间降示令旨时,怕是与这些华夏之兵同样,驾取着此等御空的马车……波斯受穆罕默德和云帅之命前来贸易和刺探华夏虚实的商人们,也面无人色。 不但水军战船天下无敌,而且还有舞空之翼,神使之鹰。 岸上血红巨炮震天轰鸣,铁军杀气腾腾,比之远征军有过而无不及,如此之军,如此之国,岂能不深深敬畏于内?比起他们,埃及女王伊塞西尔则满心欢喜。 华夏之主,是昔日底比斯王朝的雄主,复活的图坦卡蒙法老,她正捧着他赐予的黄金法杖,身着盛装与两位大祭司等待着参拜与她怀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菩娅帕拉丝。 她觉得华夏之主‘徐子陵’也许是‘慢慢复活的陵墓之子,图坦卡蒙法老’,但更可能是于冥界转生的银脚女神之子,阿基琉斯,她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影响了作为书记官她的爷爷,因为她的理由也很充分,试问没有阿基琉斯这样的英雄,又会有谁拥有‘宋’,也就是世间仅次于银脚女神之子的‘帕特罗克洛斯’呢?跳至 第九百六十九章 巧语如歌 第九百六十九章 巧语如歌华夏远征军的回来,令整个扬州为之沸腾。 这个华夏之主徐圣王出身的城市,虽然并没有成为像洛阳那样的雄都,也没有像襄阳、南阳、虎牢、偃师、荥阳、彭梁等城对华夏军起到关键的作用,但也有令扬州的百姓自豪的方。 昔日宇文家族大乱隋宫,正是华夏军平定扬州,让它变成一个无官无兵无征无税的贸易大城,让万民一下子便于战火中恢复。 而且更值得扬州自豪的是,不但商易满天下,而且才学满天下。 华夏之主徐子陵的才学不必说,天下无出其右者,而新科双状元,程雨睛和杨晚照,都是扬州才女。 新任命的扬州城主桂锡良如果说在华夏百官算平淡无奇,但徐子陵派回扬州教督圣学的名士虞世南,那是名震天下的儒士,就连大儒王通,也称他为‘德行、忠直、博学、文辞、书翰’五绝名臣。 虽然他虞世南为隋大奸臣虞世基之弟,但在华夏朝庭之上,他非但不受所累,反得徐圣王大为赏识。 为了让扬州能像洛阳名都那样举世瞩目,扬州人决意将迎接远征盛会隆重庆祝。 无数的商贾趁机捐出积富以久的金银财物,以作庆祝之资。 而民众们则自发在家门悬挂旗灯,满城一片红,街上舞龙舞狮。 锣鼓喧天喜庆,人们列街欢迎自码头而回的远征军,老人们手挽挎篮。 鸡蛋馒头热腾,而汉子们大坛美酒堆叠。 大碗满满,准备抢人回家庆贺……鞭炮炸响,小孩子们最为欢喜,于人群中钻来钻去。 远远,齐刷刷的华夏军队踏步前来。 惹得民众振臂喝彩,脸上激动闪烁红光。 船道,战船威武,一军正扬帆向西而去,扬州人民正在担心,但见远处骑军又来,随后是由华夏百官簇拥而来徐圣王及与他把臂同行的远征主帅宋师道。 每每,当他们向自己一方挥手,人们便会爆发最激烈的吼叫,回应他们示意。 “华夏无敌!万岁!”“万岁……”人们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呼喊什么。 只要有人呼出,便会齐声附和,眼睛直看着街中那支威武之师。 那支天下无敌的海外征夷之军。 鲜花如雨般于两旁楼宇抛下,而街道两边的民众一涌而上,拼命往华夏军士兵的怀中塞东西,或者拉住他们。 非要他们喝干碗中酒水,才肯放行……“不时,有儒士带着总角垂碧之年的学童,或者束发弱冠青年,皆是华夏学子,恭敬而拜。 有不少及并待年的少女,鲜花香囊,纷纷抛于华夏男儿,含羞偷看,暗喜而笑……大汉抱拳作礼,妇人盈盈万福,老人捋须点头,或敬或祝或赞或嘉。 扬州百姓,尽为这支征夷之军而骄傲,自豪满怀。 “子陵,这许多人,热情如斯,师道简直手足无策,昔日于西欧破尽十万雄师,也不曾如此。” 宋师道看见扬州百姓如此欢迎自己,心中激动无比,脸似有神光焕发,红姿英发。 “扬州这里还不算什么,等回到洛阳,你看数十万民众为你而呼,为你而歌,为你而舞,当更觉得大丈夫立于世间,如此才无悔一生。 哈哈,我今天真很高兴,如果不是有万民在此,我简直想狂歌一番,以泄我心中的欢喜!我们华夏,至此可以真正雄立于世,世间诸国,再难追赶……”徐子陵紧紧握住宋师道的手,激动难禁道:“以后华夏千百年子孙后代,当宋师道你和远征诸军的不世功勋,是你们,带给了华夏独鼎世界之颠的奇迹!”“不,带给华夏奇迹的是你,子陵,你才是给我们大家最不可思议未来的人。” 宋师道重重点头,道:“西征欧非,方知世间之大,不然师道一如往日,守井底而自以为是。” “两位,别推来让去,让我说句公道话。” 跋锋寒哈哈大笑,道:“世间种种,皆由我们兄弟同创,如何?”“如果以前听你这句话,我第一个不服气!凭什么你刀剑狂人就那么牛气?”伏骞王子昂声道:“但现在我不但赞同非常,而且心中大有一恨!”“何恨之有?”阴显鹤奇了,问道。 “恨不能早与你们成为兄弟!”邢漠飞与伏骞王子虽名为主仆,但实比兄弟,自然明白伏骞王子的心意。 “这有何难!”徐子陵一听大笑,道:“一碗酒喝过,我等便是兄弟!不过这个结拜须得再等等,因为还差一个龙卷风突利,如果不让这小子参加,估计大家都会让他闹翻天去!”“龙卷风突利何在?”伏鸯王子急问道。 “漠北。” 跋锋寒以手向北,道:“他正率黑狼军清除草原遗祸,估计还得一些日子才能折返。” “嘿,我伏骞当不输于他龙卷风突利!”伏骞王子向徐子陵拱手道:“华夏圣王,伏骞以盟军之首请命出兵吐蕃,讨取吐蕃之主赞布。 铁勒世仇,伏鸯远于海外无法征讨,另一世仇吐蕃,却不能再假手他人。” “先看看西突厥和李唐的动静吧!”徐子陵摆摆手,道:“如果兵讨吐蕃,自然少不了你们吐谷浑勇士。” “李唐如何?”邢漠飞更关注的,还是李唐李世民动向。 “李世民已经完了,他的身体让拓跋焘所夺,现在李唐皇帝李世民只得躯壳,内里心灵已是拓跋焘那个老妖怪。” 徐子陵黯然一叹,道:“李世民有大才,能隐忍。 是人生一大劲敌。 拓跋焘虽武技通天,政略经验数百年累积,又坐拥数万虎贲十万雄师。 但自信太过,治军不严。 如同往昔,纵兵劫掠,想灭华夏之元气,却不想民心背逆之下,他们如逆水之舟。 不出两年。 我当剥灭这个老乌龟!”“拓跋焘?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伏骞王子显然不知道华夏局势的变化,惊问道。 “正是。” 阴显鹤随即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让伏骞王子和邢漠飞大为惊震,他们万万想不到还有北魏时代牛人,当他们听到还有汉代帝师张良、鬼才东方朔和方士徐福之时,不由瞪目结舌,大叹这些老不死的寿命长得惊人。 “既然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和赫连勃守卫已死,不知剩下的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和太武帝拓跋焘实力如何?”宋师道问道:“比之我等如何?”“单打独斗,就连狂人和显鹤也还不是对手。 数百年功力浑厚无比,一击有如雷霆万钧。” 徐子陵指了指后面的大雷神。 微笑道:“拓跋珪较之华夏武圣不如,但拓跋焘我不曾对战,估计将在大雷神之上。 他一直隐踪避战。 我多次与天刀、大雷神、尤婆婆等高手一起设伏围捕,但他警觉不来,暂时不知。” “两年之内,我有信心步入当日魔皇之境。 当斩拓跋珪于刀剑之下。” 跋锋寒傲气万丈,哼道:“帝皇御世诀一日千里,岂怕他区区两个老鬼!”“帝皇御世诀?”邢漠飞也是一名武学狂人,他本来与跋锋寒相差不远,在西欧大战所向无敌,又觉得于战场上历战提前,较以前更精数倍,但一回来,猛发现自己与跋锋寒相差大远,似有难望而项背之感。 一听跋锋寒之言,马上目露精光,有如电闪。 “别看我,你问徐小子。” 跋锋寒很没有义气将徐子陵卖了。 “帝皇御世诀并不算最好武技,而且半途而练,估计最多只能修到王侯或者霸王之境,想步入最高深御世帝皇境界,恐怕不能。 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选修大雷神的战神图录,尽管那是半真半假的图录,也有惊天之威能!”徐子陵准备忽悠人,不过马上让耳尖的大雷神听见了,拍马上前笑斥他。 “好小子,又把麻烦推到我老头子的身上!”大雷神大为不满道:“你们谁也别信他,老头子战神图录绝对是假货,就连黄金之书的战神图录都是辅本,真正的是天书,就跟真正的长生诀一样,谁也别想练出个门道来。 想速成,那就找徐小子,别来烦我,战神图录就算是假货水货,没十年八年也练不出成果。” “多谢前辈。” 邢漠飞等听了大笑,又恭恭敬敬行礼。 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神气兮兮的大雷神的身份,还以为他是和帝师张良、鬼才东方朔一样的前辈高人。 徐子陵与阴显鹤他们暗笑,如果让宋师道、邢漠飞和伏骞王子他们知道大雷神以前就是给尚秀芳驾马车的糟老头子,恐怕会再一次瞪目结舌。 不过为了替这个老头子保留几分神秘,让他暂时得意一下。 现在的大雷神确也有前辈高人的风范,不但返老还童,样貌更像徐子陵兄长一辈,而且神光厉发,虽然刻意收敛,但那种惊世的气势,那除了刚,才离开的天刀之外,再无第三人能及。 一番闹腾之后,徐子陵等人歇息于迎归楼,在欢庆之余,顺便接见埃及女王以及希腊学者、波斯商人们。 埃及女王伊塞西尔衣着黄金色盛装,手捧黄金权杖,带着两名大祭司恭敬参拜华夏之主徐子陵,虽然此非正式朝堂拜礼,但她依然做到礼仪十足,毕恭毕敬。 不肯让她专美是,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她抱着一个银竖琴,也来参拜。 她一口流利的汉语,巧语如歌,让华夏百官也为之惊叹其聪慧……“银脚女神塞提丝的儿子,世间最俊美最强大英雄,捷足的阿基琉斯。 爱琴海的女儿,智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的孙女,站在您面前的我,怀着心中的激动,向您参拜。 但愿我能有十双弹拨竖琴的双手,十张拥有青铜嗓子的喉舌,歌颂你的伟大和神奇……”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用汉语说话就像唱歌般悦耳,让人听了禁不住附掌而赞。 “记得在歌颂的最后添上一句,阿基琉斯已经在冥河里再浸泡一次他的双足,弥补了前世的破绽。” 徐子陵听了大笑,回道。 跳至 第九百七十章 跨国联姻 第九百七十章 跨国联姻徐子陵一句话,让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登时兴奋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徐子陵会承认自己就是阿基琉斯,因为他一旦承认,那么也就表示,他会为以前的种种负责,比如照看他以前的国土和子民。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小姑娘开心的是,这一说,就不否定还有‘宋’这个‘帕特洛克罗斯’了。 埃及女王一看小姑娘占了上风,着急了。 她赶紧匍伏下跪,恭恭敬敬跪在徐子陵的脚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道:“复活的法老,伟大的图坦卡蒙王,您的故乡,遥远的尼罗河,以及它养育的子民,正在期盼着神明辉光的照耀。” “神明的辉光无时不在尼罗河之波随风掠过,也在胡夫‘马斯塔巴’顶上俯视世人。” 徐子陵微笑道:”底比斯王朝的复兴,并不在于昔日法王的回归,而在于新王的执政。 伊塞西尔,我赐予你埃及女王之权力,以后统御尼罗河两沿的子民,复兴昔日底比斯的荣光。” “谨遵法老之命。 “埃及女王伊塞西尔高兴极了,想不到复活的法老竟然也能说古埃及语,这更证明他就是复活的图坦卡蒙王。 她想不到徐子陵为了说这一小段话,曾经苦着脸跟远征军抓回的非洲土族祭司学了半个月。 波斯语和罗马语有小娇妻波斯公主莲柔在枕边教,学起来不难。 但希腊语和这个古埃及语让徐子陵学得晕头转向,不过为了更好忽悠人,徐子陵也只有咬牙死磕。 除了波斯语、罗马语、希腊语、古埃及语。 还有梵语、大食语、突厥语、希伯来语等等,都是徐子陵这个华夏之主的必修课程。 除了忽悠世人。 还有另一个目,那就不被别人忽悠!华夏大上的历代皇帝向来都自高自傲,常被外族使者说几句好话忽悠得晕头转向,徐子陵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他即使不用这些言语与外使对话,要能够听懂对方的语言。 那么也能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所以,徐子陵不但自己学习了多种言语,也让华夏百官尽可能多掌握别国言语,这样在日后贸易、谈判、战争、使节各个方面都能占足优越。 虽然徐子陵不要求华夏百官人人也跟因为修练长生诀后智力突飞猛进的自己一样,学习近十种外文,但也要求他们,尽可能精通一两门语言。 在华夏百官之中,学得最快,不是才高八斗的儒官们,而是以李福成为首的商官们。 年轻一辈。 特别是龙小子这些少年精英,学起来特别的快速,几乎每人都能说五种不同的语言。 让魏征和大儒王通也大呼惭愧。 至于军队中,将军一阶以上,突厥语、波斯语和罗马语最少得会说一种,就连普通士兵。 也学习‘投降不杀’,‘跪下’,‘双手抱头’等等简单的言语……徐子陵前身不是言语天才,但来到了大唐世界,化身成为了徐子陵之后,似乎智力更胜往昔,而且在修练长生诀之后,日益增长。 以前遗忘的唐诗宋词之类的,随便一想,即浮现脑海,而才思反应更是较往昔敏捷百倍。 开始并不太在意,后来渐渐发现自己不同。 如果前身学习近十种语言和文字,估计会双目翻花,眼冒金星,但对于现在的他,却有一种游刃有余之感。 不过,尽管如此,徐子陵研读起记录《战神图录》黄金之书,却还是似懂非懂,似明非明,似悟非悟。 至于战神柱的记录的《战神图录》也让徐子陵和众女一头雾水,大雷神那个老头子一看马上晕倒,因为这个战神图录他闻所未闻,比黄金之书的还要高深。 至于战神水晶的神秘武学,徐子陵都不敢拿出来,因为估计连天行者那个老妖怪也不知道,完全是远古遗留下来不传于世的绝世之学。” 伊塞西尔想求伟大法老一件事,女王独力,难以统御万千子民,请法老赐伊塞西尔一位夫王。 “埃及女王在说话时,拿眼睛偷偷看向宋师道。 “捷足的阿基琉斯,也许你应该把强力的‘大埃阿斯’赐给她,满足她愿望……”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生怕徐子陵真的同意了,赶紧站出来建议,她所指的‘大埃阿斯’,自然就是牛高马大黑炭头一般程咬金了。 “哈哈哈!“徐子陵一听大笑不止。 众人虽然不明白‘大埃阿斯’特指什么,但也明白这个小姑娘的‘狡计’,忍禁不住为之失笑。 宋师道却微微尴尬,不过他知道这事始终难逃,而且外族的女子大多热情大胆,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像汉人女子那般矜持。 徐子陵好说,他只怕坚持汉人正统的父亲,天刀宋缺,不会同意。 他认识希腊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很久了,尽管发色和肤色不同,但这个聪慧的小姑娘给他的印象倒算得是上佳,而且一直以来对自己帮助良多,最少波斯语、罗马语、埃及语、希腊语等语言是她教会的。 至于埃及女王伊塞西尔,宋师道对她的好感普普通通,但她却是联系埃及归服华夏最大的纽带。 只要她这个庇比斯王朝的遗落的正统后人肯一心归服华夏,那么埃及会一直成为华夏的附属国。 宋师道打了两年多的仗,而且以前也是大阀子弟,明白有时一场联姻远远十万雄师更加重要。 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这种联姻都无处不在。 稍远的,有宋玉华嫁入解家,而宋玉致也曾联婚瓦岗军李密之子,只是因为徐子陵所阻,半途而废了。 李靖,本来仅有两百多虎贲卫士,他一直只能依附华夏远征军作战。 但后来联姻波斯公主,马上拥兵数万,替华夏打下一大片国土,与云帅、穆罕默德三者齐齐鼎立波斯之内,由此可见,联姻之力当比十万雄师。 “我可以赐予那个人给你作为夫王,但你必须得到他父亲的同意。 至于能不能够成事,就看你的诚意能不能打动他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朝埃及女王点了点头,让她兴奋得差点要欢呼起来。 在此之前,伊塞西尔早就听说过宋师道的父亲是神明一样的人物,极其威严,但只要法老点头,那么事情证明已经很有希望了。 ……”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泪直在眶里打转。 “你,爱琴海的明珠。” 徐子陵用希腊语笑着对她道:“我不能把他赐予你,但是,我想把你这颗爱琴海的明珠赐予他,不知‘帕特洛克罗斯’是否要用诚意打动你的父亲?”“您说什么?我没有做梦吧?”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觉得恍如梦中。 “世间最杰出的男子,神明般的英雄,尊敬的华夏之主。” 学者阿奈斯哈斯克墨德站了出来,非常高兴行礼道:“您真是世间最善解人意的君主,智慧堪比我们远航的大洋。 如果您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笑容,那我回您的问话,虽然她的父亲早逝,但是相信他会在大神的居所祝福他的女儿,而我这个爷爷,更是打心底欢喜世间另一位杰出的英雄,年轻的,宋“自我成为他的书记官那一天开始。” “这里并不是谈婚论嫁的最佳场所,让我们暂时先把这份独有的欢喜稍稍压下,说说别的。” 徐子陵示意埃及女王和高兴得直叩首的小姑娘起来,又冲着云帅和穆罕默德的使者,还有查理曼和艾腓力克的使者,开口问话道:“首先我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而你们,又代表你们的王,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我们的先知,伟大的穆斯林之父,安拉之子,穆罕默德,希望能够与云帅国王一样,把他最漂亮的宝贝嫁给强大的华夏国王。” 穆罕默德的使者大礼参拜,然后又用结结巴巴的汉语道。 华夏百官一听,人人哈哈大笑。 直笑得穆罕默德的使者莫明其妙又惊疑不定,他身后的使节团,则一脸尴尬,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反应。 “莫非,华夏国王,难不知道我们先知女儿的美貌?她可是我们穆斯林的珍珠,世间的瑰宝!”穆罕默德的使者当然不敢发怒,因为华夏的强盛,无论是华夏战船的无敌,东方战神李靖的战力,华夏主帅‘宋’的威烈,东方战鹰和飞翼的神秘,巨炮轰隆的震憾,沿海城市的繁荣兴旺,民心凝聚的强盛之景,已经根深蒂固植入他的心胸,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兴起与华夏对抗的念头。 “我的妻妾,或者说,我所有喜欢的女子,都由我主动的选择,并非别人的赠予或者奉献!”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喜欢一位女子,并不只因为她有美貌。 使者,难道你在前来华夏时,还没有打听清楚,东方的华夏,是个美女如云的国家?只要她们挥起衣袖,那么就会遮蔽整个天空!只要她们洒下一滴香汗,就会在世间下一场小雨!”“如果你的公主是一颗珍珠,那么我想说,在我们华夏,美丽的珍珠遍布整个海滩,多不胜数。” 魏征很牛屁哄哄用波斯语冲着穆罕默德的使者道。 “也许使者先弄清我们圣王的皇妃都是些什么奇女子,再提这个问题比较好。” 王师王通也神气一把。 跳至 第九百七十一章 百族归汉 第九百七十一章 百族归汉回到洛阳,不但多国的使节,就是宋师道他们,也深深的震憾了。 世间绝对没有这样的一座都城,宏伟无比,其中的繁荣昌盛更是海内外绝对匹同。 十个繁华的扬州,也及不上现在的洛阳新城。 如果说扬州是个百花盛放江南秀丽的城镇,那么洛阳新城就是举世无匹繁荣富强的巨都。 希腊学者们发现,无论遥远的罗马,又或者君士坦丁堡,都只是夸夸其谈的小丑。 相比之下,它们敢自称天下第一,简直让学者们脸红耳热,腾腾阵阵,难以自止。 十个罗马和十个君士坦丁,也远远及不上这样的一个宏伟巨都。 埃及使节团的人发现,这里的建筑,每一座都堪比自己的宫殿,而最高者,最胜过胡夫法老的‘马斯塔巴’,尽管他们一直以为,它是世间最高最高的建筑。 这里不但有着通畅的水道,还有无数蛛网般的道路。 如果不是有数十万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各国的使节还不敢相信这是世间的都城,人类的居所。 这里简直就像是神明的住所,传说中的神明宫殿,也不曾描述过如此的盛景。 自船上下来,踏足于巨大的街道,使节们惊惧发现,这些街道的宽阔,仅是街道的一边。 也足够十数辆马车并驾齐驱而过。 而挥舞华夏旗帜欢迎百姓,那简直无法形容,那是人山人海。 那旗帜挥舞起来,就像是天空的云彩。 天之间。 全是血红一片,尽是山呼海啸的欢迎……天空,战神之鹰飞掠而过。 紧随其后,一队队飞翼,带着长长彩带。 如神明驾着马车自天国降临一般,自高高的楼宇上飞掠而下。 大街尽头,有世间最威武最抖擞的士兵列队迎接。 比起波斯士兵迎客时搭拱的刀阵,这种齐刷刷迈步而来的昂首士兵,更具杀气,更具威仪。 听着他们踏步而来的声音,能让一个人自心底震憾出来,人们可以想像,如果处在这些士兵面前障碍,会在他们的脚下轻易碾成齑粉。 随着他们那种坚毅有力的步伐。 当他们举枪致礼,虽然知道并非向自己致敬,但一种自豪感和满足感。 油然于胸。 每经过一个街口,都会看见,无数的人,在高楼广屈的窗口。 又或者门前屋顶,向归来的队伍挥手,声浪一阵阵,比那大洋的狂风巨浪更加扑面。 宋师道他们远征军,一次次举手还礼,但仍然禁不住被感动得热泪长流……所有高高耸立的楼宇,都有巨大的条幅:欢迎西征军!英魂归来!华夏无敌!欢迎铁军归来!等等等等……而鞭炮烟花,一路炸响,天空绽开朵朵彩华……“天刀子!征夷四海平,西征飒英名!”“双铜将,扬名海,闻叔宝,英雄来!”“宣花斧,开疆土!程知节,真猛虎!”一阵阵,由小孩子们的童谣和‘新三字经’改编来顺口溜,由儒师们的带领下,挥着小旗子,整齐的嚷嚷。 虽然这些幼稚童音并不太响亮,但是听得士兵们士气激发斗志高昂,当某位将军听见自己的名字,他属下的士兵会兴奋得振臂呼喝。 一个个名字被提及,每一次提及,都会让将军们流泪,都会让士兵们振臂,让人们欢腾。 “在归来时有这样的欢迎,纵然我战死在西欧,也值得了!”伏骞王子深深叹息道:“这是我一辈子都在渴望到荣誉,这也是父王对我的最大期望。 想不到没有在吐谷浑,而是在洛阳,我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我决定了,我要一辈子住在这里,成为他们的一员,享受这个巨都的一切!”“相比之下,海外的确像穷乡僻壤。” 邢漠飞也点头道:“以前的洛阳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有了徐公子。” “当然。” 秦叔宝很牛气冲天笑道:“我早说过主公是世间超凡入圣的天才,跟他绝对没错,可当初老程偏偏不信,幸好最后把他也抓来了,否则现在估计不知躲在哪里哭呢!”“什么话?”程咬金瞪起了他的牛眼,大怒道:“黄脸贼,当初你也被主公抓到的!”“抓我的是黯魔和力士,是华夏军最牛的部队,是主公的左臂右膀,抓你的不同,是翟娇!”秦叔宝得意洋洋道:“何况我比你早,我勉强算是开国功勋,你屁也不是!”“抓老子的,怎么会是翟暴龙?应该是陆军大统领商帅,她带两万飞马铁骑才抓到我的。 你这黄脸贼只是黯魔几个人就捆得死猪似的,怎么能跟我相比!老子被抓的时候,手下还有几千人马呢!你呢?你只有光棍一条!”程咬金想起当初的事,当然也不肯服输。 “好了,两位开国元勋,再吵,跋野刚邴元真那帮家伙就把酒喝光了!”单雄信轻轻引开战火道。 “他们敢!”两位斗气的家伙虽然嘴巴不肯输,但马上催骑而行,意恐落后。 洛阳的迎归仪式,在可容十数万人的大广场。 但大广并不能容下所有的人,两边的街道,还有附近的公园,都摆满了桌椅。 洛阳百姓对于这种热闹的庆祝简直是驾轻就熟,不少商贾在自己的家门或者商铺外也摆出酒席,抓不到华夏军的士兵来,也抓几个洛阳民众参加。 如果能请到一两位华夏士兵或者官员入席,那主人的脸上都要乐得透出红光来。 在这种庆祝之中,小孩子是最高兴的。 他们成群结队。 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不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笑声,更添喜气。 在进洛阳里城之时。 所有的华夏士兵看见了那两个高大的士兵雕像,都感动翻身下马。 列队敬礼。 右边一座雕像无头,头落双手之内,虽死,仍然坚咬着警示哨子。 左边一座雕像,以枪支撑。 双手张开,如鹰护幼,身上中刀剑十数处,仍然坚持不倒……这两座雕像,正是华夏军城门第一兵和第二兵。 他们是兄弟,是镇守于洛阳东门的城门兵,最普通士兵。 但,他们也是华夏军所有士兵的代表和象征。 血河卫和飞马精锐们最有感触,因为在他们之中,就曾有不少像这样男儿。 昔日有西伯利亚。 在茫茫雪海之中,正是他们这样挺立不倒支撑着,才有后面西征大军的指向。 正是无数肃立风雪中屹立不倒的华夏男儿。 才有西征的胜利归来。 割肉喂盟、雪原人柱、军旗不倒……“于西征路途中,血河卫和飞马精锐以血肉在茫茫雪原上开出一条生命通道。 尽管他们已逝,但留守弓路的他们,却把生命的希望留给后面远征大军的每一个人。 就像两位城门兵一样。 他们屹立不倒,生是华夏兵,死是华夏魂。 永永远远,守护着华夏,守护着汉人的希望。 单雄信挥舞起那张于雪原吹拂数月也从不倒下的华夏血旗,引得全军同时咆哮起来,如雷,震撼天!“华夏天威!”“身死魂守!”“身死魂守……”就连吐谷浑的勇士也疯狂呐喊起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视为华夏军中的一员,成为骄傲的他们,正是他们一直都在渴望的,也是他们一直努力。 汉能容纳百川,汉人也能容纳百族,吐谷浑,也是华夏之,吐谷浑的勇士,也是华夏之民,华夏之兵。 吐谷浑的战士,既为华夏军骄傲,为自己自豪。 因为,自那个飞马战士割肉供给吐谷浑士兵食用那一刻开始,自看见血河卫和飞马精锐留守雪原的重叠人柱那一刻开始,自向于狂风雪中数月不倒华夏军旗敬礼的那一刻开始,吐谷浑的士兵就觉得自己与华夏士兵血肉交融,身魂合一,同为华夏之子了。 载歌载舞队伍中,不但有汉族男女,也有无数少数民族的男女。 有羌族、彝族、有铁勒、有粟末、有龟兹,还有许许多多说不出名字的少数民族。 其中,一队花鼓美人最惹人注目。 她们身着彩衣,赤足银圈,衣裙配色艳丽,领斜襟服饰两袖以红、黄、绿、紫、蓝五色彩布拼接而成,下摆边子缀以宝石。 又在外面套上以紫红、深蓝镶花的坎肩,那小蛮腰间,扎着长彩带,彩带两端以盘线的刺绣方法绣成花乌纹饰。 殉丽多姿处,仿似天上的彩霞,化身为明媚动人的美女,现身凡间。 她们的腰鼓更是讲究,以桑木作框,用宝石、彩玉镶嵌,蒙以蟒皮,双手交替击鼓。 边击边舞,腰肢轻扭如柳,一路走来,惹得人们掌声雷动。 “这,这太美妙了……美女如云,美女如云!”诸国的使节团人人看得双眼发直,差点流出口水来。 “这不算什么!”李福成趁机也牛气一把,故着轻淡笑道:“等你们看过了鹤公主和燕公主她们的歌舞队,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美女如云!如果你再去曼清院一看,保证你们眼珠子也要掉出来!算了,跟你们这些蛮夷说那是浪费口水!”“天朝的李副使,求求你,快给我们说说!”一大群老色狼围了过去,如狼闻血腥。 魏征和王通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此时的华夏,已经昭示了足够的强盛和繁华,也有容纳天下的气度和雅量,此时,正是海纳百川,百族归汉的最佳时机。 汉人正统,御百族而融,合流成河,聚夷而统,这才是汉人真正兴盛崛起之时。 正在不再担心其它,在徐子陵的率领之下,有华夏百官,有华夏诸将帅,天下一统已成必然。 在内,华夏力压李唐,东无祸患,西抵突厥,雄兵如狮虎威武。 在外,有华夏水军远征,海外诸国又大乱崩溃,战乱四起,百十年难以恢复,正是华夏乘风之时。 所以,如何让百族归附华夏,让百族融汉,统御兴盛才是华夏最首之重。 跳至 第九百七十二章 善待我儿 第九百七十二章 善待我儿洛阳一片喜庆,将相共饮,汉夷同乐,万民欢腾。 徐子陵于东征军迎回的第二天,悄然而出,骑着未名,不惊扰一人,单骑往西而去。 天下注目洛阳,正好是他这个华夏之主隐踪良机。 虽然长安处的内应探子常有消息传回,但徐子陵,还觉得必须亲去,因制宜以制定破李唐大计。 李唐虽败逃而归,但元气并未大伤,虎贲尚有近半,精锐也历战后也更仇视华夏。 虽然再攻洛阳那是梦话,可只要坚守潼关、汉中、太原、长安等城,华夏想强攻而下,恐怕还得赔上不少人命。 西突厥于北虎视眈眈,统叶护无日不想华夏与李唐死磕,还有吐蕃的赞布,也蠢蠢欲动。 华夏历百战皆先败后胜,逆转战局。 徐子陵觉得这种逆转的胜利牺牲太多,华夏民众再难承受折损,所以日后与李唐、西突厥、吐蕃等无论对战还是决战,都不能再用,否则,便会像波斯和东罗马一样,国家为之衰亡、崩溃。 更重要的是,拿下李唐,断不能再填堆人命,以人海战术,否则不但华夏李唐大伤元气,而且汉族内部也会仇视分裂。 长安人与洛阳人,一旦于最后的大决战中死磕到底,那么两城百姓必仇恨不解。 之前,徐子陵曾分批释放李唐新兵。 目的就是化解两怨恨。 战前两,似是死敌,但一统天下之后。 却是同族兄弟。 如果长安士兵伤亡太重,华夏军咄咄逼人。 斩杀尽长安士兵以求胜果,那么痛失子孙的长安人相信就算明里臣服,也难心服。 一旦有机,定会在有心人挑拨之下再想事端,谋逆叛乱。 到时一杀再杀,长安必血流成河,其中怨恨,恐怕数百年也难化解。 徐子陵不愿看见汉人内部仇视,他想得更远,拿下李唐,并不在他的局限之内。 如何以最少的牺牲拿下李唐,才是他计略中首要。 长安,王宫。 御花园,李渊独坐亭中。 孤身一人,清月酒壶,影斜树疏。 今日李唐太上皇。 再无昔日意气风发,经三儿谋逆,软禁后宫,又坐看兵出洛阳。 最后再大败而归,一连串远超李渊想像的事端爆发,让本来保养极好貌如而立之年他两鬓染霜,皱纹深深展现,回复老迈之相。 当徐子陵远远看见这位老人之时,不禁有些感触。 李渊之所以相貌大变,多半还因为自己一手造成。 自己来到大唐世界,改变了原来的一切,不但毁了关中柴家与李唐的关系,夺去了他女儿,甚至还暗中夺走了他的妃嫔。 以种种手段,打击这位风流多情的岳父,又挑拨他三子谋逆作反……“是子陵来了吗?”李渊没有回头,伸手示意身边的石凳,道:“坐。” “秀宁她想见你呢,随我到西苑住上一段日子吧!”李秀宁当然不敢这样劝,但徐子陵忽然心中一动,突然有把李渊带离这座李唐王宫的想法。 “傻丫头,她有这个心,老夫就高兴了。” 李渊呵呵笑起来,又摇了摇头,道:“如果她真要想见我,自然随你而来。 子陵,你莫要替她说好话了。 小丫头一定还为李唐出兵洛阳而生气,又岂会来见老夫,以她的性子,我又怎会不知。” “秀宁当然是想你的,生气虽有,但对你更是牵挂。” 徐子陵给李渊倒了一杯酒,道。 “她好吗?”李渊一饮而尽,又问道。 “好。” 徐子陵想了想,道:“前一段病得厉害,反复好久,现在好了些,贞贞让她不要来,还在休养呢!”“苦命的小东西,谁让她生在帝皇之家呢!”李渊长长叹息道:“有你看着她,护着她,我也不担心。 只要这丫头过得好,不会受人欺负,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心满意足了,又怎会奢求太多。” “您近来好吗?”徐子陵又给李渊倒了一杯酒,轻声问道。 “好。” 李渊又饮尽,缓缓摇头,道:“像我这样的一把老骨头,也不说什么好不好了。 现在想起以前种种,真是大悔,李渊原本立意为民,谁不知入奢忘俭,骄奢**逸,短短数年,失之天下。 李唐百官辅助,众将齐心,如果不是我骄贪婪图,李唐华夏本来是血亲盟邦,却落得今日之仇。 我李渊对不起长安百姓,对不起李唐万民……”“李唐与华夏交战,与您无关,勿要自责。” 徐子陵劝道:“李唐他日还需您重新统率,不可失却意气。” “子陵,世民已非我子,但长孙氏及其子承乾却是贤媳、乖孙。 希望你能念秀宁之面,也看在我老朽的份上,让她们妇孺过些好日,延绵我李家血肉。” 李渊注目徐子陵,声音恳切道。 “长孙皇后,贤德明淑,子陵当尊为皇嫂;太子承乾,聪慧伶俐,子陵视为子侄。” 徐子陵举起杯,向李渊保证道。 “如此,老朽就放心了……“”李渊自怀中掏出一鹅黄纸卷,递给徐子陵,道:“李渊无能,仅为华夏之主奉送一点心意。 子陵,去吧,将她们娘俩带来!如此一来,李渊再无牵挂,也能为长安百姓做回一点赎罪的之举。 去吧,去吧……“”徐子陵起身,深深一鞠,缓步离去。 李渊起来,颤巍巍呼唤一声,等徐子陵回头看来,他却转过身去,哽声道:“子陵,善待我儿……”“子陵有笑,公主有笑;子陵有衣,公主有衣;子陵有食,公主有食。” 徐子陵沉声回答,又再次深深一鞠,拜别离开。 御花园口,韦恰香微微向徐子陵致意。 徐子陵在经过之间,一束传音,问道:“太上皇身体如何?”“焦虑忧愁,悲愤哀郁,身体衰竭,积重难医。” 韦公公微微摇了摇头,徐子陵也很明白,李渊身体,很大一部都是他毒损的。 之前曾用罂粟和火麻做成丝香让韦公公给李渊点香密室,以作迷幻催情圣药,无意中侵损李渊的身体,同时也迷失他神智。 虽然长生诀神奇,但李渊受到太多打击,心如死灰,就是徐子陵给他治好身体,心病也无法根断。 按照李渊现在的想法,他是想寻找机会与夺取了自己儿子身体的拓跋焘决一死战。 虽然武功上他远不及拓跋焘,但表面上,他仍是李唐的太上皇,许多方,仍能与拓跋焘分庭抗礼。 洛阳热闹繁华,长安却处于愁云惨淡之中。 长安人不知何时,华夏大军会攻到城下,不知何时,这场死战才会罢休。 以李唐现在实力,没有民众再有任何的信心击败如日中天的华夏。 之前曾攻占洛阳,也让徐公子翻手逆天而回,如果他再率华夏大军渡河而过,到时巴蜀、塞北、潼关三军合击,恐怕李唐抵御之军尽化备粉。 没有谁不怕死,长安人更怕死。 他们本来是天下帝都,民生富足,生活无忧,但一场征战洛阳之后,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妻离子散。 如果不是徐公子仁慈释放十万李唐新兵,恐怕长安家家有亡人,户户痛子孙……洛阳能够在废墟中重建,是因为徐公子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洛阳人有捐献身家财产支持的伟大,有普天下志愿者齐齐出钱出力兴建的民心。 那是一个奇迹,在徐公子带领下诞生的又一个奇迹。 