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超级霸主》 楔子 楔子() “啪” 凌云一巴掌拍在老板肉乎乎的脸上,留下几道通红的手印。 “你……你……反了你了……”长得和肥猪似的老板做梦也没想到凌云居然敢还手,脸上的肥肉颤抖了几下,刚想发作,却猛然压低了声音。老板爱面子,在办公室被手下的小喽罗扇了耳光,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比被人捉『奸』在床还要丢人。 “年轻人,你有种!”老板用手指着凌云的鼻子,“会翘尾巴了,是吧?我告诉你,在我的屋檐下,你就是把尾巴翘到了天上,你小子的脑袋也得给我低到尘埃里。” 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咬牙切齿。 凌云无所谓地笑了笑,学着老板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我承认你有钱,可是除了钱,你还有什么?我也告诉你,是,以前我的尾巴一直都夹着,从现在开始,老子不伺候你了。” “滚……滚……”老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办公室的咖啡『色』的大门,“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的!” “代价?哈哈。”凌云『揉』着手掌,刚才那一巴掌实在太用力了,到现在还有微微的麻痛感,“李总久经风浪,一定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要看看我的命值钱,还是你的命值钱。只要你打不死我,我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给你挖个坑。” 最后一句话,凌云学着《潜伏》里谢若林的声音,话有些不伦不类,却透着几丝狠意。 老板盯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凌云,心中瞬间升起了一个歹毒的念头,脸上却迅速换上了假惺惺的笑容,“年轻人,不错,有发展,你可以走了。” “李总似乎忘了一件事吧,这个月的薪水是不是该给我?”凌云盯着老板问。 “给……该给,你去财务部办吧!”老板说完,坐回老板台后面的柔软靠椅上,闭着眼睛轻轻摇晃起来。 凌云走出房间后,老板立即睁开眼睛,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 “呃,是这样啊,小凌,我们得先履行一下程序,核对你在职期间的帐目情况。你先回办公室等着,核对完之后,给你去电话。” 听凌云说完来意,漂亮的财务女主管热情地说道。就在凌云进来前,她刚接到老板的指示——稳住凌云。 “我一个跑市场调查的,还涉及到财务问题?”凌云不解地问。 “这是公司的制度,小凌你要理解啊,你总不想砸了我的饭碗吧?”女主管『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那好吧。”凌云转身走出财务部回到自己的隔断式办公桌前。 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抱着头,心情说不出的郁闷。打了老板,的确有些冲动,现在找一份工作实在不容易,一巴掌就给拍没了。 大学毕业一年多,他才来到这家公司,本来学的经营管理,却让他去搞市场调查。这是一份名不符实的工作,实际上就是给人使唤,干些跑腿之类的零活,只要稍微来得早一些的同事都可以随意使唤他。 凌云父母都在农村,土地刨食,靠天吃饭,家境清贫。他藏起了自己的傲气和锋芒,非常珍惜地做着这份工作,珍惜到卑微。 就在昨天早上,老板交给凌云一台相机和一张中年女人的照片,让他在一个名叫“情人岛”的宾馆外全天守侯,任务是照片上的女人出现在宾馆时连续按下快门。 到下午的时候,凌云果然看到了那个女人,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帅哥。 凌云刚举起相机,听到那个帅哥的声音传进耳中,“兰姐,我有个同学好象住在这里,你陪我进去看看他吧!” “兰姐” 凌云很熟悉这个称呼,公司的员工都知道老板的太太叫兰姐。 虽然他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兰姐,在这一刻,他还是明白了,这是老板的一场阴谋。 当老板在相机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时,一个大耳光甩在了凌云的脸上。 于是,凌云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财务部还没有电话打过来。凌云顺手拿起鼠标点开了电脑桌面上的银灰『色』盾牌,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款战略游戏——要塞2。 熟练地提取了上次储存的游戏进度,凌云边等着电话,边指挥着大军攻入最后一个电脑玩家的城堡。看着敌军领主在蜂拥而上的军队中缓缓倒下,凌云仿佛看到肥胖的老板被踏在脚下一样爽快。 “王位争夺”的最后一道任务完成,凌云拿起电脑旁的电话,临拨号码前,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屏幕。 显示器上并不是他以前所熟悉的画面,在漆黑的界面上出现了一排金『色』的大字——进入三国模式。 “还有三国模式?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虽然凌云有些诧异,右手还是习惯『性』地『操』纵鼠标点了“是”,蓝『色』的进度条开始缓慢地变长。 “我是凌云,请问帐目核对完了吗?”凌云拨通财务部的电话问。 “核查完毕,你在帐目上没有遗留问题。”电话里传来财务女主管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那我现在过去拿薪水。”凌云看了一眼屏幕,站了起来,进度还没读完,他也没心情去看什么三国模式了。 “现在不行,人事部还没有上报工资表,等报上来之后才能领。”几句话之后,电话中响起“嘟嘟嘟”的忙音。 “妈的,平时那个浪啊,就知道把大胸脯子往老板身上贴,这时候就跟死了娘一样。” 凌云咒骂着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 “不行啊,小凌,工资表要到月末才能出来,象你这种情况,需要办理辞职手续,还要李总签字。”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凌云意识到他被老板给耍了。 放下电话,凌云咬着下唇,仰头望着天花板,这是一个看不到苍天的地方。照现在的情形看,这个月的薪水是死定了,老板不用干别的,一个拖字,就能玩死他。 就算他再来个十次八次,除了屈辱,别的什么也带不走。 越想越气,凌云抄起椅子砸向电脑显示器,这个月还有十天到月底,应得薪水差不多相当于显示器的价值,就是走了,老子也不能便宜你这头肥猪。 “蓬” 一道巨大的响声,紧接着爆发出耀眼的强光,笼罩住凌云。他没有注意到,椅子砸到显示器的瞬间,三国模式的进度条刚好读满。 响声和亮光消失后,办公大厅里的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凌『乱』的桌面上,显示器炸成黝黑的碎片。 凌云却不知所踪。 第一章 老子要白手起家 第一章 老子要白手起家() 四月,荒凉的山中到处是料峭的春寒,茂密的荒草经过冬雪的覆压毫无规律地匍匐在地面上。干枯的草隙间,稀疏地冒出一点点嫩绿或鹅黄。 凌云在一阵寒意中苏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中是一片肆意生长的树枝,在轻风中缓缓摇曳,仿佛拂动了深不见底的湛蓝天空。 “死肥猪,够狠!想把我喂狼啊!” 凌云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用手拄着草地坐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不对,他的目光迅速落在自己身上,就在刚才起身时,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有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这是什么?” 看着身上鱼鳞一样闪闪发光的银白『色』金属片,凌云一下就想到了满清十大酷刑。 迅速站起身,凌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很快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在许多历史剧中他都见过这东西——铠甲。 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他取下一顶银白『色』的金属帽子,顶端是截竖立的枪尖,缀着柔软的红缨。没错,果然是头盔。 “这玩意值不少银子吧,死肥猪给我穿身这个干什么?幸好不是绿『色』的,老子连老婆都没有,要真给弄绿『色』的,叉你家小三儿,让你也不得好。” 凌云腹诽着,向前面张望,他确定,这里他从没来过。 猛然,凌云眼睛睁得和牛眼珠子似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原来是这样。他清楚记得昏『迷』前,他把办公室的显示器给砸了。那时,他穿着纯白的半袖衬衫,时间是八月二十日,那可是浑身都『尿』『尿』的盛夏啊! “这是什么鬼地方?草都没长出来,俄罗斯?北冰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凌云几欲抓狂,视线内看不到任何人烟,翻了半天,手机找不到了,原来属于他的东西统统消失,就连内裤也被人扒走了。 震惊、惶恐,心境几经波折,凌云最后终于冷静下来。 在山里着急没用,被人弄到这儿来,只要不是用直升飞机就一定会留下些痕迹。只要找到蛛丝马迹,找准方向就一定能找到出山的方向。显然,上边树枝茂密,直升飞机绝对降不下来。 “见鬼了?” 仔细查看了身边的草地,甚至连树干都看了个遍,除了他的脚印外,凌云居然没发现任何线索。 扩大搜索范围,他逐步向外围查探。终于在距离他昏『迷』十几米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白晃晃的长剑,很厚重的样子,剑体与剑柄连接处约六、七厘米宽,整个剑体呈扩张形向剑尖延伸,快到顶端才骤然收缩,形成锋利的剑尖。 这种上宽下窄的剑与凌云所了解的传统宝剑差别很大,禁不住好奇,他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着剑柄。 这柄近一米半长的剑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凌云没费多大力气就拎了起来。看来不是金属的,凌云立刻做出了判断。 “主人,要塞三国模式已经启动,请下达指令。”就在凌云刚想仔细看看长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凌云骤然一惊,握着长剑迅速向四处查看。却只见四处空旷,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第一感觉就是碰上了狐狸精,身上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你是谁?你在哪里?” “我是要塞三国模式的智能管理,并非实体形态,你看不到我。你与权柄剑接触的时候启动智能管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完全按照主人的指令执行。” “权柄剑,你说的是这把剑?”凌云举起手中的长剑问,他已经确定这个女人是在和自己说话。 “是的,现在的权柄剑是一锡级别,主人级别为一锡将军。”智能管理回答。 “我先不想知道这些,你告诉我这是哪里?”虽然觉得智能管理的声音和电视台女主播的声音一样标准,但凌云的心思却完全没在这里。 “这里是幽州燕山。”智能管理立刻回答。 “幽州?这么说,我还在中国?”熟悉中国地理的凌云兴奋地问。 “中国是以后的叫法,现在叫法是东汉帝国。” “什么?东汉帝国?你没弄错吧?”凌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要按智能管理所说,他岂不是穿越到了东汉。 “主人,经过精确计算,现在是东汉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四月,完全准确。”智能管理立刻解释道。 “东汉,我怎么到了东汉?” 凌云喃喃自语,缓缓坐在了地上。从季节上的差距、身上的盔甲,还有别的难以解释的迹象上看,他似乎真的穿越了。 “你告诉我,我怎么会来到东汉?”凌云想起家中的父母,迫不及待地问,“不,你还是先告诉我,该怎么回去?” “请主人说明要回到哪里?”智能管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 “回到二零一一年。”说完,凌云满怀希望地期待着答案。 “这很简单。”智能管理回答。 听智能管理这么说,凌云激动得猛地一握拳头,“你快说。” “主人努力地活着,过了二零一零年之后就是二零一一年了。”智能管理平静地回答。 “放屁,就算顶着绿头盔,我他妈也活不了一千多年啊,到那时候骨头渣子都烂没了。”凌云大怒,这个回答让他非常失望。 “我只提供实现途径,并没做可行『性』分析。主人辱骂智能管理,扣除一百启动虚拟币。”智能管理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 凌云没有心情理会智能管理所说的扣除什么虚拟币,只呆呆地坐在草地上,身上涌起了一阵无力感。想到今生可能再也见不到父母,居然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自己的突然消失,父母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想到这些,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是不是我永远都见不到我父母了?”许久,凌云问智能管理,死马当活马医,他并没有报多大希望。 “主人想见到父母并非没有可能” “什么办法?不会让我修真,长生不老吧?”凌云眼睛一亮,网络小说看了不少,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主人回不到二零一一年,却有希望把主人父母接到东汉来。”智能管理没理会凌云的话茬,自顾说道。 “你快说,怎么接?”凌云仿佛暗夜中看到曙光一样,迫不及待地追问。 “主人升级为九锡将军后,我就可以启动援兵功能,将主人父母带过来。” “真的?”凌云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智能管理肯定地回答。 “你个猪脑袋,有这方法怎么不早说?”凌云哈哈大笑道。 “主人先前并没问这个问题。主人再次辱骂智能管理,扣除二百启动虚拟币。” “好,该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成为九锡将军。”凌云丝毫没把启动虚拟币当回事,一门心思追问道。 “主人的领土扩展到十三州后就可升级为九锡将军。” “什么?”凌云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记忆中,似乎东汉政权的领土全加起来也就十三个州。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东汉拉下马?” “升级以领土为依据,只要领土达到十三州,不推翻东汉政权也可以升为九锡。” 凌云彻底无语,这不是俩萝卜熬汤,一个萝卜味吗。不把东汉政权给弄翻了,怎么去占那十三州。 相比于活个一千多年,这两样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要实现哪样都跟做梦似的。 “刚才你说现在是东汉哪一年,皇帝是谁?”先前凌云没太注意听,等心情平静了一些,准备先打听清楚再寻思讨生活的事。 “东汉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现在的皇帝是汉献帝刘协。” “天啊!”凌云一阵脑袋疼,他对年号什么的不太感冒,但对汉献帝却如雷贯耳,这不就是三国时代的『乱』世吗?以前新旧版的三国,差不多把电视都轰爆了《三国演义》的书也先后看了好几遍。所有历史时代中,凌云最熟悉的无疑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想到三国,他蓦然记起在办公室的最后一刻,电脑屏幕上出现进入三国模式的提示。难道原因在这儿? “告诉我,我怎么来到东汉的?”凌云急问。 “主人接触权柄剑的时候,智能管理才被激活,以前的事情无法回答。” “那你到底知道点啥?”凌云有些愠怒。 “主人现在是一锡将军,我现在把主人在要塞三国模式中的基本权限告诉你。” 随着智能管理的声音,凌云感觉到脑海里涌出一条条信息。 认真地读着那些涌出的信息,凌云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真是太牛叉了,他居然可以调动要塞三国模式中的资源,让以前只出现在电脑屏幕中的那些东西出现在现实中,而且它们只姓凌。 先前凌云还打算投靠到某个大军阀帐下,混得个风生水起,现在有了要塞三国模式的金手指,又知道这个时代将要发生的许多事情,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给人打工哪如自己当老板,刘备不就是从摆地摊卖草鞋开始,到后来当上了蜀汉集团的ceo吗? 大耳贼能做到,我凌云差哪?老子也要白手起家! 第二章 骂不起 第二章 骂不起() 打定主意,凌云把他的基本权限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把头盔端端正正戴在头上,问,“现在该怎么做?” 凌云挂着一锡将军的幌子,拥有指挥权限,但那些资料里并没有说明具体的『操』作方法,所有的指令都需要智能管理帮助完成。 “寻找合适的地址生成将军府。”智能管理回答。 太牛了,刚穿过来就将拥有自己的府邸,凌云兴奋地拎着权柄剑往一处高坡爬去。府邸是免费赠送的,这比以前他工作一年多都买不起一块拉屎的地方要幸福千万倍。 将军府生成之后,还有一系列的建筑需要建造,需要的空间不可估量,建在山中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涉及到土地纠纷或者被强拆的几率都会很小。 用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翻过了好几道山坡,凌云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合适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密林的边缘,周围地势较为平坦,北面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山溪,能提供充足的水源。 “放在这里可以吗?”凌云摘掉头盔,折腾这么长时间,他的头上出了不少汗。 “下面进行模拟演示。” 随着智能管理的声音,一座庞大建筑的虚影出现在凌云的面前。他目测了一下,至少有四五百平米左右,斗角飞檐,气势宏大,比死肥猪的别墅都敞亮多了。 “这就是我的将军府?”凌云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激动地问道。 “现在还不是,这里场地不足,无法生成。” “那怎么办?”听到智能管理的声音,凌云有些着急。 “请另外选择地点或砍掉阻碍将军府生成的树木。” 凌云闻言,向树林一侧快步走去,果然有五棵大树生长在建筑的虚影里。 “能不能把将军府缩小一些?”鉴于先前询问能否见到父母的问题,凌云觉得智能管理缺少变通的思维,于是换了个角度问道。 “不能”智能管理的回答很坚决。 苦笑着摇了摇头,凌云绕着建筑虚影看了一圈,又向山溪两侧张望了一阵,视线内都没有比这更宽敞的地方。 从刚才一路寻过来的情况看,只有这里的地势最适合后续发展,山溪两侧的树木砍伐后,就会多出大片的开阔地。意识到这一点,凌云又回到那五棵大树前。 这几棵树都有水桶粗,要是有趁手的家伙,来个蚂蚁搬家,多花些时间怎么也能给处理了,可是,手上只有一把权柄剑,能行吗? 想到这儿,凌云用手『摸』了一下剑体,触手冰凉,似乎真是金属的。先前走路的时候,他一直把这把剑当做拐杖用,还没自己查看过。 凭手感,他还不敢确定,要真是金属做成的宽剑,他怎么能这么轻松地就拿起来呢?为了再次验证,他用手指在剑体上轻轻弹了一下。 “嗡” 一股清脆的金属震动声响起。 “智能管理,你知道权柄剑的材质吗?”凌云还是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 “金钢合金。”智能管理标准的女声传进凌云的耳中。 “不对,金钢合金怎么会这么轻?”凌云虽然不明白金钢合金具体的化学成分,但他知道能做成兵器的金属密度都很大。 “不是权柄剑太轻,而是主人的力气变大了,主人成为一锡将军,武力值为一千二百点。” “是吗?”凌云心中狂喜,要是智能管理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凌云真的是发财了。在这个『乱』世,有家财万贯也不如有一身好武艺。 握紧权柄剑,凌云用力向一棵大树的树根砍去。 “噗” 一声轻响,剑身完全没入树干中。 凌云心中的兴奋达到了顶点,果然是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若在平时,别说用剑,就是用斧头也砍不进去多深。难怪在山里走了这么久,没有一点疲惫感。 拔出权柄剑,凌云自己看了看,剑身光亮如初,一点划痕都没有。他完全放心了,看来这把剑真的很不错。 握着权柄剑,凌云感觉身体里的荷尔蒙浓度越来越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忍不住挥舞着权柄剑在树干上尽情地发泄着。 十几剑之后,凌云用力一脚踹在树干上,大树发出木质崩裂的噪音,缓缓倾斜,随着一道沉闷的响声,訇然倒在了地上。 “这么简单?” 凌云忍着心头的激动问智能管理,“你先前说的一千二百点点武力值要是与别人对战能达到什么效果。” “缺乏比较对象,无法回答。” “桃花岛主黄『药』师。”凌云想了想,顺口说道,这老头比较猛,要是能打败他,就太牛了。 “请稍候,调取资料后回答主人。”智能管理说完,沉寂下去了。 凌云心中得意地yy着,等着智能管理的答案。好一会儿,那个标准的女声才又出现,“对不起,主人,三国模式资料库查无此人。” 凌云又气又恨,等了半天,等来一个二级残废的答案。但和智能管理生气有什么用,还是找一个三国时代的人物吧! “吕布” “主人败” “赵云” “主人败” …… 凌云按照传统三国里武将的排名一路问下去,连典韦和关羽都问完了,依然只得到了“主人败”的回答。 “看来这一千二百点的武力值也不怎么值钱啊?” 凌云腹诽了一阵,又说出了一个名字,“马超。” “平局” 这个结果,颇出凌云的意料,和马超打个平局,也就是说他拥有和马超一样的战斗力,简直是中大奖一样。本来他以为能赶上关平、刘封一类的角『色』就烧高香了。 “马超……马超……” 凌云念叨着这个名字,手持权柄剑向另一棵树砍去,心情爽到了极点。 不到半小时的工夫,剩余的四棵大树全都被凌云撂倒在地。凌云前后左右看了看,又继续砍伐树林边缘的大树。 既然砍树和玩似的,就多砍一些,方才凌云看到建筑的虚影紧贴在山溪边上,要是夏季山溪涨水,好端端的将军府岂不是要进水,到时还得重新装修。 近两个小时,凌云疯狂地砍树,他把一棵棵大树想象成那个死肥猪,砍起来特别过瘾。 又有十几棵大树被凌云砍倒在地,看看腾出来的空间差不多够用了,凌云把权柄剑『插』在地上,试探着抱起一棵大树向树林中拖去。 大树很沉,凌云抱着有些吃力,但还是一点一点地拖走了。按他估计,即使用马拖也不一定能行。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一千二百点武力值要大于一马力。 等到凌云把所有砍倒的大树全都拖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凌云早已脱去铠甲,穿着棉布短衣,大汗淋漓地蹲在一边喘息,这活比砍树可要累多了。 眼前,将军府的庞大建筑虚影正在他的指挥下一点点向树林边缘靠近。 “好,就放在这里。”看看虚影已经达到树林边缘的极限时,凌云喊道。 “是,主人。”随着智能管理的回答,庞大的建筑虚影瞬间转化成实体,一座巍峨的府邸出现在凌云面前。 凌云兴冲冲地来到府门前,刚要推门而入。大门恰巧打开,从里面接连走出一队身着布衣的人。 凌云赶忙转身跑到府邸旁边,找到盔甲,一件件地穿上。他差点忘了,资料里显示,将军府邸建成之后,会配备二十四名治下平民。要是让那些人看到他现在的穿着,哪还有一点将军的威严! 凌云第一次穿铠甲,但似乎有些轻车熟路似的,时间不长已经穿戴整齐。他最后整了整头盔,轻轻咳嗽一声,手持权柄剑迈着方步向府门前走去。 “参见将军”凌云刚一出现在门前,整齐站立在大门两侧的平民立刻单膝跪倒参拜。 “平身。”凌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说道,同时用眼睛一扫,一边十二人,刚好和资料中的数目一样,全部是男『性』。 二十四个平民跪在地上,低着头,对凌云的指令没有丝毫反应。 快速后退几步,低声问智能管理,“他们怎么不起来?还有,有人的时候,我怎么和你说话?” “主人,‘平身’一词超越了一锡将军的权限,平民无法识别,主人应该说‘免礼’。下达指令时,主人只须用心默念指令内容,我就能接收到,我说的话,别人无法听到。” 这个好,凌云听智能管理说完,笑着走到门前,“诸位免礼。” “谢将军” 听到凌云的吩咐,跪着的平民纷纷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下面该做什么?”凌云得意了一会儿,默念着问道。有人叫他将军,让他想起一部很老的电影——《从奴隶到将军》,终于翻身了。 “生成储存库和粮仓。”智能管理回答。 这个顺序和要塞2相同,凌云结合玩游戏时积累的经验,不停地向智能管理询问,谨慎地选择了两处建筑的位置。 粮仓靠近将军府,储存库离得要远一些,离太近凌云怕耳朵以后会有得受了,东西搬来搬去,整日人喊马嘶不得清净。 这还多亏他多砍了十几棵大树,不然还得为这两样建筑琢磨地方。 等储存库和粮仓完全转为实体,凌云立刻到里面检查了一遍。结果让他很高兴,木材,石料、铁料都有一些,尤其粮仓里还有一些米、面、蔬菜和肉类。暂时吃喝是不成问题了。 “下面还要做什么?”凌云从粮仓里出来后问道。 “主人,基础设施已经全部完成,其余决策还请主人自己完成,我只负责执行,请主人参照具体模式表下达指令。” 随着智能管理的声音,凌云的脑海中出现一副长长的图表,工业、农业、军事、建筑等各类信息,还有一些细节上的说明。甚至储存库和粮仓里所储物资的数量也都列在其中。 整体构架上与要塞2类似,但在许多单项上却有很大差别。 凌云一项一项地看着,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启动虚拟币上,上面的数量是九千七百。 通过对说明的理解,凌云知道这才是他实际的家底,是他白手起家的经济基础。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虚拟币不够用,想实现什么都是空谈。 “我觉得启动虚拟币应该是整数,怎么是这个不伦不类的数字呢?”凌云疑『惑』地问。 “本来启动虚拟币是一万,主人两次辱骂智能管理,扣除三百后刚好是现在的数目。” 听智能管理说完,凌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开始他根本没把这事当事看。刚才从模式表中看到,购买一名弓箭手只需六十虚拟币。也就是说,他两句话骂死了五名弓箭手。 “骂人太费钱,真的是骂不起啊!” 凌云腹诽着,暗中提醒自己,以后和智能管理这小妞说话真得注意点。 第三章 美人有木有? 第三章 美人有木有?() 太阳的屁股在极远的树稍上发出最后一点亮光后,便沉到了山的另一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咕噜咕噜”几声响起,凌云的肚子象蛤蟆一样唱起了空城计。 到现在他才记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粒米未进,而且还当了好半天的伐木工。 “马超也得吃饭,是不?” 凌云嘀咕了一句,进入了将军府。 时间不长,他咧着大嘴叉子走了出来,将军府真不赖,里面布置挺齐全,完全能满足日常生活需要,就连厨房也是现成的。 “你们会做饭不”凌云问门前垂首站立的平民。 “回将军,会。”二十四个平民齐声应道。 “好,马上去粮仓取东西,到厨房弄点好吃的。”凌云更高兴了,这些平民还真不是吃干饭的。 平民们立刻遵照凌云的命令忙碌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丰盛的饭菜摆在了凌云面前的案几上。那些平民则恭敬地站在堂外等候差遣。 凌云简单询问了一下,到厨房看了看,他们的饭菜也已经做好了,只是和他的差别很大。 给他准备的是白米饭,有几样肉菜。而平民们则是黄『色』的黍米,只有一样青菜。 凌云知道东汉时期由于地位尊卑所产生的差距很大,既然穿越到这里,他也不想打破这里的规矩,至少作为领导者的威严必须要维护。 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饭量留下足够的饭菜,其余的都送给了那些平民。 这一举动对平民产生的效果是使他们跪倒在地不住地道谢。 而凌云,也因此承担了他所没有想到的后果。那就是他没能吃饱,按以往的饭量,留下的饭菜能撑死他。但吃到最后,居然只有八分饱。 难道是因为变成一锡将军后,力气大了,饭量也随着大了。 凌云暗自猜测着,没再让平民给弄吃的,而是灌了不少清水。饱不饱,水上找,上大学的时候,他经常用这个方法。 从养生学的角度讲,晚饭不宜过饱,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凌云结束了他来到东汉的第一餐。 “这些平民怎么真的和人类一样?”想起那些人道谢时的样子,凌云不解地问。 “主人不要拿人不当人,他们是真正的人类,具备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感情、智慧和尊严,只是他们来自要塞三国模式的资源库,有着对主人绝对的忠诚与服从。” 凌云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年龄各异,长相也不相同,和游戏里的人物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安排两个平民分别看守储存库和粮仓,又把其余人安排到了另一个房间休息后,凌云躺在了属于自己的卧榻上。 他没着急调派平民去建造任何东西,平民如果夜间干活,白天则需要休息。而且夜间的工作效率要远远低于白天。 况且他需要制订一个系统的计划,把有限的资源都用到刀刃上,实现效率最大化。 大学时学到的经营管理知识在这里终于派上了用场,凌云一遍遍地看着模式表,把里面的内容熟记于胸。然后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制订了一份详尽的短期规划。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仅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凌云便从睡梦中惊醒。他梦到父母做了一桌子饭菜,等着他回来,他站在家门口,怎么也迈不进去,想喊也喊不出声音。一着急,就醒了。 凌云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是太饿了,还是太想父母了,或者两者都有。昨晚到后半夜的时候,他的确很饿。熬夜伤身啊,以前他通宵打游戏的时候,饿了可以泡一碗方便面。而就是那个破东西,在这个时代都太奢侈了。 想起刚才的梦境,他更坚定了一个想法,一定要拿下十三州,成为九锡将军,早日和父母团聚。这个想法只是他心里的一个种子,凌云知道他需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这个种子早日发芽、成长、开花、结果。 匆匆穿戴完毕,凌云手持权柄剑走出将军府。储存库和粮仓的两个看守,正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从疲惫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整夜未睡。 凌云温言安抚了几句,充分肯定了他们的工作态度,随后让他们进将军府里休息。他则在附近把周围的环境再次查看了一番。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平民已经把饭菜做好。匆匆吃完,凌云带着二十二个平民从将军府的工具库里找出一些工具,来到树林边。 一阵砍伐之后,府邸后面又多出一块空地。经过与智能管理沟通,凌云确定这块地方足够建造一座市场。 建造市场是他整个规划的第一步,有了这个建筑,他就有了一个买卖的平台,只要有足够的虚拟币,通过相应的建筑,三国模式资源库里的东西,他都可以随意购买。 安排八个平民建造市场,凌云带着其余人继续砍伐树木,按照他的规划方圆十数里的树木都要砍光。 不知道智能管理用了什么方法,那八名建造市场的农民很快行动起来,分工各有不同,干得有条不紊。 市场完全是木质结构,所需的木材储存库里都有,数量也充足。一些附属材料,将军府的工具库也都能找到,省去了许多麻烦。 由此,凌云暗自庆幸,多亏他做了这个规划,把建造市场安排在第一步。否则要是在别的地方把那些附属材料消耗掉了,哭出鼻涕泡都来不及了。 凌云一边挥舞着权柄剑砍树,一边注意着市场建造的情况,他不懂木匠活也不懂得建筑,但看样子,似乎干得挺不错。 “智能管理,他们这么干对不对?”凌云还是不放心地默念着询问。 “市场正在建造中。”智能管理简要地回答。 摇了摇头,凌云不再询问,继续砍树。 有了昨天砍树的经验,凌云这次的速度比以前提高了一些。为了防止出现安全事故,他把那些平民都分散开,彼此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在砍伐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些手拿大斧的平民不时地向他这边张望,脸上『露』出一种表情,似乎是钦佩,也似乎是感动,总之,他们看到凌云的表现后更加卖力了。 两个小时后,数十棵大树被放倒在地,凌云感觉腾出来的面积暂时够用了,便让八名平民到一边把木头锯成木材。他则带着另六名平民继续砍树。 这次,凌云把盔甲都脱了去,只穿着短衣,穿着那玩意实在不方便。开始他还担心威望会受到影响,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不但那些平民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敬或嘲笑。相反,他们也学着凌云的样子,脱去了上衣,赤着上身,用力地一斧子一斧子地砍下去。 “嘿……嘿……” 有节奏的号子声和大斧砍在树干上的声音交杂着在树林中回『荡』。 “市场建造完成。”就在凌云砍得正起劲的时候,智能管理发出了声音。 凌云闻言向市场看去,一座漂亮的木质小楼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小楼没有刷漆,通体都是木材的原『色』,在阳光中白得晃眼。 “这么快?”凌云疑『惑』地问道,按照说明,建一座市场建筑,八个人得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据他的估算现在绝对没有那么长时间,天上的太阳不过是十点钟方向。 “这些平民的技艺都达到了这个时代最尖端的水准,工作效率很高。另外,主人亲自参加劳动,平民受到鼓舞,效率再次提高,总用时三小时零十分钟。” “是不是所有人的技艺,包括士兵的战斗力都能达到这个时代最尖端的水准。”凌云激动地问。 “是的。” 凌云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太棒了!这一点在资料上没有说明,原来是这样,要不怎么觉得昨天那些平民做的饭菜非常可口呢。 “能不能弄一个这个时代最美的小美人?”激动了一阵,凌云灵机一动。 “对不起,主人,要塞三国模式不支持此功能。” 凌云只是随意的问一句,对智能管理的回答也没太在意。江山会有的,美人也会有的,江山和美人一个都不能少。但他现在的工作重心不是创造下一代,而是接回上一代。 放下刚才的心思,他再次下达命令,安排四名工匠建造兵营,四名工匠建造住宅。 兵营是凌云规划中的第二步,刚来到这个『乱』世,对外界的环境不熟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所以他必须要拥有自己的军队。 而通过市场,就可以在兵营里购买到他所需要的士兵。平民的配给是根据住宅数量的多少来计算的,建造的住宅越多,资源库输送的平民就会越多。建设伊始,百业待兴,凌云急需大量的平民,所以住宅的建造也是当务之急。 下达完指令,凌云让两名砍树的平民回将军府准备午饭,他带着剩余的四名平民继续干伐木工的活。大树被砍倒,不但可以让出空地,还能为后续的建设提供木材,更重要的是,有了市场,只要把木材送到里面,随时可以换来虚拟币。 凌云越干越起劲,他感觉到身上的热血在沸腾,野心也在膨胀。 简单吃完午饭,凌云又投入到了充满**的砍伐之中。那些平民对这顿午饭充满了感激,据他们说,象他们这样的小人物,一天也就能吃到两顿饭。只有象将军那样的大人物才有吃三顿饭的资格。更何况,饭菜还这么好! 待遇好,将军又亲自跟着干活,大大地提高了平民们的工作热情。先是第一座住宅宣告建成,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座住宅又完成了。当第三座住宅快要完工的时候,深受凌云瞩目的兵营也正式落成。 听到智能管理报告的消息,凌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最怕在兵营建成之前,有大批的野兽和军队前来攻击。 现在好了,有了兵营,随时可以购买士兵。 看了看天『色』,离太阳回家还有一段时间,凌云没急着买士兵,要是买早了,还得多管一顿饭,日子紧,得算计着过。 凌云安排建造完兵营闲下来的四名工匠在指定位置继续建造住宅。他准备在晚饭前再建成三座住宅。 按照说明所示,每座住宅配给八名平民,五座住宅能达到四十名平民的数额。前三座住宅属于随将军府配给的那二十四人,后两座的建成,凌云将会得到三国模式资源库为他再次输送十六名平民。只要住宅够用,平民将会源源不断地出现。 想着自己的队伍逐渐壮大,凌云感觉心都在燃烧一般,用力向树干挥动着权柄剑,不时地喊几声,给平民们打气。 终于,在天刚一擦黑时,第四座和第五座住宅相继建造完毕。比凌云预计的时间稍微提前了一些。 晚饭很丰盛,凌云特意让人告诉在府里休息的那两个人在菜里多放一些肉。他也没让人单独给他准备,而是和大伙吃同一锅的饭菜。 这个举动让那些平民很感动,而凌云的目的达到了。 吃完饭,凌云带着白天休息的那两人点亮了火把走出将军府。在门口,他看到了新输送来的六、七名平民,受了参拜之后,凌云让随行的一人带他们去把那些砍倒的大树锯成木材。留下另一人,代他传令,给后期输送来的平民去下达任务。新平民的输送,大约每十分钟完成一名,凌云在这儿耗不起。 “购买四十名长斧兵。”走到兵营前,凌云向智能管理下达了指令。 “购买完成。”随着智能管理的声音,从大门中走出一队身穿皮甲,手持长斧的精壮士兵。 “参见主公”四十名长斧兵全都出来后,齐唰刷地向凌云跪倒参拜。 “免礼” 凌云压抑着心头的激动,打量着面前的队伍。终于拥有自己的军队了,虽然人少点,看样子却非常精悍。而且他们对自己的称呼与平民完全不同,“将军”应该是官与民的关系,而“主公”的叫法似乎更近了一层。购买这些长斧兵所花费的四千虚拟币的确物有所值。 “你们知道盘古用什么劈开了天地吗?”片刻后,凌云高声问道。 “斧头”众口一声回答。 “是的,就是用你们手中的斧头。他能劈开天地,你们有没有信心也用斧头劈出一片乾坤。”凌云学着电视剧中做战前动员的样子激昂地喊道。 “有信心。”长斧兵的回答整齐而响亮。 “好” 凌云对这样的回答非常满意,他用手指着队伍边缘的两名士兵命令道,“你俩出列,去看守储存库和粮仓。” “遵命”二人答应着,快步向目的地跑去。 “你们到那边砍树,把明天的太阳给我砍出来。”凌云遥指着树林方向再次下达命令。 第四章 晚上干,白天也干 第四章 晚上干,白天也干() 虽然夜间干活的效率低,但凌云的人手比昨天增加了许多,可以轮班倒。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要不紧紧地握在手里,很可能它会反过来捅你一刀。九锡将军的宏图大志让凌云的脑子上紧了发条,他深深地感到时间的紧迫,恨不得把一天的时间掰成两半来用。 外面干得热火朝天,凌云在将军府里也没闲着。 先是让休息的平民准备足够的饭菜,到午夜的时候给干活的人送去。以前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就跟上坟烧报纸一样,你糊弄他,他就糊弄你,到最后把自己糊弄了。 随后,他在大堂内当起了会计。一天下来,九千七百的启动虚拟币差不多用去了一半,购买长斧兵是最大的开销,建造一座住宅除了耗费木材外,还要用去二十虚拟币的附属材料,兵营用去的更多。粮食和菜类也消耗掉相当一部分。 “要是不扣除那三百虚拟币,够买十五座住宅的附属材料了,这智能管理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凌云想起他受到的惩罚,心里一阵肉痛。 “智能管理,你骂我两句,把那三百虚拟币还给我好不?”凌云有些心虚地问,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实在太无耻。 “主人,无法实现。” 果然被无情地拒绝了,凌云的眼珠转了几下,问道,“我醒来的时候权柄剑离得那么远,要不是我机灵,很可能就找不到了。这件事,你可以给点补偿不?” “权柄剑传送偏了与智能管理无关,主人的请求被驳回。” “真是一『毛』不拔的……”凌云嘟囔着。 “铁公鸡”三个字刚要说出口,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捂住了嘴,差点又忘了,骂不起啊! 好在智能管理对此没什么反应,凌云也没再理会,取出昨夜制订的短期规划,谨慎地做了一些细微调整。 翌日清晨,凌云早早地出了将军府,检查昨夜各项任务的进展。 平民和长斧兵们见到凌云,纷纷行礼,对昨天晚上的夜宵表达谢意。凌云貌似诚恳地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别说,从死肥猪身上还真学到点有用的玩意。 这一夜完成的工作量让凌云非常满意,数百棵大树被砍倒,腾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出来的地方建上十余座住宅,随着住宅的落成,新输送过来的六、七十名平民也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平民的输送速度比住宅的建造速度慢了一些,按现在的住宅匹配,还有四、五十名平民没有被输送过来。 被锯出来的成品木材,除了建造住宅消耗外,还有许多剩余,整齐地堆在了一起。 只是凌云还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昨天夜里,有两名长斧兵和五名平民在干活的时候受了轻伤。 凌云立刻去伤员休息的住宅探视,那几名伤员的伤都不重,可能是夜间火把光线不足,一时疏忽,身上见了红。 伤员的出现,让凌云意识到他的短期规划还不够完善。于是,他立刻让智能管理花费三百虚拟币购买了两名医务兵。 检查完伤势,医务兵开出了所需的草『药』清单。凌云立刻安排人建造『药』堂,通过市场只能买到普通的物品,如士兵、兵器、草『药』等一些特殊的东西都需要专门的建筑。而草『药』的购买就需要『药』堂的支持。 资源库里的『药』材只有草『药』,凌云对不能买到西『药』感到很遗憾,但在这个时代,西『药』实在是太奢侈的东西了。 凌云马不停蹄地忙了整整一个早晨。手下人口急剧增多,将军府的厨房已经不够用了,他下令建造两个伙房。从雇佣兵营买来的长斧兵不能占用住宅,那样会影响平民的配给,需要军用营帐安置。虽然四十名长斧兵暂时可以住在兵营里,但以后会陆续购买士兵,营帐必须及时搭建。考虑到这一点,凌云买了五顶营帐。一个营帐可以住二十四名兵士,暂时应该够用了。 新来的平民一穷二白,啥都没有,大量的行李、生活用品也被买了进来。诸如浴池、茅房、垃圾场等附属设置也逐一安排搭建。 如此一来,虚拟币的数目又少了一千多。对于这些必须要用的东西,凌云没有太过计较。逛窑子,吃豆腐渣,该省就省,该花就花。 吃罢早饭,夜班人员全部休息。凌云让人把部分成品木材搬入储存库,卖掉后,两千多虚拟币进帐。 购买了二十名弓箭手,到四处打猎,这两天他看到不少的小动物在附近出没,这应该是一项不错的安排,暂时缓解在食物上的支出。 到现在启动虚拟币还剩五千左右,凌云一狠心又花了四千虚拟币买了四十名长斧兵,全部安排去砍树。通过昨夜的战果看,长斧兵砍树的效率远高于平民,他们又不具备平民的其他的技能,所以这项工作是最佳的选择。 树林后面,距离将军府两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石山,砍通道路后就可以建造采石场开采石材。 山里树木虽多,但木材卖出的价格低廉,而且随着附近树木被砍完,再砍远处的树木,运距会越来越远。只靠木材支撑着整个阵营的发展,显然太吃力。石材的价格比木材要高一些,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成为凌云主要的经济来源。 虽然还有农业和畜牧业可以发展,但暂时还没有适宜发展农业的土地,况且农业和畜牧业都属于长线投资,收益慢。凌云只能先放弃这些,利用现在的资源优势,发展收益见效最快的开采业。 平民则全部进行木材加工和修建住宅。等新输送的平民陆续出现后,凌云开始了兵工厂的建造。 有了兵工厂,就可以买到兵器,花费一定数量的虚拟币就可以在兵营里将平民训练成士兵。其成本远低于直接在兵营中购买士兵。 但如此一来,能干活的平民数量将会相应减少,而且士兵的培训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凌云在虚拟币不充足的情况下,比较倾向于通过培训的方式获得士兵。 凌云今天没有亲自参加砍树,而是穿着白亮的盔甲,佩带着权柄剑,在工地上不停地巡视,随时下达新的指令。 当『药』堂建造完成后,凌云立刻按照清单把草『药』买了进来,数量多出了一些,以备急用。 在山溪边,他无意中看到一条鱼跃出了水面。他立刻购买了一张渔网,让人用网横拦住整个山溪。有这个资源,自然不能浪费了。 不到中午,兵工厂建造完成,凌云没再建造新类型建筑。而是把重心都放到了木材加工和住宅建造上。长斧兵砍倒的大树越来越多,大量地积压着,他需要把这些大树迅速转化成木材,然后卖掉。 到下午的时候,锯好的木材卖出了一多半,凌云的虚拟币增加了三千多。新输送来的平民又增加了四十多名。 就在他满脸笑容巡视的时候,在山溪边捕鱼的平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启禀将军,从山溪对岸的树林里出来一伙人,全都拿着兵器,冲这边来了。” 凌云一惊,急问道,“有多少人?” “将军,能看到的大约三、四十人,树林里好象还有,人数看不清楚。”那人立刻回答。 “穿什么衣服?”凌云又问。 “衣服很杂,穿什么的都有。”那名平民想了一下说道。 “所有长斧兵集合。”凌云高声喊道,同时派旁边的一名平民到兵营去召集那些休息的士兵。 听报信人说来的那伙人衣服很杂,他心头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服装不统一,是官军的可能『性』不大,顶多是一些山贼而已。 很快,除了两名伤员,七十八名长斧兵在凌云的面前集合完毕。 “跟我来。”凌云从腰间拔出权柄剑,用力一挥向山溪边快步走去。 “是”长斧兵齐声答应着紧紧跟在了凌云身后。 此时凌云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那伙人来历不明,都拿着武器,显然来者不善。虽然从理论上讲,他的战斗力相当于马超,但从没有真刀真枪地和人对上过。可是一想到刚才一呼百应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激动不已,人家把咱当回事,咱也绝对不能掉链子。 绕过将军府,山溪对岸的情形一览无余。 树林前,一大群人已经用几棵碗口粗的小树在水面上架了一座简易小桥,正准备跳到这边来。凌云估『摸』了一下,至少有一百四、五十人。 “汝等何人?何故来犯?”凌云第一次真正与这个时代的人接触,弄不准该怎么交流,便学着老版三国的对话方式喝问。 那伙人见到凌云等人,一时『摸』不清底细,全都手持兵器充满戒备地注视着后者。甚至有两个快要越过山溪的青年也迅速撤了回去,却没有人回答凌云的问话。 “主公,他们好象没听懂你的话。”凌云身旁的一名兵士轻声提醒。这段山溪只有三、四米宽,凌云与对方的距离也不过是十几米左右的距离。凌云刚一停住脚步,立刻有十余名兵士自动站到了他的旁边贴身保护。 听到那名兵士的话,凌云轻轻咳嗽了一声,换了一种方式继续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到我的领地来?” 说完,他虎视耽耽地盯着那伙人。 对面一片沉默,片刻之后,才有个手持长矛的短髯中年人站出来试探着问,“将军可是幽州军?” “我是什么人不劳阁下过问,你们有两个选择,如实回答我的问话或者立刻退走,否则我将视你们为侵犯者,予以格杀。”说着话,凌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权柄剑。 短髯中年人同旁边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对凌云拱了拱手,“将军,我等是逃亡到山里的流民,想向将军借些粮食。” “不借,再不退走,立即格杀。”凌云冷冷地说道,一百多号人手持短刀长矛来借粮食,糊弄鸟啊! “怎么办?”短髯中年人低声问旁边一个枯瘦老者。 老者用手拈了拈稀疏的胡须,“先试试他们的虚实,能直接拿下最好,不行就撤。” 短髯中年人闻言,手指结环含在口中发出一声呼哨,树林中弓弦声接连响起,十数支白翎羽箭带着嗖嗖的破空声飞『射』而出。 第五章 狠狠地射 第五章 狠狠地『射』() 箭矢的飞行速度很快,眨眼之间便已飞至凌云等人跟前。长斧兵迅速做出反应,纷纷护住凌云,用手中的长斧拨打雕翎。 大部分箭矢被打落在地,但也有几枝箭突破防守,『射』在长斧兵的身上。 “后退”凌云大声命令,同时向智能管理发出指令,购买三十名弓箭手。随后他派身边的一名长斧兵快速到兵营通知弓箭手参加战斗,再命令平民以最快的速度把成品木材搬入储存库。 那名长斧兵接到命令,立刻调头去办。凌云在士兵的保护下,快速向后撤退。好在将军府距离山溪他们所处的位置只有六、七米的距离,对方的箭矢也不密集,他们很快就退到了将军府的后侧。 但在撤退的过程中又有几名长斧兵中箭负伤,那些伤员被士兵或搀或拖着,全都被带到了安全地带。 看着那几名受伤的士兵,凌云心中一阵自责,这绝对是他指挥上的失误,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不应该与对方近距离接触。看电视里演的时候,都是主将交战,小兵摇旗呐喊,谁知道他们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突然下死手。 也许对方怕误伤自己人,在凌云撤退的时候,敌军只是用弓箭远『射』,并没有追击。 看到凌云等人躲在了建筑物后面,那伙人停止了『射』箭。短髯中年人与那名老者交换了一下眼『色』,挥动着手中的长矛高喊道,“冲进去,粮食和女人都是我们的了。” 旁边的人听到命令后立刻呐喊着踏过简易小桥,向将军府冲去。 小桥较窄,无法并行,那伙人只能一个接着一个过桥。还没等最先越过山溪的三、四十人接近将军府,从府邸的后面便闪身站出一排弓箭手。 一个个手中的弓拉得如满月一般,对准了那伙人,手指轻轻一撒,箭矢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射』出。 “噗噗噗” 箭矢又准又狠,冲在前面的十几人纷纷中箭倒地。后面的人还没等反应过来,第二轮箭又已『射』到了身前。如同第一轮一般,再次有十几人中箭摔倒,惨叫声接连响起。 “『射』,给我狠狠地『射』。”凌云站在弓箭手身后,高声命令。老虎不发飙,还真拿我当病猫啊。 三十名弓箭手动作娴熟,抽箭、搭弦,第三轮箭『射』出去之后,还站在山溪这边的敌人只剩下寥寥数名。 “退回来。”短髯人急忙下令。他没料到对方居然也有弓箭手,而且还这么厉害。 那几人立刻掉头就跑,却哪里跑得过如飞而至的羽箭,全都背后中箭,仆倒在溪边。 看着战局发展,凌云兴奋异常。他也没料到自己这帮部下如此彪悍。被『射』中的人,有的身中两箭,甚至身中三箭的也有,估计是两三个人同时瞄上了一个人,落空的箭却极少。 “目标溪对岸,放箭。”凌云再次命令。 “嗖嗖嗖” 又一阵箭矢『射』了出去。 这一轮放箭,所取得的效果不大。那伙人看到箭朝他们这边『射』来,立刻转身钻进树林,向树林深处退去,只有几个动作较慢的被『射』中。 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凌云命令弓箭手搭弓在弦缓慢向前推进,一直追到了桥头才停了下来。 树林中一片安静,鬼影都看不到一个。凌云怕中了埋伏,没有继续追击,让人抬着几名没死的敌人回到了将军府前。 受伤的长斧兵已被平民搀扶着到『药』堂接受救治。因为有皮甲的保护,都不是致命伤,凌云也不怎么担心。派出十几人到各个方向站岗后,他开始了对俘虏的审问。 在箭下侥幸存活的有五人,凌云将他们分离开,逐一进行讯问。 审讯结果让凌云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担忧。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流民,而是黄巾军残部。前些年攻打幽州兵败,主帅程远志阵亡。程远志的弟弟程远刚带着七千余黄巾军逃入燕山。 因为这部分黄巾军都是幽州本地人氏,不愿离开幽州,便一直在燕山范围内活动。开始时,幽州军还出兵围剿一阵,后来董卓『乱』政,天下大『乱』,幽州军才无暇顾及他们。 在燕山,他们自己耕种,偶尔出山抢掠。与各地势力发生过几次大的冲突,再加上瘟疫的原因,到现在只剩下四千余人。 现在山中粮食存量不多,程远刚便派他们出山踩点,准备再抢掠一番。恰好在从远处高山上看到这里的情况,便过来打探情况。以为这边兵力不多,才动起手来。 几名俘虏所说都大体一致,凌云判断事情应该属实。 问完之后,凌云让士兵把五名俘虏带到『药』堂接受治疗,严密看押。这几个人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他们所知道的信息都对两眼一抹黑的凌云极具价值。他熟悉三国这个时代,只是相当于大的历史事件和重要人物而言,一些没有被载入史册或者凌云根本就不知道到的事情还很多,哪怕是问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算额外收获。 黄巾军的出现,让凌云迅速调整了计划。从俘虏口中得知,这次来犯的一百七十名黄巾军主要是打探消息,损失了四十多人后,应该不敢再发动进攻,肯定得回去向程远刚报信。他们的驻地离这里有一百多里,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他必须利用好这三天,最大限度地增强己方的兵力。 他做梦也没想到,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就和黄巾军发生了冲突。但人家欺负到家门口,梁子也结下了,自己也不能当缩头乌龟,没别的出路,唯有背水一战。 要增加兵力,只能通过虚拟币实现。凌云把所有的平民和士兵集合起来。 “弟兄们,活着好不?”凌云大声问道。 “好”众人齐声回答。 “想死不?”凌云接着问。 “不想” “我们都想好好地活着,谁都不想死,可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活。弟兄们都知道,黄巾军今天来进攻我们,虽然被打败了,但他们还会来,而且会来得更多。我们怎么办?必须把他们给打回去。弟兄们,这三天我们要拼了命地干活,有钱了,我们才能有兵;有钱了,我们才能活命。”说到最后,凌云举起了手中的权柄剑,声音慷慨激昂。 “明白”受到凌云的鼓舞,众人的声音愈加响亮。 看到目的已经达到,凌云立刻重新分派任务,除了站岗的士兵外,其余士兵全都参加砍树。范围有两个,一个是通往石山的通道,另一个是基地周围五百米以内的树木,以基地为中心逐步向外扩展。从俘虏口中得知,黄巾军的武器主要是刀和矛。他们的弓箭由于多年来的损毁和消耗,没有及时得到补充,数量很少,以至于这次来的人中只有十多名弓箭手。所以凌云准备利用远程兵器的优势弥补兵力的不足。 平民的工作重点放到了加工成品木材上,建造住宅的人数不再增加,已建成的住宅中还有四、五座没有配备平民。平民一直在输送中,十分钟输送一人的速度让凌云恨恨不已。 另外,他还安排人在基地内打了八口水井,他担心山溪的水源出现问题。全部建筑都是木质结构,万一失火,没有水,只能撒『尿』去救。 卖掉了储存库里的木材,凌云帐户上的虚拟币又上升到四千多。略一盘算,他再次购买了六十名弓箭手,加入砍树大军的行列。 随后,他在基地中缓缓地踱着脚步,总结上次战斗中出现的问题。总结来、总结去,他发现自己的失误比原来认识到的要多得多。开始一门心思抓建设,根本没在战略上动过脑筋,幸亏今天黄巾军弓箭少,否则,会让他哭都得找不着调儿。 想到什么不足,凌云立刻进行完善。 各类号角、锣鼓、信号旗一类的传令工具被买了进来,虽然没买到大哥大,至少这样可以摆脱通讯基本靠吼的原始方式。 建造狗窝,每个哨位配了一条狗,夜间,狗比人管用。 长斧兵分成四队,弓箭手也分成了四队,凌云通过观察,挑选比较能张罗的士兵担任队长。这样指挥起来才不至于象一盘散沙。 然后,凌云在基地四周转了一圈,确定合适的位置,准备用树木建造一些防守设施。 天黑前,派出去打猎的二十名弓箭手陆续带着猎物赶了回来。凌云把他们安排到弓箭队跟着砍树,打猎活动暂停。 晚饭后,工作照常进行。一直干到月亮挂在十点钟方向才收工。 第二天一早,让凌云闹心的事又来了,粮仓里的粮食吃完了。到现在为止,基地共有平民二百二十多人,长斧兵八十人,弓箭手一百一十人,也就是说每天有四百多张嘴等着吃饭。 凌云算了一下,如果从资源库购买粮食、保证每顿都有肉吃,一张嘴每天得吃掉两个虚拟币。随着人数的增多,所需要的虚拟币数量将象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稍一犹豫,凌云便下定决心,短期内保证军民每餐都有肉吃。好在资源库猪肉价格稳定,永远不会出现二师兄的肉比师父还贵的情况。 第六章 战斗的号角 第六章 战斗的号角() 因为伙食标准没有降低,加上凌云的鼓『惑』,军民们干劲十足,所有工作都按着他的计划稳步向前推进。 除了预留购买食物和建设所需的虚拟币外,卖木材所得都被凌云购买了兵士。他花钱如流水,来的快,去的也快。 头两天,买进三百名弓箭手。到第三天,凌云开始购进弩手。弩手使用的武器是十发连弩。弓箭的有效『射』程大约是一百五十米左右,十发连弩只能在八十米内具备杀伤力。虽然这种弩的『射』程没有弓箭远,但它能连续『射』出箭镞,发『射』速度比弓箭快了许多。 只是每名弩手的价格是一百二十虚拟币,远比弓箭手贵,买一名弩手能买两名弓箭手。 先购买弓箭手,凌云看中的不仅是战斗力,还有劳动力。同样一百二十虚拟币买弓箭手,就会多出两个人干活,而买弩手,只能多一个。但连弩类似于机枪的连续发『射』能力却是凌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所以安排在最后购买。 可惜资源库里没有机枪、手榴弹之类的热兵器,否则凌云有绝对的信心在两、三年内拿下十三州。 通往石山的树林在第一天下午便被打通,凌云没立刻建采石场。采石场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建成,还需要修整运输道路,大战在即,他暂时顾不上。 闲下来的士兵派到山溪另一边砍伐树木,凌云把基地扩展到了这里。山溪刚好从基地中流过,用水非常方便。 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凌云安排人力构建防守设施。说防守设施其实就是把细些的树干埋进土里一部分,形成简易木墙,把整个基地圈在当中。墙口呈垛形,和城池的垛口相似,较高的木垛开出了望口和『射』击口,是弩手的作战位置。较矮的地方则属于弓箭手。 大量被砍倒的树木被拖进了木墙内,成品木材的加工远没有树木砍伐的速度快,凌云要确保战斗期间,有虚拟币源源不断地入帐。 第三天上午,凌云派出了二十名弓箭手,带着食物和号角向黄巾军老巢方向延伸哨位。每两人一组,间隔二里距离,如果发现敌情,以号角传递消息。 凌云不确定黄巾军是否会来,但他必须按最坏的情况做出准备。 事实证明,凌云所做的一切准备都非常必要。 …… 那天,短髯中年人被凌云击退后,没有做丝毫停留,立刻赶回黄巾军驻地报信。如果是打劫富户之类的人家,还敢试一试,看到凌云那边战斗力如此之强,他可不会傻到继续冒险。干他们这一行,脑袋是拴在裤腰带上,但也不能拴的太松,万一掉下来,就不是砸到脚面子那么简单了。 翻山越岭,赶了半宿带一天,他终于带着残兵回到了老巢。 当初他们的任务只是打探消息,欺负对方人少才临时起意动手,本来想『露』点脸,谁知道脸没『露』成,却送到了人家巴掌下面。这次行动损失了四十多人,程远刚随便怪罪一下,就够他喝一壶的。 回来后,他把那名老者在路上教的说法向程远刚做了汇报。他说,对方有三、四百人,还有几十名弓箭手,是他指挥得当才把损失降到了最低。这种说法也不完全是谎报,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只是里面运用了语言技巧,特意模糊了士兵和平民之间的差别。 在山溪岸边,他看到远处有一些平民在干活,索『性』就把这些人模糊化,让程将军听起来自认为这三、四百人都是士兵。你程将军怎么认为的和我无关,我说的是“人”,将军也不能把平民不当人看吧!至于人数上差个几十人,那也正常,当时情况,谁能一个个去数呢? 程远刚哪里猜得到短髯中年人的心思,听完禀告,又问了问其他人。短髯中年人在路上早有意无意地吹了风,回答自然与他大体相同。 至此,程远刚深信不疑,果然没有降罪。 相反,听说对方有三、四百人,程远刚还很高兴。几百号人的口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没猪胖却比猫肥,也算得上是一笔横财。 当即程远刚升堂议事,将情况对部将做了介绍。 副将邓盛率先请缨,他是黄巾军将领邓茂的堂弟。当年进攻涿州的时候,邓茂是程远志的副将,在与张飞对战中阵亡。 因为这事,邓盛对幽州军不太感冒。如今凌云出现在燕山,程远刚便误把他当成了幽州军。 幽州军最精锐的部队是公孙赞的白马义从。听说不久前,在界桥一战中,被袁绍所灭,消息已得到探子证实。除此外,邓盛并不大其他幽州军当回事。 邓盛主动提出带五百军士攻打凌云。程远刚担心人太少,出现什么闪失,便拨了一千军士给他。 对此,邓盛极不情愿,用一千人攻打三、四百人,实在是胜之不武。奈何程远刚一再坚持,邓盛不敢再违拗程将军的将令,只好应允。 经过一天的准备,于次日辰时,由短髯中年人一伙带路,邓盛率领一千名黄巾军向凌云所在的位置开拔。 临行前,邓盛喝下程远刚递来的水酒后哈哈一笑说,一千人也好,五百人作战,五百人搬运粮食,将军安心等待,不日即凯旋而归。 …… 基地内,凌云站在木墙前,眺望着黄巾军老巢方向。此时已是短髯中年人逃走后的第四天上午,所有的迎敌准备都已就绪。 昨夜一直很平静,想象中的袭击并没有到来。给哨兵送给养的人回报,各个哨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凌云喜欢这样的消息,黄巾军来的越晚越好,最好是一直都不来。 昨天晚上,他没有安排任何军士干活,除了站岗值勤的,全都早早地休息了,以便养精蓄锐。 这几天,新输送了四百多名平民,兵士的劳动量逐渐减少,任务却比预期提前完成。 大批的木材卖出去,弩手陆续买了进来,凌云的军队中又增加了一百五十名弩手。而且他的帐户上还留有两千多虚拟币以备急用。 至此,各个兵种的总人数达到了六百四十人。 “要是再给我十天的时间,那四千黄巾军就会变成路边的野花,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正当凌云满脸yy表情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号角声正是发现敌军的信号,任何一个哨位发现敌军都发出信号,其他哨位听到号角声会立刻响应,这声音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传到基地内。 号角声正是从黄巾军驻地那个方向传来,按照最前边哨位的位置,可以判断他们离基地还有十里左右。 “购买八千二百支箭矢,购买四千五百支箭镞。”凌云连续向智能管理下达指令。前两样东西分别是为弓箭手和弩手准备的,除了原来的配备,凌云给每名弓箭手增加二十支箭矢,给每名弩手增加三十支箭镞。 箭矢和箭镞都是一虚拟币五支,凌云的两千多虚拟币全都是为购买这几项准备的。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没有黄巾军确切来攻的消息,他绝不会动用这笔资金。 是用这些虚拟币买二十名弩手,还是给原有兵力增加配备,凌云反复核计过。因为电视里把子弹打没后砸枪的镜头看得多了,他绝不愿悲剧在这儿重演,所以才痛下决心。 “集合队伍。”紧接着,凌云对身边的传令兵命令道。 “呜呜呜” 传令兵举起挂在胸前的号角,高昂的号角声与远处低沉的号角声夹杂在一起,传出很远。 很快,基地内的士兵整齐地站在了凌云的面前。 “敌军很快就到了,你们的任务是把手中的箭狠狠地『射』进敌人身体,不用等命令,进入『射』程之内,立即攻击,在敌人未进入『射』程之前,谁也不许暴『露』。记住了,不把敌人变成尸体,他们就会把我们变成尸体。”凌云扫视着诸兵士,激昂地说道。 “是”如山的回答声同时响起。 “我命令,弓箭一队、二队,连弩一队、二队,负责北侧防守。弓箭三队、四队,连弩三队、四队共同负责东、西、南三侧防守。长斧队作为预备队,跟随本将军,随时听调。现在,弓箭队和连弩队到兵工厂取箭,立刻进入作战位置隐蔽。”凌云大声命令道。 兵士离开后,凌云把所有平民集合到了一起。 “今天晚上还吃肉,但有人不想让你们吃,他们要砍掉你们的脑袋,让你们张不开嘴,你们愿意吗?”凌云高声问。 “不愿意。” “好,很好,记住,我们英雄的士兵将会为你们而战。只要木墙没被突破,你们就用全力干活,你们在用这种方式消灭敌人。如果敌军突破木墙,你们就拿起斧头,把他们砍倒。告诉你们,他们没有木头硬,比砍树还要容易,都是站着撒『尿』的,谁也不用怕谁。看,我们的援军正源源不断地赶来。”说着话,凌云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将军府,那里刚好有一名平民被输送过来。 “是”平民们齐声回答。 让平民参战早被凌云列为计划之内,这也是他只购买弓箭手和弩手的原因。但他并不希望看到这件事真的发生,平民的心理素质、作战技能、经验远不如那些兵士。真要到了那份上,只能说明,他要危险了。 遣散平民,凌云向北侧木墙走去,那里正对着黄巾军老巢方向。 听着一直持续响着的号角声,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肺活量真他妈大!” 第七章 找死将军 第七章 找死将军() 号角声不只传到了凌云这边,也传到了邓盛的耳朵里。 昨天半夜,他率领军队在距离目的地大约二十里的地方驻扎下来。准备养精蓄锐,天明后一战而胜。 因为距离远,再加上地势复杂,有山峰遮挡视线,凌云派出去的哨兵并没能及时发现他们的行踪。 一直到他们转过前面一座山头,才进入哨兵的是视线。 “加速前进,不要让幽州军跑了。”听到号角声,邓盛挥舞手中的长矛催促着队伍。他本来是马上将官,但山中遍布树木,地势起伏不定,他只得跟着军士撒开脚丫子赶路。 一溜小跑,四十多分钟后,邓盛带着队伍钻出了树林。 眼前所见情形让他大吃一惊。一百二十步外,是一座长方形的大营,外侧用树木扎起了紧密的栅栏。略一打量,可以看出大营的长宽都在三、四百步之间。里面建了许多各式房屋。 大营没有任何旗帜,连守卫的军士也看不到,倒是不时从里面隐隐传出劈砍树木的声音。 “方信,是这里?怎么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邓盛喝问身旁的短髯中年人。 “启禀邓将军,四天前,那里还是一片树林,我们在那个位置和他们战了一场,将军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我那帮弟兄。将军请看,那些房屋都是新建的,木茬还泛白呢!”短髯中年人喘息着,用手不停地指点着远处辩解。 “是啊” “是方大哥说的那样。” 旁边立刻有人回应。 邓盛看了一眼说话的几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对面的大营。方信的话根本不用怀疑,在这件事上,量他们也不敢拿脑袋开玩笑。 “难道幽州军跑了?不象,里面还有人干活,会是疑兵之计?” 邓盛思忖片刻,命令道,“来人,上树观察敌情。” 很快有一名军士爬到了最前面的一棵大树上,一番观察后,那名军士在树上喊道,“将军,东、西、南、三个方向发现十余名敌军,这边只看到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将官。” 军士发现的十余人,正是在那三个方向观察敌情的兵士,其余的人都隐蔽在房屋后面。凌云看到对方有人上树,立刻下令让这边的兵士蹲在木墙后。由于视角的原因,树上那人没能发现他们。 “将军,前几日率兵做战的就是一位银『色』盔甲的将官。”方信『插』言道。 邓盛点了点头,按方信先前所说,对方有三、四百人,现在只见到十余人。其余人肯定是埋伏在什么地方了。他们心可真大,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干活。以为凭那点伏兵就能挡住一千大军吗? 见军士因急行军喘息不定,邓盛令军士先休息,随后他扯开嗓子对着大营高喊,“对面主将听着,本将军乃黄巾军邓盛邓昭思是也,率领三千大军将尔等包围。快快出营受降,还可免尔等不死,如若不然,营破之时,鸡犬不留。” 此时,凌云正站在木墙后面,打量着大旗下的邓盛。 听到他大言不惭地吹嘘有三千大军,凌云瞥了瞥嘴。真是吹牛不上税,派出去的哨兵比邓盛的大军先一步回来,已经向他禀告了来犯敌军的数目。虽然没有准确数字,但哨兵非常确定地告诉他,来犯之敌绝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之数。如今邓盛报出的数目居然多了一倍的水分,怎么看都象农村老家那边办事请戏似的,明明赏一百,喊赏时却偏偏喊二百。 “是找死将军啊,失敬,失敬。”凌云凑到木墙边笑道,如果不是对方在弓箭『射』程之外,他早就会让人一箭将对方『射』杀。 “匹夫敢戏耍本将军,必将尔等碎尸万段。”邓盛闻言大怒。 “那你就来找死吧!”凌云扔下一句话,隐在墙后。 “智能管理,快查一查,我与邓盛单独对战,谁胜谁败。” 片刻后,智能管理的答案出来了,“查无此人,无法比较。” “上不了台面的跳蚤,也敢在这里蹦达。” 凌云并没有把邓盛这一千多人当成一盘菜,就在黄巾军抵达之前,他又卖掉一批木材,购进了十一名弩手,防守力量再次增强。 邓盛虽然怒火中烧,却没有贸然发动攻击。半小时后,看看军士体力恢复了,他分出五百军士由心腹黄安率领,搭桥越过山溪,向大营东面绕去。 “方信,无须你等参战,在这儿好生学着点儿,看本将军如何一举拿下大营。”邓盛胸有成足地说道。 不用上去拼命,方信等人正求之不得,自然满口答应。 很快,东面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声。 “击鼓。”听到号角声,邓盛下达了进攻命令。 “咚咚咚咚” 一时之间,战鼓如雷,随着战鼓声,北面和东面的黄巾军同时发起了进攻。 邓盛这边,五十名弓箭手一字排开,张弓搭箭,对准了木墙垛口缓缓向前靠近。 五十名长牌手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手持兵器的四百名军士。 张志刚军中只有一百五十面长牌,因为听说对方弓箭手较多,邓盛便带过来一百面,分出五十面给黄安使用。 弓箭手只适宜远『射』,用长牌做掩护,快速冲进大营。近身搏斗,对方的弓箭手屁都不是。邓盛的想法虽然不错,可惜他太过轻敌了。 早在黄安在山溪边搭桥的时候,凌云便把南面和西面的守军调到了东面,隐蔽在木墙下。 黄巾军鼓声响起,凌云的大营中却没有任何反应,也没看到对方的弓箭手『露』面。 邓盛皱了一下眉头,难道判断失误? 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方信,你看,本将军断定幽州军必然在这边设有伏兵,果然被我料中,哈哈哈……” “将军神机妙算,实在高明。”方信适时地拍了一下马屁。 前面的情况他早已看得一清二楚,邓盛的弓箭手刚一进入『射』程,大营中的木墙垛口立时有一排弓箭手『露』出了头。 “嗖嗖嗖” 早已瞄了好半天的黄巾军弓箭手松开手指,五十支雕翎羽箭飞『射』而出。对方的弓箭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还没等邓盛的笑声落下,笑容在他的脸上凝固下来。 视线中,那些缩回头的弓箭手又迅速冒了出来,手中的长弓拉如满月,箭矢纷飞,『射』向他这边的弓箭手。 黄巾军弓箭手一箭『射』出,纷纷抽箭再次搭弦,就在这节骨眼,对方的箭已经『射』到。 众弓箭手急忙四处躲闪,慌『乱』之中已有一多半中箭倒地。其余人还没等撤出『射』程范围,又一轮箭雨『射』来,黄巾军中再无一名站着的弓箭手。 邓盛的眼珠子都要惊得掉了下来,对方的弓箭手怎么这样准?以往做战时,弓箭手都是『乱』箭齐发,不一定『射』到哪里去了。而对方的弓箭手却完全瞄准了一小块区域,无论怎么躲闪,都难以逃脱。 未等邓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战场上的形势急剧恶化,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方才,在大营木墙垛口进入黄巾军『射』程时,长牌手和后面的黄巾军突然加快了进攻速度,飞跑着向大营冲去。 当时,凌云的弓箭手正在『射』杀对方的弓箭手,无暇顾及这些人。等处理了黄巾军弓箭手后,凌云的人再无顾忌,完全把黄巾军变成了活靶子。 长牌手成了主要招呼目标。长牌约半米多长,护着长牌手上身,只『露』出头和腿,一般情况下,长牌手不易中箭。 奈何凌云的弓箭手箭法太准,又是多名弓箭手『射』同一人,顷刻之间,五十名长牌手损失过半。其余的还在一个接一个地中箭倒下。 没有长牌在前面挡着,后面的黄巾军一排一排地倒了下去。有的军士想要去拣长牌护身,却都死在了拣长牌的路上。结果,长牌上压了许多尸体,再没人敢打它的主意了。 “击鼓” 邓盛嘶喊着,这样的攻击方式,伤亡肯定会有的,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大。此时就如黎明前的黑暗,只要冲过去,就能看到曙光。他不想白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又一无所获。不然回去该如何向程将军交代,尤其出兵前他还夸下了海口。冲上去可能会获胜,退下来,就是彻底的失败。 此时他惟一的指望就是黄安能快些从东面攻进大营,然后短兵相接。 注:东汉的长度度量衡中一步接近现在的一米半。究竟用什么单位来表示长度,刀刀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本章中出现步和米同时出现,用米是考虑到朋友们阅读方便,符合主角的视角,用步则考虑到东汉人对长度的表示习惯。如果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给刀刀发评论说明一下。 第八章 私通? 第八章 私通?() 邓盛原本指望着黄安在东面出菜,却没想到黄安自己倒成了一盘菜直接送进了守军的老虎嘴里。 此次,邓盛只带了五十名弓箭手,全都铺在了北面。 黄安率领的五百人,从一开始就遭到弓箭手的凶狠『射』杀。好在是上午,守军一方是逆光作战,『射』箭的时候失去了一些准头。 也正因为如此,黄安的黄巾军率先享受到十发连弩的荼毒。 当大批军士冲进了连弩的『射』程之内,比箭矢更凶猛的箭镞接连『射』出,刚刚冲上去的军士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黄安心急如焚,邓盛给的死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大营东侧。没接到退兵的命令,他不敢擅自停下进攻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大营东侧。没接到退兵的命令,他不敢擅自下令。 看着军士接连战死,黄安刚有些动摇的时候,北面的战鼓声再次响起。黄安一咬牙,斩了两名私自退下来的军士,继续指挥军士进攻。 黄安的军士在减少,而木墙内却来了援军。 凌云再次卖掉储存库里的木材,换来的微薄虚拟币只购买到四名弩手,全部派到了东面。木材收入不足,凌云可怜地从批发商沦落成小贩。 眼看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活着的军士越来越少,黄安派出一名军士向邓盛禀告战况,请求停止进攻。 也就在这时,凌云对北面的守军下了一道命令。 眼看着北面的伤亡从一百上升到二百,又马上要从二百上升到三百,邓盛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大营东面却依然没有攻破。 幸存的军士表现出明显的畏战情绪,前进速度缓慢,畏首畏尾,生怕跑快了一步,成为众矢之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邓盛颓然一声长叹,起了退兵的的念头,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就得全军覆没。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蓦然发现木墙后『射』出的箭矢越来越少,紧接着,守军的弓箭手消失在木墙后。取而代之的是数十名手持长斧的士兵。 略一琢磨,邓盛便明白了其中缘故,不禁欣喜若狂,“弟兄们,他们没有箭了,冲上去,报仇雪恨。” 喊完,邓盛转身直奔战鼓,却发现方信一伙人还在身后,当即大怒道,“你们为何不去冲杀?” “回禀将军,方才将军说,不让我们参战,只让我们……”方信连忙施礼回话。 话还没说完,旁边那名老者一把掐在他的腰上,抢过话头,“将军身边护卫太少,如果我等上去,万一幽州军杀来……” “用不着,给我上,否则军法从事。”邓盛感觉老脸被打了一般,恼羞成怒。 方信和老者不敢抗命,只得随着前面的军士冲向大营。 邓盛把长矛『插』在地上,拿过鼓槌,把一肚子怒火都发泄到了战鼓上。 刚敲了没几下,从旁边急急跑过来一名军士,单膝跪倒,“报将军,有重要军情禀报。” 邓盛看着快要冲到木墙附近的军士,又奋力敲了几下战鼓才停下,“讲” “启禀将军,幽州军有一种能连续发『射』的弩,杀伤力极大,东面战场伤亡惨重,黄头领请命停止进攻。”来人急急禀告。 “什么?居然有这事,为何不早报?”邓盛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大喊道,“鸣金收兵。” 随着退兵的锣声响起,战场上的黄巾军如逢大赦一般调头就跑。 然而,新一轮的摧残随着锣声拉开了序幕。 大营中,箭镞如飞蝗一般从木墙的『射』击口中飞出,『射』进溃逃军士的身体中。 消失了的弓箭手重新出现在垛口,又一阵箭矢如雨,向黄巾军肆意泼洒。 冲在最前面的和退在最后面的永远都是最倒霉的。一拨人倒下,又轮到了下一拨。 本来凌云准备把他们骗到三十米内再进行攻击,谁知,距离木墙还有四十米时对方敲锣不打了,他不得不下令提前放箭。 即便这样,大多数黄巾军都在弓、弩的『射』程内,几轮箭雨,战场上又多了百余具尸体。 看着完全处于被虐状态的战局,邓盛又狠狠地踹了那名报信的军士几脚才收拢军士逃入树林之中。 担心幽州军趁势掩杀,他带着残兵败将一直逃出了六、七里之后才停下脚步。 清点完人数,邓盛如丧考妣,带来一千军士,活下来的只有二百余人。再加上随军而来的方信那拨人,总计不足三百五十之数。 若不是方信那伙人冲上去较晚,又在最后面,恐怕能活着回来的也不会有几个。 邓盛坐在一块大石上,暗自寻思,如此惨败,回去该如何交令?幽州军人数之多,兵器之精良,战斗力之强悍都是他事先没料到的。但就算失败,也不至于这么惨。是他太自负了,根本没把这次出兵当回事,以为和掏鸟窝一样容易。 在北面指挥冲杀时,居然一点都没顾及到东面的战况,以为必然能轻易拿下。如果稍微移动一下指挥位置,到东北角去,两边都可兼顾,早下撤退命令,也可少折损些人马。 邓盛心中后悔不迭,却不能说出来,他想的是该如何向程远刚交代。 蓦然,一个主意浮现心头。 “方信”邓盛喝问。 “小人在”方信忐忑不安地应道。 “你私通幽州军,设下计谋,谎报军情,与对方里应外合,致使我军损失惨重。你可知罪?”邓盛站起来怒斥道。 “将军,小人冤枉,实在冤枉。”方信急忙单膝跪倒辩解,心中后悔不迭,原来他还担心把对方的人数报得太多了,没想到还是报少了。 “冤枉?哼,你觉得黄巾军只是区区三、四百人吗?这些话,你还是向张将军说去吧!来人,给我绑了。”邓盛一拂战袍转过身去。 …… 大营中,凌云望着仓皇退走的黄巾军,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没想到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而且还打得这么漂亮。 这次战斗,他这方只有两名弓箭手受伤,无一阵亡。相对于黄巾军满地的尸首,可谓是完胜。 但他心头并不轻松,黄巾军老巢还有三千多大军,接下来的可能是极疯狂的报复。十发连弩的底牌也『露』了出来,对方必然有所准备,一旦黄巾军再次发兵,绝对是生死存亡的一战。 略一思索,凌云派出几名哨兵,打探邓盛残军的情况,以免对方没有退走,再回来偷袭。 随后,他下令打扫战场,能找到的箭矢和箭镞全部收回来,这些都是钱啊。 安排妥当之后,凌云来到平民干活的地方,调派人手把刚加工好的木材送入储存库。 一番大战,时已过午,他的帐户空空如也,穷得连午饭都吃不起了。 第九章 真的假的 第九章 真的假的()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凌云第一次觉得这句话说得太经典了。 穿越前,不知道是时间太瘦,还是他的指缝太宽,大把的时间轻轻地走了,正如它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都没带走一片云彩。 而现在,他恨不得象鸭子一样让手指间长出个蹼来。 时间啊,时间,凌云不住地在心头呼喊着。 他想起了另一句同样经典的话,如果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把地球给撬起来。而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不管谁把地球撬起来,他都能把它给压回去。 时间不等人,他知道惟有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才能使自己的实力强一些,再强一些。 他迅速下达一系列任务,建造采石厂、建造铁匠铺、马厩、修路、建造马车…… 什么?想吃饭,等锅里有米再说。 安排完任务,凌云提着权柄剑在基地内缓缓地踱着脚步,把方才整个战斗过程认真地回顾了一遍。 越回顾,他越觉得这次轻松获胜实在是侥幸之至。而他总结出来的获胜原因除了他拥有狼一样的部下外,还因为他碰到了猪一样的对手。 如果换做此时的凌云指挥黄巾军,他有绝对的信心攻破木墙,最糟糕的结局也是弄个两败俱伤。 今天刮的是东风,如果黄巾军点燃东面的树林,滚滚的浓烟会借着风势扑向东面的守军。 迎着浓烟还能『射』准,开玩笑,而那时黄巾军正象小鬼子一样,猫着腰迅速靠近木墙。 即便黄巾军想不到这点,要是他们在进攻之前弄出一些高大的木排,挡住弓弩的『射』击,同样可以接近木墙。就算开始时他们不这么做,那么领教了守军弓箭手的厉害之后再做也能减少很大的伤亡。 这些都是凌云换位思考,站在黄巾军的立场才想到的,而战斗之前,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意识。 “天时、地利、人和。” 凌云喃喃自语,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很多,而这三样却是缺一不可,他占地利,而黄巾军却占天时,可惜他们没能利用上。 想明白这些,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这几天的风向都是东风。于是,再次下令,东面树林加派人手,两千米内的树木全部砍光。 “如果黄巾军自己放置木柴点燃,或者利用大木排进攻怎么应付?” 凌云在基地内来回踱着脚步思考对策。期间接到智能管理发来储存库木材已满的提示,凌云立刻变卖,买进了粮食。 饱餐之后的军民在凌云富有煽动『性』的鼓舞下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新的平民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凌云的队伍逐渐壮大,一切都按照他的布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晚上,凌云安排人手继续干活。从基地视察回来后躺在床榻上,凌云翻来覆去地想着白天的问题,回忆起以前看过的战争片和三国演义里的战例,一个初步的应战策略逐渐形成。 拥有超前两千年的思想和知识就是给力,凌云一阵得意之后,甜甜入睡了。 第二天上午,当凌云再次调整完任务部署在基地巡视时,一名哨兵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身边,“启禀主公,有一百多人从北面朝这儿来了,距此还有四、五里路。” “是些什么人?”凌云急问。 “是第一次被打跑那些黄巾军,前方的哨位传过来的消息,对方人少,不宜吹号角。担心主公会误认为有大敌来犯,再兴师动众迎敌,所以跑步传回口信。” “做得好!”凌云由衷地夸赞了一句,没想到这些哨兵这么有头脑,要真吹响了号角,这边肯定要停下所有工作,进入戒备状态。 随后,凌云手提权柄剑,带着五十名弓箭手、一百名弩手来到北面空地,把在这里干活的人派到了其他地方。 时间不长,树林中传来一阵阵喊声,“有人吗?我们是来归降的!” 喊声接连响起,越来越近。 “做好战斗准备,听我号令行事。”凌云退了几步命令道。 随着号令,众兵士张弓持弩对准了树林。 “不要放箭,我们诚意来降,请求拜见将军。”似乎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树林中的人放慢了脚步,借着树木的掩护小心向前行进。 “全部放下兵器,走出树林。” 凌云注视着树林中依稀可辨的人影,心中泛起了疑『惑』,诈降之计在《三国演义》里都用滥了,难道要和我玩这套? 听到凌云喊话,树林中的人纷纷扔掉手中兵器走了出来。 “将军,我等有投名状献上,万望将军莫要生疑。”方信双手捧着一个布包当先跪倒,其余人也纷纷跪下施礼。 “打开”凌云不动声『色』地命令。 “将军,此乃邓盛的首级。”说着话,方信麻利地打开布包,『露』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凌云注目观看,果然是邓盛那厮。 邓盛用兵无异于猪头一个,对凌云来说,无足轻重。看着他的人头,凌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们杀的?” “正是”方信立刻回答。 “我很好奇,你们为何要杀他?难道只是为了一份投名状,你们觉得我会接受一帮临阵弑主的不忠不义之徒吗?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凌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方信神『色』一变刚要答话,跪在旁边的老者抢过话头,“将军,容小人禀告实情。此番兵败,邓盛意欲拿他顶罪。” 说着,老者用手一指方信,“这位是我等的头领,方信方万春,我们跟随方头领日久,多受照拂。如今头领有难,我等岂能置若罔闻。如此冒死相救之举,将军怎可说我等是不忠不义之徒?” “哈哈”凌云笑了起来,早知古时多辩才,没想到这一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却也伶牙俐齿,心中不禁生起几分兴趣,“那你且说说,邓盛为何要拿方万春顶罪,你们又是怎么杀的邓盛。” 老者立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邓盛绑了方信之后,行至夜间,在山林宿营。老者说动了其余人,趁着夜『色』,出其不备救出方信,取了邓盛的首级星夜来投。 凌云点了点头,要真如老者所说,他们还算得上义气。但凌云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人。 “既然救出了方信,你等怎不去别处,你我也算敌对双方,为何偏偏来投本将军?”沉『吟』片刻,凌云问。 老者立刻抱拳回答,“将军,时逢『乱』世,我等迫于无奈才加入黄巾军,也算苟且偷生。如今杀了邓盛,程将军必不会放过我等。此番归降将军,一为自救,也为救将军。” “哦,是为了救本将军?”凌云的兴趣更浓了。 “是的,将军有所不知,张志刚军中尚有三千大军,他行事谨慎且心胸狭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旦想出万全之策,必定兴兵来犯。如我等不来告知,将军恐会措手不及。所以才冒着被将军杀头的危险前来,望将军速搬援兵,早做决断。” 老者所说的兵力情况与那些俘虏所说完全相符,看来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说假话。凌云沉『吟』片刻继续问,“你怎知本将军还有援兵?” “将军既为幽州军,怎能无援兵?”老者拈须笑道。 “哈哈哈”凌云随着笑了起来,原来把老子当成幽州军了,“你是奔着幽州军的名头才来相投?” “断断不是,小人对幽州军也有所了解,象将军如此强悍的军队还是第一次见到。由此可知,假以时日,将军定会称霸一方,成为当世之英雄。我等甘愿前来效力,实乃良禽择木之举。”老者侃侃说道。 凌云有些心动,倒不是完全相信老者所说的话,更不是被他的马屁拍得找不着北了。到现在为止,他没听出任何破绽。如果对方真心来降,若拒之门外,无疑是他的损失。作为一锡将军,三国模式只赋予他拥有一万兵士和一万平民的权限,收服现实世界中的军民是他迟早要迈出的一步。至于是否诈降的问题,对他们只须严密防范,日后真伪立判。 想到这儿,凌云示意兵士放下弓弩,手拄权柄剑摆出将军的威严,“我可以允许你们走进我的阵营,但我决不允许你们在我的阵营里走来走去。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不能确保对本将军足够忠诚,请立即离开,我绝不留难。一旦成为我的部下,就绝不允许有二心。如有一人反叛,其他人全部承担连坐之罪,统统诛杀。要是谁觉得其他人可能做不到这一点,可以指出来,免得到了受牵连的那一天喊冤。只要真心效忠本将军,我保证,每天都有肉吃。” 听到每天都有肉吃,原本有些犹豫的人又老老实实地低头继续跪着。没有一人离开,却全都在心中把同伴认真地筛选了一遍。 见此情景,凌云继续说道,“跟着我,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看到没有,无论军民都在卖力地干活。不能吃苦的可以离开。” 众人顺着凌云的手指看去,那里有人在砍树,有人在搬运木头,正干得热火朝天。 “将军,吃苦不是问题,我们都特别能吃苦,这么多年,哪一天不是吃苦走过来的。”老者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对凌云说道。 “特别能吃苦?”凌云点了点头,“好,就相信你们一次,如果你们只能做到前四个字,对不起,哪来回哪去!” 第十章 房子、女人和娃 第十章 房子、女人和娃() 连方信和老者都算上,共一百二十七人。凌云没有把他们打散安『插』到各队。如果他们不是真心从良,聚在一起,要是有反窝的想法,暴『露』得越早,主动权就越容易握在凌云手里。 在木墙外,凌云划出一块空地,搭建营帐供其居住,并对他们进行了双规。严令他们在任何时间内,不经允许绝对不能进入内营。木墙里面的地方,凌云兴之所至随便起了内营的称呼。 他不在乎方信这伙人有被当做后娘养的想法,想要变成亲娘养的,那就得真把老子当亲爹,做得怎么样,老子的眼睛随时看着呢!当然,凌云秘密派出了更多的眼睛。 任务——砍树,凌云一声令下,方信一伙人拿着斧头当起了伐木工。 中午,凌云派出去的哨兵回来报告,附近山头均未发现有黄巾军探子活动的迹象。 凌云放下心头的疑虑,又一重大计划立刻开始实施。 内营之外,让出三百米的距离,建造外营木墙。再往外一百米的距离,按凌云的命令,围绕整个外营挖出一道宽四米,深两米的宽沟。这是凌云迎敌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无疑,这个工程量非常巨大。好在平民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劳动力不断增加。到现在为止,平民总数已经达到八百多人。方信一伙的加入,又及时地起到了雪中送炭的作用。 卖木材的收入,凌云陆续买进弓箭手,投入到紧张的劳动之中。 分派好任务,凌云来到建好的铁匠铺,详细地把需要打制的东西交代给平民。 随后,他沿着新修的道路,前往建好不久的采石场。那里,平民已经开始了采石工作,只是开采出来的成品石材数量还很少。 凌云准备用马车运输石材,马厩和马车已经就绪,但帐户上根本没有足够的虚拟币购买马匹。 大量的人力投入到挖沟和建造外营木墙中,住宅的建造一直都未停止,这些任务都不能创造虚拟币。加上树木的运距越来越远,在粮食上的开销逐渐增大,导致凌云的收入还比不上前两天。 每匹马一百五十虚拟币的价格让凌云蛋疼不已,在三国模式里,人居然不如马值钱了。每当帐户上达到六十虚拟币时,他都忍不住购买一名弓箭手。以至于他一直都没存下虚拟币。 必须得买马了,有了马,石头和木头运输的速度就能加快许多,凌云暗下决心。 从内营到外营房,凌云依次巡视。军民们都在非常卖力地干活,但是,当他远远地看向东面树林的时候,凌云的心情有点不爽了。 东面正是方信一伙人干活的区域,那些人拿着斧子,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半天也砍不倒一棵树。 凌云从附近召集了三十名长斧兵向那边走去,虽然方信名义上归降了自己,但凌云对他们还有很深的戒备。 “参见主公。”看到凌云走过来,方信等人纷纷施礼,连称呼都改了过来。 “这就你们所说的特别能吃苦?”凌云冷着脸问,“看到别人是怎么干活没?” “主公,我们在黄巾军时都是负责打探消息,时间长了体力跟不上去。”方信低头嗫嚅着回道。 “这里不是黄巾军,你以为本将军只是单纯地让你们干活吗?这是在锻炼你们。为什么我的士兵有那么强悍的战斗力,就是因为他们坚持不懈的锻炼,平时多流汗,打仗少流血。告诉你们,上次和邓盛一战,我们没有一名士兵战死,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成了本将军的部下,那么本将军就一定要把你们打造成不会轻易流血的士兵。”凌云的目光掠过众人,声音非常严厉。 “是”众人皆低头应声。 “看着我。”凌云厉喝一声,手提权柄剑走到一棵大树前,快速挥动了十余下,一脚把那棵大树踹倒。 方信等人看着凌云一气呵成的动作,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惊骇的神情。看主公年纪轻轻,貌似文弱的样子,砍起树来居然这么猛! 转回身,凌云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本将军也是从砍树走过来的,要把大树当成敌人,要在最快的速度内把他们砍倒。手上的功夫硬了,比任何别的地方硬都有用。” 听到凌云的最后一句话,众人忍不住小声地笑了起来。 “你们可以笑,但我希望你们都能笑到最后。如果让你们有一种死法,我希望那种死法是老死,而不是在战场上被杀掉。如果你们被杀死了,就会有人住你们的房子,睡你们的女人,打你们的娃,你们愿意吗?” “我们当然不愿意,可是主公说的这些,我们一样都没有。”人群中有人喊道。 “好,你们都没有是吧?只要你们跟着本将军好好干,我保证房子会有的,女人会有的,娃会……娃有没有,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这个本将军帮不上忙。” “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就连凌云带来的长斧兵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笑声停下来,站在方信旁边的老者施礼道,“主公,和您撂个实话。砍树这活儿,不是不能干,可是程远刚的大军肯定会杀过来,要是咱们的援兵不到,我们还寻思着保留点力气,拼死保着将军突出重围。” “你断定我们胜不了程远刚?”凌云笑问道。 “并非小人不相信主公,既然投在主公麾下,小人自然为主公着想。小人留意了主公的兵力,那程远刚的大军足有咱们三倍之众,恐寡不敌众。”老者恭敬地回答。 “上次邓盛是怎么被打败的,你们没看见?你们觉得本将军是侥幸取胜吗?迎敌的事你们无须多虑。为主公分忧有很多种方法,告诉你们,树林就是你们的战场,连树都砍不倒的兵士何谈保护主公!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知吧!”说完,凌云带着长斧兵转身离去。 方信等人看着凌云远去的背影,回味着他所说的话,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片刻后,纷纷拿起了斧子,奋力向大树上砍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凌云买到了第一匹马,随后,第二匹、第三匹也陆续被买了来。当第八匹马购买完成,凌云停止了购马。建一座马厩只能容纳八匹马,他安排制作的马车也只有八辆。暂时能缓解运输上的困难,他要把有限的虚拟币购买更多的兵士。 因为有了马车,石料和木头的运输快了一些,虚拟币增长速度有所提高,凌云得以购买到更多的弓箭手。 弓箭手增多,干活的人就相应增多,凌云布置的任务在接下来的四天里相继完成。 在第三天的时候,凌云派出了三十名哨兵,朝北面延伸出三十里的距离打探黄巾军的消息。 第四天,凌云完成了计划内的所有准备工作,余下的事情就是安心发展生产,随时迎接黄巾军的到来。 同上次一样,凌云并不确定黄巾军是否会来报复。他是经过缜密的思考才制定的计划,即便黄巾军不来,这些布置对他来说也算不上浪费人力、物力。 为防止方信等人知道输送平民和买兵的事,就必须把这些建筑与他们隔绝开,所以内营和外营的划分绝对必要。而且多了一层木墙,就多了一层保险,即便外营失守,还有内营的防护。 至于宽壕,是对内外营的防护,凌云是从护城河的设置上想出来的,有了这个壕,敌军不搭桥绝对无法越过。而且,凌云准备把山溪的水引进来,开展另一项产业——养鱼。当然现在的宽壕并没有与山溪打通,而且里面布下了木刺,如果敌军掉了进去,很难不成为刺猬。 四天的时间在平静而忙碌中匆匆而过。 第五天上午,这种平静终于被打破。 凌云接到哨兵的报告,黄巾军到底气势汹汹地来了。 第十一章 第一轮 第十一章 第一轮() 程远刚比凌云预料中来得要晚一些。 邓盛被砍掉脑袋的当夜,残余军士抬着他的尸身星夜赶回老巢报信。 程远刚听军士说完事情经过,把邓盛骂了个死不瞑目,当然,邓盛绝对听不到了。 骂归骂,程远刚的心里却非常悲恸,与邓盛相处多年,虽然后者有自负的『毛』病,对他却始终忠心耿耿。而且有一次与幽州军作战时,邓盛还救过他一命。 此次出兵,可谓损兵折将,几近全军覆没。 是可忍,孰不可忍。程远刚一怒之下,当即升帐与部下商议对策。 通过分析交战的情况,程远刚与部下一致判断对方的人数并不多,而且以弓弩手为主。否则的话不会一直躲在大营里,连邓盛溃逃时都没敢出来追击。 再加上那名爬上树观察凌云大营的军士拍着胸脯保证,他看到的大营空空如也,对方的兵力极其有限。这让程远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生『性』谨慎,很少打无把握之仗,对方是一块石头还拿脑袋往上碰,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他之所以骂邓盛,就是因为这一点,明明人家弓弩手厉害,还击鼓冲锋。结果把人都给敲到阎王爷那去了,催军鼓变成了催命鼓。 打仗和挑柿子一样,要先捏一捏,软一点的更容易吃掉,这是他一贯的用兵原则。所以他没过多犹豫,便下了出兵的决心。 至于方信一伙人,他并不相信他们有胆子背叛,一定是邓盛给『逼』急了,才做出跳墙之举。 但程远刚却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以铲除判军,为邓盛报仇为由,开始了兴兵的准备。当然,此时的程远刚并不知道方信已经投靠了凌云。 偏将庞春请命要率一千人马前去攻打,被程远刚给否了,他要亲自带三千军士前去征讨。对付兵力少的对手,适宜人海战术。如果用添油战术,很容易被对方各个击破,眼下这点人马实在伤不起! 商讨完毕,一道军令下去,紧急制作三百面大木排,有了这玩意,弓箭就是个渣。 因为一系列的出兵准备,再加上筹办邓盛的丧事,程远刚的兵马才稍显来迟了一些。 此次,程远志几乎把所属人马全都带了去,只留三百人看守老巢。 一路上,他不断催促兵士加快速度,奈何带着三百面大木排,行军速度依然缓慢。 他也有过在半路上制作木排的想法,却担心被对方打探到消息一跑了之。 …… 这天下午,程远刚率领大队人马,绕过一片树林,出现在凌云大营的北侧。 视线越过百步外的一道长形土岭,可以看到有一些平民在大营外的空地上加工木材。似乎,那些人发现有大军前来,纷纷慌『乱』地跑进大营。 程远刚又向东侧和西侧张望了一下,与这边一样,都有一道土岭。 “上去看看。”程远刚命令身边的人。 旁边一名军士应声向土岭跑去,不料,他刚一登上土岭顶端,十数枝羽箭从大营中飞『射』而出。 那名军士躲闪不及,身中数箭栽下土岭。 随即,大营中号角声连续响起,混『乱』嘈杂的嘶喊声隐隐传了出来。 程远刚冷着一张脸让人立刻去把那名军士给拖回来,可是,已经晚了,拖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 看着那名军士身上所中的箭,程远刚倒吸一口冷气。军士身中四箭,一箭正中面门,两箭『射』中前胸,小腹还有一箭。 这么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邓盛会败得那样惨。可惜,一时大意,让军士搭上一条『性』命。 “带着木排上去打探。”程远刚收回心思,再次下令。 四名士兵手握木排后侧的木柄,在木排的掩护下走上土岭。这次也不例外,大营中再次『射』出十数枝羽箭,只是全都『射』在了木排之上。 “哈哈哈” 程远刚大笑道,“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要破弓箭还得木排啊!” “将军高论。”偏将庞春在一边应和道。 不一会儿,那四名军士退了下来,把看到的情况向程远刚做了禀报。 土岭距离大寨木墙约八、九十步,呈斜度向下倾斜。土岭与木墙之间有很多树皮和加工木柴剩余的边角余料,上面还有一些未加工完的树干。大营木墙的垛口能看到一些弓箭手,数目看不确切。 程远刚点了点头,随着方才那四名军士再次登上土岭,先前他担心对方在土岭上设下什么机关,所以没敢轻易冒险。 大营中的守军似乎知道『射』箭没用,看到土岭上出现木排,没有人再动手攻击。 程远刚透过木排的缝隙,把周围的地形仔细打量了一番,与方才军士汇报完全相同。但与逃回去的那些军士所说却相差很大,无疑现在的大营比描述中的要大许多。 看着远处那些新盖的住宅,又看看地面上凌『乱』的树干和满地树皮、碎木,他立刻明白了,这果真是大兴土木。看来他们先前并没什么防范,不然大兵压境,那些干活的人怎么才慌『乱』跑了回去。 “二百面木排正面进攻,八十面木排侧翼掩护,全线进攻。”回到原地,程远刚下达了进攻命令。另二十面木排,他留在了身边,以防万一。同木排一同留下的还有二百名亲兵。 听到命令,庞春立刻指挥着军士把二百面木排一字排开,其余木排护卫在两翼,其余军士跟在木排后面缓缓向前行进。 与此同时,战鼓声咚咚响起。 木排兵很顺利地越过土岭,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正当程远刚为自己的策略得意不已的时候,前方异变陡生。 大营中的弓箭手『射』不穿木排,却不惯着那些没有木排的军士。当木排兵走下土岭的时候,刚好把土岭上的军士暴『露』出来。 一时之间,大营内箭如雨下,『射』向土岭上的军士。惨叫声接连响起,土岭上的军士纷纷倒下。顷刻间便有近百人中箭,其余人纷纷趴在土岭上躲避箭雨。 “鸣金” 程远刚脸『色』发绿地下了命令,第一个回合,就这样草草收场。虽然对士气有所影响,但也不能眼看着军士送死。 随着锣声响起,所有士兵都撤了回来。 程远志与庞春略一商量,决定铲平一小段土堆,然后再进攻。 这一下可苦了挖掘土堆的军士,凌云从土壕里挖出来的土堆放到这里是用铁锹等工具,眼下黄巾军可没带这些东西。刀也不好用,只好用手挖。 凌云站在木墙边看着黄巾军的举动暗暗好笑。这道土岭的土都是挖宽壕给挖出来的,一时间没办法处理掉。刚好想了这个办法,废物利用,设置了这道障碍。 他的大部分弓箭手都调到了这侧,专门等着伺候这帮黄巾军。这五天,他的虚拟币收入不多,只购买到三百二十七名弓箭手。但平民却输送过来七百多人。 单按人数论,凌云这边有两千七百多人,与黄巾军相差无几。而且经济发展一直没有停止,运进基地的树木正源源不断地被加工成木材,而后化做虚拟币买进兵士。 胜负已经没有悬念。 不过,他想利用好现有的七百多名弓箭手和一百六十多名弩手,尽量不与黄巾军短兵相接,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他不求速胜,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有利。 第十二章 谁尿的? 第十二章 谁『尿』的?() 用手刨土本来是耗子的活儿,现在用人干,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但就技术含量来说,人还真没耗子专业。 好在人的手比耗爪子大上许多,军士竖着木排在前面掩护,后面的人手瞪脚刨地忙活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土岭被刨开了一道五米多长的豁口。 随着豁口的打开,程远刚的脸上云开雾散,胡子拉茬的厚嘴唇开始向上翘了。在他的眼里,此时的大营犹如一座羊圈,里面的肥羊将会任他肆意宰割。 “木排兵队形不变,长排兵随后,弓箭手随行掩护,击鼓。” 等刨土的军士撤回来之后,程远刚不可一世地挥舞着长矛吆喝着。 鼓声渐起,进而如雷鸣般咚咚震动着军士薄薄的耳膜。木排兵闻声先动,掩护着后面的军士陆续穿过豁口,逐次横向延伸开向大营靠近。 就在木排后的军士进入弓箭『射』程时,大营中的羽箭划出道道弧度漫天『射』落下来。 木排后的长排兵纷纷举起手中长排遮在头顶。只可怜了那些没有长排的士兵,只能在头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遮挡。因为人群太过密集,军士的动作受到限制,不时有人中箭。即使羽箭被打飞,也会落到另一处的人群,同样具有杀伤力。 站在远处督站的程远刚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按理说,他制作的木排有一人半高,即使『射』来的箭带着弧度也是在半路下坠,到跟前时基本都能被木排挡住。没想到,居然刚一越过豁口就出现伤亡。 他的军**有一百五十名长排手,邓盛上次带走一百名,全部报销在凌云的弓弩下。剩下的五十名长排手根本罩不住几个人。 按以往经验,使用木排阻挡箭矢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今天这场仗,用以往的经验似乎不管用。 事出反常,程远刚在木排的掩护下登上土岭一探究竟。 目光所至之处,气得他七窍生烟。不知什么时候,大营中的弓箭手全都站在了高台上,正居高临下往外『射』箭。 “擂鼓,加速进军。” 随着程远刚的命令,鼓声越发急促,进攻的军士速度明显加快。 木墙内,凌云用手指着进攻的黄巾军对方信和那名老者说道,“看到了吧,砍树,练的是臂力,手臂有力气了,『射』出去的箭才有力。你越有力,你的对手就越无力。” 方信和那名老者看着箭雨中不断倒下的黄巾军只感觉心跳不断加速,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弓箭手,能『射』出那么远,那么有力。难怪先前主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此时二人暗自庆幸,幸亏他们站在木墙内,要是站在木墙外参加攻击,就算叫爹叫娘叫老祖宗也没人保佑不被『射』中。 开始时二人还没弄明白木墙内为什么放了一排木架子,现在一看,居然是这个用途,看来主公大兴土木果然是另有用意。 大战开始之前,凌云把方信和老者叫到了北面,把他那伙人分散到了四个长斧兵队。虽然方信是这伙人的首领,但凌云看得出,老者在他们中充当了智囊和发言人的角『色』。把这伙人分开,又控制住了方信二人,即便他们是诈降也难以成事。 当然把他们俩放到这儿,凌云还有别的用意。 凌云这边谈笑风声,程远刚的脸『色』已经和茄子皮有得一拼了。随着队伍的推进,对方弓箭的杀伤力越来越大,军士不断地倒下,转眼间便被随后而至的军士踩在脚下。即使伤不致命也都死在了自家人的踩踏之下。 而他这边的弓箭手只有五十名,全躲在木排后向大营中放箭,因为视线被遮挡着,『射』出去的箭真算得上是『乱』箭。方向是没错,却没什么杀伤力。有胆大的弓箭手探出木排放箭,无不顷刻间被『射』成刺猬。 程远刚粗略估算一下,死伤人数至少超过二百,这个数目已经达到他能承受的极限。 黑着一张脸要过鼓槌,他亲自擂动战鼓,只要靠上木墙,就是黄巾军的天下了。 鼓声雷动,黄巾军闻令而行,前赴后继向前冲去。 看着不断靠近的队伍,程远刚的脸『色』逐渐狰狞起来,损失这么大,营破之时定当屠营泄愤。 突然之间,他敲鼓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方才还向前冲杀的队伍此刻一阵大『乱』,最前面那些高高的木排似乎一下凭空消失了很多,后边的军士还在向前冲杀,而前面的军士却在箭雨中四下奔逃。 程远刚一下就懵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见着没有木排的掩护,前面的军士一排排地倒下,一些奔逃的军士没跑出多远便中箭倒地。 “鸣金、鸣金。” 程志远嘶喊着,此时他已经明白过来,那些木排哪是凭空消失,肯定是掉进人家的陷坑里了。 没有木排的掩护,军士还不跟活靶子一样,人家想怎么『射』就怎么『射』,『射』得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锣声响起,后面的军士掉头回撤,前面的黄巾军却没那么好运。土壕离木墙只有一百米远,近五米的后退距离都在『射』程之内,腿脚快的能逃出一命,稍微在拥挤的人群中耽搁一星半点儿的全都做了箭下之鬼。 凌云站在木墙的垛口边,心情复杂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场面。一切都在算计之中,只要破去木排,这根本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弓箭手根本不需要瞄准,对面黑压压的人群,随便『射』出去的箭很少有跑空的。那些弓箭手要做的就是快速抽出箭囊中的羽箭,搭在弦上,狠狠地『射』出去,然后再周而复始地重复这一系列动作。 方信和那名老者简直看傻了,这是打仗吗?简直就是屠杀!到现在他还没发现这边有人受伤,而战场上却躺着一地黄巾军的尸体。 其实,凌云的心里除了作为胜利者的喜悦,还为那些黄巾军感到深深的悲哀。杀人并非他的本意,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后世社会,别说杀人,只要拿出刀子见了血,都会有警察叔叔给戴上亮闪闪的手镯子。 而这里,却是强者天堂,弱者地狱,生杀予夺全凭实力说话。 虽然穿越到这个年代没几天,黄巾军阴魂不散般数次进攻,凌云为求自保,不得不以杀止杀。 凌云知道黄巾军的主要成分都是农民,为了活下去才信奉了张角的太平道揭竿而起。他们的要求很低,无非是温饱而已。如果能把这些人收在麾下,加以整顿和训练,自己的力量又壮大了许多。 想到这儿,凌云心中有了计较,转身问方信和那名老者,“二位,你们是否想救那些人?” 方信和老者慌忙施礼道,“小人不敢。” “主公,我等归顺主公,只想誓死为主公效劳,决无半分二心。”老者继续说道。 “要是本将军让你们去救呢?”凌云微微一笑。 “这……”老者迟疑了一下道,“请主公明示。” “二位可知道孙子所说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的道理?” “主公说的是谁孙子?什么意思?”老者摇了摇头问,方信更是一脸『迷』糊。 “哈哈” 凌云被老者的话给逗乐了,“孙子是春秋末期的军事家,名为孙武,他所说的伐谋、伐交、伐兵和攻城的意思……这样吧,我给你们举个简单的例子” “比如老大、老二、老三,兄弟三人在一起睡午觉,然后老二『尿』床了。他对母亲说:别打弟弟,是我『尿』的!这是伐谋。 老二对老大说:“呆会儿我证明不是你『尿』的,你证明不是我『尿』的。这是伐交。 老二威胁老三说:你要不在母亲面前承认是你『尿』的,我就整死你!这是伐兵。 老三不被威胁,他俩打了一架,终于老三屈服了,但老二由于打架仍然被修理了一顿。这是攻城。 这样你们明白了吧?其中的高低上下,你们仔细想想。对面的黄巾军用的乃是攻城之策,未战就先处于下风,焉有不败之理?” 这个比喻是凌云以前逛论坛无意中看到的,现在也不管二人能不能听懂,直接来了一个照本宣科。 老者和方信都是穿着开裆裤从小时候过来的,一番解释深入浅出听起来很简单,二人听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在心里却暗自嘀咕开了,这主公也太有才了,把『尿』床的事能做出这么大的学问,要不人家怎么能当上主公呢! 把凌云的话在心里又过了几遍,老者试探着问,“主公,小人明白了。不知主公的意思是……” “为了减少杀戮,我们要采取伐谋之道。本将军教你一个办法,让你们既对得住你的那帮黄巾军兄弟,或许还能救他们一命……”凌云凑近老者面授机宜。 第十三章 肉的威力 第十三章 肉的威力() 程远刚狠狠地握着手中的矛杆,直要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眼见着溃败下来的军士撒丫子就往回跑,都跑出了弓箭的『射』程,还不要命似地跑路,仿佛有一群寡居三个月的母狼在追赶着似的。 两通锣鼓下来,他心中实在憋屈,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场仗打得跟跑马耍猴差不多。鼓声一响,上去了,锣声一响,回来了。只是上去的人多,回来的人少。 看了看眼前惊魂未定的军士,程远刚铁青着脸让人清点人数。即使不清点,他也心明镜似的,伤亡非常大。 自古交兵,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但他眼见着伤亡的只是自己这边的军士,对方的人连『毛』都没伤着。 这两次进攻的失败,有他指挥上的责任,没有考虑到土岭对进攻造成的不利因素,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挖掘了陷阱。开始看到对方加工木材的平民跑进了大营里,踩着碎木树皮,一马平川,怎么能想到居然还有陷阱。 当他看到前边的木排快速在视野中消失的时候,突然明白了对方从什么地方取的土。 除了指挥上的原因,程远刚更震惊于对方弓箭手的战斗力,出箭之快,『射』击之准,『射』程之远都是他前所未见的。如果对方有一两人达到这样的程度,并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似乎对方所有的弓箭手都同样强悍。 想到对手的可怕,程远刚的心里产生了动摇,这场仗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继续打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伤亡,如果这样夹着尾巴回去,那这个亏吃的也太大了! 退还是不退?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偏将庞春从败兵中挤了出来,“将军,敌军的护营沟很宽,木排长度不足,无法攻进去。只有营门方向没有挖开,我们该怎么办?” “文定(庞春的字),你觉得从营门方向进攻,有希望获胜吗?” “将军,并非末将动摇军心,即使攻进去也会……”说到这儿,庞春停下了。 程远刚点了点头,他拿不定主意,又吃不下亏,两难之时,别人的一句话都会让他立刻下定决心。显然庞春的意思是攻进去也会伤亡惨重,这个代价太大。 “黄巾军的兄弟们,我有话说……” 未等他下令撤军,对方大营里遥遥传来喊话声。 在木排兵的掩护下,程远刚靠近土岭豁口,向大营方向张望。这一看,把他的肺子都要气炸了,只见大营的木墙边,跟随着方信的老者孙横正站在高台上手拿着什么东西高喊着。 木墙边探出一根木杆,上面吊着件东西。凝神仔细一看,好象是颗人头,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人头面目。 但程远刚一下就想到了邓盛,他知道方信一伙人杀了邓昭思,却没预料到他们居然投靠了幽州军。 程远刚恨不得立刻将方信这伙人碎尸万断,奈何距离太远,鞭长莫及。投敌也就罢了,还明目张胆出来喊话,程远刚怒火中烧,不由得怒骂道,“老匹夫,卖主求容,罪该万死,等有朝一日,定教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将军且息怒,听老朽把话说完。” 孙横手里着薄铁皮打制的扩音器喊道,这个扩音器是凌云在铁匠铺刚一建成时安排制作的。 “黄巾军兄弟们,为什么我们会投奔到这里,因为我们没有活路了。邓将军兵败,要拿我们顶罪,要是你们摊上这事的话,你们愿意吗?天要下雨,得躲雨,大祸临头,得避祸,我们长着脑袋是吃饭的,不是伸出去挨刀的,人就一个脑袋,一辈子也没长大多少,谁能舍得?”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家主公宽厚仁慈、胸襟大度,不计前嫌收留了我们,每天给我们肉吃。你们还记得肉的滋味吗?我说也说不出那滋味,总之是很香很香。” “孙子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们这样做是最下下之策,一点胜算都没有。你们来多少就得死多少,不值得啊。主公还说了,人活着的时间很短,死的时间会很长很长,所以主公让你们撤兵,保住『性』命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吃肉。” “对了,主公还说,上辈子不吃肉,下辈子变野兽。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主公不愿意你们下辈子变成野兽,要是没有肉吃,你们就过来吧,随时过来都行,就是回去了偷偷跑过来也一样有肉吃!早来一天就早吃一天。” “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就是邓将军的首级了,你们派个人过来拿回去,不要再进攻了,再进攻的话,你们死得起,我们可埋不起啦!” 凌云笑『吟』『吟』地在一边听着,这些话大多是他交代给孙横的,但孙老头添油加醋这么一说,还真象那么一道菜。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凌云给孙横打了九十分,扣掉那十分是因为中气不足。 论声音,方信比孙横强许多,但他没孙横的嘴皮子,起不到理想的煽动效果。 凌云根本没指望着现在就有人投奔过来,只要将来黄巾军的日子更不好过的时候,肉的诱『惑』就能体现出来了。 与凌云的心情完全相反,程远刚怒视着孙横,恨不得生啖其肉。 为什么黄巾军要造反?还不是因为这些人没活路了,吃不饱,穿不暖。而现在他们的窘境不比以前好多少,粮食将尽,军士每天只能喝粥度日。 要说每天有肉吃,他手下这帮军士连想都不敢想,肉的诱『惑』力甚至比女人的吸引力还大。 “必须攻进去,必须把这帮幽州军铲除,否则的话,保不准军士会偷『摸』跑过去。” 程远刚打消了撤兵的念头,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攻进去。更何况邓盛的人头还挂在敌军的营墙之上,无论如何都要给拿回来。当日起兵之时,他还曾在邓盛的墓前宣告,一定要取下敌将的首级来祭奠他的亡灵。现在看来,连邓盛的脑袋也要物归原主了。 对方可能以此使用疑兵之计,一直劝他不要进攻,可能是害怕他再次发动攻击。莫非对方没有弓箭了? 想到这儿,程远刚急忙问庞春,“文定,可能估算出敌军弓箭手发出多少箭?” “回禀将军,详细数目不敢说,每名弓箭手至少也发出了十几箭。”庞春回忆了片刻答道。 “好,敌军必定箭矢将尽,害怕我们进攻,才让孙横老儿出来谎言相欺。”程远刚的长矛在地上猛地一顿,通常箭囊最多能容纳二十只羽箭,既然已经『射』出了十几枝,肯定所剩不多。更何况,对方弓箭手的箭囊未必都是满的。 程远刚的心里一下生了许多底气,让你们使诈,殊不知弄巧成拙被本将军识破。羽箭将尽,你们仰仗的只有强弩,只要靠上去,情势立刻会发生反转。 他心中着实得意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文定,等天『色』稍暗一些发动进攻,你先把进攻路线安排一下。 上次进攻,有一小部分军士的进攻路线刚好是正对营门方向,两边的军士掉到了护营沟时,这些人却安然无恙。 这一处正是那些假意加工木材的平民的回营道路,但程远刚并不知道这段看似安全的道路也被凌云特殊处理过了。 太阳一点点偏西,夕阳黯淡的余辉洒在尸体遍布的战场上,狰狞而凄厉。伴随着夕阳,从大营中传来阵阵肉香。 闻到香味,黄巾军士兵都禁不住伸出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 见此情景,程远刚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军心必『乱』,于是高声呼喊,“弟兄们,闻到香味了吗?冲上去,那些肉就是我们的了!” 第十四章 秘密武器 第十四章 秘密武器() 肉香来自何处?当然来自于猪肉,间接地说却是凌云给弄出来的。 孙横这老头嘴都闭上半天了,凌云见黄巾军没有丝毫撤军的意思,站在远处来个猪肉炼油——干靠。真应了那句话,我有狼牙棒,你有天灵盖。 于是凌云命令伙夫在木墙后支起四口大锅,煮上猪肉。不走是吧,在老子的地盘当起了土地爷了,那就给你们来点刺激的,上香。刺激一下对方也刺激刺激自己的军士,当然了最后的待遇肯定是不同地,一边能吃到,一边只能闻着。 《少林寺》里那个差点成了觉远老丈人的光头师傅,也就是白无暇她亲爹曾一句经典的台词: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他没有狗肉,只能用猪肉来代替,反正也他觉得二者也差不多。 印象中猪和狗都是连在一起的,某些说法使二者有了亲密的联系,至少凌云记得两句话是这样,一句话是不如猪狗,另一句是猪狗不如。 都说厚道就是在挨饿的人面前吃肉不biaji嘴。现在他可倒好,弄好几锅猪肉放那儿,看起来不是不厚道,而是太不厚道了。 这种感觉只在凌云的脑中一闪即逝,两军对垒各出奇招,流血的买卖可不能讲厚道。 凌云的这个手段所起的作用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大。肉香本无形无质,却如一枚石子般投入了黄巾军军士并不平静的心湖中。 先前听到孙横的一番话,黄巾军军士表面上没什么大的反应,但心里却各自打起了小九九。绝大多数军士开始向往起天天有肉吃的美好生活。 所谓耳听为虚,鼻闻为实。现在真的闻到了肉的香味,这些军士哪还不动心? 听到程远刚的喊声,他们表现出短暂的迟疑,说得轻松,冲上去是送死吧,吃肉的脑袋、『尿』『尿』的j,哪一样都不能轻易给弄没了。 程远刚一看自己的命令不好使,手按绷簧,拔出腰间的宝剑,“弟兄们,幽州军的箭快用光了,没有箭,他们手里的弓连弹棉花都不管用,给我冲上去,怠慢军令者定斩不饶。来人,给我击鼓。” “咚咚咚……” 送战友,踏征程,耳边响起战鼓声。随着鼓点越来越密集,黄巾军终于开始动了。因为程远刚的宝剑真不是吃素的,直接在最后一名士兵的胸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 看着胸前快速喷涌的鲜血,那名军士把目光转向程远刚,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妈的,老子天天喝粥生的这么点血容易吗?前面的人不动,你让我飞过去啊? 程远刚哪还有心情揣摩他的想法,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又朝另一个人去了。 “冲啊。”那名军士喊叫着挤进了人群中,这一轮进攻在程远刚的『**』威之下拉开了序幕。 同样的木排兵开道,军士在后边猫腰冲锋。和电影里跟在坦克后面的小鬼子有得一拼。 先前一轮攻击,木排损失过半,余下的全都由偏将庞春率领,直奔大营正门方向冲去。 木墙内,凌云抽了抽鼻子,“真香” 肉香弥漫中他看着发起冲锋的黄巾军,心情有些不爽。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让老孙头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容易吗?不乖乖闻会儿肉味,还非要进攻。把我们当受了啊,想怎么攻就怎么攻? “来吧!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给我狠狠地打。”凌云回头命令早已站在木架上的弓箭手。 一瞥之下,见方信和孙横正错愕地望着自己,一脸『迷』糊的表情。 “呃,这句也是孙子说的。”凌云解释道,一时没绷住,把后世的流行语给说了出来。 “孙子说的太深奥了,小人没弄明白。”方信继续『迷』糊道。 “啊,这个孙子不是那个孙子,那个孙子本将军知道是谁,这个就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了。”凌云扔下这句话,转回身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战场上。 黄巾军刚一进入『射』程,大营房内的羽箭如约而至,立刻就有见了血的。 感受着漫天箭雨的疯狂肆虐,军士们心里一个劲地骂,这哪是箭矢快用完的样子,进兵鼓都赶上了雷公电母了,那边猛尽敲,这边箭雨猛劲下。 现在他们心里唯有三个想法,一是箭绕着他们飞,二是盼着对方赶快把箭用尽了,这种冲锋太恐怖,三是立刻变成乌龟,自带盾牌,头一缩刀枪不入。 想归想,可是总有一些人可能昨天没干好事,点特别背,就真的被箭给『射』着了,而且这样的人还真不少。 在后面观战的程远刚看得脑袋直起黑线,对方到底有多少枝箭,怎么一个劲地『射』,自己家产箭? “你们带着木排上去,务必拿下大营。”程远刚黑着脸道,一直没参加攻击的二百名亲兵终于动用了。 “那将军怎么办?”旁边的亲兵头领问,这么火爆的战斗场面,他也不愿意掺合进去。 “执行军令。” 程远刚再次下了命令,胜败在此一举,他顾不了许多。前两次进攻折损了六百余人,亲兵不上去,人手不一定够用。想到这些,程远刚心里差不多把孙横的家谱都骂了个遍。如果不是他,那些军士都可以不用送死。 凌云看着死于箭下的军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如果他们就此退兵,以后或许有机会把他们都收过来。可是死了就没戏了,一死百了,到时候人家就归阎王爷管了。他手再长,也伸不到那儿去啊,话又说回来,就是让他收,他也不能要啊。 凌云哪知道本来人家程远刚都要退兵了,楞是让孙横一番话给劝了回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 二百名亲兵冲上去之后,程远刚身边只剩下两名护卫。为了把战场上的情况看的更清楚一些,他带着两名护卫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估『摸』着还在弓箭的『射』程之外,程远刚停住脚步,让护卫手搭手把他托了起来。 凌云指挥战斗的同时也留意了程远刚这边的动静。见此情景,一拍大腿,真是想啥来啥。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青蛙坐井,等的就是这只鸟。 使劲打了一个响指,旁边的长斧兵立刻行动起来,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计划,三个木架子从地面上竖了起来。 随后放在木墙后的三件秘密武器被抬上了木架,这是凌云以单价八百虚拟币购买的三张巨弩,每张巨弩附带两名巨弩手,『射』程为四百米。 先前程远刚身边人多,土岭挡着,角度也不合适,这东西派不上用场。现在机会来了,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把程远刚干掉了,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一张巨弩一次只能发『射』一枝箭镞,每枝箭镞一虚拟币,凌云虚拟币有限,每把巨弩只配备了十只箭镞。 用这玩意『射』小兵,无意于拿大炮打蚊子,犯不上。凌云一直隐藏着没暴『露』出来,没想到还真等到了合适的机会。 此时天『色』将晚,光线暗淡,程远刚被护卫托着,看着军士不断中箭倒下,却丝毫没有办法。只盼着快点冲到对方大营前,来个大反攻。 冒着箭雨冲上去的军士逐渐接近土壕,上次进攻都有人掉进去,木排还『露』出一截,没有挖开的地方一目了然。 庞春率领的黄巾军终于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冲上了留置的通道。看着木排兵率先冲了过去,程远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要胜利在望了。 还没等他这口气出完,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战场上异变陡生。木排兵过去之后,其余军士刚刚踏上通道,通道上突然飞起一块巨大的铺排,呼啸着木墙方向飞去。 那些踏上通道的军士被巨大的力道直接给掀得飞了起来,又重重地落下。巨大的木排去势不减,冲撞着越过通道的木排兵,惨叫声远远传来,木排兵被冲倒了一片。 失去了木排兵的掩护,后面的军士完全成了弓箭手的靶子,两军阵前一次次上演着大变刺猬的魔术。箭雨之下,黄巾军『乱』做一团,纷纷向后溃退。 “完了”程远刚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 念头刚一闪过,瞳孔中几只箭镞飞速放大,瞬息之间『射』到了身前。 第十五章 挑战 第十五章 挑战() 看到箭镞偷袭而至,程远刚再想躲藏已经晚了。 还没等他大脑中枢发出的躲避指令通过神经抵达神经元产生动作,一枝箭镞便带着强大冲力直接『射』进了他的胸部。 程远刚距离大营木墙不过二百米距离,箭镞『射』至这个距离时依然带着强大的冲劲。那枝箭镞轻易地破了他的身子,贯穿他的后背飞了出去。 随着箭镞的飞出,程远刚的身体仰面栽倒了下去,扑通一声砸在地上。胸前后背汩汩地冒着鲜血,身体**着,眼神逐渐涣散。至死他也没想明白,对方怎么会有威力这么大的兵器。 凌云站在巨弩旁边一直紧张地注视着程远刚这边,见他中箭坠落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次三只巨弩同时发『射』,只有一枝箭镞『射』中,另两枝都有点偏差。 为了这一次袭击,巨弩手瞄了好一会儿。这玩意比较难找准头,距离又远,一般很难命中目标,更适合往军队中发『射』。 可是凌云穷啊,买不起几十只上百只巨弩,只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三张巨弩身上。 发『射』前,他给巨弩手撂下话了,就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一枝都『射』不中,六个人,每人给发一大片刀,直接冲出去砍人。 有压力才有动力,巨弩手为了不去拿片刀拼命,也得使出吃『奶』的劲瞄准。果然不辱使命,一击而中。 程远刚中箭倒下,被许多溃逃中的军士看在眼里。这帮人见主将中箭,生死不明,更加无所顾忌,撒了欢似的逃命。 此时凌云已经命令弓箭手停止『射』杀那些溃军,把箭头全部指向那些断了归路的木排兵。 在挖宽沟的时候,门前通道处也被凌云给挖开了。为了『迷』『惑』黄巾军,他特意用细树干制作了一面大木排搭在宽沟两边。底下用许多立柱支撑住,踩上去的人丝毫感觉不到那种通通的悬空感。 大木排的外侧,连接了三条绳索,直接连入大营内。外面所有的绳索都被树皮、碎木掩盖住,不仔细查看绝难发现这个机关。 等所有木排兵都过了通道之后,凌云命令早已准备就绪的士兵,把绳索的另一端连在马身上。八匹马同时驱动,拉起绳索带动大木排以横扫八荒的气势把黄巾军的退路生生截断。 大木排被掀起与程远刚被『射』杀,一先一后,时间相隔极短。随木排兵越过通道的庞春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个变故。见前有敌军,后无援兵,自己带着区区二百人深入虎『穴』,一个不慎就有全部留在这儿的可能。 一面命令军士用木排掩护,一面组织人马向宽沟边缘撤退。前面数十名被大木排砸伤的军士他也无暇顾及了。 要说凌云的通道制作得巧妙,作为支撑的那些立柱与形成通道的大木排连接在一起,大木排被掀起之后,那些立柱也连根拔起,留下的依然是一段布满木刺的沟底。 若在平时,不慌不忙地下到沟里,小心绕过木刺,再攀到对面,或许还有可能。如今在对方的弓箭『射』程之内,军士心中慌『乱』,竟然没人下去,都躲在木排之后防止被『乱』箭『射』伤。 也是到了这时候,庞春才发现溃败而回的军士异常混『乱』,程将军中箭身亡的喊声陆续传了过来。 起初庞春还不相信,程远刚所站的位置绝对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乱』箭肯定『射』不到那里。 可是,当他在人群中寻找程远刚的时候,却连个人影也看不着。至于鼓声或者锣声,屁大点的动静都没有。 难道真的身亡了,加入黄巾军多年的庞春知道,如果程远刚没死,必定会发出号令。或进或退,一定会有命令。 眼下真如群龙无首一般,再看逃回去的那些军士,一阵慌『乱』之后,纷纷钻进树林,无知所踪。 至此,庞春才确定,程将军战死的传言十有**真的。 主将一死,自己这边肯定无人再管,庞春感到一阵难过,这二百来名兄弟可能会断送在自己的手里了。 来的时候还感觉是一群狼扑向羊圈,几轮冲锋之后,到如今倒象是一群狼落到猎人的手里。不,是一群羊,落到了狼的手里。 “庞将军,不好了,幽州军杀出来了。”正当庞春感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旁边的军士喊道。 顺着木排的缝隙,庞春向大营方向观望,从大门中列队涌出一群军士在火把的照耀下横向排开,缓缓向这边包围过来。有手拿长斧的,有搭箭在弦的,还有一些人拿着的兵器他就不认识了,以前从未见过。 庞春仰天长叹一声,道,“诸位,如今再抵抗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还是降了吧!” “将军,也和我们一起降吗?”有人问。 “唉”庞春又叹一声,“想我庞文定自加入黄巾军,除了厮杀便是溃逃,每每累及诸多兄弟无辜丧命。我若投了过去,难免重复以前的日子,不过是苟延残喘,实在心中有愧。” “庞将军,古话说,求生不求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话虽如此,可是青山常在,人人缺柴。我不怕死,更想活着,可逢败便降,岂对得起我堂堂八尺之躯。” “……” “呵呵,你们与本将不同,不能同日而语。” 庞将军知道方才所说的话让军士非常尴尬,急忙把话头拉了回来。 “将军三思”众军士劝道。 “我意已决,多说无益。与其苟且偷生,不若来世做一条好汉。只是,我要看着你们安全了,才能走得安心些。”庞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 “将军……” 军士纷纷跪倒。 “黄巾军兄弟听着,放下手中的兵器,赶快归降,我家主公既往不咎,与我等一样优待。”不远处传来孙横的声音。 “扔了吧,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唉。”庞春率先扔掉了手中的长矛。 其余军士纷纷效仿,身为普通军士,在哪里都一样,不过为了身上衣裳口中食。 木排兵也放倒了木排,守军的情形一目了然。包围圈已经形成,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诚意归降者,跪下受降。”孙横喊道。 “我等愿降”除了庞春其余军士全都跪倒在地。 “此乃何人?”站在队伍前面凌云问孙横。 “偏将军庞春庞文定。” “为人如何?” “无甚大才,无甚大智,但为人忠善,在程远刚军中口碑不错,也算有一些威信。” 凌云点了点头,“庞将军,你因何不降?”凌云对依然站着的庞春挺感兴趣,他没有追击那些逃跑的黄巾军,恐弄巧成拙。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庞春这样的人,把那些溃兵收拢过来。 “我庞文定从未做过降军,只求一死。”庞春道。 丫的,这么硬,怎么象那些在老虎凳、辣椒水、铁烙铁面前视死如归的前辈。凌云笑『吟』『吟』地望着庞春琢磨着,他可不想像什么曹阿瞒那样,纳头便拜,公来投我,什么雪中送炭,如虎添翼之类的屁嗑说一大堆。 “哈哈,好,不降便不降。象庞将军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留之也无用。”片刻后,凌云笑道。 庞春听凌云如此说,急道,“本将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自知道无经天纬地之才,却对自身的品行颇为自负。 “要本将说说吗?” “且说说看。” “你参加黄巾军反抗当今天子,是为不忠;你轻言生死,无视年迈父母,是为不孝;部下归降,而你却不再过问他们今后生计,是为不仁;那些逃散的军士四处飘零,你却一死了之,是为不义。庞将军,本将军说的可对否?”凌云道。 “天子年幼,权臣当道,是反权臣而非反天子,怎为不忠?父母殁于瘟疫,无人可供奉养,怎为不孝?部下既已归降,将军若不善待之,乃是将军不仁;走散诸军,听天由命,生则我无不义,死则苍天无义,何来本将不义之说。”庞春思忖片刻回道。 “哈哈”凌云没料到庞春居然反应也挺敏捷,小样,要和我这个本科毕业,学士学位的一锡将军辩论?来吧!想当年在大学时泡mm,就凭这张嘴硬把mm的石榴裙泡成了喇叭裙。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还怕了你一个小小的黄巾军头领不成。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难道不是你们黄巾军喊出的口号?何为苍天?难道不是指大汉王朝,大汉天子?还敢说你没有不忠?” “你既父母已故,尚有子女,你没尽到为父之责,岂不愧对父母在天之灵,也属不孝……” “哈哈哈,可笑,我孤身一人尚无子女,何谈不孝。”庞春驳道。 “哼,大言不惭。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连子女都没有,就更属不孝。至于仁义,所谓仁者爱人,义者循理。你将自己之责任转嫁到他人与上天,全无道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不忠不义之徒?” 凌云侃侃辩论道。 “这……”庞春一时语塞,凌云句句在理,他无言以对。半晌后才又道,“难道归顺了你们,就忠孝仁义了?” “这要看你怎么做?你的忠孝仁义完全在于你自己的选择和做法。” “本将还是不服,你们以强欺弱,仗着兵器上的优势才得以取胜,若将军有真实本领,可敢与庞文定一战?”庞春不想在忠孝仁义的话题上过多纠缠,直接向凌云挑战。 第十六章 主公威武 第十六章 主公威武() “哈哈,笑话,你以为你们输在兵器上吗?身为统兵者,不知道为将之道?我且问你,你们因何来犯,难道不是为了掠夺粮草?此是为凶兵必败也。你们远道而来,直接发动进攻,是为疲兵必败也。不明敌情,知己不知彼,贸然进攻,是为庸兵必败也。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二鼓而不下,还要发动第三次进攻,是为衰兵必败也。有此四败,是为统兵者之责,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把胜败归结于兵器上,真是可笑啊!”凌云立刻反驳,这一下,以前逛军事论坛看到的东西可派上了用场。 庞春垂头久久不语,在他心里也不的不承认凌云的话句句说到了点子上。就连其他军士也全都暗暗点头。 “那将军就是说,不敢与我单独一战了?”半晌后,庞春转移话题问。 “给我一个理由,本将军凭什么要和你战?”凌云冷冷问道。 “虽然黄巾军败了,但我想战胜你。”庞春道。 “庞将军可有把握?”凌云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如果你不敢出战,本将就没把握。” “哈哈,口气不小啊,输了你又该如何?” “如果本将输得心服口服,任凭将军处置,决无怨言。” 凌云要的就是这句话。若是庞文定榆木脑袋认准一条死理,非要去挤那奈何桥,他也没什么办法,收拢残兵时说不得就要大费周折。 当即,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排诡计多端的小白牙,“好,就如庞将军所说,本将军与你一战。” 人家当着这么多军士的面挑战,凌云若真不出手,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威信就更谈不上了,以后还如何统帅三军。 立威就从庞春开始。 凌云立刻向智能管理询问庞春的武力情况,得到的还是让他吐血的结果——查无此人,看来又是一个没写入史书的小人物。 凌云就纳闷,都说创造历史的是人民,怎么人民就是进不了史书。也难怪,书写历史的人都是枪手,人家主子指哪,他就得打哪?唯一不听使唤的就一个司马迁,还让人喀嚓一剪子具备了修炼《葵花宝典》的奇异体质。虽然人tj了,书却没tj,但终究找不到庞春的大名。 要是真把人民都写进去,弄一火车皮历史书,从头到尾一翻,我靠,全是人名,更蛋疼。 凌云的思绪飘啊飘,终于及时地被他一把给拽了回来,“庞将军要如何比试?” 为了让庞春真正心服口服,得让他划出道来。连日来与权柄剑朝夕相伴,默契度逐渐加强,刚才说要与庞春一战,他明显感觉握在手中的权柄剑陡然生出一股战意,让他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庞春没过多犹豫,一摆手中长矛,“你我二人,各使合手的兵器,生死听天由命。” 站在凌云身后的孙横沉『吟』了一下,快步走到凌云身边,俯耳道,“主公,庞春久经沙场,掌中长矛曾挑过几名战将,也算有几分本事。动用兵器,是不是太冒险了,请主公三思……” 凌云轻轻摆了摆手,“无妨” “主公……” 孙横还想再劝,他只见过凌云砍树,至于武艺如何一无所知。打仗和砍树可不一样,树战着不动,无法还手。真要与人对战,尤其是庞春这样在黄巾军里也算一号的人物,弄不好就可能发生意外。 凌云知道他是好意,扭头对他淡然一笑,“所有军士让开,比武期间,任何人不得『插』手,否则定斩不饶。” 军令一下,所有人都闪身后退,让出一大块空地。 “来吧!”凌云右臂平伸,随意地握着权柄剑。 “得罪了”庞春喊了一声,手腕抖动,矛尖突突跳动,画出一道圆环。十几个矛影连实带虚罩向凌云。 “好……”黄巾军的降卒立刻高声喝彩,而凌云的部下却都面现担忧之『色』。 凌云嘴角轻翘,冷笑一声,剑随心动,也不管矛影有多少,侧身一闪,剑体迅如闪电拍向矛杆。 “嗖” 剑矛相撞,庞春的虎口几乎被震裂,掌中长矛一个拿捏不住,脱手而飞。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下一刻,只感觉脖子一凉,凌云的权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间。 众军士瞬间楞住了,比武就这么结束了,庞春就这么两下子,不,就一下子就输掉了。他的本事怎样,黄巾军的降卒非常清楚,平时手底下挺硬的,怎么在人家面前一下子就软了。 很快,回过神的军士爆发出雄壮的喊声,“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就连黄巾军归顺过来的军士也改变了称呼,跟着呼喊起来。 凌云缓缓从庞春的颈边抽回权柄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极度yy地望着庞春。他也没想到,这一战结束得这么快,其快的程度堪比一二三,嘿嘿,买单。 权柄剑出手时,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却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样,是那种剑如臂使的感觉。完全是莫名奇妙的能力,他有一种感觉,就刚才那种状态,要是想扎对方的黑眼珠,都不会碰到白眼仁,只要眼睛够大的话。 所有人中,表情最精彩的莫过于庞春本人。刚才那一击算得上是他压箱底的本事了,一矛之后紧跟着将是连续的招式。挖眼睛、挫脚趾儿、劈脑门还都没用上,就如一个屁刚放出来,就被人一脚给揣了回去似的,憋得脑袋大脖子粗,立在那里直运气。对方看似文弱,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力气够大,出手够准,这些都不算什么。更恐怖的是,居然接下来的那一剑快速贴到薄膜般的肉皮上,要破而未破,硬硬地顶在那里,就是不见红。 “庞将军,还有何话说?”看着庞春的表情,凌云笑问。 庞春憋屈了半天才弄出来一句,“没啥说的,认赌服输。” “不错,本来你可能变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要是再赖帐,就又多了一个不信之名。就是去了阎王爷那儿,顶多弄一个给老孟婆子洗脚的差事,投胎转世可就难了。” 庞春被凌云说得脸上由红转黑,由黑转为更黑,嗫嚅道,“将军,请恕庞某不敬之罪。” “哦?”凌云脸『色』一沉,“还叫我将军。” “属下参拜主公。”庞春略一犹豫,跪倒参拜。本来他已萌死意,凌云一番话语,再加上这一场比试,他是心服口服。眼下整个黄巾军大势已去,即使他想有一番作为也再难施展,似乎跟着这样的主公,比死要强上不少。 凌云如愿以偿,庞春也免去一死之苦,可说是皆大欢喜。 接下来,凌云令人将受伤的降军送到『药』堂诊治,其余人随着他进入外营。 天『色』已全黑,激战半日,双方军士的肚皮都空了。降军人数不少,四大锅肉显然已不够吃,凌云又买进了一些猪肉,吩咐伙夫立刻煮上。 凌云没有回将军府用餐,而是拉着庞春席地而坐,孙横、方信还有一些军士团团围坐在周围。 庞春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猪肉,这味道,阔别久矣。一块肉太大,被他囫囵个塞在嘴里,下咽噎了一下,打了个响嗝。庞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看向凌云,初来乍到怎么也要留个好印象啊。 没想到却看见凌云正端着肉碗眼泪汪汪。 “主公,何故落泪。”庞春放下手里的碗问。 “唉”凌云长叹一声,“我想我的父母了,自幼与他们失散,每当吃肉的时候我就吃不下,我在这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他们能吃到不?不知道他们会受多少苦?对了,文定,你吃肉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想起谁啊?” 庞春一楞,道,“主公,真别说,我还真想起了我那些弟兄了。” “那你还吃得下吗?”凌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庞春。 第十七章 招降 第十七章 招降() 凌云的话把庞春说得楞眉棱眼的。 “主公的意思是……” 咂了咂嘴,他停止了咀嚼,脑筋转了几圈,感觉到主公话里有话。 凌云嘿嘿一笑道,“不错,就知道你庞文定是个够义气的汉子,有肉大家吃,你还真没忘了那帮兄弟。” 似乎听明白了凌云的意思,庞春谨慎地问,“主公真有那么多猪肉?” 凌云莫测高深地道,“你说这世道是猪多还是人多?” “人多”庞春想都没想立刻回答。 “猪能生,还是人能生?” “当然是猪”庞春咧嘴一笑,总看见猪一窝弄个十个八个崽子,人可没那水平。 “回答得好,最重要的一点,猪不像人,猪之间没有战争。猪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人不曾加增,何愁猪肉不够吃。”凌云不能暴『露』购买猪肉的事情,直接胡『乱』解释一番。 庞春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似乎有点道理,又不完全理解。 看着他的样子,凌云暗自感到好笑,丫的,就这嗑,老子都没弄明白到底说的个啥,你还能想明白。 为了表示自己并非弱智,庞春的思考适可而止,点了点头,“主公高论,令文定茅塞顿开。” 猪肉怎么来的,他也不想管了,只要主公说肉够吃,肯定有他的办法。 凌云的心里笑得如同开了一朵小野花,这马屁拍得太偏了,根本就没拍到马身上。虽然上哲学课时,经常给mm传纸条,还是那种类似于“在吗?”“你在哪?”之类的脑残内容,却一点没耽误他长出一身辨证唯物的细胞。 又往嘴了塞了一块肉,庞春站起来道,“主公,文定这就去办。” “不忙,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去你的兄弟也不会怪你。”凌云摆手阻止,卸磨杀驴的事不能干,但驯完驴就上磨的事也绝对不能干。堂都拜了,早晚都是自己的菜,也就不着急入那个洞房了。 本来凌云想要那些残兵直接命令庞春去收拢即可,他这样拐弯抹角一说,立刻把黑白颠倒过来。从他需要那些黄巾军变成了黄巾军需要肉。 丰盛的晚餐结束后,凌云将降军安置在外营,并将他的部分军队也驻扎在了附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后手必须得留一些。 内营大门也做了严密的布置,就连将军府门前都安排二十四名长斧兵担任警戒。 他不担心黄巾军诈降,只防着个别对程远刚死心塌地的军士会有不轨之举。如此布置,将军府可谓固若金汤。 然而,凌云躺在床榻上却如同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晚餐的时候,他说想父母那是假想,但现在他真的想了。 要拿下十三州说起来容易,那些一方霸主哪一个没有几万甚至几十万大军。自己这点人手,在他们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相比来说,说是蚂蚁比之于大象有点夸张,但怎么说也算是蚂蚁比之于小象。 要想不被人打爆,只有在被打趴下之前坚挺起来,而且要持续地坚挺下去。 几乎大半夜,凌云都在思考着以后的发展战略。 翌日清晨,庞春带着数十名黄巾军离开大营出去收拢残军。 凌云安排人手打扫战场后带着数十名军士与方信和孙横到附近考察地形。自从来到这里,不是忙着生产,就是忙着御敌,他都没有时间到大营三里之外的地方去看看。 考察了整整一天,凌云心里有数了。随后,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 增建四座采石厂,增建五座马厩,增建三座兵工厂,在大营东南方六里处建四座养猪厂,在大营南方十里处建三座马场,又把山溪水引入宽沟开始养鱼。仔猪、马驹和鱼苗在资源库里都有得卖,只要花出虚拟币随时都能买进来。 住宅的建造一直没有停止,不做另行安排。 养猪厂只是一个幌子,凌云没指望他能出多少猪肉,做给那些降军看的,让他们知道猪肉到底是从哪来的。 砍树地点主要集中在山溪上游两侧,由于树木运距越来越远,凌云准备利用溪水运输。砍下来的树木放到山溪中,漂到大营后专门有人等候在岸边打捞上来。 启动兵营培训功能,将平民培训成军士。兵营的额定数量只有一座,每次最多培训二十四人,因培训兵种的不同所需的培训时间也各不相同。 凌云首先安排培训的是巨弩手,这个兵种需要十八小时才能合格毕业。每人的培训费用为三十虚拟币。 兵工厂安排生产的兵器为巨弩,每张巨弩的制造时间为六小时,成本为三百四十虚拟币。 一张巨弩配备两名巨弩手只需花费四百虚拟币,比从兵营中直接购买足足节省了一半。 凌云准备暂时停止其他兵种人数的增加,尽早建立一支颇具规模的巨弩部队。这样就可以在不增加食物开支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加强防御力量。 黄巾军的降卒的驻地从外营换到了大营四里外,凌云的长斧队也跟了过去。除受伤的降卒之外,全部加入砍树大军行列,以他们的技术水平,只能当伐木工。 马上要进入春耕季节,凌云考察了几处适合耕种的地方,但一想到摊子铺得太大,收益回收慢,几经考虑还是放弃了农业生产。 号令下完后,所有人手日夜轮倒地忙开了。 第四天的时候,庞春带着一批黄巾军回到了大营。 这批黄巾军共有一千六百余人,如同搬家似的,破破烂烂的东西着实带了不少。。 据庞春禀报,那日离开大营后,他在回老巢的路上遇到八百多溃军。这些人都有归顺凌云的心思,却不敢前来。因为孙横最后一次警告后,他们依然参加了进攻,惟恐凌云怪罪。 因为兵败时跑得太快,庞春归降的情景他们并没有见到。 这次进攻中黄巾军战死九百余人,其余人有的走散了,有的随程远刚的亲兵抬着他的尸体逃回老巢。 庞春把来意详细说了,这八百多人自然喜出望外,立刻同意随庞春一起归降。 考虑到老巢还有些人马,庞春索『性』带着这些人去了那里,在路上又收拢了三、四百人。 程远刚已死,黄巾军群龙无首,偏将耿忠暂时主持大局。早先听军士禀告,说庞春身陷险境,恐难逃得活命。 见庞春带着人马『露』面后,耿忠亲自率人出迎。听庞春交待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耿忠当时就翻脸了。 按现在话说,庞春回来是挖墙角的,一顿游说使得手下的兄弟纷纷想跳槽。 这还得了,耿忠拔出宝剑就要和庞春pk。 庞春与耿忠相识日久,都是一口锅里抢过粥,一起蹲过臭茅楼的弟兄,自然不想使事件升级。 耿忠见庞春势大,也没敢太过嚣张,手持宝剑挺没意思地自己玩了两手太极便杀猪不吹——蔫退了。 除程远刚的亲信和耿忠的死党外,老巢的大部分军士都加入了归降队伍。所谓好聚好散,庞春所带领的降军只带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其余物品都留给了耿忠。 这些东西中绝大部分是帐篷,穷家富路,庞春没舍得丢掉。凌云对此大大称赞了一番。帐篷虽然破了点,但还能居住,小蜗牛搬家,随身带房子,省去了他许多开支。 其余的有旗鼓一类的,个别物件凌云勉强能用得上。再就是黄巾军军士的随身物品,诸如某某某某,不一一细说了。 最让凌云兴奋的是,庞春居然交上来三袋子铜钱。 打开口袋,凌云伸手捧出一把,又缓缓撒落进袋子里。这种铜钱比凌云后世所见到什么“乾隆通宝”、“道光通宝”之类的要粗糙许多。凭着他对汉朝铜钱的了解,一下就认出了袋子里装的正是五铢钱。 “要是能回到二零零一年,这就是古董啊,那可发了,连吃饭的碗、打仗的刀,对了还有那个掉了碴子的夜壶也一起带回去。” 凌云yy地想着,可惜这个梦想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虽然知道这些铜钱的购买力相当有限,但他现在的确很需要它们。 第十八章 动静 第十八章 动静() 三袋子铜钱,凌云全部交给了方信。 这年头,联通移动之类的东东都没出现,更别说上网了。他在燕山犹如坐井观天的小青蛙,对外面的事情一知半解。就是这点可怜的消息也是从方信那伙人了解到的。 凌云早就想派人出去打探打探天下大事,看看到底和历史上写的一样不?可是,派出去的人不能光喝风啊,粮食和肉是有,但一个人能带出去多少?蹲下几次就得给弄光了。 有钱了,这个难题很容易解决。 按照凌云的命令,方信选了五十名精干人手,把铜钱分发下去。目标,天下十三州,能跑多远跑多远。任务,打探消息,别管是谁和干爹抢娘们,还是谁谁霸占了人家婶子,或者谁谁谁的老婆被人当面杀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要是消息全都得及时给带回来。 临出发前,凌云做了紧急动员,“现在你们有钱了,但别以为有钱就是大爷。有钱了就要专心干正事,你们的任务就是打探消息,那些大爷能去的地方你们不能去,要是谁因为一小块肉而放弃了一大块肉,本将军保证,肯定让他少一块肉。任务完成好的,本将军会用大红笔给他记上一功。任务完成不好的,本将军也用红笔,但不是记在功劳簿上,而是在他脖子后面『插』一根木牌子,把上面的字用大红笔画一个圈。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答应着,背着食物分头行动。这些铜钱明显不够用,凌云给带上吃的,多少能缓解一下。至于弹尽粮绝之后,只能小鸡不『尿』『尿』,各凭各的道了。 凌云特意吩咐方信,要格外留意幽州的事情,尤其是幽州军的动态。 方信觉得纳闷,却也不敢多问,到现在他开始有些怀疑,主公到底是什么的?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谱来,索『性』不再浪费脑细胞,主公是干什么的与我何干,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才最重要。 而孙横则被凌云留在了大营,年纪大了,身体各个零件都不好用,经不起折腾。那时候也没有一片顶五片,一口气爬五楼不费劲的高钙片。就是有,孙横老头也爬不上去,因为整个大营里就没有超过二楼的建筑。 送走了方信等人,凌云着手军队编制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到现在止,购买的士兵加上黄巾军的降卒总共近三千人。随着军队的不断壮大,原有以队为单位的编制已经不满足灵活作战的需要。 几日来,他和孙横、方信闲聊,套出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其中就包括现在的军队编制问题。他俩虽然地位不高,但与官军接触较多,如同后世的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军师旅团营连排班一样。 起初,凌云想要沿用后世的军队编制,这样比较轻车熟路,便于『操』作。深思熟虑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穿越到了东汉,就得入乡随俗,如果胡『乱』弄出点夭蛾子,肯定弊大于利。 经过两天时间的缜密思考,军队的编制方案终于出炉。 整个大军暂设六部,巨弩军为飞虎部;连弩军为飞鹰部;弓箭军为飞狮部;巨斧军为飞熊部。黄巾军分为两部,分别为飞豹部和飞狼部。 庞春任飞豹部军司马,其余部的军司马均由凌云挑选得力干将担任。部以下将官均由各部军司马拟订人选报由凌云审批。 按东汉的军队编制,一部的军士人数为四百人,凌云军中除飞虎部、飞鹰和飞熊部暂时不足此数外,其余三部都远远超编。 通常来说,部的最高长官为校尉。但凌云没有设置此职,一是给那些军司马留些念想;二是给自己留点余地,以后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不至于措手不及。 其他民事和后勤的职司也均有任命,相关制度亦迅速出台。 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衙门同意,没有任何人允许的山寨版草台班子隆重出台。 可是凌云不在乎这个,无数历史事实证明,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落后就要挨打,而且是往死里打。 所以他把新归顺的黄巾军全部安排到生产上,东汉版的南尼湾在燕山火热上演。 …… 幽州,燕国蓟县东南六十里处的一座无名小城。 奋武将军公孙瓒自界桥兵败后暂居此处。界桥一战,虽然折损了白马义从,让他大为恼火,但其根本尚未动摇。 本来想在此处重整军马,择日再与袁绍决一胜负。奈何他的顶头上司幽州牧刘虞与袁绍素来交好,而与他又颇有嫌隙。所以在粮草供应上,根本无法满足公孙赞兴兵之数。 无奈之下,公孙瓒只好派遣部曲四处筹办粮草。说是筹,其实就是看哪有粮食,拿着就走。如果对方不给,那也得拿走。 只是春荒之际,百姓手中的粮食都少得可怜,筹粮事宜进展颇为缓慢。 此时,行营之中,公孙瓒正跪坐在案前,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竹简,脸上一筹莫展。 从事关靖报门而入,“主公,近日风闻大燕山内出现一支州军,击溃黄巾军程远刚部,『射』杀贼首程远刚。” “哦?竟有此事。”公孙瓒放下竹简,“可属实?” “回主公,传闻不只一处,属下这几日派人多方查探,事情属实,也探明那支人马的详细位置。” “呃”公孙赞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问,“可探知是否为刘虞所部。” “与守常联系的人刚刚回来,他从未听到半点风声,但守常断定绝非州牧部曲。” 守常是刘虞的从事公孙纪的表字,虽然同属一姓,但二人连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都没有。因公孙赞待之甚厚,二人感情挺铁,公孙纪便在刘虞那边玩起了无间道。 听关靖说完,公孙瓒站起身,在草席上跺了几步,“士起(关靖的字),想必所谓的州军不过是盗匪、山贼之流。程远刚部乃乌合之众,久困山中缺乏粮草,被击败也属正常。着渔阳太守邹丹前去招抚,如招抚成功,该部划归田楷统领。如对方不受招抚,让中阳(邹丹的字)临机决断,确保后方稳定,不得有误。” “诺”关靖答应着,恭身退出房门。 …… 幽州蓟县,州牧府。 刘虞跪坐于上位,从事鲜于辅和齐周跪坐于两侧。 三人也正在商谈有关燕山突然出现一支幽州军的事。程远刚身亡后,其部分属下不愿再战,索『性』趁『乱』开了小差,逃到了山外。这件事因此被传了出去,这才传到了公孙瓒和刘虞的耳朵里。但后来的事情,包括庞春归顺凌云的情况,他们并不知道。 “东良(鲜于辅的字)、子元(齐周的字),二位有什么高见。”刘虞问。 齐周答道,“前些时日公孙赞兵败界桥,如今他的部曲四处掳掠,从未听说在燕山尚有驻军。如果这支人马是公孙瓒的,为何养在深山,其用意何在?粮草如何供应?这些都很难说通。属下认为为,那些人一定不是公孙瓒部曲,如果不是士族的部属,就一定是占山的贼寇。” “属下同意子元的判断。”鲜于辅附和道。 刘虞点了点头道,“二位言之有理,既然已经大概猜出去他们的来历,可有何良策。” “主公,前些时日准备兵马欲讨伐程远刚部,恰巧其被贼寇所灭,不如立即出兵剿灭,以绝后患。”鲜于辅道。 “不可,东良太『操』之过急了。主公,依属下之见,先派遣一人前去招抚,允诺其头领别驾司马之职。如其归附,自然不用动一兵一卒。如其不识时务,可令公孙赞前去剿灭。如此一石二鸟,若公孙瓒不同意,抗命之罪可握在主公手里。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若迟了公孙瓒先招抚了去,于主公不利。” 听齐周说完,刘虞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子元之言,甚合我意,不知遣何人前往招抚合适?” 闻言,齐周站起来施礼道,“子元愿往。” 第十九章 内务府总管 第十九章 内务府总管() 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凌云倒好,来了一个前人栽树,后人盖房。 长得又高又直又粗又大的树都用来盖房子了,一些像小姑娘一样的树,还有一些像老太太一样的树,凌云也没放过,来了一个老少通吃。只要是划定区域内的树木全都砍光。 能干什么的就干什么,统统物尽其用,实在不堪重用的,都拿去烧火煮饭。 前几天出去考察地形时,凌云才发现,大营房所处的位置刚好四面环山。四处的山头大小高矮不一,起起伏伏,与大营位置的平坦连接起来,好象一张大煎饼四周摆满了窝头。 这张大煎饼并不是圆的,具体什么形状,凌云也说不清楚,前凸后翘,两头出哨,形状极不规则。 形状倒是次要的,凌云最在意的是面积,眼下看这面积要容纳满额的一万军士和一万平民困难不小。 所以凌云必须得充分利用有限的空间,一棵树都不能留,空出来的位置全部修建建筑。他曾找盖房子的平民探讨过,想盖木楼。在技术上没有问题,平民能够盖起来。可是问题卡在了智能管理那儿,要是盖木楼,资源库不承认,无法输送平民。 又是一个蛋疼的问题,看来这些平民生来就不是富贵命,上楼多好,阳光充足,冬天给安上地热,多舒服! 既然盖木楼行不通,凌云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军士都有帐篷,暂时还不需要在住的方面投入更多。 庞春带来的黄巾军全部加入了砍树的行列,凌云没事的时候带着二十名护卫,前呼后拥地四处视察。 本来这二十名护卫要是安排干活,一天也能出点成绩。可是凌云惜命,黄巾军里的人成分复杂,要是真有那么几个进来浑水『摸』鱼的,来个狗急跳墙谋杀主公,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事也不是没出过,凌云清楚地知道,江东一个相当牛b的人物,小霸王孙策就是这么没的。 凌云经常去的地方就是庞春那些人的干活地点,稳妥的安全防范必须得有。他去那儿不是去看热闹,更不是监工,而是给那帮降卒洗脑。什么哲学、儒学、政治经济学一齐上阵,只要他能想到的,全都拿出来轰炸。 中心内容只有一个,以凌云为中心,坚持主公的领导,坚持遵守各项制度。 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为把大营建设成富饶、坚固、强大的军事基地而努力奋斗。 凌云极富鼓动『性』的说辞,再加上每天喷香的猪肉供着,那些降卒自然拼了命的干活。因为凌云说过,这里只要能吃苦的,而不是要能吃的。 孙横留在大营还真派上了用场,凌云让他按照降军的花名册把与程远刚关系密切的人标出来,作为重点考察对象。当然,这件事情是秘密进行的。 同时凌云又建立军籍制度,每名军士的相关资料全都记录存档,作为第一手资料掌握在手里。这些资料都是军士自己报上来的,凌云给出的理由用于抚恤。有了这些资料,对降卒就有了一定的制约作用,行事会多出一些顾忌。 通过几天的观察,凌云对降卒的表现基本满意。其中有一些年龄稍大的,还有未成年人,总不能按着精壮士兵那样要求。 让凌云高兴的事,自从增建了采石厂和利用山溪运输树木后,虚拟币的收入持续增加。除了每天数千的开销外,还有相当数量的余额。 这些虚拟币,凌云一点都没剩下,有多少全都花了出去。新建了三座采石厂,新建了一座兵工厂,用来生产巨弩的箭镞。还有一部分用在购买材料和支持巨弩生产、巨弩兵培训上。 随着摊子越来越大,凌云渐渐感觉到人手不够用了。倒不是干活的人不够,是缺少那种能独挡一面的人。许多尖端的事情都得需要凌云亲自处理。 比如眼下,凌云想在大营四周的山头上建立一套完整的防御体系,这些事其他人干不了。他只能亲自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去爬,画下图形,制定完备的防御图纸。哪里需要填平,哪里需要建墙,哪里需要建造塔楼和暗堡,都得他亲自确认。 大营是他的**,甚至比他真**还重要。凌云的能量再大,一辈子造个千八百人能累死他。可是有了大营,你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即使被人打残了,打的一蹶不振了,只要有大营在,假以时日还能照样崛起。 按大营的地理位置来说,建筑物越接近四周的山头,随之带来的隐患就越多。不用说别的,就是敌军站在山头往下边扔火把,陆地版的火烧赤壁就会重演。 所以,大营四周至高点的防守就成了整个防御体的重中之重,如同修真者的丹田一样,只要这个地方破了,整个人就废了。 这天是方信等人离开大营的第四天。 凌云正在山头上画防御图纸,从山下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名军士,“启禀主公,从南方来了一百人左右,在采石场南边被拦下了,对方说要求见主公。” 凌云有些意外,收起图纸交给随行的护卫,“可曾问清是什么人?” “问了,对方领头的说,是本朝太傅,领幽州牧刘虞刘大人……” “什么?刘虞?”凌云这次的表情不是意外了,而是很意外,再加上很震惊。刘虞是什么人,他非常清楚。幽州牧,那可是相当于后世的省长、省委书记,而且管的地盘还要大得多。 “不是,不是刘虞刘大人,是……”军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道。 凌云从护卫身上拿过水袋递给那名军士,“喝点水,别着急,慢慢说。” 军士接过来,喝了几口水后,气息平稳了一些,“启禀主公,是刘虞刘大人派来的。” 凌云丝毫没因为军士说话大喘气而怪罪,现在他满脑子只在思考一个问题,刘虞派人来干什么? 是索粮还是招安,总不会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前来提亲的吧! “领头的是谁?”凌云继续问道。 “那人说是官居从事,叫齐周。” 凌云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其实说起来,刘虞手底下的人他总共也不知道几个。 “回大营”沉『吟』片刻,凌云一摆手,率领护卫走下山头。 回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孙横,孙横听到主公召唤,急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务赶了过来。 “参见主公” “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幽州牧刘虞派来个从事叫齐周,不知道你听说过没?”凌云直接问。 “属下听说过,那可是刘州牧手下的红人。” “那就好,你现在就去见他,无论对方来干什么,都说本将军不在。问本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就说不清楚。把他的来意问清楚后,立刻回来禀告。其他事情,你随机应变。注意,大营内的任何情况都不许透『露』出去。”凌云吩咐道。 孙横有瞬间的诧异,州牧派人来,主公居然不见。只是他很快地便掩饰过去了,虽然文化不高,吃过的盐,走过的路都多。人老精,马老滑,说话办事都世故圆滑一些。 凌云让他去,也是看中的这一点。 “主公,如果齐从事问属下官居何职该如何做答,如果身份不够,恐怕对方不会说出真实来意。”迟疑了一下,孙横问。 “哦,有道理。”凌云点了点头,顺口说道,“就说你是内务府总管吧!” 第二十章 老毛病 第二十章 老『毛』病() 内务府是清朝特有的宫廷事务管理机构,因为一大帮少了点儿东西的人在里面干活,也就多出了内务府这个东西。 孙横是汉朝人,比内务府的出现早一千年还拐了一个大弯,哪里知道内务府总管为何物。 当下小心地试探着问,“主公,若对方问属下职司所在,该如何回答。” 凌云微微一笑,“这个官一般人干不了,非常重要,所有主公交代的事情,都是你职司所在,去吧!” 孙横『舔』了『舔』嘴唇,满脸『迷』糊。顿了顿,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恭身施礼向南赶去。 凌云让五名护卫随他一同前往。 看着孙横远去的身影,凌云的笑意更浓了,这老头儿,跟泥鳅一样溜滑,趁这个当口儿,还向我要官。 凌云的任命里没有孙横啥事,大鱼大肉可以随便他吃,但他可不想任何实权落在他手里,一天到晚正事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和他玩心眼儿。 “内务府总管”一职是凌云信口所说,但也另含深意。多大的山头养多大的虎,连他这个将军都是山寨版的,要是孙横随便报出任何一个汉朝的官职,都有落人口实的可能,那可真成了没事找抽型的了。 用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的内务府总管来糊弄孙横,让他『摸』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大权力,主动权就掌握在了凌云的手里。这个官可大可小,让你管事,就有权力,不让的话,随时可以靠着大树乘凉去。 等孙横走没影了,凌云信口问智能管理,“我与那个齐周相比谁能胜?” 片刻后,智能管理的答案出来了,“主人胜。” 凌云满意地点点头,“他的武力值是多少?” “二百五十点” “哈哈”这个傻子数字让凌云大笑起来,“怎么这么少?” “主人,齐周是文官。” 凌云脸一下就黑了,丢人,堂堂一锡大将军和人家文官比武力值,太没名了。 “对了,智能管理,既然你知道他是文官,还能不能查到他的详细资料?”凌云灵机一动。 “主人,可以。缴纳二百五十虚拟币后,便可以实现查询功能。” “靠,这么贵,你是孙二娘啊,连开店带要人命,这么多虚拟币够八百口猪吃半个月了。” “主人辱骂智能管理,扣除三百虚拟币。” 凌云的眼睛一下就长长了,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这不是闹着玩抠眼珠子了吗? “不对,上次没扣这么多。”想起这事,凌云急忙反驳。 “完全正确,每多骂一次多扣一百虚拟币,不能讲价,立即执行。” 凌云白了白眼珠迅速调出模式资料图表,眼看着仅有四百多虚拟币快速跳动着减少,最后停在了一百零七的数字上。凌云这个后悔,那心情就跟打电子游戏被吃了分一样跳脚地疼,攒这点钱容易吗?还不如用这些虚拟币查一下齐周的详细资料,还能剩五十虚拟币。 都说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凌云暗恨自己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好了伤疤忘了疼,时间稍长点就犯老『毛』病。 可是他也只能在肚子里发发牢『骚』,根本不敢再和智能管理撒泼。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再怎么心疼也于事无补。索『性』便把这事放下,琢磨起智能管理所说的详细资料查询。 这对凌云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以前以为只能在pk的时候判断输嬴,没想到还能查询详细的内容。 “智能管理,详细内容都包括什么?这个问题不用花费虚拟币吧?”为了了解得更多一些,凌云再次问。 “主人,这个问题免费。详细资料包括人物武力值、技能、智力值、生平、『性』格、社会关系等。凡史书上有记载的都能查到。” 听智能管理说完,凌云脸上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兴奋。这功能,赶上度娘了,想要啥就能知道啥。