长安却没有这一切,没有徐公子,没有人愿意捐献身家财产,没有志愿者无偿尽力帮忙。 所有的人,特别是富伸官商,更是收紧钱粮。 而李唐军方,一天天都在大量搜罗粮草诸物,以作战备。 长安百姓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越过越难过。 以前不曾有的窘困,不曾有过的饥饿无食,不曾有过的寒侵无衣,不断威胁着长安百姓,特别是一些丧失男丁的老弱妇孺家庭,日子更是维艰。 昔日繁荣兴旺的朱雀大街,也冷冷清清,路过行人,笼袖缩身疾走,唯恐受兵丁搜劫。 一国之本,以人为首。 折损去十数万士兵的李唐,一下子由强盛王朝,转成衰竭。 如果再战一场,相信长安人将窘迫无计,易子而食。 徐子陵易容,走在朱雀大街之上,由衷感叹世间变幻。 之前的长安,强盛雄伟,繁荣富强,有如不可憾动的巨人,而今天的长安,恰似李渊,垂垂而老。 徐子陵搜了一遍王宫,始终不见拓跋焘。 这老妖怪人老成精,极度狡猾,他备有一个替身,傀儡在前,而自己则深居简出,绝不让徐子陵找到他的所在。 就连久居宫中的韦怜香,也无法探到他的真正住所。 在他还没有完美的融合李世民的身体,他不可能会与徐子陵照面。 另一个老妖怪拓跋珪也是如此,踪影全无。 徐子陵很怀疑这两个老家伙会把功力合在一起,用来对付自己的帝皇御世诀,否则,不可能那么久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徐子陵很想找莲花色那个人精问个清楚,但又怕让她讨什么条件,在处理佛教的问题上,徐子陵当然不会轻易让步。 “圣王请带承乾离开吧!”长孙皇后似乎不愿离开秦王府,只是盈盈下拜道:“无垢妄以嫂之虚名,恳请圣王善待我儿!”跳至 第九百七十三章 魔驹佛义 第九百七十三章 魔驹佛义李唐之北,文城。 徐子陵乘未名一直向北,来慰劳守御盐泽、文城北,应对西突厥变乱的华夏北征军。 虽然铁勒灭亡,休战数月,但铁勒部落和龟兹、车师等国的少数民族移民,仍然不断由华夏北征军接应转入窦建德所辖的夏境,再通过壶关一路南下洛阳。 而因为草原极大,逃散的狼骑游牧星星点点,龙卷风突利正率着黑狼军剁杀或收降,大将刘黑阖、车师越克篷、燕将张金树、蒙兀室韦别勒古纳台兄弟以及铁勒烈侯菩萨等率军同时辅助剿减驱逐。 西突厥狼族态度暧昧,但徐世绩率华夏四虎将退守盐泽文城,一旦西突厥或者吐蕃发兵,那么正是华夏决胜之时。 燕王高开道、夏王窦建德、吴王李子通,都源源不断把物资运向文城,又不断训练新军。 高句丽也有士兵物资自龙泉渡运,其中当日在龙泉城下的小兵高舍鸡,已经是其中新锐战将,虽不及华夏四虎,但也是扬名草原的凶杀之将。 因为刻意培养,奕剑大师傅采林曾教导数月,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军皆以高舍鸡为锋厉。 龙小子中最杰出的军师之一剑胆,与三位同伴早早前来,他们每日与徐世绩和华夏四虎研究破西突厥及吐蕃战法,除了操练士兵。 各种研发的战争器械也训练试用。 鲁妙子虽非徐子陵有后世诸多见识,但一双巧手和钻研却远非徐子陵所能相比,他率一众巧手工匠。 每日制造各种军械,以供华夏诸军。 霹雳弹、神臂弓、诸葛驾、炬石车、挡箭牌、拒鹿马、绊马链无数军务器械。 数不胜数。 虽然复制不出战神殿的金人、战神守卫和战神兽,但鲁妙子在徐子陵军用坦克理念上,制出会行走的楼车,虽然仅仅只能用于草原驱轮滑行,但身行楼车之上。 对于无数突击而来的狼骑将无所畏惧,只要在上发箭如雨,则千军万马也无人能挡。 行走楼车于墨家先秦时期就有制造,徐子陵听过,也于天行者身处中原战神殿看过,但复制不出。 不过他于张帝师手中榨出图样,由鲁妙子改良双足行走为四轮滑行,虽不擅波伏面行动,但在平坦的草原却行动自如。 重新设计四轮行走楼车流水制造,工匠生产简单。 而且保密,徐子陵将这个新形装甲战车命名为‘华夏守护者’,专门用出对抗和消灭西突厥的狼骑。 “世绩。 剑胆,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徐子陵一左一右坐着徐世绩和剑胆,为了击败数十万狼骑的西突厥。 徐子陵绝对不息血本,意图做到完胜。 “战备器械有鲁公,这方面主公无须操心了。” 徐世绩微笑道:“世绩仅求一事。” “何事?”徐子陵难得豪气道:“别说仅是一件事,就是百件千件,只要我能做到,那都不在话下。 只要你们给我狠狠揍翻统叶护,要兵给兵,要物给物,一切好说!”“兵员训练,四虎足矣。” 徐世绩摇头大笑,道:“后勤诸物,有夏王燕王吴王等源源补给,至于马匹牛羊,更是多不胜数,多有剩余返还洛阳。 世绩要求,只有主公所有,故大胆相求。 虽然明知主公与拓跋焘大战在即,但诸将士实在渴望如同未名一般的神骓。” 大家纷纷拿眼去看未名,这小家伙跟人没有什么两样,就差没有直立起来行走。 它懒洋洋趴在徐子陵的脚边,享受着美酒和熟肉,四肢伸展,非常惬意吃着。 一听徐世绩提到自己名字,耳朵一动,睥睥大家,看没有下文,神气叫唤一声,又懒洋洋咀嚼着肉骨头……“众将士只顾看着它,酒都送到鼻子里喝了。 “狼侯跋锋寒有‘塔克拉玛干’,虎侯阴显鹤有‘暴风雪’,酒王欧阳希夷有‘火焰狮子’,周老叹周老方兄弟有‘乌云盖雪’和‘火烧云’,金大姐有‘青梅酒’,宣永和麻常他们也有‘青衫客’与‘游侠儿’。 可是我和文原兄还没有好马,徐帅也没有,主公你看……”裴行俨是最藏不住话的人,他对众人的魔马如数家珍,显然在此之前就流足了口水。 他看着未名的表情,简直跟守财奴看见了宝藏差不多。 “我以前弄过一批魔马,先是血河卫骑走了一部分,又让复仇骑分了少许,剩下的都给落雁组备她的疾风轻骑和暴雷重骑去了。” 徐子陵想了想,道:“弄魔马不是不行,只是这东西弄太多有点诡异,王师和魏公现在还在责我灭性伤道。 呵呵,你们得有心理准备,魔马可是吃肉的。” “就算它吃金子,我也弄它一匹。” 裴行俨当然知道魔马吃肉了,他决心简直比天大,甚至不怕王通和魏征。 以徐子陵看来,王通和魏征遇上他这个年纪小小的‘大老粗’,那肯定会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给你们弄一千匹吧!”徐子陵故作小声道:“别让人知道,不然上门堵着让我弄魔马的人可多去了。” “谢谢公主!有一千魔马,乘胜追击时,就算统叶护跑到万里之外,我也有信心将他擒下!”徐世绩考虑更多的,是用于作战用途。 有了一千强蛮无比魔马,就算统叶护再多马匹,再能跑,也难逃一劫。 而且在冲锋陷阵之时,强蛮的魔马正是恐吓对方马匹的最强利器。 一千匹杀气腾腾魔马并驾齐驱,相信西突厥的狼骑会一片人仰马翻。 徐世绩和四虎将想想,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哥哥。 再给龙小子制造十只战神之鹰吧!”剑胆也开口了,道:“仅以口不能言的飞鹰探索情报,并非最为准确无误。 草原人擅长用鹰。 多有游骑分散迷惑,飞翼遇强北风难自由飞行。 探路不便,所以还是载人飞天战神之鹰最佳。” “战神真气哥哥还没有练出来,战神之鹰暂时没有。 要不,我给你们制造二十只魔鹰吧!”徐子陵如此一说,让剑胆与隔桌几名龙小子登时欢呼起来。 “主公。 另有一事。” 白文原拱手见礼道:“齐王李元吉意想收复太原,徐帅不同意,他自己拉兵回去了。” “随他吧!”徐子陵摆摆手,道:“他并非我华夏之军,我们与他并非一心,也不要求。 他听李世民身体让拓跋焘所占,自然也想弄个夏王那般的太原王甚至长安王做做。 这家伙野心向来不小,但能力不足,待挫败后自然又会灰溜溜回来。” “自不量力。” 裴行俨最看不起李元吉,口寺道:“区区五千太原旧部。 杂兵无数,面对天策府众将,妄想作翻江之蛟。 真是笑话!”“钱粮管够,要人要兵器没有。” 徐子陵手一挥,道:“有他带人骚扰一下拓跋焘也好,反正名不损华夏。” 又十日。 离开洛阳近月徐子陵,再度返还。 无名寺外,徐子陵背负双手,一步一步,乘着晚阳轻风,缓缓踏阶而上。 殿前,空的青石板之上,四大圣僧之一的智慧,正做晚课,口中淡念不绝。 诵经之音,似在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会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 纵浊世浑人听了,也会灵台一醒,登时立转清明。 四大圣僧,以这位表面冷淡不喜世事只喜颂经的智慧圣僧,对徐子陵最是赞赏。 他不但对徐子陵有传功之心,还点明徐子陵与四大圣僧或者说佛教关系宜长久维系,而不宜反目。 虽然智慧是四大圣僧中武功最弱的一人,但佛门之中,以悟性和佛理为先,武技修为仅是辅助之用,所以在四大圣僧之中,除了为首的嘉祥,便以这位智慧最有代表。 他与游戏人间的道信不同,也与苦行的嘉祥或作威严的帝心不同,面对世俗,智慧更多一份慈悲。 如果说佛门还有一人与他相像的话,那么便是为徐子陵牺牲的常善师太。 虽然她武功远不如梵清惠,但远远能比任何人都能折服徐子陵。 当她面对天僧,力护徐子陵而死时,徐子陵第一次后悔自己太过,以致累死这位真心怜惘自己的佛门真尼。 “徐公子又来了?”智慧不紧不慢念完经,合十礼拜佛祖,才对徐子陵道:“坐吧。” “我不坐了。” 徐子陵站了半天,等候了智慧好半天,却丝毫也不着急,一改平时性格,温和合十,微笑道:“一会儿还要起来!坐是坐,坐是站,站是坐,坐亦非坐。 大师,子陵说得可对?”“对是对,对亦非对。” 智慧淡淡一笑,合十道:“徐公子认为是对,那对就是对,徐公子认为不对,那么对亦非对。 妃喧她曾与我们四位老和尚说起你以前与她的辩论,种种论说,老和尚认为,是对亦非对。 我等四人虽不全同意徐公子你辩说,但却欣喜其中佛理之探寻。 徐公子,你可明白老和尚的意思?”“佛理,在于不断觉悟和探寻。 人在修练之中,自然不能一下子达到佛祖的如来之境,以佛祖最高之法来度量普通人或修行者,甚于意想婴儿飞天。 故普通人欲得法”必首先在最低层做起。” 徐子陵一听大喜道:“智慧大师,请转告嘉祥、帝心和道信三位,如果佛教欲兴,何不立书论经,或者每隔五年,召天下之僧众,办辩经探法大会?”“徐公子此招化解自身之困,以僧众之舌为矛,攻经义之盾,这可是那,长生太极,悟出来?”胖胖的道信忽然飘来,举壶饮酒,恢谐大笑,反诘问徐子陵。 跳至 第九百七十四章 后宫趣事 第九百七十四章 后宫趣事虽然制压佛教中兴是长久之举,但徐子陵还是很高兴能和四大圣僧谈妥。 只要佛教诸僧能够在中原持戒守律,独行苦修,不扰百姓,那么徐子陵还是会对佛教网开一面,毕竟佛教比道教更能普及世人,更能让人心安定。 比如西欧和日后征服的大,就可以兴建高大辉煌的寺庙来宣扬教化,使当民众奉信佛教,正好打压西方野蛮教派,又能愚民减战,使贵族王室穷奢挥霍,百利无一害。 他现在明白嘉祥和帝心为何不肯亲来见他,原因这四大圣僧也有点怕自己让徐子陵说动或者与他翻脸。 须知道徐子陵现在已经近是天下之主,一统天下之势再无可改,如果徐子陵执意灭佛,又或者大力打压力捧儒、道、圣三教,那么佛教必有无妄之灾。 乘晚风,踏清凉。 徐子陵心情大好回到洛阳西苑,众女多有歇下,卫贞贞和素素正提着小灯笼挨个去给众女看望,特别是一些年幼的小家伙,是否踢被落枕,无一不在她们关心之内。 于小院门出,看见徐子陵,卫贞贞和素素一怔,顿化满心欢喜。 没有像小公主她们那样,一看见徐子陵就欢呼着飞跑来,蹦挂上他的身,搂住他的头颈撒娇儿。 卫贞贞和素素只是静静上前。 一左一右,偎伴着他。 一月不见,但二女不问他何时归来。 也不问他一路如何,因为。 她们心与他,早已经默契互通。 夫妻三年,举止相合;诸事不言,早成灵犀。 卫贞贞一手提着小红灯笼,一手挽着徐子陵臂。 与另一边的素素,伴他同行。 徐子陵一手抱起素素,又轻亲卫贞贞脸颊,惹得她白玉之颜尽化绯色,红红灯笼映照之下,更添喜气,更添娇姿。 三人默默无声,却情意却如溪泉于心底间流转,不诉于言,但尽滋于心。 回到屋中。 楚楚已经睡下。 卫贞贞准备夜宵,素素却打来凉水,伺徐子陵入浴。 玉手轻轻。 替自己夫君温柔梳洗,虽不言,却于指尖传达如溢情意。 徐子陵捉住她的小手,亲吻一记。 素素回报微笑,复将毛巾拧干,轻轻擦拭他长发,他的身体……如此伺候,不知多少;夫妻情深,由此而来。 热腾腾小点,虽无酒肉,却是娇妻所为,甫入口,化作甜蜜而融。 徐子陵左右拥着两女,心灵一片宁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仍不言,却双双唇舌缠绵,情化鸳鸯,夫妻相思渐转浓,欢喜同行周公礼。 初秋,微风入室。 半道斜阳,照落窗泰,院外枝头,小鸟啼转千回。 徐子陵于酣梦中悠悠醒转,却发觉怀中两位娇妻早起,玉人不见踪影,只在伸手可及的案上,留一盏香茶,未饮,其清于滋润心田。 门外轻响,楚楚捧一盆水轻手轻脚进来,如鹿行浅草,生怕惊忧徐子陵他的好梦似的。 她浸巾沾水,又替徐子陵覆脸擦身。 含羞揭被,遍体无一遗漏。 小妮子虽然怕羞,但一直以来,总是她替徐子陵擦身洗漱,若非人前,她倒会一改蚊声蚁气的娇柔。 只要徐子陵乖乖配合,哪怕明知他已经醒转,她也照做不想。 虽不曾与徐子陵亲昵缠绵,但他身躯,却无一不知,甚于众女……徐子陵不等她捧水离开,伸手捉住她的纤腰,拉她坐倒于床沿。 “快放手!”楚楚羞急无比,道:“董小姐今儿起早,正在外面放风筝。 她,她已知你回来,此时正在沐浴呢!快放开!”不等徐子陵分说,用力挣开,弯腰捧起银盆,快步离开,徐子陵看她后颈侧也微微粉红,那娇嫩不胜羞之态,砰然心动,更欲搂她呵护百遍。 “小妮子……”徐子陵看她如惊鹿般逃去,不由失笑道。 “是唤我吗?”门口探进一螓首,姿如海棠,眉目带笑,正是春梦女董淑妮。 她满心欢喜扑进来,扑在徐子陵的被上,张开双手将他抱住,开心大叫道:“哇,大坏蛋真的回来了!我今儿难得起一回早,却让我第1个知道你回来了,真是福气!难怪今儿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太好了!明儿我也要起早!”“一个月你能起一回早,那就很厉害了!”徐子陵托着她的小脸,舌她的小鼻子取笑她。 “你不在,人家晚里老想你,当然要懒床了……”春梦女董淑妮吃吃笑,揭被入怀”小手**,又凑上樱唇在徐子陵脸上连连亲吻。 徐子陵让这个只穿着一件罩袍内里什么都没有的豪放女弄得心火大发,探手捉握,一边取笑她道:“我若在,你不也懒床?”“那是你太坏……”董淑妮眸中春意欲滴,唇开似瓣,甘露微光,情动如潮。 爱人之手,虽然轻如那春风吹拂,但她禁不住花枝颤抖,意乱情迷。 “娘子,开门。” 徐子陵托着董淑妮香臀,吻她香酥玉峰,又意欲寻幽而入。 “我偏偏去关门……”董淑妮忽然揭被而起,光着身子跳下,赤足轻踏莲步,那丰隆挺翘的圆月在碎步下微微颤动,纤腰如柳欲折,于半掩窗扉阳光辉映之下,更诱发着一种最原始的冲动,让人有种强烈探索隐藏在圆月下神秘之境的致命冲动……“待她探去关虚掩门扉之时,徐子陵已经自后而及,探拥她纤腰之上。 如轻舟入百莲之池,弄长篙划碧水……董淑妮惊呼一声,几乎失重趺出门外,于春光乍泄,她更觉**如电,流殛全身百穴,无一不通透舒畅。 这是她最期盼惊喜,也是爱人的恩赐。 夫妻之乐,本在情调逗乐。 她见爱人久日而归,心有欣喜,故大胆**以欢他心,更喜他深懂情趣,又胆大妄为,马上追来冲击,让她感到**如瀑,尚来不及感受太多,瞬间,已经让他送登仙境,比平时更快百倍,更激百倍……“坏死了,这是门口,昨晚还疯不够吗?坏蛋,噢,大坏蛋!”美人欢愉之极时那娇嗔,人间百色皆黯然。 “我要进的,就是门口!”徐子陵看身下美人那牡丹花开,禁不住更加肆意纵游花丛。 院门口,楚楚火红着小脸坐着。 小鹤儿和纪倩两个,手中拿着大风筝兴高采烈跑来,一头香汗,喜形于色,准备推门而入。 楚楚赶紧阻止这两上小调皮蛋,惹得她们大为不解。 “不是说哥哥回来了吗?”小鹤儿不明白了,一向对她们宠溺有加楚楚,怎会拦阻她们去见哥哥?“他正在忙!”楚楚脸上羞红欲滴,低声道:“一会儿再来吧!不,一会儿不行,中午再来吧!”“他天天都在忙!天天老处理什么国事,不行,倩倩,我们得抓他去陪我们放风筝!”小鹤儿没有听出这个‘忙’与平时的‘忙’有什么不同,反正她们是大家的心头肉,平时也常替众女抓徐子陵出去休息,这一回当然也不例外,准备大行侠女风范……“好好,我这个大蝴蝶他还没有见过,正好让他看看!”纪倩也觉得近来国家大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正好让哥哥看看自己亲手做风筝。 “他真在忙,哎,你们不能进……”楚楚仅习内功养身,不会武技,两个小丫头则在近来多受大家督促,武技进步神速,脚步一滑,已经笑嘻嘻自楚楚的手臂底下溜入。 两个小丫头举着风筝,挟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讨赏似跑过院子,正准备大叫‘哥哥’,一边推门而入。 门虚掩,一只玉臂撑在门扉。 而古怪的声音却自后传出,两个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却朦胧初识男女,心神大震之下,等收住了踉跄步子,里面情境已经一目了然。 也许仅有短短一刹,也许良久,目瞪口呆的两个小丫头猛见董淑妮睁眼,看见她们尖叫起来,那声音销魂夺魄,吓得马上转身就逃,连风筝也弃不顾了。 旋风般穿院而出,又扯住追过来的楚楚,直到奔出院门之外,又重重掩上大门,才松了一口气……“楚楚姐姐你怎么不早说?哥哥坏死了!”小鹤儿就连粉颈也通红火烧,嗔怪楚楚刚才不拦阻自己。 “我说了……”楚楚看见两个小丫头出丑大羞,不由也暗暗好笑。 “姐姐没有说明白。 我,我们走了!”纪倩脸嫩,比起小鹤儿更加难忍羞涩,耳中注意稍听,还会听到董淑妮若有若无叫唤,心神更乱,赶紧拉小鹤儿走人。 两个小丫头的身法本来最是柔美妙曼,但现在却颇带狼狈,脚步轻重不定,不走大路,急翻矮墙而过,如小偷被捉。 晚间,睡到迟迟日暮的春梦女娇慵无力步出与众女用餐,看见两个小丫头正让商秀珣罚抄《礼记》不由掩口偷笑。 两个小丫头一改平时苦容,红着小脸,埋首不敢向卫贞贞她们求助。 “夫君呢?”董涉妮坐下来,随口问起隔座的青青,剪子快嘴的喜儿笑答道:“王师魏公他们正好有事来找公子,否则估计也得挨罚!”“原来两个小丫头长大了……”沈落雁一说,众女嘻笑起来,小鹤儿和纪倩小脑袋垂得更低,玉脸似火。 跳至 第九百七十五章 阴后之眠 第九百七十五章 阴后之眠夜,洛阳重建的董家酒楼。 徐子陵、跋锋寒、阴显鹤、宋师道、侯希白、伏骞、邢漠飞一众年轻高手围坐,据案大杯对饮。 在华夏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轻高手,在座,几乎罗列了世间最杰出最优秀的男儿,最意气风发最斗志冲天的年轻一代。 如果再加塞北的龙卷风突利和远去西欧的拓跋玉,以及身体被夺取之前的李世民,那么他们就是世间最出色的十位年轻高手,睥睨世间,再男儿能及其中之一。 世间,年轻高手无数。 比如飞鹰曲傲的徒弟长叔谋、庚哥呼儿;以及天策府的庞玉、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罗士信、远征波斯的李靖;已经战死的寇仲和影子寇仲、豪迈寇仲;让徐子陵设计斩于半空的任少名和贪图美色**欲冲天的烈瑕,还有一直秘密行事如毒蛇般隐踪的影子刺客杨虚彦,甚至自称李唐年轻第一高手的李元吉……等等等等,俱是年轻一辈中的杰出高手。 但因为徐子陵的蝴蝶效应,跋锋寒阴显鹤他们更胜以前,不但修为一再提升,堪比宗师,而且在徐子陵再三突破境界之后,也紧跟着向前突飞猛进。 跋锋寒和阴显鹤两人因为与徐子陵相处最久,收益最大,而且两人皆有武痴倾向。 进境最高。 帝皇御世诀,由两人修行最深,加上之前十数种绝学。 他们战力堪比一代宗师,甚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眼世间所知的大宗师。 除了天刀、邪王、卖剑大师、散真人、大雷神诸位,其余宗师之人,已经让他们挤身而下。 “帝皇御世诀修练与我心性不合,可惜了。” 侯希白看见宋师道他们个个都学起了帝皇御世诀,心中蠢蠢欲动。 却只有徒叹无奈。 “真是酸!”跋锋寒大笑道:“当初是谁说游戏花丛不进武道的?再说,你《不死印法》已得真传,又由画入圣,自创《百花迷踪舞》望眼世间,有谁的武功身法,有你侯小色狼的潇洒美妙?你又不上战场,专在青楼里迷小姑娘,顶多是教人跳舞,学《帝皇御世诀》做什么?”“《帝皇御世诀》太重心性杀气。 学之无益。 你看魔皇和天僧就是例子,两位魔皇还马虎,但独练天僧最后都成了一个以颠覆世间为乐的大变态。” 徐子陵摇头叹息道:“王莽。 本来他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礼贤下士,后来却变成了个野心家!”“过份的追求,过份的执着。 过份的杀心,让他迷失了。” 宋师道正容道:“我曾于万军中冲杀,嗜血如狂,杀人如麻,最后静下来一想,灵台顿悟。 独力不可逆天,人力聚可成塔,散而成沙。” “对,没有在战场中杀戮过,没有在死归来男子,只追求强大,修练帝皇御世诀不是好事。” 邢漠飞也点头赞同道:“霸者镇世,王者御世,如果没有自‘生死之关’中走出来,根本就不会明白,真正的强大是千军驱使,万军统御,而不是独力逆天。 王莽不曾血战沙场,不懂真正的御世之道,一心只为强提功力,心性自然扭曲变质……”“不过他另练出的‘挟天子而令诸侯’的天子之境,倒极具威能!”阴显鹤学得抛开别的不说,天僧的功力倒是恐怖的,几近两位魔皇合力。 “子陵的皇帝之境,魔皇的霸王之境,天僧天子之境我都不想了。 君王、王侯之境我也不强求,只要能像狂人他们那样达到诸侯之境,我就满足了。” 伏寒王子哈哈大笑,痛饮满杯道:“我要学似侯公子,享受生活,游戏花丛,练功之事,自然不要太勤奋。” “欢迎花间客,日高醉中眠。” 侯希白高兴为自己的知音干杯。 “嘿,无志之人。” 跋锋寒看见伏骞王子叛变,轰然而乐,拍手大呼道:“等我攀上霸王之境,俯视你们麻雀拍翼!”“对对,我是麻雀,不过你这鸿鹄也飞不了多远,有本事你去钻研黄金之书的《战神图录》辅本,如果你有本来领悟一图半式,那才叫牛气!”伏骞王子本来觉得自己也算是世间强者,但后来听徐子陵说世间高手无数,不说那个千年老妖怪天行者,也不说那个返老还童的夜帝莲花色,就是前辈高手之中随意点出一人,也足够自己仰视,所以练武至极境的心思算是抛下了。 “武学一道,确是博大精深,想想以前,真是井底之蛙。” 邢漠飞也感叹,仅仅是战神殿里无数种武学的一种,仅仅是一部帝皇御世诀,就已经让自己一众强者难以仰及。 “不要慌,有徐小子在前面挡着,反正他吃面咱们喝汤,怎么也能捞点好处。” 跋锋寒一说,徐子陵马上翻了白眼。 “你们别指望我,我还想享受生活游戏花丛呢!”徐子陵抗声嚷嚷道。 “抗议无效!”宋师道也难得开玩笑道:“你正肩负重任,岂能抛下我等进境巅峰而独享生活。 远的暂时不提,这《帝皇御世诀》你可得尽快练成,让我们一瞩帝皇之姿!”“这事难办……”徐子陵现在的功力早达到极境了,但奈何跟阴后开不了口,要她助自己逆转乾坤。 “要是容易之极,好事还轮到你?”跋锋寒简直不敢想像要阴后替徐子陵逆转乾燥的困难程度,他宁可独力对抗以前的魔皇,或者现在的拓跋焘,也不愿招惹练成了长生诀金绝又帝皇御世诀大成的阴后。 以阴后现在金绝帝后的威力,估计已经不在当日魔皇甚至天僧之下,除了同样突飞猛进邪王、天刀和大雷神三人。 其余大宗师很有可能已经让她抛离身后。 “慢慢来,总有办法的。” 阴显鹤也想不出好办法,但他相信时间就是最好的办法。 席间一番笑闹。 倒勾起了徐子陵心思。 如果拓跋焘与拓跋珪两人将功力合聚一人之上,那么威力必胜天僧许多。 到时就算击败李唐,也难保这个疯心病狂的家伙不于暗中报复。 他杀不了跋锋寒、阴显鹤等高手,但混如长安或者洛阳,大肆杀害华夏百官或者妇孺,也是一个大麻烦。 最简单方法。 就是找到机会,将他彻底解决掉。 而现在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练就帝皇御世诀,一旦神功大成,必带动受滞的长生诀突进,十指化生和长生太极的威力也能水到渠成提升数倍。 只要阴后点头,那么徐子陵绝对有把握在遇到拓跋焘的时候,将他拿下,不管他是否与拓跋珪功力合聚。 酒散,各人大笑自回温馨小家。 跋锋寒有敢爱敢恨巴黛儿。 阴显鹤有乖巧的小尤,伏骞王子和邢漠飞有一众王妃妻妾,宋师道有黑珍珠美人伊塞西尔和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蕾娅帕拉丝。 就连多情公子侯希白,也有小母老虎般的范采琪范大小姐和小美人清秀……“徐子陵一路踏步漫步,是回去与众女相聚,还是跑去探探阴后的口风呢?虽然只是练功。 并无杂念其它,但徐子陵觉得对上阴后,压力极大。 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徐子陵忽然也很想去看看阴后近来到底如何了。 要说是勤奋练功,刀剑狂人绝对比不上阴后,她简直就是天生是个女武痴。 徐子陵无数次因为她的进境而惊讶,几乎每分隔一段,她就会让他刮目相看。 当然,平时两人总是聚多离少,长期一起练功,否则徐子陵当更加惊震。 踏波之上,徐子陵的心有如脚下漪涟,最后微微犹豫,决意去阴后居所,即使让她斥出门外,也平心波。 阴后的小居依然,月影斜疏,清静无比。 徐子陵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不曾听到阴后作声,本想离去,但手却莫名推门而入。 屋内桌椅依旧,就连床前徐子陵的坐椅也摆放如昔。 上面轻纱长垂,显然一向练功代眠的阴后难得休息了。 徐子陵估计自己一掀床纱,阴后就会给自己一掌,但依然上前,隔纱而望。 帐内玉人摘去平日覆面金纱,香甜熟睡……“徐子陵精神一阵恍惚,直觉得她就是疼爱自己的东溟夫人,再非那个冷傲孤高的金绝阴后。 轻掀纱帐,徐子陵俯身细看,越看越觉得她就是待自己温柔似水东溟夫人,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她是阴后,可是感觉却更是恍惚,有一种真假难辨扑朔迷离的错位。 心中警觉不再,对她的畏惧不再,徐子陵缓缓坐到床沿,轻轻替她拨到额上一丝丝柔发……就像对东溟夫人那般,徐子陵把阴后的手轻轻放入被中,脱下那莲鞋,露出十趾如珠般玉足,拉好被子,又替她束好沿角。 徐子陵从来没有看过阴后这个平静的模样,在熟睡之中,她一反平日孤高坚强,柔弱如水,惹人怜惜。 坐在床前,久久看着正酣梦轻眠的阴后玉容,徐子陵忽然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像平时,一点儿也不令人畏惧,却不知如何,在这种时候,看起来,不但赏心悦目,而且守在她的身边,心灵特别宁静。 似乎早在千百年,自己就一直这样静静守着她,看着她睡眠似的。 而相看千百年,非常丝毫无厌,还意欲再守她千百年似的……是长生真气的相互吸引?是因为帝皇与帝后的相互吸引?是因为她的睡相特别安宁?是因为自己怜惜她的身世?是因为她与东溟夫人一模一样?徐子陵说不出原因,一直静静守在她的床沿,看着她甜甜而眠,轻轻而梦……跳至 第九百七十六章 身化帝后 第九百七十六章 身化帝后阴后忽然于浅梦中醒转,灵台已清,但身体一动不能动,感觉非常美妙。 她能感到有人坐到床前守着自己,本来一直警觉无比的自己,却没有去作任何的反应,似乎,这个人完全不在威胁之内,相反,他能够带给她更多的安全和安宁……这种感觉,有如儿时,师父守在自己病床前,温柔注视着自己一般。 一种特有的呵护,一种久违的关爱,一种已经陌生的注视,再现心底。 他不知呆在这里已经多久,也许只有一刹,也许已经坐在自己床前千百年……阴后忽然没有那种时间的理性,只有一种糊涂的感触,就连她自己也会觉得有些莫明其妙。 但她却不想理智起来,这样的感觉太好。 从来,不曾有人像现在这样,以这种目光,注视着自己。 或者说,除了自己仙去的师父,再没有人如此呵护自己。 于这一刻,阴后不再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冰冷傲世、抗拒世人的阴后,而是他心中的宝贝,任他百般呵护。 阴后觉得自己一下子忽然变得很小很小,就像仅有几岁之时那样,于师父的面前蹦蹦跳跳,当自己练完功之后,让师父用温柔的双手的搂抱在怀里,让她给自己拭去额头的细汗,让她给蹬开被子的自己轻轻盖上暖暖被子。 让她在自己半睡半梦之中轻吻自己的小脸……那种深深埋藏于自己心底的记忆,一下子涌满心底。 因为,这种感觉是如此相近。 尽管他仅仅是坐在床前注视着自己,但整个身心。 却似有暖流滋润过……他是谁?阴后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他是谁,心中很有一种探个明白想法。 当她的睫毛轻颤,双手意欲向他探捉而去,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却一下子清晰过来。 一个特别年轻特别朝气的他一下子闯进心中。 吓了她一大跳。 “啊……你在这里干什么?”阴后神灵登时清醒过来,张开眼睛,发现他真的坐在自己床前,刚才那些并不是梦,不由带点恼怒,以为他窥探了自己内心,厉声喝问道:“大胆,你快快出去!我的面纱呢?你拿掉了我的面纱?”“我不知道。” 徐子陵自然不知是怎么回事。 “快拿来!”阴后急了,她很不习惯在男子的面前摘掉轻纱,特别在他面前。 简直觉得有如赤身**一般。 “我真不知道!”徐子陵急急起身,道:“我进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你转过身去!”阴后等徐子陵转过身去,急急在**一番好找。 最后在被子里找到,始知道是自己睡去前不小心掉落了,带点慌乱围上,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见徐子陵还没有走。 又轻斥道:“你还不走。 等等,你来多久了?”“不知道,也许,是一会儿。 “徐子陵回转身来,发现金纱之后的她已经完全变回了阴后,不由心中一叹。 “我要休息,明天再来吧。 “阴后本来想打发他离开,但忽然记起,他已经接近一个月不来。 前两天还听女儿说他在文城,看来他刚刚,自远途归来,就来自己这里了。 阴后心中不由一软,又放轻语气,道:“路上怎么样?可是找到拓跋煮那个老贼了?”“没有。 “徐子陵一听她难得用温和的语气跟自己问话,心中大喜,表面却正容道:“我估计他正和拓跋佳在将功力合聚为一,所以躲着我。” “坐下来吧!”阴后一看他目中明明带有喜意,脸却装着正儿八经,不由一阵好笑又好气,心里更软。 等徐子陵坐了下来,如平时那样向自己伸手,准备练功,不由又觉得不能对他太好,省得他太得意,又哼道:“练功可以,要以我为帝后别想……”现在两人的功力其实都提升到了极境,徐子陵不但三皇,而且就连五帝,也在之前两人带点稀里糊涂的练功过程中完成。 阴后虽然从不主动舍身与徐子陵修炼帝后双修,但很多时候两人练功到了忘情处,身体搂抱相接都忽略了,常有功力外泄,衣物飞灰,两人**相搂,完成了之前的三皇、五帝之境。 而阴后,也不断飞跃,现在正式踏进王后之境,离帝后,仅差一线。 在功力上,她已经是帝后,只是缺少真正双修,也没有与徐子陵同化乾坤,徐子陵没有由三皇五帝合聚为皇帝之境,她也没有真正成为帝后。 “商秀询和独孤凤的进度如何?”阴后觉得有些冷场,又不好意思伸手主动邀徐子陵练功,找个话题问。 “她们现在都是嫔妃之境,凤儿要好一些,但还差得远。 别人多是才人、婕妤和昭仪,她们暂时帮不上忙。 “徐子陵觉得夫人应该会跟阴后提起才对,但还是据实而答。 “……”阴后觉得这家伙根本不是天下第一聪明才子,而是一头大笨牛,等半天,他也没有主动要求。 “今晚太夜了,你休息吧!”徐子陵不想走,但现在气氛很古怪,一个月不见,阴后变得有些反常,他想不到怎么跟她说话。 也许让夫人来跟她谈谈会好一点,徐子陵想找个借口开溜。 “……”阴后觉得这家伙的借口烂得要死,平时就算是半夜三更也偷偷的来,就跟偷情一样,怎么不见他觉得太夜?明明是怕死,又装大男子汉,小屁孩一个,还爱面子。 阴后忽然很有一种想在他头上打一巴掌想法,难道他就这么怕自己?多少天一起练功,真气在两人身体流通,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还有什么可怕的?阴后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是如何千百遍冷面以对他,倒责怪起徐子陵来,她越想越偏,越想越生气,最后禁不住轻喝道:“坐好,闭上眼!”“好,我们马上开始。” 徐子陵大喜,快快又坐回床前的椅子。 “……”阴后觉得这家伙怎么非要说话,难道他就不能不说话?他老是说话,难道不知道气氛会很尴尬?虽然心神不同,但四手却默契互握。 随着长生力场升起,徐子陵身上龙铠覆身,阴后则凤衣飘飞。 光瀑激射,化作满天金雨,黯金巨龙于徐子陵手臂缠绕,旋入阴后玉臂之上。 阴后玉臂微微一震,微有抵触之意,但极快,心神收慑,金龙化作金色凤凰,沿臂疾上,没入阴后之胸,透背而出……一声凤鸣,旋缠阴后纤腰间。 阴后自然飘起,投入徐子陵怀中,双玉足夹缠徐子陵腰际,香臀圆月盈坐于他的双腿之上。 双手高于徐子陵之顶,缓缓下落,接于双足盘出的金凤于十指。 十指合抱于徐子陵头颈,金凤贯入他的后脑。 同时,金龙之像于徐子陵脸上闪现。 他双手探前,紧抱阴后于怀,头额印于阴后秀额之上,刹那金光大作,龙凤同时于两人身上交缠而舞……两人浑如一体,真气交流,心神共融,金芒阵阵……不知过了多久,徐子陵一手游下,欲托阴后圆月,而另一手,抚发顶而按。 阴后却又是一抗,灵神震醒,一改平日,她已经由共融的心神独醒。 一抗之下,金龙惨嚎化鳞飞散,金凤金羽满天飘洒,同化光光点点。 阴后徐子陵身上甲铠尽毁,衣物飞灰。 徐子陵身体微震,唇角血丝渗出,外面的长生力场,也迅速消退。 两人同修,最忌一方于紧要关头抗御。 心中暗叫不好,阴后顾不得许多,檀口吐气,吹飞全身上下仅有的一片金纱,樱唇接于徐子陵口上,金凤再聚,急渡入徐子陵口中……玉、手快速下探,又于徐子陵丹田,接金龙归入自己丹田之内,如此循环,徐子陵身上登时气息再盛,浑身金芒阵阵,长生力场再起。 阴后心中暗松一口气,正欲撤气调息。 谁料徐子陵心神还在修练之中,并没有清醒过来,帝皇之口,霸道吮吸帝后之唇舌不放。 他的大手探下,一手抓起阴后香臀圆月,一手抓取她酥胸前脯中,倒悬她于半空。 龙舌吐送,双手却接龙气归来……这一式正是逆转乾坤前兆,之前徐子陵和阴后从来也不曾做过。 此时,阴后心中暗中叫苦。 如果顺其下去,那么必将完成逆转乾坤,身化帝后。 但如果抗拒,估计那个家伙受创非同小可。 不等阴后反应,徐子陵已经松口,飞身飘起,与阴后身首相逆……金龙金凤,于两人身体不间断上下连接,长生力场也呈太极之像,阴阳双鱼急转。 徐子陵龙口吸于阴后丹田之下,让她震颤魂灭,浑身酥麻电殛。 完了,逆转乾坤开始了……阴后如果全力震抗徐子陵,自然可解,但恐怕他受创极重。 她手足无措,丹田处空虚如寂,徐子陵三吸,皆没有回应,神智已近昏迷,仅凭反应死死吸住不放……阴后身心俱炸,觉得一种从来不曾有的极乐将近,心魂即有幻灭之危……罢了,这仅仅是练功……阴后心中哀叹,又为自己找个借口,她是看不得徐子陵功退身毁,并非与他有什么关系。 樱唇半开,接那昂扬之首的龙息入喉,电流穿殛全身,再透丹田下秘境而出,入徐子陵之口,再返他丹田,然后又作循环……逆转乾坤已起,再不可停,两人共同提升,同化世间帝皇、帝后……阴后在身化帝后的刹那,顿悟,原来舍身为皇,才是帝后之道。 跳至 第九百七十七章 小小人精 第九百七十七章 小小人精东溟夫人正在休息,忽然有人掠空而来,推门而进。 还不等她起来,来人已经扑入怀中,惊惶道:“夫人,快救我,阴后要杀我!”她伸手一抱,发现徐子陵**,不禁失笑,轻嗔道:“好了,先穿衣服,光着身子乱跑,成何体统。” “你让我躲在被子里穿!”徐子陵躲在东溟夫人背后,一副极恐有人夺门而进,向他大下杀手似的。 “怎么,刚刚回来,又惹母亲大人生气了?”东溟夫人掏出带着体香的丝巾,替他拭去额上大汗,又失笑道:“吓成这个样子,准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我,已经练成《帝皇御世诀》了。” 徐子陵穿好内衣,抱住东溟夫人的纤腰不放,不见喜反惊。 “那是好事啊!”东溟夫人登时惊喜起来。 “其实,我是无意的,你跟阴后说说,让她不要生气。 夫人,你说我得做点什么,她才不会生气?”徐子陵想想以后阴后杀气腾腾追杀自己的样子,简直吓得心惊胆跳。 普天下女子,能让徐子陵打心底畏惧的,只有阴后和那个实力超级恐怖小人精莲花色。 “明天给她带点吃的……”东溟夫人笑道,她还没有说完,徐子陵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明天我绝不去。 她肯定还要生气。” “她要生气,你不去她也生气,而且。 你不去她更生气!”东溟夫人轻搂徐子陵入怀,温声安慰道:“你想想。 如果她真的生气,你还能安然无恙自她那里逃回来吗?母亲大人现在倒有点像我妹妹,我很明白她的心在想什么,所以,你不用怕!她是不会生气的!”“阴后肯定在生气。 当我醒来时候,我看见她气得身体发抖,差点想吃人。” 徐子陵一回想起来都心悸。 “如果她真的很生气,你小命早就没了。” 东溟夫人以玉手轻轻抚着徐子陵的脸,微笑道:“就算她有一点点生气,也很快就会没事的。 回去好好睡一觉,要不明儿我和你一起去看望她吧!”“夫人,你让我在你在睡下好吗?我怕阴后在外面等着。” 徐子陵还是没能安心下来。 “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不准在我的房间过夜。 快回去伴小娇妻睡吧,没事的!”东溟夫人把徐子陵一把抱起来,送出到门口。 失笑道:“你看外面没有人,快回去吧!”“别告诉大家,否则我丢人死了。” 徐子陵还要左右看看没人。 才疾电飞射离开。 “这小家伙怎么长不大啊?还毛孩子似……”东溟夫人宽容失笑起来,自己披衣而出,向阴后的小屋踏波而去。 一路上想想徐子陵的反应,一路笑意。 阴后小屋。 里面一片狼籍。 当东溟夫人进来,发现阴后正躺在自己的**,一动不动。 “你怎么也跟小孩子赌气啊?他不是怕你吗?”东溟夫人轻轻坐下来,坐到阴后的床沿,无视阴后锐锋的怒瞪,一脸柔水笑意,化解阴后的戾气于无形。 她甚至还伸手替阴后拉拉被子,又把她的金纱摘下来,反转另一面再覆在阴后的玉容之上。 “还不是你教的,我清白算是毁给他了!”阴后恨恨道:“要不是你宠坏他,他敢胡来?”“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看他对我就规规矩矩的……”东溟夫人这么一说,阴后马上翻身起来,与她怒目而视。 东溟夫人把被子轻轻裹在阴后完美无瑕的玉躯之上,轻笑道:“你这么在意我么?要不是晶儿和我,你对他是不是会跟现在不同?母亲大人,你何必在意,你已经跟以前不同了……”“我终是你母亲!”阴后一把拂开东溟夫人的手,自己抓过被子掩住胸口,再恨恨躺下。 “还是想不开吗?你何这样想,你与他只是练功!”东溟夫人轻笑道。 “不只是练功!”阴后举言又止。 “如果你要这样想,又既成事实,难道你真要杀了他不成?”东溟夫人把自己的香巾递给阴后,阴后一把夺过,怒道:“你是来安慰我,还是来气我的?”“我自然是来安慰你!”东溟夫人失笑道:“刚才我刚刚安慰完另一个小家伙,你也要我安慰吗?”“……”阴后让自己的女儿气得没办法,现在她倒是像自己的母亲,治得自己没她办法。 久久,阴后才以极低的声音叹息了一下,道:“刚才我哭过了……”“以前我也哭过,还老哭。” 东溟夫人忽然缓缓躺下来,也挤入被子里,与阴后平躺在一起。 “以前我对不起你……”阴后的声音很轻,若有若无。 “不是,我是因为晶儿的事老哭,觉得对她不起。” 东溟夫人第一次脸上没有笑容,她静静凝视着纱帐顶,轻声道:“我的心,就跟你现在一个样。 那时,谁也不能安慰我,我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晶儿,我都不能让她知道。” “后来她怎么知道的?”阴后好久,忽然又问。 “瞎子也看得出来。” 东溟夫人脸上回复笑容,浅浅,如清流石上流,阴后侧脸看得不禁一呆。 东溟夫人转脸朝阴后一笑,又缓声道:“后来晶儿问我,我当时窘得没钻。 但经那之后,我的心结解开了,就不在乎什么世俗眼光什么的。” “你的心是怎么想的?”阴后微微沉吟一下,又问道。 “大家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晶儿是晶儿,我是我,她是我儿女。 我会一路看护着她,但这些与子陵的感觉无关,也许。 只会让我们更加亲昵一些,晶儿现在比起以前做什么都要依赖我呢……母亲。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不要管我们,谁也不会说什么……”东溟夫人幽幽一叹,转为微笑道:“也许我们可以活好几百年,近千年。 难道,我们也要跟普通人一样吗?我觉得自己活着,不必理会别人的眼光,做自己喜欢的最好了……”“你不担心别吗?我是指那个。” 阴后说得很隐晦,但东溟夫人偏偏明白。 “顺其自然吧!担心也担心不来的。” 东溟夫人轻轻摇头道:“你很担心,今晚不也发生了吗?这种事能够用理智以抵御吗?不要多想,一觉睡醒,明天不还跟昨天一样吗?大家守着他过日子吧!”“让他明天别来了!我还没有气过!”阴后一听提起徐子陵就冒火。 “就是我不跟说,他明天也不敢来的。 我倒有些奇怪,你又不是他的对手。 他怎么如此怕你?”东溟夫人失笑道:“须知道他这人平时最胆大妄为不过了,就连我的床也敢赖着不走。” “我看他怕你才真,什么都听你的!”阴后心中有些许得意。 但却不肯承认。 “母亲大人,我们好久不曾这样睡在一起了,让女儿今晚睡在这里吧!”东溟夫人拉了拉被子,笑问道。 “只能是今晚了。” 阴后过了好久。 看女儿眼睛闭上,似是熟睡,又想起刚才种种,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叹息道:“真是一笔糊涂帐,乱作一团。” “子陵说过,有句醒世明言,叫做‘难得糊涂’……”东溟夫人声音渐轻,鼻息悠长,渐入梦境。 第二天,清早。 徐子陵正与众女吃着早点,忽然楚楚慌失失跑进来,附在徐子陵耳边一说,惹得他马上冲了出去,忽然又转回来,抄起屋中劈柴的大斧头,一副气急败坏找人拼命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众女惊问楚楚。 “外面来了两个美人,一大一小……”楚楚形容道:“美得不得了,我还没有看过那样的美人!”“来了两个美人,大坏蛋应该高兴啊!他生什么气呢?”小公主一听更奇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徐子陵会有美人不喜的一天,越想越不对,莫不是有人冒充美人上门做刺客来了?她和商秀珣对视一眼,疾电般飞射而出,紧随她们身后的,是傅氏姐妹。 “我也去看看!”独孤凤是一个打架大王,最欢喜热闹了。 众女禁不住好奇,都跟出去看一看,发现徐子陵正跟人在吵架。 平时徐子陵与人吵架,一般都会骂得对方歪嘴跳脚诈尸的,但是现在,却让对方噎得不行。 如果对方是骂架经验丰富都骂人几十年了的刁妇也罢,偏偏,骂得徐子陵东倒西歪的,是一个小丫头。 与小丫头一起的,是一个不骂人光会微笑大美人,样貌与师妃喧有着出奇的相像,但比师妃喧更具一种文气雅意,别有一种儒仙文心,出尘脱俗。 于神韵间,她比师妃喧更加成熟,更具女子丰姿,一眼看去,纵是同为女性的众女,也直叹其完美无瑕。 “莲花色,当初我建洛阳时,你怎么不来帮忙?当初拓跋焘霸占时候,你怎么不来住?”徐子陵大呼小叫道:“不行,天下谁都可以来住,我偏偏不让你这个老太婆住!”“我来住是给你面子,别人用八抬大轿请,也请不了。” 莲花色得意洋洋嚷嚷,一看卫贞贞和素素远远过来,马上像小孩子一般撒欢儿跑过去,大叫姐姐。 徐子陵一看这人精装嫩博善良的卫贞贞同情,差点没有吐血倒。 “贞贞不要信她,她是老太婆了!”徐子陵检举揭发道。 “别胡说。” 卫贞贞自然不会相信这么可爱的小不点是老太婆,一把抱起莲花色,问道:“小妹妹真是可爱,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夫君的?”“我叫莲花色!认识哥哥好久了。 啊,姐姐好漂亮!”莲花色笑脸如月”卜嘴也抹了蜜似。 “呸,我不是你哥哥!”徐子陵正想把这小人精抓住扔飞到天涯海角,却受到众女仇视。 他受冤大叫起来道:“这小人精就是夜帝!喂,你们没有听我说过吗?她就是夜帝!”“夜帝妹妹太可爱了”小公主一说,让徐子陵彻底倒在上。 跳至 第九百七十八章 大收民心 第九百七十八章 大收民心众女对于莲花色这个小夜帝的到来,没有太多的抗拒,因为大家不觉得这个小不点是什么威胁。 而且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又怎么会做坏事?所以,大家无视徐子陵的冤屈,决意把莲花色给留下来。 当然,留下来的,还有一个大美人谢道蕴。 大家本来对她是很具戒心的,但她长得与师妃喧实在太像太像,简直就跟师妃喧的孪生姐姐一个模样。 不少人扯着师妃喧问她是否还有一个姐姐,但师妃喧更加糊涂,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怎么可能跑出一个姐姐?再者,按徐子陵的说法,这大美人叫做谢道蕴,是好几百年前的老妖怪,与十九岁的自己相差那老远了。 带着无比的怀疑,可是谢道蕴偏偏只是微笑,什么也不说,让众女又疑又奇让她留下了。 大家估计几百岁的她对徐子陵这毛头小子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稍稍比较放心,何况她一来就坐到书房里静静看书,要不就在徐子陵画的画、写的诗上添些批注。 她那一手字,就连众女之中素有才女之称的尚秀芳也自叹惭愧,小公主估计,就是那个天天抄抄写写的大史官宋玉华,才勉强能与她一比。 徐子陵很生气,结果一天一夜不回来,抛下众女邀侯希白他们去曼清院喝花酒去了。 众女很放心。 因为不用她们拎耳朵,王师和魏公就不会看着华夏之主在青楼里过夜。 刚刚在襄阳离讯回来的郑淑明算是来对了,在她的小楼里。 徐子陵找她倒苦水,她趁机好好安慰。 疯狂颠龙倒凤一番,结果郑城主被滋润得神采飞扬,娇态百生。 众女一阵好笑,最后又派出了彭梁城主任媚媚,总算吹尽枕头风之下。 把莲花色这事给糊弄过去了……华夏王宫。 王师王通、魏公魏征、财爷李福成、名臣虞世南、都侯张公谨、洛侯王玄恕、酒侯董方、青蛇任恩、英才任俊、鬼影子洛其飞、三侍之一邓常在、三侍之一黄田、三侍之一闻尚、红娇杜鹃、竹花桂赐良、竹叶桂幸容、小吕布焦宏进、安侯宋明强、猛侯辅公佑、德侯吕重等等近百儒官商官义将城主等都站在右边两列。 右边,自然以王师和魏公两人为首。 左边,多是王侯和诸女官。 有镇东伏威王杜伏威、镇北大夏王窦建德、金字梁王萧锐、金字楚王林士宏、铁牌燕王高开道、吴王李子通、义王王薄、酒王欧阳希夷、忠智侯宋智、忠鲁侯宋鲁、魏侯宇文智及……独孤家尤老奶奶和宇文家的阀主宇文伤都没有来,但另一列还站了一大排女子,分别高丽女王傅君嫱、龟兹女王宝缨古丽、铁勒女王花翎子、粟末女王宗湘花、波斯公主莲柔、乌土族的女族主胜男、埃及女王伊塞西尔、两位新科女状元程雨睛和杨晚照、以及自阴癸派或各城推荐挑选出色女官。 傅君嫱、宝缨古丽和花翎子她们本来不愿参加早朝,但在徐子陵自己没有能偷懒的情况下,代表一方势力她们,迫不得已也要出席。 至于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珣她们三女,还有华夏众将,一般是不会参加朝议的。 她们军不干政。 政也不议军,尽量做到军政分离,省得日后朝野不稳。 在徐子陵的华夏之中。 有很多这样直接由徐子陵绕过百官而独特的东西。 比如负责西苑收入甚至洛阳马球场、篮球场、足球场收入青青和喜儿、还有负责巴蜀治安和收入的丝娜、负责襄阳治安收入郑淑明、负责彭梁治安收入的任媚媚、负责洛阳治安以及刺杀的旦梅和阴癸诸女、负责斥侯和敛败的陈老谋和雷九指、负责研发军工器械以鲁妙子为首的飞马子弟和宋家子弟、负责驱除盗贼和奸细以善母莎芳等为首的‘锄奸战队’、负责灭绝和屠戮以虚行之的黯魔力士执法、负责增养未来力量以琴心为首的龙小子等等等等,都不会出现在华夏朝堂之上。 华夏百官当然也知不少底细,但就连魏征和王通也装作不知,自然不会有谁多事过问。 八王的座位上。 不见一人。 大儒王通与魏征两人齐肩站在一起,杜伏威与窦建德齐肩站一块,征夷平海王宋师道跑去挤在埃及女王伊塞西尔的身边,与跋锋寒和阴显鹤三人霸道占坐在大臣脚边小桌子上。 至于天刀宋缺、大雷神、鲁妙子和卖剑大师还有东溟夫人,跟平时一样,一个不见。 如果今天不商议一件极其重要的事,那么大家也不会大部分出席,就连杜伏威这种懒人也会前来。 “诸卿,李唐秋收遇早,许多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无以为生,易子而食,即使昔日富裕的长安,以及李唐粮仓太原,也有饥民饿四街头。” 徐子陵看见卫贞贞眼圈红红,大叹她同情心爆棚,伸手捉住她案下小手,卫贞贞微微一挣,见没能挣脱,一改平时,任他握住柔荑。 “臣有议案。” 魏征出列,微鞠作礼道:“李唐皇帝虽纣道无情,但百姓之苦,与李唐无关,既同为汉民百族,同为血肉骨兄弟。 我等应调粮西去,救助百姓。” “魏公大德,我等明白,但此举正好打击李唐,若坐等三月,不须十万雄兵,也能轻收李唐之。” 金字梁王萧铣现在可是华夏军方名将,虽然他不掌兵权,愿弃兵权进为华夏梁王,但他能力和对华夏的功勋,那是百官敬佩的诸王之一。 “梁王所言不差。” 林士宏难得与萧铣同声同气,他进言道:“我等不做无德之人,不落井下石,只观其变化,以作后效。 华夏若调粮西进,李唐兽息芶喘,一旦恢复,到时征讨李唐,我华夏子弟必死伤众多,徒添冤魂。 非我们无德不救,实乃为华夏日后无数战死士兵之想,今日我等忍耐,则是士兵之福。” “有难不救,天下人如何视我华夏?”王师王通赶紧出来,禀议道:“人与禽兽之别,在于德行。 如若我华夏有粮满仓不救,那么与李唐兽行何异?李唐之君死罪,但百姓无罪。” “臣有荒诞之言,道与圣王及百官同笑。” 虞世南出列,恭声道:“以微臣之心,兴可借此事,收服李唐百姓之心。” “魏公和虞大夫所言有理,但高开道有小人之心,恐怕那民众不得华夏之粮,反养活李唐兽兵!如此一来,与我等救灾扶助之举刚好相反,不得救人,却滋活一窝狼狗鼠辈,岂不痛失华夏民心?”燕王高开道又说出忧虑,众人想来也不无道理,因为这种事极有可能发生。 “张公谨认为,救济之举,在于操作。 李唐之中,有贤相房玄龄名臣杜如晦,俱是为人之官,如果操作得当,此举可算华夏功德,百姓自然推心更具。 天下汉人,同根同生,相煎何急?”都侯张公谨进言道。 “诸公何不听听两位新科状元之言?”财爷李福成一向不管政务,只管经济财务,此时出来打圆场道。 “小女子难为天下计,不敢献丑,还请忠智侯为国谋略。” 杨晚照出列,却推给宋智。 “智赞同王师魏公之言,李唐迟早收入华夏,以收民心第一,故须调粮救之。” 宋智说话是最大利益出发的,他估计再饥荒也饿不死李唐士兵,最后拖泥带水,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结果。 “敢问程状元如何看呢?”吴王李子通最愿意向百官这边靠拢,因为无论在军方,还是诸王之中,他顶多算个末尾,虽说狼侯跋锋寒和虎侯阴显鹤表面官位低过他,但实则他的权力和宠信比魏侯宇文智及都要小得多,站到百官那一列去,也会排到很后面。 “凤后仁心善德,曾与臣议,组建医疗队伍,西进救护百姓。” 程雨晴出列,她的话在某种程度表达了卫贞贞的意志,不管百官商量得如何,是否调粮,看来皇后是决心西进救人了。 “请圣王决裁。” 梁王萧铣他们当然明白打击李唐单用一个手段不行,就看看徐子陵如何再施妙法,多管齐下了。 就算调粮,也难保李唐全部百姓得救。 然而一旦调粮,首收李唐民心,也是一个好事。 只是如何在调粮之中,尽量沉重打击李唐,才是萧铣他们想的方法。 如果不调粮,华夏天天争吵,天下民心哄动,估计也非好事。 反正华夏现在已经压下李唐,就是如何在这盘棋卖之中,做到完美的‘收官’了。 “李唐派来求救的主使刘政会和刘文静、裴寂等人何在?”徐子陵一说,那么作为王宫女侍官的金环真扬声示意带李唐来使上殿。 华夏王宫没有很多卫士,多是阴癸派的女杀手或者魔门的高手,由周老叹周老方兄弟统御。 一听老婆宣带人上殿,周老叹马上摆出官威,大摇大摆起步。 金环真一只大梨砸过来,不等大发娇嗔作河东狮吼,畏内的某高手赶紧溜人。 徐子陵的拥有天下四大粮仓,杨坚杨广留下的存粮还没有吃完,又丰收盛年,至于金银财宝,杨公宝库不可计数,洛阳、巴蜀、襄阳、彭梁和扬州都收入难计其数,南非大陆上更是积金成山。 李唐因战乱而成大早之灾,有此机会,如不趁机大收取李唐民心,徐子陵岂不是傻子?至于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利益,这就看如何是李唐的使者讨价还价了。 当然,此时华夏掌刀柄,李唐掌刀肉,怕他不死?跳至 第九百七十九章 美人入怀 第九百七十九章 美人入怀 朝散,众官各忙。 高丽女王傅君嫱、龟兹女王宝缨古丽、铁勒女王花翎子、粟末女王宗湘花、波斯公主莲柔、乌土族的女族主胜男等与徐子陵关系非同一般,跑去西苑凑热闹。她们有的是小姨子,有的是小娇妻,有的是崇拜的野蛮女粉丝,所以在西苑向来也是进出自如,随兴来往。 “笨蛋,我说你是一个大笨蛋!”牡丹女傅君嫱还不等徐子陵坐下,跳上他的椅背,架腿高坐,表示自己这个小姨子高高在上,她都着红唇大发娇嗔道:“你要有那么多粮食吃不完,拿去醇酒也好,拿去送人也好,甚至拿去填海都没那么生气,怎么能做那种笨蛋才做的事呢?” “小猪,你知道个屁!”徐子陵一把将她抓下来,狠打两下小屁屁,再扔一边。 “大姐二姐,这家伙调戏我!”傅君姑本来特神气,她的天资卓越剑术飞凡,但对于修成了帝皇御世诀的徐子陵,当然只有乖乖挨打的份,何况她本来就不太反感这种‘调戏’。不过,在众人面前,她傅小女王的面子自然得讨要回来的,所以,马上跑去告状。 “好好,我晚上让贞贞姐罚他,不准他吃饭!”傅君婥最是疼爱这小家伙了,宠溺 安慰道。 “活该!你是少打!”冰美人傅君媮则相反,她觉得这家伙天生就是‘黄盖命’。如果徐子陵要脱她的小裤裤来打小屁股的话,估计她也会自己翘起来让他打。这个小调皮蛋,估计迟早便宜那个大色狼。难怪说女孩子都是蚀本货…… “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坏鬼主意!也许在粮食里下毒,毒死那些人。啊,这计真是太酷了!”特别崇拜徐子陵 ,是乌土族的胜男小姑娘,她完全当他是偶像,不管做什么是对是错都特别敬佩。 “……”徐子陵无语了。 “出去玩儿吧!小鹤儿和倩儿在湖里划艇。你们要不要去一起玩?”楚楚本身年纪大不了很多,但脾性做几位女孩子的母亲都绰绰有余。 “我迟早会报仇!”高句丽的小女王一听有好玩 ,暂时不与徐子陵计较,抛下一句和胜男小姑娘就跑。 “我们练功去了,别胡来,现在是大白天!”冰美人对徐子陵其实很温柔,但在人前,还是以前那凶巴巴的样子。她重点警告的不是徐子陵,而是特别喜欢偷情的莲柔,她最喜欢大白天与徐子陵欢好。近来宗湘花也有带坏的危险,主要是这位粟末 长腿女王比较无聊,练的又是那个小**妇虹彩的《玄牝姹女大法》情欲有点高涨…… 花翎子和宝樱古丽掩嘴偷笑,她们自铁勒草原一战之后,结成金兰姐妹,无论做什么都齐心协力。 虽然于众女之中不太出彩。但因为本身比较乖巧,又在以前常年在自己的族中为徐子陵奔忙,没有几天相聚,所以徐子陵平时无事,总是带着她们在身边,以补偿以前的长年分离。 “铁勒女王,还有龟兹女王,我们今晚一起睡吧?”莲柔意思就是要花翎子和宝缨古丽开口要徐子陵来她们房间相伴,所以特意和花翎子和宝缨古丽亲热一点,沾沾光。 “我,我也去!”宗湘花听到莲柔朝两女咬耳朵,虽然没有听清是什么,但明白几分,不顾羞涩道。 “你很快就那个……可以!”莲柔觉得宗湘花简直没有什么威胁,她是诸女之中战力最弱的。 “谁说?我现在强了很多!你也不怎么样!”宗湘花太生气了,怎可轻视自己?虽然自己排在老末,可是莲柔也不是什么耐战之人,如果偷情,按照楚楚的说法,只要等一会儿就行了,还敢轻视自己? “小样,要不比比?”莲柔因为近来父亲云帅当了国王,又与华夏联盟合作,心情特好,所以把刚才冰美人的话全忘了。 “慢慢比,我们去给贞贞姐做点事。”花翎子和宝缨古丽可没有大白天观战的心思,马上起身溜人。 晚间,又有人罚抄《礼经》 莲柔和宗湘花苦着脸,她们宁愿罚不吃饭,可是在众女面前罚抄《礼经》太残酷了。如果不准吃 饭,心疼她们的卫贞贞会偷偷给她们做些点心,可是现在罚抄,她虽然想护着,也过不了商秀珣那一关。商小黑妹执行家法,那是人人色变。 徐子陵如果执行家法,也是打屁股,可是那个打起来火辣辣,还会感到有些刺激和舒服。 商小黑妹打屁股,那肯定得趴在**躺好几天,这一点,以李唐公主李秀宁最是清楚了。 “那个**君跑哪里去了?白天在御书偷情,还搞两女,这事要传出去,那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商秀珣余怒不息,众女偷笑,各自摇头。 平时商小黑妹对徐子陵那是严格非常,但事实在背 里,却常会放他一马,这一点,以有半个西苑价值的西苑女楚楚最是清楚不过了。 “张婕妤找他,也许是为了那个调粮 事吧!”卫贞贞给小公主挟了一筷子,一边答道。 “为什么他要一文钱一斗的价钱卖给李唐,而不是白送?这跟白送有什么分别?明明是白送,可是却在国书上写卖,对百姓也说是卖,那太吃亏了!”傅君嫱伸出小碗,要卫贞贞给她挟。冰美人傅君媮刚伸筷子,她马上把小碗护住,一副你挟我就哭的可爱模样。 等卫贞贞给她挟了,小鹤儿和纪倩也伸出小碗。 商秀珣一瞪眼,吓得她们马上退缩,等卫贞贞给她们一人挟一只大虾,欢喜 朝商秀珣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白送,那么李唐 面子过不去。”沈落雁呵呵笑道:“一斗只卖一文,这种事比白送更有意义,因为必将成为千古的美谈,我们不但能收今日李唐民心,还能影响后世。白送,吃了就吃了,得些表面的歌功颂德有什么用?但这一文钱卖一斗的纪录,却是世人千百年流传不断又津津乐道的善举。夫君此举,可谓极尽心思!” “卖一文钱一斗比白送要好吗?”小鹤儿和纪倩也不太明白,但她们相信徐子陵这么做肯定没错。 “当然,你们小屁孩懂什么!吃饭吃饭!”商秀询看了一眼外面,又道:“谁也不许给那个大坏蛋留下饭菜,都给我吃光了!” “对,我们谁也不留,你留就可以了……”李秀宁现在也敢跟商秀询开开玩笑了。 夜间,徐子陵踏月而回。 商秀殉自黑暗处走出,轻哼一声,带点恼怒道:“你又跑去跟张婕妤胡来?这么夜才回来?你,你真是没得救了!”她正要转身离开,徐子陵忽然一把抱起她,大笑道:“没有,张婕妤红事来了,你别乱想,我只是陪她吃饭。别绷着小脸,虽然酷酷的也很好看,但露点笑容会更好看,来,笑一个!” “早知道有人有饭吃,我就不在这里白等了。”商秀珣挣扎一下,见挣脱不了,嗔怪爱人一眼。 “我还缺个人伺候洗浴,你看?”徐子陵笑而探问道。 “本场主可不伺候,你找你的楚楚去吧!”商秀珣一口拒绝,连连摇头,道:“本场主还想找个 人伺候呢!” “你的专职马夫卫晶,随时报名!”徐子陵抱着美人,飞越院墙而入,欢喜大笑道:“好久没有和小黑妹一起洗鸳鸯浴了,今儿真是太高兴了!”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把大家都吵醒了!瞧你得意那劲儿”商秀珣话还没完,樱唇已经让封住。 香纱帐,玉牙床。 被翻红浪,光烛飘萤,绵绵情话,春意满室。 爱人在侧,美人入怀;眉目交投,唇齿相接。 “大坏蛋别乱来,还得等等,都忍那么久,难道就不能等大婚吗?你个大坏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不肯安分守己……噢,好了,我们说会话!”美人体软如绵,心乱如麻,情缠如丝,在他的怀中,她不再是凶巴巴的商场主,也不是军队中英勇威烈的商帅,只是,他的小乖乖,他的小黑妹。 “四个都这样,到时怎么办?”徐子陵浅吻着玉人香腮,笑问。 “你想办法我不管,雁姐和晶儿如果肯给你,那么我不说什么,反正我们三个是一起的。对了,宋玉致她怎么样?还咬你吗?不过她咬就是吻,吻就是咬,你算是捡到了!”商秀珣一想起来,就掩口嘻笑不止。 “她怕她父亲,哼哼,她跟你们三个不一样,对我可是极好的。” 徐子陵大卖宋玉致的广告。 “那你就欺负我这个没父没母的可怜女子好了,反正我没有天刀做父亲!”商秀珣生怕自己心软,赶紧装可怜。 “是你叫我欺负的,想不到小黑妹还这种被虐的嗜好!”徐子陵钻进被子里使坏,让商秀珣又气又急,偏偏说理不得,最后,于那爱人的攻势之下,早化作比翼鸟,双飞于情爱天 ……意乱情迷之中,她感到在阵阵蚀骨销魂的吸吮,让身体渐轻,似虚似化……为了报复他在自己小花园乱来,也为了犒赏那坏蛋的卖力,她张开樱口,丁香轻吐,在他的火热昂扬上一番表现,让他也满足一把……跳至 第九百八十章 人品问题 第九百八十章 人品问题洛阳,红榜贴出,华夏将以一文钱一斗的价格,把粮食售以李唐救急。 这下子,彻底把世人感动坏了。 什么叫做以德报怨?什么叫**民如子?什么叫做体恤苍生?徐圣王此举便是!什么慈航静斋的仁义道德满口万民苍生的鼓动,也比不上徐圣王一纸之书。 洛阳人听到颂榜人哽咽的宣读,个个热泪盈眶。 天灾大难之下,徐圣王不计以前大仇,在李唐富户贮粮不放的情况,决意调粮以求关中千万百姓。 最重要的一点,他还要顾及李唐的面子,明明是捐助,却为了受饥挨饿的百姓能够早日得到救助,自愿将那个捐献的美名全部弃置,而变成低价贱卖。 徐圣王宁愿天下人笑自己是一个大傻瓜,也不愿意看见百姓受饥。 他宁愿自己受尽委屈,也决意救人。 这一种大德大行,这一种不求名利牺牲自我的伟大,让世人彻底感动坏了!不管是洛阳人、偃师人、虎牢人、荣阳人、乐寿人、襄阳人、扬州人……当他们围在榜前,都纷纷落泪,都为徐子陵这一种大量大度所折服。 换成是李唐君主李世民,那个自幼被人说能够济世安民的李唐皇帝,如果华夏百姓有难,他会捐助一颗粮食吗?他会顾及华夏王朝的面子,把明明是捐助改成售卖吗?他会冒着被世人叫做笨蛋或者傻瓜的不好名声。 决意将粮食大车大车装运过来吗?对于华夏军号召身体力壮又有空闲百姓当救灾的志愿者,人们汹涌而来,排队报名。 那种盛景热情让李唐派来的使者刘政会、刘文静和裴寂感动得老泪纵横……短短两天,就有数百大车粮食装船西运。 而志愿者也激增三万,由少量的华夏军率领,前往风陵渡口之前,迎接关中闻讯奔荒出来灾民。 虽然李唐不愿关中百姓出遗关过河抵华夏国境,但魏征抓住李唐来使刘政会衣领咆哮如雷。 表示事后连一个李唐百姓都不会留在华夏境内,无论男女老幼生老病死,就是尸体也会让他们移运回李唐境内安埋葬云云……事实证明,魏征不但对华夏之主徐子陵有强力的影响力,还能影响李唐使者。 当他与李唐众位使者来到澄关城下,表示愿意以自己人质押在李唐,只求城关放人时,李唐士兵也激动得大哭,不顾将领阻止,打开了潼关……“万千饥饿的灾民涌出。 由华夏军率志愿者接待,医人救灾,对于群情汹涌。 灾情如火的情况下,潼关守将唐俭和长孙顺德也毫无办、法。 不断,有华夏志愿者,在李唐士兵的监视之下。 通过潼关,将无力行走李唐灾民一路背负回华夏境内。 更多的士兵看见有一些志愿者是妇人,也费力背着李唐灾民缓缓而行,替人抱儿抱女者不计其数,有人甚至因为天热操劳晕倒于,但醒转也无改其志,极力助人……李唐潼关守军哗动,人人大哭,自愧不如两截穿衣的妇人……“每夜,都有士兵弃械逃亡,加入救人行列,而同僚看见也只作不见。 除却李唐虎贲守军,五日不到,其余守军已经完全化作救人先锋,并且带着华夏军的志愿者深入李唐增内,接应更多的灾民越境到华夏营。 大量的粮食,被运向长安,但远水不救近火,而且军方扣押分配,更惹得长安百姓愤怒。 长安**,粮价越发高居不下,富户越是藏粮不放,暴徒屡向分到粮食的平民开刀,杀人抢粮之事常有发生,无数的长安民众渴望能够结伴逃亡,逃离长安,前往华夏衣食无忧的救灾医所。 虽华夏保证粮供无限,直到人人生命得保,但能达长安的粮食少之又少,情势越发恶劣,长安陷入一片恐慌,人人既悲又愤。 明明有华夏救灾,却让朝庭侵吞救灾粮食,无视万千百姓饿死,富户官伸更是雇佣人马抢粮、毁粮、藏粮、哄抬粮价,两者相比,更让长安百姓悲愤欲绝……“一些得到救治李唐百姓,带着华夏志愿者运粮远远来到长安城下,却让守军拒进。 城上城下,百姓都在恸声大哭。 华夏志愿者在少量华夏士兵带领下,脱衣除裤,赤身仅着牛头短裤表示身无藏刃,但为救人。 李唐守将仍无动于衷,还放箭射退请愿,让十万百姓泪流成河……他们既为华夏军的志愿者的无私感动,又为李唐冷酷无情感到痛心,为自己不知生死的命运感到悲哀。 为什么?华夏与李唐,相差如此之远?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身为一个冷血的李唐人?而不是热血的华夏人?为什么自己是灾难压顶长安人而不是仁德大义的洛阳人?念及此间,长安百姓哀恸全城洛阳,西苑。 婠婠魔女难得出来透透气,她的对面,静坐着箫音天女石青璇。 自上一次与重伤的徐子陵合力格杀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之后,石青璇便像婠婠一样,每天都跟着他。 置身在他的意识空间之中,不管什么事也不出来,偶尔,会与婠婠或者东溟夫人交流,多数是和徐子陵两心相印。 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与她极静的脾性相合。 虽然平时徐子陵常与诸妻妾欢爱,让她大羞难禁,但时日一长,看得这个大坏蛋多了,纵他再多花样与众女欢好,也装不知,与婠婠一样,自行休眠心魂,等他情感心绪波动消减,再与他联系同融。 初确有尴尬。 但她绝不愿徐子陵整天只带着婠婠,更不愿自己输于那个天魔女。 所以,两女暗自较劲。 虽然彼此心思相知,又相处交好。 但也不愿由对方独占。 不时会有东溟夫人,或者独孤凤、白清儿她们进来,一起去追捕搜索跋跋焘,但更多时,只是她们两人与徐子陵相处。 平时极少出来。 众女知她们为人,百般容让,且喜能她们平时常伴身边,一来可助徐子陵一臂之力,二来能令徐子陵行为稍端不移。 最少,有石青璇在,徐子陵断不再敢对其他的女孩子对花花肠子……“大坏蛋,李唐发展到今日,是不是你预谋的?”婠婠虽然与徐子陵常常保持心灵相通,却弄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做过这样伏案。 她与石青璇平时也少管他的政事,只是对于现在李唐的古怪反复现象大感惊讶。 现在李唐,简直江河日下。 “我有那本事吗?”徐子陵自然否认。 打死他也不承认。 “记得,好像在什么时候,你吩咐过虚军师要他带黯魔部,还有写过密令给杜总管。” 石青璇的记忆力超凡脱俗。 大半年前发生事,一想还能回忆起来大半。 “对。 “嬉嬉大赞点头,笑道:“我也记得好像是让黯魔替他做什么坏事,所以,这事总有他的不是。” “我还没有本事可以呼风唤雨,我让黯魔和江淮军主要是猎杀李唐境内的飞禽走兽,这与天灾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有让他们践踏李唐农民的庄橡,他们颗粒无收与我无关!”徐子陵有点心虚,但强撑道。 “杀的多是猛兽吧?老虎豹子豺狼兀鹰之类,虽然不知此举为何,但与李唐的虫害、鼠患等等绝对有关系,也许你算到李唐有早情,所以让黯魔他们替你加重灾害,趁李唐只顾守将训兵,不顾农活收成,落井下石。 “石青璇虽然不知道生态循环和食物链破坏的严重后果,但她猜想得却不离太远。 “我只是看李唐虎患严重,让黯魔力士做做好事,反正他们无聊。” 徐子陵呵呵笑道。 “这人太坏了,明明是大坏蛋,还装老好人,真是让人叫绝。” 婠婠觉得如果徐子陵会替李唐消灭虎患只为造福百姓,那简直要太阳打西边出来才行。 “估计是这样,大的野兽打完了,猛兽没有了,剩下小的走兽,比如老鼠就成祸患了。 还有飞鸟打尽之后,没有天敌,蝗虫也成害了。 青璇就奇怪了,怎么华夏这边除了襄阳南阳等小方之外,到处大丰收,而李唐则到处大灾大患,原来还真是你弄出的!”石青璇有点生气,她的心特别善良,不忍看万千百姓受苦。 “真不关我的事,我们丰收,是因为水源充足,防治及时。” 徐子陵大汗道:“李唐百姓战乱,悲痛无心耕作,失去农时,所以旱情一来,便成大灾。 好吧,我让他们杀掉动物是想破坏生态循环,但不可能一下子爆发了那么大的效果,李唐大早真是天意,估计是拓跋焘的人品问题,与我无关!”“你不骗我?”石青璇看见徐子陵坦白认同了自己猜疑,心想他对自己还是坦诚,而且一直操心国家大事,自己又无力相助,手段虽然可恶,但大错乃是天意。 她一看徐子陵脸上尽是希望自己原谅的‘可怜巴巴’,心里不由一软。 徐子陵欢喜上去,执住她的柔荑,轻亲一下洁玉手背,不答,只是微笑。 石青璇偷见婠婠似笑非笑,脸上一红,虽喜他如此,但也连忙抽手。 “好了,我们去找夫人吧,让他在此跟长孙皇后说几句,大坏蛋,真别乱来,长孙无垢是朋友妻,碰不得!”嬉嬉知道徐子陵要与长孙皇后说些政事,她知道有石青斑在侧,徐子陵有手段也难使出,所以非常会心带石青璇去看望东溟夫人。 “汗,我的人品还没有糟糕到这个步。” 徐子陵大晕,西苑美女如云,自己用得着调戏长孙无垢?跳至 第九百八十一章 长孙无垢 第九百八十一章 长孙无垢洛阳,西苑,徐子陵御用书厅。 长孙皇后,由红拂女的陪同下缓缓而来,她们一直住在仅有小堤相连的小岛雅院,几天一直想求见徐子陵,却因为他外出巡城视察而担搁,今天听说徐子陵返回,急急来见。 本来她和红拂女很是抗拒押在这个西苑为质,却又无可奈何。 时日一久,发现这个传闻中有风流才子之称徐圣王,从来也不踏足她们的小院,除了第一天留下她们之外,他的一切消息,还是自间中来问好的卫贞贞和素素那里才能得知。 红拂女也弄不明白徐子陵是用什么方法将自己和长孙皇后俘来的,反正一醒来就是西苑,也许,这个大色狼真的会仙术吧!