除了需要花钱外,简直太牛叉了,话又说回来了,做服务行业的收点费也属正常,出去喝花酒还得打点消费是不? 如果把三国时代主要人物的详细资料都调出来,谁什么时候生的,什么时候死的,什么时候都干了哪些事,诸如此类的事情一串联,就是一部活脱脱的三国史。那我就成了一个活神仙,凡事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凭空又多了一个金手指,太给力了。左手一个金手指,右手一个金手指,两手同时出招,肯定比当年的双枪老太婆牛b多了。 凌云的脸上又『露』出了极其『**』『荡』的表情,『色』『迷』『迷』地幻想着。好倒是好,只是那得花多少钱,虽然说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他现在没钱。 “智能管理,如果一次调取多人的详细资料能打折不?”他咬着牙又无耻了一回。 “不能” 凌云嘴巴快速地撇了几下,一点动静没敢发出来,在心里嘟哝了一回,目光开始转向南方。 好一会儿,孙横和五名护卫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事情怎么样?”等孙横走到跟前,凌云问。 孙横老头喘息了几口道,“主公,人家根本不认我这个内务府总管,不和我对话,属下说了,主公外出,去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 “还有呢?” “那位齐从事就和我套话,问主公的身份,问大营内的一些事情。”孙横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道,我是一问三不知。 凌云嘿嘿一笑,预防针打的好,“他套你话了,你套他话没?” “回主公,他口风很紧,到后来才神秘兮兮地告诉属下说是来救主公的。” 凌云换上了一副冷笑,这世道活雷锋还真多,没事跑到大山里助人为乐,怎么和孙横投奔时说的一个腔调。 踱着脚步,凌云飞快地思考着,刘虞派人来绝对不可能是来投降的,难道是先礼后兵来招安的? “他们现在如何?”片刻后,凌云问。 “回主公,他们在原地扎营,准备等主公回来。属下说了,主公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还是坚持要等,并让属下尽快找主公,还说否则的话,主公要大祸临头了。” 凌云撇撇嘴,吓唬小孩呢?这帮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手,还有这份好心思。 “办得好,不愧是内务府总管。”凌云适时地夸赞了孙横两句,随后吩咐人找来飞熊部军司马林雷。 资源库输送来的平民和军士都没有姓名,在登记的时候出现了麻烦,凌云索『性』让他们自己给自己起名。只有这个林雷是凌云起的,那家伙个儿大,干活猛,打仗也不含糊。 等林雷来了,凌云吩咐他立刻带人去采石厂南侧巡逻,把齐周那伙人驱逐到五里外。 “记住了,主公不在大营,巡逻是制度,平时外人安营只允许在二十里外,因为是齐从事的人才特许离这么近安营。” 临走前,凌云嘱咐道。 林雷嘿嘿一笑,心领神会。 凌云随之一笑,和我玩,让你生小孩儿。不说不见,也不说见,拖死你!黑心老板对付民工都是这么办的。 第二十一章 野史 第二十一章 野史 凌云把齐周象咸鱼一样晾在那儿不管了。他的来意,凌云也大概猜出了**分,以静制动,观察观察再说。 随后,凌云派出了一些暗哨,严密监视齐周一行人的动静,除非他没有尾巴,只要有就一定能『露』出来。 第二天上午,负责南面防卫的军士禀告凌云,说齐周传话,要求见主公,如果主公不在,还要见内务府总管。 昨夜,齐周那伙人还算老实,没有擅自四处查探大营情况,这些情况凌云一大早就得到了汇报。 凌云暗笑,小样儿,不是要救我的吗?怎么比老子还着急。 没等凌云交代军士如何应付,有护卫进来通禀,一名前几天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说有急事禀告。 凌云立刻带人出了内营,到外营去见那名探子。自从收了黄巾军降卒,内营就成了他们的禁地。就连受伤的黄巾军都是在外营的『药』堂里接受治疗。 “启禀主公,属下打探到重要消息,渔阳太守邹丹在渔阳集结了五千大军,准备出兵燕山。属下打听清楚了,就是冲咱们来的,现在恐怕已经起兵了。”探子见到凌云立刻施礼。 “什么?”凌云一楞。 “主公,此消息千真万确。主公击败黄巾军之事已经传了出去,山外许多人都知道了。” 凌云脸『色』沉了下来,难怪齐周到这来,原来也是听到了风声。自从到东汉来就没消停过,人家谁谁谁的妈妈的大姐一个月才来一次,这可倒好,不到一个月来了好几次,而且数量一次比一次多,『奶』『奶』的。 “让齐周到东大营来见本将军。”略一沉『吟』,凌云吩咐,本来没打算这么早见他,现在看来得先找他谈谈了。 东大营是飞豹部庞春的驻地,本来在南面采石场守军营地接见比较近,可凌云不想让齐周看出他的主动来。至于大营,他更是不想让齐周『摸』到边儿。 凌云带着护卫到达东大营不久,齐周带着人也到了。 凌云大马金刀地坐在大帐内,打量着一身儒装,颇有些斯文的齐周。他知道东汉人习惯跪坐,但他不习惯,在将军府里都是坐着椅子。在这里却没有那东西,只好坐在席子上。 “让齐从事久等了。”凌云说得客气,脸上却没有任何歉意的表情。 “将军,不知道是何人所封的将军?”齐周面带讥笑道。 “如果你是来问这个,齐从事,你可以走了。”凌云指着营帐大门,把脸拉了下来。 “我主刘州牧,乃汉室宗亲,胸才大略,为政宽仁,对你等狂妄自封……” “停,有话说,有屁放,来找本将军什么事?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没等齐周说完,凌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简直有辱斯文。”几句话气得齐周浑身发抖。 “笑话,我看斯文是装的,不是辱的,你不装斯文,哪来的辱斯文。”凌云冷笑道,对这样的人不能客气,很容易登鼻子上脸。 齐周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本来他想凭三寸不烂之舌,先压后拉,让凌云就范。没想到刚一对上话就碰了一鼻子灰。 “没事了吗?送客。”见齐周没说话,凌云说道。 “等,在下有事要说,将军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堪忧吗?”话说完了,齐周才醒过味来,怎么还亲口承认了人家是将军呢。可话已出口,不好更改,只盯着凌云等回话。 “我的处境与齐从事无关,你还有最后一句话的机会,如果不说出来意,从哪来回哪去!”凌云是真没时间和他废话,人家邹丹都带兵来打他了,打发了齐周还得布置大军御敌。 齐周『摸』不明白凌云的脾气,听他说话挺冲,看样子说的话不象吓唬他。只好把事先想好的一箩筐弯弯绕说辞全都掐去直奔主题,“奉我主刘州牧之令,前来招抚将军。” “招抚?哈哈,齐从事可知本将军是什么人?”凌云见果然如先前所料,便笑道。 “这个……在下还真不知道。” “那好,本将军就告诉你,我乃灵霄宝殿殿主,领党委书记之职,姓凌名云字鹏举,今投胎转世,替天行道,拯救苍生。”凌云顺嘴胡诌,把岳飞的表字也给盗用上了。 齐周,“……” “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是天上的事,那里有神有佛,属与仙侠洪荒类。” 齐周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汗,“这个……佛教我倒知道一些,关于神的故事<山海经>里也曾见过,不知与将军何干?” “哦,这你也知道?”凌云有些意外,看来神佛之说起源很早,吴承恩写的《西游记》也属跟风之作,只是不知道要是在起点首发会不会扑死。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总之,本将军不是普通人,替天行道你懂不?怎么可能被别人招抚?”凌云继续道。 “这……将军说的戏言吧!”齐周根本不相信。 凌云一看,论点有了,要震慑住对方,还得来点论据,“我只告诉你两件事,你回禀刘州牧。一、董卓很快就会被杀死,死于温侯吕布与司徒王允之手。二、你与你主刘州牧均有杀身之祸害。别害怕,董卓之死在先,你们能比他多活几天,如果不想死,可找本将军破解。此乃天机,本不当泄『露』,念你主为政宽仁,才透『露』一二。别的就不能多说了。” 董卓和刘虞的结局凌云都知道,刚好用这一点唬唬齐周和刘虞。自古造反都是用什么斩白蛇、挖石碑来造势,不妨也拿这一招用用。不然的话,从资源库购买的军士越来越多,早晚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他在东汉是黑户,给自己弄一个玄幻的出身,到时就说买来的军士是天兵下凡,谁能查得着。 齐周哪能猜到凌云的心思,而且对他说的话压根都没信,“凌将军之意是没有商讨的余地?” 没等凌云回答,门外传来内务府总管孙横的声音,“主公,属下有要事禀告。” 随着声音,大帐门帘一挑,孙横走了进来。 凌云抬了抬眼皮,“不用报了,本将军已经算出来了。” “主公又算出来了?”孙横故做惊讶地问。 “你是要报渔阳太守邹丹率五千大军前来进攻的消息吧?” “正是” 凌云点了点头,“此事我昨天已经算出,齐从事前来我也算到了,所以才返回大营。” 齐周眯着眼睛,看了看凌云,又看了看孙横。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字:『迷』糊。 “齐从事,虽然本将军替天行道,拯救苍生,但有不长眼的东西来犯,本将军必须予以惩戒。你只须将我的话如实禀告你主刘虞即可,就别在这看血腥的场面了。”凌云道。 “哦”齐周答应着,心思却全在凌云所说的天机上,他根本不相信凌云所说的话。要是这么告诉刘州牧,州牧一怒之下给个三四十军棍,还不得给打**了? “凌将军,你方才所说的天机太过深奥,而且是未来发生之事,无从考证,将军有如此神通,何不测测在下的过去。” 凌云脑袋有点大了,靠,二百五十虚拟币非花不可啊。昨天晚上卖了木材和石头材,去了花销只剩下五百多了。 “那好吧,你听着,看可有不对的地方。齐周生于永寿四年,卒年三十九岁。” 凌云交纳了咨询费,智能管理说一句他跟着重复一遍。 “啊”听凌云说自己的出生日期果然没错,但听到卒年的时候,不禁惊呼出声。按这个时间,他只能再活五年。 “还有吗?”擦了擦汗,齐周问。 “齐周字子元,幽州范阳郡良乡人” “妻王氏,长子齐泰,次子齐安。” “幼而好学,广有才名,十九岁举孝廉。” 凌云一条条地说着,齐周不住地点头,说的一点都不错。 看齐周的表情,凌云心里更有底了。 “二十岁任里长,纳三妾。” “二十三岁,寻『妓』时,见其胸大,遂拿瓢比较,后『妓』戏称为瓢客。” 靠,原来嫖客是从他这演化来的,一个念头转过,凌云继续道,“二十四岁时,与邻居之妻吴氏……” “凌将军、凌将军,好了……好了……在下信了。” 随着齐周的声音,凌云再看他,满脑门子都是汗,正不住地擦着。 “那好吧,别的事本将军就不说了,你回去禀告你家主公吧!” 齐周慌忙应了一声,钻出了大帐,长长出了一口气。此时他完全相信了凌云的神通,要说先前说的那些事,可能别人会知道,但后来的事,那可是绝密。 凌云望着不停晃动的门帘,嘿嘿一笑,有意思,赶上狗仔队了,八百年的**都给挖出来了。 “智能管理,这些都是什么史书记载的?” “野史” “……” 第二十二章 从哪来,滚哪去 第二十二章 从哪来,滚哪去 齐周被凌云的一句“与邻居之妻吴氏”给吓跑了,跑得没有半点斯文。 凌云在大帐里咂了咂嘴,这个时代的人脸皮就是薄,哪赶上后世,什么小三小四的比比皆是。什么趴在墙头等红杏,非要把你弄出墙之类的宣言,都说得堂而皇之。 男人嘛,没有『毛』病谁能当柳下惠。 胡『乱』想了一阵,凌云收回心思,忽悠人的事办完了,下边该是杀人的事了。 如同变脸一样,凌云收起yy的表情。让护卫找了一面破鼓,咚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破鼓走了调的声音传了出去,凌云听着这声音感觉好憋屈,放着好好一个将军府无法使用,还得跑到外边议事,真是守着美味吃糟糠。 鼓虽然破,但破鼓也是鼓啊,敲起来一样好使。在这个地盘,除了凌云谁敢擅自敲鼓。 六部的军司马听到鼓声陆续来到东大营。鼓声是听到了,可是几位军司马都不知道该去哪,最后循着鼓声才找到这儿。 通过这事,凌云开始反省自己,有些方面考虑上还是有点嫩。等对付完邹丹非得建一坐中军大帐,再不能这样对付了。 凌云盘膝坐在上首,扫视了一下大帐中站着的六名军司马,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庞春身上,“文定” “属下在” “你们是不是一直以为本将军是幽州军?”凌云问,这些军司马中只有他一人是黄巾军的人。 “属下的确这样以为过,但总感觉主公的人马与幽州军不同,幽州军没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主公不曾相告,属下也不敢多问。其实是不是都无所谓,属下等只知效忠主公。”短暂的思考后,庞春回道。 “好,你这样想,让本将军很欣慰。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本将军的这支人马不属于任何势力,只属于本将军自己。因为来历太大,所以之前没有说过。正如文定所言,跟着本将军,将是你们一生最正确的选择。”凌云站起身,严肃地说道。 “是”六位军司马一齐躬身。 “这次召集诸位是有紧急军情商议,据探子回报,渔阳太守邹丹提五千兵马来犯。诸位有何高见。” “打,来多少打多少。”庞春率先发言。 其余人也随声附和,一时间大帐内人声鼎沸,斗志高昂。 “好” 凌云见此情景,心中非常满意,至于怎么打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渔阳在大营的南方,而大营的南侧有马场、采石场,东南方也建了猪厂。象以往那样坚守大营房肯定不行,否则这些产业就可能遭受损失。 凌云按照自己的想法,很快把作战任务布置下去。五位军司马领令,立刻分头准备。 只有飞虎部的军司马杨昭留了下来,飞虎部的武器全部是巨弩,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和生产,飞虎部已经拥有一百四多张具有战斗力的巨弩,巨弩箭镞也很充足。 方才布置任务时,凌云特意把飞虎部空了出来。巨弩手的培训和巨弩的制作都在内营完成,其他各部的人都不知道飞虎部的真正实力,这是凌云手里的一张秘密王牌。 飞虎部军司马杨昭是凌云最开始购买的六名巨弩手之一,『射』杀程远刚那一箭正是由他『操』作建功的。方才布置任务时,没领到任务,正闷闷不乐。听到凌云把他单独留下才『露』出笑模样。 凌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一个劲地兴奋,这才是真正的兵,不怕死,听说打仗抢破脑袋也要上。 杨昭如愿以偿领到了作战任务,兴冲冲离去。 凌云在大营中来回踱了几圈脚步,而后带着护卫匆匆走出东大营。 …… 此时,渔阳太守邹丹刚刚率领着五千军士进入燕山四十余里。 他接到公孙赞的命令后,立刻召集人马,开始准备。但几千人军队,后勤补给不是小数目,好在他手里有一批刚刚抢来的粮食,又筹集了一部分。足够这些人在山里支撑两天。 因为这事一耽搁,他比齐周就晚了一天多。 公孙赞给他的命令是能招抚则招抚,如不能可临机决断。邹丹根本就没瞧得起凌云这些人,所谓的山贼之流,还用先礼后兵吗?直接带人过去,这么多官军还不把那些山贼给吓『尿』裤子了啊,不用打就得乖乖投降,刚好一次『性』给押出来。如果对方冥顽不灵,非要往死路上走,那也不用和他们客气,直接灭了就是。 渔阳郡边界与燕山南麓相接。凌云所在的位置距离燕山边缘八十余里,其实也就是距离渔阳郡八十余里。 路程行进了一半,山势起伏逐渐加大,林木也越来越密集。 邹丹看了看天『色』,催促大军加快行军速度。现在日近中午,如果速度跟不上去,天黑无法抵达目的地,就得在山中宿营。 他催军的方法如果让凌云知道,一定会哈哈大笑。 邹丹说,“将士们,加速行军,早点到就能早点吃上肉。” 随着凌云『射』杀程远刚一事的传出,他那里有肉的事也闹得人尽皆知。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尽管跋涉了半日,军士都疲惫不堪,听到有肉吃,咬着牙撒开两只脚丫子紧忙赶路。 又行进了十几里,邹丹感觉有点不对,先前派出去四、五名探马,到现在没有一个回来复命。 情况反常,虽然他从心眼里瞧不起那帮山贼,但也久经沙场,一般的低级错误很少犯。 随即,他又派出了二十余名探马,打探前方情况,同时命令大军减缓行军速度。 谁知,过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探马回来。 邹丹意识到那些探马可能出事了,此时距离目的地只有十几里的路程,翻过远处的一座山头,就是山贼的大营。 他前几年多次入山,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传令的人还给画了草图,地理位置绝对不会弄错。 “胆子不小,连官军都不放在眼里。” 三四里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探马还是音讯皆无。邹丹已经确信那些人千真万确出事了。 心头一股无名火腾地升起,他立刻高声断喝,“全速行军。”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道箭矢的破空声从不远处的树林中传出,还没等邹丹做出反应,他旁边的一杆军旗应声而断。 邹丹惊出一身冷汗,这箭法也太准了,幸亏他在队伍中,如果身体暴『露』出去,恐怕倒下去的不是旗杆,而是他的二百来斤肉。 “准备攻击” 很快,邹丹反应过来,高声下令。 听到命令,大队刀牌兵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牌在队伍前拉开阵势。 只是,四周除了风声,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一个,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攻击。 邹丹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可能对方就一名弓箭手出来『骚』扰一下,倒把他弄得如临大敌的样子。还以为大军一到,能把对方吓『尿』裤子,可是就刚才那一箭,说把自己的军士给吓『尿』了有点夸张,但『尿』了一半又憋回去的肯定有。 正值邹丹的脸『色』阴晴不定之时,从旁边走过来一名军士,“大人,请看。” 邹丹的目光落在军士手上,那是一枝普通的羽箭,箭杆上穿着一张折叠的草纸,隐隐能透出字迹。 他伸手接过羽箭,快速打开那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从哪来给我滚哪去,否则,杀! 第二十三章 火攻 第二十三章 火攻 看完纸上的内容,邹丹气得胡须『乱』颤,两手飞快扯动,三下五除二把那张纸撕得粉碎。碎纸屑顺手往地一扔,脸上杀机浮现,他也不准备多费口舌,还招抚个鸟,直接上去就杀,不这样难解心头之恨。 五千官军围剿几个『毛』头山贼,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头灰太狼率领一群恶狼去对付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总之就是去对付一群羊。无论活的死的,只要摆平了,就是胜利。如果这差事办砸了,回去就得挨公孙攒一阵平底锅猛砸。 现在喜羊羊之流居然让灰太狼滚蛋,简直是自不量力的恐吓。 当然,邹丹没这么有才,想不到这么充满智慧、这么高深的比法。直觉中他以为,自古都是狗吃肉包子,从没见肉包子打跑狗,即使肉包子反击,那也是有去无回。 出于这种心理,邹丹气急败坏地命令大军无须理会其他,加快速度直扑山贼大营。 令下如山,军士不敢怠慢,进入一段稀疏的树林向前开进。沿途之上,众军士都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深恐不知道从哪里再冒出箭矢,让倒霉鬼给碰上。 然而树林四周一片安静,除了军士自己发出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动静。 二三里的路程很快走完,透过稀疏的树木,可以看到树林外是一大片草场,草场被高高的栅栏围在三部分。 在树林外,邹丹停住大军,打量了几眼草场,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很快他便确认这座草场其实就是一座养马场。从马场的规模和草料数量上看,里面养的马匹不在少数,可能知道自己带兵来攻,提前把马转移走了。 听闻传言说这些山贼富庶,天天吃肉,从这座养马厂就能看出来,此言果不虚。 养马场左右两侧都是树林,马场后面的地势逐渐增高,形成一道坡度很缓的山坡。能看出山坡上本来有少量树木,可能为了运输草料方便,被人给伐掉了。养马场正是依托这片天然空地建起来的。 邹丹想到此行还能获得一大批马匹,心中不禁一阵得意。幸亏这次主公派自己来,如果换了别人,功劳没有了,油水也捞不到,不能不说这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派出一小队军士到三座马场略一查看,没有任何可疑迹象,伏兵更谈不上。 邹丹手拈胡须笑了起来,看样子大军未到,兵威先至。那张纸条分明是虚言恫吓,本太守岂是三岁小孩,吓吓就不哭了? “穿过马场,立即进军。”得意之后,他下了命令。 “大人且慢,马场的草料都是干草,如果山贼纵火,如何是好?”副将杜德在旁边出言劝阻,“马场不比山林,山林树木『潮』湿……” “从言(杜德的字)多虑了,一群山贼,乌合之众而已,料想风闻大军杀至,早已四处逃命去了。”杜德尚未说完,邹丹便打断了他的话,同时用手指着马场后方,“你看,那里无任何隐蔽之物,马场距坡顶至少二百余步,在弓箭『射』程之外,纵使贼军用火,引火之物从何而来?” “大人……”杜德还想劝阻,却从草场后面的隐隐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从言,不必多言,恐再耽搁,贼军得空逃脱,将士们火速进攻。” 杜德张了张嘴,把下边的话咽了下去,闪身退到一旁。 其余军士听到命令立刻行动,刀牌兵当先,进入马场。 邹丹站在原地,用手指点着进入马场的军士,“从言你看,军士穿越马场,草料虽多,山贼却不懂利用,如果从两边树林绕道,要多耽搁一些时辰。那几声马嘶,分明是有人抽打,想必是贼军着急逃跑才加了鞭子。你看,先头军已经安全越过马场了。” “大人高见,末将实在不如。”杜德施礼道,脸上的忧『色』一扫而光。 “哈哈哈”邹丹得意地笑了起来。 笑声还未落下,只听一阵梆子声远远传来,随之前面的军士一阵大『乱』。 邹丹顺着声音望去,脸上当时就变了颜『色』。视线中,上百道火箭从山坡后『射』了出来。干燥的草料一经点燃,借着徐徐的东风,迅速燃烧起来。 “这……” 邹丹下意识地惊呼起来,『射』箭的人都没看到,箭就『射』了出来,这么远的距离也行? 草场中的火越烧越大,而山坡后的火箭依旧源源不断『射』出。一些没有点燃的地方也随之起火,三座马场很快被大火连成了一片。 火焰熊熊,阻隔住邹丹的视线,只隐隐约约看到大火中的军士四处狼狈奔逃,呼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邹丹此时已无法下令,因为将令根本无法传达到火中的军士。他懊恼地跺着脚,能逃出多少军士得看那些军士的造化了。悔不该不听杜德之言,谁料到贼军居然真用火攻,光这一把火可谓是损失惨重。 正当他后悔不迭时,猛然想到那些先前越过马场的六、七百军士,既然贼军有所准备,那些军士现在如何了? 火焰伴随着浓烟,阻隔住视线,根本看不清那边的情况。前方到处是呼喊声,从声音上也听不出什么。 想到这,邹丹脑门上的汗水顺着头盔边缘流到了脸上,“从言,你我分兵,从两侧树林绕过去,晚则前军危矣。” 匆忙与杜德分配好兵马,邹丹督促所部快速奔向右边树林。 距离树林边缘还有一段距离时,突然林中又传出梆子声,一队弓箭手从林中陡然现身出来。一时间,箭矢如蝗漫天『射』出,立刻有许多军士中箭倒地。 邹丹在队伍的后方见此情形不禁暗暗叫苦,出兵前就听说贼军弓箭手比较了得,他特意带了五百刀牌兵和八百名弓箭手。 可是这些人都从马场冲过去了,一部分成功穿过,大部分陷落在火海里。剩下的军士,既没有弓箭也没有盾牌,再遇到弓箭手,就是挨打等死的份儿。 “快速攻击,靠近树林。”邹丹急喊道。退是退不下来了,一旦后退就会把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人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而且一旦撤退,形成溃败之势,再想收拾组织进攻可就难了。 这一招还真有效,有的军士借着树林的掩护迅速向对方弓箭手靠近,离树林远的也纷纷舞动手中的兵器向前攻去。 凌云的弓箭手放了几轮箭,见官军扑了上来,一声呼哨响起,纷纷隐进树林之中。 邹丹挂念着先前冲过马场的军士,没让军士追入树林,而是顺着马场边缘赶往马场北侧。 刚到北侧,他看到那些隐入树林的弓箭手也从树林中出来,顺着山坡向后退去。 看到他们,邹丹想起了自己的刀牌兵和弓箭手,急忙越过几名军士向马场后方望去。 一看之下,几欲肝胆俱裂。数百名军士全都中箭倒在了地上,所中之箭或大或小,分为两种。 邹丹久经沙场,自然见识过巨弩,见此情景一下就明白了,点燃草料的必然是巨弩无疑。 没想到贼军还有巨弩,事先为何没有得到消息,只是不知贼军巨弩数量多少。 攻还是不攻,到底怎么攻?邹丹心里拿不定主意。这样蒙着头打仗,还是第一次遇到,本来以为知道对方的底细,无非是山贼,山贼能强到哪里去? 没想到这次轻敌冒进吃了大亏,从刚才的损失看,至少有近千人伤亡,这还多亏大部分军士在草料没全烧起来前跑了出来。 正犹豫间,忽然看到左侧树林中跑出一队弓箭手,边跑边『射』箭向山坡上后退,随后紧追的是正是杜德那支人马。 “击鼓”见此情景,邹丹一狠心下了命令。撤军是不可能,要这么回去,脑袋就得搬家。 第二十四章 假消息害死人 第二十四章 假消息害死人 山坡上面是凌云的作战指挥阵地。 仿照后期热兵器时代战斗指挥所的意思建造的,说是指挥阵地,其实很结构很简单。 山坡最高点上摆几棵大树,树后面挖一个土坑,凌云站在里面,眼睛往树缝间一瞄,跟偷窥一样,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邹丹从远处往上看,楞是啥也没看着。也难怪,隔那么远的距离要是想透过树缝看到凌云的眼睛,那得进太上老君的的丹炉呆个九九八十一天。 要真那样的话,等他出来时,指不定啥样呢!说不准划拉划拉装一小匣里,直接送进告别厅,以后就睡在苍松翠柏之间了。 其实那个土坑不挖也行,那他就得趴地上。笑话,堂堂一锡大将军象母鸡抱窝一样趴地上,成何体统。何况下边也没人啊,再把白亮亮的盔甲弄脏了。 至于身后的军士,凌云可没惯着,该蹲的蹲,该趴的趴,该干啥的时候,凌云自然会通知。 点燃马场草料时就是凌云命令巨弩手盲『射』的,当然方位早已经计算好了,而且草料上还被他洒了硫磺粉,沾火即着。 邹丹的刀牌兵刚出了草场,后边就起了火,大『乱』之中,这些人失去了指挥,既不敢进攻,暂时也回不去。 趁这当口,凌云的巨弩兵大显神威,一阵猛『射』打得刀牌兵四散奔逃。埋伏在山坡后面的弓箭手及时出击,完全是点『射』,和打猎一样,一瞄一个准。刀牌兵手中盾牌是圆形的,护头不护腚,哪架得住那些神箭手的招呼。死的就直接死了,个别没死的也顺势躺地上装死,总之战斗不结束,是绝对不动弹了。 邹丹从右侧冲出来的时候,刚好凌云解决了那些刀牌兵,刚把人手撤回山坡后。 看到左右两侧又有官军从树林中出来,凌云嘿嘿嘿嘿地笑了。开始时他把邹丹的幽州军想得很强大,经过刚才一比划,才知道不过如此。和黄巾军的战斗力差不多,要是非说出点不同,那就是穿的衣服不一样,对了,黄巾军还多了条黄『色』的头巾。 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就是几步路的问题,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要真行的话就走几步。 几步路一走完,凌云对山下响起的鼓声嗤之以鼻。 大批幽州军挥舞着刀枪向上冲,凌云的巨弩手把巨弩向上一抬,箭矢嗖嗖地『射』了出去。 现在幽州军的距离还在弓箭的『射』程之外,能发挥作用的只有巨弩,等再靠近一些,弓箭手就派上了用场。 在左右两侧阻击幽州军的那些弓箭手已经站到了凌云身后,只等一声令下,立刻放箭。 再后面是连弩手,等他们动手,那得等幽州军进入八十米之内。现在没他们什么事,看热闹是看不着,只能听声过瘾。 各种箭准备得都很充足,象稻草一样,一堆一堆放在地上,单按数量计算,凌云有信心打一个师的敌人。 凌云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可是还没等这些准备派上用场,只听到山下响起一阵锣声,幽州军掉头撤退,不攻了。 凌云命令巨弩手停止『射』箭,看看对方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敲锣的事不是邹丹的主意,依他的『性』子,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得拿下山头阵地。可是杜德看出了问题,匆忙从左侧跑到了邹丹身边。一路上,护送的军士被『射』杀了好几人。也是他命大,有一箭堪堪擦着耳边过去,可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 邹丹心眼不少,带着亲兵远远地退到了右侧巨弩的『射』程之外,眼前的战局,他也是骑虎难下。 杜德一番劝解,他才改变主意,先把军士撤下来,等天黑后再寻找机会偷袭。这一轮进攻,邹丹又折损了数百人。带着残兵败将撤入了树林。 凌云让人站在他的位置继续监视下面的动静,他则转身下了山坡,来到一群被捆绑在树上的军士跟前。这些人都是邹丹的探马,在打探消息的时候悉数被凌云派出去的人擒获。 由于方才备战,凌云只简单询问了他们一些紧要的问题,现在有时间了,是详细问问口供的时候了。 这一问,凌云果真不虚此行,还真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这些人都是职业探马,不仅这次负责打探消息,平时也总在外溜达,哪都去,杂七杂八的事情知道挺多。 越问,凌云脸上的笑意越浓,这些人提供的消息,比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取得的情报更有价值。 就在凌云问得正起劲时,飞豹部军司马庞春带着他的属下远远地赶了过来。 “启禀主公,所有军粮都已截获,运粮兵全部击杀。”庞春喘着粗气道,看样子赶了不少路。 “干得好,文定,粮食全部放到坡下,命令军士就地休息。” 凌云对庞春的这次行动很满意,实际上,他并没有打算让飞豹队参加战斗的想法。布置作战任务时,他只是指定了一个位置,让庞春带人埋伏在那里,当预备队使唤。 有巨弩、连弩和弓箭,要是再用普通军士上去拼命,明显是舍长取短,根本不划算。 抓住邹丹的探马后,他得到了有关军粮的消息。因为邹丹加速了行军速度,那些运粮兵负重行进较慢,被落在了后面。 如此好机会,怎能放过?当即,凌云把庞春派了出去,绕路拦截。 看着堆放在一起的粮食,凌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摆明了一个大财『迷』的样儿。 …… 邹丹和杜德退出了四五里之后才停住人马,就地查点人数。 这一查,渔阳太守邹丹心疼不已,短短接战几次,大军损失一千七百余人。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寸功未建。 邹丹和杜德悄悄避过军士,来到树林僻静的地方商量下一步对策。说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满意的计划。邹丹主张夜间偷袭,可杜德却分析说,现在对山贼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袭击可能损失更大。 杜德主张派人禀告公孙瓒请求支援,邹丹却害怕公孙赞怪罪下来,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说来说去,主意没拿出来,却有一件事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公孙瓒消息里说的这伙山贼,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山贼。从交锋情况上看,他俩都不得不承认,所有的幽州军的队伍全算上,也挑不出这样强悍的军队。 假消息害死人啊,邹丹心中极度懊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贸然兴兵了。至少先派人来先招抚一番,那样也能探听点消息,不至于自己过度轻敌,损失这么大。闹得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懊悔归懊悔,可是说什么都晚了,时间不能倒退,一想到对方的箭,他心中一阵胆寒。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是再碰上对方还能否全身而退。 就在俩人嘀嘀咕咕之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军士在树林中靠树而坐,委靡不振,一些包扎好伤口的军士不停地轻声叫唤。 直到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邹丹才意识到过了晚饭的时间,连忙喊来亲兵,“晚饭还没备好?” “禀大人,运粮兵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邹丹猛然一惊,“什么,赶快派人去寻。” 第二十五章 打的就是官军 第二十五章 打的就是官军 天『色』越来越暗,尤其在山野之中,树林茂密,难见天日,仿佛囚笼一般。 自从听到运粮兵没跟上来的消息,邹丹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发生的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来时气势汹汹如猛,如猛虎上山,去时惶惶如丧家之犬。大军新败之际居然连粮食都不知道弄哪去了。 他的担心并没持续多长时间,派出去寻找运粮兵的人很快回来禀告。就在前方距离这儿一里多地的树林中,发现了运粮兵的尸体,军粮全都不见了。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预感是预感的事,当得知道军粮真的被劫之后,邹丹还是忍不住发了一会儿呆。 不用问,军粮肯定是山贼劫的,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给啄了眼。 邹丹心头愈加懊恼,无奈之下命令大军立刻撤退,暂回渔阳。军粮都没了,仗还怎么打? 军士们忍着饥饿,纷纷寻了火把点燃,垂头丧气跟在邹丹的身后。 没行出多远,猛听着后面鼓声大震,喊杀连天,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有多少追兵。 走在后面的军士听到鼓声,立刻向四处逃窜,眨眼间大军便呈溃败之势。 邹丹本想重整兵马迎敌,但见军士逃跑的速度比冲锋的速度快得多了。一时间根本无法约束住大军。只好让身边的亲兵扔掉手中的火把,向密林深处逃蹿。 匆忙之间,邹丹来不及辨认前面情况,差点撞到一棵大树上。身后鼓声停息,喊杀声更近,其间夹杂着阵阵惨叫声。 “别『射』了,我们是官军。” 不知道谁在后面喊了一嗓子。 马上就有人回话了,“知道你们是官军,打的就是官军。” “别『射』了,我们投降。” “投降者放下兵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抵抗者死……” 后面的话,邹丹听不太清楚了,他在溃军的前面,距离较远,再加上更多喊降求饶的声音全都混在了一起。 邹丹心知大势已去,回天无力,索『性』顾着自己逃命,至于其他人只能听天由命了。 …… 凌云本来想以逸待劳,等着迎接邹丹的下一次进攻。 谁知道迟迟不见动静,当属下军士用过晚饭时,探子回来禀告,说官军撤退了。 凌云立刻发威,我的地盘当自己家炕头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让你们多吃点亏,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于是,他带着大军一路追赶掩杀过来。树林茂密,弓箭手施展的空间不大,但弩手比较灵活,随时可以发『射』。黑暗中,官军遭到袭击,一时没分辨清楚,还以为是弓箭『射』的。 凌云倒也没想把官军赶尽杀绝,事实上他也做不到。夜黑林密,他不会让军士追杀出太远。 他追出来就是想让邹丹长长记『性』,顺便敲打一下公孙瓒。用兵打仗和小孩打架有些相似之处,要是不疼不痒地打了对方一耳光,对方可能总找机会报仇。要是一耳光打掉几颗门牙,以后他都不敢拿正眼看你,当面遇到都得躲着走。 这一次,凌云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一路追击下去,没遇到丝毫抵抗,倒是扔掉兵器投降的人不在少数。 看看追出了四五里的距离,凌云一声令下,鸣金收兵。 “主公,怎么不追了?”锣声响起,追得正起劲的庞春跑过来问。 “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凌云笑道。 “狗?”庞春一脸『迷』糊。 火光下,凌云看着庞春微微一笑,多解释没用,庞文定农民出身,肚子里那点墨水顶多相当于小学一年纪。要真让他听明白,估计得用一堂课的时间。 “将军,猪……” 正在这时,一个平民在护卫的带领下跑过来凑热闹。 凌云眉头微皱,暗道,这是怎么说话呢,这边刚说完狗,就有人说自己是猪。 “将军,不……不好了,猪……猪场被人抢了。” 那名平民气喘吁吁地把话说明白了。 “什么人抢的,多少人?”凌云追问。 “有一二百人,和他以前是一伙的。”说着话,平民指着庞春。 “会是耿忠?”庞春猜测道,附近未归降的黄巾军只有那一伙了。 “有没有人员伤亡?”凌云没理会庞春,继续问。 “回禀将军,没有伤亡,那帮人一来,我们就跑了。”平民低着头回答。 凌云暗暗好笑,看给他吓的那样。本来在猪场安排了守军,因为抵御邹丹的进攻,所以他把那些人给调了回来。可能那帮人就趁着猪场防守空虚,才敢进去抢猪,也可能是谗肉谗疯了。 “文定,率领本部人马,速去猪场,那些黄巾军无论是生是死,一个不许走脱。”凌云立刻下令,猪场有二百多头小猪,说小也有个六、七十斤。猪场离这也就十里左右距离,那些人要带着猪的话,一时半会儿跑不出多远。 庞春领令立刻带人赶往猪场。 凌云下令押着降军,返回大营。夜黑林暗,视线不好,至于打扫战场的事,只能明天进行了。 回到将军府,凌云翻来覆去半夜没睡着觉,倒不是担心那些猪。猪是肯定能追回来的,即便追不回来,截获的那些粮食也能弥补一下。 这次重创邹丹,短时间内他绝对不敢来了。只是因此和公孙赞正式对上了,虽然在山里不可能大规模用兵,但幽州军总来『骚』扰太牵扯精力。万一一时防范不周,譬如猪场、马场、石场一类的产业被破坏了,怎么说都是损失。 想来想去,除了多派出探子,早点获得消息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后,凌云发出指令让智能管理调出公孙赞的详细资料。到底是大军阀,要获取公孙瓒的信息需要缴纳一千二百虚拟币。凌云暗自腹诽,这智能管理真是黑,实在太黑了。可是却敢怒不敢言,要让她听到自己辱骂她,价格得更高。 卖掉了库存的石材和木材,三千多虚拟币进帐。他终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真别说,的确物有所值,一千二百虚拟币买来的消息,智能管理说了好长时间还没说完。 凌云听得脑袋直疼,这么多内容,听一遍谁能记得住。 “智能管理,能不能把这些资料转化为文字形式。” “主人,可以,需要缴纳一百虚拟币的转化费。” “天呐”凌云大叫一声,怎么听着都感觉象移动、联通似的,干什么都要缴费,都钻钱眼里了? 好在这个需要的数量不多,凌云倒没太心疼,如数缴了之后,终于可以在脑海里读取了那些信息。 这些信息让他对公孙瓒的各方面都有了深入的了解。尤其是公孙瓒现在所面临的形势让凌云感觉到似乎抓住了什么。 但这种感觉还很模糊,有些信息还不是很具体。凌云一狠心,又花费了两千一百虚拟币,买来了与公孙赞密切相关的两个人的文字资料。 这两个人是刘虞和袁绍。 凌云越看越兴奋,那种模糊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凭借他对三国历史的了解和这些资料,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慢慢浮出水面。 一直到凌晨,他才『迷』糊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喊他,“主公……主公……” 睁开眼睛一看,一名护卫正站在榻前,很犹豫的样子。 “何事?” “主公,伙房来人,说今天早晨没肉吃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好说,买。” 说完,凌云给智能管理下达指令,买进足够的猪肉。 “对不起,主人,您帐户的余额不足,请立即充值,以免……” 凌云一拍脑袋,靠,把这茬忘了,昨天的虚拟币都花在了这小妞身上。哎,怎么这声音和那啥越来越象了…… 第二十六章 都是小猪惹的祸 第二十六章 都是小猪惹的祸 “智能管理,卖掉所有石材、木材,买进猪肉。” “主人,执行完毕,购进猪肉五斤。” 凌云一楞,“这么少?” “主人,仓库里所有石材、木材都卖完了,已经全部购进猪肉。”智能管理平静地回答。 凌云立即意识到问题出在了石材和木材入库上,匆忙穿戴好盔甲,走出将军府。迎面刚好走过来一名护卫,“启禀主公,飞豹部军司马庞春刚刚率部返回大营,想求见主公。” “在哪?”凌云边走边问。 “在外营候着呢。” “知道了。”凌云不再多说紧走几步来到储存库。那里平民正往里运输石材和木材。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没有运进去?”凌云生气地问。 “启禀将军,昨晚储存库关押战俘了,没有空间。”一名管事的立刻回答。 凌云一拍脑袋,坏了,昨天就这事没交待,到底出了差子,“把展熊给我叫来。” 护卫答应一声,匆忙离开。 时间不长,飞熊部军司马展熊被带了过来。 “是谁做主用储存库关押俘虏?”凌云面带不悦问道。 “回主公,是属下做主,现在没有空闲的帐篷,属下觉得这里比较合适,就给关到这里,一个都没跑掉。”展雄回答得有些忐忑,看主公面『色』不善,却不知道错在哪里。 “恩,好了。”凌云的语气缓和了些,这事也不能怪人家展熊,昨晚的确是自己疏忽了。他们虽然有智慧,忠实,却不一定能揣测到自己的想法。 凌云想到昨天晚上卖石材和木材的一幕,肯定被那些俘虏察觉到了。一大堆东西凭空消失,很容易引起别人猜疑。 “他们人呢?”凌云说着话向外营走去。 “已经押往外营,主公,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展熊亦步亦趋地问。 “多少人?” “属下清点过了,七百二十三人。” “你先去好生看押,如何处置,我自有安排。”昨晚凌云根本没考虑这件事。 只好让展熊先这么办。 展熊答应了一声,躬身离开。 在大营外,凌云见到了满脸疲惫的庞春。昨夜,因为凌云的一道命令,他黑灯瞎火地追出去二三十里,终于把抢猪贼缉拿归案。 “主公,属下幸不辱命,回来交令。”见凌云出现,庞春急忙施礼。 “文定辛苦了。”凌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庞春身后。 那里有近二百人,被绳索捆绑着,拴成一溜,象跑马帮的马一样,一个连着一个。 “猪呢?”凌云没看到猪,顺口问道。 “主公,猪没了。”庞春抽了抽鼻子,回道。 “都跑了?” “变成猪肉了。”庞春低着头,小声地说。 “什么?”凌云心头升起一股怒火,那些猪才多大?未成年猪就这么遭人毒手了,“到底怎么回事?” “主公,昨夜耿忠一伙在猪场当场杀死了那些猪,然后全部扛着潜逃。我们顺着血迹才追到的。” “谁是耿忠?”凌云盯着那伙人怒问,其实他已经看出来,当先一名穿着将官服饰的人有些与众不同。 果然,那人低头答道,“在下正是” “胆子不小哇,你等身为程远刚余孽,本应受到株连,本将军心存善念才放过你等。没想到你们居然来抢本将军的猪。”凌云上前几步,走到耿忠面前喝问。 “将军恕罪,在下另有隐情。此次前来抢猪的确是在下的错,但在下当初并没有想都抢走。在下糟糠之妻身怀六甲,想吃猪肉。可是在下的家中哪有这等好东西,于是想到了将军这里。本来只想偷一两头就走,可是见这里没有人看守,才……”说着说着,耿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所以才把我的猪满门抄斩了?”凌云冷笑,“你看到谁家门没上锁,进去拿了东西,就是偷盗的理由?” “将军,在下也知如此行为的确不端,且冒着很大的风险。今既已被擒,在下只能认命,只可惜,这么多弟兄陪我遭难,可叹糟糠之妻无人照料,可怜那尚在腹中的孩儿……”说着,耿忠长叹一声。 “既然如此,当初庞文定前去招抚,你等为何不来?” “将军,恕耿某直言,在下的兄弟耿纯在与幽州军对战中战死,在下心中怎能没有芥蒂。再者,程将军亦是死与将军弓箭之下,我等岂能为了个人贪图而背弃信义。”说着,耿忠看了一眼庞春。 听到耿忠之言,庞春刚欲张口说话,凌云摆手制止。 “耿忠你听着,程远刚为一己之私念,行强盗之行径,其结局完全咎由自取。再者,本将军所属绝非幽州军。即便说是幽州军,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也不能一概而论。” 凌云这些话完全是给庞春听的,他绝不能让耿忠一番话在庞春心里产生影响,否则他也不想和耿忠多废话。 庞春把耿忠给抓来,他非常满意,毕竟庞春完全服从了他的命令,对昔日的兄弟下了手。让庞春动手,凌云有着自己的考虑,主要是对庞春进行一次试探。命令下得也有技巧,生死不论意思就是看庞春如何对待。 从现在的情况看,庞春还对耿忠等人顾念兄弟之情。 该怎么处理耿忠,凌云有些犹豫。他的行为,在后世属于抢劫罪,顶多判个三五年,远远够不上死刑。若把这些人杀了,的确有点小题大做,若不杀,那些猪就白死了。 稍一沉『吟』,凌云问,“耿忠,如今你等既已被擒,还有何话讲?” “将军,在下死不足惜,如将军能饶了这些兄弟一命,在下有一件重要事情相告。”耿忠道。 “你在和本将军讲条件?”凌云眉头上挑道。 “在下不敢,不如在下先告诉将军,随后任由将军处置!”耿忠道。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耿忠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凌云令人把耿忠的绑绳去掉,走到了一边。耿忠在凌云耳边轻声说了好一会儿。 等耿忠说完,凌云盯着耿忠问,“此事当真?” 耿忠道,“千真万确,在下怎敢谎言欺骗将军。” 凌云点了点头,对庞春说道,“文定,耿忠等人由你全权处理。” 庞春略有些意外,随即面『露』感激之『色』,“属下遵命” 凌云转身离开,吩咐护卫让伙房的人到外营搬猪肉,今天改善伙食,烤『乳』猪。 随后,凌云带着其他护卫信步向关押官军俘虏的地方走去。边走边思考着耿忠所说的消息,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关押俘虏的地方较远,没等凌云走到那儿,庞春从后面追了过来。 “这么快?”凌云转身问。 “主公,属下处理完毕,如有不当之处,还请主公宽恕。”庞春急忙施礼。 “哦?文定如何处理的?” “回主公,耿忠等人经此一事,深有悔过之心。且见主公英明神武,是当世之英雄,经属下一番开导,全部愿意归顺主公。属下已安排前去养猪,并告诉他们,如果干好了,另有提拔。” “哈哈哈,文定妙才。” “主公,耿忠因家中尚有家眷,让属下禀告将军能否将妻室接来。耿忠有一妻妹,年方十八,有意献与主公。”庞春继续道。 凌云眼睛一亮,“身材如何?” 第二十七章 捞人 第二十七章 捞人 显然庞春没料到凌云有此一问。 突然间楞在那里,翕动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做答。 凌云暗觉好笑,都说十二年是一个代沟,差个两千年得隔多少代,不用计算器还真算不明白。 要在后世,这话一问,回答马上就跟上来了,无非是正点啊、魔鬼啊、凸啊、翘啊,给我一刀吧,这一类的。 看来这个时代的人还真不开窍,说得这么具体都回答不上来,非要说得赤果果才行? “这么说吧,腰有多粗?这么粗?这么粗?这么粗?还是这么粗?”凌云双手做环状,不断放大着问。 庞春盯着凌云的手势,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这个还真没比量过。” 我倒,凌云两眼一闭,和他说话真是太费劲,回答得不用这么有创意吧! “什么脸形,文定你总知道吧?是方脸?圆脸?瓜子脸?还是鞋拔子脸?” “这个属下倒是知道,是瓜子脸。” 凌云眯着眼睛开始了美好的想象,谁知道庞春说完,用两手的食指在空中划了一道饱满的弧线,“就是这样的瓜子脸。” 凌云看完那形状,立刻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不用问了,南瓜子。 “文定,当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生为男儿,当以国事为重,岂能大事未成而先念家室。” 说完,凌云在心里呸了自己两口。这话自己听着都觉得太假了,要不是因为对方难看,也不用这样道貌岸然。况且耿忠被发配到猪场劳动改造,要是因为女人的原因和他扯上一『毛』钱的关系,如何对得起那些小猪的在天之灵。 话说凌云二十五,火力正壮,天天在深山里与男人为伍,是有点渴,但还没渴到那个份上,总不能是个女人就随便对付。 庞文定还真有些死脑筋,一时间让凌云的话给忽悠住了,想了想又说道,“主公,耿忠倒不是想让你纳了她,夫人不在身边,饮食起居也好有个细心的人照应着。” “哦?文定如何认定本将军有夫人?”凌云诧异地问。 “主公的年龄如何瞒得住别人,肯定已行过加冠之礼,岂有尚未娶妻的道理?”庞春笃定地回答。 凌云对加冠的事略有了解,知道古代男子娶妻比较早,象他这个年龄,孩子能打酱油的多的是。穿过来这段时间虽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一些潜意识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改变。 听庞文定一番话,凌云幡然醒悟,以前他这年龄算生瓜蛋子,在这里绝对是大龄青年了。要真不弄个媳『妇』,在这个时代还真说不过去。 常言道,娶妻当娶颜如玉,生子当如孙仲谋。这三国时代说得出名姓的美人还真不少。来一趟也不能白来,入宝山空手而归,就象取款机多吐出了钱楞不敢拿。那可是比见到老太太摔倒不敢去扶还让人瞧不起。 一念转过,凌云问,“文定,可曾听说过大乔和小乔?” “主公说的是什么东西?” “甄宓呢?” “不曾听说?” “孙尚香?” 庞春又摇了摇头。 凌云一阵头疼,这可真是一问三不知。不过细细一想,不对,这个时间,她们似乎年龄还小,按惯例说顶多在幼儿园大班,要是你伸手去抱,人家肯定转头就跑。即便碰到一个半个不跑的,也会满脸天真的喊你一声叔叔。 真是穿越到了一个蛋疼的年代,暂时是等不起,即便把自己等成了核桃样,人家还是鲜花初放。只要对方来一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你就得还一句“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无比郁闷的凌云摇着头刚要转身离开,猛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可是中国四大美人之首,比一线明星还牛b。而且,她应该是豆蔻芳华,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年龄。 “文定,貂禅可曾听说过?” “貂禅……”庞春念叨着,仔细地回想着。 “难道真的有貂禅,看来老罗果然没有撒谎。”凌云心中暗喜,但看庞春似乎有些想不起来的样子,便提示道,“就是吕布骑过的……” “啊,主公说的是赤兔马吧。”没等凌云说完,庞春抢答道。 凌云彻底无语。 庞春看到凌云的表情,不知道哪里说得不对,站在一边不敢随便言语了。 “好吧,难为你了,文定,你只告诉我,你认为最美,最出名的女人是谁?” “女娲” “……” 凌云转身就走,一时间泪流满面,女娲,还嫦娥呢?俗话说,诗向会者『吟』,莫对牛弹琴,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一举动把庞春也弄得莫名其妙,哪说错了?貂知道,蚕也知道,这俩合起来怎么还变成了马呢? 没等凌云走出多远,有人从后面追了过来,“报,主公……” 凌云要疯了,今天怎么怎么回事,总碰上大喘气的,年龄一下就反弹到童年了,谁来第一句话就是,抱主公。 快速转回身,果然,跑来的那人上气不接下气,“报,主公,大事不好了。” 这人是方信的手下,前几天被派出去打探消息。 不用想,凌云都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不然这人跑得跟马似的不住地倒嚼。“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喘息了几下,呼吸略微平稳了才道,“主公,方大哥和牛二被抓了。” “是不是没干好事,让人给逮住了,回来取钱捞人?”凌云皱眉道。 “啊?”那人没太听明白,但也没细问,急急道,“方大哥和牛二在居庸县被官军抓进了大牢……” 那人断断续续说了半天,凌云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原来方信带着手下人出去打探消息,主要目标定在幽州,幽州所辖各郡均安排了探子。此人名为李虎,在上谷郡居庸县与方信和牛二分开,准备前往代郡。走不多远,身上所带铜钱被人扒走,无奈之下返回来找寻方信。 在回去的路上,李虎恰巧看到方信二人被官军绑走。当时他没敢『露』面,后来打听之下才知道有黄巾军的人无意中看到了方信,去县衙告发了。李虎没敢多做停留,星夜赶回来报信。 不用问,凌云也能猜出来,告发方信和牛二的黄巾军肯定是程远刚的部下。坏事就坏在这帮人身上了,把刘虞的人引来的是他们,把邹丹的大军引来的是他们,让方信二人深陷大牢的还是他们。 凌云在地上踱着脚步,事出突然,耿忠说的事情要办,但这件事也要办。相比之下,还是救人要紧,如果营救行动顺利的话,另一件事也不耽误。 李虎盯着凌云来回移动的身形,一句话也不敢说,静等主公的决策。 片刻后,凌云停下了脚步,心中也想好了对策。他决定亲自带人去救,小弟被人抓了,老大亲自营救,说出去是相当牛b的一件事。 打定主意,凌云详细询问完居庸县的位置,让护卫去伙房给李虎弄点吃的,吃完好生休息。 随后凌云赶到关押幽州军的地方,连唬带吓,一阵忽悠,把那些俘虏给忽悠瘸了。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死心塌地地效忠凌云。 光说没用,凌云立即给他们分派了任务。除一百名精壮俘虏外,其余人全部脱掉幽州军军服,换给凌云的属下。那一百人直接跟着凌云前往居庸县。 参加营救任务的军士,都是从各部精选出来的。军司马只选了两人,庞春和展熊。军士以弓箭手为主,长斧兵和连弩手也带了一部分。当然,长斧兵不能再使用长斧,都换上了幽州军的兵器。 庞春和展熊听凌云说要亲自参加营救,纷纷劝阻,无奈凌云主意已定,劝阻没产生任何作用。 凌云除了想做出身先士卒的表率外,他也实在是憋坏了,穿越来之后,一直在山里,外面什么样还一无所知。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有这个机会,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紧接着凌云对近期的生产任务做了妥善的安排,经过慎重考虑,把大营的防守交给飞虎部军司马杨昭,到底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用罢早饭,凌云率领着七百多人匆匆上路了。 第二十八章 好奇害死猫 第二十八章 好奇害死猫 居庸县位于上谷郡东北,南接燕国,北临渔阳,距凌云的大营约一百二十余里。 开始时,凌云还比较激动,全身都挺兴奋。那感觉就象小时候和他爹去赶集一样,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看哪都新鲜。走着走着,就感觉有些不耐烦了。他敢发誓,这辈子,不,是上辈子,他都从来没有一次走过这么远的路。 蛋疼的地方,蛋疼的时代,飞机、火车就不用说了,就连公交也没有。马不能行,驴不能跑,基本就靠两条腿。 好在他换掉了原来的盔甲,穿着幽州军的军服。不然的话,弄个人类的身板,坦克的配置,这么走下去,早晚都得掉链子。 但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身上的军服散发着一股汗馊味,也不知道穿这身衣服的主儿多少年没洗过澡了,卫生条件严重不达标。 这让凌云再次下了一个决心,等回去后一定增加浴池数量,指定洗浴制度,凡不遵守的都发配到猪场里当猪养。 也不只凌云不适应这味道,他的原班人马都有一样的体会,只是谁也没随便说出来。 最轻松愉快的倒是那些幽州降军,边走边不停地交谈,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烤『乳』猪。 凌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感慨颇多,这一趟没白出来,也算深入基层,听到了群众的声音。这些幽州军没有什么信仰,要说有也只是生存,一顿肉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立场,谁能夺了天下,可能就取决于谁能让士兵吃到肉。 烤『乳』猪只是一个引子,凌云由此开始了移动式演讲,一路走一路说,把那些士兵一个个说得热血沸腾,对未来美好的生活充满了渴望。 接连赶路,终于在天黑后不久出了燕山范围。看看军士都比较疲劳,凌云让大家『露』宿一夜。 第二天一早,吃过干粮,继续向居庸县开拔。 一路上,凌云所见到的情景,用震惊来形容绝不过分。广袤的大地,很少看到人烟,偶尔看到几间房屋,却不见人迹。视线之内不时能看到座座隆起的坟茔。还有一些枯骨随意地四处散落,甚至行进中惊起了几群秃鹫,在低空中久久徘徊。下方是一片血肉模糊,分不出形状的东西。 凌云没有多看,以前知道曹『操』在一首诗里写过,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一点炒作的成分都没有。 这世道,真赶上了人间地狱,相比之下,大营中无异于天堂。亏他在路上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就是什么都不说,只要脑袋没让驴踢过,谁都知道哪好。 一路默默地走,默默地看,偶尔看到几个行人,见到凌云等人的官军打扮,立刻远远地避开了。 什么都不用说,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兵患猛于虎也! 这一趟出行,相当于一堂前所未有的政治课,对凌云的心灵进行了一次洗礼和升华。他的目标不再仅仅是接回父母,而真的变成了替天行道,拯救苍生。 此情此景,那些幽州降军倒丝毫不以为意,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茅房之内久而不闻其臭,习惯了。就这环境,还指望那些当兵的每天洗澡沐浴,凌云自己都笑了。 进入幽州地界,有了道路,越往前走,道路越宽,越平坦。行军速度随之快了许多。 到中午时分,居庸县城遥遥在望。这里的人比路上多了一些,对官军的恐惧也没那么夸张。光着脚丫子的,拄着破棍子的,背着破席子的,基本上都这样,很象古装片场的群众演员,随意地晃来晃去。 凌云等人来到居庸城外时,城门的吊桥已被拉了上去,城墙上的官军正朝这边张望。 “下边是哪一部人马?”城墙上有人高声喝问。 凌云轻轻一捅旁边的一名幽州降军,那人立刻走出去一步,按照凌云事先教的说辞喊道,“我等是渔阳郡邹太守的部下,奉太守号令出兵执行公务,途径此地,还请各位兄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歇息片刻。 城墙上沉静了一会儿,有人继续问,“既是奉邹太守将令,可有令箭。” 那名幽州降军回头看了看凌云,这句问话该怎么答,凌云事先并没交代。 凌云一看再指望这人是不行了,一个不慎,很容易『露』出马脚。 当下,凌云喊道,“实不相瞒,太守大人是给了我等将令,可我们在路上遭到了袭击,能拣条小命回来就不错了。令箭遗落,等完成公务还得向太守大人去请罪呢。烦劳兄弟行个方便。” “你们在哪里遭到伏击了?” “燕山” “哈哈哈,原来你们也是去燕山围剿山贼的,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你们五千多号人,让人家打得那个熊样,真给我们幽州军丢脸。” 听到这话,凌云一楞,这才发生没多久的事,他们居然知道了,这速度赶上神六了吧。这时代传递消息,可不是拿出手机,滴滴滴滴拨几号那么简单。 “城上的兄弟,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能传遍整个幽州了。对了,你们还没说,你们怎么被人打成那熊样的?”城墙上的人见凌云这些人都是军士服饰,没有当官的,也不回答凌云的问话,无所顾忌地讥讽起来。 凌云倒不觉得怎么样,那些幽州军俘虏听到这话一个个脸上发烧,心里挺不是滋味。 凌云一看,还得自己去答话,让别人更容易暴『露』了。这情景快赶上《永不磨灭的番号》的剧情了,自己此时就是那个李大本事。 “兄弟,别站着撒『尿』不嫌腰疼,有本事你们去打打看,我保证你们的裤子都得给打没了,能带回俩屁股回来是你们的能耐,带回来一个,是人家发善心。” “哈哈哈哈”凌云身后的军士笑了起来。 城墙上的人遭到讥讽也不发怒,很快回过话来,“要我们去打,可不能象你们这么怂,打山贼就和弄娘们似的,俩屁股去,四个屁股回来,上面俩下边俩……” “哈哈哈哈”又一阵大笑,这笑声却是从城墙上传下来的。 凌云心里有些发怒,脸上却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兄弟你厉害,屁股多,和大蒜似的总行了吧?你们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这个嘛,实话告诉你们吧,张军侯先你们一步到这来了,奉邹太守将令前来借粮,我们就知道这事了。” “啊,张军侯也来了,刚好我们找他还有事,兄弟放下吊桥吧!”凌云也不管这张军侯是什么鸟人,直接顺杆往上爬。 “那可不行,我家大人有令,城里囤积着粮食,任何队伍要进城都得有令箭,否则一律不准放行。” “有多少粮食?吓成这样,怕人家抢了啊?”听到粮食,凌云来了兴趣。 “具体多少,我们守城的就说不上了,总之最近筹集的粮食都在这里,马上要运到范阳郡,过了这个当口就轻松了。”城上的人显然没有怀疑凌云一伙人的身份,有什么就都说了出来。 “可以把张军侯找出来,我们和张军侯合到一处不就成了。”凌云继续喊道。 “这个嘛?兄弟做不了主,要回去禀报大人,还请各位稍候。”城上的人喊完话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凌云急忙询问那些降军,还好里面有一些人与张军侯相识,凌云立即让那一百名降军站在前面。 时间不长,城墙上出现了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官,向凌云这边张望。 降军中的人一下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张军侯,于是相识的人纷纷走上前几步和张军侯说话。其他的军士也装着认识的样子,不停地挥手喊着,“军侯,军侯。” 似乎张军侯与其中几人很熟,只说了几句话,便让守军放下了吊桥。 “进城,随时听我号令行事。”凌云轻声吩咐。 一干人等跟在降军身后,向吊桥走去。前边的人走到城门洞时,那位张军侯从马道上下来,向相识的军卒询问情况。 无意间,他看到队伍中有一些人背着样式相同的黑布袋,忍不住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打开看看。” 背黑布袋的人都是连弩手,里面装的自然是连弩。 听到张军侯发令,连弩手不约而同地看向凌云。 凌暗叹一声,管这么多闲事干嘛,真是嫌命长了,没听说那句话吗,好奇害死猫啊! “张军侯都下令了,就都打开给人家看看吧!” 第二十九章 来拿我吧 第二十九章 来拿我吧 凌云的声音不大,在嘈杂的人群中却发挥了遥控器一样的作用。那些连弩手纷纷脱离了队伍围拢上来,一人背着一个大黑包,真有点象忍者神龟大集合。 因为进城前凌云下过命令,要众军随时听他号令。军士们谁敢不拿主公的命令当回事儿,行进的时候都把耳朵支棱起来,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听候调遣。 “打开”等连弩兵到齐了,凌云再次下令。连弩只有拿在手里才是武器,要一直背在后面都没有乌龟壳管用。用布包着的连弩就和诈金花扣着三张a一样,开不了牌就收不着钱。 似乎凌云的表现太过大哥,张军侯扭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凌云几眼。见他身着普通军服,除了肤『色』白净、长相英挺之外,没有任何标志显示他具有官衔。要说与其他军士不一样的地方倒有一样,就是他也背着一个大黑包。只是这个黑包是长形的,斜垮在背后,看样子颇有些分量。 军中兵士动辄几千上万,张军侯认识的只有非常小的比例,对这些陌生的脸孔倒没有什么怀疑。他好奇的是,包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要是什么硬货,或许能揩点油。那句话怎么说了,有便宜不占,什么什么蛋。 随着连弩手摘包解扣的动作,张军侯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盯在了上面。凌云冲展熊一使眼『色』,展熊带着三名长斧兵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张军侯的身后。 布包一点点打开,木制的连弩呈现在众人面前,真有那么点图穷匕首见的意思。 “这是?”张军侯眯缝着眼睛打量了几下就把手伸向一张连弩,想拿起来仔细看看。 那名军士身形一闪,把连弩举过头顶,躲开了张军侯的手。 凌云笑道,“张军侯,木匠做的玩意儿,放在寡『妇』家门上,里面啥声音都传不出来。军侯要是对寡『妇』啥的有兴趣,就送你一个。” 张军侯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凌云,又看了看连弩,脸上出现片刻的迟疑。要让他当众承认好那一口儿,还真有点困难。 又端详了几眼,张军侯猛然说道,“不对,这是弩。” 事实上,连弩是蜀相诸葛亮发明的,现在这个时候,伟大的孔明先生估计还头顶着两个小碗和泥玩呢。张军侯自然不认识连弩,但连弩和普通弩有相似之处。连弩比普通多了两样东西。一样叫望山,相当于手枪的弹夹,里面存着箭镞。另一样叫扳机,自然是和手枪里扳机功能相同。 其余的部位差别不大,就因为多了这两样东西,连弩的外形改变了很多。致使张军侯乍一看还真蒙住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军侯确认这个东西是弩之后,手立刻伸向腰间的剑柄。幽州军中有没有这种武器,他很清楚。再加上凌云明明说话挺好使,却穿着普通小兵的衣服。两者一联系,张军侯的脑袋终于开窍了。 没等他拔出宝剑,只感觉肉皮一凉,两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后背似乎也有锐物硬硬地顶了上来。 “你们……”张军侯受人挟制没敢轻举妄动。 “军侯大人,忘了告诉你,这玩意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能让你家夫人变成寡『妇』,哈哈,神奇吧!”凌云边解下背上黑布包边说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们还是你的属下,你的军粮跟着我们走就行。” 张军侯吓得一哆嗦,“那可是死罪啊,能不能说点别的条件。” 凌云冷笑道,“你觉得我在和你讲条件吗?就是告诉你一声,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如果本将军心情不好了,重则让你夫人守寡,轻则让你夫人守活寡。” 张军侯犹豫了一下急忙点头,“一切听将军吩咐就是。” 凌云一挥手,连弩兵把黑布盖在了连弩上,端着向城内走去。 展熊等人收起兵器把张军侯夹在当中着话,不知道真相的人一看,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哥们似的。 因为方才的耽搁,这一拨人已经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先前进去的人都围在城门口,有意无意间把这面和守城军给隔开了。还有几人拉着守军在一起嘻嘻哈哈地不知说着什么,把城门口守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城门洞基本属一死角,其他方位的人根本看不到这里。这个时代又没有视频监控,凌云的所作所为基本上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行人挟持着张军侯在一名幽州降军的指引下直奔居庸县县衙。 行出约一里多路,迎面碰上一队军士,四、五百人的样子。当先一名身穿镔铁盔甲的将官看到凌云的队伍,伸手拦住了去路。 见对方停下之后,那名将官伸着脖子边向后走边张望。当看到队伍中的张军侯时脸『色』一沉,“张军侯,这些就是前来寻你的军士?你不督办粮草事宜,带着他们随意『乱』走,不怕公孙将军打你的军棍?” 校尉的官阶比军侯大两级,所以他说话毫不留情。 张军侯闻言立即躬身施礼,“下官参见校尉大人,容下官禀告……” 说着话,张军侯挤过前面几人,“是这样的,校尉大人,有关粮草……”当他挤到队伍的最边缘时突然撒腿就跑,“大人,他们是贼……”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身后数弩齐发,箭镞深深地『射』进了他的后背。随着跑动的惯『性』,张军候踉跄了几步扑倒在地。 还没等那名校尉大人明白是怎么回事,更多的箭镞朝他这边发『射』出来。 本来距离就近,又是猝不及防,那名校尉丝毫没来得及躲闪身上便挨了几箭。幸亏他身上穿有铠甲,似乎伤势不重,急忙躲进人群中大喊,“给我杀。” 命令一出,身后的军士不进反退,前面的军士一排排倒下,大家都看在眼里,用身体去挡着箭给后面的人铺路,他们可没有黄继光那觉悟。 距离一拉开,凌云的弓箭手可有了用武之地,一时间弓弦绷响之声响成一片,密集的箭矢纷纷向敌军招呼上了。 早在碰到那名校尉的时候,凌云便预感到情况有变,当张军侯和校尉答话的时候,他便小声命令军士作好战斗准备。 活该张军侯倒霉碰到了凌云,他可没真心想跟着凌云造反,一家老小都在公孙瓒的手里握着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被凌云挟持着,犹如砧板上的乌龟,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有找机会逃出凌云的魔掌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怀着这样的心思,从上路开始,张军侯便寻找着机会。刚好校尉大人带兵来了,本来是站在鬼门关外边,就那么一嗓子,让凌云给踹里面去了。 不但校尉大人没指望上,就连校尉大人自己都被打得狼狈不堪。 他带的军士都没有盾牌,光凭手中的兵器如何能保护住自身周全。纷飞的箭矢中,很快呈溃散之势。校尉大人喊了几嗓子,看看绷不住了,率先逃到了街道旁边的民宅后面。其余军士见主将率先逃命,更没别的说了,丢下百余具尸身各自溃逃。 凌云也不管那些溃军,立即带着众军飞速赶往县衙,先抓了当地县令再说。 此时居庸县县令郭纪正在大堂上升堂问案,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堂下跪着两人,都是平民装束,头发披『乱』,衣裳破碎,血迹斑斑,手脚上都拴着铁链。刚才的一顿板子,差不多把他俩打得皮开肉绽。 要是凌云在这儿,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俩正是方信与牛二。 县令郭纪盯着二人厉声喝问,“大胆反贼,还敢嘴硬,来人,大刑伺候。” “诺” 立刻有人抬过来一锅盐水,板子换成了棒子,差人拿棒子在锅里搅了一圈,拎着湿漉漉的棒子直奔二人而来。 “大人,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什么都不会说。我家主公对我们不薄,我二人就是为主公死了也值。”方信用力吐出沾进嘴里的头发说道。 “你家主公是什么人?你二人为何这么死心塌地为他卖命?”郭纪见大刑不一定管用,便顺着方信的话头套起话来。 “不知道”方信直接了当地回答,实际上他真不知道凌云的底细,回话的样子还真有点江姐的风骨。 “还这么嘴硬,就不怕本官杀了你们?”郭纪嘿嘿冷笑。 没等方信说话,牛二接过话,“要杀便杀,罗唣什么,反正这些日子也快活够了。” “哦,你们如何快活的?”郭纪把目标转向了牛二。 “说了谗死你,这些日子,我们是上顿猪肉,下顿猪肉,要是把主公供出来,都对不起那些猪。” “大胆反贼,你真不信本官杀了你们?”郭纪怒道。 “大人就别把我们当三岁孩子哄了,我们铁定戴着造反的帽子,招是死,不招也就是个死。就算不招,顶多在菜市口多砍几刀。”方信挺着脖子,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郭纪翻了翻眼珠,沉『吟』好一会儿,问起了一些琐事,什么家里什么人啊,高堂在哪之类的。 方信二人对这些无聊的问题全部无视,通通都不回答。问了几句之后,郭纪的耐『性』全都消耗掉了,当即大喝一声,“大刑伺候,给我狠狠地打。” 立即过来几名差人,将方信二人按倒在地,手持木棒的差人又在上面沾了些盐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你们随便打,我发誓,等将来我们的主公一定全在你们身上找回来,加倍地找回来。”方信大吼道,盐水打屁股的滋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前在山里缺盐,想着盼着想弄点盐吃,见了盐比见了爹娘都亲。可那是用嘴吃,要是用屁股吃,会咸死的…… 郭纪一听,不怒反笑,“哈哈哈,你们主公都自身难保,别说你家主公不知道。就是你家主公现在来了,本官就在你等的眼皮底下给他拿下。” 话音刚落,大堂外面一阵大『乱』,接着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本将军现在就来了,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拿下的!” 第三十章 狭路相逢 第三十章 狭路相逢 郭纪听到喊声,猛地站了起来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公堂,来人与本官拿下。” 两边站立的差人手持木棒刚要出去查看,只听砰地一声,紧闭的大门被一人猛地撞开了,随着大门打开,那人蹬蹬蹬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紧随其后涌进来一群手持兵器的官军。 差人脚步刚一挪动,见情况有变,立刻停住脚步观望。见地上那人正是在外面执役的差人,后来的人却全不认识。 “你等哪一部人马?在公堂之上,恣意妄为,该当何罪。”郭纪怒道。虽然听见凌云的喊话,但他根本就没相信来的人是山贼首领。居庸县有官军把守,即便有人来攻,也不可能毫无声息地就攻进来。 凌云闻言,冷笑道,“你耳朵塞驴『毛』了吗?我是谁还不知道?” 说着话,手一挥,展熊几人飞扑上去,将郭纪揪了下来。其余差人见势不妙,纷纷逃向后堂。 “主公”趴在地上的方信和牛二招呼一声,百感焦急,“主公怎么来了?” 凌云看着方信和牛二身上的伤势嘿嘿一笑,“你二人挨板子时叫得不轻,本将军还能听不到?” “主公,我敢对天发誓,挨扳子时一声没哼。”方信急忙辩解。 “我哼了两声。”牛二补充道。 凌云本来想先抓了县令,然后再去大牢劫人,没想到居然在这一并都办了。他没功夫再和二人继续闲扯,指着后堂的门板,“拆下来,抬着走。” 手下人得令立即动手,直奔后门而去。一脚踹下去,门后发出几声女人的尖叫声。门板落处,几名女子正惊慌失措地堆在那里。 “主公,有美女……”趴在地上的牛二眼睛挺尖,一下就看到了。 凌云撇了撇嘴,“还是打得轻,要是给你翻过来打,你就啥也不想了。” 说到挨打,方信怒视着郭纪,“狗官,叫你们往死了打,我家主公来了,你就等着扒皮吧。” 此时郭纪被人反扭着双臂,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容不得他不相信,事实摆在了面前,自己口口声声要拿下的人来了,可是被拿的人居然成了自己。真不知道那些官军是干什么吃的,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郭纪无奈只好软语相求,“将军,此事与家眷无关,还望将军格外开恩。” 那几人正是郭纪的夫人及丫鬟,听说前堂出事了,想跑过来偷偷看个究竟。凌云根本没把她们当回事儿,见方信与牛二都被抬到了门板上,立刻下令,“迅速离开这里。” 展熊等人在前面押着郭纪,后面的人尾随其后,鱼贯涌出县衙。 “将军要把本官……不,要把下官带往何处?”郭纪不明就里,慌忙询问。 “少废话,粮草存在何处?”凌云边走边喝问。 “这个……下官实在不知。” 凌云见他嘴还挺硬,对展熊使了一个眼『色』。展熊手中的钢刀立刻压在了郭纪的脖子上,刀刃轻轻一抹,郭纪的脖子上的肉皮立刻被划破,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啊,我说,我说,这边……”郭纪哪还敢隐瞒,颤抖着指点方向。 凌云等人毫不怠慢立即朝他所指的方向奔去,郭纪是文官,又被人挟持,腿有些发软。展熊等人也顾不了许多,生拉硬拽才提高了速度,到最后索『性』就拖着走了。 自从凌云得知城中有大批的粮食之后,他便打上了这些粮食的主意,来都来了,耧草打兔子,两不耽误,怎么也得弄点回去。 因为先前与守城军士一番闹腾,城中百姓都避在家里不敢出门。大街上显得冷清空旷,一行人很快走出二里余路程。 当凌云等人拐过一个街角时,猛然发现前方六十米处有一哨官军拦在路上,约有上千人的样子。最前面是弓箭手,全都张弓搭箭对准了凌云等人。后面是的官军都持着各种近战兵器。 凌云一见到官军,立刻命令属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战斗。他有县令在手,就相当于一张王牌料想官军不敢轻易动手。 郭纪果然没让凌云失望,还没等凌云与对方开**涉,郭纪已经喊开了,“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本官在此。” “速速放下兵器,你们的县令在我手上,如若不然,他的狗命难保。”凌云在后面要挟道。 “尔等速速放了郭大人,或许本将军还能放尔等一条生路,否则『乱』箭齐发,玉石俱焚。”对面军士中一人喊道。 凌云顺着声音仔细看去,喊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遭遇的那名校尉。 凌云冷笑一声,再次要挟郭纪,“郭大人,命令你的属下放下兵器,否则现在就宰了你。” “将军,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属下,我只负责行政事务,那王校尉负责军务。 实际权利比我还大。”郭纪战战兢兢地回道。 我靠,凌云一拍脑门,这下好了,造乌龙了。以往的认识中,一个县城中。 官最大就是县委书记,在这儿就相当于县令。只要把县令带在身边,就相当于带了个人肉通行证,到哪都得好使。他之所以敢带着七百多人来捞人,就是做着这个打算。先前从李虎那打听了,居庸县只有八百官军,谁想到居然不受县令管辖。 稍微冷静了一下,凌云满含希望地问,“他们不会不管你的死活吧?” 没等郭纪说话,对面的王校尉替他回答了,“郭大人,你我同僚多年,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了。粮食放在这儿,其中干系大人也清楚,刘大人有令,不计任何代价,务必保护粮食安全。” 郭纪听得明白,不计任何代价,就是准备把他给牺牲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王大人,如果他们不打粮食的主意,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动手。” “这个自然。” “王大人请稍候,我劝劝他们。”郭纪说完,满脸哀求似地回头看着凌云。 凌云可不管他什么表情,低声问,“他说的刘大人是谁?” 郭纪惊讶地看着凌云,“将军不会真不知道吧?刘大人是上谷郡太守,名为刘真,是我俩的顶头上司。” “刘大人在哪里?” “太守府在居庸城,刘大人自然在城中啊。” 凌云暗骂一声,这tm叫什么事啊。说来说去,又冒出一个大官,合着这郭县令和他们比起来啥也不是啊。就象打牌时大小王都在人家手里,偷了一个小“2”还当个宝似的。本以为拿住郭县令就能狐假虎威,吓唬住百兽,谁知道弄一个狐狸在手里,和人家老虎比划,那能好使吗? 事情紧急,凌云来不及多做自责,也不怪属下没说清楚,这事他根本就没问过。还是解决燃眉之急要紧。 “和对面的人说,我们愿意放弃粮食。” “真的?”郭纪惊喜地问。 “快说吧!”凌云催促。 郭纪听话地转身大喊,“王校尉,他们说不要粮……” 就在郭纪喊话的功夫,凌云喝道,“动手。” 手下的弓箭手和连弩手听到命令立刻发起攻击。对面的军士本来也张弓搭箭严密戒备,但凌云这边掌握了先机,箭矢疾速『射』出,先声夺人,迫得官军的弓箭手慌『乱』『射』出手中的箭矢纷纷躲避。 “对『射』,对『射』。”王校尉大喊,不禁心中暗恨,若非刘大人交代一定保证郭纪的安全。主动权完全可以掌握在他的手里,还用得着和对方废那么多话。 王校尉手下的弓箭手只有二百余人,远比凌云的少。本来他只统辖两个部的兵力计八百人。溃逃之后,把张军侯带来的三百运粮兵召集到了一起,仗着人多势众才敢过来拦截。 凌云的弓箭手和连弩手加起来五百多人,一阵发『射』,对方的弓箭手几乎伤亡殆尽。凌云这边却也有十余人中箭倒在地上。 凌云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自从统兵以来,他还没遭受过这么大损失呢。 “『射』,狠狠地『射』一个都不放过。”凌云挥舞着手中的权柄剑高呼。 其实不用他命令,手下的弓箭手和连弩手一直在不停地发『射』,对面的军士虽多,却架不住箭矢迅猛,由刀牌兵断后,其余人逐渐后退。 “追上去『射』。”凌云一挥手,率先冲了出去。 众军士立即随他向前攻去,跑动间箭矢纷纷『射』出。 就在对方眼看溃不成军之时,忽然他们的后方响起如雷的鼓声,紧接着震天的喊杀声传了过来。 第三十一章 险境 第三十一章 险境 前面动静太大,人喊马嘶的,差不多能震塌半边天。 不用想,凌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能在此地出现的军马肯定是敌非友,因为他来到这个时代就没交过一个朋友,除了收小弟就是和人家火拼。 敌情不明,凌云绝不会傻到继续往前追。这就相当于你撵一条狼,一条狼就是猎物,人家哗啦一下上来一群狼,你继续撵,丫的,那是找吃。 凌云此时的处境基本和这差不多,眼见形势不明,他大手一挥率领手下军士撤到民宅后面。 撤退的时候,那些中箭受伤的军士也被抬了过去,一同撤下来的还有郭纪。虽然是一个胆小怕死的货,还真有点保命的本事。方才双方一开战,他立刻就趴到地上往后爬,无意之间当了n次韩信。爬来爬去,不知道被谁的一只脚扑哧踩在后背上了,这样四肢着地算老实了。 在民宅后面,凌云把郭纪的脑袋按在墙上,“城中有多少军马?” 郭纪的腮帮子贴在泥墙上被压得变了形状,说出的话有些含混不清,“有六千……大部分出去筹粮……城里剩……剩八百多人。” 说话间,大队军马已经到了百米之外,黑压压一片,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少人马。先头以骑兵为主,后边跑步跟进的都是步兵。 也许听说了凌云这边弓箭手特别厉害,那些军马都在『射』程之外停了下来,王校尉正和一名坐在马上的将官说着什么。 凌云拽着郭纪的脖子把他拎到墙边,“看看,跟王校尉说话那人你认识不?” 郭纪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生怕对面有箭矢『射』过来,瞄了几眼把脑袋缩到了墙后,“将军,我不认识,看打出的旗帜是范阳郡的人。对了,这些军粮都是为田刺史准备的,可能是他们来运粮的军马。” 凌云点了点头,郭纪一说田刺史他就知道是谁了。公孙赞的部曲中只有一位姓田的刺史,叫田楷。凌云知道他是因为以前看《三国演义》的时候,他作为配角出场过一次。当时的主角是三国里面耳朵最大的那个,因为曹『操』进攻徐州,徐州牧陶谦向田楷和刘备求救。所以二人一同走了一遭,当时刘备哥仨还是人家手底下的小喽罗。而现在的田楷却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刺史,在范阳郡屯兵对抗邻居袁绍。要说白马将军公孙瓒也够牛b的,当时他不过刺史一级的官职,却任命了好几名刺史。 这些念头如闪电在凌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他没时间细研究那些题外话。郭纪与那名将官不相识,拿他当挡箭牌顶多算多个肉盾,别的什么意义都没有。 眼下关键是怎么突出去,这次出兵有点太玩笑了,一时冲动带人马就杀来了。因为一个疏忽,一个意外,导致了现在让人包了饺子,而且是大饺子包小饺子。说疏忽当然是抓错了人,要一开始直接杀奔太守府,现在拎着的脖领子就该是太守大人的了。而这个意外就是范阳郡的援兵,这些人马当初完全在计划外。 如今城门肯定已经关闭,如不能赶快突围,困在城里必死无疑。 凌云第一次感到严峻的危机,当初与黄巾军,与渔阳郡的官军pk时也没这样紧张。一个弄不好,七百多条人命就会葬送在自己手里,当然他和老爹老娘也彻底地说白白了。 凌云咬着牙迅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四周房屋错落,建造得毫无规律,可以说四面透风,官军随便从哪都能进来。 房屋间的道路宽窄不一,骑兵若进来肯定调转不灵。但人家骑兵下了马一样当步兵使,一旦接上火肯定就是巷战。 要只是巷战倒也没什么,关键他这次带来的主要是弓箭手和连弩手,先前与官军两次交锋消耗了许多箭矢,都没来及收回来。出兵前他特意让军士多带了一些箭,但就算把他们都变成刺猬,带的箭毕竟有数。 一旦箭矢用尽,弓箭手拉着空弦,凌云只有跟着唱那首歌了,风萧萧兮易水寒…… 片刻之间,凌云把形势分析得一清二楚,越分析心中越着急。而此时,那些远处的军马动了。大军分成两股,在『射』程外向两侧运动。很明显,他们要形成合围之势。 凌云见此形势,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全部后退,弓弩手节约用箭,尽量先『射』当官的,争取一箭消灭一名官军。 众人背起行动不便的伤员,立刻警惕掩护着向后退去。 凌云的原班人马还不如何惊慌,那些后归降的一百名幽州军却表现得非常明显,有的人甚至在撤退的时候摔倒在地。 凌云没有斥责他们,相反还把一名跌倒的军士给扶了起来。害怕是人之常情,什么人才不知道害怕,一是死人,二是有必死之心的人。显然这二者,他们都不是。 但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恐惧就象感冒,会传染。说大了就是军心,军心一散,就象大白菜从中间来了一刀,再想抱成团就难了。 边撤退,凌云边做起了动员,“别害怕,那些人都是纸老虎,看到没,他们不敢直接进攻,为什么?因为他怕我们,就跟女人似的,欺软怕硬,是汉子的就有个男人样,别给我装怂,本将军不需要这样的兵。” “还有,告诉你们一个不死的秘诀,都给我听好了。” 说到这句,众军士眼睛发亮地望着凌云。 “秘诀就是,都给我保持住呼吸,别给我断气,大营里的猪还等着你们凯旋归来呢。” 凌云的话显然是废话,但在此时却让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恐惧的气氛立刻驱散了不少。 可能官军把凌云等人当成了瓮中之鳖,看到他们撤退依然没有贸然进攻,而是不紧不慢地呈半环形远远地吊着。 凌云选择的撤退方向是北面,他的大营在居庸县城的西北方,从西门或者北门出城都不绕路。但西面已被官军封闭,只有这边还有缺口,所以凌云没别的的选择。眼下在民宅中穿『插』还好说,他担心的是官军的骑军。 骑军相对于步军来说,是相当变态的一个军种。以凌云前世对军事的了解,知道骑军与步军作战,基本上就是屠杀。 即使能破开北门逃出去,从城外到山区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开阔地带,这段距离即将代表着死亡。在开阔地无论连弩和弓箭发『射』的机会都很少,几个眨眼间骑兵就到了眼前。 如果有足够的箭,占据有利地形,大量『射』杀敌军,尤其是骑军,那么战场形式极可能会发生逆转。 要是在大营做战就好了,永远不会担心箭不够用。想到大营,凌云的眼睛一亮,自己有大营,敌军也有大营,这里不就是敌军的大营吗?他们有弓箭手也一定有箭。 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凌云立刻来到郭纪身边,喝问,“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郭纪弄不明白凌云到底什么意思,急忙连连点头。 “那好,告诉本将军,你们储存兵器的地方在哪?” “啊,将军是问武库?” 凌云还真不知道这个时代军械库该如何称呼,听了郭纪的叫法感觉比较陌生,怕弄错了就又重复了一遍,“储存兵器的地方,明白不?” “没错,将军说的地方就是武库。”郭纪有些奇怪,这位将军居然连武库都不知道,但他没敢废话,立刻照实回答。 “在哪里?离这多远?”凌云追问。 郭纪用手指着东方,“那边,大约五百步的距离。” 凌云心中一喜,还好,距离不算太远。 “里面可有箭矢?” “在下只负责行政,军务方面的事情实在不知。”郭纪苦着脸答道。 第三十二章 武库 第三十二章 武库 看着郭纪的表情,凌云知道他没说假话。混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没必要耍什么把戏,怕死的人都识大体,表现得好一点,可能人家一高兴,把他当个屁就给放了。 武库的位置知道了,至于里面有什么,就得看运气。这就是一场豪赌,是死是活没有个结局就下不了桌。如果里面有箭,那还说啥,拿起来就『射』他们丫的。没箭有别的兵器也行,弓弩手全部反串,怎么也不能等死。 这局势就象玩梭哈一样,牌面上是亲哥四个,输赢就看那张底牌。如果那张还是一个系列的,玩家当时就有了底气,要是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立刻全体傻眼。 既然玩大了,把七百多条人命都压在了上面,凌云绝不会像那些大佬那样,用手指敲敲桌面随便就过了。 当即,他借着民宅的掩护快速查看了官军的动静。东西南三个方向都能看到官军的影子,北方也正在形成合围之势,只是缺口还没给填上。民宅较多,有一些官军同样依托民宅行动,具体数量一时看不清楚。 目光扫过众军士,凌云用手指着武库方向,“诸位也都听到了,武库就在那边,本将军掐指一算,里面有大量箭矢。弓弩手外侧掩护,其余人保护伤员居中,慢慢靠过去,凡阻路者杀无赦。” 众军士齐声答应着立刻调整队形。 躺在门板上的方信闻言喊道,“主公,把我俩放下,我俩不能拖累了大伙。” 凌云眉『毛』倒竖怒道,“你二人如何还不懂事,这就象一大帮人打了俩野猪,碰到了一群狼,十几个人受伤了。要是再把野猪给弄没了,不是白忙活?” “主公,我们不是野猪。” “那就是家猪”凌云声音更严厉了起来。 “我们不是猪。”牛二辩解道。 “不是猪还长个猪脑袋,既然是本将军的人,哪怕就剩一个脑袋也不能扔下。废话少说,立刻行动。”凌云见队形调整完毕,不再和方信二人磨唧。 众人或弯弓搭箭,或手端连弩,凭借障碍物,相互掩护着小心翼翼地朝武库方向靠近,那样子真有点像打cs。 一行人走出没十米远,东面的官军开始向他们放冷箭。因为距离太远,官军的弓箭手又是猫在民宅后面,抽冷子探头就是一箭,随后又缩了回去。导致那些箭都没个准头,指不定『射』到哪去了。 凌云的弓箭手暂时没有还击,搭眼一瞅就知道在『射』程外,他们可不敢随便浪费箭矢。倒是在行进中拣了一些官军『射』过来的箭,也算额外收入。 越往前走,官军『射』的箭越多,比开始时密集了数倍。双方逐渐进入彼此『射』程之内。民居毕竟不能隐藏太多数量的官军,大部分人都站在空地上把身体暴『露』了出来。 这一下凌云的弓箭手可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人少,完全可以继续依托民宅掩护,伸头瞅一眼抬手就是一箭。所『射』出的箭有八成能命中官军。 几轮对『射』下来,凌云这边无一受伤,官军却倒下一百多人。 奇怪的是,官军只在东面拦截,南面和西面的人都没有过于『逼』近,只把部分人手派到了东面支援。 凌云皱着眉头四下里看了看,从这个角度他看明白了,再往北一百多米远,民宅逐渐稀疏,后面是一大片开阔地。 原来官军是想把他们『逼』入开阔地带再动手,在民宅区混战大队官军施展不开,就来跟我玩这套? 看明白这点,凌云立刻把南面和西面负责掩护的弓箭手调出五成支援到东面。 先前官军听说凌云这伙人箭法奇准,本来就心生畏惧。如今又见对方增加了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猛增,都不敢再站到空地上『射』箭,纷纷躲回到民宅后面,抽空才胡『乱』『射』出一箭。 趁这机会,凌云的队伍又向东行进了一段距离。 在南面的民宅空隙处,那位姓王的校尉正和范阳郡的领兵将官站在一起督战。 看到己方军士被压制在民宅后面,王校尉对那名将官说道,“公达兄,不如就按在下刚才所言,四面掩杀过去,一举歼灭山贼。” 那名将官名为赵青字公达,也是校尉官阶,与王校尉平级。现在的战术安排全出自赵青之手,他带来了两千五百人,在人数上远远超过王校尉。 王校尉担心拖的时间长了,受到太守大人的责罚,便屡屡催促赵青全面出击。而赵青带这些军士是来押运军粮,自然不会在地形不利的情况下贸然全面出击,否则造成太大伤亡,回去不好向田楷交令。 赵青不下令,王校尉的那点兵又不敢单独攻击,他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 王校尉接连催促了几句,赵青依然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观战,对那些隐蔽起来的军士也没什么不悦的反应。 “公达兄,真急死了我,我等与贼军早晚一战,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还望公达兄三思,速做决断。”王校尉急得直跺脚。 “季从兄,此言差矣,《左传》有言,困兽犹斗,况人乎?现在若上去冲杀,贼军必拼死反抗。此时他们就如困在笼子里的狮子,早晚必死,何必再让人进笼子里去杀呢?”赵青笑道。 “公达兄,这些山贼可不是狮子那么简单,我看更像老虎。一旦让他们抓住机会,跑出了笼子,谁能奈何?”王校尉驳道。 “季从兄对居庸城如此没有信心?就算让他们跑能跑到哪去,一旦出了这片地带,就是骑军的天下。让他们『射』,本将倒要看看他们还剩多少箭。” 王校尉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东侧走了一段距离,刚才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凌云的军队了。 看着看着,王校尉的脸『色』勃然一变,“公达兄,大事不好,他们是奔武库去的。” 赵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什么,武库?为何不早说?”他对居庸城不熟悉,根本没想到凌云一伙改变撤退路线的目的。 王校尉急道,“我这不是也刚想到的吗?怎么办?赶快下令吧!” “季从兄多年为将,岂能如此沉不住气,他有箭我有盾,就算他们攻破武库,那些刀枪还能当饭吃?” “唉,公达兄误事也。”王校尉长叹一声,下令道,“众军听本将号令,全线冲杀,务须保护武库安全。拒服从号令者军法从事。” 他和赵青的职司不同,若是武库有何闪失,罪责肯定不轻,一顶怠战或作战不力的帽子肯定会扣在脑袋上。 他下的命令尽管玩了些心眼,但赵青带来的军士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全都纹丝不动。倒是他的属下不敢怠慢,立刻挥舞着兵器冲了上去。 此时凌云率领着手下距离武库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武库的数十名守军手持兵器,看着来势汹汹的数百人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武库近在咫尺,官军突然不要命似地冲了上来。凌云军中的连弩手顿时有了用武之处,方才撤退时官军都在连弩『射』程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弓箭手嗖嗖地『射』人玩。 一时间,箭雨如蝗,『射』向官军。 尽管有的官军手持盾牌,也架不住弓箭手的准头,冲在前面的人连续中箭倒地。 “加快行进速度,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武库。” “狠狠地『射』,到武库补充箭矢。” 凌云连续下令。 疯狂的箭雨起到了很好的震慑效果,官军的攻击速度明显减慢,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 凌云的命令得到很好的执行,强大的攻势下,张军侯带来的那些人率先溃退。先河一开,王校尉的属下随着效仿。 凌云抓住短暂的战机,快速靠近武库,几十名武库守卫见势不妙立刻四下里跑路。一些跑得慢的纷纷中箭,扑倒在地。 武库是一排砖墙瓦顶的建筑,占地面积很大,正面有六七扇大门,显然里面并不是通着的。 弓箭手返身站在外围防卫,凌云带着展熊和庞春走近第一扇大门。大门是宽厚的木质结构,上面落着一把铜锁。 “主公,钥匙定在那些守卫身上,属下去找找。”庞春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凌云说着,举起手中的权柄剑,用力砍向铜锁。 剑锁相碰,喀的一声,铜锁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掉在了地上。 第三十三章 两个办法 第三十三章 两个办法 劈开第一道门锁后,凌云立刻让人进去找箭。他却未做丝毫停留直奔第二道门。和先前一样,一剑就把铜锁给废掉了。 第三道,第四道……凌云连续动作,七道大门一气呵成,全部打开。幽州降军第一次看到凌云使剑,不禁看得瞠目结舌。在这个时代,剑除了具有兵器的功能外,还有代表身份的意思,平时不轻易使用。这样的剑灵便轻巧,以技见长。而凌云的剑宽大厚重,一看重量就不轻。凌云却举重若轻,信手拈来,让那些降军不自觉中又高看了凌云几分。 凌云根本没时间理会别人惊讶的表情,大门全部打开之后,焦急地站在门外等候查探结果。 在外围负责掩护的弓箭手一直没闲着,官军没敢靠近,却不断地『射』箭『骚』扰。凌云的弓箭手毫不客气地还击,把对方压了下去。 幸好在路上拣了不少羽箭,不然的话手里那东西只能弹棉花用了。当时凌云还暗自高兴,多亏是箭战,要是**战顶多能拣点子弹壳。 “主公,有箭,好多的箭。”正当凌云焦急等待的时候,一名军士从第六个房间里跑了出来。 凌云提着权柄剑几步蹿到房间里,房间很宽敞,地上一堆堆摆放着不少东西。许多都用苫布盖着,不知里面是什么,其中有几块苫布被掀了下来。军士所说的箭位置比较靠里,呈四方形堆成一垛,一块大苫布斜压住箭垛的半边。 直到凌云亲眼看到了箭矢他才放下心,难怪检查武库需要的时间长些,原来都被苫住了。 凌云立刻吩咐军士把箭搬出去一些,分发给弓箭手。有了充足的箭矢,那些弓箭手一下就增加了底气,像败家子一样嗖嗖地把刚到手的箭『射』了出去。 凌云下令,把伤员全都抬进房间,包扎伤口,在撤退的路上这些事都没来得及做。同时他又让人以最快的的速度把武库内的所有苫布全都掀开。 大家各司其职迅速行动起来,凌云挨个房间查看。 武库里的东西还真不少,从刀**一类的兵器到锣鼓帐篷、从军服到攻城器械,基本上军队上有的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象先前那样堆放的箭矢又发现了六堆,一时间凌云也估算不出来到底有多少枝。但他能看出来,要是把这些箭当烧柴用,能把手底下七百多人的饭给煮熟了。 可惜的是连弩手专用的箭镞却没能找到,虽然凌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当检查结果出来后还是忍不住有一点遗憾。 即便这样,他已经相当满足了,虽然没锦上添花,但至少也算雪中送炭。这么多东西,他很眼馋,可惜拿不走。别说东西,就是人能跑出去凌云都心满意足了。 看看天『色』将晚,凌云让军士轮班吃点东西充饥,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晚上进行突围。 好在当初从大营带来的干粮较多,暂时还不至于挨饿。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派出去观察敌情的军士接连回来报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都发现大批官军,将武库包围得密不透风。但都在弓箭的『射』程之外,看那架势暂时没有进攻的意思。 期间凌云也出去查看了两次,情况确实如此,从对方的包围圈看,至少有两三千人。 在安排防御上,凌云耍了心眼,让弩手端着空弩,让幽州军拿着武库中的弓在外面虚张声势。反正官军也分不出来哪个军士都是什么兵种,先吓唬吓唬再说。 局势暂时稳定住了,可是凌云心里并不轻松。双方兵力悬殊太大,还要带着伤员,即使能突围出去,这些人至少要扔掉一半。先前借助民宅的掩护才把伤亡降低到最低,要是到了开阔地带,就是人家骑军的天下了,尤其是在自己这边连弩的箭镞所剩无几的情况下。 凌云在房间内缓缓地踱着脚步,想找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智能管理,有没有办法帮我调集援军。”想着想着,凌云脑中灵光一现。 “主人,有两个办法。” 凌云心中大喜,想要安全突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大营的军队调过来,内外夹击。但他问的时候并没报太多希望,听了智能管理的回答,他急问道,“快说什么办法。” “第一个办法,我可以把主人的指令传回大营,但不在大营范围内需要缴纳两千虚拟币的信息费。” 凌云点了点头,不错,虽然花点钱,总算能把事办了,值。 “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卖掉大营房内的兵营,然后在此地建造新的兵营。” 凌云顿时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这个办法太牛b了,建好兵营就地出兵,远比那些从大营调集军队要方便得多,而且不动用大营的军队,那里的安全就更有保证。 “智能管理,这样做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要塞三国模式各功能的解释权都在智能管理那儿,她咋说咋是,但也得问个明白。 “这里没有技术平民,需要士兵参与建造,每名士兵的技术指导费为二百虚拟币。” “购买士兵的价格和大营那个兵营的价格一样吗?” “一样” “好,兵营最短需要多少时间建成?”凌云一拍大腿问道,建在大营的那个兵营是四个平民花费了八小时的时间,现在情况紧急必须把时间缩短到最短。 “二十四名军士,最短需要两小时时间。”智能管理立刻回答。 “四十八名军士一小时能完成不?”凌云又问。 “不能,最短时间为两小时,主人怎么连话都听不明白?” 凌云被智能管理抢白了一句嘿嘿干笑了两声,旁边的军士一直关注着主公的一举一动,从脸上的表情变化,到拍大腿的动作,再到现在嘿嘿傻笑,把那些军士弄得楞眉楞眼的。 发现军士的异常表情,凌云再次笑道,“少见多怪,我正运用**和天兵天将通话呢!” 军士全体无语。 凌云不再理会他们,继续问,“兵营需要的辅助材料怎么办?”这事得问明白了,万一技术指导费花完了再建不成兵营,浪费钱是小事,把援兵的事耽误了那会要人命的。 智能管理回答道,“主人放心,经过技术指导的士兵会寻找相关材料的替代品。” “好,马上开始技术培训。”凌云当即拍板,这个办法好,第一个办法不但费时,还要像电信、联通似地收什么长途漫游费。第二个办法只要建好兵营,平价购买士兵,就跟农村信用社一样,异地存取都不花手续费,相当公道。 “请主人指定接受技术指导的士兵。” 凌云立刻找来了二十四名连弩手,开始进行技术指导。 同时他让人立刻把房间内的东西搬到角落,打通房间之间的墙壁,新的兵营就建在武库里。 “动作快点,本将军需要一座法阵,只要法阵建成,本将军立刻开始召唤天兵,到时你们就有救了。” 凌云的原班手下只闷头干活,那些幽州降军却『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但手下却丝毫不敢怠慢,按照凌云的命令忙活开了。 十分钟后,技术指导结束。接受技术培训的士兵进入工作状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材料。大量木材从攻城器械上拆了下来,折断弓箭当钉子,一些其他兵器也用充分利用上。 凌云暗觉好笑,还真有点办法,幸亏是临时使用,不然准保是豆腐渣工程,那才真叫坑爹呢! 第三十四章 建造兵营 第三十四章 建造兵营 这些人忙着搬东西、找材料,凌云在各个房间又走了一圈,重新布置了防御。 为了保证良好的通风,武库各个房间外墙上方都有一些方形的通风口。房间的举架很高,通风口开的位置也高。凌云让人把云梯适当截断,弓箭手爬上去把通风口当作『射』击口。 外墙的其他地方,凌云也让军士打出合适的开口,只要不把房子弄塌了,这样的开口越多越好。 随着『射』击口的不断增多,凌云把在武库外边防御的弓箭手撤到了库内。武库的所有房间都被打通,一眼望上去,四面墙上象壁虎似地爬满了弓箭手。 幽州降军的箭法不准,凌云没让他们上去,而是给他们分配了一项新的任务。各房间的间隔墙壁推倒之后,出来许多建筑垃圾。凌云让他们把里面的青砖挑了出来,分别堆放在七个大门内侧。对付官军的盾牌兵,板砖应该是不错的武器。 这时候建造兵营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二十四名军士开始正式搭建兵营。凌云只看了几眼就彻底服了,他第一次看到盖房子用绳子绑,这和连接钢管用胶水沾有什么区别?更过分的是,绳子的数量不够,大量军服被裁成布条,拧成了绳子。 “这帮败家玩意。”虽然凌云挺佩服他们的智慧,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那些军服都是新的,一次没穿过的,比他身上那件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都这时候了,凌云也不客气,找了一件合身的,替换掉身上这件一直散发着汗馊味的军服。 兵营建造他帮不上什么忙,看了一圈后把重点转移到经济上。都说战争打的是经济,那是从后勤、补给、军饷、装备等方面上说的。而现在这个理论在凌云这体现得更直接。有钱立刻就能买兵,如果没钱,就算兵营建好了,也只是多了一座违章建筑。 二十四名军士的技术指导费是来的路上卖掉仓库里材料所得。从邹丹那抢了粮食,耿忠又替他把小『乳』猪给杀了,粮食和肉应该够吃几天了,所以凌云没再花钱买吃的。唯一的花销就是生产巨弩和培训巨弩手。 让智能管理再次卖掉仓库里的材料,六千多虚拟币打到了他的帐户上。这次所得的虚拟币比任何一次都多,凌云猜测可能是仓库里石材比例大的缘故。 十分钟后,凌云又让智能管理卖东西。 这次让他失望了,一个虚拟币都没有。这事凌云理解,东西满满地塞在储存库里两天,外边就算有存货也弄不进去。储存库突然空了,除了耗子谁还能知道这事儿。 看来那两千长途漫游费是省不下了,凌云没做过多犹豫,马上向智能管理下令,“立刻命令杨昭,除必要的防御力量外,其余人都给我干活去。随时派人监管储存库,只要里面空了立刻把石材、木材放进去,必须确保储存库里面的物资充足。这几天粮食和肉省着点吃,吃没了就得先挨饿。耿忠所部从养猪厂撤回,出去给我砍树去。注意任务分配,幽州降军和黄巾军降军一律不许进入内营……” 凌云罗罗嗦嗦说了一大堆,反正传递多少信息都算一次,两千虚拟币要物有所值。 凌云刚说完不一会儿,智能管理传来反馈信息,“主人,指令已经完成。” “好,停止巨弩的制造和巨弩兵的培训,每隔五分钟卖一次储存库里的东西,如未得到新的指令就持续执行。” “是,主人。” 凌云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事搞定了,这智能管理赶上无线电台了,不,应该是多功能小妞,有了她还怕谁呀! 凌云在武库中大兴土木,外面的官军也并不平静。 赵青指挥军士围而不打,企图困死里面的山贼。王校尉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眼看着武库的外墙被里面的人凿出一个又一个窟窿,这就意味着他的罪名又多了一项。 赵青的兵马不动,他又不敢单独上去进攻。想去禀告刘太守,让他给赵青下令,想了想没敢去,寸功未建还报忧不报喜,太守一怒之下,后果堪虞。 王校尉也知道赵青的办法应该是最稳妥的,但两人所处的立场不同。这就象当年的两系军阀之间,各打各的小九九,劲不往一处使,才有了鬼子放大炮和八路军拉大栓。 没有办法,他只好再次鼓动赵青,“公达兄,如今贼军已成瓮中之鳖,难道这样公达兄都害怕了不成?” “哈哈哈,季从啊,入军从戎那天起,就与怕字无缘了。只要军令一下,顷刻之间定会叫山贼土崩瓦解。” “既然如此,公达兄何不下令?” “季从也知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通常付出这个代价是为了换取更大的胜利,而此时显然不是,只须围住他们,等山贼断粮断水,便会主动突围,到那时战机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公达兄就不担心夜长梦多,功亏一篑?” “季从兄太小看我赵某人了,如今大军如铁桶一般,谅那些山贼『插』翅难飞。” …… 王校尉几次和赵青交涉,都以失败而告终,心中不禁对赵青心生恨意。二人同在幽州军中效力,不过是点头之交,官阶又是平级,赵青自然不会太把王校尉当回事。 就在焦灼的对峙中,太阳逐渐偏西,夜『色』逐渐笼罩了整个居庸城。 焦急的王校尉始终没能组织起进攻,却等来了太守刘真的问询令,“郭纪是否救出?山贼是否伏诛。” 王校尉感到一阵头大,从问询令中,他能感觉到刘太守对郭纪的关注要排在山贼之前。 这也难怪,郭纪的背景他很清楚,和公孙瓒都扯上了亲戚关系。要论这关系还是从太守刘真那论的,刘真是公孙瓒的小舅子,郭纪是刘真一名小妾的哥哥。简捷地说,郭纪就是公孙瓒小舅子的大舅子。 是亲三分向,郭纪要真出了什么好歹,恐怕刘真受不了枕边风,所有的罪责都得他一个人扛。 既然太守垂问,王校尉再也不敢瞒而不报。立刻,他派了一名亲信去见刘真,把战况黑白一颠倒,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赵青身上,并敦请太守大人下令让赵青进攻。 不到半个时辰,太守大人的谕令下来了,命令赵青立刻发起攻击解救郭纪。 赵青可以不在乎王校尉,却不敢不听从刘太守的吩咐。虽然他在田楷的麾下,又有军务在身。但田楷在刘真面前也会客气三分,裙带关系复杂,他不得不谨慎处之。 既要保住郭纪的小命,又要歼灭山贼,事情有些难度,赵青立刻向王校尉请教进攻之法。 当打手也没什么,有了刘真这层关系,即便有所伤亡,回去和田楷也好交代。但他可不想既当打手,又当冤大头,如何进攻由王校尉说了算,一旦郭纪出了什么差错,他就一推六二五。 就当二人在一起商讨的时候,武库那边有了动静。 先是轰隆一声,然后几声噼里啪啦的响动,房顶的瓦片崩落,滚动了几下掉在了地面上。 听到声音,赵青和王校尉借着朦胧的夜『色』向武库上面观瞧。原先平整的房顶,凸起了一块,随后第二块凸起又出现了。 接连几块凸起,一阵搅动的声音,房顶被掀开了一小块,冒出几个黑影,紧接着瓦片接连被揭下来扔在了地上。 “这是干什么?”王校尉不解地问,“要拆了武库?” “哈哈哈,要说挖地道还行,就是到了房顶,他们能长出翅膀算啊!”赵青笑道,“对了,季从兄,郭大人的身份可曾暴『露』?” “在下怎敢暴『露』,想必郭大人自己也不能说,在人家手上,来头越大风险就越大。” “季从兄果然英明,我的部下全权交你指挥,怎么打都听你的。” 明知道赵青安的什么心思,王校尉也无路可退了。他挥动手中的火把高声下令,“刀牌兵当先,从正门进攻,其余军士随后,务须一战而胜。弓箭手防守房顶,提防山贼从上面逃脱。” 王校尉的属下当即高声答应着,纷纷列队准备,赵青的部下却依然纹丝不动。 “这……”王校尉看着赵青欲言又止。 赵青微微一笑,“众军听令,此战全由王校尉指挥,一切听由王校尉调遣。” “是”众军呼应。 王校尉咽了口唾沫,暗骂一声,“王八蛋……” 第三十五章 夜战 第三十五章 夜战 赵青发了话,王校尉再说话就好使了。按照他的部署,军士立刻行动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火把不停地晃动。 就在这当口儿,一道道黑影从武库房顶不断扩大的洞口中爬了上来,散布在屋面上拉开了架势。 王校尉从光亮处走了出来,眼皮连续睁闭了几次,才逐渐适应外边的黑暗。眯缝着双眼,他细细打量着房上那些黑影,因为距离太远,一些细节看不清楚。但从那些黑影大体相同的姿势上,他确定那些黑影都是弓箭手,他们摆出的架势是因为拉开了手里的弓。不然大黑天谁会爬高上房摆出一副拉屎不拉屎,撒『尿』不撒『尿』的姿势。 看样子,上来的弓箭手人数不少,就在他观察情况的这段时间又爬上来数十人。 “放箭。”王校尉见此情形,立刻对弓箭手下令,如果让对方准备妥当了,自己这方就会处于被动。 他这边的弓箭手听到命令,立刻弯弓搭箭向房顶一阵『乱』『射』。房顶上的弓箭手立刻还击,一枝枝箭矢从黑暗中飞来,全都扎在距离弓箭手身前不远处的空地上。 王校尉这边的弓箭手见对方的箭对自己没有威胁,全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抽出箭也不管准不准,搭在弦上就『射』了出去。 奇怪的是,对方只还击了一轮,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凌云的弓箭手在暗处,王校尉的弓箭手在明处,从房顶上『射』出的箭落在了哪里,那些弓箭手看得清清楚楚。 居高临下『射』箭,本身就处于优势,高度的原因使弓箭的『射』程延长了一些。而对方却恰恰相反,仰『射』的情况下比平时的『射』程还要短。占了这么大便宜都『射』不到对方,可以想象对方的弓箭手就是累折裤腰带也不可能把箭『射』到房顶上。 所以,凌云的弓箭手停止了放箭,严阵以待地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些弓箭手完全是凌云灵机一动派到了房顶上,真的是灵机一动而已。王校尉接到刘太守的谕令时,兵营的建造到了最关键的时期。 武库的面积够大,但高度不够,当兵营快要建到顶棚的时候,因为顶棚的阻挡,工程干不下去了。没有办法,凌云只好派人去扒房顶。 就这样房顶扒开了,王校尉也开始调动人马准备进攻。凌云在房间里把外面的情况全都看在了眼里,刚好扒开的房顶可以当做通道,二百多名弓箭手踩着梯子爬了上去。 武库虽大,『射』击孔的位置毕竟有限,看情形对方主要从南面进攻,弓箭手全都铺在南面肯定施展不开。这样形成立体防御体系,才能把弓箭手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因为这,凌云还暗自检讨了一番,本来以为自己的指挥已经够得力了,现在看来,还缺乏那么一点高瞻远瞩的眼光。 官军的弓箭手一阵『乱』『射』,王校尉并没看到对方有人中箭。略一琢磨,他才琢磨出味来,合着在『射』程外『射』了半天,连力气带箭都白费了。 顿时王校尉火冒三丈,大喊道,“弓箭手靠近『射』,其余人马发动进攻。” 军令如山,众军不敢怠慢,立刻人影晃动,喊声冲天,大战序幕就此拉开。 凌云的弓箭手在暗处,『射』那些在火把附近的官军弓箭手就跟玩似的。官军的弓箭手还在移动的过程中,房顶上的箭就嗖嗖地『射』落下来。 官军的弓箭手只有三百多人,还没等他们进入自己的『射』程之内,几轮箭雨下来,已经所剩无几了。 王校尉在南面指挥大军向武库发动进攻,整个精力都放在了这边的战场上,对官军弓箭手的惨状居然毫无察觉。 武库中,凌云的弓箭手在官军进入『射』程之后就开始了顽强的反击。虽然对方冲在前面的是数百名刀牌兵,凌云的弓箭手『射』他们却轻车熟路。之前的几次战斗都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很简单,哪『露』出来『射』哪。 解决完官军弓箭手,房顶上的弓箭手立刻转移目标,手中的箭划破夜『色』往官军身上招呼。 到此时王校尉才发现自己的弓箭手全部交待了,不禁心中又气又恨。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觉察出了敌暗我明的劣势,立即命令军士全都扔掉火把,『摸』黑往上冲。 如此一来,武库内的弓箭手再『射』刀牌兵的时候就失去了准头。幸亏房顶的弓箭手角度够用,全力配合之下,官军的伤亡依然很大。 凌云在房间内一边紧张地关注着战况的发展,一边留意兵营的建造情况。现在的兵营已经接近尾工阶段,只要兵营顶部封闭完成便可以投入使用。 按智能管理所说,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完工,索『性』凌云把兵营的事先抛到了脑后,全力指挥战斗。 外面的官军在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后,还是一点点地接近了武库。 王校尉手提钢刀在后面督战,凡有退缩者一律就地斩首。在他的『**』威之下,官军硬着头皮往前冲。 赵青铁青着脸站在王校尉身后,看着手下士兵的伤亡远远超出了他的设想,不禁暗暗思量起向田楷复命的说辞来。 眼看着官军距离武库越来越近,只要冲进去,官军就会占据绝对优势。为了鼓舞士气,王校尉命人擂鼓催军。 鼓声如雷,在暗黑的夜里响起,几乎传遍整个居庸城。 鼓声夹杂着呐喊声,容易使人烦躁,也容易让人血『液』沸腾。王校尉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不停地让身边的鼓手狠狠地敲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进去,上天保佑郭纪还活着。 近了,官军冲得更近了一些,房顶上的弓箭手要『射』前面的官军已经受到了角度的限制,只好把目标放在后面的官军上。 王校尉见此情形,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胜利就在眼前。 不料,还没等他笑完,笑容便在他的脸上凝固了。当官军距离武库大门只有十几步远的时候,从各个大门中突然飞出了许多小黑影,紧接着连续传来军士的惨叫声。 凌云的砖头终于派上用场,不但幽州降军加入了砖头战,连那些没有箭镞的连弩手也拿起砖头向外扔。 距离近,砖头与弓箭同样具有杀伤力,而且砖头在黑暗中毫无规律地飞动,远比弓箭对官军的震慑力要大。 王校尉毕竟经验丰富,只看了几眼便猜出了,对方是在扔砖头。这种打法只在守城的时候,才能用到,而且扔的不是青砖而是大石。 王校尉轻蔑地一笑,命令鼓手停止击鼓,鼓声太大,砖头飞动的声音听不出来,不利于军士躲闪。 砖头和弓箭配合着防御,虽然杀伤了不少官军,奈何官军数量太多,对方距离武库距离越来越近。 王校尉看着快要冲到武库的官军再次『露』出了笑容,他回身对赵青说道,“贼军可破也!” “季从兄,如此指挥造成大量伤亡,实属失策啊!”赵青说道。 “别的不用多说,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胜败输赢就要盖棺定论。要说伤亡大,只能说你的部下软弱,若公达兄指挥,还有别的方法吗?” “你……” “公达兄,你我兄弟无须计较,战功肯定少不了你的,你看,马上要攻进去了。”王校尉笑道。 果然如他所说,官军距离武库大门已经近在咫尺,只须几步便可攻到门前。 凌云见形势不妙,立即命令幽州降军和弓箭手改换兵刃迎敌。同时展熊也带着七十名长斧兵顶了上来。 眼看着一场肉搏战即将展开,凌云终于接到了智能管理的好消息,“主人,兵营建造完成,可以投入使用。” 第三十六章 见鬼了 第三十六章 见鬼了 夜『色』朦胧中,王校尉看到大军终于攻到了武库门前。 虽然房顶上的弓箭手依然没完没了地嗖嗖放箭,后面的军士依然一个个中箭倒地,但他的心里却完全塌实了。 现在已经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按照贼军人数判断,除去房顶的弓箭手,就算对方没有人员伤亡,在同时防御七个大门的情况下,每个大门的平均防守力量顶多只有数十人。 而每个大门都有近三百人在进攻,对方弓箭手虽然厉害,在近身肉搏中却优势尽丧。 这次进攻他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拼掉了近千人的死伤才换来如今的局面。王校尉看到双方短兵相接的局势已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山贼全部授首的场面。只要全歼了山贼,之前所有的罪责都能以功相抵,至于郭纪,他不死,皆大欢喜;如果死了,他大功在握,刘太守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正当他满心欢喜等着看官军冲进武库的场面时,却意外发现军士在大门前与对方短兵相接之后再无寸进,相反,冲在前面的官军似乎死伤惨重。 王校尉气鼓鼓向赵青质问,“公达兄,这就是你手下的强兵,战不过对方的弓箭手还有情可原,象这种状态还攻不进去做何解释。” 他的军士本来不多,发起攻击的时候都冲在了前面,最先报销的也都是他的手下,现在参战的基本都是赵青的部下。 赵青听王校尉如此说,立刻怒火中烧,如此大的伤亡也是他始料不及的,随着战况的发展,预计的伤亡数字在他心里一次次增加。 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有先见之明,把所有的指挥权交给了王校尉,否则的话,要是他指挥也只有这么打。 心里想着一套,嘴里却毫不相让,“季从兄也是一方名将,所谓战局如棋的道理想必无须在下多说,用兵如下棋,棋子都是一样的,因何能分出胜败输赢,关键就在于下棋的人。” 王校尉立即辩驳,“公达兄谬论,下棋是两边的棋子一样多,现在你这边棋子多,山贼的棋子少,就是用棋子砸也能砸死他们吧?” 赵青怫然不悦,“季从兄何必如此推委?指挥权可都在你的手上。” 王校尉还想再辩,却发现战场上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房顶上的人逐渐增多。除了搭弓放箭之外,还有一部分人开始向空中扔青砖。青砖带着弧度向上飞行了一段距离,再骤然下落,顿时有一些拥挤在大门前的军士遭到重击。 再看武库的各个大门前,除了不断有人倒下之外,依然如先前一样,没能攻进大门一步。 “见鬼了” 王校尉禁不住咒骂了一句,眼看着房顶的人越来越多,可是下边楞是攻不进去。这道理谁都懂,上房的人多了,房子里的人自然就少了,少了那么多人防守,还是攻不进去,那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公达兄,你久经沙场,能不能给在下一个解释?”王校尉这次是真的请教人家了,这事他还真闹不明白。 这个情况,赵青也都看在了眼里,是挺蹊跷,看着房顶依然持续增加的黑影,又看看下边自己这边在进攻中不断受伤的军士,他幽幽地说了一句,“对方好象有援兵。” “公达兄,何出此言,虽然咱们从南方进攻,其余几个方向也都有监视,若有援兵,你我早就得到了消息。难不成公达兄说的援兵是他们现生的不成,你看到他们那里有女人了吗?就算有,你看到一出生就能打仗的人吗?” “这……”赵青无言以对,这道理他何尝不懂,但眼下的情形,除了这种解释外,他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可能。 王校尉不再理会赵青,转头对旁边的一名军士命令道,“速去前面查看,里面情况如何立刻回来禀报。” 那名军士迟疑着从别人手中接过一块盾牌,快速向武库跑去。没等跑出多远,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王校尉的脸『色』像煮熟的猪肝一样,一双眼睛在身边的军士瞄了一圈,“你们都去。” “大人……”那些军士绝望地哀求着。 “抗命不从者,斩。”王校尉冷冷地来了一句。 事情上纲上线了,那些军士哪还敢说个不字,各持盾牌冲了上去。与先前那名军士一样,都倒在了半路上。 王校尉简直要疯了,这样的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几千人围着人家六七百人打,人家山贼还有被抬着或被背着的伤兵。打来打去,这帮山贼差不多都上房了,自己居然连大门都攻不进去。 “真tmd的见鬼了。”他气急败坏忍不住爆了粗口,打到现在连前面的具体战况都没弄清楚。 进攻依然持续激烈,喊杀声比先前似乎犹有过之,房顶上的箭矢和砖头依旧持续在官军身上肆虐。 看着军士的伤亡太大,赵青终于发表了意见,“季从兄,不如暂时撤退,以待援军,要这样打下去,恐怕我这点人马都得交待在这,如何向田刺史复命啊!” 他这句话倒是出自内心,有点伤亡还说得过去,要是全军覆灭,这主将难道是吃屎的货? 王校尉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公达兄,撤不下来了,要是能撤下来,让前面的军士禀报一下就行了,何必还要这边上去人。你看房顶上……” 房顶上的情况赵青早都看到了,王校尉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眼下战局已成骑虎之势,上不去下不来。 一时之间,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希望都寄托在进攻大门的官军身上,期待他们快一些攻进去。 他们在外边还能聊会天,武库内的凌云却远没有他们这样清闲。 自从兵营建成之后,凌云一道命令接着一道命令下达,根据战局发展不断进行部署。 先是在第一时间购买了七百名长矛兵,每个大门先补充一百的防守力量。替换下来的弓箭手被陆续派到了房顶上。每名长矛兵的价格是七十虚拟币,比长斧兵还要便宜三十。购买长矛兵是凌云早就考虑好的,在大门防守用长斧抡不开,远不如用长矛刺杀有效果。 兵营建成时,凌云查看了虚拟币数量,足足有八万多。不得不说,这两天没卖东西,没买食物实在是英明之举。大营那边石材和木材的储量相当大,后续的搬运也非常给力。智能管理五分钟卖一次,虚拟币数量持续上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七百长矛兵是一个一个从兵营里出来的,要是一窝蜂都出来,战局会更快翻盘。 长矛兵从兵营走出来那会儿,庞春和那些幽州降军看到这个情景,就像被金子砸中了脑袋,蒙了一下,然后是巨大的欣喜。 凌云看着他们表情很随便的来了一句,“别看了,全心迎敌,这些都是本将军召唤来的天兵。” 事情摆在了面前,由不得庞春等人不相信,原来主公所说的建造法阵召唤天兵的事居然是真的。 有了援军,这些人爆发出强大的信心,士气空前高涨。 如果不是情势『逼』迫到这个地步,凌云绝对不会把兵营的事情暴『露』出来。这情况如同得了某种不想让人知道的病一样,要去医院救命,就得让人家医生知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讳疾忌医会要人命的。 随着长矛兵的不断出来,幽州降军又陆续派到了房顶上,青砖同时运了上去。 武库的大门宽度有限,人多了拥挤在一起反而碍事,这也是官军人数虽多却迟迟攻不进来的原因。 等七百名长矛兵出完之后,凌云又购买了二百名弓箭手,仿照在大营抵御黄巾军的样子,搭架子,站上面『射』箭。 继购买弓箭手之后,凌云又买了三百名长矛兵派上了前线。 至此,凌云的总兵力已近两千人,官军被大量杀伤,只剩一千余人。此消彼长,凌云第一次在人数上占据了优势。 而且他的军士战斗力远比官军强悍,尤其是新买的军士精力充沛,而官军已成疲惫之师,几样优势同时集中在凌云身上,战局的发展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虽然如此,凌云始终没让军士冲出去与官军厮杀,如果与官军混到了一起,房顶的人就无法继续攻击。 不如这样把官军堵在门口,来一个开门打狗,一顿板砖就能要了他们的狗命。战局发展到现在的形势,他不再满足于逃出居庸城,而是生出了新的野心。 第三十七章 意外收获 第三十七章 意外收获 武库七个大门前,情形大体相似。尸体一层层地堆积着,地面逐渐增高,众多尸体形成了一道屏障,对官军的进攻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却给凌云这边的防守提供了更有利的条件,尤其是弓箭手,丝毫不受这些的影响,箭矢一枝接着一枝『射』了出去。 由于死的人太多,一种无形的恐惧在官军的心中快速膨胀,最终导致他们丧失了最后的一点信心。七个大门都如铜墙铁臂一般,里面的山贼配合得天衣无缝。一轮长矛刺出,而后快速撤退,后边又一排长矛随之出现。如此往复,生生不息,犹如杀人机器一般。 没见过鬼的人也许不会怕鬼,一旦见过了,心中就永远有了阴影的存在。官军就是如此,其中很多人经历过大阵仗,却第一碰到这样强悍的敌人。眼看着冲到前面就是一个字——死,官军消极懈战的情绪越来越明显。到后来,那些官军只是呐喊着却不往上冲了。即便如此,房顶的砖头和弓箭却丝毫没有同情心,打落水狗似地持续猛攻。 终于在某一刻,官军的心理防线达到了临界点,最终完全崩溃。就如锅里的水一样,持续加热水的变化不大,但只要持续下去,在最关键那一点点热量注入之后就会立刻沸腾。 水的沸腾可以煮饺子,而官军在沸腾那一刻却发生了全线溃败。先是一名官军扔掉兵器掉头就跑,有了第一个开头的,立刻形成效应,其余的人全部效仿。冲上去肯定没有活路,就连佯攻敷衍也一样有生命危险,那还在这扯什么?所谓法不责众,军法也不过如此,有能耐当官的就把这些人全杀了。 即便被执行了军法,也比在恐惧中死去要幸福得多。 临阵之际集体抗命的确有些太疯狂了,但这也怪不得那些官军,实在是凌云这边太猛,楞是给人打疯了。 看到攻势全线崩溃,王校尉的脑袋嗡地一声,如遭雷击。旁边的赵青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经过精心准备,本以为无比华丽的出场,却在溃败中草草地拉上了进攻的帷幕。 事情的糟糕还不止如此,所谓越瘸越架棍点,溃逃的军士遭到了对方弓箭手的无情肆虐。后退中的官军根本无法看到对方的箭矢,更无从躲闪,夜『色』中箭矢如黑『色』的幽灵,顷刻之间夺走了大量军士的生命。 王校尉知道大势已去,看着溃败的军士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战局并未因为他的发傻而结束,对方一阵弓箭疾『射』之后,全都停止了『射』箭。武库中的长矛兵和长斧兵跨过官军的尸体开始了全线反攻。 看到官军全线溃退,凌云并不会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被官军围困这么长时间,他心里实在憋屈。这场赌博,他赢了,先前都是官军喊价,他不得不一跟再跟。现在掌握了主动,他必须加上筹码反踢一脚。 退下来的官军遭受弓箭『射』杀之后,存活者仅有十之三四,多说也就五六百人。 眼见着山贼如『潮』水般涌出了武库,王校尉终于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着黑压压的山贼,他终于承认了赵青的猜测,对方有援军。 兵法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既然围和攻都不奏效,剩下只有一个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王校尉和赵青都不傻,看着大势已去,追兵凶猛,立刻闪身跑入暗夜之中,顷刻不见了踪影。 二人躲在远处民宅后,看着山贼肆意地追杀那些溃逃的手下,不禁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俩人此刻都在心中思考一个问题,那些援军是从哪儿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武库的? 凌云的军士没有太在意零星逃跑的官军,只朝着溃军比较集中的方向掩杀。到底是在黑夜中,视线不好,官军跑得远了一些便会失去踪影。 看着战场上的情形,凌云下令收兵,跑掉的军士已不足为患。 众军士陆续回到了武库门前,凌云兵分三路,由展熊率领一路军士前往太守府捉拿太守。另一路由庞春率领占领官军的粮库,凌云自己带着一部分人守卫武库。 方才的追击中,抓获了几名俘兵,道路的问题很容易解决。庞春和展熊相继领令出发。 在等待这两路人马的时候,凌云再次查看帐户余额。这段时间,帐户上多了一万两千多虚拟币。凌云全部花掉买了一百二十多名长斧兵。 这一次大闹居庸城,弄出的动静太大,他不知道是否惊动了其他地方的官军,所以尽可能地增强这边的兵力。 半个多小时侯后,展熊擒着了太守回来向凌云交令。除了太守,展熊还带来了两个女子。一个是三十余岁的『妇』人,一个却是十六、七岁的小罗莉。 凌云有些不悦,擒拿太守是有着军事目的,不料展熊如此大胆,居然顺道掳掠女人。 没等凌云斥责,展熊率先向凌云禀告情况。 原来,当展熊赶到太守府的时候,刚好刘真获得兵败的消息,匆匆带着亲信及家眷数十人逃至府门。 经过抓获的官军指认,展熊立刻将刘真擒获,并将其家眷驱散。 这两名女子,一个是刘真的『妇』人,一个是刘真的女儿。刘真的几名妾室见太守被捉,各自逃命去了。惟有这二人,死活不肯离去,说是死也要和太守在一起。太守力劝不成,展熊阻拦也无济于事,怕耽搁大事,只好把他们一起带回来听候主公发落。 听展熊说完,凌云知道误会了展熊,温言勉慰几句。 对于刘真的夫人和女儿,凌云却是发自内心的赞赏。所谓树倒猢狲散,妾室都逃命去了,惟有这二人生死相随。可见到什么时候还是糟糠之妻,亲生子女比较贴心,那些小三、小四、小五不过有所图才委身于人,一旦形势不对,过往恩爱顷刻都成了浮云。 对于这二人,凌云自然不会带着走,掳人妻女的事他还干不出来。 凌云令人将二人拖走,可是刚一撒手,这母女二也够执着,不由分说又扑到刘真面前。无论刘真如何劝说,二人就是不走,看其情形丝毫不象作秀。 这一幕触动了凌云的心扉,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胜感慨之中,他暗中打定主意,只要刘真配合,暂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对于刘真的夫人和女儿,凌云也采取了听之任之,不加干涉的态度。自己与父母被生生拆散,情同此情,理同此理,就任他们在一起吧。况且多了两个女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这事就算处理完毕,展熊又送上来许多包裹,这些都是刘真逃跑时所带的物品,被展熊一并缴获过来。 刚好无事,凌云命人把包裹挨个打开,里面大多是珠宝、玉器、绸缎等细软。最后打开的一些包裹却让凌云眼前一亮,那里都是一些黄澄澄的金属。 在逃命时被带走的黄『色』金属,凌云想都不用想,立刻意识到那些是黄金。 凌云顿时心花怒放,哈哈,发财了,这么多的黄金。凌云前世接触过金子,但从没接触过这么多金子,禁不住拿起一块在手里掂量着。 看着看着,凌云觉得有点不对,黄金的『色』泽没有这么亮。意识到这个问题,凌云把黄『色』金属放到嘴里轻轻一咬,再把金属拿出来一看,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 凌云再次咬了一下,这次把牙咯得生疼,黄『色』金属上还是没有任何印痕。 鉴定完毕,不是黄金,黄金比较软,远没有这种金属的硬度,倒是很象黄铜。 周围的人看到凌云的举动,都莫名奇妙地看着他,再饿也不用这样吧,还要吞金。 “主公,这些金有什么不对吗?”展熊小心地问道。 凌云一楞,“你说什么?这个东西是什么?” “主公说笑了,谁不认识金啊?”展熊陪笑道。 凌云闻言,再次仔细打量那块金属,没错,就是黄铜。 “智能管理,东汉的金在二零一一年叫什么?”凌云想起了智能管理。 “主人,东汉的金就是后世的黄铜。” 此事一经确认,凌云真想放声大笑,他倒不是有什么『毛』病,黄金一下子变成了黄铜,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凌云清晰地记得,三国模式中可以建造铜矿厂,那就是说,只要找到铜矿,这个时代的金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仓库里。那就意味着,他真的要发大财了。 第三十八章 蒲柳之姿 第三十八章 蒲柳之姿 所谓的金居然就是黄铜,对凌云来说,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过他并未因此得意忘形,这块馅饼是从天上掉下来了,但暂时还没掉到他的嘴里。现在的这块饼充其量也就是一块画饼,什么时候吃到了,才算真的占到了便宜。 学经营管理的凌云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蕴涵的巨大商机,把这事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刚刚把那些包裹重新包好,庞春派人回来禀报军情。看守粮库的少量守军稍加抵抗便四散溃逃,现在粮库已被庞春完全控制。粮库外面的上百辆马车和近千匹战马也被庞春掌握,特请示下一步行动。 凌云闻报心中大喜,先前就猜到范阳郡的官军前来运粮必然会有马车,只是不知道数量多少,存放在哪里。现在倒是省事了,连粮带车都解决了,还额外获得大量战马,想必也是范阳郡官军遗留下来的。 当即凌云把展熊这路人马派往粮库,协助庞春往马车上装粮。另外派几名军士把刘真一家和郭纪弄到武库门前集中看押。官军进攻武库时,凌云让人把郭纪牢牢地绑住,蒙上了双眼。所以他对兵营出兵一事所知不多,凌云也不担心他泄『露』什么。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凌云进入武库探视伤员。 即便凌云的军士勇猛强悍,但一场混战下来,他的手下战死了四五十人,受伤者近二百人。 虽然相对于歼敌数目,这点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当凌云看到摆放在地上的尸体和那些受伤的军士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只是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这就是人命贱如草的『乱』世,想生存下来就得抗争,抗争就必然要死人。敌人不会伸着脑袋等着你杀,只杀人而不被人杀的事情就如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只存在于童话里。 倒是方信和牛二的表现过于激烈,看到凌云进来,他俩挣扎着爬下门板跪在凌云面前痛心疾首地呼喊着。 “主公,我二人有罪,为了救我们死伤这么多人,还不如我们去死好了。”。 凌云让人把他俩重新搀回门板上,目光掠过军士的尸体,掠过那些伤员,直到把身边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才说话,“你俩错了,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救你俩而战死的,不是因为你叫方信,他叫牛二才来救你们。来救你们,就是因为你是本将军的属下,不管你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只要是本将军的人,我们就不会弃而不管,不闻不问。只要有一个人身处险境,本将军还会倾力去救,就是本将军因此战死,也毫无怨言。因为你们除了是我的属下,还是我的兄弟。” “这些兄弟不会白死的,如果他们有父母妻儿,本将军会全力照顾。而且要比他们在的时候照顾的还要好。不但是他们,所有的人都算上,如果有战死的那一天,全都同样对待。若没有亲人,本将军也不会让他们白死,全都立英雄碑,留名后世。人固有一死,无人能免,普通士兵如此,本将军召唤来的天兵也同样如此。死与死不同,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了兄弟、为了天下苍生而死就重于泰山。有了这样的情义,有了这样的心胸,我们的大军将会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 凌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慷慨激昂,连他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才了。所说的话有的是驭下之道,有些则是出于真情、发自肺腑。 也正因为如此,他话音落时,周围出现短暂的安静,呼吸可闻。而后,在某一刻,众军士们无不动情地欢呼起来。 “主公英武” “主公英武” …… 凌云大汗,还八哥呢? 等军士高呼了几次,凌云双手虚压,止住呼声,使场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当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武库外边传来一道冷哼,“哼,大胆山贼,丧心病狂之徒,尔等进攻居庸县城,居然只为了救两个人,太小题大做了吧……” 凌云闻言迈步走出武库,见说话那人正是太守刘真,此刻他正说得义愤填膺,对凌云此举横加指责。 凌云面带冷笑看着他,刚抓来时,刘真惜字如金,挺胸抬头,像刘胡兰一样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仅说的几句话还是劝他的妻女离开。 “为了两个人妄动干戈,你认为值得吗?”刘真看到凌云不屑一顾的样子便再次发问。方信和牛二被抓属居庸县令郭纪所为,他本想审出口供一并报与刘真,所以先前刘真不知道此事。 凌云闻言,在刘真面前踱了几步,说道,“刘太守既然听到了前面的话,想必后面的也听到了。所谓事有因果,如果尔等不抓了我的兄弟,我自然不会来攻居庸城。你说本将军狂妄也好,胆大包天也好,既然干了,本将军就不会后悔。而且本将军还要告诉太守大人,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只要一个兄弟有难,本将军还会提全军来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疯子,简直是疯子,两个人啊,就为了两个人惹出这么大的事?”刘真坐在地上,用鞋底扑打着地面,扭头转向郭纪。显然后一句话是冲着郭纪说的。 郭纪先是面『露』惭愧之『色』,不自然地低下了头,继而把头抬起来看着凌云,“将军,此事因在下一人而起,将军该杀的也杀了,该惩戒的也惩戒了。常言道,一人有罪,祸不及其他,还望将军开恩,放太守大人归去,在下任由将军发落。” 他明知自己属于罪魁祸首,被人抓了也就是任人发落的下场。求个情,万一成了,对太守也算有个交代,他妹妹也不用流落他乡。 “哈哈,你不够资格?”凌云笑道。 “……”郭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时,刘真的女儿跪倒在地,低声哀求,“将军,此事曲直已经分明,家父实无过错。还请将军格外开恩,放了家父,小女子一家感激不尽。” 凌云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刘真的女儿快速跪爬几步,转到凌云的面前,“将军,家父年老,身体羸弱,如何禁得起如此凌虐。如将军释放家父,小女子情愿侍奉将军。” “哦?”凌云有些意外,以前觉得汉朝的女子软弱腼腆,没想到她居然说得如此直接。 “芷儿,不可,速速退到一边。”刘真见状大喊道,凭他对女儿的了解,刘芷此言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如果能说动凌云,将来她必定自寻了断,必不会轻易委身于人。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无须劝阻。”刘芷双眼微红,回身说道。 “芷儿……”刘夫人快走几步,将刘芷抱在怀中,轻轻啜泣起来。 凌云摇了摇头,抬腿又走。自己根本没想杀这些人,怎么弄得和台湾剧似的,一个个哭哭咧咧的。 刘芷挣脱母亲的怀抱从地上快速爬起,拦在凌云面前,“将军莫非是嫌弃小女子蒲柳之姿?” 说到蒲柳之姿,凌云的目光落在刘芷的身上略一打量。因为夜『色』深暗,光线不好,刘真三人被带来时,凌云只随意地扫了一眼。 如今旁边有人打着火把,借着亮光,倒比先前看得真切一些。此女笼在长裙之中,倒看不出身材有多么魔鬼,但从整体效果上看,至少还算不胖。脸上不妖不艳,几分端庄几分稚嫩,又多了几分凄婉。 片刻之间,凌云鉴定完毕,属于中上之姿,或许化上妆,穿上时装能更好些,至少现在绝对没有av的诱『惑』力。 点了点头,凌云没说什么,又要离开。这也算和汉朝美女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满足了!把人家爹给抓起来了,而且暂时他还没想放,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以后他还如何统帅三军。 “难道将军真的是嫌弃……”刘芷站在原地幽幽地来了一句。 凌云狂汗,时间相隔二千年,看来东汉和后世的女子没什么两样,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而且相当地自恋。 “这……不是……”凌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不至于打击到人家的自信心了。 刘芷走上前几步,“将军能为两名军士做出惊天之举,为何此时倒吞吞吐吐,毫无英雄气概?” 凌云见刘芷纠缠不休,索『性』不再顾及其他,吧,本将军还真没看上你的蒲柳之姿。” “将军,小女子为奴为婢亦可,只请将军……” “本将军说得还不明白吗?如果本将军有意,还用你上前说这番话?还能给你来个监外执行?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凌云说完,不再多做耽搁,转身走向武库。 刘芷歪着脑袋仔细琢磨凌云的话,有点『迷』糊。 没等她再说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哨兵高声示警,“主公,有敌袭。” 凌云刚转回身便看到,派出去放哨的两名弓箭手向武库方向跑来,后面急促而杂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因为在明处,看不清具体情况,但有人『摸』黑偷袭是铁定的事实了。 “扔出火把,所有人撤进武库。”凌云立刻命令令出即行,一个个火把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飞向那两名哨兵身后,而后拽起刘真等人直接拖进武库。 火把落处,凌云看清楚了,有一队官军正手持兵器不声不响地朝这边冲来,具体人数一时还弄不准。 随着火把出手,凌云与官军之间明暗互易,在视线上一下居于优势。 来袭的官军中有人发出一声喊,“冲上去杀,他们的人都在粮库,这边只有几十人,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速战速决。” 这个声音凌云比较熟悉,几乎不用想都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正是王校尉。 “嘿嘿,一看就是底气不足,欺负我们人少?” 凌云暗自冷笑,本来他不知道对方多少人,还琢磨着向展熊和庞春求点救兵。现在看来根本用不着,对方尚未进攻,先『露』胆怯。 以为这里真的就武库外边那点人吗? 第三十九章 援军 第三十九章 援军 凌云的耳朵并没有听错,这伙官军领头的正是被他打得如惶惶丧家之犬的王校尉,而赵青却不在其中。 先前溃败之时,王校尉与赵青逃到暗处,一阵失神之后,王校尉找赵青商量对策。 那时的赵青刚从方才的战局中清醒过来,要说那伙山贼箭法准,战斗力强悍,这些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就闹不明白,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山贼。进入武库前有多少山贼他看得清清楚楚,出来时就玩了个大变活人,比原来增加了一倍还多。 这仗他是不敢打了,现在就差不多被人家给打傻了,要是再跟着王校尉扯下去,就是不死也得发疯。当王校尉找他商量时,他敷衍了几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溜走了。要说赵青实在冤枉,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到了错的人。一句话,就是点背,这就相当于人家王校尉打麻将,本来没他什么事,他却绑在王校尉身上漂钱。王校尉输了,人家到底还过了手瘾,赵青就跟开玩笑似地落到了这个地步。 好在他是当官的,坐骑有人给牵着,没有放在粮库。寻着坐骑之后,他叫开了南门,快马加鞭赶回范阳郡报信。至于手下残存的军士,他都没敢稍做收拢,担心走晚了再身陷居庸城。 赵青可以走,而王校尉却不敢走。或许真的被凌云给打傻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的顶头上司——刘太守。等他带着几名军士紧赶慢赶来到太守府时,黄瓜菜都凉了。刘太守一家正被大批山贼押往武库。 这一下更让王校尉脆弱的心灵雪上加霜,今天晚上,兵败在先,后又保护刘太守不力,若就此逃走,肯定是死罪难逃,弄不好家眷还要受到牵连。 没有办法,王校尉派人隐蔽在暗处远远地跟着刘太守一行人,想探明关押地点,寻找机会把他搭救出来。 随后他又派人去各个城门,调集为数不多的守城军。安排完之后,王校尉也没闲着,他象幽灵一样穿梭在暗黑的民宅间收拢残军。 黄天不负有心人,一番收拢,还真让他陆续凑了一些人手。 赵青所率军士的战马都放在灯火通明的粮库,兵败之初,官军不敢往亮的地方跑,转挑黑灯瞎火的地方逃命。等看看安全了,有的军士才悄悄潜回粮库,看到大批的山贼已经占领粮库,正往马车上装粮食。 那些官军不敢暴『露』目标,又悄悄潜藏起来。没有赵青的命令,他们不敢私自撤军,只想躲避一时等候军令。这些可怜的军士还不知道他们的校尉赵青大人已经自己开溜了。 正因为如此,越是黑暗的地方,越容易碰到隐藏的官军。 就在王校尉不停收拢残军的时候,先前派去跟踪刘太守的军士回来禀报,说刘太守被关押在武库,那里的山贼都去了粮库,只留下几十名山贼和一些伤兵。 王校尉闻听此事,喜上心头,真是天助我也。寻找什么良机?这就是天赐的良机。 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王校尉没在继续收拢隐藏的官军,只带着从最近的东城门赶来的守城军和已收拢的溃军,计三百余人,就要赶往武库方向。 那些溃军听说还要去打仗,都不愿去。王校尉连威『逼』带利诱,把武库那边山贼少的事情也信誓旦旦做了保证。多管齐下,再加上王校尉官职较高,那些溃军才胆战心惊地同意跟着去了。 倒是那些没有参加攻占武库一役的城门军对此不屑一顾,要说一对一,他们或许还有点犹豫,要是三百多官军打几十名山贼,那还不跟小伙子欺负老太太一样啊? 当他们借着民宅的掩护将要靠近武库时,不知道从哪里『射』出一箭,随后就有人向武库的贼军示警。 王校尉见行迹败『露』,索『性』率领手下军士明目张胆地发起进攻。 “弟兄们,看到了吧,他们人少,武库里的都是伤兵,一直杀进去,救出太守大人,人人升官发财。”王校尉见凌云等人撤进武库,挥舞手中兵刃大喊道。 随着他的喊声,官军中爆发出一阵呐喊,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冲上去的只有那些新来的守城军。 收拢来的官军是真的被打怕了,口中呼喊,脚下却不用力。先前山贼少的事实他们也见到了,虽然人家看着少,可是打着打着就多了,贸然冲上去不是找死? 唯一的机会摆在了眼前,王校尉岂能错过,抓住了这个机会,之前所有的罪责都有机会免去,若再错失这个良机,那才真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看到官军消极怠战,他分外恼怒,再次喊一声,杀了跑得最慢的一名军士,威『逼』众人上去冲杀。 此时凌云等人已在武库里准备就绪,冲在前面的守城军率先遭到了弓箭手的反击。留在凌云身边的弓箭手不过二十余人,但他们箭术超群,官军进攻队形又很密集,导致每有箭矢发出,必有官军中箭。 那些收拢来的官军虽然被『逼』无奈冲上来,却只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若即若离地跟在守城军之后,所以那些中箭倒地的基本上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守城军。 虽然是残军,他们也是久经阵仗,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从武库里面『射』出来的稀稀落落的箭矢上看,里面的山贼的确不多。这些箭矢相比之前的箭雨来说,不过是小『毛』『毛』雨了。 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随着胆怯之心一去,他们顿时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少就好办了,说实在的这三百来人难道还真怕了对方几十人。粮库离武库距离较远,那边的人一时来不及支援,只要速战速决救出太守,以后就等着升官发财了。 众官军有了如此想法,都不要命般地向武库冲去,若谁能第一个救下太守大人,自然居功至伟。倒是王校尉一直在队伍的最后面,小心翼翼地催军督战,还不时地向武库里面张望,他真怕里面再变戏法似地出来大批山贼。 看来看去,王校尉终于放心了。武库里面『射』出来的箭始终那么稀疏,虽然他这边有了相当的伤亡,但山贼有数的弓煎手已经无法左右这场攻防战的战局了。因为视线中,他手下的军士已经靠到了武库门口。 “杀,冲进去,山贼已是强弩之末了,杀进去,弓箭手只有束手就擒了……”眼见着胜利在望,王校尉用力呼喊着。 没等他话音落下,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就在他手下的军士刚要冲进武库的时候,却突然溃败下来,随后从武库中涌出一股追兵,手持着长斧肆无忌惮地砍杀着官军。 官军能鼓起勇气杀回武库,全仗着他们人多,武库的守军人少。进攻时冲在最前面的守城军已经所剩无几,其余的人都是上次一役的惊弓之鸟。眼看着奇迹般地从武库里面涌出这么多人,他们竟然连迎战的勇气都鼓不起来,立刻向后溃退。 凌云的人马在后紧追不舍,疯狂追杀。这些追兵中有一百二十多名是凌云先前所购买的长斧兵。为了保密,买完之后,凌云将他们安顿在兵营之中,一直都没『露』面,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凌云的追兵不但武力强悍,就是在人数上也不比官军少多少,这一路追击又杀死了数十名官军,从而把人数上仅有的劣势也扳了回来。 王校尉从远处呆呆地看着战局的惊天逆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明明只有几十人,怎么又出来了这么多? 眼看着此行功败垂成,王校尉心灰意懒,再也顾不上管手下的官军,闪身隐入黑暗中就要潜逃。 没走出几步,听见前方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慌忙蹲下身子,隐藏住身形,一动都不敢动。 很快声音到了跟前,王校尉从他们极其细声的对话中听出来了,这些都是官军。 “站住,我是王校尉,你们多少人,要去哪里?”王校尉现身出来轻声问道。 立刻有一人跑到他跟前,“禀告大人,小人已将南门和西门的守军带来了,共二百余人。听这边打得热闹,想是已经攻进武库,所以赶来助战。” “二百人?”王校尉低低重复了一遍,方才从远处他看到从武库冲出来的山贼总数只有一百多人,要是这二百人加入进去,或许还有回天的希望。 “听我号令,全体进攻武库,立刻行动。” 众军不明情况答应一声,呐喊着冲了上去。 前面溃军已到近前,突然发现这边突然多了许多己方的人马,一个个像见了替死鬼一样,纷纷绕道逃跑。 “站住”王校尉杀了一名从身边经过的军士大喊道,“弟兄们,我们的援军来了,杀进去,此战定胜,杀呀!” 眼见着逃跑就要被杀,又有了援军的鼓舞,溃军逐渐稳住阵脚,簇拥在援军的身后返身杀了回去。 沿途又遇见一些跑的慢的官军,王校尉同样给召唤了回来。 “杀呀,我们的援军来了,杀回去。”喊声一路响起,清晰地传到武库。 凌云听到有援军先是一楞,立即他便发觉,对方的呐喊声并不如何洪亮,肯定不会是大批人马。 他迅速调出模式图查看虚拟币数量,真是太给力了,上面又多了一万两千多虚拟币。 有了这么多虚拟币,凌云的心立刻塌实了,援军吗?老子也有,“智能管理,立刻全部购进长斧兵。” 第四十章 又遇幽州军 第四十章 又遇幽州军 王校尉边督军进攻边收拢溃退的官军,很快冲在前面的人便与凌云的手下正面遭遇。双方刚一接触,立即形成混战局面。 王校尉喊了几嗓子,让军士奋勇冲杀。他则带着一部分人趁着混『乱』悄悄绕路扑向武库。眼下他可没打算打什么持久战,就算把这些追兵全都杀掉,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救出刘太守。 夜『色』掩盖了他们的行踪,混战的声音淹没了他们发出的动静。王校尉见对方的追兵只顾着拼杀并未发觉他们的行踪,不觉心头暗喜。深觉这一招调虎离山已得用兵之精髓,眼下山贼倾巢而出,武库内极度空虚。自己所带的百余人虽然不多,却如一把钢刀直取对方七寸,等对方的人马赶来时,想必他已带着刘太守逃出了居庸城。 眼看着武库的大门越来越近,王校尉的心跳急速加快,没想到此行这么顺利,成功触手可及。 然而,无情的事实就在他以为已经成功的时候又一次突然摆了他的面前。还没等他带着手下冲进大门,里面一声呐喊,又一队军士挥舞着长斧杀了出来。王校尉大惊之下,调头就跑。 这次他彻底服了,那个大门太神奇了,他已经不愿去想里面的人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了。仿佛那里就应该有人出来,要是攻到大门口,里边没出来人,那才真是见鬼了。 那些官军见王校尉率先逃跑,全都无心恋战,纷纷四下溃逃。凌云的长斧兵随后掩杀,如猛虎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凌云站在武库门口,望着王校尉的背影高喝道,“不要放走那名校尉,生死不论。” 长斧兵听到命令,把追杀的重心全都放在了王校尉身上。 这边官军的溃败直接影响到另一处战场,那里的官军在长斧兵强悍的攻击下几无还手之力,正不断节节后退。再加上又一股长斧兵把溃军追赶了过来,两面夹击之下,官军终于彻底崩溃,又一次落荒而逃。凌云的手下在后面紧追不舍。 时间不长,追击官军的长斧兵返回了武库房,一起回来的还有展熊,王校尉被他押着带了回来。 王校尉先前攻击武库,弄出的动静太大。粮库那边也有哨兵在四处观察情况,听到声音立刻报告给了展熊。 展熊听说武库遭到攻击,丝毫不敢怠慢,带着他的人马立即驰援武库,刚好在路上碰到溃退的官军。本来展熊想立即诛杀王校尉,却不料这人却无甚骨气,随便就丢掉了兵刃讨饶。 听长斧兵说,主公的命令是死活都行,展熊听出里面的意思,最好是要活的,实在抓不住死的也行。 于是展熊便顺着凌云的意思,把人给带了过来。 凌云看了一眼王校尉后让人把他带到一边,然后问起粮库那边的情况。 展熊当即把那边的情况详细禀告了一遍,粮库里的粮食基本已经装上了马车,他离开时只剩一小部分,由庞春的人继续装车。从剩余粮食数量来看,应该剩下十余辆空马车。 略微沉『吟』一下,凌云命令展熊派人尽量把空马车带到靠近武库的地方,留四辆马车拉重伤员和尸体。其余空马车全都装上武库内的物资,以箭矢为主,其余酌情装车。 安排完毕,凌云让人把王校尉带了过来。 “胆子不小啊,居然还敢回来偷袭本将军?”凌云冷笑道。 “将军,小可职责所在,所谓各为其主,冒犯将军之处,还请将军恕罪。”王校尉低头辩解着。 “哼,恕罪?说得倒轻松,我的军士难道白白战死了吗?”凌云用手指着停放在武库内的军士尸体说道。 “将军,小人既为阶下囚,自知罪责不浅。小人愿将功折罪,从此为将军牵马坠蹬绝无二心。” “哦,你想怎样将功折罪?”凌云轻轻一笑。 王校尉听凌云如此问,略一沉『吟』,说道,“将军可知道那太守刘真是何人?” “何人?” “刘太守的同胞姐姐乃是奋武将军公孙瓒的正室夫人,想必将军还不知晓,此人大有可用之处。” 凌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的确尚未知晓,正如王校尉所说,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本来他想将王校尉暂时当作人质,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一用,现在知道了刘真的身份,留不留王校尉都无足轻重了。 凌云看着王校尉,不动声『色』地问,“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本将军吗?” 王校尉想了想,又道,“将军,渔阳邹太守派人来借粮,因先前以为这边兵力够用,早在天黑之前他们便拉着粮食回渔阳了。料想邹太守必定得知将军兴兵居庸城之事,他们做何行动,小人不敢妄加揣测。只是想提醒将军,望将军早做准备。” 凌云再次点头,这个消息他也不知道,看来把此人活捉并非多此一举。 “还有吗?”凌云又问。 “将军,居庸县留守军士不多,此次参加攻打将军的大多是范阳郡的军队,领头的是校尉赵青,他已经出居庸城多时,返回范阳郡报信。此次进攻将军完全是此人的主意,虽然他逃走,但小人知道他家眷所在,若将军有意,小人愿意带路前去捉拿。小人还听说赵青有一胞妹,颇有些姿『色』,不如将军……” “住口。”凌云不待他说完怒喝道,后面那句怎么感觉耳熟,对了,和庞春说的差不多,但却浑然不是那个味儿。 “毋须多言,你的生死不在你手上,也不在本将军手上。能不能保留住这颗脑袋,就要看我军将士的意见。”凌云冷笑道,现在他开始觉得这个王校尉越来越不是个玩意儿。出卖故主、出卖上司、出卖同僚,就是东汉的蒲志高。 凌云愿意看到有人向自己归降,但绝对不想收留这样的人。若有人归降反而被杀的事传了出去,或许以后会让有心投靠他的人心生顾忌。因而,他才把这个难题踢给了军士。 “将军,杀了他。” “杀了他” 众军士齐声高喊,此人参与了进攻武库,造成了自家兄弟的伤亡,那些军士自然不想让他活着。 喊声刚刚落下,从武库里又传出一个声音,“将军,杀了此人。” 凌云有些意外,听声音却是太守刘真。 “来人,把刘太守带出来。” 很快,刘太守在军士的看押下站在了凌云面前。 “刘太守,你也想此人死。”凌云问。 刘真怒视着王校尉,“是,本官恨不得亲手斩了此贼。” “哈哈哈”凌云大笑,看来刘真也动了真火。他笑完,看着刘真,“你要斩他,本将军不准!” 王校尉闻言,如逢大赦立即跪伏在地高声称谢。 凌云轻蔑地看着王校尉幽幽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了,刘太守的意见不准,军士们的意见准了。” 众军士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虽然都一样是杀,他们都产生了一种感觉,似乎他们在主公的心里却比身居高位的刘真还要重要许多。 刘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凌云,随后长叹一声,“将军真是高深莫测,本官有今日之败实在不冤。” 凌云不再搭理刘真,对军士们一挥!” 立刻有人上来拉起王校尉向远处拖去。 凌云不再理会王校尉越来越远的讨饶声,抬头望了望夜空,把头转向刘真,“刘太守,你怕死吗?” “怕” “你觉得本将军会不会杀了你?” “将军手握生杀大权,这就得问将军了。”刘真无奈地说道。 “本将军也说不好,或许本将军会弄两张纸条,一张写着‘生’,一张写着‘死’,让你自己去选择。”凌云踱了几步说道。 刘真低头不语。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太守大人要暂时受一段委屈了。”凌云说完,快步走开。 “将军,小女子直言,还望三思啊!” 这时,却从武库中传来刘芷的声音。凌云闻言停住了脚步,随即头也不回继续走去。 远处,展熊已经组织军士把一捆捆的箭矢扛出武库,想必是马车已经赶到了附近。 凌云前去查看的途中,几名军士过来禀报,“报将军,官军校尉已授首,临死前,他求我们告诉他,武库里的人到底是从哪来的?” 凌云笑道,“你们怎么回答的?” “属于什么都没说,直接给了他一刀。”一名军士回答。 “做得好!”凌云夸赞了一句,便笑着离开了。 所谓人多力量大,用不多长时间,所有的箭矢全都装上马车。装完箭矢之后,所剩空间不多,展熊等人又装了些军服。 整个武库,也就这些东西,军士个人能得到实惠,凌云对此什么都没说。 时间一点点流逝,先是庞春那边派人来报说粮食装车完毕,展熊这边也随之处理妥当。 看看天『色』,天边已有些鱼肚白『色』。 凌云让军士简单吃点东西后,拆除了草草搭建的兵营。最初的想法他想让智能管理卖掉,但这样简易的临时兵营资源库却不回收。 所有准备做完之后,凌云命令随后大军开拔,离开居庸城。 近千披战马都没空着,除去能乘骑的伤员外单独拥有坐骑,其余军士轮流换乘。刘真和郭纪都能骑马,可是刘夫人和刘芷却不会。 撵也撵不走,劝也劝不动,凌云无奈,只得让人把一辆粮车重新布置了一下,让他们坐在马车上。至于那些拉着尸体和重伤军士的马车,她们是如何都不肯坐。 居庸城仿佛成了一座空城,一路上任何人都没见到,就连北城门也没见到守城的军士。 队伍出了北门,凌云一路催促众军赶路。天『色』逐渐放亮,大队人马非常扎眼,此地还是人家公孙瓒的地盘,若对方得到消息,恐怕又免不了一番恶战。 当大队人马行出二十余里时,负责打探消息的军士飞马回报说,有一队幽州军迎面而来。大约二千人左右,离此不足四、五里,还有一些辎重车辆。 行进在队伍前面的凌云闻报皱了皱眉头,下令道,“传我将令,大队停止前进,庞春负责粮车安全,随时备战。将刘真带过来,本将军倒要会一会这伙幽州军。” 第四十一章 交换 第四十一章 交换 在半路上遇到幽州军让凌云有些头疼。 就算谁谁谁晚上做一件很爽的事,完事之后都要睡个回笼觉补一补。他的手下可倒好,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消停着,舞刀弄枪,流血拼命,体力活也干了不少,却连个合眼的空儿都没捞着,真正算得上疲惫之师了。 要再战一场,就算胜了,也得把粮食卸下去几车,把不能再喘气的拉回去。一旦时间拖久了,这是什么地方呀?说不定又从哪里来了援兵,到时准保来个人脏俱获。 凌云的脑袋瓜子转了一圈,就把形势分析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此才是上策。 当然他这样想是因为有刘太守这张底牌。 凌云的命令发出后,刘太守很快被带到了军前。坐在马上的刘真有些忧心忡忡,这也难怪,不论谁被人绑了肉票,还象被请去吃大餐那样兴奋,那才真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呢! 凌云手勒缰绳,斜视了一眼旁边的刘真,“刘大人,你们又有军队来送死了!” 刘真闻言抬头四处观望了几下,再把头转回来时,他终于看到了凌云话语所指之处。 官道前方三里左右的地方,正有十数匹快马绕过山坳在视野中飞驰而来,当先一人手举一杆大旗,在猎猎的风中肆意飞舞。 “本将军可以不杀他们,就看太守大人的意思了,要想他们活命,刘大人要完全配合本将军。”凌云盯着渐近的敌骑说道。 “如何配合?” “大人只须将前面官军的主将叫到马前即可。”凌云漫不经心地说道。 刘真没有答话,同样盯着迅速靠近的十数骑若有所思。 马蹄声声,伴随着一溜烟尘飞起,对方很快在凌云前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坐骑。 马上的军士略一观望,再次催动战马,直奔刘真驰来。 此时刘真已经看清了那杆大旗,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突然发声喊道,“诸军校速速停下,本太守被人挟制,立即回报魏司马,不要中计……” 听到刘真的喊声,十几名军士齐齐勒住战马,满脸诧异地再次打量着凌云这边,而后迅速调转马头,挥舞马鞭便要往回驰去。 凌云冷冷地看了刘太守一眼,右手马鞭向前随意一挥。 立时弓箭绷弦之声大起,凌厉的箭矢嗖嗖『射』出,那些军士还没跑出几步,便全都中箭落马。所乘坐骑爆发出一阵厮鸣向来路落荒而回。 凌云轻轻一笑,“刘太守,你和他们肯定有仇,想借本将军之?” 刘真脸『色』灰暗,盯着那些尸体一言不发。 “本将军说了,不想杀人,如果刘太守一意孤行,本将军保证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凌云玩弄着马鞭,似笑非笑地说着,“看样子,那个什么魏司马是大人的属下,想必一定会听从大人的将令吧!” 刘真还是没有言语,却把目光从地面上转向了前方。 山坳那边隐隐传来急速的马蹄声,很快一队旌旗招展的骑军转过山坳,向这边奔来。 这队人马远远看到官道上的尸体,一齐放慢了马速,超出弓箭『射』程大老远就停住了战马。 凌云对刘真说了一句,“其实可以不死人的。” 然后和展熊催动坐骑向前行了二十米,在那些死尸前勒住战马,这个距离同样在对方的『射』程之外。 “请魏司马上前答话。”凌云大喊道。 很快,对面的队伍中也奔出两匹战马,同样出来二十米便停下了。 凌云目测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一百五十米左右,这要是和对方说话,就跟以前打电话信号不好时差不多,光扯脖喊了。 “事关重大,请魏司马再借一步说话。”喊完凌云带动战马缓缓向前行去,边走边喊道,“上谷郡太守刘真在本将军手上,魏司马大可放心,本将军对你『性』命没兴趣。” 凌云也害怕对方放冷箭,不得不拿刘太守威胁一下对方。 对方那两人听凌云如此说,也照着他的样子向前催马,双方距离逐渐靠近。当彼此之间只有二十米的时候,凌云再次停下。 这个距离不影响说话,双方也不敢随便放箭,距离太近,很容易造成误伤。 “想必魏司马也看到了,上谷刘太守在本将军手上,不知道魏将军想让你家大人死,还是想让你家大人活?”凌云大声说道,从对方二人的装束上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主将。 这个魏司马姓魏名辰字星汉,官居郡司马之职,掌有上谷郡大部分兵权,是刘真的嫡系。此次奉刘真之命外出酬粮,刚刚返回,对居庸城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先前见探马的坐骑空鞍跑回,便意识到出事了。转过山坳看到凌云这边的军士多数都穿着幽州军的军服,起初还以为碰到了哪部的幽州军。没想到却是一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居然敢掳太守大人。 魏辰朝凌云身后扫了一眼,对方果然不是虚言恫吓,他的顶头上司——太守刘真正坐在马上被人看押着。 魏辰当即怒喝,“尔等何人,竟敢羁押朝廷命官,形如造反,就不怕祸灭三族?” 凌云哈哈一笑,“本将军便是你们所说的山贼,灭三族的事就不用说了,你也该知道,太守大人不是游山玩水才落在本将军手下的。实不相瞒,既然是山贼,做的当然是求财的买卖,本将军只图财不害命。若魏司马放下辎重车辆,立即离开,本将军可暂不杀刘太守。如果不然,刘太守因魏司马而死,恐怕公孙将军绝不会放过魏司马吧!” 魏辰低头沉『吟』片刻道,“将军,若说放下辎重也无不可,只是魏某想以刘大人交换。” “魏司马是想和本将军做买卖?” “将军如此认为也可以。” 凌云微微一笑,“那好,既然魏司马有此心,那咱们就谈上一谈。” “带刘夫人给魏司马看看。”凌云对旁边的展熊吩咐。 展熊得令,一嗓子把凌云的意思传了回去。 时间不长,有人把刘夫人带到了官道旁。 “魏司马,此人可值你的一半辎重?”凌云指着刘夫人问。 魏辰与刘真一家甚熟,一眼便认出了被押之人正是太守夫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凌云这句话问得太刁,如果说太守夫人不值一半辎重,那至少犯了大不敬之罪,一旦刘真逃得一命,多少都会对自己有点想法。 如果说值一半辎重,对方要以刘夫人交换,他换是不换啊? 思虑片刻后,魏辰冷笑道,“山贼果然是山贼,不但掳掠朝廷命官,还掳了太守夫人,如此行径着实为人所不耻!” “哈哈哈,这么说魏司马是不愿意用刘夫人换那一半辎重了?”凌云大笑着提高了声音。 先前两人说话声音虽大,别人却听不清楚,凌云独把这句提高了好几度,两边的人全都听地清清楚楚。 魏辰心中暗恨,凌云如此断章取义,显然是让其他人误解,以后若是传了出去,别人都以为他拒绝以一半辎重换取太守夫人一命。 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太守夫人自然远超魏某一半辎重的价值,魏某愿意交换。” “好,爽快。”凌云伸出了大拇指,“魏司马如若食言,本将军必将刘真斩于司马面前。” “那刘太守……”魏辰急道。 “魏司马,且慢。”凌云摆手打断了魏辰的话,“你且看这一人是否值另一半辎重。” 说完,凌云又吩咐展熊传话把刘芷带出来看看。 刘芷的身影在粮车旁一晃又立刻被带了回去。 “魏司马,以刘太守的女儿换你另一半辎重,你换是不换。”凌云再次高声问。 魏辰发现,他让凌云给玩了,换还是不换?能不换吗?但要是换了,他的整个辎重就都没了。 “将军,那刘太守……” 凌云再次打断他,“魏司马,既然本将军敢在这儿和你谈条件,本将军就不怕你耍什么花样。两个人换你全部辎重,还搭送你一个人情。如你诚意履行交换,,回山后,本将军保证不伤害太守大人的『性』命,至于以后如何搭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魏某如何相信你们?” “废话,由得你不相信吗?如魏司马不信,来吧,待本将军杀了刘太守一家,咱们两军再一决生死。”凌云怒道。 “这……”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在拖延,所有交换取消。”凌云作『色』道,“三军将士,准备作战……” 后一句却是凌云高举权柄剑对着后面的说的。 听到命令,凌云的近千名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对准了魏司马的大军。魏辰的军士见状,也纷纷张起了长弓。 形势危急,大战一触即发。 刘真在后面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双方交谈的内容,隐约知道凌云想要拿刘夫人和刘芷换魏辰的辎重。 这一下正合了他的心意,他明知道凌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了自己,要是双方打起来恐怕还要把魏辰再搭进去。还不如让妻女离开自己,也去了一块心病。 当下,他对着远处大喊道,“星汉,不可轻易交战,保护好夫人和小姐的安全就算对得起老夫了。” 第四十二章 再回首,云山雾绕 第四十二章 再回首,云山雾绕 刘真的话挺管用,方才魏辰的心还像用绳子栓着的酱油瓶子,在空中不停地摇摆。 换还是不换,换还是不换?在他举棋不定之时,刘真一锤定音,直接把瓶子给砸了。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的道理他懂。从感情上讲,他想救刘真。从事实上说,要救出来有难度。 投鼠忌器的事最难办,很容易好心办成坏事,万一把人家惹急了发彪,刘太守的脑袋不保,你就是把山贼都给灭了还能咋样?更何况,人家的弓箭都举了起来,弓箭手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那瞄准呢! 魏辰即便心里不太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他朝刘真非常痛苦地喊了一嗓子,“太守大人,末将无能,大人保重啊!” 凌云冷笑着接过话,“废话少说,你家大人能不能保重,要本将军说的算。赶快命令你的人把所有马车调头。你们的人都顺着这个方向走,一直走到本将军看不见为止,否则刘大人真的不好保重了。” 凌云说着,用马鞭指着左方的旷野。现在他真的感觉到把刘真抓来实在是英明神武之举,要不然曹孟德那小子怎么一个劲地挟天子以令诸侯呢?就是后世也有一些猛人,把刀架人脖子上,就敢和穿制服的叔叔对峙。 虽然魏辰听出来凌云是在吓唬他,却也不敢挑明,吓唬这个词就是说与做的关系。说了不做是吓唬,关键人家有这条件,做掉刘太守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就象他军中有一士卒因为天天喝稀粥心中不满,爬到大旗杆上,扬言不改善伙食就跳下来,结果,为了这点事,还真跳了。要是他说不改善伙食就飞旗杆上,那除非像蝙蝠一样长出翅膀,否则说了也做不到。 显然凌云的情况就属于前者,他听完凌云所提的条件,有些不确定地问,“将军所提的条件倒也无妨,只是夫人和小姐如何交换?” 凌云嘿嘿一笑,“本将军说不杀刘太守就不杀刘太守,你还信不过吗?你们撤走之后,留几人接刘夫人和刘小姐,谁要是不遵守约定,就是狗娘养的。” 孝道在汉朝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通常人发誓顶多就摔个杯,折个箭之类的,从来没有把老娘挂在嘴边的。 魏辰一听凌云发此重誓,当即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说完,他立刻发出号令,后面军士纷纷行动,时间不长后面的数十辆马车全都调完了头。 看着魏辰带着人马走出了挺远,凌云令人把刘夫人母女交给对方留下来接收的军士。 这俩人跟着倒没什么,顶多手下的军士有事没事总往人家身上瞄两眼,也不至于鼓『惑』到军心。用她们换几十车辎重,实在是无本的买卖。 刘夫人母女本来是想跟着太守生死在一起的,如今硬要分开,她二人自然不太愿意。对凌云不住软语相求,想继续留下来。 凌云心中一个劲的乐,还真有意思,不是真想去做压寨夫人吧? 估计东汉女子表达反抗的方式也就那么文弱,凌云看出了她俩心中的焦急,却没有一个人撒泼。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凌云让军士抬着刘夫人和刘芷,把她俩放到了魏辰准备好的马车上。那几名接人的军士倒也配合,人一上车,大鞭子一甩,马车飞驰而去。 随后,凌云调整了兵力部署,大部分弓箭手都调到了左侧,防止魏辰耍什么花样。另外派一部分去接收魏辰的辎重马车。 一声令下之后,大队人马立即全速开拔。 没行出二里地,队伍的左后方斜刺里追来一匹快马,马上的军士一边抽打着坐骑一边高声呼喊,“不要放箭,将军,我家大人请将军留步,有事相谈。” 凌云皱了皱眉头,真是怕啥来啥,想顺顺利利回到大营还真不容易。这感觉就象以前路过火车战,一大妈紧跟身边,“住不住,便宜,小姐漂亮,才十块。” 你要不答理,她就一直缠着你,除非你发怒,或直接告诉人家,我不行或我没钱、我赶火车。总之你得给人家一个答复。 就算一个狗皮膏『药』也得要耐心揭下不是,更何况凌云已经想到魏辰会追上来。因为他把人家官高权大的魏司马玩得狗屁不是了。 凌云这边停下了车队,弓箭手又张弓搭箭对准了随后而来的大队人马。如此一来,弓箭手心里都不是滋味,昨天晚上,箭矢充足,嗖嗖嗖一个劲地『射』,『射』得那个痛快啊。哪象今天,要『射』还不让『射』,只拉开架势就是不来真格的。 但就这架势也给魏辰来了一个下马威,他的人马在『射』程外远远地稳住阵脚。似乎魏辰比较怕死,说谨慎也可以,总之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手下的军士拍马向前跑了一段距离高声呼喊,请凌云与他对话。 凌云一看,得把这事给了结了,不然人家真跟后面问你,住不住,十快钱,便宜。那不活脱脱没事弄个尾巴,该管不管,画虎不成反类犬吗? 如同先前那般,二人在中间地带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魏辰脸上有些不自然,却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别扭,“将军,并非魏某不讲信义,刘夫人和小姐并非将军擒获,为何还要与魏某谈条件交换。” 凌云嘿嘿一笑,“星汉,本将军何时说刘夫人二人是本将军擒获的?你问问那些军士,哪只耳朵听到本将军这么说了?谁要敢撒谎谁就是狗娘养的。” 魏辰仔细回忆了一下,凌云还真没那么说过,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那么认为的。不过他可不愿意吃下这个哑巴亏,抱拳道,“将军,这个交换条件有失公允,还请将军取消。” “星汉”凌云又亲热叫了一声,魏辰的字自然是从刘真的嘴里知道的,“话可不能这样说,你我约定好的,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如今俩女子在你们手里转了一圈,然后你说不换了。要是你,你能同意吗?况且换人还有附带条件的,只要安全回到山里,本将军保证不伤害刘太守一根汗『毛』。难道太守大人的『性』命还不值你那几辆破车。如果你真这么认为,本将军留他也没用,现在就割了他的脑袋,让你带走。要是你还不满意,那来吧,咱就各凭本事动手。” 魏辰一听凌云这样说,急道,“非也,将军误会了。你我二人各退一步,返回一半辎重也可!” “不行”凌云断然拒绝,“你我二人约定,谁要反悔,谁就是狗娘养的。所谓信字,便是人言。大丈夫一言九鼎,拉出来的屎还能坐回去?” 凌云一顿训斥,魏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听到最难听的话。他哪知道,这是经过近两千年的发展,才逐渐形成的后世非主流文化。 “也罢。”魏辰一见商量不通,叹了口气,“将军,公与不公自在人心,魏某认了。刘夫人与小姐交还给将军,辎重也不索回。” 凌云脸上的『奸』笑一闪而逝,再次厉声说道,“万万不可,既已交换,无论盈亏,立地生根,无论如何都不许反悔,本将军可不想当狗娘养的,不吃亏也绝对不占便宜。信义至上,其他都是浮云。” 魏辰一下就笼罩在凌云巨大的人格魅力光环中,要不是双方处于敌对状态,他可能立即下马相拜。 当即他不再做任何隐瞒,向凌云说道,“实不瞒将军,刘夫人与刘小姐已萌必死之志,不愿离开太守大人独自偷生。方才交换之后,夫人和小姐命魏某把她二人送回,否则便要立即自尽。” “夫人和小姐果然是贞烈之女也!”凌云叹道。这句话倒是自内心而发,如此女子居然没被写进《后汉书烈女传》,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当烈女这事和找工作也差不多,不但需要努力,还得赶上机遇,没有机会想当烈女都不容易。 凌云的一叹,魏辰也受到了感染,再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了许多,“将军,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夫人和小姐既已下了决心,魏某也就认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停”凌云当即制止道,“这不是谁吃亏、谁占便宜的事情,既然方才各守信用完成交换,就绝对不能反悔。星汉你是个英雄,本将军记下了,如没有别的事,本将军就要开拔了。如果你手下的军士轻举妄动,我不敢担保我的人能管住手中的箭。” 说着话,凌云一拨马头就要走开。 “将军,慢走。”魏辰忙喊道,“夫人和小姐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那是星汉的事情了,本将军不便置喙,驾。”凌云也是挺逗,转回身勒着马缰催马。展熊在旁边警惕地注视着对方的动向。 “将军,如果将军不应允,夫人和小姐必死无疑,让我如何对得起太守大人?”魏辰急得直踹马蹬子。 凌云转过身来,故做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抱拳道,“魏兄真乃忠义之士,知道夫人与小姐若身死,魏兄必将落下不忠不义的千古骂名。既然如此,本将军倒要帮魏兄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有劳将军了。”魏辰满含期待地望着凌云。 很快,凌云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个办法虽然能救夫人和小姐,魏兄却不会同意的,不说也罢。” 说着话,凌云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情。 他这一口一个星汉,一口一个魏兄地叫着,还把事情说得大义凛然,让魏辰也弄不清凌云的为人到底如何。 现在听凌云这么说,魏辰忙问,“将军有何办法不妨一说。” 凌云为难地一笑,“魏兄啊,方才的交换已经完成,的确不可更改。但可以重新把夫人和小姐委托给本将军照顾,这又是另一码事了。只是魏兄若这样把夫人和小姐这样交给本将军,知道的还好,若不知情的定会以为魏兄出卖大人家眷。到时魏兄必遭万人唾弃。” 魏辰一听,凌云说的确有道理,脸上刷地流下了冷汗,“依将军该如何?” 凌云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将军可以重资为凭,隆重委托本将军。如此将军付出的越多,越能堵住铄金之口。” 魏辰迟疑了一下,问,“将军,何谓重资。” 凌云笑了一笑,“以百万之金或者以千匹战马,如此魏兄破费颇大,世人还有何话说?况且本将军要保护夫人和小姐,还要提供吃的、穿的、住的,也需要一些花销。罢了,本将军也就是这么一说,知道魏兄必不会应允,就此告辞,望魏兄妥善处之。” 说着话,凌云便欲拨马。 此时,魏辰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这是让凌云给讹上了。说的那些话是有道理,但最终还是惦记他的东西。只是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人家不收这母女俩,以她俩的『性』子是必死无疑。 “唉,将军,以魏某一介司马,如何拿出百万之金,这战马倒是有一些,却不足一千之数。” “多少?”凌云当即问。 “只有八百匹,将军没看到部下军士多有徒步者吗?” “唉,魏兄,今日本将军算是真正认识你的为人了,实在让人佩服。这样吧,本将军只取五百匹战马,另五百匹就算送给魏兄了,请魏兄切莫推辞!” 魏辰心中挺不是滋味,这哪跟哪啊,明明自己吃了大亏,反倒搭了对方好大的人情。但话说到这了,若不应允,反倒显得自己吝惜那些军马。一时之间,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魏兄,不要担心,本将军既已应允,必定信守承诺,若魏兄不信,可折箭为誓。”说着话,凌云从展兄手中拿过一柄钢刀,手捏刀尖向空中一举。 “弓箭手,给我送枝箭来。” 刚喊完,只听着嗖嗖几声,三枝雕翎羽箭全都『射』在刀柄之上,长长的翎『毛』兀自上下颤抖着。 魏辰见此情形,心头大惊不已。忙向凌云身后的阵营望去,只见有三名身着普通军服的军士,正在抽箭搭弦。 他不禁心头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贸然和对方交手,不然的话就算重创对方,这边也会死伤惨重。 “魏兄,如收了你的军马,未能好好对待夫人母女,本将军将如此箭。”凌云不管魏辰怎么想的,咔吧一声把箭从中间折断了。 “也罢。”魏辰见事已至此,那些辎重都搭进去了,也不在乎这点军马了,说白了,这些军马也是人家刘太守的。 当即,魏辰吩咐军士送上来五百匹战马,同时将刘夫人母女用车载了过来。方才怕她俩寻短见,魏辰派人严加看管,等待交涉结果。 凌云一挥手,上来两名军士,把车给领了回去。车辆经过凌云身边时,刘芷看了看那些战马,又看了看凌云,把脸扭向了一边。 “慢”看到如此情景,魏辰喊住马车。 凌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对方要反悔?嘴上却不动声『色』问道,“魏兄还有何见教。” 魏辰道,“并非魏某不信任将军,夫人、小姐都是花月之姿,还望将军以礼相待。” “定不会让魏兄失望。”凌云点了点头,这还不容易,周公之礼也算礼吧。 这话落在刘芷耳中,她哼了一声,“魏司马无须担心,想必这位将军亦是十常侍之流。” 说完,让军士催动马车。掩口斜睨凌云而笑,极尽讽刺之意。 凌云大感雷人,东汉的小妞也这么猛,才多大工夫,就把先前的梁子给找回来了。 看着刘芷的神情,凌云心头顿时升起好胜之心,哼,欺人太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早晚让你见到本将军的厉害。 魏辰显然也没料到小姐说出此言,正云山雾绕之时,凌云却说话了。 “魏兄,今日你我一见如故,本将军再送魏兄一份礼物!” “何礼?”魏辰诧异地问。 “将居庸县县令郭纪释放,送与魏兄,也算魏兄不虚此行。”凌云笑道。 “如此多谢了!”魏辰抱拳致谢。郭纪靠裙带关系一路升迁,魏辰与其并无深交,但他急需要找人了解太守被抓一事,就显出郭纪的重要了。另外凌云所说,郭纪作为一个礼物,确实算这半天没白忙活,终于有点收获。 而凌云把郭纪释放的意思也在于此,让魏辰与郭纪见面,魏辰了解情况需要一些时间。而了解完情况,当他得知昨晚数千官军在居庸城被灭,他再有什么想法就得掂量掂量手下的那两把刷子。 很快,郭纪诚惶诚恐地向凌云施礼回到了官军阵营。 等郭纪走了,魏辰问,“将军,如果先前魏某把刘夫人母女放到此地便离开,将军会如何处理?” 凌云哈哈一笑,“本将军不会做何处理,不过那些军士怎么处理她们,本将军就不知道了。” “驾”魏辰脸『色』发灰,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凌云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在弓箭手的照应下再次启程。现在的凌云又多了五百匹战马,又多了数十车辎重。所有的军士都无须步行,全都骑马乘车了。 路上,凌云看着那么多粮食辎重,心中涌起阵阵欢喜,这一次出山,收获实在大得惊人。 看着看着,他想了一个问题,忙对智能管理说道,“智能管理,立即传讯杨昭,让他在原址建造兵营。派一千军士出燕山南麓接运物资。” 智能管理答应一声,立即与大营联系。凌云看着帐户上虚拟币快速跳动,很快两千虚拟币就没影了。 虽然他现在比较富有,那也是心疼啊,花钱和割肉似的,不禁在心里嘀咕开了,这都离开居庸城好远了怎么还按长途收啊。 没等他琢磨完,虚拟币再次跳动,很快又减少了一千。 “智能管理,怎么回事,不是说两千吗?怎么扣了三千。”凌云忙问。帐户上只剩下四千虚拟币,显然大营那边该送库里的都送储存库了。 过了一会儿,智能管理才发声回答,“从主人这里发出指令需要两千虚拟币,如果大营那边传出消息,还需要付一千虚拟币。” 靠,这什么规矩啊?凌云恨恨不已。怎么和那两个公司以前一样啊,还带双向收费的。 “说吧,我倒要看看什么消息值一千虚拟币。”凌云漫不经心地问。 “主人,传来的消息是,大营那边发现大批官军,正准备全力迎敌。” 第四十三章 增援 第四十三章 增援 智能管理的声音甜美悦耳,当这句话说完,却变成一块大石头咕咚一声砸进了凌云的心湖中。 他立刻收起春风得意的笑容,快速把坐骑带到一边,勒住缰绳急问,“怎么回事?” “消息说,大营派在山中的哨兵于今晨发现大批渔阳郡官军,距大营不足二十里。” “多少人?”凌云又问。 “准确数目不清楚,估计不少于五千人。” 凌云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大营里多少兵马他非常清楚。总共有三千多军士,还让他带出来七百多。剩下的人主要是黄巾军的降卒和幽州降军,以他们的战斗力想要保住大营,绝对是开玩笑。 必须要快速增援大营,不用多思考,凌云立刻拿定主意。 问题是从这里距燕山南麓还有三十里,从燕山南麓还有八十里的山路,在山里,马根本没用。按最快的速度算也需要六七个小时才能返回大营。这么长的时间,五千人对两千人,连杀带埋都够了。要是官军麻利一点,可能都不耽误立碑。 而且,这种行军速度的前提是把粮食扔下,把伤兵扔下,把人质扔下,总之把耽误快速行军的东西都得扔下。就算到了大营还得坐地上喘半小时气儿,不然的话,直接上战场,不用杀,自己就得腿软。 到底是大学本科毕业,这些事儿在凌云脑袋里一转就把条理给理清了。增援是必须的,就指着这些人回去,那基本上不是增援,是去收尸了! “智能管理,再次发送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建造兵营,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命令杨昭充分利用好巨弩阻击官军,不惜任何代价,一定把官军挡在大营之外。平民加紧开采石材和木材,所出成材在第一时间入库。必要时让平民参战,要杨昭务必坚持两个小时,两小时后,援兵必到。” 凌云一口气把要下达的命令都说了出来。 智能管理很快发出声音,“主人,执行完毕。” 凌云心疼地扫了一眼虚拟币余额,却意外发现余额比预想中的要多一些,显然这次并没扣足两千数目。 不过他没时间想这事,占点便宜偷偷乐一会儿就行了。 凌云不去想,可是智能管理却不让他消停,“主人,本次传递消息是否结束?” 凌云问,“结束不结束有什么区别?” “如持续保持信息传递状态,每分钟需缴纳二百通讯费。” “明白了,立即结束。”凌云立刻说道,这没啥难理解的,和手机差不多,就是收费标准有所差异。不挂机就一直收费,有多少钱够掏的? 接下来凌云把大营遭到攻击的事情向手下做了通告。情况危急,他不能再随着车队慢慢走了,稍做了一些准备后,带着一百名军士纵马向燕山南麓飞驰而去。 展熊留下照管队伍,催促大队加速前进。 以前的凌云根本不会骑马,别说是马,就是驴都没骑过。小时侯倒是骑过一次大鹅,可是还没骑明白,一头摔在了鹅粪上。 自从到了东汉,似乎他突然多了这个天赋,在马上得心应手,要不是顾及形象,他绝对有能力学着跑马戏的样子耍上几圈。 有了这个能力,凌云一马当先,发疯似地**马屁股。沿途零星遇到的行人纷纷闪避,官军倒是一个都没碰到。 三十里的路程,前后不到半小时便已跑完,当坐骑停下时,凌云已经到了燕山南麓。 凌云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飞身下马。 拴好坐骑后,凌云留下八名军士,让其他军士立即在附近砍伐手臂粗细的树木。众军士也不多问,接到命令后快速展开行动。 留下的八名军士很快接受完智能管理的技术指导投入到任务中。 这次凌云要建的不是兵营,而是马厩。兵营只能有一座,而马厩则不受数量限制。 凌云增援大营采取的方法和在居庸城时相同。要说两者之间的差别,那就是在居庸城中他的虚拟币相对较多。就像一个大财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太过算计。 而现在,他无疑是穷鬼一个,大营内的成品石材和木材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临时加工的也数量有限。指望短时间内从大营那边获得虚拟币显然就像朝乞丐要饭一样,没什么大油水。 而马厩却能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通过马厩可以买卖马匹,虽然买一匹马需要一百五十虚拟币,而卖掉一匹马却只能获得买入价的一半。但凌云此时已别无选择,救兵如救火,况且那些马都是白得来的。 因为马厩的这个功能,凌云才在大营南边建了马场。当时准备等马长大了或用或卖,总之草料是不值钱。没想到因为那些马场让邹丹的人马玩了一次火浴。 在路上,凌云和智能管理进行了详细的沟通,此次建造的马厩也作为临时使用,而且只建造一座。替代材料从车队中带了一些,木材方面就地取材。 本来一座马厩四个人能在两小时内建成,凌云为了提前完工又多投入了四个人,如此一来,一小时内马厩便可投入使用。 大营中能出兵的兵营建造时间是两小时,但在凌云未出发前便已开始建造,凌云不这样做肯定会耽误事。好在虚拟币虽然所剩不多,暂时还够支付技术指导费。 由于凌云的一道命令,八个人建造马厩,九十多人打下手,而且由一锡将军级别的凌云亲自监工,这绝对是历史上罕见的一幕。 马厩建造期间,凌云不停地查看虚拟币的数量。五分钟卖一次储存库内物资的命令并未取消,智能管理毫无怨言地按时执行着。每查看一次,虚拟币都在缓慢地增加,只是增加额度太小。 当虚拟币增长到能支付一次传递信息费的时候,凌云真想立刻与大营联系,看看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只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知道又如何,他这边暂时也帮不上忙。就象以前上网时和漂亮mm视频,看到人家漂亮啊,心里就着急,嘛用?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啊! 到底那些虚拟币被凌云省了下来,不过,凌云的脑袋瓜子并不白给,他遥望着大营方向,看了一会儿,立刻判断出大营那边的动静肯定比这边大。 他的遥望和最后的判断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只是他的习惯,以前等公交时落下的『毛』病,公交从哪个方向来,他就会一直抻脖子瞅。来不来他都照样瞅,瞅不瞅它都照样不来。 但他这个动作一做出来,那些干活的军士马上读出了主公心里的焦急,全都甩开了膀子加紧干了起来。 实际上,凌云的判断完全准确。 此时大营的守军已经和渔阳郡的官军交上了火。 此次带军来攻凌云大营的人依然是渔阳太守邹丹。 上次惨败之后,邹丹垂头丧气回到渔阳,忧急交加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打马去公孙瓒处请罪。 谁料想,公孙瓒根本没把这儿当回事,那天传完将令之后便带着人赶往范阳郡巡视军情。走之前既没留下话,也没交待任何人代为办理。 邹丹与几位同僚喝了一通酒又赶回了渔阳。等着被处理的滋味不好受,就在他忐忑不安之时,派往居庸城借粮的军士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大批山贼被困居庸城的消息。 渔阳太守邹丹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大喜,立刻又询问了一些军士。那里边有一些人上次跟着他去过燕山,领教过连弩的厉害。现在的连弩几乎成了凌云大军的招牌。那些军士全都指认,被困居庸城的山贼就是上次去围剿的那伙山贼。 见那些军士言之凿凿,又说出了连弩加以印证,邹丹再无怀疑。他几乎以为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机会,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公孙瓒不在,兵败的事暂时压了下去。如今山贼被困居庸城必灭无疑,他们燕山的大营必定兵力空虚,只需引大军前往,必定手到擒来。 此次得胜,不但把上次兵败之罪一笔勾销,或许还能记上一笔战功。 当即邹丹点齐军马,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渔阳,杀向凌云大营。他出兵的时间刚好是人们熟睡之际,凌云派在渔阳的探子毫无察觉。直到邹丹的军马进入燕山之后,才被哨兵发现。 邹丹的人马太过嚣张,在山中行军毫不避讳,也不隐藏行迹,大老远就能看到旌旗招展。而山中的探子却一直隐蔽侦察,来无声,去无息。探子发现他们时,他们还一无所知。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便为他们的猖狂付出了代价,一路上,不时地从树林中、山坡上『射』出冷箭。而且箭法依然奇准,那些走在前面或者边缘的军士隔三岔五就有人中箭。等他们想要反击时,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 吃了几次暗亏,邹丹一下从螃蟹变成了乌龟。他再也不敢那么张狂了,派出刀牌兵和弓箭手当先开道。如此一来,冷箭『射』出来的就少了许多,命中率也差了一些,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也随着慢了下来。 那些暗中『射』冷箭的人正是杨昭派出的弓箭手。 早在接到凌云的指令前,杨昭便把他们派了出去。敌众我寡,主公又不在家,杨昭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 派出这些弓箭手主要是减缓官军的行进速度,好给他留下充足的时间布置防御。另一方面,能在大战前消灭一些官军,也能为以后的防御减少压力。 这些弓箭手的确起到了预想中的作用,他们充分地运用了游击战和运动战的打法,机动灵活地运用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战术。与官军一路拉锯着打到了大营的外围。 看着那些打游击的弓箭手快速跑向远处的山坡,邹丹哈哈笑了起来。 他知道,那道山坡下便是山贼的大营所在。如今的大营在他眼里不过是一道菜,他的大嘴一张,就能稳稳吃定了。 第四十四章 拦截 第四十四章 拦截 一阵大笑之后,渔阳太守邹丹下令击鼓进军。 鼓声咚咚响起,大军在副将的指挥下散开阵形向山坡方向冲去。 望着『潮』水般涌上的军士,邹丹用手轻捋胡须,神态轻松之极,仿佛这次不是来围剿山贼,而是游玩打猎一般。 此次围剿,他是志在必得,在知道对方大营空虚的情况下,他依然带了五千多军士,目的就是想一举拿下大营。 在他看来,此战将势如破竹,恐怕现在那些山贼都已经弃营逃跑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派出弓箭手一路捣『乱』,延迟大军行进速度,一定是为了大营的人收拾东西逃走争取时间。 正当邹丹洋洋自得的时候,前面发生的情况却让他大跌眼镜。 当他的大军刚一跑到山坡下的时候,坡顶立时出现一排巨弩,随后威力奇大的箭矢纷飞而至。 跑在前面的刀牌兵根本阻挡不住巨弩的攻击,凡被箭矢『射』中者,都向风雨中飘零的树叶一样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即使『射』在盾牌上,巨大的冲力都会让刀牌兵倒退了好几步,撞在后边的军士身上。 邹丹乍一见此情形心中大惊,随后他又笑了起来。 山贼的巨弩虽然威力巨大,但数量非常有限,满打满算都不足二百之数,防御面狭窄,根本阻挡不住大军扇面形的进攻。 本来以为山贼会弃营而逃,没想到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在此抵挡。这形势让邹丹大为高兴,如果只拿了一座空营去邀功,多少都有点心虚。要是把山贼一举『荡』平,那才是实至名归。 当下邹丹再令击鼓,宁可付出一点伤亡,也要迅速拿下那些巨弩手。 遭到巨弩攻击的只是在正面进攻的官军,扇面两侧的军士丝毫没受到干扰。他们呼喊着向坡上杀去。 一百多张巨弩又『射』出一轮箭矢后,巨弩手抬起巨弩撒腿就向坡下退去。 邹丹依旧捋着胡须点头微笑,这个情况他早已预料到了,聪明人都得跑,要是死扛的话,只能是等死。 不过,巨弩手是跑了,可是官军并未如邹丹预想的那样顺利占领坡顶。当官军进入弓箭『射』程之内时,坡上突然出现一支伏兵。 这支伏兵是清一『色』的弓箭手,七八百人左右,他们现出身形之后,立即弯弓搭箭便『射』。 山顶居然还有伏兵,这情况又大大超出了邹丹的意料之外。上次怎么败的,他很清楚,就是败在对方的弓箭手之下。那些弓箭手个个都是神箭手,可以说能指哪打哪。就算上次不知道,这一路上山贼弓箭手的『骚』扰他可都亲身经历了,人家连玩带『射』地,就撂倒了他的二百余名军士。 不是说大批山贼被困在了居庸城吗?怎么还有这么的弓箭手?要知道神箭手可不是大白菜,到秋天一收就一大车,那需要经过多少年的苦练才能练出来。借粮的军士可都说了,被困居庸城的山贼多数都是弓箭手。 要说邹丹的心脏也够强大,乍惊之下却未慌『乱』,只用惊疑的目光观察着那些弓箭手。 只一会儿,他又笑了。 真是自己吓唬自己,他看出来了,对方的七八百名弓箭手只有极少一部分箭法奇准,其余人的箭法根本入不了眼,不是『射』高了就是『射』低了,不是『射』偏了就是劲头不够,没『射』到地方便扎土里了,连他手下的官军弓箭手还大有不如。 这也难怪,杨昭派在这里的弓箭手中只有一百多人是凌云从兵营购买的弓箭手。其余人全都是他挑选出来的黄巾军,甚至有的黄巾军从来都没用过弓。他们使用的弓是前几次打扫战场得来的,杨昭把弓全拿出来了挑选军士发了下去。他挑人的标准只有一条——精壮,精壮的人才能跑,没『射』过箭的人箭法都相差不大,他不指望这些人能『射』杀多少官军,先吓唬吓唬官军,主要是撤退的时候能及时撤下来。 目的只有一个,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凌云的援军。这就导致那些没有使用过弓的黄巾军表现得太过外行,弓握在手中都在发抖,这样『射』出箭不跑偏才怪。 跑偏的箭没有杀伤力,却具有震慑力。箭矢『乱』飞,官军倒得小心应付了,或许人家没『射』到地方,他一步赶上去就撞箭头上了。 这一阵『乱』『射』,官军伤亡倒不大,进攻速度却真的慢了一些。本来邹丹这次带了五百名弓箭手,进攻时紧跟在刀牌兵后面。先前巨弩一阵狂『射』,死伤最多的就是刀牌兵和弓箭手。 如今凌云自兵营购买的弓箭手同样把攻击目标锁定在弓箭手身上,那些拿弓箭的官军理所当然地成了倒霉孩子。官军有限的伤亡都应在了他们身上。 但他们的反击也对山坡上的弓箭手造成了威胁,官军边进攻边放箭,坡上的军士也开始有人中箭倒地。凡中箭者立即有人上前抬回大营。 七八百人发『射』的箭矢根本无法阻挡住数千官军的攻势,官军冒着『乱』箭逐渐攻到了山坡中间。看看距离差不多了,杨昭启用了他的另一着后手。 这招后手便是大营中仅有六十余名连弩手,杨昭一声令下,埋伏在山坡后的连弩手,趴在山坡上不停地拉动扳机,其杀伤力远比黄巾军手中的弓箭要大。这一新式兵器刚一加入战斗,还真给官军带来不小的震动。攻击速度立刻迟缓下来。 当站在山坡下督战的邹丹发现对方的连弩手数量很少时,他立刻命令鼓手击鼓催军。到现在他也看出来了,山贼也就这么点能耐了,连几十人的作战单位都派了上来。 连弩手和弓箭手配合阻击,官军距离越近杀伤力越大。但终究是人太少了,两侧的官军逐渐靠近坡顶。杨昭发现有些黄巾军开始慌『乱』起来,他知道不能再硬行阻挡了。于是一声令下,连弩手和弓箭手迅速撤退。 邹丹眼看着山贼溃退下去,他的大军占领了坡顶。他的心中更加有底了,山贼在如此有利的地势下都抵挡不住他的军队,撤下去只会死得更快。 当他登上坡顶时,副将杜德已率领大军杀下了山坡。视线中,对方的弓箭手和连弩手边退边战,当他的大军逐渐接近一片崭新的木房子的时候,对方的巨弩再次开始了发『射』。 那些巨弩放置在一长排木架子上,其发『射』角度刚好让过对方的军士,而把箭矢全都招呼在了他的大军身上。 见此情景,邹丹恼羞成怒。从进入燕山到现在,在对方的拦截中,他这边战死的军士几近千人。对方虽然也有死伤,但数量远远低于他这边,而且一路拦截他们的只是那么一点破兵。 他并不认为拿下大营还存在悬念,但伤亡这么大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当即,邹丹怒气冲冲地下令,一刻不停直接杀进去,凡大营中能喘息的东西全部屠杀。 在官军凶猛的攻势下,凌云的巨弩手再次抬着巨弩后退,这次一直撤进了外营。连弩手和弓箭手依然担任掩护任务。 这一片木屋建在外营之外,凌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大营,杨昭灵活地理解了主公的意图。他舍弃的只是外营的民宅,而没有盲目与官军混战。采用这种阶梯式后退的打法,最后撤入外营,凭借护营河或许还有希望支撑到援兵的到来。 他不相信官军一旦控制了外营的民宅会立即放火或拆掉,那样的话反而会为他争取时间。如果对方对民宅没采取什么举动,那么放弃了之后也一定会能拿回来。 负责掩护的连弩手和弓箭手依靠民宅的掩护,且战且退,最终退进了外营。 副将杜德在追击的过程中,到几座民宅中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迹,也没有贵重物品。 索『性』他不再管那些民宅,全力指挥大军追杀。当殿后的弓弩手进入外营时,官军也来到了护营河边。 护营河就是凌云先前对付程远刚挖的那个宽沟,后来放进水养鱼,也就成了一条河。河面正对外营大门的地方搭设了一座特制木桥。 杜德刚一抵达护营河边,外营内的弓箭手立刻在木墙的垛口后拉弓放箭。近二百张巨弩也已经重新架设在木架上开始发『射』。 杜德迎着纷飞的箭矢指挥大军踏着木桥向外营进攻。然而,就在官军刚刚踏上木桥的时候,凌云对付程远刚那一幕再次上演。 木桥在马匹的牵引下,飞了起来,桥上面的军士尽数掀落在地上、水中。 杜德见此情景,差点没气得吐血,这帮山贼也太狡猾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办法都能想出来。 木桥被人家撤走了,大军一时在岸边进退不得,杜德心中焦急,从人群中挤到了河边想看看护营河的具体情况。 不料,就在他探头查看的当口儿,一枝羽箭呼啸而至,正中他的面门。 杜德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人事不省,众官军失去指挥,抬着杜德纷纷向后溃退。 邹丹用手试了试杜德的鼻息,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护营河的情况,立即下令,拆掉几座民宅,搭桥过河。 杨昭站在外营木墙后,看到官军的动作,不禁心头暗暗焦急。 虽然主公离开时,大营中的各种箭矢都留下了不少,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射』,所余已经不多了。 为了充分利用好仅有的箭矢,杨昭下令,所有黄巾军弓箭手都把羽箭交给自兵营中购买的弓箭手。 这些弓箭手只能先『射』掉那些拆民宅的军士,决不允许浪费箭矢。 而那些拆房子的官军有一些都被民宅遮挡着,只有少数几人中箭倒下。 看着大营中突然稀疏起来的箭矢,邹丹凝眉稍一琢磨便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将士们,山贼箭尽,速速架桥屠营。” 第四十五章 攻与守 第四十五章 攻与守 燕山南麓。 凌云焦急地踱着脚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真切地感觉到时间慢得如同龟速。第一次是在一个公共厕所外,他捂着肚子就是这样不停地来回走着等、等着。那次比这次不堪,但这次比那次更紧急。 就在刚才,展熊和庞春带领着大队人马护送着粮车抵达山麓。而马厩的建造才刚刚接近尾工。 粮车刚一停稳,凌云立刻下达命令,把所有拉车的马匹全部卸下来。卸马的过程中,意外地在魏辰的辎重车辆上发现了军灶等炊具。 当即,凌云再次下令,让庞春负责埋锅造饭。这些军士从昨天开始就没好好吃上一顿饭,随身带的干粮不过起到了草草充饥的作用。连凌云都饿得前胸贴到后背上了,更别说那些连续厮杀的军士。 好在有的幽州降军对这一带地形比较熟悉,知道附近哪有水源,否则巧『妇』也难为无水之炊。 终于,凌云在焦急的等待中再也耐不『性』子,“智能管理,立即向大营传送信息询问战况。” 智能管理答应一声,按照凌云的指示联系大营。 很快,信息反馈回来,“主人,幽州军已经兵临护营河,渡河木桥即将架好。大营那边箭矢将尽,杨昭表示誓与大营共存亡。” 凌云一听更为着急,“快问问,兵营是否建造完成?” “尚未完成” 这个消息凌云并不感到意外,他这边的马厩还没建成,兵营肯定要稍晚一些。但大营缺箭的问题,他还是能解决的。 “智能管理,现有虚拟币一半购买箭镞,一半购买箭矢,命令兵工厂的人得箭后立即送到阵前。告诉杨昭不要惊慌,先补充箭,兵营建好之后,援兵马上就到,让他务必把官军挡在内营之外。”凌云连续下令,扣除三千信息费后,还余一千多虚拟币,购买的箭矢和箭镞应该够『射』一阵了。 “是主人。” 沉寂了一会儿,智能管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购买完毕,已经让人送往阵前。只是主人告诉杨昭的话没有传达到。” “为什么?” “主人,虚拟币不足,无法继续传递信息。” 凌云一拍脑门,居然把这事儿忽略了,在火烧眉『毛』的时候欠费停机,误人不浅啊。看来以后得把智能管理的功能研究个透,不然出一点纰漏都可能造成极大的损失。 大营的事他暂时无能为力,只寄希望于杨昭能坚持得久一些。 现在,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马厩的建造上。眼前,宽大的马厩象模象样地矗立在他面前,军士正在进行最后一道工序——安装大门。 …… 燕山大营。 渔阳太守邹丹看着建造完成的简易木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座木桥只须抬到护营河边横上去就可以形成进攻通道。 这样比单纯架上木版更稳固、结实,适合大队人马同时发起进攻。 因为杜德战死,邹丹只得亲自指挥大军攻击。 “咚咚咚” 邹丹一声令下,如雷般的战鼓再次响彻大营,官军抬着简易木桥呐喊着冲向护营河。 木墙内的杨昭指挥弓箭手专『射』抬着木桥的军士,一轮发『射』之后,抬着木桥的官军尽皆中箭倒地。沉重的木桥失去了支撑咣地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木桥虽然简易,却有五六米宽,是用了多层木板连接而成,上面还用粗大的方木加了几道肋。官军无法像盾牌那样竖起来抬,而是由十几名军士平抬着。 木桥落地,附近的一名低级将官立刻组织官军重新抬起来继续向前冲。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如同先前的翻版,那些抬着简易木桥的官军再次被全部『射』倒。同时倒下去的还有那名低级军官。 见此情景,前面的官军顿时现出一片混『乱』,对方弓箭手的厉害他们早已领教过了。木桥一刻不能架在河上,他们就过不了河,而前面的官军都在对方弓箭的『射』程之内。官军虽多,可是属于每个军士的命只有一条,他们并不怀疑这一仗的胜利所属,但谁都不愿死在对方的箭下。 先前营中『射』出的两轮箭,脑袋灵光的官军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有抬着木桥的人才中箭。其余的人,哪怕离木桥很近也安然无恙。 因为发现了这个现象,有些军士迅速远离木桥落下的位置,官军由此变得混『乱』起来。 但混『乱』刚刚开始便结束了,远远站在后面的邹丹派人传信给前面的一名军候,让其率领所部以最快的速度把木桥架在河上,否则以怠战治罪。 在这名军候的指挥下,一部分刀牌兵在前面掩护,他的手下继续抬起木桥冲向护营河。当木桥被抬起来的时候,木墙后再次『射』出羽箭,那些羽箭似乎长了眼睛一样,让过前面的刀牌兵『射』中抬桥的官军。 木桥尚未落地,那名军候又指挥着其他人接过木桥,继续前进。 一时间,木墙内不停地『射』出箭矢,抬木桥的官军接连倒下,而后又有人补充上去。几经折腾,木桥还是逐渐靠近了护营河。 邹丹知道对方的巨弩『射』程远,他没敢过于靠前,只在后方临时搭起的指挥台上关注着战局的进展。 从对方『射』箭的情形看,完全可以断定对方的箭矢所剩无几,差不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攻破大营,尽屠贼军近在眼前。 想到这儿,邹丹习惯『性』地捋了捋胡须,对身边的亲兵吩咐,“一起高呼,贼军箭尽,第一个攻进贼营者赏百金。” 众亲兵闻言,立刻呼喊起来,喊声洪亮,清晰地传到了阵前。 木墙内的杨昭同样听到了喊声,此时他心急如焚。 先前把所有的箭矢都集中起来也只有七八百枝,平均分到自兵营购买的弓箭手身上,每人不过五六枝。 他让那些弓箭手全部登上木架,专门招呼抬木架的官军。一轮轮发『射』之后,他这边所剩的箭矢就更少了。 弓箭手身后,黄巾军和幽州降军一字排开,个个手持刀矛,随时准备与对方短兵相接,展开肉搏。 再后面是三千多平民,除了在内营干活的,杨昭把平民都召集到了这里。兵器分发下去,一旦发生混战局面,这些人也得冲上去。 显然不能太指望这些平民,现在官军还没攻进来,他们就都面『露』惧『色』,浑身发抖。 主公吩咐过,不惜一切代价坚守大营,看来马上就要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了。 杨昭满脸凝重地看着已经杀到护营河边的官军,心中已存死战报效主公的想法。 官军抬着木桥靠近护城河,把宽大的木桥在河边竖起来,倾斜着向河对岸放倒。 厚重的木桥打在河对岸上,干燥的尘土呼地一下飞扬起来,弥漫在空气中。 不得不说,百金的重赏对这些官军太具有诱『惑』力。木桥刚刚架起,官军立刻呐喊着冲过飞扬的灰尘向木墙杀去。 大批的官军踏过木桥,迅速形成一股洪流。此时木墙内的弓箭手已别无选择,只能把仅剩的箭矢快速『射』向跑在前面的官军。 少得可怜的箭矢也就是几次弓弦拉放便消耗怠尽,没有了箭的弓箭手立刻收起了弓,拿起早已预备好的刀矛,紧盯着迅速冲上来的官军。 那情形悲壮异常,颇有些狼牙山五壮士的气概。 当官军发现对方大营中再也没有人『射』箭的时候,一阵欢呼随之响起。这些官军都是久经战阵,他们害怕的只是对方的弓箭手。看这情形,对方箭矢用尽,要论近战,他们根本没把营中的山贼放在眼里。 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这句话很快就在官军身上得到了验证。当他们冲到连弩手的『射』程内时,木墙内的连弩手立即拉动扳机,把仅有的箭镞『射』了出去。 百余名官军中箭倒地后,木墙后再度恢复了平静,连弩手放下连弩,象弓箭手那样拿起了别的兵器。 官军在连弩的攻击下出现了短暂的『骚』动,随后又一次欢呼爆发出来,人流滚滚扑向木墙。 七十米。 六十米。 杨昭握着手中的钢刀,环顾左右的军士,“众军,主公的援军马上就到,只要我们坚持片刻,官军就会全部死在这片土地上。” 众军士同样握着兵器,满脸庄重,杨昭所说的援军他们倒没指望。现在他们已经没了退路,战或许有活命的机会,退只有死路一条。就连那些投降过来的官军也报着同样的想法,他们的军服都被凌云换走了,身上穿着都和身边的人一样。即便临阵倒戈,也必将死于『乱』军之中。 就在场面无比悲壮之时,一道喊声从身后传来。 “杨司马” 杨昭扭头观看,只见数十名平民已经跑了近前,每人怀中抱着好几捆箭矢。杨昭当即大喜,也来不及多问,立刻让他们把箭打开捆分散摆放在木墙后。 很快木墙后再次发『射』出箭矢,而且越来越多,那些黄巾军弓箭手也加入了『射』箭的行列。 没有弓的军士担负起递箭的任务,弓箭手『射』完一箭,手一伸立刻就有箭放到了手上。甚至有的军士蹲在地上,替弓箭手把箭矢装进箭囊。这情形如同无影灯下的白大褂,有专人伺候着,就差漂亮的mm给擦汗了。 连弩手因为要把箭镞装进望山中,因而他们发『射』的时候比弓箭手要晚一些。不过,连弩强憾的近战威力却远远超过弓箭。 木墙内突然『射』出的箭雨给官军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此时他们距离木墙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无论弓还是连弩在这个距离都极具杀伤力。就连那些不会『射』箭的黄巾军也杀伤了许多官军。 冲在前面的官军一个个倒下,后面的军士再冲上来继续倒下去。尸体的增多对后面的官军形成了障碍,官军的进攻速度迟缓下来。 邹丹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怎么对方还有箭? 即便是山贼自己能制作箭也不可能一下制出这么多,肯定是山贼留的后手,但也不会太多,不然他们不会把官军放这么近才『射』。 邹丹很快在心里对这一现象做出解释,随后命令旁边的亲兵,“给我喊,山贼只剩很少的箭了,第一个冲进大营的赏二百金。” 第四十六章 步步惊心 第四十六章 步步惊心 金钱的确是个好东西,不仅能使鬼推磨,甚至能让磨推鬼。 二百金的悬赏对普通官军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来富贵险中求。听到后边的喊话,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官军犹如打了鸡血似的,不要命地往上冲。 冒着箭雨冲锋,能不能中箭只能看点高还是点低。终有那么一些倒霉鬼被『乱』箭『射』中,直接把倒霉两个字抹掉,做了真鬼。 不得不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说法相当地不对,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重赏之下必有莽夫。至少现在的官军就是如此。 无论前边死了多少人,后边的官军全都无视,挥舞着着兵器,疯狂呐喊着向前冲。高额悬赏虽然让一些官军丢了『性』命,却有效地加速了进攻速度,官军离外营木墙越来越近。 杨昭一直表情严峻地指挥着军士防御,凌云支援的箭矢根本无法彻底扭转战局。只能让他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官军轻松冲到外营前。 到现在,专业弓箭手与非专业弓箭手之间的区别彻底显示出来。随着与官军距离的不断缩短,黄巾军弓箭手越来越慌『乱』,搭箭、拉弦等动作随之变慢,总之作为弓箭手应该快速完成的动作都变了形。 幸亏有自兵营购买的飞狮部弓箭手在奋力支撑,『射』杀了一些官军。但这样的弓箭手数量太少,根本无法扭转大局。 “看来一场混战还是在所难免,希望主公的援军快点来吧。” 念头转过,杨昭咬着牙看了一眼身后的平民,不知道营破之后,这些人还有多少能活下来。 还没等他再转过头,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询问现在的战况。 这个女人的声音先前已出现过几次,因为来自要塞三国资源库,杨昭自然知道这是智能管理的声音。 杨昭简要地汇报了现在的危急情况。很快,智能管理传达回凌云的命令。让杨昭迅速将平民撤入内营,其余军士以外营木墙为屏障,继续坚守。墙破之时,全体军士同样撤回内营,弓弩手殿后,尽量拦截官军。具体指挥由杨昭临机决断,以不发生混战为前提,尽量减少人员伤亡,援兵随后就到。 凌云这次没有让智能管理询问兵营的建造情况。他那边马厩建成后,立即将马匹送进去卖掉。帐面有了虚拟币,凌云马上命令智能管理购买连弩手。当然这次购买行为没有成功,凌云却因此知道兵营还没有建成。 如果建成了,自然就能购买到连弩手。这也是从方才中断通话一事中吸取了经验,开始学会转换角度灵活『操』作。 马厩一次只能卖掉八匹马,要把大量马匹转换成虚拟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从杨昭传回的战报上看,内营暂时还没有危险。于是凌云让智能管理结束通话,又给智能管理下达了两个指令,一、购买大量箭镞让人送到兵营门口。二、持续下达购买连弩手的指令,直到买到为止。 凌云的这次通话可以说是非常及时,接到主公的指示后,杨昭在第一时间开始执行。 平民撤回内营只需一个命令即可,杨昭不用『操』心,撤退时,他让平民把巨弩抬了回去。巨弩手还要拿起兵器守营。 随后,他把重点放在了凌云所说的防御上,眼看着官军马上要攻到木墙外,杨昭命令军士迅速把准备好的圆木堵在外营大门后。 外营南侧木墙只有一个大门,官军若想进入营内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攻破大门,另一个就是攻破木墙。两者相比,显然前者要容易些。现在通过杨昭一布置,大门反而变成最难攻破的了。 刚把大门堵好,官军疯狂的攻势便蔓延到木墙外。 弓弩手在杨昭的命令下迅速后撤,登上高高的木架,在上面继续向外『射』箭。其余军士全都手持兵器,守卫在木墙内,得方便的时候便向外刺出一下。 官军靠近木墙后并未急于破营,而是分出一部分人从南面迅速向外营东西两侧迂回,企图从另外两个方向突破。杨昭针对这一情况,也采取分兵拒之的办法,迅速补充防御。先前绝大部分人手都集中在南侧,其余方向只留了非常少的哨兵,指望他们抵挡住官军显然不可能。木墙最矮的垛口只到普通身高军士的腋窝,官军蹿一下就能爬过去。 由于邹丹把破营的赏金提高到二百金,在鼓舞士气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个弊端。所有的军士都死心眼一样冲着南侧木墙冲锋,而忽略了东西两个方向。因为攻击南侧距离最短,攻击其他两个方向要多跑出不少路。那么多的赏金谁都不想落在别人手里。 在后面督战的邹丹居高临下,把这一情况看得非常清楚。立刻他让人传令,分兵攻击。这样一来,杨昭就显得有些忙『乱』,其余几面的大门都没有堵住,很容易破开。而且在兵力调动上要随着官军的分兵情况而定,无形中先被动了几分。 好在官军在外跑的是大圈,他在里面跑的是小圈,在行动上比官军快一些。刚忙三火四派人堵住了大门,南侧的防御又告危急。 官军没有急着破营而入是因为他们还留有一个后手,先前制作的木桥跟在官军后面被抬了上来。守营的弓弩手『射』杀了一些抬木桥的军士后,简易木桥最终还是倾斜着搭在了木墙上,形成了一道宽大的踏板。 踏板刚一搭成,官军疯了一样踏上木桥向里面冲来。守营的弓弩手立刻集中对着爬梯口发『射』。猛烈的箭矢防守下,官军纷纷中箭摔落踏板,一些没被『射』死的官军,侥幸跳进营内却被下边的守军尽数诛杀。 可怜那些一心想领赏金的官军,冲是冲进来了,却是有命赚没命花。 几轮发『射』之后,连弩内的箭镞『射』尽,连弩手立即从箭囊中快速抽出箭镞装进望山。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好几个箭囊,里面的箭镞都是先前被别的军士装进去的。 连弩手安装速度虽快,毕竟还是需要时间。这短暂的空挡,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弓箭手身上。失去了连弩的挟制,弓箭手一时无法阻住大批的官军,跳到营内的官军越来越多,下边军士的压力大增。 杨昭一边指挥军士防守,一边密切关注着官军的进攻情况,看样子外营是守不住了,是继续坚持一会儿还是现在就撤往内营?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从东面跑来的一名军士让他下了撤退的决心。那名军士报称,大营东侧已被官军攻破。 一道撤退命令接连下达到南、东、西三面守军,随着军令,众军且战且退,撤往内营方向。鉴于先前的经验,杨昭命人提前赶回内营先封住东、西、北三侧大门。 少量官军攻入外营后,见守军退而不『乱』,又有弓弩手殿后防守,一时没敢轻易追杀,想等其余人进来后一起行动。 如此一来,倒给杨昭这边提供了准备的时间,没安装好箭镞的连弩手就趁这点时间迅速安装完毕。连弩端在胸前,随时准备发『射』。 杨昭命令弓弩手分别凭借房屋的掩护,尽量阻挡官军的进攻,其余人率先撤往内营。 大队人马刚刚撤离,官军便发起了集体冲锋,东、西、南三侧都有大批官军同时冲向内营。 由于内营距外营有三百米的距离,相对来说,这三个方向的官军还在内营的南侧。只是官军密集,东南、西南方向也都是官军。 这就给负责殿后的弓弩手减少了一些麻烦,不用分兵抵挡。但他们凭借房屋的掩护,官军也同样占了房屋密集的便利,弓弩的杀伤力大大降低。 但这些弓弩手的存在,却让官军不敢无所顾忌地发起攻势,只能一步步地向前慢慢推进。 官军一步步『逼』近内营,弓弩手一步步后退,偶尔『射』出箭矢吓唬吓唬官军。 自从官军攻破外营,邹丹立刻向前跟进。由于护营河的简易木桥被撤走,他让军士找了块长木板搭上去小心踏着过了河。 这一耽误,等他进入外营时,官军已攻到了对方的内营附近。 一路上看着遍地的官军尸体,邹丹心中暗惊不已。他知道这些山贼很厉害,但没想到厉害到如此程度。幸亏多带了些人马,否则真不一定能拿下这些山贼。 “这些山贼也够愚钝,见官军来攻也不想着逃走,难道真以为凭你们就能挡住五千精锐官军?” 邹丹轻蔑一笑,透过民宅间笔直的通道看着官军冲向内营,他就等着下一刻站在内营中,看着那些山贼个个被斩首伏诛。 视线中,攻到内营木墙前的官军再次遭到了山贼弓弩手的反击,官军借着房屋的掩护,再次向东、西两个方向运动。 此时邹丹才想起来,对方怎么还有箭矢?难道先前是用疑兵之计,没有道理啊,谁也不会蠢到浪费大好战机只为了给对手造成一些无关大局的错觉。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只用手轻捋着胡须等待捷报传来。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官军攻进大营,倒是有十数名军士借着房屋掩护退了回来。 “临阵脱逃可知是死罪。”邹丹两眼一瞪喝问。 一名军士匆忙施礼说明情况,“大人,山贼箭矢密集,一时无法攻破,秦军侯让小的们来取木桥。” 邹丹怒道,“都是尔等有勇无谋之辈延误战机,还楞着干什么?速去速回。” 众军士连忙答应一声,去取木桥。 其实也不怪这些官军,攻破外营之后,所有官军都想着向前冲杀,谁还能顾得了木桥。更何况,里面的情况如何,他们一无所知。谁还能想到里面依然和外营一样的设置。 看着军士抬着木桥从身边经过,邹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一名传令兵说道,“传我将令,四面围攻,不许走脱一个山贼,否则军法从事。” 传令兵答应一声,穿房绕屋把命令传到了阵前。 紧接着,木桥也被抬了上去,并成功地搭在了内营的木墙上。 但邹丹想象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大批的官军踏上了木桥,却被密集的箭矢纷纷『射』落。看那情形,对方的箭矢比在外营时还要密集许多。 邹丹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释然,暗忖道,到底是山贼,没经历过大阵仗。把所有弓弩手都集中在这一面,看其他三面,尔等还如何防守? 第四十七章 卖马买兵 第四十七章 卖马买兵 整个战场犹如一锅快要煮沸的粥,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加了调料一般,喧闹非常。 邹丹遥望着远处的铁血场面,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焦急。那情形跟某个得了前列腺疾病的男人似的,站在马桶前,等啊等啊,不管是滴答滴答还是分不分岔,给个结果就觉得痛快了。 他不敢往前面去,因为他惜命,说白了就是怕死,因为对方的巨弩实在是太恐怖。当然,人人都怕死,但坐在他的位置上,根本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阵前督战。 从这一点上说,凌云和他比较象。前几次厮杀,凌云都没有亲自动手。尽管他有着马超的实力,但他知道马超再厉害,顶多被人叫一声超哥,永远也成不了内裤外穿的超人。 时间犹如水滴,一点一滴流逝,邹丹越加焦急起来。 目光所见之处,官军还在疯狂往里冲杀,却一直被横飞的箭矢阻挡在木墙外。踏板的两侧尸体一层层堆积起来,几乎与木墙持平。一些军士正踏着堆积的尸体向木墙内发起攻击。但无一例外,都被『射』了下来,成为新的人体踏板被后面的军士踩在脚下。 看到这样的情形,邹丹的脑袋越来越大,他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山贼的箭矢已经用尽,却偏偏又箭如雨下。明明对方的人手好象都铺在了南面,可是其他三面的人还没有攻进去的迹象。 眼看着视线内能看到的官军逐渐稀少,攻势也迟缓下来。邹丹忙派四个人上去,到各个方向了解情况。 随后邹丹又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片刻后,派往南侧的军士回到邹丹身边,“启禀大人,南侧守军不断增多,且新增守军都使用能连发箭矢的兵器,我部伤亡很大。” “知道了”邹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些消息除了对方使用的兵器之外,他都亲眼看到了。 “难道对方一直留有后手。”他焦急地踱着脚步思忖着。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山贼还有多余的人手,肯定不会到这时才使用。无论是谁用兵,都一定在山坡上就布下这些人手,至少也会放在外营。断然不会等外营被破之后才起用这股力量。 况且,大批山贼被困在居庸城,他们从哪来的这么多人? “谁能告诉本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邹丹想不出头绪,毫无理由地对着身边的军士大吼。 众军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言,唯唯诺诺地向后退了几步,低头不语。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守大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邹丹其实也没指望谁能给他一个答案,只不过是积郁于心,发之于外,纯属发泄而已。 派上去四名军士,只有一名回来,其余三人音训皆无。唯一得到的消息还差点让他吐血,放谁身上,谁不着急? 正当邹丹刚想再派人,去查探战况时,只见东面有几名军士匆匆跑了过来。 “报,大人,李校尉让小的禀告,东面防守力量太强,我部死伤多半。” “什么?东面防守力量太强,你等没弄错?”邹丹惊问。 “大人,开始山贼防守人数还不太多,营寨险些被攻破,后来山贼的援军越来越多。李校尉未得将令,不敢擅自退兵,到现在看看实在攻不进去,让小的来禀告大人,若继续强攻恐折损更大,请大人定夺。” 邹丹闻报,顿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本来他指望从东西两面突破,没想到战况却比南面更加不堪。 没等邹丹理清思绪拿出对策,从西边又跑来几名军士。 “报大人……” 邹丹不待军士说完急问,“是否西面守军开始人数较少,后来逐渐增多,防御力量太强,你部死伤惨重?” “是,大人真乃神机妙算……” “神机妙算个屁,来人,鸣金收兵。”邹丹象吃了枪『药』似地粗鲁打断了军士的话,现在他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绝对不能再攻下去了。 清脆的锣声传到阵前,依然在进攻大营的官军终于松了一口气,掉转身形向后便跑。 内营中的守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弓箭连弩齐发,跑在后面的官军纷纷中箭变成了牙签肉。 邹丹没料到山贼居然敢反攻,而且攻势如此猛烈。局势一下从战略『性』撤退演变成全线溃败,官军已无心再战,纷纷逃命。 他本想收拢住官军再做打算,现在一看情形不对,要是再呆在这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念头闪过,邹丹带着身边的军士转身向营外溃逃。求生的本能使他们显示了卓越的逃跑本领,其速度比最疯狂进攻大营的时候还要快上一些。 很快,他们跑出外营,跑到了护营河边。简易木桥先前已被撤去当了踏板,幸好邹丹来时踏脚的那块木板还搭在河上。 他三步并做两步踩着木板过了河,后边的军士才争先恐后跟上。没跑出多远,后边接连传来“喀嚓”“扑通”的声响。邹丹扭头一看,原来军士争抢过急,木板被踩断,几名军士掉进了河中。 邹丹再也顾不得这些军士,匆忙掉头再跑,身后是大片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用回头他也能猜到,是军士跳到了河里逃命的声音。 一路狂奔,邹丹带着数十名军士出了民宅区,爬上山坡。再回头看,后边的军士七零八落,总共也看不到多少人,正被人家撵得如丧家之犬一般。 长叹一声,邹丹跑下山坡,钻进了茂密的树林。 邹丹跑掉了,可是后面的战斗并未停止。说是战斗,其实就是一面倒的追击。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追杀溃败的官军。 经过猛烈的攻营,官军所剩已经不多,逃跑时又被『射』杀了一部分。外营的四面又都有护营河,能泅渡过河的官军更是少之又少。即使过了河,依然在弓弩手的『射』程之内,彻底逃出去的官军不足一百人。 另外有一部分官军更加悲催,想过河又没有桥,想跳河又不会水。人家守军是在牛a与牛c之间,他们却是在追兵与大河之间。同样在一个战场上打仗的两伙人,上天眷顾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些人心里清楚,逃是逃不出去了,干脆趁着身上还没被箭矢针灸之前扔掉兵器,跪在地上讨饶。 命运的神奇之处在这里就充分地体现了一次,那些争着抢着过了河的官军等来的是无情的箭矢,可那些投降的官军却安然无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少女**,焉知非礼。好事与坏事可以相互转化,就象一个不孕不育的男人,他老婆突然怀孕,谁能说出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投降的官军得到优待,并非守军有什么善心,这完全是因为凌云下了命令。凌云一共下了三条命令,第一条就是缴枪不杀,抗拒从严。第二条,所有非兵营购买军士立即撤出内营,必要的**还是要保留的。最后一条是让杨昭把官军赶到山坡下即可,无须继续追杀。 因为凌云率领着大军在官军的退路上拦截着呢。 此时的凌云已经得到了杨昭的战报,提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连他都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牛叉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运筹帷幄于马厩之中,决胜于八十里燕山之外。 当然他不会把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他的感觉就如同本书一样,适度yy而已。这功劳归根到底是军士的,是营里的军士,也是身边的军士,二者缺一不可。 没有营里的军士就不能赢得时间,没有身边这些军士,就没有马,没有马还卖个屁啊! 大营中的兵营建造完成时,刚好杨昭率人退进了内营。智能管理在第一时间购买了连弩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一边卖马一边买兵,一边买兵一边卖马,马卖完了,兵也买完了。 这次他只买了连弩手一个兵种,虽然贵了些,但非常实用,威力巨大,可远攻也可近战。甚至在肉搏的时候都能派上用场,相当于小型机枪。有机枪可用,凌云自然不会买别的兵种上去和人家拼刺刀。 每辆马车上基本都是三匹马拉车,加上连抢带骗得来的马匹,总数近两千。每匹马卖价是七十五虚拟币,这样一折腾,大营中就多了一千二百多名连弩手。 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邹丹败得一点都不冤。 战局已定,凌云再无牵挂,到灶边喝了点粥。行军在外就这条件,别说肉,连普通的菜都没有。军士用的碗还多是把小树段掏空临时对付的。 现在所有军士都已经喝过粥,那些牵马入厩的活都是军士轮换着干的。粒米未进的只有三个人,便是刘真一家。 卖马的时候,凌云让人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山坳后看押,这点秘密同样不能让他们知道。 凌云也曾让军士把粥给端过去,可是人家就不吃,不吃就不吃,凌云当时所有心思都放在大营的战局上,没心情管他们。 肚子里有了粮食,凌云感觉舒服了一些。看看军士的精神头都足了,他下令准备木杠、扁担、绳索等东西,把车上的东西弄进山里。 军士得令后立即就地取材,马车上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粮食俩人抬一袋,箭矢一人挑一担子。旧衣服脱下来拧成绳子,新军服换上去。战死军士的尸体有人背着,伤员按伤势不同都各有安排。 这些军士动作还真快,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全都准备完毕。 看看一只灶里还有一些粥,凌云让人给倒出来,端给刘真三人。 开始时三人还是不吃,后来凌云去吓唬了一通。说他们要是不吃就没有力气走路,大军肯定不会因为他们耽误行程,到时就把他们绑起来,用大木棒子一抬,就象抬猪那样。 这一招果然奏效,三人不敢再使『性』子,乖乖地把粥喝了下去。对此凌云大受启发,对什么人就该用什么招,当官的就怕使暴力,小姑娘害怕耍流氓。 一切准备妥当,凌云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向大营方向行进。那些空下来的马车拿不走,索『性』就放在山麓,谁爱拿谁拿去。 军士负重走山路,爬山越岭,山路又不好走,速度很慢。刚好与刘真三人的速度差不多,两方面互不耽误。 路上,庞春挑着箭矢走到凌云旁边,这家伙知道好歹,粮食与箭矢的重量相比,就象大鹅与鹅『毛』一样。但凌云却没说什么,庞春这一路上出力不少,更何况凌云手里只拿个绳子头,另一端是刘芷,坡度大的地方她爬不上去,少不得凌云拉着绳子帮点忙。 当然拉手也可以,可是刘芷的手在大袖子里,拉不着。 庞春过来是想问问那些马匹弄哪去了,怎么一到马厩里就没了。出发前凌云满脸凝重的样子,他没敢问。估计这家伙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马匹的事是瞒不住这些人的,就连刘真三人都流『露』过疑『惑』的表情。 见庞春询问,凌云便讲了个石头生猴的故事,那个猴子后来当了弼马温,又大闹蟠桃会,后来组团打怪升级去了西天。回来后大大地升了官,当起了斗战胜佛。 凌云把那些马说成了送给那个猴子拉关系用的。 这一顿扯还真把旁边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刘芷都有一次忍不住问,蟠桃有多大,吃了真的长生不老吗? 当时凌云往刘芷胸脯上瞄了一眼,没看到桃样,索『性』就胡『乱』比画了一下蒙混过关。 如此边走边说,走走歇歇,路上倒不寂寞。有的军士听到凌云讲的故事,又热心地讲给别人,很快所有的军士都知道了这事。 有几次就有一些年轻的军士跑过来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主公,女儿国在哪,俺娶不起妻室,弄点水喝喝也好给家里传宗接代。” “主公,是白骨精美还是刘小姐美?” …… 对于这样的问题,凌云拿绳子头一人身上给一下子,那些人一撒欢象个『毛』驴子似的跑开了。 倒是刘芷听到和她有关的问题,貌似漫不经心地赶路,却竖起了耳朵倾听。 这些凌云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长叹一声,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穷,其实是不对的。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至于男人因此变穷,不过是因为还没把那女人拿下。 不过凌云却挺喜欢那些军士对他的那种亲近,看不到一丝隔阂,主公当到这份上,确实够牛b了。 如此行进了三个多小时,眼看着天『色』即将擦黑。凌云下令就地休息,准备火把。 根据他的判断,溃败下来的官军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第四十八章 捉邹丹 第四十八章 捉邹丹 凌云的判断的确不错,邹丹离他越来越近了。 当然了,凌云的判断有着他的依据,类似这样的数学题,他在小学时不知道做了多少道。例如,两人相向而行,甲速度多少,乙速度多少,问二人什么时候相遇什么的。 凌云本科毕业,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用算盘,更别说这样小儿科的问题了。 他提前停下来一是因为天快黑了,真的需要火把。二是他根本就没存什么好心眼,想要邹丹他们多跑点路,累累他们屁丫的。 此时的邹丹根本不知道凌云在前路上张开大网等着他,兀自带着残兵败将往山外跑。说是残兵败将,也就那么几十人。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后来追上来的。 官军从四面撤退时是各跑各的,邹丹也不知道到底逃出来多少人。但从南面的情形看,估计也跑不出来几个。 一路上,他不敢丝毫停歇,深恐山贼追上来。他边跑边后悔,不该贸然前来围攻这些山贼。到现在他也没搞清山贼到底有多少人,以为趁人家大营空虚,能占点便宜。没想到偷鸡不成,结果还远不是蚀把米那么简单,可以说让人家把手都给剁了。要不是他跑得快,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有他一个了。 邹丹没学过几何之类的课程,却也知道两点间的距离直线最短。溃逃的时候,也不管树林、山坡,通通照直了跑。身上的盔甲越来越沉,他干脆脱下来让军士给拿着。一身布衣在树林里那么一穿,出来时就成了白带飞舞,要是换一张脸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若在平时这样子肯定相当地好笑,只是旁边的人谁都笑不出来,他们自己都弄得跟黑白无常似的。 当兵的再狼狈,逃出一条命就算全身而退了。邹丹却不同,他在路上要想着怎么交差,想着公孙瓒会如何处置他,想着那些山贼到底是什么人,有多少。总不能人家公孙将军一问,啥都答不出来吧!那样他这太守也不用当了,直接就得被斩首了。 压力很大的邹丹跑啊跑啊,终于把天跑黑了。 穿过一片树林时,他忽然听到四周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重重人影将他们包围在当中。 如惊弓之鸟的邹丹第一感觉就是遇到了山贼,正不知所措时,四周亮起了无数火把。 邹丹借着火光匆匆观察了一下,他的心放了下来,对方都穿着幽州军服,显然是自己人。 他从旁边的军士手中接过盔甲,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雅,传出去好说不好听。邹丹边戴头盔边问,“尔等是哪一部?” “哈哈哈,邹太守,你希望我等是哪一部?”凌云已经从幽州降军口中得知此人便是邹丹,便笑着走出来问道。 邹丹打量了凌云几眼,见是一名普通军士,当即大怒,“放肆,居然敢和本官如此讲话,不怕本官杀你个以下犯上。” 凌云暗觉好笑,都这熊样了,还在这装什么b。也就是他的连弩手没有了箭镞,才没安排来拦截,不然在周围那么一亮相,你邹太守都得『尿』裤子。 当下凌云来了兴致,小样,你总来打我,今天落在本将军手里,老子要好好玩玩你。于是凌云故做陪笑说道,“太守大人稍候,小的现在就去请我家大人。” 邹丹被打得如此狼狈,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哪里肯放得过凌云,接口道,“你哪都不能去,就给本官站在这里,等你家大人来了,看本官如何治你的罪。” 凌云再次笑着问,“大人准备如何处治小的?” 这时有军士上来给邹丹穿铠甲,他平伸着胳膊说,“就看本大人的心情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大人就不能格外开恩,放过小的?”凌云继续问。围在四周的军士见主公如此恶搞都觉得好笑,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笑声激怒了邹丹,他大喝道,“还不让你家大人前来参见本官?” 他见这些军士全都穿着普通军服,想必领头的不过是军侯一级的,再大也大不过校尉一级,所以说话特别有底气。 凌云见这位邹太守装的还挺圆,便对身后的展熊一摆手,展熊当即心领神会,转身出了人群。 功夫不大,人群再次让开,上谷郡太守刘真在展熊等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邹丹见这伙官军领头的人居然是刘真,大感意外。他和刘真同属太守,官位平级,而且人家和公孙瓒的关系比他又近了一层。当下也意识到方才让人家来参见的言语说得有些孟浪,当即抱拳哈哈一笑,“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子实(刘真的字)兄,子实兄不在府上纳福,怎么还要劳动大驾亲至这穷山恶土?” 说着,邹丹拍了拍额头,“丹知道了,定是子实兄尽剿山贼后来支援在下吧!” 刘真深感同情地看了一眼邹丹,苦笑道,“中阳兄说笑了,我是被人抓来此地。中阳兄身陷囹圄,尚能谈笑风生,实在让人敬佩。” “这……”邹丹闻言快速转头四处看看,又把目光落在刘真的脸上,见刘真满脸赫然之『色』,丝毫不似说笑。 “哈哈哈” 凌云大笑起来,“太守大人,你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还要治小的罪否?” “你们……你们是?”邹丹面『色』突变,就要从旁边军士手中拿过兵器。 凌云一挥手,轻喝,“拿下” 众军得令,手持兵刃蜂拥而上。邹丹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连刀带枪已有十几样顶在了他的身上。旁边的溃军此时气都没喘匀,哪还敢抵抗,纷纷扔掉兵器跪倒在草地上。 凌云迈着方步走到邹丹面前,轻笑道,“太守大人对本将军大营如此有兴趣,来了两次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实在是失礼啊!今天有幸相遇,说什么也得请去多吃几天了。” “尔等山贼如此大胆,竟敢挟持朝廷命官,就不怕祸灭三族?”邹丹怒喝。 凌云哈哈一笑,“我们干的就是掉脑袋的勾当,不过,从来都是弄掉别人的脑袋,敢灭我等三族的,他的九族恐怕难保了。太守大人,你就自求多福吧!要是本将军心情好了,或许会放了你,如果邹太守不识时务,本将军不介意给燕山里的野狼改善一下伙食。” 凌云把邹丹的话连本带利如数奉还,还真唬住了邹丹。他知道对方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光他带去的官军都先后死去七八千人,人家要是真想杀了自己,就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 当即,邹丹不敢再过嘴硬,索『性』把头一扭,认命了。 这段时间,凌云的军士已经歇得差不多了,邹丹既被擒获,凌云便下令继续赶路。 抓获的数十官军全都没让闲着,凌云也不管他们跑得累不累,都派去抬粮食。如果偷懒,看押的军士或者一矛杆子或是一刀把,直接往身上打。那待遇和建长城的民工差不多。 沿途又陆续遇到了几十名零星溃逃的官军,凌云也全都给抓了来抬粮食。邹丹和刘真混在队伍当中分开看押。凌云把绳子头交给别的军士,一直拉着刘芷这丫头,他估计比抱着还要沉。 队伍行到半夜时,遇到了杨昭。他听到探马的报告,带着大批军士前来接应。有了帮手,队伍的前进速度快了许多。 凌云边走边询问杨昭,得知此次防御有二百余军士战死,伤者亦达三百余人,平民无一伤亡,被拆掉的房屋也已经被修复。军士们打了胜仗,士气高涨,只是这两天没肉吃了。 这个伤亡数字比凌云预想中的要低得多,能以区区两千多兵力抵挡五千大军的围攻,一直坚持到他购买连弩手,首功当属杨昭。 听完杨昭的汇报,凌云在路上想了很多,他的军队越来越壮大,在管理上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完善。而且经过居庸城一战和这次歼灭邹丹的大军,公孙瓒将会有什么反应,接下来会不会有更残酷的战斗,都不得而知。 前路多艰,一刻都不能懈怠,凌云暗暗告戒自己。 大队人马终于在天亮前抵达大营,杨昭临出来前安排人准备了饭菜。这些军士终于饱餐了一顿。 众军士各自安歇后,凌云到刘真和邹丹那转了一圈。他们现在被分开关押在不同的帐篷中,设有多名军士看守。杨昭也算细心,饭菜也给送了过来。显然他们都饿坏了,凌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空罐空碗。 凌云特意吩咐看守刘真一家的军士,任何人都不许『骚』扰里面关押的女眷,如有违反,军法从事。至于军士『骚』扰邹丹与否,凌云就不管了。 诸事安排完毕,凌云回到将军府,蒙头便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凌云才醒过来,简单洗漱,吃了点东西,他走出将军府。 门外正有一名军士站着等候,见凌云出来,那名军士立即施礼说道,“主公,官军派人送信来了,正在外营等候,杨司马吩咐小人,务必等主公醒来再禀告。” “哦?”凌云伸展胳膊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官军派人送信,让他有些意外,“是哪伙官军?” “回主公,来人说,奉了平原相叫什么刘备的将令。” “谁?”凌云停下动作急问,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主公,没错,送信人是这么说的,平原相刘备。”军士肯定地回答。 第四十九章 见招拆招 第四十九章 见招拆招 凌云仰头望着蓝天,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极力平静下震撼的心情。这个消息太突然,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这位大佬对上了。 说实话,凌云在三国里是比较喜欢刘备的,看《三国演义》时也把代入感落在他的身上。从一介布衣成为开国帝王,总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他现在的却是官军的人,即将成为自己的敌人。 片刻后,凌云恢复了先前的轻松。现在的刘备还不是帝王,而他也不是以前的凌云。要放在以前,若是能见到刘备或许他会跑上去,让人家在他大背心上给签个名。而现在则不同,想争霸天下就要把名人崇拜的心理完全驱除,然后用智慧或者用刀枪,你死我活地斗下去。 “前面带路”凌云平静地说道,仿佛去见刘芷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妞似的。 军士应了一声,快速走在前面,凌云在后面快步跟随。 沿途看到一些军士还在收拾大营,战场清理进行到尾工阶段,许多民宅都沾染了血迹,军士在认真地清洗。 那名报信的军士说的并不十分准确,杨昭没让那名信使进入外营,而是在外营之外的一片空地上等候。 看到凌云走过来,杨昭上前施礼后转向信使,“还不参见我家主公。” 那名信使倒也乖巧,该有的礼数都没落下,态度也算恭敬。虽说两方交兵,不斩来使,那只是糊弄使者的。因为传信被杀的人也不在少数,杀与不杀,只是看人家的心情,如是而已。 参拜完毕,信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折叠得还算方正的素绢。杨昭接过来,在鼻子前轻轻晃了一晃,然后双手捧给凌云。 凌云暗暗点头,此人还真细心,难道是怕有什么『迷』香、春『药』一类的毒粉?还要闻一闻。 虽然没检验出什么,凌云还是感觉很满意,他需要这样的人。 接过素绢,凌云轻轻展开,上面写着端正的隶书,布局很规矩,不象出自带兵征战的将军之手。 电脑字库里各种隶书都有,凌云对此并不陌生,繁体字他也认识一些,个别看不出来的,上下一顺便能对上号。 刘备的书信说到底只说了一件事,却深得文章的起承转合之道,绕来绕去让凌云把粮食、军马和两位太守交出来,双方就此罢战,既往不咎。 凌云反复看了几遍,暗想,这东西要是拿到后世,估计比坛子罐子之类的还要值钱。 “你家平原相大人现在何处?”凌云顺手将素绢递给杨昭后问那名信使。 “回禀将军,我家大人现驻扎在燕山南麓。”信使恭敬地回答。 “好,看你还算老实,果然没有说假话。” 凌云故作高深地说着,心中却暗暗自责,看来情报工作还没做到位,对方到了燕山外,他这边还不知道。紧接着,他又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关羽和张飞一向可好?” 信使被凌云先前那句话说得有点『迷』糊,接下来的这句话更是让他一楞,急忙试探着问道,“将军与二爷、三爷相识?” 凌云哈哈一笑,“不曾相识,但本将军能算出来,关羽和张飞随同你家大人一同前来,对否?” 信使更为吃惊,大人挥军抵达燕山南麓后不久便差他前来,若说对方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他绝对不会相信。而且关羽和张飞在军中并非重要人物,对方也没必要刺探他们的消息。 心中虽然所想甚多,他对凌云的问话却不敢丝毫怠慢,“回将军,正如将军所说,二爷、三爷正在军中。此书便为三爷手书。” 闻言凌云心中又是一惊,《三国演义》里把张飞写成了大字不识的粗人一个,看来演义不尽不实,与史实差距不小,以后真得好好把那些大人物的履历查一遍,千万别弄乌龙了。 不得不说,以前的工作历练让凌云收获不小,让他此时不动声『色』地掩饰了心中所想。略一沉『吟』,他接过信使的话,“翼德果然是雅人!” “将军连三爷的表字也清楚?”信使惊问。 凌云嘿嘿一笑,“我以前自然不知道,但一算就知道了,待本将军再算一算。”说着他装模做样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笑着说道,“算出来了,你家大人字玄德,关羽字云长。” 信使听完轻轻笑了起来,“将军一定是听说过,不然哪能算出来?” 凌云一本正经地道,“你不信,那就再试验一把,你家大人带来多少兵马我都能算出来。如果不信,取笔墨来,写在手心,一比较自然就知道本将军算的对不对。不过本将军要先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弄虚作假,可别怪本将军砍了你的脑袋喂狼。” 最后一句话,凌云的语气有些狠,信使吓得一哆嗦,急忙点头称是。 时间不长,军士拿过来笔墨,凌云与信使各拿一笔,分别转身在手上写了起来。 二人很快都准备完毕,凌云和信使握成拳头的手伸到了一起。 “听我号令,一齐松开。”凌云郑重说道。 时间一下就静止了,两只手各自握着,凌云就是不发令。 某一刻,凌云大喊一声,“松” 军士立刻松开了手掌,上面写着的“五千”字样赫然映入凌云的眼帘。 “开”紧接着凌云喝出了这个字,随着话音他伸开了手掌,每个手指肚子都画了一个圆圈。 “一个圈代表一千,果然你又没说谎。”凌云板着脸说道,“只是你松得太早了,我喊‘松开’才算数,喊一个‘松’字,你便动作,不是太着急了?” 信使看着凌云画着黑圈的五个指头,暗道,这也算啊,自己写几千,人家伸几个手指头,一个圈代表什么都人家说了算,那就是一百万人马也能被猜出来。 他有些怀疑凌云使诈,却又不敢肯定,想让凌云把别的手指都伸出来,他也没那个胆子? 相反,对于凌云的指责,他还得陪着笑脸,“是,将军说的是,小人松早了。” 凌云心中暗笑,这招没上小学时就会了,那时玩石头、剪刀、布就总想办法耍赖。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用上这玩意。 其实信使没全猜对,凌云是那样的想的,但他却把十个指头都画上了圈。一手不够,就出俩手。 如何处理刘备这封信,得要先知道他带了多少人。要是直接问信使,他不一定能说,即便说也不一定是实话。 这样连唬带蒙套出来的数字,也许不是十分准确,但相差也会太多。毕竟信使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算,他未必有胆量在这儿上去赌一把。 既然套出了对方的兵力,凌云便让人带着信使去帐篷里休息。 “这件事你怎么看?”等信使离开后,凌云从杨昭手中拿过素绢随口问道。 “主公,这官军打我们,我们抢官军,根本与什么汉祚,什么黎庶毫无关系。信上这么写,无非是给我们扣上大帽子,吓唬我们。属下认为,刘备派信使无非有两个意图,第一是让人先过来探探虚实。另一个是先礼后兵,如果我们交出两位太守,他们便再无顾忌,总之一场大战终究再所难免。现在他们未发动进攻,或许是因为两位太守的关系,或许是得知道邹丹五千大军新败,他们那五千人不敢轻易进攻,坐待援兵。” 凌云点了点头,没想到杨昭居然有如此见解。杨昭所说的这些猜测,他都想到了,但有一点确实他想到了而杨昭没想到的。 刘备之所以没直接进攻,而是先修书送来,绝对是投鼠忌器。他列出粮食、马匹、两位太守,而且特意把两位太守放在最后,正说明他们顾及的只是这二人。刘备是聪明人,也能忍,但前提是在他弱小的情况下。现在官军在总体兵力上显然还处于上风,以刘关张的一向作风,自然不会如此示弱。 看来把邹丹也抓了回来,的确是明智之举。 正如杨昭所说,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但凌云并不希望这场大战来得太快。 眼下刚与邹丹战完,伤兵急待休养,战死军士的后事还未处理,新增一千多军士的帐篷也未购买。粮食虽然暂时充足,但却没买肉的钱了。刘备绝对不是邹丹之流那么容易对付,否则他也不会开创出诺大的蜀国基业了。 既然对方那么在意刘真和邹丹,那就在他俩身上做文章,拿他们当筹码,来一个拖字。 拖一天是一天,等兵力再充足些,再大干一场。 打定主意,凌云让人把信使带了过来,“本将军只会画圈,就不给回信了。回去禀告你家大人,信中所提的事项并非不能考虑。但为了这些东西,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能凭你家大人一封信就双手奉上。让你家大人好好想想,总该用点什么东西来交换吧!出于对你家大人的尊重,交换什么物件,由你家大人提议。” “这……”信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主儿,他哪知道凌云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哪能按他们这边的套路出牌。 凌云把眼睛一瞪,“这什么?回去后你可以把本将军会算的事告诉他,别妄想偷袭什么的,那样两位大人的脑袋会先被砍掉的。还有,算兵力这事要是让你家大人知道,治你个泄『露』军机之罪可别怪本将军。” 信使脸『色』骤然一变,急忙向凌云施礼,“多谢将军提醒,小人与将军从未谈过什么兵力的事。” “哈哈哈” 凌云大笑起来,这位信使脑袋还真好使,要不是先前铺垫的好恐怕还真蒙不住。从他的表情变化上,已经确定,对方五千兵力的说法的确不假。 让人送走了信使,凌云问杨昭,“耿忠在哪?” “回主公,耿忠在与邹丹一战中受伤,现正在营中休养。”杨昭立刻回答,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一战耿忠很勇猛,属下把内营东侧交给他防御,果然未失。” 凌云点了点头,看来这家伙是真不想干养猪的活,让庞春忽悠得急着立功升迁了。 “走,去看看。本将军还有事问他。” 第五十章 一石二鸟 第五十章 一石二鸟 从耿忠养伤的营帐出来,凌云立即做了几项安排。 第一项是让庞春找一些随耿忠一批归顺来的黄巾军,到他们原来的老巢把耿忠的家眷接来。上次庞春和凌云说这事时,没等说完又扯到了耿忠的小姨子,之后话赶话『乱』七八糟扯的就更远了,凌云楞是忘了表态。凌云没发话庞春就不敢随便处理,让耿忠先等等,等他得空再问问主公。 谁知道紧接着凌云就出山救方信,邹丹围攻大营,耿忠因此受了伤。之所以耿忠在这时候提出这么鸡『毛』蒜皮的事,完全是因为他伤的不是地方。他一共受了两处伤,一处是胳膊被砍了一刀,另一处是最要命的地方让人给踢了一脚,似乎很重。 刀伤挺深,他没在乎,倒是第二处伤让他忧心忡忡,担心以后会丧失某种能力。于是就特别惦记他老婆肚子里的那个娃,一见到凌云他就开口恳求。凌云很理解这事,当时就准了,毕竟有些事,别人再厉害也帮不上忙。 第二项,凌云派出了上百名探子,其中大部分去监视刘备,一小部分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第三项,令杨昭处理好战死军士的后事,找风水好的地方集体土葬,树英雄碑,把他们的名字都刻在石碑上。将死难军士的个人信息登记在册,以便抚恤之用。同时也将本次反围剿中立功的军士记录在案,等合适的时候进行封赏。 还有一些琐事,凌云交给展熊办理。这次擒获的幽州军共有四百余人,全部充当苦力去干活。其他的诸如看管刘真和邹丹,掩埋官军尸体,清理战场上的兵器,回收发『射』出的箭矢等。 一切安排妥当后,凌云匆匆赶回内营,让军士把从刘真那儿缴获的东西统统放入储存库。 可惜的是,资源库并不回收珠宝、玉器等物。但是,金却不在此列,此次共缴获三百五十多金,每金卖出二百二十虚拟币。如此一来,近八万虚拟币打进了凌云的帐户。 看着帐户上的数字,凌云兴奋异常,没想到黄铜在资源库里这么值钱,看来得尽早开始矿业开采。 经过与智能管理沟通,凌云花费五千虚拟币购买了十名矿师。矿师属于特殊工种,具有勘探各类金属矿的能力。买完之后,凌云立刻让他们以大营为中心逐步向外勘探,目标是铜矿和铁矿。 至于那些珠宝玉器,凌云让人小心收起来。资源库不回收,不代表这些东西就没有价值,拿到外面怎么也能换些黄铜。再不济,泡妞的时候总能用到吧! 想到把这些东西卖给别人,凌云心中一动,又和智能管理进行了长时间的沟通。当通话结束时,凌云两眼冒光,仿佛面前有十几个脱光光的阿妹似的,目光里充满了贪婪。 从智能管理那儿,他问到了这个时代的物价。包括粮食、马匹、食盐、布匹,总之一些常用的东西他都问了一遍。通过以虚拟币为参照,他发现粮食、马匹和食盐的价格非常高,如果用虚拟币购买这些东西,到外边换成黄铜卖给资源库,可获得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 这绝对是一个能迅速膨胀实力的最佳途径,但问题是得有人愿意购买,并且有足够的购买力。凌云实在不想做个摆地摊的,卖张三两斗小米,卖李四半斤食盐。那样还不如抡着大锤子采石头来得省心。 卖给谁是个问题,但绝对不是大问题,别的不说。光粮食一样,绝对就是抢手货。无论是公孙瓒、刘虞、袁绍还是曹『操』之流都得用粮养兵。但到底怎么做才不至于壮大敌人,又能获得利益,还不招致别人的觊觎,以为自己存货很多而出重兵前来抢夺,就需要好好考虑了。 这个买卖必须的得做,但现在肯定不适合。因为刘备的大军还在山外虎视眈眈,和他谈生意也肯定不行。弄不好就得象港台片那样,两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都掏出枪咣咣就干起来了。 凌云知道刘备的为人,这事他绝对能干出来。有史为证啊,先是骗曹『操』的兵马、又借故谋取西川,借了人家荆州楞是不还,还把人家妹子给弄上了床。 以前的凌云是挺佩服刘备,但现在凑到了一起,立场不同了,看问题的角度自然有所改变。穿过来之后,他也想着把三国时代的精英,无论文武,收几个在帐下共谋大事。但他一直都没考虑过刘备哥几个,人家也是干大事的人,总想着自立山头。没得势的时候总跳槽,就象养不熟的白眼狼,比如公孙瓒、曹『操』、吕布、袁绍都是例子,他在哪都没干长远。 想到刘备,凌云的心里倒有些隐隐的期待,看看到底是有着两千年阅历和文化传承的自己厉害,还是叱咤风云的一代开国之君厉害。 一番心绪起伏之后,凌云在内营、外营又转了一圈。一圈下来,凌云又花出去许多虚拟币,在『药』堂,医务兵禀报说人手不够,『药』材不足。凌云二话没说,又买了十名医务兵,常用草『药』也大量买了进来。 在外营的大帐,凌云探视完伤兵,选了合适的地方,让人建了两个中军大帐。当然一起买进的还有许多帐篷,给那些新购进的军士居住。幽州的降军也不能让人家住『露』天地,他们连苦力都当上了,起码的人道主义还是得讲的。 有钱的感觉,相当牛b,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视察到伙房时,凌云非常豪爽地一挥大手,大量的猪肉很快出现在锅里。再也不象回来的路上,杨昭和他说没肉了的时候,他穷得连声都没敢吭。卖马的钱,一点不剩地让他买兵了。 花了钱,凌云的心里格外舒爽,看看没什么事了,他回到将军府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 燕山南麓。 夜暮沉沉,山麓外的空地上大片的营帐连在一起,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两队巡逻的官兵,不停地营前穿『插』而过。 其中一座较大的帐篷灯火最为明亮,帐中三人席地而坐,正是刘、关、张三兄弟。 “兄长,那凌云太过无礼,为弟愿引一哨人马连夜奔袭,救出两位太守。”面若重枣的关羽说道。 刘备轻轻摆手,“二弟,渔阳败军说得很明白,凌云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的兵力虚实莫测,且战力凶猛,暂不宜正面接战。况且凌云带话过来,让我等不必偷袭,想必他们必有准备。如果因此害了二位太守『性』命,公孙将军那里不好交代。” 旁边的张飞接口道,“二哥,兄长言之有理,只须等待半日,派往公孙将军处的军卒必能返回。到时是战是围,有公孙将军的将令,你我兄弟才不至劳力无功。” “正如三弟所言,从刘虞处传出的消息说,山贼凌云能掐会算,定是如张角之流,欺世盗名,蛊『惑』人心。无论如何先保住两位太守『性』命再说,而后为兄自有妙计。实则公孙将军的将令为兄也料出一二,公孙将军断不会让这根暗刺『插』在背后,后方不稳,还如何全心对付袁绍。”刘备接言道。 “兄长已有妙计?”关羽问。 “呵呵” 刘备轻轻一笑,“两位兄弟,可还记得公孙将军曾遣一哨人马去往乌桓抢掠牛羊?” 关羽轻轻点头,用手轻捋长髯道,“此事倒是记得,这哨人马出去日久,至今未还,不知与燕山山贼何干?” 刘备道,“武帝时,大司马霍去病远征匈奴,因食用匈奴的生病的牛羊,军士多感染瘟疫。霍去病也未能幸免,致其英年早逝。而今天下瘟疫频发,去乌桓的人马近日将返,抢掠来的牛羊定有患此病者。现在凌云想以物相换,为兄想以此等牛羊相易,一可换回两位太守,二也可致山贼染病,到时不攻自破。” 关羽闻言,沉『吟』片刻问,“兄长倒是妙计,可谓一石二鸟,但兄长怎知道那凌云定能交换?” 刘备拈须轻笑,“云长,那凌云有此气候,定不是平庸之辈。他不会不知道,两位太守只能用之一时,公孙将军绝不会因为这二人而息事宁人,就此罢兵。若到了鱼死网破之时杀之,还不若就此换些好处。” 张飞接言道,“兄长所说,甚有道理,如今天下瘟疫之患早已荼毒黎庶,若再引入得病牛羊,岂不是雪上加霜。” 听张飞说完,刘备站了起来,“三弟,燕山一脉,平民稀少,山贼患病后,也不至过于蔓延。更何况,若刀兵相见,必多有损伤,此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为上策。” “若真如兄长所说,一切顺利,的确不失为良策。”张飞言道。 “但愿能如此。”刘备道,“我等也算仁义尽至,若凌云一意孤行,再提出其他条件。到时见机行事即可,至多舍了两位太守,动用兵马一举『荡』平山贼大营。三弟,替为兄修书一封。” 第五十一章 交换条件 第五十一章 交换条件 翌日清晨,凌云早早起床,在大营中巡视。那感觉就像一个地主在巡视着自己的土地,有一点成就感,又想着更大的发迹。 的确,整个大营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每一次扩张都蕴含了凌云很多心血。 这是他的根,他所有的希望都将从这里出发,尤其是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每一步都可能决定了以后的生死存亡。他不能有丝毫的粗心大意,就连去逗逗刘芷那丫头的想法也顾不上了。 大营中,民宅的建造从邹丹被打退后便恢复正常。从大营到四面山坡范围内的树木现在全部砍光,空出来很大的地方,民宅正一点点向四面山坡靠拢。 也正因为附近的树木被砍光了,大营再建设所需要的木材都依仗山溪上游伐下来的树木。其数量远比之前要少,所以加工出来的成品木材没有被继续卖掉。凌云得为以后的发展多保留些木材。万一木材供应不上,从资源库购买的话,将要花费卖价的双倍价格。 失去了木材加工这一收入来源,压力都落在了采石场上。因为那座石山的地形比较特殊,目前已经把采石场的数量建到了最大限度。再投入更多人力、物力,所起的效果也不会大,肯定会窝工。 远一些的地方还有树木和石山,但眼下显然不适宜开采。即便开采,因为运距较远,劳动生产率低,效益会大大减少。 凌云心中已有的几个想法暂时还没落实,所以在巡营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 如今大营中,人口总数已近万人。幸亏上次出山弄回了大量的粮食,不然以现在的经营状况,光是吃这一项都能给他弄破产了。 钱啊,钱,凌云没想到前世为了赚钱把自己弄得跟孙子似的,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家业,还照样为钱而奔波。正应了那句话,钱在自己兜里就是孙子,在别人兜里就是大爷。 其实凌云的帐面上也不是没有虚拟币,买完了那些东西,还有近五万的余额。但凌云没敢动这些钱,要是买兵的话,买多少就会添了多少张嘴,现在没什么活可干,整个弄一群冤家来吃自己。 他准备把这些虚拟币用在刀刃上,家大业大也得节省着过。 压力很大的凌云在大营中逛的时候,山外的一名探子回山来见凌云。 他带来了三个消息,一是董卓死了,被王允和吕布所杀;二是山外盛传,燕山大山贼为了两个小山贼攻打居庸县,活捉太守,抢走粮食和马匹又击溃渔阳官军,生擒渔阳太守邹丹。这一个消息的版本挺多,说什么的都有。总之一句话,凌云出名了,也许过了不多久就能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了。 说第一件事时,探子的语气很平淡,当然了谁死不死和他的关系不大。但说到第二件时,那家伙唾沫横飞,表情也牛b哄哄的,充满了自豪感。 凌云听了只能一阵苦笑,他这一举动能否改变历史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从这件事开始,他算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而且是以相当牛b的姿态。 凌云其实不想现在就影响到历史,更不想过早地干预历史的走向。他依赖的是对历史的了解,对历史人物履历的掌握,如果历史发生了改变,这些资料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至少刘备现在到了燕山,而且因为自己的原因,这在历史上是未曾有过的。虽说蝴蝶效应也需要时间,但这个时间实在是短得可怕。 探子说的第三件事是附带着说的,就是他回燕山的时候,看到燕山南麓,驻扎了许多人马。幸好他是平民装束,远远地绕了过去。在高处,这名探子大致查了一下,有三百左右的营帐,马匹千余。 凌云夸赞了探子几句,让他去吃饭休息。 这三个消息对凌云来说,最有用的还是最后一个。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他派了一些探子去探听刘备的虚实,到现在还没有回信。想来刘备那边戒备森严,探子一时无法得手。倒是山外的人,官军才未予重视。 粗略一算,三百左右的帐篷,所能容纳的兵力应该不会超过五千之数。这一点,凌云总算彻底落实了。 探子刚走不久,又有军士过来禀告,说山外又来了官军的信使。 凌云立刻带着护卫去见信使,本来以他的级别应该是让信使去见他,可是没办法,内营绝对不能让外人涉足。 这次来的信使还是上次的那位,看来刘备用惯了。信使这次依然拿出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素绢。凌云看着素绢的样子就想笑,这跟电视里演的新婚之夜垫在某个部位下边的那块东西非常相象。素绢很大,把字迹都折叠在里面,从外表看正是一块纯正的白。 凌云打开素绢仔细看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备在信中先是大大飘扬了凌云一顿,说他深明大义,以军士为念,没妄动刀兵;说他以汉祚为念,没一反到底;以黎民为念,没致使生灵涂炭。这些倒不是让凌云发笑的原因,在他看来,这点破嗑仅仅相当于以前领导讲话的那个冒号。 随后刘备把上谷太守刘真和公孙瓒之间的关系说了。说奋武将军公孙瓒向来以大局为重,不徇私情,虽与刘真有亲戚关系,绝不会因此而束手束脚。 凌云不得不承认刘备这样写的确很高明,把事情摆出来反而比藏着掖着更有效果,让人自认为是底牌的人质反而没有了价值。高就高在他虚实掺半,进一步大义凛然,退一步翻脸无情。作为一方诸侯的公孙瓒若因为小舅子被人抓而因此掣肘,那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别的不说,凌云清楚记得《亮剑》里李云龙的老婆被山本一木抓到了平安县城城楼,以此要挟李云龙退兵。秀芹大喊一声,“李云龙,向我开炮。”结果,李云龙真就没管三七二十一,当众打了她一炮。 刘备这么写,无非是攻心而已。 接下来的内容才是重点,刘备说,他早有罢手言和之意,想以凌云抢去的粮食和战马为赎金,外加乌桓的肥牛肥羊各五百,换回凌云手中的人质。刘备因此还解释了一番,概括地说就是以人为本。 凌云笑也就因为这一段,这大耳贼还真能扯,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成了他的赎金。还说得那么顺理成章,看他无耻的样子还真点自己的神韵。 更重要的是,刘备所说的乌桓国的牛羊,凌云先一步都盯上了。耿忠所说的事就是官军在乌桓抢掠牛羊的事,凌云派出去执行神秘任务的探子也是探听他们的消息。 乌桓是以牧为生的民族,紧临幽州,羊肥牛壮,凌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票。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好,是黑吃黑也好。送到嘴边的小肥羊,如果不吃,那还叫灰太狼吗? 当然凌云可不会傻到,抢了牛羊再赶回大营。他对此已经做了初步的计划,就一个字——卖。 受卖马的启发,凌云准备在官军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收拾了官军之后,把牛羊分别赶进事先建造的羊圈和牛棚中,就地卖给资源库。 没想到刘备居然也在牛羊上做了文章,凌云怎能不笑。 信使自然不知道凌云心中所想,人家笑了总比生气好,干这行就是提着脑袋的买卖,一旦对方喀嚓把信撕掉,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看完信,凌云仰头沉『吟』了片刻,问信使,“可知道本将军因何发笑?” “小的不知。”信使规规矩矩地回答。 “唉”凌云叹了口气道,“你家大人可真算计到家了,是不是以前做过小买卖?” “这……此话怎讲?”信使迟疑地答道。 凌云嘿嘿一笑,“粮食和马匹都在我这里,你家大人却当作他的东西要和本将军交换。这就象你家大人的妻儿都在他家,我要拿他儿子换他的女人,你家大人能愿意吗?” “将军,我家大人并无儿子。”信使这次回答得很痛快。 对,凌云想起来了,长坂坡离现在还有好多年,那还是刘备到荆州之后的事。确切地说现在的阿斗应该叫蝌蚪。 凌云没在这事上多做纠缠,想了想说道,“总之,你家大人的条件,本将军不同意,要交换的话就拿两千只牛、两千只羊,否则免谈。” 虽然凌云根本就没有交换的打算,但也得做做样子,多拖延一段时间。 显然信使知道信中的内容,可能也得到了刘备的授意,听凌云说完,他为难地回道,“将军,此时水草未丰,所得牛羊数量非常有限,将军所说之数实在太多,肯定无法凑齐。” 凌云摇了摇头,“这事就难办了,难道一位太守还不值两千牛羊?” “这……”信使答不上来,支吾了半天才道,“将军,这没法比啊。” “好吧,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了,牛羊各一千,一只都不能少。”凌云再次还价。 “将军,小人就如实相告吧。临来之前,我家大人料到将军可能会提条件,大人给了一个上限,至多牛羊各八百,再不能多了。”信使怕把凌云弄得不爽了,再给他来一刀,干脆把老底兜了出来。 “九百”凌云又还价。 “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八百是上限,要说多个一头两头,小的还能做主。太多的话,小的就算答应了,大人也不承认。” “那好,八百零二。”凌云跟了一句。 信使相当的无语,看着凌云,欲言又止。 “到底行不行?一头两头的你还斤斤计较,一点也不象做大事的样儿。”凌云继续做态。 信使没想到凌云这么无耻,犹豫了一会儿,道,“就按将军所说,若是大人不同意,小的赔是赔不起,挨一顿板是免不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家大人仁义著称,怎么能随便打你板子。对了,什么时候交换。”凌云笑道。 “我家大人有言在先,如果将军同意的话,交换时间另定。” “要是你家大人说话不算数,毁约怎么办?有什么做保?”凌云又问。 “大人也说了,如若将军生疑也无妨,到时若不能如数拿来牛羊,将军便杀了两位太守,也怪不得将军。”信使立即回答。 “好,那本将军就等着你家大人的消息了。”凌云说完,让人送信使离开。 此时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交换的事已定好,刘备绝对不会再有异动,趁这段时间也好好修养生息,发展生产。 望着信使的背影,他心中泛起了一丝冷笑,等本将军卖了牛羊之后,看你刘备怎么办? 第五十二章 打劫牛羊 第五十二章 打劫牛羊 燕山南麓。 信使躬身退出了大帐。 大帐内,关羽丹凤眼微张,“兄长,其中是否有诈?” 刘备微微一笑,“二弟多虑了,未听小校方才所说,那凌云行事嚣张,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大志。不过是为三两只牛羊而计较的山贼而已,山中为王者,无非虎也。虎徒有猛力,其利在爪牙,凌云不过如此,无谋略之匹夫也!” “既然兄长早有定论,此战功成,或许公孙将军能另眼相看。”关羽道。 “二弟说的是,你我兄弟居于人下,人轻言微,这还是公孙将军念在同师之谊,我等才有立足之地。平原无非弹丸之地,且归属冀州,与袁绍为邻,必不能久安。若此番事成,得以升迁,等根基稳固才可再谋大事。”刘备说道。 没等关羽再说什么,帐外有军士通禀,“大人,公孙将军有回信。” 三人停住话题,让外边的军士进来。 刘备看完回信,吩咐来人退下。 “果然不出所料,公孙将军令我等务必就此铲除山贼,所需资源都可就近调遣。” “可曾提及二位太守之事。”张飞问。 刘备道,“未提而提啊!公孙将军信中说以大局为重。其意隐隐是想在必要的时候舍弃二人,但将军并未明言。” “是啊,公孙将军说得越隐晦,我等就越难办。尤其是夫人那里,一旦刘真死于燕山,公孙将军不说什么,引起夫人不满,也会得不偿失。”张飞接口道。 “三弟多虑了,此次交换完成,两位太守安然归来,我等即算功成。邹丹两次兵败,公孙将军必不会轻饶,如此渔阳太守一职虚空,对我等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刘备道。 “兄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关羽问。 刘备沉『吟』片刻再次说道,“公孙将军随信送来令箭,如今只需与去乌桓的人马联系妥当,挑选出患病牛羊。” “小弟愿往”关羽请令道。 “此等小事,何劳二弟亲往,只须遣小校前去即可。”刘备轻轻摆了摆手,随即对帐外喊道,“来人……” …… 这两天凌云的大营比较平静。 虽然派出去查探乌桓牛羊的探子还没回来,但凌云从刘备的来信中肯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有了这个指望,他又开始动用帐上的虚拟币了。 这次他没有买军士,而是通过兵营培训弓箭手。从平民到军士的转变,在人口上并没变化,他不需要提供更多的食物。唯一花费的只是培训费而已。 每名弓箭手的培训费为十五虚拟币,四小时便能培训二十四名。大营中弓多,箭多,但弓箭手不足。出于合理配置资源的考虑,他没培训连弩手。连弩手的培训费为二十虚拟币,而且培训后还要购买连弩和箭镞,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无疑培训弓箭手更合算。 这两天里,派去打探刘备大营的探子陆续回来。因为要躲着刘备的哨兵,他们的任务出现了很多困难。他们彼此打探的方位不同,所报来的消息角度也各不相同。 报来的消息与先前所得到的信息大体相符。 但有一条消息却引起了凌云的兴趣,上次在燕山南麓卖马用的马厩,走时他并未拆除。 现在居然被刘备利用上了,里面养了几匹马。 当时凌云差点一时冲动让智能管理把刘备的马给卖了,但冷静一想,卖几匹马所得有限,反而会引起刘备的疑心。不如先把这步棋放这儿,刘备若是要进攻大营,马匹肯定是带不来的,必然得留在南麓。到时派一支奇兵,把看守马匹的官军都给喀嚓了,然后大摇大摇地卖马。用刘备的马买兵打刘备,靠,以子之矛,爆子**,太爽了。 凌云想到这个注意,着实大大得意了一番,他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要超过二百了。 兴之所至,他当即让智能管理给测智商值。结果智能管理给他泼了一大桶冷水,说他智商为零。后来凌云又测了几个人的,这才知道,智能管理给谁测都是零。这让凌云不得不认为智能管理在这方面有点弱智。就象苏东坡和佛印关于一泡屎的对话似的,想啥看啥象啥。但凌云这次可没敢再骂智能管理,罚钱罚得蛋疼,读者看着也蛋疼,要再让人家给罚了,刀刀就不是疼那么简单了,弄不好喀嚓一剪子直接进了内务府,在孙横那老头手底下当差了。 凌云之所以想了这么多,也是闲的,现在诸事安排妥当,只是等待时机。 到了第二天晚上,派去打探牛羊的探子终于回来了几位。 探子说,官军抢掠的牛羊约有上万之多,具体没有细数,总之是白花花,黄乎乎,黑压压一片一片的。他们回来时这些牛羊被圈在乌桓边境,马上要驱赶回幽州。那个地方在大营的东北方向,差不多一百里的距离。 这几名探子先回来送信,其余人还在继续监视。至于对方有多少人马,探子没有说清,看管牛羊的约有五百人,其余人都在乌桓深处继续抢掠,探子都没看到。 虽然这个消息不尽详实,凌云却非常满意。 当即凌云点齐一千连弩手、五百弓箭手,一百六十名平民,还带着展熊和二百名长斧兵护卫趁着夜『色』向东北方进发。 大营的防卫全部交给杨昭,除去带走的军士,营中尚有近五千军士。即便刘备来攻,一时半会儿肯定攻不破大营。更何况两位太守还在大营里押着,他又跟刘备约定了交换事宜,想来刘备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凌云连同军士全部换上了幽州军服,建造羊圈、牛棚的附属材料全部带上,箭镞和箭矢配备得也很充足。大队人马『摸』黑在山中快速行进,探子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不打火把同样不耽搁赶路。 沿途,凌云又遇上了两名探子,他们分别赶回大营报信。就在昨天夜间,官军又收到了一批送来的牛羊,而后沿着燕山外围向南麓方向运动。 因为他们出来的时间较长,现在官军到了什么位置他们就不清楚了。因为带着大批牛羊,行进速度肯定不会太快。 听完汇报,凌云照例夸赞了一番。凌云非常清楚,探子劳累了好几天,也许一句肯定和夸奖就能让他们满足。就像小时候帮家里搬柴禾的时候,父亲只说了一句,这孩子真能干。然后他就象抽风似的撅着屁股使劲干,生怕对不起父亲那句话似的。 考虑到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凌云没再等其他的探子。直接花了三千虚拟币让智能管理与监视官军队伍的探子取得了联系。 经过一番详细询问,凌云改变了行进路线,直接向东穿『插』。 当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时,凌云抵达燕山东麓。 仔细查看完地形,他选定了一处宽阔的山谷地带。 在附近,长斧兵迅速砍伐树木,就地取材获得建造羊圈和牛棚所需的木材。 凌云将一百六十名平民分做二十组,每组八人,十组建造羊圈,十组建造牛棚。这次他脑袋挺好使,没临时培训,把平民带来技工的活就有人干了,能省不少培训费。 长斧兵每十人配合一组平民,砍树的速度相当快,羊圈和牛棚的建造非常顺利。 如凌云所料,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二十个新建筑相继完成。 众军士刚刚吃完随身携带的干粮,便有探子跑过来禀告,说东北方向发现了驱赶大批牛羊的官军,距离此地约有七、八里。 凌云一听就笑了,还真不耽误事,连吃饭的时间都给出来了。 当即他留下一百名长斧兵看守羊圈和和牛棚,而后带着其他人向东北方向快速奔去。奔出近二里路后,凌云一挥手,军士立刻隐身在山谷两侧。 凌云爬上一个小山坡,伏在地上向官军来路张望,透过重叠的树枝能看到一些骑兵不停地驱赶着牛羊。能看到的牛羊数目已经非常庞大,在一处山坳的后面持续有牛羊出现,后面的队伍有多少就看不到了。 相对于大批的牛羊来说,官军的数量实在不多,凌云眼中所见不过四五百人,而且比较分散。如果贸然行动,后边的队伍有了准备,就要多些麻烦。 凌云略一思索,将展熊叫了过来,把具体行动方案向他做了详细交待。 过了一会儿,官军的队伍更近了一些。展熊带着数百人大摇大摆地走下山坡,边走边喊,“我等奉平原相刘大人之命,前来接管牛羊。” 官军看到展熊等人,先是一惊,等看到对方穿着幽州军装,又听他们如此说法,一下就放松了警惕。 其中一名将官问,“刘大人要的病牛和病羊还在后面,不是说好了在燕山南麓大营交接吗?” 展熊倒也会随机应变,当即回道,“刘大人怕兄弟们太辛苦,让我等在前面埋锅造饭款待兄弟们。” 那名将官听说有饭,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快点吃完,还得赶路,辛苦几位兄弟。乌桓的人马在后面追杀,李将军率大部掩护,快些到达安全地带,李将军也就能撤回来了。” “好喽”展熊答应一声,“那我们就动手了。” 随着“动手”两字出口,展熊带去的连弩手立刻从背后拿出连弩对着官军连续拉动扳机。 第五十三章 真真假假 第五十三章 真真假假 多数官军都在马上驱赶牛羊,先前对展熊这帮人只看了一眼就各自去照看牛羊。展熊与官军说话的时候,他带来的连弩手看似随意地走向官军,其实已占据了有利方位。随着展熊的命令,连弩手一齐动作,一时间箭镞纷飞。 官军措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与此同时,埋伏在山坡两侧的弓弩手也向后面的官军发动袭击。 几乎在瞬间,转过山坳的百余名官军便被全部解决。 凌云轻轻一摆手,他这边的连弩手迅速向山坳靠拢。 此时,又有几名驱赶着牛羊绕过山坳。其中一人看到不远处的尸体,蓦然一惊,随即大队的连弩手进入他的视线。 “敌袭……”那名军士喊了一声,掉转马头欲跑。 “嗖嗖嗖” 连弩再次发『射』,这几名军士当即被『射』落。 凌云快速跑下山坡,边跑边喊,“想娘们想疯了吧,弟媳你也惦记,怎么不惦记你大嫂呢?” 说完,凌云对旁边的连弩手急道,“快笑。” “哈哈哈”连弩手心领神会,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本来山坳那边的军士看不到这边的情形,听到示警声正准备迎敌,被凌云这么一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其中一人甚至答上了话,“哪位兄弟这么没出息,是没尝到乌桓的娘们吧?” 凌云一看没暴『露』,放下了心,顺口向山坳那边喊道,“谁知道有多少兄弟尝过了?” 山那边还真配合,立刻就有人回答,“尝过的还真不多,李霸和陈刚倒是想尝尝,名叫得挺响,却没那本事,哈哈哈。” 凌云暗骂一声,没再答话,这帮兵和匪有什么区别,估计幽州的老百姓也让遭到过他们的祸害。 此时地上的尸体已被凌云的军士快速隐藏起来,一些弓箭手骑上官军的战马,代替官军驱赶牛羊。 随后转过山坳的官军,都被弓箭手和连弩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射』杀掉。 现在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局面,官军在后面给凌云赶着羊,转过山坳凌云就开始接手,连带把官军给处理了。 凌云不得不佩服自己,想的办法太绝妙了。先前听说对方有大部队殿后,他就改变了当初的想法。若是上去直接动手,牛羊一『乱』,难免跑失。后面殿后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要是闻讯赶来,这么多的牛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卖完的。难免与对方发生正面交战,他这边哪怕死一个人都是不必要的损失。 后来几句荤话还真套出了对方的虚实,五千官军,比自己这边要多两倍带拐弯,更加不能大意。 看看前面的牛羊差不多接近建造羊圈和牛棚的位置,凌云给智能管理下令,两边连续卖出,直到卖完为止。 这一下智能管理可忙开了,“卖羊、卖牛、卖羊、卖牛……”一刻都不停地执行命令。 可惜,事情并没开始那么顺利,当又一名官军转过山坳时,箭雨落在他的身上,这家伙大叫了一声。 “啊” 这一声分外响亮,传出去很远。 凌云暗道坏了,若不补救恐怕会惊动后面的官军。 “怎么回事?喊什么?”果然,山坳那边传来喊话声。 凌云连忙装做打架的样子喊道,“让你说我嫂子,再吃俺一拳头……” “是不是想找死,这节骨眼儿还敢违犯军纪……” 随着喊声,几声战马嘶鸣,马蹄声急促响起,四五骑快速转过山坳。 凌云看到他们,依然继续喊叫着,那几人打马向他这边驰来。离凌云还有大老远的时候,隐藏在山坳边的弓弩手再次发『射』。几人都来不及呼叫便中箭摔落马下。 凌云松了一口气,终于又度过一道险关,这牛羊怎么这么多?还没个头了?看着不断转过山坳的牛羊,他非常无耻地抱怨起来。 猛然他发现有些军士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凌云立即让其中几名去驱赶牛羊。 那几名军士迅速跨上官军的战马,跟在了大队牛羊的旁边。 看到他们这个动作,凌云心中一动,先前只想着卖牛、卖羊,根本没考虑到马匹的事。现在看来官军的马匹也不少,这个资源绝对不能浪费了。 凌云立刻叫住一名军士,让他马上飞骑赶去羊舍,让平民加盖两座马厩,令看守牛棚的一百名长斧兵砍伐木材予以配合。 军士得令立刻拍马而去。 他刚吩咐完,山坳那边便出事了。 凌云的这个办法适用于官兵比较分散,过来一个杀一个,那是各个击破。而现在却有数十骑连续从山坳后方驰来。 虽说地上尸体都隐藏了,但地上的血迹还在,方才那一阵杀了不少人,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到。 这一队骑兵刚转过山坳便看到了血迹,要放在先前,十个八个也能瞬间『射』杀。山坳呈胳膊肘弯,后边的人绝对看不到。 但这次数十人排成排过来,弓弩手即使能『射』掉前面的,对还尚未没转过山坳的军士却无能为力了。 跑在最前面的那名官军本来是要到队伍前面传令,让加快行进速度。当他转过山坳看到地面上众多的血迹时,立即便意识到出事了。 埋伏在山坳的弓弩手见后边还有人,便想等官军都过来时一并下手。就在他们稍一犹豫的时候,那名官军大喊了一声,“有军情,速速……” 还没等喊完,弓弩手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时弓弩齐发,结果那名官军后半句就没出来。 见此情景,凌云立即下令,准备迎战。官军这一嗓子可不象先前喊什么敌袭,还可以胡搅一通蒙混过关。有军情这一句,总不能再当作有『奸』情来处理吧,人家后面的人都看到前边打了起来。 凌云刚刚下完命令,山坳的后边便响起了号角声,紧接着人喊马嘶一片喧闹。牛羊的队伍就此停在了山坳后。 凌云对另一面山坡的展熊做了一个手势,展熊立即带领弓弩手沿着山坡向后边包抄过去。与此同时,凌云这边的弓弩手也顺着山坡与展熊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官军吹响号角意在集合人马,他们的人手全部分散开驱赶牛羊。因为进入幽州地界,认为前面比较安全,所以他们把大部分兵力都放在了后面。 凌云的弓弩手可不管他们有没有集合完毕,占据有利地形就不再客气。一时间又是漫天飞箭『射』了下去。 彼此距离较近,不过二十多米左右,这个距离上,凌云的弓弩手当真是所向披靡。先前聚集起来的官军不断倒下,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有一些箭矢『射』在了牛羊身上,羊倒好说,伤重了往地上一躺死了,伤轻的也不敢说什么。牛的脾气可就大了,只要没『射』死,没『射』到关键部位,它们就发脾气,就到处『乱』跑。如此一跑,把其他没受伤的牛也惊动了,因此还冲撞了一部分官军。倒是给凌云帮了一些小忙。 似乎官军得到了严令,凌云的弓弩手如此凌厉的攻击下,他们居然都没敢逃跑。而且后边还源源不断地有官军赶了上来,其中一部分弓箭手开始拉弓放箭还击。这一下,官军的弓箭手可是找死了,凡是身上有带弦的全都成了弓弩手的主要攻击目标。 官军中随后赶来的一名将官看到山坡上的军士,远远地停住战马喊道,“上面的可是刘州牧的人马,不要放箭,有事好商量。” 他知道刘虞与公孙瓒不和,公孙瓒还做过好几件对不起刘虞的事。更主要的是刘虞与乌桓素来交好,而他们却去抢掠乌桓,人家在此处设伏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喊话,展熊这小子明显跟凌云学坏了,他紧接着回了一句,“不错,我们正是刘州牧的人马,你们放下兵器我们便不『射』箭。” 放还是不放? 这名将官还没等拿定主意,一枝羽箭直贯入他的面门。这下倒省事,不用考虑那个左右为难的问题了。 “州牧大人有令,不要放走了公孙瓒的人,狠狠地『射』。”展熊喊道。他不但跟凌云学坏了,而且学到了凌云坏的精髓。 随着展熊的喊声,那些弓弩手陆续停止了放箭。因为『射』程内的官军都已倒地,『射』程外的官军都向后面溃逃。 凌云没有参加这一役,他远远地站在山坡上看着展熊指挥。战场上弓箭『乱』飞,他心中想道,要是去一线,会有好多人保护他,会耽误军士们杀敌的。所以,他最终就没参加指挥。 等官军溃败之后,凌云下了一道命令,展熊带一千人继续追击,其余人处理牛羊。 大队的牛羊又开始了行进,那些受伤的牛此时也累了,军士把它们身上的箭拔去,它们就乖乖向牛棚那边走去,等着被卖掉。 官军遗留下来的马匹同时被收拢起来,跟着牛羊一起送到前面。 大约十几分钟后,展熊派人向凌云禀告,官军放弃了牛羊一直向后溃败,现在他正在队伍的最后面押运着牛羊向这边赶来。 凌云脸上『露』出了笑容,虽说这次行动一波三折,总算大有收获,只要快速把东西卖掉,罪名就让刘虞担着好了。 凌云这边是满意了,那些溃败的官军却个个苦着脸。 这次负责押送牛羊的只有一千人,先头被凌云秘密杀害了一些,剩下的根本挡不住那些弓弩手的进攻。 好在他们有马,才逃过一劫。现在要回去把牛羊抢回来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禀告负责殿后的李将军。 刘虞的人马要驱赶牛羊,赶路的速度肯定快不了,到时纠集大批人马,看你们还往哪跑? 第五十四章 失踪之谜 第五十四章 失踪之谜 燕山东麓,正午时分。 静谧的野外远远传来马蹄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蹄声越来越大,隐隐有奔雷之势。 这是一队三千余人的骑军,马上的军士皆身着幽州军服,虽然一路奔驰,形成的声势浩大,但军士多衣装不整,面上满是风尘之『色』。有些军士还带着伤势,显然刚从战场归来不久。 “李将军,就在前面。”前面一名军士边催动战马边对一名将官模样的中年人喊道。 “驾” 李将军二话不说,在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纵马飞奔。 此人是公孙瓒帐下偏将军李甘,前往乌桓抢掠牛羊的军士,便是由他统领。当他掳掠最后一批牛羊将要返回幽州时,得知乌桓人纠集两千余众欲抢回牛羊。于是李甘令人先行带着牛羊撤回幽州,他率四千骑军抵挡乌桓追兵。 乌桓人以游牧为生,个个骁勇善战,先前不及提防,才被李甘大肆抢掠。李甘担心撤退太快会被乌桓人冲击到牛羊群,遂在幽州和乌桓边界与对方缠战,双方各有死伤。谁知乌桓又有千余人前来支援,李甘不愿死拼,冒奇险使调虎离山之计,将乌桓人引开。绕来绕去才进入幽州境,乌桓人怕中埋伏,追赶了一阵,没敢太深入幽州腹地便撤军而回。 那些丢了牛羊前去报信的军士几经寻找,才与李甘会合。得知牛羊被劫,他当即率领人马火速来追。 而此时,凌云已把该卖的都卖了,该拆的都拆了,连同『射』出的箭矢也都回收后从容而去。 李甘纵马绕过凌云曾设伏的山坳后,勒住了战马。目光所到之处,许多军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居然没有一个活口。 “追”短暂的停留后,李甘呼喊一声率先策马而去,转过山坳向前追赶。 经过马厩、养圈、牛棚所在的位置时,李甘特意多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牲畜的粪便特别多,附近的杂草被踩得破烂不堪。还有一些木排、木料之类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但李甘并未在意,依然驱动坐骑向前追赶。 又追出了六七里的距离后,李甘慢慢勒住了战马,缓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前方所见之处,青草凄凄,地面洁净,丝毫没有大队牛羊经过的痕迹。 “回去”李甘皱了皱眉头,掉转马头。 一番疾驰,李甘又回到了山坳前。他翻身下马,四处查看,周围都是杂沓的脚印,向各个方向都有。接近山坳的地方还能看到牛羊的粪便,再往远一些却都离奇消失了。 “你们几个到四处给我查,看看脚印的方向。”李甘满腹狐疑地指着几名军士下令。 军士应了一声,快速向各个方向跑去。 李甘马打盘桓在附近兜了几圈,依然没有发现牛羊所走的路径。 “你们确认他们是刘州牧的人马?”回到山坳前,李甘问报信的人。 一名军士忙施礼,“将军,对方身着幽州军服,而且亲口承认是刘州牧的人。但很奇怪,他们却没打出旗号,至于到底是不是,小人也说不准。” 李甘点了点头又问,“你是说,他们使用了一种能连续发『射』的强弩?” “是” “赶快找几枝箭镞,本将军看看。” 李甘一声令下,军士分头行动,先是翻看尸体,可惜身体上的箭矢和箭镞都被凌云收走了,他们一无所获。倒是有人在草丛中找到了几枝箭镞交给了李甘。 李甘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便确定绝不是幽州军所用的箭镞,军中所用的箭镞要比这个长些。 因为他去乌桓时间较早,并不知道凌云大闹居庸城的事,当然,凌云的这件凌云的独家兵器他就更无从知晓了。 摆弄着连弩箭镞,李甘满腹疑云,到底是不是刘虞干的,他也拿不准了。若是刘虞的人马所为,他们回去的道路肯定是向东南方向,方才他仔细查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就在他不停思索的时候,派出去的军士纷纷回报,各个方向又仔细查看了,均未发现牛羊经过的痕迹。对方的脚印比较分散,各个方向都有,再往远就没去查了。 “见鬼了!”李甘嘟囔了一句,这样的诡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李将军,会不会是他们扛着牛羊走的。”一名军士上前分析道。 李甘用马鞭敲着那名军士的脑袋,“你给我扛起一头牛试试。” 虽然李甘并未用力,那名军士还是吓得一哆嗦退开了,别说他自己扛,就是俩人抬也抬不走。 “会不会是乌桓的人,或者刘虞与乌桓配合,抢了牛羊顺原路返回乌桓。”李甘自言自语着,现在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地面上,牛羊走过和没走过的差别很明显,但走过一遍和走过两遍就分不那么清楚了。 “一定是这样。”李甘肯定地重复道,“事情很明显,敢在幽州动公孙将军的只有刘州牧。他们先亮出身份,无非是反其道而行之,以作为有人冒名顶替的推辞。现在又找不到刘州牧得了牛羊的证据,对方使用的箭镞也非刘州牧所有,他们完全可以一推了之。这个计策看似毫无破绽,又怎能瞒得住本将军的眼睛。” “将军所言极是。”旁边一名军侯应和道,“现在怎么办,回去追不追?” “还追什么?从我们绕到正路就没看到牛羊,显然他们的动作很快,也不可能没有防备。现在追上去,很容易中了埋伏。平原相刘备急需牛羊,若在平时可以不用管,但他们有公孙将军的令箭,却不能置之不理。还是先去他那走一遭,再向公孙将军回报此事,大不了出兵再抢一次。” 说完,李甘一声令下,大队骑军再次启程,向燕山南麓飞驰而去。 …… 此时的凌云,正心情愉快地走在回营的路上。 一边走,他一边哼着一首很老很老的歌,“是谁制造的钞票,你在世上称霸道……” 旁边的军士听得似懂非懂,却没人上去询问,同样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一战可以说打得非常过瘾,歼敌数百,得马匹、牛羊甚多。而他们这边只有几人受箭伤,而且都不严重。 要说凌云现在的表现还是很含蓄的,要是身边没人的话,他肯定会来一段街舞表达他极度兴奋的心情。 此次他一共缴获八千余只羊,四千多头牛,马匹近六百,羊的价格每只二十虚拟币,每头牛五十虚拟币。通通卖完之后,加上先前的余额,凌云的虚拟币总数已近五十万。 这是他历史上最富有的一次,同任何爆发户一样,他的心里就象长了草一样,不住地告诉自己,我发财了,我发财了。 当然,凌云刚刚暴发的那一刻,他要远比现在冷静得多。边卖牛羊,他边连续下令,一部分军士回收箭矢,一部分军士到四处制造假现场,把脚印踩得『乱』一些,让官军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地方撤走的,要嫁祸就弄得像一些。还有一部分派往山坳后监视官军的动静。 谁知道官军一去不返,等凌云全都卖完了,把建造的马厩、羊圈、牛棚都拆完时还不见官军的影子。 凌云和他们也没什么约定,办完事自然就撤了。 兴奋之余,凌云开始盘算起这些虚拟币该怎么花,钱来的是容易,但这样的机会不多,一定要花在刀刃上。 这样边走边想,边想边乐,傍晚的时候,凌云回到了大营。 大营一如他走的时候一般,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但却有一名探子等在将军府前。 看到凌云回来,探子急忙迎上去报告了一个最新得到的消息——上谷郡魏辰带领四千军马抵达燕山南麓支援刘备来了。 第五十五章 赵云的消息 第五十五章 赵云的消息 听到魏辰来到燕山南麓和刘备凑到了一块,凌云心里反而比以前塌实了一些。 刘备和刘真的关系怎么样他不清楚,但魏辰对刘真非常在意,他是耳闻目睹过了。不然,凌云的智商再高,也不能让人家魏辰干了两次赔本的买卖。 有此人在,刘备想来阴的恐怕不那么容易。他就可以先和刘备耗一耗,免得那么快把刘备打跑了,然后又会来成千上万的官军。那样的话,他就是把刚到手的虚拟币都买兵,也驾不住人家的围攻。况且都去买兵,吃啥啊,住啥啊,吃的住的都没了,还打啥? 凌云并没被突然到来的财富冲昏头脑,并没让他自大到觉得凭他现在的实力就可以和公孙瓒抗衡。他很清楚,之所以前几次用兵都旗开得胜,是因为对手太过轻敌,也就是说官军根本没有重视他这股山贼。 前几天,他查询公孙瓒的履历时得知,公孙瓒曾率兵大破黄巾军三十余万众。这是什么概念,要是三十万人来攻打他的大营,都不用动兵器,排着队齐步走就能把他的大营踩平了。 所以凌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直要低调,要低调,现在还不是和人家死磕的时候。多拖延一段时间,就能多一些时间准备。 这段时间,一个战略方针已经在他心里初步形成,那就是先在山区建立根据地,走以山区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的道路。 因而,当他听到魏辰来了的时候,他着实有些高兴。 打发走探子,凌云没进将军府,而是出内营,来到关押刘真一家的帐篷。 这个帐篷是特制的,在全营一共有两座,一座是凌云准备召集将领开会的用所。当然这座也是有此用途,但暂时给刘真一家先住了。是的,这两座帐篷就是凌云搭建的中军大帐。 刘真一家三口,分别关押显然不太人道,给谁分开都不好。若两口子分开了,凌云就相当于充当了王母娘娘的角『色』。要是把刘芷单独关押,凌云都觉得这样做太有点黄世仁了。 一般的帐篷倒能住下,可人家姑娘大了,许多事情不方便。于是凌云发了善心,给他们一个五星待遇,这在凌云的军中相当于总统套房的意思。 帐篷外,有六七名军士把守。看到主公到来,众军士纷纷施礼。 凌云点了点头,向帐篷大门走去。军士见凌云是要进帐篷里,忙伸手挑开帐帘,高声喊道,“主公驾到。” 凌云停下脚步,这挺有意思,以前只在宫廷剧里听到这样的招呼,没想到现在摊到自己身上了。 “是谁让这样喊的。” “回主公,是展司马,展司马说主公肯定会来的,最可能是晚上来,让我们到时都要做足了排场。”一名军士立刻回答。 靠,凌云一听就明白了,这展熊看着是粗人一个,还学会了擅自揣测上意了。他吩咐的这些话,怎么听着都有点猫来偷腥的意思啊。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 凌云沉着脸,问,“展司马还说什么了?” 那名军士嗫嚅着道,“展司马还说了……还说不让我等说出来,刚才看到主公一高兴就给忘了。” 凌云差点被气笑了,真是一帮猪脑袋。 门帘都被挑开了,凌云也就不再理会那些军士,径直走了进去。军士随后放下了帐篷帘,凌云心里明白,这些军士肯定把这座帐篷当成他的**了,不然怎么会把中军帐给人家住。可是这帮猪脑袋怎么就不想想,哪一家**把老丈人、老丈母娘都一起给弄进去。 帐篷中,刘真一家人听到外边的喊声已经聚到了一起。 凌云环顾了一下大帐里面,心里又对展熊多了一层认识。这小子还有点水平,把里面弄得和家似的。圆形的大帐,从中间用幕布隔开,凌云左侧是一方大榻,想必是刘真和夫人用的。地面上铺着草席,上面还有案几。一点都不像关押犯人的地方。 自从把刘真掳来,凌云就一直忙于事务,这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好在展熊办事得力,让他拣了一个现成的好名声。 “太守大人,在这住得可习惯?”凌云非常君子地问道。问完,连他自己都觉得问的挺没水平。哪个进了渣滓洞的人若被人这么一问,肯定连唾沫带血水都吐了过来。 不过,刘真素质挺高,听凌云问话,当即答道,“多谢将军以礼相待,我等既为阶下之囚,如此足矣。” “父亲,何必道谢,看他行止,绝非君子所为。父亲又何必为了女儿而示弱于小人膝下。”刘芷听父亲如此说,当即接言道。 刘真生怕刘芷触怒凌云,忙制止道,“芷儿,不得胡言……” 凌云微微一笑,“无妨,小人也罢,君子也罢,本将军都不在乎。此次前来,是向刘太守问一下,幽州军中可有谁与大人交好,他日兵戎相见之时,也好留其一条生路。” 刘芷冷笑道,“你是想问问谁还在乎我父亲『性』命,也好向其要挟,以达到你的目的吧!别说你没有,魏司马之事,难道不是明证。” 凌云看着刘芷哈哈一笑,“你蒲柳之姿也就罢了,偏又生个榆木脑袋。你口口声声君子、小人,却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真以为,别人把你们当回事吗?告诉你们,公孙瓒派刘备率军攻打本将军,哪还顾及你等的『性』命?” 刘芷显然没听过刘备之名,忙问刘真,“父亲,刘备是何许人?” 刘真没回答刘芷的话,却对凌云说道,“将军如果想以老夫一家老小『性』命相挟,倒是大没必要。真若大兵临境,将军此举无异于扬汤止沸,于大局无补。” “大人此话是已萌死志?” “蝼蚁贪生,人亦如此,若生不如死,死又有何惧。” 凌云点了点头,没想到刘真还很清楚他的处境,可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即他轻轻一笑,“太守大人,当初本将军早已答应魏辰,决不伤害你一家『性』命,此言既出,决无失言之理。太守若觉得本将军此来有所居心,本将军就此告辞,将来与幽州军对战之时,若错杀了与大人亲近之人,本将军也无可奈何。” 说着话,凌云转身欲走。 “将军请留步”刘真叫住凌云,“老夫那日已然看出,将军若想要了魏辰『性』命实在易如反掌。我观将军绝非普通山贼,若老夫以残烛之身能换得几人平安,倒可一试。” “父亲……”刘芷急急喊了一声。 刘真摆手制止,“将军,与老夫平素交好之人,除魏辰外尚有关靖、席均……” 刘真一连说出了好几个名字。 凌云连忙摆手,“大人,如此说法,本将军如何记得,不若大人写下来,免得本将军忘记。” 刘真略一犹豫,觉得写下来也没什么,便点头应允。 凌云让人取来笔墨白绢,交给刘真。刘真很快写下了一串名字,将白绢交给凌云。 凌云扫了一眼,大多数人他都没听说过,偏偏最末尾的那个名字,凌云却异常熟悉。那个人便是赵云。 “大人,可与子龙相交甚厚?”凌云抑制住心中的欣喜问。 “将军与子龙相识?”刘真没回答却反问道。 凌云微微一笑,我认识他,他不却不认识我,但那种感情却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当年凌云的父亲给他起名的时候,就是按照赵云的名写在户口本上的。而且凌云就是看着赵云的故事长大的,那才是他心中真正的英雄。 只是他心里如此想,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大人说笑了,本将军与子龙素无交集,怎能相识,不过是常常听到常山赵子龙之名。” “将军的确有夸大之嫌,想子龙不过去年才投在公孙将军麾下,亦不过是白马义从的低级将领,何至有如此大名。老夫曾于子龙相交一些时日,深知其为人,颇为赞赏。实不相瞒,老夫有意将小女许于子龙为妻。” “父亲……”此时的刘芷做出小儿女情态。 凌云听到刘真的话却有些发楞,他只知道曾有人做媒要将一位姓赵的美女寡『妇』嫁给赵云,被子龙严词拒绝了。他之前是否有妻室倒不清楚,由于虚拟币紧张,他还未曾查阅过赵云的履历。 没想到,刘真却有将女儿许配给赵云的意思,他几乎脱口问人家,那后来嫁没嫁成? 话到嘴边被凌云压了回去,这也不是讲故事,还问后来怎么样,要真问了出去,那也太傻b了。 当即凌云换了一句问话,“大人,子龙现在何处?” “正在田楷军中效力。”刘真脱口而出,而后叹了口气,“只怕从此好事难成啊!” “子龙可属意于刘小姐?”凌云问。 “小女与子龙从不曾相见过,许配之事,是老夫一厢情愿之事,连小女都不曾知晓。”刘真又叹道。 凌云明白了,原来这老头是自己想的,赵云和刘芷都不知道。难怪那日刘芷为救父亲要委身于自己,若是早与赵云订了终身,恐怕不会说出那番话来。 转念又一想,人家刘真说的美眷成空也不是无稽之谈。若刘芷也看上了赵云,刘真只须找到他姐姐或者公孙瓒,这两个人谁开了口,恐怕赵云都不能拒绝,除非不想在幽州混了。 但凌云想是凌云想的,若将此事挑开,赵云会做何选择,凌云却无从判断。或许会如拒绝赵寡『妇』那样一口回绝,或许就此答应,毕竟用过的和没用过的含金量大不相同。 说到赵云便勾起了凌云的心事,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他便要离开,走时随意地说了一句,“本将军还有要务,就此告辞,大人若有什么需要可让人通报本将军。” 不料刘芷立刻接过话,“将军如果真有善心,便给小女子一家准备三只浴桶,每天送来充足的温水即可。” 凌云微微一笑,“小事一件。”随后走出了大营。 他把洗澡桶、洗澡水的事详细交代给看守的军士,嘱咐军士必须办好,或许拉赵云入伙的事情还要借助这一家人。 回到内营,凌云找到几名探子,把那张白绢交给他们,嘱咐他们务必用箭『射』在魏辰的大营。 凌云要的不只是这些名字,更重要的是刘真的字迹,若魏辰见到此绢必然会知道刘真的『性』命还在,从而多些顾忌。若刘备耍什么诡计,或许此人可以起到一定的阻挠作用,再不济,他也不会和刘备一起胡来。 现在虚拟币比较充足,不需要用开采的石材支撑日常开支,他开始考虑用这些石头在四处坡顶建造防御城墙,对,就仿照万里长城的样子,把大营房保护起来。 这件事他一直想做,图纸都已经画好了,但就是因为财政的制约,一直都没实现。 回到将军府,凌云躺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事也好办,当然不是数绵羊了,今天数羊都要数吐了,弄得满脑子都是恒源祥的广告词。 这次凌云解决失眠的办法是花钱,总共花了四千虚拟币,赵云的全部履历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看着看着,他甜甜地睡着了…… 第五十六章 议事 第五十六章 议事 燕山南麓。 今日的情景与前两日大不相同。刘备的营寨两侧又新搭起了两座营寨。军士进进出出忙碌异常,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 中军帐中,刘备、李甘、魏辰三人鼎足而坐。 魏辰回到居庸县后,遇到从范阳郡率兵赶来的刘备。其时刘备与关张两位兄弟正在田楷处听调。赵青星夜赶回报信,恰巧公孙瓒尚未离开范阳,便派刘备去居庸县救援。不料刘备赶到时,居庸城已是空城一座,凌云早已挟持刘真,带着抢掠来的粮食和马匹回转燕山大营。 听魏辰说了路上与凌云相遇之事,刘备当即率军追赶,来到燕山南麓。 魏辰挂念刘真一家安危,在上谷郡各县匆匆调集了些人马随后赶来。 恰巧昨天傍晚李甘也带领人马赶到此地,他们在与乌桓人作战时,帐篷粮食等辎重全部遗失,刚好刘备就近调集了一些,索『性』在营寨旁把这些人安置下来。 今日一早三人便在帐中议事。李甘官居偏将军,魏辰官居郡司马,二人官职均高于刘备。刘备自然不敢再坐在首位,但偏偏他又是带军的主将,李甘和魏辰也是识大体的人,谁都没大着脸去坐。结果刘备便把主位空了出来,坐在侧首相陪。 本来这只是一个细节,但刘备分外在意,由此李甘和魏辰倒对他生出了一些好感。平日他们各居一地,互相接触的时候很少,刘备此番刻意结交倒并不觉得委屈。 最委屈的还是关羽和张飞,这二人都是别部司马,官职太小,只有站在帐下的份儿。要说后世的关二爷多牛b,天天有人烧香供着,现在别说『插』嘴说话,就是连坐着的地儿也没有。张飞也不是等闲人物,要是房屋实行三扇门的结构,估计他也能和秦叔宝他们一起贴上去。但眼下还不行,历史的长河还没给他们推上风口浪尖,只能站着听人家唠嗑。 刘备听李甘讲完牛羊丢失的经过,心中就是一沉,昨天没见到李甘带着牛羊,他便有所预感。当时李甘心情不太好,脸『色』难看,刘备很识相地没去询问。 “李将军确定是刘州牧与乌桓联手所为?”刘备试探着问。 李甘用力一捶大腿,道,“对方亲口承认,而且牛羊被赶回了乌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可能?” 刘备点头道,“如此说来,乌桓是肯定参与其中,只是未听说刘州牧那边有兵马调动。” “玄德此言差矣,刘州牧若想对公孙将军下手,必有周密安排,又岂能让外人知晓?” 魏辰接言道,“如今牛羊既失,还以何做为交换之物。当务之急是把两位太守及家人平安救出,至于牛羊一事,等此间事了再议不迟啊。” 刘备拱手道,“魏司马,备深觉此事蹊跷,前两日方与山贼约定交换事宜,李将军这边便遭到袭击,备以为,两者或许有些关联。况且,当初率兵追来之时,大批马匹亦是离奇失踪,经仔细查探,居然毫无线索。此事与李将军所遇之事如出一辙,不能不令人怀疑啊?” “哦?”李甘惊道,“还有此事?” 当下刘备便把凌云为了两名属下大闹居庸县一事详细说了一遍。李甘先前只知道两位太守被山贼掳去,详细情况并不知晓。刘备派人见他时只说奉公孙将军将令,急调牛羊,也未说明用途所在。 刘备说完,略一思索道,“方才听李将军说,对方使用一种能连发的强弩,不知是何模样?” 李甘道,“此弩倒未亲见,不过其所用箭镞,本将倒见识过。当时随手丢弃,却未带来。玄德的意思是?” 刘备此次建功心切,见李甘带了三千余人马,便想把他留下来。虽然有公孙瓒的令箭,但李甘属于另有军务尚未复命,必然不会听调。他有意将李甘丢羊与凌云联系在一起,把两件事当作一件事处理,这样李甘自然会留在军中为其所用。刚好李甘的话里又有可利用之处,当下刘备说道,“备此次围剿之山贼所用兵器便与李将军所述相似,同样是能连续发『射』箭镞的强弩,备以为,李将军若想寻回牛羊可在山贼身上着手。” 李甘又是一惊,“玄德可是亲眼所见?” 刘备轻轻笑道,“备倒是未曾亲见,不过魏司马及其部曲倒是亲眼目睹。” 李甘将目光转向魏辰。魏辰神『色』赫然,“实在惭愧,玄德所言不虚,那山贼此种兵器着实厉害。途中相遇,因顾虑刘太守安危并未发生征战,但居庸城内部属损伤惨重,却是实情。” “魏将军能确定山贼的兵器与伏击本将所用的完全相同?”李甘眼睛一亮,追问。 魏辰摇了摇头,“辰并未见到将军所说的兵器,实不敢妄下断言,不过,那种箭镞倒是带有一枝,待我去帐内取来与将军一观。” 说着,魏辰站起身形。 刘备倒挺会做人,急忙站起来,拉住魏辰的手,“魏司马,此等小事,只须遣一小校去取即可,何必劳动司马大驾。” “玄德,当初见那箭镞有些奇异,便与随身之物放到了一起,若让旁人去取,恐怕难于寻找。”魏辰当即谢绝。 刘备倒是心思细密之人,听魏辰如此说,便不再相劝,人家都说了与随身之物放在了一起,若里面真有个什么女人肚兜之类的东西,倒真不好让外人见到。 当下他一拱手,将魏辰送出了大帐,“如此有劳魏将军了。” “玄德留步。”魏辰说了一声,匆匆赶回自己的帐篷。 他回营并非专门去取箭镞,那东西他让军士带了一些,也没真与随身之物放在一起。 方才听刘备与李甘对话,他听出了一些苗头,牛羊既然没了,交换已成了空话。刘备极力拉拢李甘,显然有兵合一处的意思。 魏辰此来并非是帮着刘备打山贼,围剿山贼一事只是后话,他只想能平安救出刘真一家。至于邹丹却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此次公孙瓒派刘备处理此事,虽然他比刘备官大,却管不到刘备军中之事,刘备也不一定听他的。 现在在意刘真『性』命而又说话管用的只有公孙将军的夫人,若把这个消息传给她,她给刘备修书一封。谅刘备不敢过于违逆而对山贼采取过激的行为,先保住刘真的『性』命,救人的事才好从长计议。 魏辰匆忙赶回营寨时,有军士送过来一块白绢,说是被人用箭『射』到营中,『射』箭之人并未看到。 魏辰边走边打开白绢,上面写了一些人名,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刘真的笔迹。 太守大人『射』来白绢是何用意?魏辰一时不得其解。 看得时间长了些,他发现了一个规律,上面所写的人都与刘真交好,甚至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唯一一个赵云与刘真交往不多,看不出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但曾与其有旧却是事实。 想来想去,魏辰想明白了,肯定是太守大人买通了山贼,将此信送来。但又不好写的过于明显,才隐晦地点出这些人,这分明是交代后事,是遗书啊! 太守大人定是生了必死之心,才写下这份名单,告诉魏辰要与这些人交好,相互扶持。 一定是的,魏辰越想越加确信,太守大人的意思肯定如此。 想明白这件事,魏辰的眼睛有些湿润,大人身陷囹圄,他们却无力相救。大人『性』命朝夕不保,却又记挂着身后事,惦念着这些人的前途,此恩何以为报。 难过了一会儿,魏辰调整了一下心情,将白绢收了起来,匆忙写了一封书信。让几名亲信多带些快马,立刻飞驰蓟县将信件交给刘夫人。 而后魏辰取了箭镞,又匆忙赶回中军大帐。 李甘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箭镞频频点头,“不错,与对方所用箭镞完全相同,即使不是山贼所为,也必然有所关联。” 刘备道,“如此也说得通,备曾听闻州牧帐下从事齐周曾前往山贼大营与山贼密谋,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李甘道,“玄德消息如此灵通,本将倒未有耳闻。” 刘备拱了拱手,“李将军深入乌桓,以孤军战乌桓一族,心中所系皆是军机大事。似我等,悠然无事,多听得一些罢了。” 李甘点了点头,刘备这记不着痕迹的马屁倒让他很受用。想了想,他又道,“想必主公也知道此事,不知主公可有示下。” 刘备道,“备也是前几日才见到主公,未曾听主公说起,但受命兴兵围剿山贼,主公特意吩咐,以大局为重。备生『性』鲁钝,未能深体上意,李将军灵『性』颖悟,必能体会到主公的用意所在。” 李甘闻言,双目微敛,心中细细琢磨。公孙瓒与刘虞之间的关系他很清楚,两人是谁也瞧不起谁,虽然公孙瓒暗中下了不少黑手,却不便公开与刘虞决裂。如今既知山贼与刘虞有所牵连,甚至可能这些山贼就是刘虞的人。刘虞不方便出面的事,就让这些山贼去干,前面种种事件都是针对公孙瓒所为。而刘虞却丝毫没受山贼毒害,由此可见两者确为一体。即便将来山贼闹出了什么大事,刘虞一推六二五,来一个死不认帐,谁都拿他没办法。 想到这些,李甘心中豁然开朗,“玄德,难道主公的意思是,刘虞从来没表示过山贼是他的人,那咱们也就装做不知道山贼是他的人,一举歼之,让刘虞平白吃了这个暗亏。” 刘备哈哈一笑,“李将军果然是深谋远虑,所虑精细,将军既然如此认为,定是此意无疑。” 不得不说,刘备这一招的确有点阴,他一步步将话题引导下去,让李甘说出这话。不但将李甘的人马拉到了他这边,即便将来有什么闪失,只要往李甘身上一推,他就可安然无事了。 李甘惦记着向公孙瓒复命的事,既然知晓这些山贼与此事有关,自然不会就此离去。如果能剿灭这些山贼不但可以弥补之前的过失,或许还能有所封赏。 当即李甘问刘备,“如今牛羊已失,玄德有什么打算?” 刘备沉『吟』了一下道,“备略有所谋,想先听李将军高论。” “玄德,此战你为主将,但说无妨。”李甘知道刘备是在客气,便把球又踢给了刘备。 刘备清了清嗓音,“备以为,交换还须照常进行……” 第五十七章 姐姐和妹妹 第五十七章 姐姐和妹妹 “玄德,请详细道来。”李甘伸手做出请势。此时他已觉察出此人处事周全,言辞得体,公孙将军派此人前来围剿山贼的确有他的道理。虽然刘备现在只是区区平原相,其日后前途却不可随意限量,遂生了交好之心。 刘备对着李甘和魏辰分别一揖,道,“山贼与刘州牧有关联,此事已毋庸质疑。然凌云是否参与抢劫牛羊一事,尚不能确定。且假设凌云参与了此事,那么他必然会将我等兵临燕山的消息通知给刘州牧,刘州牧即使不出兵,只要他与乌桓通了消息,我们便有可能遭到山贼与乌桓的夹攻。到时腹背受敌,战况堪忧啊。所以我等必须速战速决,不给对方时间形成夹攻之势。” 李甘和魏辰静静地听着,都没有搭言,看情形刘备还未说完,他们都等待着下文。 果然刘备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山贼未参与此事,凌云暂时定然不知牛羊已被劫走。若假以时日,他们之间通过消息,此事必然为其所知。这种情况,我们也必须速速动作。” “说交换照常进行,不过是掩其耳目,虚设一局。到时备领本部人马,进行交换事宜,无论凌云属于何种情况,他都不能等闲视之,必然部署人马戒备。李将军领本部人马,绕路入山,迂回至山贼大营北侧。此为明兵,可让凌云探得,当凌云探到李将军这支人马后,他不带两位太守前去交换便罢。若带了肯定将两位太守送回大营,然后分兵防御。此时便是魏司马建奇功之时,魏司马可带本部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山贼大营西侧,趁贼军大营空虚之时,救出两位太守,然后合兵歼之。” 虽然抢走牛羊一事,凌云大有嫌疑,可刘备更倾向于此事为刘虞派兵所为。他可不相信,大兵压境之下,凌云还有心思去干这事。 之所以做出如此计划,他只是怕夜长梦多。既然用生病的牛羊祸害凌云一计落空,索『性』趁着李甘和魏辰都在一举进攻。而且他把进攻大营营救人质的任务交给魏辰,即便人质被杀,他也无须承担责任。 听刘备说完,李甘和魏辰各怀心思盘算起来。 “玄德,若山贼一怒之下不计后果杀死两位太守,如何是好。我觉得此计有些冒险,须想个万全之策。”魏辰率先发言。 他听出了刘备的潜在意思,如让他去营救,刘真若真被杀,肯定是他营救不利啊。自己担当责任倒是小事,那样真害了太守『性』命,于心何安。 “魏司马所言极是,还是以太守安危为重。玄德也知刘太守与主公的关系,如有不慎,恐在主公及夫人面前说不过去。”李甘附和道。 实际上他听刘备说让他率兵诱敌,他便有些不是滋味,一旦与山贼遭遇,那就是真刀真枪地对上,难免有所损伤。 而营救太守的功劳要落到魏辰的名下,刘备却可进可退,不用在北面死战。 听二人如此说,刘备微微一笑,“备才疏学浅,虽有剿贼之心,却乏剿贼之计,还请李将军和魏太守赐教。” 魏辰道,“昔日与凌云狭路之时,他曾有言在先,决不伤害刘太守一家『性』命。如果贸然进攻,令其反悔,反倒得不偿失。现在牛羊已失,不若多筹些金钱,以为赎金。玄德意下如何?” 刘备再一拱手,“魏司马,若筹措金钱也无不可,但要筹齐大量的金钱定需要一些时日。司马也知现在军中粮草无多,顶多支持一两日。此次来时,主公曾数次叮嘱,山贼所劫粮食为军前救急之用。时间长了,山贼将粮食吃光,即便攻下山贼又有何用。况且山贼被困山中,他们索要牛羊尚可食用,若换成金钱他们到哪里去换吃食,恐怕凌云未必应允,反而平白耽误战机。另外李将军还要向主公复命,也不能多做停留。” 刘备说了一大堆,起作用的却是最后那句话。这句话点醒了李甘,若不在此立功,就算回去也没法向公孙瓒交差啊! 当即李甘接言道,“玄德所言甚是,多耽搁一日,索回的粮食便少了一分。本将同意速速动手,如魏司马不愿偷袭山贼大营,本将可率本部人马前往。” 魏辰心中焦急,但刘备把公孙瓒都抬出来了,他也不便再做阻拦,只坐在那里想着办法。 刘备看看李甘又看看魏辰,站起来道,“备谨遵李将军之令,这就修书与凌云,约定交换时间。” 魏辰见刘备与李甘并不象他那样在意刘真的『性』命,当下也站了起来,看了看二人,郁闷地走出大帐。 大帐外,望着蓟县方向,魏辰发出一声长叹。看来是等不到刘夫人的信件了,怎么办? …… 从早晨开始,凌云便进入了忙碌状态。 他带着平民在大营四面的山头逐一走了一遍,把他的意图全部传达给平民。哪里需要建城墙,哪里需要建塔楼,马道多宽,城墙多高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平民倒有自己的办法,凌云所说的话,他们都转变成符号,或者记在了山头上,或者记在了木板上。 等转完了一圈,凌云再看,最开始去的地方已经动作起来了。与他设想中的丝毫不差。 山寨中军民总数近万人,有一半都闲着。除了必要的防御力量,其余的人都被凌云派上了山头。一时间,大营四周干得热火朝天。 采石场的数量有限,一时还开采不出足够的石材,这些人大多做些基础工作。凌云知道也急不来,尽最大的能力,能干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 本来他可以从资源库购买石材,但这件事基本没被凌云列入考虑范围,花钱买石头,那不是脑袋让驴踢了吗? 中午时,凌云在北侧遇到了一伙人。 正是他派往黄巾军老巢接耿忠家眷的那些人,凌云特意往人群里仔细看了一会儿。 一名黄巾军眼尖,看到凌云在这儿,急忙跑过来汇报了一番。说的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什么回去收拾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啦,耿忠的妻室与程远刚的妻妾分别时哭了一场之类的。 凌云虽然没兴趣听,但见那名军士兴致挺高,也就没打断他。这人平时根本没与主公近距离接触过,更别说交谈了,现在逮住个机会赶上了话痨,说起来没完没了。他寻思着这次可『露』脸了,等以后可以他曾与主公进行过亲密的交谈。 等这伙人走得更近了一些,凌云终于看清了庞春所说的女人——耿忠的小姨子。 此女眉清目秀,身材也很苗条,脸形也不似庞春所说的那样。只是看起来这个女人有些懒,她姐姐挺着个肚子,走路很吃力,还背着个包裹。 那名黄巾军顺着凌云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一起来的人走到了近前,忙对着那些人说,“这就是我们的主公,你们叫将军吧!” 当即后面有十数人躬身参见,“参见主公” 那两名女子却轻声叫道,“参见将军” 凌云这才明白,原来那十几人是老巢留守的。大营中每天都要出现不少平民,军士也很多,近万人员中,他哪能分得那么清楚。 凌云轻轻摆手,“无须多礼。”随后他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苗条女子身上,“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姐姐有孕在身,还让她背包裹?” 未等那女子说话,挺着大肚子的姐姐却先开了口,“哈哈哈,将军弄错了,她才是姐姐,奴家是妹妹,有孕在身的是她。” 说着话,大肚子妹妹抽回了指向苗条女子的手,掩在了嘴上。 凌云差点当即晕倒,那么大的肚子难道都是脂肪?要谁看,都会以为是她怀孕了。 凌云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目光又转向了姐姐,这身材怎么也看不出肚子里还有个生命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难道是…… 这么常识的问题,凌云没再去想,摆了摆手让她们回营。因为她们的到来,工地已经出现了短暂的停工。 看着妹妹丰满的后背,凌云摇了摇头自语道,“长得真是……” 妹妹耳朵挺灵光,立刻回头问,“将军说奴家长得怎样?” 凌云彻底无语,难道女人都这样在意别人怎么评价她们的容貌?当下他动了动嘴唇,勉强笑道,“嗯,很好,很安全!” 妹妹笑道,“那当然了,很安全,在路上,他趁奴家打盹的时候『摸』我,被奴家打了一顿。”说着,她用手指着那名话痨军士。 经她这么一说,那名军士脸腾地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那不是有苍蝇吗?我给你赶赶……”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这个当姐姐的要约束一下妹妹,现在不比以前,你们是第一拨进入军营的家眷,有关事项找内务府总管孙横问一下。记住,军法无情啊。”凌云摆起了主公的威严。 看着一行人远去,凌云一阵苦笑,命咋就这么不好?先来一个妞是人家赵云的马子,这又来一个,咳,连妞都算不上了。真不知道啥时候自己也能命里犯上一次桃花。 就在凌云感叹不已的时候,他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派出去寻找矿藏的矿师报说,找到了一处铁矿,矿脉很大,含铁量也不低。 凌云仔细询问了有关情况,得知此处矿脉在大营西北方向十二里处,附近还有一些石山,但尚未勘探,估计也能有所收获。 虽然没有铜矿的消息,铁矿也是不错的资源。凌云夸赞了矿师一番,告诉他好好勘探,等结束后一并奖赏。 打发走矿师,凌云回到大营,就铁矿一事做了详细的规划。 第二天一早,当他走出将军府要亲自去看看矿脉的时候,有军士报称,刘备又派信使来了。 第五十八章 细作 第五十八章 细作 凌云在外营看到信使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这人还是那位老熟人,与前两次不同的是,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一名看押信使的军士上前在凌云耳边轻声解释了一下,原来大营四周的山头都在构筑防护城墙,这些军士怕被刘备的人看到,泄『露』了军事秘密,所以早早把人家眼睛蒙上了。 虽然他也觉得军士考虑得很周到,但这样一来,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山贼了。从开始与黄巾军火拼,再到居庸城抢粮抢马,绑票,讹诈,再与人家谈赎金,现在连蒙眼睛这招都用上了。 就这些行为,要说和当年的许大马棒相比,只缺了一个蝴蝶『迷』。 凌云穿过来可绝对不是当山贼那么屁大点的理想,这也是他至今仍未打出任何旗号的原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他在心中感叹了几句,让人把蒙着眼睛的信使带到中军大帐。 看完刘备的书信,凌云将素绢轻轻放在案几上,问道,“刘大人约定明日午时交换,不知牛羊是否备齐?” “回将军,俱已备齐。” “可是乌桓的肥牛肥羊。”凌云又问。 “正是,都是刚刚从乌桓弄来的。” 凌云暗暗点头,真服了,撒谎和吃豆子一样。刘备不会那么弱智吧?这一招也太低级了! 当下凌云继续问,“交换地点距离此处四十里,进山道路陡峭难行,不知你家大人如何将牛羊送过来?” 信使立刻回道,“将军无须多虑,能行处自然让牛羊自行赶路,陡峭难行处,自有军士抬着过去。大人挑选的都是肥牛肥羊,只苦了那些军士。还望将军遵守约定,到时带着两位太守及家眷前去,此后双方两清。” 还肥牛肥羊?凌云暗骂了刘备一声,枉做了他那么多年的粉丝,没想到此人阴损之极。去燕山东麓卖牛羊时,分明听到官军说给他准备的是病牛病羊。凌云可是经历过的风浪的人,什么禽流感、口蹄疫、疯牛病、sars这些名词都如雷贯耳,别说是病牛病羊,就是三鹿都让人谈之『色』变。要和我玩这一招,他还是太嫩了些。 信使做戏,凌云也跟着做戏,反正就是互相忽悠呗。凌云就几个细节问题与信使做了约定后,让人又把他眼睛蒙上送了出去。 “看来靠人质唬住刘备是不可能了,他此举肯定另有阴谋……” 凌云边想边走出中军大帐,看来从现在开始就得加强防务了,说不定刘备此举只是缓兵之计,然后提前偷袭大营。 凌云方要传令击鼓升帐布置防务,忽然看到庞春带着几个人匆匆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喊着主公。 “主公,在山中抓到一名细作。” “是否审问过?”凌云问。 “主公,此人说有要事,只见了主公才说,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凌云有些意外,随即吩咐,“把人带来,对了,蒙上眼睛。” 庞春微微一笑,“主公,何止是蒙上眼睛,除了嘴,别的地方都让军士用包脚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凌云笑了笑,“谁出的馊主意啊?”这帮人可够损的,包脚布还能有什么好味。 庞春让随来的军士回去带细作,随后说道,“是方信的主意,他带人巡山,刚好碰到此人。可能他先前挨了那顿板子,心里的火气还没泄掉吧。” 听说是方信,凌云便没再多问,这家伙还行,大刑之下居然什么都没招,是个硬骨头。 庞春见凌云不再说话,凑上来问,“属下听说主公昨日已经见过了耿忠的妻妹……” 凌云白了庞春一眼,“文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本将军问她身材如何,你怎么不如实相告?” 庞春急忙辩解,“主公冤枉啊,当初主公问她腰有多粗,属下就想啊,她的腰到底在哪里?所以属下才那么回答。” 凌云一阵无语,按庞春说的也没错,就她那身材,太魔鬼了。 见凌云没说什么,庞春又问,“主公,可对此女有意?” 凌云笑眯眯地盯着庞春就是不说话,庞春怎么和展熊一个德行,都想着给主公拉皮条。展熊那个虽然是飞机场,怎么也比这个坦克盖强多了。 他这一笑,真把庞春给笑『毛』了,“是这样的,主公,有人看上了耿忠的妻妹,让属下给做媒。属下不是寻思着,什么好事都得可着主公先来嘛,所以还是先问问清楚才好处理。” “呃”凌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庞春心思是好的,但也不能连这样的姿『色』也来问吧。人家刘芷若是蒲柳之姿,这胖妞只能算是莲藕之姿了。 “什么人托你做媒?”凌云倒对这个人有些兴趣,眼光居然如此独到。 “回主公,是内务府总管孙横。” “哈哈哈” 凌云忍不大笑起来,真是绝配,如此说来这还算得上是老牛吃嫩草了。 看看那几名军士押着一个脸缠破布的人走得近了,凌云随意道,“此事由文定自行处理,但得人家姑娘心甘情愿,如果用强,本将军定不轻饶。” 庞春答应一声,指挥军士把细作带入中军大帐。 凌云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让人把细作脸上的包脚布除去。他不习惯汉朝人那种跪坐方式,无论将军府还是大营,他都让平民按他给的图样打造出靠背椅。 细作脸上的包脚布刚一除去,他立刻用袖子擦了把脸,眼睛睁闭了几下,向周围打量起来。 当看到凌云时,那人立刻单膝跪倒,“小人参见凌将军。” 凌云仔细打量着此人,面孔很陌生,似乎没有见过。但对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有点奇怪。 “你是何人?找本将军何事?” 细作环顾左右道,“将军,事关重大,请恕小人托大,只能向将军一人禀告。” 凌云心中颇为好奇,在自己帐中倒也不怕有何意外发生,遂对庞春等人摆了摆手。 庞春施礼道,“主公,此人身份不明,言辞闪烁,恐是刺客,不如将其捆缚再行询问。” 凌云道,“无妨,文定,你等在帐外等候。” 有权柄剑带在身边,若还怕了此人,那这主公当得也太没名了。别说是一无名之辈,就算是荆轲复生,凌云也想会一会。 庞春见凌云心意已决,不敢多言,带人退出大帐。 “好了,有什么话说吧。”凌云随意说道。 刺客上前一步,轻声道,“将军,小人是上谷郡魏辰魏司马派来的,有重要军情相禀。” “哦?”凌云有些意外,他把魏辰坑得不浅,他派人来此有何目的? 那人看出凌云疑『惑』的表情,继续道,“小人曾跟随魏司马在路上与将军相遇,故认得将军。将军莫要多疑,魏司马甘冒奇险遣小人来,也是对将军有所求。魏司马说了,将此军情作为与将军交换的条件。” 凌云一下来了兴趣,“难道是想交换刘太守一家?” “正是,此军情为平原相刘备的军马调度情况,相信一定对将军有用。” 凌云点了点头,如果真如此人所说,这个消息果然很有用处,知道了刘备的部署,就省得和他玩猜谜语了。但万一对方为刘备派来,传递假消息,那岂不是中了大耳贼的『奸』计。 想到这儿,凌云道,“魏司马久在军中,必知此举稍有泄『露』定会带来杀身之祸,难道他不怕死?” “小人也曾如此问过魏司马,魏司马说了,人皆贪生,怎会求死,不报刘太守之恩,生不若死。”那人满脸悲壮之『色』。 “本将军如何相信你是魏司马所遣之人?”凌云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将军,魏司马怕将军有所顾虑,特让小人带来一物。”说着话,他撕开衣襟取出一块素绢,随后手捧素绢停在那里,不知所措。 凌云看出了他的心思,当即站起身,把素绢拿在手里返回座位。 那人看着凌云的身形,暗中赞叹了一声这位将军的胆识,他没敢直接送上素绢就是害怕有上前刺杀之嫌。没想到凌云胆量不小,居然主动走上来了。 其实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凌云只是觉得他走过去,远比对方过来要好,自己站着,对方跪着,即使对方有所图谋,动作肯定快不过自己。要是这么屁大点事再找人进来送一下,那岂不是显得主公太胆小。 凌云展开素绢,见上面只写了四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凌云知道这是《诗经》里的句子,被后世的一些哥呀妹呀用得快烂了。而且第二句与这里还稍有不同。 “这是魏司马手书?”凌云将素绢放到案几上问。 “正是,魏司马不想落人把柄,又想证明身份,所以不能用印。只须将此信给刘太守一观,太守大人便可识得魏司马字迹。将军细看,魏司马用墨极稠,上面墨迹还未全干,显然不是以前旧作。” 这一点凌云已经注意到了,看来魏辰心思也够细密,难为他想到如此手段。既可以证明来人身份,又可以从侧面获悉太守生死。 当下凌云问,“魏司马可曾说如何交换?” 那人答道,“魏司马也知将军必不会让小人如此就带走太守大人一家。临行前,司马曾交待小人,此举是以诚易诚,司马相信将军,也请将军能够以诚相待,信守承诺。待将军兵败刘备之后,再释放刘太守一家即可。” “就这么简单?”凌云哈哈一笑。 “魏司马还说了,如果将军同意交换,让小人说出军机之前见刘太守一面。”那人道。 凌云微微一笑,我说的嘛,肯定有验货这个环节,否则就不合情理了。 “如此倒无妨,只是有一点,私通外敌,泄『露』军机之罪实在太大。若刘备兵败,而你家大人却救出了刘太守,不怕令人生疑吗?” 那人道,“此事非小人所能猜度,想必魏司马只求太守大人平安,其余只能随机应变了。” 凌云微微一笑,“你家魏司马为忠义之人,本将军倒有一策,可保你家司马安然无恙。” “将军请讲” “等刘备兵败之时,只需来一位与刘太守交好的将官领兵来剿,最好是武艺高强而又为公孙将军信任之人。到时,本将军以惧怕对方为由交出太守,你家司马自然便可置身事外了。”凌云道。 “这个……小人倒做不了主,况且这样的人也不好寻找。”那人迟疑着道。 “我倒听刘太守提及有一位叫赵云的,不知官居何职?若此人来,当可保你家魏司马安然无恙。话又说回来了,魏司马舍命相救刘太守,若是魏太守来接,太守大人怕连累魏司马,未必会跟着回去。到时弄巧成拙,竹篮打水啊!” “这……” 凌云见他还在迟疑,继续道,“魏司马既派你前来,显然以你为心腹,你又怎能不为魏司马考虑。本将军颇受魏司马义举所感,自不忍见他身首异处。如何救你家魏司马,就得你费心了。” 那人回味着凌云的话,句句都有道理,当下点头道,“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多谢将军提点。” “客气了,本将军虽沦落山野,却最喜好结交如你家魏司马这样忠义之士。至于见刘太守一事,你只可在帐门看一眼,不许交谈。” “谨遵将军之命,多谢将军成全。”那人没想到凌云如此轻易便让他去太守,心中由衷感激。 凌云微微一笑,拿起素绢,让军士带着此人随他直奔关押刘真的大帐。 第五十九章 三路大军 第五十九章 三路大军 这一趟走得挺有意思,彼此都不落底儿,非得验证一下才能放心。就像港台片里,一伙打开箱子,另一伙把塑料袋抠开,也不知道里面是啥玩意,两边都有人点头就算成交。 凌云让魏辰派来的人远远地等在外边,他进去直接把素绢给刘真看了。这一首爱情诗,让捧着素绢的刘真激动不已,若不是知道刘真和魏辰的关系,多半会让人想起断背山。经不住凌云三套两套,刘真证明了这是魏辰手书。或许里面表达的意思只有他们二人能够理解,凌云对此并未深究,说来说去也就是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的意思。 验看刘真的事相对来说就简单了,那人在帐篷口把帐帘扒开一个缝,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回到大帐,又只剩下他们两个。此人明知道说给凌云听了之后,别的人也能知道,但还是坚持让凌云摒退闲杂人等。可能魏辰这样交代过,他如此做只求心安。 接下来那人把刘备的兵力部署及意图对凌云合盘托出。刘备在南面假意进行交换,其实他们并没有用来交换的牛羊。魏辰在北面是不得已才出兵,是为了『迷』『惑』凌云。李甘这一支人马才是本次做战的唱主角的,他负责偷袭大营,营救人质。 牛羊的事自然不用说了,凌云心知肚明。李甘的人马抵达燕山南麓的事他也得到了消息。随后凌云又问了刘备和李甘的兵力情况,所得结果基本和他掌握的一致。综合那人所说,凌云立刻判断出事情的真伪,看来魏辰并未使诈,他的确想以此来救刘真。 有了刘备的兵力部署,那就跟下四**棋时,对方棋子是明着的,而自己是暗着的,那还不是想怎么虐就怎么虐啊! 那人临走前,特意向凌云说明,魏司马在北面的人马只摇旗呐喊,并不希望与凌云干戈相向。 该说的都说了,凌云让人找了干净的黑布给人家蒙上了眼睛。望着他蹒跚的身影,凌云忽然心有感触,无论是刘真还是魏辰,他们都该满足了。在危难之时,还有人为他们奔波,为他们效忠,不能不说这也算是一种成功。 既然知道刘备将要有所行动,凌云便取消了去看铁矿矿脉的打算。当即他花费二十四万虚拟币购买了两千名弓箭手和一千名连弩手。 随后,凌云击鼓升帐,把军中的高级将领召集到中军大帐。针对刘备的兵力部署做了防御安排。当然,北方和东方也安排了一定的兵力。至少现在,魏辰依然在他的敌对阵营,他不得不防。 凌云特意派展熊带着二百名长斧兵和八百名弓弩手,从东方绕路,在明日午时进攻刘备的燕山南麓大营。凌云特意交代,必须全歼守军,而后快速将所有马匹牵入马厩。偷『摸』卖人家的东西是凌云赚取财富的一大杀器,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暴『露』出来。 想来刘备此次发动进攻,一定倾力而出,展熊所带的人手绝对够用,凌云并不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唯一让凌云担心的只是马厩,所以他又特意让展熊带了二十四名平民,如果马厩无法正常使用,可以及时修建。 一切安排妥当,凌云在大营中静待刘备的光临。 …… 翌日,燕山南麓。 天刚蒙蒙亮,军士便已吃罢早饭。 刘备一声令下,大军向约定的交换地点进发。此次他将本部人马分为三路,关羽和张飞各引一千人马,刘备自引三千人马。三人相距数里距离,并行向交换地点进发。 刘备并没打算在那里与凌云交战。按他估计,凌云肯定会探明他军中并无牛羊,自然就知道所谓的交换无非是一场假戏。如此一来,凌云必不会在此用兵。 李甘与山贼接战时,魏辰为救刘真『性』命,必然倾力配合。趁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他再挥生力之师一举歼灭山贼。 刘备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他却做梦都没想到魏辰已出卖了他。 在约定地点,刘备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派出的探马纷纷回报,均未发现山贼踪迹。 当即他传下军令,大军即刻向山贼大营进发。 距离大营房尚有六七里距离时,有探马来报说李甘将军在大营西方遭到山贼的强烈反击,李将军损伤惨重,已经溃败下去。 听到这个消息,刘备吓了一跳,李甘带着三千多人,即使山贼兵力超过这个数目,还有北方的魏辰钳制着山贼。凌云肯定不会把所有兵力都放在西面防守。 北边的情况如何,刘备尚未收到消息,派出的探马也未见回报。 敌情不明,刘备未敢贸然进攻,李甘已经败退,那么在西面防守的山贼会很快调到南面。若这么上去进攻,恐怕将步李甘后尘。山贼弓箭手的厉害,还有那种能连续发『射』的强弩他可是早有耳闻。送死的事,他肯定不会干。 就在等待北面消息的时候,李甘带着残兵败将被探马引到了刘备面前。 见到李甘等人的惨状,刘备更是暗暗心惊,出发时李甘带走了三千余人,而现在不过二百余人,这和全军覆灭没有什么差别。 刘备连忙把他所坐的一段木桩让给李甘,仔细询问此战经过。 李甘慨然一声长叹,道,“没想到凌云如此狡诈,居然布下口袋等着本将的人马。大军刚刚冲到半山坡,坡顶便弓弩齐发。本将令大军分散攻击,不料左右两侧各杀出一哨伏兵,全都是强弓硬弩,几轮下来,就剩下这么点人马了?” 刘备跟着叹息了一声道,“李将军可知道对方有多少弓弩手?” 李甘黑着脸道,“只看到黑压压一片,多少人倒不清楚,估计不少于五千人。” 刘备一惊道,“怎么会这么多,前几次备曾使人与凌云商谈交换之事,据其回报,所见营中房屋、营帐仅能容数千人,且有大部是干活的平民。怎么只西方一侧便有五千人?” “如此本将怎知晓,难道区区少量『毛』贼还能奈何得了本将军!”李甘怒道。 刘备忙赔礼道,“李将军,备只是觉得山贼有些蹊跷,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李将军还待说些什么,却听到北面遥遥传来喊杀之声,便道,“玄德,想是魏司马与山贼展开了厮杀,你我二人速去支援。” 刘备立即说道,“正该如此。” 见李甘败得如此惨状,刘备已萌退意,他带来的的军士多是黄巾军降众,论战斗力比李甘所部还大有不如,自然不能再硬往里攻。 如今魏辰与山贼交上了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必须去救一救。说是救,刘备心里打定主意,见到魏辰后立即接应他退兵。等回到燕山南麓大营后再做打算。 刘备和李甘两下兵合一处,绕向大营北方。 恰巧在半路上便遇到了魏辰慌『乱』逃窜的败军。 见到刘备和李甘后,魏辰大倒苦水,把此战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他所说的话都是编造出来的。他说,自他到达大营北侧之后,便发现山贼的伏兵。当即他绕过对方的埋伏,想要发动进攻时,却发现另两个方向也出现了伏兵。幸好北面有树林,他人立刻撤入树林中,才未造成太大的损失。眼看对方有了准备,他且战且走,这才与刘李二人相遇。 听魏辰说完,刘备不疑有他,便问魏辰,“魏司马,所部伤亡如何?”他见魏辰的人马虽然慌『乱』,人数上却没见明显减少。 魏辰答道,“幸好见机得快,无太大损伤。李甘将军难道也中伏了?” 魏辰敷衍了几句,转移了话题。 刘备只知道魏辰的大体兵力,若具体到某个数字还是不可能知晓的,对魏辰所言深信不疑。当即他接口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大营再做计较。” 李甘和魏辰并无异议,当下三家兵力合到一处,快速向燕山南麓大营撤退。 一路上,李甘和魏辰不时地说着遭伏情况。刘备却默默想着心事,从魏辰口中,他得知山贼在北边设的伏兵也近五六千之数。 事情根本和他所了解的不一样,刘备一时莫明所以。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派到北面的探马一个都没有回来报信的,难道是被山贼所杀? 事实上那些探马的确被杀了,却不是被凌云所杀,倒是死于魏辰的刀下。 刘备派出了探马,魏辰也同样派出了探马,刘备和李甘的情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巧合地在半路相遇。 而这一切刘备和李甘都蒙在鼓里罢了。 