西苑美女之多,简直让足不出户的长孙皇后也叹为观止。 这里的大美人小美人,多不胜数。 但除了少量是这位徐圣王的娇妻小妾,大多都是他的妹妹之类,竟然没有什么宫女,也没有伺候人的太监内侍。 这里的人,生活是自己动手的,一些看起来很像宫女般忙碌的人,往往都是徐子陵的小妾或者未婚妻之类,比如那个西苑女楚楚。 第一次跟在卫贞贞身后给长孙皇后送食物的楚楚,长孙皇后还以为她是伺候卫贞贞的奴婢。 来了十数次,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这个天天给自己送食物。 就像个宫女般女子,是徐子陵用半个西苑向翟娇换来的,是诸女中有名的西苑女楚楚。 也是最懂得徐子陵和众女心思小美人。 近百个大大小小粉可爱的女孩子,在宽大河堤上排练。 带着她们排剧的。 正是小鹤儿和纪倩,她们俩是这里的孩儿王。 她们看见长孙皇后和红拂女过来,很是乖巧让道,但一个个都好奇看着,似乎因为没有看过长孙皇后而感到惊讶。 教导她们的尚秀芳给长孙皇后盈盈一礼之后。 又让大家拜问好……“皇后?皇后不是贞贞姐吗?”有小女孩不明白,很小声问小伙伴。 “也许是贞贞姐的妹妹,你看,长得真好看,跟贞贞姐她笑得一样哩!”小伙伴当然装出无所不知样子。 “才不是,人家叫长孙皇后,姓长孙的,你笨死了,这都不明白!”马上有年纪较大的小丫头发驳,显出自己才是事事皆通的能人。 “吵什么吵。 甭看了,这是李唐的皇后,一个个像傻丫头似的。 没见过世面啊?”小鹤儿训话了,叉着小蛮腰。 “李唐的皇后,李唐的人……啊,那她是坏蛋?”有很小的声音惊呼。 让长孙皇后听了心中大疼,李唐人,什么时候变成坏蛋了?如果这是大人的话,长孙皇后可以无视,但,这仅仅是一个童稚未脱小丫头,就连在她的心目中,李唐人的形象也等于坏蛋,那不想已知。 “长得不太像……样子挺好看,可能不是坏蛋……”也有人疑惑,让长孙皇后几欲流泪。 “长孙皇后莫怪,童言无忌,她们还小,什么也不懂。” 尚秀芳微微尴尬,让大家给长孙皇后和红拂女赔礼”小丫头们虽然行礼了,但目光还是很奇怪看着长孙皇后,一个个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是不是坏蛋一般,长孙皇后简直不敢去看她们的眼睛。 如果一百把刀剑架在她的脖子之上,她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近百小女孩因为她的身份是李唐皇后,便怀疑她是不是坏蛋,看来,李唐的形象,已经彻底让那个人败坏了。 就连十岁八岁的小丫头,也知道李唐人的不好,也知道李唐人的不足。 御用书厅,徐子陵正在伏案书写。 “徐子陵,你这是故意让那些小丫头给我们难堪的?”红拂女一看见他就生气,差点上前抢他的笔。 “什么?”徐子陵还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惊讶道:“你今天吃炸药了?你瞪什么?老子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小心我扒光你挂出去晒人干!啊,皇嫂请坐,子陵事忙,多日巡察各城,闻皇嫂有事,特赶回恭听召示,不知可有何事?”“你就装吧!”红拂女看见这个徐子陵说话简直比鬼旋风还转得快,刚骂完自己,就装谦谦君子。 “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方。” 徐子陵对红拂女可不客气,但对长孙皇后却不同。 他待长孙皇后坐下,又扬声道:“楚楚,给长孙皇后上杯茶。” “我也要。” 红拂女一听没自己的份,较上劲儿了。 “你是来喝茶的?没你的份!要喝自己倒,这里没有你使唤的奴婢!我的楚楚可不是给你当丫头,滚一边去!你光吃不做整天打坏东西,还抹黑本公子的名声,我这还没有跟你算帐,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在徐子陵和红拂女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楚楚自后面出来,给长孙无垢端上一杯香茶,又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你找我算帐?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使用妖术,让李唐大旱,又有虫灾鸟害,百姓无衣无食,饿脬遍野,你这个妖人犯下滔天大罪,还装伪善,我早就一眼给看穿你了!”红拂女怒斥道。 “老子要有那本事,第一个就用妖术把你给放倒,再**一百遍!”徐子陵比她还大火气,差点没有撸袖子干架。 “红拂,早灾乃人力无法抗御的天意,不可胡言。” 长孙皇后轻声喝止道。 “……”红拂女当然也明白,但李唐的颓败让她心中充满了悲愤,看见得势的徐子陵就生气。 “圣王,无垢谨代表李唐万千受苦百姓,感激华夏念血浓于水的兄弟手足之情,以德报怨,援手于危难之中。” 长孙无垢准备起来给徐子陵行礼,但徐子陵却长叹一句,摆摆手,示意她不可多礼。 “我是很想李唐败亡,但不会用什么妖术,也不懂什么仙术妖术。” 徐子陵的话还没完,红拂女又有意见。 “这是什么?这是龙吧?你在战神殿抓了一条龙回来,断了李唐的龙脉,李唐没有了天龙守护,以致大旱无雨,你如此歹毒,还想骗谁?”红拂女以手指着书案上抱着彩虹水晶的小碧玉龙,证据确凿道:“我亲眼所见,你如何能够狡辩?”“笑话,这龙是你们家的?它在战神殿底不知几千几百年,你见过你听过你知道这个世间有龙吗?要不是本公子把它带出来,你连龙也没有见过,傻妞,你知道个屁!”徐子陵大怒而斥道:“李唐大旱,那是拓跋焘做事太绝,太过,对不起天,结果天降大祸,与我徐子陵何关?在战神殿底下,还有两条大的黑龙,它们也是你们家的?你让它们给你下雨啊!我自战神殿出已经两年,当时在龙泉上京暴风骤雨,我华夏军受困于镜泊湖之内,这龙要能呼风唤雨,我用得着拼死十数万华夏士兵决战颉利?我要能使天下大旱,还需要派数万华夏北征军驻扎盐泽文城来防御西突厥统叶护?你傻不要都傻完了,留一点以后再傻行不行?”“你……”红拂女差点让徐子陵气得吐血。 “圣王是世间真龙天子,红拂不可妄言。” 长孙无垢轻声道:“前一段慈航静斋的仙子给我带了消息,关中灾情严重,而富户无德,希望无垢能够回去主持大局,救护灾民。” “皇嫂的意愿极好,但子陵也正好有事想告诉皇嫂。” 徐子陵微微一缓,道:“我找到拓跋焘了。” “他,他在哪?”长孙无垢身躯一震,脸上又恢复平静,问。 “拓跋焘现在于统叶护的大汗狼主的金帐行宫,如果子陵没有猜错,跋拓珪很快就会变成统叶护,到时西突厥会挥师南下,吐蕃赞布也会出兵华夏盟友吐谷浑和车师龟兹等。 如果华夏与李唐再忙于救灾,那么数十万狼骑大军与虎贲铁蹄顺灾民之流碾过,华夏与李唐同灭……“”徐子陵沉声正容道。 “难道你决定不救灾民了?”红拂女也意识到情况严重,如果统叶护不保,被跋拓珪夺舍,那么事情会恶劣到极限。 “我也很为难……”徐子陵长叹,缓缓道:“李唐灾民是人,有娘生爹养,我华夏志愿者也是人,我华夏士兵也是人,也上有父母,下有儿女。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西突厥大军碾平吗?灾情绝对不可能一月两月而平息,而在这样动荡不安的后方,我华夏士兵无法越境而战,又无法拒绝灾民涌往华夏,到时西突厥和长安的虎贲来到,我华夏子弟岂不冤屈而死?假如他们死于战场,无有怨言,但在救灾中死于背叛,你教他们怎能瞑目?”“这!”红拂大急,但徐子陵的话不无道理,顿时百般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圣王莫急,详说其然,大家聚计而谋。” 长孙无垢倒还是镇静,仍能端坐椅上,意图于劣势而定计,并无因为险情而气绥。 跳至 第九百八十二章 尔虞我诈 第九百八十二章 尔虞我诈“李唐现有数万虎贲,近十万雄兵,对华夏仇视敌意,他们对灾情大有推波助澜之势。 有粮不救,有灾不管,只一心看我华夏调粮救人,然后寻机而谋。 灾民汹涌而来,滔滔不绝,如果他们数万虎贲雄兵混入民众逆袭而来,那么一心救灾的华夏士兵如何抵挡?”徐子陵将书案的图缓缓摊开,示意长孙皇后上前观看,又指着文城盐泽等城,道:“华夏军虽有驻守,但草原辽阔,西突厥未必会一定由此南下,我华夏守李唐脊背,但却已经弃华夏之境不顾……”“灾民一事,无垢愿亲身前往,说动百官相辅,尽量减免兄弟相争,刀兵相向。” 长孙无垢细细看了图一阵,道:“军事战局,无垢不详,圣王自行决断,如何对华夏李唐两百姓有利,但做无妨。” “我将北上,于金帐汗宫强诛首恶。” 徐子陵说到这里,收口不言。 “杀了他吧!那,是夫君的心愿。” 长孙无垢身体微微一颤,又轻声道:“舍身成仁,世民会瞑目的。 之前种种,实在非他所愿。 圣王,不必顾及无垢,无垢虽然不才,但也稍识义理。” “我去见尉迟敬德和罗士信他们……”红拂女也不想让兄弟手足相残的事发生,脱口而出。 “你一直留在皇嫂身边,哪也不许去!”徐子陵打断她的话,道:“尉迟敬德他们会相信是拓跋焘夺舍了身体这种奇事吗?他们只会认为你已经被我盅惑。 正好拿下你为人质。” “圣王,有无垢一日,虎贲和其余李唐士兵一日不渡风陵渡口。” 长孙无垢缓缓吐字。 虽轻,却力有千钧。 “皇嫂请记住。 假如皇嫂一死,那么子陵必倾兵李唐,屠尽妄图逆天之人。” 徐子陵拱手,微微一拜,沉声道:“李唐灾民。 华夏志愿,尽托皇嫂之手,万望珍重!”徐子陵大步而出,等两女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不见。 长孙无垢微微叹气,眼圈半红,却又摇摇头,似乎要摆脱什么心绪牵挂似的,也向门口缓步而行。 及门又轻轻示意红拂女跟上,却止住红拂女举口欲言话。 她知道。 有些东西,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说与不说。 也是一样。 那个人早就死了,虽然自己一直在骗自己,他还有可能活转过来。 但事实上,在他做了那么多的一切一切之后。 长孙无垢就深信,原来的李唐皇帝李世民,早就死了,剩下,只是丧心病狂的拓跋焘。 他为了打败华夏,不惜一切手段,那怕是借助天灾,借助华夏民众同情,也要为权力欲望而背义而战。 此獠不去,天下永无宁人。 西突厥,金帐汗宫。 两个神秘黑影,深坐那金帐之后。 西突厥大汗统叶护神情肃穆,脸沉如铁。 他久坐不语,玉案上金杯满满,不尝一口。 平时围绕他周围的美姬侍女,不见一人。 “二老狼祖,华夏早有准备,此时兵出华夏,劫掠可以,夺取华夏洛阳却难。 一旦兵起,两国交恶,到时华夏率百族之力乘冬风雪来攻,到时草原恐怕有刀兵血凶。 如果再多加收聚游牧狼族,休养生息,等有时机合宜,数十万狼骑南下,与李唐联战华夏,不是更好?”统叶护口气平静,语速奇慢。 “不愿发兵,亦不强求,但坐失良机,堪为可惜。” 拓跋佳阴柔的声音响起,无丝怒意,只稍遗憾。 “华夏徐子陵欲北上擒王拿你为质,挟令草原狼骑。” 有一个温和宽厚的声音稳如泰山响起,任何人一听他的声音,都会产生无以伦比信赖和感到心安。 那人言语一顿,又道:“徐子陵功力屡有奇遇,曾诡计战死赫连勃勃和慕容恪,你远不是他的对手。 为天下大计,我原等舍去一身功力,贯注你体,以护安全。” “……”统叶护一听,目中神光大盛,闪烁不断,似乎心情激荡。 “或者你迁都西北,弃此金帐汗宫,以避徐子陵来势汹汹,也是一法。” 拓跋珪又柔声建议道。 “两位老狼祖对统叶护关爱,岂敢不受。” 统叶护目中厉芒忽然消退,露出一丝喜意,道:“统叶护需三日交待各部,三日之后,再来承载二老狼祖的厚爱垂德。 狼祖圣安,统叶护告辞了。” 统叶护离开自己的大汗金座,龙行虎步,高大雄健的身躯有如屹立之峰。 两个神秘的黑影不作言语,也不动作,良久,才由拓跋珪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如冰珠暗碎,几不可闻。 王子呼布伦的庭帐行宫,统叶护自外面黑暗中揭帐而入。 他的到来,让连呼布伦王子也大吃一惊。 平时统叶护最不喜他这个儿子,一直置作不存,任意他花天酒胡闹,从来不曾过问过他一丝一毫,想不到今天竟然会亲自驾临。 统叶护一进来,什么话也没有说,挥起金刀斩瓜切菜般就杀。 王子的朋友、卫士、亲随、心腹、侍女、王妃等人统统砍下刀下,最后,一身是血杀气腾腾站在呼布伦王子面前。 “父汗,饶命,父汗……”呼布伦王子本来想动手,但他知道自己与父亲功力的差距,紧张吞着口水。 “放下刀,搂住我的腿。” 统叶护看见这个儿子竟然还敢偷偷拿着刀,沉声喝道。 “是,父汗。” 呼布伦明白统叶护有个习惯,如果容许别人搂抱住他双膝,就表示会饶那人一命。 虽然不知道统叶护会不会在自己还没有搂住他的腿之前,就一刀砍下来,但他只有拼一拼。 抛开银弯刀,双膝重重跪下来,在上恭敬爬行,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搂向统叶护的双腿……““你很怕我吗?在小时候,你就很怕我。” 统叶护冷冷问道。 “父汗威严,儿臣惊畏……”呼布伦不但手抖,而且声音也在颤栗,显然对这个父亲畏惧之极。 “我当然大家面,杀了你的母亲,多年也不看你一眼,只是,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儿子。” 统叶护这么一说让呼布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如梦,这,这怎么可能?统叶护却没有去看呼布伦,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掏出一封牛皮纸包裹的信件,递给呼布伦王子,沉声道:“你把这信带给华夏军的徐子陵,只要你给我带到了,我就传汗位于你!”“什么?”呼布伦王子又觉得巨雷轰顶,整个人傻了。 “你连夜离开,赫哲和勃儿斤他们会暗中给方便,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逃到华夏,找到徐子陵。” 统叶护把手按在呼布伦的头上,问道:“听明白了吗?”“是,父汗。” 呼布伦马上连叩几个头,恭恭敬敬,眼角也不看死去的朋友、心腹和王妃一眼。 “勃儿斤,呼布伦通敌,已经被我亲手诛杀,狐朋狗党一干杀尽,将他的尸首拖去喂狗。” 统叶护又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而他的忠将勃儿斤真的拖一个酷似呼布伦的男子尸体进来,扔在尸堆之中,然后带着金袍亲卫开始搬尸。 “走吧!”另一大将赫哲把呼布伦王子拖出去,用力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父汗……”呼布伦王子跪下再拜,然后狼一般窜入黑暗之中。 统叶护一直没有转身,庭帐行宫之中的尸体不断搬出,金袍卫士四处洒下烈酒,准备焚帐。 忽然,勃儿斤抱了一具浑身鲜血的侍女尸体过来,在统叶护的身边缓缓走过。 似乎还没有断气,那名侍女的眼睫颤抖了一下。 统叶护伸手止住了勃儿斤的脚步,俯身看了那名侍女一下,大手一挥,在她的咽喉处一捏,然后厉声命令道:“扔出去喂狼!”三日后,风陵渡口。 一直深居简出不涉政事的长孙皇后出现在潼关城下,她的到来,让万千灾民感动非常。 李唐还没有还全抛弃他们,最少,仁慈贤德的长孙皇后,还知道他们正在受灾。 大家不敢奢望长孙皇后也能像华夏凤后那样,事事亲力亲为,救治百姓,只要她还知道大家在受灾,还想带领大家走出困境,那么就心满意足了。 凤后卫贞贞,乃是世间之福,当有李唐刺客数次行刺她于医帐之内,她还不顾安危,执意救人。 就连派来行刺她的部分刺客死士,灭绝人性之人,也被她所感染,临阵反戈……长孙皇后一来,她命令潼关守将唐俭率全体将士全力救灾,放弃潼关之守。 唐俭以皇帝严令拒绝,但面对长孙皇后,他放弃对抗,将自己困于帅府,由副守将长孙顺德率兵救人。 城上数万李唐士兵,早就等得迫不急待,登时欢声震天。 关内百姓,闻长孙皇后有旨士兵全力救人,不得旁观,登时欢欣鼓舞,心中大感安慰。 潼关另一侧,也搭起近千座棚架,架起巨锅,煮粥救人……士兵们第一次不受百姓谩骂白眼,他们在长孙皇后的率带之下前往关内数大重镇,迎接奔荒的灾民,全力救人。 所过之处,人皆欢呼赞颂。 同日,文城的徐世绩给洛阳朝庭挥笔写紧急战报:西突厥统叶护调派第一拨狼骑三十万东进,为首统领者,十九王子呼布伦。 跳至 第九百八十三章 天佑华夏 第九百八十三章 天佑华夏塞北,天一碧,草海茫茫。 徐子陵策骑着‘未名’,与骑着‘塔克拉玛干’的跋锋寒、骑着‘暴风雪’的阴显鹤、骑着‘塞上曲’的伏骞、骑着‘青烟’的邢漠飞、骑着‘花间游’的侯希白、还有骑着‘爱琴明珠’的宋师道等人并驾齐驱。 他们的身后,有以虚行之和卜天志等人为首的黯魔、力士、执法三部;有以柳宗道和骆方小子为首的血河卫;有以宣永和麻常为首的复仇骑;有以欧阳希夷和善母莎芳为首的锄奸战队;有陈老谋独力率领的乌鸦斥候队;有沈落雁亲手亦练出来的暴雷重骑与疾风轻骑;有小公主挑选全部由美女高手组成的美人鱼战队;有西征欧亚斩杀十数万东罗马骑兵剑士的飞马精锐、宋家子弟、瓦岗铁军和吐谷浑悍狮;有跋锋寒阴显鹤在南阳襄阳大战之后挑选组建的虎狼卫;有陈长林率先曾连灭南洋和偻国的水陆战队;有李秀宁统领由华夏军中精锐填补组建的娘子军,有三大蛮族王子率领的乌土、牛林、赤发等三千蛮族……天空之中,甚至还有查杰率领的飞翼斥候队,以及剑胆率领的龙小、子魔鹰队。 当西突厥大军东进南下压境之际,徐子陵也率着自己最精锐最具战力的部队绕过西突厥狼骑的锋芒,由当年血河卫探出西征大军曾走过路线暗渡高昌,悄然迫近西突厥的金帐汗宫。 属下高手。 欧阳希夷、周老叹、周老方、金环真、曹应龙、魔门三圣使、常真、法难、银发旦梅、水火姹女、毒水辛娅娜、云霞两长老、善母莎芳等等等等无一不齐。 而数大巨头,天刀宋缺、大雷神、奕剑大师傅采林、独孤奶奶尤楚红、金绝阴后、东溟夫人也尽在徐子陵光玉简空间里休眠,只等发出雷霆一击。 为了一仗灭掉西突厥。 徐子陵用尽他所有的精锐,所有秘密力量都齐出。 徐子陵曾与虚行之、琴心、沈落雁、天刀宋缺、剑宋智、东溟夫人等再三讨论。 决定实行‘调虎离山’。 当西突厥狼骑大军全面压下,就是他们的死期。 无论是统叶护,还是拓跋焘,他们都不可能敢以十数万狼骑就南下侵战中原,没有全军尽出。 西突厥绝对过不了镇守盐泽文城徐世绩那一关。 有四虎将,有裴仁基、杨公卿、张镇周三大老帅,有大夏刘黑闼和北燕张金树等大军支持,有车师越克篷、高句丽高舍鸡、黑狼突利和阿史那、吐谷浑伏允为盟军,有洛阳源源不断提供的战备武器,有十万亦练如虎的北征铁军,配合利人和,徐子陵绝对不相信区区三十万狼骑就能踏进中原大。 灭绝西突厥,是徐子陵最重之战。 但虽倾尽全国之力,但他却更是小心翼翼。 以精锐万里远袭。 如果稍不注意,便会深陷敌围,所以徐子陵一直没有全速突进。 只是等数十万西突厥狼骑汹涌南下之际,才千里急袭。 琴心率领的战神小队每日都在搜索着敌人斥候的踪迹,以防泄露军情。 剑胆魔鹰队、陈老谋的鸟鸦队、还有查杰的飞翼队都索敌不止,方圆百里。 尽于眼底。 此时西突厥三十万大军聚众行军大半月,迫近徐世绩部,徐子陵才稍稍提高速度,疾奔统叶护的金帐汗宫。 天空,数只战神之鹰同时飞回。 远远听见琴心银哨子的尖鸣,她是发现了敌人?还是有用情报?徐子陵心神一紧,与宋师道等人急迎上前。 战神之鹰于天空急转而下,琴心不待盘旋,已经飞降。 她的手中还抱着一人。 徐子陵定神一看,是一个侍女打扮的突厥少女。 她遍身血污,神色萎顿,但看见徐子陵和数万精锐竟然喜极而泣。 “怎么回事?”徐子陵问小琴心道。 “哥哥,好消息。” 小琴心兴奋得小脸都在闪闪发光,欢喜道:“这是统叶护派来的信使!莎亚娜,你把事情再跟我哥哥说一遍吧!这位,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华夏圣王徐子陵!”“华夏圣王,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突厥少女慌乱跪倒,却很坚持原则。 “说吧!”徐子陵强忍心中激动,他知道统叶护会派人给自己带话,那代表他肯定是知道快挂了,准备将夺舍的拓跋焘他们倒打一耙。 如果不是最有用的好消息,如果不是到了最危急时刻,他不会派个突厥少女给自己带话。 “请华夏圣王答应,如果我腹中大汗的骨血是男子,那么华夏圣王必须赐封他为突厥汗王,如果生出是女子,那么就嫁给华夏诸王中最有前途的王侯。” 突厥少女的汉语说得流利,众人皆倾耳而听,大感愕然。 “可以。 我徐子陵在此重诺,如果统叶护骨血是王子,本王封他为锡利汗王;如果是公主,那么我亲自将她赐婚我华夏诸王任意一位你挑选的王侯!徐子陵沉声答道。 “这是他给你带的信。” 名叫莎亚娜的突厥少女自颈脖之中,轻取下一个精美金环,旋转,取出一纸。 “……”徐子陵看完信,脸上神色一变再变,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对莎亚娜道:“我将急行军前进金帐汗宫,你身体不便,我以仙术将你收起,你闭上眼,心不存抵抗。 等到了金帐汗宫,我再将你放出,到时你选择留下,也可随我返回洛阳。” “莎亚娜听命。” 突厥少女双眼一闭,让徐子陵收起。 “师道,你看看……”徐子陵把信件递给宋师道,他一看即喜出望外。 再转跋锋寒阴显鹤等人,也个个喜形于色。 徐子陵对身后华夏最强的数万精锐扬声大呼道:“兄弟们,西突厥的汗王统叶护已经死了。 他在被人杀死前。 向我哀求替他报仇,指出一条路线。 是急袭金帐汗宫最佳路线。 我们踏平西突厥,就在眼前!”“华夏天威!”宋师道振臂高呼。 “万胜!”数万华夏精锐死士听了心中欢喜之极,轰然齐应,精神亢奋之极。 “薛万彻将军!命你带暴雷重骑和疾风轻骑由原北线火速进军,如路遇任何人马。 皆斩尽杀绝!”徐子陵大手一挥,施发命令。 “诺!”李唐降将薛万彻本来不算有名,但他率军随琴心和小公主以及黯魔攻下成都、剑阁,声名大振。 “柳宗道、骆方、宣永、麻常,你们率本部人马,怒速由西北线进发!”徐子陵又发号令,柳宗道等人拱手应诺,率带血河卫、复仇骑疾电般摧马而去。 徐子陵接着又令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和邢漠飞统御着飞马精锐、宋家子弟、瓦岗铁军和吐谷浑悍狮等征欧大军由西南包抄。 “我们要让躲在金帐汗宫的拓跋焘看看,什么才叫做战术,什么才叫做战略!”徐子陵大笑。 亲自率黯魔力士等剩余大军迅速向西推进。 “兴奋啊,我的刀剑已经迫不急待要饮血了!”刀剑狂人跋锋寒也仰天长笑,豪气冲宵。 “看谁能斩拓跋焘之首?”阴显鹤和宋师道哈哈大笑。 齐声而应。 “天佑华夏!天佑华夏!”看了统叶护带给徐子陵遗书,虚行之一改平日冷静,热泪盈眶,激动不能自制。 连声喃喃。 只有像他这样一位审视全局的军师,才会知道这一封遗书价值有多大。 有了这一张纸,那么华夏真正立于不败,因为敌人的最高统帅统叶护,已经把他整个军队或者说王国都白送给徐子陵了。 华夏境内,盐泽。 三十万突厥狼骑先后赶到,身为狼王统领的呼布伦王子很得意。 他不相信父亲统叶护,甚至在他的心中,没有尊敬,只有极度的仇视。 他觉得如果自己把信带去给徐子陵,那么徐子陵马上就会把自己杀掉,或者扣押为质。 这些还不是重点,最重要是,如果他把秘密给那两位老狼祖宗送去,那么就会马上得到他们的信任,被他们封为汗王。 父亲跟他们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在马背上的狼族,对于两位狼祖,如果听过的人,都会当他们是神明。 所以,呼布伦王子一转身就把自己的父亲卖了。 果然,他得到了两位狼祖的信任,不但被封为汗王,还任命为狼骑统领之首,率三十万狼骑南下,侵吞华夏。 我打下的土,有一半会是我的封……呼布伦王子想起了水灵灵的汉女,口水都禁不住流了出来。 他虽然听过华夏军的威名,但他绝不相信,凭三十万狼骑,还有二十万援军,他会打不赢一个徐世绩?“进攻,谁第一个冲进盐泽,赏千金!美女任挑,良驹任骑!”呼布伦一挥手,数万恶狼般前锋军汹涌而出,万蹄捣,有如滚雷过天,山崩裂的炸响,风云变色。 “白痴,找死!”徐世绩亲驻盐泽,眼看西突厥狼骑硬冲攻城,妄图以人海战术堆平城墙不高的盐泽,不由冷笑。 他缓缓拔剑,一边昂声喝道:“谁也别乱放箭,听我命令!等这群白痴冲近了再放箭,让他们明白当傻瓜也是要付出代价!”“哈哈哈哈哈!”城上华夏北征军士兵一听,个个哈哈大笑。 “预备……”徐世绩剑指天空,向下虚空一斩,厉声穿云,亢极冲宵,大喝道:“放!”漫天箭雨,积云蔽日;火矢舞空,划天成虹。 床驽、机驽、连驽、霹雳、炬石、神臂、火鸦、烈烟、油包等等数不尽的远程打击铺天盖……“其中有远超出这个时代的火器,有的是复原远古利器,有的是集结现时世人的智慧,集中打击之下,只有一个结果,灭绝。 跳至 第九百八十四章 月黑风高 第九百八十四章 月黑风高 送走第一批三十万狼骑,又派出二十万援军。 西突厥的金帐汗宫前,还在集结士兵,所有超过十岁低下六十岁的男子,都调集上马,整备待发。一部分身体强壮的妇人,也纷纷武装起来,分发马匹,弓矢匕首,由大汗亲卫们统御率领,准备南下劫掠华夏。秋天将去,严冬来临之前,西突厥大会在这个时段南下劫掠。 但这一次与以前不同,这次劫掠的对象是华夏。 若不倾尽整个大草原的力量,若非屠尽华夏男子,休想在他们的手中夺得一粒粮食。 亲卫们不断喊话鼓舞,说明华夏人的富足,又言及中原等城的空虚无守,只要冲破边关镇守,那么整个中原,就可以让狼族们为所欲为,金银财宝,美人绸缎,任意夺取,听得本来对华夏有恐惧和仇视之心的狼族们气血翻腾,恨不能马上挥马南下,斩尽华夏男儿,掠尽华夏妇人…… 波斯和大食诸国派来使者,表示在精神上支持西突厥向华夏宣战。 云帅和有东方战神之称的李靖,却在此沉默,估计是坐等西突厥和华夏的胜负谁定。西突厥众位汗王冷笑,但倒不计较,此时正是重夺东突厥大草原和华夏中原宝 的大好良机,波斯诸国和大食是脊背之国,自然不能轻易得罪光了。 是夜,金帐汗宫外篝火堆堆。人人在出发之前纵情欢乐,男女喘息打滚,大碗马奶酒泼饮。 汗王贵族老爷们更是在自己的帐内大开那无遮拦大会。集聚百女与手下众将同乐,酒肉享用之余。纵情**乐。平民也有怨声连天者,年幼的儿子被征上战场不说,自己 妻子女儿也让老爷们抢去**,仅剩老迈一群坐在火堆前相对枯饮,自然极度不忿。 不时。有责打喝骂声响起。 有发脾气打人的贵族老爷们鞭打奴隶,有人偷逃被追,有女人不堪**号哭,有饮酒过度争吵拔刀相向。 一阵更大的吵闹于几个帐中响起,一些金袍 近卫武士冲出,见人就杀,见帐就烧,而更多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点起照映夜空 火把,相互拼杀。叛乱潮了起了不少奴隶和平民的呼应。但更多人是镇压者,士兵们大多赤身**自帐中冲出,手持弯刀。砍杀叛逆,又抢混乱逃跑的妇人归帐,重新**乐。 有火光十数团于帐篷燃起来,今晚的叛乱。要比平日更大,更凶。 金帐汗宫里的汗王贵族却在土城 城头看热闹,为防这种叛乱,他们早学会了汉人的筑城,虽然草原上少石,又少懂得筑城之人,但用土木建起简陋土城还是轻而易举。外围的土城防火,内围的木城住人,于内架设巨大的行帐,众汗王贵族们高枕无忧。 看着外面一片混乱,人声鼎沸,他们乐得哈哈大笑。 星星之火,如草间流萤,不足为惧。他们也趁机削除一些异己的势力,若仅是叛乱之人,还无此响动。 忽然,一种古怪的哨子尖锐的鸣叫响起来。 这种声音,在此之前,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曾听近,仅有少数的斥候,在暗中支援铁勒之时,曾听过这种响起即要拿 哨子尖啸。这,是华夏军的集结哨。 哨声于黑暗中远远传出,箭矢般划空夜空,任何吵嚷杀戮的声音也遮掩不了。 接着蹄声响起来,极近无比,仿如就在耳边炸响。所有人都震惊了,竟然有敌人迫近到如此之近,斥候还茫然不察……不待呆若木鸡 人们醒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杀神般的骑兵奔袭而来。他们之中有血衣似火,有全身披甲,有手持巨型斩马,有擎弓弯圆如满月,还有一种身着融夜黑衣手持幽暗之刃魔气森森的恶魔,随风而来,杀人如麻。 短矛于夜空中投出,雨点般穿刺,不论人马,一并洞穿,深钉入。 火矢划空,如流陨群落。 身披藤甲和手持钢斧的蛮人轰然现身,收割着狼族 性命。于他们的身边,还有一种手持连驾排阵而射的驾手,交替前进,发矢如雨,无人可阻。有轻骑疾电般冲来,未及,撒出古怪鱼网,又掷出霹雳弹,将一群群密集抵御的狼族炸飞;分散之众,则在重铠奔骑之下碾为肉沁…… 金帐汗宫外面的多是普通士兵及民众,战力低下,不但不及之前三十万狼骑,也不及二十万援军。 人数虽多,但声势被夺,士气减灭,人人不是号啕奔走,就是聚众而战。 一骑,于黑暗中闪闪发光,浑如神明降世。 他手持巨大斩马刀,挥斩之间,任意一道刀芒也能连斩十数顽抗之兵,裂 而割,帐倒马碎。他 的身后有数骑,同是金铠闪闪的杀神,刀剑斩击之间,血花如瀑,人头抛飞。 “华夏圣王徐子陵在此,统叶护出来回话。”徐子陵骑着未名,跃上土城之顶,昂声大喝,声如霹雳,震得天 同应。城上凶悍狼族武士,呐喊着冲上来想扑杀。一个白骨森森血水翻滚的血 狱由跋锋寒刀剑之下炸出,印于土城之上,半壁土壁震裂如酥,无数狼族武士绷毋于墙头摔下。 “再来!”跋锋寒金光暴起,一式七十二候霸刀出世,连同土城之门,半壁墙头,尽化残石泥灰。 “华夏圣王,汗王于月前已经让奸人和呼布伦王子所害,现在金帐汗宫那人,只是冒名奸贼!”勃儿斤和赫哲两人忽然于城外金袍近卫之中冲出,大声呐喊道。 “统叶护已死!统叶护已死!”华夏精锐一听,早已会意。齐声呐喊,狼族不知情者,个个惊心动魄。 “敌人卑鄙暗袭行宫。全族誓死杀敌!”一把威严的声音由城中轰然响起,接着身披金袍的统叶护跃空而来。威武大喝道:“勃儿斤和赫哲一众勾结华夏狂徒,不可听信。我们有十万狼众雄兵,华夏数千轻骑远途奔龙船而来,早就疲于奔命,孩儿们。杀一华夏士兵,赏百金,封百夫长!杀一华夏将,赏千金,封千夫长!” “不知杀死我这个华夏圣王,又是什么赏赐呢?”徐子陵大笑,道:“拓跋珪,你以为换一个乌龟壳我就干你不死吗?华夏 铁血男儿,杀一狼族,老子赏他一枚铜钱。杀一汗王,老子赏他十枚铜钱,如果谁想要发财的。都给我狠狠 杀!” “杀光,抢光,烧光!”周老叹又宣扬起他最喜欢的‘三光政策’了。 “杀光……” “杀……” 华夏精锐在无数高手 率领之下,如饥肠辘辘的猛虎。嗜血如狂。 敌人虽有十万众,但在数万精锐 狂暴围杀之下,马上溃不成军。酒醉纵**的狼族,不少人还赤身**,挥刀对敌,发现华夏军士兵藤甲重铠刀枪不入,若是无甲怪人,更是恐怖,就连百夫长甚至千夫长,也不足敌人一招之敌。 有万夫人率人意图冲击,每一人稍稍出众,即有十数高手飞扑赶去斩杀,稍迟者更将怨气发泄在众兵之上。 天刀宋缺、大雷神、尤楚红、奕剑大师傅采林四大高手,飘然飞进统叶护金帐汗宫搜索拓跋焘。 他们出手皆雷霆万钧,无人可阻。 现在化身统叶护的拓跋珪,是华夏新一代年轻宗师的高手,有跋锋寒、阴显鹤、伏骞王子、邢漠 飞、侯希白和宋师道,至于徐子陵,他没有去看拓跋珪,只是喝令华夏精锐将整个金帐汗宫围住。薛万彻率暴雷重骑横冲直撞,秦叔宝、程咬金和单雄信三杰也不甘示弱,来去如风。 柳宗道和骆方的血河卫,宣永和麻常 复仇骑,李秀宁的娘子军,商秀珣的飞马精锐,小公主的美人鱼战队,沈落雁的疾风轻骑,无一不是索命之魔,杀戮之神。 至于虚行之率领的黯魔、力士、执法三部和善母莎芳、欧阳希夷和旦梅统御的锄奸战队三部,已经在西突厥内应统叶护的金袍近卫首领赫哲和勃儿斤的带领下,攻入土城,正在大量 屠杀着城内的汗王贵族以及他们 亲兵亲族。 内部的木城大门打开,内应与守城狼族武士混战起来,血河卫和复仇骑一冲而入。 天空,飞翼队和魔鹰不知何时悄然飘降,夺取城头。 “徐小子,我们来晚了,拓跋焘跑了。”大雷神巡了一圈回来,摇摇头,表示找不到元凶首恶。徐子陵一看拓跋珪会挺身而来,都有点猜疑拓跋焘不在,听了也不太意外。 “请您带领大家尾随突厥援军,与北军前后夹击。”徐子陵向天刀宋缺施礼,自己准备溜人。 “不在此间,必在李唐王宫。去吧!”天刀宋缺看也不看拓跋珪,也不再看城下大战,与傅采 林、尤楚红三人带着小公主的美人鱼战队、商秀珣飞马精锐、沈落雁 疾风轻骑、李秀宁的娘子军等先行追击西突厥援军而去,再不停留。 “杀!”女子战队们一走,剩下的黯魔等部更是疯狂,人人变身为魔,肆意屠戮。 “狂人,显鹤,你们要不要随我去玩玩?”徐子陵收起未名,准备乘坐琴心的战神之鹰南下,又问跋锋寒和阴显鹤要不要随他去大闹李唐王宫。 “算了,拓跋焘虽牛,但只有一人,我还是留在塞北屠杀五十万西突厥士兵更好。”跋锋寒酷酷轻哼。 “子陵一切小心些!”阴显鹤则是微微一笑,道。 “拓跋焘翻不了天!这回看他哪里跑!”徐子陵练成了帝御世诀,信心激增,与众人道别,驾 乘琴心的战神之鹰,与她一起极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道武帝,束手就擒吧!否则颜面难存!”大雷神表态了。 “哈哈,英雄当以死战为荣,想拿下我以命突厥全军,那是休想。”拓跋珪冷哼,他的身后还集有近千忠心耿耿的狼族武士,人人仇目喷火,恨不得吞噬华夏众人之血肉。 “给脸不要!”跋锋寒傲笑道:“几百岁还天真不是?你想投降,我还不接受呢!兄弟们,谁抢到是谁的本事,上了!” “杀!”不等跋锋寒说完,邢漠飞已经第一个杀上,宋师道、阴显鹤、伏骞王子等人也同时杀到。 刀剑之气冲宵,直吞斗牛。 月黑,风高,杀人夜。跳至 第九百八十五章 借鸡生蛋 第九百八十五章 借鸡生蛋烈日,长安城外。 长孙皇后和数万李唐士兵列于长安城外,他们排成两条长长的人龙,迎接奔荒的长安百姓。 但仅是无产无业的穷户,城中稍有资产或者位的人一律不得出城,否则视为叛国。 御林、羽林、长林三军上街巡查,数万虎贲轮流驻守城头,以防异变。 城外士兵不得进城,甚至不得执棍棒之类的东西替百姓挑背行李。 城中房玄龄和杜如晦带着李唐百官,分流着饥民。 李纲、窦威等李秀宁的旧部,已经被严密监视,每日禁足家中,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一些与华夏特别是徐子陵有过稀里糊涂关系的人,比如明堂窝的大仙胡佛,沙家老爷子沙南天,都受到警告和监视。 如果不是两家都是长安望族,又一直对李唐贡献奇大,恐怕早就抄家了。 尤其是沙家,沙家五姑娘,金针刺血,沙主普是长安的名士,每日行医救人,百姓称道,虽然她曾是华夏徐子陵未婚妻的义妹,但长安人对她更有敬重毫无恶言。 而且沙家一直负责李唐的火器和兵器制造,虽然产量不大,但却是李唐不可或缺的中坚。 李唐朝庭虽监视沙家,却不完全限其行动,沙家五小姐还能每日上街行医。 当然,也有一些家族本来几近没落,但此时却得势风生水起。 比如六福赌馆的人是有‘神仙手’之称池生春。 池生春一直让明堂窝的大仙胡佛打压积久,六福赌馆几近关门大吉。 华夏与李唐关系一变,池生春咸鱼翻生。 终于喘得一口大气,特别在李唐兵败撤回长安之后。 更是渐渐回复当日生机,反过来大力打压明堂窝大仙胡佛。 