大队人马紧急行军,终于在午夜前赶回了燕山南麓。 然而,火把的亮光下,眼前所见情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第六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六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到眼前的景象,刘备、李甘、魏辰如遭雷击,满脸黑线。 离开时,正是微风轻送,旌旗招展,号带飘扬,马嘶不断。三座大营比邻而建,绵延出数里之长。 而现在,所有这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整片大营漆黑一片,大营所在的范围空旷幽静,火光下淡烟袅袅,散发出焦糊的气味,仿若鬼域。 刘备脸『色』难看地挥了挥手,关羽、张飞立即带着军士向大营废墟小心搜索。李甘与魏辰也派出手下各自巡查自己的大营。 三拨人很快回来禀报,各处均没有找到活口,废墟中有许多军士的尸身,却未发现马匹与粮食被烧毁的迹象。 刘、李、魏三人带着绝大部分兵力赶赴山贼大营,都只留下百余人各自照看马匹,看守营寨,谁都没想到营寨这边会出现意外。 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人凑到一起略经分析,便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刘虞。 凌云山寨遭到攻击,其兵力已超出以前所掌握的数目,绝对不可能再分出大批人手偷袭营寨。营中留有兵马虽少,但想全部歼灭却也不容易,对方若兵力不足肯定会有走脱的军士。从查探的情况看,三座大营是同时被袭,营寨外没有打斗的痕迹。要做得这么干净利索,对方没有一千以上兵力绝难实现。 更重要的一点,往凌云大营方向,马匹无法行走,山路陡峭,四条腿的马匹远没有两条腿的人好用。况且他们在返回大营的途中并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派往各处的探马亦连声马叫都没听到。 他们分析的证据充分、有力,无懈可击。如此一来,刘虞自然而然地成了替罪羊。任他们三人谁都想不到,凌云才是偷袭大营的罪魁祸首。 也是展熊干得干净漂亮,杀人、抢马、抢粮。干完之后见时间还早,把『射』出去的箭矢也收了回去。这一点是和凌云学的,上行下效,展熊自然也学会了勤俭节约。走之前放了一把火,来个毁尸灭迹直接把官军落脚的地方也弄没了。 刘备、李甘、魏辰三人奔波半日,只在路上喝了些清水。原打算回营饱餐一顿,没想到现在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成了奢望。他们没吃的,军士也一样,但军士没有心理负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胜败对他们来说就看能不能保住脑袋。要是喘着气回来,什么复命、责罚之类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因而这些军士各自找了地方,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三位统兵将领中,最焦急的莫过于刘备与李甘。刘备身为用兵主将,此次彻底兵败,自然难辞其咎。而李甘先失牛羊,这次又折损大部人马,更难向公孙瓒交令。 相比之下,魏辰比二人要轻松许多,当然只是在心里面,表面上他同样痛心疾首。回来的路上,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深恐哪些地方没处理好,『露』出蛛丝马迹。现在他的营寨与刘备、李甘的遭到同样待遇,反而把他的担心一下抹掉。死些军士,失去些马匹都是小事,这个意外的发生却把他推到了与其余二人相同的处境,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不但他没有怨恨刘虞,而且在心中还暗暗感激他来了这一手。壮士断腕、舍生取义都是到了山穷水尽时说的话。若有一线希望,谁不想全身而退?当然,他同样没想到眼前的一切是凌云所为。 自然凌云也没惯着魏辰,他可不管马是谁的,只要在南麓大营就都是他凌云的。 三名统兵主将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全部人马暂去渔阳郡休整,先解决军士的吃住问题,再向公孙瓒发出战报,等待军令。 一经决定去向,大队人马紧急集合,全部一二一向渔阳境内进发。在路上恰巧遇到魏辰派去给刘夫人送信的几名亲信回返。 这几人带来了刘夫人给刘备的一封书信,魏辰自然能猜出信中内容,便让人立即送给刘备。 刘备颇有些意外地接过来信展开细读,读着读着,脸上神『色』逐渐轻松起来。 刘夫人的信写得很委婉,因她是公孙瓒内眷,无权调动公孙瓒所属兵马,这一封信件只是属于私人书信『性』质。刘夫人在信中说,她与刘真姊弟情深,其父只有刘真一子。父亲昔日为太守之时,获罪发配日南,公孙将军扮做士卒随行,可见公孙将军视之如父。今老父西去,长姊若母,公孙将军亦视之为亲弟。今山贼于其弟远无宿仇,近无新恨,所图不过钱粮。恳请平原相用兵之时,顾全其弟一家安危,她与公孙将军将感激不尽。 刘备正愁该如何向公孙瓒复命,这封信无异于救命稻草一般被他牢牢抓在手中。 他知道送信人是魏辰亲信,便将魏辰与李甘二人拉到一边,说出了他的想法。 此次兵败三人或大或小都有过失,刘备的意思是三人统一口径,便说收到此信在先,进攻山贼在后。这样把时间一颠倒,就成了他们因遵照刘夫人信中所说,为顾全刘太守一家『性』命,在用兵上有所掣肘,后又遭刘虞偷袭,才致使惨败。按如此说法,即便公孙将军心中不满,也会顾及夫人情面而不予深究。 李甘和刘备已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听到这个主意自然是举双手赞成。魏辰与刘备本无嫌隙,先前之举乃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此事若照此办理,刘备与李甘的把柄就相当于握在了自己手里,他私通凌云之事也能完全掩盖,何乐而不为呢? 三人一拍即合,送信回来的几名军士又带了好几匹战马,除他们外,关羽和张飞也各弄了一匹。阴霾一扫而空,几人开始有说有笑继续向渔阳进发。 …… 凌云的大营内。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整个外营大排筵席,凌云正在犒赏全体将士。 按照魏辰提供的信息,凌云以无一伤亡的代价重创官军。而后从不断上涨的虚拟币知道展熊已然得手。 从中午开始,凌云便让智能管理下达连续卖马指令。为了节约三千信息费,他并没和展熊通话,只要马厩里进去马,在虚拟币上就能显示出来。 展熊此次收获颇丰,从李甘的营寨中获得马匹三千余,魏辰营寨中两千余匹,刘备营中较少,亦有一千之数。 六千多匹马全部卖掉,凌云的帐户上增加了近五十万虚拟币。虽然先前买弓弩手花掉二十四万,与帐上余额加起来依然有七十万之多。 燕山南麓的那个马厩,他没让展熊损毁,放在那里谁也看不出『毛』病,若是再有人马前来围剿,他不介意再干一票。 一天之间,凌云又做了一次爆发户,心情大好,犒赏三军。除了外出打探消息和安排防御的军士外,全都参加了此次宴会。连平民的伙食也进行了改善。 这样的待遇,对那些黄巾军和幽州降军来说很奢侈,他们平时犒军时,饭菜管够吃已经是最高的标准了。哪里象现在这样,大鱼、大肉满桌都是。 自从归到凌云属下,他们的日子一直过得很滋润,甚至在打仗的时候,凌云都不让他们冲在前面。倒不是凌云厚此薄彼,实在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太弱,能堪大任的还是自兵营购买的士兵。 一段时间以来,这些降军心中的秤都渐渐向凌云倾斜。开始时是迫于无奈也好,是苟且偷生也好,总之他们归顺凌云都是从自身的得失出发。而现在,凌云的实力和他对待降军的态度,逐渐让他们产生了归属感。让他们觉得在凌云的手下干活绝对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当然还有一部分降卒并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那就是跟着邹丹第二次围攻大营那些人。因为他们,凌云的军士死伤了一些,所以他准备先把他们当苦力使唤,至于什么时候解除劳教,就得看他们的表现了。 这些人受到这样的待遇,邹丹更不例外。虽然凌云没有虐待他,但伙食上却比刘真差了许多。刘真一家吃的和凌云一样,邹丹吃的却和那些苦力相同。天天清水煮菜,连肉星都看不到一点儿。这是凌云完全按照一句名言执行的,对待同志要像春天一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无情。 在这样的场合,凌云自然不会只顾着吃喝。他发挥了本科大学生的优势,向军士做了富有鼓动『性』的思想动员工作。 凌云演说的时候,军士中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欢呼声,等凌云讲完了,再看那些将士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凌云去大干一场。 随后他进行了一个重头戏,封赏这段时间以来的有功将领。在居庸城购买的一千长矛兵被划入飞熊部,原飞熊部军司马展熊提升为校尉。其余部军司马也都和展熊一样,擢升为校尉之职。要说军司马也好,校尉也好,都是统领一部之众,没什么区别。 但凌云又实行了一步举措,楞给弄出了区别。 他提升一些作战英勇的下级军官为军司马,这样各部的校尉和军司马都齐全了。有了对比,这次擢升让那些将官都比较满意,官职只是其中一部分,他们更在意的是主公的认可。 当然普通军士也都有赏赐,赏赐给军士的是粮食,这些粮食都记在帐上,军士可以随时领取。 到了第二天,凌云接到探子的报告,得知刘备、李甘、魏辰的人马都已撤往渔阳。 因为和魏辰有了约定,李甘的人马又被打残了,凌云估计刘备短时间内绝对不敢再来。 于是他下令抓紧修建大营四周的城墙,对黄巾军和幽州降军进行训练,教官由展熊自飞熊部挑选。现在凌云的军民总数超过了一万人,如果用虚拟币买吃的,一天就是两万多虚拟币。存粮再多,毕竟是有限,他现在的虚拟币也只够这些人吃一个多月,把现有军士的战斗力提升上来才是王道。在没有大仗或劳动力不足的情况下,凌云暂不考虑继续买兵。总之一句话,钱再多也觉得不够花。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凌云放下其他的事情,去看了铁矿,根据矿脉的地形,凌云着手建造八座铁矿厂。而后他又安排人手修建运输路线。 如此凌云一边忙着搞建设,一边等着赵云的到来。 不料,还没等赵云出现,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有军士来禀告,幽州牧刘虞派从事齐周再次前来拜访。 第六十一章 两件事 第六十一章 两件事 听说齐周来访,凌云忍不住微微一笑。要不是刘备在山外驻扎,按他估计,此人前两天就能来了。 他要见就见,那不显得太没身份? 凌云令军士去找内务府总管孙横,上次就是孙横接待的齐周,这次还落在他身上。内务府总管兼办公室主任,怎么说怎么有理。 封了孙横内务府总管一职后,凌云还真给他找了个实际差事,负责大营的卫生管理及军士内务。例如不爱洗脚,随地『乱』扔垃圾,『乱』涂『乱』画之类的事都在他管辖范围内。 接待外来人员的事,他只干了两回,第一次是接待齐周,这一次还是接待齐周。因为孙横口齿利落,凌云顺口让耿忠的夫人找他询问有关军纪的事,没想到居然闹出一起桃『色』事件。 想起孙横,凌云就觉得好玩,其实也不怪人家,是男人谁没有点花花肠子? 一路走,一路漫无边际地想着,凌云来到中军大帐,坐在靠背椅上闭目养神。 半小时侯后,孙横一瘸一拐地走进大帐向凌云禀报,“按主公吩咐,属下告知齐周,说主公不在大营。齐周问主公是否还能算出他前来求见。属下说了,算是能算出来,但主公凌宵宝殿的事务繁多,不一定有时间见他。” 凌云微笑道,“干得不错,那齐周怎么说?” “齐周说,他敢打赌主公就在大营,属下就说那就赌一下,要是主公一个月不在大营出现,就算他输。” “哦?”凌云觉得挺有意思,反正不能那么痛快就见齐周,先听听这老头又搞出什么花样。 “你们要赌什么?” “属下说了,赌注非常公平,要是属下输了,就把耿忠的妻妹王氏输给他。要是他输了,属下就用王氏换他最小的小妾。主公觉得如何?” 凌云用手轻轻拍着靠背椅宽大的扶手,“孙横啊孙横,你是绕着弯套本将军的话啊,要是本将军说这个赌约好,那不是摆明了把王氏许给了你吗?和本将军也敢耍这个花样?” 孙横被凌云一句话说穿,脸『色』却丝毫不变,“主公,赌约是属下提的不假,可齐周当即就拒绝了。他说……他说既然属下赢了都不要的女人,肯定是非常看不过眼。主公你看,他还挺有谋略啊!” 凌云板起脸,“尽说没用的,就没说点有用的话吗?” “主公息怒,就因为这个赌约才引起了有用的话题,所以不得不多说几句。打赌的事没有说成,从女人身上说起来,那齐周倒问起主公是否已有妻室?” “你如何说的?” “主公,属下也不知主公到底有没有啊。属下不敢『乱』讲,只对齐周说,有无妻室不知晓,却知道前几日女娲娘娘来约主公小饮几杯,主公去了之后至今未归。” “哈哈哈”凌云大笑起来,这老头还真有才,几句话弄出个混搭来,“那齐周能信你满口胡言?” “信不信倒不知道,只是齐周问属下女娲娘娘生得如何模样。小的哪见过啊,便说当时瑞光万道根本不敢直视,没看清娘娘的模样。那齐周叹道,果然是吉兆啊,吉兆啊,一连说了好几遍。属下问他前来何事,他只说好事来了,其余再怎么问,他便死活不说。后来属下借口腿脚疼痛要去敷『药』,才脱身禀告主公。”孙横一口气说完站到了一边。 “对了,你的腿脚因何受伤?”凌云这才想起先前看到他走路的样子。 “这……这个……” “吞吞吐吐,如实禀来。”凌云皱眉道。 “主公,属下与庞校尉到王氏那提亲,王氏不小心踩在了属下的腿上。” “嗯”凌云点了点头,嘿嘿笑了起来。不用问了,是人家踢的。没听说谁走路能踩到别人大腿上。 看到凌云的表情,孙横不自然地低下头。 看看齐周被晾得差不多了,凌云让孙横把齐周所在位置指给护卫带过来,便放孙横回去休息。 孙横答应一声,随护卫走出帐篷。 过了一会儿,齐周被护卫带进大帐。 凌云已恢复到先前的姿势,闭着眼睛,头靠在椅背上,非常休闲地活动着脖子。 “齐周参见将军。” “哦,齐从事,别来无恙啊。”凌云闻言坐直身子。 “托将军福,在下安好。将军是否算出在下来访才回返。” “哈哈哈。”凌云笑道,“一派胡言,本将军回来后才算出齐从事已到营中,先前并未掐算。” “呃”齐周拱手道,“在下听闻将军被女娲娘娘请去,此事可是当真?” “齐从事,此事又是听谁说起,本将军与女娲娘娘多日未见,此次是月宫嫦娥相邀。”凌云顺嘴胡说道,这样说才能『迷』『惑』住齐周。 显然这句话有些效果,齐周呆了片刻道,“想不到嫦娥竟然真有其人!” 凌云对齐周能知道嫦娥也感到很奇怪,这完全是他顺口一说而已,于是问,“齐从事也知嫦娥?” “在下知之久矣,幼读《淮南子》知悉其人其事,《诗经》中对其美貌亦有所记载。”说着,齐周轻诵起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凌云见齐周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心中一喜,他既然知道就更好糊弄了。当下他把去见嫦娥的因由胡编了一通。总之就是猪八戒干的那点丑事,然后他把自己变成了三只眼的二郎神前去安慰嫦娥那颗受伤的芳心。 这一通讲,直把齐周说得目瞪口呆,不辨真假。古籍中所载极其有限,齐周又未读全。凌云完全按照电视剧里情节说出来,剧情流畅,人物鲜明,丝毫不是临时构思所能想出来的样子。 说着说着,凌云停了下来,剧情太长,要全都说完至少要三百多章,还不能是两k党。 凌云住嘴好一会儿,齐周还未从先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边想着凌云所说,一边问,“后来呢?” 凌云嘿嘿一笑,“还是言归正传吧,齐从事此来何事?” 齐周还想再问点什么,猛然想起了此来目的,神情一肃拱手道,“在下斗胆,请将军算一算。” 凌云摇了摇头,“有些事不能随便算,算多了有损真气。” 齐周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真气,凌云说得也是风马驴不相及,但他听明白了凌云的意思,就是人家不愿意算。 当下他不再试探,拱手拍了一记马屁,“我家主公得知将军为了两名属下大闹居庸城,先后败渔阳太守邹丹,活捉两位太守又击溃刘备等三支大军,深为将军之神勇所折服。上次在下前来,将军曾预言在下与我家主公有难,主公派在下前来,寻求破解之法。” 凌云微微一笑,“齐从事是因为本将军预言董卓之死丝毫无二,才确信本将军能看破天机吧!” “这……在下从未对将军的神通生疑。” “难道你没想过是本将军事先得到的消息?”凌云笑问道。 齐周回道,“我家主公曾说,此事决不可能。王司徒与吕布密谋一事,定机密异常,寻常人等绝不可能知晓。若将军参与密谋,必不会为外人道。而将军也决不会从董卓处得知,否则他完全可以有所防备?” “你家主公果然机谋过人,一般人定想不通此理。”凌云点头道,“不过,破解你与你家主公之难,此系天机,若施行之对本将军损伤极大。唉,本将军要让齐从事失望了。” 齐周见凌云一口回绝,当即急道,“将军,主公有言,绝不平白受将军之惠。” 凌云忽然想起孙横先前所说的齐周问他是否有妻室的话,灵机一动道,“是不是你家主公有一女儿?” 齐周一楞,“将军果然神人也,我家主公有一从女,已至及笄之年,将军可纳之为眷。” 凌云暗自得意了一下,歪打正着还真给蒙对了,只是从女一词凌云明白,是妾室所生之女的意思。但jj这个词用在这里显然不合适。 齐周以为凌宵宝殿的人不用这个词,遂解释道,“及笄就是小姐满十五岁,可以结发嫁人了。” 凌云一听这么小,当即摇了摇头,这在后世可是犯法的。 齐周误解了凌云的意思,以为他对此条件并不满意,又道,“小姐贤良淑德、青春美貌,若将军见了必定喜欢。” 凌云低头一想,这个时代年龄稍大些的都早早嫁了人,找年龄相当的基本都被人处理过了,可是他又没有妹控情结。更何况将来他肯定要对幽州动手,抢老丈人的地盘,受后世习惯影响,这事暂时他还做不出来。一旦答应了,以后的种种计划多有掣肘。 想到这儿,凌云问,“小姐比之嫦娥如何?” “这……” “齐从事,你也知道,嫦娥对本将军情有独钟,本将军尚未拿定主意,更何况凡俗女子。不过本将军宁可自身有所损伤,也要为你及你家主公指点『迷』津。”凌云道。 “如此甚好,我家主公定有重谢。”齐周急忙施大礼。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齐从事与刘州牧之灾,皆来自公孙瓒。” 齐周大惊,“此话怎讲?” 凌云不耐烦道,“以齐从事之心智,还想不明白吗?” 齐周侧头一想,也不知道想明白没有,又说道,“将军可有破解之法?” 凌云久久沉『吟』不语。 等了许久,齐周再施大礼,“还请将军指点,在下与主公必不忘将军大恩。” 凌云叹了口气道,“看在齐从事诚心相询,你家主公广施仁政的份上,本将军就言无不尽了。” “若破解此灾你家主公须做两件事。” 齐周,“愿闻其详” “第一件,刘州牧需防范公孙瓒,不让其拥兵坐大。若公孙瓒成了气候,你与你家主公必死无疑。” 齐周点了点头,刘虞与公孙瓒的关系他很清楚,刘虞早想遏止公孙瓒的势力扩充。但顾虑颇多,只能从职司上动作,倒还没公开翻脸。此时的齐周还不知道刘备和李甘已将两次被袭的事情记在了刘虞头上。 “将军,第二件呢?” “第二件,所谓民以食为天,你家主公虽广施仁政,但眼下依然民不聊生。所谓积德于天,积德于民,积德于己,你家主公须让百姓吃饱穿暖,安居乐业,则上天自会护佑刘州牧。” “这……将军也知眼下春末夏初,四处粮荒,我家主公从何处筹粮啊?”齐周苦着脸道。 凌云站起身,在地上踱了几圈,忽然转身道,“也罢,好人做到底,送佛送西天,本将军宁可多损伤一些,愿意将凌宵宝殿的粮食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钱卖与你家主公。” 第六十二章 意 第六十二章 意图 听完凌云的话,齐周先是一喜,而后叹了口气道,“将军所言实为大善之举,奈何仅幽州境内流民已逾百万,我家主公实无此财力。” 凌云绕来绕去说了半天,就是想把粮食卖给刘虞,仔细观察齐周的神情,能看出来他并没有说谎。略一沉『吟』,凌云又道,“齐从事,本将军所说广施仁政并非让你家主公解囊救济,刘州牧虽贵为一州之主,财力终究有限。你家主公只须将粮食买去,再以此价卖给百姓即可。况且本将军曾去居庸城走了一趟,沿途并未见大量流民,齐从事所说的百万之众在何处?” 齐周道,“将军至居庸县所经之地,公孙瓒已劫掠多时,流民怎敢居留于此地。他们大多涌向东北,于右北平郡、辽西一带,有的也去了辽东。流民日日流亡,百万之数也是估算得来,值春荒时节,多有饿死。时日延久,流民身上岂有余财,即便粮价低廉,普通百姓也无力购买。在下所言都属实情,至于将军所言,在下无法做主,待回昌平之后报与主公定夺。” 齐周所说的情况,凌云在查看刘虞的资料时曾见过一些记载,只是他并为亲眼所见,所以并没有完全相信。先在看来资料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只是他有些奇怪,先前从探子处得知刘虞先前在蓟县,怎么齐周还要回昌平禀报。当下他随意问了一句。 齐周道,“将军去嫦娥处多日,不知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公孙瓒在蓟县东南多有屯兵,主公恐其心存不轨,故暂离蓟县,去了昌平,留下空城意图试探公孙瓒居心。” 凌云点了点头,刘虞与公孙瓒的关系越恶劣,对他越有利。能为日后计划的实施提供便利条件。 想到先前制定的那个计划,凌云对齐周说道,“本将军深为刘州牧与齐从事心系黎民所感动,有一言不得不向你家主公提醒。” “将军但说无妨。” “刘州牧虽然知道本将军真正身份,但别人均未知晓,如公孙瓒之流一直视本将军为山贼。他与刘州牧不和,恐会在此上大做文章,说你家主公私通山贼,也可能会在别的事情上进行诬蔑。请转告刘州牧,此事不可不防。况且一旦你家主公从本将军处购买粮食,就必须让你家主公做得名正言顺方好。” 齐周闻言,心中大惊,这等关节他还未想到,不用多想,此事定会被人所诟病。于是急问道,“将军可有何良策。” 凌云微笑道,“解决此事并不难,只须给本将军一个合适的身份,便可堵住悠悠之口。” “将军意思是说,让我家主公为将军请表官职?”齐周试探着问。 凌云道,“齐从事也知官职于本将军视之如粪土,但刘州牧若不如此做,一旦缺粮时来找本将军,岂不是自毁清誉,为人所乘。此官职宜大不宜小,一虚职即可,不过本将军有言在先,无论何职,本将军皆听封不听调。” 齐周沉『吟』片刻,道,“将军,此事在下定当向主公陈明厉害,请主公定夺。只是还有一事……” 凌云皱了皱眉,这齐周还真是事妈啊,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似有难言之隐。当下问道,“齐从事有事不妨讲来。” 齐周又沉『吟』片刻,为难道,“在下知道此事对将军的真气多有损伤,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请将军给算一算。” 靠,又来找我算卦啊,凌云腹诽着,他这算卦可是假的,要是问他小妾肚子里怀的是茶壶还是茶杯,这让他怎么算。历史上也没记载这些破事? 不管怎样还是听听什么事吧,算卦这事就是两头堵,像女人一样,横竖都是嘴,怎么说怎么是。大不了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也能应付过去。 想罢,凌云道,“齐从事请讲。” 齐周道,“我家主公有一子,名为刘和字……” 没等齐周说完,凌云摆手道,“齐从事,此事无须多说,刘和之事本将军早为你家主公算过。” 齐周忙拱手,“将军请讲,所算结果如何?” 刘和的事,凌云的确知道。当初查看刘虞的资料时,上面略有提及。此时,他再次调出那份资料,边看边道,“你家公子刘和,官居侍中,受当今天子所遣欲回幽州搬请兵马护驾,行至南阳时被袁术扣留。后刘公子得幸逃脱,又落入袁绍之手。齐从事是否问刘公子吉凶?” 此时齐周对凌云已是崇拜之极,忙拱手道,“将军所言正是,还请将军明示。” 凌云道,“那袁绍袁本初与你家主公素来交好,昔日欲另立你家主公为帝,被你家主公所拒。袁绍难免心存芥蒂,此番扣留刘公子,意在以其做为人质。刘公子之吉凶,完全取决于你家主公。” 齐周忙问道,“此话怎讲?” 凌云微微一笑,继续道,“袁绍之所以尚未加害刘公子,是因为对刘虞仍有所忌惮。若刘州牧压不住公孙瓒,你家主公在袁本初心中的地位将会大降,到那时,是杀是留,只是一句话的问题而已。现在刘公子暂无危险,请回报刘州牧欲救公子,必先惠民强兵,否则的话……” 说到这儿,凌云停了下来,该说的都说了,其余的让人家自己体会吧。资料里记载刘和后来从袁绍处安然归去,只是那时刘虞已死于公孙瓒之手。这些事,他自然不能说透,留些悬念总是有益无害。 齐周很好地领会了凌云的讲话精神,得知刘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回去也算给刘虞报了个喜。 一拱到地谢过凌云后,齐周方要告辞离去。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将军,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凌云皱了皱眉头,怎么和大肠干燥似的,一股一股地来,“讲” “将军,在下进营之前,将军的属下以布蒙住在下的眼睛。营中有此规矩,在下本不该置喙,但那布气味异常难闻,在下回去后免不得再来营中求见将军,不知道将军能否格外开恩,让军士用些洁净的布?” “哈哈哈”凌云忍不住笑道,“让齐从事吃苦了,本将军会传下将令,齐从事下次来时绝不会受此非难。”这事好办,只须让孙横检查一下内务,估计包脚布就不会那么臭了。 让人送走齐周后,凌云坐在大帐中琢磨了一会儿,这次收获不小,虽然计划只是在实施之中,但他知道刘虞的鼻子已经被他穿上了铁环。 离间刘虞与公孙瓒,促使双方火拼,刚好他可坐收渔人之利。而且刘虞肯定不会放弃这次粮食买卖,唯一不确定的只是购买数量问题。虽然凌云开出的价格比市价低了三成,但依然有极大的利润空间。 最主要的是,刘虞要想买粮食,必然会给他一个官职。这个官职对凌云很重要,那个时代讲究名正言顺,也讲究名不正,言不顺。若真想干成大事,这一步必须得走。所谓出师有名,凌云若一直都是山贼的身份,想招揽赵云肯定一点戏都没有。 等他摇身一变成了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再与公孙瓒交战就从造反变成了军阀内部的斗争。对以后招揽各类人才都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凌云心情舒爽地哼着小曲在大营中巡视着,先是看了黄巾军和幽州降军的训练。不得不说展熊找的那些军士都是魔鬼教官,他们以自身为参照,按照他们的方式进行魔鬼化训练。凌云看了一会儿就撤了,看不下去呀,跟《冲出亚马逊》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教官和那些军士有夺妻之恨呢! 具体的训练方式,凌云不做干预,他要的只是一只强军。 随后他又到四面山坡转了转,各处城墙建造的进度并不相同,主要是因为石料供应慢的原因。凌云对建筑不太精通,但他看到地基打得很深,符合他对建筑学的理解,也就没过于干涉。那些工匠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工匠,而且还特意委派了专人负责。 他到这来只是看看进度,再就是看有什么问题需要他解决。 当凌云离开山坡返回内营的时候,有平民过来禀告,第一座铁矿厂已经建成。得到报告,凌云马不停蹄,立刻带着护卫赶奔铁矿厂。 凌云一共建造了八座铁矿厂,每座铁矿厂花费了他一万二千虚拟币,这在所有产业中是投入最大的一项。所以凌云格外关注这个项目的进展,如果能成功冶炼出生铁,那么他收入来源将又稳定一些。 更重要的是,有了大量的铁之后,凌云就可以建立一支精锐的铁甲军。 第六十三章 救援 第六十三章 救援 铁矿厂之行,凌云非常满意。这感觉就像大集团老总去视察新产业一样,所到之处,唯其马首是瞻。 凌云任命了八名铁矿厂管事,官阶相当于军中的军侯,同时制定了生产大竞赛规则。一块肥肉大伙抢,谁卖力气,谁生产的多就归谁。具体生产细节他不参与,平民的专业水平比他要高出许多。 回到大营之后,凌云派出了大量的探马,深入到幽州各地。刘虞搬到昌平的事,他没有及时得到消息,挺让他受刺激的。幸亏不是什么大事,若牵涉到重要军事行动,他岂不是处于被动局面。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切都很平静,齐周没有再来,赵云也不见踪影,刘备依然驻扎在渔阳不进不退。 第四天上午,有探子回来禀告了一个重要军情,说这几日公孙瓒兵马调动频繁,近万大军纷纷陆续进入幽州燕国境内。 对于幽州地理,凌云仅仅从方信等人和幽州降军口中了解一些,此时的地名和后世多不一样。有限的了解只在他脑中形成一个粗略的印象,实在谈不上有多精确。指望那些人绘制一份精确地图,相当于让小学生解微积分一样困难。 当即凌云下定决心,不能在这上面节约虚拟币了,磨刀不误砍柴功,沙盘暂时没有,地图怎么也得弄一张吧。于是他狠了狠心花费三千虚拟币从智能管理那购买了一份幽州全境地图。 这个价格贵得不是一星半点,凌云对此也挺无奈,智能管理具有规则解释权,人家咋说咋是,又没有物价监管部门。不象旅游景点,两元一张的地图,能把你追出二里地。从居庸县扫『荡』回来,他和智能管理进行了深度沟通,终于挖出了许多以前他所不知道的功能。能从资源库购买地图的事便是收获之一。 钱花出去了,凌云才感觉到物有所值。当幽州全境地图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全身都亢奋起来,那感觉就像以前开着作弊器和人家打游戏一样。 地图上山山水水,城池道路,全都标识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按照探子的描述,凌云**地意识到公孙瓒的目标居然是刘虞的落脚地——昌平。 看来冒充刘虞抢牛羊的事情发挥了作用,公孙瓒要对刘虞下手了。从公孙瓒和刘虞的资料中,凌云知道刘虞被公孙瓒干掉应该是明年的事,而且还是刘虞先动的手。 此时凌云已经完全确定,他的出现的确在一定范围内改变了历史,具体能改变多少,他心里却没底儿。 他的许多计划都需要借助刘虞来实现,若是公孙瓒此次真的要了刘虞的命,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而且公孙瓒极有可能一举取得对整个幽州的控制权,从此一家独大。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很快凌云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出兵,帮刘虞度过这道难关。 但这一仗到底怎么打,是直接出兵去救,还是采用围魏救赵的方式,凌云一时还没下定决心。 他再次向探马问了一些不清楚的地方,得知此次进入燕国的兵马主要来自于范阳郡和上谷郡。这二郡紧邻燕国,上谷郡位于昌平西南,范阳郡位于昌平西北。这两郡人马若攻昌平,刘虞如果不敌,必然会向昌平东面的渔阳郡败退。 之前他就曾听幽州降军说过,渔阳郡太守邹丹虽然是公孙瓒的人,但渔阳多数军马都为刘虞旧部。是公孙瓒不顾刘虞阻挠,硬生生将邹丹放在了渔阳太守的位子上。 虽然邹丹被擒,但现在刘备却驻扎在渔阳,刘虞若想逃离肯定会遭到刘备的拦截。也许这就是刘备一直在渔阳按兵不动的真正原因。 想明白这些,凌云让军士立刻击鼓升帐。 还没等各部主要将领到齐,凌云又接到探子的报告。公孙瓒攻克蓟县,大军直向昌平进发。 凌云一听果然如此,军情紧急,但愿刘虞多少有点能耐,千万不要象历史那样让公孙瓒一下子给弄没了。 很快,各部校尉及军司马聚齐。凌云简单通报了战况,然后分派人手。 令飞熊部校尉展熊点齐一千长矛兵,飞鹰部校尉赵正点齐一千五百连弩手,飞狮部校尉陈前点齐一千五百名弓箭手迅速在外营集结,随凌云直取渔阳。 令杨昭率余部防守大营,如有军情即刻意派人前往渔阳送信。 凌云这次带的全是自兵营购买的虚拟兵,黄巾军和幽州降军尚未训练成形,暂时还不能出去打硬仗。 所调人马速度非常快,十几分钟后便全部集结完毕,行军打仗用的东西都带着充足,尤其是干粮和箭矢带得更多。 凌云一声令下,带着大队人马火速出了大营,向南紧急行军。 大营距离燕山南麓八十里的路程,速度再快也至少需要五个小时。凌云跟普通军士一样赶路,幸亏是穿越后具备了马超的武力值,要是按他以前的体格,凌云估计连续跑这么长的路,能把他累肾虚了。 抵达燕山南麓时已是下午,凌云令军士略做休息。 他则来到了刘备大营的废墟边上,至此时他才看到自己的杰作,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转来转去,他看到了那座立有大功的马厩。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凌云让智能管理购买一匹马。命令刚刚发出,马厩中居然真的传来一声马嘶,凌云让军士打开马厩的大门把马牵了出来。 凌云心情大好,这玩意真牛,总会给人惊喜。 虽然买马的价格比卖马贵了一倍,凌云却非常大方地又买了三匹马,分别给三部的校尉乘坐。低级军官和普通军士不够级别,没有这待遇。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计较。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努力表现多立战功,早晚弄个校尉当当。因为那些骑马的主儿,都曾经和他们在一起抡斧子砍过树呢。 凌云本来是想省点虚拟币,根本想不到还起了鼓舞士气的作用,真是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啊! 马具都很便宜,花不了俩钱,很快都给配齐了。 再出发时,凌云就舒服多了,有马的感觉就是好啊,要不后世有那种说法,什么扶上马送一程,这是好话。说不好听的也有,什么落马了,把人家拉下马了。 出了山区,路途平坦,行军速度大大提高。天黑后不久,凌云带着人马远远地看到了渔阳城。 月光黯淡,渔阳城既黑又静,依稀看到一点点灯火在城墙上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与那边相反,他这边火把明亮,俨然形成一片火海。 凌云坐在马上向几名军士吩咐了几句。随后弓箭手在前,连弩手在后,直奔渔阳城北门。他冒充幽州军形成了习惯,这次军士同样穿着幽州军服,今天还要来一个旧戏重演。 大队人马在距离城门一百五十米外压住阵脚,凌云对那几名军士一挥手道,“叫城。” 第六十四章 破城之危 第六十四章 破城之危 那几名军士闻言立刻上前几步,高举火把高喊,“城上的守军听着,我等乃上谷郡魏辰魏司马麾下,奉密令有重要军务途经此地,请兄弟们即刻通禀魏司马到城头相见。” 城墙上稀疏的火把晃动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趴在城墙的垛口回话,“魏司马已经离开此处,城外兄弟们要找魏司马请绕路向蓟县方向即可。” 凌云在马上不动神『色』地听着,这种情况早在他意料之中。上次他大闹居庸县的时候,刚好赶上渔阳郡的兵马在那借粮,双方还曾交战。无论现在的守军中有没有上次那些人,他们肯定也知道居庸县发生的事。人家有防范之心也合情理。他凌云又不是阿里巴巴,城门也不是芝麻做的,要是一叫就开,那还不赶上天方夜谭了啊。 凌云在居庸城发号施令,表现太过突出,怕给人家认出来,只好把叫门的事交给军士。 那几名军士听到回话,又按凌云的交待喊道,“既然魏司马不在,可以请平原相到城上一见,此次军务亦与平原相有关。” 这次城上守军回话很快,“平原相亦不在城中。” “那便请李甘李将军答话。” “真是不巧,李将军也不在。” “那现在是哪位将军负责城中防务,可否上城一见。” 守军喊道,“负责全城防务的是邓军侯,平原相刘大人离开时曾嘱咐魏军侯,城中兵力薄弱,不能随便开城,尤其是北门。即便见了邓军侯,军侯也不敢做主。兄弟们还是饶路而行吧!” 这些守军虽然有些防备凌云的人马,但见对方一上来又是找魏司马又是找平原相,而没有直接让打开城门,应该是自己人。所以在回话的时候放松了警惕,不自觉地泄『露』了军机。 城外军士听对方如此说,继续喊道,“怎么如此胆小,城中有多少兵力,还怕我们拿了你的渔阳城不成?” 这句话问得太直接,城上守军自然不会说出具体数字,“此乃军机,实不能相告,我等职责所在,还望兄弟们包涵。” 主公交代的话都问完了,军士不敢再自作主张『乱』问,便说回去禀告主将,而后回到凌云身边。 双方的对话,凌云句句在耳。本来他只是让军士试探一下城中虚实,看刘备是否尚在渔阳。如果还在的话,他便会顺着守城军士的意思绕过渔阳取道昌平。现在听说城内兵力空虚,守城的主将只是一名军侯,军侯能统领两屯人马,正常编制是二百人。就算这名军侯带的人多,给他翻一番也不足五百之数。 对凌云来说,这就相当于一座空城。空城一座,那还有什么客气的。 等那几名军士回到跟前,凌云对飞狮部校尉陈前挥手道,“动手。” 陈前率三百名弓箭手上前几步搭弓『射』箭,专门朝城墙上有火光的地方『射』。有一些弓箭手点燃火箭,『射』向吊桥。带火的箭矢『射』在吊桥的木板上,火光逐渐放大。 借着火光,夜『色』中的吊桥绳索显示出来,下一批火箭纷纷『射』向绳索。一时间吊桥两边的绳索各自有七八处被点燃,火势逐渐蔓延,最终沉重的吊桥轰地一声挣脱绳索的束缚,落在护城河上。 凌云一挥手中权柄剑,四千大军洪水般涌向城门。城上的守军本就不多,弓箭手一阵箭矢飞『射』,没死的都躲在垛口不敢探头,基本上这些人就没有什么反抗的举动。 吊桥落下,城门直接暴『露』在大军的面前。凌云的长斧兵护卫这下可有了用武之处,大斧子抡开,很快便打开城门。 凌云令展熊、赵正、陈前各率一千军士,迅速控制东、西、南三道城门,不得使城中走脱一名官军。 他自带一千军士,清剿北门的官军。 自吊桥被『射』落之后,为数不多的北门守军知道大势已去,大多弃门逃向城中,只有少数跑得慢些的被凌云的军士『射』死。凌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控制了北门。 城中一『乱』,平民百姓都紧闭门户不敢随意出门。 偏偏有几人反其道而行之,城中大『乱』方起,这几人便小心翼翼地出来打探情况。 当见到凌云的人马时,他们都非常惊喜,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自己人。 不错,这几人正是凌云派出来的探马,职责所在,城中有情况,他们怎么还敢继续睡大觉。只是他们开始都以为是流民闹事,或者是城中出现叛军。任他们如何都想不到居然是主公在攻打渔阳城。 在军士的带领下,这几人找到凌云,向他禀告了已探知的情况。 今天早晨,李甘与魏辰一道出南门离开了渔阳城。而后四道城门完全关闭,不许随意进出。因此他们一直没能把消息送回山中。 封城不久后,刘备带着本部人马连同部分渔阳官军计八千余人也出南门而去,城中只留三百余守军。 关于他们的去向,也打听出了一些,有说去蓟县,有说去昌平,也有的说去范阳郡。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他们无法分辨真伪。 凌云需要的只是他们亲眼看到的情况,至于怎么分析,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不管刘备他们去了哪里,他只能按去昌平处理。如若去了别的地方,去办跟刘虞无关的事,他却反而轻松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听探子说完情况,凌云立即派人找来陈前,令他领一千人马守在渔阳,等他回返。凌云还严令陈前约束手下,绝对不许扰民,如有违反,军法从事。至于城中的各种官库和那些官员的府邸,凌云却没客气。他让陈前派人前去搜查,所得钱财物品一律充公,但不许伤害官员家眷。 既然出来了,他也不能白来,耧草打兔子也得弄点东西回去,就当出兵费了。除了官军,他劫财不害命,怎么也得在百姓心中留点好名声。 渔阳这座城,凌云决定暂时控制在手中,留一点兵马以做退路。此番救援刘虞,凌云根本没打算使多大力气。如果能轻松解决,不妨帮一把手。如果公孙瓒的兵马太多,凌云准备袭扰一下就撤。至于刘虞的『性』命,他可不准备用军士死战去换,他也不是保险公司,还一包到底。 命令发出,凌云会同展熊、赵正,率领三千军士拔了城墙上的军旗,出渔阳南门,直奔昌平方向紧急行军。 城中马匹都被刘备带走,凌云的军士只好继续用脚丫子赶路。好在凌云购买了幽州地图,按照地图所示,尽拣些近路行进,大军与昌平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 昌平城。 公孙瓒自上谷郡和范阳郡调来的大军,会同先前驻扎在蓟县的人马逾两万人已经封锁了昌平的四面城门。 接到刘备的战报后,公孙瓒当即怒火中烧。刘虞居然明目张胆地动手抢掠,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在之前两日,公孙瓒得到消息,刘虞表奏当今天子,指责他公孙瓒纵兵抢粮、荼毒黎民,让天子降罪惩处。公孙瓒在朝中有交好的大臣,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两件事赶到了一块,公孙瓒再也无法容忍,当即调集兵马,派当时恰巧被他召集到范阳郡的兖州刺史单经为主将,出兵讨伐刘虞。 当初公孙瓒封单经为兖州刺史时,刘虞多有阻挠,单经因此对他怀恨在心。派他去最为合适不过。 而公孙瓒却依然留在范阳郡。刘虞是东海恭王之后,纯正的汉室宗亲,在幽州威望不小。公孙瓒不确定冒天下之大不韪灭了刘虞之后会给他带来怎样影响。所以他推出了单经,也算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影响过大,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到时他只有把此事都推到单经身上。 单经却不知道公孙瓒的心思,见有此良机可报复刘虞,当即欣然领令。上谷郡和范阳郡的兵马都是以单经的名义进行调动的。渔阳郡的刘备也同样如此。公孙瓒除了秘密给单经调动兵马的权限外,他并未就此事下过任何军令。 单经攻占蓟县后,立即从蓟县挥师,突袭昌平。 刘虞得报后,一面令骑都尉鲜于银布置昌平防务,一面遣人往渔阳郡的潞县、平谷搬请援兵。 这两县的县令都是刘虞的心腹,而且距离昌平都不太远。 昌平城中,刘虞共有人马一万八千人,见公孙瓒的人马并未多出多少,刘虞也没过于担心。 不料公孙瓒的兵马久经沙场,打起仗来颇为强悍,而刘虞平日注重发展生产,对少数民族也采取怀柔政策,很少与人征战。所以他的人马平时只起到维和警察的作用,要真打起仗来比公孙瓒那边逊『色』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单经为攻方,刘虞为守方,两方面在气势上高下立判。昌平城小墙低,攻击得越久,守方承受的心理压力越大。 单经抵达昌平城后立刻从四面展开攻势,鲜于银领兵防守,虽然杀伤一些敌军,他这边伤亡也不小。有一次竟被对方攻到城墙上,幸亏鲜于银拼命死战,才击退对方的进攻。 此时,几经鏖战,天『色』将明。 刘虞坐在堂中彻夜未眠,战报一个接一个传了进来。他知道固守昌平的想法已不可实现,唯等援兵到来,杀出一条血路逃离昌平城。 就在刘虞胡思『乱』想之际,有军士进来禀告,“禀主公,派出求援的军士拼死把信件『射』入城中,请主公过目。” 刘虞匆忙打开信件,这封信是用血写在白布上的,上面带着血腥和汗味。一看就知道是军士从衣服上撕下来的。此信是派往潞县的人传来的,上面说潞县援兵在中途遭到李甘的伏击,伤亡极大,恐不能按时来援。 刘虞无力地把信件放到案几上,潞县的援兵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把最后的希望落在平谷县。 不料,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正当刘虞望穿秋水般等待平谷援兵时,又有人进来禀告。 “报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平谷县援兵遭遇魏辰的兵马,死伤惨重。” 第六十五章 何去处从 第六十五章 何去处从 接连两个坏消息,刘虞再也坐不住了。摒退报信军士后,他在地上焦躁不安地踱着脚步。 少顷,他停下脚步对大门叫了一声,“来人。” 齐周和另一位从事程绪闻声快步走入大堂,双双施礼,“主公。” 刘虞盯着二人久久不语,齐周和程绪相互看了看,躬身垂头,尽量掩饰掉脸上的忧『色』。 “外边战况如何?”好半天,刘虞问道。 齐周忙道,“禀主公,叛军攻城虽猛,在城中将士有力防御之下,城池依然固若金汤。现在城中一些青壮百姓亦登城与将士并肩作战,昌平军民愿誓死平复叛军,保护主公安全。” 刘虞摆了摆手,“你只须告诉本公还剩多少人马?” 齐周迟疑着道,“主公,先前军士来报,兵马尚有八千之多,主公无须担忧。” “八千多……” 刘虞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齐周说的好听,换一种说法就是只剩八千多,这还是以前的数字,到现在肯定不足这个数。这么一算,一夜之间折损了一万多人。 援兵无望,城中军士死伤惨重,看来不能再继续坚守下去了。想到这,刘虞又问,“叛军尚有多少人马?” 齐周赔着小心回道,“军士禀告,杀伤叛军至少有五千之数。叛军此次有备而来,箭矢充足,故城中军士伤亡略多些,如今对方人马不足一万五千。” 刘虞听出了齐周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轻,却也无法责怪,如他这样一介文人,只能用嘴来为主公分忧了。 但无论他怎么说,兵力对比在那放着,城无论如何是守不住了。或许在某一刻,某一面城墙被突破,接下来必定是全线溃败。 刚接到消息时他还心存侥幸,以为公孙瓒顶多是向他示示威,或者要些粮草之类的军资,没想到单经居然真的攻城。不用想,单经的背后肯定是公孙瓒,不然给单经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战端已开,如不分出个胜败生死,公孙瓒肯定不会轻易罢兵。 刘虞心思几转,问道,“子元与仲林(程绪的字)必定听说援军被叛军半路拦截之事,不知二位可有何良策。” 齐周和程绪齐施礼道,“方才知晓。” “主公,援军虽被拦截,或许有走脱之人到别处再搬援兵也未可知。谅幽州之众未必都生悖逆之心,若别处军马听闻此事,必定赶来救护主公。”程绪接着道。 刘虞看了程绪一眼,把头转向齐周。 齐周再施礼道,“主公,非是属下危言耸听。城中军民心存誓死保护主公之心,此事绝无虚言。若时间一久,援军不至,城中军民死伤殆尽,若再想护卫主公亦成空话。如此情形还是叛军未破此城,未有援军的情形之下。若方才所说二者不幸居其一,则主公危矣。依属下之见,不若趁军民未尽之时,我等护卫主公杀出一条血路,退往右北平。纵是我等战死,亦要报答主公知遇之恩。” 说着话,齐周用大袖子擦了擦眼睛,左擦了一下,右擦了一下,有没有眼泪不知道。 刘虞上前几步,将齐周扶起,叹了一声,“唉,身为汉室宗亲,本公早将一身托付汉室。今贼子忤逆,本公又岂能眼看着众军民为本公死战。” 齐周忙跪倒在地,“主公,若主公脱离险境,实为汉室之幸,黎民之幸。不然贼子当道,苍生荼毒,百姓失所。主公此去,非是偷生之举,乃是为汉祚挑起千斤重担,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万望主公不要以一己之私,而置大局于不顾,望主公听从属下之言,速速准备离去。” 说着话,齐周倒真伏在地上哭了几声。 程绪听了齐周一番话,暗骂自己猪脑袋,这些话让人家一说,立刻黑白颠倒,主公逃跑转眼变成了为汉室承担重任。 当下他也跪在地上,“主公,子元所说极是,先前属下目光短浅,心思鲁钝,望主公以大局为重,听从属下之言吧!” 刘虞把二人一并扶起,道,“二位所说令本公茅塞顿开,如此就依了二位。今日我等为汉室杀出一条血路,等来日子元与仲林亦要不辞辛劳,为汉室江山多多『操』劳。” 说了半天,他等的就是这些话,想跑出去靠他自己肯定不行。如没有军士死命掩护,要安然离开昌平难于登天。想要军士拼命得人家自愿,若军士不心甘情愿,于『乱』军之中根本无法约束。 于是他就着齐周和程绪的话来了一个顺水推舟,顺便许诺他们来日予以重用。 齐周和程绪道谢之后,站了起来。刘虞吩咐二人几句,便让他们到外面进行突围准备。 随后。刘虞将亲兵叫了进来,和对方换了衣服,出了大堂飞身上马,带着亲兵直奔昌平北门。平谷和潞县均位于昌平的东方,李甘与魏辰在半路拦截,他们的人马肯定在东面。若去右北平郡,惟有走北门可行。 这还幸亏当初离开蓟县时,刘虞让从事鲜于辅将其家眷护送去了右北平,否则突围更多了许多困难。 此时天『色』已经大明,一夜未睡的刘虞坐在马上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但生死攸关之际,他却毫无睡意。 昌平城不大,快马加鞭,用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北门。 齐周、程绪已先一步来到此处,他们现身说法向军士们做了思想工作,因为他们的精彩演说,军士们的情绪被极大地调动起来。要不说文官动动嘴,武将跑断腿,在此完全可以得到验证。 鲜于银是刘虞的嫡系,他的忠心自不必说,齐周和程绪来了之后,他便开始谋划突围之策。 单经的人马经过一夜的攻城,现在已疲惫不堪,暂时退了下去在城外埋锅造饭。 鲜于银的计划是等对方饭将熟之时再实施突围计划,那时的叛军刚好歇息了一点时间,却又没歇好。恹恹欲睡之时,很难爆发出战斗力,他这边的人马趁此时间做好准备,然后一举突围。 仅存的四千军士分两部,每部各两千人,一部由鲜于银带领,掩护那名扮做刘虞的军士由东门突围。另一部由齐周和程绪随同刘虞从北门实施突围。两部人马各自突围之后根据各自情况撤往右北平。 在顺序上,刘虞这边先打开城门行动,随后东门开始动作。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到时后出发的那伙肯定被对方重点拦截,就会给刘虞一部减轻压力。 鲜于银的计划不可谓不周密,然而计划总没有变化快。 单经那边的军灶刚刚冒出炊烟,北面城墙上的刘虞便看到远处来了数千步军。起初他还以为是他的援军,等那支人马和单经的人合兵一处后,刘虞才暗暗叫苦。 经过仔细辨认,从军旗上他看出来了,正是平原相刘备的人马。 知道刘备前来相助判军,刘虞恨得直跺脚。他指着刘备大军方向对齐周说道,“若早知此子是反复无常之小人,心存大逆之『奸』贼,本公必早杀之。可惜昔日此贼投入本公帐下,本公念在同为汉室宗亲,极尽礼遇,待之甚厚,当真是养虎为患啊!” 若说别人叛『乱』,还有情可原,那些人都是公孙瓒的嫡系,其官职也是公孙瓒任命的。可刘虞对刘备的确不薄,见此时他不思相救,反倒落井下石,怎能不心生气愤。 这件事刘虞倒是有些冤枉了刘备,刘备心中确有些感念刘虞的恩德,当初他想要成就一番事业之时,便是来投了刘虞。 他所看中的不仅仅是刘虞的地位和权势,更看重刘虞的汉室宗亲身份。 在渔阳接到单经的军令,刘备知是公孙瓒的意思,不敢违背。却在行动上故意慢了一些。本来他带着近四千骑军,担心骑军赶路太快,便让关羽张飞各领两千分别支援李甘和魏辰。 而后他带着四千步军慢慢赶路,只希望抵达昌平之时,单经已经破城。那样他便不用担下围杀刘虞的名声。 刘虞在幽州威望极高,又是汉室宗亲。对他动手,公孙瓒有顾忌,刘备的顾忌更大,弄不好便是毁灭『性』的打击,从此以后为世人所唾弃,再难成大事。 但偏偏单经一夜之间竟未能破城,刘备磨磨蹭蹭挪到这儿还是赶上了这锅烫手的山芋。 从渔阳到昌平路途并不远,别说是步军,一白天带一晚上的时间,就是爬也能爬到了。 见到刘备,刘虞是心中怒极。而见到昌平尚未攻破,刘备则是心中着急,此刻他已到此,骑虎之势已成,上不去下不来,一时间脑袋都大了。 刘虞不知道刘备心中所想,所以才有了误解。既然人家增兵了,城破更是近在眼前,突围的事不能更改,要死也得死在突围的路上,一切听天由命吧!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刘虞通知鲜于银,火光为号,见火光,东门突围。又派人分别到西城和南城,调集军士快马赶奔北门和东门。 而后,刘虞走下城墙,翻身上马,准备到齐后便让人打开城门突围。 时间不长,其他两面的军士接到军令,火速驰来。就在刘虞闭上眼睛,准备把心一横下令时,忽然城墙上有军士喊道,“主公,北面又来了一哨人马。” 第六十六章 一波三折 第六十六章 一波三折 听到军士的喊声,刘虞在马上栽了几栽,晃了几晃,险些掉了下来。幸亏旁边的军士扶住,他才又坐得安稳了一些。 “快,扶我下马,到城上看看。”随着吩咐,军士小心地把刘虞扶到地面。昨天一夜未睡,平日养尊处优的刘虞还算能坚持住。如今坏消息不断,好消息一个没有,再强健的心脏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先前刘备来时,刘虞还没太过担心。毕竟刘备带来的都是步军,他这边都是骑军,只要冲破包围圈,步军根本构不成威胁。而且鲜于银在东面能吸引大部分叛军。按常理,刘虞若要突围,必然有鲜于银随行保护。现在他与鲜于银分开,东面又有他的替身,虽说此次突围冒着极大的危险,但就北门这面来说,成功的希望还是有的。 若叛军再增加援兵,对方兵力得到补充,恐怕对方会不管突围的是谁,通通都会重点劫杀。那样的话只怕打开城门便是九死一生。刘虞想到城墙上看看,毕竟他的心里还存有一些希望,或许来的兵马不是叛军而是自己这边的援军呢。 如若真是对方的人马,刘虞便考虑从南门出去,在昌平与蓟县之间转道向东。但如此一来,他可能受到单经与蓟县兵马的两面夹击,而后在东面还有遇到魏辰和李甘的危险。即便这样也比从北门突围或者在城内等死要强一些。至于从西城门突围,刘虞根本不考虑,从西面出昌平,南是上谷郡,北是范阳郡,直接逃进公孙瓒的大本营了,还能有他的好? 下一步怎么安排,或者说他的命运如何,只能看来的这支人马是哪边的。刘虞虽然觉得这些人不太可能是来支援自己的,毕竟在心里还存有一线希望。 登上城头,从垛口向远处观望,果然如军士所说,北方极远处依稀能看到一队步军。从军服颜『色』上看与幽州军相同,应该是幽州军,但旗号却无法看清。 刘虞手扶墙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支队伍,但步军行进速度再快也是有限度的,怎么都比不上骑军。而且那支人马似乎并未进行急行军,只是普通行进速度。持续看了一会儿,那支军队的影子只不过在刘虞的眼中大了一点而已。 刘虞心情焦虑地把目光转向城外的叛军,军灶的炊烟越来越浓,叛军多数就地休息,后面是零星的几顶军帐,估计是给将官休息之用。看来叛军是想一举破城,连营寨都没搭建。只在后方圈出一块地方,一些军士看管着大批战马。 那支兵马的到来并没给叛军造成什么影响,只不过是几名军士上了战马向北方迎了过去。 刘虞越看心里越凉,此时他已断定来的这支步军肯定是叛军一方的。北方来的兵马必然是渔阳城方向,而渔阳城是人家公孙瓒的势力范围。如果这支步军是自己这方的,救人如救火,他们定然不会行进得如此之慢。从叛军的反应上看,更加断定这是对方的援军。 虽然刘虞心中想得条理清楚,头头是道,但心里的希望之火却没有完全熄灭。人就这样,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刘虞也不例外,曾经他的妾室给她生了一女,人家都告诉他是女儿了,他非要打开襁褓看一下才死心。 刘虞把最后一丝希望都落在那几名迎上去的叛军身上,过了一会儿,他彻底绝望了。 那几名叛军策马来到那支步军跟前,似乎与对方说了几句话,而后和那支步军合到一处,一起向叛军大营行来。 刘虞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四周沉默的军士道,“东门突围计划不变,北门人马改为南门突围。” 下完军令,刘虞又回头看了一眼北方,那支步军所打的军旗已经依稀可辨,正是渔阳城的旗号。 他强打精神走下城墙,被亲兵搀扶着上了战马,除城墙上留下的少数军士外,其余人也都跟着上了马。留下来的军士自然都不会等死,按齐周的吩咐,等主公突围开始后,他们可放弃城墙,穿上百姓衣服伺机回右北平郡。 时间紧急,刘虞见军士准备就绪,挥舞着马鞭下令道,“出发,去南门。” 一批骑军立刻快马加鞭飞驰开路,刘虞也加了一鞭子,跟在后面。 没等他跑出多远,马蹄奔腾间隐约听到城墙上有许多军士高喊主公,后面的话便听不清了。 刘虞皱了皱眉头,停住战马向城墙上观望。这时从后面赶过来几名军士,到刘虞马前拱手道,“禀主公,城上军士说城外的叛军互相打起来了。” 刘虞闻言,先是一楞,而后心中一阵狂喜,急忙令那几人赶快追赶前军,让他们返回北门待命。 随后刘虞策马向北门疾驰,叛军互相打起来了,那就说明有人来救他。再不济也是叛军内讧,他刚好趁『乱』从北门突围。南门就象鬼门关,能不走最好。 虽然这样想,刘虞不亲眼看一看绝对不会放心。或许这是叛军设下的圈套,但对方兵力如此强大,这样做毫无道理可言。 刘虞似乎身上多了许多气力,快速登上城头向外观望。 果然如军士说的那样,两支大军相互打了起来。一支是刘备和单经的联军,另一支则是刚刚赶到的那支步军。 那支步军在叛军的北方,前面的弓箭手一字排开,手中的长弓连续张合,如蝗的箭矢向叛军阵营倾泻。眼下叛军已经出现了大量伤亡,似乎他们没有准备,招架不住对方的箭雨,正不断后退,一路上留下许多尸体。而那支步军正跟在后面稳步追击,边追边『射』,俨然占据了上风。 刘虞又看了两眼,他确信这绝不是叛军的圈套,没有这样设圈套的,真刀真枪见血的阵势还能有假? 虽然他不知道这支步军是哪支人马,但他能确定对方肯定是来支援自己的。或许渔阳的旗号是假,只为了『迷』『惑』叛军,很快刘虞想到了这层。 不管是谁,大好战机绝对不能错过。刘虞再次走下城墙,翻身上马,先前奔向南门的军士也已被追了回来,就在城下待命。 刘虞现在有了底气,高声命令军士打开城门,而后放下吊桥,大军一举突围。下完令,他忍不住向城墙上看了一眼。前两次,都是他在这里下完命令后上面有人报告他新的消息,每次都弄得一惊一乍的。幸好这次城上的军士并没再喊什么,有的看着外面,有的盯着他这边。 刘虞知道军士心中所想,他们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当下他再次下令,城上的留守军士立刻上马随军一起突围,反正是在北门突围,不需要留人『迷』『惑』叛军。 此时大门已被打开,吊桥正缓缓落下,等吊桥在护城河上放稳,刘虞混在军士中策马向外冲去。 城外地面上,横七竖八,层层叠叠都是双方军士的尸体。战马无法放开速度奔驰,叛军人数众多,一部分抵挡那支步军,另一部分则向刘虞等人杀来。眼看刘虞的两千多人马就要被堵在北门附近。 这时叛军中一阵『骚』动,随即围上来的叛军分出一部分向东门驰去。 刘虞知道东门的鲜于银已经行动,便在军士的拼死保护中向外杀去。 这次围上来的都是骑军,领兵主将是上次被凌云打败的范阳郡校尉赵青。因为考虑到刘虞有可能在东门突围,单经便亲自在东门坐阵,而把北门交给了赵青。 赵青此次围攻昌平是以戴罪之身来的,上次到居庸城运粮,不但折损了人马,连糠都没弄回去。田楷大怒之下要杀了他,幸亏有人求情,他才免得一死。这次前来若再失利,恐怕田楷会杀他个二罪归一。所以赵青绝不敢让里面的人在北门突围出去。 先前发现那支步军时,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他听刘备说曾把兵马分出两路,而在东面又有李甘和魏辰的人马,便以为是这几路之一。刘备说的也不详细,赵青根本就没往援兵方面想,只派了几人前去询问。 谁知道派去的人被凌云给忽悠住了,又是军旗,又是军服的,怎么看都是幽州军。凌云只说奉了公孙瓒的密令前来,那几名军士自是不疑。凌云怕那几名军士回去之后说漏了,让公孙瓒的人有所准备,便借口了解军情把那几人拉着一起赶路。这样他既了解了战况又实现了目的,等到了弓箭『射』程之外,他立刻翻脸,将那几人处理后,立刻展开攻击。 赵青和刘备这边突然遭到袭击,一时不及抵挡,立即大『乱』。等赵青止住了『乱』军才发现对方箭法精准,杀伤力极大,让他一下就想到了在居庸城的那个噩梦了。 而此时恰巧刘虞放下吊桥突围,赵青便让刘备抵挡凌云的军士,他则率兵上了战马拦截突围的骑军。 刘备眼看着对方战斗力如此强悍,便派从渔阳带来的军士上前冲杀,他则暗中动了别的心思。 渔阳的军士哪是那些弓箭手的对手,他们那边刚搭上弓,对方的箭便『射』到了。谁拿弓谁先死,血的教训就摆在了眼前,那些渔阳军索『性』虚张声势节节溃败。 刘备的私心岂能瞒得住渔阳军,好事不会找到他们身上,送死的事都是他们打头阵,怎么不让他的本部人马上去抵抗呢? 两种因素综合到一起,渔阳军都无心交战,溃败之势迅速扩张。 刘备先前到昌平城后,心中暗自后悔不已,早知道这样在半路上再多睡一会儿好了。但到了这里再走肯定是不行了,他一直冥思苦想万全之策,却始终没有一个好办法。 刘虞可以死,但绝不能让他死在自己的手里,这是刘备的底线。 眼下渔阳军呈现溃败之势,刘备心中豁然开朗。这支步军此时来攻,无异于救他于水火之中,刚好给他一个解脱的良机。 当即刘备下令让本部人马山前支援渔阳军,他的人马按照刘备的命令冲上去之后恰巧堵住了渔阳军的退路。这一下可苦了那些没娘的渔阳军,后有人堵住去路,退不下去,前有如雨的箭矢,被人给玩惨了。 身处险境之中,渔阳军自然不能等死,退不下去,杀出一条血路也要退。走投无路之下,渔阳军愤然反目,杀了一些刘备的人之后,才夺路而逃。 刘备本意是想牺牲掉渔阳军后,再假意不敌落慌而逃。即便公孙瓒追问,那么多渔阳军战死也不能说他刘备没全力应战,顶多就是一个作战不力之罪罢了。没想到渔阳军居然敢向他的人动手,更给了他可乘之机,于是又一个想法涌上他的心头。 待溃军冲到跟前,刘备掉转马头向西败退,只待远离昌平城之后,令其本部人马将渔阳军全部斩杀。由此,公孙瓒面前,刘备便可说遭受敌军和渔阳叛军联合追杀。兵败之罪也可安然躲过。 刘备退走之后,凌云根本没答理他。直接让军士前去接应从南门突围的那支人马。此时,他还不知道刘虞便在这支队伍里。 赵青此时正率部全力拦截突围的兵马,双方正展开一场血战,根本没照顾到凌云这边的情况。 凌云的弓弩手箭雨齐发,从背后袭击赵青的人马,顷刻间便有许多军士中箭落马。凡有马匹跑了出来,都被凌云的军士迅速抢为坐骑。 后面的混『乱』很快惊动了赵青,他坐在马上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刘备的四千人马这么快就完蛋了? 第六十七章 溃退之谜 第六十七章 溃退之谜 尽管事情有些意外,但不由得赵青不相信。透过大军混『乱』运动而形成的缝隙,他看到的只是不停『射』来的箭矢,再找刘备,却见到他那支队伍正在仓皇向西逃窜。 不过,当他再转头仔细打量那支后来的步军时,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刘备这么快就败走的真正原因。 虽然那支步军已经有相当一部分骑在了马上,但他们手中的兵器却是独一无二的招牌。那种兵器中正连续不停地『射』出箭镞,他的手下不断有人中箭落马,落荒而走的马匹被人家据为己有。 这种能连续发『射』箭镞的兵器只有燕山山贼凌云才有,而刘备前些日子才从燕山铩羽而归,这件事引起很大的轰动,几乎传遍了整个幽州。可以说刘备是凌云的手下败将,再与对方遭遇上,那还不如惊弓之鸟一样? 先前凌云发动攻击时,凌云担心距离太近,万一情况不妙不易脱身。所以只让弓箭手远距离『射』箭,那个距离在连弩的『射』程之外。故而赵青并未看到连弩发『射』的场景。 如今发现对手居然是凌云一伙,赵青不禁暗叫倒霉,他也没时间笑话人家刘备了,赶紧想办法对付这伙山贼吧。 说实话,赵青对凌云非常打怵,对方的军士厉害只是一方面原因,更主要的是他被凌云打怕了,他害怕凌云不知道从哪里就弄出兵马来。看着人少,打着打着人家就多了,你有援兵,人家的援兵比你还多。在居庸城他就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把人马都折了进去。 邹丹连次进攻,不但全军覆没,还让人家给活捉了去。刘备、李甘、魏辰三家合兵一处,总兵力逾万照样被人家打得狼狈不堪。好象自从凌云横空出世,就没败过一场,到现在赵青也『摸』不清凌云的兵力到底有多少,似乎去多少人都能被他吃下去。 赵青几个念头转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夜攻城,他这边的箭矢基本用尽,现在拦截城中突围兵马的军士都是没带弓箭。人家远距离发『射』,他这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打是肯定打不过,若学了刘备就此败走,田楷恐怕饶不了他。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刘虞的人马已经杀出了一段距离。拦截的判军虽有五千之众,却也架不住两面夹击。 眼看着前面的人马节节后退,后方又遭受凌云弓弩手的肆意虐杀,赵青终于下了决心。暂时避其锋芒,等他们两家合兵一处,他再与单经合兵随后追杀。难啃的骨头不能留给他一个人,把单经扯进来,他才好对田楷交差。 主意拿定,赵青一声令下,带着手下军马向西败退。道路一经绕开,刘虞的人马立即向凌云那边火速靠拢,此时刘虞真把这支步军看成了救命的大树。 没有了叛军阻隔视线,跟随在刘虞身边的从事齐周终于看到了混在军士中的凌云。他先是一楞,而后面带喜『色』对刘虞说道,“恭喜主公吉人天相,前来救援的兵马是灵宵宝殿殿主、燕山凌云凌将军。想必凌将军算出主公有难,特来相救。” 刘虞做梦也没想到救兵居然是凌云的人,先前突围的时候,他在包围圈中丝毫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听齐周说完,刘虞心中顿生感激之情,没想到自己为难之时,挺身而出的居然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凌云。 “子元,凌将军来救,你功不可没,命令大军与凌将军会合,本公要亲自道谢。” 齐周忙道,“主公万金之体,且在军中,待属下先去见凌将军,先脱困为重,道谢之事容后再说。” 刘虞一想也是,如今叛军环伺,他尚未脱离险境不宜多做耽搁,便让齐周先行一步。 此时凌云击退赵青的大军,看到昌平城的人马杀了出来,便让军士严阵以待。此番他带来的都是自兵营购买的军士,无人认识刘虞,他不知刘虞是否在此队人马中,只想等对方到来后询问一下。他的目的只是救刘虞,至于其他人没在他考虑范围内。 正观望间,凌云忽然看到军中冲出一骑,正是老熟人齐周。凌云策马向前一步,高声问道,“齐从事,你家主公可在军中?” 齐周手握缰绳抱拳道,“正在军中,我家主公让在下向将军谢过驰援之恩,主公还说……” 没等齐周把话说完,凌云便听到从东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喊杀声,声音如排山倒海越来越近。他摆手制止了齐周的话,向东面望去,只见无数幽州军飞骑向这边杀来。 凌云立刻对齐周说道,“齐从事速与你家主公来我军中,令其余人马断后,本将军定保你家主公周全。” 此时刘虞的人马已至凌云大军十余米处,齐周忙按着凌云吩咐调转马头去请刘虞。 看着东面的人马越来越近,凌云高声下令,“众军『射』杀来敌。” 众军答应一声,开弓张弩,只待敌军进入『射』程。 恰巧此时,齐周引着刘虞及其亲兵来到凌云军前。见凌云的军士如此举动,齐周忙对凌云说道,“凌将军,千万莫要『射』箭,前面被追杀的乃是军中骑都尉鲜于银,后面的才是叛军。” 凌云皱了一下眉头,鲜于银与追兵距离甚近,若让过鲜于银,后面的追兵顷刻即到,到时形成近战他这边肯定吃亏。 看了一眼齐周,凌云问道,“哪位是刘州牧?” 齐周忙做手势请出刘虞,“此公便是我家主公。” 凌云点了点头,道,“刘州牧且到我军中。” 刘虞跟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带着齐周与亲兵进入凌云军士的阵营。刚开始齐周请刘虞时,刘虞尚有疑虑,若离开自己的兵马跟人家走,恐凌云有什么企图。随即一想,不走就是个死,若凌云有企图,顶多不过一死。更何况人家冒死来救,未必真有不良之心。 刘虞刚进入队伍,退到西面的赵青见情况有变,会合了从西面赶过来的兵马杀将回来。他惧怕凌云的弓弩手,只在西面与南面『射』程之外的位置形成半包围的阵势,一待形成混战立即加入战团。 凌云见此情势,知道现在若撤走,必将遭受官军的追杀,到时必然形成溃败之势。只能先稳主阵脚,然后徐徐后撤。 看看东面的两方人马更近了一些,凌云立刻下令,“骑军弓箭手吊『射』阻住东面追兵。” 凌云这边的弓箭手得到马匹的有数百人,得令后立即策马奔出一段距离,向后面的追兵吊『射』。 谁知道,弓箭手刚刚『射』出几轮羽箭,官军中便一阵混『乱』,随后形如『潮』水之势溃败下去。而官军中却另有一支人马脱离大队,贴着城墙方向直奔赵青军中。 这情形把凌云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么多的官军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吧?刚挨了几箭就这样败了? 凌云再次下令,“骑军弓箭手追上去『射』。” 军令一下,弓箭手让过鲜于银的人马,向前追赶着『射』出羽箭。官军溃败之势已成,大队人马向东方仓皇逃窜。 这情景直把赵青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他还指望借着那些人的威势再次追杀凌云,没想到他们居然比自己还不堪一击。难道凌云的威名竟一至如斯。 正在发楞间,东面分出的另一支人马已驰到他近前。 为首一名将官发问道,“赵校尉可曾见到平原相大人。” 赵青定睛观看,见此人正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关云长,便往西方一指,“平原相往西面去了。” 关羽拱手道谢后,催动战马带领军士急追而去。 凌云也注意到了关羽,那一张大红脸就是最大的招牌。他是第一次见到关羽,又是在如此情形之下,此时他唯一想到的是,他要是在后世开车,一路上得吹多少测酒仪啊。 追军分成两路人马,一路向西而去,一路被凌云的弓箭手杀得大败。 不但赵青看得发呆,就连鲜于银、刘虞、齐周以及刘虞手下的军士都有些看得傻了。这支人马也太厉害了,片刻之间杀退刘备,这边才一亮相,叛军一部分向西逃,一部分向东逃,生怕跑晚了丢了『性』命似的。他们的心中都在暗暗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凌云的威名真的达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吗? 这个问题就如一个谜一样,让众人不得其解。而事情的真相却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便混在向东面溃退的官军之中。 第六十八章 各怀心思 第六十八章 各怀心思 按照刘虞等人的思路想下去,把凌云的威慑力想象成什么样都顺理成章。毕竟那些叛军是在凌云的人马稍加反击之后便溃败下去。无论是谁都会把这一切归结为凌云的原因。 然而当他们对凌云逾加敬畏的时候,却没想到更深层次的道理。有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有许多内在的或偶然的因素。 这次叛军的溃败,便是占了偶然的因素,只是这个因素不为外人所知。 因为率先追击鲜于银的那支叛军的主将正是上谷郡郡司马魏辰。 魏辰受命到昌平东面切断刘虞的退路,半路被关羽赶上,两下兵合一处,扼守在昌平通往右北平郡的一处要道。刚好他们在此处遭遇来自平谷县的援兵,双方一番激战,平谷县的援军被击溃。 魏辰考虑到刘虞在大军围城之下必难脱身,平白守在这里纯属浪费兵力,等单经的人马攻破昌平城,战功都得落在别人手里。当下他决定顺着这条要道赶奔昌平,即便刘虞侥幸逃脱,如走这条路,一定也会遇上。关羽因为记挂刘备的安危,索『性』与魏辰一起返回。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情况。等他们到了昌平城东门时,恰巧赶上单经的兵马围杀从昌平城突围的鲜于银。魏辰见回来得正是时候,立即率军加入战团。 鲜于银刚冲出东门时,单经的人马正忙于休息和准备早饭,仓皇迎战之下,战况较北门还有不如。北门遭到凌云的攻击在先,赵青有了一些时间准备,而单经就是缺了那点时间。 鲜于银冲出一段距离,眼看突围有望时,南城门的人马和赵青从北面派来的援军又先后赶到。双方又形成混战局面,鲜于银率军苦战,奈何叛军人多势众,他这边死伤惨重。渐呈不支之时,魏辰和关羽又自东面杀来。整个东面都被叛军封住,鲜于银的兵马被『逼』之下只得向北门方向败退。单经先前拦截鲜于银,兵马多有损伤,当下便让魏辰与关羽随后追杀,他则率军跟在后面。 魏辰得此立功良机自然当仁不让,率军赶在关羽前面掩杀过去。谁知却在将要功成之时遭到对方接应兵马的弓箭拦截。起初魏辰并未在意,当他无意中看到凌云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就蒙了,怎么在这里碰到了这个爹呢? 若在平时魏辰未必不敢与凌云的兵马一战,而现在他却真的不敢。刘真还在凌云的手里,他也与凌云定下了交换条件,只等此间事了便想办法前往燕山接人。 要是他在这里与凌云动起手来,无论胜败,人家凌云一怒之下撕毁约定把刘真给杀了。前前后后他忙活了半天,再弄个前功尽弃,那才叫冤呢。要是人家凌云杀完刘真还觉得不解气,再把他出卖刘备与李甘的事给捅出来,他便会里外不是人,弄不好这颗脑袋都保不住了。 看清了这一层关系,魏辰顿生退意,当下他大声下令,“敌军弓箭手太过厉害,速退躲避。” 军令一经发出,他手下的骑军如逢大赦,立刻掉转马头向后撤退,生怕跑晚了被人『射』死。凌云的弓箭手在后面那么一追杀,魏辰的兵马就开始『乱』套了,数千余骑向后急逃,声势非常浩大。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前面的败军冲击着后面的兵马,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跟着调转马头向后跑。这一下给单经的人马也造成了强大的冲击,在滚滚的溃军中不得不纷纷掉转战马随波逐流。单经几次下令,却无法约束住溃军,反被裹挟着一道向东方败退。 倒是关羽当初没有邀功之心,他带着手下的兵马跟在魏辰大军的南侧。魏辰退军时,他的人及时从溃军中脱离出来。他现在倒不关心魏辰与刘虞如何,唯一牵动他的只有刘备。四下里看了一圈,没发现刘备的影子,便打马去向赵青询问。 赵青眼看着单经的人马向东溃退,关羽的人马向西而去,只剩他这一支人马尚且留在此地。他心中倒有些欢喜,要说兵败,大家都败了,到时法不责众,田楷总不会单单拿他开刀吧! 当即赵青与负责西面的主将商议后便要下令撤军,还没等军令发出来,凌云的数百名骑军弓箭手又向他们这边奔来。赵青一见对方来攻,刚好给了他一个借口,这种情况下撤军也不算不战而退。 一声令下,赵青率领人马向西败走。 凌云的骑军弓箭手在后面随便『射』了几箭,见赵青退得远了便返回本军。 凌云的人几番出手,让刘虞兵马咋舌不已,生势浩大的叛军就被那些弓箭手比划几下子给吓走了?取胜对人家来说也太简单了吧! 有些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凌云和他的手下,主要是细看看人家长了几只胳膊,几个脑袋。 还没等他们看仔细,凌云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向北开拔。叛军虽然都撤了,但都还在视线之内,未必人家收拢住人马不会再次杀回来。 凌云这样想,刘虞也这样想,两边略一商议便按着凌云的提议先向北撤退,等到了安全地带再让刘虞转向东方回右北平郡。 一路上,刘虞的人马不住回头张望,但他们一直担心见到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出现,始终没看到追兵的影子。 刘备退走之后,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回昌平,即便回来,也得在知道刘虞是生是死之后。总之冒蒙杀回来的事,他肯定不会做了。而关羽自然唯刘备马首是瞻,也绝不会单独杀回来。 魏辰的想法和刘备差不多,要跑就一次跑远点,装做收不住大军的样子往后退。他可不想再回去和凌云碰面。 单经被大军裹挟着,丝毫控制不住兵马,等他控制住属下的时候,魏辰又跑得远了。他剩下的那点人马可不敢单独去追刘虞,至今他还没想明白魏辰为何败得如此之惨,敌情不明,追上去不是找死? 而赵青却在等着单经的动静,单经不回来,他肯定不会再去追杀刘虞。 李甘和张飞那路人马比较听话,依然在昌平东南方向等着劫杀刘虞,此时却离他们要等的人越来越远了。 由此一来,这些人各怀心思,倒让凌云与刘虞安然退去。 刘虞的人马都是骑军,而凌云抢到的马匹约一千三百多匹,有一大半还用脚丫子赶路,速度自然上不来。 等行了十余里之后,刘虞心中焦急,便找凌云说他要先走一步,直接赶回右北平。 凌云察言观『色』,看出刘虞有点提防着他。本来他是来做好人的,索『性』好人做到底,凌云爽快地答应了刘虞的请求。反正追兵没来,在前面堵截的可能『性』更微乎其微,只要老天爷不打雷劈刘虞,他的安全倒无须多虑。 与刘虞分手后,凌云让军士轮流乘骑战马快速向渔阳城行进。这次出兵,除几名受轻微箭伤的军士外,无一战死,不但救出刘虞,而且顺手牵羊获得这么多的战马,可谓斩获颇丰。 一路上安然无事,天近傍晚时,大队人马抵达渔阳城。 在城池中吃罢晚饭,陈前向凌云禀告了在城中的情况。 在探马的带领下,陈前抄了好几处渔阳城官员的府邸,获得了大量金钱珠宝,并且都登记在册。 武库中亦发现许多军用物资,连物资登记记录都一起拿给了凌云。除此外,在粮库发现了一些粮食,只是数量非常可怜。如今这两个地方都派兵把守。 扮做平民的官军在陈前的悬赏下被人举报出来一些,全部拿下羁押。尚未擒获的官军人数不多,这些人躲避惟恐不及,估计不会抛头『露』面做出什么事来。 留守人马谨遵凌云的军令,对百姓秋毫无犯,现在平民的生活已恢复到破城前的状态。 被长斧兵损坏的城门及吊桥业已被修复,甚至比以前更结实了。 陈前一条条汇报着,事无巨细通通说了一遍。 凌云听完,对陈前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嘱咐他安排好夜间防御后便让他退去。随后凌云闭上眼睛思考起以后的行动。 攻破渔阳城时,他只想途径此地,等功成之后即回燕山大营。在回来的路上,他改变了这个想法。 从地图上看,渔阳城在右北平郡与燕山大营之间。他要想和刘虞做买卖,肯定绕不过渔阳城。如果他就此离开,渔阳必然重新被公孙瓒所控制。到时他与刘虞之间的物资通道便会被切断。惟有控制住渔阳城,才能谈以后的事情,否则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眼下指望他这四千人马想守住渔阳,肯定不行。 想到这,凌云下令让智能管理花费二十四万虚拟币购买两千名连弩手,增加大营防御力量,而后卖掉燕山大营的兵营。 他准备在渔阳城建造兵营,如有需要,就地买兵。 第六十九章 山雨欲来 第六十九章 山雨欲来 给智能管理下完指令,凌云让人去找展熊、赵正。 现在凌云住在邹丹的太守府中,府中房间众多,凌云索『性』让他们都住了进来,遇到什么事情也好随时听候召唤。 凌云曾给陈前下过命令,只许搜集钱财,不能『骚』扰官员家眷。陈前执行得倒是不折不扣,搜刮完就离开了。可这么一来,邹丹的家眷如何还敢再继续住在府中。想当年黄巾军攻城掠地、烧杀抢掠,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过。府中大姑娘、小媳『妇』的一大堆,担心的事更多。她们又不知道凌云下过不许『骚』扰的军令,见来人大肆抢掠,便把他们当成了和黄巾军一样的人。陈前的人前脚刚走,她们便收拾收拾东西搬到了另一处宅子。太守府空了下来,凌云也就不客气地据为己有。 很快,展熊和赵正来到凌云的房间。凌云把占据渔阳城的事和他们一说,这两人举双手赞成。别的不说,在燕山大营,除了山就是山,平日里生活挺单调的。 而渔阳城虽不算多么繁华,却有很多新鲜玩意,与燕山大营相比,简直就是一个花花世界。即便在大街上偶尔看到几个姿『色』一般的农『妇』走过都感觉非常养眼。 他们的想法,凌云自然能够读懂,毕竟最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于是他恰到好处地给展熊和赵正泼了点凉水,把占据渔阳城将要面临的种种危机分析了一通。初到渔阳,他可不想像李自成进北京似的,自己把自己打败了。 听到凌云的分析,反倒激起了展熊和赵正的一身战意,他们当即表示誓死保卫渔阳,誓死保护主公。 凌云比别人多出两千年的阅历,看多了兴亡衰盛,朝代更迭。如同把路走完了一次,又重头再走一样。他清醒地认识到,对这些刀头『舔』血的军人,要给甜头也要给鞭子,必要的时候还要给上上夹板。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凌云分配了具体任务。 令赵正派五百人将从渔阳获得的金钱连夜送回燕山大营储存库中,并传令杨昭,让他在燕山南麓广布探子,如遇情况直接到渔阳报信。 又令那些送金钱的军士返回时把邹丹带回渔阳,顺便拿些粮食。 汉代的五铢钱为黄铜所铸,凌云曾问过智能管理,五铢钱按重量核算,与所谓的金等价。民间流通的多为铜钱,金的数量相对来说较少,所以凌云也盯上了这一块。 至于粮食,渔阳城中有些,但恐怕不会支持太久。反正回去的人都骑马,到燕山南麓把马看管好,粮食带出山用马驮着即可,不用费多大力气。不然闲着也是闲着,多些粮食总是心里有底。 赵正领令先行离去。凌云又令展熊连夜派出探马,主要打探刘虞与公孙瓒两边的情况。然后在城中寻找一处稳妥的地方用来建造兵营。先前在居庸城,展熊参与过此事,对兵营一事比较熟悉。 过了很长时间,展熊回来向凌云交差。 听展熊禀告完他选定的地点,凌云有些哭笑不得,展熊选的地点居然还是武库内。要是这样,凌云直接决定算了,为何还要展熊去选。莫非展熊图省事,把居庸城的做法照搬了过来? 等凌云随展熊到了武库内,他才发现展熊选的地方的确很合适。 渔阳城的武库四周建有高大围墙,而且武库库房的举架远比居庸县的要高,兵营建在里面无须扒开房顶。 武库旁边是一座兵营,以前是渔阳军驻扎的地方,现在空置下来。若是买了兵直接进入兵营,武库外边的人丝毫不会察觉。 而且武库外有军士把守,兵营建在这里,就无须另外安排人手,可谓一举两得。 凌云对这个地方非常满意,此时燕山大营那边新买的连弩手已经出完。他卖掉那边的兵营后,把建造兵营的任务安排妥当。兵营没卖几个钱,反正新建成本也不高,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 安排好之后,凌云回到太守府安歇,这两天,他实在累坏了。 接下来的两天,渔阳城都颇为平静,似乎昌平城一战并未影响到这里。凌云除了检查防务便是到城中体察民情。 兵营当天晚上便已建好,凌云并没有立刻买兵,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现有人手足够用了。若添了军士就得给人饭吃,凌云这个帐算得很精细。 这两天,派往燕山大营的人返回了渔阳城,带回的粮食比他预想中多了许多。原来,杨昭特意派人把粮食送到燕山南麓,放上了马背才返回大营。 由此,凌云对杨昭又多了几分器重,此人头脑灵活,处事周全,可堪大任。 这些人还带回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大营四周城墙的施工进度,一个是铁矿厂的建造情况。 城墙还未建完,除了受石材生产的制约外,其他方面都比较顺利。铁矿厂又建完两座,进入投产阶段。这两个消息同样是杨昭让禀告给凌云的。 送回去的金钱以金为单位核算,共九百余金,被凌云卖掉后,帐上多了近二十万虚拟币。 先前建造铁矿厂和购买两千连弩手花费凌云三十四万虚拟币,这次得到了很好的补充,致使他的帐户上的虚拟币又达到五十六万之多。 有了这些虚拟币,只要公孙瓒不一次派来上万人,他还是有信心坚守住渔阳城。 只是有一件事让凌云有些郁闷。他仔细算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他连培训带购买所得的军士已近九千人。按一万军士的额定数目,他只能再购一千多军士。如果有军士战死,那么还可以从兵营购买到军士补足一万之数,只是价格要比之前高五成。 看来以后只能从收降或者招募平民方面获得兵源,招募军士一事,眼下时机还不成熟,他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渔阳城的平静,其实只是一个表面现象。 这种平静随着派出去的探马陆续回来而打破。据探马报,上谷郡郡司马从昌平城败走之后,直接挥师占领平谷县。偏将军李甘随后攻破潞县。 昌平之战,主公凌云一举成名,破单经、败刘备、击魏辰、退赵青,令公孙瓒的人马闻风丧胆,一时之间凌云的大名如日中天。幽州凡有井水处都知主公大名,其昌平一战上的表现更被传得神乎其神。 而公孙瓒得知刘虞从昌平逃脱之后大发雷霆,再次频频调动兵马。只是他的意图尚未查明。但肯定会有所行动。 刘虞那边则发出了讨贼檄文,同时也大肆调动兵马。所调兵马暂时集结在右北平郡边境,并未有进一步行动。 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回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凌云以不变应万变,在渔阳城坐观其变。 到第六天的时候,凌云终于接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公孙瓒所调兵马计两万人,仍然由单经统领,意在先取渔阳,再出兵右北平郡。 第七十章 暗流涌动 第七十章 暗流涌动 听到这个消息,凌云的第一感觉就是公孙瓒的脑袋肯定让驴踢了。 在昌平城同样是单经为主将,同样是带着两万人马,再加上援军,总兵力逾三万,尚且弄得灰头土面。如今还让他带两万人先破渔阳再取右北平郡,就算公孙瓒和单经有仇,也不用那么多军士殉葬吧。 即使公孙瓒脑子有问题,他手下谋臣武将众多,也不能都犯一个『毛』病。 凌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公孙瓒也算一代枭雄,绝不会弱智到这个地步,这个消息看来还有待推敲。 当下,他把那名探子找过来仔细询问消息的来源。 据探子说,公孙瓒的兵马从各处调到昌平城,因探子无法接近军营,没能从那里打探到他们的意图。但是根据观察,昌平城集结的兵马应该在两万左右。 后来这名探子混在平民中,故意让公孙瓒的人给抓去搬运粮草。在这个过程中,探子打听到他们所搬运的粮草正是供应给昌平城的官军。两万人,半个月的用度。因为粮草分批运来,每批粮草都用不同的人搬运,具体数量没有探明。 怕耽误给凌云送信,这名探子寻找机会逃出粮草大营,匆忙赶了回来。 打发走探子后,凌云在地上来回踱着脚步。现在还不能说探子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至少其中存在许多疑点。刘虞陈兵右北平郡,大战可能一触即发。公孙瓒别说进攻,就是防守两万兵马也未必够用。最大的可能是公孙瓒的兵力调动分为几部,单经这部分是表面上的,暗中调动的兵马才是他的杀手锏。 意识到这一点,凌云立即找来展熊,让他马上再派出一些探子,无论幽州境内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都得及时回报。 随后凌云派人给赵正下令,让他立即收拾好武库的物资,准备随时撤离渔阳城。 凌云占据渔阳城,是想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即便因此和公孙瓒开战,对方人马的上限也在一万之内,超出此数,凌云便不和他扯了。眼下只单经一部就有两万人,凌云犯不上为了这个买卖通道在渔阳城坚持。现在做好准备,根据情况随机应变。 他知道公孙瓒在未准备好之前必定不会轻举妄动,而他一旦动了,肯定会是雷霆一击。现在公孙瓒粮草紧缺,即便筹备两万人的军粮也得一些时日。这段时间,渔阳城应该是安全的。 果然不出凌云所料,两天过去了,单经依然驻扎在昌平城没有任何动作。 到了第三天,探子陆续带回来新的消息。在代郡、上谷郡、范阳郡、乃至燕国范围内都发现大量流民向东流动。流民男多女少,青壮居多,老幼居少。因为这些流民过于分散,具体数量还没弄清。 凌云一听,是了,原来奥秘在这里。眼下东面昌平城和右北平郡一带暗『潮』涌动,全幽州都知道这里要打仗了。那些流民总不会饿蒙来吃死人肉吧? 肯定是公孙瓒的大军化整为零,乔装打扮,再混进去一些真正的平民,想来一个瞒天过海。 既然猜出了公孙瓒的意图,凌云当即下定决心,收拾东西,把武库的物资先运回燕山大营。 随后,他让展熊去办,并顺便找来几个口齿伶俐的军士,准备派他们到右北平郡去见刘虞,把渔阳城交给刘虞防守。 正在凌云交待那几名军士对刘虞的说辞时,有军士进来禀告,幽州牧刘虞遣从事鲜于辅来访,如今正在城外等候。 凌云当即令那几人退下,让人把鲜于辅带到太守府,这下挺好,连送信的人都不用了。 只是凌云有些奇怪,一直是从事齐周担任两边联系的使者,怎么现在换了鲜于辅?他不知道,刘虞回到右北平郡后,对鲜于银、齐周、程绪等人均有所提拔,所以出使渔阳的事,刘虞便没让齐周前来。 而鲜于辅却是主动请缨,他来渔阳也顺便办一件私事。 鲜于辅见到凌云后,先代刘虞再次表达谢意。凌云知道这些都是虚的,随便客气了几句,便进入正题。 正题也与刘虞的答谢有关,刘虞的意思是把渔阳城送给凌云,让凌云为渔阳之主,人口、土地、税收都是凌云的私有财产。至于先前所说的为凌云请官一事,他已经上疏当今天子,只是去的人尚未回来,暂无消息,让凌云安心等待。 鲜于辅刚一说完,凌云立刻明白了刘虞的心思。他们俩人想法完全相同,他想把渔阳还给刘虞,让刘虞派兵守住买卖通道。刘虞却想把他拴在渔阳城,借助他的力量对抗公孙瓒。 凌云略一思索便答应接受刘虞的馈赠,这样也好,如若直接不明不白地占了渔阳城,到时刘虞若是索要,却是一件麻烦事?倒不是他怕了刘虞,有双方的买卖牵扯着,到时还真不好反目。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现在渔阳是自己的了,是刘虞送给自己的,怎么处置完全凭自己作主。即便他退出了渔阳城,等将来有机会再拿过来,是名正言顺的物归原主,谁都说不出什么来,哪怕是刘虞也得干瞅着。 鲜于辅见凌云欣然接受,心情大好,又向凌云询问了一下公孙瓒的兵力调动情况。 凌云知道刘虞肯定有自己的耳目,之所以让鲜于辅询问这些事,估计是齐周的原因。那小子对凌云能掐会算深信不疑,可能是刺探天机来了。凌云对公孙瓒那边的情况只了解个大概,其中一部分还是自己揣测的,自然不会说出实话。他只是颇为玄奥地对鲜于辅说了一句,“许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鲜于辅见凌云不肯多说,也就没再继续问,倒是把他的私事对凌云提了一下。 原来鲜于辅就是渔阳城人,他的家眷都在渔阳城中。以前公孙瓒和刘虞没有公开翻脸,家眷住在这里倒无须担心什么。现在局势紧张,鲜于辅想把家眷接到右北平郡,请求凌云开方便之门。 这就是芝麻大点事,凌云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答应了鲜于辅。好在鲜于辅的家在渔阳只算中等门户,陈前搜刮金钱时并没把这家人家看上眼,倒使其幸免于难。 鲜于辅见家人未遭到任何『骚』扰,心中对凌云生出几分感激。凌云察言观『色』索『性』又做了回好人,问鲜于辅一家是否缺粮,如果缺少的话,可送与他一些。 战事当前,最缺的就是粮食,鲜于辅虽有俸禄,却为数不多,一大家人只是勉强度日。见凌云如此慷慨,自然不胜感激,推脱一番之后,欣然收下。 从粮食上凌云再次与鲜于辅攀谈起来,套来套去,凌云对刘虞军中的粮草储备有了大概的了解。目前刘虞的粮食非常有限,之所以把兵马聚集在右北平边界,就是因为粮草不足,无法出兵。 对此,凌云没有多说,上赶子不是买卖,刘虞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一定会再找他的。 鲜于辅临走时,凌云送了刘虞一份大礼,答谢他赠城之恩。那份大礼便是渔阳郡太守邹丹。现在的邹丹在凌云手中无异于鸡肋,留着也没什么价值,杀了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就送给刘虞,多少也算还了人情。 在凌云手里没用的邹丹,在刘虞手里却很有价值。邹丹是叛将公孙瓒的嫡系,在幽州也算名人,无论是炒了还是炖了,都有价值。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鲜于辅来之前,早就听说了凌云的大名,他见名震幽州的凌将军不但如此年轻,而且说话办事丝毫不摆架子,和他一名小小的从事还能亲切交谈。又是送粮又是送人,让他这一趟收获颇丰。在心里自然免不了生出亲近之心,暗中下定决心,如有机会一定有所回报。 凌云倒没想那么多,最大的目的不过是拉拢一下人心,刺探一下军情,反正他要撤回大营,粮食肯定不能运走,送给谁不是送啊。 不是他没有运力,因为凌云想的比较多些。占领渔阳城之后,大肆搜刮了一番,虽然抢的都是当官的,看在平民眼里毕竟也是抢了。如果临走时再把城中的粮食给弄空了,在老百姓心中,他凌云倒真成了山贼。 民心啊,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句话凌云至少听过一千遍。这绝对是几千年来验证出的至理名言。 鲜于辅走后,凌云带着护卫来到武库。展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马车,军士正把武库里的物资往马车上搬运。 凌云看了几眼后进入武库,他此来是处置那座新建起来还未派上用场的兵营。拆是绝对不能拆,他还有购买一千军士的名额,这个数目对大营来说无关紧要。若是能完好地保留在渔阳城,不管早晚,肯定会派上大用场。 第七十一章 军情 第七十一章 军情 凌云的想法虽然不错,至于如何才能完善保管好兵营却是一个难题。 他曾想了好长时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事实上,他也知道万全之策是不存在的。当初尚且有渔阳军把守着武库,还不照样让他给拿了下来。 兵营的下场怎么样,是留是拆,完全取决于进驻渔阳城的官军。这就象凌云当初打红警似的,别的游戏玩家大批坦克攻进基地,有的人打胜也就算了。可是有的人非要打完矿厂打电厂,打完兵营再打基地车,总之非要打得一塌糊涂,拆个『乱』七八糟才过瘾。 从这一点来说,要保全兵营多少带有一点运气的成分。 但凌云不会把他的计划都依赖运气来完成,他选择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稳妥的措施来保护兵营,当然这个办法也得益于红警。 他先让人找了一块华丽的木版,在上面写上“奋武将军”四个字,端端正正钉在对着武库大门那侧兵营的墙上。然后又让人把一些攻城器械拆开,随意地扔进武库,从大门开始向里面给堵住。最里面散『乱』地放了一些好木板和绳索一类的东西。 红警里,摧毁建筑的时候,如果对方建有围墙,一般人便会失去耐心,除非特别爱虐人的主儿才会一直打下去。而那些破烂的工程器械便起了围墙的作用,也许官军探头一看,『乱』七八糟的,就不当回事了。 另一层保险就是那块木牌,写上那几个字,就把兵营和公孙瓒之间形成某种联系。要是官军真有耐心打开障碍,进到里面,当他们看到这块牌子后,多半不明所以而不敢轻举妄动。谁敢轻易触了公孙瓒的霉头?这块牌子就相当于红警里利比亚的自爆卡车,对它动手,自己也可能受到连累。只要不太傻b的官军都不会做这事。 一旦这两样措施都不好使,只要兵营没被彻底拆散,凌云便考虑进行维修。维修材料都扔在里面,再把武库墙上弄几个洞口做维修通道,用墙上原有的石头堵上,只要做得隐蔽一些,轻易不会让人发现。 凌云按照他的思路一直在武库监工,直到他认为完全满意为止。完成之后,他又令军士把武库所有的大门都上锁,以免他们前脚刚走,百姓因为缺烧柴再到里面给拆了,那才真叫冤呢。有了锁,平常百姓绝对不敢顶着打劫官家的罪名『乱』来。 离开武库挺远之后,凌云又回头看了一眼,就像把孩子扔进深山里的爹娘,他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也好,担心也罢,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这件事做完,剩下的事都很好办,凌云全部交给赵正打理。除了留下少量的军粮外,其余粮食都分发给城中百姓。那些穷困百姓向来被人搜刮惯了,哪受过这样的待遇,立即全体跪倒拜谢。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官军与山贼之分,谁对他们好,谁就是好人。 赵正安排二十余名军士扮做流民,加入百姓队伍,留在城中做卧底。城内有一些无主的破旧房屋,刚好供他们栖身。据说那些人家多数都是得了瘟疫死光了,城中百姓怕晦气,都不敢住里边。偶尔有流民到那里落个脚,倒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妥。 一切准备妥当,凌云的人马在渔阳又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凌云率领大队人马,押着在渔阳城俘获的百余名官军,带着从渔阳城获得的物资往燕山大营回返。 到达燕山南麓后,他再次卖掉了所有马匹,得到近十万虚拟币收入。 离开燕山南麓前,凌云在几处隐蔽的地方分别建造了三座马厩,以做备用。 回到大营后的次日,凌云便去了城墙建造现场,检查城墙建造的进度和质量。 不得不说,这些平民的技艺的确是一流的,几天的时间,一道万里长城的雏形已经蜿蜒在大营四周。其质量和工艺都让凌云非常满意,而且完全按照凌云的设计意图建造,一待建成,大营的防御将固若金汤。 随后,他又去看了黄巾军和幽州降军的训练。对此,凌云也颇为满意,在教官的严酷训练之下,这些人的气势与之前简直判若两样,兵器挥动间隐隐透着凌厉的气势,假以时日,经历战场的真正洗礼,凌云相信他们会成为一支铁军。 带回来的俘虏被派去干苦力,原来那些苦力中有些表现较好的,被凌云特批结束劳动教养,与其他幽州降军一起参加训练,并且每顿都吃上了肉。 这样以来倒起了激励作用,那些依然被劳教的苦力,都卖力地干活,争取早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回大营后的两天里,凌云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看着蒸蒸日上的大营,有时他会忍不住激动一番。 而他最为关心的却依然是渔阳城、刘虞、公孙瓒等各方面的情况。 第三天,终于有探子从山外回来。据探子说,凌云离开后的第二天,便有近万人马进驻渔阳城。 因为官军进城之前在附近大范围搜索,驱赶闲暇人等。探子没有机会靠近去打探情况,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取得对方的详细情况。 官军进城之后,立刻紧闭城门,里面的探子也无法出来。 后来几名探子联手在半路截了一名送信的军士,经过『逼』问才获得一些情报。原来此次进驻渔阳城官军的主将便是单经,那名军士是回官军位于蓟县的粮草大营请调粮草。因为那名军士只负责送信,别的情况所知有限。把那名军士处理后,这名探子立刻回来禀告,其他人继续在各地刺探情报。 这次得到情报实在不算多,但凌云知道探子已尽了最大的努力。看来公孙瓒在这方面进行了严密的反刺探部署。他越这样,越说明他正在进行秘密军事部署,一旦部署完成,大战将一触即发。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虞那边的探子陆续回来几位。右北平郡的消息没有公孙瓒那边防守得严密,刘虞的兵力数量和部署都被探子所探知。 此次刘虞共集结了四万人马,分三处驻扎在右北平郡边界。根据情况分析,他们采取的是守势,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刘虞会向公孙瓒采取任何报复行为。 这一点让凌云有些失望,刘虞有些太熊了吧,看来历史上他被公孙瓒所灭,的确是有他的内在原因。 凌云能刺探到他的情况,就说明公孙瓒也能刺探到他的情况。现在,估计公孙瓒的探子也遍布在幽州各地,不然的话,凌云刚刚离开渔阳,单经怎么会随后得知情况,并且迅速进驻了渔阳城。 凌云对刘虞的失望只维持了一天,第二天又回来一名探子,他带回来的情况,让凌云对刘虞变得期待起来。 探子说,他偶然之间看到近万乌桓人于夜间偷偷沿着燕山山脉进入右北平郡地界。 第七十二章 风云再起 第七十二章 风云再起 得到这个消息,凌云倒不担心刘虞会被公孙瓒迅速消灭。 但他却隐隐生出一些别的担心,汉朝边境的各个少数民族向来都对大汉充满野心,侵扰大汉边境的事时有发生。不但汉朝深受其扰,即便统一了三国的大晋王朝也未能幸免。其后发生了五胡『乱』华一事,导致西晋分裂为五胡十六国,百姓再次遭受『乱』世之灾。 从刘虞和公孙瓒的资料上凌云得知,之所以刘虞与乌桓交好,是因为刘虞对其采取的是安抚政策。而公孙瓒则实施镇压,这也是导致刘虞与公孙瓒关系紧张的原因之一,乌桓一族也因此对公孙瓒充满敌意。 现在刘虞借用乌桓的力量对抗公孙瓒,虽然能暂时得利,但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乌桓人如不获得足够的利益恐怕不会轻易退兵。 当然,这只是凌云自己的分析,到底刘虞是用什么条件请出乌桓的兵马,还是乌桓人考虑到唇亡齿寒而主动出兵,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个事情的出现对凌云来说也是有利的,乌桓人出面至少能暂时维持住刘虞与公孙瓒之间的平衡。他便能多一些时间发展自己的力量。 只是这样一来,形势更加复杂,暗『潮』汹涌难测。 发展军事力量,说到底离不开发展经济。这两天,上次在居庸县抢的粮食已经吃完。凌云不得不花费虚拟币从资源库买粮,如今大营中连军士带平民已达一万六千人,那就意味着每天他都要拿出三万多虚拟币。帐户上虽有六十多万虚拟币,拿计算器算算吧,能吃几天? 想到经济上的压力,凌云立即带着护卫去采石场。 近一段时间的开采,石山山形发生了变化,石山前被开采出一大片开阔地。经过精密计算,凌云在那片开阔地又建造了四座采石场。 离开采石厂,凌云转道西北去铁矿厂。 铁矿厂是所有产业中投资最大的一项,故而凌云对它们的期待值相当高。从大营到铁矿厂共十二里,其间山峦起伏,地势复杂。凌云安排了大量人手修建道路,幽州军的那些苦力便是安排在这里干活。 由于工程量太大,道路还没完全修好,但也算初具规模。预计过几天便可投入使用。 到现在为止八座铁矿厂已经全部建成,八个巨大的竖炉耸立在铁矿山前。大量铁矿石从矿山上开采下来,在各个竖炉附近堆积着。这种竖炉是用来冶炼矿石,熔炼出海绵铁的设备。 只看了一会儿,凌云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平民冶炼矿石时使用的燃料都是木材。风炉一吹,木材倒容易燃烧,只是用木材做燃料,效率低,而且需要的木材量相当大,就需要在燃料上增加更多的劳动力。 凌云很清楚后世的主要工业燃料是煤炭,虽然从资源库里也可以买到煤,但他的虚拟币数量有限,不可能再买煤炼铁。而且他也不想在炼铁上增加更多的成本。 要解决燃料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凌云想到后世燕山一带建有煤矿,他便生出建矿采煤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后世所建煤矿的具体地点,只得买了十名矿师,专职寻找煤田。 而后,凌云在铁矿厂附近转了转,在一座石山前,凌云碰到了几名勘探铁矿的矿师。 据那几名矿师说,附近的三座石山只有一座铁含量较高,但比已建造铁矿厂的那座矿山要低一些。而另外两座山含铁量甚低,没有什么价值。 凌云随那几名矿师分别到那两座石山看了看。最后他决定,含铁量低的两座石山不建铁矿厂,而是建采石场。有了现成的运输道路,采石的成本大大降低,应该很划算。 采石场的数量最终定为七座,回到大营后,凌云立刻安排人手开始实施。 这一趟走完,凌云的心里塌实了许多,有了新建的十一座采石场,他就不担心挨饿了。 从铁矿厂回来的第二天,他又陆续接到探子的报告。 先是知道了刘备的消息,自昌平城败走,刘备于半日后又回到了昌平。而后退兵回范阳,再然后率兵返回平原。经过打探获悉,袁绍得知刘备离开平原,平原县兵力空虚,于是遣校尉张郃领兵犯境。 实际上,袁绍所得的消息正是刘备让人偷偷散布出去的。刘备第一次离开昌平后,在僻静的地方将他所带领的渔阳残兵悉数斩杀,随后派出了散布消息的亲信。之后他假借处理了叛军回师增援单经而返回昌平,那时他已得到准确消息,知道刘虞已经安然离开了昌平。 在昌平停留了两日,刘备把关羽和张飞率领的部分渔阳军留给了单经,估计袁绍在这段时间应该把兵马调派完毕,他便带着关、张二人到范阳郡复命。 其时,公孙瓒刚好接到袁绍将要兵犯平原县的战报不久。见刘备归来,只简单问了一下昌平的情况,也未做责罚,便让他带军返回平原。 这也是刘备抓住公孙瓒的心理,大战将临,正是用人之际,公孙瓒肯定不会过于深究。如此一来刘备可以回到平原县安心防御,无须再趟刘虞的浑水。 只是有一件事让刘备很不爽,那边是公孙瓒将爱将赵云留了下来。赵云原是公孙瓒的人,在白马义从任职。界桥兵败后,白马义从名存实亡,公孙瓒便让赵云到刘备处掌管骑军,实际上也有让赵云控制刘备兵马的意思。可是赵云偏偏和刘备处得挺好,公孙瓒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同样也很不爽。 之前刘关张和赵云同去田楷军中听调,便是公孙瓒的意思。如今刘备两战皆不称公孙瓒之意,虽然他还需要刘备为他出力,但也不得不给他点戒示。刚好那时他接到了夫人的书信,想让公孙瓒派赵云到燕山去救刘真。索『性』公孙瓒顺水推舟将赵云留了下来,待日后另派亲信去刘备处掌管骑军。 刘夫人写此书信自然是听信了魏辰之言。魏辰从昌平退走很远后才收住大军,他去见单经说通往平谷的要道还留有一支人马与平谷援军恶战,此时若去追刘虞显然来不及了。如不去救援那支留守人马,恐怕会全军覆没。 单经见魏辰的人马的确比预想中要少,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实际上,魏辰所率人马的减少,有一些是凌云给『射』死的,还有一些是拦截平谷县援军时战死的。他敢撒这个谎心里早想好了说辞,若是单经要亲自跟着去救,他便领着单经一路到了拦截平谷援军的战场上。当然,那处战场上肯定是满地尸体,到时就说那支留守军士已全军覆没,单经还能说什么。如果单经不跟去最好,连圆谎都省下了。 当即单经便让魏辰去救,他则率军返回昌平。 那条要道没有留守兵马,魏辰根本无须去救,与单经分开后,他直接带领大军杀奔平谷。平谷的人马多在支援昌平的路上战死,城中防守力量薄弱,魏辰轻而易举地便拿下平谷县城。 进了平谷县,他的心里总算塌实了。如今他的军马驻守在平谷县,肯定不会再被调去打凌云。他宁愿和刘虞做战也不想和那个爹对着干。 而后,他立即修书向单经上报,说他在支援地点遭遇平谷兵马,大败平谷军。他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平谷城。 派人送走战报,他布置好城中防务后,立即带着亲信飞驰蓟县。 见到刘夫人后,他把刘真写给他的那份人员名单拿给刘夫人看。但此时的名单已被魏辰做了手脚,赵云的名字下边被他画了一条横线。夫人见了刘真手书,心中一阵难过。魏辰趁此机会一阵花言巧语,大意就是这名单是刘真写的,意思只有名单上的人来救才有希望。他特意强调,刘真划那条横线的意思是最希望赵云去。 刘夫人不知其中原委,心中挂念弟弟安危,自然魏辰怎么说怎么是,当即便给公孙瓒写了信。 魏辰返回平谷后便接到了单经的军令。 凌云知道的第二个消息便是和这份军令有关。单经不但下达了军令,还把赵青的人马派到了平谷。 同时接到军令的还有潞县的偏将军李甘。 单经令渔阳郡的傂奚、犷平、狐奴三县兵马配合,魏辰、赵青、李甘三支大军同时行动,目标是渔阳郡的安乐、泉州、雍奴三县。几乎一天之内,刘虞所控制的这三县尽落公孙瓒之手。 至此,渔阳郡所属九县都在公孙瓒的控制之下。 凌云接到的第三个消息,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消息,公孙瓒控制渔阳全郡之后,将郡内大部人马集结在平谷县东北。就连渔阳城的守军也被调去了三分之二,看样子要对驻有刘虞兵马的俊靡城动手了。 第七十三章 兵临渔阳 第七十三章 兵临渔阳 凌云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只要刘虞和公孙瓒打起来,便是他动手的时候。 当即凌云击鼓升帐,让展熊、陈前、赵正做好出征准备,一旦军令下达,随时出发。 这三人欣然领令,渔阳城一行倒让他们的心变野了,早就等着出山的那一天。 事实没有让他们失望,次日上午,凌云便再次升帐调兵遣将。 就在升帐之前,凌云再次得到探子送回来的情报。 情报共有两份,一份是渔阳城的消息,一份是刘虞与公孙瓒的战况。 渔阳方面,自单经进驻之后,城中四门紧闭,除军中人员,任何百姓不得随意出入。 如此一来,城中百姓都很不满意。凌云分派的粮食本来数量就不多,而且分到粮食的百姓只占少数。大多数百姓都指望到外边挖些野菜度日,如今不让出城,就算断了他们的活路。 单经带八千人离开渔阳城后,留一名叫秦涛的副将带两千人守城。这秦涛见百姓生活可怜,便下令打开城门,让他们随便出入。 细心的探子经过观察发现,这两天从城外回来的人总要比出去的人多了许多。经过打探,发现有许多回城的人都进了几处被严密封闭起来的军营。探子们分头打探,初步确定那几处军营大约容纳了六千多平民。 而后城中探子分做两批,一些在城外打探多出这些人的来处,另一批则监视这些平民的情况。 就在昨天午后,渔阳城突然关闭,再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城外的探子立刻返回大营禀告。 至于那份战报,则是公孙瓒对刘虞正式开战的消息。在平谷东北方公孙瓒共集结了三万多人马,单经一到那里,近四万人立即向俊靡县城发动攻势。刘虞在此处布置的人马也不在少数。几次进攻无果后,单经这边驻扎在俊靡城外,不断有少量援军前去增援。但单经始终未再组织大规模攻城。 本来双方是属于相持阶段,但俊靡没出事,右北平的无终县城却出现了情况。渔阳郡潞县的大多数兵马本来都去了平谷那边,可是在前天夜里,突然从潞县出来两万多人马,星夜奔袭无终县城。无终守军毫无防备,被公孙瓒的大军一举破城,而后留下人马驻守,其余人赶奔俊靡县。 就是这两份战报促使凌云立即采取行动。 中军大帐中,凌云一次次下令派遣兵将。 令飞狮部校尉陈前领军两千,出燕山南麓向上谷郡居庸城方向运动,行出十五里后绕道兜回守在燕山南麓与渔阳城之间,凡有去往渔阳城的百姓全部就地扣留,等待凌云的大军。 令飞鹰部校尉赵正领军一千,于陈前出发出发两小时后赶奔燕山南麓。在那里仔细搜索,凡发现有人,无论是谁一律扣留。随后原地等待凌云。 令飞豹部校尉庞春领军一千,飞熊部校尉展熊领军一千,随凌云一起出征。 令飞虎部校尉杨昭率军防守大营,飞狼部校尉董君协助。 出发准备昨日便已做好,凌云军令发出,各校尉立即分头行动。 …… 夜晚,渔阳城。 四面城墙上稀疏的守军漫不经心地来回走动,整个渔阳城都沉浸在夜的静谧之中。 太守府中,副将秦涛在灯火下正拿着一卷竹简全神贯注地看着。 单经把他留在渔阳表面上是驻守渔阳,实际是用来防备凌云。秦涛是他的爱将,一向有勇有谋,在军中屡立战功。 临出发前,单经千叮咛万嘱咐,让秦涛务必小心燕山凌云。说此人横空出世,屡战屡胜,颇令人看不透。在昌平一战的表现,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他曾派出大量人员打探凌云的来历,却一无所获,让秦涛切莫掉以轻心。 秦涛未曾参加昌平之战,却多次听闻凌云的威名,又有单经反复的叮嘱,心中自然不敢大意。 作为久经沙场的副将,他倒有些期待与凌云一战。只是单经给他的任务是守住渔阳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而且单经已经为他做出一些布置,表面上只给他留了两千人马,实际上还另有安排。 秦涛本人亦往燕山方向派出了大量探子,如果凌云有什么动向,他肯定会提前得到消息。到时如何打,将根据情况而定,毕竟手里的底牌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能暴『露』。 就在不久前,秦涛派往燕山南麓的探子回城禀告,说燕山大营中有近两千人步军往上谷郡方向去了。已经有其他探子前往上谷郡通报这一情况。 上谷郡的事和他关系不大,听完就过去了,他依然继续看他的竹简。派出了那么多的探子,如果凌云对渔阳有什么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除非凌云是从天上掉下来,或者从地底下冒出来。 此时,一向安静的武库中传出了细微的动静。 单经进入渔阳城时曾派人到武库查看军械情况。派去的人挨个库房打开,大多都空空如也。查看到建造兵营的那间库房时,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就随意看了看。当看到兵营上的牌子时,没敢随便『乱』动。便向单经汇报说武库全部被凌云搬空,那人根本没把兵营当回事儿,对单经连提都没提。 单经早料到凌云不会那么善良,他本来也没指望里面能给他留下什么。反正他只是暂时驻扎,便让人把武库外围的大门上了锁,不再理会。 武库中的动静正是凌云购买的军士弄出来的。在成功购买了一个军士后,凌云便知道兵营没有被破坏。而后凌云又花费三千虚拟币与这名军士进行了通话,得知整个武库都很安全。于是凌云便将任务分配给这名军士,让他继续安静地呆在兵营里,等待其他军士出现。 此时的凌云,在清理了燕山南麓的探马后,留少部分人将他们押回燕山大营。而后他率领五千大军,趁着夜『色』绕路接近渔阳城的南门。 抓获的人是探子还是平民,凌云察言观『色』便能料个大概,经过审问,他得知秦涛在燕山南麓到渔阳整个路途上都安排有探子。于是他按探子所说的安全路径『摸』了过来,当然探子的小命捏在他的手里,自然不敢胡说八道。 夜『色』已深,凌云带着大队人马轻手轻脚小心前进。在堪堪能看清城上的火光时,他让军士就地隐蔽。 然后安静地等待城中新买的一千大军发出联络信号。 第七十四章 夜袭太守府 第七十四章 夜袭太守府 太守府中。 秦涛将手中竹简轻轻放在案上,闭上了眼睛。那年代根本没有电灯,一个小灯盏,里面倒点油,放一根灯芯,点着了也就跟萤火虫屁股似的。在这样的光线下看竹简,虽然比整天挠键盘码字省眼睛,但也够累的。象有的故事里说什么把邻居家的墙凿开,借着那个窟窿传过来的灯光就能看书,纯属扯淡。说是偷光,估计那个窟窿的亮光只够偷窥的。 按常理,夜『色』深沉之时,他早该抱着枕头闷一觉了。只是他今夜还有事要做,看看竹简只是打发打发漫漫长夜的寂寞时光。竹简差不多都被翻烂了,里面的内容他也烂熟于心,看着看着就索然无味。若问他看的是什么玩意,要说是《金瓶梅》,估计某人得被人骂死,他看的正是《孙子兵法》。 休息了一会儿眼睛,秦涛又拿起竹简。这次他没再继续看,而是一手持简,轻轻而有节奏地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脸上若有所思。 少顷,房间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而后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启禀秦将军,末将前来交令。” 秦涛应了一声,让那人进了房间。 “用了如许时间?”他有些不满地问。 进来的这人是一名低级将官,他见秦涛脸『色』不对,立即施礼说道,“禀将军,将军令末将秘密擒拿那几名行迹可疑之人,末将随即前往。不料那几人均不在房内,末将便确定他们都是贼军细作,便将军士埋伏在房屋四周。等了好多时候,才见他们回返。末将即令众军一拥而上。将军特意嘱咐要生擒他们,末将不敢有违。不料那几人厉害非常,空手夺了兵器,与我等死战。末将奋勇当先,最终擒获三人,如此才用了如许时间。” “三人?不是说有五名可疑之人吗?那两人到底给杀了?”秦涛皱眉问。 那名将官忐忑地回道,“将军恕罪,这三人拼死抵抗,让那两人……让那两人……” 秦涛将竹简狠狠地摔在案上怒问,“逃脱了?” “是,将军说要生擒,末将……” “废物,一帮废物。”秦涛恨恨地骂道,“那三人呢?” “正在府外” “还不快带进来” 那名将官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答应着快速走了出去。 很快,十数名军士压着三名五花大绑的平民走进房间。这三人都是凌云留在渔阳城的卧底。 秦涛进驻渔阳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关闭城门,秘密派出军士扮做平民,明察暗访,他料到凌云不会不留点后手。前几天,因为城门被封闭,城中的卧底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所以均未被发觉。 直到秦涛实施他的计划,不得不敞开城门。那几名非常敬业的卧底频繁活动,终于让人看出了破绽。秦涛于今夜得到禀告后立即派人前去捉拿。能在短短几天便让他找出了几名卧底,不得不说秦涛还真挺厉害。这情景倒和《地上地下》有些相似,你抓完我的,回头我再抓你的。 秦涛对凌云的情况所知有限,一心想活捉山贼的细作,以此为突破口,多问出些东西。 三名卧底被押进来后都大义凛然,毫无惧『色』,对秦涛更是立而不跪。 秦涛倒没让军士按住他们或踹大腿弯,他端坐在案后仔细打量着三人。 这三人身上都浑身是血,一时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他们流的,总之看他们的精神头还挺足。 秦涛不禁暗暗点头,都说凌云的军队强悍,看来并不是讹传,只从这几名细作上便可以看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俘获的军士敢立而不跪的,别说是小兵,就是一些胆小的将军也会跪地讨饶。 只是可惜啊,你凌云遇见的是我秦涛,殊不知,你的细作已被我查获。只待天明时再秘密派出军士,定可将其余党一举擒获。 秦涛心中迅速思考着,要捉拿余党大肆搜索肯定会打草惊蛇,他不相信凌云只留下这五个人。要想把城中细作全部捉住,还得着落在这三个人身上。若让他们开口,看来用粗肯定行不通,还得用攻心之策。 想到这,秦涛注视着三人道,“本将军无须问你等是何人,你等也无须狡辩。本将军只问你等可曾读过《孙子兵法》?” 说着,秦涛拿起案上的竹简晃动了几下。 三人站在地上都没有说话。 秦涛也不以为意,继续道,“此兵法言道,日有短长,月有死生。你等可知其意?” 见三人仍未言语,他又说道,“这句话很有道理,比如说凌云,不过是呈一时威风,暂时得势。日月尚且有生有死,何况凌云呢?本将军听闻凌云曾为了救两名被擒的属下大闹居庸城。你等是不是也想着这次他还能前来相救?” “你们错了,这里不是居庸城。别说凌云不知道你等被擒,就算知道,他敢来吗?就算他来了,他能攻破渔阳城吗?” “告诉你们,居庸城的事,决不会在渔阳发生。你等都是人中豪杰,若归入我军中,他日……” 秦涛刚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呼,再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外面何事?”秦涛高声问道。 房间外,一片沉静,无人应答。 身为一名将军,秦涛对这一情况异常**,立即令那名将官出去查看。 很快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那名将官,而是许多手持兵器的陌生人鱼贯而入。其中有二人平民打扮,别人都是统一装束,却不是幽州军服。 那些人进来之后,立下杀手,十几名军士还没来及还手便被杀光。 秦涛见事不好,起身便欲取剑,还没等他奔出几步,几柄利斧便顶在了他的颈间。 身体被制,秦涛不敢『乱』动,知道若想心存侥幸逃脱,必然会死于利斧之下。方才这些人动手时,他都没看明白,这些人怎么会把看似笨重的大斧耍得跟钢刀似的。那十几名军士再不济也不至于眨眼之间被全部干掉。 似乎陡然发生的异变,让他的脑袋有些短路,顺口问了一句很弱智的的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三名卧底此时已被人解开绑绳,其中一人听到问话,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用手拍着他的脸说道,“什么人?秦将军,还看不出是什么人吗?” “不可能,你们藏在哪里?这几天我的人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秦涛惊问道。情况都这么明显了,秦涛哪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他们到底藏在哪里,他真的很想知道。 那人冷笑一声,“你问得太多了。”便退了回去,他的身上还在流血。 有人上去询问了伤势,简单包扎住伤口。秦涛看得心都发凉,那三人每人身上都有好几处伤口,看样子还不轻。刚才站在那里却跟没事的人似的,依然那么强硬。 “你们都受伤了?”秦涛禁不住问,又一句很白痴的问话。 “废话,不受伤能让你们的人给抓住吗?”那人说着话,呲了一下牙,给他包扎胳膊的军士用的力气大了些。 秦涛一想到这是凌云手下的普通士兵,他的心更加发凉。这样的军士,在整个幽州军的士卒中也找不到几个。难不成凌云军中的人都是如此? 他虽然被人擒住,却有些不甘心,又恐吓道,“你们也别得意,虽然本将军不慎为你等所擒,但你们却自身难保。” 一人立刻回道,“秦将军说的是府外的护卫吧?他们已经被料理过了。” 秦涛冷笑一声,“本将军自然料到外面的人都被杀掉了,我指的是城中兵马,看你们的人数也就二百人,如果放了本将军,我保证放你们平安出城。等来日战场上再决生死。” 那人道,“秦将军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你的条件我们都做不了主,还是等我家主公来了之后再做计较吧。” “你说你家主公来哪?” “废话,当然是渔阳城啊!” 秦涛冷笑道,“你以为渔阳城是凌云想进来就能进来吗?本将军告诉你们,本城东面已经秘密建造了一座烽火台,只要凌云敢来,单刺史会立刻挥师来救。到时你忍心看到你家主公身首异处?” 那人沉『吟』道,“这还真是个问题,那你们还有别的应对准备吗?” 秦涛道,“难道还用别的准备?只我城中两千守军便可将你等全部击杀,天亮后例行议事,到时军中来人,你等如何藏得住?” 那人笑道,“是这样啊?告诉你吧,议事就不必了。秦将军还是在这儿等我家主公就好。” 说着话,他指着几人道,“速去南门,将烽火台一事告知主公。” 秦涛望着那几人的背影,脖子不敢『乱』动,嘴却张得老大。 第七十五章 踢营 第七十五章 踢营 此时的渔阳城南门已经被凌云从兵营购买的军士所控制。 凌云这次共购买了一千一百多人,一次『性』把一万名额买到封顶了。他也是下了狠心,这种行为基本上相当于计划生育,以后再想买兵就得等有人死了,还得花高价,多花的那部分倒真像超生的罚款。 购买的军士中有弓箭手四百人,其余都是长斧兵。在随身箭矢有限的情况下,还是长斧兵更有用,哪怕把斧头砍没了,剩下棒子照样能抡。弓箭手只是为了应付城中的弓箭手,防止遭到远程攻击时不至于吃亏。 这部分人马分为两拨分头行动,其中二百人以长斧兵为主到太守府去捉秦涛。其余人则在暗夜中偷偷去了南门,时过午夜,南门的守军大多已经困倦,有许多军士都依在墙垛下打盹。 秦涛共派出一千多军士在四面城墙上值守。因为南面都是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故而放的人更少,刚刚二百人左右,省下来的兵力都放到了北面。 这些人和放牛的王二小一样,任务只是放哨。若是发现敌军,通报给主将即可。如果指望他们这点兵力守城,那秦涛的心也是太大了。 这些军士都知道大量探子派到了外面,如果真有敌军进犯渔阳,肯定会有探子回来禀告。所以他们都没太过在意,果然跟王二小似的不往好草上赶。人家王二小是一边放牛一边放哨,他们却是一边睡觉一边放哨。 当然他们是轮流的,没有哪个傻b愿意当一晚上王二小。少数没睡觉的军士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城外,凌云的九百多军士悄悄靠上来,后边的军士啥都没干呢,前边就完事了。 按照约定的信号,把城墙上的火把扔到城下,凌云在远处看到之后立刻带领大军悄悄向南门靠拢。 来的时候他在燕山南麓马厩买了几匹马给主要人物乘坐,现在怕它们发出不应该发出的声音便被留在了城外吃夜宵。 凌云走在队伍的前面,走着走着感觉有些好笑。这次出奇兵拿下渔阳城,本应该像还乡团那样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然后大摇大摆进城。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倒有点像鬼子进村。 他在城外等待的地点离渔阳城有些远,进城时,从太守府出来的人已经等在了南门。 听到东面有烽火台的消息,凌云立刻通知展熊,让他务必不能让守军给那玩意给点着了。在城外时,他早把进城后的行动计划分配下去,负责城东的正是展熊。 派去其余三面的兵力共两千人,凌云留下一百人驻守南门,而后带着剩余人马由探子引路,向城内『摸』去。 除去化装成平民的那六千人,城内公开的官军不足一千人,分别驻扎在四处兵营。这些情况探子早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凌云一路走,一路踢营,每到一处兵营都是所有帐篷同时动手。兵营里的官军大都在睡梦之中,大刀长斧在他们眼前一晃,谁都不敢吱声。连眼前这帮人是谁都没弄清楚,就全被人家五花大绑给绑起来了。 每座营帐留下一百多人看守俘兵,其余人继续到下一个兵营。 四座兵营很快都非常顺利处理完毕,随后凌云直奔太守府。 当凌云出现在秦涛面前报出名号的时候,他彻底傻眼了。对方果然不是吓唬他,果然凌云率军攻进了渔阳城,而且无声无息,一点动静都没听着。 按秦涛的想法,凌云想要进入渔阳城,肯定得先攻城啊。只要他攻城,肯定会有人来通报自己,如果来的人被杀,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至少他能听到一点动静。是而是则是,他和这些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好半天,楞是连外边的马蹄声都没听到一次。 还没等秦涛理清思绪,凌云报完名号又说话了,“秦将军,别不多说,守城的人都被杀掉了。你的四处兵营也被本将军捣毁。本将军知道大营中还有六千扮做流民进城的兵马。如果你不想他们死,就听从本将军安排,否则,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当然,本将军会让你看到他们的尸体。” 秦涛还真硬气,想了想道,“如果本将军不听你的安排,凌将军有信心杀掉那六千人。” 凌云冷笑道,“秦将军,本将军是给你一次机会。我最后说一句话,如果你不听从安排,本将军立即前去屠杀。前些日子在昌平城,本将军只带三千人,便打败单经万余大军,更何况那六千睡得和猪一样的军士。” 秦涛听凌云说完,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回答。 凌云不耐烦地一挥手下令道,“出发,屠营。” 说完看都不看秦涛一眼,转身向外就走。 秦涛对凌云的脾气禀『性』一点都不了解,见此人如此年轻便统帅如许兵马,想必定是心狠手辣之辈。当下他不敢拿六千军士的『性』命去赌,急忙喊道,“凌将军,一切听凌将军安排就是,切莫屠营。” 凌云脚步停了一下,听秦涛说完,耍酷一样头也没回地继续向外走去。军士带着秦涛随后跟上。 太守府外,展熊、赵正、陈前已经带领人马集结在此处。他们分头清理了东、西、北三面城墙的守军,遵照凌云的命令留下少数人把守城门,其余人都带来在此待命。 近五千人集结在太守府前,在夜幕中看起来黑压压一片。秦涛看着这么多军士,又一次傻眼了。这么多人是怎么进来的,就算是十万大军,攻城总该有个动静吧?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从地里钻出来的? 而且外边还有那么多探马,难道突然都得了瘟疫死绝了? 先前还和那三个被抓的探子说,居庸城的事绝对不会在渔阳城重演。如果说出的这话是个屁,味还没散呢,人家就打上门来。 这么多军马,人家凌云的确没有说大话,这要是冲进大营,那六千人还有活路? 想到那样惨烈的结果,秦涛心里一阵发寒,忙问凌云,“凌将军,不知道要我做些什么?” “到时听我吩咐便可。”说完,凌云一挥手,手下军士立刻向城北方向快速行去。 秦涛看看方向,果然是那六千军士驻扎的方向,看来人家早都『摸』清楚了。原本以为这一切做得都非常隐蔽,没想到自己这点秘密跟被睡了的女人差不多,哪块有啥人家都一清二楚。 那六千军士驻扎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粮库,营帐扎在粮屯里,外面大墙高垒,闲杂人等很难进去。如果不细心观察还真看不出里面藏着的奥秘。 城中的探子是根据高高的粮屯尖顶查出了粮屯数量,而后计算出里面能容纳的军士数量。 凑巧的是,单经也是根据这个方法算出了能容纳多少兵马,然后确定调兵人数。 两边数字能对上,也算是巧合。否则探子绝难得到准确数字,那样的话,凌云和秦涛一说,就得闹乌龙了。 怕引起别人注意,这处大营并没安排值守的军士,只是把大门给锁了起来。凌云的大军来到大门前,军士很快便小心地打开了大门。 进入大营之中,凌云一挥手,众军士立刻手持兵器悄悄封住了所有粮屯的大门。 整个粮库有一百五十座粮屯,每座粮屯改造的营帐住四十名军士,这个数目远比凌云先前拔去的帐篷所容纳的军士要多。凌云的军士近五千人,分配到每个粮屯都比对方要少一些。如果要是杀了他们就简单了,只须手起刀落或者,发出箭矢。 现在凌云想全部生擒活捉,还不想他这边的人有什么损伤,当然他也不想那些军士有什么损伤。先前杀掉守城的官军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杀掉他们,很可能提前暴『露』,会影响这一步行动。 凌云封锁住所有粮屯,却只对靠近大门的那一部分粮屯率先动手,当然这部分粮屯他都安排了较多的人手。 粮屯的门不是很宽,凌云的人不能一次都冲进去,却有几处粮屯里传出了喊声。 这几道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了很远,当兵的对这样的动静都比较**,生怕有人深夜劫营。因为那几道喊声,有一些粮屯陆续传出了动静,看来很快便会有人出来查看。 凌云见次情景对秦涛下令,“令你的军士不许随意出来,都在里面原地待命。” 秦涛被『逼』无奈,知道要是有人出来也得被杀,便大声喊道,“本将军乃秦涛,在此执行重要军务,所有军士在帐中待命,不许随意出帐,违令者斩。” 第七十六章 狼烟起 第七十六章 狼烟起 秦涛喊完,旁边的军士一齐将他的喊话内容高声重复了一遍。而后每座粮屯前外的军士又喊了一次。秦涛的声音虽大,未必能传进所有的粮屯里。军士这一喊,声音分外洪亮,里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粮屯里面的军士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大多不敢擅自出去。倒几个疑心重而胆子又大的主儿探出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被守在门口的军士顷刻格杀,一脚又将尸体踹进粮屯里。 秦涛见凌云下手狠辣,说杀就杀,担心再有无辜军士冤死,他又在粮库里跑动着喊了几次。这些官军进入渔阳城之后,秦涛曾给他们召集到一起训过话,故而能听出他的声音。听清了主将的军令,他们哪还敢再出来『乱』看,尤其是死过人的粮屯,里面的官军更是噤若寒蝉。 此时已有四、五十座粮屯被凌云的人占领,里面的军士全都给绑了起来。凌云下令让手下人暂时停手,刚才一阵折腾,估计其余粮屯里的官军都醒了,再用这种方式肯定不象先前那样顺利。 走到秦涛面前,凌云对他说了一阵。秦涛皱眉想了想,又开始喊道,“里面的人听着,得到准确消息,你们中混入了敌方细作。为了查出细作,望你们予以配合,如有抵抗,全部以细作论处,就地格杀。” 秦涛走动着一连喊了好多遍,确信所有粮屯里面的人都听到之后才住嘴。看着笑『吟』『吟』的凌云,秦涛心中一阵胆寒,这人也太阴损了,若是拿他的『性』命相要挟,他肯定不会就范。可是这六千人的『性』命却不能不顾,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成了人家的手中的工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吗? 凌云却没再理会秦涛,大手一挥,粮屯外边的军士一齐涌进里面,见人就捆。里面的军士听到秦涛的喊话,哪里还敢反抗,全都束手就擒。 看看所有粮屯的行动都非常顺利,凌云将展熊、赵正、陈前叫到一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三人得令后,立即把凌云的意图传达下去。 这样一来,粮库里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各个粮屯里的军服和兵器全被拿到外面,一些被捆绑的军士随之押了出来。 凌云的军士分别找这些人谈话,大意就是让他们监视里面人的举动,如果有异常情况立即禀告,立功者赏五十金。谈完话的军士有的被松了绑绳,有的依旧捆着,他们都没有被送回原来的粮屯,而是穿『插』着进了别的粮屯。 谈话持续进行了很长时间,直到所有的人都谈过了,粮库中才再一次恢复了平静。现在所有粮屯的人都不是原来住的那些人,有的人被调出去,有新面孔被调了进来,完全穿『插』开了。而解开绑绳的军士只有一半,另一半依旧捆着。 凌云这招打的是心理战,这么多俘虏,总不能整天捆着,那样的话,吃喝拉撒怎么办?要都解开,万一发生意外不好处理。 上大学时,同一个学校的人中,凌云认识的人只占少数。他料想这些官军也是如此。这样一来,让他们互相猜疑、互相防备去吧,哪个粮屯的官军都不可能再拧成一股绳了。 此时,天『色』逐渐发亮。凌云又给粮库中的官军下了一剂『药』,他把先前从那个兵营俘虏来的官军押到了粮库,解去绑绳,分别混入各个粮屯。 而后,凌云留下两千人看守俘虏,带领其他人离开粮库。离开粮库前,他再次命令看守的军士,每隔一些时间,把一些捆绑的人提出来,谈完话再把绑绳解开送回去。 走出粮库大门,凌云令人将秦涛带走严密看守。 而后凌云下了两道命令,先令陈前带领军士立即到官军存放战马的地方,控制全部战马。又令赵正带着大批军士到官军营寨去睡觉,迅速恢复体力。 凌云则带着展熊等百余人直奔官军的粮库。到那一看,凌云乐了,这粮库简直就是聚宝盆,上次他离开前里面空空如也。这次回来,里面装满了粮食,看来单经是想和自己长期相持啊! 凌云猜到渔阳城中肯定会有不少粮食,否则那隐藏起来的六千人吃什么?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有了这些粮食,凌云不但心里塌实了,而且还可以实施另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招募军士,当然这种招募是临时的。他令展熊打开粮库,公告城中百姓,凡有青壮年愿意从军者,从军一日,每人给双份口粮。 结果这个公告刚一发出,城中百姓趋之若骛,只一上午时间,便招了三千多人。甚至一些老头、老太太和小孩都想报名从军。混一天就能够两个人吃一天,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对这样的情况,展熊按凌云的吩咐问明对方情况,一家选一人作为预备役,回家待命。 凌云攻破渔阳城的事还没外泄,一两天内城门肯定不能开,这样一来,城中百姓连野菜都挖不到。 就算不招兵,他也得给人家百姓分点粮食度日,刚好借此机会招点兵临时使用,也算一举两得。 展熊招兵的时候,凌云回到太守府中休息。昨天一夜没睡,他实在有点困。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洗漱之后,凌云简单吃了点东西带着护卫走出太守府。陈前派人早等在府外,见主公出来,立即向他禀告,城**有战马两千余匹,已完全控制在陈前手中。 而后他赶到粮库,见新招募的军士已穿上从官军那获得的幽州军服,连兵器都拿到手了。这些军士长长地一趟排在粮库前,还真象那么回事儿。 当即凌云让人把赵正找来,这家伙睡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干活了。 凌云把新招募的军士交给赵正,让他给这些人人讲明军纪,稍加训练后与五百军士一同看守废旧粮库中的俘虏。 凌云的要求很低,不需要他们如何能打,只要他们站有站样,看起来象个当兵的就行。 各个城门的守军也由赵正的人替换下来,睡觉得轮流着来。 凌云一项一项地安排着,期间有一名秦涛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告军情。被人带到了凌云面前。经过询问得知,这人是回来禀告上谷郡的情况,说燕山南麓的山贼并没进攻上谷,在半路离奇失踪了。 凌云暗觉好笑,让人找他谈完话送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由此凌云完全放心了,渔阳城被破的消息的确没有外泄。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军士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第二天一早,凌云让人点燃城东的烽火台,而后他召集众将下达作战命令。 令展熊带两千军士埋伏在渔阳城东门外十里处的官道左侧山坡,令陈前带两千军士埋伏在同一处官道的另一处山坡。 令陈前率领五百骑军,埋伏在距离城东五里处的树林中,一旦见到展熊和陈前开战,立即前往接应。 伏击地点是凌云反复考虑确定的,这里的地形刚好适合伏击,而且离渔阳城还不远,这样一来,单经的人马长途跋涉赶来会多耗费他们一些气力,而一旦出现意外情况,他的人马还能尽快撤入渔阳城中。 再远一些,估计肯定有单经设置的秘密烽火台,凌云还靠着它传递消息,索『性』便把伏击地点设在了两座烽火台之间。 凌云并不确定单经会带多少人马前来,对此他特别做出指示,一旦大战展开,视情况边歼官军边抢战马。如果对方赶来的兵马数量不多,能俘获一些官军最好。 几人领令后,立刻调集兵马分头行动。 凌云站在东城墙上,看着远去的将士,目光中含着几许期待。他身边的烽火台上正冒出滚滚的狼烟,再往远处,正有一股黑烟与这里遥相呼应。 等军士去得更远了,凌云转身欲下城墙回太守府,突然间,他忍不住猛骂了一声,“靠!” 无意间,他看到渔阳城西南的极远处同样有一股黑烟扶摇直上。 第七十七章 说降 第七十七章 说降 看着远处的黑烟,凌云暗骂单经老匹夫实在太狡猾,居然对他用了这么多心思。也是他粗心大意,一时不察导致这个疏漏。 因为视角的原因,凌云在城中并未看到西南方向的狼烟,登上东城墙后,他也一直关注着东面,其他方向看都没看。这让他想起了上大学时,那时远没现在沉稳,每堂课都回头用目光调戏漂亮的mm,现在的脖子却不如那时灵活了,估计是没有mm的原因。凌云思想刚一溜号便被他重新扯回到正事上了,主要是情况太紧急。 西南正是昌平城方向,不用说,单经肯定在那个方向安排了兵马,或许就是专门针对渔阳城的。狼烟传递信息非常迅速,一个一个烽火台传递下去,昌平方向的兵马会很快出发向这边增加援兵。 他派出去设伏的兵马肯定不能撤回来,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单经,顺便捞他一笔。即便撤回来,单经依然会兵临渔阳城,到时两边受敌,恐怕变数会更多。 眼下城中只剩一千六百军士,还得兼顾防守四面城门,还得看押俘虏,显然对付西南方向的援军兵力不够用。新招募的军士虽然近四千人,可是大多瘦得皮包骨似的,往地上一站,那姿势都和撒『尿』差不多。指望他们守城,还不如把他们当成滚木扔下去有效果。 更何况他们还需要看守俘虏,有没有效果也算是个兵,就象田地里的稻草人,刚『插』上去,也能吓唬吓唬偷食的小鸟。 除去这些人,也就那些俘虏最有战斗力,可那是人家的兵,刚给抓来,还没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发给他们兵器守城,开玩笑,估计这帮人得去给人家开城。 凌云在城墙上来回踱着脚步,思考应对办法。 到底是本科毕业的人,头脑灵活,时间不长,他便想出了一条策略。 站在城墙上,他望着西南面依旧升起的狼烟把那条策略又完善了一遍,眉头逐渐舒展。 他下令让看管烽火台的军士无须再添加柴草,等它自然熄灭后再重新装填。 而后他带着护卫走下城墙,直奔关押秦涛的军营。在营帐中,凌云见到了精神委靡的秦涛。 身为守城主将,先失城,而后又下令让部下束手就擒,如此举动,简直与投敌无异。这两天,秦涛的心理压力很大,连饭都吃不下。六千军士的命是保住了,可是他的罪名也已坐实,此举定为公孙瓒、单经所不容。而且他一直弄不明白,凌云到底是怎么攻进了渔阳城。要说他没得到禀告还有情可原,可是城内的近千军士连军服都没穿好就让人家生擒了,显然他们事先也没有得到凌云攻城的消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一件件事情时时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让他不堪重负。 看到凌云到来,秦涛只抬了抬眼皮,又闭上眼睛做入定状。 凌云见他如此模样,笑了笑,随即坐在了草席上,“听军士说,秦将军尚未用过早饭,不知何故?” 见秦涛还不说话,凌云又道,“秦将军可知人之发肤,受之于父母之理。意思本将军就不说了,想问问将军家中还有何人?高堂可好,夫人、儿女可都安好?” 秦涛还是一言不发。 这情况,凌云并不意外。要换了谁被刑拘了,心情都不会好,哪有闲情逸致和人聊天。 凌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秦将军无须焦虑,你救了六千『性』命,算是功德无量。换句话说,你帮本将军收复六千勇士,也算劳苦功高。你我虽是对敌双方,但本将军不会恩将仇报,来日必放你一条生路。” “秦将军走后,可重回大营,效命于奋武将军麾下。如此,亦可奉养父母、照料夫人、抚育子女,以全为子之孝,行为夫之义,尽为父之责,岂不皆大欢喜,将军为何闷闷不乐。” 秦涛虽然闭目不语,但却被凌云勾起了心事,他的确想念家中的父母、妻儿了。 凌云挺有耐心,对秦涛的表现并不介意,“秦将军,我凌云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今日在此发誓,一待伏击完单经之后,必放将军离开此地。” 秦涛蓦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问道,“伏击?” 凌云点了点头,“不错,这还多亏秦将军的功劳,前日将军曾告知本将军属下,只要点燃东城烽火台,便可引单经来此。本将军在半路设下伏兵,无论他来多少人,必然有去无回。” “不,在下不是这样说的,在下只是无意说漏了嘴。”秦涛脸上神情大变,急忙解释。 凌云微微一笑,“秦将军,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总之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秦将军有兴趣知道本将军将会怎样处置昌平方向的援军吗?” “这……将军也知道?”秦涛喃喃地问道。 “哈哈哈,秦将军啊,本将军知道你心中疑问挺多,但本将军可以告诉一句话,那就是没有什么事可瞒得住本将军。不错,两个方向的援军都是本将军给引出来的。你能预料到他们的下场吗?” 秦涛沉『吟』道,“两方人马恐怕都非少数,以凌将军的兵力能够抵挡?” 凌云哈哈一笑,“秦将军可知本将军有多少兵马?” 秦涛,“……” “你不知道对吧?如果没有十成把握,你以为本将军还会在这里和你闲谈?你道本将军为何而来?本将军之所以来此是因为看你秦将军是一名良将,能够爱惜士卒『性』命,所以才来救你一命,救你全家一命。” 秦涛惊问,“凌将军此话怎讲?” 凌云道,“秦将军先失渔阳城,又劝降军士,此举已为公孙瓒所不容。现在将军泄『露』烽火台之秘,将致使两路援军全军覆没,到时恐怕公孙瓒一怒之下治你个满门抄斩之罪。将军以为然否?” “这……”秦涛虽然觉得事实未必如此,但并非一点可能都没有。 凌云趁热打铁,“所以,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真心归降本将军,本将军便可救你全家。” 秦涛沉『吟』片刻道,“归降凌将军决不可能,祖上有训,宁可沦落街头亦不可为贼。若在下归降凌将军便为不孝,父母若知此事,必然不肯厚颜偷生,必以秦某为耻,而自绝于世,如此秦某何以为人?” “哈哈哈,秦将军真以为本将军是山贼?”凌云大笑。 “凡听人提及将军,都以山贼称之,将军何必狡辩?” 凌云见此人还真顽固,继续问道,“秦将军,山贼可有什么标志?你以何事物判别一个人的出身?” “秦某倒能说出一二,所谓山贼者,目光短浅,只为私利,心无天下,强取豪夺,视人命为草芥,为世人所不耻?” 凌云道,“秦将军所言倒有些意思,只是将军所说都是一家之言。想我凌云静居于燕山之中,剿灭黄巾军一部。而渔阳太守邹丹却无故兴兵来犯,本将军自然不甘被人欺负到家里,与其一战也属自然。而本将军胜了便属视人命为草芥,那要是邹丹取胜,剿灭本将军,那又算什么?其后种种,无不于此理相同。至于巧取豪夺,将军可听闻本将军抢过哪家百姓。说到为世人所不耻,秦将军到外面打探打探,本将军入城之后,开仓放粮,哪个百姓不念本将军的好处,怎么说本将军只为私利呢?至于目光短浅,心无天下,秦将军何以证明?” 这一招凌云来得狠,一阵反驳之后,把皮球踢了回去。按后世的法律术语叫谁主张,谁举证。 秦涛听凌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细想想还都有道理,但他自视甚高,怎肯轻易归降,便又问道,“将军若不承认目光短浅,可能说出当今天下大势。” 凌云一听就笑了,问这等小儿科的问题,以他的阅历,别说现在的天下大势,就是将来的天下大势他都能说得一清二楚。只是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现,以后天下的格局将会完全改变。 当下他就着秦涛的话题说了一通,从董卓被杀说起,说到王允必不能久持朝政,将来董卓的部下李傕,郭汜必然再次祸『乱』天下,而后说到曹『操』将挟天子以令诸侯,袁术颇有野心,必将称帝。 总之,凡是现在他不能影响到的大事挑着说了一些,当然他没提刘备,这家伙离的太近,还是不说他为好。 凌云一翻言语把秦涛说得目瞪口呆,其中许多事情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但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比如袁术和曹『操』都不是屈居人下的主儿,很可能做出这些事儿。但李傕,郭汜作『乱』,就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 虽然秦涛有些佩服凌云,但还半信半疑,有些对未来的预测都做不得准,眼下无法知道答案。 索『性』他便想考考凌云,这样才来得准些。于是他问凌云,“将军既然如此了得,想必定然熟读《孙子兵法》?” 凌云点了点头,“不错,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那好,秦某斗胆考上一考。” 凌云点了点头,立即向智能管理下达指令,花费二十虚拟币购买《孙子兵法》全文。前一段时间和智能管理沟通后,他知道可以购买的东西很多,书籍一类,只要是晋朝之前的都可以买到。 指令发出之后,《孙子兵法》的全文立刻出现在凌云的脑海中。 秦涛哪知此事,就《孙子兵法》里的问题一次次考凌云。凌云自然神『色』轻松,对答如流。 这一下,秦涛彻底服了。由这两件事。他看出来,凌云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能一飞冲天。跟着这样的人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经下定决心,他顾虑起家眷来,于是问凌云,“凌将军,如秦某归降将军,将军真能保我家眷平安吗?” 凌云点头道,“这个自然,你只须告诉本将军家眷居于何处,然后修书一封,本将军可派人接来。” 秦涛刚要说出家眷居住地点,忽然想起一事大惊道,“凌将军,大事不好。若将军伏击那两支援军,一旦有人走脱,必然以为秦某故意为之。如此一来,家眷危矣!” 第七十八章 烽火戏诸侯 第七十八章 烽火戏诸侯 凌云听秦涛如此说,心知他的软肋已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中,一个能顾及军士『性』命的将领又怎能不把家眷放在心上呢?对于秦涛,凌云有一些好感,虽然在这蒙他有些不地道,但事出紧急也只好从权了。 沉『吟』片刻,凌云说道,“秦将军所虑还欠周全,即使对方无人走脱,难道公孙瓒就不会这么想了吗?烽火台既已点燃,援兵业已出动,如若他们有来无回,傻子都知道他们被秦将军摆了一道。” 秦涛低头想了一下,凌云所说的确很有道理,即便处理得再隐蔽,公孙瓒盯着渔阳的战况呢,那还能瞒得过去? “依凌将军之见,该如何是好?”秦涛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问。 凌云站起身在地上反复踱着脚步,故做沉思状,秦涛焦急的目光随着凌云的脚步来回移动。 蓦然,凌云转身道,“此事倒也不难解决,我们可分两个步骤行动。” “凌将军请讲” “其一,即刻派人去你家中,将家眷接出。如果路途遥远,先暂时让你父母离开家中,避过眼前之祸,而后乔装来到此处。必要时,本将军可以派大军前往接应。” 秦涛感激地对凌云点了点头,“家眷居住在雍奴县,倒不算远,直接来此即可。敢问凌将军第二个步骤呢?” 凌云继续道,“其二也是配合第一步布置的,为了确保给接家眷留下充足的时间,本将军决定暂不对西南方向来的援军动手。这样一来,那边的人短时间内必然不会疑心秦将军已弃暗投明。秦将军也能想明白,为了伏击那两支援军,本将军肯定会把渔阳城失守的消息严密封锁,外人绝对不会知道的。” “至于东面的援军,本将军在半路伏击,亦对秦将军没什么影响。单经遭伏,他只会想到是本将军用兵上的安排,绝不会疑心。而且雍奴县在南边,即便单经事后有所怀疑,想对将军家眷下手也晚了。那时将军的父母妻儿早已抵达渔阳城了。只是可惜了西南面那些援军,到嘴的肥肉啊……” 秦涛听凌云说完,心中颇过意不去,当即跪道拜谢,“主公对属下大恩,属下没齿难忘,某虽不才,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凌云伸手将秦涛扶起,“凌某也是为将军爱惜军士之心所感动,知道将军乃是良善之人,否则本将军又何必来此多废口舌呢?眼下还是派人去接将军家眷,事不宜迟啊!” 秦涛点了点头站起身形,索来文房用具,当即修书一封。而后他向凌云请求,被关押的军士中有些是他的亲信,对他家情况较熟,可让他们随着前往。 这不是什么大事,凌云按他提供的名单,让军士把这几人提来。秦涛确认后将书信交与那几人,凌云派了三十名军士化装成幽州军模样带着这几人即刻飞骑出发。 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后,凌云和秦涛都松了一口气,重新落座。 凌云道,“现在西南方向的援军定已在路上,他们是接到烽火台的信号出兵来援,既然暂时不能对他们动手,总归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不然他们仍会起疑。” 秦涛拱手道,“主公既已定下那两步行动计划,想必对此也有了应对之法吧?” 凌云哈哈笑道,“果然聪明,将军可知道周幽王与褒姒的故事?” 秦涛眼睛一亮,问道,“烽火戏诸侯?” 凌云微微含笑点头。 …… 午后,渔阳城东方的一条官道上。 一队骑军风驰电掣般向前飞驰,马上的军士不停地挥舞鞭子催动战马,蹄声轰鸣,大军过处连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这支骑军在并不十分宽敞的官道上快速前行,整个队形宛若一条长龙,气势非常骇人。 这支骑军正是支援渔阳城的幽州军,由单经亲自带军。 上午时,他接到渔阳遭到攻击的禀告,立即派出三千骑军火速赶往渔阳城。 他用了一段时间交代完平谷这边的军务后,亲自带着五千骑军再次驰援渔阳。因为他在平谷一带与刘虞相持多日,双方兵力几近平衡,担心带走的兵马过多会让刘虞有机可乘。所以,他先后支援渔阳城的总数控制在八千以内。 虽然军马不多,但单经算了一下,渔阳城中有八千人,加上他这八千,内外夹攻之下,即使凌云不全军覆没,至少也给他一个重创。 如果能把握住战机,一举围剿凌云的大营也不是不可能的。上次在昌平城,凌云之所以能取胜,有刘备和魏辰的原因,也因为他与刘虞合兵一处,力量较强。 现在凌云孤军做战,刘虞肯定帮不上他,一个小小的山贼,即便浑身是铁还能捻几颗钉。单经虽然对此战充满信心,却依然让军士加快行进速度,他担心凌云做困兽之斗,自己这边会增加伤亡。 此时,离渔阳已经遥遥在望,再行十余里便可抵达渔阳城下。 转过一道山弯,单经勒住战马,前方不远处,两道山坡之间的官道上一片狼籍,惨不忍睹。无数尸体交错杂陈,兵器旗帜扔了一地,有一些军士正在那翻看死尸,看样子在找没死的军士。 看到单经的人马,一名军士立刻向他跑去,边跑边喊,“都死了,都战死了,就剩我们这些人了。” 没跑几步,这名军士绊在一具尸体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其余几人忙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又是捶前胸又是捶后背一阵急救。 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什么来,用手指着渔阳城方向喊道,“那边还打着呢。” 单经闻言对旁边的将官下令,“派人清理道路,那几人带过来询问。” 那名将官答应一声,带着少部分人马向战场这边驰来。战场上尸体太多,他们不得不在边缘地带下马向里面步行,有一些军士开始向道路两侧清理尸体。 当那名将官快要接近前面几名军士时,那几人立刻站起身形向山坡上面跑去。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山坡两侧箭矢齐发,『射』将过来。 那名将官躲避不及,被一箭『射』中咽喉,扑倒在一具尸体上,顷刻毙命。其他进入战场的幽州军也同样下场,没有一个逃脱。 单经见此情景,心知中计,立刻高喊道,“不要慌『乱』,弓箭手还击……” 还没等他喊完,从山坡两侧涌出无数弓弩手,向他这边边跑边『射』。单经的亲兵立刻挡在他的身前,形成一道人墙,用手中的兵器拨打箭矢。 箭矢异常密集,他们哪里能尽数拨开,不断有人中箭落马。 护卫头领见势不好,急忙护着单经向后便撤,边撤边指挥军士到后面掩护。 官道本就不宽,大批骑军行动极不灵便,军士你拥我挤连弓都无法张开。单经见此情景,当即下令后撤,暂避对方锋芒,而后整军再战。 军令发出,全部骑军便要掉转马头,就在这时,山坡两侧杀出两支骑军,向单经的队伍冲来。 这两支骑军全部为弓弩手组成,他们刚一进入『射』程,立刻向对方发送攻击。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向官军倾泄下来。一时之间,官军中箭落马者不计其数。 队伍后面的官军趁这段时间掉转过马头,扬鞭急退,其余军士有了宽些的地方也随之撤了下来。 一阵混『乱』之后,官军顾不得还击,纷纷溃败下去。伏兵纵马紧追,一直追出了十余里路才收住队伍。 单经混在败军中奋力催马,他在马上纳闷不已,难道渔阳城被人攻下来了?这个方向怎么会有伏兵? 一路跑一路想着,却丝毫没有头绪,渔阳城中有八千守军,从点燃狼烟开始算也只四个时辰的时间,难道凌云如此了得? 单经只顾想着这件事,居然忘了收住兵马。直到一名将官追过来向他报告,追兵早都没影了,他才勒住战马。 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地形,他才知道这一败居然败出了三、四十里。 收拢住败军,经过清点,单经心痛不已,这一次中伏,居然损失了两千多人马。 从那处战场上看,先前派出去的三千人恐怕已全军覆没。如今渔阳城情况不名,他这两千多人再赶去渔阳城无异于送死。 当即,他派出探马到渔阳城方向打探情况,其余人就地休整。 他从马上下来,望着渔阳城方向,一脸『迷』『惑』,到底怎么回事呢? 第七十九章 空城计 第七十九章 空城计 早在单经遭到伏击时,渔阳城西南方向遥遥驰来一队骑军,战马过处尘土飞扬经久不息。 这支骑军在远处的岔路口稍一停顿,便奔渔阳城南门行来。所有战马都大汗淋漓,浑身湿漉漉的。灰尘沾在身上如同糊了一层薄泥,又有汗水流下来冲出道道印痕,山水画一般。那些军士同样如此,满脸风尘之『色』,这模样与单经的骑军如出一辙。 城墙西南角,坐在案几上的凌云看到官军去了南面,立刻站起身形,手拿一杆长矛向南城门处走去。这个案几是他让军士搬上来的,城中没有椅子,凌云还不想站着,所以就对付坐了一会儿。 骑军前部在护城河外二十米处停了下来,后面的兵马随后涌至,簇拥在城南,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一名将官从队伍中策马而出,来至护城河前大喊道,“哪个城门遭到攻击,对方多少人?” 凌云象其他军士那样手握长矛拄在地上,看着城外的官军暗自发笑。要说这当兵的腿不值钱,这里冒一股烟,他们这就得跑一溜烟。看情形,他们的人马至少得有七、八千,都累得跟傻b似的。 那名将官见他的问话无人答理,心中大怒,又高声重复了一句。 凌云努力控制住表情,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他站在城垛前高声问道,“城下是哪支人马?” “本将军乃奋武将军麾下副将申鹏,到底哪个城门遭受攻击,速速答来。如果延误军机,小心你的脑袋。”那名将官大喊道。 凌云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哦,原来是申将军啊,将军所说的攻击是什么意思?渔阳城并未遭受攻击。” 申鹏闻言一楞,随即打量了几眼城上稀疏的军士,而后拨马便走。等他回到队伍前,立刻高声下令,“弓箭手预备,随时待命发『射』。” 立刻有近千名弓箭手策马而出,弯弓搭箭对准城上的军士。 凌云见此情形也是一楞,难道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而申鹏随后说的一句话,却让凌云放下心来。 申鹏遥遥喊道,“城中烽火台传出敌袭信号,必然城池遭到攻击。山贼凌云一贯冒充官军,如你等不是贼军所冒,速速请秦涛将军城头相见。如一柱香之后见不到秦将军,不管尔等是何人,本将军必率众攻城。” 凌云仔细看了看申鹏,看其相貌生得彪悍,没想到心思却如此细密,处事亦相当谨慎。看来单经肯定给他的夹板上得很紧,渔阳城失守的话,他肯定得了不好。不然的话,作为援军,大可不必如此。 凌云暗自庆幸,幸亏事先准备得充分,不然今天这一关还真不好过。心里想着,可是嘴上他并未停下,“申将军请稍候,马上就去请秦将军。” 凌云喊完,旁边一名军士立刻腾腾腾向城墙下跑去。 过了好一会儿,申鹏没见到秦涛出现在城上,便高声下令,“弓箭手预备,其余人下马,渡河破城。” 凌云一看,这人是要玩真的啊,于是喊道,“申将军,我家秦将军来了。” 随着凌云的喊声,秦涛快步走上城头。其实他大老早就在城下等着呢,因为凌云想把戏做得真一些,所以才没让他早上来。 凌云刚才喊的那句话便是和他约定的信号,听到凌云发话,他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申鹏对秦涛的出现有些意外,按他的想法,渔阳城肯定被人破了,不然城上的人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之所以给对方留一柱香时间,他是给自己一个缓冲,借这个时间手下的军士可以稍做歇息。而自己一旦判断有误,将来在秦涛和单经面前也说得过去。军情紧急,谁让秦涛在一柱香之内没能出现呢。 秦涛好整以暇地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城下高声喊道,“原来是申将军啊,秦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申鹏再次催马来到护城河前,仰头道,“秦将军无须多礼,申某接到将军求援信号,马不停蹄带来援兵。难道果真未曾有敌来袭,那烽烟台可是将军点燃。 秦涛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用手拍着额头道,“哎呀,申将军恕罪,是秦某大意了,害得申将军长途跋涉赶来相救,此恩此德,秦某当永铭肺腑。那烽火台的确是秦某让点燃的,只因烽火台刚刚建成不久,从未试过,秦某担心一旦敌军来袭,烽火台无法使用,特让军士今日试一试。不想因此让申将军有此误会,实在是秦某之过啊。” 申鹏听秦涛说完,肺子都要气炸了,你秦涛试一下烽火台,我八千大军就要大老远地赶来支援。这还有天理吗?可是他和秦涛同为副将,相比之下秦涛更受单经的器重,只这件事还不好和对方翻脸。 秦涛没理会申鹏的脸『色』,继续道,“申将军,既然远道而来,将军便是客人。待秦某备下一杯薄酒,与将军赔礼,聊表歉意。” 天大人情岂能让你一杯酒便还了,当即申鹏摇了摇头,“罢了,酒便不喝了,秦将军记下今日之事便好,切莫再试烽火台了。如果他日申某有难,还请秦将军记起在下今日长途跋涉之苦。” 听申鹏如此说,秦涛不尽暗暗佩服凌云,起初他还担心来的援兵若要求入城该怎么办。用凌云教的办法一试果然灵验。 当然,凌云教的话他还没给说完呢,想了想,秦涛又说道,“既然申将军执意不肯进城,秦某也就不便强求了。只是众多军士鞍马劳顿,秦某实在过意不去。请申将军稍候……” 说着话,秦涛转身离开城墙。 申鹏站在城外,暗自揣摩着秦涛在搞什么名堂。 好一会儿,秦涛再次出现在城墙上。他从军士手中拿过弓箭喊道,“申将军,秦某想请众军喝一杯水酒,只是如今暂无钱财。这二百金暂且记下,他日必当如数奉上,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说着话,秦涛将一张素绢穿在箭杆上『射』到城下。 有军士将箭矢取过递给申鹏,申鹏打开一看,果然如申鹏所说,他写下了欠自己二百金的字据。 二百金并不是小数目,申鹏看着也眼热,有此字据,他日找到秦涛府上,量他也不能赖帐。当即他把素绢揣在怀里喊道,“如此,申某代诸军谢过秦将军了。” “申将军客气了,如渔阳城有难,还请申将军不辞辛劳,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便是兄弟,互相扶持可好?”秦涛拱手道。 申鹏点了点头,“正当如此,小弟就此告辞,他日定当到府上拜会秦兄。” 说着话,申鹏一拱手,掉转马头率军离开渔阳城。 望着渐去渐远的大军,秦涛对凌云道,“主公,如此做法,属下深感私德有亏。那二百金,岂不是要食言了吗?” 凌云微笑道,“话不能这样说,若申鹏前来找你索要,本将军替你拿出便是。” 秦涛摇了摇头,从此他与申鹏便是各为其主,再相逢,不杀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如不是为了家眷安危,他也不会按凌云的话做出今日之举。 一场危机就此解除,凌云和秦涛下了城头,各自离去。凌云登上东城墙,遥望前方。 大约一小时后,遥遥看到远方出现无数黑影,黑影由小到大,逐渐清晰。能看出来,正是那边设伏的军士带着无数战马凯旋而归。 等展熊、赵正、陈前到齐后,凌云立即询问战况。 把三人所说数字一汇总,凌云感到还算满意,这次伏击只伤亡百余人,却歼敌三千多,俘获官军一千六百人,所得马匹、兵器良多,可谓是大获全胜。 凌云来不及清点战利品,便找归来的军士略加询问,感觉这些军士精神头还挺足,体力也很充足。 他盘算一番后令展、赵、陈三名校尉立即整顿人马听候调遣,同时让军士点燃再次烽火台。 第八十章 再燃烽火台 第八十章 再燃烽火台 从城墙上下来,凌云就地向展熊、赵正、陈前三人下达命令。 令展熊率领两千骑军在北城门外休整,半小时后擂动战鼓,造出攻城的声势,一待官军出现,立即发动攻击。 令陈前率领两千骑军埋伏在渔阳城东北三里外,见北门战起,擂鼓出兵,掩杀官军。 凌云令一名军司马率一百人,带三十面战鼓埋伏在渔阳城西北十五里处,如见官军逃至附近,立即持续击鼓呐喊,虚张声势。如官军不为鼓声所动,继续向西北逃窜,则让这名军司马弃鼓,率这一百人向北撤退。 又令赵正率一千五百人埋伏在渔阳城北十五里处,闻西北鼓响则按兵不动,待官军逃至,率军掩杀。若西北鼓声中断,立即率军向西北追击。 凌云能调动的原班人马暂时就这么多了,这还是把看守俘虏的五百人给调了出来,把一些过于劳累和受轻伤的士兵接替他们的看守任务。 众人领令立即点齐兵马,按照凌云的部署各自准备。他们去伏击单经的时候所带箭矢非常充足,在伏击第一拨援军后,把战场上的箭矢都收了回来。也正因为这一耽搁,又发现了单经所带的那拨人马,才有了第二次伏击。要说这帮军士的确是过日子的好手,这次伏击取胜之后,依然把箭矢全部收回。故而这些人无须重新配备箭矢,出兵动作非常迅速。 下达完做战任务,凌云派几人到俘虏大营那边去做准备,而后返回太守府,并让人叫秦涛立刻去见他。 秦涛挂念家眷的安危,正在帐篷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见来人很着急的样子,立刻随同赶往太守府。 行至府门前,秦涛见凌云正站在门外等候,心中一阵感动,忙上前见礼。 凌云忙伸手相搀,焦急地说道,“子禹(秦涛的表字),你与本将军都忽略了一件事,如处置不好,恐会危及你家人安危。” 秦涛听凌云如此说,脸『色』大变,急道,“主公有何不妥,但说无妨。” “子禹,你想啊,申鹏所去方向为何方?” “主公,正是西南方向。” 凌云点了点头,“子禹家眷在南,申鹏所去为西南。你一定熟悉渔阳城附近的道路,从雍奴至渔阳的道路,与昌平到渔阳的道路在青草山一带并为一条大路。军士离去时可以穿越山野,若带了你的家眷返回,只能走这一条大路。那申鹏长途行军,离开此城后必然要休整一番,如若在半路上遇到子禹的家眷。他定会有所怀疑,一旦他以招待令家眷为名实施扣留,那子禹的家眷岂不是危险了吗?” 秦涛闻言仔细一想,正如凌云所说,家眷若回来只能走那一条大路。如果两方相遇,秦涛不敢再想下去了,忙向凌云请令,“主公,既如此,请主公给属下一支人马,待属下前去接应家眷。” 凌云问,“若与申鹏相遇又该如何?” 秦涛道,“如果能蒙混过去自然最好,如若不然,属下拼死也要保护家人周全。请主公放心,即便属下身死,亦不让主公的兵马有所折损。” 凌云微微一笑,“子禹啊,若待你率兵前去就晚了。本将军一想明白此事后立即让人点燃烽火台。申鹏见烽烟又起,定以为渔阳这次果真遭袭,按常理,子禹的胆子再大,也不敢一日之内两次点燃烽火台虚报军情。那申鹏既见烽烟传信,又岂敢不救,他若回兵,则你家人之危自解。” 秦涛抱拳道,“还是主公的办法高明,只是那申鹏来了之后,我们该如何自圆其说。” 凌云哈哈一笑,“子禹啊,那申鹏来了之后,还让他回去做甚。如若让他回去,岂不是你家人还有危险。先前顾虑你家人,本将军未对他动手,这次就不客气了。兵马都已派出,等申鹏一来,便可围而歼之。只是……” 见凌云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秦涛急问,“只是什么?” 凌云拍了拍秦涛的肩膀道,“只是若不让你亲自参加这一战,你肯定不会放心。本将军给你两千五百人马埋伏在西门,一待申鹏的人马全部过了西门,你随后掩杀。北面本将军已布下兵马,申鹏知道中计后必不敢恋战,定会向西北方向败退,而后绕路回昌平。西北方向,本将军亦有所安排,子禹只须在申鹏西侧拦截,不让他一兵一卒返回昌平,则子禹家人定会安然无事。” 秦鹏闻言施礼道,“属下谨遵主公将令,必不让申鹏军中一人走脱。只是那申鹏生『性』多疑,用兵诡诈,主公不可不防啊。” 凌云笑道,“子禹无须多虑,一待此战结束,子禹若不放心家人,自可带兵前去接应。” 凌云话说到这份上了,秦涛便不再多说,他心中清楚,凌云对自己尚不完全放心,只有交出这份投名状才能真正成为他们的人。 而后秦涛随凌云来到关押俘虏的废弃粮库,大门前,两千五百名军士正在列队等候。这些人是凌云随意调出来,发给军服穿上拨给秦涛的。此次用兵,他自然不能让秦涛亲自挑选人马。 两千五百这个数目,是凌云根据剩余马匹数量确定下来的,申鹏的兵马都是骑军,步军上去用处不大。 虽然马匹数量没有进行清点,但凌云从歼敌数量上便能初步确定所获马匹数量,去掉这两千五百匹,城中所剩马匹应该不多了。 秦涛当着凌云的面向军士历数公孙瓒纵兵抢掠、拥兵自重、犯上作『乱』几项大罪,并夸赞主公凌云胸怀天下、爱惜百姓、仁义勇武,总之把公孙瓒怎么坏怎么说,凌云怎么好怎么说。当着军士的面,他表明自己的弃暗投明的立场,并询问军士中可有不愿者。 那些军士哪敢说个不字,要真说出来,估计立刻会被拖出去砍脑袋。再说了,那些当兵的都没什么政治立场,无非是当兵混个饱,哪好往哪跑。 凌云对秦涛的表现还算满意,当初留下他就是为了收服这些官军。如此多的官军,想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完全忠诚于自己,那是痴人说梦。有了秦涛,他自然会约束那些军士,不然出了什么问题,秦涛得自己担着。 接下来,秦涛开始例行的出征前动员演说,还颁布了“十斩”的律令。出战不力者杀,临阵逃脱者杀,动摇军心者杀……总之哪做得不好都有被杀的危险。 这一下凌云完全把心放了下来,估计这些军士即便有二心也不敢怎么样了。 等秦涛带着人马赶奔西城门后,凌云也来到了西城墙上。 太阳逐渐偏西,渔阳城西南方官军的烽火台依然冒着黑烟,同样冒烟的还有渔阳城东门外,单经设置的烽火台。 经两次伏击之后,凌云估计单经肯定不会再来了。 事实正是如此,早在设伏的人马回城时,单经的探马遥遥看到他们进了渔阳城。单经得到禀告,便猜到渔阳城已经失守。他只是奇怪凌云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了渔阳城,丝毫没有想到烽火台居然是凌云点燃的,更没有想到秦涛会归顺凌云。 一经确定渔阳失守,再回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即单经下令撤回平谷那边的大营。 走在半路上,他忽然想到设在西南方的烽火台,他在东边中伏,那西南方呢? 意识到情况不妙,单经匆忙撒开数百名军士,到渔阳城打探消息,连渔阳城到昌平城之间的各个路段也派出了大量人手,想在申鹏中伏前及时把消息送出去。 然而,他现在做的这些已经晚了。 申鹏此时已经带着八千疲惫之师到了渔阳城下。 第八十一章 四面鼓声 第八十一章 四面鼓声 说疲惫之师一点不假,申鹏第一次驰援时,就累个半死。 离开渔阳城后,申鹏的大军放慢马速缓缓而行,不然的话人受得了马却受不了。正因为这样,尽管来援时军情紧急,申鹏也不得不在路上歇了几次。 行出了一段路程后,申鹏见战马实在疲惫,只得下令全军就地休整。把战马放开,让它们在路边啃些青草。 不料命令刚下不久,人没歇好,马没吃饱,却又看到渔阳城方向的烽火台再次冒出黑烟。 申鹏立即令所有军士上马,返回渔阳城驰援。正因为第一次烽火台传递的信息有误,他现在毫不怀疑渔阳城遭到攻击的事实。如果这次秦涛再谎报军情,那肯定是疯了,是拿项上人头来开玩笑。 大军一路狂奔,还没等到渔阳城的时候就听到那边隐隐传来战鼓声。申鹏从鼓声上听出双方交战正酣,便再次催马加快速度。 当大军来到渔阳城西南方不远处的那条岔道时,申鹏快速扫视了一下城头。他这个角度刚好能同时看到西面城头和南面城头,只一眼,他便发现南面城头上一个军士都没有,而西面城墙只有几名军士。 申鹏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战情紧急,这两边的军士肯定与敌军作战去了。只是他觉得秦涛如此用兵实在有些不妥,若敌军在这两边也布下兵马,那岂不是无法防守了? 当即他率军向西城门驰去,来到护城河边,申鹏高喊道,“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城头上一名军士立刻从城垛口探出脑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申鹏立刻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将军前不久刚刚来过,现在就不认得了吗?” 那名军士立刻回道,“这位将军,小人是才换岗不久,怎么能认得将军呢?” 申鹏这个气啊,什么时候换岗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但现在绝对不是生气的时候,他不得不耐住心『性』继续喊道,“本将军乃公孙将军帐下偏将军申鹏是也,如今带着人马来帮你等守城,速速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如若延误军机,唯你等是问。” 那军士闻言道,“你说你是申将军,可小人不认得将军。秦将军下了严令,不得敌军经常冒充官军,将军以何证明不是假冒啊。” 申鹏肺都要气炸了,大老远跑来,碰到了一个榆木脑袋。生气归生气,城门在人家掌握中,他不得不继续解释“城下众将士都可做证。” “那些人都是将军带来的,说的话不能相信。” “速速让你家秦将军到城头上来。”申鹏知道和此人说不明白,即便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这名军士也未必敢擅自开城,只有见到秦涛才能解决好此事。 那名军士闻言,立刻喊道,“我家将军已经率军出北门迎敌了,请将军稍候,小人这就出城禀报。” “什么?秦将军出城迎敌了?”申鹏惊道,“那你还废什么话,如此紧急军情为何不早说……” 申鹏来不及再骂那名军士,手握缰绳将马一带,双脚一磕马肚子,“跟我来” 战马嘶鸣了几声沿着西面城墙向北门奔去,若平时这马跑得挺快,只是今天太累了,无论如何速度都上不去。 他的身后,众军蜂拥跟上。申鹏在马上暗骂秦涛,好好守你的城不好吗?还出城迎敌。也不考虑他这边的战马能不能行,只盼着大军一到,敌军闻风而退,否则真要打起来,这样的马匹将不堪大用。 渔阳城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申鹏沿着西面城墙向北面奔驰,好一会儿才将将到达西城尽头。这一路,战鼓声、喊杀声越来越大,一听就知道双方肯定激战得非常惨烈。 将近转角处,申鹏挥舞手中长枪大喊道,“众将士,快速冲出去,冲出气势,一战而胜。” 随着他的号令,众军奋力催动战马,爆发出一阵喊杀声向北面杀去。 申鹏随后跃马到了城墙北面,眼前所见景象令他大吃一惊,想象中的混战场面并没有出现。相反,他的军士却遭到了一支大军的弓弩袭击,许多军士纷纷中箭落马。 “速撤”申鹏意识到中计,连忙高声呼喊。 只是,大军快速向北面冲击,马匹虽然速度不快,却形成一道洪流,哪是他一个命令便能止住的。这么多人马要掉转行进方向,至少得需要一个不短的缓冲时间。 还没等申鹏在『乱』军中拨回马头,大军后方响起如雷的战鼓,紧接着混『乱』的军士蜂拥向前涌来。紧接着后方一阵喊杀声传来。 “怎么回事?”申鹏高声喝问。 一名将官策马来到他的身边,“报将军,西门杀出一支人马在后面追杀。” “多少人?” “看不清楚,好象很多。” 说话间,申鹏的人马接连涌至。申鹏见此情况,想再向回撤已不可能。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让大军沿着西城墙方向朝背面撤离。现在情况不明,他想早点离开渔阳城再做计较。 眼下战局已形成一片混『乱』,秦涛挥军在后面掩杀,申鹏的兵马丝毫不敢回身应战,只不顾一切地向前逃窜。 官军的右侧是展熊率领的两千人马,不住点儿地发『射』出箭雨进行远距离攻击。官军完全呈现出溃败的状态,只想早点冲出弓弩的『射』程范围。 一路打马狂奔,前面的官军终于不用担心敌军的弓弩了,而这时东北方又响起如雷的鼓声。随后喊杀声、马蹄声同时爆发,一支骑军裹挟着骇人的声势朝他们杀来。马匹的速度不知道比他们要快了多少。 申鹏不敢迎战,果然按照凌云预想中的路线向西北方向退去。秦涛带着人马在左侧,与展熊、陈前率领的大军形成半包围之势跟进掩杀。 此时申鹏无意间看到『乱』军中的秦涛,他恨得牙根直痒痒,若不中了此子的『奸』计,岂能败得如此之惨。 事情真相浮出水面,申鹏却无可奈何,连骂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眼下能否逃得一命还是未知数。 他不住催动战马,无奈战马太过疲惫,无论怎样鞭打,速度就是上不来。幸好后面军士众多,追兵一时还未能追到他的身后。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发暗。申鹏一路奔逃,远远看到前方有一片密林。若能逃入密林,趁天黑光线不明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儿,他大喊道,“众军,进入树林。” 喊声刚落,猛然间密林中传出如雷的战鼓声,喊杀声随之传了出来。 此时的申鹏已如惊弓之鸟,听到鼓声立刻放弃进入密林的想法,拨转马头向正北逃去。 行出不足两里,前方是又一阵鼓声响起,一道山坡后,呐喊着杀出一支骑军。 申鹏勒住战马,眼下形势,前有伏兵拦路,后有追兵,东西两面都被人封住。若想逃出生天,除非肋生双翅。 再看看手下的军士,队伍越来越短,估『摸』已不足三千人。视线中,有些军士正扔掉手中兵器,跪于马侧求降。 那些军士,申鹏丝毫升不起恨意,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仗打到如此程度,这哪是军士贪生怕死,完全是让秦涛给累的。 就在他一思量间,对方渐渐形成合围,箭矢也停止了发『射』,只是无数张弓弩一齐张开,对准了他们。 战场中间,一阵战马嘶鸣,马匹不住地在原地盘旋着,军士们看着四周的敌军默不作声。 夜幕暗垂,轻风吹过,战场上散发着无比肃杀的气息。 第八十二章 战果 第八十二章 战果 申鹏倒提长枪四面环顾,敌军大都围在五、六十步之外严阵以待。如果实施突围,迎接他们的肯定是铺天盖地的箭雨,除了被『射』杀之外,手下的兵马绝对不会逃出去一个。眼下形势,他已成为笼中之鸟,『插』翅难飞。令他奇怪的是,对方只是这样围着,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对方不进攻,申鹏正乐得如此,他心里隐隐期盼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如果能拖到单经的援兵赶来,两下合兵一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战场上除了马匹发出的声音外,双方都没有人说话,场上气氛说不出地压抑。 这种气氛对凌云的人马毫无影响,而对于申鹏的兵马来说实在是莫大的煎熬。那是等待宣判,等待死亡的感觉,有什么比『性』命被人捏在手里更让人绝望的呢? 天『色』越来越黑,凌云的人马开始点燃火把。四周的火光围成一个大圈,火光中无数尖锐的箭头泛起寒光,场面更加恐怖。 申鹏的军中开始有人惊骇过度从马上掉落地面,附近的人一阵慌『乱』,随后恐慌在军士中迅速蔓延、膨胀。 申鹏见此情况,心知若再等一会儿,恐怕不用对方攻击,军心也会彻底崩溃。可是,突围的话,同样是个死。 单经的援军到现在还不见影子,申鹏环顾着周围的敌军,心中愈发焦急。 蓦然,火光下,他看到了老熟人——秦涛。 申鹏一时压抑不住心中的气恼,高声骂道,“秦涛小儿,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逆贼,主公待你不薄,何故反叛。” 秦涛亦不示弱,立刻回道,“申鹏,公孙瓒倒行逆施,以下犯上,纵兵做『乱』,你申鹏……” 没等秦涛说完,后边突然传来洪亮的喊声,“主公到” 秦涛急忙把下边的话咽了回去,将坐骑带到一边令旁边的军士闪出一条通道。 凌云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进入包围圈中。此时他已换上了那套银白『色』铠甲,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风。 他已到包围圈外多时,申鹏喊的话自然都听在耳中。先前之所以没有进来就是想用这种气氛折磨申鹏的人马。电视里这样的戏挺多,刑讯室中摆出火红的烙铁,哪怕是大竹签子都能摧毁人的意志。这就是心理战。 一进入包围圈,凌云端坐在马上,高声道,“申鹏,本将军便是凌云。废话少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降或着不降。” 申鹏盯着凌云仔细观看,感觉他有些面熟,似乎是见过。想来想去,他忽然想起来了,在渔阳城南门和他喊话的军士和此人有些相象。只是当时看得模糊,那军士亦是穿着普通军服,所以并未太在意。但是从声音上可以确定,是此人无疑。 想明白这一点,申鹏心中一阵气堵,用手指着凌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云冷笑道,“本将军的耐心非常有限,降还是不降?” 申鹏摇头苦笑,没想到他今天落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要在降与不降之间做出选择。不降肯定是个死,但也不能就这样说降就降了? 他心中思考着和凌云提点什么条件,可是凌云却没惯着他,用手指着申鹏道,“申鹏,给你的机会,你已经错过了。居然敢对本将军摇头,杀。” 随着凌云的命令,一枝羽箭流星般『射』向申鹏。申鹏正在想着和凌云谈条件的事,根本没想到凌云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箭到跟前他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那枝箭不偏不倚正中申鹏的眉心,申鹏手上一松,长枪掉落地上,身体被箭矢的惯『性』带动,仰面砸在马屁股上,而后滚落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看似申鹏死得有点冤,他摇头不过是苦笑一下而已,只是苦笑而已啊,却被凌云当做拒绝归降而杀掉。其实凌云对他早存了必杀之心。 一个申鹏对凌云无所谓,但对秦涛却非常重要。只有杀了申鹏,才能让秦涛明白,他凌云并不缺人,不是求着别人来归顺的。之所以和他秦涛说了那么多,不过是对他好一些而已。这样才能让秦涛珍惜现在的岗位,让他没事的时候偷『摸』着乐去。 申鹏一死,他手下的军士一阵大『乱』,看着四周的弓弩手,人人自危。 凌云目光扫视着众军士,再次高声说道,“本将军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从一数到三,未下马受降者全部『射』杀。” 话声刚落,还没等凌云数数,许多军士纷纷滚鞍下马,跪伏在地。一有人开头,立刻形成效应,余者生怕下马太慢丢了『性』命,动作都奇快无比。甚至有几人动作太快,一只脚都没从镫中脱离便滚到了地上,然后再平心静气地把脚撤出来。 凌云看着眼前情景一阵摇头,到现在为止他一个数都没数出来,所有官军都已下马受降。今日这些人可以降他,以后再面临如此情况说不定还得降了别人,看来得在这些人身上多下些功夫啊。 事情既已了结,凌云把善后事宜交给陈前、赵正二人。随后,他将秦涛叫来,给了他五百骑军,让他去接应家眷。 接着,他将申鹏军中几名低级将领提过来分别询问了昌平城和蓟县的情况。这些人对蓟县情况所知不多,但对昌平城内情况的回答基本一致。 申鹏此次带来了昌平城的绝大部分人马,现在城中守军只有三四百人,可谓是空城一座。 当即凌云令展鹏率领两千骑军,带着这几名将官,打着申鹏的旗号星夜赶往昌平。 回到渔阳城后,凌云让人到关押俘虏的废弃粮库将庞春找来。这几天庞春可是受了些委屈,他遵照凌云的吩咐化装成俘兵混在那些俘虏中间,秘密监视他们的行动。几日来,他频繁调换关押场所,几乎把所有粮屯都呆了一遍。 本来这样的事,凌云也可以找别人去做。但凌云不想把所有的俘兵都交给秦涛统领,而是打算将俘兵分出一部分拨给庞春。现在他在里面转上一圈,对以后的统领事宜也会带来很多便利。 俘虏那边没什么异常情况,庞春简单禀报完又接受了新的任务。从俘虏营中抽调三千军士,安置到其他大营,将申鹏麾下归降的军士安置到各个粮屯中。粮屯与其他营帐的条件大体相同,安置在这里也算不上虐待,只是凌云不太放心而已,这里有看守的军士,归到一处好管理。 第二天一早,凌云得到了与申鹏一战的详细统计数字。 此战先后俘获军士三千一百多人,除少数战马跑失或『射』死外,余者全部集中在一起饲养。他这边死伤不足一百人,又一次以少量代价换取的重大胜利。 现在,只申鹏和秦涛归降的人马已达万余人,加上凌云的嫡系六千余人,渔阳城的防守问题,凌云不再担心。 只是这些人的吃饭倒是一个问题,城中虽然尚有余粮,但总有吃完的一天。大营方面,凌云每天都花费大量虚拟币购买。他的虚拟币数量迅速下降。 他手上最大一笔横财就是俘获的一万五千多匹战马,但他暂时还没有卖掉这些战马的打算。凌云想建立一支真正的精锐骑军,现在所谓的骑军不过是会骑马的步军,大多数都是以马代步,离凌云的期望值还差很远。 按一名骑军配备四匹战马来算,这一万五千匹还不够装备四千骑军。这个数目,离凌云的目标差得更多。 因此凌云再一次把目光盯在与刘虞的买卖上。 第八十三章 大营的消息 第八十三章 大营的消息 想到和刘虞的买卖,凌云禁不住有点窝火。 本来事情商量得好好的,一切都在预定轨道上前进,假以时日,时机成熟之后一定会开业大吉,财源滚滚。 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杀出了公孙瓒这货,陈兵右北平郡边界,把他的财路给断了。 如果公孙瓒和刘虞相持日久,这买卖就得一天天拖下去。一个弄不好公孙瓒再把刘虞给灭了,情势就更加不妙。 凌云到渔阳城属于秘密行动,渔阳城失守的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以致他没能从探马那儿了解到平谷一带的军情。 看来不能呆在渔阳静观其变了,怎么也得做点什么帮帮刘虞。 打定注意,凌云将一干将领召集到太守府分派任务。 令陈前带一千人马前往渔阳东北方的犷平县一带。 令赵正带一千人马前往平谷一带。 令庞春带领一千人马前往傂奚一带。 他们主要任务是对以上各地公孙瓒驻扎的兵马进行袭扰,顺便打探消息。具体怎么干,凌云不做约定。他给的原则是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撤,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 凌云料想他这么一来,公孙瓒肯定猜不到他的意图所在,必然会进行防范,如此一来便能调动他的兵马,为刘虞创造战机。 这几个县都在渔阳周遭,如果一方有事,其他方向都可及时支援。 三路人马领令出发不久,秦涛便带着家眷返回了渔阳。 凌云等秦涛安置好家眷之后,又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率领两千五百人前往潞县一带,目的与前三支兵马完全相同。 四支兵马派出了五千五百人,渔阳城还有万余人,由凌云亲自坐镇,就是有人来攻,支撑三五日肯定没有问题。 得力干将都派出去干活,凌云在渔阳城也没闲着,他安排一些低级将官组织降军进行训练。先是军规、军纪、思想政治教育,而后是体能与战斗技巧训练。凌云安排好训练项目后撒手不管了。 而后凌云将百姓召集了一些开会。凌云只讲了一件事,眼看现在春耕时节将过,渔阳城附近的大片耕地都没有种植。如此下去,以后的日子吃什么? 百姓纷纷道出其中苦衷,虽然附近耕地很多,但多掌握在豪门、大户手中,平民的耕地相对比例很少。而且就算耕地掌握在平民手中,如今战事频发,青苗容易被毁。即便庄稼顺利成熟,也免不了给人抢割,即便收到仓中,也难逃被抢的厄运。辛辛苦苦耕了一年,到头来闹得两手空空,谁还能有耕种的动力。前些年还好些,从这两年开始,是一年不如一年。 这些情况,凌云第一次进渔阳城时便了解得很清楚,这次他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当即凌云宣布,幽州牧刘虞已将渔阳划为他的封地,凡渔阳的事物都由他一人说了算。凡渔阳城境内人口,以往需要交纳的各种赋税暂登记在册,无须按期交纳,田税亦包括在内。至于何时收缴,视情况而定。 豪门、大户所属的土地一律收回,视其人口重新分配。剩余土地将根据人口情况分配给无地平民。 凌云特意给平民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说只要他凌云在渔阳一天,就绝对不允许抢掠的事情发生。如若发生,他将负责追讨,如果追讨不来,由他凌云给弥补损失。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些有地的平民立即行动起来,反正先不用交税,被抢了还有人给补偿。这种优厚的条件连做梦都不敢想。 那些没有耕地的平民也都变得异常期待起来,都盼着属于他的耕地早日分配下来。 当然凌云对耕地的处理方法是照搬后世的成功经验,但土地重新分配涉及的事情很多,涉及到利益和人员也多,是相当复杂的一件事。凌云没有时间亲自处理,他在军士中找了一些精明干练的军士,再联合平民中较有威望的人共同办理。现在,凌云越来越觉得缺人了,各方面的人才都很缺。拥有一座城池后,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远远不是守住就ok那么简单。 至于赋税,这也是凌云做的顺水人情,即使现在就开始征收,平民也拿不出来。如果只是这一座城,凌云也不在乎那点税收,但他心中的目标太远,也许将来会涉及到很多城,养很多兵。税收这一块就将是财政的主要来源,他可一视情况少收,但绝对不能不收。眼下若先例一开,以后将会出现很多困难。 而现在,只不用按期交纳一条,便让百姓格外兴奋了。 遣散平民,凌云令军士打开四面城门,渔阳城一切逐渐恢复正常。 下午时分,展熊率领两千骑军带着大批粮食从昌平返回了渔阳城。 凌云派展熊去昌平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粮食,展熊赶到昌平城,冒充申鹏的兵马,让那几名归降的将官轻松叫开了城门。 因为申鹏率军支援渔阳,昌平城中新到的一批粮食无法办理交接手续,还没卸车,索『性』展熊直接夺了过来。随后他在城中又划拉了一些车辆,将城中原有的存粮装车。实在带不走的粮食,按照凌云的吩咐,展熊全部分给了百姓。当然,做了好事得留名,展熊报出了凌云的名号。 有了这些粮食,渔阳城又可以多支撑一段时日。凌云估计,他在粮食如此紧张的时候,先后抢了公孙瓒这么多的粮食,肯定给公孙瓒的粮草供应造成了很大打击。弄不好,公孙瓒与刘虞一战就败在这些粮草上。公孙将军纵兵抢粮,得抢多少家?抢多少时候?被他轻松给拿了来,公孙瓒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不吐血才怪。 这件事情还没有得到验证,凌云在傍晚时接到了一个来自大营的消息。 杨昭派人送信说,公孙瓒遣赵云带领五百兵马驻扎在燕山南麓,要求见主公凌云。 听到和赵云有关的消息,凌云一阵欣喜,前面所做的那些工作,终于见到成效了。 只是凌云对赵云所带人数有一点好奇,按理说,即使公孙瓒兵力再紧张也绝对不会让他带这么点人马。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不是公孙瓒兵力实在周转不开,便是魏辰从中起了作用。 其实凌云只对了一多半,魏辰的确起了作用。刘夫人给公孙瓒写完信后,又按魏辰的意思让人送给赵云一封信。信中说,如果公孙将军派他去燕山出战,到时无须用兵,只要见到凌云好言商谈,对方或许能释放人质。 这里所说的或许是因为魏辰并没把话说死,他只说通过和凌云接触,能感觉到他并非一般的山贼。前几次用兵去攻都大败而回,如果让赵云来软的,或许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公孙瓒派赵云前来,只不过是为了应付刘夫人而走的一个过场。他根本没指望赵云前去能救回刘真,只要他按夫人的吩咐做了,无论能不能救出来,也算他仁至义尽了。 前一段时间为了『迷』『惑』袁绍和刘虞,公孙瓒不得不把军士化装成平民,分批出发。眼下,范阳郡一带兵力明显不足,如袁绍得知此事,恐怕又会兴兵来犯。所以能让赵云带走的兵马也就这么点人了。 凌云对这件事没过多去想,只要赵云来了,他的计划便能得以实施。 第二天一早,凌云将防务交给展熊,亲带一千军马赶往燕山南麓。 第八十四章 双簧 第八十四章 双簧 燕山南麓。 赵云坐在中军大帐中眉头深锁,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令他颇费思量。 先是公孙瓒将他从刘备军中调出,而后又接到刘夫人的手书,如今公孙瓒竟然让他带这么少的兵马前来解救刘真。 刘夫人的书信在公孙瓒下令之前,应该夫人早知此事,或者让他前来是夫人的主意。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自己? 官军几次围剿凌云都大败而回的消息早传得人尽皆知,以往动辄数千上万人马都大败而回,更何况他这区区五百人马? 赵云敏锐地感觉到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某种为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或许这是公孙瓒的一种手段。此次他若不能成功救出刘真,便属于出师不利,公孙瓒便有了治罪的借口。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自己对公孙瓒纵兵抢掠的不满之辞传进了他的耳中?自己言行素来谨慎,这话只对刘备说起过,看刘备为人仁厚,不象是搬弄是非之人。 如今虽然兵临燕山,硬攻肯定不行,派人进山送信,至今仍无音讯。看来此番定然无功而返,到时不知道公孙将军如何发落,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正当赵云寻思对策之时,有军士进来禀告,说抓到十余名行为鬼祟之人,疑是山贼细作。 赵云正为山中没有回信而做难,听说此事当即令军士将那些人押入帐中。 这十多人都做平民打扮,身上衣衫褴褛,见到赵云慌忙跪在地上,声称他们都是此地的平民。 赵云盯着他们,问军士,“他们有何鬼祟之举?” “禀将军,他们都是从山外过来,趴在草丛中探头探脑窥视我军营寨。而后绕路向山上而去。” 赵云点了点头,对那些人说道,“此地为山区,附近房舍早已无人居住,何来平民。料你等是山中细作,本将军但有所问,你等须如实回答。” “将军冤枉啊,我等都是平民,到山中寻找野菜,将军岂能随意诬赖好人。”众人一齐辩解。 “好吧”赵云微微一笑,“给我搜身。” 帐中军士得令,立即上去仔细搜索。片刻后,从其中一人的衣襟夹层中搜出一块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素绢。 军士将其捧到赵云面前,赵云接过后展开一看,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本以为搜获了山贼的信件,没想到居然是写给自己的一封信。 “子龙将军,见此信须不『露』声『色』,否则危矣。本将军乃燕山凌云,常闻人言,常山赵子龙为人忠义,智勇双全,早有结交之心,却无缘相见,深以为憾。 将军率军前来,如本将军有所异图,只须挥军来攻。今以此方法送信于子龙将军,望将军勿疑。 子龙将军可曾想过,公孙瓒为何遣将军来此?为何给将军如此兵马?以子龙之才智必能参透知其中玄机。 今凌某不忍见子龙受『奸』人陷害,有意将刘真一家送与子龙回去复令。若凭空相送必让人生疑,现将十余人送与将军以做人质。其中带信之人为我帐下军司马,若以交换之举解救人质,必能掩人耳目。 半个时辰后,凌某将派五百人出现在子龙营寨后侧假意偷袭。子龙自顾用兵,我军见子龙之兵马自会退却。 子龙将军只须将此信认做是送与山中联系两面合击之内容,切记将此信妥善处置,勿落于人手。” 赵云看完信,将素绢团成一团握在手中,迅速分析了凌云的用意。实如凌云所说,若他有什么企图,只须派军来攻即可,何必还将人质送过来。由此可以判断凌云所言应该可信。 想到这里,赵云站起身形走到那些人面前,“还说你等不是山贼细作,此信做何解释,分明是你等与山中大营联系,欲两面夹攻我军。如今事已败『露』,你等还敢抵赖。” “将军饶命” “将军饶命,我等受主公差遣,不得不为啊!” 众人齐声求饶。 赵云在他们面前转了两圈,“你等谁是头领。” 众人都低头不语。 赵云怒道,“如果不说,全部拖出去斩,若如实道来,还可活命。” 听赵云如此说,那些人纷纷指向其中一人,“这是我等的军司马,望将军不要失言。” 赵云道,“本将军言出必行,来人将他们押下去,好生看管,本将军还有大用。” 他的人马都被刘备带回了平原,现在这五百人全是公孙瓒那边的,赵云为了不引人生疑,只能把戏演下去。 凌云在信中只是点到即止,关于为什么危矣和所谓的『奸』人都没有细说。正因为如此,赵云把此信与他自己的猜测联系起来,对带来的军士产生了戒备心理。 实际上这两个问题凌云也说不出来,这么写就是给赵云施加一下压力,让他胡思『乱』想去吧。 细作被押送下去之后,赵云立即将调遣兵马防守大营。一百兵马防守大营的前侧,四百人防守后侧。 果然如信中所说,半个时辰左右,营寨后侧出现一队骑军。赵云立刻令军士击鼓迎敌,那队骑军听到鼓声,见对方早有准备,立刻拨马撤走。 赵云以对方有诈为由,没有带军士出营追击。他迅速来到前营,发现前面并未发现敌军。由此他对凌云的诚意又增加了几分。 …… 凌云安排好行动计划之后,派少数人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照管马匹,而后带着军士返回燕山大营。不久后,派去假意偷袭赵云的人马也返了回来。 详细问了他们出兵的情况,凌云放心了,赵云果然按他设计的步骤一步步走下来。 傍晚时分,凌云接到军士禀告,赵人派人下书来了。 在外营中军大帐中,凌云接见了赵云的信使。 不用看信的内容,凌云也知道里面说些什么。可是他依然仔细地看了半天,并且装做很气愤的样子,将来信扔在地上。 而后,他告诉来人耐心等待一晚,让他考虑考虑。 回去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凌云再次召见了信使,并告诉他,同意交换。时间定在明天正午,地点在大营与南麓之间。 翌日,凌云早早准备停当,率领五百军士,带着刘真一家赶赴约定地点。 日近正午,他站在一处山坡上,远远看到赵云的队伍登山而上。 凌云手拄权柄剑,向队伍中眺望,可是并未看到想象中银盔银甲白袍的年轻将军。对方只有一人身着盔甲,而且是很普通的黑铁甲。 千百年来,赵云的形象已深入人心,由不得凌云不做如此想象。而现在他距离一代名将如此之近,心中不禁一阵激『荡』。 “赵云啊,你终于来了。” 第八十五章 三县 第八十五章 三县 凌云所选的交换地点在一处山坡上,后方不远有一座密林。他事先在里面安排了五百伏兵,以防万一。 对赵云的了解都是从史书上和民间流传。赵云的口碑极其好,是民间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虽说有一句俗话说金杯、银杯都不如人的口碑。但有些史书和民间传言都不一定可靠,比如秦桧,比如刘备。尤其是刘备,亏他以前还崇拜过他,没想到居然那么狠毒,想用生化武器对付自己。 当然,凌云并不希望能用到那些伏兵。 赵云同样对凌云怀有戒心,他先是派几名探马登上山坡查探一番,然后才带着人质上来。 双方人马在百步开外列出队形,凌云一挥手大踏步向中间的空地走去。刘真一家在几名军士的陪同下跟在后面。 赵云本不想亲自上前参与人质交换,但见对方一名亮银盔甲的将官坦然走出,心中猜测此人可能是凌云。受人之恩,若不上前一见,倒说不过去。 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赵云手提涯角枪出阵走上前来,让军士押着十余名人质随后跟上。 在两支队伍中间,凌云与赵云相距四五米距离各自停下脚步。凌云放眼打量赵云,看其年纪与自己相仿,身材略高一些,眉目英挺,果然仪表不凡。不禁心中暗暗点头。 凌云打量赵云,赵云也在打量着凌云。凌云之名如雷灌耳,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 二人默默相视,过了片刻,凌云道,“赵将军,交换开始吧!” 赵云点头道,“凌将军,开始。” 觉得眼前这人是凌云,只是赵云的猜测,他见叫出凌将军后,对方并未否认,才确定猜测并没错。 随着二人下达交换命令,两边的军士同时将人质交到对方手中。在来的路上,凌云已经将今天的事情向刘真说了,刘真心倒挺大,心中似乎并无悲喜。可能他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已经足够了。只是他对交换的人质比较感兴趣,很想知道他一家是用什么换回去的。有了这种想法,忍不住朝那十几名人质看了几眼,却没看明白怎么回事。 交换有些程序化,进行得也比较顺利。凌云始终没再说话,这种场合赵云更不方便道谢,场面因而有些沉闷。但就是这种场面却让赵云产生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那就是和凌云之间的默契。似乎不用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质交换完成之后,双方都开始表现出明显的戒备,凌云也好,赵云也好,两边都护送着人质缓缓向后退回本阵。 本来如果没有变化,下一步将是双方各自离去。但是当赵云转身欲走时,凌云却叫住了他,“赵将军,凌某忘了一事。” 说着话,再次挥手,数名军士捧着几个包裹走到赵云跟前。 “这是刘太守之物,我家主公特此奉还。” 赵云点了点头,令军士接过去代刘真拿着,而后对凌云一抱拳,转身离去。 望着赵云的背景逐渐消失在山峦间,凌云转身离开山坡。 回到大营后,凌云派出两支小队,一队三十人,专门打探赵云的消息。另一支十余人,赶往冀州常山郡真定县赵云的老家。凌云让他们带着许多金钱,资助给赵云的家人,当然了,这事不能当活雷锋。 展熊扫『荡』昌平城时,除粮食外还搜刮了一些金钱,此时刚好派上了用场。 …… 蓟县一处豪宅的大堂中,几名军士正规规矩矩地跪在草席之上。 公孙瓒坐在案几之后托腮沉思,因为右北平一带的战事接连失利,他不得不回到蓟县收拾残局。 此时已是赵云离开燕山的第三天,跪在地上的那几人正是派给赵云的军士。自接到赵云成功解救刘真一家的消息后,这件事情所带给他的震惊远远超于喜悦。 良久,公孙瓒问道,“你们所说的人质都是些什么人?” “禀将军,赵将军在营中当即审问,有一人被其同伙指认是山贼的军司马。”一名军士答道。 “胆大包天,小小山贼居然敢妄设官职,还军司马?”公孙瓒大怒道。 那几名军士跪在地上谁都没敢接言。 压了压怒火,公孙瓒继续问道,“赵云和贼首凌云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说了一声交换人质便把太守及家眷释放回来。对了,后来贼首把太守大人的玉器、珠宝一并归还给赵将军了。” 公孙瓒用手指轻轻敲着案几,此事太过诡异,居然对方就这么把人放了,并且还了财物。从哪方面都说不通啊。 似乎这一段时间来,凌云对他公孙瓒下手一直非常狠,从没留过情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他想起一事,急问道,“那封搜出来的书信,除赵云外,还有何人看过?” “禀将军,只赵将军一人看了,看完之后,赵将军便收了起来。” 公孙瓒一拍桌子,“好,你们回去,注意赵云所有动向,若有何异常,随时过来禀告。” 那几名军士齐声答应着,起身退出大堂。 公孙瓒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着脚步,某一刻,他停了下来,高喊道,“来人。” 随着喊声,两名亲兵快步走入大堂躬身施礼。 公孙瓒下令道,“你二人速去范阳郡见赵云,向其索要在燕山截获的贼军信件。给与不给,都无须多言,速去速回。” 二人施礼退出,公孙瓒转身走向后堂。 …… 凌云回燕山见了赵云一面将事情办完后,又带着兵马返回渔阳城。 这两天,他陆续接到战报,战报称,刘虞趁公孙瓒大军兵力不足,粮草紧缺之际,与其大规模开战。起初双方旗鼓相当,后刘虞方忽然来了万余乌桓大军。公孙瓒的兵马不敌,全线溃败。 刘虞兵分两路,一路追敌,一路赶往无终,轻而易举收复无终县城。 这些战报都是刘虞与公孙瓒的,凌云听到后只是感觉情势大好而已。但接下来收到的战报却都与他有关,这些战报的到来让凌云雀跃不已。 公孙瓒大军得知渔阳失守后,恰逢刘虞发动反攻。公孙瓒眼见战事不利,当即做出部署,令单经带领大军放弃渔阳郡的犷平、平谷、傂奚三县之地,将兵马集中在潞县、昌平一带防守。 因为犷平、平谷、傂奚均在渔阳城附近,若再继续坚守,肯定会受到凌云与刘虞的两面夹击。实在没有继续坚守的必要。 刚好这三个县都有凌云派出的人马袭扰,在公孙瓒的大军撤出来之后,而刘虞的大军还未到之前,陈前便带领人马占领了犷平,赵正带领人马占领了平谷,庞春的人马占领了傂奚。 这些人都是按照凌云的命令,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撤。眼看着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得到一座空城,这几人自然不会放过。 等刘虞的人马到来时,这几人已经在各自的城中站稳了阵脚。刘虞那边的人以为城中还是公孙瓒的人马,便要攻城。当他们把凌云的名号一亮,刘虞的兵马没敢发动进攻,只是让赵正等人让出城池。赵正等人自然不肯,这一来把刘虞那边的人气得不轻。他们拼死拼活打退了公孙瓒的大军,却被凌云占了一个便宜。若说要与凌云动手,他们却也不敢,凌云救过刘虞的事已经广为人知。 这三县都在渔阳郡北部,刚好隔在昌平与右北平郡之间。刘虞的兵马想绕过这三县追击敌军,后勤补给路线却要远很多,所以他们没敢贸然深入,而是退了一段距离,集中驻扎在了平谷城与俊靡城之间。 凌云派出的第四支人马却没有那么好运,这支人马的主将是秦涛,他的任务是袭扰潞县一带。而公孙瓒的兵马偏偏大多撤往这个地方,秦涛没占到什么便宜,亦不敢在那多做停留。为了避免与撤回昌平的公孙瓒大军遭遇,他不得不带着人马去了赵正占领的平谷城。 得到这些战报,凌云当即做出了部署,既然这三个县都捏在了手中,他说什么都不想再吐出来了。 第八十六章 诏书 第八十六章 诏书 因为对这三县势在必得,凌云做完部署后立即进行实施。 他的部署从两方面进行,一方面是兵力调整,另一方面是后勤补给。现在所占领的三县之地,除平谷县驻有赵正和秦涛的三千五百人外,其余两县均只有一千兵马。为了确保必要的防守力量,凌云将渔阳城的幽州降军分别派往三个县城,每县派两千人。令三县主将就地训练,如遇战事能随时投入使用。 公孙瓒的兵马多集中在潞县一带,距离平谷较近。而平谷东南方是刘虞控制的无终县,这个区域情况比较复杂。凌云安排的兵马较多,并令平谷县的防务由赵正负责,秦涛暂任副手。 后勤补给方面,凌云令燕山大营中的飞狼部校尉董君率领两千人马负责运送粮食至犷平、平谷、傂奚三县。 由于新建了十一座石场,石材的产量剧增。凌云上次回燕山见赵云时,大营外围的城墙建造已接近尾声。一待城墙全部建完,所有采石场生产出来的石材便无须消耗在城墙上,而是全部当作商品卖掉,换来大量虚拟币。这样一来,凌云在经济上的压力便减轻了许多。 由于那三个县城是公孙瓒采取的战略『性』撤出,城中的粮食都事先转移走,凌云的人马进去之后,直接面临着缺粮的困境。 燃眉之急解决完,凌云又下了一道命令。让犷平、平谷、傂奚三县的主将按照渔阳县的做法进行土地分配,促进农业生产。同时,他还派了一些有经验的人员去各县指导。说是有经验,其实就是现抓了现卖,干了几天,对这事熟悉一些而已。 不得不说凌云的处置非常得力,不到十天的时间,三个县城的局面迅速稳定下来,百姓有了官方的承诺,很快投入到农业生产中。 这段时间,凌云经过深思熟虑出台了两项新制度——军饷制和俸禄制。 这两项制度是凌云根据汉朝的实际情况,再结合后世的一些制度制定的。东汉的兵制中并没有军饷一说,大多数都采取屯田制,相当于后世的联产承包责任制。种出来的粮食大量上交后,军士所得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这种制度的弊端很大,会造成军不军、民不民的情况出现,严重影响军队的战斗力。而且军队的流动『性』很大,有时种完庄稼,而后军队由于各种原因调防,所付出的辛苦都付之流水。所以说,汉朝的军制非常不科学。 随着将土地分给平民耕种,并且各种赋税都采用挂单记帐的形式,使务农成为一项很不错的选择。这是一个好现象,但凌云以前采取的制度是军功制,有功劳的军士可以得到赏赐,换句话说没有功劳的人就什么都拿不到。这与任务的分配关系很大,有些不可能建立军功的任务是根本拿不到奖赏的。而且在大规模作战中,军功的核实事项非常困难,很难做到真正的公正。 先前的军功制是建立在只有数百人军队的基础上,而且都在他统一领导下防守大营时制定的。现在他的军队总数已达两万多人,尤其是有大量幽州的降军,如果让他们觉得当兵不如种地,那将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所以出台军饷制势在必行。 凌云将军饷定在每名普通军士月饷相当于三个人一月口粮的标准。这样一来,家中有耕地的军士可以额外获得一份收入,即使家在外地的军士也可得到粮食养活家人。相比于其他军队来说,这个条件非常优厚,对以后收编其他军队和招募军士都非常有利。 眼下,让凌云每月足额拿出这些军饷还有一些困难。对此,凌云实施了另一项附加措施,凡不按月领饷的军士,可按推迟时间获得相应的利息。这样一来,不着急用粮的军士自然不会去按月索要军饷。至少凌云自兵营中购买的兵士便是如此。他们都是老哥一个,要是按月领的话,还得看管着,要防盗防鼠,要不就得天天背在身上。 至于军饷的缺口,凌云准备等百姓的日子过好了些,逐渐收取挂帐的赋税。根据估算,这些赋税收上来之后,不但能补足军饷的缺口,还能略有赢余。 而俸禄制则是相对将官制定的,在现在汉朝官员的标准上增加两成,领取办法参照军饷。 同时,原有的军功奖励制度并未废除,凌云会根据将士所立军功的多少进行赏赐。当然,赏赐什么,赏赐多少都由凌云说了算,现在不制定统一标准。 这两个制度一出台,立即在军中刮起一阵狂热的风暴。一时之间,军心大振,士气高涨,尤其是那些幽州降军更是欢喜异常。他们都没想到会因祸得福,投在凌云帐下反而拣到了天大的便宜。 这股风暴不但在凌云军刮了起来,而且还蔓延到周边各地,蔓延到了刘虞和公孙瓒的军中。一些负面情绪因为这个消息的到来开始在他们二人的军中悄悄滋生。 回到渔阳城的第十天,凌云接到探子的禀告,赵云被公孙瓒派到了潞县,在单经帐下听用。 这个消息,他并未感到意外。赵云轻易将刘真一家救了回去,公孙瓒绝不会没有任何想法,否则他就不是公孙瓒了。 事实正是这样,公孙瓒让人去范阳郡找赵云索要那张截获的信件。赵云早将那块素绢烧掉,如何能拿得出来。他推说信件遗失,把来人打发回去。 公孙瓒听完禀告,对赵云更是生疑。经过询问刘夫人,又牵扯出魏辰,公孙瓒联想到魏辰与刘备在昌平大败一事,这二人败得最快,而伤亡又最小。而且刘备曾在刘虞帐下任职,赵云又在刘备帐下掌管骑兵。这么多事情相互印证,公孙瓒对这几人皆生了疑心,甚至连刘真也怀疑上了。毕竟被人家掳去那么长时间又毫发无损地回来,谁能保证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猫腻。因而公孙瓒以保护刘真为名将其调离上谷郡,随便给了他一个闲职安置。 更巧的是,刘备恰在此时派人求见公孙瓒,说平原县战事紧张,让公孙瓒派赵云回去支援。 公孙瓒由此更加生疑,当即驳回了刘备的请求,同样以战事吃紧为由将赵云派到潞县。 他怀疑这些人都是因为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不合常理,却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他便想把赵云派到战场上进行试探。 听到赵云的消息,凌云便下令让军士准备,他要亲自前往平谷。 然而,当他刚要启程时,却接到军士的禀告,刘虞派齐周来访。 凌云不得不暂缓行程,在太守府接见了齐周。 见到凌云,齐周先是献上一份礼单,说是刘州牧为了感谢凌云上次相救,以及这次策应刘州牧打击公孙瓒而送上的薄礼。 凌云打开礼单看了一眼,便放到了案几上。礼单还算丰厚,有五百金,绸缎和美酒的数量也很可观。 凌云对这些东西很满意,但他知道若只是送礼,来的人应该是鲜于辅。既然他没派鲜于辅而是派了齐周,肯定还有别的事。 果然如凌云所料,齐周此来并非只是送礼一件事,而且另外的事情也不只一件。 感谢的话说完了,齐周让人捧出了一样东西,正是当今天子的诏书。按齐周的想法,是让凌云跪接诏书。 可是凌云根本不理会他那个茬,让护卫把诏书给他拿了过来。齐周见到此举,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没说,只呆呆地看着护卫拿着诏书递给凌云,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云大大咧咧地打开诏书一看,是刘虞给他讨的封官诏书。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十分有意思。刘虞给他讨封的官职是幽州上谷郡太守之职。 看完内容,凌云沉『吟』不语,只拿着诏书翻来覆去地看。看看做工,看看材料,再看看后面的玉玺大印。这玩意都是在电视里看到公鸭嗓一本正经地念过,却没想到他凌云也能接到这玩意。m的,老子以前应聘时盼个录用通知都差点望穿秋水,到了这儿,只动动嘴,太守的聘用通知就下来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哪里黄土不埋人啊,呸……呸…… 凌云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收回心思,齐周被凌云的举动吓得不轻,那些动作落在他眼里,却是对当今天子的大不敬。按礼数,接诏书之前要焚香洗手,行跪拜之礼,接完之后还要将诏书供起来。 这凌将军倒好,不遵礼数不必说了,拿了诏书就象拿着女人肚兜似的,又『摸』又看,又闻又搓的。 齐周见凌云终于停止了动作,忙施礼问道,“凌将军可是对此官职不满意?” 凌云板起脸反问道,“子元,你说呢?” 第八十七章 耍赖 第八十七章 耍赖 齐周听凌云发问,遂拱手解释,“我家主公官职只为州牧,今……” “子元”凌云打断道,“本将军所要的不过是虚职一个,只为你家主公买粮求一个名正言顺,以免有小人搬弄是非,陷你家主公于不忠不义之境。这官职是大是小,又与本将军何妨,你道本将军身为灵宵宝殿殿主还能在乎一介虚职?” 齐周道,“凌将军所言极是,是在下多虑了。此次前来,主公让在下与凌将军商谈买粮事宜,既然凌将军已有了一郡太守的身份,不知可否就此事详细商谈。” 凌云微微点头,暗道刘虞也颇为狡诈,上谷郡在公孙瓒的手中,给自己弄这个官职摆明了要利用自己对付公孙瓒,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实际上刘虞的意图不止于此,他之所以热衷于给凌云求官除了以上两种原因之外,还因为当时的一种制度。制度是这样的,凡朝中大臣举荐某人为官,那么此人便认做是举荐人的门生,须守门生之礼,天下许多势力集团便是由此形成。刘虞本想以此举把凌云拉拢在他的麾下,可凌云虽然知道有这个说法,却根本不鸟这个茬。倒让刘虞白费了许多心思。 既然说到了买卖,凌云便和齐周进行了详细的磋商。价钱已无异议,在现行坊市的价格基础上降低三成,这是凌云早就允诺过的。交易的粮食是以小麦为主,谷物只占极少数。现行的谷物价格为一石十四万钱,小麦一石为六万钱。 一石接近于现在的三十公斤,一万钱折合为当时的一金。这个价格可谓是相当昂贵,但就整个汉朝来说,幽州的粮价已经相当便宜。其他缺粮的地方比这要高许多,甚至有的州县谷物卖到五十万钱,小麦卖到二十万钱。这么贵的粮食不是说百姓多有钱,只是粮食太少了,百姓根本就吃不起。 即便按幽州的粮价下调三成,凌云的利润相当客观,基本相当于九倍的利润。也就是说卖一石粮食所得金钱换成虚拟币后能买十石同种粮食。凌云对此早已算得清清楚楚,这也是他非常在乎这个买卖的主要原因。 价钱说妥之后,便是交易地点。两人很快也达成一致,交换地点便定在渔阳城。虽说凌云因此要运输一段距离,但他考虑的因素较多。燕山一带绝不会让刘虞的人靠近,以免发生变故。反正他也要把粮食从大营中运来,粮食放在渔阳城,他可随时掌握主动权,卖还是吃,全凭他自己做主,还能以此要挟刘虞。 首批粮食交易数量定在五百石,这个数量是凌云提出的,他推说眼下只有这么多粮食,以后逐批从灵宵宝殿到货。他担心一次拿出的粮食太多,肯定会使市场的粮价有所降低,到时就不能有这么高额的利润。更重要的是一旦暴『露』他存粮太多,或许刘虞动了贪念兴兵抢粮,会多出许多麻烦。 商量完这件事,齐周话锋一转,开始朝凌云讨要被他占领的犷平、平谷、傂奚三县。凌云听齐周说完之后笑了起来,这感觉怎么和鲁肃讨要荆州一样。他在那三个县花费了大量心思,自然不肯让出来。 凌云索『性』和齐周耍赖,他说道,“当初从事鲜于辅来时说你家主公将渔阳郡送与本将军,为何还要索回?” 齐周闻言一楞,忙道,“凌将军此话怎讲,我家主公只是将渔阳县送与凌将军,交待鲜于辅时在下就在旁边,自然不会听错。” 凌云皱眉道,“子元,那你可曾听到鲜于辅是如何与本将军说的吗?他说,是渔阳郡而不是渔阳县。” 齐周,“这……” 凌云站起身形道,“子元,难道本将军还能赖你的三个县不成,鲜于辅说此话时,本将军的护卫都曾听到。如若不信,可叫来本将军的护卫问问。” 齐周知道不把此事弄清楚,回去不好向刘虞交待。自己此次前来,凌云绝对不会想到会索要三县之地。他虽说能掐会算,但对他身体损伤很大,肯定没算出自己的来意。这一点从他接到诏书时的表现便可知晓。 想到这儿,齐周施礼道,“凌将军既如此说,在下绝不相疑。只是如不前去亲自询问,主公定会责罚在下行事懈怠。在下冒昧请凌将军降尊同去,不知可否?” 凌云哈哈一笑,“无妨,若本将军让人去叫护卫,恐怕子元会怀疑,凌某派人事先串通说辞。便与你一起去吧。” 齐周忙陪笑道,“如此有劳凌将军了。” 凌云点了点头,对大堂中的两名护卫道,“你二人同去,不许离左右半步,不许与任何人交谈。” 二人齐声答应着,规规矩矩跟在凌云和齐周身后。 齐周见此情景,心中犯起嘀咕,看凌云此举胸有成竹,莫非鲜于辅从事来时果真说的是渔阳郡。 他随着凌云行出数十步,走出太守府,府门前数之名长斧兵两边站立着。 凌云扫视着这些人道,“前些时日,鲜于辅从事前来,都谁在场。” 随着话音,立刻有六名军士站了出来。 凌云双手一摊对齐周说道,“子元,请问吧。” 齐周拱手微笑,“凌将军失礼了。”说完,他走到一名护卫前,用手指着远处说道,“烦请这位兄弟到那边百步外相候。” 那名护卫看了看凌云,凌云微微点头。护卫立即手持长斧离开府门前,足足走出百步才停下脚步。 凌云抽了抽鼻子,盯着齐周暗道,这家伙也忒谨慎,又多浪费了三千虚拟币。 齐周如何知道凌云的心思,他再次走到一名军士跟前问道,“这位兄弟,上次鲜于辅从事来时,说要把渔阳县城送给你家主公,你可曾听到此话。” 那名军士皱了皱眉头说道,“齐大人,鲜于辅大人来时小人在场,他说的是将渔阳郡送与我家主公。小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名护卫的回答自然是凌云通过智能管理告诉他的,只是这次通话,凌云花费了代价。 齐周听完转身看了看凌云,凌云正背对着他们,望着远处的风景。 他这种问法是在路上想出的,主要为了防止凌云在旁边摇头或点头提示,他如此一问,无论凌云点头或摇头,军士都无法领会他想要表达的真正意图。如果按照凌云的提示回答,只能帮了他齐周的忙。 见凌云不理会他,齐周又向先前支走的那名护卫走去。 这次他又多问了几个问题,那名护卫对答如流,丝毫没有破绽。齐周不得不相信,看来应该是鲜于辅误把渔阳县说成了渔阳郡,以至出现这个误会。 讪讪地走回府门前,齐周对凌云深施一礼,“凌将军,在下此举情非得已,还请将军海涵。” 凌云冷笑道,“齐周,本将军念在你家主公颇具仁德之心,才率兵解昌平之围。后见你家主公遭到逆贼公孙瓒围攻,又多次出兵相助,今又以粮资助。你齐周也该知道,整个大汉朝哪有这个粮价,本将军就是卖与公孙瓒也不会低于此价吧。更何况,你觉得本将军是想从中获利吗? 如今既已允诺将渔阳郡相赠于本将军,却又如此想尽办法抵赖。本将军倒不在乎一郡之地,可是本将军也是要脸面的人。在天庭之上,本将军说一句话,玉帝、王母也要思量几分,更何况在这里。” 说着话,凌云胸脯起伏了几下,故做压了压怒火道,“今天,也就是你齐周前来,若换了旁人,本将军立即把渔阳郡还于你家主公。而后与你家主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齐周见凌云火气这么大,急忙在一边赔礼,“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凌云摆。回禀你家主公,想反悔要回渔阳,尽管来取便是,无须再找什么狗屁借口。” 说完,凌云看都不看齐周一眼,转身进府。 “将军、将军”齐周喊了几句,见凌云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府邸,只得叹了口气,带着随从打道回府。 凌云进府喝了口茶水,旋即再次出现在府门前对护卫吩咐道,“通知其他人,立即前往平谷。” 第八十八章 身陷重围 第八十八章 身陷重围 凌云一声令下,立刻有军士打马向远处驰去。不一会儿,展熊带着一千精锐人马来到太守府门前。 凌云一走,渔阳城的防务自然就交给了展熊,先前凌云已将有关事宜向他交待清楚。为了确保凌云在路上的安全,展熊亲自挑选完人马前来相送。 看到展熊,凌云又把与刘虞买卖粮食的事交待一遍,让展熊通知董君着手办理。 交待完,凌云翻身上马,带着这一千兵马驰出渔阳城。 从渔阳到平谷,沿途都在两县境内,一路上并没遇到公孙瓒的一兵一卒。午夜时分,凌云顺利进了平谷城。 经询问,城中并没有打探到赵云的最新消息。由于一路奔波,凌云简单吃了点东西便上榻安歇了。 次日清晨,凌云还未睡醒,赵正便匆匆走进卧室。被赵正轻轻摇醒时,凌云尚睡眼朦胧。当赵正说完,他一下就完全清醒过来。 赵正带来的正是赵云的最新消息,因为凌云吩咐过,只要得到赵云的消息,无论任何时候必须向他禀报。对于主公的吩咐,赵正自然不敢违背。 赵正报说方才派出的探子送回消息,赵云于夜间带着一队人马离开潞县,途经平谷城与无终城之间向俊靡方向而去。赵云所带人马大约五百人,意图不明。 听赵正说完,凌云立即调出幽州地图仔细观看。无终与俊靡之间除了建有一段长城外,并无其他重镇。显然五百人马是不可能攻打俊靡城的,若再往东,则是右北平郡腹地,赵云更没理由去那里。 一时之间,凌云猜不出赵云此次出兵的真正意图所在。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赵云此去绝对是有所行动,而且会很危险。潞县以东都是他和刘虞的势力范围,单经心中肯定清楚,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下,依然令赵云出兵,肯定是另有用意。而他选择的出兵路线恰恰是自己与刘虞的地盘之间,无论哪一方都可以轻易灭掉这五百人。正常情况下,以单经的谋略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想到这些,凌云令赵正立即召集两千兵马听候调遣。随即,他匆匆披挂上铠甲直接出了房间赶奔校军场。 刚到校军场,凌云又接到了另一个与赵云有关的消息。消息的来源是一名平民,据他说,不久前无意间听到两名军士交谈,得知他们是赵云军中的逃卒。他们谈论的正是赵云出兵一事,说赵云带这么少的人马去俊靡与无终之间劫粮,肯定有去无回,他俩商量着该去哪里躲避临阵脱逃的死罪。 听到这个消息,凌云心知情况不妙,如此机密之事,他能轻易知道这件事。相信刘虞那边也会得到消息,而对方一旦获悉赵云的意图,肯定会出兵劫杀。 情况紧急,凌云来不及细想,令赵正带军即刻随他出发。 连凌云的护卫一共两千二百人当即驰出平谷城东门,火速向俊靡方向赶去。 此时,赵云亦带领五百兵马在大道上疾驰。昨夜,单经给他下达前去劫刘虞粮草的军令时,着实让他非常诧异。 单经只让他带着五百人马深入虎『穴』,岂不等同于送死,即使劫到了粮草,也不能轻易押运回潞县。 当即赵云请求单经多给他些人马,单经以人多目标过大,无法出奇制胜之由拒绝了。经过赵云分析此次出兵的困难,单经只同意不将粮草押运回来,就地烧毁即可。 赵云见争取兵马已然无望,单经的军令又不敢违背,只得领令出兵。等到了校军场点兵时才发现,单经所给他的五百人全都是老弱残兵。 见此情景,赵云的心中疑云顿起,看来单经并没安什么好心思。 联想到之前公孙瓒派人索要信件一事,赵云立刻明白了这是公孙瓒的意思,不是试探他,便是把他当做弃子,欲置他于死地。 赵云不动声『色』领兵出了潞县,他心中已打定主意,绝不带军去劫粮草,在那一带隐藏一段时间然后回返。毕竟五百老弱残兵也是五百条命,至于向单经交令的问题,他心中已有离开公孙瓒的打算。准备绕路至平原县见刘备一面,看其是否无意中对公孙瓒透『露』过什么,然后回常山等待时机。 行至中午时分,赵云在一处山坡前勒住坐骑,五百人马随着停了下来。 赵云缓缓催动战马登上山坡掉转马头扫视着众人,黯然道,“众军,今单刺史派我等前去劫粮,你们可有信心全身而退?” 众人皆望着赵云沉默不语,脸上神『色』都十分悲壮。 赵云继续说道,“如今粮草紧缺,刘虞定会派大批人马押送粮草,以我等区区五百人去劫粮草,无异于送死之举。今赵某将诸位带至此地,是想给众人一条生路。 众军闻言都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叩谢赵云大恩。 赵云摆了摆手道,“此处已是右北平郡地界,恐有敌军出没。本来赵某想早早放你等离去,只因为离潞县太近,怕不得走脱。如今左是刘虞领地,右是凌云领地,诸位投奔哪方全凭自愿。你等所乘坐骑,从即刻起全归个人所有,若投奔哪一方,以一马之礼,都可无妨。若双方都不愿去,可寻妥善之处将马匹变卖,亦可度过一些时日。” 所有军士再次伏在地上齐声道谢,“拜谢将军活命之恩。” 赵云高声道,“你等无须道谢,速速离去,以后多加保重。” 众军士闻言,翻身上马,却没有一人离开。倒不是他们不想离开,只是去往何处,他们一时难以抉择。 赵云叹了口气,喊道,“散了吧” 随后枪杆轻拍马屁股,战马嘶鸣一声,甩开四蹄向前飞奔而去。 没等战马奔出多远,猛听到后方传来马蹄轰鸣之声,蹄声越来越近,其间夹杂着喊杀之声。 赵云再次打马登上山坡向远处观望,只见后东面杀来数千骑军,看旗号正是刘虞的人马。看到此情此景,赵云心中异常诧异。此地乃山野一带,附近并无交通要道,也非战略要地,刘虞怎么会派来如许人马。 没等赵云理清头绪,那五百老弱残兵听到声音,立刻催马向赵云奔去,此时他们都心生惧意,只把赵云当做他们的主心骨。 赵云不忍就此离去,若带这些人逃走,恐怕对方一路追杀之下,定会死伤惨重。无奈之下,他令众军稳住阵脚,静待刘虞大军。 很快对方的兵马蜂拥而至,将赵云等人围在山坡下。赵云举目观瞧,见其为首的主将正是鲜于银。赵云在公孙瓒帐下,鲜于银在刘虞帐下,当初双方并未公开反目。二人同为幽州军将领,曾经见过几次,故而相识。 赵云虽然与鲜于银无甚交情,却对他颇有好感,当下抱拳道,“鲜于将军,今公孙将军与刘州牧交恶,我等身为部属,多有难言之隐。赵某所带军马皆愿归降鲜于将军,云亦从此离开公孙瓒,去别处游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鲜于银哈哈笑道,“赵将军,非是本将军驳你情面。出兵之时,刘州牧曾有严令,对你这五百军士不可手软。州牧大人说,既然反叛就要承担反叛的后果,如若叛军势尽,想归降就容你等归降,那不是所有人都将生出反叛之心吗?我家主公威严何在。” 赵云闻言一愣,急问道,“鲜于将军如何知道赵某率五百人马来此。” “哈哈哈,本将军不但知道你等来此,还知道你等将要劫粮。告诉你也无妨,昨夜我家主公便得到密报,获悉赵将军出兵劫粮一事。只是没有料到赵将军中途改道,所以才追至此地。” 赵云紧咬钢牙,问道,“密报从何而来?” “哈哈哈,本将军说的够多了,此事恕难奉告。”鲜于银回道。 赵云双眉倒竖,心中生出一股怒火,此行可谓非常机密,而对方昨夜便已得知,恐怕那时他还没从潞县出发。除了单经,还能有别人吗? 赵云所猜丝毫不错,泄『露』此消息的人的确是单经,但他是经公孙瓒授意的。令赵云前去劫粮,同时将消息让凌云与公孙瓒知道,观看其双方反应。如赵云安然而返,则必定通敌无疑。若赵云与对方死战,则说明他对公孙瓒还算忠心。公孙瓒并不在乎赵云的『性』命,他想以此举试出刘备、刘真、魏辰几人的深浅。若赵云没有异心,则他们几个人都可免去怀疑。否则的话,刘备和魏辰都手握兵马,实在让他寝室难安。 赵云想到单经,恨不得生啖其肉,可那是以后的事了。眼前,鲜于银大军将他们围至山坡下,要想突围出去,困难重重。 他手握涯角枪,盯着鲜于银喝问,“鲜于将军,是否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鲜于银大笑一声,“赵将军所言不差,来呀,弓箭手放箭。” 第八十九章 三个数 第八十九章 三个数 随着鲜于银的号令,军中数百名弓箭手立即开始动作,纷纷抽出箭矢。 赵云单手挥动涯角枪高声下令,“众军,随本将冲出去。 话音刚落,他左手拔出腰间宝剑,右手持枪低身伏在马背上,枪尖探到马前,双脚一磕马腹,战马一声嘶鸣沿着山坡向北方冲去。 此时鲜于银的弓箭手『乱』箭齐发『射』向赵云及其手下军士,赵云右手腕用力抖动,枪尖扑扑抖动,化做数个斗大的枪花。前方『射』来的箭矢被涯角枪悉数拨落。 鲜于银见赵云居然挡住了『乱』箭,立即再次发令,“『乱』箭『射』杀赵云,莫使他走脱。” 弓箭手得令,立即对着赵云一阵『乱』『射』。目标这一转移,赵云手下的军士压力大减,挥舞兵器跟在他的身侧,恰好挡住了左面的箭矢。 赵云眼疾手快,枪剑齐用,一路猛冲将『射』来的箭矢再次尽数拨开。因为他伏在马背上,身体暴『露』得较小,『射』来的箭矢又不如何精准,因而他的压力并不大。 倒是他手下那些军士,本来战斗力就不高,又在『乱』箭笼罩之下,只一会儿功夫便有数十人被『射』落马下。 赵云眼观六路仔细分辨『射』来的羽箭,自然也把手下军士的情形看在眼中。见那么多人中箭,他心中疼惜,猛一咬牙,再次催动战马向北侧的敌军冲去。 数十步的距离,很快便至,赵云刚一与敌军短兵相接,立即直起身形。涯角枪迅如闪电,左刺右杀,只两个马身的距离已有二十余敌军被刺落马下。 鲜于银见赵云如此勇猛,当即下令让大军将赵云一伙团团围住。赵云以枪杀敌,以剑护身,率领手下军士向北方冲杀。 奈何鲜于银的兵马太多,层层叠叠将他紧紧围在当中,赵云左冲右突,眼见手下军士逐渐减少,心中焦急不已。 以前与袁绍军冲杀时,他只须使开涯角枪,毙数十名敌军,便可震慑到对方的军心。而后一路冲杀,『乱』了敌军阵脚之后,自是所向披靡。 而此时,鲜于银的大军却抵死力拼,看来刘虞真是下了死令。 若他奋力冲杀,暂时之间倒可以自保,只是手下军士恐都难逃一死。更何况他虽然勇武过人,若想从三千敌军重围中杀出,却是太过困难。 赵云一边挥枪舞剑,一边寻找鲜于银,他先前明明便在北方,方才敌军重重围上却失了他的踪迹。赵云环视一圈没有寻见,却再也不能分散精力,只得全力再次挺枪全力杀敌。 猛然,他听到鲜于银的喊声。他的喊声便在包围圈之外,虽然人喊马嘶,兵器交击之声不断。赵云还是一下就辨出了他的声音,当下拨转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杀去。若不先杀掉鲜于银,恐怕他这五百人将无人能逃出生天。 鲜于银策马在包围圈外不停指挥军士上前围攻,此时的赵云在他眼中如同笼中之鸟,『插』翅难飞。只是赵云的勇猛却令他始料未及。 即便如此,鲜于银并没把赵云当回事,他带来三千人马,就算站着不动让赵云杀,而且一枪一个,他也得连挥三千枪。『乱』军之中个人的能力毕竟受到很大的限制。 就在鲜于银气定神闲等待一战歼灭赵云所部时,忽然西方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鲜于银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莫非主公信不过我,又派来其他人马。想到这儿,他大喊道,“众军速速冲杀,否则军功就被别人抢去了。” 他的话传到了军士的耳中,也传到了赵云的耳中,他虽在『乱』军中冲杀,依然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 单经与公孙瓒摆了自己一道,自然不会出兵来救,而此地又在右北平郡境内,不用想,肯定是刘虞的人马。 想到这里,赵云看了一眼身边仅剩的数十骑暗自叹息一声,没想到身怀大志却无施展之处,错投暗室却受『奸』人所害。想道这儿,他心中爆发出一股怒火,大喝一声,再次挺枪杀入敌群。 赵云这次是拼了『性』命,如果不能快速杀出重围,那结局必然只有一个。 鲜于银登上一个山坡,看着包围圈中的战况,暗暗咋舌不已,这赵云怎会如此了得。 眼看着短时间内无法拿下赵云,鲜于银把目光转向西方,此次行动他为主将,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不想让其『插』手。 视线中正是一支幽州骑军,没有打出任何旗号,滚滚尘土中,飞一般驰来。 他正在细看之时,猛然听到骑军中爆发出一声大喝,“双方赶快停手。” 鲜于银乍听此声,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再想细听时,却是传来一大群人的喊声,“我家主公有令,双方停手罢战。” 喊声如滚滚春雷,顷刻传遍整个战场,战场上的军士听到喊声,不自觉停下手来。 鲜于银怕赵云趁此机会突出重围,立刻又下令继续围杀。战场上刀光枪影,再次陷入混战之中。 那边大战再起之时,西面的骑军已飞驰到近前,凌云一马当先再次大喝,“鲜于银,本将军乃凌云,再不住手,本将军决不客气。” 鲜于银听到喊声,心中一惊,是了,怎么感觉声音这么熟悉,原来是凌将军。他对凌云的立场非常了解,虽然双方没有达成什么协议,却都是与公孙瓒为敌的。 当下鲜于银没有细想凌云的喊声,只拱手道,“凌将军别来无恙啊” 他这边说着话,战场上依然在生死厮杀,凌云心中气极,大喝道,“动手” 随着凌云的喝声,他带来的两千军马顷刻散开,如蝗的箭矢向围在外面的官军『射』去。官军被打得措手不及,顷刻间便有数百人被『射』落马下。余者纷纷向两侧闪避。 眼前一幕令鲜于银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料到凌云翻脸不认人,说动手就动手。这一愣神间,又有二三百人中箭落地。 鲜于银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朝凌云高喊,“凌将军,那是在下的兵马,请速速停手。” 凌云眼睛一竖大喊道,“把老子说的话当放屁吗?老子喊一声不好使?方才通知过你鲜于银了,你不住手,老子就动手。” 鲜于银闻言满脸黑线,上次所见的凌云颇有气度,今天的脾气怎么如此火爆,说话也变得这么粗鲁。 但他没时间细想,凌云的话他是听明白了,估计他要是不下令停战,凌云能把他的人都给杀死。 当即他不得不下令让手下停止攻击,但包围圈却并未撤掉。 鲜于银下令时,凌云亦命令手下军士停止攻击,而后对鲜于银喝到,“鲜于银,撤掉你的兵马,放赵云将军出来。” 鲜于银为难地摇了摇头,“凌将军,在下奉我家主公之令,特……” 凌云怒喝着打断了他的话,“放肆,老子不管你奉了谁的命令,赵云是老子的人,你们居然敢对老子的兄弟动手,今天没把你们全灭在这儿是老子今天发善心了。” “这……” 凌云见鲜于银还不情愿放人,立刻翻脸道,“给你三个数的时间,鲜于银,你敢赌一把不?三个数一到还不放人,老子让你们一个都回不去!” “一” “二” “三” 第九十章 两条路 第九十章 两条路 凌云说完,丝毫不给鲜于银『插』嘴的机会,立刻数了起来。 鲜于银方才已见识过凌云的铁血手段并因此吃了大亏,心中对凌云颇有些畏惧。而且他知道凌云与刘虞之间的微妙关系,虽然不相信赵云是凌云的属下,却不敢拿军士的『性』命去赌这一次。 当凌云数到三的时候,他不得不高声喊道,“凌将军且慢,在下放出赵云将军便是。” 说着话,他对手下兵马发出号令,让赵云等人出来。 凌云此时已将手中权柄剑高高举起,只待鲜于银拒绝放人时一挥而下号令军士发动攻击。见鲜于银终于在最后一刻屈服,他缓缓放下权柄剑注视着打开一道缺口的包围圈。 赵云手提涯角枪从包围圈中策马奔出。此时他浑身是血,连坐骑上也沾了许多鲜血。早在凌云刚来时,他就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敌军停手时,他也随之停了下来。只是他有些意外,没想到来的这批人马居然真是来救自己的,而且是凌云亲自领军。 以前他曾以为凌云是刘虞的属下,后来凌云占领其他三县,从刘虞的表现上能看出二者并没有隶属关系。但赵云知道凌云和刘虞至少是一个阵营的。现在凌云居然为了救他,不顾后果直接向鲜于银动手,赵云的心里由衷地生出感激之情。 他刚要驱动战马向凌云那边驰去,不料身后忽然一阵『骚』『乱』,接连响起几声惨叫。不用想,后边又打起来了,赵云立刻拨转马头,返身冲了回去。目光所到之处,他仅余的数十名手下已经与敌军战在了一起,只几个眨眼间便有两人被敌军击落马下。 赵云心中怒极,挺枪再次杀入敌军阵中,一杆涯角枪上下翻飞,顷刻间挑落十余名敌军。 凌云本以为鲜于银让开道路,赵云便可安然出来。没想到异变突生,两边又打到了一起。凌云心中亦是愤怒异常,大声喝道,“杀” 号令发出,弓弩手再次发『射』,箭矢雨点般『射』向两侧的敌军。因为赵云正在中间与敌军混战,凌云怕误伤到他,这一块战场没让弓弩手染指。 弓弩手刚一动手,凌云立即挥动权柄剑,令赵正率领一部分军士杀到阵中给赵云助战。他则带领二百名长斧兵护卫杀向鲜于银。 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鲜于银也不明所以。明明他下令放赵云等人出来,为何又打了起来?他正要让军士停手时,见凌云率军气势汹汹杀来,立即高声喊道,“凌将军且住手,将军也知道在下已经下令,究竟为何又战到了一起,在下也不知情。在下与凌将军同时下令停战,而后还将军一个公道如何。” 凌云只想救出赵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也是他只杀一些军士,而没有对鲜于银动手的原因。闻言,他点头道,“鲜于银,你军先停战,本将军随后下令。” 这个条件虽然不太公平,但鲜于银不得不接受,若再和凌云商谈谁先下令的问题,这段时间说不上有多少军士死于对方的攻击之下。要是真和凌云打起来,他半分信心都没有,人家在昌平的战斗力有目共睹。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能占到便宜,他也不敢和凌云打。刘州牧从凌云那买粮的事他是知道的,若把凌云惹急了,再不把粮食卖给他家主公。若是主公怪罪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鲜于银下了停战令之后,他的军士不敢违背,立即停手撤到了远处。 随后凌云也向手下发出停战号令,但是就因为这个下令的时间差,鲜于银的兵马中又有数十人被杀掉。 双方都停了下来,赵云也停止了攻击,带着剩余的人向凌云驰来。刚才那一阵混战,他的手下仅剩十余人。但鲜于银的损失更大,混战中约有数百人战死。 来到凌云跟前,赵云将长枪挂在马上,双手抱拳便要道谢。赵云轻轻摆了摆手道,“子龙将军,此地不便多说,稍候再叙。” 说完,凌云催动坐骑向前走了几步对鲜于银说道,“鲜于银,你该给本将军一个解释吧!” 鲜于银连忙说到,“在下也不明所以,待问明原由,一定答复凌将军。” 说着话,他策马找到方才参与混战的军士询问。对于那些军士不听号令,擅自动手,他着实气恼。想找到罪魁祸首以正军规,也算给凌云一个交代。 谁知,问了好半天,居然没问出是什么原因。那些军士都说是看到打了起来才动手的,至于为什么打起来,谁都不知道。 鲜于银一时为之气结,继续找人询问,边问边想着如何向凌云交代。 其实鲜于银再如何问也问不出来,引发混战的军士早在刚动手时便死掉了。撤出时,赵云军中有一老卒,他的儿子恰巧也在军中,先前混战时被鲜于银的兵马杀死。老头儿一时悲伤过度,处事失去理智,在随赵云撤出时,趁人不备,下黑手偷『摸』刺死了一名敌军。 敌军被袭,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当即还手。他们那边一动手,这老头儿的命就让人给拿走了。赵云军中别的军士见打了起来纷纷拿起武器自卫,于是双方演变成混战。 赵云听到动静杀回来后,附近知道情况的敌军都被他杀掉了,后面的军士是看双方打起来才加入战团,至于是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而赵云军中情况同样如此,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名老卒的动作,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情况对赵云还好说,他不用解释什么。而对鲜于银却完全不同,他不给个合理解释,凌云肯定不答应。 满脸愁容的鲜于银骑着战马慢腾腾地向凌云走过来,边走边寻思着如何向凌云交代。他根本就没想到是赵云的人先动手,那些人处于弱势,能放他们出来就不错了,谁会不要命先动手? 有些事情的戏剧『性』就在于这里,看似不可能的东西却真的存在。 鲜于银来到凌云面前,施礼道,“凌将军,方才局面非常混『乱』,在下一时之间没查明是何原因打了起来。凌将军可向这些军士问一下。”说着话,他用手指着赵云的残部。 凌云冷笑道,“本将军已经问过了,是你的手下假意放人,背后暗下杀手。鲜于将军,此事做何解释?” 鲜于银暗暗叫苦,自己怎么这么多嘴,还问人家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把刀把儿送给人吗? 这一战他鲜于银损失的兵马近千人,远远超于赵云的损失,吃了这么大亏,还让人家占去理,太憋屈。 对于凌云的质问,鲜于银沉『吟』了片刻道,“凌将军,赵云乃是公孙瓒的部属,这是人尽皆知之事。怎么凌将军却说成是你的人了?” 凌云用手指着那些军士道,“你问问他们,到底是不是本将军的人?” 那些军士虽然老弱,但绝对不是傻b,这样情况下谁敢说不是凌云的人,凌云撒手不管,他们都没有活路了。 当下这些人纷纷说道,“我等正是凌将军的属下。” “是凌将军将我等派入公孙瓒军中的” 鲜于银叹了一口气,真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怎么是了。无论是不是凌云的人,形势摆到这了,想从他们嘴里得到对凌云不利的证据基本是痴人说梦。 鲜于银苦着脸看了看沉『吟』不语的赵云,放弃了询问他的打算,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凌云见鲜于银问完,指着那些残兵冷笑道,“鲜于银,你还何话说?你围困我的属下,对我的人痛下杀手,致使五百人只剩这么几人,你道该当如何?” 见鲜于银沉『吟』不语,凌云又道,“本将军也知道你是奉你家主公之令行事,此等责任你也担当不起。这样吧,本将军给你两条路,一是你我两方放开来厮杀,胜负各凭本事。二是你带着属下随本将军前往平谷城,等你家主公派人前来妥善解决此事。” 鲜于银为难地说道,“凌将军此举有些为人所难,还有第三个解决的办法吗? ” 凌云冷笑,“第三条路和第一条路一样。” 鲜于银道,“如果在下都不选呢?” 凌云缓缓举起权柄剑,“你鲜于银可以不选,但本将军会选第一条。弓弩手准备发『射』!” 第九十一章 一句话 第九十一章 一句话 凌云这样做无非是想吓唬吓唬鲜于银,把主动权多掌握在手里一些,顺便再捞他一笔。先前对鲜于银的人动手是迫不得已,如今赵云已安全救出,他可不想把自己与刘虞之间的矛盾扩大。 如果鲜于银认准一条路就是不跟他走,他也只好找个理由把话给圆回去,让鲜于银带着他的兵马走人。 当他一声令下,手下的弓弩手立即行动,弓弩齐张对准了鲜于银的人马。 鲜于银前两次吃了大亏,他已经知道凌云脾气火暴,只要不听他的,便会立下杀手。眼看着这次又与先前的形势差不多,他还真怕惨剧重演,情急之下他大喊道,“凌将军且慢,若在下等人随将军去平谷城,将军如何保证我等的安全。” 凌云的眉『毛』一下就竖了起来,“凭什么保证你们的安全?本将军的一句话还不管用吗?本将军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不算数了?” “这……”鲜于银一时语塞,这算什么保证啊,人家就俩嘴唇一碰就算给了保证。 就在他忧郁不决的时候,赵正策马向前走了几步,“鲜于将军,我家主公一言九鼎,说了就算。你想想,先前两次,不是说打就打了吗?” 鲜于银暗骂一声,这哪是承诺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人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除非与对方厮杀一场,否则还真别想如此回去。 想到这里,他对凌云一抱拳,“凌将军,在下可以率领人马随将军去平谷城,但可否让在下派人回去通禀我家主公一声。也好让主公派人来与将军商谈善后事宜。” 凌云点头道,“好,等到了平谷城,你想派谁回去都可以。” 听凌云如此说,鲜于银不敢再争辩,按照凌云的意思将战场上的尸体掩埋后,向平谷城前进。 凌云的军士把无主的战马全都收拢起来,一起带着返回平谷。 赵云见凌云为了他不惜与刘虞开战,而且此事尚未完结,不好就此离去,主动提出要随凌云一起去平谷。 凌云起初还想着要说动赵云同往,赵云此举自然令他颇为高兴。二人并辔而行跟在队伍后面边走边谈。 赵云拱手道,“凌将军先前送出人质,此次又率兵前来相救,赵云深感将军大恩。” 凌云微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子龙可曾想过你此次出兵本属十分机密,为何会在此地被围,凌某又因何能赶来此地相救。” 赵云皱眉道,“此事在下略知一二,是那单经将消息泄『露』,欲将我等置于死地。” 凌云点了点头,“子龙果然明察秋毫,不过凌某觉得此事并非单经一己之意,恐怕后面还有隐情。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半子龙受小人所害,而且这小人还与子龙过从甚密。” 赵云沉『吟』不语,脑中一个个人影闪过,最后定格在刘备身上。 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背后之人是刘玄德,他对刘备印象极佳,虽相处时日不长,但彼此相处非常融洽,一直视之为兄长。 凌云见赵云心事重重的样子,继续说道,“子龙不必多虑,如今你已远离是非之地,谅那小人也不能再奈你何。” 赵云点头道,“凌将军,赵云有一事不明,还请凌将军指教。” “子龙请讲” “凌将军身在燕山之中,我乃幽州军中武将,凌将军因何对赵某如此关照?” 凌云微笑道,“古来英雄皆寂寞,凌某只是爱惜子龙之才,英雄相惜之故。” 赵云轻轻一笑,“凌将军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 凌云摇了摇头,“子龙切莫自谦,在凌某眼中,子龙是英雄,凌某亦是英雄。欲成凌云之志,建不世之功。”说着话,他用手指点着远处,“子龙你看,大好江山却生灵涂炭;天下虽大,却四分五裂;土地肥沃,却天下粮荒。虽然凌某只是一介太守,却不忍百姓流离失所。惟愿率万千铁骑,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大丈夫生于世间,碌碌无谓是一生,傲啸天下亦是一生。不知子龙可曾有志于此?” 凌云一番话正触动赵云心事,生为男儿谁不想成就一番功业,否则他也不必投在公孙瓒帐下。凌云的话恰到好处地挑起了他的豪情,让他感觉热血都在沸腾。而且凌云话里的招揽之意毫不掩饰,差点让他脱口答应。 他想了想问道,“凌将军所说的太守之职是指?” 凌云哈哈笑道,“这是昨日之事,难怪子龙不知。当今天子下诏,任凌某为上谷郡太守。想必子龙也曾听说,凌某在渔阳、犷平、平谷、傂奚四县缓收岁赋,鼓励耕种,下发军饷等事吧?四县虽小,既在凌某手中,凌某便让这四县百姓安居乐业。若一郡在凌某手中,凌某必让一郡富足。但凌某之志远非一州一郡,天下虽大,凌某必让普天之下的百姓尽皆温饱。到那时,子龙亦可名垂青史,永受后人膜拜。” 如果说凌云的话将赵云升至燃点,那么这番话如同再添了一把柴,让他的心一下就燃烧起来。 凌云所说的四县政令,他都有耳闻,私下里也大为赞许。自己不过区区一员低级武将,人家凌云位高权重,亲身犯险相救。此番又赤诚相见,直言相邀,况且其志不小,胸怀天下,如此明主岂能错过。 当下,他抱拳施礼道,“凌将军,如蒙不弃,赵云愿鞍前马后任凭将军差遣。” 凌云勒住战马,双手与赵云相握,“子龙,今日得子龙兄弟相助,为兄如鱼得水啊,必能大业早成。子龙,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等到了平谷,苍天作证,为兄与贤弟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赵云心中一热,激动地说道,“既然兄长如此说,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小弟与公孙瓒结仇,恐其派人潜入常山于家人不利,待子龙接来家眷后再与兄长行结拜之礼。” 凌云微笑道,“子龙兄弟放心,前些时日为兄已派人去子龙家乡保护兄弟的家人。子龙只须说出一件惟有家人知道的秘事,以便为兄派去的人取得兄弟家人的信任,如此近日之内便可启程来此。” 赵云惊道,“兄长果真如此,难得兄长一片苦心。只是不知兄长如何能把信息传到常山?” 凌云笑道,“子龙兄弟,为兄于燕山起兵,不过旬月便与公孙瓒和刘虞分庭抗礼,此事绝非幸至。为兄有一特异功能可千里传音,可以将消息凭空送到千里之外。如若子龙兄弟不信,子龙可将一句话偷偷告诉为兄,不让任何人知晓。到平谷城之时,必定有人持着写有这句话的素绢相迎。如此,子龙便可对家眷的安危放心了。” 赵云又是一惊,“兄长,若真如此,何愁天下不扫,江山不平。战者,争一线之先机,有此异能则步步争先,无往而不利呀。” 凌云哈哈笑道,“子龙,你这句话说的可是够长啊。” “非也”赵云跟着笑道,而后凑近凌云的耳边轻声道,“子龙要说的话是……” 第九十二章 五顿饭 第九十二章 五顿饭 晨曦徐徐洒遍大地,清晨的平谷城一片安静。 与往日不同,城中百姓没有早早地去耕地种田,而是手持各种农具与许多军士一起静静地站在东门外,翘首望向远方。 人群的最前面打出一道横幅,雪白的绢布上写着一行红『色』大字——血债血偿,为冤死的五百兄弟报仇。 当太阳又升高了一些的时候,远处出现了大队骑军的影子。这队骑军行进速度并不快,战马只能算是一溜小跑。随着这队骑军的行进,进入视野的人数越来越多,足足有四五千人。 这些人正是凌云的队伍,昨天他一路上押解着鲜于银的人马返回平谷。因为押解的人数太多,队伍行进速度并不快。再加上夜间下起了小雨,以至到现在他们才赶到城外。 鲜于银与他的手下行在队伍的前面,左右都有凌云的弓弩手看押。因为凌云所带干粮有限,一路上他的手下都没有吃的任何食物,倒是凌云对他格外开恩,给了一些食物。 可是他心里憋屈,如何还能吃得下东西,索『性』与手下的军士一起挨着饿。 眼看着快到平谷城了,鲜于银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这里,他便可以派人回去禀告刘虞,而后寻求解决办法。 现在的鲜于银对这群手下的『性』命倒是不如何担心,如果凌云想杀掉他们,自然不用如此费事。只须派一人回城报信,城中再派一些人马出来,以绝对优势肯定打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一路上,他都特别注意观察了,队伍中没有任何一人离开。也就是说,凌云并没有要他们『性』命的打算。 坐在马上,他远远看到东城门前聚集了很多人。平时幽州军中有人出征,得胜归来之时也会有人迎接,故而他对此并未在意。 等距离城门只有二百余步时,城门前的平民和军士忽然爆发出一阵喊声。那些人边喊着,边挥舞着手中的农具或兵器,场面十分震撼。 鲜于银起初并没把这些喊声当回事,还以为是为凌云得胜归来的欢呼。很快,他便发觉有些不对。那些喊声嘈杂纷『乱』,却没有欢呼的样子,声音里更多的是愤怒。 他凝神细听,终于听明白了,那些纷杂的喊声都是喊着同一句话,因为声音参差不齐,一时之间居然没听清楚。 鲜于银听到了喊声的内容,他手下的军士也都听明白了。这些人看到愤怒的人群,再听到他们的喊声都不寒而栗。 因为那些喊声,都是针对着他们的,喊的内容就是“血债血偿,为冤死的五百兄弟报仇。” 看到这阵势,鲜于银立刻勒住战马,四处寻找凌云。看这些人的愤怒的样子,他真怕他们一时情绪失控,做出什么暴力的事情来。 那些人见队伍停了下来,立刻高举条幅向鲜于银等人涌去,边走边呼喊着。 终于,鲜于银看到了从后面策马赶来的凌云,急忙问道,“凌将军,这是?” 凌云故做『迷』糊地看着那些人,一脸无奈的表情,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这些都是他暗中安排下的。而那些人所喊的内容,正是赵云昨日所说的那句话。 昨天,赵云看到凌云的种种表现,把他对鲜于银等人的意图猜出几分。刚好凌云提出要做试验,他便告诉凌云写上这句话,帮凌云造造势。这也算他投靠凌云后做的第一件事。 大横条幅在微微的晨风中分外扎眼,红『色』的大字血淋淋地触目惊心。 凌云看着这架势暗暗点头,这帮人做得还真象,和“五四运动”有得一拼了。 鲜于银听到喊声,再看到刺眼的横幅,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手下的军士虽然大多不认字,但耳朵都不聋,脑子也没坏,那五百人就是他们杀的,知道人家是来讨债来的。 现在鲜于银也有些『迷』糊,起初他并没真觉得赵云是凌云那边的人,但看眼前的情形,好象不似有假。而且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凌云军中并没有人离开,他不只自己观察着,也暗暗嘱咐了一些手下帮着监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什么。 看着愤怒的人群越来越近,鲜于银慌忙对凌云说道,“凌将军昨天曾保证我等的安全,现在,你看……可如何是好?” 凌云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死去的人里有他们的父兄叔伯、小舅子大舅子、姐夫妹夫一类的人,不然他们不会如此愤怒。” “可是,将军说过……” 凌云摆手制止,“本将军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你现在便派人回去见刘州牧,这边的人本将军先压一压,尽量确保你们的安全。” 听到凌云终于松了口儿,鲜于银立刻对一名亲信嘱咐了几句,把他派了回去。 此时,赵云也催动战马从队伍后面赶了过来。他看到人群中的横幅,『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虽然他昨天听凌云说出能千里传音之言,心中感觉应该不会有假,但当他亲眼看到却是另一番感觉。 他昨天对凌云说那句话时,声音极低,外人绝不可能听到。而且他一直与凌云在一起,并未看到凌云吩咐任何人离开。显然不是凌云派人传信,既然不是派人传信,那就是说千里传音的功能千真万确。 在这件事上,凌云没有必要骗自己。虽然平谷城远比常山近,但凌云既然有把握,肯定此言无虚。再加上昨晚与凌云谈论天下大势,凌云对天下了如指掌,见解独到,令他眼界大开,一夜之间使他的见识提高了许多。 如此能人,有些奇特的能力也在情理之中。 再看看城中平民与军士在一起同仇敌忾,平和相处,如同鱼水,较之原来见到官军争相逃避时简直是天壤之别。赵云不禁暗自庆幸,上天待我不薄啊,有此明主,何愁不能建功立业,造福万民。 就在他心『潮』起伏之时,凌云的喊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凌云坐在马上,双手虚压,止住了人群的喊声,“诸位军士,诸位百姓,凌某知道那五百人中有你等的亲人,也能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人死不能复生,诸位还须节哀。本将军在此发誓,一定妥善解决此事,为那些冤死的兄弟讨回公道。” “元凶便在军中,请凌将军为死者报仇!” 人群中爆发出一道喊声,其他人纷纷跟着喊了起来,场面再次一片混『乱』。 凌云叹了口气对鲜于银说道,“鲜于将军,你还是就此离去吧,以免遭到报复。” 鲜于银急忙施礼,“凌将军,咱们可是说好的,保证我等的安全。如果在下一人离去,这算什么?此事万万不行,还请将军履行承诺。” “唉”凌云叹了口气,“鲜于将军,你也看到了,你先前误听虚假消息,误杀了那五百人,军心激『荡』,民愤极大。若不妥善处理,本将军也难以平复。要不然,鲜于将军可将亲近之人放走,多走一个是一个。” “凌将军,在下是相信将军的一句话才来到平谷城,在下身死事小,可是对凌将军声名的影响极大,还望凌将军话复前言。” 凌云皱眉道,“你怎么死脑筋啊,你派几个亲信再去见你家主公。把此地的紧急情况说上一说,刘州牧也好能快点派人来不是?” “对、对”鲜于银似有所悟,急忙应道。随后又派了两人回去。 等人走了之后,凌云再次对众人说道,“诸位,你们也知道,令下如山。鲜于将军也是奉命行事,刘州牧既然下令,鲜于将军怎可抗命。而且此间还有诸多误会,还请诸位各自归去,本将军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众人听凌云如此说,纷纷跪在地上高呼,“谢凌将军为我等做主。” 而后平民拿起农具去耕地,军士各回各的军营,一场大戏就此告一段落。 鲜于银看着一场危机就此解除,立刻施礼答谢凌云,他还真害怕凌云借先前的机会对他的人痛下杀手。 凌云和鲜于银谈了一会儿,说现在军民虽然散去,但他们报仇之心不死,恐无人保护会闹出大事。而后以保护为由,把鲜于银等人关入一座军营。 鲜于银等人进入军营之后,无须再担心『性』命安危。只是他们已近一天未吃东西,个个腹中饥饿。 无奈之下,鲜于银求见凌云要吃的。 凌云当即应允,时间不长饭菜送到了大营。这次送来的饭菜数量较少,每名军士都只吃到很少一点。对于饿了一天的军士来说,只相当于垫个底儿。吃了这一点,腹中更是饥饿,还不如没吃的时候。 看着军士的可怜样,鲜于银只好再找凌云要吃的。 很快,又一拨饭菜送来,这次的量和上次一样。军士吃完之后还是杯水车薪,没吃饱。 奈不住军士央求,鲜于银又把凌云请来,“凌将军,军士尚未吃饱,可否再给备些饭菜?” 凌云看着一个个空桶,叹道,“鲜于将军,你但有所求,我都是尽量满足。可是你也知道,眼下粮荒,我军中粮食也不多。而且我的军士只吃少量便可吃饱,也不知道你的人饿了多少天,怎能一次都给补回来。如果给太多的粮食,这个亏空如何来补?你总不能让我的军士饿肚皮给他们吃吧?” 鲜于银听凌云说到粮食亏空,心想有门,便立即说道,“凌将军,吃了多少粮食,等我家主公派人来时一并补偿给将军,将军意下如何?” “唉,鲜于将军,既然你如此说,本将军还能说什么?宁可我的军士少吃些,也不让你做难。” “如此就拜谢凌将军了。” 凌云摆手道,“本将军也知鲜于将军的难处,多谢就不必了,等你刘州牧派人来时,你替我讨回补偿即可。”说着话,凌云转向鲜于银的军士,“诸位,既然来到本将军的领地,本将军决不会饿到你们。这样,本将军每天给你们五次饭如何? 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凌云说完,转身问鲜于银,“鲜于将军,如此可满意?” “满意、满意,多谢凌将军!”鲜于银快速盘算了一下,如果一天送五次,按他这个量,军士应该能吃饱。 听到鲜于银答应,凌云匆匆离开了军营。 此时他心中非常痛快,靠,一天五顿饭,看老子讹不死你。 第九十三章 借刀杀人 第九十三章 借刀杀人 早在回来的路上,凌云就想好了,弄这么多人回来,肯定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最少得把本钱捞回来,至于赚头,是越多越好。 休息了一上午,下午与赵云举行了隆重的结拜仪式。赵云比凌云小一岁,是二弟。报年龄的时候是赵云先报的,就算赵云比凌云大,那也是弟弟。凌云怎么报,自己说了算,总之要比赵云大。 随后,凌云安排人手制作军旗,他现在已是名副其实的太守,是该打出旗号的时候了。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戏剧『性』,一个上谷郡的太守却在渔阳郡打着上谷的旗号。凌云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之有了正式名分办什么事都方便。 接下来,凌云安排秦涛派人到各地发布招揽贤才,招募士兵的消息。听说凌云要招募贤才,秦涛当时向他举荐一人。此人是他同乡,姓田名豫字国让,现年二十一岁,也是居住在渔阳郡雍奴县。这田豫虽然年少,却胸怀大志,熟读兵书,有勇有谋。以前曾在刘备处呆了一段时间,因家中老母年事已高,故回乡奉养。秦涛与他略带亲戚关系,对他颇为了解。 听到秦涛举荐,凌云立即询问智能管理,没想到智能管理居然告诉他有此人的资料。凌云一听心中大喜,他也曾问过秦涛、申鹏等人的资料,可惜智能管理都查不到。没想到这个田豫居然能载入史书,看来肯定不简单。 再一询问,智能管理说查此人详细资料只须一千虚拟币。这价格比刘虞公孙瓒便宜了许多,凌云痛快地把他的资料给调了出来。 细读之下,凌云更是欢喜,此人还真了得,曾在公孙赞帐下建有大功,后投靠曹『操』。北却鲜卑,东破孙吴,最高官至并州刺史,可谓是一生功绩斐然。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的田豫尚未出仕。在刘备处也只是寄居,并未参与政事。刘备对他青眼有加,可是他根本没有替刘备卖命的意思。 了解了这些情况,凌云琢磨了一阵,决定暂时先不找他。他家中尚有老母,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若现在去,再把事情弄夹生了反倒不好。只是凌云把这个人记在了心里,并且有了攻打雍奴县的心思。 次日下午,刘虞那边终于有了消息。他派齐周前来求见凌云,商谈善后事宜。 事情都在那儿摆着,凌云一口咬定死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让齐周看着办。可能事先刘虞给了他商谈的底线,齐周至多给一名死去的军士赔偿一金。 当时凌云就恼了,叫来护卫,要把齐周带来的二百随从全都给砍了,然后给他二百金。 齐周自然不肯,凌云当即提出一名军士赔偿五十金。这个加码实在高得离谱,所需总额对刘虞来说也不是小数目,齐周无论如何都不敢做主。 而后齐周提出鲜于银那边死了近千人,这事怎么算? 凌云说,你们是去打猎的,战斗力不行被猎物反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猎物给你偿命? 齐周说不过凌云,又不同意他的条件,因此双方的商谈陷入僵局。凌云把这事放了下来,进而商谈第二件事。这两天,鲜于银的两千军士在他这儿又吃又喝的,得把饭钱给付了。 算来算去又算出了一笔天文数字,齐周根本没信凌云的,双方把鲜于银叫来一对质,齐周傻眼了。 对于此事,鲜于银也是有苦说不出。昨日凌云走后,就有人给鲜于银的军士送去了饭菜。这次的分量足,管够吃,军士一个个肚子吃的溜圆。没过两个小时,又有人把饭菜送来,依然是管够吃。那些军士刚吃饱不久,如何还能吃下多少。基本上吃了一些就吃不动了。饭菜撤下去之后不到两个小时,又送来一拨,还是管够吃。 鲜于银一看不好,这么多饭,人家给送来,肯定都得算在他的身上。原来以为是按最开始的那个份量给送五次,谁知道现在是管够吃。这待遇倒挺好,可是管够吃的话就不用送五次了。 他就让人找凌云,想让少送两次。可是找凌云挺费劲,不是出去巡视了,就是公务繁忙,再就是找不着。如此一直找到今天,今天的饭菜又送了四次,军士是一次比一次吃得少,大多数饭菜都剩下了。 凌云可不管你吃了多少,他按照给两千人吃饱一次的耗粮量再乘以五来算粮食的数量,价格按先前与齐周商谈的粮价计算。 实际上,凌云根本没做那么多饭,把上次吃剩的拿走,简单处理一下,下次做点新饭盖在上面端回去,谁都发现不了。 送饭的次数是凌云和鲜于银定的,鲜于银自然不能抵赖。 但齐周根本不敢做主,结果这件事的商谈又陷入了僵局。齐周不拿出办法,凌云就不放人。鲜于银这帮人回不去就得继续吃凌云的,那样的话,要赔的粮食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要知道这帮军士在刘虞军中可都是喝粥,在这儿全是吃的干饭,军士倒得了便宜,可刘虞就遭罪了。 如此一来,齐周又不敢把事情说死。他担心凌云一怒之下和他躲猫猫,到哪都找不着,鲜于银等人在他这儿若住个一年半载,那还了得。 于是齐周试探『性』地压价,结果凌云还真给口子,双方再次进行了商谈。 经过讨价还价,最后凌云做出让步,五百军士与粮食合并赔偿,以鲜于银的三千战马外加两千金的总价进行赔偿。 齐周还想再压,结果凌云一竖眼睛,齐周不敢吱声了。这个价码还算可以接受,主要是战马都在凌云的掌握中,人家要是硬不给你,你也没办法。万一人家再一发怒,连人带马都给吞下,损失则会更大。 战马的事不用说,早被凌云给养了起来。那两千金,齐周只拿出了一半,这次来,刘虞的最高赔偿上线只限于一千金。谁知道又出了粮食的问题,马赔上了,一千金搭上了,又倒欠人家一千金。 剩下一千金,齐周要写张字据。凌云摆摆手拒绝了,他说,我还信不过子元吗?何必弄得那么斤斤计较的。 齐周憋气带窝火,带着鲜于银等人回转俊靡。 回去之后,把这事向刘虞一禀告,他被气得差点吐血。但细一想,齐周做的也没『毛』病,亏点就亏点了,总算一次把帐给结了。要不然的话,赔偿用度还在长腿,会越来越多。眼下对付公孙瓒已经很吃力,若把凌云得罪了,日子会更不好过,而且还指望着从人家那儿买粮食呢。 虽然这样想,但他实在感觉有点窝囊,这个亏吃的太没面子。 当下他击鼓升帐,与一众属下议事。 商议来商议去,许多人对凌云有些不满,其中意见最大的就是公孙纪。先前公孙纪接到公孙瓒的密令,让他寻找一切机会挑起刘虞与凌云之间的矛盾。 刚好他借着这个机会排遣凌云的不是,从凌云占领四县,到『射』杀他们的人马,再到恶意索要赔偿。 他这一挑拨,还真把刘虞的火气给挑了起来,便让属下给出出主意。 因为将渔阳郡与渔阳县混淆一事,从事鲜于辅曾被刘虞一顿斥责。齐周回来禀报的时候,他也在场,齐周把经过说了一遍,他也叫不准当时是怎么说的。更闹心的是,当时他没把随从带进太守府,而凌云那边的确有几名护卫。 他也就觉得是自己说错了,想到凌云的赠粮之恩,鲜于辅主张采用拉拢的策略,提议让刘虞将女儿许给凌云,两家变做一家。 齐周便说这事他提过,似乎凌云没这个心思。鲜于辅便主张再试一试。 公孙纪见他们要是把这事说成了,公孙瓒的事就要弄砸了。于是他分析凌云现在的做法,说凌云占领四县,蓄意收买民心,很有野心,必须及早限制他的发展。 而且他还给刘虞献上了一个借刀杀人之计,让刘虞联系乌桓进攻凌云所占的县城。一旦有县城被破,则凌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什么鼓励耕种,保护百姓都成了空话。这样的话,凌云在百姓中的威望就会大打折扣,以后就不会轻易相信他了。 若乌桓兵败,至少也能耗掉凌云的一些兵力,让他暂时无法迅速发展。就算乌桓败了,那也是凌云和乌桓之间的事,跟刘虞什么关系都没有。 刘虞不知道公孙纪的本意,一听之下大为高兴,赞扬了他一番,便准备实施此计。 齐周与鲜于辅等人纷纷劝阻,说他们借用乌桓兵马一事必然不会密不透风,想必凌云也会知晓。若他们两下打了起来,凌云必然会联想到刘虞。 公孙纪固守他的计策,辩解说乌桓人马在对抗公孙瓒的时候都换上了幽州军服。若他们进攻凌云,则让他们穿上原来的服装,如此凌云即便怀疑也无真凭实据。 齐周等人又找了一些理由阻止。 刘虞觉得两边都有道理,于是决定两边的策略都用,双管齐下,一边拉,一边打。 而后,他让鲜于辅去准备联亲之事,让公孙纪去找乌桓主将阎柔商谈出兵一事,准备让乌桓人给凌云点颜『色』看看。 第九十四章 兵临城下 第九十四章 兵临城下 犷平县城位于渔阳城东北,俊靡城的西北,距幽洲与乌桓的交界处不过百里之遥。 这一日,空中下着蒙蒙细雨,一支大军从乌桓边境悄悄出发,沿着燕山山麓直奔犷平县城驰来。 这支大军约一万人左右,清一『色』胡人装束,正是乌桓派出攻打凌云的兵马。 在俊靡议事之后,公孙纪立即找到乌桓统兵主将阎柔,说他家主公除了原先答应的条件外又特许乌桓大军随意抢掠渔阳、犷平、平谷、傂奚四县,刘虞对此不加干涉。 乌桓之所以出兵相助刘虞,除了和他关系较好之外,还因为刘虞许诺给他们大量粮食作为酬劳。而公孙瓒在乌桓境内一番抢掠也让乌桓大人蹋顿大为震怒。蹋顿是乌桓一族的最高统治者,他自然不甘心被人肆意抢掠,加上继位两年来与公孙瓒积下许多仇怨,所以他很痛快地派阎柔领兵进入幽州。 这阎柔本是汉人,因幼年被掳入乌桓,在乌桓长大,精通汉语和乌桓语,本人又有些本事,逐渐受到乌桓前大人丘力居的赏识并得以重用。蹋顿任大人后,阎柔在乌桓同刘虞的联系中出力不少,故而这次他作为主将带兵前来支援刘虞。 阎柔听说有如此好事,心中十分欣喜,他知道凌云所占的四个县城都存有大量的粮食。等公孙纪走后,他立即修书给乌桓大人。在信中,他还给蹋顿出了一个主意,让蹋顿从乌桓派出人马。他带领的一万人暂不参加行动,留在俊靡一带以做策应。 当初刘虞请求蹋顿支援时,把兵马暂约定为一万人,如果需要的话,再继续增加兵力。刘虞一方面怕付给乌桓的粮食太多,一时支付不起。另一方面,担心乌桓来的人太多,再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反受其害。 刚好阎柔趁着公孙纪没有明确从何处出兵的机会,让蹋顿名正言顺地出兵抢掠。 乌桓一族居于幽州以北的广大地区,一向以游牧为生,族内除了大人护卫军队并无常备兵马。也正因为这样,李甘才有机会在乌桓人手中抢了大批牛羊。 蹋顿接到阎柔的信后,立即组织人手,经过十余天的时间才准备完毕,这才派大将薄奚达领兵出征,并把第一个抢掠目标定在犷平。 前一段时间,李甘在乌桓抢掠时,率领乌桓大军追赶他们的便是这位薄奚达。数年来,他与公孙瓒的兵马多有交锋,双方互有胜负。 虽然出征前蹋顿将阎柔在信中的原话告诉了薄奚达,说凌云的兵马较之幽州军要勇猛一些。但他并没把这些话当回事儿,以他的想法,再勇猛也不过是幽州军的精锐而已。这么多年,幽州的精锐他见得多了。 因而薄奚达带领人马刚一进入幽州界便策马疾驰,企图快速奔袭,一举拿下犷平城。 此时的犷平城还处在一片平和的氛围之中,农民身披蓑衣冒着细雨在田间劳作,城中主将飞狮部校尉陈前正在雨中训练新招募的军士。 自凌云发出招募军士的消息,远些的地方尚没响应,但犷平县附近却有近两千人踊跃应招。 犷平是一个小县,总人口不过一万余人。原来人口还多些,因经常受到乌桓人的『骚』扰,一些人陆续搬迁离开了犷平。 就这个人口基数能招募到近两千人,不得不说,陈前功不可没。 眼下农业生产进入稳定阶段,他便把大量精力投入到新兵训练中。凌云先前派过来的两千幽州降军经过一段时日的训练,战斗力与了大大的提高。当然,其中也有伙食的原因,军士的身体状况改善不少,对凌云这边也渐渐有了归属感。 正当陈前严厉地督促训练时,一名军士骑着快马驰进校军场。 “报,陈校尉,有一队乌桓骑军正朝这边快速移动,估计随后就到。” “多少人?”陈前急问。 “准确人数并不清楚,肯定不少于一万人,发现他们之后,属下立即回来禀报了。” “吹响号角。”陈前立即下令。一时之间,城中各处渐次响起急促的号角声,城上的守军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城外的平民听到号角声,立刻放下手头的农活匆忙赶回城内。 随后他派出四名军士,其中两名即刻出发到平谷城和渔阳城通报乌桓人进入幽州的情况。另两人出城后隐藏起来,观察乌桓人的动静,而后再去两地禀告。 陈前担心万一乌桓人围城,到时出不去人就无法向外求援。渔阳城距离犷平最近,若求援军,只有渔阳的人马能最先到达。而凌云在平谷城,主公必须要通知的。 派出四人后,陈前集合城中所有军士匆匆来到北面城墙。 城墙上的号角依然持续地响着,城外的平民依然纷纷向城门跑来,一些离得远的,只能依稀看到奔跑的影子。 陈前站在垛口向北方眺望,烟雨朦胧中,暂时还未看到乌桓大军的影子。不过,他的心里却是非常紧张。凌云把犷平交给他,绝对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虽然乌桓人来意不明,但他料定对方是冲着犷平来的。犷平几乎在幽州的最北端,如果乌桓人的目标是其他地方,则会绕过犷平。到那时乌桓大军就会呈孤军深入之势而腹背受敌,这样的状况毫无道理,乌桓人绝对不会笨到这个程度。 对方有一万多人,若在平时他还不如何害怕。他这边所有军士加起来近五千人,守城一点问题都没有。糟糕的是天正在下雨,无论是弓弦还是弩弦,沾水即软无法发『射』。这样一来,弓弩手的强大杀伤力完全用不上了。正因为如此,天一下雨,他立刻撤回了城头的弓弩手,以免兵器受湿影响使用。 看了看天『色』,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虽然不大,却连绵不绝无边无际。 他先前带来的一千人中,有六成是弓弩手。以前作战,这些人绝对是主力,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趁着乌桓人还没到来,陈前将附近的军士集合到城墙上。看着浑身**的军士,他激昂地说道,“将士们,乌桓人要占领我们的城池,抢我们的粮食,住我们的房子,让我们无家可归,无饭可吃,我们该怎么办?” 他这一套都是跟凌云学的,非常具有煽动『性』。 那些军士闻言纷纷喊了起来。 “消灭乌桓人,保卫犷平。” “打他『奶』『奶』的” “干掉胡狗” …… 话虽粗鲁,却群情激昂,说粗话的正是那些公孙瓒的降军,刚在犷平过几天有饭吃的日子,如论如何都不能让乌桓人把粮食抢走了。 陈前见效果已经达到,喊道,“我们是守城的,他们是攻城的。咱们有这么高的城墙,要是这样还让他们攻上来,以后都得给老子蹲着撒『尿』。” 在燕山大营时,陈前真的学了不少东西,他把凌云那一套灵活机动地搬了出来。他所说的城墙,不过有三人高,可谓是城矮墙薄,但让他有一说,却成了老大的优势。 “哈哈哈”随着陈前的话音,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希望你们都能笑到最后,现在把石头,滚木,总之能砸人的东西都搬上来,越多越好。”陈前再次下令。 城墙上原来有一些守城的东西,但数量不多,趁乌桓人还没来,多备一些总没坏处。 那些军士领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寻找能用的东西,快速搬到城头。就连弓弩手也跟着行动起来,他们的弓弩都放在了干燥的地方,现在是能出什么力就出什么力了。 借着这点时间,陈前召集了一些将官,把守城任务安排下去。甚至对其他三面城墙也预先作出了迎敌安排。 雨依然在下,军士依然在匆匆奔跑着,忙碌着。,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突然有人爆发出一句喊声,“陈校尉,乌桓人来了。” 随着喊声,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陈前向北方望去,『迷』朦的细雨中,无边的黑影快速放大。 “全体将士,准备迎敌。” 陈前大喊道。 第九十五章 险情 第九十五章 险情 乌桓大军气势汹汹杀来,马蹄起落间泥水飞溅,马上的乌桓兵连泥带水,浑身都湿透了。 大队人马在犷平北门外百步处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人喊马嘶,黑压压的人马掀起嘈杂的声浪,气势非常骇人。 薄奚达朝城头上看了几眼,而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乌桓兵立刻分成两股,沿着东城墙快速向两翼飞驰。 见此阵势,陈前知道乌桓人肯定要从四面同时进攻。他立即下令按先前布置的兵马进行防守。各将官得令,立即率领手下军士迅速赶奔各自的防守区域。 先前他把大部分人马集中在北面,幸亏他提前做好了布置,否则一时之间肯定会『乱』了阵脚。 事实上,陈前的判断还有一点失误。乌桓兵是要从四面进攻,却没打算同时攻城。 两翼的兵马刚刚驰出一段距离,薄奚达身后便有大批乌桓兵挥舞兵器嚎叫着向前冲来。 很快他们便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陈前无奈地看了看天,雨还在下。若在平时,弓箭手已经招呼上了,没等他们到护城河边,就得躺下一半。 可是今天不行,陈前暗骂了几句,这帮玩意可真会挑时候。要是有雨伞也行,也可以对付发『射』连弩。只是百姓能穿上裤子都不错了,谁家能有伞?如果有遮雨的棚子就更好了,但时间太短,需要的材料一时凑不齐,只能干看着人家进攻。 乌桓兵没有遭到任何抵抗,顺利地抵达护城河边。这帮乌桓兵在护城河边没做任何停留,像一群鸭子似的扑通扑通跳进河里,扑腾了几下便游到对岸爬了上来。 这帮乌桓兵颇识水『性』,上岸之后,直奔高高竖起的吊桥,想从吊桥与城墙之间的夹缝钻进去,放下吊桥后再破开城门。 不料他们刚接近城下,城头上立刻有许多石头、滚木砸了下来。雨天地滑,一些乌桓兵躲闪不及,被砸倒在地上。没被砸到的乌桓兵继续嚎叫着冲向吊桥。 陈前指挥着军士不断地扔下重物,吊桥旁的尸体逐渐增多,惨叫声接连响起。红『色』的血水混在地面的积水中,不时被踩得向四处飞溅,场面异常惨烈。 虽然乌桓兵有所损伤,但他们非常狡猾,他们选择的渡河方位是吊桥的正前方,攻取吊桥的路线也是同一条。随着尸体的增多,加上石头和滚木堆积,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隆起的平台。 陈前安排在北面防守的有一千余人,而他们真正与乌桓人交战只有城门前这一块,人再多也派不上用场。看着吊桥旁越堆越高的平台,陈前意识到想守住吊桥是不可能了,若再这样进攻一会儿,乌桓兵都能直接砍断吊起的绳索。 别说绳索,就按这样的进攻方式,只要对方继续进攻,从理论上讲乌桓兵都能踩着尸体和石木堆上跳上城墙。 眼看着这样不行,陈前立刻派人到城墙下找东西把城门堵住。同时让人通知其他三处城门采取同样的方法。 攻方与守方之间展开激烈的争夺,乌桓兵悍不畏死一层层的尸体叠加堆了上去。终于在某一刻,吊桥的绳索被砍断,沉重的吊桥砸在地上,噗的一声将泥水溅出很远。 预料中的事情终于发生,陈前将防守的重点放到了城门上。吊桥一经放下,护城河对岸的乌桓兵蜂拥过桥,涌向城门洞,打砸城门。 城门洞是陈前的防守死角,石头也好,滚木也好,根本砸不到那里。接下来要做的只能是等对方攻破城门进行肉搏战。 恰在此时,他又陆续接到其他三个城门守军的禀报。说去往那三个方向的乌桓兵并未展开进攻,只是派一小部分人渡过护城河后便停了下来。 听到禀告,陈前知道今天遇见对手了,对方的狡诈超出了他的预料。乌桓兵欲攻而不攻,既不造成无谓的伤亡而又牵扯他的兵力。对方不攻,但他还不能不守。这种战法属于真攻与假攻之间,两者随时可以相互转化,只看他们的防守情况而定。 陈前迅速分析了敌我双方兵力的对比,一旦展开近战,他这边只有两千四百人有战斗力,这还算上了经过训练后的幽州降军。其余六百名弓弩手和新招募的军士,近战能力十分有限,完全指望不上。现在他已经看到一些新招募的军士大腿都在发抖了,若敌军破城,这帮人不跑都不错了。 情势危急,陈前将城头的防守交给一名副手,而后快步走下城墙,指挥军士封堵城门。 城门附近比较干净,没有什么可取的东西,军士只得从附近的地上取土,填到城门洞中。 因为城门洞空间狭窄,人多了同样派不用场,填土进度十分缓慢。陈前只看了一眼,就意识到按这个速度肯定挡不住乌桓的大军。 当即他让军士将城门附近的房子拆了几座,将拆下来的木头和青砖快速运往城门洞。这些房子里都住有百姓,陈前亲自上去解释了一番,承诺退敌之后给盖新房子。这些百姓都没什么意见,有几个胆大的还加入了封堵城门的队伍。 陈前在里面拆东墙补西墙,忙得不亦乐乎。城外的薄奚达却悠闲地坐在马上,看着手下人打砸城门。 从开始进攻以来,他眼中所见到的防守无非是扔木头、砸石头,并没其他特别的防守办法。这些方式与其他幽州军没什么两样。 看着城门逐渐砸开一道口子,他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出兵前,乌桓大人还说凌云很厉害,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虽然现在的伤亡比预计要大一些,但也不算损失太多,只要攻进城中,粮食、女人、奴隶就都有了。早知道这样,还带什么一万人马,估计只带五千人足以横扫这四个县城。 薄奚达正浮想联翩时,城门洞前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犷平城的大门已被完全打开。然而,门是打开了,可是乌桓兵却未能立即冲进城中,城门洞已被堵死。 见此情况,薄奚达叽里咕噜地喊了几句,肯定是在骂人。而后他又对旁边的人说了点什么,立刻有几人向其他城门飞驰而去。 因为城门洞被赌死,陈前在城内并没看到城门被破的情形。但从对方的欢呼声中,他已经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洞只有四米宽,只要对方把里面的东西掏走,就没什么可以阻住乌桓兵的进攻了。 看来,一场肉搏战在所难免。 现在,派出去的人离渔阳城肯定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援兵肯定指望不上,一切只能靠自己。 想到这,陈前快速登上城头,吩咐那些新招募的军士掉转防守方向。只要乌桓兵冲进城中,立即往下砸东西,能砸死一个是一个。 而后他又安排一些人手,守在城门洞不远处,那些没被砸死的乌桓兵就交给他们了。 刚吩咐完,城外又是一阵人喊马嘶。视线中,前往其他方向的乌桓兵又陆续聚集在北门外。 陈前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将其他城门的人调过来一些。还没等那人去传令,别的城门已经有人到了这里。他们见乌桓人都来了这里,自然他们也跟了过来。 趴着墙垛,他探头向下看去,城门洞中正有许多泥土、木头被掏了出来,堆成好大一堆。 “要不是该死的天气……”陈前的拳头恨恨地砸在墙垛上。 此时他忽然感到了一些异样,下意识地抬起头,几个呼吸过去,只有一个小雨点掉在了他的脸上。 “苍天有眼,终于不下了。” 他的心一阵激动,立即兴奋地喊了起来,“弓箭手、连弩手……” 第九十六章 大战 第九十六章 大战 陈前的喊声适时地提醒了弓箭手和连弩手,他们这才注意到细雨已渐渐停了下来。不用多说,他们立刻到附近取回各自存放的弓弩,找好位置对着城外的乌桓兵狠狠地发『射』。刚才那一段时间给他们憋屈坏了,平时作战的主力竟然沦落到搬石头砸人,完全发挥不出主力的强悍战斗力。 因为角度问题,城门洞里的乌桓兵无法『射』到。他们的攻击目标都是护城河边的敌军,六百名弓弩手同时发『射』,箭矢密密麻麻如同成群的蝗虫一般,顷刻之间便有数百乌桓军死于箭下。 薄奚达正在军中看着手下兵士清理城门洞,本以为这一战已成定局,只等着冲进城中大肆抢掠。他根本没注意到城头上的弓弩手,当漫天的箭雨袭来时,他依然在做着美梦。 耳中听到前面军中连续爆发出的惨叫声,他才回过神来,而此时,前军已经出现了大量伤亡。 薄奚达恼羞成怒,挥舞手中的大刀,用听不懂的叽里咕噜语一阵喊叫。那意思是让军士放箭还击。此时的薄奚达极不镇静,乌桓兵都带有弓箭,但在来时都被雨给淋湿了,不能发『射』。 先前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所以根本没考虑到用弓箭攻击,而是让军士放心大胆地攻击城门。因为他们长期生活在草原地带,汉军用的云梯等攻城器械都没有,平时攻城也是用这种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 薄奚达在非理智状态下发令,却真有脑袋不好使的军士听从。一些人拿起抽出弓箭纷纷往城上发『射』。无奈牛筋做的弓弦被打湿后基本没有什么弹『性』,弦上的箭只『射』出去三两米便落在了自己人的身上。虽然这样『射』出去的箭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也有人因此而受伤,军中的混『乱』程度比刚才更甚。 见此情景,薄奚达怒吼一声,再次下令让军士快速后退。 护城河距离城墙不过六七步的距离,乌桓军要撤到弓箭『射』程外需要后退九十多步。而在五十步之内,连弩同样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混『乱』的乌桓军蜂拥后撤,许多马匹拥挤在一起调转不灵,其速度非常缓慢。有一些乌桓兵基本就是在原地打转。 这一下可给城上的弓弩手创造了大好的战机,箭矢如狂风暴雨般肆虐『射』出,许多乌桓兵相继落马。 弓弩手都憋了一肚子气,现在逮住机会,啪啪啪,两种箭快速发『射』,杀得痛快淋漓。 等薄奚达脱离了『射』程后,再回头看,从护城河到眼前的空地上躺满了乌桓兵。奇怪的是,那些人全都一动不动地躺着,不叫唤也不动弹,似乎全都断气了。薄奚达大为震惊,这样的情况他还从未见过。以前与幽州军对战时,他的手下也有人受到『乱』箭攻击。但几轮箭雨下来,他的人虽然有被『射』死的,但总有一部分只受了点轻伤,即使伤重一些的也是躺在地上,疼得翻滚嚎叫。 而现在,这片战场上却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让人心惊肉跳。 很快,他便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当想到这个原因时,薄奚达更为震惊。因为只有一种原因才能造成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对方的箭法太准,箭箭『射』中要害。即便有落马未死的人,也被对方补上一箭。 即使他存在轻敌的想法,让手下兵士聚集在护城河前,给了对方以可乘之机。但对方的战斗力也太强吧,看着大片的尸体,薄奚达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死了一千好几百号人。 这样的伤亡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乌桓一族总共才有三十万人,女人占去了一半。男人中除去老幼病弱的,青壮男丁顶多就七八万。临来时,他预计抢掠完四个县,顶多也就损失个千把号人。 现在的损失,他已经无法向乌桓大人交代了,而且他只到了一个县,甚至连城门都没进去。 薄奚达愤怒地嚎叫了几声,对着乌桓兵又说了一通,那些兵士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喊了起来。 此时城头上却是一片欢呼,弓弩手出手不凡,一举将来犯的乌桓兵击退。此举极大地振奋了军心,尤其是那些新招募来的军士,他们心中的恐惧逐渐被消除,看着乌桓兵也不再感到可怕了。 欢呼声传到了乌桓兵的耳朵里,气得他们不住地嚎叫着。 就在双方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中,城门洞里的乌桓兵终于掏空了杂物与守军短兵相接。 薄奚达见此情景,振臂高呼一声,数千乌桓兵策马冲向城门。城上的弓弩手立刻『射』箭阻击,许多乌桓兵中箭落马。疾驰的战马随后踩过,即使中箭的乌桓兵没被『射』中要害部位也被自己军中的战马踏蹋致死。许多无主的马匹四处狂奔,整个北城门外,惨叫声、马嘶声、呼喊声混成一片,惨烈无比。 城墙上的弓弩手虽然大量地『射』杀了乌桓兵,但他们的战马速度极快,大量兵士还是冒着箭雨冲至城门前。 看着手下人马抵达城门,薄奚达长出了一口气,骑军势不可挡,只须纵马狂奔,刹那间就能冲进城中。只要登上城墙就不怕对方的弓弩手了。他对守城军中的弓弩手非常忌惮,而别的兵种却一点都不在乎。 然而,他预想中的情景却未出现,一些骑军倒是涌进了城门洞,但后面的骑军却未能跟随而入。显然在城门洞中,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看到这个情况,薄奚达万分焦急,此时城墙上的守军不只发『射』箭矢,甚至有大批军士砸下木头和石头。他的人马都围在城门附近,里一层外一层根本无法躲闪。大量兵士被击落马下,骑军与无主的战马簇拥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 城门洞的攻击还没有进展,外边的骑军虽然陆续进去了一些,但都有去无回,根本无法形成狂暴的攻势。而地面上的尸体却越来越多,一些马匹也被『射』倒在地,人尸与马尸堆砌着,叠加着,形成一处高坡,让后边的骑军越来越难靠近城门。 薄奚达越看越着急,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骑军就是冲不上去。以前他也曾率军占领过这座小城,那时攻破城门后,幽州军根本无法阻挡住骑军的冲击。 他哪知道守在城门洞里的军士可不是一般的幽州军,在乌桓军掏城门洞的时候,陈前的军士制作了一个粗大的木架,横在城门洞口。当乌桓骑军进入城门洞时,守军正透过木架的孔洞刺杀那些掏城门洞的乌桓兵。 大批的长矛兵守卫在木架前,城门洞里的尸体越来越多,陆续进来的骑军无不连人带马给刺倒在地,形成新的屏障封住了城门洞。 眼看着城门攻不进去,城门附近的兵士依然遭受着箭雨和重物的攻击,薄奚达大叫一声,让人传令暂时撤军。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城下的乌桓兵纷纷掉转马头向后撤退,城上的弓弩手一刻不停地发『射』着。直到他们完全撤出了『射』程之外才住手。 看着狼狈退去的乌桓兵,城上再次爆发出欢呼声。 薄奚达恨恨地望着城头,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眼看着再这样攻下去肯定不行,他下令大军撤出一段距离休整。同时他派信使去俊靡找阎柔支援。两次进攻损失掉近四千人,不拿下这座小城,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等乌桓军退去后,陈前指挥军士打扫战场,修理城门和吊桥,回收箭矢,防止敌军再来攻城。 这一战,只防守城门洞的军士有数十人死伤,城头上的人无一伤亡。打扫战场时获取了数百匹战马,一些死马也被拖进了城中,烧水煮肉。 天黑前所有善后工作都已经做完,乌桓人的尸体被拉到远处埋掉,如果不处理而任其腐烂,很容易造成瘟疫。 夜间,陈前令所有军士都不得回营,都在城头休息,一旦有情况随时准备作战。 陈前的这一举动并非无的放矢,到午夜时分,派出去的探马匆忙赶回来禀告,说有大批乌桓人乘着夜『色』偷偷向这边袭来。 第九十七章 再攻犷平 第九十七章 再攻犷平 听到这个消息,陈前暗中点头,主公所言果然不差,他料定乌桓军还会再来,现在果然是来了,主公真是料事如神。 既然人家来了,他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当即他让军士熄灭所有火把,进入防御状态,在黑暗中等待乌桓军的到来。 这次他的心里非常有底,别看眼下他还是五千多人守城,但他接到了凌云的通知,援军正在火速向这边赶来。 凌云的通知是入夜后来的,那时陈前派去送信的军士刚刚抵达平谷见到凌云。得知乌桓大军进攻犷平,凌云立即让智能管理联系陈前,询问战况。听说乌桓大军退去,他联想到另一个消息,立即让陈前彻夜防范。那个消息是探子刚刚报来的,说俊靡方向有数千乌桓军士悄悄出发,向犷平方向运动。 就在凌云揣测乌桓军意图的时候,犷平遭到围攻的消息恰好送到,两下一联系,他立刻断定肯定是两支乌桓军合兵一处又去攻打犷平。 与陈前通完消息,凌云一边让人集合兵马,一边联系展熊。从展熊那里,他得知赵云已带领五千精锐离开渔阳一个多小时。当时凌云就放心了,有赵云去解围,犷平定然无恙。 本来赵云是在平谷城,前两天军士将他的家人接到了渔阳,赵云接到消息后去渔阳城探望。当时凌云刚好在平谷脱不开身,故而没有同去。 对此,凌云挺过意不去,结拜兄弟的家人来了,他无论如何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前去看望。但平谷城这件事非常重要,凌云必须亲自处理。 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这话得从头说起。当日赵云率兵劫粮被凌云所救,而后赵云随凌云回到平谷城。这一消息很快传到公孙瓒的耳朵里,他当时大为震怒。赵云反了倒无所谓,但刘备、魏辰、刘真三人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这几人都是他比较信任的人,居然暗中通敌,这还了得。 当即公孙瓒便修书一封,让人请刘备到蓟县议事,准备对他下手。当时刘备与张郃几次交锋未分胜负,正进入僵持阶段,无法脱身。公孙瓒在这个紧要关头找他,实在匪夷所思。 刘备接信后和关羽、张飞一商量,知道此时回去绝对不会有好事。先前公孙瓒扣留赵云,刘备就有些怀疑公孙瓒的心思,后来他再次请求让赵云回平原县被拒,他便确定公孙瓒对他有所防备。赵云归降凌云的消息现在已传得人尽皆知,刘备一琢磨,公孙瓒找他肯定与赵云有关,而且绝对不是好事。 但抗命不遵也不是办法,除非以后不想在公孙瓒手下混了。刘备做了两手准备,一边稳住信使,一边通过张郃联系袁绍,表示愿意献出平原县,率部归降。袁绍一听自然大喜,当即应允并让刘备继续任平原相,还给了大量的赏赐。 刘备见这件事说成,当着张郃的面杀了公孙瓒的信使,改旗易帜,摇身一变成了袁绍的人。 公孙瓒听说此事,气得大病一场,发誓要活捉大耳贼,生啖其肉。 刘备反水的事情在幽州传得沸沸扬扬,魏辰也算是较早知道此事的人之一。这段时间来,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赵云接回刘真,而后刘真被罢免上谷太守,再然后是赵云投靠凌云。 每一件事都让魏辰琢磨一番,等刘备的事一传来,他知道公孙瓒这边是混不下去了,弄不好脑袋都保不住。 刘备为人谨慎,心思细密,平时不会出什么大错。为何公孙瓒还容不下他?魏辰能想出来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因为赵云,一个是因为昌平城不战而败。而这两件事,他魏辰一个都没跑了,全沾上边了。 刘真本无大错,只是被擒又放回来就如此处置。他与公孙瓒还是亲戚关系尚且如此,如果轮到魏辰那将是如何结果? 魏辰居安思危,提前做出了抉择。当时他在昌平,派心腹乔装潜入平谷城见到凌云,商谈归降一事。 就是因为这件事,凌云才未能同赵云一起回渔阳。 就在魏辰一切准备完毕时,恰巧接到公孙瓒的命令,让他回蓟县。一看他的待遇真同刘备一样,魏辰暗中杀了信使,对同在昌平城的李甘谎称公孙瓒让他即刻押运粮草前往潞县。 李甘不疑有他,当即给予大力配合。魏辰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五千兵马,押着粮草去了平谷城。 等公孙瓒知道这个消息时,魏辰已经成了凌云手下的一名校尉。 魏辰刚刚投过来一天,凌云便接到了犷平被袭击的消息。与展熊联系完,凌云立即找来秦涛和魏辰,让二人各点两千五百人马随他星夜赶往犷平。他的目标不只是守住犷平,而是想借这个机会狠狠地打乌桓人一下,不打疼了他们,他们就总出来臭得瑟。 为了防备万一,凌云把大量的嫡系军士临时从赵正处划归给秦涛指挥。他所带的这五千人马远比一般幽州军强大。 陈前在犷平知道有援兵的消息后,对守城信心大增。他这边刚刚准备妥当,大批的乌桓军便杀到了城外。 望着漆黑安静的犷平城,薄奚达下令让军士全都熄灭火把,下马『摸』黑向前运动。这次阎柔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了五千乌桓兵归薄奚达指挥,而且还带了云梯等攻城器具。 雨后的夜空,星星月亮都没有,其实是有的,但都在大气层后面看不着。从城墙上向外望去,只能影影绰绰看到许多黑影在缓慢移动,若隐若现的样子。 黑夜中,乌桓军距离城墙的准确距离一时还看不清楚。陈前令几名弓箭手『射』箭试探,先前『射』出几轮都没听到任何反应。 『射』了一会儿,城外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看来乌桓的先头人马已经进入『射』城之内了。 陈前立刻下令让全部弓箭手放箭,看不清楚就看不清楚吧,只要方向对了就行。反正城中的箭矢很充足,而且从战死的乌桓军身上还获得很多。 一时间箭雨齐发,远处传来的惨叫渐渐多了起来,看样子对方中箭的人不在少数。但很快,陈前听到城墙上有人发出一道叫声。紧接着,嗖嗖嗖的声音漫天响起,乌桓人也开始放箭对攻。但大多数箭矢不是『射』高了从军士的头顶飞过去,便是低得『射』在城墙上。 为了减少伤亡,陈前令所有弓箭手凭借城墙垛口的掩护偶尔『射』出一箭。对方远道而来,肯定没有多少箭矢,先让他们败会儿家,猖狂一会儿,然后再还以颜『色』。 果然,时间不长,乌桓军的箭矢逐渐减少,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陈前见时机成熟,令弓箭手点燃火箭,向城外『射』去。一道道火箭划破暗夜飞『射』而出,乌桓军一下处于明处。 借着漫天火光,陈前发现乌桓军居然趁着方才那段时间『摸』到了城门外三十多步的位置。 居然想混水『摸』鱼,陈前冷笑一声,下令让军士将准备好的火把点燃,迅速扔到城外。 先前距离远,火把扔不到地方,如今距离近,火把刚好落在乌桓兵中。成百上千的的火把如同流星一般倾泻下去,城外很快变得一片通明。 连弩手此时也投入了防御,『射』程之内的乌桓军全成了攻击目标。弓箭手『射』远程的敌军,连弩手『射』近程的敌军,两下配合,无数乌桓兵被『射』杀在城外。 薄奚达再一次气得暴跳如雷,他本想趁着夜『色』黑暗偷袭,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一手。如今他处于明处,对方在暗处,完全处于挨打的份儿。虽然他这边的人都有弓箭,但都是『乱』『射』,对方还有墙垛掩护,发『射』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他想把火把扔到城上去,根本办不到,从上边往下扔和从下边往上扔根本是两码事。 看看这样进攻不行,薄奚达立即改变战法,令手下军士各自抬了一些云梯,分散到四面攻城。不能指望着集中兵力攻破一处了。 陈前的确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北面,北面正对着乌桓方向,最适合敌军撤离,所以他估计对方若取一面进攻,最可能还是北面。但其他三处也安排了少数兵力,他同样担心乌桓军从多面同时进攻。 夜『色』漆黑,其他三面同样看不清远处。陈前事先让军士在城中找了一些狗,分散栓在了城外各处。只要狗一叫唤,肯定是有情况,城上的人立刻就能发觉。这样他才能安心在北面指挥守城。 眼下其他三面城墙并没有接到发现乌桓兵的禀告,而从北面又有大量敌军向两翼运动。陈前立刻让几名将官分别领军支援其他三面。 随着大量弓弩手的被调走,城外的乌桓军压力大减。薄奚达下令让手下把所有的箭矢全部『射』出,无须再节约使用。 乌桓兵立即一阵『乱』『射』,虽然没有对城上守军造成什么伤害,但却使他们进攻的距离前进了一大段。 城中的火把和火箭逐渐用尽,城外的光线渐渐转暗。北面的守军除了弓弩之外,连石头和滚木都投入了防守。虽然先前杀伤了大量的乌桓兵,但他们的人数太多了。光线不好,加上对方分出了部分兵力,进攻队形不再象先前那样密集,弓弩的命中率大大降低。 越是接近城墙,双方的对战越是激烈,几乎达到白炽化状态。 借着偶尔出现的一点亮光,薄奚达看到他的手下已经将云梯竖在了城墙上,并且快速地向上攀爬。他哈哈大笑起来,眼看破城在望,一旦破城定要血洗犷平城。 第九十八章 一路追杀 第九十八章 一路追杀 夜『色』深沉,光线黯淡,城墙那边喊声冲天,落在眼中却全是杂『乱』晃动的黑影。薄奚达眼看着一个个黑影向城头攀爬,又陆续被守军击落城下。而后又有兵士继续顺着云梯爬了上去,同前面那些人一样再被击落,场面异常混『乱』。 薄奚达摒住呼吸全神关注着战况的进展,某一刻,他听到城头上传来自己人的喊声。 “攻上去了。” 他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呼喊着命令身边数百护卫冲上去加入攻城行列。而后派出几骑通知进攻其他城门的乌桓兵回转北面,从这个方向登城。 然而,战情的进展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先前攻上去的兵士喊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后续攻城的兵士依然遭到顽强的阻击。 薄奚达愤怒地嚎叫了一声,他想不明白城墙上出现了什么状况,难道登上城墙的军士全部被杀了?从乌桓大人蹋顿那儿得到的消息是犷平只有三千左右守军,凭着他万余强悍的乌桓勇士居然拿不下这座小城? 当然,守军数目是阎柔报给乌桓大人的,他只知道进入犷平城的兵力,却不清楚陈前新招募了两千军士。这些人干别的不行,搬石头砸人也是较有战斗力的。 感觉到攻城战又陷入僵局,薄奚达心中更为焦急。恰在这时,东西两侧遥遥传来轰鸣的马蹄声,而后大片火光从那两个方向快速向他这边移动。 薄奚达匆匆扫了一眼,心头怒火大盛,这帮玩意儿真是不知死活,明明知道对方弓箭手厉害,还打着火把过来,简直是找死。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快速扭头细看。借着火光他看清了,这两边来的兵马哪里是他的手下,那些骑军全都是幽州军打扮。他手下的军士正在前面狼狈逃窜,随着彼此距离逐渐缩短,他手下的兵马正被那两伙幽州军大肆屠杀。 见此情景,薄奚达立刻命令军士吹响撤退号角。显然来人是对方的援军,能看到的人数已然不少,看不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敌情不明,他不敢迎战,只能退走。 号角声响起,攻城的乌桓兵『潮』水般退了下来,各自寻找战马随着薄奚达仓皇溃败。 左右两侧的追兵此时已会合一处,随后追击掩杀。 这路援军正是从渔阳赶来的的赵云,当他率军从西南方接近犷平城时,发现城池正在遭到攻击。当即他兵分两路从后面掩杀乌桓军,一直把那些乌桓兵追到了北面。 实际上能逃到北面的乌桓兵只是少数,大多数乌桓兵士都被赵云的人马杀掉了。之所以少数人能逃到北面,就因为他们大多是将官,骑在马上督战,见事不妙率先催马逃走。 陈前在城头看到城外状况,知道主公的援军赶到。他立即传令各个城门的守军,除新招募的军士外,其余人全部上马出城杀敌。 随即,他从北门出来,随同援军一道掩杀过去。 刚追出一段距离,陈前碰到了赵云,二人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他知道赵云与主公结义的事。 通过名报姓之后,赵云向凌云传达了凌云的指示,让陈前带军随他一路追杀敌军。 凌云对此次行动做了两个预案,如若乌桓人直接逃向乌桓,那就不用客气,直接杀光,一个不留。如果他们逃向俊靡城方向,可尾随追杀,但不要跟得太紧,给对方留点活口。 现在,溃退的乌桓军果然是逃向俊靡方向,他们必须按凌云的指示执行第二个方案。 简单交待完,赵云再次催军朝俊靡方向追杀下去。陈前在后面稍微停留片刻,等聚齐其他各个城门的人马后也随后追去。 至于犷平城,他留下一名得力将官带着新招募的军士把守,估计短时间内绝不能出现什么问题。 薄奚达率领残军趁着夜『色』仓皇逃命,时间仓促,他来不及清点人马,也不知道究竟折损了多少人。 按照乌桓大人蹋顿的命令,一旦遇到强敌时,他便撤往俊靡城。这个主意是阎柔出的,阎柔有两点考虑,一是他在俊靡驻有兵马,可为接应。另一方面是要把刘虞拉下水,让他不能置身事外,不能出了事让乌桓自己扛着。这也是阎柔只派给薄奚达五千人,而在俊靡还留下五千人的原因。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准备,包括阎柔在内,乌桓人都没想到会走这一步。一万兵马快速奔袭抢掠四县,能出什么意外? 但是这个意外还真出了,他们都没预料到对方的战斗力会强到那样的程度,没料到援兵来得这样快。 薄奚达心有不甘地一路逃窜,许久之后,听听后边没有了动静。他停住队伍略作休整,借机清点人数。 还没等清点完,后边的追兵又来了,薄奚达不得不再次上马奔逃。又是一番掩杀,溃败中不知道有折损了多少兵马。 这次他没敢再做停留,全力催动战马逃向俊靡城。他真服了后边的追兵,不管追出多远,就是一个字——追,那意思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全灭了一般。 薄奚达心中恨恨不已,等到了俊靡城会和阎柔之后再给你们好看。 但他并不知道,后边的追兵此时并未全力追赶,否则他都没有抵达俊靡的机会。 赵云与陈前此时已兵和一处,在乌桓军后边保持一定距离持续追赶。他们不能再加快速度了,如果再追上,对方肯定一个也跑不了。那样就破坏了凌云的计划。 这一路追赶,他们得到了大量的马匹,全都随军带上。清晨时,他们遇到了凌云和魏辰的人马。三军合兵一处,继续追向俊靡。 天『色』大亮之后,遥遥看到俊靡城的影子,薄奚达才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他都不用清点人马了,剩下的那点兵一回头就能看到,怎么看都不过不了一千。 一万人啊,就这么没了,薄奚达一想到这儿就痛心疾首。好在他的小命是拣回来了,又看到了今天的太阳。但他并不知道,俊靡城随着他的到来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阎柔派出五千大军之后并不放心,随后派出了流星探马打探攻打犷平城的战况。薄奚达兵败遭到追杀的消息先一步送回了俊靡城。阎柔立刻去找刘虞,让他下令开城把薄奚达的败军放进来。 刘虞没有答应,反让阎柔出城接应而后返回乌桓,他要把自己同这件事撇清关系。 阎柔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同意刘虞的做法。一万大军都被打得大败,他再填上去五千人,基本上等于给老虎嘴里再送上一块肉。 他的意思是让薄奚达进城之后,乌桓兵与刘虞合兵一处共同对抗凌云。 乌桓经常抢掠幽州边界,让刘虞公开联合乌桓承担抢掠的罪名,刘虞说什么都不会这样做。如此一来,他多年的好名声就会毁于一旦,就会遭到幽州百姓的唾骂。本来他想让乌桓人报复完凌云就撤回他们自己的地盘,没想到凌云如此厉害,居然把乌桓人给追到他的家门口。 此时刘虞暗暗后悔,不该听信公孙纪之言,对凌云轻易动手。若在平时他还可以和凌云一战,现在牵扯上乌桓,他实在是师出无名。 阎柔与刘虞各怀心思,谈判陷入僵局。时间紧急,容不得继续拖延,最后阎柔拿出杀手锏,向刘虞索要他允诺的粮食,以此作为要挟。 这段时间,刘虞在凌云处购买了数千石的粮食,但都分散在各个城池。让他立刻从俊靡城拿出足够的粮食,绝对无法办到。 刘虞拿不出粮食,又不想公开与乌桓联合,他还不敢把乌桓人惹急了。万一与乌桓决裂,再把他们之间的交易捅出去,他就算彻底身败名裂。 谈来谈去,最后阎柔和刘虞各退一步。刘虞不为阎柔出兵,但把俊靡城交给阎柔。对外声称是乌桓人混入城中,趁夜拿下城池。这样既不会让声名扫地,又算帮了乌桓人。 阎柔眼看着指望不上刘虞出兵,无奈之下只好同意这个办法。当即阎柔的人马接管俊靡城,刘虞率领属下从南门撤往徐无县城。 事情一经谈妥,阎柔立即派人向乌桓大人蹋顿求援。刘虞离开俊靡不久,薄奚达便带着残军到了北门。 他们刚刚进入城中,凌云的骑军已风驰电掣般杀至城下。 第九十九章 意图何在? 第九十九章 意图何在? 凌云率领大军抵达俊靡城外,一声令下,所有兵马在城北侧一字排开。战马嘶鸣,旌旗招展,军士全都杀气腾腾,气势『逼』人。 乌桓兵若想返回乌桓境内,无论他们从哪个城门出来,最后都得转向北方。只须守住这个方向,他们必定『插』翅难飞。 凌云手握缰绳向城上望去,视线中,城头的守军全是乌桓兵,幽州军一个都看不到。 此时阎柔率领的那部分乌桓军全换上了乌桓军服,这也是刘虞把俊靡城交给他的条件之一。 看到这个情况,凌云皱了皱眉头。他之所以放少部分乌桓军逃回来,就是想让他们把刘虞私自勾结乌桓的事给抖『露』出来。或者他们出来接应这部分乌桓军,或者乌桓军进城。无论哪一种情况,刘虞都无法继续掩盖与乌桓勾结的事实。现在这情形有些不对,看来刘虞采取了应对措施。 本来凌云在燕山查看刘虞资料时,看到一片好评,什么发展生产、仁政爱民、节俭自律等等。但经过几件事一揣摩,他发现刘虞这人比较阴险。先是在公孙瓒大兵压境时将渔阳县送与自己,想借自己的力量替他阻敌。而后公孙瓒败退时,又找他要回那三个县。并且为他求的上谷太守一职也是别有用心。几次接触,刘虞不是过河拆桥,就是想把他当枪使。 因为这个原因,凌云对刘虞的好印象大打折扣。本来他对历史记载的东西就不完全相信,如今一品再品,他逐渐认清了刘虞的狡诈和虚伪。因而他才毫不手软地鲜于银动手,又大大地敲了刘虞一笔。 按理说,刘虞借用乌桓兵马对付公孙瓒还属有情可原,毕竟谁都不想坐以待毙。但刘虞在自身危险消除之后再指使乌桓人抢掠,这件事让凌云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别说是抢凌云治下的地盘,就是幽州任何一座城池,凌云也不会坐视不管。他乌桓算是哪根葱,居然屡次侵犯大汉疆土,烧杀抢掠,视天朝人如无物。 要说以前,凌云想管可能会力不从心。但现在不同了,他的力量迅速壮大,短短半月间,人马总数发展到近四万人。虽说其中有数千是新招募的军士,但现有兵力足以让他与刘虞正面抗衡。甚至是公孙瓒也可以全力一拼,当然那是公孙瓒受到袁绍制约的情况下。 但不得不承认,刘虞的表面文章做得非常好,他在幽州百姓心中的威信极高。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对他动手,恐怕会留下许多后患。所以凌云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准备把他的画皮揭开,然后进一步采取行动。 发现俊靡城头的异常之后,凌云没有立刻采取动作,他准备弄清楚里面的情况再说。刘虞的尾巴藏得好,这次不给踩住了,以后找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更加困难。 正当他暗中盘算的时候,从远处驰来一匹快马,马匹奔到凌云面前时,一名平民打扮的人翻身下来,单膝跪在凌云面前。 “报主公,小人是平谷三十八号密探,有重要军情禀告。” 凌云不可能认识所有探子,所以他采用这种方式让各城主将把派出去的探子编上号,以便管理和确认。 听对方的报号方式丝毫不错,凌云点了点头,“讲” “主公,小人负责俊靡一带的消息打探,不久前在城南发现刘虞的大队人马向徐无方向行进,刘虞也在军中。小人本想回平谷报信,远远看到主公的大旗就立刻赶来禀告。” “刘虞军中有多少人?”凌云问。 “军中带有辎重,行进速度不快,小人粗略算过,约一万余人。” “好,退下,回去后到赵校尉处领十金奖赏。” 那名探子谢过之后,喜滋滋地上马向远处驰去。 凌云略一沉『吟』,将陈前叫到跟前,对他吩咐一番。听凌云说完,陈前带上百余名军士打马远远绕过俊靡城向南追赶刘虞。 近中午时,陈前等人回到凌云身边,“主公,属下见到刘虞后,把主公交待的话都问了。” 凌云点了点头。陈前继续说道,“刘虞说,乌桓军混入城中,他们措手不及只得弃城而走。属下问把主公的意思告诉他,说主公要和他兵合一处收复俊靡城。那刘虞推说兵力不足,徐无城还有要事无法脱身。属下问他,俊靡城被占,城中百姓怎么办?刘虞说他日后会调集兵力收复此城。属下质问他有什么事比百姓的生死还重要。他把属下训斥一顿,让军士把我等赶走。” “哈哈哈”凌云笑了起来,“让陈校尉受委屈了,你与刘虞对话时,都有何人在场?” “属下认得鲜于辅和齐周,还有一些人不认识,看穿着打扮也有些身份。普通军士倒是很多都听到了。” 凌云点了点头,“这刘虞真够狡诈啊,还学人家小壁虎断尾巴,本将军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调集兵力来收复俊靡。” 随后他令三百名弓箭手跑马放箭,『射』那些在墙垛间暴『露』出来的乌桓兵。战马跑起来,箭矢纷纷『射』向城头。数名乌桓兵躲避不及被箭『射』中,城上的乌桓兵纷纷躲在墙垛不敢『露』出身体。 凌云见此情景嘿嘿一笑,大手一挥,十余名弓箭手点燃火箭,策马『射』向吊桥的绳索。 吊桥的两根绳索各中数枝火箭,缓缓燃烧起来,时间不长,两根绳索先后烧断,吊桥咣当一声落了下来。 紧接着,数十名刀牌兵缓缓靠近吊桥。阎柔与薄奚达见此情形,不敢任由凌云的刀牌兵接近城门,立刻命令乌桓兵放箭阻止刀牌兵前进。 不料那些乌桓兵刚刚出现在墙垛口,城下准备多时的箭矢如雨点般『射』来。顷刻之间便有数十名乌桓兵中箭。 阎柔和薄奚达对此大为头疼,对方弓箭手太准了,几乎所有箭矢都瞄准垛口,他们这边一有动静,对方的箭就『射』到了,弄得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对方跑马『射』箭,你不瞄准根本『射』不到人家,而墙垛是固定的,人家跑动着也能瞄准。 至此阎柔算弄明白了,不是薄奚达太过无能,而是对手太厉害了。他们乌桓军一向以骑『射』见长,但和人家比起来,差得实在太多。 虽然知道『射』不过人家,但也不能任由对方的刀牌兵靠近城门。眼看着凌云的人马过万,一旦破城,他这点兵马肯定抵挡不住。 于是他二人又令弓箭手在墙垛后朝天空中『射』箭,至于落到哪里,他们就控制不了。 那数十名刀牌兵看到对方『乱』箭从空中掉落,立刻聚集到一起,数十面盾牌把上面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一枝箭能伤到他们。 一待『乱』箭停歇,这些人又排着防御队形缓缓前进。 阎柔简直要疯了,按刚才的『射』法,有多少箭够『射』啊。只要『射』箭一停,对方就向城门移动。你还不敢探头去『射』,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此时,他对守城已不报什么希望,只想等凌云的兵马破城之后展开近战。能支持到蹋顿的援兵来时,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当他与薄奚达商量之后,下令军士在城门附近防御,无须再阻挡城外的兵马。乌桓兵得令,立即在城门附近设置障碍,想在城门被破之时,多拖延一段时间。 但令人奇怪的是,当他们完全放弃了城上的防御时,城外的刀牌兵却撤了回去。 阎柔和薄奚达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凌云这样做的意图何在,后来索『性』也不想了。凌云不继续进攻,他们也乐得清闲,刚好利用这段时间等待援兵。 之后,他们严密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直到入夜,对方都没再有什么动作。二更的时候,城外传来人喊马嘶之声,凌云那边又有一队人马赶到了。 二人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没有进攻是在等待援军。二人当即命令所有乌桓军进入紧急战备状态,随时抵挡对方的进攻。 然后,又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凌云并没有因为援军的到来而展开进攻。而是在城外搭起了大批帐篷,还开了许多军灶。时间不长,饭菜的香味便传了出来。 阎柔和薄奚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难道凌云想长期围城,没有道理啊。很可能是凌云的用计麻痹他们,趁他们不备突然发动进攻。 两人心中极度忐忑,想突围又怕中了凌云的埋伏,只得率领军士在城上轮流防御,严密监视外面的动静。 一夜过去了,凌云没有什么动静。 一上午的时间又快过去,凌云那边依然没有什么动作。 越是这样,阎柔和薄奚达越不敢大意,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视线中,他们看到乌桓的援军正从城北方遥遥赶来。 第一百章 不信你试试 第一百章 不信你试试 见援军来到,阎柔与薄奚达分头行动。薄奚达带领乌桓兵集结在北门内,准备随时出城突围。阎柔在城头寻找战机,只待有合适的机会立刻给薄奚达发送突围信号。 等薄奚达下了城头,阎柔目不转睛地盯着己方的援军。因为距离过于遥远,现在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大军的影子,别的细节根本无法辨清。 随着援军不断靠近,他的心逐渐下沉,燃烧起来的希望在一点点破灭。目光所见之处,他逐渐看清来的援军顶多不超过三千人。加上城中的五千多人,依然比凌云那边少了许多。凌云的兵马勇猛异常,即使与他们人数相当,肯定也是有败无胜。现在己方人数又处于劣势,恐怕突围无望啊。 边看着,阎柔边苦着脸暗自摇头。他本以为蹋顿大人能多派些兵马,没想到来的人这么少。但一细想,他也就理解了,可能蹋顿大人担心这边战情危急,没来得及召集更多的兵士。以他们乌桓的经济能力,根本无法设立常备军队。平时乌桓族人散居各地,短时间内召集起来很困难。现在蹋顿大人能派来三千人,肯定是做了不小的努力。 想到这儿,阎柔叹了口气,虽然来的援兵不多,但怎么说也是增加了一点兵力,总比没有要强。念头转过,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当援军更靠近了一些,他看到了一面熟悉的大旗。 没错,那正是蹋顿大人的旗帜,难道大人亲自前来支援了? 虽然阎柔不相信蹋顿大人会亲身犯险,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乌桓一族没有别人敢打出这面大旗。 阎柔还想等援军再近一些后仔细看看,不料那支队伍在远处停了下来。这个距离,想看清人的面目根本办不到,若不是那面大旗太过特殊,他也无法辨认出来。 见此情景,阎柔知道此时不是最佳突围时机,先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他与蹋顿大人没能联系上,无法形成统一行动。 阎柔一边注视着远方的情形,一边派人去找薄奚达。让他立即派兵士将城中百姓抓到城门口,以备急用。 刘虞把俊靡城交给阎柔时,曾交待不许祸害城中百姓。当时阎柔也是答应过的。现在情况紧急,他再也顾不得这个约定,只希望能以城中百姓『性』命胁迫凌云,让他们得以脱身。 下达命令时,阎柔的视线一直没离开那支援军。当他看到援军停下以后又向两翼运动,呈一字形排成阵势。 他立即意识到蹋顿大人肯定带来了乌桓第一勇士辗迟鲁,看这架势,蹋顿大人想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不与对方全面开战,而是要采用主将对阵的方式取胜。 那辗迟鲁力大无穷,在乌桓族中赫赫有名,整个乌桓族中无人是其一手之敌。在与幽州军对战时,许多幽州大将都死于他的狼牙棒下。既然蹋顿大人采用这样的战法,肯定是带来了辗迟鲁,只要辗迟鲁来了,相信凌云军中必然无人能敌。看来突围的希望又增大了许多。 如果凌云不敢接战,那他们就先在气势上输了一次,致使凌云颜面扫地,他的大军士气受损。即使突围有所损失,也算得上虽败犹荣。 阎柔边想着边注意北面的动静,蓦地,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看到凌云果然带着一部分兵马缓缓向蹋顿大人的军队迎去。没想到凌云还真不量力,看来他肯定不知道辗迟鲁的厉害,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倒要看看他凌云该如何收场。 阎柔洋洋自得的表情真有点像井底之蛙,不过,他的猜测却丝毫不错。 乌桓的援军的确是蹋顿大人亲自带队,而且他真的带来了乌桓第一勇士辗迟鲁。之所以带来这么少的人,其原因与阎柔的判断完全一样。接到求救后,他立即召集人马,星夜赶往俊靡。派出来的这两万人马全都是乌桓族中的精锐,如果全部折损在幽州,对整个乌桓来说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一路疾驰。等他们接近俊靡时,远远看到凌云的人马。蹋顿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凌云的大军还在城外,说明他们还没有破城,阎柔和薄奚达暂无危险。但是当他看到凌云的兵马如此多时,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凭他这点兵力肯定无济于事,还是先向对方挑战,如果能生擒对方的大将,就有了和凌云谈判的资本。再不济杀了他的大将,挫挫凌云的锐气,对营救阎柔和薄奚达也有莫大的好处。 于是他排开队形准备讨敌要阵。 早在蹋顿的人马还未接近俊靡城时,凌云便得到了探马的飞报。他早已防着乌桓的援军,在刚一抵达俊靡城时就下令让飞狼部校尉董君带着辎重赶来支援。董君一直负责往各城押运粮食,他手下的两千人马全都是自兵营购买的军士,可以说全是精锐。几方人马加起来,凌云聚集在俊靡城的人马总数已达到一万五千人,即便乌桓来人支援,他也有信心将其击溃。 之所以堵在俊靡城没有发动进攻,凌云有着自己的几点考虑。一是想多围一段时间,让整个幽州百姓都看看,他刘虞是什么人。自己远路赶来帮他收复俊靡,他却不出一兵一卒,其心昭然若揭。围得越久,对刘虞名声的损害就越大。 另一方面,若他强攻俊靡城,必然要与对方在城内展开血战。所谓困兽犹斗,他想不损失点兵马就消灭乌桓军是不可能的。而凌云恰恰就不愿意损失这点兵马,而且一旦攻入城中,难免百姓不受到伤害。 就是凌云的这个决定,让阎柔和薄奚达疑神疑鬼,以为凌云有什么诡计,弄得他们白白守了一夜城。 听到探马的报告,凌云下达几项命令,分派好兵马准备分别对付两个方向的乌桓兵。谁知,乌桓的援军远远地停了下来,凌云带着赵云、董君二人,率领五千人前去一探究竟。 距乌桓军二百米左右,凌云止住大军,令军士排开阵势,弓弩手在前,其余军士在后,随时听候号令。 凌云这边刚排好阵势,对面乌桓军中奔出一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凌云都听清了,但一句没听懂。 幸好旁边有一名军士懂得一点乌桓语,他告诉凌云,说对方让主将出去说话。 凌云听完向乌桓军望去,对方阵营中有一名将官拍马向前驰出一段距离。从他的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绝不是普通乌桓将领。 这倒有意思,凌云笑了笑,拍马迎了上去,倒要看对方说些什么。 “哈楼。”在距离那人二十米处凌云停住战马。看那人长相和汉人明显不同,凌云习惯『性』地打着招呼。 “请问来人尊姓大名。”蹋顿『操』着生硬的汉语问道,他曾跟阎柔学过汉话,简单的交流没问题,只是发音不太准。 “凌云”凌云简单回道。 蹋顿闻言一惊,仔细打量起凌云来。没想到,名震幽州的凌云居然如此年轻。“我是乌桓大人蹋顿,对于我们之间发生的误会,我表示非常的抱歉。我想和凌云将军握手言和,就此罢兵,不知凌将意下如何?” 凌云冷笑道,“那好啊,等本将军率领大军到你乌桓抢掠之后,咱们再谈罢手言和的事!” 蹋顿听出凌云不买他的帐,立刻又说道,“凌将军,多年以来,幽州与乌桓之间互有侵犯,不能说是谁对谁错。你我互为邻邦,应以和为贵,如果交战下去,双方都会有很大的损失。凌将军也不想看着你的军士血染疆场吧?” “哈哈哈”凌云大笑起来,“蹋顿,幽州乃是我大汉疆土,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让来犯之敌化做这片土地的肥料。” “我知道凌将军是想以多取胜,我们乌桓个个都是勇士,凌将军可敢与我们单打独斗?” 凌云嘿嘿冷笑,“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是《三国演义》啊,动不动就单挑,在我这儿只带群殴的。” 蹋顿显然没听明白凌云的意思,想了想忽然笑道,“凌将军,看来你是胆怯了,你害怕我们乌桓的勇士,你们不敢打!” “哈哈哈”凌云也笑了起来,很明显,蹋顿用激将法,单打独斗他能怕吗,他身后有赵云。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另一个马超。 “蹋顿,单打完之后,我们两边还要大战一场,何必多此一举呢?” “凌将军,我们不妨赌这一战,如果凌云将军胜了……” 凌云摆手制止道,“用不着,本将军和你赌什么?你们有这个本钱吗?” “凌将军,俊靡城中那么多百姓,难道你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吗?”蹋顿阴阴地说道。 凌云之所以没有立即对蹋顿动手,就是怕阎柔和薄奚达狗急跳墙,临死再找上垫背的,伤害城中百姓。但他可不会受蹋顿的威胁,“蹋顿,听说你乌桓一族有三十万人,你就不怕本将军血洗了你乌桓?” 蹋顿心中一惊,这口气也太大了,要血洗乌桓。但这表情只一刹那,他又恢复了原状,“血洗乌桓,哈哈,凌将军,多少年来,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可是谁能实现?” 凌云用手指着蹋顿,“你要不要试一试?” 蹋顿忽然感觉凌云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气势,那气势能让人颤抖,平静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机。 他心中一凛,但很快镇定住心神,“凌将军不要口出狂言,连我乌桓勇士的挑战都不敢接下,还用说别的吗?” 凌云盯着蹋顿微微一笑,“蹋顿,看来你很有自信啊?” 蹋顿跟着笑道,“不错,我可以告诉凌将军,我方出战的是乌桓第一勇士,如果凌将军怕了,大可不必应战。” “好”凌云看着蹋顿摇了摇头,“本将军便应了你。” “凌将军果然毫气。”蹋顿说完,调转马头满怀欣喜回归本阵。 凌云亦打马回到本军阵前,“子龙,乌桓第一勇士向我方挑战。” 赵云掂了掂手中枪,“兄长,待子龙将其挑于马下。” “不,子龙,我要活的。” 赵云点了点头,拍马向前驰去,“小弟去去就回。” 第一百零一章 对战 第一百零一章 对战 这边赵云策马出阵,对面乌桓阵中也奔出一骑。 凌云放眼观看,只见马上坐着一个黑大汉,身高体壮,似铁塔一般。手中倒提着一把狼牙棒,看样子似乎不轻。坐下一匹白马,肌肉强健,浑身雪白,『毛』『色』发亮,四蹄轻踏地面,说不出的英武神骏。 凌云虽然对马没什么研究,但他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匹好马。赵云骑的是一匹普通的白马,那还是当白马义从时的坐骑。两匹马往那儿一站,傻子都知道哪匹马好。 凌云注意到了那匹马,更注意到了马上的那名乌桓将领,就他的体格来看,说是乌桓第一勇士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这人比赵云强壮,马也比赵云好。二人相隔十余步距离各自勒住坐骑,乌桓军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吼声,似乎是为族中第一勇士助威。 如果不知道赵云是谁,多半凌云会赌那名勇士胜。但现在凌云对赵云充满了信心,这种信心没有任何理由,就因为这人名叫赵云。但对方似乎也对辗迟鲁充满了信心,看到他出战,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嚎叫。 阵中的两员战将丝毫不为阵外的声音所动,他们都在安静地打量着对方。 辗迟鲁打量完赵云,没觉得对方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说有的话,就是比他要白很多。辗迟鲁对这个并不在乎,手持狼牙棒对赵云说了一通外语。 赵云右手提枪,指着辗迟鲁坐下白马喝道,“我的” 说着话,他松开缰绳,催动坐骑向前慢慢走去。辗迟鲁双脚一磕马肚子,倒提狼牙棒纵马向赵云奔来。 “擂鼓” 随着凌云的号令,数面大鼓咚咚敲响,节奏越来越快。几乎同时,乌桓军中也响起了号角声。鼓声与号角声融合在一起,声音非常具有震撼力。 辗迟鲁控制着马速,不让它太快,也不让它太慢。当与赵云将要马头相交之际,左手快速握住狼牙棒端,双膀一用力,掌中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向赵云斜斜劈落。 赵云看准狼牙棒的下落曲线,轻轻将马头一带,同时身体在马上疾速扭身,右手的涯角枪直直刺出。 此时,辗迟鲁与赵云将要错马而过,赵云的那杆枪紧追着辗迟鲁的背影闪电般刺入他的左肩。赵云使的是他的拿手枪法——夹竹梅花枪,此枪法以出枪奇快见长,往往让人猝不及防。 辗迟鲁没料到两人战马错蹬之后,对方还能快速刺来这一枪。剧痛之下身体失去平衡,咕咚一声栽落马下。 赵云一枪出手,快速拨转马头,驰到辗迟鲁身侧,枪尖直抵在他的咽喉。 凌云见赵云一招制敌,心中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常山赵子龙。 此时,早已准备好的军士一拥而上,到阵中将辗迟鲁结结实实捆上。枪尖抵在要害,辗迟鲁不敢『乱』动,只能任人捆绑。 等军士捆得差不多了,赵云快速撤回涯角枪,催动战马向旁边抢了几步。待到了辗迟鲁的坐骑旁,他双脚离蹬踩着马背一跃跳到那匹白马上。因为白马恋主,辗迟鲁落马之后,那匹马并未离去。如今被生人骑在背上,他野『性』大发,后蹄高高抬起,想把赵云掀下来。赵云紧握鞍鞯控制住身形,牢牢地坐在马背上。白马见这一招没管用,立刻一声嘶鸣,前蹄高高竖起,身体几乎与地面成九十度。 赵云坐在马背上大喝一声,“嗨”而后双脚一磕马肚子,白马一溜小跑,回到了凌云阵中,“兄长,活的。” 凌云点了点头,“子龙辛苦了。”的确是活的,但这伤也不轻,现在还止不住的流血呢。 辗迟鲁一枪落马,被人擒回阵中,乌桓军那边的号角声立刻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这一战已经结束,而是因为吹号角的人都看傻眼了。乌桓第一勇士牛b哄哄地上去,就这么被人家拿下了? 一时间,整个乌桓军一片寂静,就连蹋顿也坐在马上一言不发。太刺激人了,以为必胜的一战,谁料到居然如此收场。 连第一勇士在人家面前都这么不济,那他们这些人上去还不是送死啊。乌桓兵的心里都生出了惧意。 就连在俊靡城头上的阎柔都不禁脊梁直冒凉气。他离得远,细节看不清楚。但辗迟鲁的身材非常显眼,即使在远处也能一眼认出来。 “薄奚达,第一勇士辗迟鲁败了。”他有气无力地对着城墙下说道。 薄奚达呆了一呆,急问道,“你看错了吧,辗迟鲁怎么会败?” “看错什么?不但败了,还被凌云的人给擒住了。” “我们怎么办?” 阎柔叹了口气,“先等等,看看蹋顿大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们等着蹋顿大人的动静,而蹋顿此时却心『乱』如麻。望着凌云那边士气高昂的情形,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看了看身旁神情沮丧的兵士,他打马阵中奔去。战马驰过赵云与辗迟鲁交战的地方,丝毫未减速,继续向凌云阵前驰去。 “大人”后边传来一阵惊呼声。 蹋顿丝毫不为喊声所动,依然继续催马。等来到凌云面前,他翻身下马,弯腰施礼,“凌将军,我们乌桓败了,我的命是你的了。” 他的这一举动,大大出乎凌云的意料,心中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 凌云点了点头,“蹋顿,你们的失败是必然的,历史上任何侵略者都将以失败而告终。” 蹋顿说道,“这与侵略无关,前一段时间,幽州军也曾到乌桓抢掠,但那一次,他们胜了。我想告诉凌将军的是,我蹋顿愿意用我的生命来平息这场战争。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们双方都会蒙受损失,不但是我们的军士,还有我们的百姓。如果能用我一人的『性』命换来百姓的平安,我蹋顿就没白活一次。” 凌云闻言沉『吟』片刻,“蹋顿,如果我杀了你,再杀了你的军士,你岂不是白死了吗?” “我可以甘心就戮,因为我是乌桓一族的大人。但我的军士未必如此,因为他们都想活着。如果将军执意如此,一场血战再所难免。而且只要乌桓的族人不灭绝,他们会世世代代记住这仇恨。凌将军虽然英武盖世,但你们的后人未必如此。如果凌将军放过我们,只要大汉不侵犯乌桓,至少我能保证乌桓与大汉数十年再无战端,还请凌将军三思。” 凌云并非喜欢杀戮的人,他出兵就是想把乌桓打疼了,打得他们再也不敢来侵犯大汉。当然,做到那样的程度,他也必然要付出代价。 这蹋顿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一条汉子,如果真能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对幽州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说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呢?要是杀了蹋顿,乌桓肯定会立刻出现新的乌桓大人。到时还会同以前一样,双方无休止地斗下去。 要让凌云屠灭一个民族,他自问,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寻思良久,凌云决定赌上一次,如果到时乌桓还不有所收敛,顶多他再出兵杀了蹋顿。 想到这儿,凌云说道,“蹋顿大人,本将军很佩服你的勇气和见解,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相信你这一次。我可以不杀你,让你回去做你的乌桓大人。我也可以放过你的军士,让他们回归乌桓。只是这次,你们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总归要留下点什么,也好让我对幽州百姓有个交代。” “凌将军想要什么?” 凌云说道,“将你们所有的兵器和马匹留下,这些都是凶器。” “这些我可以留下,但我们放下兵器后,凌将军凭什么保证我们的安全。” 凌云微笑道,“就凭我相信了你的话。” “好,如此我就代整个乌桓族人谢过凌将军。”蹋顿立刻施礼说道。 “慢”凌云阻止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对侵犯者,是要惩罚的。我刚才说的只是罚,还有惩未说。” 蹋顿问,“惩又如何?” 凌云道,“在你军中找出五百军士,每人打十军棍,以做惩戒。” 蹋顿神『色』一松,“就依凌将军,我蹋顿同那些军士一同受那十军棍。” 紧盯着蹋顿,凌云再次对他刮目相看,这又是一个越王勾践啊。这样的大人肯定能镇主乌桓,他不发令,还真没人敢随意到幽州滋事。 “凌将军,有何不妥?”见凌云盯着他不说话,蹋顿问。 凌云轻轻摇了摇头,“蹋顿大人,凌某很佩服你,如果换一个立场,我们会成为知己。” “哈哈哈”蹋顿笑道,“凌将军,如果换一个时间,我绝对不会派兵过来。” 凌云点头道,“蹋顿大人能如此想最好。现在开始收缴马匹和兵器。” 蹋顿闻言立刻催马回到阵前,一声令下,乌桓兵纷纷下马,将兵器放到一边。凌云派人过去统统接收。 全部完成后,蹋顿再次回到凌云军中。 凌云刚想带着兵器和战马返回俊糜城外的大营,却发现赵云将那名乌桓勇士拉到一边问着什么。 凌云策马走过去,只听到赵云说,“你再说一遍” 那名乌桓勇士一个劲地叽里咕噜。 见赵云那样子真有点急了,凌云问,“子龙,何事?” “兄长,小弟问他那白马叫什么名,他说‘泥鳅也不是他妈乌龙’,哪有马叫这名的?”赵云擦了一把汗说道。 “哈哈哈哈”凌云忍不住放声大笑。 第一百零二章 行刑 第一百零二章 行刑 “兄长因何发笑?” 凌云道,“子龙,马叫何名又有何妨,总不能再用乌桓语命名吧?你只须起一个喜欢的名字即可。” 赵云『露』出了笑容,“兄长说的是,既然他说不是乌龙,那就叫他白龙吧!” 凌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似有所悟,后世对赵云的坐骑有两种传说,一为白龙马,二为夜照玉狮子。难道这就是赵云的真正坐骑? 见凌云沉『吟』不语,赵云忙问,“兄长,此名可有不妥?” 凌云笑道,“白龙马,蹄儿朝西,很好的名字。” 听到凌云称赞,赵云拱手笑道,“这白龙马应该献与兄长……” 凌云摆手道,“子龙,所谓宝马配英雄,既然此马为你所得,又已被降伏,自然由子龙乘骑。为兄心中早有一匹宝马,只待日后取来。” 赵云狡黠一笑,“既然兄长这样说,小弟就笑纳了。其实,这马我没打算给你,哈哈哈……兄长,你说的宝马叫什么名字?” “不可说啊!”说完,凌云率先向俊靡城外的大的大营驰去。军士带上乌桓兵的马匹、兵器随后跟上,辗迟鲁被军士押着混在大军之中。 俊靡城上,阎柔和薄奚达早都看得傻眼了。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意料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乌桓大人居然不战而败,被人家缴了械。 等蹋顿大人到了城下,让他们全都放下兵器徒步出城时,他们才知道蹋顿大人与凌云谈好了条件,双方就此罢兵。 二人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总之心里都挺不是滋味,凌云能答应放过他们,条件一定小不了。别的不说,近万匹战马对乌桓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而且还有那么多兵器,都白白地交给了人家。 既然蹋顿大人已经下令,他二人也没别的办法,命令军士释放那些被抓来的百姓,遵照蹋顿大人的号令出城。 被他们带到城门前的百姓有上千人之多,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早在刘虞撤出俊靡城的时候就发现城中变了天。饱受乌桓侵扰的百姓都紧闭房门藏在家中,生怕稍有不慎遭到伤害。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被抓到了城门前。这些百姓都恐惧不已,不知道乌桓人要如何对付他们。在城门前,他们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乌桓兵释放他们的时候,这些人简直难以相信。一待乌桓兵撤去看守,他们立即四下奔逃,深恐乌桓兵反悔。几乎顷刻之间,城门前的百姓便走得一个不剩。到现在他们仍不知道是凌云救了他们。 城中的乌桓兵出城之后,按凌云的命令集合站好,远处那三千人也被叫了过来。 一待乌桓兵全部出城,魏辰遵照凌云的号令带着手下的两千五百人接管城池,通知百姓出城。 城外,凌云的大军分两侧列阵,乌桓军一个个垂头丧气站在中间。除了战马嘶鸣的声音外,没有任何人说话。蹋顿看着城中仅剩下的五千多人,几欲昏厥,两万人啊,就剩下这么点儿? 时间不长,有几个胆大的百姓在军士的带领下走出城门。还有些人在城门口探头探脑观瞧。等他们确信乌桓人的确被凌云的大军制服后,立刻回城奔走相告。 这一宣传还真有效果,陆续有百姓出城看热闹。 等出来的百姓达到千人以上时,凌云向百姓询问乌桓兵有没有对他们进行抢掠和伤害。 立刻有人站出来,这个指控乌桓兵踹了他一脚,那个指控乌桓人打了他一拳。倒是抢掠的事没人提及。基本上百姓挨打,都是在乌桓兵抓他们到城门这个过程中实施的。 凌云见事情并不严重才放下心来,他真担心城中发生有人被杀,或者女人被人家给祸害之类的事情。 乌桓人在城中还算规矩,完全是因为阎柔的严令,他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得罪刘虞。刘虞答应的粮食还没到位,怎么能让对方找到借口赖帐呢? 等到无人再指控乌桓军的时候,凌云将蹋顿招来,让他当面向城中百姓致歉。 蹋顿也真听话,当即便按照凌云的意思把话说了一遍。其中提到是刘虞把他们请过来的,在幽州抢掠也是刘虞的意思。 这话刚一出口,百姓中立刻出现一阵『骚』动,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简直让他们难以相信。百姓虽然没文化,属于弱势群体,但他们并不傻,稍微联想到乌桓人轻易地占领了俊靡城,他们就想到肯定是刘虞那边出了问题。 这一下刘虞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一些胆大的人低声咒骂,胆小的人在心里骂着。 凌云见效果已经达到,这样既祸害了刘虞又撕裂了他与乌桓之间的联系,还能向百姓做个交待,可谓是一举三得。 随后凌云再次策马而出,“父老乡亲们,蹋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据凌某所知确有其事。如今乌桓人已经知错,而且答应不再侵犯幽州百姓。出于长远考虑,这次暂且留他们一命,若以后他们食言,凌某定会为百姓做主。虽然放过他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和乌桓人有仇的百姓可以站出来,让你们亲手对他们进行惩处。” 凌云说完,百姓都沉默不语。他们之中受过乌桓人毒害的大有人在,但都担心凌云走后他们会遭到乌桓人的报复。没有一个人敢主动站出来。 凌云自然能猜到他们的心思,于是问道,“你们害怕吗?你们怕什么?” “凌将军,你还走吗?”一个百姓问。 凌云微微一笑,“你们想让本将军走吗?” “我们要凌将军的人马留下,要凌将军保护我们。” 百姓纷纷喊了起来,声音热烈,群情激昂。 等喊声稍微平复,凌云说道,“众位百姓,我凌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有我凌云在,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们。而且,还要你们有地种,有粮吃,过上富足的生活。” “凌将军”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喊了起来,紧接着,又有人跟着一起喊。受到感染,其余人也陆续加入呼喊的行列。那些百姓一次次举着手臂,一声声地喊着,场面极其热烈。 凌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百姓对他寄予了这么大的希望,一定不能辜负他们,一定努力让他们的日子都好起来。 止住百姓的呼喊,凌云让蹋顿把准备受刑的人带到中央的空地上。 那些人都是听蹋顿说了与凌云的约定后主动站出来的,听蹋顿说他也要亲自受十军棍之刑,阎柔和薄奚达极力劝阻。蹋顿一概不听,坚持与兵士一同受刑,无奈之下,阎柔和薄奚达也加入了受刑的行列。 五百零三名乌桓人,站在场地中间,个个神情悲壮,如同赴死一般。 凌云军中选出的军士与数十名百姓凑足五百零三之数,分别站在那些乌桓人身后,等待号令。 凌云策马来到蹋顿面前,“蹋顿大人,记住,这是一个教训,是你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希望你们能记久一些。” 蹋顿道,“凌将军,我蹋顿发誓一定遵守诺言……” 凌云摆手制止道,“用不着,发誓对我没用。你不遵守诺言也没关系,我只告诉,今天的这样的惩罚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蹋顿低头沉默不语。 凌云看了看那些准备站着受刑的乌桓兵,又对蹋顿说道,“让你的人都趴下,否则没有好处。” 见蹋顿神『色』痛苦的样子,凌云不再理会他,对准备行刑的人喊道,“以鼓声为号,十下军棍,不准多也不准少。站着的打脑袋,趴着的打屁股,准备!” 说完,凌云催马回到阵前轻喝道,“击鼓” 没等鼓声响起,蹋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率先趴下,其余人跟着趴在地上。但是有十几人动作慢了一些,鼓声响起时,他们还在站着。 这十几人可就倒霉了,十几个大棒子照着他们的脑袋狠狠砸落,他们都闷哼一声全被击倒在地。而后棒子犹未停下,直到在屁股上打满十棍为止。 行刑的人全都使尽全身的力气,不管是蹋顿还是阎柔、薄奚达一概遭到木棒猛击。五百人同时受刑,棍棒纷飞,呼喝声、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场面极其壮观。俊靡城中的百姓见此情景都觉得出了心头一口恶气。这样的打法,比杀了他们更过瘾,不自觉地他们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等十军棍全部打完,乌桓大人强忍疼痛,支撑着站了起来。环顾那些受刑的乌桓兵,竟然有一半没能自己爬起来。脑袋挨打的十几人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活不知。 阎柔和薄奚达也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艰难地走到蹋顿身边,“大人” 蹋顿费力地摆了摆手,目光望向凌云。 凌云轻轻点头,“你们可以走了。”说着话,一挥手,旁边的军士将辗迟鲁的绑绳松开。乌桓第一勇士目睹整个行刑过程,脸上满是羞愤之『色』。待绑绳全部解开,他怒哼一声,回到乌桓阵中。 得到凌云的许可,蹋顿缓缓走回本阵,令乌桓兵背起那些不能走的人徐徐撤退。 等到离俊靡城远了一些,阎柔问,“大人,就这么算了?” 蹋顿痛苦地摇了摇头,“你记住,我们与大汉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什么我们要忍受屈辱,就是因为我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只有保全兵力,才能让我乌桓一族强大起来。那凌云杀伐果断,言出必行,以前为何不知道此人?依我看,整个幽州都可能是他的天下了。这几年我们要好好休养生息,不到足够强大的时候,千万别再招惹他。” 阎柔回望着俊靡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三章 抉择 第一百零三章 抉择 乌桓一事暂时平定。 凌云令秦涛、陈前各率本部人马返回所在城池,董君回燕山大营继续押运粮食到渔阳。从渔阳来的五千兵马,凌云只遣回去三千,另外两千留在俊靡暂归魏辰指挥,防守俊靡城。 凌云与赵云在俊靡住了三天,帮魏辰稳定局面。先是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城中的粮食大多是刘虞从凌云那购买的,他退出俊靡城时被阎柔留下了一部分。因为时间太短,乌桓军只消耗掉一小部分,剩下了不少。董君来支援时又带来了大量粮食,足够魏辰支撑一些时日。 而后,凌云在俊靡进行土地改革。俊靡县的农业生产比渔阳郡各县要好一些,已耕种的土地面积较大,重新分配土地的事情比较复杂。因而凌云采取了一些变通的方法,尽量保持民心稳定还能兼顾到一些贫民。 第三件事由魏辰来做,那就是在俊靡范围内招募新兵。城中百姓目赌了凌云大军的风采,又有那么高的军饷,报名者非常踊跃。 几件事情的开展在俊靡城掀起了不小的浪『潮』,整个俊靡比过年还要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充满生机。这让赵云和魏辰深有感触,他们何曾见过百姓如此喜悦过?虽然他们投奔凌云都各有原因,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觉得到凌云这儿来或许是他们一生最明智的选择。 三天之后,俊靡城的各项事务都步入正轨,刘虞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凌云便与赵云一同返回平谷。 此时的刘虞在徐无城坐卧不宁,根本顾不上俊靡城。那日乌桓大人蹋顿在百姓面前把他给供了出来,令他声名大损。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这件事的百姓越来越多。不但右北平郡的人知道,甚至辽西郡的人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最后扩展到幽州各郡,几乎人尽皆知。 尤其是有凌云在那儿比着,他刘虞勾结乌桓,人家凌云对抗乌桓。他弃百姓于不顾。,人家凌云率军拯救百姓。在他被百姓暗中唾骂的同时,凌云声名鹊起。尤其是在俊靡城外痛打乌桓人一事,更是传得神乎其神。 让乌桓好几千人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大人挨打,楞是没一个人敢说个不字,让人听着心里很爽。甚至一些细节也被传得走了样,有的说那些乌桓人是跪着被打的,有的说是撅着被打的,还有的说是脱掉裤子打的屁股。总之怎么说的都有,几乎各种体位都说了一遍,估计就差没说老汉推车一类的了。 越是传得没边儿,凌云的形象就越高大,在百姓的心中凌云简直如皓月一般,而刘虞也就是个小萤火虫,还是白天的。 民怨沸腾的同时,刘虞的军心开始浮动起来。那次从平谷放回的幽州军在刘虞军中大肆吹嘘,他们如何因祸得福,吃得如何好,一天吃五顿饭,每顿都管够吃。他们还把凌云军中的军士也说成了同样待遇。这让那些天天喝粥的幽州军情何以堪啊? 没过几天,刘虞军中又开了锅,这是因为凌云军中发军饷了。每名军士都有份,沉甸甸的米在那摆着,绝对假不了。 这事儿倒是真的,凌云先后卖给刘虞万余石粮食,赢利数万金,换成虚拟币达千万之多,支付军饷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为军饷的事,刘虞的军士又拿自己和凌云的军士一对比,个个都情绪低『迷』。再受刘虞勾结乌桓一事的影响,大多数人都不想在刘虞军中干下去了。只是他们还都没胆子当逃兵,只盼着凌云快点打过来,他们好乖乖投降,然后一天吃五顿饭,再拿着军饷。 别说这帮当兵的,有的谋臣和将官也对刘虞有些失望。当初大多数人都竭力劝阻刘虞不要招惹凌云,可刘虞偏偏听信了公孙纪的话,非得要去搞凌云一下,结果怎么样? 当刘虞深受其害,想处置公孙纪的时候却发现他居然离奇失踪了。后来才知道,他去了公孙瓒处。 刘虞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以前,他肯定不会动凌云一个手指头。 刘虞在悔恨,而幽州的另一个巨头也同他一样后悔不已。那个人便是公孙瓒,他借公孙纪之手挑起刘虞与凌云之间的矛盾,想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没想此举不但没让他们立刻打起来,还成全了凌云的名声。 如今探马频频传回消息,凌云不但没有去打刘虞,而且还继续把粮食卖给刘虞。公孙瓒后悔没在凌云出兵俊靡的时候拿下平谷,如今凌云回来了,再想打也晚了。 尤其是刘备和魏辰的反水不但削弱了他兵力,而且壮大了他的两个敌对方。现在平原的刘备反戈一击,范阳郡的守军兀自勉力支撑,已然无法再支援昌平一线。 虽然他共有十几万大军,但上谷、代郡、范阳、加上蓟县一带都需要防守,实在抽不出来兵力对付凌云。而且军中粮食被凌云弄走不少,战马损失也挺大,现在他的骑军可能都没有凌云的多了。再加上军士每次喝粥,怨言很大,属地的百姓都搜刮得山穷水尽,再想榨点什么都非常困难。他也是陷入内外交困之境。 与刘虞和公孙瓒相比,最轻松的就属凌云了。 回到平谷后,他密切关注着舆论方面的消息,每一个对刘虞不利的情况都及时送到了他的手中。 二十天后,凌云中止了与刘虞的粮食交易,现在他从刘虞手里已经赚了数十万金。不得不说刘虞身为一州之主,身价还是极其富有,这些钱够凌云用一阵了。刘虞也被各种言论顶到了风口浪尖,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按凌云最开始的想法,他是想联合刘虞对付公孙瓒。但现在形势变化太快,公孙瓒的兵力在下降,他自己的兵力在迅速增强,再与刘虞联合已没有什么意义了。 从最近招收军士一事上看,都是拿下一个城池之后,招募进行得非常顺利。反倒从外地来投军的很少。这个现象让凌云意识到,他得迅速扩大地盘,然后扩大军事力量。否则这里正打着仗,谁会大老远投军来送死。 公孙瓒虽然实力有所下降,但毕竟还是有实力,短时间内想消灭他不太现实。而刘虞现在正声名狼籍,一下就成为他的首选目标。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如果他先对付公孙瓒,很可能给刘虞以喘息之机。而他即便打败了公孙瓒,占领了公孙瓒的地盘,那么他将直接面临袁绍与刘虞的夹击。暂时留着公孙瓒,让他抵挡袁绍,还能给他很大的缓冲余地。 因而凌云在时机成熟之后,以刘虞勾结乌桓为借口,发布讨刘檄文。 而后,凌云派人送给刘虞一封书信,劝他交出幽州军政大权,如果不然,必将兴师征讨。 刘虞接到书信后,大为慌『乱』,召集诸位谋臣武将商议对策。结果他手下的人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降。 主降方为齐周、鲜于辅、鲜于银,他们力劝刘虞激流勇退或许得保平安,否则民心不附,军心动摇,迎战必败。 主战方为从事程绪、副将尾敦、东曹掾魏攸,他们主张联合公孙瓒一起对抗凌云。 双方人数相当,各有道理。如果直接交出大权,肯定可以平安无事,或许还能谋个官职,看起来比较稳妥。但刘虞并不甘心,权利这东西就像筷子一样,谁拿起来都不愿意放下。 如果与凌云对抗,胜了的话,他还可以做他的幽州牧,如果败了,那么他的命运就掌握在凌云的手中。人家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经过一夜思量,刘虞依然是放不下,最终决定与凌云一战。 他一边让魏攸去联系公孙瓒,一边让鲜于银调兵遣将,准备开战。 一时间,幽州境内剑拔弩张、风云再起。 第一百零四章 兵不厌诈 第一百零四章 兵不厌诈 公孙瓒在蓟县接见了魏攸,双方一拍即合,约定联手对抗凌云。只要凌云出兵攻打刘虞,公孙瓒立刻攻其后方,以做策应。 这种联合方式对公孙瓒非常有利,他早知道凌云所占领的各个城池都粮草充足。尤其是渔阳城,刘虞从那里运走了大批的粮食。而他公孙瓒最缺的就是这东西,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凌云到底从哪弄的那么多粮食,但他知道那些粮食的确存在。如今与刘虞一联手,相当于刘虞为他扛活一样,他只须在背后下黑手就能获得巨大的利益。灭掉凌云后还不耽误对付刘虞。 送走魏攸之后,公孙瓒立刻令驻守在上谷郡、代郡一带的三万兵马全部秘密在居庸集结。如此一来,代郡和上谷郡的其余地方基本上没什么守军了,如果范阳郡一线兵力吃紧,他也将面临无兵可调的局面。 但他还是孤注一掷,想借凌云进攻刘虞之机,一举灭掉这个心头大患。 对此,凌云已有准备,早在他考虑攻打刘虞的时候便做了相应的部署。 这段时间,他花费二百万虚拟币从燕山大营的兵工厂中购买了四万张连弩,并且购买了海量的箭矢和箭镞。让董君装成运送粮食的样子悄悄运往治下各城。基本上达到军中人手一张连弩,而后进行紧急训练,以便应对突**况。 而且他还起用了一个人,那就是一直在燕山大营的耿忠。这家伙受伤之后,就没出过燕山,福享了不少,也该出来干活了。 凌云令他带一千军士混合在董君的队伍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留在了渔阳城。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军士基本掌握了连弩的使用方法,虽然其熟练程度和准头远远比不上专业的连弩兵,却能使各个城池的防御力量直线上升。 一切准备就绪,凌云起兵讨伐刘虞。 大军从渔阳、犷平、平谷、傂奚四县分头出发,向俊靡方向运动,每支大军三到四千人不等。 刘虞得报后,立即将右北平郡无终、土垠两县的大半兵力调往徐无防守。离俊靡最近的县城就是徐无城,凌云如此用兵,其意图明显之极。