虽然他多次告发胡佛通敌谋反,都被李唐百官稽查后证实并此事,但也成功让不少长安人远离明堂窝,让盛极一时车水马龙的明堂窝门可罗雀。 “大坏蛋。 那么久也不来看我!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胡小仙在自己的小屋里砸东西,当然徐子陵送她琉璃九曲明珠,是万万舍不得砸的。 “看来我得迟些再来,否则难保会被砸穿头!”门口有一把声音响起,胡小仙一听,手中花瓶砰一声掉到上,砸个粉碎。 徐子陵揭帘而入,口中啧啧啧摇头,胡小仙看见真是梦中情郎,又笑又哭。 最后一下子跳上桌面,居高临下看着徐子陵,最后纵身一跳。 待他接住,又像美女蛇一般缠住他不放。 “来得太迟了,我要罚你!”胡小仙在徐子陵的肩膀上咬一口,发现他毫不在乎。 倒是自己的小白牙让他弄得有些发酸,但口中却毫不服输,一副我要收拾你的样子。 “不算迟,你还没有把屋里的东西都砸完。” 徐子陵扛起胡小仙,大笑道:“走吧,我很忙,迟些再说话!”“是不是去找沙芷青?不准去,今晚就陪我,哪也不准去!”胡小仙一副你走我就哭样子。 “我去找李世民,你要不跟我走,那么就留在这吧!我暂时没有功夫跟你耗,等忙完了正事再来接你好了!”徐子陵这么的一说,胡小仙马上欢喜了。 她爬上他的脊背,搂住他的头颈,笑道:“你要去做正事,谁不准你去了?我也去,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无论你去哪,我也跟着!”“好,下次我去茅所,你也跟去……”徐子陵一说,胡小仙拼命扭他的软肉,但乃是无效,最后恨恨作罢。 门口的胡佛听到动静过来,一看徐子陵,颇有些意外的样子。 他默默点点头,却不语言,倒是伸手替徐子陵背上的胡小仙轻轻拨了拨额前秀发,拍拍她的小脑袋。 “一会儿会有人接你走,等暂避几日风头,那么一切都会过去的!”徐子陵轻声道:“池生春我会派人对付他,你放心。 收拾一下吧!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的!”“我知道,是雷九指吧?”胡佛到底是人精,他顿一顿,又问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去看擒拿池生春。” “行,让雷九指带你去吧!但你最好不要动手,省得有什么意外!”徐子陵轻嘱一句,欲收起胡小仙,小美人却非要他亲一口,那怕父亲在侧。 徐子陵在她额上轻吻一记,将她收起,再与胡佛拱手,飘然而去。 胡佛出去前面交待几句,又回房小坐半晌,正准备到秘室整理一番,却发现一道黑影滑来。 定神一看,却是化装成老头子的雷九指,他一把拉住胡佛,急道:“还管哪些金银珠宝,再晚池生春就要跑了!你要不要来看热闹?快变装,不然来不及了!戴上这个人皮面具,再粘点胡子吧!”胡佛还没有来得及戴好人皮面肯,雷九指已经拖着他奔出前院。 六福赌馆后面,池生春正满面春风坐着,享受着美人按摩。 虽然父亲香贵和兄弟杨文干、香玉山都死了,但他还活得好好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池生春近来更在巴蜀和扬州各弄了一个身份,准备狡免三窟。 一旦李唐与西突厥获得胜利,那么他还是长安六福赌馆的‘神仙手’池生春,否则,就是巴蜀酒商或者扬州的盐商。 可惜不敢在洛阳弄一个身份,否则还可以生活在徐子陵的眼皮底下,逍遥快活。 金银财宝,池生春已经积聚得够大,简直一百辈子也花销不完。 他没有父亲和兄弟的野心,一心只做个富家翁,如果有机会,再陷害一下对手,或者看见得意的敌人在自己的面前活活倒霉而死,那才是他人生的追求。 门外轻响,有一位小美人探首进来,问道:“池爷,杨公公派来小公公求见。” “快请!”池生春又挥手让替自己按摩的两位美人出去,想一想,又整装准备起来迎接。 对于以前巴结的韦公公失势,池生春觉得很可惜,但不过,陈公公得势了,让池生春感到高兴,有他在皇帝面前吹风,胡佛想不死也难。 “池爷好啊!”一位小公公提着小灯笼,尖着嗓子唱个诺。 “小公公里面请!”池生春刚准备掏一锭大银塞进小公公的手中,忽然发现对方手一翻,扣住了自己的脉门。 接着以手一抹,露出一张女子妖艳如花的俏脸,只听那女子嘻嘻笑道:“池爷,人家不是什么小公公,虽然裆下也没有那货,但人家却是女子,不是太监,池爷莫要认错了。” “艳尼常真?”池生春大惊,一背是汗。 “奉华夏圣王之命,特请神仙手与你父香贵及你弟香玉山相见。” 一个银发的女子鬼魅闪现,一爪拿住池生春的脊梁,天魔气劲透入,池生春马上浑身无力,挣扎不能。 他现在明白了,自己早就暴露,但不知徐子陵为何却不拿下自己,只等今晚。 “池兄,久违了。” 胡佛看见池生春倒霉,直觉得今晚天气不错,心情大好,禁不住上前拱手问好,呵呵道:“想不到池兄如此福气,有华夏高手亲自接送,胡某真是羡慕不已!”“见到了就好,走吧!”雷九指扯出一人,与池生春一模一样,只见那假冒的池生春大摇大摆来到池生春的面前,仔细端量一番,道:“此人与池某颇有几分相像,啊哈,不知胡兄到此,池某真是有失远迎,请进来奉茶!小兰,上茶!”“哎!”那位叫做小兰的侍女乖巧上前,看也不看池生春一眼,向那假冒的池生春行礼。 “……”池生春现在才知道,徐子陵为什么不早早擒下自己,他要养肥自己这只鸡再宰,还借自己的身份渗入李唐,借鸡生蛋,真是好毒的计策。 秘室。 虹彩提着小灯笼,引着沙家五小姐沙芷青,两女在秘道中出来,又恢复机关。 坐在石椅上等了一会儿,沙家五小姐那种急性子受不了,站起来走了几圈,一跺脚道:“我不等他了,那家伙的事太多,根本就忙不过来,虹彩,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不能再等等吗?那么久都等了!”虹彩却嘻嘻笑道:“沙老爷他们没事的,云帮主会接应他们走的。” “反正我坐这里也是白坐,干脆出城,也许他在城外!”沙芷青坐不下来,绞着纤手。 “他在宫中,等收拾了李世民,会从这个秘道钻出来的,放心,听姐姐的绝对没错,少不了你沙家五小姐的情郎!”虹彩一说完,沙芷青马上跑到巨石处,四处寻找机关,一边急道:“机关在哪里?我去找他!这家伙跑到长安城里了,还不来见我一面,太过份了!”“下面的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可不懂进王宫的路!”虹彩摇头道:“他正在忙,你就算找到,他也会生气的!还是乖乖在这时等着吧!他回来一定会好好疼你的!”“如果他与李世民打三天三夜呢?”沙芷青急得直跺脚。 “那就等三天三夜!”虹彩示意沙主普坐下来,柔声道:“你不觉得静静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夫君的大胜归来,也是一种幸福吗?”“什么?”这一句话,把沙芷青定住了,好一会儿,沙家五小姐才轻声问道:“你常坐在这里等他吗?”“你也试试,一定会有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涌现心头的,呵呵!”虹彩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这,就是幸福吗?”脾气急燥的沙家五小姐坐了下来,小脸变得平静,喃喃。 跳至 第九百八十六章 牛气冲天 第九百八十六章 牛气冲天李唐王宫,太极宫主殿。 皇帝李世民高坐其上,天策府众将尉迟敬德、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长孙无忌、高士廉、段志玄和宋金刚、可达志、侯君集、王君廓等在左侧,李唐亲族众将李孝恭、李神通、李纲、窦威、青禹、秦武通、冯立本、李君羡、宇文宝、常何等在右侧。 文臣则多由房玄龄、杜如晦、刘政会、刘文静、裴寂等人带去救助灾民,也有少量辅助长孙皇后,少数像封德彝这种老臣和禁宫城守管孝然却在议厅之内。 庞玉于殿外飞步急进,下跪口宣万岁,又呈上最新战报。 “众位爱卿,现西突厥与华夏大军血战正酣,一部于盐泽文城御敌,一部却远袭金帐汗宫,双方倾尽全力,作不死不休之战。 现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是否是联与李唐的雪耻之机?”夺舍李世民身躯的拓跋焘头戴王冠高坐,金口一开,即于殿内回鸣不绝。 “如现在兵出长安,沿途以击拥戴的华夏志愿军和华夏军士,则如虎入羊群。 虽不能再下洛阳,但经此一役,恐怕华夏十年不得恢复元气。” 罗士信站起来拱手道:“臣请命出战,痛击华夏!”“圣上,李唐大灾,华夏调粮援众,如果再出兵以击,恐天下人哗然。” 李神通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华夏之主徐子陵妖术旱伤我李唐民众。 又假惺惺以收我李唐民心,其心若豺,有何不能出战?”尉迟敬德等天策府虎贲之将都是真正冷酷无情的战士。 讲求是最大胜利,而不是民心道德。 如何打败华夏军,如何寻找最佳战法,才是他们所关心的。 “旱灾乃天意而生,咳,臣不赞成出战。 但提议兵出太原,以防华夏挟胜而攻。” 大臣萧禹看不过眼,明明是天降大旱,还污蔑是徐子陵的妖术,他要有那本事,还用开战?“臣意为应兵出华夏,但不作皇师之名,而是乔为流寇,劫掠华夏,以损其元气。” 王君廊也起来表态。 “不如扣押华夏百姓为质。 迫华夏签下十年不战和约。 我等出兵剑阁险,重夺巴蜀!”侯君集意见是抓人,威胁爱民如子的徐子陵乖乖就范。 “轻易不伤志愿者性命。 以免他们暴起,伤及仁德皇后金枝玉叶。” 段志玄虽然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但要他当着万千灾民面强杀那些华夏志愿者,他还真是下不了手。 当日在乐寿城下。 以民为质攻城,虽然命令非他所下,但也心存歉疚,至今不消。 “金刚,达志,你们又有何见解?”拓跋焘沉声问道。 “愿率兵旋风夺取巴蜀!”宋金刚也不是能够亡恩负义当别人来救自己,反手就是一刀那种。 “劫尽华夏百姓,以待华夏之兵!”可达志心胸本来非宵小之辈,但一再让人生劲敌跋锋寒打击,他非常的抓狂,决意做出轰天动之事,压下跋锋寒望自己那种不屑目光。 “无忌,你可有良策?”拓跋焘一直想修复他与长孙无忌的关系,最少在表面,也想让人看见这样。 “圣上英裁决断,我等垂听恭办!”长孙无忌察觉李世民再不像以前,他与庞玉是负责情报的,虽然没有证据,但也怀疑。 因为现在的李世民与狼族关系极度密切,而且轻易就能调拨狼骑为李唐出力,之前又大量收聚东突厥溃散之兵。 他和庞玉颇有猜测,不愿意再轻易为李世民而谋。 特别在长孙皇后出现在潼关救人,而李世民却一改以前的恩爱,多次拒绝房杜两位重臣的援助请求,又不愿接皇后回宫,由朝庭出力救灾,他还称长孙皇后德馨高洁,应树为民之榜样,自己却躲在后面大搞如何破坏华夏军。 这些种种奇怪举动,让长孙无忌更是怀疑。 虽然自己看不出李世民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他性情大变,一改往日。 但长孙无垢与他多年夫妻,当然能够察觉。 李世民自登基不久之后即生疏长孙皇后,只恩宠新妃,而长孙皇后也从不过问,只一心带好太子,这种异动慢慢回想起来,颇多疑点。 “怎么不问问我?我对于华夏军有什么弱点最清楚不过了!”一人飘逸洒脱踏殿而进,身白衣如雪,人容颜如玉,言温文尔雅,气量度若海,声漱玉碎珠。 此人一出,众皆大惊离座。 就连帝位之上的李唐皇帝,也禁不住起立,厉目迫视其身。 “徐子陵,你竟然胆敢闯我李唐王宫,狂妄之极!”罗士信最冲动,巨手捉刀,几欲出鞘斩杀。 “跪下向李唐皇帝求饶,否则即斩于殿前!”王宫城守管孝然大喝一声,但人却不敢上前问罪。 “我明白我的身份很尊贵,也知道我很受人欢迎,可是大家都站起来迎接我,这似乎隆重了点。 不过如果再来点掌声,那会更好,这样也表示你们李唐人还有点礼貌,不是那些不懂礼仪廉耻的禽兽。” 徐子陵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顾缓步而进,仿佛是自家的朝堂,呵呵笑道:“李唐皇帝,近来好吗?我刚刚到统叶护的金帐汗宫找你,他说你勾引他的小老婆,我想来问你是不是真有其事!”“徐子陵,别人忌惮你的长生诀,但联却正想领教高下!”拓跋焘似乎神功大成,他敢光明正大召集众将出兵华夏,心中也有几分把握。 “我可不只会长生诀,我还会帝皇御世诀,还有战神图录。 放心,一会儿我会打你个满找牙!”徐子陵转面扫了兵刃齐出的众将一眼,呵呵笑道:“你们之中有些人似乎对我有点不满,不要紧,等我抓到你们到华夏军的大牢里慢慢谈话,相会那一点不满很快会烟消云散。 虽然你们有点不配我对手,但是,我不介意自降身价,你们也知道,我一向平易近人。 对了,我在对手之前想问问,你们到底为谁而战?为这个假冒的李唐皇帝吗?”“众将听令,速擒华夏贼王徐子陵!”拓跋焘看见徐子陵长篇大论,急急阻止道。 “众将听本皇一言!”殿外又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进来,正是李唐太上皇李渊,陪伴在他身边的,正是他心腹韦公公。 李渊脸色惨白无血,形容憔悴,但目中仍有一股病火,熊熊而燃。 他厉声喝道:“于龙椅之上此人,是狼族昔日狼首拓跋焘,并非我儿世民!他以无上魔功夺舍世民之躯,出兵盟友华夏,迫走皇后,倒行逆施之举,天怒人怨,引得天降旱灾!李唐一切,皆是此人所害!”“太上皇受徐子陵盅毒,形容俱损,神智不清,众将不可听信。 来人,护送太上皇回宫休息。” 拓跋焘不惧李渊之言,因为在没有证实之前,自己这个皇帝远远大于他那个太上皇,没有哪位将军和哪个士兵会听李渊的,而且李渊一出辩护,正好有与徐子陵合谋之嫌。 “你若是我儿,岂会如此不孝?你若我儿,你可记得十岁时生日,我送你何物?”李渊大声质问道。 “墨骓一匹,宝剑一把。 还叮嘱儿臣要学项霸王意气万里,驰骋征战天下,又学高祖仁德,济世以安万民。” 拓跋焘当然不知道,但谁也不知道,只要自己说得像那么一回事,那么众人便会深信不疑。 “你信口开河,我送世民的明明是你娘亲的胭脂一盒,只因他欲送无垢为礼物。” 李渊大怒,却更不能让人信服。 送儿子胭脂,估计不太可能,送一把宝剑一匹骏马倒是正常。 众将听他们父子对辩,虽然不知他们到底谁真谁假,但心中对拓跋焘却更加信服。 而且就算是怀疑李世民是拓跋焘,有徐子陵就站在殿中,也只能选择相信,先败外敌,再理国事。 “李唐皇帝,你既然是李世民,那好,李世民欠我五千万两雪花银子,这是他亲笔写的借据,你这个李世民可不能赖帐吧?”徐子陵真的自怀中掏出一张借据,一副无良债主的样子。 “众将,拿下华夏贼王徐子陵!”拓跋焘可不会让徐子陵给忽悠了,大喝道。 “不用强调,老子要是贼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徐子陵看见十数员大将攻来,举手一聚,九大轮印一一施展,将十数员大将尽然定于半空’再双手一旋,长生太极的气劲将他们的刀芒剑气扭曲。 十数员大将雷霆万钧的合击于徐子陵的身侧斩过,却无法作及他的丝毫。 尉迟敬德的归藏鞭缠上徐子陵的脚踝,徐子陵于自己的肋间一抓,似乎要拉出一根肋骨。 一道黯金之芒霹雳般抽打在尉迟敬德原来站立的位置,整个大殿的大红毛毡一分为二,底下的青石抽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骇人之极。 如果尉迟敬德他闪避稍慢,相信会在这一击下重创。 罗士信攻来,徐子陵以手刀对击,强破,将罗士信虎口崩裂震飞。 史万宝和刘德威合攻而来,徐子陵以拳枪破矛,以肩盾破棍,一式撕天裂的腿斧,几将两人斩杀,险险由可达志接下。 秦武通、冯立本、李君羡、宇文宝、常何、高士廉、段志玄、侯君集、王君廓等将攻来,徐子陵身形旋转,以肘钩和膝锤破尽合围,指剑一亮,稍慢一线的王宫城守管孝然马上倒,额头脑浆鲜血汩汩而出……“不要以为人多,就能欺负人。” 徐子陵牛气冲天笑道:“虽然本公子最擅长群殴,但单挑的本事也不差的!老虎不发威,你们还真以为是病猫了?”跳至 第九百八十七章 决胜宿敌 第九百八十七章 决胜宿敌“等联亲自擒你!”拓跋焘看见徐子陵帝皇御世诀霸烈无比,威力尤在天僧及魔皇之上,心中也是微微一凛,但他同样拥有足够的自信,运起绝世奇功‘冰炙逆轮两极’,半身燃起熊熊烈火,半身交凝结冰霜,魔气冲天而起,足下冰霜铺散面,森森寒气上冒,与天空炎热的魔气相交,形成一种低沉滚雷般的怪响。 这一个‘冰炙逆轮两极’远远要比前东突厥第一年轻高手呼突雷巴罕的‘冰火两极’还在霸道,当日呼突雷巴罕能够强接可达志的狂风沙刀劈以及薛万彻的斧斩,又曾多次力抗众多高手,直到华夏锄奸战队众高手亲自出马,跋锋寒、阴显鹤、欧阳希夷、善母莎芳等超级高手齐出,才将他拿下。 徐子陵曾化身神医莫为,也曾领教过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恐怖武功,看到拓跋焘即将出手,尽管表现狂傲,却也不敢大意。 “擒贼先贼王,我拿下了你,看李唐如何翻得了天!”徐子陵冷笑,拓跋焘算盘打得再好,也得建立在他本身强大的基础上,否则,只要他这个老鬼一倒,尉迟敬德一众大将再忠诚,也无人效忠。 “联杀了你,华夏也将崩摧无剩!”拓跋焘的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击败徐子陵,这是打击华夏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好,那么就让我们一决生死!”徐子陵升起长生力场,凝聚帝皇真龙之铠。 结尽九大手印,再以十指生一式一式递增,叠加威力。 由第一式并蒂莲绽。 转化比翼双飞,再转毕方离火。 然后归于朱厌凶杀,叠加的威力爆发,由十指化生第五式雷神‘天罚’咆哮炸出两人都以强蛮内劲承受攻击,毫不躲避,也不防御。 谁最先支持不住。 轰然倒,那么代表着李唐或者华夏一方败亡。 生死存亡,就在此战。 徐子陵来势汹汹,拓跋焘老谋深算,双方都反复设想过种种可能,最后都只有一个选择,战。 拳头同时轰在对方的头脸、胸腹之间,巨大的威力摇憾着整座太极殿,众大将只觉狂风大作,冰火袭体而来。 震劲锐芒铺天盖,虽有心留下来助战,但徒叹奈何功力不足。 根本无法接近两人战斗中心。 就连最强的李神通和可达志,也勉强留在殿门口,其余人统统被震出殿外。 殿中巨柱在拳劲下脆弱无比碎裂崩塌,高高殿顶也瓦砾轰飞。 破顶洞穿。 徐子陵结合了帝皇御世诀创出来的十指化生第六式‘御世’,与拓跋焘的‘冰火五重天’狠狠对撼。 帝皇九兵斑裂,真龙之铠也破碎如鳞,徐子陵中拳处半身燃起熊熊烈焰,半身让冰霜凝结于,一连五次爆炸,于体内骇鸣炸响……拓跋焘也狼狈不堪,头冠粉碎,披着散发,身上金芒玄武龟纹也裂痕如网,胸口中击处无损,但背后却有九处血洞射出厉劲血箭。 一击之后,双双重创,双方再将对方的实力评估提升数倍。 眼前的宿敌,要远远胜出自己估算。 “你练成了帝皇御世诀,怎么可能!”拓跋焘不明白徐子陵怎么可能把千古无人练成的帝皇御世诀给完全练成了,如果他早早得知,肯定不会与他死磕到底。 现在对方神功大成,就算能够稍占上风,想擒下徐子陵几乎不再可能,何况以徐子陵的为人,绝对不会留下束手就擒的。 “你也吸收了拓跋珪的魔功,难怪当日在金帐汗宫,拓跋珪连逃命也不作,原来他的功力早就已经给了你!很好,但这还不够!”徐子陵有这种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两个老鬼的功力合起来,会那么强大。 “我要你死无葬身之!”拓跋焘知道徐子陵的长生诀恢复极快,再让他拖话,伤势恐怕会马上复原。 “你还不资格!”徐子陵冷笑,普天之下,除了天行者能够稳稳收拾自己之外,就是莲花色那个小人精也不可能格杀自己,两个数百年的功力合起来虽然恐怖,但毕竟是两个人练的,比不上自己得到和氏璧纯净能量,何况自己还有光玉简空间和意识空间这最后的护身符。 双方压下伤势,大招再起。 拓跋焘背后两匹人狼魔像闪现,冰炙魔气提升达到巅峰极位,太极半殿起火,半殿霜冻,由中间一分为二,界限分明。 虚空生电,滚雷咆哮,有十数冰火交织的飓风直冲天顶。 冰炙之内,毁天灭。 比起对方魔像狂暴凶杀,徐子陵长生力场之内的幻像却优美如画。 一位白衣女子,仿如真人那般,赤足,踏行白云间,素手如玉,娇容如月,似神仙中人,不具世间半分尘缘人气。 徐子陵以手一引,白衣女子飘飞而下,玉手凝于徐子陵的左手之间,七彩光华大盛急凝……另一边却有一条金色巨龙,背生双翅,五爪狰狞,等徐子陵另一手引,金龙化作英武神将,手持帝皇九兵之二。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重招强拼之下,冰炙人狼魔像随着拓跋焘噬向徐子陵,而徐子陵双手的一男一女幻像也同时反击。 拓跋焘‘冰炙极逆九重天’,硬撼徐子陵十指化生第七式应龙及仙女魅的‘灭魔’。 双方全攻无守,尽力互印。 整个大极殿在劲力的风暴中崩塌,碎片激飞满天,巨石断柱抛空,青石板尽化青粉,外围仅余少许残垣颓壁,中间陷凹如池。 风暴怒号,飞沙走石。 李渊、韦怜香、李神通、可达志、尉迟敬德、罗士信等人迫得连连后退,虽然运劲护体,但也觉得耳鸣目眩,气血翻腾,虽然远在外围,也受两人合击之威震伤内腑。 无数闻讯赶来护卫的士兵心脉震碎,近者立时气绝身亡,远者也吐血倒,不少人震晕,由巨石泥瓦掩埋,更多的是身体酥软,逃离不能。 深深的巨大陷凹中躺着徐子陵,而高高的边沿则立着狼狈不堪七孔渗血的拓跋焘。 尉迟敬德等众将正想欢呼,却见一声长啸,深池底下的徐子陵翻身而起,又手足并用爬上边沿,与拓跋焘遥遥对立。 此时的他也不复潇洒,浑身无处不伤,黯金真龙战铠粉碎,残存无几,直腰的动作,也让他口中洒洒吐血。 “拓跋老鬼,你还能再来吗?”徐子陵拭去嘴角血污,开口挑衅道。 “小狗,你今日必死无疑!啊吼……杀了你!”拓跋焘知道,如果今日不杀死徐子陵,那么再等一年半载时光,到时自己再对上他,绝对惨败。 自己已经是最大威力,进境不大,但徐子陵却还年轻,而且他还有黄金之书的战神图录,还有天刀宋缺和大雷神等绝世高手相辅,今日让徐子陵生还,绝对是自己覆灭的开始。 损耗体内真元,为求一胜,拓跋焘顾不得身体和功力的消耗,只求杀死徐子陵。 天魔解体缓缓运起,透支着生命和潜能,魔气又再度疯狂提起,人狼之像闪烁呈现,威力更胜刚才一击。 “疯了,他疯了……”韦怜香作为魔门宗师级别的高手,当然知道拓跋焘这是舍命求胜,在这一种情况之下,即使拓跋焘击败徐子陵,自己也会因为大量消耗生命和潜能,过度透支魔元而迅速衰老枯弱,甚至很快就得再更换躯体,也许一辈子也不可能恢复现在的水平了。 “我儿的身体啊!世民,世民!”李渊心痛的却是拓跋焘夺舍的是李世民的身体,这么一透支,那么李世民的身体也将彻底废掉。 “本公子还有第八式,十指化生第八式,祝融共工的‘诛仙’!本来要用来应付天行者的,现在就先让你试试味道!”徐子陵冷笑一声,双手缓缓作巨大的旋转,长生力场内,抽来周围空间的一团团冰炙魔气,将它们一点一点的压榨凝聚,直到变得极小极小。 众人看得骇然,如果任何一点比沙子还小的冰炙魔气团不支爆炸,估计也会毁灭世间万物。 近百点冰炙魔气团都在不断抽取周围空间散布的魔气,体积却越压越小,小得几不可见,那幽黑恐怖的小点几乎连光也能吞噬进去。 如果这些一点点的小东西爆炸起来,那么整个长生力场,将会昆仑玉碎,混沌崩裂,没有生命能够在那种威力活命下来。 巨大的影像闪现,一火神于徐子陵前胸而出,由他体内由拓跋焘残留的魔炙所化,一冰神于徐子陵后背而出,由徐子陵体内残存的魔冰所化,它们越变越大,徐子陵身体急剧好转,而魔气尽化两神。 拓跋焘此时也心惊胆战,但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此时逃去,那么不但真元大损,而且反噬极重,一旦让徐子陵追上,有死无生。 “拼了!”拓跋焘把心一横,不顾还没有远全倾尽天魔解体,挟着‘冰炙极逆九重天’向徐子陵极速轰杀而去。 迎接他的,是火神的灭绝一击,还有在火神背后的水神愤怒之撞。 稍一接触,整个长生力场发生了轰天动的大爆炸……空间、混沌、天、泥石、魔气、冰火……一切都在这大爆炸之后,归入寂灭。 世间宿敌,在此一决。 生死怨仇,尽碎虚空。 跳至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世民遗愿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世民遗愿烟尘散尽,一人伫立。 李唐皇帝李世民身残臂缺,仅存右臂左腿,但仍然于毁天灭的大爆炸中屹立不倒。 天空,有光点闪现。 一物自天空极点急堕而下,待下降到目及,众人皆觉得有巨大的威能压顶而来,几欲跪倒,仅仅一刹,却又消失无痕。 巨大的咆哮真龙之像,于头顶一闪而没,化为那小小的碧玉之龙,昂首摇尾,游离于众人虚空头顶。 所有人正在惊疑,包括曾是李唐皇帝的李渊,也不知真龙降世,是天意如此,还是何意?“我叫你出来带路,可不是让你出来摆‘poss’装酷的!”无形的天空出现一只手,抓住小小的碧玉龙随手像抛布娃娃那般,洒手一摔,只见华夏军之主徐子陵身体一点一点由虚无化出形体,带点恼火道:“不要抢了我的风头!”“小宝贝如此可爱,你还真下得了手?”一赤足白衣女子飘出,天魔丝带如凤尾一旋,将投射入的碧玉小龙引回,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碧玉小龙却游离于空,似乎更想跟徐子陵亲近些。 不等它趴上自己的头顶,徐子陵又一把捉住它,不耐烦向后抛开,道:“去去去,现在老子没心意跟你玩,等我先干掉拓跋焘!他**老鬼,十指化生第八式的‘诛仙’你都不死,那再来试试本公子第九式!”“好了。 别吓唬人了,省省吧!拓跋焘老鬼已经死了!”婠婠赤足于虚空踏起天魔妙舞,于李世民的残躯一旋而过。 飞回徐子陵的背后,玉臂缠绕上他头顶。 嘻嘻笑道:“你还是抓紧时间做点别的事吧,比如趁机自吹自擂号称自己是什么真龙天子,得到了上天庇佑,所以在对决中取得胜利之类。” “干掉拓跋焘是我人品爆发,与上天有个屁个关系!”徐子陵拽兮兮哼道。 “可是这里还有几十个李唐皇帝忠实追随者。 你把李唐皇帝杀了,难怪他们不跟你拼命!”婠婠嫣然一笑,声如春风过池,道:“你现在真气消耗愈尽,还能打几个?”“一个也打不了,现在别说高手,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子打我一拳,我也得趴下!”徐子陵随意变出一张椅子,大模大样坐在上面,又变出一杯香茶。 叩饮悠闲。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又莫明其妙,这个华夏军之主又想玩什么?他是大胜之后得意忘形?还是另有目的?是想掩饰伤势。 又或者威吓人心?“徐子陵,你杀我主,此仇不共戴天,虽不能力及。 但我等绝对不会屈服!”尉迟敬德心中自然也有点打鼓,如此强大的徐子陵,根本不是自己可以仰望的境界。 一向喜欢群殴的他,竟然单凭独力就击败了尉迟敬德心中神明般李世民,每招都具有惊天动的威力,让尉迟敬德感到一阵阵无力。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罗士信也愤怒大吼,他绝对不相信什么拓跋焘的夺舍。 华夏之主一向喜欢装神弄鬼,狡计多端,这难保不是他陷害李世民的智计。 一个人怎么可能让另一个人夺舍身体?何况以李世民原来的实力,如果他不情愿,又有谁能够夺舍他的身体呢?如果拓跋焘要夺舍李世民的身体,那么他为什么不与众将一起抵抗?甚至不说一声?很明显,这是华夏之主徐子陵编排出来的诡计。 “我真是很害怕,怎么办?”徐子陵眼角也不撇罗士信一眼,自己四平八稳躺在椅子上,等尉迟敬德和罗士信、可达志等众将缓缓迫近,一抬手,阴后、东溟夫人、尤楚红、独孤凤、白清儿、闻采婷、傅君婥傅君媮傅君嫱三姐妹、师妃喧、向冬睛等人如天女降世,飘舞半空。 “刚才本公子让他们群殴得好惨,几十个打我一个,差点没有让他们打得满打牙,大家也群殴他们一番,替我报仇!”徐子陵很无耻描述着虚无缥缈完全失真的事实,众人听了差点没有吐血。 “降者免死!”阴后本来就是威伏天下的超级强者,此时练成了帝皇御世诀身化帝后她,更是威灵神后。 黯金色的凤铠半覆娇躯,威仪惊世。 她不像徐子陵喜欢言笑,杀人随性,扬名世间数十年的她目中煞气一现,众将纵强如尉迟敬德和可达志者,也登时觉得心底发毛,魂魄颤粟。 如果得罪了徐子陵,虽然华夏之主有一股小混混报复之心,但如果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他极少痛下杀手。 可是阴后不同,她杀人完全随性而发,根本不管对方是何人。 所以,阴后的出现,让局面马上转为紧张甚至恐怖起来。 太上皇李渊,也对阴后畏惧如虎。 现在身化帝后的金绝阴后,功力比原来更胜数倍,一旦狠下杀手,相信李唐众将难有人逃得此劫。 “峰儿,霸儿,策儿,你们要与老身为敌吗?”尤楚红挂着碧玉拐厉声喝斥,外面飞进独孤阀主独孤峰及独孤霸、独孤策父、叔、子三人。 “孩儿不敢!”独孤峰慌忙带着独孤霸独孤策跪倒,在母亲的面前,他不再是一阀之主,而是一个儿子。 众将一看,心凉大半。 太上皇站在华夏军之主一方,还有一个不世高手韦怜香相助。 现在独孤阀主是自己一方难得高手,却让尤楚红一声喝倒,就像不投向敌人,相信也不敢动手。 现在不说徐子陵是否有战力,也不说漫天飞舞的众女,单单一个金绝阴后就已经让众将足够头疼。 “诸位将军,李唐皇帝李世民的确为狼祖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所夺舍身体。 性情与前全然不同,李唐长孙皇后也知此事。 世民曾前来与子陵告别,也曾留书子陵说明事因前后。 托孤承乾太子。 诸位将军,不可怒火掩目。 愤而相杀,以至大错铸成。” 东溟夫人自然是尽量劝说,否则一旦动手,她可阻止不了阴后屠戮,以阴后现在的功力。 众将绝对无剩。 “我们说什么也没有用的,这些家伙对我成见太深!等我统统将他们关进大牢,再慢慢解释好了!本公子生平难得做一件好事,现在把拓跋焘干掉了,你们不称赞也就罢了,还敢怀疑!”徐子陵一副很受别人冤屈的样子。 “诸位将军,待妃喧去请长孙皇后,到时一切自明。” 师妃喧曾是李唐众将所敬重之人,说话很有份量。 “宁老头,你这个牛鼻子不替本公子说句话吗?你住在西苑吃喝近年。 你连一句公道话也不替本公子说吗?”徐子陵站起来破口大骂,天空飘然而下一个仙人般老人,正是中原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 “小友莫急……”宁道奇却微微一笑。 温言安慰道:“老道正为此事而来。” “长孙皇后到!”背着长孙无垢由远飞跃而来的,是沙家五小姐沙芷青,护卫在侧的则是虹彩。 李渊一见长孙无垢来了,赶紧命令韦怜香上前迎接护佑。 以防有屑小向不会武功的长孙无垢暗下杀手,挑拨李唐与华夏再生事端,以招不解死战。 “太上皇,臣妾失仪。” 长孙皇后匆匆向李渊施行一礼,眼泪夺眶而出’等李渊哽咽唤她平身,早奔向那还在直直挺立的李世民之躯。 “皇后节哀,老道稍尽心力!”宁道奇双手变幻成千百双手,在李世民残躯上疾点一遍。 原来死寂再无生气的李世民,竟然于双目间,有一阵光芒闪过。 他残缺的身躯微微颤抖,嘴唇微动。 “李唐皇帝世民与老道自幼相识,今日一别,已成生死之诀。 此推年前,世民皇帝曾托老道,若他与华夏之主徐子陵战尽最后,求老道以‘太上老君赦令大法’将他寄魂解封回息。 世事已了,老道去也!”宁道奇微微一稽首,单掌轻竖,稍礼即飞天而去。 “当大家再听见我的声音,相信我一定战死在华夏之主徐子陵的手里。 我很高兴能够死在他的手里,与徐子陵一战,一直是我李世民的心愿。” 残缺的李世民之躯喉中缓缓有言,目中却无神色,形同死人。 “……”众将听了大惧,皆感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接受眼前荒诞事实。 “华夏之主徐子陵,虽非世民亲兄弟,却胜世民兄弟。 我很羡慕他与寇仲兄弟之情,常想以兄长身份百般照顾,兄弟携手,并称世间俊杰,却因命运不得不转为子陵大敌,心中极痛极憾。 世民师从狼祖太武帝拓跋焘,自幼被教导帝皇之学,谋求帝皇之业,不想竟与天人降世的子陵有争。” 李世民残躯一道出拓跋焘三字,众将马上恍然大悟,原来真有狼祖拓跋焘。 “子陵堪比天人,大才举世难匹,世民曾与天策众将谈及,又设计战略自守,若有天策诸将在此,当知世民当日之言。 天策众将听令……”李世民残躯声音渐渐转弱,众将赶紧上前跪倒听命。 李世民残躯的声音转沉,缓缓道:“虽不知李唐与华夏大战如何,但想尉迟将军诸位定会为世民保留下少许玄甲虎贲。 令:尉迟敬德为虎贲副帅,天策诸将为虎贲先锋将,由华夏之主徐子陵指引,前往海外异国寻找主帅李靖,听其驱策。 若敢不从,即非我虎贲,非我之将。” “……”众将面面相视,罗士信还想站起来责疑是否为徐子陵把戏,却让尉迟敬德一鞭抽倒。 “诺!”尉迟敬德重重叩首,虎目流泪,沉雷应道:“敬德领命!”“皇上,夫君……无垢在此,无垢在此!”长孙皇后听了李世民的遗憾,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悲呼着冲上来,想去搂李世民残躯,泪流满面尖声呼唤。 “子陵,来世再为兄弟!”李世民残躯缓缓伸出手,似乎想搂取某人,声音极轻,渐绝。 “我妻无垢,永别了,夫妻当日誓言,我妻勿忘……”“夫君……”天间,仅剩长孙无垢悲痛欲绝的哭号,响彻云天。 不知何时,晴空转雨,如泪飘洒。 跳至 第九百八十九章 幸福之人 第九百八十九章 幸福之人三日后,长安。 五万玄甲虎贲由尉迟敬德、罗士信、史万宝和刘德威等四员大将率带,撤出长安。 他们与华夏军徐子陵有了最新协议,玄甲虎贲助华夏大破西突厥,华夏容许他们掠夺西突厥的财物作为远征波斯的路资,并提供最佳的路线让他们寻找正在波斯征战的东方战神李靖。 十年之内,众人不得重返中原,而且必须承认华夏是中原大唯一的至尊王朝。 关于武器和战马、船只等战争机械,华夏将优先售买给玄甲虎贲日后在海外的势力,而玄甲虎贲攻下的国土都必须成为华夏的附属国,创造的战功,则会折换成长孙皇后与承乾太子日后的勋爵福禄。 尉迟敬德带去了徐子陵对李靖和妻子波斯公主的封赐,华夏封赐李靖为征夷大将军及跃马平西王,承认其国王为华夏海外附属国。 尉迟敬德及天策三杰拒绝了徐子陵的封赐和爵位,保留原来李唐虎贲中郎将及天策三杰的将阶,最后在长孙皇后的调解下,承认李唐为华夏不可分割的血肉手足之,并接受了徐子陵将自己的一生事迹功勋记录在华夏名人殿之内,以便后世瞻仰纪念。 可达志愿接受华夏官阶将位,但不愿意带兵屠戮西突厥狼骑,主动提出率兵三万,平定吐蕃。 李君羡、宇文宝、高士廉三将作辅。 由华夏提供物资及兵器等后勤,与吐谷浑、车师等国一起出兵夹击吐蕃,带以长林、羽林、御林三军为主的李唐精锐。 远征高岭雪域。 按日后战功,论爵位荣禄。 名义是以李唐之军出兵。 但所有攻下之,皆归于华夏。 段志玄、侯君集、王君廓是李唐三大名将,尤其是王君廊,他与华夏交战最剧,曾率兵攻陷洛阳。 他主动请命率带五万李唐雄师。 会合太原守军刘弘基,北上支援华夏军共抵西突厥五十万狼骑。 