刘虞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右北平一线,刘虞共集结了四万兵马,另有两万兵马在辽西郡镇守,以防范辽东的公孙度。 四万兵马本来并不算少,但刘虞如此调动之后,无终和土垠的守军,都只剩五千人左右。 无终县城守军调往徐无城的当晚,平谷城东门大开,赵云、赵正率领六千人马星夜奔袭无终。 近天明时分,赵云和赵正的大军出现在无终城外。 刘虞的人马大多还在睡梦之中,赵云令弓箭手封锁住城头的守军,随后派人『射』落吊桥,去砸城门。 还没等他们砸破城门,无终的城门便被打开了。从里面拥出一队军士,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将官。 这些人出来之后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跪地请降。 原来这名将官是守城的主将,名叫郑玄。赵云来时,他令军士拼死迎敌。众军不想再为刘虞卖命,对他的命令多有不从。郑玄一怒之下,杀了几名军士,结果引起众怒,激发兵变。 所以大伙把他绑了来,交给赵云作为归降之礼。了解完经过,赵云将郑玄当众斩杀,安抚降军。 随后赵云与赵正兵分两路,原来的人马一人一半,降军也一人一半。由赵正驻守无终城,赵云率领大军出了无终,直奔无终西南的土垠县而去。 而此时的刘虞对此事却毫不知情,他将三万人马集结在徐无县,准备对抗凌云的大军。 当令他奇怪的是,凌云的一万多大军进入俊靡县之后,却没立即展开攻势。一切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凌云只是在这里驻扎的样子,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攻打徐无城的企图。 越是这样,刘虞越觉得不安,令军士连夜加固加高城墙,多多准备滚木擂石,以便坚守。 一夜过去了,俊靡的兵马依然没有动静。 刘虞把谋臣武将召集到一起商议对策,这一次众人的想法出乎意料地一致。那就是坚守徐无,不主动出击。前一段时间,乌桓一万大军偷袭毫无防范的犷平城几近全军覆没。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凌云耍什么诡计,想以守为攻消耗他们的兵力呢? 刘虞本身没什么大的军事才能,自然提不出来什么反对意见。他也觉得手下人的分析颇有些道理。反正他把凌云的大军吸引过来了,打不打是凌云的问题,公孙瓒如果还想继续联合的话,他就得进攻凌云。到时如有战机他刘虞再谋而后动。 如此一来,俊靡与徐无呈现出遥遥对峙的形势,谁都没有主动出击。 谁知刘虞却因此错失了一个良机。 其实凌云派往俊靡城的兵马根本不全是军士,军士在里面只占了一成左右,其余人全是平民。 凌云令各城主将召集平民,采用报酬的形式雇佣他们扮做幽州军,报酬是粮食,如果平民愿意可立即领取。 而且各主将把凌云的意思说了一遍,雇他们并不是让他们去打仗,只是让他们去充一下人数,糊弄刘虞,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这些平民平日里从凌云那都得到了许多好处,对凌云格外信服。而且在对待乌桓一事上,凌云在百姓中树起了极高的威望。听说是凌云的意思,那些百姓纷纷踊跃报名。 为此凌云拿出了大量的粮食,换来了上万人的假兵。当然,就是没有这事儿,百姓们如果没有粮食吃,他该周济还得周济。说起来这事并不算吃亏,只不过是从白拿粮食变成了有偿领取。 就是这帮人穿着军服,打着大量的军旗,再掺杂一些真正的军士,看起来还真象那么回事。凌云的人把沿途的闲杂人等全都驱除,各路探马根本到不了近前。如此一来倒真把刘虞给糊弄住了。 他们不但糊住了刘虞,就连公孙瓒也没弄明白真实情况。 各城的平民大军开拔之后,公孙瓒并没立刻动手,他想等凌云与刘虞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再发动攻击。 等来等去,徐无南边没有动静,而凌云的另一路人马却占领了无终。 公孙瓒见凌云派出去两路人马,必定后方空虚,心知时机已到,立即下达攻击号令。 居庸城的三万大军由他亲自率领攻取渔阳城,潞县的两万五千人由单经率领攻取平谷。 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零五章 攻 第一百零五章 攻 公孙瓒率领的三万大军,只有三千余人是骑军,其余人都是一二一跑步前进。他军中战马被凌云弄去不少,直接导致他的骑军数直线下降。骑军快,步军慢,但骑军还得将就着步军。他可不敢让那三千骑军撒着欢去渔阳,一个弄不好,凌云能他把的骑军变成步军,再严重点或许就把他这的骑军直接弄没了。 因而他这边从居庸城刚一出发,渔阳的探马便已飞骑回去报信。当他们还在半路上的时候,渔阳城的烽火台都咕咚咕咚地冒老半天黑烟了。 自从占领平谷后,凌云把渔阳到平谷之间的烽火台完全控制在手中,刚好今天派上了用场。 他身在平谷城,接到军士禀告后立即通知杨昭带三千人在燕山南麓集结随时听候号令。又令陈前带三千骑军驰援渔阳,具体方式相机而动。 就在这之前,他先一步得到禀报,获悉单经率领大军正奔平谷而来。对此情况他已做好迎敌准备。 且说公孙瓒带领兵马一路急行军,上午出发,抵达渔阳城外时已近傍晚。有探马飞驰来报,说渔阳城的烽火台早已点燃。 公孙瓒料到渔阳守军会把敌情传递出去,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也没把这事看得有多严重,相反他的心里倒塌实了一些。对方点燃烽火台,肯定是对守住渔阳没有信心,恰恰暴『露』了对方兵力空虚的现状。 毕竟凌云攻打公孙瓒派出了近两万人马,公孙瓒可不相信他还有多少兵马可用,更别说仅仅一个渔阳城了。 大军远来,人马都很疲惫,公孙瓒令军士在城外五里处休整。而后派他的堂弟公孙范率一千骑军到渔阳城附近打探消息。 时间不长,公孙范回到公孙瓒身边,“禀主公,渔阳城四门紧闭,吊桥高高挂起。四面城墙均有人把守,军士只占少数,大半都是平民。” 公孙瓒听完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本公所料,渔阳城兵力空虚,居然让百姓帮助守城。来呀,传本公号令,立即进发,一举拿下渔阳,今天就在城中过夜。” 号令传下,大队人马稍加整顿便向渔阳城靠拢。 公孙范在城外所见并没有错,只是他的判断错了。的确有很多人穿着平民服饰,但那些人并不是百姓。其中一部分是凌云新招募的军士,因为没有统一服装,依然穿着原来的衣服。另一部分军士则把军服换给百姓去俊靡蒙刘虞了。 没想到这一情况倒让公孙瓒错把他们都当成了普通百姓,从而心存轻敌的想法。也算是误打误撞,给渔阳的守军帮了一次忙。 公孙瓒在渔阳城西门外止住军马,而后向城墙上眺望,目光所见与公孙范所说一般无二。果然城上军民参半,服装参差不齐。 他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短须,哈哈笑了几声,对公孙范点了点头。 公孙范纵马奔到城外百步处,高声断喝,“城上的人听着,我家主公奋武将军亲率大军前来征讨,你等速速出城受降。” 在北门的主将正是展熊,他听到公孙范的叫喊,犹若未闻。只扶着墙垛向下观望。见公孙瓒的步军大都气喘吁吁,显然体力消耗很大。 如今城中有守军一万五千人,四千是新招募的军士,对方看起来能比他这边多一倍。但远道而来,属于疲惫之师,他这边是以逸待劳,又居守势,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现在城中的将领除他外,还有董君和耿忠,这两人分别镇守南门和北门。即便公孙瓒从四面攻城也没问题。 见城上没人搭话,公孙范继续喊道,“如若不降,便出城一战,难道尔等都是胆小之人?” 展熊嘿嘿笑了笑依然没有回话,这人也够有意思的,还把以前打仗那一套拿来用,真是多费口舌。 公孙范履行完程序,见这招屁用没有,便拍马回到阵前向公孙瓒请示了几句,而后频频下令。 随着他的号令,如雷的鼓声响起。上千名弓箭手应声出列,搭箭在弦朝城墙方向冲去,而后数百名军士抬着百余架云梯跟在后面。再往后是五千名呐喊着冲上来的军士。 展熊见对方如此攻势,立即命令弓箭手放箭,同时让人去调另三面城门的守军。很明显,公孙瓒是要集中力量突破一点,而没有从多面攻城。 公孙瓒看着『潮』水般的军士冲向城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都道凌云的兵马厉害,今天倒要看看他们厉害到什么程度。 很快,他的微笑就凝固在了脸上。所见之处,城头上箭如雨下,专『射』他们的弓箭手。对方居于高处,『射』程要远许多,他的弓箭手还没冲到『射』程之内就纷纷中箭倒地。 有一些侥幸冲上去的弓箭手没等『射』出三两箭就被对方『射』杀掉。 公孙瓒还是第一次看到凌云的大军作战,以前只是听说,听来的事情一般都有夸张的成分,所以他也不会完全当真。今日一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方弓箭手怎么会这么准?好象他们每个人都是神『射』手一般,这样准的弓箭手在他军中也挑不出几个。 公孙瓒先前只是惊讶于对方的箭法准,随后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惊魂不定。因为这样的弓箭手不只他看到的那么多,随着其他各城门支援兵马的到来,弓箭手的数量大增。而且个个都有百步穿杨的箭法,公孙瓒如何还能镇静住心神? 而且他发现,那些弓箭手有很多是平民装扮,从他们抽箭拉弦,还有『射』中目标的准确程度看,他们哪里是平民啊,完全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的一千名弓箭手与人家一比,根本不堪一击,几轮箭雨下来全被『射』倒在地。 公孙瓒一见这样进攻不行,立即取消了公孙范的指挥权,亲自发号施令。 他命令仅有四千名弓箭手全部上阵,令一万军士加入攻城行列。起初公孙范是担心攻城人数太多,军士过于密集,很容易被对方『乱』箭『射』中。 而事实证明,他有点多虑了,即使他这边军士并不密集,人家照样一『射』一个准。公孙瓒正是看明了这一点,才采取了人海战术。 只是随着他的号令,军士冲上去后,又发生了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那些云梯手和随后冲上的军士也遭到了顽强的阻击。 城墙上除了弓箭手,有出现了许多传说中的连弩手,几乎除了使用弓箭的就是使用连弩的。 那些连弩手一阵发『射』之后立即撤退,紧接着又一批连弩手上来发『射』。如此一轮一轮地反复交替,无穷无尽。 那些云梯手死了一批又一批,还没能靠近护城河。后边冲锋的军士伤亡更大,几乎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好一会儿,公孙瓒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暗中一盘算,至少也有七八千。这还是他能看到的,还不算那些交替上场的连弩手,还没算上其他三个城门的守军。 到底凌云在渔阳安排了多少人马?公孙瓒有点蒙了,而且对方的连弩怎么会那么多?到底这种兵器是从哪来的? 他起初听说凌云又这种兵器,心里还不曾在意。一种兵器再厉害,也属于个别现象,因为数量少。就象一员猛将似的,他再勇猛又怎能抵挡住千军万马。那种兵器就是如此,所以他没当回事。 但现在的情况与他所了解到的完全不同,这哪是一星半点儿,看样子至少有几千件这样的兵器,怎么会这样? 公孙瓒满脑子问号,就是想不明白。但他多年带兵征战,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知道要是想拿下渔阳城,只能继续进攻。否则退下去之后,再重新攻城,又给对方一个『射』程的杀伤距离,所造成的损伤会更大。 而且他根本退不起,这是他对付凌云最好的机会。凌云已经派出了两支人马,近两万人,一旦他把大军都撤回来,他将再无一点机会。而且很可能因此一败涂地。 意识到这一点,公孙瓒令所有的军士全都冲上去,务必一举拿下渔阳城。 剩下一万军士得令,胆战心惊地向前冲锋。前面的战况他们都看得清楚,绝对是惨烈无比。他们知道上去多半是送死,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冲。去攻城或许还有不死的可能,如果不服从号令,脑袋肯定立刻搬家。 公孙瓒这边全军压上,城头上守军的压力立刻大增。因为公孙瓒大军进攻的范围较小,守军只能在这个范围内防守,这就造成他的弓弩手虽多,却不能全部参与防守的局面。 很快,公孙瓒看到他的军士将云梯架在了护城河上,而后又有云梯架在了城墙上。 就在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以为破城在望的时候,猛听得身后响起奔雷般的马蹄声。 公孙瓒骤然一惊,扭头向后看去。 第一百零六章 双双败北 第一百零六章 双双败北 公孙瓒闻声向后观看,夕阳暗淡的光晕中,一队骑军扬起漫天尘土向他这边冲来。尘土遮蔽之下一时看不清有多少人马。 “鸣金”公孙瓒立即下令收兵,敌情不明,身陷前后夹攻之下,岂如儿戏。 随着撤兵信号发出,公孙瓒的军士如同『潮』水般涌了回来,那速度比进攻时快了许多。 他这边兵马刚一退回,那队骑兵便到了近前。公孙瓒都不用看旗号就知道这支骑军是人家凌云的人。因为对方刚一靠近,雨点般的箭矢就『射』将过来。这是凌云大军的招牌攻击方式,他刚才已领教了一番。 大军撤回之初,人马混『乱』,军心不稳,又遭到对方箭雨『乱』『射』,许多军士中箭倒地。好容易公孙瓒控制住局面,令他的三千骑军上马迎敌,步军随后跟上。 那三千骑军先前本来已经下马跟在步军后面攻城,因为位置靠后,进攻时没有几人伤亡,故而得以在第一时间撤了下来。他们得令后立即冒着箭雨向敌军冲去,在付出了相当的伤亡后,他们终于靠近了凌云的骑军。 不料那队骑军并没有与他们混战的意思,他们刚一靠近,对方就边放箭边向后退去。公孙瓒怕对方有诈,担心骑军中伏,没有让他们前去追赶。 骑军刚一撤回,凌云的人马又策马转了回来,继续放箭袭扰。 无奈之下,公孙瓒只得令骑军步军再次上去冲杀,仅剩的两千多弓箭手随同骑军一起御敌。 这次公孙瓒一直将那支骑军『逼』出了很远才再次停住大军。先前他已看清,凌云的那支骑军不过三千人左右,应该没有太大的威胁。在追击的时候,他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渔阳城上。他担心城中的守军出城与那支骑军形成夹攻之势。后来他放心了,渔阳城的守军依然在城内防守,没有出来一兵一卒。 倒是他没放在心上的那支岂军给他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在对方几次三番的侵袭之下,他这边被『射』杀的军士已达三千人之多。 当公孙范把这一伤亡数字报给他的时候,他几欲抓狂,等那队骑军再次上来袭扰时,他令新补充的骑军务必追上去与对方决一死战。 骑军得令后再次冲了上去,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对方放了一阵箭之后,不再继续纠缠,而是快速向东方退去。 看看追军要接近城墙了,公孙瓒的骑军才停住,再往前他们就到了守城军的『射』程之内了,他们可没胆量靠近。 目送凌云的骑军进城后,公孙瓒的骑军立刻回转城西归队。 倒不是凌云的那队骑军怕了公孙瓒的人马,而是他们所带箭矢将尽,不便再与对方缠斗。 这支骑军的主将正是犷平的陈前,他率领的都是骑军,比公孙瓒到得还要早。与展熊取得联系后,他率军从东面转到西方,在远处埋伏着伺机行动。 而展熊接到凌云的命令是让他坚守住渔阳,除非情况极其特殊,否则不得主动出击。当然这个特殊情况凌云也给他做了界定,比如公孙瓒临时起意攻打燕山大营,或者陈前的人马被公孙瓒包围。 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展熊自然不敢违背凌云的军令。如今公孙瓒损失的人马已经近万,他这边又来了三千援军,两边的兵力基本持平,守住渔阳城更是没有问题。 公孙瓒得知凌云的骑兵进城之后,立即带领残军撤出十里之外。 清点万人马之后,他感觉到一阵头晕,只这么一仗所带大军便折损了三成。这场仗太出乎的意料之外。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他坐在郊野的一块大石上,望着渔阳城方向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渔阳城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兵马,如果他所占领的城池都有这么多兵马,至少他的总兵力得十万以上。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除非凌云把所有城池的兵马都集中在了渔阳,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公孙瓒一想到这点,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平谷一线肯定兵力空虚,单经应该会轻易拿下平谷。而且从渔阳守军没敢出来追击,还有那一支骑军进城的情况上看,也验证了先前的猜测。 肯定那支骑军是从某一个地方赶来支援的,因为来晚了,所以没来得及进城。恰巧与他们打了个碰头。 公孙瓒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丝毫没错,当即令大军就地休整,而后派出了几拨人去渔阳附近监视城中动静。 另外派人前往平谷一线,通知单经攻破平谷之后立即安排人将所得粮食运回潞县,而后放弃平谷城来渔阳支援。只要歼灭渔阳守军,肯定会令凌云元气大伤,其余城池不攻自破。就是彻底消灭凌云也指日可待。 他在这边等着单经的援军,却没料到单经也在平谷城外怀着同样的想法,等着他的支援。 此时的单经比公孙瓒还要惨,在平谷城外二十里左右的地方『摸』黑休整。 他率领两万五千人马赶到平谷城外时比公孙瓒抵达渔阳时还要早一些。他接近平谷城后略微休整一下便令大军攻城。 平谷和渔阳是凌云兵马最多的两个城池。渔阳有一万五千人,而平谷则有一万三千人。除去被赵云、赵正带走的五千兵马,城中的防守力量尚有八千人。 单经依然采取在昌平围攻刘虞时的打法,从四面同时攻城。自然城中的弓箭、连弩齐发,把单经打了一个晕头转向。 攻城开始没多久,凌云便来了两路援军,一路是傂奚城庞春带来的三千人马,一路是无终城赵正带来的五千五百人。 两路大军分别从南北两个方面配合守军对单经的人马进行夹攻。由于单经从四面同时攻城,兵力分散,指挥不便。被凌云的几路人马打得落花流水。 单经见形势不妙,立即率军撤退,秦涛带人出平谷城掩杀。加上庞春和赵正的这两路人马,一直把单经撵出了十余里地才收兵回城。 单经所带的骑军比公孙瓒多一些,但也只有四千之数。凌云的前来追杀的大将军都是骑军,总数逾万。 万余骑军从后面掩杀,声势极其浩大,单经带领骑军当先溃逃,对后面的步军根本无暇顾及。 凌云的骑军对付步军简直如虎入羊群一般,那些步军见单经当先逃命,他们根本无心恋战,纷纷跪地请降。倒是有一些脑袋反应慢的,只顾着闷头向前跑的军士,被后面的追兵击杀,或者直接被大批的战马踩死。 整个追杀从始至终都是一面倒的局面,这一战,凌云俘获了七千余人。 因为处置那些步军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到再去追单经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大部分骑军跑没影了。 按照凌云的吩咐,几路人马没有继续追赶,他们清扫战场之后,押着俘兵回城。 而单经在距离平谷城二十余里的地方欲哭无泪,此时他身边的骑军已不到两千人。 攻城失利,几近全军覆没,单经不敢擅自返回潞县,而是派人立刻赶往渔阳向公孙瓒报信。 想等公孙瓒攻克渔阳之后,率军前来支援,再攻平谷城一雪前耻。 第一百零七章 防守反击 第一百零七章 防守反击 天『色』将明时,公孙瓒终于接到单经惨败的消息。 震惊之余,他匆忙令大军即刻开拔准备退回居庸城。单经战败,直接证明了凌云的兵力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之外。至于超出多少,他来不及细想,只觉得此处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大军刚刚行出五六里路,便听到渔阳城方向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公孙瓒扭头一看,只见『潮』水般的骑军铺天盖地般涌来,一时间也看不清有多少人马。 惊慌中,公孙瓒号令大军停止前进,列开阵势准备迎敌。其实他不得不这样做,如果继续撤退,步军对骑军,有死无生。若上前迎敌,混战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他的希望很快破灭,对方根本不和他混战,大队骑军围在远处,一律用弓弩攻击。 他好不容易列出的阵形顷刻瓦解,军士抵挡不住如雨的箭矢,纷纷四处奔逃。前军一溃散,后面的军士立刻受到影响,紧跟着混『乱』起来。 公孙瓒几次喝令,都没能止住溃败的军士。一怒之下,他连杀几人,但大『乱』之中根本无济于事,整个大军完全处于失控状态。 而对方的弓弩手此时已散开队形,呈半包围之势,将他的后军围住猛烈攻击。视线中,许多军士中箭倒地,还有更多的军士跪地乞降。更有甚者,一些军士都趴在地上了,生怕『乱』箭『射』到身上。 公孙瓒长叹一声,传令分头撤退,回居庸城集合。实际上他这个命令有点多余,大部分军士接不到这个号令不说,就是接到了也是一样。这个命令说白了就是自己逃自己的,能逃回居庸城算本事,逃不出来各安天命。现在的情势本来就是如此,他不下令军士也是自己找活路。 公孙瓒下完这道命令,立即率领骑军疯狂逃命。他不敢多做耽搁,生恐对方的骑军将他围住,到那时可就『插』翅难飞了。 其实他这样害怕倒是大可不必,因为凌云根本没想要留下他。 昨天渔阳、平谷大胜之后,凌云传来命令让渔阳守军养精蓄锐,严密监视公孙瓒的动向。 天『色』将明时,凌云又与展熊取得联系,令他出城围攻公孙瓒的大军。而且特别严令展熊务必放走公孙瓒,不得将其杀死。凌云全面地分析了当前局势,如果将公孙瓒杀掉或者擒住,他所掌管的大军必然发生混『乱』,将会存在很多变数,很可能让袁绍有机可乘。 放公孙瓒回去,让他继续统领部属对抗袁绍,而后徐徐图之。这也是凌云触类旁通,得益于华容道放走曹『操』的启示。 之所以让展熊白天出击,凌云考虑到天黑对弓弩手作战不利。要是公孙瓒夜间撤退,那也顾不得这些不利因素了,只能连夜追击。好在公孙瓒接到单经战败的消息较迟,才给展熊等人创造了大好战机。 公孙瓒这一率先逃跑,所造成的局面与单经大败时极其相似。他的兵马见主将都逃了,他们趁势全部投降。 耿忠率领五千人马继续追赶公孙瓒,其余人打扫战场,押运俘兵返回渔阳城。 这一次清晨突袭,共俘获一万四千人,可谓所得颇丰。 公孙瓒一路惶惶奔逃,心中颇为懊恼,本以为这一次能占到便宜,没想到两路大军都大败而回。他一直没想明白,凌云怎么会有那么多兵马?自己怎么会败得这样惨? 这一次奔逃,他知道那些大军多半会投降,但也没办法,如果不逃的话,可能连他都走不掉。 更可恨的是,凌云的兵马在后方紧追不舍。不停地发『射』箭矢,一些骑兵稍微慢一些,就会被对方『射』杀。 公孙瓒一路毫不停歇,终于遥遥望见了居庸城。到了自己的地盘,他本以为追兵会退去。让他想不到的是,对方不但没退,还一直把他追到了居庸城下。 匆忙之间,公孙瓒急忙喝令城上守军放箭迎敌。他一声令下,城上果然立即箭如雨下,不过这箭却不是『射』向追军的,而是全朝着他的人马发『射』。 公孙瓒险些从马上掉了下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居庸城让凌云给占了。 于是他强打精神,沿着居庸城向西败退,追兵又追杀出二十余里,这才退去。至此公孙瓒才松了一口气,再看看身边的人马,只剩下二百余骑,还都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公孙瓒痛心疾首,却暗自庆幸自己逃回了一命。 他带着二百余残军匆匆赶回蓟县想与单经兵合一处再商议对策。可是,等他到蓟县之后,却听到单经战死的消息。而且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单经身死,他的大军全军覆没,潞县失守,昌平失守。 听到这些消息,公孙瓒坐在那里足足呆了半个时辰。等他清醒过来之后,立即下令收拾东西,而后举家搬迁至范阳郡。这里距离昌平非常近,非常不安全。 公孙瓒所得到的消息完全属实。凌云也是在凌晨十分向单经发动攻击,单经的两千来人根本无法抵挡住对方的攻势。几乎一见到凌云大军的影子,便向潞县溃逃。而此时的潞城已经掌握在赵云的手中。 在前后夹击之下,单经无路可逃,被『乱』箭穿身而死。其手下残余骑军尽数归降。 而后凌云令赵正带五千人直扑昌平,昌平城兵力空虚,赵正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入城中。 赵云本来去攻取右北平郡的土垠县,却如何又到了潞城。原来,赵云率领五千余人快马加鞭赶到土垠县后,让无终县的降军谎称无终县被占,他们突围出城,前来投奔土垠而来。 因为这些军士本是刘虞的人马,又打着刘虞的旗号,守城官军问明情况之后,便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待大军进城之后,赵云这才『露』面,喝令守军归降。 守军听说是凌云的兵马,立即放下兵器归降。守城的主将吴逢对赵云说,如果早说是凌将军的兵马,早就打开城门了,都不用费那么半天口舌。 赵云对此哭笑不得,他又一次地切身感受到凌云在幽州的影响力。 取下土垠城后,赵云留数百军士开仓放粮,他则带上降军按凌云的命令前往潞城。潞城兵力空虚,只有两千余人,赵云轻而易举攻破城池,进入其中。 公孙瓒此次出兵,不但折损了五万多人,又丢掉了居庸、昌平、潞城三座城池。 凌云大获全胜之后,再次调兵遣将,展开后继行动。 先是让杨昭将居庸城的防务交给耿忠,由耿忠带领五千人马镇守居庸城。杨昭则返回燕山继续镇守大营。 又令赵云将潞城城防务交给董君,让董君带领五千人驻防。赵云则带一万人前往俊靡支援魏辰。 昌平城直接由赵正镇守,平谷城的防务移交给秦涛。 右北平郡的无终、土垠二城,凌云并未安排兵马驻守,眼下是两座空城。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他手下得力将领都各自有任务,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刘虞的反应。 刘虞现在集结在徐无城的人马有三万,如果强攻肯定会有不少的折损。凌云把这两座城空出来,如果刘虞想要,肯定会派人来。到时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分而击之。如果刘虞放弃了这两座城,凌云也不用在那里浪费兵马驻守,到时还是凌云手里的。眼下这两座城中都只有数百军士,维持日常秩序,城中治按都应该没有问题。 这次凌云的布置,主要遵循一个原则,派往俊糜的兵马以公孙瓒的降军为主。而镇守昌平、居庸、潞城的兵马以刘虞的降军为主。凌云这样做也是出于小心谨慎的原因。 上谷郡、代郡、蓟县一带兵力空虚的情况凌云也了解到了。但他暂时没有前去攻占的打算。先前一战,他共获得公孙瓒的降军两万多人,刘虞的降军一万人,他需要一段时间把这些降军消化掉。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尝到加入自己阵营的甜头,还要对他们进行训练,这样才能放心使用,用起来才顺手。当然这些事务凌云不会亲自去做,都是由他们的的带兵主将负责。 三天之后,凌云得到消息,刘虞依然在徐无按兵不动,也没派兵来取无终、土垠二城。相反他又从辽西调过来一万兵马进入徐无城。 从这架势上,凌云能看出他打算死守徐无。 右北平郡一共四个县,如今被攻克的已有三个,只剩下徐无。如果徐无再拿下,那么整个右北平郡将尽数落入凌云之手。 见刘虞根本没有来取无终和土垠的打算,凌云再也不能任其那么空着了。他经过慎重考虑,在军中选出了两位军司马提拔为校尉,分别前去镇守。一位叫孙勇,带领五千人镇守无终。另一位叫沈成,带领五千人镇守土垠。 凌云自己则打算率五千人前往俊靡与赵云、魏辰会合,商议徐无的战事。 就在他将要启程的时候,有军士向他禀告,说有一人自称来自辽东,名为太史慈,要求见主公。 第一百零八章 通牒 第一百零八章 通牒 太史慈之名,凌云如雷贯耳。他在三国时代绝对有一号,是一位相当牛b的名将。在历史上,他曾是扬州刺史刘繇的部将,后来转投在小霸王孙策帐下。当然这应该是几年之后才发生的事情,现在的太史慈还属于一支潜力股,而且是钻石王老五,没门没派,自由之身一个。 这些事情凌云都知道,当他听说来的人是太史慈后,都要乐出鼻涕泡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有此名将不请自来,须好好把握,将此人收在帐下,以后就没有刘繇、孙策什么事了。 当即凌云令那名军士去请太史慈进府,他则从智能管理处买来太史慈的人生履历,边读边向外迎去。他对太史慈的了解仅限于那几件大事,其余的事情很模糊,要想收服此人还得多对他了解一些。 在府门内,凌云见到了太史慈。此人年纪与他相仿,平民打扮,倒是相貌颇有不凡。 太史慈乍见凌云,表情明显地呆了一呆,他没料到大名鼎鼎的凌将军如此年轻。 凌云与其见礼之后,到大堂叙话,太史慈率先说明来意。 原来,他乃是青州东莱黄县人氏,因与州官结仇不得不避祸辽东。他心怀大志,不想蹉跎度日,而辽东公孙度偏安一隅,他无意相投。前一段时间,他听闻幽州新任上谷太守凌云打出招贤纳士的旗号,本来想前来一探究竟。还没等动身,又听到凌云大败乌桓的消息。这件是传得沸沸扬扬,让太史慈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赶来幽州查看,几天来他去了一些地方,见凌云治下各县兵精良粮足,百姓安乐,对凌云十分钦佩。又听到他大败公孙瓒的消息,便决心在凌云帐下效力。 凌云听他说完,心中极其高兴,这下倒省事,不用拉拢,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 因太史慈初来乍到,没有战功,凌云便封了他一个偏将的虚职,随军听调。 太史慈对此并无异议,官职事小,他从凌云的话语里能听多这位主公对他非常重视。而且刚一相见,凌云便叫出了他的表字,这让他非常感动。 在去往俊靡的路上,太史慈向凌云献策。他说,从辽东前来平谷途径辽西郡和右北平郡,对刘虞那边的情况多有了解。此时刘虞正在辽西郡紧急招募军士,准备与凌云对抗。 只是受乌桓一事影响,加上他的对手还是受人爱戴的凌云,百姓多不应召。徐无城中兵马虽多,眼下军心已『乱』,无须攻打,只要大兵压境,刘虞自然不战而败。 太史慈的这个主意,深合凌云的心思,他也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迟迟没有进攻。 太史慈新投入军中,换了一般人定会向凌云请战破城,以图建立战功,这应该是普遍的想法。而他却不然,直接剖析战局,以谋论战。只这一件事就让凌云暗自点头。 大军抵达俊靡城,与赵云、魏辰合兵一处。此时俊靡城中,已有兵马近两万人,再加上一万多平民冒充的人马,总数已超三万。 俊靡城虽然不太大,容纳这些兵马却绰绰有余。但凌云却没让他的带来的五千兵马进城,而是在城外搭建军营。 而后凌云令方信往俊靡城押送大批量粮食。本来这是董君的活,自董君驻守潞城后,凌云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方信。 居庸城掌握在凌云的手中,如同扼守住公孙瓒的咽喉。从燕山大营向各个城池运送粮食全都在凌云的势力范围内行走,安全问题根本无须顾虑。董君也就得以解脱出来,用在领兵打仗上。 接着,凌云连续下了几道命令,令展熊从渔阳派出八千人马,令庞春从傂奚派出三千人马,令陈前从犷平派出三千人马。 万余大军陆续赶到,全都驻扎在俊靡城外,营帐一座接着一座,延绵十数里。而后凌云又令军士建了许多大营,令城中的部分兵马出来驻扎,以虚张声势,给刘虞那边施加压力。 那一万多百姓假扮的军队依然住在城中,虽然不用他们打仗,但样子还得继续做下去。如果这些人给解散了,刘虞肯定会得到消息,到时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 凌云这边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刘虞的耳目,实际上也是凌云想让他知道。否则凌云只须来一次大清剿就能将刘虞的探马控制住。这样的事他也做过好几次,并不麻烦。 刘虞一次次接到禀告,每次都是凌云那边又增加兵马了。数次三番之后,刘虞越发慌『乱』。现在的他还未从公孙瓒兵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公孙瓒五万余人偷袭渔阳、平谷两县居然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这让刘虞感到极其恐慌,他之所以敢和凌云对抗,就是觉得凌云未必比他的兵多。 事实却大相径庭,刘虞也弄不明白了,凌云到底从哪弄的那么多兵马。直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俊靡城最先到来的那一万人是什么人。 大军压境,刘虞又丢了无终和土垠两城。虽然凌云开始没派兵把守,但刘虞居然没敢前去取回。凌云越是这样做,他心中的疑虑越多,总担心中了凌云的诡计。 而此时,他手下主战的一派渐渐向主降方靠拢。与公孙瓒联合的失败直接导致主战阵营丧失了信心。 如今他军中只有四万人,这还是把辽西调来一万后的兵力。后方只余一万人,全加起来不过五万。多日来招募军士,只招到数百人,基本上都是来混吃混喝的。指望他们上阵打仗肯定不行。 就在他惶惶不可终日之际,有军士捧来一张素绢。据军士说,这样的素绢凌云的人『射』进城中许多。 刘虞打开一看,是凌云写给他及部属的通牒信。信中写明,凌云此次出兵只是救民于水火之中,并非想多造杀戮。如今他兵临徐无,只想让勾结乌桓的『乱』臣交出军政大权。信中提出严格期限,限刘虞五日内出城受降。五日一过,凌云将不再接受刘虞任何方式的归降。从第五日期满后,凌云接收刘虞的降将,期限也是五日。在此期间归降者,视其才能给以任用。带来刘虞的首级者,赏千金。逾期不降者,后果自负。 看到这封信,刘虞胆颤心心惊,暗骂凌云太过阴险,信中不但带有威胁之意,而且既是招揽又是离间。 本来他的手下都倾向于归降,又接到这样的通牒,难免人心思变。他刘虞从此不但要防着凌云,还要防着他手下人。谁知道哪个会心有异变,去投靠了凌云。要直接走还好说,真要带走点什么,刘虞忍不住『摸』了『摸』脑袋,感到一阵害怕。 而且他想和凌云对抗,也不可能亲自带兵,怎么也得部属出力。你一边防着人家,一边还得用着人家,根本行不通。 这份通牒真让刘虞焦头烂额,好在凌云给了他五天的时间,他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其实刘虞有点冤枉凌云了,这件事根本不是凌云的主意。给凌云出主意的乃是赵云。 凌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即予以采纳。 这件事让凌云深有感触,以前他都是自己考虑所有事情,甚至一些细节都要顾虑到。如今有人帮着分忧,不但自身的压力减轻了许多,而且集思广益,也让他思虑不到的地方得以完善。 就拿赵云的这个主意来说,就是他没有考虑到的。 通牒发出之后,凌云就在俊靡城坐等十天之期。他相信这封信肯定会有效果,哪怕刘虞那边无人来降,也能让刘虞与手下谋臣武将产生嫌隙。十天之后,他的大军压向徐无城,效果也就能真正显示出来。 通牒发出的第三天下午,凌云正在大堂上与赵云闲聊,魏辰报门而入。 魏辰负责俊靡城的防务,平时事务繁多,轻易不得空闲。凌云见他前来,知道定然有事。 没等凌云询问,魏辰拱手说道,“主公,我带来一人,看主公可还记得。” 凌云哈哈笑道,“星汉,你弄什么玄虚啊?” “主公见了便知。”魏辰说着,对门外喊道,“小姐,进来吧!” “小姐?” 凌云听到这个称呼立刻猜到来人是谁了。 第一百零九章 又见小姑娘 第一百零九章 又见小姑娘 果然不出凌云所料,随着魏辰的招呼,刘芷轻轻迈步走进大堂。 上次在燕山,凌云将刘真一家交给赵云后,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此女。眼前的刘芷与前些时日大不相同。她面容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愁苦之『色』。 “小女子见过凌将军、赵将军。”刘芷略一扫视大堂,屈身施礼。 “无须多礼。”凌云轻轻抬手说道。 旁边的魏辰向前两步抱拳躬身,“主公,末将擅自将小姐带来此处,实是小姐有事相求。” “星汉,无妨。此地非公堂,无须多礼,坐下说话。” 等魏辰依言落座之后,凌云望着刘芷,“请小姐也落座吧!” 刘芷轻轻摇了摇头,“凌将军,小女子此次前来,实是万般无奈……” 随后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原来公孙瓒从蓟县退往范阳郡时,并未带上刘真一家。非但如此,他还把刘真及其随从全部关入大牢。只有刘夫人和刘芷没被囚禁。 临走时公孙瓒向把守蓟县的人马下令,一旦凌云的大军前来攻城,以刘真作为人质要挟对方退兵。如果对方不顾刘真的死活,当即在城头将其斩首。 后来刘夫人和刘芷知道了这件事情,都担心凌云前来攻打而害了刘真的『性』命。她们的亲信都被关入大牢,已无人可用。刘芷只好亲自出动,找了一个机会出了蓟县。打听到魏辰和凌云都在俊靡城,她便雇了一辆马车前来相寻。 刘芷的意思是想让凌云不要攻打蓟县,省得他父亲受了牵连。 听刘芷说完,凌云看了魏辰一眼,点头道,“此事无妨,本将军应允便是。” 魏辰与刘芷赶忙道谢。凌云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令尊身陷囹圄,即便本将军不去攻打蓟县,恐怕公孙瓒也不会轻易放过令尊。还是想一个万全之策把令尊、令堂一并救出才好。” 凌云所说丝毫不错,其实公孙瓒已认定刘真与凌云之间有所牵连,只是顾虑夫人这层关系,没有立即将其斩首。即便这样,他夫人对公孙瓒此举也颇为不满,无奈兵权在公孙瓒手上,她几次求情都无济于事。 公孙瓒此举不但想拿刘真来要挟凌云,如果凌云不受要挟,那刚好杀掉刘真。而且他想以此事打击凌云的威望,至少公孙瓒知道,魏辰肯定会为此事对凌云心生不满。 凌云之所以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刘芷,并非他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企图,而是魏辰归降之前曾和他提过条件。说他归降之后,如刘真有难,凌云须尽全力解救。那时刘真便已被公孙瓒罢免了上谷太守之职,魏辰从此事上看出了一些苗头。 魏辰提出这个条件非但没让凌云不满,相反倒使凌云对他多了一些好感。此人乃是重情义之人,虽然曾经出卖过刘备和李甘,也是出于营救刘真的目的。 当时凌云自然满口答应了魏辰,魏辰这才率兵来降。 因为有这个原因,凌云便想好人做到底,彻底将魏辰安抚下来。 凌云刚一说完,刘芷急忙问,“凌将军可有万无一失的办法?蓟县虽然守军不多,凌将军如果派军前去营救,稍有不甚,那公孙瓒的人便会对我父母下手。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按辈分,刘芷应该称呼公孙瓒为姑丈,但她对公孙瓒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之举非常气愤,索『性』直呼其名。 对刘芷的问话,凌云微微一笑,“事关重大,待本将军仔细想想。” 说完凌云轻轻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扣击着案几做沉思状。 实际上他通过智能管理与蓟县城内的探马取得联系,打听城中情况。经询问得知,现在蓟县的主将是李甘,守军只有两千人。庞春进攻昌平城的时候,他退到了蓟县。公孙瓒走后便留他在那里镇守。关押刘真的大牢设在县衙附近,有数十名狱卒把守。 凌云还从那名探子口中得知,蓟县内的探马共有八人,早都在城中买下房子混成了本城百姓模样。 这个消息让凌云很高兴,探马的事情都是各城主将安排的,他没有亲自参与。但智能管理能通过系统功能找到这些探马。 当即凌云命令那名探马联系城中其余人,寻找稳妥的地方建造兵营。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花费些金钱摆平。兵营建造要低调,明日入夜前建完即可。只待明日二更,购买的军士出来后,带领他们悄悄解救刘真和他的夫人。凌云要求他们务必保证刘真二人的安全。救出他们之后,在城中相机行事,等待大军接应。 和探马联系完,凌云又与昌平城主将赵正取得联系,令他明日夜间率骑军快速奔袭蓟县,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城池,接应城中的人马。在一些细节上,凌云特意叮嘱了一番,以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凌云联系的时候,赵云、魏辰、刘芷都在安静地等待,等了好一会儿,凌云还没睁开眼睛。 这几人有些奇怪,不禁都盯着凌云看,要不是他的手指依然在有节奏地敲着案几,他们都会以为凌云睡着了。 他们第一次看到凌云这样思考问题,虽然心中奇怪,却都没敢打扰。 终于凌云睁开了眼睛,满脸笑容地环顾着几人。 “凌将军,可想到好办法了?”刘芷急切地问道。 凌云轻轻点头,“不错,很好的办法,保证万无一失。” “是何办法?”魏辰问道。 凌云哈哈一笑,“这个办法暂时不能说,要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们等着好消息就是。不要这样看着我,本将军什么时候不是一言九鼎?” 听凌云这么一说,魏辰忙收起疑『惑』的眼神,施礼道,“既然主公如此说了,属下自然放心。” 这话既是回答凌云,也是说给刘芷听的。他害怕刘芷年轻不懂事,再冒昧置疑凌云,把主公惹不高兴了可不是好事。 这刘芷倒也乖巧,闻言向凌云施礼道,“如此就多谢将军了。” 凌云摆了摆手,“刘小姐就暂居城中,等候好消息便是。星汉军务繁忙,就让子龙陪你看看城中景『色』如何?” 凌云是有意给二人创造机会,可是好象这二人都不太领情。先是刘芷盯着凌云欲言又止,而后赵云开口说话了,“兄长,城中兵马繁多,也无甚景『色』,小弟还是与兄长继续谈论《孙子兵法》吧。” 凌云暗自苦笑,赵云打仗是把好手,可是他是情商低呢?还是对刘芷没有那个意思?那刘真可是说过,有意把他的小女许配给赵云。赵云不该对此事毫无察觉吧,也不知道刘真被赵云救回去的路上是否说过此事。 赵云话刚说完,刘芷接着说道,“凌将军,小女子一路奔波,太过劳累,想先休息一会儿。等救回双亲之后,一同观赏如何?” 凌云点了点头,“也好,星汉,就由你妥善安置吧。” 魏辰躬声领令,与刘芷迈步走出大堂。在大堂口处,刘芷那小丫头不经意地回眸看了凌云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凌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赵云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凌云转头问赵云,“子龙,你觉得此女如何?” 赵云微笑道,“兄长果然好眼光。” 凌云,“……” “兄长如何能把整部孙子兵法倒背如流呢?平时也没见兄长看过此书。” “子龙,从燕山回去之时,刘真可曾说起过什么?” “说起过。” 凌云问,“说了什么?” “刘真说,兄长把他的金钱都扣下了,不过在大营中能天天洗澡,还是很舒服的。” “还说别没有?” “刘真还说,时间长不走路,那点山路就把脚走出泡了。” 凌云一阵头晕,这都哪和哪啊? 第一百一十章 糟糕的处境 第一百一十章 糟糕的处境 入夜时分,蓟县城西门大开,从外面涌入一支人马,这是公孙瓒派给李甘的援军,共两千人。 前两日,刘芷私自逃离蓟县不久,李甘便得到禀报。当时他就傻眼了,公孙瓒临行前特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严加看管,不得有半分差池。李甘对公孙瓒的军令不敢怠慢,特意派了三名身强力壮的军士看押。当时和刘夫人母女一起看押的只有刘芷的一名贴身使女。按李甘的想法,三个大男人看管三名女子,还不和老鹰看小鸡一样,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听说刘芷失踪,李甘立即让人关闭四处城门,在城内严加搜查。同时他另派了十人去看押刘夫人,将原来的三名军士叫到跟前仔细询问。听那三人吞吞吐吐说完刘芷的失踪真相,李甘的肺子都要气炸了。 据看押的军士说,当日下午,刘芷和使女在房内一阵忙活,还弄了许多清水。军士上去盘问,听那使女说要和小姐沐浴,因而这三名军士也没在意。后来他们发现刘芷和使女沐浴的房间窗户没有关严,其中一名军士起了贼心,凑到窗缝前偷偷观看。看了好半天,那人还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另外两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 当这两人凑到窗缝前一看,不禁暗暗后悔早点来好了。视线内,房间被屏风隔开,使女在靠窗一侧沐浴。刘芷的衣裙都搭在屏风上,看样子应该是在屏风后沐浴呢。 虽然看不到刘芷沐浴的样子,但那名使女如雪的肌肤却都清晰呈现在眼前。即便她背对着窗户,但所见情景依然令那三人挪不开眼珠子。 使女沐浴的时间非常长,但三人始终没听到刘芷发出任何声音。后来,他们隐隐感到不妙,到外面找来一名做饭的使女进房察看,这才发现刘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消失了。 李甘一怒之下,将那三人全部斩首。天黑后,在城中搜查的军士纷纷回报,都没有发现刘芷的踪迹。 李甘因此怀疑刘芷已经混出了城,他对此事不敢隐瞒,连夜派人向公孙瓒禀报。 公孙瓒闻报后,立即猜到了刘芷的去向,她肯定是找魏辰了,而魏辰在凌云阵营,也就相当于刘芷去向凌云求救。凌云若是听到这个消息,必定会趁夜偷袭蓟县营救刘真夫『妇』。 想到这点,公孙瓒立刻击鼓,开始调兵遣将。 令副将韦旷带两千人火速开进蓟县,其所带兵马受李甘节制,配合行动。。 令公孙范与赵青各领三千兵马秘密靠近蓟县,在南北两侧隐藏起来,如凌云的人马攻打蓟县,让他二人左右夹击,与李甘一道重创来犯之敌。 这八千人是从田楷军中抽调出来的,在范阳一线兵力紧张的情况下,公孙瓒还要调走兵马,实在是他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军心了。 他想用这场胜利打破凌云大军没有败绩的神话,让他的人马知道凌云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韦旷的人马刚一进城,凌云布置在城内的探马立即知道了这一情况。只是现在四城禁闭,他们根本出不去,无法把消息送给凌云。而通过智能管理联系,主动权掌握在凌云手中,只有凌云能联系他们,他们联系不到凌云。 眼下兵营已经建造完成,就靠近大牢的一处住宅旁边,只等着二更一到便采取行动。 虽然城中情况发生变化,来了两千人马支援,但没有凌云的命令,他们只能继续不折不扣地执行主公的计划。 将近二更时,凌云终于主动和他们联系了。 本来凌云只是想问问兵营搭建的情况,昨天和他们联系完,凌云便处理了渔阳的兵营。如果确定蓟县的兵营没什么问题,他就通知已在路上的赵正按原计划执行。 当探马将城中增加了援兵的情况向凌云禀报之后,凌云立即和范阳郡的探马取得联系。据范阳郡的探马说,近两日公孙瓒调动了一些兵马,但行动非常隐秘,消息一直处于封锁状态,具体去向不明。他那边已经有人赶回去报信,估计还没到达昌平一带。 如此一来,凌云意识到情况有变,看来公孙瓒有所准备,肯定布下了后手。 担心刘真夫『妇』会有危险,经过慎重考虑,凌云决定营救刘真夫『妇』的计划继续进行,只是把时间改在了四更。 随后凌云命令赵正放慢行进速度,四更之后抵达蓟县发动攻击。令潞城的董君火速带四千人马前往蓟县接应赵正。令蓟县的探马营救完刘真夫『妇』后隐藏在兵营附近等待援兵,务必确保刘真夫『妇』与兵营的安全,其余事情可随机应变。 时间一点点流逝,四更时分,探马建起的兵营中走出一道道人影。凌云购买的新兵正式踏上了历史的舞台,执行一项充满危险的任务。 这次购买的军士共有五百三十三人,自渔阳夜袭秦涛后,凌云还是第一次买兵。那次他的一万名额已满,经过几次大战,空出了这些名额,又被凌云一次『性』买满。 这五百多人以长斧并为主,弓箭手一百人,连弩手一个没买。 按照凌云的命令,这些人分为两路,其中一路为一百人去解救刘夫人,其余人杀进大牢解救刘真,而后回到兵营附近集合。 四更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夜『色』深重,全城的百姓都在睡梦之中,到处是漆黑的寂静。 前往大牢的四百多人,在黑暗中悄悄行进,很快便来到了大牢旁边。探马早把附近的地形和兵力打探明白,自援兵夜间进城后,大牢又增加了一百多守军。 只是这一百多人根本没有放在他们眼里,这个时辰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大牢的守军也不例外。 大牢外的守军只有数十人,那些军士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他们。其余的守军都在大牢里,凌云的军士分为两拨,一拨迅速换上守军的军服,藏好尸体,站在大牢外扮做守军的模样。 另一路悄悄『摸』进大牢,将其余守军全部击杀,而后带着刘真迅速走出大牢。 会合了大牢门口的军士后,们刚要返回兵营,豁然从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正是向这边驰来。 众军士稍一犹豫要不要退回大牢时,一片火光随着狂奔的马蹄声便到了跟前。 天『色』虽黑,但对方有火把照亮,数百号人根本无法隐藏行迹。 对方一名将官模样的人停住战马,用火把晃了一晃,厉声喝问,“你们要去哪里?” “奉将军之令,看守大牢。”一名叫王全的探子随口说道,他是凌云指定的负责人。 “大牢就是由我负责的,我怎么不知道?”那名将官疑『惑』地问道,他眼前所见的军士都穿着幽州军服,他便没有怀疑这些人的身份。那些没有穿军服的军士都在后方黑暗处,火把在那人眼前晃着,根本看不到远处。 王全见碰到了正主,大牢归人家管着,肯定蒙不过去。他见对方不过数十人,顿时起了杀心。 “杀”喊完他率先抽刀向那名将官砍去。 那名将官见情况有异,急忙举兵器招架,还没等两人的兵器相交。只听“嗖”的一声,一枝羽箭正中他的咽喉。他手中火把掉落在地上,随后身体随之栽下坐骑。 这边一动手,其余弓箭手纷纷发『射』,数十枝羽箭向后边的幽州军『射』去。 当先几人立即身中数箭,倒落马下。 “是凌云的人,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而后其余人全都扔掉火把,策马狂奔。凌云的弓箭手神『射』之名威震幽州,他们从箭法上便看出来了,哪还不争相逃命。 后边的弓箭手朝着马蹄响处又『射』了一轮,听到几声惨叫后,快速的马蹄声渐去渐远。 “速速撤退” 王全喊了一声,带着众军士快速向兵营方向退去。 没等他们退出多远,后方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而且听声音远比方才要多。众军带着刘真,放弃向兵营方向的行进路线,进入百姓的住宅区,慢慢向兵营方向靠拢。 此时的夜『色』一点点变淡,从先前的漆黑转为淡黑。看看用不了多久天『色』就该放亮,王全心中一阵焦急,对方的兵马没有打着火把,朦胧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是主公第一次交给他重要任务,可千万不能弄砸了。 略一思索,王全让前面的五十人先保护刘真撤往兵营,他带着其他人殿后。刚刚购买的弓箭手所带的箭矢有限,在看不清敌军的情况下不敢随意浪费箭矢。 对方一直尾随着他们,并不进攻也不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 王全边撤退边注意观察,很快他便发现了这一情况,看来对方的兵力较少,这是在等待援军。 城中的兵马有多少,他心中很清楚,足足有四千人之多。若让他们在箭矢有限的情况下与这么多人作战,还要保护刘真夫『妇』,难度非常大。 “怎么办?” 说到底王全也就是一个当探马的料,面临这样的阵势他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他同旁边的人一商量,得出了一个结果。 有人提议先派人去攻破蓟县的武库,然后多搬点箭矢到兵营,按照主公的指令固守待援。 王全一看这主意不错,立即让另一名探子带五十人离开大队『摸』向武库。他们在城中多日,对武库的情况非常了解,平时之后十余名军士看守。去五十人根本绰绰有余,主要还是为了多搬回一些箭矢。 武库在西方,他们如今是从南退向北方,如果再多退出一段距离,恐怕对方将封住武库通往兵营的道路。 王全想明白了这点,让军士不要再撤退了,凭借民房的掩护阻击蓟县的官军。 令他高兴的是,他停下了队伍之后,后方的追兵也停了下来。似乎他们都忌惮这边弓箭手的厉害,不敢擅自进攻。 王全这边除去派走的两拨后,只剩下三百多人,而蓟县的官军也不多,和王全这边相当。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监视前面那拨人的行踪,等待援军。 此时蓟县东城墙上,李甘正焦急地等待手下人将刘真夫『妇』提到城头。 不久前他接到探马的禀告,说发现昌平方向有人马向这边杀来。 按公孙瓒新传来的计划,他需要利用刘真夫『妇』稳住凌云的人马,等城外的其他两路人马杀来时,他再出城接应。 正当他焦急等待的时候,一名将官飞马奔到城下,腾腾腾快步跑到城头,“报,李将军,刘真被凌云的人劫走了?” “多少人?劫往哪里了?”李甘惊问,在蓟县大牢里能把刘真劫走,这个消息太让他意外了。 那名将官立刻回道,“李将军,天太黑,看不清楚,估计在三四百人左右。属下已派人跟踪,他们的行动全在属下的掌控之中。” “岂有此理,居然被人家混进城中三、四百人,来人,把城门官给我绑来。”李甘大怒道,而后又对那名将官吩咐,“速速通知韦将军,让他带着所部两千人前去围剿凌云的人马,务必将其全部击杀,抢回刘真及其夫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围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围攻 蓟县城内,王全带领三百余名军士与城内的守军对峙着,双方都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如此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候,夜晚的黑『色』越来越淡,几乎用肉眼就能看清远处的人影。王全这边的弓箭手全都搭箭在弦严密戒备,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双方的对峙随着嘈杂的人喊马嘶声结束了。从声音上,王全这边的人能听出来对方来了不少援军。对方的援军刚一到来,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原先与他们对峙的那些人与后来的援军融会在一起,慢慢向王全这边靠拢。 “放箭” 随着王全的喊声,弓箭手立刻向对方发『射』箭矢。弓箭手箭法虽准,无奈对方借着房屋的掩护,有的军士手中还有盾牌,这边的弓箭手又少,稀疏的箭矢没能给对方造成太大的影响。 眼看着官军缓缓向其两翼运动,王全猜到对方想把他们给包围起来,不禁心中特别着急。 恰在此时,西方一阵大『乱』,喊声上从那边传了过来。 王全料想可能是去武库的那拨人遭到对方的拦截,当下不敢怠慢,带着军士向西接应。 这次他没有缓慢靠近,而是带着军士快速向那边冲杀。军情紧急,如若去晚了,那五十人很可能被对方吃掉。 果然不出王全所料,西方的大『乱』正是那五十名军士引起的。他们攻破武库后一人拎着一捆羽箭向回撤。 恰巧与对方的军士遭遇,本来城中守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王全这伙人身上。猝不及防之下被那五十人一阵猛杀,他们骤然遭到攻击,不知对方有多少人,当下也没敢恋战,后退了一段距离观察情况。 等他们看清了对方只数十人之后,立即围上来冲杀,却迎面遭到了一阵箭矢攻击。 王全等人与那五十人回合后,见箭矢充足,也就不再节约,弓箭手都不住点地发『射』。 他们边退边『射』箭阻敌,向北退了一段距离,逐渐靠近兵营,与其他人会合。此时营救刘夫人的那一百人业已回到兵营旁,应刘夫人的请求,他们把那名使女也带了过来。护送刘真的五十人也先一步回到兵营旁。 刘真夫『妇』此时相见,当真是悲喜交加。没看到刘芷,刘真忍不住上前询问。二人正说着话时,王全过来将他们带到兵营旁的一间屋子里,这是他原先住的地方。 这个屋子紧靠兵营,让他们避在里面方便保护。至于兵营,凌云严令不许任何外人进入。 这边刚一布置好,韦旷便带着兵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王全等人将兵营那那间房屋团团围在中心,准备与对方血战到底。 正在这时,从城东隐隐传来一阵战鼓声,鼓声急促,似有大军作战。 王全大喜过旺,高声喊道,“兄弟们,听啊,我们的援军来了。” 这一声喊,一下激起了那些军士的信心,本来对方人马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要是突围还可能成功。若想在这种情况下保护刘真夫『妇』,那只能分散兵力从四面八方抵挡。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不需要打退守军,只须坚持到援军进城即可。 他们听到了鼓声,在包围圈外面的韦旷也同样听到了鼓声。 先前他步步缩小包围圈,只是因为视线不好,刘真夹杂在对方中间,恐怕有所误伤。他想等天亮之后,再进行围剿。 没想到情况发生变化,城东大战已起。他不敢再做耽搁,想迅速解决这里再回头支援李甘。 两千多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王全这边的弓箭手立即搭弓『射』箭。箭矢一枝枝『射』出,对方开始出现伤亡。只是他这边的弓箭手数量少,分散在四面无法形成密集的箭雨。对方的军士很快便靠到了近前,双方混战在一起。 弓箭手近战根本没有优势,他们不得不携带着箭矢爬上房顶,向对方攻击。只是这样的攻击范围有限,远处的还好些,靠近房屋和兵营的敌军反而『射』不到。尤其是他们自己人和对方混在一起,更是无法帮上忙。 而敌军的弓箭后也在远处,向他们『射』箭,他们不得不全身心对付敌军的弓箭手。 弓箭对战凶险,而下边的混战则更凶险,敌军兵多,长斧兵人少,稍有不慎就可能受伤或者被杀。 但所有长斧兵全都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抡开大斧子拼死保护着身后的房屋和兵营。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连声,场面异常惨烈。 “主公的援兵到了,给我杀。”王全一刀砍倒一名军士,高声喊道。他本来是长斧兵,因为当了探马不能随身携带长斧,随意改用大刀了。 随着的他的喊声,军士士气大振,全都拼了命的奋勇杀敌。虽然有些长斧兵受伤了,但他们浑然不惧,依然勇猛冲杀。甚至一些战死的长斧兵也在倒下之前,把斧头砍在了对方的身上。 韦旷见此情景,不禁暗暗吃惊。他早听说凌云的军士厉害,但他一直在范阳郡一带,未与凌云的人马交过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自己这边死伤较多,但他也看到了对方有所死伤,以两千多人打四五百人,他还是有信心的。 “杀” 韦旷挥舞着手中长枪,高声呼喊,这边的战局不能拖延太久,必须速战速决。耳中听到城东那边鼓声更加急促,这里厮杀结束之后还得去城东支援。 此是天『色』更加明亮,朝阳渐渐喷薄而出,略带淡红的阳光,映『射』着血红的场景,给人以格外恐怖感觉。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极其火暴。 兵营和房屋的周围堆了一大圈尸体,各种姿势杂陈。还有一些伤兵在地上爬着、蠕动着、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不禁韦旷的兵马有伤亡,凌云的长斧兵也有许多倒在了地上。若在平时,他们可能不会轻易被杀掉,只是对方人太多,而且他们还需顾虑兵营和房屋的安全,一心多用,就给了对方以可乘之机。 韦旷骑在马上在后面指挥军士冲杀,眼看着自己这边的军士伤亡较大,心中一阵叫苦。对方只有四五百人,按通常情况,两千多人一个冲击就能将其全部击杀,就算凌云的人马再厉害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吧。 “杀,给我上杀。” 他心中着急,一次次催军向里面进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色』逐渐大亮,战死的军士越来越多,几乎把整个战场上铺了一层。 韦旷眼看着激战许久依然没能将对方全部击杀,而视线中他这边的军士却越来越少,包围圈越来越薄。 “韦将军,李将军让小人来问问,怎么这边还没结束,城东遭到攻击,急需支援。”一名将官飞马来到韦旷面前,急急说道。 “告诉李将军,很快结束,马上就去支援。”韦旷立即回道。 那名将官应了一声,拍马离去。 如此一来,韦旷真有点眼红了,两千多人打几百人还用了这么多时间,以后不用混了。 他再次挥动长枪,指挥大军向中间杀去。 望着惨烈厮杀的场面,韦旷突然把眼睛瞪的老大,心中涌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他的人死了这么多,对方也有一些伤亡,可是打来打去,对方的军士似乎丝毫不见减少,刚开始多少人,到现在依然多少人。 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攻 韦旷一时想不明白,心中却惊骇到了极点。而且若非城东战事吃紧,李甘绝不会派人前来催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看到伤亡太大,却不得不继续进攻。看着依然打成白炽化的战场,韦旷集中精力观察凌云那边的军士。 是的,有一个被砍倒下了,后边过来一名军士补充上来。而那名军士的位置又被别的军士顶了上去。韦旷次第看去,各个空出来的位置无不如先前一样,很快有军士补充上来。 看来看去,看到最后,他追踪溯源,终于发现奥妙所在。原来对方的军士是从那个木房子里出来的。 这个木房子自然是王全等人建造的兵营,只是韦旷不知道他的用途。 “原来他们在房子里还埋伏着人马。” 韦旷嘿嘿冷笑了几声,通过观察,他发现那座木房子顶多能藏百余人,也就是说打了这么半天,里面的伏兵应该快用尽了。 想明白这点,他再次指挥军士向前冲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的军士渐渐减少,从一千到八百、从八百到五百。眼看着他的兵马和对方拼得人数差不多了。可是对方的伏兵还在陆续从木房子里杀出来。 韦旷彻底崩溃了,别说对方还有伏兵,就是只出来这些,他剩下的人马都无能为力了。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即便这样,他也不敢后撤,魏辰和刘备的例子在那摆着呢,他们攻打燕山的时候都没有折损兵马,所以引起公孙瓒的怀疑。就连刘真全身而退,公孙瓒都没能放过他,否则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事了。 倒是人家李甘那次损兵折将,几近全军覆没,回来之后倒是令公孙瓒格外信任并加以重用。 打不打胜是次要的,关键在于打没打,有没有折损人马。 有了这样的想法,韦旷明知道打不过人家了,依然还指挥军士上去冲杀。他不求取胜,只求别落个殆战的罪名。即便把人都拼光,那才说明他尽力了。 这个想法是他自保的手段,但这样一来却活活坑了那些军士。他们人越来越少,上去和凌云的人马冲杀,就跟白白送死一样。 那些军士都不傻,迫于无奈之下才冲上去,但谁冲在最前面都必死无疑。这样的话谁还会上去送死,韦旷在后面催促进攻,他们则呐喊着,就是不使劲跑。都想落在后面逃得一命。 韦旷看看差不多了,他这边的人马只剩下二百多人,全都畏首畏尾地在远处仓皇观望着。再让这帮人上去送死,那他可就太不是人了,玩人不带这么玩的。 “撤” 随着韦旷的命令,那些残兵真如同大赦一般,撒腿就跑。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给我追!” 王全大喝一声,带着三百多人追去,房上的弓箭手纷纷跳了下来跟着追了上去。主公源源不断地把援兵从兵营里派出来,他一点都不担心刘真夫『妇』的安全了。 就在之前凌云和他联系时,有了新的指示,打败守城军之后,杀向东城门支援赵正的人马。 韦旷当先这么一跑,后边的军士纷纷抢了马匹,跟在后面败退。因为是紧急支援蓟县,这次韦旷带来的两千人全都是骑军。在房舍间围攻凌云的人马,骑马活动不便。他的军士都是下马进攻的。 那些马匹都放在后面,由十数人专门看管。 他们抢了马匹逃命,王全带领的三百多人同样也抢到了马匹。骑军追骑军,凌云的人马紧追不舍。 尤其是弓箭手边追边放箭,箭矢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从背后『射』向那些败军。箭声响处,那些溃军亡魂皆冒,纷纷有人中箭落马,惨叫声在越来越近的战鼓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韦旷一马当先,耳听到追兵追得急迫,他不敢回头迎战,只是不停地抽打坐骑向城东奔去。 此时东门外的大战已近僵持状态,赵正带领三千兵马想要攻入城内,无奈南有公孙范,北有赵青,正面还有李甘的两千人马。三路大军夹击赵正的三千人,却没有取得什么大的战果,而在这三路大军的阻击之下,赵正想要攻入城中也非常困难。 这还幸亏他军中带有五百弓箭手,和一千五百连弩手。当然这些连弩手只有部分是兵营购买的,其余的都是普通军士配备上连弩。他们对连弩的使用还不太熟悉,准确度和装填箭矢速度都差很多。 即便这样,连弩手和弓箭手强大的杀伤力还是抑制住了三路大军的疯狂进攻。双方距离百步距离久久对峙着。 本来以赵正的三千兵马完全可以一举突袭,快速拿下这座城池,只是他在半路上接到凌云的命令,让他放慢行进速度。这样一来,让公孙范和赵青的探马及时地把消息带了回来。这二人接到消息后,立刻带兵向蓟县方向靠近。 当赵正抵达蓟县东门外的时候,刚好这两人也快速到来。两边夹攻之下,李甘有率领他的两千人马出城助攻,以八千人对三钱,在人数上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 赵正所率领的人马有一大部分是刘虞的降军,其战斗力与凌云的原班人马比起来相差很多。幸亏赵正指挥有力,将弓弩手都布在外围,想以远程攻击的优势『射』杀敌军。而后等待董君的援军,两下兵合一处再破城。 他接到凌云的命令是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攻进城去,但眼下形势,他一分析,如果不顾后果轻易冒进,很可能给对方以可乘之机。到时不但攻不进城,而且还会造成很大的伤亡。所以他所采取的战法是稳扎稳打,先尽可能地『射』杀敌军。 李甘见赵正不着急攻城,索『性』他就与对方耗着。另一边与公孙范和赵青取得联系,准备等韦旷的人马到来之后,四伙兵力合围,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灭掉。 去联系韦旷的人回来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看到韦旷带着人马前来。李甘等人的心中不禁焦急起来。眼下战机非常好,如果韦旷来晚了,对方放弃攻城的打算而撤退。他们在后边掩杀虽然也能取得大胜,但要是想全歼对方就很不那么容易了。 正当三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只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方向传来。李甘闻声扭头观瞧,只见韦旷一马当先驰上早已放下的吊桥,其身后紧跟着数十名军事。 韦旷看到李甘,立即高声喊道,“李将军……” “韦将军,如何才来,难道混进城中的兵马过于厉害?快,与我等兵合一处,速速出战。”李甘不等他说完,急促喊道。 “就这些人了……”韦旷扭头看着身后的数十骑颓然说道。 李甘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立即命令道,“韦将军,无须派人守城,全部带出城外迎敌。” 韦旷一阵羞愧,这话该怎么开口呢,但此时紧要关头还不能不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李将军,在下无能,所带兵马只剩这些人了。其余全都战死,城中再无兵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战死了,两千人都战死了。”韦旷大喊道,他有点要疯了,这么丢人的事,非要让他再说一遍。 李甘呆了一呆,“你?两千人?对方多少人,他们剩多少了?” “现在好象还剩……还剩四五百人。” 李甘当即大怒,“听说他们只有四五百人,那么说他们的人你一个没杀掉?” 韦旷刚想说出对方有伏兵的事,就在这里只听到身后一阵吱吱声响起,吊桥正缓缓地升起。随后咣当一声,城门紧紧关上。 “为什么关门?”李甘向城上怒喝道。 韦旷指着城墙上出现的敌军,对李甘解释,“李将军,你看那不是咱们的人,城被人家给占了。” “主公怎么会用你这样的人,一个大饭桶带了两千小饭桶,就让人家几百人杀了你们两千人,还把城给占了。你就回去等死吧……” 李甘的脾气还没发完,只听嗖嗖嗖连续的破空声响起,『乱』箭从城头上『射』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退敌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退敌 蓟县城中,凌云一共才够买了一百名弓箭手,登上城头的不过数十人而已。即便他们箭无虚发,短时间内所能『射』杀的敌军也都十分有限。 但他们的攻击却对公孙瓒的大军具有强大的震撼效果,几乎所有军士都知道他们与凌云的人马僵持就是为了等待城里的一支援军。等到最后,结果是那支兵马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只剩几十人逃到城外。想围剿人家没成功,反倒让人家顺手把城给占了。 这些军士中除了李甘所带的人马外,全都来自范阳郡,均未与凌云的兵马打过仗。只先前与赵正对垒了一阵,赵正为了节省箭矢等待董君的援军,故而并未发动大规模攻击。所以那些军士并没见到凌云大军强憾的战斗力。倒是李甘手下那两千人,屡次败在凌云手下,也算他们命大才数次逃得『性』命。再见到凌云的兵马时都如惊弓之鸟一般,心里产生了畏惧心理,不敢和对方硬拼。 蓟县县城如今被占,那些军士这才如梦初醒。要不然八千人围着人家三千人硬是不进攻,还得等着援军,看来敌军肯定非常厉害。 城头上的数十名弓箭手适时地起到了动摇对方军心的作用,而且几轮『乱』箭『射』下去,对方近百人落马倒地。 这几轮攻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李甘等人还没从城池被占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对方的攻击便开始了。 公孙范见此情况,知道再不能这样挺着挨打了。立即令军士击鼓,全面发动攻击,想先灭了赵正后再夺回城池。蓟县城虽然是李甘做主,但此次行动指挥大权,公孙瓒交给了公孙范。李甘、韦旷、赵青三人皆受公孙范节制。 大军进攻以鼓声为号,战鼓咚咚敲响,公孙范、赵青、李甘俱催军杀向赵正。赵正的大军队形不变,弓弩一齐发『射』,冲在前面的军士接连中箭落马。 公孙范这批前来支援的八千兵马全都是骑兵,算是公孙瓒的精锐兵马。他们一直在范阳郡一带与袁绍的大军作战,也是九死一生,打起仗来颇为勇猛。但他们的勇猛都是与袁军作战时的表现,眼见城被人家占了,跑在前面的军士纷纷被『射』死。他们现在都产生了一些畏惧心理,都混在大军中不想向前冲。 公孙范见状大怒,一边喝令军士继续擂鼓,一边在大军后方督战。有几名殆战的军士被杀后,余者再也不敢怠慢,纷纷向前冲杀。 如此一来,赵正的兵马很快被围在中间,开始出现了伤亡。 城头的王全见势不好,立即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带着二百余人杀了出去。那数十名弓箭手依然在城头放箭杀敌。 二百多名长斧兵虽然人数较少,却个个骁勇善战。王全带着他们采取马蜂战术,在敌军的包围圈外,集中一处疯狂攻击。把敌军打『乱』之后再换一个地方继续攻击。如过对方大批兵马回头迎战,他们则催马就走不与对方纠缠,一旦抓住战机再给对方狠狠一击。 如此一来,公孙范的大军立刻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状态。尤其是那二百多人是清一『色』的长斧兵,在马上大斧轮开,极具杀伤力,公孙范的人马都不敢轻挫其锋。 公孙范眼见合围的战局被这少部分兵马所搅『乱』,心头火起,令李甘率领所部人马先围杀王全这二百多人,而后再继续围攻赵正。 李甘得令,立刻带人策马紧追,展开合围姿态要将王全等人全数击杀。 王全自然不肯吃亏,见形势不妙立即带着他们向南退去。李甘岂能让他轻易走掉,随后带着一千多人追赶。本来他麾下有两千人马,先前的作战中已有数百人被杀。 王全本准备甩开李甘后,再回头『骚』扰,现在一看李甘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紧追不放。他不得不带着那二百多人继续向南退去,眼看着李甘带着一千好几百号人,他能吸引住这么多兵马,也算为赵正减轻了压力。 李甘以为王全还会象先前那样,跑着跑着绕着圈又兜回来。可是追了半天,见对方一个劲地向南跑,没有丝毫再回来的意思。他便下令大军撤回,继续合围赵正。 不料,他这边刚刚调转马头,那二百多人又杀了回来。李甘心头的怒火被完全激起,再次指挥大军围杀王全等人。王全再次调头就跑,李甘不再放松,带着军马一直追赶下去。 很快,他们双方一追一逃,奔出了十数里之遥,把蓟县城外的战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公孙范看着李甘远去,心中有一丝不快。就整个战场来说,最吃紧的地方还是围攻赵正的战团。毕竟这里的敌军有三千人,他这边与赵青合起来就六千人,是二打一的状态。 而李甘带着一千多人去追二百多人,比例几近七、八比一,自然李甘那边打起来轻松,危险小。 而且那二百多人虽然勇猛,但都使用长斧,无法进行远程攻击。不象赵正的人马,弓弩齐发造成他这边出现大量的伤亡。 公孙范虽然心中有气,但也没办法,命令是他下的,是他让李甘去对付那二百多人的。眼下他只能围住赵正的人马,等待李甘得胜回来,继续围攻赵正。 他与赵青的人马都围在赵正等人百步之外,只把城门一侧让了出来。那个方向的城墙上有数十名弓箭手,他们惹不起,只好远远地躲在『射』城之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公孙范心中焦急,李甘追出去好久依然不见回转。而且他们追出的距离非常远,视线依然看不到踪迹。 公孙范着急,赵正却便得悠闲起来。眼见着蓟县县城已被自己的人占领,此行任务也算完成了。他虽然被围在中间,心里却有底儿。唯一让他担心的是怕对方不顾一切发动攻击,此是他这边箭矢所剩不多。一旦对方围攻,恐怕不能支持太久,难免出现大量伤亡。 只是从目前情况上看,对方似乎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他也乐得和对方耗着。 公孙范见赵正甘心被围,没有采取任何突围的举动。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在渔阳与凌云大军作战的情景又浮现心头。似乎凌云还没打过败仗,不知道对方此举是何用意?难道对方还有援兵? 刚一产生这个想法,他很快便否定了。对方不可能有援兵,如果凌云知道他们来几路人马支援蓟县,他也不会派这么点人马冒进攻城。 即便赵正在这里被围后,有人回去报信的话,估计也没能跑出多远。即便凌云派出援军也的许久之后才能到达。 正当公孙范思绪联翩之时,猛然听南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他顺着声音举目观瞧,只见李甘一马当先率着兵马驰来。 公孙范见状大喜,总算把这家伙给等回来了,看来是把那两百多人灭掉了。不然不会追出去这么久。 当即他再次令人击鼓,全军发动攻击,准备一举灭杀赵正的人马。 鼓声响起,公孙范和赵青的两路兵马立刻冲向赵正的人马。他们眼见李甘回转,士气提升了上来。 赵正被困在当中,对外边的情况并不了解。眼见对方再次发起围攻,立即指挥兵马迎敌。此时箭矢将尽,如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与对方肉搏。但他军中多是刘虞的降军,其战斗力比公孙瓒的兵马还要差上一些,一旦混战起来伤亡肯定不小。 本来他可以凭借弓弩手的优势强行突围,只是如此一来蓟县县城恐怕会再被公孙瓒的人马夺回。刘真夫『妇』尚在城中,他绝不能退走。 随着敌军再次冲上来,赵正咬着牙坚持着,南方战马奔驰的声音他也听到了。敌军在这时展开围攻,不用问,肯定是对方的人马。 一百多步的距离,公孙范的兵马在围攻的过程中被『射』杀了许多。 公孙范指挥大军加紧围攻,视线中李甘快马加鞭向他这边奔来,后边的军士紧紧相随。 “李将军,赶快带着你的人马围攻,务必快速消灭敌军夺回城池。”等李甘又近了一些,公孙范大喊道。 李甘双腿猛夹马肚子,不住地催动战马,边跑边回答,“公孙将军,不好了,凌云的援兵到了。” 公孙范闻言一惊忙问,“在哪儿?” “我身后的就是,公孙将军快快迎敌。”李甘回道。 随着喊声,李甘驰到了公孙范身侧,战马毫未停歇,飞驰而过。紧接着他身后的人马滚滚而至。 公孙范匆忙一瞥,跟随李甘驰过去的有数十人,打的都是李甘的旗号。再往后边虽然也是幽州军,但旗号却是凌云那边的。刚才匆忙之间,他没来得急细看,现在这一眼望去,见对方估『摸』得有个四五千人。 公孙范来不及多想,立刻拨转马头,随着李甘退去。此时情况紧急,若是有丝毫怠慢,肯定会被对方的兵马给包围了。 他边跑边向赵青喊道,“赵校尉,赶快迎敌。” 盼着李甘回来,结果人是回来了,还把对方的人马给带了回来。这情形怎么和韦旷一样?对方突然来了这么多援军,不用问,肯定李甘的那点人马让家给打没了。本来人家人少时还奈何不得,现在对方兵力比自己这边多出了许多,更没法打。 公孙范一边跑一边琢磨,兵败事小,『性』命事大,还是先逃了『性』命再说,让赵青在后面挡一会儿吧。 他催动战马一直照着李甘追去,李甘在路上奔驰了好一会儿,马已有些劳累。很快他便追到了李甘身边。 李甘一边勒住缰绳,一边说道,“公孙将军,战马失控,刚才没能停下来。” 公孙范立刻回道,“你我心知肚明,别说废话了,赶快走。” 李甘见公孙范一语说破他的谎言,脸上还没来得以红一下,立刻催马逃窜。这二人同样的想法,如果只剩一名将官回去,恐怕公孙瓒会怪罪。要是剩两人,法不责众啊。 二人料定不敌,当先撤走,这一下可苦了韦旷和赵青。 他俩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对方的援军就来了一个反包围,同样的弓弩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射』将过来。 有一些军士趁着对方围上来之前先退出了进攻的范围,王全却带着他那二百多人杀了过去。那些军士全都无心恋战,跑得快的落荒而逃,跑得慢的全部被击杀。 里面的人向外攻,外面的人向里『射』,韦旷和赵青再也招架不住。又见李甘和公孙范先一步逃走,二人也是各自带兵逃命。 赶来的援军从潞城来的董君,因为路途远,凌云通知的时候又晚了些。他一路急赶知道这时才赶到蓟县。刚好在蓟县南边遇见李甘追杀王全等人,于是董君与王全回合到一处,将李甘杀得大败。 所谓兵败如山倒,赵正和董君里应外合,而后兵合一处,随后追杀溃逃的军士。直追出了十数里之外,除百余人得以逃脱外,其余全部被杀。就连韦旷也未能幸免,被一箭『射』中后心,落马而亡。 这一仗几乎将公孙范、李甘、韦旷和赵青的近万大军击杀殆尽,能逃出者寥寥无几。 董君打扫战场,赵正进城安抚百姓接管城池。 当刘真见到赵正的大队人马进城时,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先前城中血战的时候,他一直提心吊胆的。眼看着五百人把人家两千人给打败了,他才如释重负。等到保护他的人只剩下二百来人时,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听说城外有公孙瓒的近万人马,他一直担心再次破城,到那时恐怕难逃一死。和夫人见面之后,夫人把刘芷冒险出城向魏辰求救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如今见凌云果真派兵来救,刘真心头感慨不已。想那公孙瓒与自己尚属亲戚,却待自己如此心狠。人家凌云非亲非故,却不惜派兵来救,为了自己夫『妇』还折损了一些人马。想到这些,刘真心里灵机一动,莫非凌云对芷儿有意? 刘真怀着这个心事在蓟县住了一天,次日天明后,他与夫人带着使女随王全前往平谷。 而赵正则暂时驻守在蓟县,昌平城则调刘虞的降将吴逢驻守。 当然这些变动是凌云的命令,他接到禀报后做了如上安排,而后又让人护送刘芷到平谷与父母团聚。 下面,他可以全力对付刘虞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幽州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幽州牧 蓟县一战以公孙瓒的惨败而告终。 这一战给各方都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公孙瓒听到战报后久久无语,他没料到精心策划的伏击居然如此草草收场。更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居然连刘真的人头都没能拿下。蓟县被凌云混进去数百人,李甘身为一城主将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更可气的是,韦旷的两千人就被人家数百军士给打得全军覆没。他一怒之下想斩了李甘,可是公孙范、赵青同样是败军之将,五十步与百步的关系。更何况,他与凌云打了数次,根本就没胜过一场,总不能打了败仗的将领都杀掉吧。 气恼归气恼,公孙瓒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凌云自出兵燕山以来,屡战屡胜,地盘不断扩大,势力迅速壮大。他粗粗估算了一下,以他现有的人马与凌云相比,肯定屈于劣势,不但兵力没对方多,在战斗力上更差了人家许多。尤其是他与刘虞军中的马匹被凌云夺走大部,以步军为主的大军和人家骑军作战,根本就是开玩笑。 而且看凌云的架势,其志不小,各种迹象都显示出他有独占幽州的意图。形势危急,公孙瓒考虑到自己的实力,想以一己之力抵挡凌云肯定办不到。而刘虞被凌云大军压境,自身难保,也没有什么指望。 想明白这些,公孙瓒开始把目光放到幽州以外的势力。幽州南接冀州,西邻并州。冀州有两股势力,一股是他的老对手袁绍,另一股是以张燕为代表的黑山军。袁绍有兵马二十余万,常年与黑山军作战,所以在范阳一线始终没能布置过多兵马。 黑山军是冀州的农民义军,有数十部之多。每部兵力不等,多则数万人,少则几千人,总数愈数十万人,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而并州同样有两股势力存在,其中一股是董卓所封的河内太守张杨,主要盘踞在河内地区。另一股是以郭太为首的白波军。 白波军本为黄巾军余部,后来在西河白波谷重新起义,因此得名白波军。郭太率领这支义军长期占据并州的广大地区,董卓多次出兵征讨均未能获胜。反倒让白波军不断发展壮大,到现在总兵力已逾二十万。 张杨只是一郡太守,是四股势力中最为弱小的一个。且河内距离幽州路途遥远,公孙瓒并未考虑他。 余下三股势力,公孙瓒均挑选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联络。实际上他把希望还是寄托在黑山军和白波军身上。至于袁绍,双方能达到罢兵言和的地步,他就很满意了。 公孙瓒忙着想办法对付凌云,刘虞那边也没闲着。他别无外援,唯一一个能帮上忙的势力——乌桓还被凌云给打了回去。除此之外,只剩下辽东的公孙度了。 刘虞病急『乱』投医,派人去联合公孙度。不料公孙度占据辽东四郡,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俨然以辽东王自居。他根本无意参与到刘虞与凌云之间的纷争之中,客气地把来使打发回来。 眼看着凌云在蓟县又取得重大胜利,公孙瓒龟缩在范阳郡一带不敢再与凌云对战,刘虞心头更加焦急。 眼下五日之限已过,十日之期也剩下了最后一天。他每天都派重兵把守着自己的府邸,深恐有贪图千金之徒前来行刺。 近几日,他频频得报,军心极不稳定,大量流民从辽西一带涌入凌云所统治的地域,其中不少人到凌云那边报名参军。 而他这边招收到的军士依然没有增加,甚至还有的军士偷偷跑掉,投到了凌云那边。 对此,刘虞忧心忡忡,不知所措。属下文臣武将亦各怀心思,他深感大势已去。他有心归降凌云,但五日之限已过,怕凌云不能容他。若想以死力拼,有没有那个实力。 就在忐忑不安之中,第十天悄然过去。 第十一天,他接到探马禀报,凌云亲率大军向徐无方向进发。 当即刘虞升帐议事,他将军情向手下的谋臣武将说完后,询问退敌之策,众人皆低头不语。 见此情景刘虞心灰意懒,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能否打得过的问题了,他的属下根本是不愿和凌云作战了。 此时若说众叛亲离有些严重,但说是人心涣散,却是恰如其分。刘虞沉思良久,颓然一声长叹,让众人准备归降事宜。 凌云带着赵云和太史慈,率领三万兵马来到徐无城下。 大队人马还没稳住阵脚,只见徐无城门大开,刘虞手捧着兵符印鉴带着手下谋臣缓缓走出城门。 凌云坐在马上盯着刘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能不战而胜,正是他所期待的。 刘虞走至凌云马头,躬身说道,“刘虞愿将幽州牧之位让与凌将军,只愿将军善待幽州百姓。” 凌云挥了挥手,有护卫翻身下马将兵符印鉴接了过去。 随后刘虞的手下谋臣武将俱跪倒在地受降,后面的军士也随着跪倒在地。 “刘虞,你可曾记得本将军通牒所说,五日之内接受你的归降,五日之后只接受你手下的归降。本将军一言既出,必无更改。如今念在你有所悔过,不予重罚。在渔阳给你一处院落,你可与家眷同去,一年内不许出渔阳城半步。”凌云说道。 刘虞点了点头,现在凌云说什么他都得认命了。 “凌州牧,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想了想,刘虞说道。他改口倒快,直接把官职加到了称呼里。 “说” “凌州牧,犬子刘和尚在袁绍军中,想恳请凌州牧搭救。” 凌云沉『吟』片刻,“若有机会,本将军会做这件事。只是你逆天行事,刘和『性』命如何,就要看造化了。” 刘虞见凌云答得含糊,心中还是不放心,但他在人屋檐下,也是不敢多问。如今能保全一家老小『性』命已算万幸,真要顽抗下去,城破之日,恐难逃厄运。 凌云一摆手,刘虞站过一边。凌云令赵云接管刘虞的兵马,令太史慈接管整个幽州的一些兵器、钱粮帐目等。 接管事宜非常繁琐,凌云不但接受了徐无城,而且接收了整个辽西郡。粮草之类所得不多,但金钱却有六十余万,兵马亦有四万余人。 三日后,凌云在徐无举行了接任幽州牧仪式,对属下各级将官均有封赏。即便是刘虞的降将,也给予适当的官职。这些人对幽州情况非常了解,其中不乏治理地方的能人,凌云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赵云开始担任校尉之职,如今升为讨逆将军,节制兵马一万,俸禄与太守相同。 太史慈原为偏将军,升职为扬威将军,节制兵马八千,俸禄与太守相同。 陈前、赵正、展熊、董君、魏辰、秦涛等原来的校尉都封上了各类将军之职。他们都在所驻撑持掌管兵马,地方事务交由地方官员处理。凌云实行军政分开的管理模式。 就连镇守大燕山大营的杨昭,凌云也封了将军。现在他身为幽州牧,不管朝廷承认不承认,他掌管的地盘越来越大,总不能拿着小小的校尉之职让属下给卖命了。 如今凌云治下的地盘有右北平郡和辽西郡是完整的领地。凌云经过反复斟酌,任命原刘虞治下骑都尉鲜于银为右北平郡太守,任命刘真为辽西郡太守。两郡兵马分别由赵云和太史慈掌管,两位太守只负责政务。 凌云这样做,主要是考虑其影响大于实际意义,对以后招揽人才有莫大的好处才实行此举。 受降的事非常烦琐,有了刘真和鲜于银这二人就好办多了,一个是本地的老长官,一个担任多年太守,对政务比较熟悉。 凌云在徐无城停留了五天,而后带着赵云和太史慈等人来到蓟县。两位郡司马出来,均留下一名副郡司马代为掌管郡内兵马。 实际上,凌云想在徐无一带多呆几天,等一切事情就绪之后,他再离开。 只是他接到探马禀报,说冀州有数万黑山军进入范阳郡,与公孙瓒兵合一处。这个消息意味着公孙瓒又将有所行动了,他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布置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布置 从徐无城到蓟县沿途所见所闻带给凌云的触动非常大。 大量的流民从辽西一带涌向渔阳、平谷、昌平等地,各县都设了多处粥点,周济饥饿的流民。 当那些流民遇到凌云的大队人马时,都不由自主地围拢上来,叩谢凌云的恩德。还有许多流民表示愿意从军,跟着凌云一起干。凌云不得不走走停停,多次下马安抚流民。 要当兵的流民,他都没有带走,各县都有募兵处,有专人负责招募军士。凌云让他们到就近的县城报名,只要愿意跟着他干的,凌云表示都欢迎。他也知道有很多人从军是为了那点军饷,但他并不介意,如果能为老百姓做点什么,哪怕让他多出点血,他也愿意。 沿途上还有一些在田间耕种的百姓,知道是凌云亲自带军时,也都靠了上来。一碗清水,几声感谢,表达他们对凌云的感激之情。很多百姓只听说过凌云的名字,却从未见过凌云的真面目。有此机会,自然都不会放过,经常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让凌云久久不得脱身。 这些情景,有几次让凌云热泪盈眶。百姓的要求非常简单,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有个遮挡风雨的安身之处就非常满足了。就是这些最基本的要求,对于以前的他们来说,却是那样的奢侈。 就是发生的一幕一幕让凌云觉得,他这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他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在路上,凌云还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又有十余万黑山军进入了范阳郡一带。 而在凌云进入蓟县之后,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并州白波帅杨奉率十二万白波军进驻代郡一带。 这两个消息让凌云感到有些压力,白波军、黑山军再加上公孙瓒的兵马,已超过三十万。而他这边算上刘虞那四万降军只有十三万兵马,还有好几万是新招募的军士。而黑山军和白波军依然有大批兵马未出动,如果大战一起,恐怕这些兵力抵挡起来要很困难。 与赵云、太史慈等人商议之后,凌云连续发出几道将令。 令董君率军攻占狐奴县,令秦涛率攻占雍奴县,令赵云率军攻占安乐县,令太史慈率军攻占泉州。 这四个县都属渔阳郡管辖,先前凌云只占了渔阳、犷平、平谷、傂奚、潞县等五县,后来因对付刘虞而暂时没有对这几个县动手。 现在几股大军压境,若不拿下这几个县,一旦对方兵马进入这几个县城,将会使敌我兵力犬牙交错,各县都将面临被攻击的危险。 四路大军分头领令出发,凌云又向方信发出命令,令其将大营准备好的兵器火速运往他指定的地点。 这些兵器是凌云花费大量虚拟币换来的,其中连弩六万张、巨弩五千张、投石机三千台,箭矢更是不计其数。 五千张巨弩中有近四千是凌云从兵工厂购买的,一千多张是自己生产的。先前有一段时间因为资金紧张,凌云停止了巨弩的生产,直到卖了李甘的牛羊之后才得以继续生产。 投石机是要塞三国模式中的另一种大型兵器,主要是利用杠杆和惯『性』的原理,通过手工『操』作将石块抛出杀敌。实际上,投石机要比连弩和巨弩的攻击『性』要差一些,而且对于石头的需要量非常大,『操』作起来也非常耗费体力。 开始时凌云并没有打算使用这种武器。但由于犷平一战,因为受下雨影响,弓弩都无法使用,险些让乌桓人得手。这让凌云意识到不能完全指望弓弩的强大杀伤力,未来可能会有很多战斗是在雨天进行,必须想个办法弥补这个不足,于是凌云想到了投石机。 至于那六万张连弩,则是给降军和新招募的军士使用。现在凌云已经给大军配备上了十万张连弩,十万连弩齐发该是怎么样的景象,凌云的心里很期待。 交代完方信,凌云又联系了燕山大营的杨昭。让他拨三千人给方信,以最快的速度运出兵器。 又令他督建二十座铁匠铺,而后赶制两万套铁甲。眼下铁矿厂生产出来的铁只够制作三千套铁甲,其余的铁料,凌云准备花虚拟币购买。他想把铁甲军尽快组建起来,以应对与敌军的大规模近战。 而后凌云购买了五十名矿师,现在铜矿的勘探还没有进展,他需要大量的黄铜转化为虚拟币。所以这件事也得加紧进行。 随后凌云又在各县建了三至五座不等的『药』堂,购买了一百多名医务兵,少部分留在军中,其余分派到各县给百姓治病。 这一百多名医务兵同样占用那一万名额,凌云本想多买一些,只是限额已满,无法实现。从接收辽西郡以后,大量的流民涌入,随之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 最主要的还是患病的流民较多,其中有些还带有传染『性』,严重的被人们称之为瘟疫。所以凌云格外重视这一块,当然了所需要的草『药』只能他出钱购买,实行免费医疗。 办完这些事,凌云又给各城的主将下达命令,让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让军士熟练使用连弩。 军令一个接着一个发出,各将领领令后分头执行。 凌云到达蓟县的两天内再次接到来自范阳郡的消息。消息共有三个,第一个是报说公孙瓒正在赶制大批盾牌,从大到小,各种样式都有。 第二个消息是关于白波军和黑山军的,据探子说他们已经查明这两只大军相助公孙瓒的原因。因为公孙瓒请他们支援的时候允诺将辽西郡划给白波军,将右北平郡划给黑山军。并为他们上表朝廷,届时为他们颁布诏书,给他们合法的身份。另外在作战中缴获的战利品公孙瓒分毫不取,全部归两军所有。 很明显的以利相『惑』,借刀杀人之计,凌云听完立即想到公孙瓒的意图所在。这几个条件虽然对凌云不算什么,但对朝廷整日围剿的义军来说,应该算很大的诱『惑』了。 第三个消息与袁绍有关,探马说,袁绍已与公孙瓒停战,双方划定界限,暂时互不侵犯。而后袁绍与黑山军之间也停止了争斗,空余出来的兵马正在投入到紧张的『操』练之中。 这些消息本来都不能轻易获得,因为凌云给那些探马不少金钱,打探不到的消息便用钱来买。这一招在任何时代都很管用。 听到探马的禀告,凌云虽然感到了一些压力,但他并没害怕。看起来周围都是敌人,好几伙要联合到一起来打我凌云,那老子就用实力说话。等到把你们打废了,打残了,你们就该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坏消息过去,好消息又一个接一个到来。 先是赵云攻克安乐县,而后秦涛攻占了庸奴县,董君率军攻占狐奴县。一天后,太史慈率军攻占泉州的消息也传到蓟县。 倒不是太史慈进攻不力,只是泉州在渔阳郡的最南方,大军路上用时教多,而后消息传回来的又慢了一些。所以导致他那里的消息最后传回蓟县。 这四个县,基本都是一两千兵马驻守,几路大军都没费什么力气就攻进城去。驻守的军士见城池被破,全都倒戈归降。 听到这些消息,凌云重新做出了兵力安排。 四县所得降军全部打『乱』建制,调派到辽西、右北平一带,所得降军在这四县内不留一兵一卒。倒不是凌云多疑,关键时刻,他不得不谨慎行事。四县打得如此容易,而且还是在公孙瓒兵力大增的情况下,他必须多加点小心。万一把这些人留在前线,万一出点问题,损失将不可估量。 凌云亲自带三万兵马驻守在蓟县,令赵云带四万兵马驻守在居庸城,耿忠为副手受赵云节制。令太史慈率四万兵马驻守泉州。 这三城均与公孙瓒的地盘接壤,如若公孙瓒发动攻击,这几城必然首当其冲。 除了以上布置外,凌云还将庞春从傂奚调到了蓟县作为副手,将董君调到了泉州,配合太史慈守城。 以凌云的兵力进攻三十余万大军肯定办不到,他只有先守住几个边界城池,和对方打消耗战。他的粮食有很多,对方却未必,公孙瓒和白波军、黑山军肯定耗不起。 而且时间越久,他的军士对连弩的使用肯定更为熟悉,就更有战斗力。只要拖过了一段时间,大军的战斗力又将有所提升。 只是边境一带只放了十一万兵力,相对于对方的三十多万大军还稍显不足。但这已经是凌云所能安排兵力的极限了。 考虑到将来的可能会发生的艰苦战斗,凌云再次给杨昭下了命令。他又购买了一万张连弩,让杨昭分发给大营的平民。让他们抽空熟练使用,以备不时之需。 转眼间,五天的时间过去了,公孙瓒那边还没有大的动静。据探马禀报说,公孙瓒已经停止了盾牌的制作,大批盾牌分发到了军士手中。 又两天过去了,探马再次禀报说,公孙瓒军中粮草已经告急,正在境内大肆掠夺。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出兵的打算。 他们在等什么?凌云心中画出了一个问号。三十万大军进入幽州境内,肯定不是显威风或者吓唬他来的,看来他们还另有所图。 公孙瓒不发动进攻,凌云也乐得多给他一些准备的时间。这些天,方信的兵器已经全部秘密运完,巨弩和投石机平均分派到居庸、蓟县和泉州三座城池。对于这两种兵器的使用,各城都在加紧进行,目前已取得一定进展。 这天清晨,凌云登上蓟县城头,眺望范阳郡方向。 天『色』阴沉,几丝凉风吹过,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军士见雨点落下,纷纷将弓弩收了起来。 凌云见此情景,心中一动,用手接着细雨,沉『吟』起来。 片刻之后,他对智能管理说道,“立即联系范眼郡与代郡探马。”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前准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前准备 据范阳郡和代郡的探马回报,暂时未发现对方的兵马有任何异动。凌云叮嘱他们严密监视对方的动静,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天空的细雨逐渐变大,落在护城河中激起连绵不绝的水花。凌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走下城墙。他有一种预感,公孙瓒可能等的就是这样的天气。换一句话说,即便公孙瓒开始没有这个想法,他也不会放过这样绝佳的进攻良机。此时已是七八月间,正是阴雨连绵的季节,若敌军趁时机大举进犯。弓弩无法使用,仅靠投石机防守,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投石机一共三千台,居庸、蓟县和泉州各布置了一千。如果按凌云此时的经济实力,即便投石机的数量再翻一番,他也买得起。但放多了没用,投石机要耗费大量的石块,这三个城内都没有石头,需要的石块都要从城外运到城里。所耗费的人力、畜力非常多,最近几天运进城中的石块能满足现有投石机的使用就不错了。 走在的大街上,凌云皱着双眉思索着,要是雨天也能使用弓弩就好了,守城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塑料之类的化工产品,否则这个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就在他边走边思索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道,“那不是凌州牧吗?凌州牧进来避避雨吧。” 随着喊声,有五六名百姓跑进雨中,来到凌云面前。 “凌州牧到前面避避雨吧!”一名老者指着不远处说道。 凌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他所指的是一户人家大门口的门头。这种门头是以木头为骨架,柴草在上面覆盖成脊形,刚好可以给路人避雨。 凌云看了一眼,微笑着摇了了摇头,“多谢几位好意,今日还有要事,几位请自便吧!” 那几名百姓见凌云如此说,都不便打扰,告了声罪一起离开。 凌云目送着几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温暖。 等那几名百姓回到门头下向这边张望时,凌云带着护卫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他转回头盯着那个门头,感觉眼前一亮。 他让人将庞春快速找来,吩咐他即刻安排人手按照门头的样子制作大量草蓬。这种草蓬基本还是门头的样子,只是门头是两根木头支撑,下部埋在地里。而凌云要求制作的草蓬需要有四条腿支撑,可以随时移动。 听凌云说完,庞春明白了凌云的意思,立即领令安排制作。材料很简单,柴草多的是,木头也不难找到。 庞春走后,凌云立刻联系赵云和太史慈,让他二人也这样做。 有了这种草蓬,即使下雨的时候也不影响发『射』弓弩,凌云的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 回到住处不久,有人禀告说,秦涛前来求见。 秦涛取下雍奴县城后,凌云又让他回平谷驻守,此次不招自来,凌云知道他定然有事。 见到秦涛之后,凌云才知道这次并非他一人前来,同来的还有一人,就是他曾举荐过的田豫。 田豫不过二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精明干练,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眉宇之间却隐隐有超于这个年龄的从容。 凌云并非以貌取人之人,但见到田豫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喜欢。秦涛将事情的前后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原来攻占雍奴后,他便找到了田豫,提及已将其引荐给凌云一事。这一段时间来,田豫对凌云的所作所为颇有耳闻,又眼见他所治理的地区民生安乐,自然一口应允。 田豫并非空手而来,他给凌云带来了一条重要的消息。 据他说,曾在雍奴县城看到公孙瓒的手下不知从哪里取得了数张凌云军中所用的连弩。他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就格外留意这些连弩的去向。后来从雍奴守将谢成那里得知是公孙瓒下的密令,让各地兵马务必取得连弩。现在那些连弩已经送往公孙瓒处。 数万连弩发给军士大规模使用,无论管理得多么严格,凌云也知道迟早会被别人取得。这种连弩要是研发的话,肯定很困难。如果仿制,就简单多了,可以说这个消息对凌云非常重要。 但相对于这个消息来说,凌云更看重田豫这个人。他手下的探马都没获得的消息,却被身在家中的田豫探知,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他的确有些才能。 经过与他一番攀谈,凌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凌云封田豫为蓟县县令,让他掌管一县政事。 这个官职并不大,但田豫欣然接令。在他看来,刚加入凌州牧麾下,凌云就以一县相托,实在是莫大的信任。 田豫很快退出,去熟悉政务,秦涛也告辞返回平谷。 二人走后,凌云派人前往右北平郡和辽西郡,让那里的副军司马严密监视谢成这一批降军的动向。 中午时分,凌云再次联系范阳郡和代郡的探马。 这次他得到了公孙瓒的动静,探马已打探到杨奉率领十二万白波军离开代郡进入上谷郡,欲取居庸城。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共十万人,从范阳郡出发,目标是泉州方向。公孙范率两万大军,也进入上谷郡地界,看其意图是燕山大营。另外田楷率四万大军进入燕国境内,意图夺取蓟县。 接到这些消息,凌云在地上来回跺着脚步,他很感激智能管理的这个通讯功能。如果让探马骑着马跑回来送信,黄瓜菜都凉了。 很快他做出了新的布置,令犷平的陈前率三千兵马回燕山大营支援,令渔阳的展熊派四千兵马支援居庸。令平谷的秦涛率三千兵马支援泉州。凌云还将蓟县的人马派往居庸和泉州各一万。这两个城池来犯的兵马太多,现有防御力量明显不足。 至于燕山大营,凌云还是比较放心的。大营外围城墙建成之后,高九米,都是方正的石材砌成,异常结实。四面大门采用对拉式结构,大门完全用厚铁板构成,平时隐在城墙中,遇敌来袭时一关上,比城墙还要坚固。现在的大营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况且又有一万多人把守,公孙范的两万人肯定攻不破。凌云唯一担心的就是大营外的采石场和铁矿厂,如果不能保全,也就随他去了,顶多是蒙受一些财产损失。 而后凌云通过智能管理通知杨昭,让其加紧制作遮雨蓬,布置好防御。凌云还把敌情通报给泉州的太史慈和居庸的赵云,让他们各自布置防御。 黑山军、白波军和公孙瓒大军全线压上,此战非同小可。凌云意识到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丝毫不能大意。如果其中一城丢失,对方势必**,他的兵马几乎都铺在了这三个城中,后方各地的兵马太少,加上这段时间新招的也不足五万人。他不能把这些人全都调过来,那样后方无兵,敌军只须派少部分人马绕过这三城即可攻占城池。 眼下这形式,对方还不敢无视这三城的兵马。如若他们绕道进攻其余各地,凌云便可随后掩杀,与各地守军形成夹攻之势。而且敌军贸然**,距离后方太远,便会出现补给上的困难,如果不能短时间内拿下城池,势必因粮草不足,不战自败。 蓟县只留下一万人马,相对于田楷的四万大军显得太少,敌我兵力比例较之居庸和泉州还要低。 只是凌云觉得公孙瓒屡遭大败所剩人马不多,未必会与他死磕。如果换做凌云在公孙瓒的位置,他肯定会让黑山军与白波军消耗自己的兵力。当然这只是凌云的直觉,事实到底怎样,他心中也不确定。 雨一直在下,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 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凌云在蓟县坐待敌军到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守城之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守城之战 暗黑的云铺满整片天空,氤氲弥漫,数不清的雨点从中坠落下来,织出无尽的水帘。连日的阴雨浇灌着幽州的土地,却使道路变得异常泥泞。 此时正是上午时分,幽州渔阳郡泉州县城西方二十里处,一支人马正冒雨踏着泥泞的道路紧急行进。 队伍中的军士全都平民打扮,身上衣裳形形『色』『色』,一看就不是正规的官军。队伍的前面,一名手提长枪的将官不停地催促军士加快行进速度。雨雾蒙蒙中,他不停地眺望着远处,虽然天气不好,依然看不到泉州城的影子,但他知道距离此行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一想到泉州,他的眼中立刻放出熠熠的光芒,那里有无数的粮草,有大量的马匹,到了那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的了。从此不再顶着『乱』民的罪名整日与官军厮杀,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自己的地盘,可以像那些诸侯一样在『乱』世中图谋大业。 而所有的这些正是他最需要的,所以才带着大军不辞辛劳,冒雨而来。 此人正是黑山军中最大的一支义军首领张燕,他接受了与公孙瓒的联合条件,联络了另两支较大义军,凑足十万人马进入幽州境内。 本来按照公孙瓒的意思,是要他与杨奉还有公孙瓒的人兵合一处,采用蚕食的方法,逐步攻占凌云的城池。但张燕觉得这样一来,所取得的财物无法分配,很可能产生矛盾。索『性』他建议各率各的兵马,各打各的城池,谁取得的就归谁。白波军的杨奉也是同样的想法,公孙瓒拗不过二人,只得照着他俩的意思办了。 但张燕与杨奉却接受了公孙瓒的另一个建议,那就是趁着雨天发动攻击。虽然二人远在冀州和并州,对凌云的名声也有所耳闻,知道他的弓弩手有一些门道。二人虽然不以为然,但见公孙瓒说得郑重,也只好依从。能减少些伤亡毕竟不是坏事。 张燕于昨日上午带兵出发,由于他军中只有一万多骑军,其余都是步军,还带着粮草和攻城器械,所以行进速度不快。经过一天一夜才抵达泉州境内,中间只简短休息了几次。 如此紧急行军,他是想打泉州一个出其不意,不给对方过多的准备时间。出发前他派出了一些骑军,在前面开路,意图清理凌云的探马,封锁出兵的消息。 殊不知,他的人马刚一出发,凌云那边便已得到了消息。 此时那些派出去的骑军已经归队,临近泉州城,再想瞒过对方已不可能。他一路催促的大军加紧前进,又行出四五里的的路程,他蓦然勒住战马。 前面的大路上,『插』着一块大木牌,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来军止步,否则杀无赦。 张燕反复看了两遍,嘿嘿笑了两声,“来人,拔掉。” 四名军士应声向木牌跑去,他们刚一靠近木牌,顿时觉得脚下一沉,扑通一声掉了下去。紧接着从下面传出几声惨叫。 张燕一挥手,让人去上去查看。又有几名军士小心地靠到前面,时间不长,从里面拉上来两人,等另两人拉上来时,已成了死尸。 他俩身上有多处被锐物戳伤,浑身鲜血淋漓,经雨水一冲,路面都被染红了一片。 张燕令人把二人草草掩埋在路边,命令骑军继续当先开路。这种陷坑他见得多了,只要小心些基本没什么大的用处。 而且从陷坑的设置看,完全是针对他的,这条路上平时经常有百姓行走,对方挖的陷坑时间不长,肯定也不会很多。 果然不出张燕所料,骑军一路探下去,十余里的路程,只有两匹马掉了下去。除了马匹受伤外,无一名军士伤亡。 泉州城逐渐出现在视野中,前面探路的骑军再没碰到陷坑之类的东西。只是张燕没有注意到,因为那几个陷坑的出现,使他军中的士气降低了一些,他们由此知道泉州的守军已经有了准备。而且那两名死去的军士给他们带来了一定的触动。 数里的路程很快即到,张燕在距离泉州西门一里左右的地方停下大军。他透过雨幕向城墙上望去。之间上面人头攒动,整个西城墙上站了许多军士。那些军士站在大多站在草蓬之下,似乎用来避雨。 还有心情避雨?张燕嘿嘿冷笑几声让人把另两只义军的首领请了过来。 这二人一个叫刘石,一个叫白绕,麾下都有三两万人马。三人凑到一起略一商议,大军分开向泉州城的其他方向运动。张燕的大军负责西南两面,刘石负责东面,白绕负责北面。 十万大军有如铺天盖地一般,远远地将泉州城围住。 张燕派了几名军士上前劝降,城上无人答理,那几人无功而返。 见城中守军不识时务,张燕不再白废力气,立即擂鼓攻城。泉州城中的守军人数不多,他早已打听清楚,以十万大军之数,必能一举攻占城池。 鼓声咚咚响起,其他方向听到鼓声立刻有了回应。很快,泉州城四面的鼓声都响了起来。军士抬着云梯『潮』水般涌向城墙。 十万大军,张燕毫无保留,全体进攻,他要用这种气势让守军崩溃。 鼓声、呐喊声混合在一起,黑山军踏着泥泞的地面,冒雨向前冲锋,非常具有冲击力。 张燕坐在马上,远远地看着『潮』水般攻击的军士,心中对公孙瓒生了几许不屑。也不知道他的仗是怎么打的,竟然被凌云给『逼』到了这个份上。 他刚有了这个念头,猛然他的眼睛睁得老大,视线中,无数箭矢穿过雨幕『射』了下来。 张燕极度震惊,不仅因为泉州守军能在雨天发『射』箭矢,而且他震惊于对方所发『射』的箭矢居然能『射』出这么远的距离。 他眼看着最前面的军士距离城墙尚有二百余步,对方的箭矢却能飞出这么远的距离给他的兵马造成伤害。 随着箭雨的发『射』,前面的军士一排排地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遥遥传来。 他若有所觉,望向城头,发现那些箭矢都是从草蓬下『射』出来的。 “该死” 张燕暗骂一声,他开始还以为那些草蓬纯粹是给军士避雨用的,没想到守军竟然用这玩意保护弓弩不被打湿。 他粗略地看了一看,整个西面城墙有这样的草蓬不过一二百个,相对于三四里长的城墙,还显得太少。 “擂鼓催军” 张燕对几名鼓手下令,鼓声再一次爆发出来。 看着陆续倒下的军士,张燕心中极度后悔。当初进兵范阳郡的时候,公孙瓒曾劝他多准备一些盾牌,以备不时之需。可是他想到准备在雨天攻城,就把公孙瓒的话全当成了耳边风,还暗中笑他胆小怕事。 眼下他军士是有一些盾牌,但数量很少,不过三两千面,三十名军士都摊不上一面。 看着看着,他心中逐渐释然。因为他看到守军发『射』的这种箭矢攻击力太强大了。不但『射』得远,还格外有力量。有些军士的盾牌居然被人家硬生生的『射』裂了。而且有的箭矢居然能『射』穿一人而伤害到紧贴在后面的军士。 张燕见此情景,不禁暗骂公孙瓒,对方有这样厉害的强弩,为何一句都没提起? 好在守军这样的强弩并不多,视线中,那些没有中箭的军士逐渐靠近了城墙。距离城墙越近,对方那种具有强大攻击『性』的强弩越无能为力。可能是因为发『射』角度的关系,只能『射』到远处,如果想『射』到近处,只能调整发『射』角度。 张燕发现了这一情况,立刻让军士再击鼓催军。 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 对方的强弩适时地停止了攻击,可是更多的箭矢却『射』了下来。张燕眼看着城头上发『射』强弩的位置站了许多弓箭手,都在不停地向城下发『射』箭矢,军士的伤亡比开始时还要多。 张燕正在犹豫如何进攻时,从其他两个方向驰来几骑,报说守军的箭矢太猛,伤亡太大。 这几个人带来的消息立刻促使张燕下了决心,他让那几人去将其余三面的军士都调到西面,从一面进攻。 时间不长,其他几个方向的军士都汇集到了西面。张燕二话不说,让刘石和白绕指挥军士加紧攻城。 几方面的人马先前一阵攻击损失了七八千人,所剩的军士数目还是非常庞大。九万多人一下聚集到了西面,立刻给西面的防御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黑山军逐渐靠近城墙,终于到了连弩的『射』程之内。 城西一侧是太史慈亲自指挥防守,他适时地命令连弩手发动攻击。草蓬数量有限,为了不影响弓箭手的『射』箭,他只得让连弩手蹲着发『射』。 这个姿势限制了连弩手的发挥,杀伤力比平时大打折扣。只是城中的草蓬只做出了六百多个,这还是连夜赶制出来的。平均分配到四面城墙,每一面都没有多少。 黑山军的骤然增多,西城墙的压力大增,好在随着敌军进入三十米以内,投石机可以投入防御之中。 大量的石头被投石机投了出去,如同漫天下起了石雨,给黑山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此是其余三面城墙的守军也赶过来支援西侧,太史慈的压力大减。只是他们并没有把草蓬带过来,太史慈曾吩咐过。各侧城墙的草蓬不许随意移动,如果敌军发现哪一侧草蓬空虚,而转向哪一侧进攻,再想把草蓬搬回去就来不及了。 投石机也没有带过来,各侧城墙的石块有限,带多了也没太大用途。即便没有投石机,等敌军近了时,用手搬石头照样可以防御。 西城墙的投石机共有二百五十台,他们都不怕雨浇,穿『插』在各个草蓬之间发『射』。时间稍微一久,敌军便注意了投石机的位置。 哪里落下的石块多,他们都绕过哪里,而从其他方向进攻。因为空间有限,投石机随意挪动不便,到后期投『射』的石块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太史慈发现这一情况,立即让人通知『操』作投石机的军士稍微转换角度,然后再发『射』。 张燕开始看到城中出现了投石机,他心中一惊。等到后来见投石机数量不多,而且发『射』速度较慢,他就放下心来。 只是他的心里对凌云又多了几分认识,能把公孙瓒打成那样也不是全靠运气。他发现了投石机的发『射』规律后,令军士全都避开。 当他正为自己的高明之处洋洋自得之时,却发现投石机的攻击方向便了。所攻击的位置正是军士最密集的地方。军士有开始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他此时心里有些后悔,不该来攻击泉州,或许蓟县和居庸都比这里好攻。即便有这个想法也晚了,现在死伤这么大,他已没有了退路。 十万大军要是拿不下一座小小的县城,还有何面目统帅这支义军。 他让军士持续击鼓,直到攻下泉州城为止。 整个泉州城外喊杀声连成一片,鼓声如雷传出十多里远,场面异常惨烈。 张燕严密关注着战场中的情势,对方的防守虽然厉害,但城墙短,即使守军再多也不能完全铺开。况且天上正下着雨,对方的草蓬有限,弓弩手不能完全发挥作用。 虽然他的军士有大量伤亡,但后边的军士依然踩着尸体冲了上去,并且有一些人踏着云梯过了护城河,而后又有云梯架到了城墙上。军士顺着云梯,向城上爬去。 战况进展到这一步,张燕彻底放心了,十万大军不是吃醋的,就是站着让你们杀,还能杀得完吗? 视线中,城墙上的守军开始扔石头防御了,要攻击爬上城墙的军士,用连弩显然不行,那得探出身子攻击,连弩会浸水。用投石机肯定也不行,角度不够。 张燕的笑容越来越浓,看来胜利在望,光用石块砸就想阻挡我十万大军的攻击?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雨中败逃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雨中败逃 张燕眼看着军士顺着云梯不断爬了上去,逐渐接近城头。城头上许多石块被抛落了下来,砸向那些向上爬的军士。 当先的军士手举着盾牌阻挡着箭矢和石头,一些军士被砸下了云梯,后面的军士继续向前攀爬。 一时间,惨叫声响成一片,许多军士从云梯上被击落下来。 但竖在城墙上的云梯越来越多,军士的进攻面逐渐扩大。虽然伤亡非常大,张燕感觉到大局已定,他和凌云以前的那些对手存在着同样的想法,只要与对方的弓弩手近战,他们就胜券在握。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城墙边异变陡生。 一些爬在云梯上面的军士忽然发出哀号般的惨叫,声音尖锐凄厉,让人『毛』骨悚然。这种声音与被石头砸中所发出的惨叫决然不同。 而且这种凄厉的叫声不断增多,很快响成一片。 张燕距离城墙较远,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只看到攻城的军士接连掉落云梯,有一些则是自己跳到了地面。 方才紧张的攻势一下缓和下来,只剩下许多空下来的云梯依旧搭在城墙上。 张燕刚想让人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城墙方向飞来一骑。 来者正是刘石,他奔到张燕跟前大声喊着,“张大哥,守军向下倒开水,攻不上去。” 张燕望着城墙方向,“他们也太狠了” “张大哥怎么办?” “你看”张燕指着城墙方向,那些云梯都在不住地向城墙上升,被守军收进城中。 张燕知道肯定是对方用挠钩之类的东西把云梯搭了上去,只是距离远,他看不清对方使用的工具。 “攻到现在的程度不容易,继续进攻,不能功亏一溃。”张燕狠狠地说着。 “张大哥,你看,大军控制不住了。”刘石用手指着城墙方向,那边进攻的军士如同『潮』水般退了下来。 “也罢,先撤下来。”张燕无奈地说道,“鸣金” 随着退军号令发出,军士退得更快了,几乎是蜂拥着向后跑去。 城上的投石机、连弩、弓箭再次大展神威,许多军士没来得及跑到安全地带就永远地躺在了这片土地上。 等黑山军跑得稍微远了一些,超出弓箭的『射』程之外后,巨弩又派上了用场。只撤退这一段时间便有近五千人丧命。 整个西城外附近几乎看不到地面,层层叠叠全都是黑山军的尸体。 城头上的太史慈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凌云。或许弓弩和石头不能让黑山军的心理崩溃,但上千桶滚烫的开水同时浇下去,如同杀猪褪『毛』一样。谁还敢往前凑。就是不怕死,也不一定不怕疼啊。 尤其被烫的军士所发出的那种叫声,太凄厉了,任是谁听到都不寒而栗。 使用开水这种方法是凌云让人通知他的,当然这个方法不是凌云自己想出来的,而是蓟县的新任县令田豫。 大批兵马调离蓟县,而又有大批战备物资和兵器运进城中。城内的百姓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听说有四万大军前来攻打蓟县时,百姓陷入一片恐慌。 田豫适时地稳定了民心,并组织百姓参加守城,这些百姓拿刀拿枪的肯定不行,其中有许多是老幼『妇』孺。 于是田豫就想了这个办法,让百姓随时准备在家中烧水。 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给凌云的时候,凌云感觉非常不错,便通知赵云和太史慈,让这二人也采取同样的策略。 这一招啊真管用,起到了相当强大的震慑效果,那些攻在前面的黑山军,来不及处理云梯纷纷撤退。全被守军给收到了城中。 黑山军的大队人马都撤出了强弩的『射』程之外,后面只剩下一些跑不快的伤兵,大约有七、八百人的样子。 太史慈下令停止发『射』,任由那些伤兵归队。 董君看了太史慈一眼,“将军,岂能放虎归山?不若将他们全部杀掉。” 太史慈微微一笑,“这些伤兵都没有战斗力,放他们回去只能增加黑山军的负担,无论是从粮食还是草『药』上都要花费一大笔。有了这些伤兵,张燕就得抽出一些人来照顾他们,反而为此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而且带着伤兵,他们行军速度肯定缓慢,到时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董军和秦涛都点了点头,秦涛心中也有这个疑问,但因为太史慈是主帅,他没有贸然询问。二人都觉得太史慈所说非常有道理,不禁暗生敬佩之心。 黑山军的云梯有十之六七都被守军给弄到了城里,其余的一部分搭在护城河上,还有一些散落在战场各处。 即使对方想再次发动攻击也不可能了。 张燕令城中百姓各自回去,他则与守军一道在城头严密监视黑山军的动向。 许久之后,远处的黑山军开始收拢人马,慢慢向西开拔,看样子是要退军。 秦涛观察了好一会儿,对太史慈问道,“将军,黑山军是否真的退去?” 太史慈点了点头,“是真的退兵了,你看,他们若是诈退,则会骑军在前,步军在后诱敌。而现在他们步军先行,骑军殿后,必然怕我等追杀。” 董君闻言拱手道,“将军,岂能让黑山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末将请令,带一支人马前去追击。” 太史慈摆了摆手,“董将军,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离去。只是眼下还不是追杀良机,你看黑山军队形还算整齐,又有骑军殿后。等过一些时候,离此城远些的时候,他们必然会休整一番。那时他们的防备必然松懈,骑军也会下马休息,他们多走一点路程就会多一分疲劳,到那时才是最佳出战的良机。” 董君与秦涛同时施礼道,“末将随时听候调遣。” 太史慈微微一笑,“二位将军,现在就到城下准备,提前用饭。然后留一千人马守城,其余人全部出击。” 再说张燕兵败之后,与刘石和白绕一商议,决定暂时退兵,等白波军与公孙瓒那边取胜后,他们再回来报此次之仇。 只一次攻城,他们便损失了三万多人,更有许多军士受伤。 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张燕认了。他不禁一阵自责,把这次攻城想得太简单了,没想到凌云的人马这样厉害,居然用草蓬遮雨。还有巨弩和投石机这样的兵器。 战败的黑山军全无士气,军士都垂头丧气地冒雨撤退。一些重些的伤员,全都被人抬着,轻一些的也需要别人的搀扶。 这些军士又累又饿,行进速度非常缓慢。骑军在队伍的最后面,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追来。 行出三十多里后,天上的雨又大了些,下午的天空更加黯淡,给人分外压抑的感觉。 张燕眼看着军士十分疲惫,同刘石、白绕商量后,让大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整。 大军此次前来,是带着一些粮食,因为想着进入泉州后就什么都有了,所以带得不多。 只是这点粮食也没用处,沿途之上,根本找不到干柴。 张燕心情极度郁闷,随意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泉州方向暗想,好在对方没敢追来。 第一百一十九 追杀黑山军 第一百一十九 追杀黑山军 张燕的这个念头刚过去不久,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便打破了他心头的侥幸。 不用问,肯定是泉州的兵马追杀过来了。 当即张燕飞身上马,指挥大军列队迎敌。他的军士连夜奔波赶路,在泉州大败而回,匆忙之间又赶了几十里的路程,而且还都是在雨中行进。又没有吃到东西补充消耗的体力,方才一停下来休息,浑身都产生了一种疲倦感。 张燕的军令下得快,可是军士的动作却非常缓慢。军士浑身都湿透了,一直在雨中淋着,寒意直往皮肤里钻,一个个都感觉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沉重起来。甚至有一些军士产生了怠战心理,就想这么坐着,等着敌军到来,到时爱咋咋地。 他们这边一磨蹭,转眼间太史慈率领着大军就到了近前。 雨天不能使用弓弩,他率领的军士全都手持各类近战兵器以排山蹈海之势冲入黑山军中。 张燕的骑军根本没来得及上马列队,散『乱』的骑军裹挟在步军中,反倒碍手碍脚,丝毫无法发挥出骑军的威力。 倒是凌云的骑军横冲直撞,在步军中肆意冲杀,所向披靡。 不说被对方杀掉的,就是被几万匹战马一阵踩踏、冲击,死伤者都不计其数。 张燕、刘石、白绕几人屡次下令让军士稳住阵脚,可是在混『乱』的战局中,都无济于事。对方的骑军冲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惨叫,手下的军士如同苍蝇一般,四处奔逃。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击。 这也难怪,他们在雨中赶路,又累又饿,而太史慈率领的兵马都是饱餐之后出战的。一边是乘胜追击,一边是大军新败又遭到追杀,在气势上又各自不同。 而且黑山军本来就是武装起来的百姓,根本没有太大的战斗力,如何能与凌云的人马抗衡。 此时天『色』将晚,本来就阴沉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 张燕眼见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击,亦不敢再此多做停留,怕对方的大军将他围住,慌『乱』之中与刘石、白绕二人带着部分骑军,向范阳郡方向逃去。 黑山军群龙无首各自奔逃,太史慈、秦涛、董君一直掩杀到天『色』大黑,方才收住军马。 实际上他们不收手也不行了,没死的黑山军完全都跑没影了。当然跑掉的只是一少部分,其余的全部被杀,方圆十几里到处都是尸体。 按照凌云的意思,对黑山军毫不留情,不接受他们归降。如果对来犯敌人太仁慈的话,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黑山军说来侵犯就来侵犯,要是失败了一投降就可以免死,那还得了。那别的势力还不反了天,都打着这样的主意来,总之胜也有好处,败也死不了,那会让他们的气焰更嚣张。 当然,其中还有一层原因,如此生死存亡的关头,一定要打出气势。太史慈这边没有太多的人手处理俘兵。 大败黑山军之后,董君率领五千人马回城驻防。太史慈和秦涛带着其余的四万多人连夜冒雨向蓟县进发。 这是凌云的命令,目的是支援蓟县。 黑山军、白波军以及田楷的人马,这三支大军距离各自目的地的距离都不相同。以黑山军距离泉州最近,所以张燕的人马率先发起了攻城。 而此时的蓟县、居庸和燕山大营,这几个地方还没等来敌军的大队人马。不过,这几个地方的来范之敌都已距离不远了。 入夜不久,蓟县的凌云不断接到探马禀告,得知田楷率领四万大军不断向蓟县靠近。 凌云对此丝毫不已为意,泉州大获全胜的消息已经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他这里。他知道援兵正星夜赶来。 太史慈这么快就打败了十万之敌,这让凌云感到非常意外。他以为至少得经过几天的血战才能取得胜利。没想到黑山军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后来想想也不奇怪,黑山军不过是一伙拿着武器的平民,根本就没受过什么训练。怎么能和他那些训练有素的军士相比呢? 而且守城事宜准备得很充分,投石机、巨弩、草蓬都用上了,甚至老百姓也帮着烧开水退敌。 黑山军如此,凌云料想白波军也不一定会强大到哪里去,赵云应该能够应付过去,大营肯定没有问题。如此一算,最危险的就数蓟县了,这里现在只有一万人马,而田楷却有四万之众。 大约二更的时候,凌云终于又一次接到禀报,田楷的人马距离蓟县不过十里之遥了。 当即凌云带着庞春和田豫等人登上了西城墙。 几人刚上去不久,便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逐渐靠近。听着架势,似乎田楷要直接攻城。 此时雨依然在下着,夜『色』格外深沉,光线黯淡,根本看不到太远的地方。 凌云没有让军士点燃火把,田楷的人马也没点燃火把。双方的人都『摸』着黑。凌云一直仔细倾听着对方的动静,听了一会儿,感觉人喊马嘶的声音在远处停了下来。稍微辨别一下,似乎这个距离在千米开外。 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凌云有些奇怪。若是敌军想进攻,应该再靠近一些,若是想扎营下寨,这个距离又太近了些。 一时之间凌云没有弄明白对方的意图,他让人都严密盯着对方的动静。虽然天下着雨,有了那些草蓬,刚好可以避雨之用,军士在城墙上并没觉得有多辛苦。 援军正在向蓟县赶来,田楷不着急进攻更好,凌云乐得和对方耗着。反正是在自己家里,他要吃有吃的,要喝有喝的,军士还可以轮流休息睡觉。而田楷则不同了,他不扎营就没地方睡,不埋锅就没吃的。 大约一刻钟后,凌云听到城外传来了轰鸣的战鼓声,鼓声在漆黑的夜晚传出很远。 这是大军发动进攻的信号,凌云军中的人马都知道这个信号。闻鼓而动,众人在凌云的号令下立即做好迎敌准备。巨弩被对准垛口只要一听到动静,巨弩手就准备发『射』。 虽然看不清远处,但近一些的距离还是能看清楚的。等了好一会儿,鼓声还在不停地响着,可是却没听到大队人马进攻的声音。 凌云望着黑沉沉的夜『色』皱了皱眉头,靠,搞什么玩意。干打雷不下雨,和我玩这套。 他知道对方故弄玄虚,但也不敢大意。对方虽然击鼓而不进军,这是疑兵之计,是想麻痹他们。但田楷可以假攻,也可以真攻,假攻随时可以转化为真攻,还不得不防。 一通鼓响过之后,骤然停了下来。但安静只持续了一会儿,鼓声再次响起。只是田楷并没有真的发动攻击。 凌云沉『吟』片刻,告诉军士无须理会,只注意四面城墙的的动向即可。 听着时断时续的鼓声,他微微一笑,先让你们闹,等你们闹完了,老子给你们点好看的。 第一百二十章 蓟县之战 第一百二十章 蓟县之战 在凌云与田楷的兵马在暗夜里相持的时候,杨奉带着十二万白波军杀至居庸城下。而公孙范带着两万人马,正在逐渐接近燕山大营。 这段时间凌云花费了不菲的通讯费,清晰地掌握了各地的情况。由于太史慈在短时间内击溃了黑山军,凌云紧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田楷的四万大军就在城外,他却一点都不担心。倒是赵云驻守的居庸城成为凌云最担心的城池。 杨奉率领白波军抵达居庸城后,立即让大军从四面攻城。此时黑沉沉的夜空中兀自下着雨,月黑风高下雨夜,刚好适合攻城。若是延误了时间,天上的雨再停了,反而对他们不利。 杨奉比张燕要幸运一些,二人所采用的攻城方式完全相同。可是二人攻城的时间却相差很大。 随着大军呼喊着向城墙杀去,居庸城中的守军在赵云一声令下,立即发起攻击。 黑夜之中,巨弩手率先发『射』,他们看不清白波军的情况,当然白波军也无法躲开巨弩的攻击。巨弩『射』程远,白波军又十分密集,大多数巨弩发『射』的箭矢都『射』中了进攻中的白波军士。 此时杨奉的表情比张燕犹有过之,他看不清城头上的情况,为对方在雨天还能发『射』箭矢感到特别震惊。 随着大批白波军的不断进攻,城头上开始点燃火把向城外扔去。雨水中燃烧的火把,很快就落在积水的地面上熄灭了。但借着火光明灭的空当,他看到城头上影影绰绰的草蓬。 杨奉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对方早有准备,用那玩意遮雨。他根本没把这东西放到心上,催动大军加紧攻城。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张燕已经从泉州狼狈溃败,否则他会重新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接下来的进攻与黑山军攻打泉州有些相似,守城的弓弩手都投入了战斗。投石机也派上了用场,到最后百姓把滚开的热水一桶桶地拎到了城头又一桶桶地倒了下去。 杨奉指挥大军攻了大半夜,依然没能攻进去。他心中极度恼火,十二万人攻打一座县城居然如此费力?还造成大量的伤亡,照这样子,要是每座城池都如此攻打,等不到他打败凌云,就得把这十二万人全留在幽州。 他心中开始出现了动摇,但后来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凌云在居庸安排了重兵把守,如此一来对方后方肯定空虚。 距离居庸最近的城池是昌平,杨奉犹豫再三,决定带一万骑军奔袭昌平城,其余人马暂停进攻,围住居庸,不让对方有机会送出消息。 赵云率军在暗夜中防守,不比太史慈在白天防守那样轻松。城墙目标大,白波军可以照着目标随意进攻,而他的防守却受到了夜晚的限制。 好在提前做了准备,有草蓬遮雨,弓弩能照常发『射』,又有投石机和百姓给烧的开水。 他与耿忠、展熊分别指挥大军防守,虽然打得艰苦,终究没能让白波军登上城墙一步。 现在白波军突然停止了进攻,『潮』水般地退了回去,鼓声却一阵紧似一阵。 赵云站在城墙上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进攻到这个程度再退去,相当于前功尽弃。莫非对方耍什么花样? 时间不长,南城那边来人,报说远处亮起火光。 火光是赵云派出去的探马点燃的,为了防止白波军绕过居庸偷袭后方,他特意派了多批探马监视。 见白波军居然敢孤军深入突袭昌平城,赵云快步走下城墙,点齐五千军马打开东城向外杀去。 白波军没料到居庸城的守军居然敢主动出击,被赵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北城外大约有两万白波军,黑暗之中他们也不知道杀出多少人马,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抵挡赵云五千铁骑的冲击。 等另外三个方向的白波军得到消息赶来支援时,赵云已大肆冲杀完毕,擒了几名将官模样的人返回城中。 这一场冲杀,赵云一马当先,击杀白波军有三千多人。 回到城中,赵云立刻拷问那几名将官,得知奔袭昌平城只有一万人后,他放心了。 昌平城的守将是吴逢,城中有四千左右人马。当初凌云调动兵马的时候特意没有调昌平的兵马,就是想在蓟县告急的时候能用上这些人。 这件事,赵云知道,四千对一万,比他在居庸对比白波军的十万人马比例高得多。至于昌平是否有准备,这一点他丝毫不担心。 因为凌云能远程传递信息,这个神奇功能他已领教了多回。 甚至凌云能弄来投石机,能给守城军配备了千余台巨弩,这些事情赵云事先一点都没听到风声。现在的赵云对凌云越来越佩服,越来越感觉到他这位结拜兄长深不可测。让他震惊的事情,让他敬佩的事情,出乎他想象之外的事情越来越多,多到让他逐渐感觉到麻木,让他不经意间产生一种错觉,无论凌云做出什么事情,他都觉得很正常。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凌云与他主动联系,按时间推算,兄长应该会询问这边的情况了。只要和凌云联系上,那么他就可以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赵云等着和凌云联系,但他并没有干等着。不时地带着兵马出去冲杀一阵,而后回城。然后再出去,如此往复。有时会在某一处城墙上击鼓,然后从别的城门出击。也有的时候反其道而行之,总之是真真假假弄得白波军首尾难以相顾。 此次杨奉带来的骑军有一万三千人,杨奉带走了一万,剩下的骑军根本没有守军多。有时赵云带出去五千,有时带出去八千,有时让展熊也带人冲杀。 无论如何冲杀,他们都遵循了凌云的最低原则,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 如次一来,白波军被赵云搞得死伤许多人马,整个疲惫不堪。他们再也不敢分散在四面围着城池了,而是全都聚集在南门外。 这个方向是通往昌平的方向,按杨奉的意思,他们主要是阻止城中守军支援昌平。等杨奉拿下昌平后,这些军马全都撤往昌平。 到那时,估计其余几路大军都已攻下各自的城池。几路大军联合再战居庸的守军,他们白波军就会少损失些人马。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他没料到张燕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从泉州大败而逃。 而他依仗的另两股人马,全都自身难保。 攻打燕山大营的公孙范还不如张燕呢,他的两万人马基本和守军差不多。还没等公孙范靠近大营,就遭到了杨昭的伏击,损失了四千多人。 等他们靠近大营城墙时,守军的反击更加凌厉,攻了许久不但毫无成效,而且伤亡过万。 公孙范没想到燕山大营居然有这么多的人马,眼看两万人都没什么战绩,又看看仅存的数千人马,再也无心进攻。 当他率领残兵退走时,杨昭率领大军在后面疯狂掩杀。公孙范惶惶如丧家之犬,趁夜在燕山中逃窜。 而在蓟县的田楷在天『色』将明的时候终于接到了探马的禀告——张燕攻打泉州失利,已经败退。 当田楷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莫名震惊,十万大军居然就这样败了? 他在城外击鼓一是故弄玄虚,搅『乱』守军的军心,另一方面也是做出攻城的假象,做给白波军和黑山军看的。 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他立刻做出撤军的决定。 随着一声号令,大队人马立刻向范阳郡方向撤退。田楷同样让他带来的八千骑军断后,行出数十里之后,他见蓟县方向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才稍微安定些。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连着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下来。 太阳一扫天空中的阴云,发『射』出温暖的阳光。田楷的军士几乎一直都在雨中挨了两天浇,早已又冷又饿。虽然没有吃的东西,但能看到太阳也让他们的心情大好起来,禁不住爆发出阵阵欢呼。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俘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俘敌 温暖的阳光给田楷的大军带来了好心情,却没能给他们带来好运,相反恰恰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大军在阳光下还没走出十里的路程,蓟县方向大批骑军便尾随着追杀过来。这些追兵不只是蓟县的守军,其中还有太史慈和秦涛率领的泉州援军。 田楷带着他的人马离开蓟县不久,太史慈等人便赶到了蓟县。大军饱餐之后,凌云给太史慈的部分人马配备了连弩和弓箭,而后两支人马兵和一处,出城追杀田楷。 太史慈的大部分本来都带着弓弩的,但一路冒雨行进都给浇湿了。蓟县城存有部分弓弩,但数量不足以把四万多人全部更换上。其中只有一万人左右得到了能正常使用的弓弩。加上凌云的一万兵马,弓弩手则达到了两万人。 凌云只留下二百人守城,其余人马倾巢出动,掩杀田楷大军。 虽然太史慈的人马连夜赶路,都有些疲惫,但较之田楷的兵马却强了许多。五万多人的骑军,在数量上都超过了田楷的总兵马,更何况田楷的兵马大多数都是步军。 又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凌云的五万多大军刚一冲到,田楷的兵马就呈现出溃败之势。而凌云的兵马横冲直撞,更凭借着弓弩的远程攻击,杀得敌军落花流水。 追杀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除了一些骑军逃跑外,其余的兵马或者被杀,或者主动归降。而田楷早在混战之初就见势不妙,带着亲兵开溜了。 归降的人马大约有一万多人。,对于那些归降的军士,凌云思量了好一会儿。按照他原来的想法,是想敲山震虎,将敌军全部击杀,不收降军。 但那是在混战的时候,如今田楷几乎全军覆没,再看到跪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他心中有些不忍。 以杀止杀的事,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杀掉那些不想让你生存的人。但这一万多人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你一句话,他们或许可以继续活着,或许就人头落地。 最后凌云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把他们编入太史慈军中,跟随太史慈赶往居庸城。这些军士又累又饿,又惊又怕,谁都不敢违背凌云的命令。他们也知道这是凌云给他们的一个考验,如果让凌云满意了,或许他们就会获得新生,成为凌云众多军士中的一员。如果他们表现得不好,命运堪忧啊! 蓟城中没有太多多余的战马,好在方才追杀的时候得到了数千匹战马,凌云让那些降军乘骑,又从军中调出了一些。 而后凌云率领六千兵马赶奔昌平,让秦涛带着其余人回转蓟县守城。 天明之后的居庸城阳光普照。 昨天晚上和白波军折腾了大半夜,赵云忙里偷闲回去好好睡了一觉。清晨醒来神清气爽。 到南城墙一看,白波军还在远处聚拢着,有站着的,有坐着的。看那些坐着的军士不知在屁股底下垫着什么东西。雨后的地面依旧泥水混合,他们没带帐篷,连躺着的地方都没有。 不用想,这一夜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目光一掠间,赵云看到城外遍地都是白波军的尸体,满满地铺了一层,重重叠叠,血水混合着雨水,把城外染得红彤彤的。 昨天晚上连箭矢带石头,杀伤了大量的白波军,后来多次冲杀,又使对方伤亡了不少。 但具体杀伤了多少敌军,赵云没个准确数字,当然了,现在他也没有准确数字,因为他只看到了南面的战场。不过从尸体上判断,对方伤亡很大。 等军士用完早饭,赵云再次点齐兵马出城。 这次出来,比夜间要方便得多,视线明晰,天『色』晴朗,正是弓弩手的天下。此时的白波军尚余七八万人,赵云带着五万铁骑遥遥攻击,白波军无丝毫还手之力。 白波军中也有弓箭手,只是他们的弓经过连日的雨淋,已不能发『射』。他们人数虽多,却只有挨打的份。 当初杨奉带军来攻居庸城时,只带了两日的干粮,本以为居庸城定会手到擒来。没想到一切和预想中的绝然不同,军士所带的干粮已经吃完,正处于山穷水尽的地步。 此时的他们根本经不住赵云的军的猛烈攻击,他们的首领胡才见势不好,率领大军直向昌平方向败退。 按杨奉的交待,他们需要坚持到午时才能退往昌平。只是杨奉想不到居庸城的守军居然敢主动出击,他更没料到雨会在清晨的时候停下。 一边退,一边追,赵云这次并未冲进对方的军中混战,只是让弓弩手在后追赶发『射』。 跑在后面的都是步军,他们如何能有马匹跑得快,大量的白波军被『射』杀掉。一些落在后面的军士被轻易斩杀。 开始时,胡才还指挥军士分做三路撤退,到后来这三路人马全被赵云的岂军给圈了回来。三路人马又合并成一路,是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 胡才身边有三千余骑军,若是他丢弃这些步军,还能逃得出去。只是军中有一些人是他的乡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平白弃这些人于不顾。 眼看着对方疯狂地追杀,大批的军士战死,就连有些跪地求饶的军士也未能逃得一命。胡才长叹一声,圈马向追兵迎去,边跑他边大喊道,“住手,统统住手,在下胡才愿率军归降。” 他的声音在急促的马蹄声和惨叫声中传出很远,白波军听到他的喊声,立刻向他跑了过来。 赵云勒住白龙马,止住大军,“若诚意归降,立刻放下兵器,否则后果自负。” “将军,若我等归降,可能饶过这些军士『性』命?”胡才没有贸然让军士放下兵器,他还有些不放心。 赵云一摆手中涯角枪,“这个自然。” 胡才还有些犹豫,“不知将军尊姓大名,能否为此事做主?” “哈哈哈,胡才,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赵云用枪指着胡才道。 胡才心知赵云所说的绝非大话,他的军士就算拿着兵器也难逃一死,人家的军队太强悍了。 想到这儿,他下令道,“众军听令,立刻放下兵器,全部归降。” 随着他的话音,军士迫不及待地把兵器扔到了地上,他们都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赵云令降军站好,派出人手清点人数。过了好一会儿才清点完毕,降军共有四万三千人。 这个结果出来,赵云才知道,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杀掉六万多白波军。以区区五万多兵力,毙敌六万,俘敌四万,实在是一场重大胜利。 赵云带人押着俘虏返回居庸城,等待凌云的消息。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退路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退路 赵云回到居庸城不久便接到了凌云新的命令。 命令是通过赵云随身带的亲兵传送的,为了与后收纳的将领联系方便,凌云分别给他们配置近百名自兵营购买的亲兵。当然了,这些亲兵还有另一种耳目的作用,再者就是做他们的随身护卫。 凌云命令赵云与展熊、耿忠兵分三路,每路三万人马。赵云率军攻打上谷郡的涿鹿,潘县、下洛三县。而后**穿过上谷郡地界进入代郡,尽最快速度拿下代郡的城池,能拿下多少算多少。 展熊率军在居庸城附近拦截公孙范的残余人马,而后进军攻占上谷郡的宁县、碓瞀、沮阳三县,而后进入代郡支援赵云。 耿忠率军攻占燕国的广阳、军都、安次三县,然后与太史慈兵合一处进军范阳郡。 上谷郡共有八县,其中居庸县早已被凌云占领。还有一县名为广宁县,位于上谷郡的最北方,再往北就是鲜卑地界。为了争取时间,暂时放过这个县城。 燕国共有五个县,其中昌平和蓟县已被凌云占据,仅余广阳等三县,凌云交给了耿忠。 白波军的降军被平均分散到三支人马中,胡才暂时被留在居庸城,由专人监管。 三支人马领令各自出发,方信将运粮队分为两支分别向上谷郡和燕国境内运送粮食。 此时的凌云一边调兵遣将,一边指挥军士围剿杨奉的残余人马。 说来杨奉比较命苦,在居庸城没讨到什么便宜便想去攻占昌平城。不料他赶到昌平城时已是早晨。雨过天晴,昌平的守军一点没惯着他们,一顿弓弩发『射』便让杨奉折损了大半人马。 杨奉见无法取胜,带着残兵败将赶奔蓟县,想向田楷求援。不料在半路上碰到了凌云的人马。 两支人马相遇,正是冤家路窄,凌云权柄剑一挥,大军杀了上去。杨奉根本不敢迎战,直接带着兵马向北败退。蓟县是去不成了,他打算带兵返回居庸,会合布置在那里的兵马再做计较。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胡才已经带着那点人马归降了赵云,他已经没有机会回到居庸了。 凌云一边带军追赶,一边联系太史慈,让他在半路上拦截杨奉。凌云用的全是遥控指挥,各地信息传递都很快速。太史慈本来要去支援居庸,半路上得到凌云传来的消息,得知居庸之围已解,无须再去。他奉命在原地休整,随时待命。 太史慈按照凌云提供的方位带着万余兵马急速行军,果然在半路上拦住了杨奉。 凌云在后面追杀,太史慈在前面拦住去路。杨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心中大为后悔。当初他主动请缨要来幽州,没料到竟惨败如斯。 眼见着手下军士越来越少,杨奉向凌云请降。 凌云丝毫不鸟他,让军士将其『乱』箭『射』死,其手下军士尽皆伏诛。 如今四地大战都已尘埃落定,只剩公孙范的残部还未截杀。凌云的领地之内再无大的战事。 凌云令太史慈率所部五万人马进军燕国,会和耿忠,攻打范阳郡。 两天之后,范阳郡,范阳县。 公孙瓒与张燕、田楷等人在大堂上商议对策。 几处大军中,公孙瓒是最先知道张燕的黑山军战败,而后见到了大败而回的田楷。 前一天,他还没得到杨奉和公孙范的消息。而此时,那两支人马全军覆没的消息刚刚报到公孙瓒这里。 此时的公孙瓒脸『色』极其阴沉,他没料到苦心策划的进攻计划居然如此收场。本来以为必胜的一场仗却败得如此之惨。 起兵时,他还想着打败凌云之后,如何控制住局面,限制黑山军和白波军在幽州的发展。如何将这两股势力逐渐排挤出幽州。 但现在看来,那些都是痴人说梦,一点用处都没有。 从张燕和田楷口中,他得知凌云军中不但多出了巨弩和投石机两种守城兵器。而又对他们几路大军的情况了如指掌,似乎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清楚。这几路大军还没到人家的地盘,人家凌云便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而且完全是针对他们出兵情况而做的。 这样的对手,让公孙瓒感到害怕,但他并不甘心失败。 现在他正极力劝说张燕回冀州召集其他义军,再来幽州找凌云报仇雪恨。 张燕从泉州大败而回,身边的人马所剩无几,他留在范阳县只是想打探一下消息。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如果其他几路大军一切顺利,那他就会重新组织人马,去分一杯羹。 而事实让他大失所望,就连十二万白波军都折在了人家手里,杨奉落了一个埋骨他乡的下场,他还能怎么样?再回去,他也未必能凑出十万人马。而且这次失败的不是他这点兵力,总共算起来是三十余万。 就连开始以为最有把握取胜的公孙范都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可见人家凌云是多么可怕。看似不应该派重兵防守的地方,人家居然派了重兵,而且人家想派就能派出来。 三家合伙打人家一个,还落得如此,张燕心灰意懒。 公孙瓒无论怎么说,张燕都无动于衷,公孙瓒虽然心中气恼,他却不敢把张燕怎么样。杀一个张燕毫无困难,可是以后呢?他将彻底失去所有可能借助的力量。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大堂上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 就连田楷也坐在侧首沉『吟』不语,田楷是公孙瓒最为倚重的将领,这人颇有谋略,为公孙瓒立了不少战功。 田楷深知凌云不可力敌,此次出兵他并无什么过失,失败的原因只是因为对方太过强大。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谋略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想劝公孙瓒另谋出路,不要再与凌云对抗了,可是话到嘴边几次,他都没说出来。 要放弃与凌云的对抗,公孙瓒就只能退出幽州,这种做法就是避难。 对于身为幽州霸主的公孙瓒,他甘心如此吗?田楷心中没有底儿。 沉闷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终于被报门而入的探马打破。 “报将军,赵云率军攻入上谷郡,涿鹿,下洛失守,赵云又向潘县进兵。” 公孙瓒闻报,颓然叹了口气,“凌云的动作也太快了。” 这次出兵,他共出动了六万人马,眼下他的兵马全算上只有两万余人。治下各县都只有千八百人驻守,凌云想取哪个城基本就是手到擒来。 叹完气,公孙瓒沉『吟』了一下问道,“这是何日的事情?” “报将军,昨天早晨发出的消息。” 公孙瓒挥了挥手,摒退探马,问田楷道,“元信(田楷的字),你觉得范阳能否一守?” 田楷看了张燕一眼,沉思起来。 张燕见此情景,当即起身向公孙瓒告辞,准备返回冀州。 公孙瓒令田楷代为相送,望着张燕的背影,公孙瓒无奈地摇了摇头。 再次走进大堂,田楷拱手道,“主公,范阳不可守也。” 公孙瓒听罢,在地上来回踱着脚步,他也知道范阳郡肯定守不住,之所以有此一问,真是病急『乱』投医,期待田楷能给他拿出个好主意。 就在此时,又有探马来报,说凌云帐下大将耿忠与太史慈已经拿下了燕国各县,正向范阳进兵。 “太快了,动作太快了,还是两路进军。” 公孙瓒跺脚说道,“元信,你可有何良策。” 田楷拱手道,“属下早为主公想好了一条后路。” “快讲” “主公可将所有兵马全部撤出幽州,将空下来的城池送与袁本初。主公可以这些城池向袁绍借一条路,前往徐州。那徐州牧陶谦与主公有旧,定然不会拒绝。主公达到徐州之后,暗中发展势力,等到袁本初与凌云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主公便可挥师收复幽州。若情况有变,主公在徐州根基稳固了,也可……” 说到这里,田楷笑了起来。 公孙瓒认真地听着,听到最后,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峙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峙 冀州,河间郡高阳县城。 这是袁绍治下县城中,距离幽州范阳郡最近的地方。自黑山军、白波军进入幽州后,袁绍在此地屯兵十余万,以待凌云与公孙瓒的联军两败俱伤时,一举进兵幽州。 袁绍亦亲自带着手下一众文武在高阳坐镇。 这日,袁绍在大堂之上刚刚做出决定,接手公孙瓒的领地,给公孙瓒让开道路,任由他离去。 袁绍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他帐下的文臣武将意见并不统一,经过激烈的争辩之后他才最终拿定主意。 之所以有如此激烈的争辩,完全是因为凌云在这次大战中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凌云以一己之力大败白波军,大败黑山军,大败公孙瓒。杀杨奉,斩公孙范,让四路大军几近全军覆没。这一战绩震动了整个冀州和并州,让袁绍心惊不已。 以前凌云在幽州崛起,袁绍并没把他当回事儿。如今凌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他自问也做不到。 袁绍有心接受公孙瓒送给他的地盘,却担心对付不了凌云。但让他放下到嘴的肥肉,他却万分不舍得。 谋士中,一部分以田丰、沮授为首,主张暂不进入幽州,而是把空下来的城池让与黑山军、白波军,让他们抵挡凌云。如果黑山军和白波军不接受,则让给凌云。一旦凌云占领那些地盘后还想向外扩张。他们则联合黑山军、白波军、河内太守张杨一起抵挡。毕竟幽州连接着冀州和并州,对这四股势力都有威胁。而且黑山军、白波军已和凌云结下仇隙,他们与两支大军又有共同的厉害关系,到时必能形成联盟。 如果他们贸然占据那些城池,则使他们处于风口浪尖,反倒把白波军等势力的危险给顶在了自己身上。 袁绍的担心正在这一点。 另一部分是以审配和逢纪为首的谋士,他们主张毫不客气地接手公孙瓒的地盘。理由是既然与凌云一战再所难免,不如把战场放在冀州之外。那样既可使冀州少受些损失,又可利用幽州的资源。至于联盟方面,在共同的危机面前,这些人觉得其他势力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都懂。 这两边说得都有道理,袁绍一时不能决断。 而后他征求武将的意见,武将就是用来打仗的,主公垂问,他们自然表示出强大的战意。 袁绍担心白白让出那些城池会弱了士气,于是采纳了进驻幽州的建议,并派出了四路大军。 第一路人马由张郃率领,领二万大军进驻范阳郡北部。 第二路人马由麹义率领,率两万人马进驻范阳郡南部。 第三路人马由高览率领,带领两万人马进驻代郡北部. 第四路人马由文丑率领,领两万人马进驻代郡南部. 四路大军各自领令出发,袁绍又派人火速调颜良和高干率军前来支援。并使谋士郭图去找黑山军的张燕,使荀谌去并州找白波军郭太,使许攸去河内联络太守张杨。 袁绍则带两万兵马在高阳坐镇。 一经布置完毕,袁绍让路给公孙瓒,任其逃亡。 且说凌云的四路大军,凌云与展熊拿下上谷六县之后,又用了三天的时间取下代郡的高柳、马城、当城、北平邑、班氏、狝氏、东安阳七县。 代郡共有十一县,拿下这七县之后,赵云与展熊停止了进军,因为代郡所余的桑干、道人、代县、平舒四县已经进驻了袁绍的兵马。 按凌云的命令,赵云与展熊分别驻扎在距离代县较近的当城和高柳。 太史慈和耿忠这两路人马拿下燕国全境后,进入范阳郡内,迅速拿下涿县、良乡、方城、遒国四县,而范阳郡的故安、北新城、范阳三县则被张郃与麹义占领。 太史慈与耿忠也按照凌云的命令分别率军驻扎在相邻的方城、遒国两县。 连日征战,凌云的兵马都比较疲惫,还有近七万的降军没有进行整编。新扩张的大量城池也需要进行安抚,所取得各县的百姓生活非常困苦。总之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处理,凌云并未打算对袁绍开战。 战端一启,就不会停止,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凌云令几路人马严密监视袁绍大军的动向,他则任命田豫为燕国相,任命赵云为代郡太守,太史慈为范阳郡太守,展熊为上谷郡太守。郡内所属各县的官吏任命皆由太守举荐,经凌云审核批准。 当然了,代郡和范阳郡还没有完全拿到手里,在袁绍手中的那几个县肯定不能任命官员。 现在凌云的事情太多,他只能把握大的方向,象任命县令一类的小事,他基本上不太过问。 这让凌云深有感慨,现在真是牛b大了,要是老爹老娘知道他现在有这力度,不知道该有何想法。 凌云这边没有动静,袁绍那边也没采取任何动作。 发兵之初,逢纪主张趁凌云大军疲惫之际发兵征讨。他的这个提议遭到大部分谋士的反对。 白波军、黑山军、河内的兵马还没掺和进来,袁绍也不想过早开战。 两边的大军在代郡与范阳郡一带对峙着,谁都没有动手。时间飞快,一晃十余天过去,荀谌终于请来了白波军郭太。 本来郭太吃了大亏,不想参与袁绍、凌云之间的争斗。只是那荀谌口齿非常厉害,一条条地给郭太分析利弊,还不软不硬地给郭太一些威胁。 他说若袁绍抵不住凌云,定会放弃代郡一带而全力防守冀州。代郡紧邻并州,那样直接把白波军的领地给暴『露』在凌云的大军之下。凌云肯定不会放着空城不占,而去攻打范阳郡的那三个县。 只要凌云占了代郡,那么白波军必然会卷到这场纷争之中,肯定不能独善其身。 郭太也知道这是人家在威胁自己,但人家说的的确有道理,他要不出兵,很可能袁绍直接就把代郡送给凌云,然后达成什么协议。而后凌云就会全力来对付他,倒使袁绍置身事外了。 郭太不知道凌云的志向,他这样的猜测倒还符合当时的形式,万般无奈之下,他赶鸭子上架,出兵十五万,进驻代郡。 三天后,颜良和高干共领八万精兵,分别进入代郡和范阳郡。 最后来的是黑山军,张燕知道他与凌云结下仇隙,恐怕无法善了。在这场势力冲撞中,他肯定不能置身事外,无论是袁绍还是凌云,他必然要靠住一方。 而他选择了袁绍。 只有河内太守张杨不理会袁绍这一套,任许攸说破了嘴,张杨就是不为所动。 袁绍对此倒没太过计较,张杨在几股势力中最为弱小,可谓是有他不多,没他不少。来也行,不来也行。 眼下他有郭太的十五万人马,有张燕的七万人马,再加上他自己的十八万大军,总数达四十万之多。 他有绝对的信心战胜凌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对阵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对阵 兵马到齐之后休整了五天,袁绍做好一切准备后召集郭太和张燕商议对凌云开战事宜。 结果让袁绍大失所望,郭太和张燕都不同意主动进攻。他二人的意思是坚守城池,以逸待劳。 袁绍费尽口舌,张燕和郭太就是不为所动,执意后发制人。 袁绍没有办法,等张燕和郭太离开后,与手下人商议对策。 谋士审配给袁绍出主意,他分析张燕和郭太不同意主动出击肯定是惧怕凌云。只要他这边率先与凌云开战,打一场胜仗,就能让黑山军和白波军振作起来。而后再与两支大军商谈进兵之事,他二人定然不会拒绝。 袁绍闻言,深觉有理。于是采纳了审配的建议,令颜良与高览、文丑兵和一处,共发精兵八万,由颜良统一指挥,兵发代郡的当城。 这段时间,凌云一直在蓟县遥控各项事宜。 经过二十余天的养精蓄锐,大军的战斗力已经达到颠峰状态。而且,他利用这段时间在新占领的领地内招募了三万多新兵。现在他的总兵力已达到二十八万人,虽然比袁绍的联军还少很多,但只是防守的话,凌云有绝对的自信。 公孙瓒撤走各县驻守的兵马后,凌云令赵云派兵接收最北方的广宁县。袁绍的兵马被当城和高柳阻挡着,并未染指到这个县城。 新占各县政务平稳,民生安乐,百姓脱离公孙瓒的统治后,得到了凌云的周济,因而对他极其拥戴。 袁绍刚一调动兵马,凌云便得到了他们要进攻当城的消息。他立刻令董君、魏辰各领两万兵马前去支援。凌云又做了一番安排后,自带一万人马也赶往当城。 当城有赵云的三万兵马,几下兵合一处,共有八万人,在人数上与颜良的大军相当。 凌云抵达当城的第二天,颜良率领大军便杀到了当城城外,大军在当城西门外两里处列开阵势。 凌云率赵云、董君、魏辰等人站在城墙上向颜良的大军观望。城墙上,排着长长一列巨弩,足有上千张之多。巨弩手全都做好准备,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立即发『射』。 凌云的目光扫过颜良的大军,看到军士持有大量的盾牌,更有许多特大号的木排。显然对方对他的弓弩的强大攻击有了充足的准备。 看到这些,凌云微微一笑,弓弩虽然强大,但受天气限制。一旦对方有所准备,就无法像以前一样给敌军造成强大的战斗力。幸好,他早有准备,倒要让袁绍看看,不用弓弩也一样能打败他。 颜良列好阵势后,并未直接进攻。他派了十数人手持盾牌向城门靠近。 在距西城门数十步远的地方,他们停住脚步,“城上的人马听着,我家颜良颜将军率虎师前来征讨,劝尔等速速打开城门归降。” 凌云嘴唇上翘,还真有意思,这帮人怎么总爱在打仗之前劝降呢?好象他们一劝就能投降似的。 见城上无人搭理他们,其中一人又喊道,“不降也罢,看来尔等要死战到底了。可有人敢出城一战?” “可敢出城一战?” 其余几人重复道。 “哈哈” 凌云笑了起来,《三国演义》里的情节居然又出现了,又要来单挑的。 “兄长,待小弟出城一战。”旁边的赵云抱拳请战。 “为兄与子龙观敌掠阵。”凌云点头应允,人家挑战要不敢出战,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关键是他对赵云有绝对的信心。 赵云见兄长应允,立即点齐两万人马,打开城门,在城外列开阵势。 颜良见当城城门打开,杀出一支人马,他心里大感意外。派军士前去要阵,无非是想走个过场,若对方紧闭城门拒不出战,刚好显示守军怯阵,可以大大鼓舞他的士气。随后,他就可以大举攻城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真敢出城迎战,颜良喜出望外,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等对方大军排完阵势,颜良见又有一支人马从城门中驰了出来。他放眼观看,这次心中更是吃惊。 只见这支人马并不多,四五百人的样子,队伍中一面大纛旗迎风飘摆,上面一排小字看不真切,倒是中间斗大的一个“凌”字格外醒目。 颜良认得这样的纛旗,正是一州的州牧才能使用。再结合旗上面的大字,颜良一下就想到是凌云亲自出来了。 他没见过凌云,但听人说过凌云的长相,如今见到凌云,他情不自禁拍马向前跑了几步,仔细打量凌云。 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年纪不大,飒飒英姿,一表人才。 他打量凌云,凌云也打量着他。颜良之名,也是名震三国,绝对是排得上号的猛将。 颜良看了几眼,拍马回到军前,向左右看了看,“哪位将军愿意前去挑战?” 他旁边的大将只有高览和文丑,其余的都是小虾米。 听主将发问,高览手挺长枪道,“末将愿往。” 说完,高览一拍坐骑向前飞奔了一段距离,停在两军中间的空地上。 “我乃高览,谁与我一战?” 赵云用手掂了掂涯角枪对凌云说道,“兄长,看小弟的?” “子龙,要活的。”凌云立刻提醒道。他知道历史上高览就是死于赵云枪下,高览也是三国时代的名将,凌云有意将他收在麾下。 赵云闻言微微一笑,“全听兄长吩咐。” 说罢,他提枪策马奔到阵前,用枪尖一指高览,“常山赵子龙。” “哦,你就是背主投敌的赵子龙?” 历史上的赵云成名于长坂坡一战,现在的赵云还名不见经传,高览知道他只是因为他从公孙瓒处投到凌云帐下一事。 赵云闻言不愠不火,用枪指着高览,“何为背主?顺天着为顺,逆天着为逆,我投在兄长帐下乃是顺应天意人心。高将军不是从韩馥帐下投到了袁本初吗?要说背主之徒,是你高览才对。 对赵云的反唇相讥,高览脸上一阵发热。虽然赵云言辞激烈,但他所说的却是事实。去年袁绍计夺冀州,『逼』走州牧韩馥之后,他的确与张郃一起投到了袁绍帐下。 高览无言以对,索『性』不再多说,“赵云可敢与我一战。” “哈哈哈哈”赵云一阵大笑,“赵某就是来会你一会。” 说完,赵云催动白龙马,挺枪向高览杀去。 高览挥舞长枪策马朝赵云迎去,二人只打了几个照面,赵云在两匹战马错蹬的瞬间,从背后摆枪扫向高览,高览一个躲闪不及被枪杆扫中腰间翻身落马。 赵云将枪抵在高览的咽喉,有军士上来将高览押回军前。 颜良见高览不数合便被生擒,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赵云如此厉害。 有心上去抢回高览,却见凌云军中的弓箭手都搭箭开弓对准阵中,只好作罢。 赵云将高览擒走,颜良军中一阵喧哗,许多军士低声议论起来,士气受到很大影响。 颜良本想借此机会振奋士气,不想却反为所制,得想个办法把士气给提升上来。 略一沉『吟』,他策马奔到阵前大喊道,“凌州牧,可敢与颜某一战?”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凌云出战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凌云出战 听到颜良向兄长挑战,赵云策马奔到了阵前。 他用涯角枪指着颜良哈哈一笑,“我兄长乃万金之躯,凭你也配向我兄长叫阵,待赵某会你一会。” 颜良横刀立马道,“赵子龙,难道你军中无人?” 赵云盯着颜良,“杀鸡焉用宰牛刀,有赵某一人足矣。颜良可敢一战?” 颜良本来就没指望凌云出战,只不过就此提高士气而已。他见赵云挑战,当即他便要催马迎战。 就在这时,后面的文丑快速催马上来,“颜将军,将此阵让与文某如何?” “文将军小心了。”说完,颜良催马返回本阵。 文丑应了一声,拍马挺枪向赵云驰去,马到近前,长枪猛地向前一刺。赵云摆枪向外磕去,两枪枪杆撞在一起,发出一道响声,各自弹了开去。 二马错蹬之后,俱兜转马头战到了一起。几个照面之后,赵云趁文丑不背,战马错身之时使了一计回马枪。涯角枪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刺文丑的后心。 文丑久经阵仗,经验非常丰富,听风声不对,身体快速向旁边躲闪。无奈赵云的枪太快了,他虽然躲过了要害部位,肩头却被涯角枪刺中。 文丑将身形伏在马上,忍着剧痛,拍马败回本军阵前,连回头看一眼赵云都没敢。 赵云再次圈马回来时,文丑已经去得远了。 他暗叫一声可惜,这文丑跑得也真快,受了点伤就不敢打了。 高览被擒,文丑又败,颜良大军的士气又低靡了一些。而赵云连胜两阵之后,却没返回本军。 他在阵前用枪遥遥指着颜良喝道,“颜良可还敢出战?” 见赵云如此嚣张,颜良心中大怒,转念一想,他与文丑在伯仲之间,文丑尚且不敌,他也未必能胜。 况且他身为一军主将,如果有何闪失,这八万大军必然蒙受损失。那样的话,如何对得起主公。 但是如若不敢迎战,又弱了名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时之间,颜良左右为难,望着阵前挑战的赵云沉『吟』不语。最后他不得不故技重施,对赵云喊道,“赵云休要张狂,本将军乃一军主将,尔来叫阵还不够资格,除非你家凌州牧出战,否则本将军概不奉陪。可惜啊,凌州牧没有这个胆子!” 喊完,颜良便想令大军徐徐后撤,准备先安营扎寨,休整一天,等明日再来攻城。两阵败了下来,士气很低,暂不宜再行进攻。 他的命令还没出口,却见对面军中奔出一骑。 颜良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观看,没错,驰到阵前的正是幽州牧凌云。 凌云真的想应战?颜良依然没敢相信这个事实。 别说是他,就连赵云也没想到。他见兄长出阵,忙策马迎去,“兄长,小弟有愧,未能将文丑挑落马下,怎敢劳兄长亲自相迎。” 赵云以为凌云接他来了,不料凌云却微笑道,“子龙,为兄并非前来迎你,那颜良屡次叫阵,若为兄只缩头不出,岂不为对方耻笑?” 赵云从来没见凌云出手,以前几次大战,凌云都是指挥,至于冲杀的事情自有部下负责。所以赵云一直以为凌云只善于谋略,而不精通武艺。况且他都没见凌云拿过什么象样的兵器,平时佩带的只是一柄宽剑。 剑这种兵器,在这个时代只是辅助兵器,在战场上厮杀根本派不上大用场。用剑上阵的人倒不是没有,比如刘备,但他用的是两把剑。 如今见兄长要迎战颜良,赵云以为凌云一时义气用事,受不了颜良的激将之计才贸然上阵。 他知道颜良乃袁绍帐下名将,武艺非常了得,恐非凌云所能抵挡。 于是他对凌云抱拳说道,“兄长乃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冲杀之事自有小弟,何劳兄长亲征?” 他没敢说颜良如何如何厉害,他担心这样一说,凌云脸面上挂不住,反而弄巧成拙。 赵云的心思如何瞒得过凌云,他从马上取下权柄剑微笑道,“子龙莫非看轻了兄长?” “小弟不敢,兄长一身牵系全军大事,万万不敢让兄长有半分差池。” “子龙,无须多言,为兄心意已决,定要会一会颜良。你且回本阵,偷偷将城内大军调到城门,待颜良战败,你便率军掩杀,一阵破敌。”凌云正『色』道。 “兄长……” 赵云还想再劝,凌云把脸一沉,“子龙,此乃兵戈之地,为兄自然知道深浅,你且回阵,按我吩咐的办,不要延误军机。” “兄长多加小心”赵云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感觉到凌云并非一时冲动而出战,看来兄长一定有把握取胜才来到阵前。可平时都没看到兄长练练武艺,他怎么能打得过颜良呢?赵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叮嘱了凌云一句,他策马奔回本阵,让展熊回城调动兵马。他自己则在军前向凌云方向靠近了几步,摘下弓箭,只待兄长遇险便放箭相救。 凌云心中也知道颜良的威名,虽然他第一次与这样的大将相战,但心中却无丝毫惧怕之意。 当然了,这份信心来自于智能管理。 颜良第一次向他挑战的时候,他便向智能管理询问,他与颜良厮杀谁能胜。 智能管理给出的答案是凌云获胜。凌云也害怕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又仔细问了智能管理,关于发挥啊、体力、兵器、坐骑等方面的因素。 智能管理回答,只要主人打仗的时候跟着感觉走,一定能胜,没有任何意外。 既然智能管理言之凿凿,凌云再无担心,这也是一个威振敌军的良机,如果此战获胜,将会让袁绍的大军为之胆寒。 赵云走后,颜良拍马直奔凌云。此时他心中万分欣喜,没想到凌云亲自出战,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此战不论是伤了凌云,还是擒了杀了,他颜良将居功甚伟,名扬天下。他从没听过凌云与谁战过,想必对方并没有什么大本事。 虽然他心里有些轻敌,但见赵云居然放心凌云亲自出战,心中也生出一点戒备之心。 凌云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颜良心中清楚,不然人家也不能在短短的数月间便创下诺大的基业。 在距离凌云四五丈处,颜良勒住战马,近距离打量着凌云。 看到凌云笃定的神情,他心中生出一丝疑『惑』,这表情不象上阵征战之人应该有的。 当看到凌云手中的宽剑,颜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这兵器也能上阵打仗? 打量完,颜良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对凌云道,“凌州牧,颜某佩服你的勇气和胆量。不过,这是颜某最后一次佩服你了,因为以后世间就没有凌州牧的名号了。” 说完,颜良催动战马大喊一声,“看刀” 手中大刀划出一片刀影当头向凌云罩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斩颜良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斩颜良 刀光裹挟着尖锐的破风声斜着砍向凌云的颈间,凌云下意识地举起权柄剑向外磕去,剑身平平地与刀杆撞到一起,只听铿地一声,颜良的大刀被磕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通过剑身传到了凌云的手上,他感觉半边手臂被震得猛地一麻。这颜良的力气可真够大的,而且他双手持刀,又是从上向下攻击,比凌云占了一些便宜。 凌云感觉到不好受,颜良同样如此,他没料到凌云只凭单膀之力用剑就磕开了他的兵器。而且巨大的力量让他的虎口也感觉到一阵发热。 凌云接下颜良的第一刀,赵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在刚才颜良劈下那一刀时,他几乎沉不住气要给颜良『射』上一箭。 “擂鼓助威”赵云喝道。 鼓声刚刚响起,场中战况又出现变化。凌云磕开颜良的大刀之后,将马向前一提,右手运足气力抡剑朝颜良砍落。 颜良此时刚刚收回大刀,见宽剑劈来,忙举刀杆横着向上迎去。权柄剑化作一道白光劈在刀杆上,一下将铁制的刀杆劈成两段,剑势不减直劈在颜良的头顶。 凌云的力气非同小可,这一剑将颜良一分为二劈成两半,甚至其余势将颜良坐骑的后背也劈出一道很深的伤口。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战马受痛,猛地向旁一窜,颜良的尸身猛然受力,两边身躯各自从马背上跌落。 凌云抹了一把喷溅在脸上的鲜血,将权柄剑高高举起。 赵云眼见这一切发生,心中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见凌云发出信号。他兴奋地喊道,“颜良授首,众军随我杀。” 说着话,他挥动涯角枪率领兵马向对面的大军杀去,隐藏在城门边的五万大军随之踏过吊桥跟着上去冲杀。 主将战死,袁绍军中的将领只剩下受了伤的文丑。他见凌云的兵马士气正盛,不敢迎战,忙令大军徐徐后撤。 这次颜良带来的兵马有四万骑军,四万步军。而凌云上来冲杀的全都是骑军,袁绍的兵马带了大量的盾牌、云梯之类的东西,后退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 眼见着对方声势浩大地杀将过来,袁绍的大军都不敢轻挫其锋,很快由撤退便转为退逃的形势。 盾牌是为了防备对方的弓弩手,而现在对方全使用近身兵器攻击,一些较大的盾牌反而成了累赘。 文丑身上带伤,不断地喝令大军不要慌『乱』,眼看着赵云率领兵马杀过来,他却不敢应战。 这样的阵仗是兵对兵,将对将,赵云不理会别的袁军,自带着一支人马,杀出一条血路直取文丑。 文丑没受伤时尚不是赵云的对手,此时更不敢与赵云碰面,见势不好,他带领骑军仓皇败逃。 赵云见此情景大喝一声,“冀州军士听着,颜良战死,文丑扔下尔等逃命去了。不想死的,速速放下兵器。” 赵云喊完,其他军士跟着喊了几遍,声音震天般响起,传进袁绍步军耳中。 众军士纷纷依赵云所言放下兵器,表示归降。 赵云没做过多停留,见步军已然解决,立即带五万骑军向文丑等人追去。 文丑的骑军远道而来,并未过多休整,无论是战马还是军士都有些疲惫。而赵云率领的兵马都是养精蓄锐多日,岂是冀州军所能相比。 时间不长,赵云率领大军逐渐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对方的骑军都没带盾牌,赵云的人马纷纷摘下弓弩不停地发『射』。 