同样要求出战的还有大将宋金刚,他愿率本部鹰狼降兵精锐归入华夏军内,听调驱逐西突厥。 冯立本、秦武通被李唐太上皇正副长安震守,而常何则成为禁军之首。 至于一众亲族,李纲、窦威、萧禹等文武俱全将军,则随长孙皇后全力救灾,以民为本,接引华夏军和志愿者运粮救人。 长孙无忌和庞玉拒绝为华夏朝庭效命,但表示会作为承乾太子的师导辅佑他长大成人。 李唐太上皇将于华夏之主徐子陵于明年祭天登基之前。 禅让和传承帝位,将李唐彻底归属入华夏之内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从此李唐与华夏皆为手足兄弟。 俱为血肉之亲,无分间隙密漏。 长孙皇后也以榜示民,宣告天下,夫君李世民之躯为狼祖拓跋焘所夺舍。 之前东征华夏,战乱屠杀华夏百姓俱不是李世民之意,现华夏圣王徐子陵得知兄长世民遗愿,亲手将首恶元凶拓跋焘减灭。 纵观全局,罪不在李唐皇帝李世民,只在罪有应得拓跋焘,号召李唐和华夏百姓携手团结,共抗同样夺舍了西突厥汗王统叶护身躯率领五十万狼骑来侵华夏大的狼祖拓跋珪……皇榜一出,长安人人欢腾,奔走相告。 长孙皇后亲开长安南门,李唐亲族也有亲卫列队朱雀大街,护送受灾百姓出城接粮,以挽民心。 华夏之主徐子陵与李唐太上皇李渊齐现,宣布李唐华夏永远血肉同躯,手足相亲,永远战事。 对于华夏圣王徐子陵出现,让所有的长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欢呼掌声一遍又一遍,落泪喜泣者不计其数,对李唐太上皇李渊宣布禅让和传承帝位,更是山呼万岁,叩首百遍。 两国之前战乱紧张,种种流言惶慌,现在一洗而空,再无顾虑,再无压抑,再无苦难。 半月后,前线传来大胜。 华夏主帅徐世绩,于盐泽文城先后抗击三十万西突厥大军,射杀统帅十九王子呼布化,屠戮突厥狼骑十万,伤敌不计其数,俘虏一万,收缴马牛羊数十万计。 日前,华夏北征军与尉迟敬德统领赶及的玄甲虎贲、王君等人率领李唐雄狮困围十数万西突厥于两城之间,首尾夹击,大获全胜的歼灭即在眼前。 消息传来,人人疯狂。 虽李唐忙于救灾,但好消息也让人人自发喜庆,集结欢呼,又山呼万岁,向王宫叩首不已。 无论是受灾之民,还是救灾之士,都让这个及时雨般的好消息振奋了,士气大大激起,原来受尽打击李唐人也终于能扬眉吐气,也能抬头挺胸,也能自豪骄傲……西苑,徐子陵书房。 徐子陵不为徐世绩的大胜感到特别高兴,这是精密的布局,又倾尽全力而战,战果如此,并不在意料之外。 他现在感到更加兴奋的,是另一个世人不知的好消息。 战神之鹰带回消息,天刀宋缺率带的数万华夏精锐,乔装西突厥后部援军,赶及西突厥第二批援军。 三日三夜后,二十万西突厥狼骑全部消失于世……无论是杀死拓跋珪、拓跋焘;还是平定长安,驱逐玄甲虎贲流落海外;又或者是得到李唐帝位和众将种种,也不及这个消息更让徐子陵得意。 自己一手训练的精锐,终于在决定性的大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二十万狼骑援军南下,那么十数万被围的狼骑将逃出生天,到时再在茫茫草原追赶,那么就麻烦了。 现在有华夏精锐在后面包围,又有玄甲虎贲和李唐雄狮相助,西突厥必将成为过去,汉人于东方再无威胁,百年将无忧,一旦没有束缚汉人腾飞起来,那么将是战乱无数的是世间诸国都永远无法追及的优胜。 只要自己再在百数年间不断带领华夏子民作大步踏进,不断骚扰打击异族,那么这个世间,必是炎黄子孙世界。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尉迟敬德他们?只要他们一死,那么再无任何变数。” 阴后平日难得来到徐子陵的书房,但她一直对于徐子陵放走尉迟敬德等虎贲不解,前后思量,才有今日前来之举。 “如果我想杀,也不能在众人之前。” 徐子陵起来让坐,又给阴后奉茶一杯,微笑道:“我们要做的是收聚人心,不是伤透人心。” “纵使你如何待尉迟敬德一众,他们也不会效忠于你!他们选定主公,绝对不会轻易动摇。” 阴后轻哼。 “我不要尉迟敬德他们的投诚之心,相反,如果他们真要投诚于我的话,那么我才更头疼。” 徐子陵不缓不疾,呵呵笑道:“我要让世人和后人知道,华夏有容人之量,特别是同族,我们更多是包容和凉解,而不是仇恨和相残。 尉迟敬德他们理亏在前,现在又受到厚待,那么他们断不可能再叛,再攻华夏。 一来,民心不在他们,二来,他们无根之人,一群流浪外族的士兵,不懂政略治国,武器、马匹、船只什么的都只有靠我们供应,他们能做什么?三来,百年之后,还有几个玄甲虎贲?我何须惧他们做出什么异动?”“但终是变数,不除难以心安。” 阴后绝对是属于斩草除根的那种人。 “打个比方更容易明白一些。 比如有一把宝剑,它不属于我,但我又想用它来杀人,那么怎么办?”徐子陵微笑道:“我可以让它给别人拿住,做我想做的事,杀我想杀的人。 只要我站在拿剑这个人的背后,捉住他的手,那么宝剑再锋利,又有何惧?”“玄甲虎贲能做什么?我不觉得他们会听你的命令,去替你征战外族。” 阴后还是有点不平,明明可以杀了尉迟敬德,但徐子陵却大度放他们离开了。 虽然做皇帝她不会,但也知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不管他们杀的是谁,只是他们杀的是外族就可以了。 还有一点,他们能替华夏担承恶名,他们所杀的种族和士兵,所侵略的土,所做的种种,都与我无关,都与华夏无关。” 徐子陵微微肃容道:“一个人仅仅有仁德,能够成为一个好人,但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我想做一个好皇帝,想永远让汉人鼎立于世界之巅。 但汉人生性善良,比起外族仁慈宽厚得多,事事讲究悲天搁人,征战外族当然可以,但我不可能在占尽优势时还能做到绝情绝义,做到灭绝人性的斩尽杀绝,所以,我得让一部分军队远离汉人的视线,做些儒士百姓都看不见的事。” “蠢夫之辈,你管他们做什么!”阴后渐渐明白徐子陵的难处,他不得能让大家心中良好上佳的形象崩塌了,他得一直带给大家希望和骄傲,作为汉人前进的动力。 “一个人不可能生下来就很聪明,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明白事理,有些东西,得慢慢经历才能学会。” 徐子陵微叹一口气,道:“我不想让那些历史悲剧再发生一遍,所以,只有我知道就够了。 大家,还是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生活最好。” “别一个人逞能,如果需要帮忙,最来找我吧!”阴后眼中神色一缓,稍转温柔,随即恢复原样,飘然飞去。 “大家都会帮忙的,只要你开心起来,才是我们最需要的。” 楚楚不知何时,来到了徐子陵的身后。 “啊,只是记忆不太开心,并不是现在。” 徐子陵轻搂小美人,微笑道:“我现在很开心,很幸福……正因为这样,我才想让所有人都想跟我一样快乐,才会想把我溢出来的幸福分一点给大家,呵呵!”跳至 第九百九十章 圣火传递 第九百九十章 圣火传递华夏王宫。 以魏征王通为首的华夏百官站在右侧,而以房玄龄杜如晦为首的李唐百官则站在左侧。 自李唐太上皇李渊病躯休养之后,李唐百官群龙无首,虽然有人提议请长孙皇后主持,但长孙无垢却以妇人不干政拒绝,又与凤后卫贞贞一起每日救治灾民百姓,不问政事,把一切扔给李唐百官商议榷定。 初时琐事还能商量决断,后来大事方面李唐百官意见分歧越来越大,每日争吵不断,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也有不同看法,求助李族亲王李神通等人也无法一一解决,最后只好听取太上皇李渊的令旨,前来华夏王宫听宣听调,由华夏圣王徐子陵亲自决断华夏及李唐诸事。 来到华夏,却惊觉华夏百官处事自主,分工细明合理,平日难得看见徐子陵一面。 至于朝议迅疾简单,更是闻所未闻。 一个月内,徐子陵巡视华夏境内长达十数天,多不得洛阳,大小决事,皆由百官自议,而且朝中军政分离,军事与政务各不相问,让李唐百官觉得惊愕难明又叹为观止。 徐子陵难得上朝,有事多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匆匆决议,从不拖拉或者推延。 “三月赈粮,灾民温饱稍定,只是现在严冬将临,寒衣被铺,屋舍炭火。 尚缺不全,潼关城下李唐百姓翘首以待,妇孺老弱。 更是迫不可待,望圣王为百姓困苦谋划。” 杜如晦生怕徐子陵得了李唐便会撒手不管。 或者拖延行事,早早提出议案。 “杜公,现在初秋刚过,你便如此远思,似乎稍早。” 徐子陵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多少也有点收买杜如晦人心的意思,平时无论任何进谏都有求必应。 “圣王,古人有云……”杜如晦恭声作礼,准备搬出大道理。 “好了好了,古人说得很有道理,圣贤说的更不会错,我算是怕你了!”徐子陵最怕杜如晦他讲什么大道理,他口才上佳,一说半天也不会重复,还滴水不漏水。 徐子陵领教过一回,头也大了。 徐子陵转向华夏财爷李福成,问道:“华夏国库调派如何?”“盈余亏损还待总帐。 之前一斗一文赈款刚调派完毕,但目前因为战事未歇,资金按规定……”李福成有魏征在侧,不敢开口说国库很有钱。 “对。 国库支出有规定不能乱动。” 徐子陵看了看杜如晦,一看他不把这件事提前决定就不罢休,叹了口气道:“本王倒有些私房钱,可以借些国库,作为临时调拨。 李爱卿,本王小钱积蓄不易,记得在日后国库盈实时,返还本金,利息就免了。” “……”李唐百官一听只觉眼前发晕,这么荒唐的事也只有华夏朝廷才有。 “黄河堤坝年久失修,虽今年无事,但为千秋百世大计,望圣王再设一款,以促河治。” 魏征猛站出来启禀。 徐子陵当然明白魏征是什么意思,河治原来有专门款项,而且定有十年十项之多,但今年的款项留给李唐百官进驻洛阳时备用,以作河治。 谁不想李唐士兵将国库中河治官银劫掠一空,而缺失一年资金。 本来对于华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魏征看不得李唐百官事事向着李唐百姓,事事向徐子陵伸手,说出这件事让他们惭愧惭愧,也算是为华夏百官争回一口气。 果然,魏征一出上禀,房玄龄和杜如晦登时脸皮微燥。 谁也不曾想过,当日华夏军撤离洛阳,竟然还留下半库银两,而且还分类分项,言明政务整治事项。 当日官银追回后,战事吃紧,治安败坏,无心民事,而且黄河无患,房杜两人最后也急调此类银饷用作军事后勤,以至后来华夏重返洛阳时,国库虽然残存,但纹银也无。 现在魏征把旧事重提,房杜两人登时大为尴尬。 “魏公的意思是本王还要自掏腰包?”徐子陵像极一个守财奴样子,恋恋不舍道:“要不本王亲自上堤挖土,率领华夏士兵筑土垒石,疏理河道?”“我王亲身为民居然是好,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还请我王拨金五千,以清河患,图治天下之流。” 魏征知道徐子陵有钱,不但有杨公宝库,有李密和王世允及诸王处收缴的财物,还有东突厥颉利的身家财产,龟兹粟末铁勒等国库,倭国全部财物,甚至还有海外劫掠和挖掘的黄金,简直不可计数。 就算是洛阳一城,仅是西苑和三大球场的收入就够惊人,另外还有青楼赌业,也仅将总数划入华夏国库一半。 世间再没有一人比这个乞讨偷窃为活小混混出身徐圣王更富有了,魏征私底下听众女议论过,据说在海外可以挖掘的黄金简直可以制金砖来兴建一座洛阳内城,而这些东西世人一无所知。 另外七十年升降一次的战神殿,内里黄金如山,作为新任主人的徐圣王在里面得到了多少黄金不可想象。 仅仅是拿出来给华夏武圣大雷神及天刀宋缺、奕剑大师傅采林等人研究的黄金之书,就是纯金所制。 还有据说能够轻易屠杀数千狼骑的远古战神金人,也是纯金打造,徐圣王甚至有数个之多,只是这些远古战神金人是华夏最后武器,价值更在原来的纯金质之上。 “五千?是五千两?太好了,原来不是五千斤……”徐子陵这句话无疑是此无银三百两,众人惊觉这吝啬的家伙竟然最少也有五千斤黄金。 只有魏征和王通等少数人才知道,五千斤黄金对于徐子陵也是小钱,要他五千斤黄金估计也跟拔他一根脚毛差不多。 “关于长安与华夏之间手足大道,日程修整开始,但请军部调拨马匹运拉沙石泥土,更具效率。” 房玄龄知道华夏军政是分离的,向华夏百官求援顶多得到一些驮马农牛,数量不会太多,而且伤累死耗还得照价赔偿给华夏百姓,所以趁徐子陵心情不错,也开口向华夏军方讨要一些整路的马匹牛只。 “五千以下,房相可问洛阳城守王玄恕,一万以上,房相可问落雁军师或者飞马商帅。” 徐子陵一看房玄龄有些愕然,又解释道:“牛马只是军备物资之类,不必本王令旨也可。 房相,本王个人借支三百金给予李唐军马司,由西苑财长青青处支付,你以此金令人好生调养军马牛羊,不使饥饿大损。” “谢圣王厚赐!”房玄龄赶紧拜谢,他明白徐子陵是什么意思。 这些借给李唐军马牛羊,不是肉食的牛马,不要一边修路一边宰吃完了。 粮草饲料等无忧,这三百金,恐怕是给李唐修路军士买肉打牙祭用的,以免士兵们嘴谗吃了军马。 再想想华夏军民同样负责修路,而且所修路程更长更难,但并无这种特殊照顾和支出。 “圣王,祭天圣火,臣以为下月初八辰时最宜祭祀上告青天,求福析安,济世伏波,御海内外,平统天下,然后由中原、关中、江南、荆楚、燕北、塞漠、陇西、巴蜀、南蛮等九将圣火同传,宣民同庆,汉夷同兴。 等一百零八日圣火传递之期结束,刚好及泰山之顶,历尽天干支之数,合阴阳,聚华夏李唐之民,万众一心同祭苍天,祈福华夏千秋万世。” 王师王通最关心的自然是徐子陵登基称帝的事,他多次找过天刀宋缺、大雷神、奕剑大师傅采林、东溟夫人等等徐子陵的长辈,最终选定时日,此时提案,只不过是向李唐群臣宣示日期。 “祭天圣火,长安洛阳皆为古之帝都,不得自何城首发?”萧禹关心是先后问题,徐子陵接受李唐太上皇李渊禅让已成事实,他最希望祭天圣火还是由长安第一次传出,然后传遍天下。 “华夏、李唐百官,本王称帝德薄,只愿寄位以谋,众臣尽力相辅。” 徐子陵难得说点谦虚的话儿,他正容缓缓道:“帝称九五之首,遇九之数,故前本王与王师、华夏武圣、震南天威王、温馨天仙王等前辈相议,皆觉九城同出,传遍九境,方是华夏最宜之举。” “不知是何九城?”房杜两人颇是欢喜,虽然不能由长安独一首传,但能九城同传,证明徐子陵重民意识民心,如此之君,自然比强在洛阳首发,打压天下要好得多。 “中原洛阳、关中长安、江南扬州、荆楚襄阳、燕北龙泉、塞漠文城、陇西敦煌、巴蜀成都、南蛮南海等九城同传,由天下飞鸽传书相约,选定百名圣火延绵使者,另选三百护炬跑手。 再由洛阳制金铜龙炬,分发九城,历尽天下各城以传,与百姓同庆。” 徐子陵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设计这个鼓舞人心之举,参照后世的圣火传递过程,让华夏军民走遍各,引得百姓重视和参与,一来可以宣化华夏政略,二来可以鼓动民心,三来还可以焕醒精神。 “下月初八,时日已近,恐有不及……”房杜二人觉得此时重大繁琐,准备十天半月很是不足。 “无妨,圣火可以一边传递,一边着手准备,由一城到另一城,非一时一日,所以并非不能。” 徐子陵生怕还有别的事打扰自己,让王通和魏征等华夏百官与房玄龄杜如晦一众李唐百官慢慢商量细节,自己溜人。 跳至 第九百九十一章 第一淫诗 第九百九十一章 第一**诗西苑,生莲小筑。 这个小筑的全名实际上是‘妙步生莲’的简称,众女之中,能够称妙步生莲的,自然就是白天在这里教人跳舞演剧的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 自上次洛阳被陷后,曼清院的‘明月轩’被李唐兽兵轻度损毁,尚秀芳就把众女带到这里来排舞。 如果天气不错,还会让那一大群舞蹈队的小不点们出外,站在宽大的湖堤上,一边享受那秀丽风景一边练习舞蹈。 当然,这也是她与徐子陵约会的方。 “会有人来的,不要……”尚秀芳鼻息微喘,她感到他的坏手越来越下,刚才还搂着腰肢与自己跳什么贴面舞,现在却趁机对自己无礼。 她暗羞自己,如果不是非要和他跳这种过于亲热的舞种,他还不会那么快就情动,更不敢那么大胆,自己的默许容忍,对他也许就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你真香。” 徐子陵于尚秀芳的玉脖侧轻吸一口,发出衷心的赞叹。 尚秀芳身形微颤,这是她最**的举动之一,只要他这样唇擦自己的颈侧,那她就感到莫名的酥痒,浑身无力。 她敢肯定,这个坏家伙是故意的,就是想自己软倒在他的怀中,然后做些更加出格的事。 背后那只坏手越发向下,已经抚到那翘挺圆月的边缘。 尽管他放得很慢,可是他怎么可能隐瞒得了那‘狼子野心’。 这个坏家伙,他怎么就没有一刻正经的时候。 尚秀芳没有像小公主那样鼻子可爱皱皱哼他,也没有商秀珣那样用美丽大眼睛瞪他。 没有像沈落雁手那样拧他的胁下软肉,没有像宋玉致张开小白牙吓唬他。 没有像师妃喧那样轻嗔,没有婠婠那样直接打飞那坏手,她与众不同,因为她是独一无二的尚秀芳。 她不知石青璇会如何拒绝,但她知道石青斑肯定不踩他脚。 只要自己。 才会在他使坏的时候,踩在他脚背上……踩在他的脚背上当然不是目的,别说踩在他的脚背上,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可能阻止那个大坏蛋的无礼。 但是,只有这样,自己才有理由站着不动,也有理由踮高脚尖,封住那大坏蛋最会使坏最要人命双唇。 “坏蛋,这是什么舞?你不跳舞。 我要走了……”尚秀芳觉得背后那只大手正在轻揉着自己的圆月,似乎,它还想探进衣内。 用火热的掌心烫贴自己的肌肤。 她轻嗔他一眼,转身想走。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表示这里会有人来,她不愿意在这里接受徐子陵的使坏。 对于美人的拒绝。 徐子陵的理解是这样的:既然她不愿意在这里,那么就一定愿意在别的方。 他色胆包天抱起美人,不顾她羞涩抗拒,香足乱踢的,一直飞向只与她两个人独处小爱巢里去。 在黑暗之中,他可以尽量品尝美人的檀口香舌,可以搂她于怀,探手爱抚她的全身上下,让她体软如酥又情动如潮。 她一向很害羞,更怕别人看见,那怕是徐子陵,但在黑暗中,她倒会乖巧听话,是他乖乖小情人。 “妃喧,会让你胡来吗?”尚美人玉手搂在徐子陵头颈,轻印他的脸侧,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问。 “她比你强多了。” 徐子陵暗笑尚秀芳与师妃喧之间的相互竞争,就像石青璇和婠婠暗中相较一样,虽然大家相处极好,但不代表就会放弃这种竞争。 当然,别的女子也会有同样的竞争,只是她们一旦与徐子陵欢好之后,多半是想如何拉拢姐妹,联手对付大坏蛋夫君,而不是和情敌相斗。 现在要说众女最大的内斗,就是尚秀芳她们四美了。 徐子陵拼命在四美之间蝙风点火,让他得到更多。 徐子陵轻吻着尚美人她那洁玉耳轮,惹得她身体微颤,又极轻道:“上次,她让我那个了。” “什么?那个?”尚秀芳不相信师妃喧肯让徐子陵做最后一步,也许是别的什么,他故意这样说让自己心慌的。 “就是……”徐子陵凑到尚秀芳耳边极细一说,让尚秀芳羞不自胜,连打他这个大坏蛋。 不过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原来师妃喧并没有走在自己的前面,还跟自己站在同一丝上,也许,仅仅比自己领先少许。 徐子陵提议道:“要不,我们试试,很醉人的……”“别,我可不被罚抄《礼记》噢…坏蛋…你敢,我就…别停……”最后,美人娇喘,化作一室之春。 她在极乐中渐渐回复,香汗淋漓躺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火热和永不厌倦的贪婪大手爱抚游走全身之时,羞涩想到,这种结果,完全是自己纵容他的。 如果自己没有这么不设防任他放肆,那么现在也不会和他情欲缠绵,飘飞极乐。 不过,这种感觉原来是这么好,刚才魂魄也几乎让他吻得融化了。 尚秀芳回想一下刚才大坏蛋的使坏,禁不住有些欢喜,玉手轻抚他的脸’不过却躲着他还带着自己香香花露的坏口,那香味让她一阵阵羞涩,身体也一阵阵酥软。 “好宝贝,你也帮一下我……”徐子陵得寸进尺再提要求,尚秀芳知道他是什么要求,坚决不肯。 “不要再亲,我已经没气力了,一会儿回不去…噢…我用手好不好,我不会……”尚秀芳生怕他又来一通,刚才已经足够疯狂,再让他使坏,自己就站不起来了。 她知道迟早要真正成为他的小妻子,迟早要学会更多伺候夫君的本事,所以。 她没有能忍住心中对他爱欲和好奇,探出了小手。 “不会不要紧,我教你!”某人最喜欢就是给小美人教导这种伺候的花招。 尚秀芳一阵大羞,以唇印封住了他的口。 不准他说那些羞煞人话语。 虽然没有精通,但她天生是女人,自然也是懂得一点点的。 除非,他手把手教,否则她绝对不要听他说那些羞人话语。 黑暗之中。 男女情欲缠绵,再度燃起。 隔一天。 徐子陵很正襟就坐端坐着,样子比上朝还要认真,腰杆挺直,目不斜视,一副乖宝宝样子。 他这个样子,只在一个人的面前,才会这样。 这一个人,就是华夏的大史官宋玉华。 “又准备骗人了是不是?”宋玉华她头也不抬,只见素手如玉。 执笔轻轻在纸上慢书,责难的口气也淡淡的,如微风拂柳。 “大史官。 我已经再三道过歉了,再说,我也让你捉弄回了一次。” 宋玉华口气越淡,徐子陵越是奈她不何。 如果宋玉华脾气不是就像消消细流。 虽然极柔极柔,却会坚持由高向低,不管细流如何,也会东流向海这种性格,徐子陵还不会这么头疼。 宋玉华为人知书达理,贤慧娴淑,与卫贞贞一样,都是天下妻子最好的典范。 可是她生性与宋玉致相反,外柔内刚。 宋玉致做什么都会口说一套反话,会打人咬人,但心中却极容易原谅一个人,属于外刚内柔。 手无缚鸡之力的宋玉华却相反,她从来不生气或者发怒,平时极好相处,但如果她有什么事过不去,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一个人的。 “你没必要道歉,你没有错,只是玉华痴傻,误信人言。” 宋玉华自长睫下偷看了一眼正儿八经坐着的徐子陵,估计他上朝也没在这里那般正经,不由心中又是一软,又道:“那事不要再提了,你是我妹夫,一家人有什么误会都可以随风而去,何况你当时也稍微是出于一片善意。” “你原谅我了,太好了。 大史官近来在忙什么?”徐子陵一听,马上就坡下驴,坐到宋玉华的对面,虽然宋玉华颦起秀眉嗔他的无礼,可是他只作不见。 “不要叫我大史官,你是妹夫,要有尊礼的称呼。” 宋玉华看他坐近,男儿气息散发,心神微乱,她拼命提醒这无礼的家伙,自己是宋玉、致的姐姐,也拼命提醒自己,他是自己妹夫,不是当日在独尊堡肆意狂恣纵情诗文的郑板桥公子,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原来大史官在抄诗啊?呵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大史官,你觉得孟浩然这首《春晓》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有诗画感觉,这与我们美丽的西苑很衬合啊!西苑也是一个美丽如春的大花园,与此诗完全相合。” 徐子陵想在诗文上与宋玉华多作沟通,修复之前的关系。 “不要说什么大诗人孟浩然,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宋玉华很肯定道:“这是你写**诗!”“什么?这是**诗?”徐子陵惊呆了,这诗要是**诗,那世间还有什么诗不是**诗?不过他马上恢复过来,微笑道:“你误会了,这真不是我作的,就算是**诗,也是孟浩然那家伙作的。 这,真的是**诗吗?它**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世间第一的**诗,你借花喻人,可谓是天下第一好色之徒,还想狡辩?”宋玉华娇容飞红,躲着徐子陵的目光,却语气依然坚定道:“徐圣王设西苑为后宫,与诸妃婚乐,本来帝皇行事,民女不便过问,只是诗文在外,天下百姓目光如炬,如何不知,圣王风流之名在外,可以无视,但后宫诸妃,实损清名。” “啊……”徐子陵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宋玉华把一首孟浩然的《春晓》想像成为自己作的**诗。 “世间谁吟咏这首《春晓》也是极美之诗,但唯有你徐圣王吟咏不得。” 宋玉华小小提醒徐子陵一句,徐子陵他的风流之名在外,他如果要是把这诗流传出去,不管他怎么辩驳,相信世人也会误会,还以为他在西苑风流,与美人纵情欢好,以春睡起迟,不愿早朝之类的。 “冤死了……这**诗真不是我作的。” 徐子陵小小辩一句,却换来宋玉华一嗔。 “你所作的诗文都在我这里,以后**诗艳词的留下,娱乐众女,换美人一笑即可,不可宣于世人。” 宋玉华最后评价道:“如果不知此为**诗,意境还算不错。” “晕!”徐子陵被冤透了,最后一咬牙,试探道:“我其实还有不少‘**诗’,大史官要听吗?”跳至 第九百九十二章 美人三嗔 第九百九十二章 美人三嗔华夏四年,十月八日,辰时。 洛阳,中心大广场。 圣火祭天仪式正式开始,十数万人在大广场上密密麻麻挤着,万众瞻目,直视那座临时搭建起的祭天高坛。 天刀宋缺、大雷神、鲁妙子、阴后、东溟夫人、奕剑大师傅采林、王师王通、尤楚红、杜伏威代表华夏圣王徐子陵守望帝王基业鼎力扶持的长辈,亲自立于祭天九鼎之下,表明扶助明佑之意。 除却以魏征李福成所带的华夏百官,还有归附的以房玄龄杜如晦为首所带领的李唐百官,罗列阶下。 作为世间尊者、武王诸侯、贵卿国士,也有众多强者出席祭天盛举。 首有中原第一高手宁道奇、邪帝向雨田、四大圣僧道信和智慧、震北大夏王窦建德、金字梁王萧铣、金字楚王林士宏、铁牌燕王高开道、吴王李子通、义王王薄、酒王欧阳希夷、忠智侯宋智、忠鲁侯宋鲁、魏侯宇文智及等等一应俱在。 在他们之中,多了巴蜀成都城主震侯范卓和东溟工侯尚公、讯侯陈老谋和宝侯雷九指。 虽然在之前对外不便泄露他们的身份,但现在已经中原一统,这些隐身于暗助佑华夏的有功之臣,自然得到徐子陵的公开和封赐。 异族诸王宗主贵卿等也无一不在,高丽女王傅君嫱、龟兹女王宝缨古丽、铁勒女王花翎子、粟末女王宗湘花、波斯公主莲柔、乌土族的女族主胜男、埃及女王伊塞西尔,皆着各族华丽朝服。 以于百族归汉,朝拜华夏,礼尊圣王。 在她们之中。 也多了一人,那就是巴盟新宗主丝娜。 正是她的穿针引线。 小公主率领华夏水军,才轻易攻下成都,接管政商军工,平定过渡而治。 到处红旗招摇,人声鼎沸。 人人踮足翘首,等待华夏圣王的到来。 待华夏礼仪队敲响金鼓铜锣,九只战神之鹰自天掠空而下,飞翼队也小队整齐飞掠而过。 于人们疯狂的欢呼声中,身着帝王真龙之铠徐子陵,骑着未名于前,与乘坐凤辇鸾驾的皇后卫贞贞,一起缓缓而来。 两人刚一现身,便引来了十数万民众山呼海啸,旗旌挥舞。 整个大广场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一边由同样身着皇家礼服的长孙皇后,率领着华丽礼服的众女迎下卫贞贞。 正面,却由天狼侯跋锋寒、天虎侯阴显鹤、征夷平海王宋师道、吐谷浑新王伏骞、战侯邢漠飞、花间新宗主侯希白等簇拥着徐子陵。 再由华夏百官及李唐百官拜迎进阶,登上祭台。 徐子陵率众祭天,万民齐伏,九叩祈福。 又燃起华夏圣火炬,分给天刀等九位长辈,燃起九鼎,以表圣火普传于世,燃遍神州之意。 于祭台阶下,九个传递圣火的巨都代表立于下首,等待洛阳九鼎之火传送。 天刀宋缺等九人将手中的龙纹圣火炬高举,引得万民齐呼,又缓步下阶,庄严把火炬传火于九城代表。 中原洛阳、关中长安、江南扬州、荆楚襄阳、燕北龙泉、塞漠文城、陇西敦煌、巴蜀成都、南蛮南海。 此九城为即日圣火同传的世间都城,同日,也祭天而传,散遍辖下全境,但主圣火,却由洛阳一路传及祭天之鼎,再于第一百零8日内回传洛阳,由华夏圣王徐子陵携火登泰山祭天受禅,称帝天下。 洛阳由华夏首臣魏征为代表,主跑洛阳圣火第一炬。 长安由李唐王爷李神通为代表,迎接主圣火返回关中长安,而在长安,辰时吉礼之后,圣火将由在长安祭天的太上皇李渊亲跑第一炬。 李唐为示好华夏,不但把长孙皇后派来迎接华夏凤后卫贞贞的鸾驾,而且还派出华夏百官,亲伴华夏圣王徐子陵起始祭天,决意两家合一,手兄相亲,姐妹相和,抛怨修德。 太上皇李渊这样的举动,最开心的,莫过于夹在李唐与华夏之中的李唐公主李秀宁。 她提出在日后亲率娘子军,于长安迎回圣火,以表两家团结共融,荣辱相守。 礼炮轰鸣,天刀、大雷神等九人授予的圣火已经分交九城代表手中,其余八城代表接过,和洛阳代表魏征一道同跑出千米,然后交给飞降而下的战神之鹰,让龙小子们携带圣火种飞向八城。 而洛阳第二圣火炬跑手,却由两位新科女状元程雨晴和杨晚照共同担任,以示华夏新血接替,男女同兴华夏之意。 围在大街的百姓,无数人追着火炬一路奔跑,更多的人敲锣打鼓,挥旗舞帜,狮队龙舟,齐喝出发。 洛阳之内,足足绕城跑了三天,才由偃师老帅杨公卿接走圣火。 人们狂欢不断,李唐归附,华夏一统中原,本来就是值得庆贺盛举。 现在徐圣王更心念百姓,愿意以万民为本,圣火相传,人们当然兴高采烈,非好好热闹一番不可。 洛阳人现在已经有了这个传统,而且在全城尽兴的过程中,人们的隔阂减少,朋友增多,欢乐更比一家独乐更足。 所以人们准备好的鞭炮烟花,旗帜花球,无不一一派上用场,人人欢腾,家家热闹,更添盛举之庆,更添华夏之威。 各大球场,都纷纷在晚间举起表演大赛,而新曼清宝舍,则有歌舞娱乐,街头酒食糖果,随处可见。 诸多商铺大夏,红笼高挂,大旗招展,至于商品,则保本而售,门口除了华夏督官,还有丽衣华服美女迎宾,常与街中大众一道,欢唱歌舞。 每逢有圣火绕跑过街前街后,则万头涌头。 齐呼万岁。 圣火开传第九日,华夏英帅徐世绩率部歼灭西突厥部五万,生俘西突厥贵族王亲三千。 士兵过万,马匹牛羊皮革数十万。 金银二十万,兵器弓矢十四万。 前两日,玄甲虎贲于盐泽破敌三万,剩下万余残兵向西北逃窜,虎贲大统领尉迟敬德一路追杀不舍。 所夺物资也弃不顾,由王君廊率领的李唐雄狮收拾回城,计有兵器马匹牛羊等十万之数。 李唐雄狮一洗之前兵败华夏之耻,歼敌两万,生俘妇孺五千,得马匹牛羊五万。 圣火传递第二十八日,华夏四虎将率精兵追击西突厥残部,歼敌无数,将最后一股大型骑队围困于统万城之内。 同日,玄甲虎贲追及西北逃窜之敌。 尽歼,但尉迟敬德怀疑有敌已经远遁波斯,于是挥师穿行西突厥境。 进入四分五裂的波斯搜索敌人。 迎娶波斯公主东方战神李靖,表示愿意出兵相助,共同搜捕逃入波斯境内的西突厥狼骑。 十日后,因为据说统万城内无水无食。 最后四千余西突厥狼骑饿死城内,大草原最后一个兴盛狼族,西突厥,灭。 洛阳,西苑。 华夏大史官宋玉华小屋,徐子陵踏波而来,又轻叩门扉而入。 “‘迅疾的逆风者,死亡之子’,这是怎么回事?”华夏大史官宋玉华带点气鼓鼓样子,等徐子陵刚一进门,就责问他道:“统万城内无水无食?不是天降飞雪盈尺深陷马蹄吗?有雪有马,怎么无水无食?你让我做这记录之人,却胡乱编排战报,史不事实,记下何用?”“大史官莫急,也许天降飞雪,冻水成冰,冻肉成块,统万坚固石城,无火无柴,所以饿死。” 徐子陵赶紧替部下补锅,省得他们有青史上留下放毒饿死愿降残敌的恶名。 “你为何不说四千狼骑全是蠢死之徒?”宋玉华一听,更是生气了。 “他们要是真聪明,也不会来攻打华夏,我倾尽全力蓄势以待,又有海外军团回归,再加李唐之力,他们要不是蠢材早就投降了,还会逃亡统万城?他们马匹有我的魔马跑得快吗?纵然让他们跑一万里,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所以,大史官,你把他们记为穷愚极蠢之徒,也无有不可。” 徐子陵呵呵笑道。 “主公是小混混,手下也全是流氓混混……”宋玉华嗔怪他一眼,没有办法追究下去了。 “大史官大发善心积积德,否则华夏四虎就真会变成华夏四流氓了。” 徐子陵拱拱手,微笑道:“对敌人当然得用点手段,否则真如那些大儒口中仁义说教那一套,难道能敌狼骑手中的弓箭弯刀?”“仗怎么打我管不着,但史书怎么写,你却不能强行捉笔,否则你让别人来记。” 宋玉华又嗔他一眼。 “是是,我又怎么会以强权欺负大史官呢?大史官不以强权欺负我这个小混混就不错了。 哈哈!”徐子陵打个哈哈,却得美人大恼,狠狠一嗔,别过小脸不再理他。 不过在史册倒是记下:统万一战,天降飞雪,积之盈尺,马匹尸僵,柴炭俱无,狼骑无火,无食无衣,饿死其中……“谢谢大史官笔下留情!”徐子陵将留情两字说得特别重,宋玉华也不抬头,只是向凑近自己面前看记录的徐子陵举笔,意用墨涂画他脸,玉脸露出小女儿的羞态,道:“那我再在你的脸上笔下留点什么吧!你这人说话特坏,你要记住,你是我妹夫,对我要有尊仪,不得无礼!”“我对大史官一向有礼,只是大史官一向对我无礼。” 徐子陵轻轻躲开,一边随口调笑。 他还没说完,宋玉华马上起来,拿笑追他,决心非涂黑这人的嘴唇以示惩办不可。 “姐姐近来性格开朗多了,人也变漂亮了。” 远处的小亭,一身白衣的小琴心和宋玉致深坐在银装雪裹里面,更胜边间萌梅几枝。 两人都在用千里目望远镜看着追出门口吓得徐子陵逃入湖中的宋玉华,看着宋玉华她那沐浴阳光之下的娇笑之颜,不由相视一笑。 “哥哥追求女孩子的本事,比他的武功还要厉害!”这是华夏三大军师之一琴心评价。 跳至 第九百九十三章 十项全能 第九百九十三章 十项全能洛阳,西苑,名人殿。 徐子陵刚刚听着鲁妙子关于华夏名人殿兴建的介绍,忽然王师王通和魏征等人前来。 “什么?五石散?”徐子陵接过王通手中的物品一看,又听他说起前因后果,顿时大怒,道:“上青楼就叫做雅游,召妓则叫做品丽,他们以为现在是晋朝啊?这些家伙有书不读也就罢了,竟敢还想吸毒!什么延年益寿,全是狗屁!吃五石散绝对是死路一条,壮阳?天下壮阳的药多得是!做别的我不管,想学晋朝名士吃五石散绝对不行,把所有流传的五石散统统当众销毁!”“个别儒士有瘾,一下子恐怕难以根除。” 王师王通对于五石散倒没有徐子陵那么抗拒,虽然他不吃,但好歹这也是医圣配出来的药,应该也有少许作用。 “所有上瘾的儒士不得参加科考,官员之中有瘾者停职一个月,戒除方可复职,如果复职重吃,那怕是一次,马上降职卸任,不论官阶多大,不论能力如何。 我绝对不要瘾君子为官,否则满朝病夫,徒添笑话。” 徐子陵余怒不息,道:“今日即出红榜禁令,令后,所有吸食五石散者杖罪,重症难戒不戒者驱逐出城。 售卖五石散商铺封门,贩人监禁。 宣扬五石散能益寿延年者鞭打,吸食后疯疯颠颠于街头赤身散步者游街示众,私密藏毒对抗朝廷政令者处斩!”“……”王师王通和魏征这时才明白。 这回极少发火的徐圣王是动了真怒。 “明日再出一榜,详尽介绍五石散毒害之剧。 五石散是能够治病,但食用必损。 常服必死!”徐子陵想了想又道:“身体不足,可以运动强身健体。 服用五石散那是饮鸠止渴!夫妻之道如果有人嫌有不足,本王可以出**画册教导天下百姓,也可以简写阴阳和合的功法以供修行,但五石散绝对严禁绝迹!”“圣王,您要出**画册教导天下百姓?此事……”魏征听了大汗。 尽管是初冬之日。 “先张榜告示,待缓和人心再作实施。” 徐子陵这一招自然也是缓兵之计,引开富商儒士们对五石散狂热追捧的注意力。 “阴阳和合类功法,练好有益,否则大损。” 王师王通也有点担忧,万一实施起来,艰难不小。 “练不出什么鬼门道的!只是一个精神上安慰!”徐子陵忽想起一事,又道:“对了,上次关于议论妻妾的问题,本王决定了。 凡华夏国民。 只要生活富足,身体健壮者,妻后可再纳妾仕。 但贫穷或无能者禁止多纳误人,富足权贵者禁止强迫不愿,更加禁止强纳他人妻妾!纳妾后位续建,严禁视为物品送人。 严禁强责恶打,否则当以贩人伤人罪论处!相关律法,本王将交给秀宁公主颁发,并由她督行世间妻妾之事。” “洛阳实施容易,但华夏某些城镇,比如久陋成习长安,一时恐怕难以更改。” 魏征又进言道。 “律法先由洛阳实施而起,推及天下众城。 我已经命娘子军精英巡游天下,谁敢抗令,论罪问刑。” 徐子陵准备离开之前,又吩咐道:“明日起,华夏百官不得乘轿,只能步行或者骑马、乘坐马车上朝。 一月之内,步行最少得有一半之数。” “遵令。” 魏征对于徐子陵说的坐轿就是‘人骑人,人欺人’的讲法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天天走路上朝的他倒不介意这道‘废轿令’。 “老头子,我们再说说忠烈祠、凌烟阁、名人殿和纪念碑的不同。” 徐子陵处理完政事,赶紧又与鲁妙子商量关于名人殿等建筑事项。 徐子陵一忙,魏征和王通本来还想对出**画册教导天下百姓夫妻**这件事进言,但一看徐圣王日日分身无暇,事事操心,而且不息名声清誉为民而谋,不由有些感动,对视一眼,两人举手揖拜而去。 “王师、魏公,圣王何在?”魏征他们刚一出门,发现又有数人来找徐子陵,为首正是房玄龄杜如晦。 “圣王正与智慧文圣商议名人殿等事,房相杜公如无急事可稍缓。” 魏征有些心疼徐子陵事多操劳,又想起自己有令在身,赶紧拱手作别道:“征有圣旨政令,先行告辞。” “魏公请。” 房玄龄杜如晦等李唐百官纷纷拱手作礼,虽然政见或有不同,但私下,大家都非常敬佩对方。 三日后,华夏王宫。 自从徐子陵颁布了辰时朝议政令之后,李唐百官虽稍有微词,但一段时间下来,也感到延迟辰时上朝的好处。 比如睡眠充足后更加精神,早食饱肚急赶上朝的胃肠不适也消失无踪,而且更重要的是,辰时早朝有足够的时间让大家在朝议之前准备奏章,商议国事,有决案的等徐子陵上朝便可以直接决断了。 辰时上朝,沿途还可以看见民生状况,贴近民情。 “圣王,战事已了,现华夏原有役兵十万不止,李唐归附后再加十五万,连同杂兵工兵,计有三十万不止。 现四海皆平,冗兵过度,容易劳民伤财。” 房玄龄原来不知道华夏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发放薪金的,而且并不只是战争期间,平日的生活也同样发放,觉得这是一笔超沉重的额外负担,所以进言提议裁兵。 “万万不可裁兵!”金字梁王萧铣出列反对道:“战事刚完,即裁减士兵,而且鸟尽弓藏之举,岂不寒尽天下人心?”“梁王莫急,房相非有快刀斩麻之意。” 杜如晦出列启奏道:“圣王,裁兵如春播,须及时候。 工兵杂兵一众。 战力低下,纪律不严,应最早减去。 调成另职,或工或农。 或商或匠,以一门手艺,养活全家,转成普通华夏之民。 如有战功,则记功而赏。 至于精锐雄师。 圣王用度有法,臣等不复作议。” “冗兵之事,本王有意如下:工兵杂兵,有技者留军效力,转为军匠;无技者伤残者退伍,由朝中招为军工,调拨全国各,铺路修桥,筑堤建坝,弃刀剑拿锄铲。 同样出力兴我华夏。 军工者一边享得之前战功补助,一边享有军工薪粮,种种荣誉。 与役中军人不变。” “圣王,不知如何界定划出工兵杂兵为军匠军工之部?”金字楚王林士宏出列疑问。 “本王先于军中划出原杂兵工兵之部,然后作十项测试,三项测试无法达标者退伍为军工。 五项测试无法达标者转为军匠。 八项达标者视为合格士兵,十项全能都视为优秀,十顶全能且倍数胜出者视为精英,十顶全能且五倍胜出者视为精锐,十顶全能十倍胜出者编为特殊建制,由军中授予称号,青史留名。” “若仅有个别特长者,又该如何评定?”李纲与窦威对视一眼,出列恭问道。 “单项特长,能十倍超出,那么可视为精锐,五倍超出神为精英,日后可根据能力大小异同而分归各部所需。” 徐子陵缓缓道:“十项测试全与战事有关,细细分为骑射、涉水、急行、奇袭、骚扰、斥候、战阵、守城、专精、求生。 士兵若无法达到十顶全能,确不算优秀,除非极度专精某一种类,否则不会破格录用。” “……”房玄龄和杜如晦等原李唐百官面面相视,这十项别说全能,就是能精通一两样,在李唐军中也算是精英。 如果严格实施,恐怕淘汰退伍最多的,就是李唐士兵。 “圣王,十项之中,臣等尚有不曾听闻之举,比如求生。” 杜如晦有话直说,意思是自己都没有听过,那么士兵知道人更不会有。 “求生者,实于险境懂得保全个人性命以维持军中整体战力也!”萧铣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房玄龄杜如晦所不知道东西,那的确是世间少有,他们是李世民军中幕僚,远比普通谋士更擅长军事,更懂得计谋策略。 “骑射不说,涉水和急行是为行军首要,故必须要测;奇袭骚扰,是军法之一,不应无知;至于斥候战阵守城三种,乃是军术;专精一项,要求人人有特长,无庸碌之人,否则上场战斗误己误人。 最后一点,求生之技,若懂得求生,士兵当在后勤不接之时,保全性命,维持军中战力,同样至关重要。” 徐子陵看了看李唐百官,最后轻声道:“诸位卿家,测试之前,军中设三月训练,若仍不合格,任何家族亲兵,也必须军中退伍。” “谢过圣王。” 房玄龄杜如晦看见徐子陵给点面子自己一方,愿意让步’顿时高兴百倍。 “臣,有事启奏。” 魏征忽然出列了,他一出列,李唐百官都有点心惊胆跳。 魏征是何人物,他们现在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据说他在以前敢当然满朝百官的面,喷徐圣王一脸口水,又强行让百官留朝议事,让徐圣王不能退朝躲避棘手国事。 他一向说话直接,不留情面,近来因为李唐事常常炮轰剑指,李唐百官粮事多多,让他弄得许多人灰头土脸,心惊胆战。 “魏公请言无不尽。” 徐子陵近来心情不错,也想知道魏征又准备炮轰李唐百官什么事。 “臣提议,官仕能力也须测试,原圣王出十项之考,评聘当朝官员。” 魏征一说,李唐百官中不少腹中无才的人几乎要哭出来,刚刚士兵要十项全能,估计百官再考一个十项全能,那么满朝官员得走一半。 “冗兵冗官,同是天下大祸,十项之考必要,臣附议。” 房玄龄他当然不怕,正好借此机会让徐子陵和华夏百官看看自己的本事。 “臣附议。” 杜如晦也拱礼赞同,可是他身后的李唐百官,许多人差点没有晕倒。 跳至 第九百九十四章 军誓必诛 第九百九十四章 军誓必诛华夏圣火传递第四十八日,远征军在英帅徐世绩的率领下,挥师返回长安。 同日,也是英雄纪念碑和忠烈祠的祭魂日。 全城出动,由华夏之主徐子陵率百官出洛阳北门,亲迎大军胜利班师。 前锋三部,已经回达,但十万之数的华夏大军,还在洛阳城郊策骑而回。 洛阳人早早在黄河渡口搭起了巨大的浮桥,准备好了祭祀的物品,以祭远征牺牲的英灵。 王师王通,于河边颂祭文招魂,人们燃起纸钱香烛,备下三牲六畜,肉包粽子,献祭守护华夏大而牺牲的英魂们……一束束干花,抛下水中;一串串鞭炮,竿悬炸响;一声声呼唤,响彻云霄;一次次落泪,母悲父痛。 英雄们的母亲们,亲人们,佩戴着大红花,站在最前沿。 他们的儿子,他们的丈夫,他们的父亲,他们的亲人,也许永远也不能回来,但,她们在失去一个儿子的同时,多了许许多多的儿子。 牺牲战士所在的队伍之中,有亲近的战友,带着并肩作战的兄弟骨灰,带着他们的遗愿,回来了……他们在战场上同生共死,情同手兄,虽然现在天人两隔,生死相遥,但他们带着在天守望的兄弟回来了。 英雄们的骨灰,生前所用的甲铠刀兵,将统统放到忠烈祠中接受后人供奉。 在洛阳中心大广场树立起来成为最高建筑的英雄纪念碑。 刻着他们的名字,刻着他们在各大战役中汗马功劳,浴血牺牲。 华夏之主徐子陵亲迎歼灭西突厥的主帅徐世绩。 又带华夏百官,洛阳民众。 向胜利归来英雄们致敬,向所有含辛茹苦生育儿女,却又将他们送上战场卫护华夏的英雄母亲们致敬。 数十万洛阳人,以及偃师、虎牢、彭梁、襄阳等处赶来的人们,集结一起。 同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起北征的英雄们。 十万华夏士兵如龙延绵,他们一边敬礼迈步前进,一边唱起了军歌《精忠报国》一遍又一遍,惹人神伤泪下,又热血暗涌,禁不住扬声和鸣。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腾马长啸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华夏大,曾有匈奴南下劫掠,后被大秦强汉所驱,又历五胡乱华百年之耻,家国破败,鲜卑突厥等族任意挥马南下,饮马黄河之滨,尽杀汉人之男,尽虏汉人之女,奇耻大辱,沉重如枷。 天不灭华夏,不灭炎黄子孙……当五胡乱华之际,有杀神冉闪抗御,破尽胡虏胆。 惜英雄力尽,最终让胡族狼骑所害。 苍穹日转,数百年后,又出华夏圣王徐公子。 市井混混出身,却惊为天人转世,识大义知悍勇,天纵之才,奇计百出,先平中原,再吞粟末,高句丽新罗百济俱归臣下,不可一世东西突厥也先后被斩尽灭绝,大草原狼族,再无回天之日……至今日,华夏民众,才一雪数百年之耻,才一洗数百年之颓,重振华夏雄风。 华夏第一次大阅兵仪式,于英雄纪念碑之前进行,由华夏精锐各部,以及李唐雄狮,接受华夏圣王徐子陵的检阅,振奋万民之心,也让世间各族,一览华夏雷霆之威。 新老名帅,悍勇战将,名士百官,俱在英雄纪念碑前集结,随华夏圣王徐子陵共同检阅华夏雄师。 由北门而进,每一支部队操步进场,都会由金环真和周老叹昂声为大家介绍,包括他们的能力战绩。 人们可以轻易发现他们之中熟悉的部队,比如有偃师军、虎牢军、荥阳军、洛阳重建起来的禁卫军等等,也有一些人们不太熟悉但一眼可认出的特殊部队,由华夏四虎贲所率带的复仇骑、疾风轻骑、暴雷重骑、飞马精骑等名声极响的威名军士。 有一些大家并不熟悉的特殊部队,比如乌鸦斥候、血河卫、虎狼卫、锄奸三部等等。 “现在正向大家走来的,是柳宗道将军和骆方将军所率带血河卫,他们衣甲有着明显的特征,战衣浴血。” 金环真的声音可以在大部队操步中清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鼓,极其透心,道:“血河卫曾经远征海外诸国,他们是第一批的斥候,为西征数万里雪域探出生命通道,让飞马第一精骑、瓦岗精锐和盟友吐谷浑勇士们顺利抵达海外目的,与征夷平海王宋帅所率领宋家水军陆战队胜利会师”“在血河卫后面的,是宋家最精锐的水军陆战队,是水战陆战都同样出色的勇士。 海外诸国,数十万蛮夷悍族,都曾败倒在他们的脚下。 底比斯女王伊塞西尔国家的复兴,驱除波斯国暴政蛮兵,正是宋帅率领他们所为……”周老叹介绍起西征大军的部队,虽然大家知道西征不少故事,也看过宋师道,但水军陆战队的全部人员还是第一次看见。 “现在缓缓走来的,是天下无敌的华夏水军。” 金环真激动道:“我们华夏百姓,从来没有这么骄傲看过一支永远不败的部队,他们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女子。 大家非常熟悉,是小公主的……”“美人鱼战队!万岁!”“小公主,小公主,小公主……万岁!”围观的百姓一看华夏水军人人披着古怪的藤甲全铠。 看不见面目,身上武器近十种之多,人人惊叹。 但最引人注目的。 是那一队在美人鱼旗帜下款款走来,步步生莲的美人鱼战队女子。 她们娇美如花。 但却是战场上让人心惊胆战杀神。 历数诸战,华夏陆军男儿不曾让外族击退,却曾让李唐虎贲压制,迫得退出洛阳,退守襄阳。 但华夏水军女子,却每战必胜。 就连号称天险绝的巴蜀,也一攻即下,剑阁栈道,汉中重震,什么也阻不住华夏水军陆战队在小公主带领之下脚步。 徐圣王是天之骄子,小公主也是天之骄女,自一开始就支持着自己的夫君,大战忙乱,甚至就加完婚也来不及。 一念及此,众人更是感动不已,高声大呼。 向徐圣王身边的仍是一身男装文士雅服小公主挥手。 华夏三大统帅,小公主统御天下无敌的华夏水军,商场主统御每战浴血的华夏陆军,而沈军师则为诸多战事出谋献策。 调度指挥,她手下无论是远征海外秦叔宝秦帅、还是歼灭铁勒和西突厥的徐帅,都在她的诸葛亮妙策下对敌,最终大获全胜。 世间助佑之妻,莫过于此。 若不是还有一个贤慧德馨的凤后卫贞贞,那么大家一定会建议徐圣王同立她们为三大皇后,为表尊敬。 “现在走来的,是听令于圣王的锄奸三部。” 周老叹昂声介绍道:“三部都是世间各派高手组成,平日大家不得而知,但天下多少恶徒马贼,多少强盗悍匪,由他们默默除去。 大家生活在安定和平的洛阳城内,从来不用担心过敌人的刺杀投毒,流言恐吓,这些,都是他们的功劳。 三部为首者,正是我们最熟悉的酒王,欧阳希夷。” “酒王!酒王……”洛阳人当然知道欧阳希夷,他也是最早跟随徐圣王班底之一,与杨公卿杨帅一起,自王世充兵败李密后追随徐圣王,多年征战,无一不见其身影。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支锄奸战队仅是小部人马。 以阴癸女子为主的暗部高手,绝对不会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还有黯魔、力士、执法这些特殊部队,仅仅会出现在宋玉华记录得最秘密的史册中,却不会随意现身在世人之前。 他们,是徐子陵隐形的左臂右膀,是华夏安定繁荣的支撑。 “让我们放下仇恨,迎接我们兄弟之师,太原军和李唐雄狮……”“华夏之师,浴血奋战;兄弟手足,同生共死!”“兄弟手足,同生共死……”李唐雄狮大喊着口号,他们曾经侵入洛阳旧城,现在想洛阳人原谅,当然得露点低姿态。 一些前来支持他们的长安人拼命和应,终于也激起了人们的宽容之心,拍手相迎。 他们,虽然曾经入侵洛阳,但那只是兄弟反目,在对外敌异族上,他们同样也是英雄。 李唐已经归附华夏,昔日仇敌,已经变成兄弟手足。 洛阳人能够宽容仁义志愿前往李唐境内救助受灾百姓,也能对这些同样是英雄的李唐雄狮表示欢迎,因为,这一次他们来,带来的不是屠杀,不是战火,而是胜利和光荣,而是希望和守护。 归于华夏之内,无论是昔日李密属下的瓦岗军,还是名声不佳的江淮军,或者偏远于中原的岭军宋家子弟,长江以南的梁军楚军,东海的吴军’长白的义军,许都魏军,乐寿的夏军,外族的高句丽军,车师军,粟末军,吐谷浑军等等等等,不论是否与华夏军交战,不论是否入侵过洛阳,都已经化戾气为祥和,化干戈为玉帛了……“圣王吾主,绩代表诸军,献大胜于阶下。 昔陈汤将军有言: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徐世绩身着闪亮银铠,手捧西突厥狼主金印、铁勒狼主金印,高举头顶,烈声高呼道:“今华夏十万精锐有言: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徐子陵接过金印,双手一搓,两印化成金粉激飞,振臂高呼。 “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必诛!必诛!”十万士兵举臂,厉声咆哮,惊天动。 人们禁不住热泪盈眶,臂举如林,一遍一遍,齐声和着士兵们的誓愿,声浪如潮,轰天动!跳至 第九百九十五章 百岁处女 第九百九十五章 百岁处女华夏圣火传递第五十五日,洛阳刚历大阅兵仪式,热闹刚过,人们生活如常,平静无波。 徐子陵正在书房里设计自己的婚宴,他作一个构想,准备用私财请洛阳甚至华夏各城人大吃一顿。 汉人文化总与饮食分不开,或者人类,都跟吃喝密切不分,大小喜庆,没有吃喝玩乐,那就不够热闹了。 这点,徐子陵当然明白,所以决定大宴天下。 这个大宴天下,绝对会比大赦天下要受人欢迎得多。 现在仗打得差不多了,徐子陵积下的钱财多得不可计数,他不准备真的用黄金建一座西苑金屋藏娇,于是便决定私款请客。 私款请客的第一条是不收礼,然后才是掏私房钱,否则难免让人冠上聚财请客一说。 天下其它各城好办,特别是长安成都等城,如果命令下去,就算送礼者也可以在事后把财物退回去,或者用作‘积福保险’,世人只有欢喜,不会觉得不妥。 但洛阳不行,洛阳人太热情,而且财富盈足,他们不做点什么,恐怕并不满足。 有些人还渴望能在自己大婚时捐款修一条‘金婚大道’,或者建一座‘月老红线桥’、‘姻缘桥’之类的青史留名一把。 如何执行不收礼,恐怕华夏百官们也不会尽心尽力,他们有些人就等大婚出手捐款的,比如财爷李福成。 “什么?你在大婚上收鹅卵石?”郑淑明和云玉真等女听了徐子陵的决定。 不禁目瞪口呆。 “对,如果修金婚大道,那么就用这个鹅卵石铺路就是了。 这样一来。 大家不也可以青史留名了?”徐子陵微笑道:“如果收礼,那么徒添后人话柄。 还以为我这个华夏之主趁机敛财。 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整个天下都是我。 想要黄金,南非多得是,难道我还要做守败奴?”“鹅卵石设想很好,但难免会炒买炒卖,同样有财物交换的可能。” 郑淑明微颦秀眉。 她觉得如果世人一旦知道鹅卵石就是婚礼的礼物,估计不少商人会趁机炒卖,而一些存心送钱还会追求数量和美观,也会形成一种攀比。 “还有掉包,换成珍珠玉石的可能。” 任媚媚当然知道华夏人对徐子陵拥戴之心,觉得极少这种可能。 “所以,我决定,让华夏水军先准备好鹅卵石,每人一枚,用礼盒纸封。 到时大家空手而来,然后领盒而进,想调包也不可能。” 徐子陵早已经想好应对之策。 微笑道。 “诸王,各大城主及百官,也送鹅卵石,恐怕他们不会执行。” 云玉真更担心大人物们的反应。 “如果实在有些推不掉的礼物。 那么先秘密收下,到时再想办法。” 徐子陵大笑,道:“对普罗百姓,那么肯定一文不收。 后面公布一下婚宴的礼物,再用这些礼物做些为民之事,那么自然就无事了。 我还想了一个好办法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决定弄个新花式来增加饮食新鲜度。” “有何妙策?”郑淑明喜孜孜给徐子陵倒茶,只要一见,她便会接过楚楚做的生活小节,尤其是倒茶。 “我决定推出一个华夏火锅,因为大婚时天气初春,寒气未尽,正好吃火锅。 火锅制造细节我已经交给鲁师率军工去办,至于食材、酒水、燃炭和火油,则由你们负责,以牛、羊、猪、免、鸡、鱼等肉食为主,至于蔬菜,城郊新盖的大棚温室种植,应该能种出不少青蔬的。 钱财方面,你们就找青青支调,大家不要替我省钱。” 徐子陵近来收获极丰,不但钱财,而且还有东西突厥数以百万计的马牛羊,南方也在大量养猪、免、鸡鹅鸭等,供应没有问题,鱼虾蟹等,没有现代工业污染过的江河湖海,多得是肥美的鱼虾。 正因为供应过足,人们富盈之余的饮食缺乏新意,徐子陵才有推出华夏火锅一想。 火锅方便快捷,操作简单,保热持续,不会一摆上桌的菜就凉了,正合推杯问盏的酒客,又宜一家老少同乐。 徐子陵发明这个火锅,他自己也觉得比起温室大棚、热水浴室要受人欢迎得多,绝对是一炮而红利民之举。 “鲁师已经造了几个火锅,说要用在晚上试鲜。” 楚楚含笑一说,众女马上起身跑去看热闹。 “把她们都赶跑了,有什么事吗?”徐子陵当然知道楚楚,如果没有事她是不会诱离郑淑明她们的。 郑淑明她们虽然不时于襄阳彭梁等城往返洛阳,但多半还在城中管理,与自己见少离多,一般回来,众女都会让她们陪自己好好聊聊,以解相思之苦。 “有个女孩子来找你,是我不认识的。” 楚楚很奇怪会有一个自己也不认识女孩子来找徐子陵。 “是嘲风吧?她不是刺客!”徐子陵让楚楚带人进来,果然,骄傲神气小鼻子朝天哼哼的女孩子,正是当日哭哭啼啼背着自己逃命的龙女嘲风。 “快做皇帝了,小命也金贵了啊?还是胆子小了?没出息!”嘲风一坐下来,就拍着桌子嚷嚷道:“快点求我!现在开始数数,十声之内,若不开口,本龙女掉头就走。 一,二,三,十,啊,你完了,你没有来得及开口……”“你要我求婚?”徐子陵摇头道:“虽然你的胸很大,但人却无脑,我还没娶你心理准备。” “谁没有脑?你才没有……”嘲风一拳揍向徐子陵,让他拿住,张开一口小白牙吓唬得他赶紧松手,得意洋洋道:“本龙女今年二百多岁了,你这小屁孩我还瞧不上呢!”“二百岁的老处女。 太同情你了。” 徐子陵一看楚楚离开,咸猪手马上出动,宗师级别的抓胸龙爪手百发百中。 嘲风大怒。 准备动手杀人放火拆房子,但却让某强大色狼压倒在上。 没有奈他何。 等门口脚步声一响,两人又闪电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各自舔着自己的嘴唇。 徐子陵是被咬得疼痛,某龙女是爽得有点晕眩,回味无穷。 楚楚给嘲风倒茶时。 禁不住去看她那丰硕骄挺,羡慕不已。 嘲风看看楚楚的娇小身材,暗暗挺胸,十分骄傲。 “跟我走吧,有好事便宜你了!”嘲风让某大色狼刚才非礼,原来忿忿已经烟消云散,心里尽化温柔。 “不用成亲就直接洞房?我没有听错吧?不要动手,开个玩笑……”徐子陵一看某龙女又要开战,连忙用怀柔政策。 嘲风看来胸有成竹,不怕徐子陵耍无赖。 她探头过去,在徐子陵耳边一说,让他眼睛直发亮。 堪比月夜之狼。 可是当他正准备变身,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时,却让嘲风一拳揍飞。 当夜。 徐子陵安排好一切,真的尾随嘲风而去了。 王通和魏征等人不明白这个上五日朝堂就得休息两天的徐圣王到底为何而去,开始还以为他是休息猎艳追美,但一连过了五六天不见人影,不由奇怪了,于是去问鲁妙子和大雷神。 两个老家伙是典型护犊子的人精,大说什么此行必要,极尽帝皇之风,诸行可搁。 王通和魏征听半天也没有弄明白徐子陵到底去哪里,但估计不是猎艳追美,而且近一段徐圣王好像收敛多了,仅天天在西苑里与众女相聚。 那他为何离去?虽然有留书处理国事,但没有个主心骨,王通和魏征觉得和李唐房玄龄杜如晦那些家伙斗起来没意思,非常渴望徐子陵回来,那怕上两日朝堂就休息五天。 “凤后安好。” 两人只好去找卫贞贞,虽然他们无心追探徐子陵的行踪,但倒关心徐圣王何时能回。 “王师,魏公,请坐。” 卫贞贞难得没有上街看病,而是正在书写什么文书,诸女都在,看来也有什么要紧事正在办。 楚楚给两人上茶,卫贞贞不等魏征开口,便道:“夫君他和嘲风龙女到战神殿驭龙去了,估计要快到祭天才能返回。” “什么?”王通和魏征一听愕然,如果不知道徐子陵有条小小碧玉龙,那么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 “青璇和秀芳她们都去了,可惜我正在考测士兵,否则也去骑龙玩玩。” 小公主一说,众女连声附和,显然对骑龙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小鹤儿、纪倩和向冬晴这些小家伙。 “黑龙过于煞气,如果能有金龙才好,才显帝皇威仪。” 唯一能战神殿里的黑龙不满意的,恐怕就只有商秀珣了。 “既然如此,臣等静候圣王驭龙而归。” 王通和魏征非常激动,但他们暂时还不能说,否则徐子陵没有能够骑龙回来,会成天下笑柄的。 两人准备起身告辞,卫贞贞却留住他们,把书写完的条文交给他们观看。 两人一看,对视一眼,道:“圣王不在,是否执行?”“夫君非睚眦之人,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卫贞贞微笑道:“王师魏公,请红榜昭示天下吧!”“遵凤后懿旨。” 魏征袖好卫贞贞的纸文,与王通告辞而出。 次日,洛阳红榜高悬,上书:慈航静斋仁心为民,济世苍生,慈航怜悯,足以嘉叹。 中原大定,百姓详和,斋主梵清惠愿率众弟子出海宏法,拯救苦难,慈渡极乐。 凤后赐封,梵斋主为慈航圣母,众弟子为护法仙女,静念禅院同行弟子为震海金刚,齐宏救世之法。 即日红榜,告华夏众。 对于梵清惠率众弟子出海宏法一事,众人各议不同,有认为是逃亡,有认为是妥协,有人认为是意图东山再起,有认为是败走麦城。 但梵清惠和慈航静斋种种,不再是天下万民所关心的事,大家唯一翘首以待的,是徐圣王的登禅和大婚。 慈航静斋一去,中原再无消息。 仅在华夏大史官宋玉华史书上记下:华夏五年,梵率众弟子出,立新教于海外波斯,得东方战神李靖支持,迅速普及中海诸国,金发碧眼,信教无数。 华夏七年,李靖率兵攻下大食,直迫天竺,梵挟新教之威欲恢复天竺始教,受当婆罗门教强烈对抗。 华夏九年,李靖攻下天竺诸国,但梵和李等人却受婆罗门隐世高手密谋围攻,十战被害,讯息传回,华夏朝堂震怒,兵出天竺。 华夏十年,天竺灭。 跳至 第九百九十六章 揍他的脸 第九百九十六章 揍他的脸影子刺客杨虚彦正在苦修《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虽然明知就算练成这个大明尊都的绝世功法,也不可能击败徐子陵,但他除了苦练《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黑手,再无它法。 《婆布罗干》在善母莎芳的手中,绝对不可能再得,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大半武技因为大明尊主许开山的过早败亡而失传。 不死印学不到真传,武功进境极微,而身份还不敢公开,更不能露面,普天的高手都在捉拿自己。 这个中原,再也不能呆下去了。 院外门户轻轻叩响铜环,声音极轻,听在影子刺客杨虚彦的耳中,却是晴天霹雳。 一开始杨虚彦想马上逃离,但到最后,微叹一口气,起身整衣,出去打开院门。 门外,并不是徐子陵的两大斩将先锋刀剑狂人跋锋寒和蝴蝶公子阴显鹤,而是一位形神气清的男子。 “本人宋师道。” 来人微微一笑,道:“影子刺客之名久闻,今日一见,甚幸。” “安胖子,你竟然背叛我?”杨虚彦大喝一声,声传四街。 “就算他不说,我们也早知你躲在这里。” 天空中银光一闪,金袍银发的旦梅疾电般扑下,爪轮疾旋,气势铺天盖。 杨虚彦黑手一伸,挟着紫芒电劲对印,无声无息。 银发旦梅震飞天空十数丈,而杨虚彦也连退三步。 目露惧然。 原来银发旦梅,只不过是阴癸四魅之首,功力远远不及自己。 自己多番突破提升进境,想不到非但不能将她击倒,反有一种被她压制的窒息。 补天道的传人。 大明尊原子,多少高手饮恨剑下的影子刺客,曾是江湖中最杰出年轻高手自己,竟然让阴癸派一个女子击倒,这怎么可能?面前的宋师道。 更让杨虚彦震憾。 宋师道于两人交击的凛烈气劲中纹丝不动,如江中砥石,而且神色轻淡,静态无视。 “子陵将不久登基大宝,杨兄之前与他多有过节,请暂离中原,远居海外。 赵德言拓跋玉率狼族于东罗马境内纵横驰骋。 正需盟友相助,杨兄何不前去共成大业,做一海外之王?”宋师道抛给杨虚彦一个简陋的路线图。 微笑道:“安隆已经释放。 纠起杨家旧族百人忠士。 杨兄可前去盐泽城下会合离开。 海外万里之遥,杨兄自好为之。 师道就不远送了。” “徐子陵真的要放我走?”杨虚彦觉得今天真是死里逃生,如果强行要杀,估计自己今天一定没命。 “跋锋寒和阴显鹤到南海斩杀南海仙翁晁公错去了,他多行不义,前段还奸杀渔家少女,被我华夏斥候所探知,论罪当诛。 杨兄虽与子陵多有过节,但念在大隋杨家之后,前事不计也罢。 宋师道一说,杨虚彦冷汗淋漓,幸好近段自己隐踪练功,闭门不出,如果刺杀华夏某位将领或官员,让华夏军抓到证据,恐怕今天来不会是宋师道了。 “既然如此,杨虚彦誓言,永不回中原。 宋兄,就此别过!”杨虚彦赶紧溜人,到飞身而起,才发现周围华夏一众高手都在,如果自己刚才心虚逃走,恐怕多半没命。 洛阳,西苑。 战神之鹰自天而降,离开近两月之久的徐子陵归来。 休息三天,魏征和王通还没有问到黑龙在哪,徐子陵又出发,据说是去另一个战神殿,目的何在,两人还茫然不知。 不过后来小公主漏出口风,说黑龙已经寻到,只等圣火回传祭天之日才会示于世人。 华夏将帅都在大力举办训练和测试之事,又每日操练军仪,准备到祭天登基之日以壮声威。 人们多在准备漂亮衣服,又或者装饰房墙,挂旗描画。 至于一众英雄母亲,军烈家属,则每日到忠烈祠和英雄纪念碑前祭祀英魂,怀念逝去的亲人。 大量的船队运来物资,还有前来观礼民众,洛阳之热闹繁隆,无法言喻。 马球、篮球、足球三馆日日爆满,西苑游乐园人满为患,至于歌舞院和新曼清宝舍,彻夜不休。 鹤公主、燕公主联同天下第一名姬尚秀芳主演的《白娘子》正式上演,轰动全城。 《白娘子》是继大型舞台剧《神话》和《帝女花》之后,又一超感怀爱恃故事,尤其是尚秀芳主演的白娘子,更是让人流泪叹息,直恨心中自己怎么没有遇上这么好的妻子。 一夜之间,白蛇所化的白娘子被人深深牢记,极度同情,人见尚秀芳,皆不叫尚大家,而叫她白娘子。 相反,饰演法海的恶僧法难,却让人痛恨无比。 人们对于这个镇白娘子于雷锋塔下,禁枷许仙于金山寺内,活拆夫妻分隔的‘佛门高僧’却极度反感,连带之下,对于佛教信徒也大受影响,直觉和尚应该每天念经颂佛,干扰别人夫妻本不应当,强迫人向佛更是荒谬。 这一切,当然是徐子陵有意打压佛教所创,反正四大圣僧胸襟广阔,不会在意他这个小混混鬼蜮伎俩。 华夏百官,忙得一个头比三个大。 现在房玄龄杜如晦等李唐百官,不少人已经通过十项测试,而且成绩优秀,颇有自得。 言语之间,再不以李唐官员自称。 而同称华夏。 对于登基大典,他们也大力相助,调度指挥,又构种种方案以应百万观礼之众。 他们渐渐习惯华夏朝庭的模式,那就是分工合作,再不大权独揽,虽然对于权欲是一种打压,但工作的确效率奇高。 华夏百官与原李唐百官相互较劲,相互攀比之下。 朝堂之上多半不需凤后卫贞贞费心操劳。 事实证明,如果华夏文人不参军事。 单纯理政的确是一把好手。 华夏军政分离,又有每月红榜贴出百官政绩,由民督促,工作自然极其成效,每日卫贞贞仅象征性上朝议事即可。 初时。 非是洛阳前来观视的人们,对凤后极是好奇,常常尾随围观。 一国之后,怎么可能上街医人?怎么可能上街购物?怎么可能亲力亲为夫烹饪?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不是传说。 而是事实。 每日,都会看见凤后卫贞贞与贵人素素她们上街,而洛阳民众,多半远远行礼,从来不阻她们自由行走,更没有士兵甲卫保护前后,没有以前的权贵作派。 令人惊叹,又暗中庆幸,华夏有此贤慧善明皇后。 当是华夏之福。 万民之福。 与凤后卫贞贞不同。 鹤公主和燕公主这些人上街,那是万人空巷。 她们是洛阳最炫眼的明星。 出现任何方,也会轰动不已。 如果有人敢说自己不认识鹤公主燕公主,那么身边一百几十人马上会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 如果一个自称文人秀士的人想进曼清宝舍的明月雅轩,不会唱一段《神话》或者《帝女花》,又或者凄美新歌《千年等一回》,那么肯定会让人踢出门口。 就像想报名参军,不会唱《精忠报国》一样,那么绝对是要受到别人鄙视。 战神殿。 主殿之内,天行者依然静坐如昔,仿佛千百年对他而言,只是眨眼之间。 一年过去,战神殿重开,张帝师、东方不死、徐神仙、谢道蕴、莲花色等一群老不死又前来相聚。 当然,少不了又复进境的邪王,他看见徐子陵时,微微点头,脸上傲意,尽管于一众数百年长寿的老不死之中,也有如雪峰冰川,从不消融。 “一年不见,徐公子更胜当日,可喜。” 天行者淡淡赞了徐子陵一句,殊是难得。 “天行者,本公子给你介绍两人,也有挑战者资格。” 徐子陵随手一点,即变出阴后和婠婠,两人同飞于徐子陵身后,阴后金绝凌世,帝后之仪惊天;婠婠赤足妙舞,天魔之境慑心。 徐子陵微笑道:“金绝帝后,亦为当年阴癸之后祝玉妍。 另一位是天魔女嬉嬉,亦为阴后首徒,天庵大法的真正传人,突破第十八层无相天魔之后第一个‘大天魔女’,婠婠。” “阴后之名,曾闻及。” 天行者轻点点头,道:“实力可观,是莲花色后仅见,足称帝后。” “天魔女婠婠让徐公子藏得好密,怪不得天下高手无人能胜徐公子,原来还有大天魔女助阵。” 东方不死笑嘻嘻恭喜徐子陵道:“拓跋焘也让徐公子干掉了,徐公子莫不是练成了帝皇御世诀?”东方不死偷眼去看阴后,徐子陵赶紧封他的口,否则回去阴后一定给自己好看。 “天魔女卓资天才,慧盈可光,虽稍有不同,但功法更胜之前的天魔大法,创新破突之举,甚赞。” 天行者对婠婠的评价也不低,点头嘉许。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单打独斗我肯定打不过你,再过一百几十年想必也会是这样。 而且本公子向来习惯群殴,所以,如果你同意,我们就一起上。” 徐子陵非常无赖向天行者建仪,要求他单挑自己一群,简直一点未来皇帝的风度也没有。 “可以,尽力而施,吾心最喜。” 天行者是何等人,不要说群殴,就是像项霸主那样发兵攻打也丝毫不惧。 “那我不客气了……”徐子陵并没有与阴后、婠婠三人一起出手,而是举手朝天,飞出一个紧目**的纤纤女子,邪王看了身形微震,因为那是他的心肝宝贝女儿,石青璇。 石青璇不看举世皆震的众人,只是静静飘于徐子陵身后,轻轻吹奏起那心底之颤。 一个凤凰般的女子飞出,虚空盘旋,然后落下,正是独孤家的百年天才少女独孤凤。 另有仙女衣带飘扬,古风雅起,一与谢道蕴相貌极像的女子手持色空剑,与独孤凤分列徐子陵的身侧左右,正是被驱出师门的仙子师妃喧。 最后出来,是温柔似水的东溟夫人,她与阴后一左一右,分护站于徐子陵的面前。 婠婠赤足踏着徐子陵变出的并蒂莲升空,妙舞起来,与石青璇一动一静,却浑然一体,天道自然。 徐子陵长生力场之内,众女伴着徐子陵的十指化生印结,各显天颜,功力同聚。 “好。” 天行者忽然站了起来,尽管他仍然没有背转过身子,但言语却有一丝激动,道:“多少年来,都不曾有今日之喜。 徐公子本身进步非小,战阵合宜,天道威压,可值我用小半力一战,当得大赞。” “大家不要客气,狠狠揍他的脸!”徐子陵一开口就是无赖的口吻,听得就东方不死马上倒,莲花色则偷笑不已。 跳至 第九百九十七章 千年之战 第九百九十七章 千年之战上次徐子陵在独力应对天行者时,被天行者一击而败。 尽管保存少许实力,以作诱敌。 但天行者的强大,是徐子陵远远不可能仰视的。 一个能够凌驾于天刀、邪王、大雷神、谢道蕴、东方不死、张帝师、徐神仙、莲花色等绝顶高手以上的强者,一个智慧卓识远在世人之上的强者,在修炼了一千多年之后,会强大到何等程度呢?徐子陵可以想像一下,如果邪王,或者自己,修炼了一千多年之后,会强大到何等程度。 就算有光玉简相助,就算能够不断吸收彩虹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就算自己一再突破,便十年与千年的对比,相关还是太悬殊了。 这个差距,不可能用天份或者勤奋来弥补。 因为天行者,同样是智慧悟性超人而且远比自己更加勤奋专注的武痴。 他的天份和勤奋,并不在自己之下,相反,有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要想击败拥有千年修炼功力的他,根本不是勇气和自信可以做到。 关于这一点,相信狂傲自信的天刀和邪王、相信智慧如海的张帝师和东方不死、相信功力卓绝的徐神仙和莲花色她们最为清楚不过了。 天行者,绝对是一个可以轻易破碎虚空的强者。 他甚至能够毁灭空间的一切。 