凌云杀了颜良之后并没有带着大军追杀,等军士去得远了,他才带着二百名护卫跟了上去。 此时的冀州步军全都放下兵器,聚在一起,他的人马正在四周严密看守。 一次俘获近四万步军,一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凌云心中笃定,这一战,他又多了四万兵马。 通过最近的几场仗,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无论是公孙瓒的人马,还是白波军和黑山军,只要对方打败,你追上去的时候,普通军士多半都会选择投降。很少有拼死抵抗的。都是一些能打顺风仗而不能打败仗的军士。 这也难怪,谁不想多活几年呢。就因为这一点,凌云在接收降军之后,派人做了大量的思想政治工作,严肃军纪。 但凌云没打过败仗,至于这些军士以后会不会像先前那样败了就逃,他也说不好。钢铁的意志需要长期的磨练,更主要的是凌云不想打败仗,一次都不想。 凌云坐在马上思绪联翩,随同大军一起等待赵云归来。 大约三个小时之后,赵云才率领大军返了回来。 赵云见过兄长之后,向后面喝道,“带上来。” 话音落下,几名军士推着上了绑绳的文丑走到凌云面前。凌云看了看文丑,对赵云点头道,“子龙辛苦了。” 赵云拱手道,“兄长,小弟未竟全功,让冀州军走掉三千余人。此战俘获一万两千人,其余全部击杀。” 凌云哈哈一笑,“子龙,就放他们回去报信好了。” 赵云取得如此战绩,凌云已经非常满意了,骑军对骑军并不是那么容易全歼对方的。更何况除了文丑和俘兵外,赵云还带回了许多战马。 带着得胜之师回到当城之后,凌云将高览和文丑分别关押。此时还不是劝降的时候,给他们点时间去仔细思考思考他们的人生。等再提他们出来的时候,才是决定他们生死的日子。 而后凌云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张燕,另一封写给郭太。 意思当然是让这二人认清形势,率部归降。送给郭太的书信凌云让白波军降将胡才去送,据胡才说他与郭太私交甚厚,去了肯定不会有危险。 凌云刚好借此考验胡才一番,自他归降之后,只让他跟随赵云听调,暂未给予重要职位。若胡才一去不返,将来破了白波军,刚好拿此人开刀,已儆效尤。 给张燕送信的人,没有太合适的人选。赵云向凌云请命,他要亲自走一趟。赵云与张燕都是常山真定人氏,二人以往有些私交。 凌云怕赵云不安全,让他带一万护卫军,赵云推脱不得,只得从命。送个信要一万人保护,这个排场可真不小,赵云知道兄长对他的关心,心里更生感激之情。 赵云走后不久,方信从燕山大营运来了五千套铁甲。这段时间,大营的铁匠铺日夜打造,总算打造出了这些。凌云原本想凑齐两万套之后再着手组建铁甲军的事,但与袁绍之间大战的来临,他只好提前筹备这事儿。 此次获胜,他占了先斩杀对方主将的便宜,大军才能一举破敌。否则从对方配备的盾牌上看,他们未必能如此轻松获胜。 他能杀掉颜良还是仗着权柄剑削铁如泥的功效,以后袁绍的大将有了防备,未必能再如此取巧。 赵云刺伤文丑还需要几个回合才能实现,颜良至少与文丑在伯仲之间,要是不占兵器的便宜,让对方有轻敌之心,他估计至少六七回合才能取胜,但也未必能杀掉颜良。 这铁甲军,凌云准备交给赵云,让他一手训练。 方信这次来还带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寻找铜矿的矿师终于不辱使命,在距离大营八十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铜矿。 这个消息让凌云异常欣喜,大营内一直运转正常,他最近也没和杨昭联系。一些不太紧要的事情都是方信代为传话,因为他舍不得花费那些通讯费。 虽然从刘虞处获得了大量金钱,但随着领地不断扩大,治下人口不断增多,所需要的金钱量成倍地往上番。 得到铜矿的消息,凌云立刻画了几张图,让方信带给杨昭,让他照图打造。并让杨昭负责建造五座铜矿厂,日夜生产。 有了铜矿,就意味着凌云的经济有了持续的来源,他狠了狠心,又建了十座铁匠铺,多造出三万套铁甲。 他想要一支五万人的铁骑大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双方的动作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双方的动作 颜良率军攻打当城,不但袁绍倍加关注,白波军与黑山军同样格外关注着这一战。除了这几股势力外,乌桓大人蹋顿也把眼线布置到了当城。 前几天,袁绍派密使求见蹋顿。蹋顿采取了回避的策略,凌云收服刘虞,大败公孙瓒的事,蹋顿都一清二楚。凌云与袁绍之间兵戈相向,大战一触即发,此时袁绍派人来,其来意很明显。 蹋顿让阎柔接见了袁绍的密使,谎称蹋顿大人出外巡视,不在府中。密使在乌桓境内等了几天,蹋顿始终没有『露』面。密使怕耽搁日久,袁绍那边着急,便把袁绍的意思对阎柔说了一遍,让他转达给蹋顿,而后返回冀州。 果然不出蹋顿所料,袁绍正是让乌桓出兵攻打凌云,并允诺给乌桓一大堆好处。 蹋顿听到阎柔的禀报,他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前一次的教训刚过去不久,他没敢轻举妄动。 想先看看战局的发展再说,他虽然知道袁绍比较厉害,但他的猜测更倾向于凌云得胜。毕竟凌云大军的战斗力,他是亲身领教过。而且袁绍向他求援,也侧面地反映了袁绍心中没有底气。虽然他的几路大军加到一起达四十余万,也未必能打败凌云。 怀着这样的心思,蹋顿用了一个拖字,迟迟没给袁绍答复。想看看两边的战况再说,一旦袁绍那边取胜,他蹋顿没有出兵,早晚会遭到袁绍的报复。毕竟袁绍也不傻,拖太久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终于等来了当城一战的消息,蹋顿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贸然响应袁绍。一管窥豹,此时的蹋顿已经知道袁绍不可能打败凌云。当即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派出使者前往幽州。 使者并不是去见袁绍,而是去见凌云。蹋顿不清楚凌云是否知道袁绍的密使去了乌桓,他不想赌这一次,索『性』把这事和凌云合盘托出,以免以后凌云拿这个当借口再去乌桓找他麻烦。 蹋顿真的被凌云打怕了,他现在的实力不够,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存。 他派使者去见凌云的事,袁绍并不知道。袁绍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件事,他接到当城大败的消息后,如同五雷轰顶。 八万大军只剩下数千骑,颜良被杀,文丑、高览被擒,这些都是什么人啊?都是他倚为支柱的大将。想以当城一战立威,促使白波军、黑山军进攻,才让这几人一起出战。否则以他们的才能,都是独挡一面的大将,他不可能做出如此安排。 更让袁绍震惊的是,斩杀颜良的居然是幽州牧凌云,而且人家还没使用长兵器,只拿着剑轻易地就把颜良杀了。 本想鼓舞士气,不料却使军心大『乱』,袁绍一时异常惊恐。心知想让白波军和黑山军主动进攻已不可能。 与手下谋士商议之后,他立即调张郃去代郡主持防务,将范阳郡的军务交给麹义。同时派人调平原相刘备和大将朱灵率军赶往幽州协助防御。 而后他又修书一封给兖州牧曹『操』,请求支援。 兖州位于冀州南面,与冀州相邻,曹『操』新近入主兖州,袁绍知道他野心极大,原先并没打算让曹『操』掺和进来。 眼下形势危急,袁绍对能否守住冀州信心不足,只好病急『乱』投医。他手下的谋士有人反对,但袁绍依然给曹『操』写了信,对他来说,对付凌云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谋士所说的引狼入室之辞都是后话,先解燃眉之急再说。 事情商议完毕,人也派了出去,袁绍令各城大军加固城池,坚守待援,不许出战。 没过两天,他陆续接到探马禀报,先是来自白波军的探马,他说凌云派白波军叛将胡才去见郭太。二人秘密会谈了好长时间,交谈内容不详,而后胡才返回当城。 而后监视黑山军的探马禀报,报说赵云率领五千兵马到张燕驻守的故安城,与张燕在城外交谈了一阵,率军离开,张燕并未与对方开战,交谈内容也不知道。 听到这两个消息后,袁绍心中极为不安,立刻找谋士来商议对策。而后袁绍采纳了逢纪的主意,召集郭太和张燕到高阳议事,以此作为试探。 不料郭太和张燕都以军务繁忙为由而没有赶来高阳。袁绍心中更加不安,他深恐这两支大军有变。 好在三天之后,刘备和朱灵分别带着人马赶来支援。刘备所带人马不多,仅五千人,被袁绍安排在范阳城,受麹义调度。 朱灵却带来两万人马被放在了代郡的平舒城,受张郃节制。 援军到来,虽然人数不多,却让袁绍略微塌实了一些。现在只剩曹『操』那边还没有消息,袁绍只能苦苦等待。 好在凌云一直没有发动进攻,战事还不算吃紧。 又过了十余天,曹『操』的援军终于到了高阳城。主将是陈留太守张邈,带来五万大军。 见到张邈,袁绍心里非常不爽,却不得不热情接待,毕竟人家是来支援自己的。 二人不但是旧识,而且关系颇为不睦。当年讨伐董卓时,袁绍身为盟主,张邈是其中一路诸侯,张邈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顶撞袁绍,而且拒不听从袁绍调遣。袁绍由此心生恨意,恨不得一刀斩了他。 但现在张邈是曹『操』的属下,袁绍纵然恨他,也无可奈何。只是曹『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为何还派此人前来,究竟是无意为之,还是另有深意,袁绍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袁绍不喜欢张邈,却很喜欢他带来的那五万人马,经过与谋士商议,他将张邈派往北新城防守。 又五天过去了,凌云那边还没有任何进兵的动静。派出去的探马一个都没有回来,袁绍没有了凌云方面的消息,心中又不安起来。 而白波军和黑山军方面,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袁绍心中更觉不安。如若这张燕与郭太没有什么不轨行为,他们定会派人来高阳将凌云派人出使的事向他解释。 而二人都象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全都保持了沉默。 表面看起来非常平静,袁绍却隐隐感到一些不妙。 这么长时间,凌云没有进攻,并非他贻误战机,而是另有原因。 其一就和郭太与张燕有关,胡才见了郭太之后,将凌云劝降之意说了。当然凌云给的条件很丰厚,让郭太为一郡太守。 郭太的根基在并州,他所占的地盘岂止一郡,对这个丰厚条件还不太满意。凌云的意思就是想少杀些人,降与不降,都在郭太,只要不后悔就行。 但胡才在凌云军中多日,对凌云充满了信心,他与郭太交情甚厚,力劝郭太归降。 他告诉郭太,如果降了还能保有一州之地,若不降,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这还是轻的,要是运气不好,可能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了。 郭太一时不能决断,要了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胡才立即应允。 当然他不敢做这个主,出来前凌云交代过这件事,如果郭太需要时间,以一月为限。 倒不是凌云真为了郭太而浪费一个月的时间,而是他的铁甲军需要时间加一训练。 眼看袁绍紧守城池,他想消灭袁绍的兵马只能破城而入,有了这些铁甲军就能少死伤一些军士。 这是其二。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典韦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典韦 距离与郭太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天时,凌云带着赵云赶到范阳郡的诼县与太史慈会合。 在诼县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凌云做了一番安排之后率赵云、太史慈领兵马十万杀奔北新城。 驻守在北新城的张邈闻报立即派人往故安和范阳两县求援。北新城原来又袁绍的五万人马驻扎,张邈来了之后,袁绍将原来的防守力量全部撤出,只留下张邈所带的五万人马。张邈见凌云来犯之兵众多,岂能以一己之力阻挡。他来是帮忙来了,可不是给人家卖命的。 北新城与故安和范阳城成犄角之势,因地理位置的关系,这三县中的任何一县都在凌云的攻击之内。所以袁绍基本将兵力平均分配在这三县,并没有所侧重。其中范阳县由麹义镇守,故安由张燕的黑山军驻守。若凌云攻其一县,则由其他两地兵马支援,这是袁绍早就安排好的。 十万大军于次日上午浩浩『荡』『荡』至北新城下,抵达北新城之后,凌云并未着急进攻,而是在距离城东十里之外扎下大寨休整。 这十万人全都是骑军,本来行进速度应该很快,只是大军中带了许多辎重物品,中途又休息了几次,所以到此时才抵达北新城。 到下午的时候,军士用罢午饭,凌云留三千人看守营寨,带着其余兵马抬着攻城器械杀奔北新城东门。 此时张邈正站在城头向凌云大军观望,只见十万大军有如铺天盖地一般,带着滚滚尘土杀来,气势十分『逼』人。 张邈心中焦急,这次来支援袁绍,曹『操』在临行前让他尽量保存实力,主要是『摸』清凌云的底细。至于其他事情,曹『操』给了他临机决断之权。 他心里清楚,以他和袁绍的关系,主公还派他前来,肯定另有深意。这一个临机决断之权,等同于把他们之间的个人恩怨掺杂进此次出兵之中。这件事值得深思啊! 张邈隐隐猜出了曹『操』的真实意图,但那只是猜测而已,但曹『操』明确交代要保存实力。张邈自然不肯和凌云硬拼。但他也不能直接就弃城而走,只能等待援军到来。 好在凌云的大军没有立刻攻城,而是在东门外列开阵势。 张邈扶着墙垛向下观望,只见下边的兵马一字排开,整齐列在城外。队伍最前面有几名将官。从他们各自的大旗上,张邈认出了哪了是凌云。 “这就是剑斩颜良的凌云!” 张邈暗自想着,看此人年纪轻轻,没想到如此英勇,骤然在幽州崛起,以前为何一点都不曾听说。 他正想着的时候,大军中奔出几人讨敌要阵。 张邈本想拒不出战,又担心对方强攻城池,援军未到,一旦对方攻城,他想保存实力可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他的郡司马赵宠在一边说道,“将军,待末将会上他们一会。” 张邈点点头,“多加小心,凌云军中能人不少!” “将军莫涨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请张将军在城头观战。” 说完,赵宠走下城墙带一万人马出城迎战。 两军在城外各自列开阵势,凌云向赵宠这边放眼观看,一万人并没放在他的眼里。若此时他挥军杀过来,这一万人定难逃出生天。 但他没有这样做,正如他并没有立即展开攻势一样,他也在等着张邈的援军。 张邈是曹『操』的人,凌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与曹『操』的兵马对上了,曹『操』很牛b吗?凌云心里充满了期待,真想和曹『操』pk一场。 赵宠那边刚列好阵形,太史慈拍马挺枪来到阵前,高声断喝,“我乃太史慈是也,何人敢与我一战。” 赵宠听到叫阵,亦拍马而出,与太史慈通了姓名之后,摆枪战到了一起。 二人同样使枪,但枪法相差悬殊,不几合,赵宠便被挑于马下。 赵宠一死,他的大军立时『乱』了起来,城上的张邈也大吃一惊。赵宠武艺非常了得,所以才允许他出城迎战,怎么这么容易被人家杀掉。 一楞之间,居然忘了让人鸣金收兵。 等他想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军中驰出一匹黄膘马,马上坐着一名铁塔似的将官。这人手持两柄镔铁戟边催动战马边喝道,“某家来也!”声音洪亮,有若霹雳一般。 “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太史慈横枪喝道。 “某家乃陈留典韦是也!”大汉高喊道。 太史慈听到典韦之名并未在意,催动战马向前迎去,长枪一摆刺向典韦。典韦摆戟磕向枪头,枪戟相交,只听当地一声,太史慈的枪被磕了出去。 张邈见典韦并没有丝毫败势,放下心来。典韦虽然在军中官职较低,却天生神力,张邈也想再看看他的表现。 太史慈与典韦打了几个照面,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张邈军中还有如此人物。方才第一枪刺出的时候,被典韦一磕,双手一阵发麻,这人的力气也太大了点儿。想要快速取胜很难,他只得稳扎稳打,还要防备着与典韦的铁戟硬碰。 太史慈心中紧张,凌云的心里更为紧张。 方才典韦一报出名来,凌云的心猛地一跳,典韦的名字他太熟悉了,绝对是一个猛人。不知太史慈是不是他的对手? 看了几眼,感觉太史慈还能支撑,凌云略微放心了一些,从智能管理处买来典韦的资料仔细观看。 看完之后他才知道,此时的典韦的确尚在张邈帐下,给曹『操』当保镖是以后的事了。 此时的太史慈已不复先前那样勇猛,一来一往之间,守势多于攻势。再看典韦,双戟舞开,虎虎生风,攻势正猛。 凌云一直觉得历史上的典韦死得太冤,人家曹『操』泡妞,他给把风,还招来杀身之祸,太不值得了。 见典韦果然盛名不虚,心头立刻起了爱才之心。此时阵中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太史慈一杆枪上下翻飞,舞出片片枪影,煞是壮观。 典韦的双戟大开大阂,攻中有守,守中有攻,越打气势越盛。 凌云看出了太史慈的长枪一直躲着典韦的双戟,不敢与之相碰,在攻击上多受掣肘。想来取胜希望不大。 他担心太史慈受伤,于是对旁边的赵云说道,“子龙,可有把握胜那典韦。” 赵云又看了片刻道,“此人神力过人,戟法超群,不过,小弟有必胜的把握。” “若生擒此人呢?”凌云问。 赵云考虑了一下道,“可以一试。” “好,子龙,替下太史慈,不可伤了典韦,你要多加小心。” 赵云知道凌云起了爱才之心,于是点头答应。但他却不知道兄长对典韦这个爱得有多深。 一阵铜锣声响起,赵云唤回了太史慈。 典韦突然失去对手,摆双戟大喝道,“为何不打了,怕输吗?还有谁敢与典某一战。” 张邈见典韦胜了一场,心中大喜,很明显凌云怕太史慈有所闪失才叫了回去。这一场虽然没有伤敌,总算打出了曹军的威风。看来凌云的人马未必敢再迎战。 刚想到这,猛听到凌云阵中爆出一道喝声,“常山赵子龙来也!”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颠峰对决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颠峰对决 赵云出阵,身后的军士一齐有节奏地举起兵器欢呼。 典韦军中同样也传来呼喊声,两边的喊声如雷涌动使阵中的气氛变得异常火暴。 赵云抖动涯角枪也不多言,十数道枪影向典韦全身罩去,他一上手就使出了百鸟朝凤枪。枪影虚虚实实时若群芳竞艳让人目不暇接,时若长河流水连绵不绝。 典韦以静制动,双戟时快时慢,见招拆招,见势拆势,舞出一片戟影严密护住周身。 二马盘桓,枪来戟往,又打了十数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凌云跳下坐骑,亲自『操』起鼓槌击鼓助威。典韦军中也不甘示弱,跟着响起了鼓声。 听到助威的鼓声,阵中的两员大将越发勇猛,战马盘桓间,『荡』起一片尘土,随风弥漫。 因为凌云的一句话,典韦在这一战中占了不少便宜。赵云有几式绝招,乃是险中求胜的招数。一旦得手必能伤敌,但运用不好反而使自己处与险地。他怕伤了典韦,更不愿自己受伤,心中有所忌惮,便无法使出全力。 而典韦则不同,他双戟舞动起来,招招直奔赵云要害,手下毫不留情。也就是赵云这员虎将,要换了别人,早伤在了典韦的戟下。 二人转眼间已打了六七十个回合,每每一方处与险境之下,都招来一片惊呼。而一方巧妙化解对方的杀招之时,又爆发出轰天的叫喊声。 凌云一边擂鼓一边关注着阵中的战局,心中赞叹不已。按后人给三国猛将的排名,赵云排在第二位,典韦排在第三位。 历史上,二人并没有机会在一起交锋,但历史的偶然就在于出现了他这个幽州牧,把许多本不该发生的事情,真实地发生了。 这二人的对决,可以看作是三国的颠峰对绝。 常山赵子龙、猛人典韦,这二人真是让人期待啊! 凌云看着着二人厮杀,心中思绪起伏,他不担心赵云的安全,长久以来,赵云在他心里就是不败的,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名字叫赵云。 凌云想了很多,阵中的赵云同样想了很多。他开始佩服起典韦来了,所谓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个疑问,兄长难道一开始就知道典韦如此厉害,方才和太史慈一战时对方并未表现出这般英勇。难道兄长的眼睛果然如此毒辣。 赵云心中想着,手上丝毫不停,一边沉着应战一边寻找典韦的破绽。 典韦此时心中无比郁闷,他一直想和赵云实打实地对上几下,想把对方的枪给磕飞了。 只是赵云从不和他硬拼,一杆枪舞若飞龙,轻盈灵动,吞吐之间,让人无从使出全身的力气。 怪不得凌云能收刘虞、破公孙瓒,果然是军中有能人。 二人各怀心思又战了十余回合,赵云终于找到了典韦的破绽所在。 他再次挑出几朵枪花,向典韦当头罩去,枪花刚一出现,他迅疾向左拨马。 典韦同样拨转马头防备身侧,就在此时,赵云虚晃一枪,将白龙马带向右方。 这一连贯动作不过是眨眼之间完成的,赵云有意为之,动作奇快无比。忽左忽右晃动间,白龙马向前一窜,奔至典韦身侧,手中涯角枪倏忽刺向典韦左肋。 此时典韦的马头才刚刚拨向右侧,他的马远不如赵云的白龙马神武,在速度上落了下乘。 见枪刺来,典韦身子向左倾斜,同时左手戟向下一划抵挡赵云的涯角枪。 此时是赵云的绝佳良机,若他真想伤了典韦,只需变换枪势,典韦必不能躲过。但兄长吩咐过,不许伤了此人,赵云自然不能违背。此时他枪势不变,改刺为挑,用力向扫来的铁戟撞去。 典韦本来身体就向左倾斜,这一撞之力透过铁戟传到他的臂膀之上,力的方向同样是左边。而此时的战马刚好转向右侧,这一左一右间,巨大的惯『性』让典韦在马上几欲摔落下来。 赵云一枪抽回,用手猛地一拉白龙马的马鬃,白龙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竖起。再落下时,刚好拍向典韦坐骑的马头。那黄膘马也颇通灵『性』,见势不好,急忙向右躲闪。 而此时的典韦怕身体在左边掉落马下,正猛力向右方用力,想化解方才的惯『性』。不料此时的坐骑刚好快速向左运动,这一下让典韦拿捏得刚好的力道一下就过了头。 几乎没有任何停滞,他的身体扑通一声摔落马下。 见势不妙,典韦想起身上马,可是已经晚了,赵云的枪尖直抵在他的咽喉。 典韦大喝道,“靠坐骑取胜,不是英雄好汉,你可敢让我上马,再战一百回合?” “哈哈哈”赵云大笑,“强词夺理,胜即是胜,败即是败,何必寻找托词。” 赵云并不认为自己取巧,如果不是凌云有过吩咐,方才他已能一枪伤了典韦,当然,那也是靠他的马比典韦的好。为了活捉此人,他才想到用这个计策,典韦山高力大如铁塔一般,乘其不备,便可将他晃下马来。这招正如枪法中的四两拨千金,同样是借力打力的原理。 典韦正叫嚷间,凌云军中有数十军士跑到阵前,将典韦绑了起来。 城楼上的张邈见典韦被擒,担心对方趁势攻城,急忙鸣金收兵,将城外的军士放进城中,而后吊桥高高挂起,严密注视着凌云的动静。 既已擒获典韦,凌云立即押着他返回大营。 中军大帐中,凌云高坐主位,赵云、太史慈、耿忠等人立于下首。 “将典韦带进来。”凌云下令。 很快,五花大绑的典韦被带进了中军大帐。 凌云面无表情地盯着典韦,典韦看了凌云一眼,仰起头,目视别处,立而不跪。 目光一直停留在典韦的身上,凌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典韦将军,你是不是心中不服?”许久之后,凌云问。 典韦转过头,看着凌云道,“既已被擒,只求速死,服不服还有何用。” “哦?”凌云微微一笑,“别人求生,你为何求死。” “既已从军,早想到马革裹尸之日,如今战败,总归是技不如人,杀剐听便!” 典韦怒目道。 凌云从心底里暗自佩服这条汉子,面对生死还真不含糊,想了想,凌云继续说道,“典韦将军,我且问你,你为何而生,难道就是为了死?” 典韦闭上双眼,没有做答。 凌云站了起来,走到典韦身前,“典韦将军,我爱惜你是个人才,并不想让你壮士未筹身先死。想我五月起兵,几月间尽得大半幽州,救民于水火之中。我承认,我有野心,但我的野心是建立在天下百姓的利益之上。我知道,你典韦也有雄心,你也想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对吗?” 典韦还是不说话。 凌云继续道,“我不会绕弯子,我想让你到我帐下来,共同开创一番事业。” 典韦疑『惑』地看着凌云,而后轻轻摇头,“不可能,我典韦既已保了张太守,岂有再投别人的道理。” “据我所知,张太守不也是后来投了曹『操』的吗?”凌云笑道。 典韦道,“太守投谁是太守的事,我典韦只知道跟着太守大人。” “哈哈哈,好倔强的汉子。”凌云大笑道,“我喜欢你的人品,但你不觉得你的忠心太偏执了吗?人犹如一粒尘土,而百姓则为大地,你为了某个人而活,犹如脱离大地而在空中。这样的存在毫无意义,但为了百姓的安康,为了天下的太平,即便死了,也落在大地之上,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我凌云虽然杀人无数,但那是以杀止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这普天之下都是民生乐土,让百姓平安度日。所有阻挡历史『潮』流的人,都将成为一粒微小的尘土,还来不及让百姓唾弃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典韦将军,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有大义,识大体的英雄,今天一见之下,不过如此。不过是有几分力气的莽汉而已。你投与不投我,都无妨,杀与不杀你,都没有什么意义。你只记住,我凌云是在争权,但我是为了百姓争权,如此而已。” 说到这,凌云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典韦一眼,“来人,松绑。” 典韦有些愕然地看着凌云,脑海中凌云那些话犹自回响着。 军士过来,很快将典韦的绑绳松开。 “典韦将军,你尽可以离去,马匹和兵器都在帐外。”凌云坐回案后说道。 典韦难以置信地看着凌云说道,“凌州牧真要放我回城?” 凌云点了点头,“我凌云说话从来都不食言。” “若放了我,将来战场之上,我不会丝毫留情。”典韦盯着凌云说道。 凌云冷冷一笑,“刘虞、公孙瓒、颜良、乌桓的蹋顿,这些人谁给我留过情,可是现在怎样?你走吧!” 典韦想着凌云的话沉『吟』片刻,向凌云拱了拱手,快步走出大帐。 一声马嘶响起,奔驰的马蹄声渐去渐远。 凌云走到中军大帐门口处,望着典韦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一百三十章 夜攻北新城 第一百三十章 夜攻北新城 夜月高悬,北新城一处府邸。 张邈眉头紧锁,在地上来回踱着脚步。 “参见太守” 一阵脚步声响起,典韦在十数名军士的陪同下走进大堂。 “典韦,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张邈皱眉问道。 “太守大人,末将并非是逃回来的,是那凌云把末将放了回来。”典韦施礼道。 “为何放你?” “这……凌云说是爱我之才,劝末将归降,末将自然不允,他便放了末将。此事我也有些不理解。”典韦如实回答。 “可曾问过你城中兵马、粮草,防御布置之类的事?可曾刺探过军中虚实?” 张邈继续问。 典韦摇了摇头,“都没有?” 张邈听典韦回答完,没再多问,盯着典韦又踱起脚步。 典韦看着身边的军士,又看了看张邈身旁的数十名护卫,哪还不明白张邈的心思。 他心里感到一阵委屈,自己忠心于张邈,却反被他怀疑。看样子太守大人以为自己已经归降了凌云,又被凌云派回北新城。 对一般人来说,此时正应该竭尽所能打消张邈的疑虑,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而典韦沉『吟』片刻,依然没有再说什么。 大丈夫立于世间光明磊落,如果太守大人只因此事见疑,那只说明自己瞎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张邈与凌云相比却多有不如。 张邈看着典韦,典韦也看着张邈,目光相对,张邈咳嗽了一声,转过视线。 “典韦,今日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等退敌之后,摆酒为你压惊。” “诺” 典韦答应一声,退出大堂。 待典韦走远之后,张邈叫过一名护卫,对他轻声说了几句。 那名护卫听张邈说完匆忙出了大堂。 …… 翌日,凌云在营寨中按兵不动。 到中午时,他得到消息,张燕与刘备先后率兵抵达北新城。 张燕带兵六万,刘备率军两万,眼下北新城兵力暴增到十三万。 整整一天,凌云让军士养精蓄锐,二更左右,赵云、太史慈在短时间内点齐大军杀奔北新城。 北新城内的一处军营。 典韦正躺在营房内琢磨昨天的事情,忽然听到外边响起急促的号角声。 “有敌来袭” 典韦很熟悉这个声音,立即起身『摸』起身边的镔铁戟大步蹿出营房。他刚要随着军士奔向城墙,营房外边的数十名军士立即围了过来。 “典将军,太守大人有令,令小的们在此保护将军。”其中一名军士拱手说道。 “让开,不用你们保护,敌军来袭,快随我去守城。”典韦大喝道。 “典将军,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太守大人说外面危险,让将军安心在营内休息。”那人继续说道。 典韦哼了一声,转身进帐,将镔铁戟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此时他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白天他要上城参与防务,就是被这些人拦了下来。现在敌军都打到了城下,还限制他的活动。这张邈气度也太小了吧?这么点的小事就怀疑自己? 他叹了口气,坐在榻上,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目光不停闪动。 此时的张邈正在东城墙上,望着外面的火光,他一脸凝重。 凌云的大军趁夜杀到了城外,看样子似乎是要连夜攻城。张邈看了看旁边的刘备和张燕,目光闪过一丝疑『惑』。 为什么凌云早不攻,晚不攻,非要等刘备和张燕抵达北新城之后才发起攻城?这不和常理啊。 为什么凌云擒住典韦又放了回来,这件事也很难解释。 张邈心中画了好几个问号,却无法想明白其中的原由。 “大人” 一名军士跑到张邈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张邈听完点了点头,“好,继续盯紧了,如有异动,立即动手。” 那名军士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凌云的大军只在城外列出阵势,却没有任何要攻城的迹象。 张邈并不认为凌云是大半夜带兵到这转一圈游玩的,他吩咐军士做好准备,随时准备作战。 将近三更时,凌云的大军终于动了。 十万大军分作三路,一路由凌云率领继续在东门外列阵,一路由赵云率领赶往南门,另一路的主将是太史慈,赶往北门。 凌云的动作并没想隐瞒守军,几路大军全都打着火把,行动轨迹一目了然。 张邈立刻就明白了,凌云是想从多面攻城。 “刘将军,请你镇守北门,张将军请你镇守南门。”张邈对刘备和张燕说道,三人本不是一家的,谈不上官职大小。但张邈负责镇守北新城,其他两人都是来支援的,张邈发号施令也在情理当中。 二人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北新城四处城门,如今三处城门都有人镇守,惟独西门,张邈并未做安排。 实际上张邈对刘备和张燕都不太放心,西方是撤出幽州的方向,他偷偷安排了自己的两万人马镇守。这条退路,他必须要留出来,一旦战事吃紧,他打算立刻放弃城池。 两万人马并不多,一旦凌云四面封城,他势必面临一场血战。但他相信凌云绝不会蠢到把西门封住,城中的三支兵马都是什么人,他料定凌云必然知晓。若封住城池,只能是一场血战,若留出一道城门,使守军有了退路,那么凌云拿下北新城就会少花很多力气。 张邈未料胜先料败,但他并未想太快离开北新城,他还要『摸』『摸』凌云大军的实力。当然了,能守住北新城就更好了。 凌云的另两支人马杀向南门和北门,而凌云这支人马在东门兀自列开阵势却不攻击。 张邈紧绷着脸,望着外边的人马,快速在心中盘算着。 不一会儿,他终于听到了一点动静。北门方向,遥遥传来喊杀声,看样子凌云的大军先在北门发动了攻势。 紧接着,南门方向也传来了喊杀声。 两边大战已起,张邈传令让军士随时做好准备,痛击凌云的人马。 按情形推算,另两处城门已经开始进攻,想必东门也马上要开战了。 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东门外的大军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张邈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却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关键是能出问题的地方太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东城外的大军还如先前一样列着阵势。而放在北城门的探马却飞骑跑来禀报。 “报大人,敌军在北门呐喊做势,却不攻城,不知是何原因。” 张邈皱了皱眉,北城也是如此,这是为何? 正想着的时候,南门方面的探马飞马跑了过来,那名探马快步跑上城墙,“报大人……” 张邈急问,“是不是南门的敌军假意攻城,却未真的攻击。” “报大人,不是,负责镇守南门的黑山军大开城门,放敌军进城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邈惊问。 “大人,千真万确,张燕献出了南城门,凌云的大军已经进城了。” 听探马说完,张邈只感觉脑袋嗡地一声,这一战这么快就结束了? “速速上马,退往西城门。”张邈大声下令。 随着军令,军士立即蜂拥跑下城墙,各自去取战马。 凌云在城下望着城头的混『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一挥手中权柄剑。数百名弓箭手催马奔到护城河边,向城头『射』出『乱』箭。 有倒霉的军士在就要撤离的时候不幸中箭倒下,城头的军士一阵慌『乱』,更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凌云见时候差不多了,带军向南城门方向杀去。 张邈慌忙撤退,呼喊声,马蹄声传出很远。 典韦在军营中时刻关注着外边的动静,此时他哪还分辨不出形势,看来是北新城失守了。 他再度提起两支镔铁戟出了营帐,那数十名军士立刻又围了过来。 “典将军哪里去,我等奉命保护将军,现在只有军营是安全的。” 典韦听对方还是那一套,心中怒极,“滚开,城池被破,你等还不速速逃命?” “典将军怎么知道城池被破?”一名军士惊问。 “你们听不出来吗?张大人带军撤离城池了。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典韦喝道。 “别听他胡说,他分明是散步谣言,蛊『惑』军心,张太守有令,一旦典韦有所异动,立即动手。”那人大喊着招呼众人。 其他人听到喊声,立时挥舞着兵器杀向典韦。 “张邈” 典韦大喝一声,“既然你不仁,就别怪典某不义了。” 随着喝声,典韦摆双戟迎了上去。 数十名军士,本想一拥而上,将典韦砍倒在地。不料典韦勇猛异常,就连赵云这样的虎将也要与之战上百余回合方能取胜,更何况这些普通的军士。 典韦舞开双戟,戟影重重罩向众多军士,那些军士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就被典韦全部放倒在地上。 此时外面的形势更加混『乱』,呼喊声越来越近。 典韦提着双戟飞身上马出了军营,来到大街上察看情况。 众多军士纷纷向西城方向奔驰,没有人多看典韦一眼。 典韦看了几眼,知道自己所料不错,便要随着大军出西城。 他刚一拨转马头,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典韦?快,将其『乱』刃分尸!”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张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张邈 喊声非常突兀,在嘈杂的声音中传进典韦耳中。 他对个声音很熟悉,没错,是张邈。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而且还要置自己于死地。 典韦心中怒极,手持双戟盯着张邈,此时数百名军士接到张邈的命令向他杀来。 而张邈稍做停留,又催马向前飞驰而去。 不容典韦多想,军士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他大喝一声,舞开双戟与众军士战到一起。 顷刻之间,惨叫声接连响起,十数名军士被扫落马下。余下军士皆手持兵器立在原地,不敢再贸然进攻。 大街上,从城东向城西败退的人马络绎驰过,有些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也不过是看了几眼而已。 他们没做丝毫停留,立即催马而去,没有人多管闲事,逃命要紧。 典韦与那数十名军士对峙了片刻,再次催马冲了上去,那些军士本来就不想死战,只是迫于张邈的军令不得不围在这儿。现在典韦主动进攻,他们刚好有了借口,立刻掉转马头随着败军退往西门。这可不算是不战而退,至少在张邈面前他们也好有个交代,是那典韦太厉害了。 典韦看着逐渐稀少的军士,心中生出许多疑『惑』,北新城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他沉『吟』片刻,随在败军后面驰往西门。 且说张邈随在大军中刚刚奔出西门,就有探马跑过来禀告。 “报张将军,大事不好,前面有敌军拦路,我方伤亡惨重。” 张邈闻言大惊,“可见到刘备的兵马?” “听说刘备先一步率军出了西门。” “绕过敌军,向范阳郡方向退去。”张邈下令道。 随着他的命令,大军再次行进起来。张邈奔出城外,见先前大军行军的正西方,无数敌军列开阵势远远地发『射』着弓弩。他这边的军士不时中箭落马。 张邈来不及多看几眼,匆忙带军逃走,夜间视线不好,情势又极混『乱』,他也不清楚自己这边还剩多少兵马了。 逃出大约十几里的样子,后边的追兵越来越远了,张邈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损失惨重,但总算逃出来了。 还没等他平定下心情,紧急奔驰的大军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无数火光亮起。 “报张将军,前面有伏兵。” “啊?多少人?”张邈惊问。 “看不清楚。”探马回道。 “杀,杀出一条血路。”张邈大喝道。 一声令下,身边的军士纷纷向前杀去,张邈跟在队伍后面随着向前驰去。 拦在前面的正是太史慈,他假意攻打北门,待刘备的大军一撤,他便按照凌云的命令在此守侯。 不想张邈果真逃到了这里。 那还客气什么?弓弩手一齐发『射』,雨点般的箭矢『射』向敌军。 张邈的军士想要冲出一条血路,谈何容易。冲在前面的军士无不中箭落马,后边的再冲上去还是一样的待遇。 到后来军士都被『射』怕了,没人再敢硬冲,借着火把的光亮,能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满是尸体。 张邈见此情景,亡魂皆冒,他这边也有弓箭手,但和人家比起来差得太远了。尤其是他的人马迅速减少,看看周围稀薄的军士,再看看对面火海一样的阵势,他心里涌起了无边的绝望。 正在这时,一声大喝传进了他的耳中。 “让开” 这道喝声有若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引起一阵战马嘶鸣。 张邈回头观看,见军士分开一个通道,典韦正催马快速奔来。 张邈要杀典韦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大多数军士还都认为典韦是自己这边的人,他们没有丝毫防备。 “典韦,你还没死?”张邈惊问。 “你这么希望我死?”典韦勒住战马冷笑道。 张邈黑着脸道,“典韦,我待你不薄,你何故投敌又来诈我?” “哈哈哈” 典韦大笑,“只能说你张邈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不能容人。我便是凌云放回来的,你却一再生疑,是不是我死在凌云军中,你才能相信?” “既然如此,典将军,是我大意了,让你多受委屈。我相信将军的忠心,请你带军退去前面的敌军。”张邈道。 “哈哈哈” 典韦再次大笑,“张将军,有些事只能错一次。如不是今夜你败退,恐怕典某早成了你刀下之鬼。到现在才想起我了吗?” 说着话,典韦挺双戟冲上前去,“拿命来。” “你果然反了,给我杀!”张邈惊呼一声喊道。 旁边多数军士都听得『迷』『迷』糊糊的,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张邈下令,众军士俱有些迟疑。 前面有敌军拦路,自己这边再打起来,那还有机会逃出去吗? 就在这一迟疑间,典韦手起戟落,张邈命丧黄泉。 “众军士,如想活命,听我号令。”典韦说完盯着旁边诸人。 张邈既死,群龙无首,众军士为了活命不得不在典韦身上赌一次。 见无人反对,典韦下令道,“全部下马” 众军明白,下马肯定是受降,但敌军能饶过他们吗?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典韦一戟杀掉张邈,太让人震惊了,太强悍了,谁敢再说个不字。 看着众军士纷纷下马,典韦侧马向前方驰去。 太史慈远远看到张邈军中发生的事,他已下令停止『射』箭了。 “某家乃典韦是也,如今张邈伏诛,我等愿意归降凌将军。”典韦喊道。 太史慈早接到凌云的命令,在『乱』军中注意典韦的动向,没想到居然真被自己碰上了。 他知道凌云爱典韦之才,见典韦又以张邈作为投名状,自然知道典韦是真心相投。 他带着人马向典韦等人驰去,心中不免暗暗佩服主公,当初凌云放走典韦之时,他还暗叫可惜。 如此猛将,即便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放走啊。放虎归山,终是后患,没想到这么快典韦就主动归顺了。 他来到典韦身前,抱拳道,“典将军真猛将也。” “彼此,彼此。”典韦还礼道。 “典将军,随我进城,主公在城中等候呢!” “典某请命,带军追杀刘备与黑山军。”典韦摇头道,“我要向主公多献一些大礼。” “哈哈哈” 太史慈笑道,“那黑山军本就是主公的人马,前些日子赵将军劝降了张燕。想必此时黑山军正在劫杀刘备呢! 典韦点了点头,心中震惊不已,黑山军八万多人,说降就降了?难怪这个新主公会做出许多异常举动,原来是等张燕进城。这让人怎么去防? 太史慈所说不错,此时凌云已经进入北新城中。 他从东门到南门之后,将部分兵马交与赵云,让他与张燕一起劫杀刘备。 赵云与刘备有过一些情义,赵云便向兄长请求,饶过刘备一命。 凌云自然没有话说,兄弟是『性』情中人,不忘旧情,此事全让赵云做主。至于刘备,凌云并不以为然,一个手下败将,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赵云与张燕兵和一路,两路大军从南门直接杀向西门。 只放走了刘关张三兄弟,其余人全部被击杀。 而后,赵云马不停蹄率五万大军离开北新城,赶奔故安,接应耿忠。 故安本是由张燕镇守的,他将大军全部调至北新城,故安城中空虚,耿忠直接接手了故安。 耿忠这次只带了三万兵马,所以凌云派赵子龙前去接应。 北新城中的一处大宅中,凌云、太史慈、张燕、典韦分主次落座。 这还是凌云第一次见到张燕,先前赵云去劝张燕归降时,凌云并没抱什么希望,顶多就是想让张燕撤兵而已。 毕竟先前两方接战,张燕在太史慈手中损失了十万大军,这是一笔不小的仇怨,岂能说化解就化解。 当赵云把好消息带给凌云时,凌云真是异常欣喜,心中不仅暗暗佩服张燕的胆识,能够看大局。 当然这里面也有赵云的功劳,有子龙一人,可招来十万大军。 几人见过礼之后,凌云开始兑现诺言,封张燕为范阳郡太守,其属下兵马凌云另行编制。 张燕知道凌云不放心他带着自家兵马,但他也不以为意,要是凌云真不动他的兵马,不安的反倒是他了。 更主要的是,他看出了凌云的不凡,『乱』世之中投此明主,将来他的职位岂是一郡太守所能限制得了的。若凌云得了天下,水涨船高,自己也算走上了正途,比带着『乱』民朝夕征战要强过许多。 对于典韦,凌云说不出的喜欢,他没有先和典韦谈官职的事情。而是询问了他的家眷,这让典韦颇为感动。 他担心的正是如此,家中有一老母,年老体衰,他不在身边,恐生活困窘。又担心曹『操』知道了他投降的消息去他家里找他的麻烦。 当典韦说出了家眷的事之后,凌云立即安排人连夜离开北新城,赶往典韦的家乡,将老人接来。 这是凌云的一贯作风,若想让大将安心杀敌,忠心不二,必须让大将安心。对赵云如此,对太史慈也是如此。 当初太史慈投到凌云帐下后,凌云便派人秘密到青州东莱将太史慈的家人接到了渔阳。 安排好家事之后,凌云封典韦为征西将军,俸禄与太守相同。 典韦对凌云如此重用他深表感激,原来在张邈手下,他只是一个低级将领。如今一夜之隔,他就和太守平起平坐了。 官职也许并不说明什么,但典韦感激的是凌云的信任和知遇之恩。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凌云升堂调兵。 令张燕领两万人马镇守北新城,熟悉政务,准备接管范阳郡。令太史慈、典韦领八万人马随他赶奔范阳城,准备一举拿下范阳城。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乘胜进兵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乘胜进兵 范阳城,位于幽州与冀州的交界之处。 麹义得到禀告说张燕投靠了凌云,北新城失守。他不敢怠慢,立即派人飞报袁绍。 不久后,刘备带着关、张两位兄弟和数名随从逃到了范阳城。 听刘备说完战况,麹义有了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范阳城恐怕也守不住了。不但是范阳城,恐怕整个冀州都难以坚守。 但袁绍没有新的军令下达,他只能紧急督促军士备战。刘备率领的人马全军覆没,他没在范阳城多做停留,短暂休息之后,与关张二人离开,赶往高阳去见袁绍。 只隔了一天,凌云便带着大军杀到了范阳城下。 如今范阳城只有不到五万守军,麹义不敢轻举妄动,紧闭城门,拒不出战。 凌云的大军在城外十里处扎下营,与范阳城遥遥对峙,等待赵云。 没等赵云率军赶来,郭太使者已经先一步来此求见凌云。凌云与郭太约定的三十日之期已到,他没有派人去催促郭太做出选择。就让郭太自己去决定。 这段时间,郭太权衡利弊,着实无法拿定主意。 当他听说张燕归顺凌云时,他的心里受到强烈的触动。再加上听到北新城失守的消息,他更坐不住了。 而此时主将张郃忽然派人请郭太前去议事,郭太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张郃听说张燕反叛,担心郭太步其后尘,所以先下手为强。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郭太毅然做出决定,归降凌云。 他一边派使者前来与凌云接洽,一边安排人手返回并州,在并州他尚有五万人马凌云与来人秘密商谈一阵之后,使者立即返回郭太处。 第二天,赵云终于安排好故安的事务,带五万大军赶到范阳城与凌云会合。 两边兵力加起来共有十三万人,相对于守城的五万人马,占据了绝对优势。 但凌云并未因此轻敌,他令大军又休整了一天,于第三天上午发动了对范阳城的攻势。 三天来,大兵压境,范阳城中的袁军早都人心惶惶,更听说凌云的大军从没打过败仗。他们迫于军令不得不死守范阳城,只是谁都知道破城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这次攻城,凌云并未使用铁甲军,也没使用巨弩。一方面铁甲军是他的秘密武器,不想过早暴『露』。另一方面,凌云并不认为攻打范阳城有什么悬念。 果然如凌云所料,大军四面围住范阳城,弓弩齐发,守军根本无法抵抗。 时间不长,四面城门陆续被破,麹义死于『乱』箭之下,两万余袁军归降。 至此范阳郡完全被凌云掌握在手中,只剩下代郡的四个县还在袁绍的统治之下。 北新城和范阳城失守,张燕投靠了凌云,这些消息传到袁绍耳中,他大惊失措。急忙招集属下议事。 众文武也料不到凌云攻势如此猛烈,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致使他们的兵马损失大半,另外还得算上张邈的五万人。 现在双方兵力对比完全颠倒过来,凌云的大军不断增加,而他们的军士不断减少。这仗还怎么打?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军士都对凌云产生了恐惧心理,面对凌云的大军不战先怯,这仗还怎么打? 众谋士各说纷纭,有的主张再请曹『操』出兵,有的主张请袁术支援,还有的主张联系徐州牧陶谦。 这些方法袁绍早都考虑过,曹『操』的兵也来了,但都没能回去。 徐州离冀州较远,陶谦未必肯帮这个忙,而且陶谦与公孙瓒是一个阵营的,袁绍与公孙瓒关系不睦。袁术也是如此,他与陶谦、公孙瓒都结过联盟,二人虽是兄弟,但一个爹俩妈的兄弟总不如一胞所生,袁术一直瞧不起自己。 陶谦和公孙瓒肯定不行,最后袁绍还是目光落在了曹『操』身上。张邈战死,曹军损失惨重,曹『操』肯定咽不下这口恶气,出兵的可能『性』极大。至于引狼入室的问题,袁绍不再考虑,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一条狼,那就是凌云。 向曹『操』派出求援使者之后,袁绍又听从了审配的计策,强征百姓充军抵挡凌云。 征兵刚刚开始,袁绍又得到消息,凌云从范阳郡起兵,攻打桑干城。 袁绍闻报后,立即派人去见张郃,令他务必坚守代郡的四县,能坚守半个月,就算重大胜利。 半个月的时间,曹『操』的援兵肯定能到来,到那时,征军事宜也能取得重大成效,兵力将大大增加。 桑干城位于当城的西方,由白波军郭太驻守。 凌云将驻守在高柳的展熊也调到了桑干城外,两边兵马合在一处,总共十六万人马,将桑干城团团围住。 大军扎下营寨,围而不攻,并且不断调来兵马,加入围城的队伍。摆开架势准备兵马足够多的时候再进行攻城。 镇守在平舒城的张郃接二连三地接到禀告,全都是桑干城告急。 按袁绍的军令,要在代郡守住半个月,就得守住桑干城。一旦桑干城失守,郭太要是兵败降了凌云,那么凌云的兵力又将壮大许多。 只是张郃虽然把形势看得非常清楚,但他心中依然有个疑虑,那就是郭太现在到底有没有归顺凌云。 上次他派人去找郭太议事,郭太以军务繁忙脱不开身为由没有前来。这是不是一个信号? 现在桑干城被围,只有他出兵去救,还能有几分希望。 但是一旦郭太现在归顺了凌云,那他岂不是把大军送入了虎口?如果不去,桑干城破,半月之限守不住,袁绍再拿他问罪。不救桑干城的罪名落实,他的人头即将不保。 张郃左右为难,如坐针毡。 思前想后,他最终决定出兵,因为他赌不起。 无论郭太是否降敌,以凌云的智慧,肯定能做出真正攻破桑干城的假象。至少袁绍一定会相信是因为他张郃见死不救才丢了桑干城。 到那时,事实摆在面前,百口莫辩。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张郃令朱灵一起发兵,两下合兵共八万兵马解桑干之围。在发兵之前,张郃秘密派出亲信,前往他的老家。 他担心此一战,恐怕凶多吉少,必须早早安排后路。 此时的凌云,就是张开口袋等着他的到来。 他不想频繁地攻城,围点打援也好,疑兵之计也好,他就是要把张郃调出城来打。 第一百三十三章 辽东 第一百三十三章 辽东 桑干城之战,张合中伏,凌云的大军与郭太的白波军兵合一处,一直将他的败军追杀到了冀州。 张合身受箭伤,逃至高阳,而后随同袁绍向冀州以西撤退。 大将朱灵战死,八万兵马只逃出了数百骑。 凌云亲带大军一路追杀,赵云、太史慈、展熊分别率军攻取冀州城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下河间、常山、中山、赵国四郡。 直至曹『操』出兵冀州与袁绍兵合一处,凌云才止住大军。 郭太率部分人马返回并州,整顿大军,献出其所占城池,并州大部落入凌云掌握。 这段时间,袁绍一路兵败,一路狂抓壮丁,加上先前所征新军,又集合了四十万人马。只是这四十万兵马战斗力很低,较袁绍原先的兵马还多有不如。 曹『操』新近大败黄巾军,得降卒三十余万,因为考虑到粮草不足,他本打算选其精锐留下,其余全部派去垦田。但他没料到凌云如此厉害,居然在短短两个月间打得袁绍毫无还手之力。若冀州有失,则兖州将直接面临凌云的威胁。 军情紧急,曹『操』不敢怠慢,取消了削减黄巾降军的想法,亲率这三十万人,另加上二十万精兵,合计五十万人马进入冀州。 袁绍据巨鹿郡,曹『操』据安平郡与凌云遥遥对峙。 凌云收服白波军和黑山军后,兵马总数近七十万人。较之袁绍和曹『操』的援军只少二十万人,但凌云没有继续发动进攻。 近一个多月的连续进军,大军比较疲惫,况且新收的降军众多,战斗力同样不高。 还有许多郡县需要治理,如果这个工作做不好,后方无法稳定。 当然更重要的是,幽州境内,除辽东外,其余地方全被凌云占据。凌云作为一锡将军,在兵营购买的兵马只有一万人的权限,他想升级,便要拿下辽东。 凌云与袁绍一战,凌云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大败袁绍。 这个消息逐渐向四面八方扩散,震惊四方。 各地诸侯无不为凌云的崛起感到震动和不安,前几个月凌云只是在幽州折腾,短短几月间,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并州和冀州。 恰好在前一段时间,董卓的步将李傕、郭汜兵进长安,赶走吕布,杀死王允,挟持汉献帝,祸『乱』朝纲。 徐州牧陶谦联合了前杨州刺史周干、琅邪相阴德、东海相刘馗、彭城相汲廉、北海相孔融、沛相袁忠、泰山太守应劭、汝南太守徐璆、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郑玄等人共朱儁为太师,移檄牧伯,同讨李傕等,奉迎天子,一时战端四起,天下大『乱』。 各路诸侯纷纷感到了严峻的危机。而各处战局,唯有冀州之战,震惊世人。人们开始从不同的地方把目光投到了凌云所在的冀州。 一时间,各诸侯无不准备兵马,充军备战,以求自保。 从这时起,凌云这个崛起的诸侯一飞冲天,名动天下。 曹『操』见凌云不再进攻,便守在安平郡『操』练兵马。他的军中多是黄巾军,号称三十万青州军,但战斗力不高,曹『操』不敢硬行进攻。 袁绍同样如此,亦在紧张『操』练之中。 凌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休生养息的机会,一面大肆练兵,一面『操』持政务。 眨眼间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所收取的城池平稳过度,麾下大军的战斗力显着提高。 因为粮食的丰收,所辖各地百姓的生计有了着落,大大地减轻了凌云的压力。 前次赵云俘获的降将文丑和高览,经过一段时间的关押,也算看清了形势。当凌云再次提审之时,二人表示愿意归降。 至此凌云又收服了两员大将。 这段时间,凌云持续打出招揽人才的旗号,各地俊杰纷纷前来投效。 有原来刘虞属下的田畴,辽东名士管宁、邴原、王烈。 这些人,有的凌云知道,有的是通过查看个人生平资料知晓的。在三国时代都可谓是一代俊杰,凌云自然全都给予重用。 如今有了基础,凌云开始在领地内筹划大量开设学馆,兴办教育;开沟挖渠,兴修水利;在冶炼、纺织、畜牧等方面农工并重发展经济。 他要把自己的领地变成天下最富裕的地方,让这里的百姓过上最富足的生活。他要将自己的领地打造成一面旗帜,让天下人都向往这里,向往成为他治下的百姓。 只有实现了这个目标,那对以后统一天下,将有极大的助力。 两个月之后,凌云手书一封,派人送给辽东公孙度,让其归降。 公孙度称霸一方惯了,没理凌云这个茬,还将信使给斩了。 凌云得到这个消息,当时大怒,派太史慈为主将,高览为副将领兵二十万攻取辽东。 同时令赵云率军镇守河间郡,以防袁绍和曹『操』的大军来攻。 这一日,凌云正与赵云在大堂议事,刚刚得到消息,太史慈、高览率军占领辽东属国后,公孙度联合高句丽、夫余、鲜卑,共统兵六十万,反攻过来。 辽东距离辽西较远,凌云的兵马很难在短时间内给予增援。 太史慈的二十万兵马在之前的大战中损失三万,现在只余十七万。以十七万兵马对抗六十万大军,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得知这一情况,赵云要请命,前往辽东支援。 考虑到对面的袁绍和曹『操』,凌云没有同意赵云的请求。 高句丽、夫余、鲜卑这三族能帮助公孙度是凌云事先没有考虑到的,眼下事情非常棘手。 好在凌云给太史慈的大军配备了大量的连弩,若只是防守应该问题不大。 经过商议,凌云决定让赵云继续驻守河间郡,他带着展熊出发赶往辽东。 一道道军令通过智能管理发送出去后,凌云率领两千护卫,星夜兼程。 十天后,他风尘仆仆抵达此行第一站——辽西郡令支县。一路上,他不断与辽东的太史慈联系,及时地得到了战争的最近进展情况。 这十天来,公孙度分兵两路进攻辽东属国的昌黎和宾徒县。 太史慈和高览分别领兵防守,杀敌十万余人,自身损失两万余人。 如今公孙度攻势凶猛,以五十万人攻打八万人,太史慈的压力很大。 凌云在令支县稍做停留,率领从各地调来的十万兵马,带着一万架巨弩救援太史慈。 公孙度竟敢不归降自己,还胆大包天杀了信使,凌云决心给他点颜『色』看看。 虽然他所带的兵马不多,但他有信心让公孙度尝到苦头。凌云不能从冀州多调兵马,担心袁绍和曹『操』趁机进攻,防守兵力不足。 如果那样的话,冀州将会出现比辽东更危急的局面。 一路上,凌云又多次收到战报,眼下太史慈和高览的境况更加艰难,两城处于死守状态。 凌云人在路上,可是他的心已经飞到刀光血影的战场上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突围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突围 辽东属国,昌黎县。 县城三里外,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营寨。 营寨呈方形,将昌黎城团团围在当中。 营寨主将是公孙度手下大将柳毅,近一段时间,他率领三十万大军围攻昌黎城。损兵折将却未能攻克小小的昌黎城。 好在另一支围攻宾徒的三十万大军,也是毫无所获,也算是给柳毅了一个平衡和安慰吧! 眼看着城中兵马不多,却是久攻不下,柳毅不免心中急噪。公孙度不断从辽东派人来催军,限定一月内务必收复辽东属国。 一个月收复辽东属国,而且是两支大军,总共六十万人马,面对的是凌云的二十万大军。若是以前,他必然信心满满地,可是现在,一个月的时间,对柳毅来说,还是少了些。 此时,柳毅正带着手下人马围在昌黎城外,日夜不停地加紧攻城。 天气进入冬季,北方的气温非常低。现在的昌黎城的的外墙上被守军一层层地泼上了清水。寒冷的天气中,水泼到墙上,很快结成了坚冰,而后一层层地水陆续泼下,冰越来越厚。 城中水井多,清水取之不尽,大量的水被泼到城外,不但城墙上挂着厚厚的冰层,就连城墙根附近的地面都结上了冰。 云梯搭在上面,异常光滑,军士也无法在带着坡度的冰面上站稳。 好在护城河上结了厚厚的冰,这道障碍无形中破解,军士可以持着盾牌直抵昌黎城下。 看着大队人马不断地沿着云梯爬了上去,而后又被守军狠狠地打了下去。 这段时间,柳毅发现了一个问题,守军让人恐惧的弓弩手逐渐从守城的主力成为辅助防守手段。而城中不断砸下的石头也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冰块,冰块虽然也能伤人,但其杀伤力比石块要小很多。 种种现象表明,城中的资源日渐减少,守军的战斗力正在减弱,只要持续进攻,必能破城。 眼下他指挥着大军,正分别从四面攻城。 战鼓声咚咚响起,军士呐喊着冲向城墙,而后又被打了回来。 最近一段时间,柳毅为了减少兵力损失,没有让军士不顾『性』命地攻城。而是让军士尽可能地消耗守军的箭矢,他们抬着硕大的盾牌,掩护着军士,若守军发『射』弓弩,都会被盾牌挡住。 这样一来,攻城的损失大大地减少了,但效率却不可避免地有所降低。 即便这样,双方的战斗也激烈异常,惨叫声混合在咚咚的鼓声中,不时响起。 地面上不断有军士倒下,鲜血流出来不久就凝固在冰面上,场面极其惨烈。 城门上,太史慈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军士守城,虽然城中箭矢即将用尽,粮食所剩不多,军士有许多伤亡,可是他心中异常笃定。别看柳毅现在猖狂,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哭。 又一轮攻击被打了回来,柳毅让军士全部撤出对方的攻击范围,就地休整。 令一批军士持着盾牌,将城中守军『射』出来的箭矢全部收了回来。普通的箭矢他的弓箭手能用,更多是连弩所发『射』出来的箭镞,他根本无法使用。即便如此,他也给收了回来,他不想城中的守军收回去再继续攻击他的兵马。 半个多时辰后,城下的人马收拾完毕,军士抬着大量的尸体就要返回营寨。 正在这时,忽然城门打开,一队骑军连弩手冲出城来,照着柳毅的大军一阵『乱』『射』。 柳毅的大军没有丝毫准备,顷刻之间,便有数百名军士倒地。 见此情景,柳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太史慈的守军一直龟缩在城中,从未主动出击过,为何今天有些反常。 他正在疑『惑』间,这队人马之后又涌出一队人马,两支人马加在一起有三千余人的样子。 手中的弓弩全都对着他的军士不停地发『射』,须臾之间,又有许多军士倒下。 柳毅刚要指挥军士反击,不料这些军士快速催动战马,向着刚才一阵『乱』『射』打开的缺口驰去。 三千余人,三千多弓弩,不停地发『射』,声势浩大。 好象突然这些弓弩手变得无比富有了一般,身上有取之不尽的箭矢一般,凌厉的攻势让缺口不断扩大。 柳毅的军士本来准备撤军回营,没有丝毫准备,骤然遭到攻击,立刻大『乱』。 柳毅的命令下达之后,他的军士大『乱』之中,根本来不及执行。守军的人马一路冲杀,又杀伤了大量的敌军。 柳毅见此情景,立即意识到对方是想突围求救。 他围困昌黎城这么久,岂能让一兵一卒逃出去。立刻他调动东门和西门部分人马,前来支援,他担心城中大军会在缺口扩大之后全部突围。 东城和西城的兵马刚一调动过来,冲出来的守军见敌军势大,纷纷退了回来,撤入城中。 柳毅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他的兵马多,但并不集中,又是突然遭袭,差点被人家给突围出去。 他这边心情刚刚平稳,一匹快马从西面飞驰而来,“报将军,大事不好,敌军从南面突围。” “多少人?”柳毅忙问。 “有一万多人,好象太史慈将军在里面,属下看到了他的大旗。大旗卷着,并没打开,但属下认得那面大旗,应该是太史慈。”军士继续说道。 “好狡猾的太史慈,居然用声东击西之计。”柳毅喃喃说道,“来人,给我追。” 说着话,他连点了几名部将,令他们领着十万人马,快速追赶,务必不得走脱一人。 此时的柳毅虽然相信了军士的禀报,却担心太史慈万一不在那支兵马中,而是在城中根本就没出来。十万大军追赶一万兵马,应该没有问题。 一声令下,十万大军飞驰而去,遥遥地追赶突围而出的人马。 那一万人马突围之后,并未做丝毫停留,照着西方快马加鞭一直飞驰下去。 十万兵马在后面紧紧追赶,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四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既不能追近一些,也没有被对方落下。 一追一逃,转眼之间驰出数十里的距离,前方的兵马驰进一处山谷,向山谷里边逃窜进去。 一名将领见此情景,皱了一下眉头,对方为何进这里? 对方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绕过山谷,可是路程就远了,追兵可以取直线追击。另一个选择就是直接穿过山谷,但山谷路滑崎岖难行,会被追近一些。 那名将官只是一犹豫,便催军进入了山谷。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中伏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中伏 前些日子落了一场大雪,世界改了颜『色』,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山谷亦不能例外,从谷底到到山头,覆盖着的白雪,让景『色』边得亮白而纯净。这里看不到泥土,看不到昌黎城下的血腥,仿佛另一个世界一般,却是寒风中现出不同于别处的萧索和肃杀。 突围的守军消失在茫茫山谷之中,蜿蜒的山势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声音,那是万马奔腾,马蹄踏着积雪奋勇奔驰的声音。 大军过处,原本安静的积雪被翻腾起来,显得松松软软,飞舞的雪屑飘落在别处,美丽的景『色』突然发生了变化,犹若干净的画布掉满了面包屑。 追兵沿着伤疤似的痕迹一路向山谷中追去,轰鸣声传得远远的,将远处的声响完全覆盖过去。 这道山谷是两座大山的山根连接所在,大山在这里相连,却又没有完全接合,中间十数米宽的一片空地,或高或低,曲折在山体间次第延伸。 因为视线不好,追军只能沿着前面的痕迹一路追赶。 很快,十万兵马追进去十数里之遥,绕过一处山坳,已经遥遥看到前面逃军的影子。在白『色』的山谷中显得极为明显,先前卷着的大旗,已经打开,随着快马奔驰,大旗在猎猎的风中呼拉拉地飘『荡』。 那名将官高声呼喊着,催促大军加紧追赶,只是山谷还是显得比较狭窄,十万大军无法排开,只能像长蛇一样蜿蜒着不停深入追赶。 一追一逃之间,双方的距离终于拉近了一些。那名将官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山势,他对这里有些印象,知道用不了多久,对方就能出了山谷。 开始的时候,他担心对方在山谷中设伏,毕竟这样的地形是有利于伏击的。后来见追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动静,再一想,对方突围完全是狗急跳墙之举。大军围困昌黎城多日,城中根本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也不可能和任何人设下埋伏。 这个顾虑打消之后,他心中再无顾忌,只一门心思追赶。对柳毅的命令,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若使对方走脱一人,他都将面临军法的问责。 有追出了一段距离,前方已然看到山谷的出口,山谷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庄稼早已收割完毕,大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原来凹凸不平的地方,都被雪覆盖住,如同镜面一般,只是偶尔山风吹过,会有一些浮雪随风而起,四处弥漫。 视线中,昌黎城中的突围大军出了山谷,却没有照直奔跑,向左方一拐,而是沿着山势,继续奔逃。 从那名将军的角度来看,前面的大军就如一条蛟龙般,在谷口尾巴一甩,然后身体越来越短,最后全部消失在山谷外。 “全神戒备,加紧追击,防备对方突然回头冲杀。”那名将官高呼一声,指挥大军快速追击。对方回头冲杀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必须得防备着。 当然,这样做是身为一名统兵将领应有的警觉,他必须这样提醒手下的兵士,实际上他心里并不认为对方有这个胆子,或者说对方有这个胆子,却未必有这个实力。 追军鱼贯涌出山谷后,突然停了下来,前方响起一阵紧急勒住战马时发出的嘶鸣声。后面紧急行进的骑军受突然停住大军的阻挡,来不及避让,双方马头追马尾拥挤在一起。后方不断涌过来的军士片刻间将谷口堵塞。 短暂的安静,前面的军马纷纷掉转马头,想往回撤,可是军士拥挤在一起,动作很不灵活,一时之间前面的大军『乱』了起来。 那名将官在后方看到前面的情景,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若是只是前面的数千人,他们可能会因为对方的反击出现反应,绝不应该这么慌『乱』。毕竟追军有十万人,每个士兵都应该有底气才对。 将官迅速止住后军,催马向前面驰去,大军拥挤在一起,已经无法前进。 “怎么回事?” 那名将官朝前面喝问。 “将军,不清楚,前面大『乱』。”一名军士回头答道。 “速速询问。”那将官急忙下令,他估计到底出什么状况,可能只是前面的人知道,后面的那些军士都是因为前面停下来而随着勒住战马的。 时间不长,一名军士从马匹的空隙中艰难地挤了过来,“报……报将军,山谷外发现敌……敌军。” “多少人?”那名将官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如果敌军之是他们追赶的那一万人,这名军士一定不会这么慌张,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那名军士立刻见到这名将军,心底稍微平复了一些,“有两三万人,表面上是这么多。还有追击的那支人马也和他们合在了一起。” “那就是说,表面上只有四万人,没有军令为何停了下来?”那名将官喝道。 十万大军被四万人拦住去路,这要是耽误了军机,说出去都是个笑柄。好在那一万人并没有独自离去,事情还有转机。 “将军,敌军有很多巨弩。” “哦?”那名将官疑『惑』地应了一声,催马向前奔去。 此时前面的大军已经理顺过来,给这名将官让出了一条小道。 催马走到军前,将官倒吸了一口冷气,之间山谷两侧的远处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强努,一枝枝巨大的箭镞架在弩槽上,蓄势待发。 这种弩比一般的强弩还要大上许多,箭镞也比普通的强弩箭镞要大,看起来格外恐怖。 他们为何不发『射』,难道他们的箭镞不多,所以在这虚张声势? 那名将官心里迅速盘算着,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思考对策。 “请主将出来答话”他正思考间,对方军中奔出一名军士,高声喝道。 那名将官略一犹豫,策马出了队列,“我便是主将,两军交战,有何话说?请转告你家主将,速速受降。否则刀枪无眼,你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这名将官刚一说完,从队列中又奔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正是凌云。 凌云看着那名将官,眼睛里充满了冰冷,片刻后,他大声道,“幽州牧凌云在此,大胆逆贼还不下马受降。” 此言一出,犹如晴空霹雳一般,那名将官目瞪口呆,他没见过凌云。但凌云的大名却如雷贯耳,不但是他,他军中十万军士,有谁不知道凌云的威名。 “将军真是凌州牧?”那名将官颤声问道,他的心里忽然没了底气,如果真是凌云的话,那情况非常不妙,如果凌云没有足够的准备,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 “不错”凌云点了点头,说着话,手一挥,后面一面大旗打了出来。 那名将官扫了一眼,看到了“幽州牧”、“凌”等字样,心中又相信了几分。但那又能怎样,他不会凭着对方报出名号,就束手就擒。 凌云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而是对着他后面的军士高声喝道,“本州牧率军讨伐逆贼,如尔等现在受降,既往不咎,如若执『迷』不悟,全是死罪。” 说着话,凌云拍马返回本军,他并没希望三两句话,就让对方归降。他需要一点时间给他的大军做好准备。 见凌云后退,那名将官大喝一声,指挥军士向凌云杀去。 凌云催马进入军中,直奔后军后而去,当他刚一进入大军之中,高声喝令道,“发『射』” 随着他的命令,战鼓声咚咚响起,无数枝巨弩箭矢『射』向敌军。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伏击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伏击 无数箭镞纷纷『射』向追军,公孙度的兵马第一次尝到了巨弩的滋味。 凌云的两排巨弩都放在了三百米外的距离,在『射』程上足够『射』杀前面的敌军。当然了,凌云并没有把一万巨弩完全布置在此处,但只是这些巨弩发『射』出来的箭镞都让敌军为之丧胆。 这十万军中不只是公孙度手下的兵马,其中还有夫余和高句丽的人,这两族的兵马都有各自有领兵的将领,只是他们都听命于公孙度。 听令是一回事,面队巨弩强大的攻击,这两支人马率先向后撤去。那名将官喝令了几次,都无法把那些军士招呼回来。好在他的前面有一批盾牌兵替他遮挡着,不然他也难逃巨弩的攻击。 巨弩的狂野攻势,虽然是十万大军亦不敢轻挫其锋,几拨箭镞『射』过去,追军纷纷调头向后败退。 这些兵马是柳毅临时组合起来让这名将官指挥,但夫余和高句丽两族的人马却不完全听他调遣,逆境之下,都只顾着逃命。 对于这些异族兵马,那名将官平时调动起来还没问题,面临生死关头,他们就不那么听从命令了。 军令无法执行,大军越来越『乱』,没有人愿意冒着箭雨冲锋,纷纷调头顺着原路溃逃。 大军这一『乱』,山谷两侧的山头出现了无数弓弩手,居高临下向下发『射』箭矢。比先前的巨弩攻击还要密集得多。而后方的巨弩在敌军逃出『射』程之外后,全部停止发『射』,那些巨弩手纷纷上马,取出连弩在后面追赶。 包括先前突围出来的那支人马,形成一股强大的兵力尾随着敌军追杀。 公孙度的人马遭到三面攻击,立刻出现了大量伤亡,众军士不顾一切地催动战马向前奔逃。 好在山头的伏兵只埋伏在很短的一段距离,再往前面越来越少,敌军才稍微缓了一口气。只是后面的追兵却穷追不舍,而且上上的伏兵也向下冲杀,边放箭边进入山谷,抢了那些无主的马匹,与追兵合到了一处。 一面倒的追杀,敌军毫无还手之力,沿途留下了大量尸体。山谷的血地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红『色』,如同血腥的梅花。 那名将官在手下的护卫下带着兵马快速冲向山谷出口,凌云的攻击太猛烈,他根本抵挡不住。 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快点跑回昌黎城,向柳毅禀报,做好防范。 追进山谷的时候,他带着大军威风凛凛,可是出山谷的时候,却是被人家杀得狼狈不堪。 好在越来越接近山谷口,只要出了山谷,大军就又了回旋的余地。 距离谷口还有两里多路的时候,山谷两侧猛然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紧接着又有伏兵出现,箭矢又『射』将下来。 敌军军士心中大惊,再次催动战马拼命地向谷口奔去。 不料,他们刚刚接近谷口,密集的箭矢从谷口『射』了出来。全是杀伤力极大的巨弩箭镞,比另一处谷口的数量还要多。 前面一大批兵马被『射』倒在地,无主的战马四处奔逃,后面大军的行进速度一下就缓慢下来。 而山头两侧的弓弩手也在不停地发『射』着箭矢,战鼓声声,惨叫连连,无数军士中箭倒地。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眼下已经进入了『射』程之内,许多追兵下马登上山头继续发『射』。山谷狭窄,容不下凌云的弓弩手,为了发挥最大的战斗力,他们只能分开,占据有力地形持续攻击。 公孙度的人马一下就陷入了包围之中,四面八方都是箭雨,没有一处死角。 此时他们的兵马无法后退,不能上山,只有向前冲杀,只有前面一条路可走,其余都是死路。 而就是前方,数千的连弩一齐发『射』,视线中都是一片『射』来的箭矢,根本无路可走。 那名将官见大势已去,眼前的情况是能跑出多少算多少,想把这些兵马平安带出山谷已是痴人说梦。 没有办法,他只能向前冲,在密集的箭矢攻击下,那名将官无法幸免,被『射』成了刺猬。 主将一死,其余军士更无斗志,全都翻身下马,躲在马肚子下,期待奇迹出现。让他们去突围,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了,突围和死亡已经划上了等号。 此时,凌云从大队人马策马走了出来,“放下兵器者面死,继续抵抗着就地格杀。” 一声喊出,四面八方均出现了同样的喊声。 这道喊声,如同救命的稻草一样,让公孙度的军士看到了一线生机。他们哪敢继续抵抗,纷纷放下兵器,任凭凌云处置。 凌云令人将他们分做三拨,全都用长绳栓在一起,夫余、高句丽、公孙度的兵马,各为一拨。 经过清点,俘获夫余兵八千,高句丽一万一,公孙度的属下四千人。 十万大军经过山谷一战,只剩两万余人,全部被凌云俘获,。 等捆绑好这些俘虏,战场也清理完毕,大量的箭矢被收了回来,无主的战马也收拢到一起。 凌云令展熊带着十万大军,快马向昌黎城方向赶去。 这十万大军的一部分换上了夫余、高句丽和公孙度军士的军服,同时打着缴获的大旗。换了服装的军士都行在了前面,十万大军不能都换上对方的军服,只要能瞒过对方一会儿,起到麻痹的作用就好。 凌云带着一万兵马,押着俘虏,带着马匹,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行进。那些俘虏都没让他们骑马,怕万一看管不严,被他们走掉。 留下的一万兵马是昌黎城中突围出来的那些人,凌云设好了圈套,让太史慈的人把敌军引了过来。 这一万人都是长期守在昌黎城中,连日来的苦战,让他们疲惫不堪。上阵杀敌的事,凌云就让他带来的军士去做,这些人看管个俘虏,也算给他们歇息的时间。 这里面有很多军士都没见过凌云,虽然是凌云的属下,可是凌云日理万机,他的兵马又有数十万之多,有怎么能全都见到呢。 知道主公亲自率兵来救,这些人一个个精神抖擞,他们知道,主公一来就万事大吉了。因为主公从没有打过败仗,无论对手多么强大,无论对方的将领多么有谋略,只要对上主公,那就只有一个字——败。 因为主公是无敌的,是不可战胜的。 他们这种想法有些盲目崇拜的成分,但现在发生的事实却无不验证了这点,主公不败的神话从来没有被打破过。 现在他们看管着俘虏,而他们的心却飞到了昌黎城外,他们对即将开始的一场大战充满了期待。 他们想看到柳毅的大军,如何被打得落花流水。 第一百三十七章 火烧大营 第一百三十七章 火烧大营 昌黎城下。 一万多守军突围出去之后,柳毅带着军士返回大营,布置好大营防务,静等派出去的兵马回来。 这个冬天有些冷,军士长时间在外面攻城,被寒意侵袭,身体的灵活度有所下降。更主要是对士气多有影响。 城中的兵马在那一拨突围的人离开之后再无异动,一切看起来和突围之前没什么两样。 柳毅安静地坐在大营中喝着热水,不时地烤一下熊熊燃烧的炉火。 十万大军去追一万人,他没有任何担心,这是绝对的优势,根本不会有任何意外。之所以没有派更多的人去追赶,是因为他担心对方突围只是一个幌子。如果派出去的人过多,围城的兵力空虚,柳毅不会放过大拨的守军,让他们有机会突围出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逐渐黑了起来。派出去的人马依然没有回来,而且连报信的人也没有回来一个。柳毅开始生出了一些担心,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对手是凌云的人马。 过了许久,当柳毅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柳毅站起身形走出大帐,声音是从西方传来,而他在大营的北方,他现在还看不到那些兵马。 他站了片刻,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报,将军,好象是我们的人回来了。”一名军士跑过来说道,“是咱们军中的大旗。 柳毅点了点头,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因为凌云的人马大部分都在冀州,受袁绍和曹『操』的牵制,不可能短时间内来支援辽东。 这也是柳毅心中笃定的原因。 他转回身走进大帐,既然兵马已经回来了,他也无须担心。至于追击情况如何,自然会有人来向他禀报。 果然,很快听到帐篷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报,将军,大事不好。” 柳依听到声音,**地站了起来,对刚刚跑入大帐的军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大批敌军偷营,西面大营起火。” “多少人?” “看不清有多少,整个西面都是敌军!” 柳毅腾腾腾走出大帐,望向西方,只见西面火光冲天而起。人喊马嘶之声远远传来。 “快,传我将领,速速集合兵马迎敌。” 柳毅意识到事态严重,急忙下令。对方居然如此快速点燃了大营,而营中兵马还没有丝毫防范。肯定是那些兵马对大营的情况非常了解,想必是城中突围的兵马已经和对方汇合。既然这样,那派出去追击的十万大军如何了? 柳毅有一中不祥的预感,但他没有过多去想,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而且现在的形势,也没给他猜度的时间。 随着他的号令,营中军士纷纷走出,跨上战马赶奔西营。 半路上,又有军士跑过来禀报,南面大营火起,东面大营火起。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各营的溃军纷纷向北面大营奔涌而来。 柳毅找了几个大营的将官了解军情,几人所说情况都差不多。敌军穿着他们的军服,打着他们的旗号,让守军以为是自己的兵马。 不料对方忽然发『射』大量火箭,由西开始向各营发『射』,顿时就燃起了大火。 营中军士不明敌情,不敢贸然出击,只得向柳毅靠拢,兵合一处再做计较。 正说话间,有军士过来禀告,“报,将军,北营被敌军占领,我军遭到攻击。” 柳毅心头大『乱』,遭到攻击他并不怕,只是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他带兵来攻打昌黎时,麾下有三十万大军,前一段时间站死五六万人,所余之剩二十多万。 派出十万追赶突围的守军,眼下各营的总兵力加起来不过十万多一点。真若对方的人马灭掉了那十万多人,那说明对方的兵力肯定远超十万。否则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解决掉十万大军。 柳毅意识到情况不妙,当即率军向北面杀去,其余三面都是大火,他可不能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去闯起火的营寨。 借着大火的光亮,柳毅率领大军向北方突围,刚一抵达北面,只听到无数惨叫声响起。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箭矢『射』了出来,尤其是柳毅根本没看到敌军的影子。百步之内一片空旷,没有任何人埋伏。柳毅心中骇然,这要什么样的强弓硬弩才能『射』出这么远。 事情很明显,敌军在远处『射』的。 而远处就是他的大营所在,看来整个大营都被敌军占领了。 柳毅略一沉『吟』,令军士不要冒进,暂且退回来。 他这边正整顿兵马的时候,忽然后边的城门打开,从城中杀出一支人马。 这支人马又三四万人左右,全部用弓弩发『射』,尽管看不清柳毅的人马,但只要朝着人声嘈杂的地方发『射』,总能有惨叫声传出。 柳毅的人马实在是太密集了,根本躲不开箭雨的攻击。 腹背受敌之下,柳毅不敢接战,率领人马奔向西方。按他估计,对方肯定是先点燃西营,然后去别的营寨,肯定西面没有太多兵马。 然而事实却大出他的预料之外,他带军刚到西营,火光之中,无数兵马朝他这边杀来。 柳毅心中极度惶恐,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兵马,现在看起来,比他所预料中的要多得多。 大军遭到围攻,而敌军却没有过于迫近,只是在远方发『射』弓弩。 黑夜之中,柳毅不清楚敌军虚实,一时心急如焚。 此刻,他能清楚听到手下军士中箭的惨叫声,却来不及清点兵马,不知道这段时间损失了多少人。 柳毅心中惊惶,不敢与前面的敌军交战,带着手下斜着向西北突围。 实际上,他若直接冲杀前面的兵马或许还有突围的希望。因为前面的人正视太史慈派出的守军,这支人马所带箭矢很少。 城中所余箭矢,太史慈都分派给了先前出城的那支人马,但刘毅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分不出哪是守军,哪是后来的敌军。 他以为所有的兵马都有充足的箭矢。 北方是柳毅返回辽东的方向,展熊按凌云的命令,将兵马都铺在这个方向。即便柳毅从别的方向突围,那他们最终也会转向北方,除非他们不回辽东。 此时柳毅的兵马损失惨重,所余兵力只有七八万人。展熊与太史慈的兵马加在一起十几万人,在人数上大大地居于优势。 而且,他们已经布好了一个口袋,只等着柳毅钻进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清剿 第一百三十八章 清剿 夜『色』下的大战,人声鼎沸,火光冲天。 东、西、南三处大营的火势逐渐加大,唯一没有被点燃的北面大营还被展熊占领了。 柳毅带着兵马向西北方突围,自然遭到了展熊和太史慈的两面夹击。弓弩之下,柳毅根本不知道手下兵马伤亡了多少。 此时他心中万分后悔,是粗心大意,还是轻敌?他说不上来,总之事情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对方不该有这么多的援兵,不可能短时间内调集这么多的兵马,更不可能对方在没有互通音讯的情况下配合如此默契。 先是假意突围,调动他的追兵,而后又两面夹攻。怎么看都象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他后悔没有早一步拿下昌黎城,如果不计一切代价攻打城池,或许他还有几分希望。只是他没有这么做,为了不造成太多的损伤,他是想困死对方,那将会是不战而胜的局面。 柳毅心中后悔,更是惊惧。他怎么也想不到凌云能远距离传递消息,所有指令只须发出去,无论距离多远,都能和对方取得联系。这就大大地减少了用军士传递信息的时间,而柳毅偏偏把这些时间算在了里面。 大战持续进行着,柳毅越打越怕,向西北方冲了好几次,都被对方密集的箭矢给『射』了回来。每次都是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 天气异常寒冷,夜晚的北方呵气成冰,他的军士在城外突围了大半夜,连惊带吓,又被冻着,士气更加低靡。 好在对方并没有缩小包围圈,只是把他们困在城外。 渐渐的,各方向的大火逐渐变小,柳毅一咬牙,带着手下军士向东方冲去。不料对方虽然没有进攻,却一直监视着他们的动向。他们刚一向东,大批兵马蜂拥而上,一阵『乱』箭将他们『射』了回来。 见这个方向行不通,柳毅带着兵马迅速撤往西方。他也想明白了,对方之所以没有发动合围,估计是怕误伤自己人。 对方依靠弓弩『射』杀他的军士,如果贸然合围肯定掌握不好准头,多半会在夜里『射』上自己的军士。若等到了天亮,估计对方就不会有这个顾忌,到时将是他柳毅的断头之时。 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冲出去,不能耽搁时间。柳毅打定主意,不再顾忌伤亡情况,不要命似地网西冲去。 西面的大营已被烧得焦黑一片,柳毅匆忙看了一眼,驰出大营。 身后,无数追兵蜂拥追来,密集的箭矢再次『射』向他的军士。 此时他已无心迎战,只想先向西撤退,然后转道向北回到公孙度那儿。至于怎么向主公交令,那都是后话了。 他带着人马刚刚奔出六七里的距离,猛听得前方漆黑的夜『色』中响起一阵战鼓声。鼓声咚咚,在此时显得格外狰狞。至少柳毅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怎么会?他实在难以相信,对方居然还有伏兵,而且就在大冬天的夜里一直埋伏着? 柳依如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还有这个后手。 他勒住战马,仔细倾听,战鼓声中无数马蹄奔驰的声音响起,大地都在震动。 “杀啊” “不要放走了柳毅” 喊声雷动,远远地传来。 听到喊声,柳毅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否则不能这样喊。 怎么办? 他心中一阵胆寒,甚至感觉身体比这冬天的夜晚还要冷。 前有敌军拦路,后有追兵,眼下已无路可走。 再回头看看后方,那些追兵并没有急于追上来,而是摆出弧形队列,呈包围状态围了上来。 “杀” 柳毅大喊一声,带着兵马又杀向西北方向。 看此情势,只能是鱼死网破了。 他这边刚一带着兵马离开,西边的兵马已经来到了近前。这些人自然是凌云的兵马,他押着俘虏刚刚行到这里。对昌黎城下的战况,他很清楚,见柳毅跑向他这边。当即他派出五千人前往拦截,另五千人看管俘虏。 此时的柳毅狼狈之极,就在刚才,一阵『乱』箭『射』来,他的胳膊上中了一箭,手中长枪也不听使唤了。 越往前冲,箭矢越密集,死的人就越多。 他环顾了一下身后,人数真是太少了,怎么看都不超过一万。 “完了” 长叹一声,柳毅自知大势已去,凭这么点人马想突出去,实在是太难。 “柳毅,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对面敌军中传出一声大喊。 柳毅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太史慈,围城时他与太史慈喊过几次话。 “降?” 柳毅脑子里划出一个问号,他何尝不想求一条活路啊?可是他不能,他全家老小都在公孙度身边,他若一降,恐怕全家都会遭难。 见柳毅没有回话,太史慈不再理会,而是对着柳毅的部下喊道,“现在受降可从轻发落,否则,死。” “不许降,否则格杀无论。” 柳毅岂能让太史慈『乱』了军心,这点人马也是一份兵力,要是这些人都降了,他的下场就太明显了。 听到柳毅的喊声,全军都默不作声,其中不但有汉兵,还有其他几族的兵马。 “杀出去” 柳毅不敢再做耽搁,再次大喊一声,当先向前冲去。 身边的人马紧跟着杀向西北方,然而后边的一些兵马却未随着柳毅冲锋。依旧在原地观望着。 柳毅带着的人马不过三两千人,在十余万大军的围攻下,根本没有半分突围的希望。 一阵箭雨,这些人都被放倒在地,就连柳毅也被『射』杀与马下。 这些人马一死,太史慈立马断喝,“再不降者,杀无赦。” 悲惨的后果就在眼前,那些残兵哪还敢再不听话,话音刚落,纷纷下马受降。 此时凌云带着俘虏也赶到了此地,太史慈和展熊下达命令看押俘虏,而后双双来到凌云面前。 一场大战下来,虽然大破柳毅的兵马,太史慈和展熊这边也有些损伤。但具体数量还没清点出来。 听完禀报,凌云嘉勉了二人几句,传下命令,让二人押着俘虏回城休整。 太史慈想要连夜清扫战场,找出漏网之鱼。这么大的战圈,肯定有隐匿的敌军。 凌云听太史慈说完,微微笑了笑,依旧让太史慈执行军令,无须继续清剿。 即便有漏网之鱼,凌云也不在乎,相反,他刚好想用这些人传递消息。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战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战起 凌云率大军在昌黎城休整了两天,军士趁白天的时间打扫了战场,收回了发『射』出去的箭矢。 但所收回来的箭矢只是围剿柳毅时发『射』的,先前损耗的部分都被柳毅收在营帐中,一把大火之后大部分都化为灰烬。从北面大营房只得到了一少部分。 好在这两天展熊带着大批辎重抵达昌黎城,从各方面给予大军补充。 第三天,凌云令展熊守城,他与太史慈带军十五万向宾徒方向进发。 按凌云的命令,在通往辽东郡的要道上伏击了围攻宾徒城的辽东大军,『射』杀敌军主将阳仪。 这次伏击同样采用两面夹击的战术,阳仪得知柳毅大军全军覆没之后,料定凌云会来解宾徒之围。他不敢多做耽搁,立即率军徐徐后退。 宾徒城被围,里面的守军与外界断绝联系,阳仪根本没想到凌云与城中的高览早就联系好了。 他这边刚撤走,凌云就得到了消息,挑险要地点埋伏大军,哪还有阳仪的好果子吃。 阳仪身死,他所率领的大军全军覆没。 就连高览都兴奋不已,这仗打得太漂亮了,以前他在袁绍那边对敌,从来没有取得过这样的大胜利。 解了昌黎和宾徒之围后,凌云马不停蹄,依旧派太史慈统兵,继续征讨公孙度。 公孙度的六十万大军除了被俘虏的之外,全都被灭掉。眼下整个辽东的兵力已经空虚,凌云将展熊和带来的十万大军留下,估计兵力方面足够用了。 安排好之后,凌云带着亲兵护卫返回冀州。 曹『操』和袁绍得知凌云在辽东与公孙度大战,已经发兵来犯。相比于辽东来说,冀州的战事更为紧张。 一路疾奔,数天后,凌云回到河间郡,进入武邑县城。 此时曹兵已然退去,当时带并主将是曹『操』的嫡系曹洪和曹仁,二人攻打武邑城数日,伤亡了一些兵马,见不能取胜,曹『操』便把二人调了回去。 现在已是隆冬季节,天气特别寒冷,对于守城的兵马来说还好,却给攻城的一方带来很多困难。 曹『操』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袁绍也同样如此,出兵不久就撤回了巨鹿。 曹『操』的青州军和袁绍新召集的兵马战斗力都不高,还无法与凌云的军队抗衡。 凌云的兵马一部分战斗力较高,但其余人训练时间较短,较之曹『操』的兵马还看不出明显的优势。 曹『操』和袁绍既然退去,凌云也没主动进攻,令各将领加紧训练新兵。 两个月后,天气逐渐转暖。 太史慈在辽东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公孙度的兵马被压制在乐浪郡一带做垂死挣扎,辽东其余城池尽归太史慈所得。 随着太史慈的不断胜利,他与夫余、鲜卑、高句丽三族的谈判取得巨大进展。先前这三族冥顽不灵,死不开窍。在太史慈当着三族首领的面杀掉俘获的族人后又连克公孙度数城。三族见太史慈兵锋太盛,公孙度已是强弩之末,遂退兵回族。不再参与凌云与公孙度之间的纷争。 公孙度实力大伤,眼看已是苟延残喘,派人与太史慈议和。 凌云这时候根本不可能再答理公孙度,先前派人招降,反让公孙度将使者杀掉。现在看兵败在即才想起投降,门都没有。 太史慈在凌云的授意下步步紧『逼』,公孙度大势已去,被灭已是迟早的事。 当然了,这场胜利有太史慈的重大功劳,他在辽东呆过一段时间,对辽东的地理和公孙度的大军都很熟悉,要换了别人来,未必能有这么顺利。 辽东的战事稳定,凌云腾出了全部心思来对付袁绍和曹『操』。 这期间,凌云把目光放在了并州的另一势力上,那就是河内太守张扬。凌云曾派人给张扬下书,劝其归降。张扬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是让凌云给他时间考虑。 凌云心里非常清楚张扬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坐观天下大势,看他与曹『操』、袁绍一战究竟谁能胜。一看张扬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若是凌云派兵攻打河内,也不过是动些兵马的事,他自信绝对能够拿下河内一带。只是这样一来,他将要面对紧邻河内的凉州。那可是韩遂和马腾的地方,又是两大军阀,凌云暂时还不想树敌太多。 这两个月时间,给了凌云足够的喘息之机。 从军务到政务,凌云采取了许多举措。有些事情与手下文武也多有商讨,毕竟他对东汉的事情没有那个时代的人精通。 但凌云提出了许多有新意的政令,让手下人叹为观止。开玩笑,凌云可是带着两千年的经验,各朝兴衰看多了。他本身又是学经营管理的,后世许多成功的案例他都知道,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科技等方面的东西他都心中有数。 手下人对凌云更加敬服,大都暗自庆幸找到了明主,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而凌云恰恰能给他们提供施展的舞台。 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冀州一带的平静,因为曹『操』和袁绍的大举进攻而打破。 曹『操』令曹洪、曹仁统兵二十万攻打武邑,令夏侯惇、夏侯渊领兵二十万攻打易县。曹『操』亲率十万大军在信都坐镇。 袁绍与曹『操』同时起兵,他令张郃领兵三十万取赵国郡的中丘县,令高干领兵三十万取易阳县。 两路诸侯的四路大军来势汹汹,大有『荡』平凌云之势。 凌云的大军早就陈兵冀州,见袁曹起兵,他立即下达军令,让各城主将完全采取守势。 这个时候来犯,对凌云来说还不是时候,因为太史慈那边还占着二十万大军没有撤回来。眼下他可用兵马只有四十万,其余的人马都安排在别的城池驻守。尤其是并州一带,既与冀州接壤,又紧邻河内,凌云不得不防。 以四十万对一百万,凌云完全采取的守势。 只是当袁曹的大军攻城之时,凌云突然发现对方的军队同样配备了巨弩和连弩,而且数量相当大。 这两样兵器都是凌云的独家秘密武器,多次使用后,造成一定数量的流失,凌云早已料到。 只是他没想到,袁绍和曹『操』会这么快就复制出来,而且还造出了这么多。 对于这件事情,凌云的探马都没有打探出来,可见对方做得非常隐蔽。也说明以后他要想打探对方的情况可能更困难了,无论袁绍和曹『操』都不是简单人物,否则也不能在历史上留下那么多传奇。 几次攻城,大战都异常激烈,袁绍和曹『操』的兵马不但装配上与凌云相似,而且制作了大量的盾牌。 一来一去,凌云的优势逐渐减少。 一攻一守间,双方兵马各有死伤,虽然攻方伤亡更大,可是凌云这边的死伤也不少。 本来兵马的数量就比对方少,再有大量的伤亡,凌云更承受不起。 挺过了十多天,凌云终于接到了燕山大营运来的最后一万套铁甲和装备,总算凑足了五万之数。 这下凌云的心里塌实了许多,弓弩不占优势,那就靠骑军冲杀。 第一百四十章 铁甲军 第一百四十章 铁甲军 相比袁绍来说,凌云更重视曹『操』。身为一代枭雄能建立诺大的魏国基业,也不是靠运气就能实现的。 即使现在的曹『操』只是刚刚处于起步阶段,其兵力、战斗力、将领和谋事还没有多么强大,可是凌云依然重视他。 所以凌云与赵云分开,赵云在武邑抵挡曹洪和曹仁,凌云坐镇易县防范夏侯惇、夏侯渊。 凌云将铁甲骑兵全部布置在武邑由赵云调配,他只带着普通的兵马进行防守。 而袁绍攻击的中丘县则由张燕负责镇守,易阳县的主将是典韦。 转眼间十多天的时间匆匆而过,曹洪和曹仁带领二十万兵马武邑,没有太多进展。除了杀伤了一些守军外,大军依然被挡在武邑城外。而他们的兵马损失较之赵云要多出很多。 城中守军只有八万人,以两倍之敌攻城还如此被动。曹洪和曹仁二人心中焦急不已。好在别的城池也未取得进展,否则二人得拿脑袋撞城墙了。 这一日,曹洪和曹仁再次指挥兵马,兵临武邑城下。 以往他们都采用四面攻击的方式,本想让对方手忙脚『乱』、防不胜防。不料对方守军防守得有条不紊,总是让他们无功而返。 这次二曹改变战术,全都把大兵压在西门。西门一面城池强度有限,如果集中力量进攻,对方的兵马不能完全铺开,造成兵力浪费。而对于曹军来说,十几万人一起攻城,声势浩大,更有利于进攻。 曹洪和曹仁决心以此一战拿下武邑,为大破凌云立下首功。 大军抵达城外,曹洪放眼观瞧,之间城头上旌旗招展,比以往还要多许多。相反旌旗下,守军的人马似乎少了许多。一眼望去,显得非常稀疏,远没有以前那样密集。 曹洪心中疑『惑』,莫非是赵云的疑兵之计? 曹仁也盯着城头蹙眉沉思,是有些反常,为何兵马如此少。前些日子只见有兵马进城,却未见有大军出去。只能说明那些兵马依然在城中。 “哈哈哈,明白了,这正是赵云的疑兵之计。他不知道我等要从哪方面攻城,或许把兵力安排在其他各城门,或者让我们不知虚实,好选择错误的方向。”片刻后,曹仁笑道。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觉得曹仁所说不无道理,但他并没在乎,在绝对势力面前,一切计谋都不足为惧。 现在他的盾牌手和弓弩手也有很多,虽然比不上守军所拥有的多,但彼此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经过一段时间的攻城,军士对连弩的掌握越来越熟练了。 曹洪不想多做耽搁,也不管城中有何安排,毅然下令,让弓弩手掩护,其余人抬着云梯攻城。 战鼓声响起,十几万人马蜂拥而上,城墙上『射』下来的密集箭矢大多被盾牌挡了下来。只有巨弩造成了一些伤害,让曹军有所死伤。 大军眼看要攻至护城河前,猛然武邑城的吊桥缓缓放下。 曹洪一见,心中大喜,莫非城中有人惧怕,开城投降。 不管如何,曹洪都不想放这个良机,下令催军,让从吊桥直接杀向城门。 军令一下,原本准备塔着云梯杀过护城河的曹军纷纷向吊桥汇集,很快吊桥前就人山人海。 甚至有一些兵马踏过护城河,直向城门杀出。 此时的城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杀出一支人马,猛烈地向曹军冲去。 这可不是一般的兵马,这是赵云亲自指挥的铁甲军,铁甲军一入曹军阵营,简直摧枯拉朽一般,曹军根本不堪一击。 这支铁甲军共五万人,完全是按照凌云的设想组建的。 马上军士全身铁甲,从脚后跟到闹瓜顶,被覆盖着铁甲,甚至脸上也都挂着护罩。类似于后世击剑运动员使用的防护面罩似的。既保护了面部又不影响呼吸、视力和听力。 马身上也披挂着铁甲,普通的刀枪和箭矢根本伤不到马匹。 更重要的是凌云在马上也做了一些布置,马头两侧各架一杆长枪,马匹所过之处,不只马匹的冲撞之力,只要在战马冲击的方向都可能被长枪伤到。 在『臀』处,横着伸出两把大刀,两刀互为一体,两面都是刀刃。这是凌云特意让铁匠铺打造的。 只要战马过处,这两把刀如同割草一样不停地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马上的军士全都使用长枪,是赵云挑选杀伤力强大的招事教给军士的,枪招简捷有效,出必伤人。 这样的装备,凌云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但不可否认,其杀伤力绝对强横。 一名铁甲军冲进敌军阵营,只一段距离便能杀伤数十敌军。而敌军根本无法伤害到铁甲军,全身都是铁,根本没有任何下手的地方。 铁甲军全身都是各种武器,又是刀,又是枪,所过之处,惨叫连连,断肢横飞。 曹洪攻城的兵马都是步军,完全放弃了骑军优势的步军。 普通步军对上骑军都根本不能在同一层次上战斗,更何况对上装备精良,又是赵云自数十万军中精挑细选的五万兵马。 五万啊,那是什么概念,铺天盖地,全都是铁甲军。 铁甲军从城门出来,冲进曹军阵营,踏过吊桥,全部分散开,朝着曹军纵马冲杀。 是的,就是纵马冲杀,马上的铁甲军都不用太费力气挥舞长枪,只需要纵马就可以了。马头的两条长枪,马『臀』探出来的两把大刀,肆无忌惮地冲杀着曹军。 完全一面倒的冲杀,完全是屠杀,曹军根本无法形成任何反击。 他们能做的只是逃跑,逃跑,只希望能在铁甲大军之下逃出一命。 五万大军在赵云的率领下,一直追杀,注定赵云的铁甲军是曹军的噩梦。在曹军眼里,铁甲军根本不是一支军队,而是战争机器,是屠杀的机器。 近半日的屠杀,曹军伤亡十之**,只有曹洪和曹仁带着数千骑军逃了出去。 武邑城大败曹军,赵云并没有休息片刻,带着铁甲军匆忙赶往易县。 现在的易县正遭受着夏侯兄弟的攻击,凌云带着守军正艰难防守。 铁甲军是凌云的一支骑军,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如果去晚了,曹『操』得到消息,就无法最大限度地杀伤曹军。 下午的易县,夏侯惇、夏侯渊几次攻城都以失败而告终。 麾下折损了一些人马,仍未能登上城头一步。更可气的是,城中的平民也登上城头帮助守城。 夏侯惇、夏侯渊令军士休整了一会儿,看看休整得差不多了,又催鼓进军。 二人心中发狠,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易县,活捉凌云。 第一百四十一章 埋伏 第一百四十一章 埋伏 凌云在易县城头,指挥大军抵挡曹军的攻击。这一段时间,城中的守军出现了一部分伤亡,好在依然紧守着易县,没让夏侯惇、夏侯渊攻破城池。 看着曹军又一次发动攻击,凌云令军士持续发『射』弓弩。城头上的平民以滚木擂石帮助守城。 这一次攻城比以往更加惨烈,长期的对峙消磨了夏侯兄弟的耐『性』,二人已经下决心孤注一掷,就在今日拼个鱼死网破。 双方兵器之间的差距逐渐拉近,连弩不再是凌云特有的远程兵器,面队大批的曹军,凌云感觉到守城有些吃力。关键是他并不想损耗太多。 几轮冲锋下来,双方各有死伤,总体来说还是曹军伤亡较大。 即便有所死伤,曹军依然在夏侯兄弟的指挥下不断地发起进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曹军逐渐占据了上风,大量军士沿着云梯向城头爬去。 易县因为长期被攻,守军一直处于紧张战斗状态,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整,逐渐呈现出不支之态。 然而,城头上的凌云并未有丝毫慌『乱』,他一边关注着战场的情势,一边注意着北方。 北方极远处,一支骑军出现在地平线上。 这支骑军正是赵云所率领的铁甲军,紧急行军赶来易县支援。 赵云知道凌云将最精锐的铁甲军留在了武邑由他指挥,而易县的兵马远没有铁甲军这么强悍。 接到凌云的命令后,他一刻不停地率军赶往易县,终于在易县被破之前赶到城外。 夏侯惇、夏侯渊眼看着破城在即,心中一阵激动。 以往他们攻城之时并没有象今天这样拼命,以前还讲究些战略,顾虑伤亡,而这次他们就是不要命地攻击,完全是以人拼人,一副不攻破城池绝不罢休的样子。 就在他们暗自高兴的时候,赵云的五万铁甲军终于来到了。 大军铺开,分做两支,冲向曹军。 五万大军,每支两万多人,就是两股铁流,把易县变成了武邑的翻版。曹军根本无法抵抗。 赵云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弓弩对铁甲军根本没有杀伤力,铁甲军只须催动坐骑,就是一片尸首。 在这样的冲杀中,武将的作用完全被忽略,铁甲军就如同碾子一样,碾过曹军,如同碾死无数蚂蚁一样。 两支铁甲军,分别冲击北面和西面,而后向东方和南方合围。 曹军人数虽多,在铁甲军面前只有逃命的份。 凌云适时地派军出城配合,几面夹攻之下,夏侯惇、夏侯渊不得不率军溃逃。 赵云率领人马一阵掩杀,把曹军杀得气零八落。 凌云派出去的秦涛和陈前亦率领人马不停地掩杀,至落日前方罢兵回城。此一战,『操』军所剩无几,随夏侯兄弟逃走的不足万人,曹军又一次大败。 赵云进城见过凌云之后,与军士饱餐一顿之后,换上凌云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坐骑之后,连接出发赶往中丘。 铁甲军的军士虽然能挺住,但他们的坐骑却不行,长途跋涉,而后又经过激战,已经疲惫不堪。 凌云给他们换上了精选出来的好马,将铁甲换到这些马上,一支精力充沛的铁甲马重新出现。 赵云率军急奔,眼下中丘城也比较危急,他必须赶去救援。 赵云走后的第二天清晨,凌云留陈前守城,他亲自率领五万人马赶往中丘县方向。 近傍晚,凌云来至一处山谷中,令军士埋伏起来。 一路奔波,本应该让军士生火造饭,可是现在形势不允许。他只让军士吃些随身带着的干粮充饥。而后静静地等埋伏在山谷两侧。 不到一个时辰,东方渐渐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些火把的光亮透过树木进入凌云的视线。 等那些人更近了一些,凌云传令只要敌军进入『射』程之内可随意『射』击。但不要伤到对方的主将张郃。 主将很好辨认,不但穿戴不同,而且主将身后都有旗兵打着旗。 随着凌云的军令,当对方进入『射』程之内时,共弩齐发,『射』了过去。 这些人自然是从中丘败下来的袁绍兵马,凌云料定铁甲军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便在这里伏击。 先前他已得到消息,张郃率部分骑军突围了出来。 不是赵云不够厉害,而是凌云吩咐赵云不许伤到张郃。既要不伤到他,又要杀伤袁军,这一点很难做到。 铁甲军一次冲锋,杀伤力极其巨大,甚至数万铁甲军横冲过来,将一面子的敌人都给杀伤。想要从中对某个人手下留情,很难。 当然了,赵云可以同张郃独斗,但那样一来铁甲军就没有人指挥了,赵云自然不会这么做。 由此一来,赵云放弃了对张郃的围攻,只围杀他手下的兵马。 张郃的大军说到底都是武装起来的平民,都是被抓充军的百姓,并不愿意打仗。 铁甲军一阵冲杀之后,那些兵马彻底崩溃,连逃都不知道怎么逃了。 五万铁甲军的声势太过浩大了,即便他们人多也无济于事。就象满地的高粱照样被几把镰刀收割了一样。 除了张郃带走了两万多骑军,其麾下二十多万人,全军覆没。其中只归降的兵马就达十余万之多。 赵云因为要帮助张燕收拢俘虏,并未随后追击张郃。 这也是凌云的命令,对于张郃的两万败军,凌云自信绝不可能再让他们跑掉。 果然如此,张郃率领两万多惊魂未定的败军进入埋伏圈之后,黑暗中『射』出无数箭矢。 一时间中箭的军士不计其数,五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形成合围。 本来张郃围攻中丘城时,带了不少盾牌,但被铁甲军一冲杀,逃命之时,军士把盾牌全部扔掉,以便轻装逃命。 没有了盾牌,他们根本地方不住箭矢的攻击,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很短的时间内,便有万余袁军被杀,张郃在『乱』军中看着围在四周的兵马无可奈何,这完全是一个死局。 “停止放箭。”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凌云大声喝令。 随着凌云的命令,军士停下攻击,一起举着弓弩对准包围圈中的袁军。 凌云策马奔到前面,看着一众袁军道,“降者免死,抵抗者,就地格杀。” 话音刚落,袁军纷纷下马,扔掉兵器,跪伏在地。 凌云的一句话,基本就让他们获得了新生。 随着下马投降的兵士不断增多,张郃坐在马上皱着眉头,长叹一声,大势已去啊。 只是他并没下马,而是坐在马上盯着凌云。 不一会儿,所有的袁军都跪伏在地上,只有张郃一人坐在马上。 凌云催马向前走了几步,紧盯着张郃道,“张将军,如不服,可就此离开,以后再战。” 第一百四十二章 屠村疑案 第一百四十二章 屠村疑案 凌云催马向前走了几步,紧盯着张合道,“张将军,如不服,可就此离开,以后再战。” 张合闻言一楞,凌云如此大度,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典韦的事,他有所耳闻,被凌云放回去后是否会象典韦一样遭到袁绍猜忌,他心里实在没底。 想到和凌云的几次大战,都以失败而告终,而且每次都不是轻微的失败,都是被人家打得溃不成军。甚至这次被伏,全军覆没。 张合略一沉『吟』,策马来到凌云面前,“凌州牧,在下又败在州牧的手下了。” 凌云下马相扶,“张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古不以成败论英雄。只是,袁绍入无故侵我幽州,今兵败于斯,尚做困兽之斗,将军愿一直助纣为虐吗?” 实际上,这是凌云给张合的一个台阶。如果张合愿意归降,凌云也不想他太过难堪,顺坡归降。如果此人一意孤行,凌云也不打算和他说太多废话。 一个不识大势的人,自然不值得凌云浪费太多心思。只是这张合在历史上还是有一些名气,凌云便想试上一试。 张合被围,余众全都投降,他知道自己的身家姓名都掌握在人家手中。逃是逃不了,颜良如何?还不是一样死于凌云的剑下。 见凌云话语中暗含招揽之意,张合当即下马跪拜,表示愿意归降。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凌云带着张合和降军返回中丘县。 至于袁绍部将高干围困的另一座县城——易阳,凌云已经不用再去了,高干得知凌云军中出现铁甲军,曹『操』两路大军惨败之后,便率军返回袁绍处。 凌云在武邑城休整了三日,令大军全面发动攻击。 大军共分三路,赵云率领铁甲军为一路,张燕为一路,张合为一路。 三路大军向冀州西部发动攻势,各路大军所过之处,势如破竹。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凌云便占领了冀州大部。 曹『操』自两路大军兵败之后,痛心疾首,撤军返回兖州,不再参与冀州之争。这次出兵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而袁绍失去了曹军的策应,他孤掌难鸣,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所属领地被凌云逐渐侵蚀。 但凌云并未急于将袁绍赶出冀州,他对此有着自己的考虑。一旦将袁绍逐出幽州,他将面临着新的敌人。 他并不认为自己这些人马就可以横扫天下,至少将来这个天下是他的,他必须要妥善处理征战的问题。 前一段时间的战斗,死去的军士太多,当然主要是袁绍和曹『操』的。 在他实力还不够强大的时候,他必须以杀止杀,而现在他的兵力逐渐增强,不得不考虑到人心问题。 至少冀州军和曹『操』所占领的兖州,有一些百姓对凌云是有抵触的。当然了,这些百姓大多因为有家人死于征战之中,或有一些大户士族的财产受到损失。 冀州与幽州不同,幽州之战是幽州人打幽州人,与凌云进入州有着本质的区别。 出于几方面的考虑,凌云将工作重点主要放在了民心稳定上。 每占领一处城池,都即使组建军政机构,处理军政事务,确保稳定。 一个月后,凌云所占领的地区基本接受了被凌云占领的事实,百姓也在新的政权统治下谋求生活。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凌云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在冀州西部和兖州与冀州的交接处,发生了十数起屠村事件,非常惨烈。 这些事件直接把凶手的矛头指向了凌云,曾有说,亲眼看见凌云的铁甲军大肆屠杀。 这样一来,附近地区不明真相的百姓真的以为是凌云派人干的。这样的事件一多,当地百姓从军者众多,但都是参加曹军和袁绍的大军。 得到这个消息后,凌云心中大怒。 他很清楚这是曹『操』和袁绍的手段,屠村自然是他们干的,企图以此嫁祸自己,损毁自己的声誉。使自己成为百姓的公敌,其心不可谓不狠毒。 凌云虽然问心无愧,却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事。 如果任由其发展,不但会把百姓都推到袁绍和曹『操』那边,甚至将来就算攻占那些地方,也会对统治造成许多障碍。 经过与部下商议,凌云决定进行反击。 他先是派一部分冀州的降军返回家中,甚至到一些亲戚家里,有意无意地给这些事件提出一些疑问。 凌云不会那么傻地让人到处嚷嚷说那些事不是自己干的,这样反倒给人以欲盖弥彰的嫌疑。 总之军士的说辞都按凌云教的进行传扬,目的就是让人对这件事产生质疑。 除此外,凌云派了许多军士化妆成百姓模样,散居在一些村落中。等待这样的屠杀再次到来。 若想真的洗清嫌疑,只有抓住真正的凶手。 这次凌云真是下了很多力气,派出去的人手达四五万人之多。眼下冀州征战依然继续,百姓流动『性』很大。 经常能看到成批迁徙的百姓,这些百姓有时不管谁胜谁败,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远离战争。 所以,凌云派出去的人手虽然数量很大,却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果然如凌云所料,曹『操』和袁绍的计划并未就此终结。而是逐步扩大,看样子不把凌云搞臭绝不罢休。 凌云派出的兵马分为四十多股,一股一千人左右。 一是为了把网撒的大些,另外如果人数太多倒让人产生怀疑。 这一招还真有效,十数日的时间里,这些人分别击溃了四五次屠村的兵马。 那些兵马也不是很多,一般也就千八百人的样子,如果太多,就显得不太真实了。 凌云的人马将那些人杀掉一部分,活捉了一部分,而后当着百姓的面进行审理。 审理事项由当地百姓进行,开始时,抓到的凶手还嘴硬,一直说是凌云的部下。 百姓可不管那套,问一个杀一个,直到把那些人杀得心里直发『毛』。 由此当地百姓得出了另一个版本的答案,说是奉曹『操』或袁绍的命令嫁祸凌云。 凌云的人声称要弄清事情真相,把那些没撒谎的凶手都留了下来。并详细记录了那些人的姓名,住址,家庭情况。 总之和他有关系的事情都详细询问,而后由当地百姓到各地核实。 终于真相大白于天下,果然那些凶手大多居住在兖州与冀州一带,显然是曹『操』和袁绍的人马。 真相既然清楚了,凌云再不客气,发兵征讨袁绍残军,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河内 第一百四十三章 河内 屠村事件的真相迅速在兖州和冀州一带扩散,但曹『操』和袁绍适时地进行了反面宣传,企图抹杀他们的罪证。 凌云此时兴兵讨伐,他对曹『操』起初还有着些许敬意,但经此一事,对曹『操』的评价大打折扣。此人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奸』雄。 起初凌云的大军还非常顺利,把袁绍的兵马逐渐驱逐到冀州边界。但随着凌云的领地不断扩展,麻烦事来了。 先是并州河内处来了一支人马,领兵之人是一个大人物,至少对凌云来说是这样。 此人正是温侯吕布,李傕、郭汜兵『乱』长安后,吕布被迫撤出长安,转投袁术。后来与袁术闹僵,辗转来到张扬处。以前吕布与张扬同在丁原帐下为官,私交甚密。如今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投到并州。 吕布到河内之后并没有安心避祸,而是联合张扬招兵买马,企图东山再起。但吕布招兵并不只是在河内一带召集,而是在整个并州。 并州大部都在凌云的掌握之中,凌云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本来不打算先对付张扬,但由于吕布的到来,只好提前开始行动。 冀州方面,因为凌云的攻势过于猛烈,袁绍眼看抵挡不住,曹『操』不得不派兵相助。而且曹『操』不只出动了自己的兵马,还与北海相孔融联合在一起,共同出兵冀州。 凌云从幽州崛起,在短时间内掌控绝大部分幽州,令四放诸侯深深震惊。 许多人调动秘密力量彻查凌云的底细,居然一无所获,根本没查出凌云的来历。这让各路诸侯都大吃一惊。这样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人都有父母亲人,怎么可能查不到? 正因为如此,人人都有危机感。 北海在青州境内,青州大部被曹『操』掌控,如果曹『操』失败,北海将直接暴『露』在凌云的威胁之下。孔融虽然知道曹『操』野心也很大,但他对凌云简直一无所知,所谓未知的才最可怕。所以孔融为了自保,不得不出兵冀州。 而袁绍失去了大半个冀州,担心凌云一举拿下整个冀州,不得不放下身价,派人去袁术处求救。 但不知道袁术出于什么原因,迟迟未给答复。 此时凌云的大军已经打到了冀州的西南方,兵临魏郡。 诺大的冀州,袁绍只剩下魏郡一处疆土。 凌云率领大军屯于邯郸,与袁曹孔三家大军对峙。 近一段时间,辽东战事平定,公孙度被杀,辽东被太史慈收复。整个幽州进落入凌云之手。凌云因此从一锡将军升为二锡将军。 升级后的凌云拥有了自兵营购买两万人马的权限,但他并没购买。通过并营购买兵马可以使他使用奇兵,凌云自然不会随意使用这些名额。 这一日,凌云升帐,召集部下议事,准备兵伐魏郡。 等凌云说完了主要事项,太史慈对凌云说道,“主公,那孔融为人仁义,极可能是受了曹『操』的蛊『惑』才并发魏郡。主公不如将此人争取过来。” 凌云点了点头,他从太史慈的资料中得知孔融曾在太史慈辽东避难期间给予他的家人许多关照。 太史慈对孔融心生感激也属正常,争取过来也就避免了太史慈落个恩将仇报的骂名。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凌云对孔融其人也非常熟悉,孔融是孔子的嫡系子孙,深有德名。小时候就知道给兄弟让梨。讨伐董卓的时候,孔融也出了不少力。 历史上的孔融后来投降了曹『操』,但却被曹『操』陷害至死,可谓是非常冤枉。 听太史慈如此说,凌云当即问道,“可有良策?” 太史慈道,“主公,属下愿前往说服。” 凌云见太史慈愿意亲自去,自然再好不过,当即应允。 大军按在邯郸附近,隐而不发,一月之后,太史慈终于回到邯郸去见凌云。 这次太史慈真的给凌云带来了好消息,他力劝孔融归降,开始孔融还不同意。 后来太史慈把幽州百姓的情况一说,孔融终于心动,但他不同意在冀州反水。既然受曹『操』之邀来的魏郡,他自然不愿意临阵倒戈。 经过协商,孔融以清剿黄巾军为由返回北海。实际上,自孔融离开北海后,黄巾军真的曾袭扰过北海,只是孔融在老家留有兵马,暂时还能应付。 孔融与太史慈形成一个约定,孔融不参与凌云同袁绍、曹『操』之间的争斗。若凌云能兵败袁曹,兵至北海之时。孔融愿意投在凌云麾下。 对此凌云大喜,少了一支兵马,他就少了一点阻力,还让太史慈了却一份心思,可谓皆大欢喜。 只是太史慈回来的第二天,凌云接到了一个消息,张扬、吕布终于与袁曹联合。少了一个孔融,却多了张扬和吕布二人。 凌云对吕布没什么好印象,虽然在三国时代,吕布的武力排名传说中第一,但在凌云的心中,其重要『性』还不如孔融。 主要是因为他的三姓家奴的称号。 原来想以张扬作为与西凉的缓冲,如今张扬公开反对凌云,那凌云自然也不会客气。 经过仔细的筹划,凌云将河内张扬作为第一打击目标。 他令大将徐晃率数十人假意投降吕布,混进河内,以做内应。 徐晃是白波军大将,曾跟随杨奉。当初杨奉兵发幽州时,徐晃并未跟随。后来跟着郭太一起降了凌云。 凌云对徐晃非常器重,毕竟他是三国出了名的猛将。抢在曹『操』之前收了此人,凌云自然加以重用。 在并州,除了郭太以外,就是徐晃权利最大。 当然了,凌云曾与徐晃亲密接触了一段时间,对徐晃其人完全放心。 凌云的意识是,让徐晃以凌云杀了杨奉为由,去投靠张扬,并带去凌云军中的连弩,巨弩等物。 刚好张扬和吕布一直在招收人马,徐晃借此机会混进城中。 连弩和巨弩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袁曹的大军都有,但张扬的人未必就有。随意徐晃带去这两样东西至少能打消对方的疑虑。即便对方有,对带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 凌云并没让徐晃带太多的人,如果带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只带数十人,能够顺利搭建起兵营就好。 得到命令,徐晃带着手下,扮做平民的模样,顺利地进了河内郡高都县城。直接去找张扬。 张扬曾听说过徐晃的名字,只是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他对徐晃带来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因为袁绍和曹『操』虽然与他联合,却并没有把连弩和巨弩送过来。 留下两样东西,张扬与吕布商量仿制的事。 而徐晃则被任命为军司马一职,被派往军营。 万事俱备,徐晃开始留意在哪里建造兵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偷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偷营 十余日后,凌云赶往邯郸,汇合郭太进兵河内郡。 在高都县城外,凌云扎下大帐,此次他带来兵马十五万人。高都城**有守军十万。 凌云的兵力居于优势,如果强行攻城,恐怕会付出惨重代价。毕竟吕布并非平庸之辈。因此凌云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采取扰张扬和吕布的战术。 他令军士白天休息,夜间击鼓,给守军造成攻城的假象。 开始时,吕布和张扬并不知道凌云的真正意图,日夜紧密防范。但凌云一直虚张声势,使守军处于疲惫状态。 吕布和张扬不胜其扰,他们担心凌云在某一次虚张声势时真的攻城,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六天后,张扬和吕布升帐议事。 被凌云围在家门口,也不是个事,长期下去恐怕终被凌云所图。 经过商议,吕布与张扬定下计策,准备趁夜偷袭凌云大营。 吕布将大军分为三路,其中一路由张扬率领,三更之时出南门,从南侧夜袭凌云大营。所带兵马三万人,副将徐晃。 第二路人马由吕布手下大将高顺率领,所带兵马也是三万人,于同一时间出北门,从北面袭击凌云的大营。副将为藏霸、郝萌。 第三路人马由吕布亲自率领,兵力三万,出东门从正面冲击凌云大营。副将为张辽、曹『性』、成廉。 高都城留一万兵马驻守,主将为吕布麾下大将魏绪,副将为宋宪、侯成。 布置完兵马,吕布、张扬、高顺分别点军,准备半夜的行动。 高都城四门紧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出不来,张扬和吕布也不担心消息泄『露』。 夜『色』逐渐降临,凌云的兵马依然在城外不停地敲着战鼓。 守军站在城墙之上严密监视着外面的动静,一切看起来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吕布和张扬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大营。 只见营中守军只出来极少一部分,似乎就是为了完成每天的一夜锣鼓而已。而其他兵士则都在大营中,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晰。 时间一点点过去,吕布和张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以看到远处的大营中,灯火逐渐熄灭,军士都入帐安歇了。 只有少数的几队军士,偶尔在营帐前交叉走过,负责大营房的巡逻。 见此情景,吕布和张扬心中非常高兴,对方没有丝毫防范。大败凌云就在今夜。 三更时分,早已准备好的三路人马,悄悄从不同方向打开城门。三支大军按着既定计划开始了对凌云的突围。 吕布率领兵马稍微比另两路人马晚开了一些城门,因为要三路大军同时发动攻击,就要给两路绕远的兵马留些时间。 吕布率兵冲出城门后,城外的兵马见势不好,放弃战鼓,上马就跑。 吕布手方天画戟催军紧紧追赶,看对方狼狈逃窜的样子,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 只是那些军士行动非常迅速,很快在夜『色』中失去了踪影。 吕布暂时顾不上那些军士,率领兵马直奔凌云大营。 十五万兵马的大营,连绵十数里,在夜『色』中犹如庞然大物一般。吕布所去的方向正是大营的正门。 大军快速驰至营门前,里面的一些军士见敌军来犯,立刻向大营中跑出,边跑边大声呼喊。 吕布见大营中没有丝毫准备,大『乱』已起,当机立断率领三万大军冲进营寨。 此时营中的巡逻军士已经跑没影了,各个大帐漆黑一片,想是里面的军士都在酣睡之中。 吕布一声冷笑,带着大队兵马直奔中军大帐,准备擒拿凌云。 他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只要凌云就擒,他的兵马必然投鼠忌器,到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大军将中军大帐团团围住,张辽带着数百人涌进大帐。 “不好,将军,大帐是空的!” 张辽大叫一声,冲出了帐篷。 “撤” 吕布快速下令,拨转马头向外就跑。 很明显,中了凌云的计策。只是吕布一时想不明白,凌云怎么能知道他今夜会来偷袭呢? 既然中了凌云的埋伏,吕布想跑可就晚了。 他带着人马刚刚行出几步,只见无数火箭从营外飞『射』而来,箭矢『射』在帐篷上,立时就起了大火。 帐篷中不知什么时候,放了许多干草,夜晚轻风吹过,火势迅速蔓延。 熊熊大火中,吕布不知道他的手下死了多少,一时也无法清查。 张辽等人带着军士护卫在吕布的身旁,向外突围,只是对方的箭矢太过密集,怎么都突不出去。 无奈之下,吕布带着兵马向后退去,想绕过熊熊大火从别的方向突围。 吕布中计,另两路大军同样如此,高顺和张扬与吕布的遭遇差不多。都是在大军进入营寨之后才发现中了埋伏。 张扬这一路人马进入大营后,营中并未放火,他令军士分散开冲进大营中屠杀对方的军士。 直到这时,才发现他们进了一座空营。 张扬又惊又急,想找徐晃一同返回高都,却发现徐晃踪影皆无。 到了这时候,张扬也没有心思再管徐晃,立刻率人突围。 十五万大军以雷霆之势,将吕布和张扬的三路大军送入箭雨之中。箭雨火海,伤敌无数。 凌云的大军将吕布的人马全部围困在大营之中,让吕布顿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虽然勇武过人,但中了对方的空营之计,又遭火攻,空有一身本事却发挥不出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与敌军冲杀的机会。 他手下虽然也有弓箭手,可是在大火里和人家对攻,只要脑袋没『毛』病的将领都不会这样做。 无奈之下,。吕布只带放弃大部分兵马,带着亲信,挑选还没有点燃的帐篷寻找出路。 若带着大队人马,目标太大,恐怕难以突围。 只是战场之上,浓烟四起,能见度不高。他只能不停地『摸』索寻找,却看不清太远的地方。 经过好长时间的寻找,吕布终于悲催地发现,整个大营全都被紧紧包围。四面都埋伏了弓箭手,想突围出去如同做梦一般。 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冲出去是不可能了,吕布当机立断,想带着手下人向外突围。如果现在不冲,等天『色』亮了,对方发现他们这帮人,肯定会重点攻击。 现在突围,对方也许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或许就有冲出去的可能。 他刚带着人马奔出不远,火光中,他看到高顺带着残兵败将向这边杀来。 吕布当时大喜,多些人马冲出去的可能『性』就会大些。 “众将,随我冲。” 吕布大喝一声,向大营外边冲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困吕布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困吕布 两路兵马合在一起,约有三千多人,在吕布的带领下朝大营西方杀去。 高顺、张辽,还有其他几名大将在吕布身边小心保护,一众刀牌兵当先开路。 三千人虽然不多,只是凌云的人马将大营团团围住,平均下来兵力就较为稀薄。见到吕布这一支人马冲来,包围在外边的兵马一阵疾『射』,『射』杀了对方吕布一千余兵马。 而后吕布在众人的保护下,逐渐靠近保卫圈。 随着最后的冲杀,包围圈终于被吕布冲出了一道口子。说是冲出来的,其实是凌云的兵马故意放出一道口子。并非凌云不想拿下吕布,只是吕布太多勇猛,又有诸多大将保护,此处包围圈的兵马不多,暂避其锋而已。 吕布冲出包围圈心中大喜,带着残兵向高都城方向驰去。 凌云招集近万兵马随后追赶,不停地『射』箭伤敌,吕布所带的兵马不断减少。 大营那边,郭太率军展开合围,包围圈逐渐缩小,虽然大营的火已快要熄灭,但还有一些火势。偷营的兵马就被压缩在冒烟的大营中,饱受外边兵马的摧残。 郭太见大势已定,担心凌云有失,分派出三万人马去接应凌云。 凌云在吕布刚一进入大营时便盯上了,自然不能让他轻易跑掉。他带着兵马在后面紧紧追赶,不停地『射』杀吕布的兵马。 完全是一面倒的追杀,吕布毫无还手之力。 太震撼了,太想不到了,吕布心中无比郁闷,怎么会中了对方的空营计呢?难道对方知道自己要来? 他想不出来答案,但心中对凌云着急有几分畏惧。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 实际上,吕布安排偷营之后,凌云就得到了消息,索『性』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吕布带着残兵败将逃到高都城下时,天『色』已经泛白。 看看后边紧追不放的追兵,吕布离城门大老远就高声断喝,“我乃吕布是也,请速速打开城门。” 喊完,果然城上缓缓放下吊桥,吕布一马当先踏上吊桥,就要进入城门。 然而让他的想不到的是,吊桥虽然放了下来,可是城门却并没打开。吕布心中怒极,对城上喝道,“速开城门,城上弓箭手『射』杀来敌。” 命令完,吕布回头看了一眼追兵,此时凌云的人马已经追至七八十步远处,正进入了弓箭的『射』程。 按吕布估计,现在打开城门,完全可以放他们进去,后边的追兵只三千多人,即便跟进城中也无妨。因为城中还有他这边的一万人马。 虽然对方还有援兵远远奔来,可是离的有些远,暂时够不成威胁。 不过,令吕布气愤的是,他的喊话简直和屁一样,让城上『射』箭,上面也不『射』。让城里的人打开城门,也没人听他的。 倒是这一耽误间,凌云的人马已经将他们从后边包围。只刚才一会的时间,吕布这边只剩下数十人。甚至曹『性』被『乱』箭『射』死,成廉也受了几处箭伤。 吕布心中气极,用方天画戟猛劈城门,只听一声巨响,城门立刻被打开。 吕布刚要策马冲向里面,就听高顺大喊道,“将军不可,此城已失,速走。” 闻言,吕布急勒住战马,疑『惑』地看着高顺。 此时,城门上方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吕布,进城无妨。只怕你进得来出不去啊!” 吕布闻声向城上观望,之间说话之人却是徐晃徐公明。吕布见此情景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晃明明是跟着张扬从南面偷袭凌云大营,却如何又回到了城中? 很显然,徐晃已经投敌,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凌云的人,只是打入了他们的内部。 知道这么一回事,也晚了。吕布紧咬钢牙,怒视着徐晃。 城上,许多军士手持弓箭对着自己,只要对方放箭,他们这些人势必难逃毒手。 情势非常不妙,吕布转过视线,望着身后。 凌云的人马也已经停止了放箭,只围绕着吕布等人。 吕布再望了望身边诸人,之间高顺、张辽等人一脸悲壮,想是此战败得太惨,心中大有不甘。 突围是突不出去了,凌云的援兵也已来到,围着他的不是三千人,而是三万多人。吕布纵然自诩勇武,也没有达到敢只身与大军相拼的地步。 他心思急转,暗思逃脱之计。指望张扬是不行了,想必他比自己还惨,或许现在都已经死在对方的『乱』箭之下。 指望城中的那一万兵马,也不靠谱,既然人家把城都占了,怎么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机会。 吕布想到失去高都城,心中一阵胆寒,这才多大功夫,一座城就被人给夺了?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没有看到任何攻城的痕迹。到底是怎么失的城池?吕布心中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只是,情势紧急,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了。 略一皱眉,吕布调转马头,向身后望去。 之间大纛旗之下,一名青年将军坐在马上,目光深沉地望着自己。从旗上的大字,吕布确定了此人身份。 “凌州牧?”吕布抱拳道。 “吕布、吕奉先。”凌云微微一笑。 “哈哈哈”吕布大笑,“素闻凌将军英雄盖世,武艺超群,降刘虞,败公孙瓒,以一己之力对抗曹袁,果然是名不虚传。” 凌云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对吕布有些不喜,但却没有对吕布动杀机,不然凭借吕布的那点人马,肯定已经死在『乱』箭之下。 凌云对吕布的了解完全是根据历史,但历史未必真的正确,凌云想多观察观察吕布。 看人,尤其是看一个人的心『性』,在他面临生死的时候,看得最直接,最真切。 而吕布的表现却让凌云有些不佩服,恭维?难道一个盛名英雄,在此时只是会恭维打败他的对手吗? 凌云心中思绪起伏了几下,微微摆手,“吕将军过誉了,如今你等被围,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还有何话讲。” 吕布望着凌云,用手提了提方天画戟道,“凌州牧,所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你以计诱我入营,施以暗箭,又偷袭高都城,让吕某不敢恭维。若凌州牧真是英雄豪杰,可敢与吕某走上几合?” “哈哈哈” 凌云听完大笑,“吕布难道你所说的只是匹夫之勇,为帅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行军布阵,奇正相辅,你用兵不精,才致今日之败。若你如此说,那凌某可为你吕布下一断语。” “是何断语?”吕布问道。 “断语就是,你吕布并非帅才,说了好听点,你是一将才,说得不好听,你徒有匹夫之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定二州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定二州 “匹夫之勇?”吕布大笑,“笑话,若非中计,你等能奈我何?” “吕布,吕奉先,要不说你是匹夫之勇。如今山穷水尽,你不想着如何脱身,徒自逞口舌之利。你率兵偷营之时,不是也想取巧成功?此时你该好好想想你的后路了吧!”凌云说道。 一席话令吕布哑口无言,凌云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完全都占着理。 “吕奉先,你是不是疑『惑』,高都城如何丢的?”凌云又问。 吕布看了凌云一眼,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他心里是充满了怀疑,只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凌云没有理会吕布,顾自说道,“如今给你两条路,一是降,二是死。” 吕布看了看旁边的诸将,心中闪过一丝不甘,皱眉沉思片刻道,“吕某愿降。” 凌云盯着吕布,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还是一个聪明人。” 吕布眼中阴晴不定,叹了口气,将方天画戟挂在马上,翻身下来。 身边诸将亦跟着下马,随吕布一起跪拜凌云。 凌云策马走到吕布跟前,“各位请起,如今是一家人了,望各位与幽州将士同心同德,共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高顺、张辽等人随吕布同时应声称是。 收复吕布如此顺利,凌云并不意外。因为他心里清楚,吕布并非真心归降。因为在生死之间,吕布自然会选择归降,不过,那只是权宜之计。日后吕布若有机会,肯定会异心。 凌云当时若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纵是吕布英雄盖世,也难逃一死。只是凌云对他手下的几员大将起了爱才之心。 尤其是高顺和张辽,这二人都是将才,在三国时代算是一号人物。凌云如今在用人之际,怎么会放过他们。 安抚了一番之后,凌云率领人马进城。 徐晃带着兵马将凌云营入大堂,禀报偷营战果。 城中一万守军,被凌云从兵营购买的人马杀死四千余人,其余人全部归降。 时间不长,郭太带人进城,大营的伏击已经彻底结束。张扬、宋宪、侯成被俘,收降军一万两千人。其余兵马皆被消灭。 凌云在大堂上听完禀报,令人将张扬、宋宪、侯成三人押入大牢,日后处理。凌云并没有进行招降。 吕布听凌云下完命令,想要说什么,但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他想救下张扬,却怕凌云起疑心。 凌云也知道吕布与张扬关系很好,所以必须防着他们勾打连环。 张扬见吕布已然投靠凌云,而自己却被打入大牢,心中颇为不平。对吕布遂生了怨恨之心,也许一句话就能救他,而吕布却连一句话都没说。枉他张扬在吕布兵败之时还待他甚厚。 凌云略使小计,让吕布与张扬之间产生了裂痕。而后凌云令人在夜间将张扬带到跟前,对张扬好言安慰了一番,对其劝降。 张扬早有降心,只是凌云并未开口,他也不能主动投降。如今凌云给了他一个台阶,他如何还拿着架子。当今天下,凌云并锋所指,无不披靡,张扬知道自己的能耐,成不了什么大事,最好的归宿就是投一明主,建功立业。 无疑凌云是最佳的选择,况且他也没有任何选择。 收降张扬之后,第二天一早,凌云升堂议事,令徐晃为主将,张扬协同,收取河内郡。 河内本来就是张扬的天下,张扬所到之处,守城主将无不开城将其迎入。得了张扬,就相当于直接把河内收入囊中。 河内安定下来,凌云令徐晃为河内太守,驻守河内,严密监视西凉动向。 至于张扬,凌云将其调至冀州担任河间郡太守。 高顺和张辽都封了偏将,高顺调到赵云帐下,张辽调到了太史慈帐下。 吕布与其余降将领皆有封赏,但吕布只与张辽、高顺一样,为偏将之职,其余将官还要低一些。 这几人被分派到了幽州境内任职,远离并州。 凌云知道吕布还可能反叛,所以不能给他太高的职位,如果职位越高,可能给他带来的损失越大。 但此时还不能杀了他,如果杀了吕布,就会对收复张辽和高顺造成困难。就这样吊着吕布,观其表现。 十几天的时间后,河内郡都属于凌云的领地。如今整个并州全被凌云占领。凌云也再次由二锡将军升为三锡将军。兵力限制增加为三万人。 冀州方面,因为孔融的退出,曹袁联军兵力减少,他们只能采取守势。 而凌云却没有进一步展开进攻。 如今凌云的地盘已经囊括幽州全境,并州全境,冀州也占领了绝大部分,只有魏郡尚未收取。 所占领的领土过于庞大,凌云先前只是简单的安抚,稳定民心。 但随着领土不断增多,凌云越意识到后方的重要。不能只注重开疆扩土,必须要把后方稳定下来。 眼下又快到了春耕季节,凌云在燕山大营又建造了大量住宅,把能得到的平民都给得来。让这些人离开燕山,到各地传授技术,这些平民所带来的各种技术都达到了这个时代的前列。 无论是耕种、冶炼、加工还是渔牧,凌云想把经济先搞上去。 因为领土过于庞大,各项花费太多,凌云的经济非常拮据,只靠开采铜矿和收敛金钱必然难以为继。 而且凌云不清楚升为九锡将军之后,游戏系统会不会还能使用,如果到时候不行了,那现在不把经济基础打好,肯定又是天下大『乱』。 民『乱』则天下『乱』,民不聊生则民『乱』,所以民生工作是重点中的重点。 这段时间,凌云又招揽了一些人才,通过考核,全部任用在政务方面。而且凌云制订了严格的监管制度,尽量减少阶级分化带来的不量影响。 在政务管理上,凌云重用管宁等从辽东过来的人,让他们人尽其才。 经过五个多月的治理,后方越来越稳定,经济发展呈现出蓬勃生机。农林牧副渔大幅度发展,市场体系逐渐形成。百姓安居乐业,凌云治下的领地与其他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也有很多正在逐渐完善的地方,但凌云不能等了。 因为冀州形势发生了变化,曹『操』见凌云久不进攻,遣曹仁、于禁领大军攻打徐州。 先前曹『操』发文与徐州牧陶谦,令其率兵前来冀州抵御凌云。冀州离徐州较远,暂时波及不到徐州。 陶谦出于多方考虑拒绝了曹『操』的请求,因此曹『操』出兵讨伐。 一方面是为了得到一条退路,另一方面想用武力取得徐州之兵,用以抵抗凌云。 凌云知道历史上的曹『操』曾经占领过徐州,按历史上的时间,曹『操』也是在这两年进攻徐州,并且屠杀了数十万徐州百姓。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大屠杀。 凌云不确定,现在历史已经改写,大屠杀会不会发生,但他不能去赌,因为那关系到数十万百姓的安危。 因而凌云在安定了后方之后,调兵遣将,并伐魏郡。 凌云共派出二路人马,第一路由赵云率领,领军二十万,其中铁甲军五万。第二路人马由太史慈率领,领军二十万。二人分南北两路同时进攻魏郡。 两路大军如摧枯拉朽一般,迅速开进魏郡,迅速攻取县城。 袁绍在魏郡有兵马十五万,这是袁绍最后的兵马。曹『操』在魏郡布置了十万大军,以一郡之地养活二十多万大军,魏郡百姓苦不堪言。 凌云大军的到来受到了百姓的热烈欢迎,十几日间,兵锋所指,攻城掠地,整个魏郡尽落凌云之手。 袁绍根本挡不住太史慈的人马,曹『操』也挡不住赵云的大军。 面对洪水般的大军,袁绍不得不放弃冀州,随曹『操』进入兖州地界。 至此,凌云收复冀州全境,再生一级,成为四锡将军。 凌云自领幽、并、冀三州州牧,手下将领均有封赏,一时之间,成为天下最强,领土最多的一大诸侯。 更让凌云兴奋的是,在收复冀州之战中,凌云擒获一人。此人是曹『操』的谋士满宠。 满宠其人,凌云非常清楚,是曹『操』帐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能现在的满宠刚刚投靠曹『操』不久,并未得到重用,因而满宠大志不得施展,所以在凌云一番劝降之后,满宠欣然答应投在凌云帐下。 三国时代的人才,凌云大多心生崇敬之心,无论是在前世,还是现在。能在历史上留下许多传奇的人,就值得敬佩。当然,吕布这样的人除外,他留下的除了传奇之外还有笑柄,这样的人生画卷总是以败笔而告终。 凌云现在时常想着一个人,那就是诸葛亮,但凌云知道诸葛亮此时只有十四岁,换句话说还没成人,总不能把人家小诸葛也拉过来吧。 至于风雏庞统,凌云也非常渴望。 即使大业已定,凌云也同样需要卧龙、凤雏这样的人才。创业难,守业更难,人才永远都是最珍贵的。 可能一个人才都能决定一个时代的兴衰,都能决定一个朝代的兴亡。 凌云知道这个道理,而且知道的很深,所以他非常渴望人才。 对赵云如此,对太史慈如此,对徐晃如此,对张辽、高顺亦如此。 如果吕布能真心归顺,凌云当然也愿意重用吕布,但狼子野心,凌云信不着他。 甚至关于、张飞这样的英雄,凌云只能望其兴叹。 正是因为这样的英雄太过忠义,所以凌云才无法收取他们。因为他们太忠于刘备了,以至于他们眼中只有刘备,而连袁绍都没有。 经过冀州之战,凌云再次见识到了刘备敏锐的判断力和趋吉避凶的能力。 在冀州将要丢掉之前,刘备向袁绍请令,出去筹措粮草。袁绍不疑有他,令其速去速回。 不料刘备带着两位兄弟,借此机会,带领本部五千人马,逃向荆州,投奔刘表去了。 刘备的这五千人马,一直没有参与到与凌云的正面战争之中,每当袁绍调遣刘备的时候,留备总是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凌云听到了这一消息,略一沉『吟』,历史又被提前了,只是不知刘备在荆州会得到怎样的待遇,会不会提前请出了诸葛亮。 第一百四十七章 荀彧献计 第一百四十七章 荀彧献计 兖州,陈留郡。 一处大堂之上,上首位置端坐一人。 此人目视两侧文武,若有所思。眼眸之中尽显忧『色』。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诸位,方才你等也听到探马禀报,凌云发大军五十万兵临兖州,你等可有何退敌良策?” 一干文武互相看了看,皆现沉思之『色』,却无一人答言。 上坐之人正是兖州之主曹『操』,听闻凌云平定冀州之后,召集手下人商议对策。见手下人都未说话,曹『操』心生不悦,这段时间他被凌云的兵马打得落花流水。 本来心里就不舒服。 派出大量人手查探凌云的底细,却一无所获,仿佛凌云凭空冒出来似的。没有任何痕迹可查。 开玩笑,凌云就是横空出世,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任曹『操』怎么查能查到呢? 曹『操』等了片刻,见依然无人答言,他把脸转向一人,问道,“文若,可有良策。” 这人名为荀彧字文若,是曹『操』最为倚重的谋士,先前出兵之时,曹『操』将其留在青州协助管理州务,并未带在身边。 屡次大败之后,曹『操』不得已将他召来。 见曹『操』询问,荀彧从对列中缓步出来,对曹『操』施礼道,“主公,决胜之关键在于天时、地利、人和。凌云连番获胜,是这三样都占据了。论天时,冬春以来,雨水稀少,凌云的弓弩手不手掣肘,自然所向披靡。论地利,凌云步步为营,以东向西推进。凡征天下者,若非从北自南,便是从东向西。如不以如此顺序,必难成事。” 曹『操』双目盯着荀彧问道,“文若,此是为何?” “主公,天下地势,东高西低,北高南低,以高取低,势如破竹。若以低取高,则步步为艰,终不能成事。” 荀彧缓缓说道。 曹『操』仔细想了想刚才听到的那一番话,突然目『露』精光,对荀彧道,“文若先生真乃神人也,请继续说。” 荀彧微微一笑,“主公谬赞了,在下方才所说是为地利也。还有人和,凌云资源丰厚,施惠于民,得百姓拥护,后方安定,前方将士安心,所以能一而再地获胜。” “这么说,很难打败凌云了?”曹『操』皱眉道。 荀彧摆了摆手,“主公,非也。在下方才所说是凌云。而主公也占天时、地利、人和。” 曹『操』面『色』了好了一些,“请先生细说” “天时之所以为天时,是为时也,天时并非恒定不变,而是经常变化,雨季将来,雨雪冰霜看似平常,却是兵之胜败的因素。若利用好了,可做奇兵。若论地利,凌云在东方,而主公在北方,算是各有其利。至于人和,主公平定黄巾之『乱』,安抚百姓,深得民心。在这上面也不逊『色』。” “按先生所说,我等应该与凌云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为何我军却连连败退?” “主公,在下方才所说的是运,兵运,行军打仗不只靠兵力,还要靠兵运。但兵运是以兵力为前提的,这有如皮『毛』,皮之不存,『毛』又怎能依附呢?主公与凌云同占天时、地利、人和,而凌云兵力充足。主公虽有大军,却多为新收之黄巾军,军力不足,兵器逊『色』,是以失败的原因。” “如此说来,先生可知,本公也派人复制了连弩和巨弩,虽然比凌云少一些,却也不算逊『色』太多。” 荀彧微笑道,“那凌云还有五万铁甲,主公可曾有应对之法。” 曹『操』道,“若我等只守城,铁甲有何用处。” “主公,此言差矣。若只防守,铁甲大军自然不能发挥其恐怖的战力,但如此一来,我军只能守而不能战,就失了先机。在行动上多受掣肘,首先就立于不胜之地,最好的成绩便是不败,又如何能胜。” 曹『操』闻言,如梦方醒,立刻起身施礼道,“文若一言,令『操』茅塞顿开,实在是受教了。” 荀彧急忙还礼道,“主公,折杀在下了。” 曹『操』哈哈大笑,“要得,得先生,如我之子房也,先生继续说。” 荀彧依言道,“主公,若想扳回先机,则要破敌之长,补己之短。只是在下虽然有个想法,但未经过深思熟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着话,荀彧看了看旁边的谋士和武将,欲言又止。 曹『操』立即明白了荀彧的意思,对众谋士武将说道,“今日暂且退帐,待本公与文若商讨之后再做定夺。” 众人依言退去,曹『操』把侍卫也摒出大堂。 “文若,此时但讲无妨。” “主公,并非在下故弄玄虚,实在此计不宜外『露』。” 曹『操』微微一笑,“文若多虑了,你是本公左膀右臂,若能挽回大局,你就是绝对的功臣。” 荀彧不再客套,想了想说道,“主公,凌云虽占天时,我们可以让其失去天时。如今李傕、郭汜控制当今天子,左右朝政,主公可上一道表,于当今天子。让其遣李傕、郭汜出兵征讨凌云。李傕、郭汜本为反贼之名,若天子下诏,则李傕、郭汜反贼之名尽去。李郭二人为澄清令名,必会遵照天子诏书而出兵。主公可在表中请求天子令下诏书,着天下群雄共同征讨。天子被困长安,早想有人兴兵救驾,如果各路诸侯兵合一处,则会有机会联合共反李傕、郭汜,这是天子的唯一机会,天子必然不会放过。即便李郭二人不出兵,主公亦可联络群雄发兵长安。各诸侯早有心铲除李郭之『乱』,奈何没有借口。如今二人不遵圣诏,正好给了出兵的理由。如此一来,无论李郭二人出兵与否,天子都不会受到连累。而各路诸侯只要兵马一动,李郭必然惊恐,肯定会改变主意,带兵兴讨凌云。到那时,主公的兵马就会大增,又了众诸侯之力,再对抗凌云亦会轻松许多。而且天子下诏征讨凌云,凌云则会真正冠上反贼之名,可谓名不正,言不顺,丧失天时也。天时一失,民心浮动,凌云治下百姓知道天子下诏讨伐凌云,必以凌云为反贼,则凌云民心尽失,怎有不败之理?” 听荀彧说完,曹『操』哈哈大笑,“文若,果然是妙计,如此无忧矣。” “主公,此为向天子求兵,向诸侯求兵。至于对付凌云,在下还有几条计策,可双管齐下,同时进行。” 曹『操』眼睛又是一亮,“文若请讲。” “主公,凌云势大,但整个军中只凌云一人具有震慑力,主公可派人行刺凌云,如凌云一死,其手下必然分崩离析,各自为政,主公可乘势大加招揽其手下。” 曹『操』沉思片刻道,“凌云既然如此势大,其身边守卫必定良多,要想刺杀成功,谈何容易。” 荀彧微笑道,“若真刀真枪,肯定难以成功,主公请看下毒如何?” 曹『操』脸上『露』出微笑,“文若,如能成功,当然甚好。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至此曹『操』明白了荀彧为何在大堂之上不说出此计。先前所说,是谋也,而这一计是能是术,非常歹毒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听曹『操』如此说,荀彧暗自苦笑一下,果然不出所料,这影响声誉之事,曹『操』必然不会自己亲力亲为,肯定也不会交与其他人去办。既然主意是自己出的,主公肯定是让自己安排,自己当然不能出卖自己,无论事情败『露』与否,都与曹『操』无关了。 想到这儿,荀彧镇定了一下心思,继续道,“此乃针对凌云的计策,还有几一计可针对凌云的大军,削减其战斗力。” “哦”曹『操』更『露』出兴奋的表情,“快讲” “主公,如今瘟疫频繁,在各州之间泛滥。在下听闻幽州一带也有瘟疫,只是凌云都派人给压制了下去。咱们可派人找瘟疫病人,将幽州能治病一事散播出去,如此一来,若天下瘟疫者皆去幽州,那么凌云将会是何表情?如果瘟疫在凌云的大军中传播,则会使其军心不稳。若凌云施以救治,病人数量太多,必会耗费他的财力。使其减少在军力方面的投入,则可削弱其兵马的战斗力。” 曹『操』点了点头,“这事好办,安排军士扮做从幽州回来的病人即可,想必患病之人必然趋之若骛,幽州就有一出好戏要看了,还可减轻本地的压力。” 荀彧又道,“与此同时,主公可广收铁料,秘密组建铁甲军,一旦时机成熟,即便是凌云的铁甲军也不足为惧了。” 曹『操』脸上再『露』笑容,“文若此言甚是,本公早有此意,不知文若还有何良言?” 荀彧接着说道,“近日听闻吕布投在凌云麾下,我观吕布其人,素有野心,必然不会久居于人下,其早晚有反叛之心。一旦实际成熟,必然会离凌云而去,或者取而代之。不若主公给他创造一个机会,若他成功,则主公可多一臂膀,若不成功,也可动摇凌云的军心。成功了咱们有莫大的好处,若不成功,怎么也没任何损失。” “好好好,若早将文若先生请来,何至有先前大败。” 曹『操』连说了三个好字,握着荀彧的手连连夸赞,“有文若在,何愁大事不成也。” 接着,二人又在一起密探了许久。 冀州,魏郡,邺县。 凌云正与满宠在一起闲叙。 “伯宁(满宠的字),你我一见如故,相识恨晚啊。” “主公如此说,令宠汗颜,宠本无名之士,在曹公帐下听候使唤而已,怎敢得主公如此厚待,方一相见就给予从事之职。”满宠施礼道。 凌云微笑道,“伯宁,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我看你顺眼。当然了,那只是说识人之明,但我有感觉,伯宁定会与本公一起成就一番大业。不信就走着看。” 凌云说这话非常有底气,历史上的满宠文武双全,勇而有谋,算无遗策,属凤『毛』麟角之类的人才。只是曹『操』暂时还没发现他的才能。 当然,或许此时的满宠黑没成长到那个地步,眼前,满宠不过与凌云年纪相当,也可谓是年轻气盛。 “主公,承蒙厚爱,宠自当竭尽全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满宠施礼道,“主公,宠听闻曹『操』将荀彧调至军中,此人素有大智,目光深远,足智多谋,主公不得不防啊!” 凌云点了点头,荀彧其人,他自然知道,在心里也引起了足够的重视。 “伯宁,你与荀彧可有交情?” “主公说笑了,宠职位卑微,荀彧却为曹『操』帐下首席谋士,怎么能有交情?”满宠回道。 “伯宁莫急,本公觉得你也有荀彧之才,如今曹『操』又荀彧,我有你满宠,看看谁能得胜。”凌云笑道。 “主公” 满宠轻呼一声,心中非常感动,他志向虽然远大,却无地施展,如今得凌云厚待,如何不热血沸腾。 在他心里,虽然职位不如荀彧,但却并不觉得自己不如对方,正如凌云所说,二者在此相遇,正好一比高下。 更重要的是,凌云给了他这个机会。 第一百四十八章 破局 第一百四十八章 破局 在魏郡休整了半月左右,待大军休整完毕,凌云下达军令,令太史慈领精兵二十万,攻打兖州东郡。令赵云领精兵二十万,攻打兖州陈留郡。 凌云自带五万兵马,在魏郡坐阵,以备随时支援两路人马。 本来凌云也可以多休整一段时间,只是天气逐渐转暖,若到了雨季,弓弩无法使用,对攻城的影响很大。 如今凌云拥有多员虎将,上阵杀敌,攻城掠地之事,都不用亲自前去。 凌云坐阵冀州,也算总领全局。 两路人马各攻各的城池,虽然都有所斩获,但绝没以前那么轻松。弓弩手的优势正逐渐丧失,而且各城中都配有巨弩,想要冲到城下并不容易。 因而,赵云功下两城付出了三万人马的代价,太史慈那边功下两城也损失了两万多人马。 当然曹军也有损伤,但要比凌云这边略少一些。 得到战报,凌云让赵云和太史慈暂时停止进攻,等想到万全之策之后再进兵。 损失了五万多人马,这是凌云没有料到的,虽然他的兵马很多,但也不能这样浪费。 尤其是战死的人多了,对以后招募军士会形成阻力。 但眼下凌云的优势已经被曹『操』分享到了,弓弩再也不是凌云的独家武器了。凌云能做的就是在数量上超过对方。至于铁甲军,适合在平原骑军做战,若要攻城,铁甲军就显得有些笨拙。 就在两军对峙之际,凌云得到军士禀报,从各地有许多病人涌入冀州。各方向加起来足有十多万人。 因为当地有很多得了瘟疫的病人,这种病的症状很明显,当时就被人认了出来。 凌云得知此情况后,颇觉为难。若放这些人进去,很可能造成大面积感染,不但百姓会感染上,更可能威胁到军士的安全。 曾经凌云看过一些资料,上面说历史上的曹『操』之所以在赤壁大败就是因为军士感染上了瘟疫。是疾病弄跨了百万曹军。 凌云当然不想步曹『操』的后尘,但不放这些人进入冀州,就会引起民愤,对将来的大业产生巨大的影响。 十多万人,波及面将会很广,一旦放入冀州,就得进行及时的治疗,如此花费的财力是惊人的。 但凌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病死,所谓有多大的能力就承担多大的责任。十万多病人就是十万多条命,凌云不可能看着他们烟消云散。 与满宠一商量,满宠给凌云出了个主意。 在城外建造大营,划定专门区域给病人居住,并调来医务兵医治患病百姓。禁止患病人员随意进入城池。 当然这样一来,凌云的负担严重增加,总不能看着那些人饿死吧,凌云的得弄吃的。居住条件不好也不行,凌云得改善居住条件,否则瘟疫传播得更加厉害。 虽然花费了很多财力,但总算有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凌云猜到了这可能是曹『操』的诡计,在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降了几分。原来只是敌我双方的矛盾,现在的凌云对他的人品产生了巨大怀疑。 但也是情有可原,『奸』雄也好,枭雄也好,人家可能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刘备不也是如此吗,曾经刘大耳朵定计,要把病牛病羊给弄燕山大营去。这曹孟德更直接,直接把病人给送来了。 虽然凌云浪费了很多金钱,但由此却得到百姓的拥护。凌云的名声日渐增高,成为百姓心中的明主。 由此一来,跑过来的病人更多了。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免费救济所,穷苦百姓喜欢这样的地方。 看着越来越的病人,凌云暗骂一声曹『操』,好狠的心,居然这么阴。 曹『操』也一直关注着此事的进展,但凌云如此应对方法也是他所没想到的。就连荀彧也没料到凌云会这么做。 给集中安置到一个地方,那得需要多少财力啊? 如果打开各地城门,病人自动进去,自生自灭,凌云花费的肯定不多。这样一来,就是有金山,也得给糟蹋没了。 而且让曹『操』和荀彧吃惊的是,凌云居然有那么多的草『药』。几乎是整车整车地往营中拉,这在曹『操』二人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其实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凌云也是咬着牙坚持的,为了百姓,他认了。 然后祸不单行,没过多久,凌云陆续得到禀报。 李傕、郭汜、袁术、陶谦、马腾、韩遂、孔融等人都接到了天子诏书,昭告天下,共擒反贼凌云。 凌云一看,这下可玩大了,自己成了全世界的公敌了。 好在他只听到诏书的事,至于各路诸侯起兵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但凌云却不能不防,一旦各路诸侯真的奉诏讨伐,他得面对多少敌人。 不用想,凌云也猜到了这是曹『操』的计谋,借天下之兵为其所用,较之以病**害凌云还要阴险。 倒是满宠从中嗅出了一些荀彧的味道,曹『操』若有此计谋,想必不会到现在才用,一定是新来的荀彧献策。 对于这件事,凌云不得不小心对待,他兵力虽强,但远远没有和天下所有诸侯同时做战的地步。更何况他的财力也不允许啊。 得到这一消息两天后,凌云找来满宠,商议对策。 “先生有何高见?”凌云问满宠。 “主公,此计定然是曹『操』所为。”满宠回道。 凌云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极是,本公也怀疑是曹『操』所为。只是眼下并未得到各路诸侯起兵的消息。” 满宠微笑道,“主公,虽然各路诸侯得到天子诏书,但他们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拿定主意出兵与否。他们都在观望,观望其他诸侯,而且他们也知道是曹『操』的计谋。他们观望别的诸侯的同时也在观望着主公与曹『操』的战局。” 凌云点了点头,满宠继续说道,“天子诏书可以朝令夕改,因为天子在李郭二人的控制之下,天子发完诏书,各诸侯是否遵照执行,天子无能为力。只有李郭二人有监督实施的权利,当然了他们是以天子的名义。李郭二人为了保全他们的势力,势必不会率先出兵。但他们迟早都会出兵,而出兵的对象就是此次大战的失利者。或者说曹『操』占据了便宜,只要主公与曹『操』形成对峙的局面,诸侯也会出兵帮助曹『操』。因为这个平衡,可以被打破,打破之后的平衡对曹『操』,对各路诸侯,对天子都有利。而一旦有人出兵,其他诸侯都会效仿,顺风的事情,那些人都愿意做。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在战场上以强势状态打败曹『操』。” 凌云点了点头,觉得满宠说得非常有道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凌云在安置病人那边花费了很多精力,对战场上的事情有些忽略。 听满宠这么一说,真是那么回事,关键是一个平衡。如果曹『操』都能和凌云抗衡,其他诸侯自然不怕凌云了,落井下石的事情,肯定能做得出来。 “伯宁,曹『操』坚守城池,拒不出战,若强攻也并非不能奏效,只是如此一来,兵力损失过大,诚非我愿啊。”凌云说道。 满宠看了看凌云,施礼道,“主公,这两日,宠想好了一计,可速败曹『操』。” 凌云意外地看了满宠一眼,“伯宁原来胸有成竹啊,快快说来。” 满宠说道,“主公,在下曾打听过主公一战定河内的事情,主公只派数十人混进高都城,就拿下了万人把守的城池。虽然在下不知道主公是如何做到的,但宠以为主公还能做到,是否如此?” 凌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如果能混进城中数十人,本公有绝对把握拿下万人把守的城池。只是现在曹『操』所辖城池,进出百姓盘查非常严格,实难混进去啊。” 满宠道,“主公,近日在下曾到病人的大营去看了一次,那些病人有的是单独前来,有的是有家人陪同前来。而后将病人送到营中才离去。那些病人的家人,都暗藏一张进出城凭证,代表着各自的身份。凭借此凭证可以出入他们所在的城池。主公若想派人混进各城,只须拿到那些凭证即可。” 凌云立刻站了起来,“若真如此,伯宁你可是大功一件啊!” “主公言重了,些许小事,不劳挂齿。”满宠恭敬施礼道。 在满宠看来,的确是件小事,但在凌云看来,却是决定一场战争的关键。凌云并不知道有什么出入城凭证的事,因为他只从宏观上掌控全局。 而满宠却不如此,他细微地查看了病人,从而知道了许多容易忽略的地方。 而出入城凭证就是其中之一。 与满宠商议完毕,满宠离开了大堂。 他心里对凌云如何只混入几十人就能取下万人把守的城池充满好奇。但他也知道这是凌云的秘密,自己刚加入凌云的阵营,主公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诉别人。 他只能怀着满腹疑问,暗再揣摩。凌云说他是大功一件,可这么一件事情在满宠来做,顶多混进城中打探点消息,或者偷『摸』放把火,别的丝毫用处都没有。 等满宠走后,凌云立刻找来陈前,对他详细交代一番,让他亲自办理。 凌云知道那种凭证不会很多,因为由家属送来的病人很少,只有那些走不动的人才会有人抬来。其余的,或许能爬的,都不会让家人陪同。而不一定所有病人的家人都有出入城凭证。 这件事至关重要,凌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破曹之事在此一举。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易势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易势 半个月后,赵云与太史慈两路大军,分别绕路从陈留郡和东郡向兖州内部开进。 曹『操』得到消息后大吃一惊,立刻召集手下文武商议对策。 说是召集文武,其实主要是与荀彧商量。 “文若,凌云此次用兵很奇怪啊。” “主公,是啊,的确有些不可思议,凌云号称从没打过败仗,此次怎么会如此犯忌。孤军深入,后援不力,辎重供应不足,远离后方,都是兵家之大忌。以凌云的才能,实在让人不敢想象他如此用兵。” 荀彧应道。 “本公觉得凌云此举必有深意。”曹『操』点了点头。 “他一旦深入到兖州内部,则必然四面受敌,长途行军,主公只须切断其辎重,他的两路大军自然不战自败。” 荀彧说道。 “按常理,数十万大军,必然携带大量辎重,为何他们只带少量粮草,难道他们分批运送。不可能啊,几十万大军进兵不带足粮草,若单独运送,一旦有所闪失,必然会让大军山穷水尽。”曹『操』皱眉道。 “主公,依在下之见,或许是凌云得知道天子诏书之事,想以大胜压制各路诸侯出兵的念头。而前方正面进攻不下,特意出此险招。在下担心各腹地各城有凌云派出的『奸』细,一旦有对方的内应,帮助破了城池,凌云的兵马就有了立足之地。如此受到前后夹击的主公才对。” 荀彧面带忧『色』地说道。 曹『操』一楞,继而恍然,“先生高见,若不是先生提醒,险些中了凌云的诡计。” 事情已经分析出来,曹『操』当即下了几道军令,派出百余人,到各城传达军令,着各城主将严密盘查城中人员,做好防御敌军的准备。 各城的守军都不多,数千人到万人不等,若凌云的大军攻城,自然难以防范。 但凌云派军深入曹『操』的领土腹地,曹『操』自然不会任其随意进兵。 曹『操』派出了六路人马,其中三路是增援正对着凌云大军的三座城池,另三路是从两侧和后方袭扰的兵马。 每路兵马五万人,都由曹『操』的得力大将率领。 这些兵马可以说算是曹『操』的大部分家当了,留在陈留的兵马也只有五万人。 同时曹『操』令人通知镇守在东郡的袁绍,派兵配合他这次出兵。 袁绍冀州兵败,进入兖州地界,与当初曹『操』进入冀州完全不同。当初二人各为州牧,彼此之间是平等的。而曹『操』帮助袁绍对付凌云,袁绍对曹『操』还得非常客气。现在袁绍兵败,是在曹『操』的地盘上求庇护,其地位直线下降,曹『操』虽没有什么明示,但俨然把袁绍当成了自己的下属,随意发号施令。而袁绍在人屋檐下,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接到曹『操』的军令,袁绍按照军令所示,派兵袭扰太史慈的大军。 以袁绍和曹『操』的兵力,不敢和凌云硬拼,尤其是凌云军中有铁甲军。这在平原上对战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现在赵云军中有五万铁甲军,而太史慈的军中却没有铁甲军。不是说凌云不想扩大铁甲军队伍,而是凌云的财力不足。 凌云是占领了冀州和并州,但冀州的金钱大部分被袁绍带到了兖州,凌云所得的金钱用来安抚百姓尚有不足。更何况曹『操』又给他送去了那么多的病人。凌云只好把扩充铁甲军队计划押后。 太史慈虽然没有铁甲军,但没有铁甲军有没有铁甲军的优点,那就是行动快。 此次太史慈带着二十万人,只带了五六日的粮草,可谓轻装减从。 随行的将领有秦涛、董君、赵正,对于曹『操』和袁绍派出的拦截兵马,太史慈及时地得从凌云那儿得到消息,并且安排适当的兵马拦截,而后他亲自率兵向目标城池开进。 赵云也是同样如此,只是赵云的进兵比太史慈更加强势,所派出去的人马,曹军都不敢轻挫其锋。 一时之间,各路诸侯的目光都集中在兖州战场上了。 不但凌云、曹『操』、袁绍关注,其余诸侯也想从这一场仗上来确定自己的行动。 曹『操』派出兵马之后,焦急地陈留郡等待大战结果。 按他的设想,凌云贸然进兵,如无意外,肯定是将凌云的大军拖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而后分而歼之。 正当曹『操』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的时候,却接连接到了一个又一个坏消息。 先是济阴郡的定陶、冤句、乘氏三县,被太史慈拿下。曹『操』和袁绍的兵马被挡在了城外。两军在三县之地对垒。太史慈并没有攻城,似乎城池被敌军的细作所破,里应外合,迎接太史慈进城的。 曹『操』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如五雷轰顶一般。然而此时他又接到了另一个坏消息。赵云率领的二十万大军,重创他的各路援军,而后兵不血刃拿下了山阳郡的昌邑、巨野、金乡、东缗、防东、方与、高平、湖陆八县。其兵马所用辎重全都从各县得到补给。而这八个县的丢失,与济阴郡完全相同,是对方里应外合拿下的。 这个消息,让曹『操』惊骇莫名。短短十余日间,主客易势。凌云须臾之间转守为攻,在腹地开花。 在拦截两路大军时,他派出去的兵马也损失了五六万,既丢了城池,又折了兵马,曹『操』心中一阵焦急。 然而坏消息并不止于此,赵云和太史慈在济阴郡和山阳郡立足之后,不断地寻找时机,扩大战果。 先后又有数县落入凌云之手。 至此赵云已经占领了山阳郡的整个十座县城,济阴郡的十一县已去其七。 曹『操』意识到事态严重,赵云和太史慈拿下一个县城简直和玩似的,如果真的是他们兵力强壮也行,可是无论哪一座县城,都是无声无息地丢失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曹『操』此时根本坐不住了,再次找来荀彧问,“文若,如今大势对我不利,用毒之事,可有何进展。” 曹『操』知道想用兵力打败凌云希望不大,或者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各路诸侯见凌云行鬼神之兵,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在腹地占领曹『操』的城池,而且奇异地站住了脚。那些诸侯哪还在凌云如此势大的情况下轻易出手。天子诏书怎么了,遵他是天子,他才是天子,不遵他是天子,他什么都不是。 各路诸侯都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而曹『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荀彧的另两条计策上。 听曹『操』问完,荀彧叹了口气道,“此事有些困难。” 曹『操』追问,“什么困难,本公不信凌云身边是铁板一块,他身边那么多人,难道一个缺口都打不开吗?” 荀彧愁眉苦脸道,“主公,凌云那边我我们的想象完全不同。在下曾派几人混入魏郡,接近凌云身边的护卫、奴仆、杂役,选中了一个认为最稳妥的人。给其千金,承诺封千户侯,只让其在凌云的食物中下毒。而且在下还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不料就这个看似最稳妥的人,表面上应了下来。回头却向凌云告密了。致使我派去的人被凌云的侍卫一网打尽。现在在下又派出两路人马,寻找别的机会,只是现在还没找到。鉴于前次的教训,没有十成把握,不敢轻举妄动。损失些人手是小,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凌云的防范会更严密,我们永远都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就是现在,凌云的身边也算滴水难进了。” 听荀彧说完,曹『操』睁大了眼睛,“什么?千金?千户侯?如果能拒绝这样条件的人,那基本上可以说水凌云的死党了,是绝对的亲信了。凌云用这样的人给他做饭?” “主公,在下开始也不相信,但经过调查,的确如此,凌云与此人没有任何特殊关系。此人就是与其他人一样,普通的下人。这事也是太奇怪了?” 荀彧摇头道。 “这”曹『操』喃喃地道,“这样的条件,估计在本公身边,十个得有十个成功。本公可不相信那些下人不会动心。富贵险中求,绝对保证安全,千金,千户侯,这都不愿意?” “是的”荀彧肯定是说道。 “是不是对方不相信你的承诺?”曹『操』疑『惑』道。 “主公,在下既然『操』作此计划,自然非常尽心。在下所给千金是当场兑现,而且是提前兑现。至于千户侯的保证,在下抵押了三千金给那人。在任何一州,主公也知道,三千金都可以买一个千户侯当当。当然他也可以不买,拿着三千金愿意到哪就到哪。可是,就是这样的条件还失败了。” “凌云太可怕了!”曹『操』叹道,这事在他心里是不可以想象的。 连一个做饭的下人都是如此,更别说别的人了,想买通侍卫刺杀凌云,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曹『操』知道荀彧肯定不会藏私,这事是他出的主意,肯定也用心办了。而且他花在这件事上的功夫,肯定比自己要多得多。既然他都办不成了,那还能说什么呢? 不是荀彧不尽力,而是凌云太妖孽了,连一个下人都对他尽死忠,任何东西都打动不了! 其实这事真不怪荀彧,也怪不得曹『操』惊讶。 凌云的侍卫,下人,杂役都是从游戏系统出来的人,这些人完全忠于凌云。 不要说是让他们下毒,就是有人要杀凌云,他们都得挡在凌云前面,替凌云挨一刀。 而且凌云本身也非常在意自身的安全,历史上行刺、投毒的事多了。他在用人上非常苛刻。对身边人的细节要求也高,虽然他只是三州之主,但日常饮食上都得有人先给尝完了,然后再送给凌云吃。 而凌云身边的护卫更是达到千人,完全是兵营购买的军士,果然是铁板一块。这一点是曹『操』和袁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听荀彧汇报完,曹『操』沉『吟』良久,而后道,“文若,刺杀凌云计划取消,再安排也必然不能成功,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荀彧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只是不好主动和曹『操』说起,毕竟出这个主意的是他,取消这个计划的也是他,出尔反尔之事,另荀彧非常为难。 “主公,关于吕布和铁甲军之事,不知进展如何?” 荀彧转换了话题。 曹『操』用手捋了捋胡道,“铁甲军之事不能『操』之过急,收集铁料,召集铁匠,都需要花费功夫。而且赵云和太史慈也破坏了这个计划,他们所占的那两个郡存放了一些铁料,如今尽落敌手。” 荀彧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曹『操』又道,“至于吕布,想必先生看走眼了,本公派人去与其接洽,吕布表示心灰意懒,没有了争霸之心,只想在凌云麾下听用。” “吕布可曾将主公派去的人送给凌云?” 荀彧问。 “那倒不曾,本公以为争取吕布并非没有机会,只是他现在处于观望态度,也许是实际不成熟吧。就如先生所说,吕布绝对不会甘于寂寞的。”曹『操』说道。 点了点头,荀彧说道,“看来吕布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 第一百五十章 毒粮毒计 第一百五十章 毒粮毒计 曹『操』叹了口气,“如今刺杀凌云不成,吕布又蛰伏不动,各路诸侯都采取观望态度,赵云和太史慈兵锋甚猛,该如何是好?” 荀彧沉『吟』片刻说道,“吕布所等的不过是时机,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在下催化一下也许能让吕布提前行动。只是吕布虽然勇猛,未必能取得多大的效用,只是能有人反叛凌云,对我们来说总是好的。要的就是心理效应。” “如何催化?”曹『操』问道。 荀彧微微一笑,“凌云的手下买不通,可以买通吕布的手下。若买通几人,让他们去吕布旧部处下书,如高顺、张辽等人。想那凌云必定在这些人处安排眼线,一旦吕布的人前去下书,凌云自然会顺着在下设定的思路想下去。如此一来,吕布必然受到怀疑,形势所『逼』之下,那吕布只得提前行动。” “哈哈哈” 曹『操』闻言笑了起来,“文若真是好算计,如能成功,吕布就成为我们的棋子,搅『乱』凌云那盘棋了。只是这个计谋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对于赵云和太史慈那两路大军,该如何破解?” “主公,看眼下形势,凌云定然将其兵力渗透进各城内部,短时间内想要清查也不现实。不如将计就计,利用他们的细作,给他们来一个反击。” 荀彧说道。 “如何反击?” “用毒” “哦?文若先生详细说来。” 荀彧打开一份地图,用手指着上面说,“主公请看,太史慈占据济阴七县,接下来他肯定要对离狐、成武、单父、己氏四县下手。