只是远祖的禁制。 让他无法离开这个世间,或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离开。 “十指化生,第九式之一。 女娲炼石。” 徐子陵无赖起来很无赖,正经起来也很正经,嘻皮笑脸的他,心底同样有着强者的骄傲。 同样有着对强大不息的追求和超越。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身为未来华夏帝皇的他,绝对不能行差一步。 楚霸王可以舍弃大业,只为全倾力一战;冠军侯可以舍弃生命,只为心中无憾。 他不能。 他已经是华夏百姓的希望,百官的帝王,军队的主帅。 如果自己倾力战死。 那么华夏绝对又会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之前做做的一切种种。 皆成追忆叹息。 算算杀神冉闵,在天下寄予厚望之时,却兵败身死。 五胡之祸,永成汉人之痛。 召唤众女一起作战,更多,是为保全自己。 在这个充满未知可能的战神殿里。 他,只能相信众女,而不敢相信任何人。 在战斗时,身后能够交给谁?邪王?张帝师?东方不死?徐神仙?莲花色?这些人虽然可信,但不足全信。 在徐子陵的心中,能够绝对信任的,能够以性命相托的,只有与自己同生共死相互守望的众女,只有她们。 抛开杂念,深深呼吸……于石青璇的悠悠箫音中共融,徐子陵浑身变得透亮无比,炽烈,光芒四射,又转黯金。 帝皇真龙之铠覆体,九兵化龙飞绕。 长生力场中,银竹纷飞。 玄镜螺旋。 粉梅,白兰,翠竹,黄菊,虬松等等,俱现……仙乐飘飘。 天上宫阙,十二重楼,祥云若现。 婠婠赤足踏莲,天魔妙舞。 师妃喧绕金鲤,色空问剑。 石青璇乘比翼,双飞入云。 独孤凤燃毕方,烈焰化凰。 对面,天行者静立,一臂高举,巨大的黄巾力士于臂间凝聚。 天山河,王屋太行。 莫拦于前。 比起大雷神的战神烈焰、邪王的不死风暴、阴后的天魔力场和徐子陵的长生力声更加恐怖的黑子力场于天行者的身体一闪而现,整个战神殿的任何东西都有一种扭曲和吸附,甚至破碎毁灭的感觉。 东方不死,张帝师等人飞退巨殿百丈之外。 仅余莲花色一人独立原。 她小小的身躯之下,涌出一座金色莲台,金光四射,瓣生七彩,竟然能于黑子力场的吸附下保持,仅有极缓极缓的流逝。 天行者一臂凝成十丈不止的黄巾力士,另一臂聚虚空成黑子力场,阳亢阴极,分持左右。 徐子陵与众女让黑子力场缓缓抽近,长生力场变形欲碎,万千幻像扭曲。 幸石青璇的乐音不断,如丝似缕。 保持着徐子陵与众女灵台空明。 “凶杀!”徐子陵同样举臂,金龙腾空,入阴后之体,化金凤绕体。 阴后与徐子陵同叱。 纵已然飞出殿外诸人,也心神大震,朱雀和苍龙、霸下、蒲牢、嘲风等功力稍逊之人,以功以抗。 亦连退三步,脸皆露震惊之色。 “天罚!”徐子陵另一臂挥举,东溟夫人随举腾空,双手轮结,电光霹雳,随徐子陵咆哮炸响。 “御世!”独孤凤与师妃喧自天而降。 集九兵化帝皇之印玺,归入徐子陵之躯,天空中,婠婠赤足,足踏一朵朵幽黑魅光之花,手持天魔真气凝聚的诛仙之剑。 尽生平之力,与面身化应龙的徐子陵,与他螺旋双逆的天阳阴之剑,共同施出十指化生第七式,应龙及仙女魅的‘灭魔’。 光华大作,于攻及一刹,巨大的女娲蛇发蛇尾之像于长生力场内惊现。 箫音似泣如咽,石青璇飞堕。 随女娲之双臂,与婠婠同巧击于徐子陵之背。 徐子陵身化五彩百炼石,轰向天行者。 诸位绝世强者精神紧张达至极限,人人双目光芒暴射,生平从不曾看过如此震憾的对击。 邪王十指微颤,眼眸奇光,似乎也想插手一战。 莲花色小手合十,弯腰半坐,莲瓣合拢,护佑其身,她于天行者与徐子陵的惊天对决中也丝毫不退,显出远超众多绝世强者的恐怖功力。 黄巾力士拳轰徐子陵化身的五彩之石,同时,黑子力场挟斩而到。 大爆炸,于一刹那开始。 巨大的冲击波和光亮让众人无法注目。 身体震退。 功力稍逊的朱雀苍龙霸下等人震飞数十丈,最弱的嘲风与一些战神女侍更是震飞百丈之外。 整个战神殿都在摇憾,发出恐怖的颤鸣。 似乎是世间末日到来。 数条战神殿内的巨柱摧毁。 碎石成粉,面炸裂,又齑为灰。 轻鸣不断的大颤抖,让诸位绝世强者也一阵阵晕眩,刚才对决中的大爆炸响,超出人耳之听,但更加摧伤人脉,牵到内腑。 “咳咳……”东方不死猛咳嗽起来,掩住胸口。 徐神仙和张帝师也脸色不佳,而邪王和谢道蕴。 口中甚至流出一缕鲜血。 他们的站位,比原来靠前,几乎每一个人,都急于探寻徐子陵与天行者对拼的结果,不顾危险冲近。 在他们之前,是张开双臂阻止大家的莲花色。 她的小脸上潮红欲滴,双手一上一下,各指天。 战神殿顶。 大之,立时让她渲泄出来的气劲各点出一个极深之洞。 众人在她的莲色光华中身形微震,脸色却大为好转,东方不死甚至不再咳嗽了,张帝师他们的脸色也转为如常。 烟尘许久不散,待淡淡转清,众人看了又是一讶。 天行者已经回复坐姿,他的身前身后数尽之内,丝毫无损。 如常。 只是隔近之,无论石阶殿壁,皆化齑粉,形成一根半丈高柱。 天行者独坐于上。 徐子陵还站着,可是众女却倒卧于。 阴后帝后之铠爆碎,双膝跪下,单手支撑,一手挟住晕迷的东溟夫人。 师妃喧和独孤凤倒卧于,却不曾晕迷,她们正一寸一寸,竭力向东溟夫人爬走,显然,刚才在大爆炸中,东溟夫人替她们挡住了最大的威力。 两女口血殷红,十指沾染,身上狼狈不堪,石粉灰脸,但依然顽强爬动不止,身后,拖也数丈的爬痕……石青璇倒入徐子陵臂怀,长睫紧闭,玉手垂箫,一缕鲜血自手延箫而下,长长垂丝。 婠婠坐倒于,紧紧抱住徐子陵的双腿,脸色苍白无血,双目紧瞑,口角血迹斑斑,殷红如花。 徐子陵身体颤抖,上身帝皇之铠爆碎,丝毫无剩,九点穿透的血洞于脊背上触目惊心。 他的真气枯竭,但仍然强行支撑,喘息之间,鲜血于口鼻中喷涌。 洒得石青璇残袖濡湿大片。 “我还有十指……化生……第九式之二……呼呼……之三,还有,还有第十式……”徐子陵痛苦喘息着,一边纯以意志强支着,不倒。 阴后缓缓直立,挣扎挺腰,一手掷出东溟夫人,又以足勾起师妃喧和独孤凤,四人同时向徐子陵飞射而去。 徐子陵左手向后一伸,东溟夫人、独孤凤和师妃喧皆被他收入意识空间之内,阴后却伸足一踢,踢开徐子陵的手掌,凌空翻一个跟斗,站在他的身后,似乎不愿意在现在脱离战斗,回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休息。 “当年与霸王、冠军侯一战,也无徐公子之威。” 天行者叹息道:“想不到仅仅十年,就有徐公子之能。 集凝众人之力,心系如一,成就此等绝世奇招,今日得见,实慰平生。” “再有十年,我一定能把十指化生第十式练达极境。” 徐子陵傲然道:“到时不聚众女之力,也足施为。” “时间没有关系,我能等待千年,如何不能再等十年。” 天行者微微点头,道:“徐公子,回去好好做你的华夏皇帝,耐心修炼。 有时欲速则不达,境界突破,不在于时间长短,而在于心性领悟。 期待你的再来,随时欢迎,因为,你是我千年来唯一需要用上半数功力方能击败的对手。” “终有一天,我会报还你九颗黑子贯体之痛。” 徐子陵将晕迷的石青璇,颤抖的婠婠,各轻亲一口,又同时把筋疲力尽的阴后收起,回转身来。 众位绝世强者,才见这位华夏未来的帝皇的恐怖伤势。 他遍体鳞伤,胸间白骨森森。 九个血洞由前胸及背,显然是天行者的毁灭黑子所洞穿。 腿膝手臂。 也隐见折损,只是徐子陵的长生真气疗伤极速。 已经大为好转。 一只小小的碧玉龙飞出,盘在徐子陵的头顶之上,徐子陵恼了,伸手一抓下一扔。 碧玉小龙飞旋半空时,却张口一吐,水流将他淋得遍体都是,滴滴答答。 但出奇的是,徐子陵的伤势却以眼看的速度回复好转,等到走莲花色谢道蕴她们的面前,徐子陵除了九个血洞,其余已经隐隐不见。 众人看得惊讶莫名,皆为徐子陵有此龙缘感到不可思议。 也许,这就是世间之真龙天子。 天人转生,真龙而辅。 跳至 第九百九十八章 称帝之始 第九百九十八章 称帝之始华夏圣火传递第一百日,徐圣王率百官登泰山祭天。 李唐太上皇李渊正式禅位,李唐归入华夏,只有华夏,再无李唐。 华夏百姓,除了近泰山之民,参与登山同庆之外,其余多数民众。 耐心等待徐圣王的登基大典。 洛阳聚众百万。 巨街大道上人头涌涌,人人忙碌准备,以待徐圣王率百官返回。 登基称帝。 更加同喜的是,徐圣王与军师沈落雁、飞马场主商秀珣、小公主单琬晶、佛缘女宋玉致将同日完婚,喜上加喜。 对于徐圣王与四位皇妃的婚期一拖再拖,百姓们心感不安。 因为长年的战事,四妃劳心劳力。 分身无睱,以致婚期一拖再拖。 现在天下一统,正好于登基大典之日完婚,让普天百姓为之同庆。 据说四位皇妃会分于洛阳四门而入,聚于中心大广场与圣王相会,有许多狂热支持者和志愿者到四门大街上等候,准备给皇妃呐喊。 以助人气。 洛阳处处华夏血旗招展,无数的祝贺条幅写满吉语,墙壁树木,无不贴上红纸,以示喜庆。 大红灯笼。 由妇孺手持成排,健壮男子,参与狮鼓舞龙,或拿三齿刀叉,驱邪化吉。 有财者早早雇人做一巨大红幡,上书‘大吉’或者‘双喜’;有才者,舞弄文墨,于酒家店铺高竿之上,写下赞美诗句,然后顾盼自得。 深恐人所不知。 满街男子,有酸儒,故作大方;有小商人,见面相互请请;有小摊商贩,满脸笑容吆喝;有工人,一边忙碌一边喊着号子……街心之中,有华夏铁军肃立,或者巡逻队操步而行,整齐如一的步伐极具精神,不时惹来阵阵掌声。 人们翘首以待,每每有华夏官员,或者某些知名商人经过。 皆被拉住问话一番。 第一百零八日辰时,即为徐圣王登基大典之吉时。 早了三四天前,人们便站立不安,数着手指盼着太阳下山,登基大典的早日到来。 有众多工人商铺,早早穿好整齐如一的衣服。 站在大街上占好位置,又由人指挥。 练习喊叫的吉祥祝福。 一家有,百家效,结果所有店铺的店员们都出来了,少人的店铺雇佣平民百姓。 不求男女老少,只要肯穿上统一店衣行服,然后大声呐喊就好。 能压过邻近对手的,重重有赏。 锣鼓,狮头,高架,花盆,彩带,幡竿,鞭炮。 等等等等,无有不齐。 让洛阳人们更加激动的是,徐圣王将宴请天下客,三大球馆、西苑游园、洛阳原址王宫、城中大小公园空。 无处不有华夏士兵守卫。 此举非担心有人刺杀武功天下莫敌又民心尽倾的徐圣王。 而是不让百姓们看见徐圣王将用什么东西宴请百姓。 据说,每桌最少坐有一名华夏士兵,或者官员,教导大家饮食。 而所有礼物,徐圣王红榜早出,一概不收,所有心意。 将由华夏军士,到庆典之日,由华夏军士分发一人一袋。 到时再积交于徐圣王的面前即可。 据某些内部秘密的人探知,这些盒装纸封的物品,应是玉石一类的宝物,非百姓所有,故徐圣王不需百姓之礼,而代百姓自备。 早于五天前,包括董家酒楼、半醉楼等在内的大酒楼在内的诸多酒楼店馆。 已经宣布免费酬客。 但无人肯白食而归,不论是洛阳人,或是远道而来的彭梁人、襄阳人、长安人、扬州人、岭南人、乐寿人、历阳人、成都人等等。 皆豪气万分。 口出:子知慷慨二字,岂不知吾是骨气之士?不过敬师宴和状元红等美酒,仍是热卖。 而诸多酒楼,也是爆满。 最恐怖是曼清宝舍,日夜歌舞不断。 游乐人士,简直不能让诸多花女休息半晌。 诗词歌赋,吟咏不下千百,却是词藻华丽堆叠,少有佳句;人物花鸟,临摹千百,难有好图。 常可见,新明月轩之前,诸多风流儒士之辈。 折扇洒张,摇头晃脑,唱那《千年等一回》或《爱你一万年》,只求美人开颜。 得以进内一见,令人忍俊喷饭……常可见,胖胖店铺老板,亲上屋顶,旗舞招摇,挥汗如雨,号召众多员工大声呐喊,以作庆典时练习。 常可见,赤脚平民。 于扛搬抬运相遇而过时,大声说笑,相约到时同站某一好位,邀家拖口,若有不齐之应,便大声嘲弄。 皆道畏妻惧内之类,又一笑而过,再遇,再问,直到皆点头应诺。 常可见,华夏士兵操步而过,军姿飒飒,不管伤痕狰狞的老兵,还是稚看未尽的新丁,都抬头挺胸,昂首阔步,雄纠纠,气昂昂,喊着号子,于大街上巡察,令人们为之欢呼赞叹。 最令人激动的是各部各军,比如虎狼、血河、复仇等等。 一旦有人练习过街。 顿时万人围观,掌声久久不绝。 看华夏军士那振奋人心和杀气凛凛的步操策骑,是洛阳最动人的风景线。 每日金乌将起,有华夏军士杀气腾腾由东门而进,踏破黎明,手持华夏军旗,每日升旗,当华夏血旗升起,达到极致,但有阳光刚照于顶,如华夏之,沐战火破黑暗而重生,看那血旗似火,鲜艳欲滴;听那万人军歌嘹亮,精忠报国,观者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难禁。 有军士当街购物,也会引得众人观看,惜多半是参战一场两场的新丁。 那种杀气腾腾,或者肢残面伤的华夏铁血军士,极为少见。 洛阳商人从来不与军士讲物价几何,非是不想,而是不敢。 华夏军严厉律令,强买强卖者,轻则赔偿物价十倍,当街鞭策,严重害民者则斩首。 常有军士初期购物时因为价贱而被队人拉回,当街责打。 又赔偿十倍。 更有收下婆妇鸡蛋没有付钱,被剥下衣甲,鞭痕深印一十,不足印现而鞭不止。 一心报国,不扰民,不侵民。 不擅拿百姓一物,不贪图钱财一文,这是华夏铁律。 洛阳人早知,只是远道而来的热心之民。 慷慨之商,常使不注意的军士挨鞭,更有甚者,军士难禁百姓拥戴之心,唯有收下老妇太婆亲手煮的鸡蛋,当街吃掉,然后解衣,由铁面执法之卫生打十鞭,仍笑称:能吃得太婆手煮鸡蛋,虽鞭背心但心甜。 旁观者难禁号啕大哭,亦有指责执法卫士过于无情。 执法卫士兵众即分食鸡蛋,一个个同受鞭责。 皆称:执法无情,人却有情。 自此之后,洛阳商人从不与军士议价。 既不敢高价,也不敢低价,往往相互提醒小心。 别犯军责。 而华夏红榜高高贴出,任职内百官。 看同军士,皆不得有亏民财。 否则同样鞭刑。 对于华夏军士,人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与他们同席,敬酒三百杯。 洛阳每日有游客络绎不绝。 波斯王云帅,穆斯林王穆罕默德,东波斯征夷大将军及跃马平西王李靖,迦太基新国王艾腓力克和西西里王查理曼,皆早早派出重臣前来祝贺大典。 至于附国埃及、吐谷浑、车师和属国高句丽、铁勒、龟兹、粟末、南蛮、羌、彝、蒙兀室韦等等,自然全臣朝贺。 黑狼可汗的龙卷风突利和阿史那。 松花江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铁勒烈侯菩萨,车师越克篷客专,吐谷浑王伏允和伏骞王子。 大将邢漠飞,太原王李元吉忠侯李南天,等等一众外族征战高手,也随着班师回朝,参与庆典。 华夏各大城主,也纷纷朝贺,襄阳郑淑明、彭梁任媚媚、历阳辅公佑、九江宋明强、扬州桂锡良、成都范卓、南阳吕重……万事具备,只等庆典。 看着华夏血河、复仇、狼虎、疾风、暴雷等威名战骑护着圣火送回洛阳,人们登时大喜。 眼巴巴盼着太阳下山,明日庆典快快到来。 华夏百官,以及众多将帅也缓缓而回,其中魏征与王通春风满面,仿佛是他儿子娶媳妇似的高兴。 胡子乱抖,笑逐颜开。 房玄龄杜如晦等原李唐百官也高兴万分,终于名正言顺同称华夏面官,此时与魏征李福成等人平起平坐,相互之间的政绩较量,方才开始。 最后是萧铣、林士宏、李子通、高开道、王薄、欧阳希夷、窦建德和杜伏威等诸王。 却不见华夏圣帝徐子陵及众女出现,百姓阵阵呼唤,希望一见。 杜伏威与窦建德哈哈大笑。 笑称明日辰时,华夏圣帝徐子陵将骑龙自天而降,让大家耐心等候。 华夏圣帝,骑龙天降?这一个消息极速在洛阳传开,轰动之极。 虽然听华夏官员传说过徐圣王有一条碧玉真龙,通体透翠,但小比儿臂,常盘于徐圣王之案,却没有人亲眼看过,有许多人口中不说,心里却暗猜世间不会有龙,纵然高祖之人,也仅是斩白蛇而号,莫说有人见过真龙。 当然,更多人是深信不疑,现一听说圣帝将骑龙天降,不由个个激动得相拥而狂呼。 真龙天子,什么是真龙天子?能够在登基之日骑龙天降的徐圣帝,方可称为真龙天子!于是,人人皆为猜测争论明日之龙而毫无睡意,干脆围火而坐,各人据理而争,仿佛此龙非他所见过不可。 再问巡街军士,却无人知道,有个别阶高将领,看过小碧玉龙之人,也不顾忌,绘声绘色描述一番,听得人们口水长流,仿佛喜欢喷水的碧玉龙将水流喷到自己面上一般。 入夜时分,华夏百官与军士,将人们分发牌子,希望他们以牌而随为首军士入住,又有军士寻来,确认自己管带之民。 大家大族,多有十数军士前来,让他们激动非常。 是否连号,是否所有人同坐一桌,他们并不在乎。 在乎的是有军士管理,再不太担心妇孺老弱,因为还有军士照顾。 而外之民,也按旅馆住宿而分,人皆有份。 不时,有人燃响鞭炮,以添喜庆;而酒泼入火,以加旺气,更是随处可见。 太婆妇人等上香祈福平安,而小孩子则意想明白能吃多少糖果,能有多少玩伴一起热闹……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人人望天,以期明日。 跳至 第九百九十九章 天子乘龙 第九百九十九章 天子乘龙华夏圣火传递第一百零八日,洛阳。 洛阳的人们睡得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晚,但醒得比任何时候老要早。 在升旗仪式还没有进行,于天色尚是迷蒙之时,大街之上,就已经站满了人。 无数威武的华夏军士,齐刷刷肃立于街心,静待新一天第一缕曙光的到来。 待天色渐亮,升旗仪队步操而来。 而血河、复仇、虎狼等骑也陪伴在左右,而水军也扬帆而航,首次,有骑兵和水军护旗。 海潮一般的欢呼一阵接一阵,锣鼓喧天,人们呐喊的洪亮祝福此起彼伏,唢呐队着叫欢。 升旗仪式之后,华夏军的士兵开始退场,除了安排与民同度维护安全的军士,街心的巡逻警戒队开始向四城门撤回,礼炮于城头高架,华夏诸将军于银哨声中,挥拳喝令。 礼炮三十六,于震憾天的轰鸣和喷射满天的烟花彩纸之中,四位皇妃开始于东南西北四门进场,而中心大广场,华夏凤后卫贞贞和华夏百官诸士等现身。 静等四皇妃的前来。 华夏圣帝徐子陵仍不曾现身,但人人知道,他将于最后一刻骑龙而降。 东门,小公主于东门乘遍体描彩的小龙号铁甲船而入,她的身后,是美人鱼战队诸女陪同。 华夏水军际战队于两岸尾随护送,以示对小公主这个华夏水军大统领的恭敬和祝福小公主的证媒人是原江淮军大总管现华夏镇东伏威王杜伏威,这位敢拍徐圣帝肩膀说大混混看着你这小混混成婚的开国功勋国做小公主的证媒,谁也抢不得。 所有江淮水军都来了,声威极壮,是四位皇妃之中送嫁人数最多最热闹的一位。 小公主大婚,当然与平时不同。 身穿女装,凤冠霞佩,更添平时少有的娇柔。 华夏温馨天仙王东溟夫人今日嫁女,心疼女儿宝贝她一反通俗礼仪,亲送女儿。 只见她白衣蒙纱,牵着一身吉服的女儿。 执手相送。 母女之情,让观者无不感动莫名。 “小公主,小公主,永远幸福!”四位皇妃之中,要数小公主最受世人欢喜,而且也最为闻名。 她一直统御华夏水军,战无不胜,教人难不心喜。 小公主喜男装随徐圣帝出现,是诸妃之中最多出现在人们视线之内的皇妃,最为人知晓。 而且她心性善良,常有人们欣喜之举。 比如华夏两位女状元在考试中体力不支倒,也是她亲自灌水鼓励,才有支撑下去的气力。 若不是小公主忙于国事,又准备婚事。 没有答应尚秀芳出场饰演《白娘子》中的许仙,否则以她的天生气质,一定更佳。 船上,两位受过小公主灌水之恩的女状元杨晚照和程雨晴,双双作为小公主的送嫁伴娘。 美人鱼旗帜招摇。 华夏血旗挥舞,看见小公主比平时更加害羞含蓄向大家微微挥手示意,登时万人齐声欢腾,为她祝福。 为她庆贺,为她欢呼,为她助兴,为她呐喊。 无论男女老小,齐齐致礼,祝这位小公主一生平安。 永远幸福。 西门,华夏军骑兵统帅,飞马牧场之主,前四大美人之一商青雅之女。 商秀珣,由骑军中血河卫、疾风轻骑、飞马远征军和虎牢军等过万骑军护送而入。 作为新娘子的商秀珣,身上还着精美银铠,只是头上同样戴着凤冠霞帔,还有吉红的大披篷,上绣着金黄的凤凰,英气飒飒之余,又更添喜庆吉意。 她的身边,送嫁之人最多华夏将帅,有老帅杨公卿和张镇周,有狮帅裴仁基及其子四虎之一裴行俨,有四虎之一白文原。 有血河卫中统领柳宗师和骆方小子,有鹤公鹏老之称的商鹤商鹏,有竟陵城主老将冯歌及子侄冯汉冯青……诸多华夏军中将帅,无人尽出助威。 甚至有几乎不曾露面世人的华夏智慧文圣,天下第一妙手鲁妙子。 他,是商秀珣的主婚人之一及证媒人。 铁蹄踏,如沉雷远播。 “商帅,商帅,华夏统率!永盛不衰!”西门送嫁的口号也独特过人,自有一股飒飒巾帼之风年面。 商秀珣是诸女中少接触平民百姓的皇妃,她与沈军师最少出现在人们眼前,比起另一个佛缘女宋皇妃还要少露面,但却也是华夏人们心中大名鼎鼎女之巾帼。 华夏军流血牺牲,到处可见她飞马牧场的子弟;华夏天朝的建立,到处可见商帅的身影。 偃师救援战、洛阳追击战、娘子关救援战,海外征夷战、燕北破厥战、风陵渡口阻击战、南阳三战、襄阳阻击战、逆袭潼关战……等等等等,商帅和她的飞马子弟兵,和她属下的陆军骑军一直在作最艰苦最危险最惨烈的战斗,她的骑军,也是华夏在诸战中最壮烈的部队。 减员最大,伤亡最多。 正因为有了商帅、沈军师和小公主三女,华夏才会无敌,才会有节节的胜利。 才会有今日。 当万骑送嫁队伍由西门进,民众登时下拜,深深祝愿铁血商帅与徐圣帝同心同德,相爱相守,永护华夏。 南门,天刀宋缺之女,佛缘女宋玉致,身着婚礼吉服,由其父天刀宋缺亲送而进。 她的送嫁队伍,最多世间高手。 除了天刀宋缺,还有四大圣僧中的道信和智慧,宋阀高手宋智、宋鲁和小妾柳菁,南方金字梁王萧铣、金字楚王林士宏,还有远征海外的征夷平海王宋师道及埃及女王伊塞西尔、爱琴海明珠阿柔娜蕾娅帕拉丝,南征水师统领陈长林和蛮族崇汉、开山、铁骨三位王子,蛮族女族长胜男也是送嫁伴娘之女。 以及巴蜀新势力与岭南重新修好的枪王范卓及其女儿范采琪、其准女婿多情公子侯希白……三千蛮族及宋家精锐,世间诸多僧众,是佛缘女宋玉致的送嫁队伍。 在华夏军中,宋玉致没有军权也没有亲卫,她是心善良的不吉战事的女孩子。 是天下僧众以之瞻首为榜的佛缘女。 她不参一战。 却能令华夏与佛教关系转佳,抵消以前慈航静斋对华夏打压的娇娇女。 天下百姓信仰寄托,外族佛教发扬光大,华夏佛教重新改革,尽是这佛缘女的功劳。 “玉致佛缘,月下红绳一丝牵。 幸福美满千万年!”带着大家呼喊口号的,是疼爱妹妹的哥哥宋师道,仿佛不那样做,就无法表达他心中对小妹的祝福似的。 人们对佛缘女尊敬有加,而且对于送嫁主媒的四大圣僧更是顶礼膜拜,对于传奇一般的天刀宋缺也极有好感,当日龙泉城下,刀斩东突厥;洛阳之下,大破李唐雄师……而且还有远征海外立下不奇功的征夷平海王宋师道,所以当他振臂一呼。 万民和应,共同祝佛缘女永远幸福美满。 北门,华夏三大军师之首沈落雁,却没有像小公主那样乘船,没有像商秀珣那样骑马,没有像宋玉致那样由三千蛮族抬举着马车步进,而是出现在离十数米的天空,与第一次出现在洛阳相同,乘坐巨大的吊篮之内。 由原瓦岗军的军士长索牵引而进。 所有给沈落雁牵索的人,都是华夏军中有名的将士。 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邴元真、跋野刚、陈智略、樊文超、宣永、麻常等等原瓦岗军、偃师军、荥阳军的大将都来了。 甚至还有英帅徐世绩。 当华夏军师出嫁,所有的将士都亲自拉索送她。 吊篮之上,是徐世绩的夫人,沈落雁的义姐沈飞雁,还有暴君霸王龙翟娇大小姐也是送嫁的伴娘,与她有得一比是沈落雁的女侍卫长如花,也站在沈落雁的身后。 大儒王通和魏征,是沈落雁的主婚人一及证媒人。 下面,还有暴雷重骑,瓦岗军海外远征军,荥阳军及飞翼队等护送,看沈军师凤冠吉服,还手持一个小小的红灯笼,更添这位智慧军师的独特和气质,人人仰首向空,翘首相望,狂呼欢迎。 “沈落雁,智慧似水,天生妍颜,才貌双全情与君,世间顿羡并蒂莲。” 大儒王通一改平日老成持重,亲为沈落雁呼喊祝福口号。 如果说别人还不知道沈落雁对于华夏天朝的帮忙,那么他和魏征,却最清楚不过了。 人们的目光之中,四位皇妃由东南西北各进,会合于中心大广场前。 凤后卫贞贞亲率众女迎接,一一拥抱,施以祝福。 又牵着她们,等待夫君乘龙天降。 所有洛阳百姓,数十万人屏息以待,大气也不敢出。 见有巨大的魔鹰展翅飞空,却非平日战神之鹰。 再有飞翼队纵横交错,划过天空。 在人们几乎窒息时,天空有金光一闪,九只战神之鹰自天空极高云顶飞降,疾电般掠空而下。 由几个小金点刹那变大,然后见金光之中飞出一物,其长十丈不止,体黑似幽,绿鳞斑斑,巨睛如瞪,张牙舞爪。 “嚎……”此物仰首长嚎,于天空中漫游不息。 世间没有此种游蛇式的飞行,更没有头生双角身生四爪,鱼尾蛇鳞的怪物。 等身着帝王真龙之铠的徐子陵现于龙首之上,向大家挥手致意时,人们压抑已久的激动彻底爆发,轰然炸吼起来……“天子乘龙,乘龙天子!”“龙!”“真龙天子……啊,真的是骑龙天降啊!”“黑龙!黑龙降世。 大吉祥瑞!”“我的妈啊,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这世上真的有龙,我的妈妈啦……”“好,太威风了,这是龙,你看到没有,这是龙,这是真龙!你们谁敢说它是假的,老子一定跟你们拼命,啊,这龙长得太威风了,跟我昨晚梦的一模一样……”“日,你昨晚根本没睡!不过,你虽然不是好人,但那龙却是好龙!”“能够看到真龙,看到真龙天子,我死也瞑目了……”“我晕啦……”华夏大史官宋玉华偏篇小记:华夏圣帝乘龙天降,登基大典,与四妃合婚之日。 虽早早言明,仍有千百人见龙吓昏,万人三日后仍手抖难止,笑问何故,却辩曰激动。 跳至 第一千章 最终之章 第一千章 最终之章徐子陵与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珣宋玉致等四人完婚之后,洛阳人陷入一片欢腾。 徐子陵婚宴火锅的新鲜之举。 受到世人的热捧。 火锅简单快捷,而且饮食自由,随个人喜好而选,食素食荤皆随人意。 吃辣吃咸也任施调配,初春微寒。 热气蒸腾,酒暖菜香。 正是知己朋友推怀问盏、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好方式。 四妃大婚后一个月,晚间,徐子陵又再举办一次婚礼。 不过此婚礼知情者极少,无一外人知晓。 华夏百官之中。 除了王通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名臣之外,其余也一无所知。 受邀进西苑参加婚宴者廖若晨星,而且受邀者也闭口不提,百官也只以为是徐圣帝祝某位皇妃生日,请宴重臣,却不知还有一场悄然大婚。 由华夏武圣大雷神证媒,天下名姬明月的女儿四美之一的尚秀芳嫁与徐子陵。 同时出嫁的还有四美之一的师妃喧,她由中原第一高手宁道奇证媒。 婠婠和石青璇,由阴后和邪王亲自牵手嫁女,并由邪帝向雨田和弈剑大师傅采林、尤楚红等人主婚。 四美的出嫁没有张扬,也没有吹打,没有彩礼,没有千军送嫁,没有万众祝福,没有热闹非凡。 除了最知名的重臣名将,除了一众最亲近的好友知己,徐子陵没有宴请一个外人。 西苑,仅在徐子陵和诸女居住的庭院里。 才挂上红灯笼,才剪贴上红红的双喜。 不过婚礼虽然简单,而一众朋友知己却不肯放过他,非让徐子陵唱够一百首情歌。 又吟咏一百首情诗和干掉一百杯酒,才肯罢休。 跋锋寒、阴显鹤、宋师道、侯希白、伏骞、邢漠飞、突利等人与徐子陵痛饮了数百杯,方才尽兴。 众多绝世高手,也第一次坐下来同饮,有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大雷神、弈剑大师傅采林、邪帝向雨田、散真人宁道奇、鲁妙子、阀主宇文伤、尤老奶奶尤楚红、金绝阴后祝玉妍、东溟夫人单美仙、善母莎芳等人,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恩怨情仇,但今日却尽化戾气,同桌一饮。 金绝阴后与邪王也放弃前仇。 虽然冷面相对。 但却因为徐子陵的婚事,却没有翻脸动手。 正邪高手,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人生几何。 而再下一阶的世间高手,镇东伏威王杜伏威、镇北大夏王窦建德、碧落神剑独孤峰、剑宋智、银龙拐宋鲁、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燕王高开道、吴王李子通、酒王欧阳希夷、义王王薄、赤手周老叹、暗气周老方、魅妖金环真、枪王范卓、鬼哭神号曹应龙、魔门三圣使、恶僧常真、艳尼法难、银发旦梅、水火姹女、毒水辛娅娜、云霞长老……数不胜数的高手,如天上众星,济济生辉。 又有华夏百官中的重臣王师王通。 魏公魏征,房相房玄龄、杜公杜如晦、财爷李福成、名臣虞世南、郯侯张公谨、洛侯王玄恕、酒侯董方、青蛇任恩、红娇杜鹃、北侠雷九指、乌鸦陈老谋以及军方诸位名将帅裴仁基、徐世绩、杨公卿、张镇周、秦叔宝、程知节、单雄信、冯歌、麻常、宣永、白文原、裴行俨、柳宗道、骆方小子……外族诸位高手出席有阿史那、菩萨、别勒古纳台、不古纳台、越克篷等等。 诸女高丽女王傅君嫱、龟兹女王宝缨古丽、铁勒女王花翎子、粟末女王宗湘花、巴盟主丝娜、波斯公主莲柔、乌土族的女族主胜男、埃及女王伊塞西尔、两位新科女状元程雨晴杨晚照等也坐一席。 而西苑徐子陵众多妻妾。 自然每人都在,就连没有对外没有名份的云玉真、郑淑明、任媚媚也齐齐团聚。 虽然外面世人不知,但西苑之内,却好不热闹。 黯魔、力士、执法等不现于世的部队,徐子陵的左臂右膀。 全部出席,虚行之率带卜天志、高占道、牛奉义、查杰等黯魔将领第1次全部出现在华夏重臣名将之前,对于他们秘密灭倭又不求名垂千古之举。 人人为之赞叹。 华夏三大军师之一琴心和剑胆等与龙小子精英,齐叫哥哥新婚大吉。 个个伸手讨要红包。 饮到半夜,徐子陵不顾义气抛下众多朋友知己。 与众女退席,留下一众高手强者。 一众重臣名将继续痛饮欢聚,与四美能有婚礼之日,徐子陵在此之前不敢想像。 尚秀芳她的身世秘密,又有天下第一姬的名声在外,欲嫁恨难。 师妃喧有慈航静斋相挠,更不可能成事。 至于婠婠,练不成天魔之境,无法婚嫁。 石青璇有邪王阴影心结,相思难近,是徐子陵最为担心的一个,想不到最终转为今日之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拥四美而乐,徐子陵觉得自己就像那醉翁欧阳修,醉,却不在酒,也不在于山水,而尽是心间若狂之欣喜……让徐子陵暴汗的是,一朝醒来,发现四美与诸女全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休息,而身下之女,却是颦眉而眠的华夏大史官。 敢情心醉与众女同饮的徐子陵,最后抱错了自己的新娘子。 不过,在看见雪白床单那一朵小红花之后,徐子陵决定将错就错。 这个结果致使华夏徐圣帝整整两月被华夏大史官拒在门外,直到有一天华夏大史官有点闷闷欲吐。 才带点慌乱找某位大色狼责问,不想让他进门赖着不走了……初夏一天,徐子陵上朝归来,步伐得意轻松。 虽然华夏大史官反应是心理作怪,但娇妻卫贞贞却真的怀上小宝宝了。 虽然还不知男女,但无论对于华夏万民,朝廷,还是对于徐子陵来说。 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之前不要小孩子,是生怕受到敌人的胁持,谋害。 而且卫贞贞和众女都为国事战事操劳,对于养育小宝宝极为不佳,所以才放弃生小宝宝的决定。 但华夏天朝大定,虽然徐子陵估计会长生千年,但他不喜国事。 为华夏生一个小皇帝继承是百官最为期盼之事。 他们知道徐子陵不可能永远上朝处理国事。 说不定哪天飞升离去,但华夏不可无君,否则百官如群龙无首,现在凤后有喜。 又是皇后嫡子,更值百官和万民庆贺。 “来了一个怪人……”徐子陵刚回,楚楚便自书房跑来,香汗微熏,气喘吁吁。 徐子陵急急飞射而去。 看看是何方神圣,胆敢跑来自己的后宫之内,真是胆大包天!他跑到一看,却楞了神,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在喝着茶,气度悠闲,仿佛回到自家之中一般。 他看看了徐子陵,点点头,倒是让徐子陵坐。 “他是谁?夫君?这人看不出深浅……”天魔女婠婠看不出功力深浅的,除了莲花色和天行者,世间还没有第三个人。 想不到她会在徐子陵的御书房看到一位。 “他?他是白老夫子!”徐子陵大笑,道:“日,白无常,你也不看看你这是什么打扮?你想吓死人啊?”“不是你叫我穿西装来的吗?你看我这领带打得还行不?领带我打的,但皮鞋是小鬼给我擦的……”白无常还没说完,徐子陵一下踢飞白无常伸出的脚,暴笑道:“你好,你行,你太牛了,太有才了!我佩服你!在现代你穿古装,在古代你穿西装。 幸亏你没有出现在洛阳街头,否则一定会被抓起来,关进笼子里供大家观赏!如果有机会,你再穿修真或者魔法袍我看看,白同学,我发现你有这个做模特的天份!”“说什么都是你,人类的思想太难捉摸了。” 白无常感叹道。 “找我什么事?”徐子陵凑近白无常,小脸笑得灿烂,道:“看我混得快不行,给我送宝物来了?”“什么?你混得不行?要不我们对换一下?”白无常马上给徐子陵一个鄙视的中指,徐子陵不甘落后也凸他一个,两人同时大笑,白无常笑道:“本来祖先禁制是不能肉身离开的,可是上头出差了,我们兄弟想办法把你们弄出去……你想不想走?”“兄弟?我们?”徐子陵奇问道。 “对,你应该知道除了我老白,还有个老黑才对。 他去找天行者了,他和你都是武灵,跟我们走吧,这世界不太好玩,去个好玩的世界吧!”白无常笑道:“这位小姑娘也可以跟我们走。 你叫什么?”“莲花色。” 莲花色甜甜一笑,道:“我跟哥哥一起走才走!”“呸呸,我不是你哥哥!”徐子陵让这小人精一叫浑身发酸,又摇头道:“除非大家一起走,否则我不走。” “你要带她们一起走,最少得过一千年。” 白无常笑道:“你看看天行者呆了一千年多无聊?走吧,你有能力可以回来看她们的!”“……”众女紧张看着徐子陵,窒息般,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他说出一个‘走’字。 “一千年就一千年,我有她们,与天行者不同。” 徐子陵还是摇头,众女一听,眼泪涌泉而出,包括门外的阴后。 “后那我们一千年之后再见了。” 白无常站起来,拍拍徐子陵肩膀道:“我没有什么送你,不过可以交换。” “交换什么?”徐子陵眼睛顿时一亮。 “我不见了一只光玉简,如果能够找回,一定会满足捡拾之人一个愿望的。” 白无常微笑道。 “不换,那是我的命根!”徐子陵说什么也不换。 “笨蛋,自己有意识空间了,要我的干什么?快还来!”白无常掐徐子陵的脖子了。 “换什么?满意才换……”徐子陵也狂掐白无常脖子,两个家伙斗牛似的。 “彩虹仙境……靠。 你还敢不满意?欺负老白我好说话是不是,我掐,我掐,好吧,我怕你了……”敌不过徐子陵那么狠,白无常只好放弃原则,道:“再教你一小手……教一小手已经很过份了!不行我走人!”“杀你!”某位得逞的混混帝皇露出了笑脸,重重点头。 身后众女的泪笑之颜,有如雨后阳光。 不知什么时候,众女齐聚,玉手互握。 千年虽久,但胜在有爱相守,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定然不会像天行者那般孤独。 若能相守,纵千年又有何妨?若然有爱,纵身处何世又有何妨?“噗!”徐子陵头顶上,碧玉龙宝宝喷出一股水流,洒沾徐子陵与众女衣上。 有如大家流出的欢喜之泪。 “相守千年……”徐子陵张开双臂,与众女紧紧相拥。 (全书完)已结局|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