而赵云占领山阳郡,必然向任城国的任城、亢父、樊县三县进兵。这几县之地,恐都难以保全,主公可在城中所遗留的粮食中放上毒『药』,等赵云和太史慈大军破城之后,大军吃了有毒的粮食,主公试想,将会有何效果。” 曹『操』眉『毛』一竖,眼睛转了几转,此计不可谓不毒,损失点粮食可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点了点头,曹『操』对荀彧说道,“容本公细想想。” 荀彧闻言,施礼退出。 曹『操』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取出纸笔,写了数封书信,叫来军士,将信送了出去。 魏郡邺城,凌云正在大堂上与满宠议事。 忽然有军士进来禀报,“报主公,郭汜挥军十万,驻扎于司州与并州交界处,直『逼』河内。” 凌云详细询问了一番,遣退军士。 “伯宁,郭汜也够大胆啊?” 满宠略微沉『吟』,说道,“主公,在下料定郭汜必不会进攻河内。” “哦?”凌云有些意外,但觉得满宠不会无故说出这句话,“伯宁,何以见得?” 满宠道,“主公,李傕、郭汜虽然共同掌控当今天子,但实际上二人以李催为尊。李郭二人同属董卓手下,但二人各有部属。李郭与其他诸侯不同,别的诸侯见天子诏可以不出兵,然而李郭若不出兵则必落诸侯以把柄。二人早不出兵,晚不出兵,为何趁曹『操』兵败之时出兵,正是因为他二人看好了势头。绝不会与主公为敌。若此时曹『操』势大,他二人出兵,必然是真攻。如今情势反转,二人焉能如此不识时务。另外,李傕有一谋士,名为贾诩,定是此人给李傕献策,让郭汜出兵。如此一来,无论郭汜如何撤军,李傕都不会承担任何非议。若是李傕真想与主公一战,则必然是他亲自带军,如此一来,无论此战结果如何,名都是李傕的。” 凌云点了点头,对满宠又高看了一眼。凌云毕竟来到这个时代时间太短,整日忙于军务,没有时间去钻研那些东西。 而满宠这类的人则不同,他们审时度势,喜欢剖析人『性』,对这个时代出名的人物有较多的了解。自然见解也有所不同。 凌云若是仔细想想,也能想明白这层关键,但满宠张口就来,想必是早就思考过这些问题。 尤其凌云对满宠所说的贾诩很感兴趣,此人在历史上归于曹『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投靠李傕只是权宜之计。凌云有心将此人收于帐下。 想了想,凌云问,“伯宁与贾诩可曾有旧?” 满宠摇了摇头,“不曾有旧,但听闻其名久矣,莫非主公有意?” 凌云对满宠微微一笑,“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伯宁的眼睛。” “主公,在下有一计,可收贾诩。”满宠道。 “先生请讲。” “郭汜引兵十万来犯,主公可将河内一郡布军十万以上,这是以兵压郭汜。若兵力太少,郭汜若不进军,必然让人生疑,主公将兵力布置到河内之后,至少给郭汜一个不进攻的理由。随后主公可与郭汜见面商谈,让其在天子面前美言,撤消前昭,正式封主公为三州州牧。然而之前既已下昭,必不能随意撤消,主公可让郭汜以曹『操』『乱』臣挑拨之名,将罪名转嫁给曹『操』。李傕若得知主公与郭汜达成此事,必不会让郭汜一人独占功劳。他又不能离开长安,必派一人来与主公联系。而此人只能是贾诩,其余人肯定不堪重任,李傕也信不着。李傕若想与主公交好,只能走这一条路。贾诩来此,主公便有机会与其接洽,以主公的威望,贾诩焉有不从之理。” 听满宠说完,凌云微微一笑。这满宠分析颇有道理,不但能得贾诩,而且还变被动为主动,与李傕、郭汜暂时不必刀兵相见,又可让曹『操』在名义上背上逆贼之名,真是一举三得之妙计。 与满宠商谈完毕,凌云开始着手准备。 同时令魏辰为主将,满宠随军,发兵五万兵临陈留郡。 一切安排妥当,凌云带领护卫,赶往河内徐晃处。 几天的时间,凌云从各郡调集了数万人马,与郭太、徐晃的兵马合在一起,达十五万之数,陈兵河内郡,与郭汜遥遥相对。 果然不出满宠所料,郭汜自到达河内边境后,并未发动进攻,只是扎下连营,日复一日地休整。 凌云并未着急与郭汜见面,一面令徐晃加紧练兵,一面等待时机。与郭汜所议之事,犹如打铁,得看火候,凌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数日之后,凌云陆续获悉赵云和太史慈等两路大军的消息。 果然如荀彧所料,赵云攻占任城国三县,太史慈统一整个济阴郡。同时赵云得知另一个消息。 赵云攻占任城县后,将所得粮食分发给城中百姓,城中百姓有十几人吃了粮食之后,七窍流血而亡。 好在赵云及时得到禀报,通知城中百姓,将粮食收回。通过给家禽喂食,确定所得粮食含有巨毒。 凌云知道事情紧急,立刻通知太史慈,务必仔细验证所得粮草,以免受到毒粮所害。 凌云的消息非常及时,赵云与太史慈同时攻城,二人的效率几乎相同。凌云传来通知时,太史慈已经把粮食分发了下去。 太史慈不敢怠慢,立即全城通知,安排人手收回粮食。有的百姓开始时还不信,也拿了一些粮食做实验,果然如太史慈所说。 幸亏挽救及时,才避免一场惨剧发生,城中百姓一阵后怕。 后来所占的几个城池,无不如此,有了先前的经验,赵云和太史慈都谨慎处理。 本来赵云和太史慈先前攻占城池后,都以所得粮草补充补给,但这两城却没有那样做。 一是经过以前几个城池的缴获,军中足够用一段时间。二是这两城中百姓极度缺粮。 因为曹『操』派的人办此事时,为了给凌云的兵马造成大量的伤害,将城中百姓的粮食都进行充公处理,却只象征『性』地付少量金钱。如此城中无粮,赵云和太史慈也不能干看着,便把那些粮食分发给了百姓。 荀彧的计谋不可谓不毒,不可谓不妙,如真按他的意思稳妥执行,想必对赵云和凌云的大军将是毁灭『性』打击。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其中出现了百姓缺粮的『插』曲,虽然死了十几人,但却挽救了更多人的『性』命。 凌云得到这个消息,心中暗自后怕,纵有雄兵百万,也架不住歹毒小人的算计。军营定点开饭,若把毒粮做成饭,全体军士肯定都得吃下去。后果,后果很严重啊。 一场灾难,被莫名其妙地化解,虽然损失不大,凌云却是怒到了极点。 吩咐赵云妥善抚恤中毒身死的百姓家人,而后迅速起兵,按原计划迅速攻占兖州。 赵云和太史慈得令,安顿好有关事宜后,立即出兵,大军所到之处,攻城掠地,将大块兖州版图变成凌云的领土。 曹『操』和荀彧得知这个消息后,二人面面相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小小的疏忽,致使满盘皆输。 这个结果却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然而残局还得需要他们去收拾,那几城的百姓本来对曹『操』变相抢粮就颇有不满,又出了毒粮事件,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民怨极大。 曹『操』的名声一落千丈。 迫不得已,曹『操』率兵撤离陈留郡,绕路向兖州南部转移。 陈留郡外魏辰的五万兵马虎视眈眈,赵云和太史慈在兖州腹地开花,兵锋直指陈留郡,几乎形成三面夹击之势。曹『操』若再不走,其城内的五万人马,肯定就被凌云包了饺子。 曹『操』撤走之后,魏辰和满宠轻易占领了陈留郡。赵云和太史慈掉转矛头,尾随着曹『操』大军一路掩杀。 曹『操』等人一直到退到了泰山郡才闻住阵脚。 经此一役,曹『操』损失惨重,兖州七郡已失五郡,只余泰山郡和东平国,两郡共十七县之地仍在其手中。 兵马损失更为惨重,昔日数十万兵马,如今只剩八万余人,好在青州还掌握在曹『操』的手中,内有兵马六万余人。 总兵力加起来不足十五万人,外加袁绍的四万残兵,曹『操』真有一点日薄西山的感觉。 好在赵云和太史慈将兵马停留在泰山郡之外,并未继续进攻。 这对曹『操』来说是一个好事,让他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但没过多久,天子昭告天下,说曹『操』搬弄是非,混淆天子视听,纵兵抢粮,以毒粮荼毒百姓,昭告各路诸侯,起兵讨贼。 曹『操』得到这个消息,当即吐了一口鲜血,若以前他绝对不在什么诏书。可是此时不同,大战新败,兵力不足,粮草紧缺,怎么还能承受雪上加霜的打击呢? 而此时的凌云,却和贾诩坐在一起闲谈饮酒。 凌云的脚边正放着封凌云为三州州牧的天子诏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满宠的计谋 第一百五十一章 满宠的计谋 天子诏书,凌云花费了一些代价,当然那都是金钱方面的,凌云并不在乎。现在的他可算是名正言顺的州牧了,绝非以前山寨版的可比。 对于李傕和郭汜,凌云短时间内,还没打算用兵。这两人能拉拢就拉拢,一旦开战,把二人打败之后,那个少年天子怎么办。凌云总不能找个爹回去供着吧,何况他是穿越来的人,对什么大汉根本没有归属感。 凌云令赵云和太史慈暂时停止进攻,一方面是休生养息,处理新得来的领土。另一方面是看看天子诏书的效用,是否有诸侯参与到讨曹当中。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凌云将政务方面的事务处理完毕,新得各城池百姓都安抚下来,毒粮也当众销毁。凌云从幽州调过来大批粮食,补充兖州的粮草不足。 利用这段时间,凌云充实了护卫大营,将原来的两千人扩展到一万人,这一万人都是自兵营购买的军士。凌云在安全方面非常谨慎,绝对不会任用降军担任护卫。 接到天子诏书之后,凌云重新对手下文武进行了封赏。 基本上原来将领的官职都有所提升,这次赵云对典韦、文丑、张辽、高顺等人进行了重用。这些都是独挡一面的将领,必须物尽其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分解张辽、高顺与吕布之间的关系。 吕布现在官职为一个县的县令,官职较小。 在他身边,凌云安排了一些眼线,自然吕布也能想到这点。所以前一段时间以来,吕布行事还算谨慎。 他本想得到凌云的重用,然后手握兵权,带着兵马脱离凌云的掌握。 只是他总感觉到凌云在防备着他,所谋之事始终未能如愿。 曹『操』曾派人来找他,让其归降曹『操』,可是吕布如何肯屈居人下。若是从前的吕布还好,现在的吕布曾经霸占长安,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野了,志更大。所有的暂时屈服都是为了以后崛起做准备。 吕布深居简出,处处小心,却不知道凌云早已洞悉他的为人。根本不为表面现象所『迷』『惑』。 凌云这次封赏的将领自然瞒不过吕布,见凌云根本不给自己机会,想带出大军的美梦终要落空。吕布心中恨狠不已,但他暂时没有任何举动。 离开凌云,他只能自己挑起大旗。当年董卓的班底已经被凌云消化了,倚为心腹的几个将领在凌云军中混得风生水起。想让他们跟着自己出去,肯定不那么容易。 为此吕布寝食难安,日夜思考良策。 这一表现,凌云也得到了汇报。在吕布的周围,凌云布置的人手并不在少数。 对此,凌云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凌云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如同等待天子诏书那样。 这一天,凌云正在大堂休息,满宠走了进来。 “主公,新得到的消息,公孙瓒与徐谦不和,二人发生冲突,公孙瓒被陶谦赶出徐州。此时公孙瓒投到了袁术处。” 凌云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早在前几天就得到消息,只是并未公开而已。 “伯宁此来不会只告诉本公这一个消息吧?”凌云微笑着让满宠落坐。 “主公英明,宠今日来此,是为主公献计而来。” “哦?伯宁又有何妙计?” “徐州牧陶谦与袁术是为联盟之势,主公若拿下青州,有两个选择,一是面对袁术,另一面是对战陶谦。昔日公孙瓒、陶谦、袁术三家联盟,虽偶有小摩擦,却为真正翻脸。如今公孙瓒欲谋徐州,被陶谦探知,二人反目,而袁术却收留了公孙瓒,主公可在这上面做一些文章。” 凌云道,“伯宁,你定已想好计策,不妨详细说来。” 满宠道,“徐州牧陶谦麾下有一重要人物,名为靡竺……” 凌云听到这里,眼『露』精光,看了看满宠。 “主公也曾听说过此人?”满宠意外地问道。 “略有所闻,伯宁请继续说。”凌云说道,他对糜竺的确是太熟悉了,别的不说,小时候听三国演义评书时,袁阔成一提到刘备就会说,那刘备将不过关、张、赵云,谋士不过糜竺、糜芳、孙乾、简雍。 每次都会提到这个人物,凌云怎么能不知道。更何况,凌云还一直惦记着他的妹妹。 但凌云并未过多表『露』出来,继续听满宠说,看他能出个什么高明的主意。 “主公,以为吕布如何?”满宠话锋一转,对凌云说道。 凌云又看了一眼满宠,“吕布很勇猛。” “不错,主公所言不虚,但在下以为,吕布勇猛是其武力,而此子心之心『性』主公定然也知晓。养虎成患,不若早除之。” “莫非先生发现吕布有何不妥之举?”凌云笑问。 “非也,主公,近日吕布的亲信频繁出入于他的旧将住所。在下以为并非是吕布自己的意思,是有人要将吕布的面纱揭开,让其早日暴『露』出来。”满宠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并非在下妄自揣测上意,也并非是宠诋毁同僚。在下知道主公一直留着吕布就是等待时机,现在时机来了。” 凌云盯着满宠,面『露』笑意,点了点头。 他什么都没有说,心中却非常惊讶,没想到这满宠居然如此心细,连他对吕布的态度都看出来了。 “时何时机?”凌云问。 “方才在下所说那糜竺有一妹妹,正是青春年华……” “糜贞?”凌云不自觉地问道。 “是,主公也知晓?”这次轮到满宠意外了。 凌云做个手势让满宠继续说,看他怎么把糜贞,三国时代的大美人给扯到计策中。 “主公,那糜贞尚待字闺中,主公以三州州牧之身派人前去提前,想必糜竺必定应允。陶谦借此与主公拉上关系,也必定不会有何异议,甚至也会从中撮合。主公可遣吕布为使前往徐州下聘。吕布从主公领地出去,必想着远走高飞,而他于袁术交恶自然不会投奔袁术。而曹『操』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他有必不相投。 而最让他满意的地方就是徐州,陶谦年已老迈,吕布此去必定有强占徐州的想法。同时吕布颇好美『色』,听闻糜贞有倾国之『色』,他必有霸占之心。一旦吕布与糜竺拉上关系,再取代陶谦之位,其势力将越来越大,吕布定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到时,吕布必定提前召集他的旧部赶往徐州会合。主公一可凭借此事确定谁是真心相投,谁是虚与委蛇,如此可早除大患。 二是在下可提前知会陶谦提防吕布,主公剪除吕布余党之后,吕布没有外援救,陶谦又有了准备,自然难以成事。 如此一来,吕布只有两个命运,或被擒或被杀。无论哪一种结局,都是陶谦所为。 到那时,陶谦定会给主公一个交待。 而这个交待就是给公孙瓒和袁术看的,让他二人知道他陶谦与主公交好,再加上袁术收留了公孙瓒。袁术与陶谦之间的裂痕逐渐加大,等灭了曹『操』之后,主公可先攻袁术,陶谦必不会救。灭袁后,有糜竺在一边周旋,主公可兵不血刃取了徐州。如此,天下十三州,主公已占七州。” 凌云将满宠所说的计策想了一遍,暗自叹了口气,都说满宠是大才,果然如此,这一计策,直接把天下半壁江山都给弄到了他的手里。而且其看得非常深远,甚至把凌云现在所要办的事情都一一给办好了。连吕布连同其下属的后患也永久地给除了去。 凌云前后又思考了一遍,觉得此计可行,而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怕糜贞被吕布给祸祸了。 糜贞的美貌,凌云以前就听说过,不然以刘备当时徐州牧的身份,也不会纳了此人。当然了,那件事应该发生在几年之后。现在的糜贞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 凌云把刘备的爱将赵云给抢了,当然也不介意把历史上糜夫人给抢到身边。为了此人,凌云一直守身如玉,甚至连钟情于他的蒲柳之姿都没太在意。 当然了,一旦计策成功,凌云还能获得另外一样宝贝。这件东西也是凌云早就内定了的,那就是吕布的赤兔马。 收降吕布之后,凌云自然不能把吕布的马占为己有,但吕布起了祸心,凌云自然就不会再客气。 说起来,这是以后关二爷的坐骑。 这三件东西,本应该都是刘备集团之物,甚至包括徐州也是。可是最后都可能到了自己手中,凌云不禁会想到和刘备相冲。 只是与此人交锋几次,都是一沾即走,都没真正打过。 凌云思绪起伏想了一会,把该处理的细节都落实之后,传令召吕布来见。凌云要给他一个从事当当,不然让一个县官去给三州州牧提亲,成何体统? 等满宠走后,凌云叫过了侍卫首领,轻声吩咐了许久,侍卫首领领令而去。 该做的都做了,凌云坐在椅子上轻扣扶手,开始现象糜贞美丽的小模样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糜贞 第一百五十二章 糜贞 天子诏书的内容迅速在天下流传,曹『操』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众矢之的。 尤其是兖州境内,一些亲身经历毒粮的百姓现身说法,更证实了天子诏书的真实『性』。在凌云的推波助澜之下,对曹『操』不利的言论迅速向附近区域,除兖州外,青州首当其冲。曹『操』治下的百姓对此人心惶惶,民心已『乱』。 赵云和太史慈的两路大军趁此机会向兖州仅余的两郡之地发动攻势,烽烟又起,大兵压境之下,曹『操』接连丢地失城,连连溃败。 邺城,凌云的临时府邸。 凌云刚刚接到来自燕山大营的消息,在燕山大营百里之外的地下发现煤矿。煤矿的勘探工作旷日持久,到现在才有所进展,算是一个重大突破。煤矿与铁矿、铜矿不同,后两种矿藏的勘探只需冶炼矿石即可,而煤矿则需要勘探地理,而且要进行地下挖掘,过程非常复杂。 凌云需要铁料,现在已经到了迫在眉睫之时,所以提高铁的产量成为当务之急。 煤炭的开采,是提高铁产量的关键。 从第一处铁矿勘探出来以后,到现在又发现了六处铁矿脉,只是冶炼效率低下,虽然六处铁矿脉都建有铁矿厂,但产铁的数量并不理想。 勘探的煤矿,凌云如获至宝,立即给驻守在燕山大营的杨昭下令,让他亲自主持煤矿的建造和开采事宜。 安排完毕,凌云心情大好,丢治下领地的前景非常乐观。 凌云穿越到汉朝,有着超前两千年的见识,日常中,凌云偶尔会把后世所见到的先进工艺在这个时代试验一下。有一些对提高生产力起到巨大帮助,比如农具的改革,水利设施的换代,再用上后世所学的物理、化学等知识,生产力的提高,至少达到提前二百年的水准。 凌云也曾想过发电,发电的原理他很清楚,但要大规模应用却有很大难度,因为需要许多相关的辅助产业,但现在的条件完全不具备。 没有办法,凌云现在只能逐渐『摸』索,逐渐把各行业的平均科技水平提高上去。因而他更加重视教育的发展,凌云在闲暇之余还编制了一些教材,当然这很简单,把记忆中的课本写出来就可以了。 经济永远是一切发展的基础,凌云深深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煤炭的发现,让凌云很是激动。 正当凌云心情大好之时,有军士进来禀报。 “报主公,一个时辰前,校尉成廉带领本部两千人马出大营向南而去。” 凌云闻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终于有所动作了? 吕布于四天前受凌云派遣,前往徐州提亲。自他走后,凌云暗中派人监视吕布的旧部。这成廉在邺城之外驻扎,也是凌云给成廉创造的一个条件。 果然,成廉心存不轨,私自调动兵马,意欲前往徐州与吕布会合。 凌云的大网早就拉开,一切后手都已布下,只等牛鬼蛇神『露』出本来面目。他当即通过智能管理联系赵云,让其派兵马在半路拦截成廉,要活的,不要死的。 高顺和张辽分别在赵云和太史慈麾下,对于这二人凌云更为器重,从内心里不希望他俩做出什么举动。 但为了防止万一,凌云也让赵云和太史慈随时注意二人动向。 徐州,一处豪华的府邸。 内院之中,三个女子正在『荡』弄秋千。 坐在秋千之上的女子,年约十六七岁,白衣胜雪,美貌异常。此人正是满宠口中的糜竺之妹,糜贞。 另两个女子都做使女打扮,非常小心地轻轻推『荡』着秋千。院子里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小姐” 从前面跑过来一名使女,边跑边喊着。 糜贞听到喊声,示意使女停下秋千,蹙眉道,“香红,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稳重一些,不然象什么样子。说吧,到底什么事?” “小姐,有人来提亲。”叫香红的使女急忙说道。 “呸”糜贞啐了口,“才多大,思春拉?” “不是,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使女一脸绯红,“不是向我提亲,是给小姐提亲的。” 糜贞从秋千一下就跳了下来,“香红你说什么?给我提亲。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小姐芳花正好,是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时。”香红嬉笑道。 “不是拉,我是说,以前有人提前都被兄长拒绝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提亲?”糜贞问。 “这次和以前的人不同,以前都是士族子弟,听说这次来的是个大英雄。” “大英雄,谁啊?”糜贞眼睛一亮,心中升出一股好奇。 “听说是吕布,吕奉先,老爷以前说的杀掉董太师的那个人。” “老爷怎么说的?答应了吗?”糜贞急问,关于婚姻大事,长兄如父,糜贞一点都做不了主。所以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小姐,看你急的,我就是听了几句,哪知道结果如何?小姐对吕布有意啊?”香红羞着小姐道。 “香红你看打,看我不打你的嘴。”糜贞脸上红云顿现,追着香红举手做势欲打。香红笑着跑开了,其余两个使女见状都掩口而笑,庭院中软语轻笑之声不绝于耳。 糜贞虽然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不好再问,心中一直忍着。 可是过了好几天,此事再无消息,糜贞心中非常纳闷。平日里来提亲的人被兄长拒绝之后,兄长都会和他说一声。那些人都没有达到兄长的要求,因为糜竺一直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难道吕布不是大英雄吗? 终于,糜贞忍不住了,在第五天的时候,找到兄长打探情况。 “兄长,听说前几日府中来了客人?” “呃?” 糜竺有些意外,但他马上就明白了糜贞的意思。 “你是说吕布?贞儿,都说吕布是一个英雄,不料此人却做出小人之举。”说道吕布,糜竺怒气冲冲地说道。 “兄长,为何?”糜贞忙问。 “为兄半月前曾从好友处听闻一件事,当今天子下诏册封的三州州牧凌云有意向你提亲,凌州牧所派的使者便是吕布。” “吕布投靠了凌云,怎么会?”糜贞大惊道。 “贞儿,你久在闺中,对外面的大事所知有限,吕布的确被凌云所败,并且被凌云擒拿,收在麾下。贞儿一定不知道凌云吧,那凌云乃是……” “凌云原是幽州燕山山贼,后被刘虞表为上谷郡太守,到徐州来的公孙瓒就是凌云给打过来的,贞儿如何能不知晓?”糜贞侃侃说道。 说完,糜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道,“兄长,既然凌州牧让吕布提亲,兄长为何说吕布做出小人之举?” 糜竺面『色』严肃地说道,“本来吕布是奉凌云之令来的,这事千真万确,只是到府上却不是这么说的,他直言要为自己求亲。” “这?”糜贞着急道,“兄长,怎么俩人都要求亲,你答应了哪个?” 糜竺笑问道,“你希望是哪个?” “兄长”糜贞撒娇似地叫了一声。 “是这样的,吕布并不知道为兄已提前得到消息。他提亲之后,为兄假意答应。”糜竺道。 “兄长为何假意答应?” “吕布并非只为提亲而来,他有意染指徐州,只是把贞儿你当作一个筹码。若为兄不答应,吕布定会采取其他手段,会令人防不胜防。以为兄所见,吕布正是想以联姻之名,笼络我糜家势力,取下徐州做徐州之主。”糜竺道。 “所以兄长稳住吕布,待其暴『露』意图,让陶州牧代为处置吕布?”糜贞问。 “呵呵,贞儿所料不错,让为兄刮目相看啊。正是如此,吕布所余时间不多,见为兄答应了婚事,那吕布便与为兄商议谋夺州牧之事。为兄将其稳住之后,前去见陶州牧。现在吕布已为州牧所制。关押在大牢之中,州牧已派人与凌云联系,欲将吕布交还凌云。” 糜贞又问,“吕布既然要夺取州牧大位,怎么会轻易被擒,难道他没有后手吗?” “要不怎么说凌云深谋远虑啊,吕布所做的后手的确有,他本来安排旧部带兵接应,不料他的两名部下成连廉和郝萌,未及抵达徐州便为凌云所灭。吕布无奈之下才铤而走险,不想身陷囹圄。”糜竺说道。 听糜竺说完,糜贞脸『色』变了几变,“兄长,既然这样,那么说凌云的提亲也是假的,他不过把这件事当作引子,将吕布的面具揭开,从而名正言顺地铲除他,震慑一干部属。” “哈哈哈,贞儿,你能看出这一步,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凌云借此铲除吕布是真,但他并非假意提亲在吕布抵达徐州之前,凌云已派了二百名护卫化装成普通百姓进入徐州。只为了保护妹妹你。”糜竺微微一笑。 “或许还有别的目的吧,不一定就是保护我吧?”糜贞嗔道。 糜竺脸『色』慢慢沉静下来,对妹妹说道,“此事看来有些麻烦,凌云前来提前,不只是两家之事。糜家的根基都在徐州,而陶州牧对我糜家也颇为信任。是否与凌云结亲,已经牵扯到糜家将要站在哪一方阵营的问题,如果处置不好,可能会对我糜家不利。” 糜贞点了点头,知道兄长所说的严重『性』,“兄长如何处理?” “兄长倒是希望能和凌云结成姻亲,凌云是盖世英雄,以区区二十多岁的年纪,不足两年的时间,白手起家,创下诺大基业,将来不可限量啊。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为兄已将此事禀报给陶州牧,一是显示糜家并未背后做出什么事来,二也是让州牧知晓此事,不敢对我糜家动手。” 糜贞点头道,“兄长所言极是,只是兄长问过小妹吗,你知道贞儿是否愿意嫁给凌云吗?” 糜竺意外地看看妹妹,“那兄长现在问你,你愿意嫁给凌云吗?” “兄长,凌云长得如何?”糜贞笑问。 “真没羞,女儿家问这事儿?”糜竺假意斥责道。 “贞儿岂是以貌取人,所谓赏心悦目,若看不上眼,即便是皇帝老子,贞儿也不愿意嫁。”糜贞嘟嘴道。 “此事先不说也罢,看这架势,凌云也许不久后就会派人前来正式提亲了。对了贞儿,凌云为何对你如此有兴趣,莫非你哪次上香时碰到了他?” 糜贞,“……”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郭嘉来投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郭嘉来投 魏郡,邺县县城。 这一天,凌云的临时府邸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信使。 大堂之上,凌云坐在老板椅上,打量着下面站着的信使。 此人一头青丝,扎成低低的马尾状,清秀的脸上显『露』出似有似无的哀愁。身上的衣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是一位女子,而且是凌云很熟悉的一位女子。她正是右北平郡太守刘真之女——刘芷。 此女迎着凌云的目光,不闪不避,一双水灵灵的的眼睛直视着凌云。 身为男人,凌云倒被刘芷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刚才目光短暂的接触,凌云似乎读到什么东西。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 此时的刘芷已经不复当初的样子,虽然不到一年的时间,刘芷出落得越发清秀。眉宇之间初见女人的风情,目光盈动间,流淌着欲语还休的温情。 而当初被凌云笑做的蒲柳之姿也婀娜起来,平平的飞机场上,亦出现了令凌云触目惊心的弧线。 都说女大十八变,时间让一个女孩逐渐长大,就象画师一样,把许多瑕疵一点点地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美感。 至此,凌云给刘芷下了一个定义——美女。 美女刘芷盯着凌云看了一会儿,直到凌云把目光移开,她才收回目光。 “州牧大人,奉家父右北平太守之命,前来送信。” 说完,刘芷从随从手里接过一卷竹简,轻盈地走到凌云跟前。 凌云身边的侍卫想要阻止刘芷,凌云摆了摆手,让侍卫恢复原位。按以前的规矩,一般人送给凌云的东西都要通过侍卫之手转给凌云。 当然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但凌云对刘芷并不设防,任由她走到跟前。 打开竹简,凌云很快看完,而后将竹简放到案几之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刘芷。 信是刘芷的父亲,太守刘真所写,信中说,原公孙瓒的降将谢城在右北平任职期间鼓『惑』军心,更于前几日带领数百人冲击太守府,意图行刺刘真。 幸亏凌云对此人早做防备,安排了人手监视,终于未酿成大祸。谢成如今已经被擒,押入大牢,刘真正在秘密调查其余党。 在其余党未清除期间,刘真担心女儿刘芷受到伤害,特意请凌云能予以保护。刘芷愿意以使女的身份伺候在凌云左右。 事情很明显,单这一封信,绝对没有必要让这丫头来送。而且偏偏是这时候,偏偏在凌云派吕布到徐州求亲的时候。 使女是什么概念,这可和凌云在后世所说的保姆不同,随身伺候,伺候什么?凌云心知肚明。 感情这东西说不得,说也说不清,但凌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刘芷对自己有意。 当初大闹居庸县时,刘芷欲以蒲柳之姿换回父母,后来的种种表现显示了一个怀春小女子的情怀。 凌云从那个年纪走过,如何能不知晓。 凌云对刘真还是比较器重的,一个老太守,多年从政,手段也可以。治下城池非常稳定,各产业发展顺利。 一个下属请求凌云保护他女儿,凌云自然不便拒绝。这事也好办,只事该如何处理刘芷的情意呢? 凌云对她并没有一见钟情的感觉,若一直让此女在身边,岂不是给她一种错觉,会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吗? 沉思片刻,凌云对刘芷说道,“谢成一事,本公自会处理。既然你想出来散散心,也好,本公就给你划出一个院落,给你找几个使女,在这玩一段时间。” “谢州牧大人。”刘芷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略施礼向凌云道谢,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说。 安排住处的事,由侍卫统领负责,就在凌云的临时府邸旁边,既然答应了刘真,凌云也不能太过马虎。 凌云还特意让侍卫首领拨去二十名护卫,专门保护刘芷,选的使女也都是可靠人家女子。 至于谢成,凌云给刘真回了一道公文,让其依律令办理,凌云不做干涉。 本来这只是一个『插』曲,凌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等刘芷玩够了,死心了,也就会回到右北平。 不料,有了刘芷这个丫头在附近,凌云真是多了不少口福。刘芷变了样地给凌云做好吃的,一天几样,绝不重复。 有时凌云不在府里,刘芷白忙了一场,凌云却没吃到。但这丫头毫无怨言,吃不到就等凌云回来后继续给做。 所用的食材有的是从右北平郡带来的,有的是从当地购买,甚至有些东西还很贵重。 刘真一家当初被擒时,凌云曾把他的家产给没收了。金钱卖给了智能管理,只珠宝玉器返回给刘真。后来刘真归降,凌云将那些金钱返还给刘真。但一家吃穿用度,使女下人,花费不少。 看样子刘芷是从家里拿了不少金钱出来。 刘芷天天如此,十余天后,凌云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人给刘芷拿去了些金钱,算是给她的弥补。 不料,刘芷却用那些金钱买来丝绸等物,给凌云缝制了几件衣物。 二人你来我往,在外人看来,好似那么回事,可凌云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个小女子实在是太胆大了,毫无顾忌,想风是风,想雨是雨,就这么展开了感情攻势。 凌云每日忙着处理各州事务,还要忙着前方的战事,可以说是日理万机。有了刘芷在这一忙活,倒觉得比以前的生活有点意思了,不再那么单调。 这一段时间,凌云和太史慈兵合一处,逐步蚕食,将兖州其余两郡尽数拿下。大军一鼓作气,杀入青州,又夺数县之地。 曹『操』兵败如山倒,正带领兵马做困兽之斗。 徐州那边,州牧陶谦的信已经发到凌云手中,将吕布所做之事一一向凌云说明。 凌云派人回书将吕布押解回魏郡。 本来吕布在徐州犯事,陶谦完全可以将吕布在徐州就地正法。但吕布是凌云派去的使者,陶谦考虑再三,还是先通报凌云。 将吕布押解回魏郡,凌云必须这么做,如果陶谦在徐州把吕布杀了,很可能让人误会凌云保护属下不利。 毕竟有一些用心不良的人会混淆事实真相,到处宣扬,那时就会动摇军心。 另外,把吕布带回来处置,对其余降军降将也是一个警告和震慑,以防效尤。 凌云考虑再三,没有在这时候向糜竺提亲。 或许是因为此时不是时机,也可能是因为刘芷的出现,总之凌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犹豫。 十多天后,吕布被押回了魏郡。 凌云公告三州,将吕布的罪状一一列出,斩首示众。 成廉和郝萌早在出兵之时就被赵云截获,刺于马下。这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自此灰飞烟灭,成为一个教材,警示着其余降将。 经此一事,凌云起用了吕布的另一旧部藏霸,此人经过长期观察,对凌云没有二心,凌云自然不会埋没这个人才。其实凌云早想用他,只是之前他与吕布之间关系亲密,凌云不得不防。 吕布之死,完全咎由自取,其旧部虽然惋惜,却无可奈何。 陶谦为了和凌云交好,送回吕布的同时,将其坐骑赤兔马一并送回。 凌云自然不会客气,将此马引为坐骑。 派往徐州保护糜贞的二百护卫,凌云随后撤了回来。在徐州,凌云对糜贞的安全自然放心,如果长期在徐州驻扎自己的人,恐怕引起陶谦的猜疑,不利于今后的行动。 天子诏书下达之后,郭汜驻扎在河内外围的兵马撤回了长安。凌云身份已经转换,从逆贼变为天子下诏承认的州牧。 贾诩经过凌云的说服,已经暗中投靠凌云阵营。出于长远考虑,凌云令他继续回到长安,以做内应。 河内一带暂无战事,凌云将徐晃从并州调到了青州一带,给他十万大军,与赵云合一处,攻打曹『操』。 赵云为主将,满宠为军师兼任监军,徐晃为副将。一个强强组合的阵营。 太史慈被徐晃替换了出来,率兵直奔北海,前去征讨孔融。 大势所趋,曹『操』兵败已成必然,青州另一处北海国,凌云志在必得。 考虑到太史慈与孔融之间的关系,凌云把这一任务交给了太史慈,也是希望能收服孔融。 两路大军各自行动,凌云处理着人处理新得领土的政务。 让凌云惊喜的是,天子诏书下达以后,他广诏贤才的举动取得巨大成果。 一些在三国时代留名史册的人物,也纷纷投靠凌云而来。 最让他激动的是有一名青年人,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起初并未引起凌云的注意。当凌云看到名册上的名字时,凌云简直欣喜若狂。 此人乃颖川人士,姓郭名嘉字奉孝。 一个在三国时代了不得的人物,凌云没想到此人能来,乍见名单,怎能不兴奋。 几天后,郭嘉被凌云请到了府上。 经过询问得知,郭佳本来想投靠袁绍,但当时凌云与袁绍交战,郭嘉遂决定暂时看看形势。 一年间,郭嘉州来到冀州、幽州、青州、兖州,经过一番考察,推翻了先前的打算,转投凌云。 此时的郭嘉年纪尚青,还没达到三国时代的辉煌阶段,但谈吐之间,颇有见地,让凌云大为满意。 闲谈之中,凌云问起同在颖川的另一个三国名人,徐福。 这个徐福与秦大帝时代的术士同名,但他的另一个名字却无人不晓,那就是徐庶。 凌云曾陆续查看过三国时代名人的生平资料,对这些人物的相关资料掌握得都很清楚。比如徐庶就是如此,徐福是徐庶的本名,后来才该为徐庶。此时的徐庶按资料记载应该在荆州,但既然谈到了颖川,凌云顺便提起。 没想到,郭嘉居然真的知道徐庶,但知道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谋略和智慧,而是他的侠名。 郭嘉对凌云能知道徐福也感到很惊讶,他哪想到凌云有那么变态的能力,通过智能管理能调取那么多的资料。 二人交谈了许久,凌云想要招揽徐庶的想法暂时无法实现。但郭嘉的到来却让凌云大受启发,现在的他已经以强势的姿态站在历史的风口浪尖。他的名字,他的事迹正被人们口口相传,在天下十三州不停地被人提起。以前招揽人才,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这个问题随着诏书的到来迎刃而解。 三天之后,凌云正式任命郭嘉为从事,随身边协助处理州务。 与此同时,凌云派出去大量人手,前往各地,就在这三天,凌云列出了六七十人的名单,而名单上的人,凌云都想把他们早日收到帐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曹孟德的退路 第一百五十四章 曹孟德的退路 青州,乐安国,高苑城。 大堂之上,曹『操』坐在主座上,阴霾的目光扫过下边两厢站立的文武。 那些文武官员,俱站在下首低头不语。 良久,曹『操』长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更加阴沉,他用手指着下边的人,大声吼着,“说,谁能拿出个退敌的计策,都给我说话啊。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还有谁能为本公分忧?” 两边的文武把头埋得更低了,连番残败,兵马损失过大,现在青州已失一半领地。赵云和徐晃的大军,攻城掠地,紧追不舍,再次兵临城下。 如今曹『操』的总兵马不过五万之数,纯粹是勉力支撑,如没有良策,必然逃不掉灭亡的命运。 也难怪曹『操』在大堂之上怒吼,议事议论了半天,曹『操』连问了六七句,居然无一人答话。 就连平日足智多谋的文若大谋士也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曹『操』缓缓坐下,把目光转向文官一侧,“文若,你可有破敌良策?” 荀彧见曹『操』点名道姓地问自己,再也不能装哑巴,他低着头走出队列,施礼道,“主公” “讲”曹『操』强压着怒火道。 “主公,如今凌云兵锋太猛,士气高涨,敌军势众,不可力敌。” 荀彧轻声说道。 “还有没有别话,每次问你们,都是这一,不可力敌,不可力敌,不可力敌那要怎么办,你们倒是拿出一个办法来!”曹『操』大吼道。 荀彧被曹『操』声音吓得一哆嗦,忙再次施礼,“主公,如今我等所占之地,北是冀州,西是兖州,南是北海国和徐州,东面就是大海。如今孔融受太史慈鼓『惑』,已经投靠凌云,主公可谓是三面受敌。唯一一条出路就是走徐州。” 停了一下,荀彧继续说道,“可是据在下所知,徐州陶谦与凌云多有接触,二人关系有些复杂,并且陶谦虚曾为凌云擒获叛将吕布,谁知道二人是否已经结盟?若走徐州,恐遭陶谦暗算。即便二人没有这层关系,陶谦肯为我等让出一条道路吗?他会为我们而结仇于凌云吗?” 曹『操』叹了口气,荀彧所说的办法他何尝没想过,因为他觉得没有任何办法能逃过凌云的追杀。所以才召集手下人商量对策,才想求一个绝处逢生的办法。 现在曹『操』后悔了,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轻易出兵帮助袁绍。抵挡凌云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他派张邈去支援,是想利用二人之间的矛盾,浑水『摸』鱼,趁机占领冀州土地。没料到,连番败退,从幽州给打回了冀州,从冀州给他打回了兖州,又从兖州打回了青州。现在凌云倒是没法继续往后打了,因为后面就是大海,总不能给打到大海里去吧。 现在一提到凌云的名字,曹『操』心是又怕又恨,没见过这么猛的人,白手起家,居然造出这么大的声势,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占领了四州之地。 见自己最倚重的谋士荀彧也没有好主意,曹『操』一阵难过。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他目光转向两边的手下,缓慢而沉重。 “主公,末将愿誓死保护主公安危。”大将曹洪抱拳说道。 “主公,末将愿为主公战死。” “末将也愿。” 一时之间,大堂上的武将纷纷跟着响应,喊声响彻大堂。 曹『操』看着一众武将,心中暗暗点头,这些时日,众武将无不日日征战疆场,马革裹尸者已经有十几人。死去的兵马更是不计其数。 沉『吟』片刻,曹『操』说道,“多谢诸位,我曹孟德如有翻身的一天,诸位的心意,曹某一定不会忘却。我不希望大家死,我要大家都活着。本公已打定主意,各位将军速速整顿军马。随时听我号令。” 众将听曹『操』如此说,也不多言,当即应了一声,就要离去。 正在这时,中军官报门进入大堂。 “报,主公,敌军用箭『射』进来的书信。” 曹『操』令人将书信拿过来,那是一块写有自己的白绢,在一端写有曹『操』亲启的字样。 曹『操』将白绢打开,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众文无武将有信来,都停下了脚步,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 曹『操』越看脸『色』越难看,之间上面这样写道。 “曹『操』,我本井水不犯河水,无奈你自讨苦吃,擅自兴兵来犯。我凌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今日你已无路可走,给你三日时间,献城归降,本公给你一条活路。三日后不降,后果自负。” 太嚣张了,曹『操』看完之后,猛地把书信往案几上一拍大喝道,“来呀,把来使给我推出去斩了。” 中军官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施礼道,“主公,是敌军『射』进城中的,并无来使。” “呃”曹『操』知道自己气急了,居然把这事忘了,遂对众文武说道,“按先前所言,都去准备吧,随时听候号令。” 众人只看到曹『操』的表情,却不知道信中所写内容,但现在主公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上前询问。 听曹『操』吩咐问,众人俱满腹狐疑地离开大堂。 书信送进来之后,赵云和徐晃果然没有继续进攻。 第二天夜晚,曹『操』集合全部文武,带着五万兵马悄悄出了高苑城南门向徐州方向行进。 曹『操』在大堂上已打定主意,要放弃青州,经徐州辗转跋涉,去头汉中张鲁。易地发展,远离凌云,期待以后能东山再起。青州他是不能在留了,诺大的基业只好白白地让给凌云。 好在赵云的兵马只驻扎在城西门,而且距离高苑城较远。曹『操』又是临时通知众文武,事先又没有走『露』消息。手下人都准备妥当,说出发,很快就能出发。 因为路途遥远,全军大搬迁,各文武能带家属的也都带上了,因为这一离开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是能不能再回来,谁都说不好。 除了家眷、财物,曹『操』还带了大量的辎重,一路上吃喝用度得带上。这一次突围,虽然艰难异常,但若过了徐州,肯定就能找到一线生机,怎么也要比留在青州好一些。 众文武将官倒没表示出什么,只是那些军士听说要离开青州,他们都非常不愿意。这些军士基本都是本地人,根在这里,生在这里,死也想再这里。一想到离开青州,从此与家人分离,还可能埋骨他乡,都黯然神伤,充满了不舍之『色』。他们处于大军的最底层,文武将官可以携带家眷,可是他们不能。 虽然不愿意,可是军令如山,谁都不敢轻易反抗。只是军士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复杂的『色』彩。 曹『操』令曹洪、于禁率两万兵马断后,令曹仁保护他的家眷随在军中,开路的夏侯兄弟带一万人马。 因为携带着家眷和辎重,大军的行进速度很慢,最初离开城池的一段时间,曹『操』还有些担心。但一直到大天亮都没发现有人追来,他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再经过一日的时间就进了徐州境内,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可以远离凌云。虽然一路上还要穿过袁术的势力范围,但曹『操』有信心安然通过。 到了这时候,曹『操』想到了袁绍,袁绍驻守在青州乐安国的千乘城,手下兵力也已不多。曹『操』不告而别,把袁绍一人扔在千乘,只希望赵云的大军追赶时,看到袁绍并未离开而分散些兵马。 一路上,曹『操』思索着怎么样过徐州,他甚至准备好了一些财物当作买路钱。 毕竟他与陶谦之间有过摩擦,曾派手下大将攻打过徐州,只是后来因为凌云攻势太猛,而不得不从徐州撤军。 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曹『操』正行走间,忽然听到前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几名军士策马从前方狂奔而回,来到曹『操』马前勒住缰绳,“报主公,大事不好,前面发现敌军。” 曹『操』大惊,忙问道,“是哪里的敌军,有多少人?” 军士回道,“是凌云的兵马,主将是太史慈,兵马不知道有多少,铺天盖地,夏侯将军见到敌军就让我等赶来报与主公。”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曹『操』听完禀报,立即派人去后方去传曹洪和于禁,调他们前去迎敌。 太史慈的兵马还好说,曹『操』最怕的是赵云前来拦截,因为赵云的五万铁甲军让曹『操』的人马吃够了苦头。无数军士死于铁甲军之下。 军士前去传令,曹『操』在马上向前放眺望,他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太史慈不是去了北海吗?怎么可能跑了前面拦截。即便他的探马从高苑城同时出发,到北海,然后禀告太史慈,太史慈再调动兵马来此,没有三天的时间肯定不够用。太史慈怎么就能知道这个消息呢?难道是误打误撞,总不会是未卜先知吧。 想到后一种可能,曹『操』身上一哆嗦。与凌云作战这么长时间,凌云妖孽的地方太多,有许多事情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这次也只能算是其中的一件。 曹『操』正想着的时候,从后面奔来几人,“主公,不好了,赵云率领人马追上来了。” “啊?”曹『操』大吃一惊,立时变了脸『色』,“多少人?” “看不清有多少,铺天盖地一般。”军士回答道。 “主公,在下保主公先逃离虎口,等日后再聚大军,快走,主公,否则来不及了。”见形势不妙,身边的曹仁焦急地说道。 “可家眷?”曹『操』一时难以决定。 “主公,曹『操』功城掠地,从不曾伤及家眷,主公放心好了。等来日再回来搭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公快走。”曹仁催促道。 曹『操』把心一横,掉转马头向西方奔去。 曹仁带领两千亲兵,紧紧保护在曹『操』的左右。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奴家的心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奴家的心事 曹『操』所逃的方向是西方,南北都被凌云的人马,东方正是北海国方向,曹『操』肯定不能去。 赵云和太史慈两路人马夹击,曹『操』的兵马失去城池倚仗,根本无法抵挡。不要说两路大军,只是赵云的五万铁甲军,曹『操』的人马也挡不住。 曹『操』一路奔逃,连手下的谋士都顾不上了,大队人马留在原地做掩护,希望对方不能发现他带走的这点人马。 此次的败局已经无法改变,曹『操』只想远离凌云,再谋发展。 在曹仁的保护下,曹『操』离大队人马越来越远,混『乱』而嘈杂的喊杀之声逐渐消失。跑出了二十多里后,曹『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一眼,并没有追兵杀来。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多做耽搁,二十里的距离,骑着马屁大会儿的工夫就能追到。 又跑了十余里路程,曹『操』不得不停下坐骑。 前方无数人马排横一队,拦住曹『操』一行人的去路。 曹『操』略微观察,便从大旗上看出了这是凌云的兵马,正所谓冤家路窄,曹『操』一下就猛住了。凌云怎么会在此处布置下人马,难道他能算出自己会从这逃走? 旁边的曹仁策马护在曹『操』身边,此时,他们已无路可走。前有大军拦路,后面还有赵云和太史慈两人。 两军遥遥对峙,曹『操』心中一阵冰凉,对方的大军足足有数万人,而自己麾下只剩下可怜的两千多人。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正当曹『操』为自己的悲催遭遇叹息不已的时候,对方的阵营中奔出一骑。 曹『操』努力镇定心神,打量来人,一看之下,心中更为愤怒。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昔日的下属——满宠。 “逆贼满宠,你还有面目来见本公?”曹『操』用手指着满宠大骂。 “曹公”满宠轻施一礼道,“今日宠来正是救曹公来了,所谓成王败寇,两军相争,自有胜败。只要曹公束手受降,宠可保曹公不死。” 曹『操』怒目道,“你特意在此拦截,你如何知道本公会走此地?” 满宠摇了摇头,“宠怎么会知道曹公会走此地,是我家主公遣宠来此,一切兵马调度皆出于主公一人。” “哈哈哈,好,好一个凌云,为本公居然出动这么多的人马?还真看得起本公?”曹『操』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 “非也,曹公,虽然你也算一方豪杰,但主公此次出动如许人马并非专为你一人。”满宠道。 曹『操』闻言一楞,问道,“难道是别有所图?” “自然,逆贼公孙瓒反出幽州,如今投奔袁术,等处置完此间事项,我等将奉主公之令,向袁术索要公孙瓒。”满宠道。 “好好好,既然兵败也无话可说,不管你们干什么,可能在你们的心中,我曹某正该如此下场。”曹『操』叹道。 “曹公可知宠为何告诉你如此多的消息,只是想让你知道,如今天下,大势所趋。曹公还是速做决断吧!” 曹『操』此时已是穷途末路,而满宠向他透『露』的消息无非是让他知道,凌云的目的远非北方数州,即便曹『操』能避开凌云也避不开以后的追杀。如公孙瓒之流,也算一世英名,到后来不是还得四出托庇,残喘度日。若曹『操』有幸脱逃,必与公孙瓒类似。 而强势的凌云却可挥军讨要,若不归还,数十万大军压境,即便强如袁术也无能为力。 曹『操』眼中阴晴不定,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从南面杀出一哨人马。 意外出现的兵马让曹『操』一楞,远远望去,却不是凌云的旗号。 曹『操』的心里燃烧起一线生机,就连曹仁也把目光落在了那支人马上。 只是满宠却淡定地坐在马上,望着曹『操』微笑不语。 很快,那支人马来到近前,看旗号正是徐州的人马。 “满将军,不知在下可能来迟?”一名将官停住兵马,奔到满宠跟前,施礼道。 “曹将军,并未来迟,有劳了。且在一旁观战,待满某处置敌军。”满宠回礼道。 徐州所来的将官姓曹名豹,是州牧陶谦派来的。对付曹『操』本来就自己的人马足够用了,凌云特意让陶谦出兵,只是看看他的立场。 陶谦也知道凌云出于试探,如今曹『操』被灭在即,再难成事。马上徐州就在凌云的攻击范围内,陶谦可不敢以卵击石。 派曹豹前来,就算表明心迹,听候凌云调遣,彻底臣服。 曹『操』没等来援军,等来的却是徐州的兵马,此是他已心灰意懒,困兽之斗毫无意义,只能徒伤人命。 “事已至此,诸军听令,放下兵器,听候发落。”曹『操』叹了口气,下令道。 “主公,不可。”曹仁制止道,“我军还有大军,后方还有五万人马,岂能如此受降。”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那边那逃出对方的围堵?若晚降一会儿,恐怕全军覆没。”曹『操』说道。 曹仁闻言,向东方望去,那边静悄悄的,似乎并未听到大军嘶杀的动静。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大军已经逃远,另一种可能就是已经被灭。当然第一种可能的概率几乎为零。赵云和太史慈并非那么容易对付的。 “还不听从号令,下马受降。”曹『操』再次下令。 众人听到号令,一齐下马单膝跪地,大呼道,“主公” 这两千人都是曹『操』所带的乡军,是一开始就跟着曹『操』出来打天下的,自然唯曹『操』马首是瞻。如今见主公如此,众人不尽悲从心来。有的军士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满宠一挥手,立刻上去数千军士,将那些降卒押了起来。 曹仁不甘地大叫一声,跪道在曹『操』面前。 曹『操』一摆手,让曹仁起身,望着青州方向,黯然神伤。 满宠正在收拢降军之时,赵云和太史慈派人来联系满宠,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说是战斗,其实就是把凌云要杀的几个人杀掉,然后收降了大部分兵马。 被杀掉的当然是为首的几员大将,也是最忠心于曹『操』的大将,曹洪和夏侯兄弟,这些都是曹『操』的宗亲,凌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真心归降。 而那些军士基本都是青州一带军士,本来都不愿离开故土。如今碰到追兵,刚好借机投降。反正到哪都是当兵,谁不愿意在家附近当兵呢? 两边接洽之后,太史慈带着五万人马,将曹『操』及其降将带回魏郡。 至于曹豹,既然表明了陶谦的意思,自然带兵返回徐州。 赵云和满宠带着二十五万兵马,赶奔豫州,去找袁术。 前一段时间凌云、曹『操』、袁绍之间的大战,袁术居然出兵将冀州统一,凌云自然不能让他坐大。 魏郡,邺城。 凌云的临时府邸。 凌云刚见过一些新投降的义军首领。 这些人都是被称为黑山军的义军,当时黑山军首领张燕率众投降,但也有一些义句并不在张燕的统领之下。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头领,与张燕并没有隶属关系。 收复冀州之后,凌云派张燕到冀州各地劝降黑山军,当然这只是一个过场,如果对方实在不愿意归降,那凌云只好采取铁血手段。他的地盘里是绝对不会允许有其他政权存在的。 好在这些义军首领都不是无能之悲,如今大势所趋,情态如此明朗之下,他们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这些人,凌云自然要好好改造之后才能给予任用,这个任务就交给了郭嘉。 凌云的势力不断壮大,他心情大好,曹『操』被俘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只等着押解回邺城。 眼下,青州只剩下袁绍一股势力,在大将展熊的包围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便可让袁军灰飞烟灭。 既然已经掌握在手里,凌云不想杀戮太重,他已让展熊劝降,现在就是等待回复之中。 凌云正在思考着这些军国大事时,府门外,刘芷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人可在里面?”刘芷问护卫。 护卫躬身答道,“在” 不待护卫通禀,刘芷提着食盒径直走进府去。护卫居然没有拦着。 这是凌云最近下的命令,刘芷是唯一一个不用通禀的人。 “大人,你猜,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刘芷含笑问道。 凌云靠在椅子上,看着进里的这个窈窕女子轻笑道,“今天给带来什么美味了?” 刘芷巧笑嫣然,“大人,过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话,小丫头慢步走到案几前,跪坐下来,打开食盒,拿出了两个器物。 打开其中一个,顿时一股香气在大堂上弥漫开来。 “大人,这是用两只麻雀做的汤,名叫双双飞。”刘芷打开一个盖子轻声解说道。 “哦?”凌云疑『惑』地看了小姑娘一样,端起来清清品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 放下之后,凌云笑着说道,“麻雀都被煮了还能飞吗?” “你看,他们死了都在一起。”刘芷轻声说道。 从小丫头报出这道汤名,凌云便知道了小丫头是在用汤说话。这段时间有了她的陪伴,凌云感觉生活了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是以前铁血岁月里所体验不到的东西。 “那这是什么?” 凌云掀开另一个盖子问。 “这道汤叫,明月心,是莲藕和花瓣做成的。” 刘芷继续说道。 凌云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难得刘芷能想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盯着刘芷,凌云笑问道,“你是想用这两道汤说事吧,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刘芷迎着凌云的目光,“想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奴家的心事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四世三公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四世三公 凌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刘芷,“小丫头,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还有心事?” “我小,谁说我小?”刘芷盯着凌云,毫不示弱地说道。 凌云又看了看刘芷,说实话,虽然小姑娘比以前长大了一些,但这个年龄在以前绝对是高中生。充满幻想,不安分的年龄。 没有继续和小姑娘纠缠这个话题,凌云端起两种汤又多喝了几口。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给做出来,总要给点面子。 刘芷看着凌云喝汤的样子,似乎很享受,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等凌云放下盛汤的器具,刘芷笑意盈盈地看着凌云,“大人,是不是最近比较劳累,让小女子给你按按吧。” 勾引,纯粹的勾引,凌云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大胆,如此直言不讳。 凌云有片刻的楞神,居然被小姑娘给吓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平复住心绪,“你也会这套伺候人的东西?平时应该是有使女伺候你的吧?” “当然,不过我自己要学的,平时是找使女练习,不然怎么敢在大人面前献丑。”刘芷笑着回答。 凌云心里『荡』起一丝涟漪,看来这丫头还真用了不少心思。 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军士在门外禀告,“报主公,青州来人要求见主公。” “传”凌云应道,转头对刘芷说道,“谢谢你的心意,今天公务在身。” 刘芷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对凌云微微施礼,“小女子这就告辞了,大人若有吩咐,随时可传小女子。” 凌云,“……” 刘芷嫣然一笑,看了凌云一眼,迈着杨柳步飘而去。 望着小丫头的背影,凌云若有所思。 “报主公” 军士听到凌云的召唤,进入大堂单膝跪倒,“太史慈将军向袁绍发出最后通牒,袁绍开出了条件,太史慈特意修书向主公禀报。” 说着话,军士从包袱里取出一卷竹简,随他跟进来的护卫接过来递给凌云。 展开竹简,凌云快速看了一遍。 “啪”地一声,凌云将竹简狠狠摔在案几上,脸『色』非常难看。 那名军士见凌云发火,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什么。 片刻后,凌云对那名军士摆了摆。” 军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急忙倒退出了大堂。主公的威仪压迫他的怦怦直跳,无形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等军士退出去后,凌云再次把目光落在竹简上,上面写着和袁绍谈判的详细经过。 太史慈修书令袁绍率军无条件投降,而袁绍却和太史慈谈起了条件,投降可以,但得给他一个郡的地盘。否则,与凌云对抗到底。 给袁绍这个机会,是凌云反复考虑,他不愿再多造伤亡,想以平和的方式解决彼此争端。 不料袁绍如此不识时务,居然和他谈起了条件,简直是得寸进尺。 当即,凌云通过智能管理向太史慈下达命令,立即向袁绍发起进攻,活捉袁绍。 凌云连送信的军士都不用了,怕耽误时间。 收复兖州之后,凌云的级别已经升为四锡将军,现在只要灭了袁绍,就可以升为五锡将军,他能统领的游戏兵又增加一万名额。 乐安国,博昌县城,袁绍的临时大堂。 一众文武正在大堂之上商议军机大事。 袁绍坐在首位上,望着下边的文武,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好象方才经过一番辩论似的,下边的诸人有的脸『色』泛红,有的低头不语。 经过长时间的大战,袁绍现在手下的武将已经所剩不多,如今挑大梁的依然是他的袁绍的外甥高干。 高干此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袁绍,“主公,提出这样的条件,凌云能答应吗?那曹『操』所剩兵马比我们要多,还不是一样逃走了吗?可是即便这样,他们也没能逃出凌云的追杀?” 袁绍摆手制止高干道,“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本公和曹『操』不同,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凌云不会一点都不顾忌吧?太史慈明明大军兵临城下,可是他却迟迟没有进攻,难道不是想找个台阶。本公就不信,天子是给他下了诏书,承认他三州州牧的身份。他还敢杀了本公不成?” 高干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微微施礼,退回队列。 手下一干谋臣,听袁绍说完,表情不一。 审配出列说道,“主公,值此紧要关头,主公应该多做几手准备,以防意外发生。” “还能有什么准备?”袁绍皱眉道,“本公已调查过朝内高官,没有一人与凌云有关系。凌云一个草寇出身的武夫,难道还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刘虞当初与凌云做对,只是被禁足而已,现在已经恢复自由之身。公孙瓒还不是安然去了淮南,曹『操』虽然兵败被擒,凌云还敢拿他怎样。即使曹『操』遭遇危险,那也是他出身不好,宦官之后,能和我四世三公之家相比?” 审配闻言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实际上他的心里大不以为然,都这时候了,主公还总拿四世三公说事。这要是提前十年,这个名头绝对可以压住绝大多数人,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就连当今天子都被押在长安,形如傀儡。四世三公的头衔能顶多少兵马?一千还是一万? 其他谋士也都跟着皱起了眉头,若是袁绍顺利地接受凌云的招降,一干谋士或许还能有个出路。若袁绍执『迷』不悟,惹恼了凌云,那个主要是一发怒,后果不堪设想啊。 但话已说到这儿了,刚才就此事也激烈地争辩过,袁绍一味地坚持己见,想和凌云讨价还价,作为手下人,一干文武也没有办法。 没有人再说话,场面一下显得尴尬起来。 时间不长,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名探马,“报主公,太史慈率军攻城了。” “什么?”袁绍立刻站了起来,“不是刚把条件提出来吗?现在就攻城,难道是太史慈自作主张?” “主公,小的不知,太史慈的十万大军全部出动,攻势非常猛烈,城池快守不住了。”探马急忙回答。 “高干,速去城头督战,不惜一切代价务必退去敌军。”袁绍高声吩咐。 高干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大堂,他心里暗自嘀咕,还不惜一切代价,如今手里要兵没兵,要将没将,怎么守?还说不惜一切代价,拿什么当代价? 高干虽然对袁绍比较忠心,但却对袁绍的固执有些气愤。都什么时候了,还拿着鸡『毛』当令箭,硬装大尾巴狼。 把自己的身价『性』命寄托在凌云的仁慈和胆怯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高干离去后,另几名武将跟着出去迎敌。 袁绍和众谋士面面相觑,在绝对武力面前,谋略之能一退再退,书生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现在根本不是说理的时候,道理也没有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大堂外边,喊杀声遥遥传来,传进大堂之上。 袁绍在座位上实在坐不住了,手按腰间宝剑,来到大堂口张望。 田丰见此情景,走到袁绍身后,“主公,现在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了。请主公更衣。” “怎么?”袁绍怒问道。 “主公换了衣服,等日后混出城去。”田丰道。 “用不着,我就不信了,凌云真敢拿我怎么样,就算破城了,我堂堂州牧,也不是一个凌云能处置的。况且朝堂之上,还有袁家的人。”袁绍怒喝道。 田丰施了一礼,退了下去。身为谋士,为主分忧,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哪怕最后一个计策没被采纳,他也问心无愧。 时间在压抑的氛围中一点一滴过去。 大堂上,一干人等心思各不相同。 除了袁绍之外,谁都没有抱有乐观的想法,太史慈的大军怎么样,他们都很清楚。 当初大军强盛之时,几十万人马尚且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到现在剩下这些残兵败将还能翻了天。 不到半个时辰,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拉越近。 袁绍焦躁不安地在地上来回走动,面『色』阴晴不定。 “报,主公,城池失守。太史慈的大军杀入城中。”一名混身是血的军士踉跄着跑进来禀报。 “高将军呢?高将军哪里去了?”袁绍急问道。 “高将军战死了,『乱』箭穿身而死。” 袁绍脑袋嗡地一声,险些栽倒在地,他就指望着高干能守住城池,出现奇迹。 没想到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居然被人家攻破了城池。 没等袁绍做出别的反应,大堂外一阵混『乱』,喊杀声已经到了大堂门口。 随着嘈杂的声音,许多军士闯进了大堂之上,刀枪罗布,指向了袁绍和一干谋士。 “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你等竟敢随意闯进来?”袁绍怒喝道。 “哼,到了这时候,还敢耍威风,来人,给我绑了。”太史慈从大堂外走了进来,瞪了袁绍一眼吩咐道。 “你……”袁绍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众军士听到命令,也不管袁绍是什么身份,不管袁家是什么四世三公,立刻反剪他的双臂,结实地给绑了起来。 其余谋士倒没有这个待遇,但众军士用兵器『逼』着他们,将他们押出大堂。 “太史慈,你竟敢私自进攻,本公提出的条件你居然敢不向凌云禀报就私自动兵?”袁绍被绑后还继续嚷嚷着。 “来人,把嘴给我堵上。”太史慈命令道。 有军士上来,拿了一快白绢,塞在了袁绍的嘴里。 众谋士见此情景,不由一阵叹息。 这时候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以为保了个明主,谁知道凡事一意孤行,优柔寡断,致使今日之败。 是袁绍一个人失败了吗? 绝对不是,是他们所有人的失败。 太史慈如此强势,显然不是自作主张,肯定是凌云的意思。 想到这些,众谋士心中一寒。 安定城池,只用了两天的时间,第三天。 太史慈着展雄押解着袁绍和一干谋士前往魏郡邺城去见凌云。 袁绍坐在马车上,环顾左右,看了半天,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家眷。 他低头沉『吟』了片刻,找个机会问旁边的田丰,“可曾看见诸位公子?” 田丰脸『色』黯然,“主公,城破之后,听闻城内还有抵抗力量,『乱』军之中,有消息说,众公子都……” “都怎么了?”袁绍急问。 “死于『乱』军之中。”田丰总算把话说完成了。 “好狠的凌云。”袁绍喊了一句,而后晕倒在车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面用兵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面用兵 凌云在邺城度过了半月闲暇时光,处理政务之余,刘芷那小丫头经常来陪陪凌云。但她所说的伺候,凌云却一直没敢领受。 时间稍微长一些,凌云反倒有些习惯了这个小女子的存在。 赵云、徐晃、满宠率领四十万兵马在豫州外扎下连营。凌云事先写好的信件,被送到了袁术手中。 信中要求道出了公孙瓒的种种罪状,要求袁术与公孙瓒划清界限,不要误于叛贼勾结,并将公孙瓒等人送给凌云。 当然,凌云知道袁术肯定不会这么做,即便袁术有这个想法,公孙瓒也不会束手就擒。 他无非是想找个理由对袁术出兵而已,公孙瓒逃走,凌云并没太当回事,天下之大,他尽可去得。 当总有一天,整个天下都掌握在凌云手中,看他公孙瓒还逃到何处。 再说了,凌云与公孙瓒之间没有仇恨,有的只是逐鹿的竞争,对领地和权利的争夺。现在公孙瓒对凌云几乎构不成什么威胁,凌云以这个苛刻的条件压迫一下袁术。无论袁术是屈服还是反抗,对凌云都有利。 凌云的信送到袁术手中已有数日,但一直没有收到袁术的回复。 很明显,袁术在拖,凌云并不着急,他的大军兵临豫州,后续辎重的补给也需要逐步完成。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 表面上很平静,两边都没有动作,但关注这一边局势的人都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或许在某一刻,大战就以雷霆之势爆发了。 有满宠和赵云在那边,凌云非常放心。所以他也就能安心呆在魏郡。 几天之后,曹『操』和袁绍相继押到邺城。 凌云分别见了二人一面,算是知道了两个人的长相。 两个让后世惊心动魄的人物,被凌云处于斩刑。 这样的处理方式,凌云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执行的,二人都是心有大志,不甘人下。想收服,根本不可能,即便他们愿意归降,凌云也不放心。虽然这两人被擒,但他们还残存着以前的威望,换句话说,他俩都是一面旗帜,只要凌云稍微松懈一下,他们登高一呼,或者就能给凌云以致命的一击。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凌云绝不允许留下一丝不安定因素。 况且,凌云更想以二人的死震慑天下群雄。 二人一死,天下震惊,各路诸侯都把目光集中在凌云身上。 一月之后,凌云的铁血手段终于见到成效。 徐州牧陶谦派人向凌云下书,声称自己年迈,无力管理州务,想将州牧之位让与凌云。 接到陶谦的书信,凌云与郭嘉商议之后,决定暂不接受州牧之位。 让陶谦继续当他的徐州州牧,但实际对徐州的『操』纵权却在凌云手上。 陶谦年已老迈,按历史所载,此人近年内便会与世长辞,凌云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对徐州进行洗牌。 陶谦的为人,凌云有些了解,历史上他曾在死前将徐州让与刘备。主要是顾虑到徐州百姓。如今凌云取下北方数州,更对豫州用兵。在北方版图上,徐州被凌云的势力夹在中间,形成一块孤岛。 本来凌云想对付完袁术之后在图谋徐州之事,没想到陶谦早已看明了形势,徐州早晚必定落于凌云之手。 与其被人家攻下,还不如将徐州交与凌云之手。 陶谦将徐州交与凌云,是陶谦的聪明之举。凌云让陶谦继续担任州牧,是凌云的英明之举。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徐州已经从本质上落入了凌云之手。陶谦也是看到北海孔融的做法,才做了这个决定。孔融被太史慈说降之后,依旧做他的北海相,只不过换了一个顶头上司,其余一切都没改变。 凌云在徐州派驻了自己的兵马,至于徐州本地的士族势力,他则交给了陶谦处理。以陶谦为官多年的经验,自然会最大限度地减少凌云对他的防备。 一条条命令从陶谦手中发出,徐州的十余万兵马被陆续派往各地。徐州兵力置换任务有条不紊地推进。 徐州落入凌云之手,又是一个爆炸『性』新闻在天下传播着。 凌云的野心已经昭然天下,但谁都无可奈何,经历了两年多的征战,凌云的势力已经不是任何其他诸侯所能撼动的了。 这一天,凌云正在府中休息。 刘芷又来到给凌云送好吃的,随便吃了几口之后,小丫头问凌云,“大人,徐州既然已经在大人掌握之中,大人有没有心思去徐州走一走。” “哦”凌云有些意外,这丫头平时从来不说这些事情,“怎么了?你也关心起政务来了?” 刘芷嫣然一笑,“人家才不管你那些什么政务?我说的都是私事。” “徐州能有什么私事?” 刘芷看了一眼凌云,说道,“小女子曾听说,大人曾派吕布到徐州提亲,怎么后来没有消息了?” “你何时听说的?”凌云问。 “在右北平就听说了,不然我怎么会急着来……”刘芷说到这儿,急忙捂住了嘴。而后对着凌云羞涩一笑,“嘿嘿,说『露』了。” 凌云盯着刘芷,这丫头精灵古怪,看样子早有预谋,这次说『露』嘴似乎是故意做出的样子。 被凌云盯着,刘芷开始还挺坚强,到后来实在抵挡不住凌云的注视,不得不红着脸低下头。 凌云心中一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现在越看刘芷越顺眼了。也可能是真的有了感情,或许是真的习惯了。 面对刘芷的多次有意无意的表白,凌云有些心动。 但看了一会儿,凌云却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太小了。” 尽管声音很低,刘芷却依然听到了,她急着说道,“现在是小,以后会大的。” “咳”凌云故做咳嗽一声,尽量掩饰住心中的震惊,这丫头也太大胆了,什么话都敢说,“丫头,我是说你的年龄太小了。” “我说的也是年龄。”刘芷随着辩解道。 凌云一阵无语。 刘芷用手指绕着头发,低头不语。 “你希望我去徐州吗?”良久,凌云问道。 “都是你的领土,你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我只想你去哪里我都能跟着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奴家好满足?”刘芷羞涩地说道。 若是以前的凌云,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但现在的凌云不同了。随着地位的不断提高,一言一行的影响力非常大,许多事情不能随便做出,至少他得为人家小姑娘负责。 “今天有些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凌云没有和刘芷继续说下去,反而话锋一转。 刘芷很乖巧地应了一声,收拾起餐具,幽怨地看了凌云一眼离开了大堂。 望着刘芷的背影,凌云不禁暗自问着自己,她是自己想要的吗?太小了,太小了。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刘芷再来时,没有继续以前的话题。 豫州方面,袁术终于没有给凌云书面答复。而是不停地调动兵马,与赵云的大军遥遥对垒。 此时前线的粮草辎重已经供应充足,凌云令赵云相机而动。同时派太史慈带兵十万前去支援。 五十万大军陈兵豫州境外,给袁术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而率先迎战赵云的却是公孙瓒。 公孙瓒自从到徐州之后,招兵买马将兵力扩展到八万人。期间安排大量人手制作连弩,倒也形成了三万余人的连弩军。 他到徐州之后就开始打上了陶谦的主意,但陶谦能成为一州州牧岂是寻常之辈。当初念着与公孙瓒之间的情谊,所以在公孙瓒落难之时收留。而公孙瓒却狼子野心,图谋州牧之位。 被陶谦赶徐州后,只得投靠袁术。 这次公孙瓒学乖了,在袁术帐下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得到了袁术的信任。 凌云不断地扩张势力,让袁术有了很大危机感,对于公孙瓒的到来,袁术非常欢迎。毕竟给自己增加了八万多的兵力。 既然公孙瓒甘愿在帐下听令,袁术自然不会客气,便让他打了前战。 公孙瓒以为凭借三万多连弩军能旗开得胜,不料遇上了赵云的铁甲军,一战被灭杀了一万多人。连续丢了两座城池才算稳住了阵脚。 自此,公孙瓒不敢大意,一直坚守在城中不敢应战。 赵云和太史慈、满宠,兵分三路,分头向豫州内部挺进。一路破城斩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占领了颖川的十三个县。 凌云在邺城不断收到捷报。 然而,正当大军风头正健之时,战场上意外陡生。 长安的郭汜带兵十万突然进兵河内,向郭太发起了进攻。 凌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李郭二人如此长时间才觉醒过来,应该说给凌云提供了相当长的发展机会。 凌云肯定不会放过长安的,但暂时凌云还没想动。既然郭汜来了,那没别的说的,只能给他打回去。李傕没有跟郭汜一起出兵,是因为贾诩从中周旋。但贾诩并未能完全打消李傕出兵的念头,他只是在处在观望和犹豫中而已。 河内郡,凌云给郭太安排了五万大军,五万虽然不多,但装备了连弩,郭汜并未能讨得过好去。 但五万人还远远不够,凌云又从各地调集了五万人马,以防止李傕突然兴兵。 在『乱』世中,毕竟谁都不会甘愿被别人打败和吞并。 一场风波暂时处于可控状态之内,但偏偏辽东又发生了事情。 太史慈收复辽东之后,仅留下了一万兵马镇守,后来凌云派鲜于银领三万兵马驻守辽东。留在辽东的兵马增加到三万人。 辽东经历政权变迁之后,平静了一段时间。 随着凌云在豫州战场的打开,辽东外部,夫余、高句丽和鲜卑等三族又不安分起来。 三族欺凌云留在辽东的兵力太少,联合兴兵,不停地『骚』扰边界各城,掠夺财富和各种资源。 公孙度统治辽东时,对几个民族采取打拉结合的政策,与三族形成了联盟。公孙度倒台后,三族的利益也跟着受到伤害。 为此,各族的首脑都很不服气,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见凌云收复辽东之后并没有继续向外扩张,便逐渐试探『性』地采取了行动。 一些小的『骚』扰,鲜于银都自己想办法抵抗,只是三族出兵的兵马越来越多,『骚』扰越来越频繁。甚至还攻占了三座城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鲜于银不得不向凌云求援。 接到禀报,凌云当即大怒,立刻调集豫州前线的太史慈,率领十万兵马,平定辽东各族。 这次凌云是发了狠心,平定不是一般地守住,而是彻底地把三族平定下去。就象对付乌桓人一样,彻底把他们打怕了,让他们永远长点记『性』。 太史慈离开豫州,赵云那边兵力减少了,凌云亲自带五万人马,前往豫州前线。 他要亲自会一会公孙瓒和袁术。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退纪灵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退纪灵 此次出征,凌云本来没打算带着刘芷,军中有令,任何将领都不能带女眷出战。然而刘芷情况比较特殊,肯定算不上女眷,带了也不算违反自己定下的规矩。刘芷又不住地请求凌云,最后耐不住小丫头的纠缠,凌云也只好把她带在身边。 既然接受了刘真的请求,也得尽点心,尽量保护他。带在身边,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若放在魏郡,小丫头肯定不能自己留在那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偷偷跑来,反倒危险较多。 一路上虽说是行军,有了刘芷在,也算不上寂寞。 大军近月的形成,终于抵达颖川境内。 颖川郡鄢陵城中。 凌云的临时府邸。 赵云、满宠、徐晃、展熊、董君、陈前、郭嘉、魏辰、张辽、高顺、藏霸等人被凌云招来议事。 赵云作为主将,向凌云汇报了前一段时间的作战情况。 先前的进攻,赵云拿下了新汲、鄢陵、长社三县。现在已到冬季,天气寒冷,攻城受到天气的限制,进展不大。主要是赵云不想造成太大的伤亡,没有与公孙瓒死站。 颖川位于豫州的最西部,紧邻陈郡。 驻守在陈郡的是袁术的大将纪灵,他领兵十五万与公孙瓒遥想呼应,俨然形成与赵云对抗之势。 豫州地形图都装在凌云的脑袋里,他已经从智能管理处买来了整个天下的地图。自然对豫州各地非常了解。只所以先攻打颖川,凌云有着自己的考虑。 颖川的位置非常特殊,它紧邻司州,而司州却掌握在李傕、郭汜的手中。凌云早就防备着李郭二人会在他攻打豫州的时候搞什么动作,所以在这里可以随时制约着李郭二人。 听完赵云的禀告,凌云开始调兵遣将。 令赵云、董君、陈前、魏辰各自领兵三万,深入颖川郡,攻取昆阳、舞阳、定陵、郾县、临颍、颍阴六县,无须多带辎重,奇袭拿下以上各城。 又令徐晃、张辽、高顺、藏霸、展熊各领兵三万,随后策应。待六县拿下之后,与前四路大军合围公孙瓒。 这是凌云在明面上的用兵,而暗地里,凌云命令徐州的赵正,带兵五万,从东侧攻取豫州的沛国。 令典韦领兵五万自济阴郡出发攻打豫州梁国。 四路大军同时出动,几乎蔓延整个豫州北部。 至于陈郡的纪灵,凌云与满宠,郭嘉令十余万兵马亲自制约。 大战展开,赵云、董君、陈前、魏辰所领的骑军机动灵活,势如破竹,不足半月时间,接连拿下凌云指定的六县。 这六个现都不过驻守了公孙瓒的数千兵马,本来即便三万人想拿下这样的小城,也都不轻松。至少公孙瓒能有时间调集兵力前去支援。 而这些小城中,凌云早都安排进去了人,只须搭建兵营购买数百人,于夜见与外边的人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即可夺下城池。 鉴于先前攻打曹『操』时,对方对进入人等盘查之严,凌云在那时就做出了举动。 派遣大量人手进入各地,现在几乎整个天下,每坐城池都有凌云的人马。可谓眼线遍布天下。 当然,凌云不会拿出太多的军士,但凌云有百姓啊,系统给的百姓,凌云都利用上了。逐一编号,由制能管理统一管理,需要询问哪的情况,可随时取来。 如凌云所说,拿下六城之后,公孙瓒处于两路夹击之下,不得不放弃所驻守的城池,向汝南败退。 听闻公孙瓒失利的消息,纪灵当即点兵十万,前去支援。 大军行了半天之后,被一路人马拦住去路。 从大纛旗上,纪灵看出了对方的主将是谁。 不错,拦截纪灵的正是凌云。对于纪灵凌云还算熟悉,当然这不是因为凌云看了纪灵的资料后才达到这样的程度。凌云早就知道此人是袁术手下的第一猛将,相当于袁绍军中的颜良。所以有心收为己用。 纪灵的大军也装备了大量连弩,这是公孙瓒送给袁术的礼物。当然了,没有公孙瓒,袁术也通过其他途径得到了连弩和巨弩的样品。公孙瓒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纪灵发现是凌云的人马,不由大吃一惊。 凌云的传说太多,每个传说都让使凌云的形象不断放大。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凌云。 凌云出现在此地的兵马只有五万,其余人都埋伏在纪灵大军两侧的山坡之上。 上千架巨弩对准纪灵的人马,箭矢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闪闪寒光。 纪灵手提三尖两刃刀,轻轻一挥,手下兵马立即用盾牌形成一道防御,围在大军四周。自从凌云的巨弩和连弩威振天下之后,天下各路诸侯,都担心早晚要面对凌云,特别加强了盾牌兵『操』练。袁术同样如此。 对凌云没有发『射』巨弩,纪灵感到很奇怪,如果凌云纯心设伏,在他猝不及防之下,肯定会损伤一些兵马。 凌云没有进攻,纪灵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站在盾牌之后遥望着凌云的大军,并把目光锁定在大纛旗之下的凌云。 凌云也远远地看到了纪灵,从他身后的大旗上看出来的。 对身边的军士点了点头,几名军士催马向前,高声喊道,“纪灵将军,我家主公请将军到阵前答话。” 纪灵本不想上前,但见对方并未动手,便想看看凌云到底干什么。 他催动战马,向前驰了一段距离,手提三尖两刃刀盯着凌云。 对面巨奴兀自拉开,巨大的箭镞对着他这边,纪灵脸上『露』出了清冽的神『色』。他并不怕那些巨弩,只要对方拉放『射』,他有足够的时间回到阵营之内。 凌云见纪灵已经出来,凌云看了一会儿也催马出阵。 “纪灵将军,可知本公唤你何意?” 纪灵看了看凌云,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此人如此年轻,却闯下如此威名。不过他只是惊叹而已,听凌云问话,不尽皱了皱眉头,“凌州牧,你我两方交兵,难到你是想乞降不成。” 纪灵虽然是武将,但心思也比较细密,对凌云的来意也猜到了几分。无非是劝降而已,上道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纪灵也经常这样做。 不过他虽然面对着凌云,却不甘示弱,来了一个反唇相讥。 凌云对此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纪将军,大势所趋,我相信你是聪明人。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一念之差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纪灵皱了皱眉头,凌云说的意思他都明白,可是他真没听说过这几句话。很明显,凌云的确想说服自己。 “你不明白不要紧,本公和你说几件事,你且听一听。”凌云微笑道。 “请讲”纪灵说道。 他打定主意,不管凌云怎么劝,他不不听就是,毕竟跟随袁术多年,主公待他不薄,总不能在主公危难之时,离他而去。 “除你外,此次你带来三员武将,分别是李丰、陈纪、陈兰,对也不对?”凌云问。 “那又如何?”纪灵反问道,这几人的旁边都有旗帜,姓什么写得一清二楚,只要有心人都能猜得到。 “哈哈”凌云哈哈一笑,“你承认就好,本公想说的不是这个问题,这三人都是你武将。早晨你起兵之时,你曾对这三人说,‘此次赵云进兵,无须死战,其七路兵马,分而歼之。’不知道本公说的可对否?” 纪灵一楞,心中无比震惊,凌云所说丝毫不错,出兵时他的确这样说的。而后就带兵开拔。凌云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对纪灵的打击非常大,很显然自己身边有凌云的细作,而且他说的话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到了凌云的耳朵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纪灵的表情,凌云再次一笑,继续说道,“如今你军中有粮六千石,弓弩手两万人,骑军四万五千人,步军五万五千人。不知道本公说得可对?” 纪灵望着凌云,心中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了。他怎么知道,对方不可能知道的。 “当初袁术派你来时,曾对你说,纪将军,此去陈国,你身系豫州安危,身系全州百姓身家『性』命,望将军不负本公厚望,早日退敌归来。不知道本公说的可对否?” 纪灵完全呆住了,这他也知道?袁术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边都是主公的亲信,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昨夜,你的爱妾王氏侍寝,曾送你一件亲手制作锦袍,被你带在军中。不知可对否?” “前日用餐之时,米饭之中发现一粒石子,纪将军将石子拣出,继续吃尽。” 凌云面带微笑,顾自说道。 “你……你是如何知晓?” 太骇人听闻了,纪灵就是这样的感觉,这些事凌云怎么能知晓。他迅速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这些事情千真万确发生过,而当时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尤其是王氏送他锦袍一事,所知之人更为有限。 想到这些,纪灵一阵后怕,这凌云太可怕了。光他说的这几件事,要是凌云想要自己的命,没有丝毫困难,恐怕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丝的呢。 “你和我说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灵惊悚地问道。 “袁绍与曹『操』如何?还不一样灰飞烟灭?你看豫州与幽、并、青、冀等相比如何?本公想告诉你纪将军,想灭你易如反掌,只是本公念你是一个人才,特让你给袁术传一句话。让他一月内受降,否则将会步曹『操』和袁绍的后尘。”凌云说道。 “这,凭你一句话,我就退兵?”纪灵问道。 “哈哈哈,难道你要让我改变对你的认识,你要在本公面前证明你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你看看两侧吧。”说完,凌云策马回阵。 凌云马蹄刚动,他身后的一杆大旗在军士手中挥舞了几下。 如雷的鼓声响起,纪灵依言向两侧山坡望去。山破上,隐藏的巨弩全都亮相出来。无数箭镞对准了纪灵的大军。 虽然有盾牌保护,可是巨弩在山坡上居高临下,不是那些盾牌所能抵挡得住的。 纪灵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着那些做势欲发的巨弩,又看了看对面微笑不语的凌云。 蓦然,他拨转马头,大喝一声,“撤军。” 十万人马在纪灵的命令中调头而去,凌云望着大军的影子,摆了摆手,他的兵马也随之开拔,原路返回。 第一百五十九章 悲催的纪灵 第一百五十九章 悲催的纪灵 颖川郡鄢陵城,凌云正在府中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幅画卷。 画中是一名婀娜的女子,容貌秀美,飘飘出尘。 大堂外忽然传来刘芷的声音,声音不大,似乎在和护卫说着什么。来到颖川后,凌云担心刘芷有什么危险,索『性』将她安置在府中,当然了,这小姑娘有三个使女陪同。 听到刘芷的声音,凌云抬头望向大堂前,刘芷已经和护卫说完话,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简直把凌云的府邸当成了自己的家,出入都很随意。 似乎凌云也默许了她的存在,毕竟有她在,生活里多了许多情趣。 刘芷这次什么都东西都没带,似乎刚刚出浴不久的样子,头发还有些湿。冬天的冷风一吹,头发结了些冰屑,脸『色』却很红润。 “听说大人几句话退出了纪灵的十万大军,大人真是英雄了得。”走到近前,刘芷轻声说道。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画卷。 “这是哪家的女子,好美哦!” 凌云微微一笑,问道,“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哪里?城中都传遍了,街上所有人都在说。” 凌云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刚回来一天,就传得沸沸扬扬。 “大人还不曾回答这是哪家女子呢?” 刘芷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凌云的事迹太多,听说凌云做什么事,小丫头都不再有多大的惊讶。相反她倒对这张画比较有兴趣。 画卷是从徐州送过来的,画上的美人是糜贞。 糜贞一直在徐州等着凌云来提亲,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等来等去,她越来越失落。 似乎觉得当初求亲一事,只不过是凌云灭掉吕布的一个借口。到现在,整个徐州都落在了凌云之手,反倒婚事没了着落。 平日里,糜贞总能听到使女从外面带来有关凌云的消息,不知不觉,一颗心倒真牵挂起凌云来了。毕竟到现在为止,凌云是糜贞最为爱慕的英雄。 这些情形自然瞒不过糜竺的眼睛,他找画师给糜贞画了张像,通过凌云安排在徐州的人给凌云带了过去。 目的很明显,让糜贞的画像出现在凌云的眼前,看凌云是否有意。 如果凌云有意,自然会有所表示,如果凌云真的不在意,那么糜竺也不会让妹妹多耽搁青春。毕竟凌云的名头太大,即便他糜家在徐州是个大户,也比不上三州州牧的身份。 现在,凌云见刘芷一个劲地问这张画的事,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些不忍。 这小姑娘很清纯,对自己也够好,而且凌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当初在居庸城将小姑娘给抓住的时候,她就要以身相许。虽然有点交换人质的意思,但那时小丫头似乎就对凌云有意。 如今更是步步跟随更是缠上了他,就是凌云以前泡mm的时候也没有这个劲头啊。 “这是徐州糜家小姐,糜贞。”凌云索『性』也不隐瞒,对刘芷直言相告。 听到凌云回答,刘芷一下子沉静了许多,安静地站在案几前,眼呀不眨地看着。 许久,才抬起头,看了凌云一眼。 凌云暗自感觉好笑,吃醋的风气在什么时候都有啊,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有这种表情。 咬了咬嘴唇,刘芷问,“以前传说吕布去徐州提亲的事,是真的吗?” 凌云看着刘芷,这事还真不好回答,若说是真的,但的确是利用那件事算计吕布了。他是想真的去提亲,但吕布并没按他的意思说。 若说不是真的,那得给人家小姑娘详细解释,反倒给小姑娘一种错觉。 “无关紧要的事,怎么问这么多?”凌云索『性』避过这个问题,“今天怎么没给我弄点好吃的。” “今天心情不好,我走了。大人你慢慢看,等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给大人送好吃的吧。”小姑娘说了一句,而后快步走开。 凌云望着小丫头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刘芷没再去凌云那里,整日躲在房间,面也不『露』。 凌云处理公务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等闲下来的时候,脑海里却总出现小丫头的身影。 好在军务上的事情很多,凌云闲着的时间少了。 近一段时间,赵云等几路大军连连传来捷报,公孙瓒走后,大军以极其强横的姿态,一路攻城掠地。 大半个颖川都『插』上了凌云的旗帜,没有了公孙瓒的兵马,袁术在颖川根本防御不住。 又过了几天,从袁术处也传来了消息。纪灵兵退之后,袁术大发雷霆,怒斥纪灵救援不力,致使颖川的兵马溃败。 纪灵自然感觉憋屈,当时的情况是他进兵也无法救援颖川,反倒凌云会动手。 因而他给袁术上书,说明当时的紧急情况。但袁术却因此怀疑上了纪灵,担心他已被凌云收买。 毕竟两军对垒之时,纪灵和凌云在阵前说了半天,而后又退去兵马。凌云设了埋伏,却没有开战,种种迹象,袁术都不得不多想想为什么。 得到这个消息,凌云心中非常高兴,事情正按照他制定的计划发展。 辽东一带,太史慈发兵之后,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了局面。夫余等三族在吃了太史的亏后,不再那么猖狂,但偶尔侵犯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 总的来说,辽东已经不成什么问题,只要太史慈在,三族就不敢太放肆。 河内郡方面,郭太的大军抵挡郭汜的进攻没有丝毫问题,郭汜在郭太手中吃了几次败仗之后,也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按凌云的命令,郭太没有跟进追杀。 颖川的沛国和梁国,在赵正和典韦的大举进攻之下,接连丢失城池,两路大军稳步推进。 这一场进攻,袁术连连败北。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梁国和沛国丢失大半城池。赵云等几路兵马也拿下整个颖川郡,进而直『逼』汝南。 凌云的兵马呈半圆形,步步紧『逼』逐渐蚕食豫州的领土。 至此,纪灵驻扎的陈国已经有一半的地方直接面临着凌云的攻击。 接下来,令人不解的是,凌云暂时停止了进攻的步伐。因为凌云的经济上出现了困难。 暂时大军的粮草还不成问题,但要占领更多的地盘,凌云就要投入有更多的经济投入,他暂时力不从心。 豫州并不富裕,百姓生活非常困苦。凌云这段时间攻下来的城池,消耗了相当的粮食。 百姓没有吃的,凌云自然要拿出来周济,可是一城两城之地还好说,动辄几十座城池,即便是凌云也吃不消。 再加上凌云当初成立的瘟疫病人集中大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病人前去投奔。凌云自然不能把那些病人拒之门外。 拿下城池却不能给予百姓以安抚,这不是凌云想要的。 与其之为了夺取城池,扩大领土,还不如那些城池在袁术手中,还可以减少一些压力。 当然这也是凌云有意而为之,还有其他的目的。 在豫州,被凌云占领的城池与袁术手中的城池相比,被占领城池的百姓都有粮吃,可能稀一些,可能干一些,但没有饿死的情况出现。 但袁术那边,情况却要恶劣得多,百姓手中无粮。袁术为了对抗凌云,扩充军队,又不断从百姓身上搜刮。时间一长,闹得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极大。 久而久之,袁术治下的百姓都盼着凌云早点打过来,希望过上温饱的生活。 三个月后,春暖花开,凌云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经济上缓解了很多。 主要是铜矿、铁矿、石矿的冶炼,还有煤炭的正式开采,都给凌云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凌云再次兴兵。 这个季节快到了春耕的时候,拿下大片的土地,刚好给百姓耕种,否则一荒废又是一年。最终遭受痛苦的依然是百姓。 那三个月的时间,凌云的大军一直停留在陈国的附近,没有发动任何进攻。 可是陈国内部并没有因为凌云的停战而平静,相反,驻守在陈国的纪灵却倍手煎熬。 袁术多次给纪灵下令,让他兴兵偷袭凌云的兵马。 开始两次,纪灵给袁术回信,申明利弊。以陈国现有的兵马,想要守住城池都有困难。如果主动出击,把兵马暴『露』在平原之下,没有了城池的庇护,那基本上相当于找虐。赵云的五万铁甲军可不是吃醋的,或许凌云等的就是纪灵主动出击的机会。 纪灵的理由非常充分,但袁术却是另外一番心思。 经历了纪灵和凌云的会谈之后,袁术总疑心纪灵被凌云收买,但他只是凭空生出的一种感觉,没有任何证据。 『逼』着纪灵出兵只是他对纪灵试探的一种手段,袁术不在乎打了败仗还是胜仗,他更关心的是纪灵是否还忠心于他。 见纪灵接连两次违背自己的军令,还振振有辞地寻找理由,袁术更加怀疑纪灵的忠诚度。 第三次,袁术给纪灵下了死令,必须按照他的命令与凌云对战。如若不听调遣,则拿纪灵问罪。 万般无奈之下,纪灵之后召集兵马,商议出兵之事。 大军行动,至少要有两三天的准备时间,但他这边准备停当,刚要出兵之时。料不到却有凌云的人,『射』进城中一封书信,信中所写的正是纪灵的出兵计划。甚至派多少人马,攻打什么地方,由谁率领都写得分毫不差。 看到这封书信,纪灵当时就傻眼了,对方把所有的计划都弄到手了,还打个屁啊。这次分明是凌云给的警告,若是人家不出声,就按你的计划设伏,保准来多少死多少。 手下诸将得知此事,给纪灵出主意,不若重新制定个计划,再进行攻击。 这个建议被纪灵当场拒绝了,再制定计划就能瞒得住凌云?万一人家真的不再给予警告,张开口袋等你来,打了败仗的损失多少人马?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纪灵此时一点都不怀疑凌云的能力,人家连你和谁睡觉,连你在家天天吃什么都一清二楚,怎么和人家斗。 这么多年来,纪灵第一次感觉打仗打得这么窝囊,人家在暗处,自己完全在明处,一直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纪灵的想法并不是不对,然而,袁术却不管那些理由。他再也信不着纪灵了,既然都不相信了,还能把重要的陈国让他驻守吗? 袁术也算铁血手段,一封密信写给了他的心腹陈兰,让其将纪灵及全家拿下,秘密押解回淮南。 陈兰凭着密信迅速控制住全军,取带了纪灵的位置,并将他的全家一起押入囚车,星夜启程。 纪灵知道此去淮南,难逃一死,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认识一个人的真面目,却是用全家的『性』命为代价。当囚车起动的那一刻,纪灵真想时间能倒退回去,如果还在他自由的时候,他必定率军归降凌云。 真的就这么死了吗?纪灵在囚车上暗自问着自己。 第一百六十章 半路营救 第一百六十章 半路营救 押解纪灵的是陈兰的亲信,名为高平。陈兰给他带了三千人马。 这是袁术提拔陈兰后,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所以他无论如何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如果不是要驻守在陈郡,陈兰都想亲自去办这件差事。 纪灵一直在陈郡与兖州的交界处驻防,所在城池名为扶乐。 他就是在扶乐城被陈兰拿下,准备经陈县押解到淮南。囚车一共三十多辆,纪灵的全家老小都被押入囚车,甚至他家的使女和仆从也未能幸免。 被关在囚车中的纪灵心中一阵悲苦,一心为袁术效命疆场,谁知道到最后居然落个如此下场。 道路颠簸,泥泞难行,纪灵一家在路上受了不少苦楚。陈兰所派的兵马,都是他的亲信,一个纪灵的旧部都没有。 高平在陈兰的手下,曾因违犯军纪被纪灵处罚过。如今得到机会,自然干出了一番落井下石之事。 一日之后,押解队伍行到扶乐与陈县之间的一处丘陵地带,过了丘陵再行二百余里便可抵达陈县。 队伍中,高平手中持着马鞭,用力抽在纪灵握着囚车栅栏的手上。 “看你还嚣张不?你也有今天。” 纪灵受痛猛地缩回手,怒目注视着高平,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 “小人得志,匹夫也。” 高平见纪灵如此身份还敢还嘴,猛地一鞭子抽在纪灵的头顶,一掉血淋淋的印痕出现在纪灵的脸上。 这样的报复手段,高平路上没少使用。开始时只是在食物上做些手脚,虐待纪灵一家。现在他更是亲自动手,以报当年之仇。 高平知道,从现在的情况上看,纪灵全家都难逃一死。袁术声『性』多疑,既然怀疑到了纪灵,又将大拿下解回去,自然没留有任何余地。所以他不管做什么都没有顾忌,自然让心里痛快一些,能报复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 纪灵怎会受高平的窝囊气,虽然受了皮肉之苦,嘴上却骂声不绝。 虽然一同押解的军士都是陈兰的部属,但纪灵在军中的威名却是人人知晓。见纪灵如此受虐,有的军士生出不平之心。但他们只是普通军士,人轻言微,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越发瞧不起高平。 高平趾高气扬,肆无忌惮,听到纪灵到现在还敢还口,又是一鞭子下来。身为武将,高平的力气也够大,这一鞭子抽出,纪灵的脸上淌下几缕鲜血。 而纪灵忍着疼痛,骂得高平狗血喷头。 “叫你骂,你骂一句,本将军就抽你夫人一鞭子。” 高平恨恨地说着,催马向前边奔去,纪灵的夫人关在前面的囚车中。 此时囚车队伍已经驶入丘陵,沿着山坡间低矮的土路缓缓向前行进。 高平奔至一辆囚车旁边,刚要挥舞鞭子打下去,猛然听到前面队伍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高平喊了一声,放弃囚车,催马向前奔去。 还没等到底队伍前面,从前方快马奔来一骑,马上的军士边催动战马,边喊道,“高将军,有一对军士拦住去路,没有旗号,不知道是哪边的人马。” “多少人?”高平惊问。 “有三四百人。”军士回答。 高平松了一口气,三四百人问题不大,他这边有两千多人,对方那么少的人就敢拦截官军? 高平手持长枪,对军士吩咐道,“留五百人看守囚车,其余人随我来。” 说着话,他带着军士策马向前冲去。在豫州,经常有小股黄巾军残部活动,高平对此习以为常。他能肯定对方没有打出旗号,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马。不是自己这边的就肯定是义军。 要是对方人多,或许他还能害怕,黄巾的战斗力连正规军的一般还不如,武装了的农民,乌合之众而已,自然不用担心。 他带着军士快马冲到队伍前面,向前望去,只见二百步之外,果然有三四百人。穿的虽然不是豫州军服,但也算服装整齐,没有一人骑马,全都是步军。 “随我杀” 高平嗤笑一声,手持长枪向前一摆,给我杀。 众军士得令,立刻催马向前杀去,高平跟在队伍后面,也冲了过去。 他作战一向如此,冲锋在后,逃跑在前,所以纪灵非常讨厌此人。 军士催马杀向拦路的队伍,距离对方尚且有百步左右的时候,对方似乎不敢迎战一样,忽然调头就走。 高平气势更傲,就这队伍?还没等开战就先逃跑,注定今天又要立一战功。若是斩获数百义军,主公定会有所赏赐,在同僚面前也可扬眉吐气。 催动军士紧紧追赶,距离越来越近。 九十步。 八十步。 七十步。 当距离对方只有四十步左右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忽然隐入一处山坳之中。 到手的功劳高平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再次催促军士上去追杀。不料,他的人马没行出几步的距离,只见山坳两侧出现无数军士,箭矢纷飞『射』落下来。 当先的一些军士纷纷中箭落马,惨叫声接连响起。 此时高平才知中计,看来那三四百人只是出来引诱他的,大部分义军在山后隐藏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高平见势不好,立即令军士退回。 大功是不要了,对方虚实不明,他要不起,还是回去守护好纪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如果纪灵死在『乱』军之中还好说,要是被人给劫走了,恐怕他死罪难饶。 高平脑子转得快,命令下得也快,随着命令,军士纷纷调转马头向来路驰去。 还没等跑出几步,拐过一到山弯,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但见前面的山间,到处都是自己军士的尸体,那些死尸都是看护囚车的军士。而几十辆囚车全都被打开了,纪灵正骑在马上手持三尖两刃刀怒视着自己。 纪灵身后,约有两千多人,显然囚车是这些人给砸开的,看护的军士也是被这些人杀死的。 “纪灵,你果然有异心,倒真没冤枉了你。” 高平怒喝道,用枪指着纪灵,做势欲杀。 纪灵冷笑一声,“够贼,多说无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话,他拍马向前,快速奔至高平马前,手起刀落,将高平一个肩膀削落。纪灵的速度太快了,高平本来有心闪躲,却一时楞住了似的,生生受了纪灵一刀。也是纪灵的声誉太大,十个高平都不是纪灵的对手,面对如此强势的对手,他居然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 纪灵一刀得手,战马圈回来,三尖两刃刀再次落下,高平的另一只胳膊也落于地上。 纪灵的动作非常连贯,快若惊雷,高平根本反应不过来。待两只胳膊离体而去,战马猛然一惊,他才扑通一声摔落马下。 纪灵刀势回转,在高平颈间一抹,刀尖一扎一挑,一颗人头被高高举起。 “众军听令,下马受降。” 随着纪灵的喝声,残余的军士纷纷扔掉兵器,跪于马下。 几乎与此同时,从前面山坳间又拥出两千多人马,正是设伏的那些人。 众军士前面有十余平民打扮的人,此时他们已夺了战马,向纪灵奔来。 “纪灵将军,让你受苦了。”一个平民说道。 “哪里,哪里。谢过凌州牧与诸位的救命之恩。”纪灵急忙施礼道,“只是此地还在袁术手中,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显然他从身后那些军士的口中已经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 此时他还恍然如在梦中,一家老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总算又还阳了。本以为此去必死无疑,料不到自己一直忠心耿耿效力的主公想致自己于死地,而自己的对头凌云却派兵来救。真是人生如戏啊。 穿着百姓服饰的人也只是一个小头目,他与纪灵寒暄了几句,便说说出了凌云的意思,“纪将军,我家主公得知纪将军遭受不白之冤,深为将军感到不平。特意让我等来救。不知道将军今后有何打算,我家主公说,若将军有去处,让我等护送纪将军前往。如将军暂无去处,且到我家主公那里安身。” 至于如何到到这里,他自然不能说,兵营能出兵的秘密,凌云绝不会让任何人泄『露』。 纪灵闻言说道,“受凌州牧如此大恩,纪某无以为报,纪某愿随诸位回营,为州牧大人效犬马之劳。” 小头目大喜,立刻参拜纪灵,因为凌云有令,一旦纪灵答应,当以主将之礼待之。 纪灵受了一礼之后,对小头目说道,“如此纪某就不客气了,来日方长,纪某必不忘今日之恩。” 说完,纪灵返身,去家眷处探望一番,自从被救下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去慰问呢。 时间不长,纪灵再次回来,对小头目说道,“既然此间事了,我等还是快快归营,此地还是袁术势力范围,别再多生事端。” 小头目施礼道,“全凭将军做主。” 纪灵点了点头,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降军,“你等也是秉承上命,本将军也就不多责怪你等。暂且在押,随军听候凌州牧发落。”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强悍的弓箭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强悍的弓箭手 “谢纪将军不杀之恩。”众军士连忙道谢,能逃得一命就算烧了高香,他们一共来了三千人,须臾之间已有两千人被『射』杀,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这些俘虏自然不能再乘坐马匹,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小头目带领军士略微打扫了一下战场,主要是将羽箭都收了过来。其余的东西也没太管。 很快,大军休整完毕,纪灵领军押着俘虏刚要离开。 小头目突然脸『色』一紧对纪灵说道,“纪将军,有三万骑军正向此地行进,领兵主将是雷薄,距离此地还有十里路程,请将军定夺。” “十里?”纪灵皱眉道,小头目一直在自己身边,并没有任何探马前来禀报,他是如何知晓。 “你确定。”沉『吟』片刻,纪灵问道。 小头目刚要回答,远处隐隐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隐藏于山后,听我军令行事。”纪灵高声下令。不用问了,他自己都听到了骑军奔驰的声音了。 只是他没想明白,小头目是如何知晓的,连数量和领兵主将都说出来了。 时间紧迫,众军士纷纷遵照纪灵的命令军令,掩藏在山坡后面。 若都是骑军,纪灵自然可以多绕些路躲得远一些,可是现在凌云的人马有五千人,有坐骑的只有三千人。 其余两千是步军,还有一千俘虏和他的数十家眷。 三千骑军对三万骑军,还得保护家眷,那根本就是开玩笑,想都别想。 所以纪灵的唯一选择就是藏在山中,能躲得过去就好,如果被对方发现,在山地里对方也发挥不出骑军的优势。 大军刚刚隐藏好,狂雷般的马蹄声便到了近前。 “大军停下。” 队伍中爆出一道喊声,马蹄声慢慢止住,大队人马停在了山坳前。 纪灵从树缝间匆忙向下瞥了一眼,看到为首的主将居然真如小头目所说,正是雷薄。 二人都在袁术帐下听用,纪灵自然认得,说起来此人还曾在他手下干过一段时间。 山坳间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尸首,雷薄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很明显,这里刚刚发声了一场战斗,死去军士的鲜血还没有凝固。 雷薄迅速扫过战场,手势一扬,向两边一比划,大声命令,“到山顶察看。” 登高望远,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道理。 随着雷薄的军令,立刻有数十名军士向山上攀登。 纪灵见已然无法躲过对方的视线,索『性』不再藏头缩尾,手持双尖两刃刀站了起来,“雷薄,还认得本将军否?” 雷薄看到纪灵,骤然一惊,“纪灵是你?” “哈哈哈,没想到吧,不知道雷将军此去何处?”纪灵问道。 “纪将军,主公所说没错,你投靠了凌云,主公担心凌云会派人半路救你,特派我来接应,果不其然。”雷薄冷笑道。 “哼,雷薄,多说无益,本来我对袁术忠心耿耿,袁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诬人反叛,如若不真的反了他,还对得起他的诬陷吗?”纪灵神『色』一肃说道。 “哼,逆贼也如此猖狂,来人,给我拿下。”雷薄怒喝道。 “慢,雷薄,纪某有一言相劝,望你用心思量。如今凌云大兵压境,袁术屡次溃败,所属之地早晚失守。袁术虽强,能强得过公孙度、公孙赞、刘虞、曹『操』、袁绍的围攻吗?不能,但我家主公能,凡与他为敌之人,无不丧城失地,甚至身首异处。难道你还以为能坚持多久吗?你不为自己想想后路?”纪灵说道。 “住口,大胆逆贼,事已至此,还敢口出狂言,鼓『惑』军心。杀上去。”雷薄冷笑道。 随着军令,近千名军士飞身下马,手持兵器向山顶爬去。 纪灵见劝说无效,只能硬拼了。 他手持强弓,向雷薄『射』出一箭,雷薄身前数百名护卫,用盾牌将箭矢挡住。 雷薄退后一段距离,让过弓箭『射』程,又组织数千兵马爬上山坡。 纪灵在押解路上被救,他恰好赶上,如果将纪灵重新擒获,自是大功一件,雷薄可不想错过大好机会。 只是他的想法太一相情愿,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这个功可不太容易立。 众军士刚爬上去一段距离,山坡两侧站起来无数军士,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羽箭疯狂『射』向敌军。 惨叫声接连响起。 敌军接二连三地中箭,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疯狂的怒『射』,一轮轮的箭矢带给雷薄的兵马震撼『性』的攻击。 雷薄傻眼了,怎么会这么猛,怎么会这么准。 他的军士在狂风暴雨的怒『射』中溃逃而下,逃得慢的军士,纷纷倒下。 别说雷薄和他的军士震惊,就连纪灵也惊诧万分,他也没料到这些军士会这么凶悍。 以前和凌云的军队做战,除了赵云的铁甲军,根本没有任何一支队伍有这样的战斗力。 因为他所遇见的那些队伍,大多是凌云收服的各地降军和招募的军士组成,虽然有弓弩手,但只是少数从兵营购买的。 那么少的弓弩手放到数十万人的大军里,很快就被淹没,甚至翻不起一个浪花。 而这些人不同,五千人中有三千人是弓箭手,其余两千人是长斧兵。即便只有三千的弓箭手,那可都是从兵营购买的。 三千神箭手同时发动攻击,是何等气势? 纪灵被救的时候,有两千人同时发动攻击,高平的五百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全被放倒在地。 以多杀寡,看不出什么来,如今以少敌多,纪灵才见真正见到他们的凶悍。 先前归降的那些军士此时正趴在山坡上关注着战局的发展,他们没有参与战斗。但也没冒失地逃跑。 两边相斗,无论哪边胜利,这些降军都没有危险。他们已经想明白了这层道理。 但当他们看到身边弓箭手迅猛的攻势时,他们还是被吓了一跳。这让他们想起了先前遭受攻击的那些军士,同样是这样死在凌厉的箭下。 和这样的人打仗,根本就是找死。 就是因为几轮箭雨,有的降军改变了心态,他们纷纷拿起弓箭跟着『射』了起来。目标是雷薄的军士。 一旦有人动了手,别人象是被传染了一般,也跟着动了起来。 一千多军士至少有三百多人参与到抵抗之中,其余的人没动,不是因为不想参战,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弓箭。 一系列的变化,让纪灵心中生出许多感慨。连敌人都能感染的军队,还怎么打,这样的军队是最可怕的。 现在,他倒生出了一些庆幸,幸亏袁绍这么做,把他『逼』到凌云的阵营,否则他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做。 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例子就在眼前。 雷薄在伏兵尽出的时候,大致看了一下,两边伏兵加起来不过三四千人的样子,就算还有一倍没出来,怎么也超不多一万人。 以自己三万的兵力,如果还拿不下对方,回去肯定无法交待。 大势所趋,他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指挥军士进攻。 激烈的大战在山间展开,雷薄的弓箭手在主将的指挥下开始向山头反『射』。 凌云的兵马陆续出现伤亡,但远远比雷薄的伤亡小得多。 大战一直持续着,山坡上的死尸越来越多,山脚下的军士越来越少。雷薄简直要疯了,现在他至少损失了两万人了,却依然拿不下对方。 两万人,怎么会这么多的损失,到现在他看出来了,对方的兵力绝对不超过一万。而且『射』箭的人只有三四千人。 密集的军士冲上去,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对方的军士杀死在上坡上。 还有一万人马,雷薄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 对方肯定也出现了伤亡,他亲眼看到山坡上有对方的军士倒下了。而此时,山坡上『射』下来的箭逐渐减少。 雷薄发现这一点,按他的估计,对方肯定没有箭矢了。是啊,那么疯狂地『射』箭还能有多少箭矢。 雷薄没有退路了,更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要全歼对方,如若不然,两万多人的损失如何交代。 如果当初要知道以两万人的代价换取胜利,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不值得,也是因为他堵不起,他不知道袁术会如何处置他。 而现在不同,事情已经发生,两万人都搭进去了,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眼看着对方的箭逐渐稀疏,眼看着自己的军士越来越接近山顶,雷薄的心中燃起了最后的希望。只要军士登上山顶,最后的胜利就握在了他的手里。 然而,下一刻,他傻眼了,彻底的傻眼了。 山坡上,本来逐渐消失的箭矢,又如狂风暴雨般地『射』了下来。 一轮轮,一**,永无止境的样子。 眨眼之间,又有两三千人倒下了,其余的军士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又一次进攻失败。 雷薄暴跳如雷,不是箭没有了吗?怎么又出来那么多箭?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纪灵也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 雷薄看到的是箭增多了,而纪灵却看到了几千名弓箭手从一处山坳里杀了出来,迅速混在军士中参加了战斗。 而且他们所携带的箭矢分给了没有箭矢的弓箭手。 突然多出的几千人,使『射』箭的人突然增加了一倍,雷薄的军士还如何抵挡。 当攻击的军士刚刚向下退去的时候,纪灵指挥着大军,从山坡上杀了下去。雷薄剩下的那点人马,纪灵可不想让他们轻易地走脱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全面进军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全面进军 追杀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以雷薄的最后一名军士身死而告终。 而雷薄本人在大军冲下山坡后不久,便身中数支『乱』箭毙命。三万多大军全军覆没。 当战斗结束的那一刻,纪灵才从疯狂的住杀中清醒过来。环顾四周,看着遍地的尸体,这一刻的震撼比方才更加强烈。 这是真的吗? 三万人,被数千军士击杀殆尽,而他这边仅有四五百人的伤亡。 太让人难以接受了,纪灵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加入了凌云阵营,否则,必有一日,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经过一段时间,打扫好战场,三万人遗留下大量马匹,所有的军士都有了马匹。 步军变成了骑军,囚车稍微改造一下,纪灵的数十名家眷全部坐上车,大队人马踏上归程。 纪灵扫视着一众军士,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没想到凌云的军士如此能够隐忍,数千名军士埋伏在山谷里,不到最危急的关头绝不出现。主公安排的营救力量可谓非常雄厚,天大的恩惠啊。 他把那些从兵营中新购买的军士当成了早已埋伏下的兵马。其实也不怪他,毕竟仅仅从一坐建筑就能得到兵马,任是谁都无法理解。 一路非常顺利,夜间在半路上休息了几个时辰。高平随军带的粮食辎重,纪灵都随军带了,吃喝没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上午时,大队人马距离扶乐城只剩三十余里的路程。 按照小头目预先交代的路线,大军要绕过扶乐城,直接赶奔凌云驻扎的地方。 此时,与纪灵随行的小头目却突然对纪灵说道,“纪将军,扶乐城已经主公的大军包围,主公有令,让纪将军率军前往扶乐城,如有将军的亲信,将军可救出,其余袁术的死忠,主公将会一律灭杀。” 纪灵诧异地看着小头目,再次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此事和先前预知雷薄大军一样神奇,他一直在自己身边,怎么接到凌云的命令呢? 出于好奇,他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主公可派人来传令?” 小头目施礼道,“纪将军,此事千真万确,我只能说主公通过某种形式传递命令,而主公也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纪灵点了点头,知道小头目不便多说,也就没再多问。 他迅速分析了凌云的意图,说实话,普通军士都是迫不得已才当兵的,为了生计,为了活路,能有几人是袁术的死忠。维系大军忠诚的说穿了只是严格的军令,严厉的惩罚使军士不敢轻易逃离或者背叛。 主公的意思就是让他去收拢城中军士,之所以主公如此下达命令,是给自己很大的余地,那就是能收拢多少算多少。不给名额限制。 而对于小头目的话,纪灵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毕竟凌云若有其他目的,也不必如此费事。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自己全家都将死在袁术手里。 主公有令,纪灵立即遵照执行。 一声令下,大队人马稍微改变一下方向,照直向扶乐城开进。 距离城池十多里的时候,纪灵便看到城池四周围绕着无数人马。但这些人马的确如小头目所说,围而不攻。 虽然双方并未开始征战,但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刀枪林立,场面非常浩大。 当纪灵一行人刚抵达扶乐城南门外时,从围城的队伍中突然驰出数百人,向纪灵奔来。 数百人全部都是旗军,纪灵眼睛一扫,意外地发现那些军士所打的大旗都是专门给自己制作的。 将旗上正写着一个斗大的纪字。 旗军后面是一名将官,将官来到纪灵跟前略一打量施礼道,“满监军有请。” 满监军自然就是满宠,纪灵自然见过这位监军。 听监军大人传唤,纪灵怎敢怠慢,立即策马随着那名将官前往前方军中。 满宠坐在马上,望着纪灵,心里涌起一阵敬佩。当然这敬佩是因为凌云而生的,通过一段时间接触,满宠真感觉凌云手眼通天。在他手里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事,真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末将见过满监军。”纪灵施礼道。 “纪将军无须多礼,我也是奉主公之令,在此等候将军。如今我十五万兵马围住此城,城中有兵马六万。纪将军一定明白主公的意思。”满宠点头道。 纪灵立刻应道,“末将明白,只是前日末将被押离大营之时城中尚有八万兵马,如何只剩了六万?” “陈兰掌管兵权之后,派出两万人马,意欲偷袭我军屯粮大营,被主公设伏,全部灭杀。故而城中只剩如许兵马。十五万大军围城,围而不攻,盖因主公对纪灵将军很是看重,想将此功劳送于将军。”满宠微笑道。 纪灵望着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监军,深吸一口气,“末将定不会让主公失望。不知道满监军可有指示?” 满宠在此地布军,纪灵自然要询问满宠,以免出现什么差错。 满宠微笑道,“纪将军,主公有令,攻城之战,由纪将军全权指挥。” 满宠躬身施礼,“末将领令。” 说着话,策马向城下奔去,小头目带着他的家眷,在大军外围等候。 城墙上,陈兰看到这一幕,牙关紧咬。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对方围而不攻,原来是等纪灵。 他万万没想到,纪灵会出现在这里。 向袁术上书告发纪灵通敌的就是他陈兰,想置纪灵于死地也是他。 高平带着三千人居然还不纪灵给弄丢了,陈兰心中气愤已极。 “逆贼纪灵,当初主公向你问罪之时,你口口声声喊冤。现在你还有何话说?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敢说你没有通敌?” “哼,无耻小人,袁术无德无能,为主不体恤下情,诬人为叛,你陈兰,心地狠毒,为将者草率出军,致使两万军士死与你手。难道你还想让城中所有军士死无葬身之地吗?”纪灵大喝道。 “既已反叛,休要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本将军在此,誓为与全城将士守护此城。” 纪灵与陈兰说什么都白费,此人绝不会投降。 “陈纪还不动手更待何时?”纪灵突然大喊一声。 一声喊出,陈兰身边的武将手起刀落砍向陈兰,陈兰急忙躲闪,只是陈纪的大刀太快,陈兰的脑袋躲了过去,可是肩膀却没躲得过。 肩膀中刀,陈兰哎呀一声,向城下逃去,陈纪紧跟着一刀『插』在陈兰后心。 扑通一声,陈兰死与陈纪刀下。 “陈纪,传我将令,归降者免死,抵抗者诛灭九族。” 虽然纪灵被免去兵权,沦为囚犯,但他的威望还在。 陈纪是他的死忠,本来见敌军围城九死一生,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纪灵出现,哪还顾及其他,完全潜意识地按照纪灵的命令行事。 随着纪灵的喊声,陈纪高声重复了一遍。 城上军士见主将陈兰被杀,谁还敢反抗,更何况陈纪的身边聚拢了一群纪灵的亲信。 灭九族啊,或许忠于陈兰的军士不怕自己身死,但是在灭九族的威胁下,谁还敢动手。 陆续有军士扔掉手中的兵器,跪下归降。有了领头的,其余军士全都跟着归降。 陈纪命令大军打开城门,迎接纪灵进城。 见城池已经搞定,纪灵拍马奔至满宠跟前,“满监军,末将幸不辱命,请监军进城。” 满宠满意点了点头,挥手令大军进城接收降军和城池。 他心里对凌云又多了几分敬佩,说到底,主公只用了数千兵马救出纪灵便得到了扶乐城。 这只是眼前的战绩,而纪灵做为袁术手下的第一大将,对袁术大军的影响意义将非常重大。 用了一天时间,稳定扶乐城,而后满宠再传凌云将令。 令满宠率领所部六万降军,迅速收复陈郡。 纪灵的家眷先一步回颖川又满宠负责安置。 凌云的府邸。 凌云在府中看着前线的战报,暗自思量着。 豫州一线已无悬念,拿下豫州全境只是时间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司州,司州被李郭二人占据,这都不是问题。 郭汜早已对河内用兵,凌云完全有足够的理由出兵攻打。 只是当今天子在他们手中,打败李郭之后,该如何处置天子。 杀肯定是不行,凌云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此愚蠢之事。放也不行,那就相当于是他凌云将天子驱逐出去了。同样会落人口实。 凌云不在意天子,可是这个时代的百姓在意啊。 两天之后,凌云想到了一个计策,并开始暗中实施。 十余日后,四周忽然传言四起,说李郭二人意图对天子不利。想该朝换代,意图谋反。 传言越传越快,越传越广,随着时间的推移,几近传遍天下。 两月后,豫州战场取得巨大进展,纪灵率军收复整个陈郡,收服袁军十一万人。典韦占领整个梁国,徐州军也攻下沛国全部城池。 如今袁术大军龟缩在汝南和谯郡,做最后的挣扎。 但袁术并未死心,派孙策率军前往汝南支持节节败退的公孙瓒。 孙策是凌云比较欣赏的三国人物之一,他是孙坚长子,孙权长兄。东汉末年割据江东一带的军阀,汉末群雄之一,三国时期吴国的奠基者之一。绰号“小霸王”。为继承父亲孙坚的遗业而屈事袁术,后脱离袁术,统一江东。在一次狩猎中为刺客所伤,不久后身亡,年仅二十六岁。其弟孙权接掌孙策势力,并于称帝后,追谥孙策为长沙桓王。 孙策英年早逝,是三国一个时代的遗憾。 凌云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孙策对上了。 此是孙坚已死,孙策正在依附袁术,他本不想参与到袁术与凌云的纠纷之中。奈何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帮助袁术。 虽然比较喜欢孙策其人,但任何阻挡凌云统一天下的人,凌云都不会心慈手软。此人能收复则收复,不能收复,也只能对不起了。 凌云得到消息后,立刻确定处置放案。 令赵云继续攻打汝南,公孙瓒死活不计,对于孙策及其手下的几员大将,暂时都不要伤及『性』命。 与此同时,凌云令典韦和徐州军,分别南下,进攻谯郡。 大军得令而行,分别进兵,同样是一路凯歌。 而就在这时,凌云收到了徐州牧陶谦的请辞令,陶谦以年老体衰为由,请辞徐州牧。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女弹琴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女弹琴 陶谦的此举在凌云的意料之中,而凌云也正等着陶谦早日做出选择。 之所以让陶谦继续在徐州牧的位置上坐下去,出于对以后收取其他州郡的考虑。但凌云绝不会让徐州在名义上独立太久。 因为很多制度都需要凌云完全掌控徐州之后才能实施。 将前线的战务安顿好之后,凌云带着郭嘉、展熊、董君赶往徐州。刘芷与使女随军同往。 此次凌云带领五千护卫,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徐州进发。 因为刘芷随行,车辆颇多,大队人马行进速度不快,凌云又顺路体察民情,额外多耽误了一些时间。 一路上游游逛逛,顺便看看沿途风景,走走停停,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大队人马才抵达徐州。 沿途之上,有人提前在既定路线上安置,各地官员都早早准备迎候凌云大驾。一次徐州之行俨然皇帝巡行一般。 凌云久在军中,难得放松一次,又有刘芷陪伴,路上欢笑不断。只是越接近徐州,刘芷忽然变得心事重重。 凌云心中了然,也没多做询问。自从上次刘芷看过糜贞的画像之后,晒了凌云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忍不住,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抵达徐州之后,凌云受理了陶谦的请辞令。赏赐了大量金钱,让其安度晚年。 自从徐州划入凌云的版图之后,陶谦到凌云处见了一次凌云。凌云却从来没来过徐州。 但他对徐州各地了如指掌,不只是他有地图的关系。还因为在前一段时间,徐州各地安『插』进大量的官员,将原来陶谦的部属置换下来。 陶谦让出徐州牧后,凌云自领徐州牧。至于其他官员倒没有新的变更,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凌云在徐州下邳城召见了一些主要官员,其中就有糜竺。 此时的糜竺为别驾从事,在徐州也算颇有权势的人物。尤其他以前经商,家资丰厚,仅食客就有上万人。 凌云对糜竺的历史印象非常好,一见之下,却发觉与想象中不同。此人颇有心计,处事精明,与凌云相见的时候,言辞举止非常得体。甚至连凌云派吕布来提前之事都只字未提。 按凌云查看糜竺的资料所知,刘备入主徐州之后,糜竺曾大力资助刘备,甚至在刘玄德兵败之时,亦忠心追随。他与刘备之间的感情尚且在丞相诸葛亮之上。 忙完了徐州事物,凌云在临时府邸暂居。 各地主要官员都纷纷离开下坯城,返回所在城池主持军政事务。 第五天的时候,糜竺亲自到府里来请凌云到其府上赴宴。 凌云自然不会拒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糜府去看看风景,况且糜家也是凌云预定的去处之一。 凌云安排的随行人员为郭嘉、展熊、董君,不料小姑娘刘芷听说了这件事,跑过来找凌云,也要跟着去。 凌云有些为难,这事还真不好办,郭嘉、展熊、董君都有官职,去了合乎礼仪。当然去的人仅仅这些,凌云还带了一些护卫。 但刘芷和这些人不同,她一没有官职,二不是护卫,同时还是女『性』。到了吃饭的时候,你说让她坐哪? 让不让坐,不让坐这小姑娘还不得郁闷死啊,如果坐下一起吃,该给他什么身份。 使女肯定不合适,可不是使女,那还能是什么? 那时候还实行小蜜这个词,这种场合也不能对人家糜竺介绍说,这是我朋友。 所以凌云左右为难,脑袋都要大了,如果叫一声姑『奶』『奶』就能阻止刘芷前去,凌云都会考虑考虑。 凌云将道理与小姑娘说了一遍,不,不只说了一遍,而是反复地说。可是人家小姑娘就是不讲理,凌云说什么她都不听。再说就掉眼泪。 最后凌云没办法,好吧,凌云答应了,反正在这低头自己是老大,带谁去没人敢说什么。糜家肯定也不差那点吃的。 得到凌云应允,小姑娘总算破涕为笑,欣然离开。 第二天,糜竺亲自带人前来迎迓,接凌云入糜府。 当凌云带着刘芷出来时,糜竺『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细微的变化被凌云看在眼里,凌云微笑说道,“子仲(糜竺的字),此乃右北平太守刘真之女。” 刘芷此时表现得非常乖巧,微微一礼,“见过糜大人。” 糜竺客气地还了礼,将一行人请上豪华大轿,五千名护卫早已将道路两边做好准备。一行人在护卫的护送下向糜府进发。 糜竺骑在马上,盯着刘芷的轿子微微皱起眉头,他刚才的意外表情并不是因为凌云会带个女人赴宴。 而是因为带着刘芷去赴宴,看起来是一回事,其实有很大区别。 糜竺知道刘芷其人,他在凌云派吕布求亲之后,曾遣出大量人手秘密调查凌云的家庭情况。 作为穿越来的人,凌云的底细怎么也不可能被糜竺知道,但凌云没有任何家室的事实却让糜竺探得了。 凌云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在东汉这时候,早应该成家了,而凌云偏偏就没有。 糜竺是个很有眼光的人,即便他没见过凌云,但从凌云的事迹中就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五州州牧绝非他的最高点,以凌云现在的实力,如果好好把握,极可能成就九五之尊。 糜竺曾是商人,有钱,但这时候商人地位低下。所以最终他选择从政之路。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靠山,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最合适的英雄。 所以才有了糜竺请人给妹妹画像,并送给凌云的事件发生。 送画之后,并没得到凌云的任何答复。但糜竺一直关注着凌云身边的情况。刘芷自然进入了他的视线之内。 如今见凌云居然带着刘芷,心中有一中不祥的预感,毕竟在这个时代,妻和妾的地位相差太大。哪个女子不想当正室? 更何况将来一旦凌云掌握天下,登上天子宝座,正室之妻就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主掌后宫,可不是嫔妃所能比拟的。 糜竺心中所想很多,但并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 宴席很丰盛,宾主相交甚欢。在这种场合,尽管刘芷不愿意,她也被凌云安置在了末座,离凌云的位置较远。 刘芷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山珍海味都不陌生。宴席之上,动嘴的时候不多,多数情况下都是用耳朵去听。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刘芷看到糜竺突然站了起来,对凌云深施一礼道,“主公驾临寒舍,薄酒素菜不成敬意,舍妹自幼习练歌舞,虽难登大雅之堂,但主公驾临,却愿以歌舞助兴,不知主公可有此雅兴?” 凌云点了点头,“如此有劳令妹了。” 刘芷听到二人对话,立刻『露』出紧张的神『色』,目光在凌云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糜竺。 糜竺根本没看刘芷,得到凌云允许,立刻轻轻击掌。 “啪” 一声脆响传出,大堂外响起环佩之声。 声音落处,一粉衣女子轻移莲步,出现在大堂门口。后面跟着两名使女,一名抱着一具古琴,一名拿着坐垫。 此女走到凌云面前,屈身施礼,“小女子见过州牧大人。” 声音娇嫩有若莺鸣,凌云随意一扫,见此女和画像有八分相似。但画工却未能画出此女神韵。 在凌云所见过的女子之中,绝对没有人有她美貌,包括刘芷也不行。 糜贞施过礼后,回眸间在凌云脸上停留片刻,顿时两片绯红染上脸颊。她先前只知道凌云年纪不大,但没想到如此英俊,这简直是上天给她送来的如意郎君。就是这个男人叱咤天下,折服群雄,而且这个男人还曾派人到府上求亲。 糜贞一颗芳心狂跳,好在作为大户人家的小姐颇能把握住大体。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她转回身,对满宠等人再次施礼,“小女子见过诸位大人。” 满宠等人微微还礼,表现也颇为得体。 该见礼的都见礼了,走完过场,糜贞返身向大堂口走去。路过末座的刘芷旁边时,微微颔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刘芷的目光一直盯着糜贞,当后者向她微笑的时候,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眉『毛』皱了起来。 糜贞云淡风清地一笑之后,款款落座,手指轻拨,发出一道流水般的声音,而后琴因婉转,叮咚而出。 凌云对音乐没什么研究,但一听之下也感觉非常好听。 片刻之后,一曲终了,凌云微笑说道,“琴声如水,有若仙音,小姐琴艺如此之高,佩服。” 他并非走过场,而是的确觉得此女弹得非常美妙。当然了,即使弹得不好,他也要有所表示。 刘芷听凌云夸赞糜贞,心里自然不是滋味,略一犹豫,他站起来道,“大人,小女子也粗通琴艺,如大人不弃,小女弹奏一曲如何?” 凌云一看要坏,这丫头和糜贞叫上劲了,肯定是心里吃醋了。 凌云并未说话,只是拿目光看着刘芷,他担心刘芷找糜贞的别扭。 “这位妹妹谦虚了,如果你有兴致尽管弹来,相信大人一定允许的。”没等凌云做出表示,糜贞接口说道。 这为姑娘对自己的琴艺非常自负,他并不认为刘芷能弹得过自己,所以不在意让她表现一次。 凌云闻言哈哈一笑,“好,今天本公与诸位大人都有耳福了。” 刘芷得到允许,轻轻起身,迈步走到古琴旁。 身形坐定,她手指快速拨动,一串金戈之声油然而出,琴声中充满了杀伐之势。 和凌云在后世听过的《十面埋伏》有些相似。 凌云用心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此女的琴艺也不一般,以前却从未『露』过。 一曲弹完,凌云道了一声好。 凌云的确感觉挺好,虽然两女所弹之曲截然不同,却如春兰秋菊,各有胜场。以凌云对音乐的理解,根本评判不出优劣。 但在这样的场合,凌云觉得还是糜贞弹奏的曲子更适合些。 刘芷琴声里充满了杀伐之气,让人一下就相当了战场。凌云能理解,刘芷可能把糜贞当成了敌人。 “妹妹弹奏的真好。”糜贞适时地夸赞道。 “糜小姐,夸奖了,不过似乎你才应该是妹妹吧。”刘芷微笑道,“小姐生辰几何?” “这……”糜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象这样当面问生辰的时候,从来没遇到到。未出阁的女儿家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怎么可能随意示人。 “既然妹妹不说,那我就是姐姐了。”刘芷说完,飘然回到座位。 凌云听二人所言,脑门直冒黑线,这都哪跟哪啊,八字都没一撇呢,两个人就在这里争排名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第一百六十四章 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糜贞本来准备了一首琴曲和一段舞蹈,经刘芷夹在中间一掺和,舞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表演了。 她走到琴旁向凌云微微一礼,“小女子打扰大人的酒兴了,请大人慢用,小女告退。” 说完款款走出大堂,使女收拾好东西跟了出去。既然凌云已经见到了糜贞,在这里的时间长短已无关紧要了,因而糜竺也没说什么。 凌云又坐了一会儿,带着众人起身告辞。 他与糜竺心中都清楚,所谓的宴会,不过是给他与糜贞洁创造一个见面的机会。至于凌云怎么想的,糜竺已经无法左右。 也许糜竺会等一段时间,如果凌云再没任何表示,那么糜竺也许会放弃了。 凌云回到府中,靠在柔软的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刘芷随后跟了进来,凌云抬了抬眼皮,看了刘芷一眼,示意刘芷坐下。 刘芷这次没有乖乖地听凌云的话,而是一动不不动地站着,看着凌云。 凌云感受到刘芷的目光,闭着的眼睛却没有睁开,脑海里不时地闪过刘芷和糜贞的影子。 糜贞的美丽让人看过之后,怎么也无法忘怀,而现在他的耳中似乎还回响着那首如泉水般的琴音。 刘芷的清纯可爱,还有细密的心思和偶尔的大胆,也让凌云怦然心动。而二人相处的日子久了,凌云似乎真的有些习惯了。 这个时代,以凌云的身份,本不应该为此事为难。但凌云必须要做出个主次之分。 凌云的脑子里很『乱』,喝了点酒,头有些疼,闭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刘芷久久地站来凌云身边,见凌云始终没有说话。找了一件薄被轻轻地盖在凌云的身上,叹息一声转头离去。 在徐州的日子很轻松,几处战局都很顺利。凌云凭借智能管理的功能完全可以遥控。 他的领土在不断扩大,袁术的地盘不断被压缩,赵云与孙策战了几场,都以孙策的失利而告终。因为凌云的叮嘱,赵云对孙策手下一直留着情面。 去糜竺府邸里赴宴的几天后,刘芷去了一趟糜府,也不知道她怎么运做的,她与糜贞之间似乎熟悉起来。而后她经常出入糜府。 偶尔糜贞也会到凌云的府里,当然,她只是到刘芷的房间,很少的时候,会与凌云见见面。 二人之间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糜贞称呼刘芷为姐姐,而刘芷则冠冕堂皇地喊糜贞为妹妹。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越来越熟悉,到凌云府里的次数逐渐增多。只要凌云不处理公务时,她们就会到凌云的大堂上坐一坐。 谈谈琴律,说说诗词,凌云本科毕业,对古诗词有一些了解。这不算什么,主要是凌云有智能管理,调出汉代以前的诗词大全,相当于打游戏有外挂。把刘芷和糜贞这两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打得大败。 日子越过越有意思。 按原来的计划,凌云在这里停留两月,然后返回豫州。 但因为糜贞在这里,凌云一直在徐州住了半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乐不思蜀。 开始时,郭嘉还有些焦急,后来他发现,凌云虽然身在徐州,但对各处的战局了如指掌,处理得井井有条。 凌云是主子,在哪里住有完全的决定权,展熊和董君更是不会干涉凌云的私生活。 直到半年之后,天下局势又生变故,西凉的马腾和韩遂突然起兵,进攻司州。要迎天子去西凉。 这个变故是凌云制造的,通过贾诩派人找马腾,不断灌输掌握天子的好处。终于马腾心动,以保护天子为名,向李郭开战。 凌云再也不能呆在徐州了,必须赶往豫州总揽全局。 经过几天的准备,凌云即将开拔离开徐州。 刘芷这小丫头又弄出个奇迹,不知如何说动了糜贞,约她随自己一起到豫州。凌云心里清楚刘芷的想法,自然不会拒绝。糜竺也不可能反对,虽然未出阁的小姐这样走了出去,于礼数不合。但总算有刘芷这个挡箭牌在,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糜竺只当做凌云还没作后做出决定,想要多与糜贞相处一段时间。两方皆大欢喜。 这半年,二女又都成熟了一些,比半年前更加『迷』人,凌云本来就不是清纯的小伙,看着二人说不出的欢喜。 三个月后,凌云一行回到颖川。 鄢陵城中,凌云新建的临时府邸。 府邸是凌云去徐州期间建造的,比以前的临时府邸要大许多,这是第一个为凌云专门建造的府邸。 府邸集居住和办公为一体,前面为大堂,后面为内宅。 此时凌云正在大堂之上,调兵遣将,听取众将领的战局汇报。 赵云,“禀主公,近日,属下率本部人马又夺四城。孙策似乎也不想死战,只是略守即退,目前他们正向汝南南方移动。属下所部兵马,正继续向前推进。” 典韦,“主公,末将所部人马已经攻下沛国八县,现正在竹邑驻扎,待末将返回之后,继续向前进攻。” 赵正,“主公,末将所部人马已经攻下沛国十一县。加上典韦将军攻下的八县,沛国二十一县只剩两县还在袁术手中。最多半个月,末将与典韦将军共同进军,必定拿下其余两县。到时西可进兵汝南,南可进攻扬州直指淮南。” …… 一个个将领逐次汇报战局进展,所报的消息都是胜利的消息。 太史慈和郭太分别在辽东和河内,二人并未参加这次会议。 但战局的都在凌云的掌握之中,他将两面的战况分别说了一遍,总之两处战场都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到现在为止所有战线都全面飘红。 战情通报完毕,凌云开始下达军令。 令赵云、典韦、徐晃、赵正等所有进攻豫州的兵马加快进攻步伐。令满宠、展熊率军十万,兵临司州边境,若马腾、韩遂出现劣势,适当进攻,调动李郭二人的兵力,给予马韩支援。 因为大战暂时未告一段落,在大战中有功的将领,凌云并未进行封赏。但谁都知道,只要遵照凌云的命令打下去,谁的战功都少不了。大把的功劳在那等着,随着领地的不断扩大,这些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以后的发展都不可限量。 会议结束后,凌云通过智能管理命令郭太,防御阶段结束,开始进行反击,逐步向司州挺进。 接下来,凌云坐阵豫州,利用智能管理的传信功能,把袁术的兵力调遣情况在第一时间传送给有关人员。不时地下达命令,组织即发『性』战斗,打得袁术狼狈不堪。 司州方面,马腾、韩遂的兵马进入司州境内,趁李郭二人进兵河内,内部兵力空虚之时**,兵锋直指长安。 郭太反手一击,将郭汜的兵马直接压回司州境内。 见无法攻破河内,郭汜率领败军欲回援李傕,而郭太一反常态,不再坚守不出,而是尾随着郭汜,步步紧『逼』,穷追不舍。 郭汜边退边战,在一连丢失了三坐城池之后,终于站住了脚,不再后撤。郭太没有继续进攻,而是与郭汜形成对峙的局面。 双方奇异地达成了一个平衡。 而李傕得不到郭汜的支援,他单独面对西凉大军,逐渐呈现不支之势。 而此时最轻松的却是凌云,他在府中命令军士摆了一个大沙盘。 沙盘是模仿后世军事战争的沙盘制作的,凌云按照脑子里的地图做成的。 沙盘包含与司州和豫州,至于其他州,都不是凌云现在的战场,所以就没有制出来。 沙盘上有山脉,河流,城池,田地,总之大的标志『性』的地理概况都标识出来。其中的比例完全按照地图制作而成。 在各个城池模型上,分别『插』着三『色』小旗,各代表着凌云、李郭和袁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凌云的红『色』小旗逐渐增多,袁术的绿『色』小旗逐渐减少。蓝『色』是李郭的颜『色』,最近一段时间,蓝『色』的变动不大。 凌云又一次把绿『色』的小旗拔了下来,而后将红『色』的小旗『插』了上去。 这时,沙盘室外突然响起了刘芷的声音,“大人,大人……” 凌云停下手势,轻轻应了一声,“什么事?” 门被推开,刘芷和糜贞走了进来。 看到房间内放着的大沙盘,二人充满好奇地走了过来。 “大人,这是什么?”刘芷大人怎么总再这里,原来这里有这么好玩的东西。” “你会觉得好玩吗?”凌云笑着问道。其实凌云一点都不觉得好玩,每个城池的更迭都伴随着大量的牺牲。 “这是……是啊,我们就在这里。这是地图,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详细,还有这么多小旗。”刘芷兴奋地叫着。 “这是阵营形势模拟。”一直没说话的糜贞开口了,“这些太复杂了,大人,是什么高人给大人早出来的?” 凌云微微一笑,“这很复杂吗?你们就没想到是本大人自己做出来的吗?” 二女闻言,愕然地看向凌云,她俩知道凌云虽然有时会开些玩笑,但很少撒谎。而且,她俩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凌云都耐心地告诉她们。 既然凌云说了是自己做的,那肯定不会有错。 刘芷绕这诺大的沙盘,前看看后看看,向看待一个宠物一样,充满了好奇。 而糜贞却一点点地仔细地看,看了许久,糜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大人,太复杂了,你不要告诉我,河流,山脉,道路之间的长度都和现实存在某种关系吧。” “是的,的确存在某种关系,这上面的尺寸和现实中存在比例关系,只是这里要缩小了许多倍。”凌云解释道。 “比例”糜贞喃喃道,“这是看两州地理,如果整个天下都做成这样的图,那天下大势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的确如此?”凌云微笑道。 “这红旗,红旗是大人的标志吧?”糜贞问。 “是的”凌云回答。 “我希望红旗『插』遍所有的城池。”刘芷『插』嘴道。 凌云哈哈一笑,“我也愿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二女看看凌云,又看看沙盘,同时『露』出不解的表情。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反间计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反间计 刘芷拔出一道蓝旗,又拔出一道绿旗,『迷』『惑』地问道,“大人,你把别人的城池给占领了,你的红旗是不倒了,可是别的旗还怎么飘飘。” “咳”凌云故做咳嗽一声,这句话说顺嘴了,把后世常用语说出来了,难怪人家听不懂。 他用手拔出两道绿旗,向旁边一扔,把红旗『插』了上去,小绿旗在空中打了几个旋飘落在地上,“看吧,这就是彩旗飘飘。” 二人若有所悟,同时点了点头。 凌云暗笑,总算糊弄过去了。 糜贞弯腰将地上的小旗拣了起来,要将它们复原,『插』回原来的位置。 凌云轻轻摆手道,“不必了,这两城三天内必然攻下。” 糜贞意外地看了凌云一眼,“大人,三天就能攻下两座城?” 凌云微微一笑,“不错,因为这两城已经做好后手,随时准备启动。” 二人还要说什么,门口有军士高声禀报,“报主公,郭嘉大人在大堂求见。” 凌云挥挥手,令军士下去,他带着二女出了沙盘室,门口有军士锁好房门。沙盘室属于军事重点,闲杂人等绝对不允许随意进入。凌云准备将此沙盘多复制几份交与前线各主将,所以必须保证它的真实『性』。 既然有政务要处理,二女不能跟着凌云,施礼告退后,二人离去。 大堂中,郭嘉已等候多时了。 “主公,司州传来消息,李傕与马腾、韩遂达成协议,将天子让与马腾,两家已经罢兵了。”郭嘉施礼说道。 “好”凌云说道,“起草檄文,全面兵伐司州。” “是”郭嘉应了一声,与凌云又商议了一会儿,而后离开大堂。 三天后,讨贼檄文正式公告天下。 大意是,李傕、郭汜拥兵自重,目无天子,心无汉祚。将当今天子『逼』出长安,幸忠臣马腾、韩遂,全力纠驾,才保天子无虞。然李傕、郭汜其罪当诛,凌云大兴问罪之师,讨伐李郭,望天下周知。 檄文发出之际,凌云亲自带着大将徐晃,从事郭嘉起兵进入司州。 在司州先前凌云已安排了两路人马,一路是满宠带领的十万人,一路是郭太率领的十万大军。 凌云这一路有兵马五万,合计大军二十五万,分三路攻打司州。 既然献帝离开长安,凌云再无顾忌,同时以檄文拿住马腾、韩遂,让二人无法轻易出兵。若二人出兵则有相助逆贼之嫌。 但凌云也知道,马韩二人未必能被绕住多久,生死攸关之际,二人未必会顾忌太多。但眼前是暂时解决了后顾之忧,凌云相信二人短时间内不会有所异动。 凌云接连攻下三座城池之后,兵临京县。与郭汜对阵。 攻下来的三县之地,凌云各留两千人马驻守。除去六千人,他的兵马只有四万四千人。 这些人自然无法包围京县。 凌云只是在城池南面扎下大营,久郭汜形成对峙之势。 这一对峙就是半月有余,凌云并未让军士攻城,而是天天让军士向城里放箭,『射』进去劝降书。 劝郭汜放弃挣扎,率军归降。劝城中的守军放弃抵抗,弃暗投明。 如此半月的时间,郭汜倒没什么,他手下的军士却受不住了。 虽然城池并未被包围,郭汜可以退去,但他们若退,凌云必然乘胜追击,到了下一个城池,依然会形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半个月来,另两路大军分头进攻,攻城掠地,各有所得。 而李傕手下的大将樊稠、李蒙也在守城战中战死,战局对李郭二人非常不利。 表面上,凌云所取得的战果不大,但半月后,凌云的军中来了一人。这个人便是早已投靠了凌云的贾诩。 贾诩是李傕派来京城的,因为郭汜与凌云之间久未动手,李傕心生疑虑,担心郭汜有变。 但二人多年同僚,彼此之间还算信任,李傕心有疑虑,却不便轻易表『露』出来。而此时,贾诩察言观『色』看出了李傕的心思,便向李傕进言,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当然这个担心正是李傕所担心的。 本来李傕就疑神疑鬼,又经贾诩这么一说,两方相互印证,李傕的心里更加没底儿了。 贾诩适时向李傕请令,要以劳军为名到京县查探,也好弄清真实情况,早做打算。 李傕自然不疑有他,令贾诩带军,押着大量粮草牛羊、美酒,前往京县。 贾诩的随从之后有凌云安『插』的人,以便和他联系。 贾诩带着队伍将近京县时,带着粮草等辎重绕路进了凌云的大营。贾诩身份一下就转换过来了,从慰问郭汜变成了慰问凌云了。 当贾诩进入凌云大营之后,凌云将他引荐给郭嘉。郭嘉大为吃惊,贾诩其人他虽然没见过,但早就听说过其名。此人为董卓旧部,与李郭二人更属同僚。董卓被杀之后,就是此人说动李傕、郭汜,才致使长安沦陷,落入李郭之手。 可以说李傕非常信任贾诩并引为智囊。就是这样一个精明的人物,如何被主公神不知鬼不觉地收服了呢。 贾诩归降凌云的事,凌云一直保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就是因为怕知道的人多,走漏消息,影响他的计划。 凌云作为后世穿越过来的人,他对贾诩的了解远比郭嘉要多。因为凌云有智能管理这个变态的玩意,能查看历史有记载人物的生平履历。 郭嘉知道贾诩一部分事,这些事儿都是已经发生过的。而凌云却知道历史上贾诩的整个生平。 当然了,因为凌云的出现,历史被改写了很多,也包括了贾诩的命运。 历史上贾诩的评价也非常之高,贾诩,被人称之为“毒士”,奇谋百出,算无遗策。历史上,李傕郭汜作『乱』时,在李傕帐中任谋士,后李傕等人失败后,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张绣曾用他的计策两次打败曹『操』,官渡之战前他劝张绣归降曹『操』。曹『操』在官渡战袁绍、潼关破西凉马超、韩遂,皆有贾诩之谋。曹『操』占荆州想乘机顺江东下为贾诩劝阻,说应该安抚百姓等待时机,曹『操』不从,结果在赤壁之战中大败而归。 在曹『操』立继位人问题上贾诩暗助了曹丕。曹丕日后称帝封其官为太尉、魏寿亭侯。曹丕问应先灭蜀还是吴,贾诩建议应先治理好国家再动武,曹丕不听,果然征吴无功而反。贾诩认为自己非曹『操』旧臣,却策谋深长,所以怕曹『操』猜嫌,于是采取自保策略,闭门自守,不与别人私下交往,他的子女婚嫁也不攀结权贵。 这些只是凌云从智能管理那里得到的部分资料,很多事实都表明,贾诩的眼光非常长远,而且能够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在后世也被人称为是三国时代最聪明的人。 因为凌云了解了这些,所以才动了收复他的心思。 因为他聪明,因为他识时务,凌云有绝对的信心能得到此人。 果然,凌云一杯水酒,两人就达成了默契。在贾诩的自我保护下,凌云给了他一定空间,或许在贾诩的心里,他依然做着两手准备。而且两边都不着痕迹,凌云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此人最终会归顺自己,而且他要在此战中用到贾诩。 郭嘉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贾诩是主公的人,而事实却偏偏如此。 由此,郭嘉对凌云又多了许多敬服,别看主公最近经常和二女混在一起,但对于战局的把握可谓炉火纯青。 许多事情自己没想到,主公却想到了。自己想到的,主公却做到了。自己做到的,主公早已经做到了。 一向自负的郭嘉,不得不承认,在主公面前自己还是太嫩了,不只是年龄上,对于大局的把握上同样如此。 贾诩的粮草队伍大摇大摆地进入凌云的大营,这件事自然瞒不过郭汜的耳目。 他得报之后还不相信,亲自到城头观瞧,果然看到大队的粮车,看到贾诩,看到贾诩带来的那些兵。 郭汜没有贾诩聪明,但他并不笨蛋,看到这些情况,他立即意识到内部出现问题了。 这件事情发生可能是李傕的意思,也可能是贾诩自作主张,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当即郭汜派出亲信快马加鞭赶往长安,打探情况。 但凌云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收服郭汜早已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而计划的主要实行者就是新来到大营的贾诩。 暗夜之时,一道人影偷偷出了凌云的大营,向京县悄悄奔去。 郭汜担心凌云偷袭,布置了大量军士防御,那道人影刚刚接近到达城下,便被守军发现。 “什么人?”军士喊道,“不要再向前走了,否则就放箭了。” “大胆。你们要是敢放箭,不怕郭将军宰了你们?”城下那人冷笑道。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楞是把守军给吓住了,真的没人敢放箭。 “快快打开城门,我要见郭将军,事情紧急,谁也担待不起。”那人低声说道。 “你说让放就放吗?” “少废话,赶快禀告郭大人,事关满城军民生死,耽误事了,谁都担待不起。”那人继续说道。 “那你是什么人?能告诉我们吗?” “不能,事关重大,我只能向郭将军说。” 守军闻言,谁也不敢做主,急忙派人向郭汜禀报。 时间不长,禀报的人回来了,带来郭汜的军令,将此人放进城中。 郭汜的府邸中,主位之上坐着一身传便服的汉子,此人正是已经安歇下去的郭汜。 听到手下人禀报,郭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有人来了,总得见一见,自从见到贾诩出现在凌云的大营中,他就有不好的预感。 进城的那人早被郭汜的亲兵给搜了身,确定没有携带兵器之后才带到郭汜的跟前。 十几名护卫,环绕在郭汜左右。 “说吧,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事?”郭汜问道。 那人看了看护卫,撕开衣襟,从里面取出一张素绢,小心地捧在手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太狠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太狠了 亲兵从那人手中接过素娟双手呈给郭汜,郭汜疑『惑』地看了来人一眼,接过素绢轻轻打开。 身边的亲兵识趣地退开了一些,郭汜目光投注在素绢上,之间上面写了一行字,“情非得已,逆贼之名须有一人承担,将军早做决断。” 看到这一行字,郭汜的眉头皱了起来,素绢上的自己他很熟悉,正是贾诩所书。 深更半夜,派一人进城,送一封意思隐晦的书信,究竟意图何在。 沉『吟』半晌,郭汜朝亲兵挥了挥手,“你等暂且退下。” 一众护卫闻言立刻退出大堂,里面只剩郭汜和送信人。 “何人差你来此下书?”郭汜问道,虽然认出是贾诩的字迹,他也得慎重地询问一下,以免出现什么偏差。 “回将军,贾先生差小人来此。”那人回道。 “哦?贾先生此书为何意?”郭泗询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小人并不知信中所写,贾先生差遣小人时,只对小人说,此信关乎郭将军身家『性』命,务必亲自交到将军之手。” “你家将军如何到了凌云军中?”郭汜又问道。 那人回道,“贾先生临来时吩咐,如郭将军有何疑问,可于明日午时到军前一晤。” 郭汜沉『吟』片刻,对那人说道,“先生一定很劳累了,在城中先歇息吧。” 那人丝毫没有犹豫,点头答应。 此人来时,贾诩已料到郭汜必然不会当夜再放此人出城。一是容易引起李傕的怀疑,另外他也不放心此人的来意,当然不能在他面前表示什么,也不能任由他轻易离去。一切等待明日见了贾诩之后再做计较。 现在的郭汜有些怀疑李傕先一步投靠凌云,不然为何贾诩为何将粮草送到凌云军中。如果那样,自己可就惨了。 而贾诩在信中说,逆贼之名须有一人承担,那人不是自己便是李傕。若李傕投靠了凌云,那么承担逆贼之名的只能是自己了。 本来郭汜对这一场仗就不报乐观态度,但人家打上门来,也不得不迎敌。虽然兵力较凌云若了许多,但凌云三面受敌。辽东有战场,遇州有战场,司州也有战场。 郭汜抱着一丝幻想,期待两处战场凌云失利,由此司州之围自然得解。这也是他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若是李傕真的归降凌云,而瞒着自己,那事情就严重了。 郭汜一个人寻思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将明之时才堪堪睡去。 第二天中午,郭汜带着一万人马出京县城北门,前往凌云大营前。 派出军士前去讨敌要阵,来会贾诩至少也在表面上做做样子,郭汜行事还是比较小心。 时间不长,凌云的大营中杀出一支人马,人数也在一万人左右。 带军主将是满宠,贾诩随在军中。 一万人马在迅速在营前排好阵势,动作迅速,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 郭汜率先驰出队列,横刀立马叫阵。 满宠手提兵器策马迎上前去,与郭汜遥遥相对。 二人各自注视着对方,谁都没有率先动手。 郭汜讨敌要阵只是做个样子,为会见贾诩寻个缘由,满宠出列,郭汜并没感到意外。 但他也提防着满宠,毕竟事情不明,他心中有些怀疑贾诩是否使诈,将自己骗出城来,予以擒杀。 若满宠率先开战,郭汜打定主意,立刻拨马回城,绝不纠缠。 二人相持片刻,满宠身后的军中又奔出一骑。郭汜目光一扫,见此人正是自己要等的贾诩。 是了,这就对了,看来贾诩并没有使诈。他此时已然明白,之所以满宠率先出阵,是为了保护贾诩。贾诩是文官,来和自己这个手持兵器的武将会面,若一言不合,自己一刀就能把对方砍落马下。 “二位且慢动手”贾诩边催动战马边喊道。 郭汜看了一眼满宠,又看看驰来的贾诩,单手提刀,背于身后。满宠亦做出同样的动作。 “郭将军有礼了。”贾诩来到满宠近前勒住战马。 郭汜点头回礼道,“贾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郭将军,可知在下书信之意?”贾诩直接问道。 “正要请教贾先生,你如何到了对方营中,可是李将军降了凌云?” 贾诩微笑道,“非也,李将军并未归降,归降的只是贾某一人。今日约郭将军来此,正是想奉劝将军早日归降凌州牧。” 贾诩没有半句虚言,完全是实话实说,这样才更让郭汜『摸』不清底细。 郭汜闻言明显一楞,他没想到贾诩会这样说,照现在的情形上看,贾诩投敌已无疑问。在这个前提下,无论李傕是否归降,按理说,贾诩都会以李傕归降为由来劝自己。而贾诩偏偏没这样做,倒让郭汜对李傕是否归降产生了怀疑。 贾诩并没给郭汜太多思考时间,而是继续说道,“天下大势,顺着猖,逆者亡。如今凌州牧替天行道,泽被苍生,贾诩不才承蒙凌州牧不弃收录帐下。你我多年同僚,在下敬佩将军乃世之豪杰,不忍他日受刀刃加身之苦,特来相劝,给将军指出一条明路。本来凌将军要今日攻城,在下特为将军进言,让凌将军延缓一日。望将军对在下所言三思,切末自误啊。如将军愿意归降,明日清晨,州牧大营为将军敞开。言尽于此,将军三思啊。” 说完贾诩策马回营,满宠看了郭汜一眼,缓缓圈回马头,随在贾诩身后回转本队。 郭汜盯着二人的背影,良久策马回营,带军返回城中。 回到府中,他闭门深思,一直回味着贾诩的话,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第二天清早,郭汜率军出城,在城门前排成两列,接受凌云的招降。 凌云进城之后,封郭汜为威武将军,俸禄与太守相同,大军整顿三日,凌云令郭汜率军收复其余城池。 其他城池的主将都是李傕和郭汜的部属,郭汜这一投降,造成的波动非常大。几近轰动了整个司州。 郭汜在军中也颇有影响力,因为他的归降,凌云不废吹灰之力收复了二十余城,得降军七万余人。 本来李傕的兵力就不充足,如今被郭汜釜底抽薪,来了这么一手,立刻呈现出溃败之势。 徐晃和郭太的大军亦是接连攻破城池,将李傕打得溃不成军。 三个月的时间,李傕大势已去,再无招架之力。 选中郭汜是凌云的主意,李傕和郭汜的联合,凌云必须要打破,而他只能从其中一个下手。 李傕和郭汜之间,二人位置平等,但李傕要强势一些。 历史上的李傕和郭汜最终也未能和平共处,一点点风吹草动,二人便大打出手,闹了好长时间。 凌云自然知道这些历史,所以采取分化的方法将郭汜拉到自己的阵营。李傕处于强势位置,若劝降于他,他可能会考虑以后在凌云军中的地位,不会轻易归降。而郭汜则不同,他处于若势地位,在李傕身边如此,在凌云帐下同样如此,其间的落差不大,很容易接受。 所以凌云同贾诩设计出了这个计策,让郭汜感觉真真假假,云里雾里,无法分辨。而给他的时间又非常短,让他又没有时间『摸』清李傕的底细,连劝诱带要挟,把郭汜拉到了凌云的阵营中。 李傕兵败如山倒,以其一己之力难以支撑大局。 西凉的马腾和韩遂自然不会错过如此机会,趁李傕虚弱之际,火速出兵,攻打李傕控制的城池。 本来面对凌云一方,李傕都难以支撑,更何况又多了马腾一伙,这样他就等于受到两面夹击,一败再败。 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李傕终于无路可逃,被凌云与马腾的两拨人马围住。 此时李傕自知无力回天,便想率军归顺一方,经过慎重考虑,他还是选择了凌云。 这天,凌云正在大帐里议事。 有探马进来禀告,说李傕派人前来求见。 凌云摆了摆手,让人将李傕的使者传了见来。 “小人参见凌州牧。”使者大礼参拜。 凌云看了使者一眼,淡淡地说道,“李将军派你来见本公,有何要事?” “凌州牧,我家主公特派小人下书,想与凌州牧握手言和。”使者说道。 “握手言和?”凌云冷笑道,“你家主公弄错了吧,是握手言和吗?” “凌州牧,我家主公是这样说的。这里有书信一封,请凌州牧过目。”说着话,使者拿出了一封素绢。 有护卫将素绢呈到凌云手中,凌云打开略微看了看,而后重重地拍在了案几之上,“回去告诉李将军,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他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率军来降。” “是”使者被另云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施礼告退。 第二天,使者又来到凌云大营。 “凌州牧,小人想州牧的原话如实对我家李将军讲了。李将军今日特地让小人送来降书。”使者说道。 降书再次被人递到了凌云面前,凌云打开降书略微看了一遍,再次将书信拍到了案几之上。 “哼,李傕太也大胆,既然兵败,走投无路要投靠本公,居然敢如此强硬。还和本公提条件?”凌云怒喝道。 使者见凌云发怒,使者躬身站在下边不敢一言不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凌云将降书顺手递给下边的郭嘉,让满宠和郭嘉传阅。 郭嘉看完之后,又顺手抵给满宠,微微皱眉道,“主公,的确是李傕太无理了,他既然决心归降主公,为何要占据现有城池。既然身为降将就应该率军投在主公帐下,听候主公调遣。” “郭从事所言不错,的确是李傕太狂妄了。”满宠看完降书,跟着说道。 “传本公号令,接受李傕归降。驳回其归降条件,封李傕为先锋,领本部人马将马腾所部驱逐出司州。”凌云吩咐道。 使者哪敢多说,躬身道,“小人这就回去传令。” 一边的郭汜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早来归降,这凌州牧太狠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傕的选择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傕的选择 长安城,李傕的府邸。 府中一片慌『乱』的景象,许多使女和仆从里里外外不停奔走,上上下下一片忙碌。或收拾东西,或搬运物品,如同大难来临一般。 府中一处大堂之上,李傕静静地跪坐在案几前,听着远处嘈杂的声音,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附近还算较为安静,离喧闹之处稍远一些。连日来的征战,让这位李将军疲惫不堪。 面对马腾和凌云的两面进攻,李傕疲于应付,好在马腾得大所需要的东西,暂时退兵。不料军中却陡生异变,先是贾诩半路投敌,后郭汜率军归降凌云。不但如此,郭汜凭借他在军中的威望,带领大军连下数十城。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本来已经退兵的马腾见有利可图,居然卷土重来再次并发司州。 李傕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抵挡两路大军,屡次败退之后,只得退守长安。长安肯定是守不住的,城池虽坚,附近却只剩下几个小县还在他的手中。只要那几县被破,必定大军兵临长安城下。可是大军之中军心涣散,兵无斗志,此城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万般无奈之下,李傕下定决心,投靠凌云。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最煎熬的,使者已经派了出去,但至今未回。李傕心神不定,极度忐忑。 府中资产,李傕除留下金钱细软之外,其余杂务都分发给使女、下人。这也算是权宜之计,每名使女和仆从分得的各种东西、器具等物都不少,李傕打算一旦从现在的窘境中脱离出来,再找这些人要了回来。权当这些人代他保管。 若现在放在府中,将来无事还好,若有事,肯定被充公。自己活着肯定能要下来,若不幸身死,也让这些人在心中留了念『性』。 外围几县,李傕只派出手下驻守,他回长安处理这些事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嘈杂声逐渐小了起来,但府中依然『乱』纷纷的。想是那些使女、仆役也喊累了。 “主公”正当李傕闭目养神之际,大堂外传来一个声音。 李傕闻言立即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快快进来。” 人影一闪,进来的正是去凌云军中下书的使者,“主公,我回来了。” 李傕点了点头,也顾不得这名使者刚才说的那句废话,马上问道,“情况如何?” 使者施礼道,“主公,小人幸不辱命,此行成功了。” 李傕迅速站起身形,目『露』精光,“真的?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我料定凌云定然不会如此不知好歹,数万大军,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笑完之后,他问道,“凌云,不,我家主公可曾说何时进城。” 那使者脸上神情一愕,想说话,却有些犹豫。回来复命的路上他心里非常纠结,任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凌云虽然答应李傕归降,却是拿他当枪使。 率领本部人马对抗马腾和韩遂,而凌云却未出一兵一卒。这就相当于李傕还没逃脱出这场征战,只不过是面对的对手只剩下西凉军而已。 若胜了,李傕所取得的战果尽数归凌云所有。若败了,凌云不损一兵一将。 说到底还是李傕当出头鸟。 但使者在路上想明白了,此事得慎重回禀,正如有两个消息一样,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使者先说出了好消息。 “主公,凌州牧并未说何时进城,他让小人传州牧之令,封将军为先锋,率领本部人马,对抗马腾。”使者小心地回答。 笑容在李傕的脸上逐渐凝固,他闻言,缓缓坐下,作为多年征战四方的将军,他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凌云的用意。 “凌云还说什么了?” 李傕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继续问。 “回主公,凌州牧说让主公率军驱逐出司州,别的就没多说。只是小人在州牧大帐中见到了郭将军和贾先生。”使者回答。 “他二人如何?” 李傕气呼呼地问,他心中真是恨死了这两个人。 使者平定了一下,谨慎地回答,“看样子他二人深得凌州牧信任,毕竟小人前去大营,凌州牧居然让此二人在营中。” 李傕点了点头,挥手让使者下去,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了。他需要安静一下,认真思考,好快下决断。 无疑使者带回来的消息,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凌云接纳了自己。相对于袁绍和曹『操』的命运,自己还算好一些。 但同时另一个难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率所部兵马对抗马腾?这到底是凌云的试探之计,还是他想借马腾之手杀了自己。 如果不听命于凌云,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投靠马腾,如果一味硬抗下去,两面夹击之下,他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但马腾能接纳自己吗?自己先去了凌云处投降,这事绝对不是保密的,哪有不透风的墙,即便马腾现在能容下自己,若以后知道这件事又该如何。 况且,更重要的一点,凌云和马腾之间肯定要经历一场大战,以后的马腾能斗得过凌云吗? 马腾占据了一州之地,拥有一州之兵,而凌云现在所占领土广阔,兵多将广,以后肯定会更家势大。 思前想后,李傕再次做出慎重决定,赌一把,把宝还压在凌云身上。以后自己对凌云忠心耿耿,多立战功,不相信凌云还会计较以前的事情。 “来人。”打定主意,李傕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随着他的喊声,进来十余名亲兵,“请将军吩咐。” “你等速速快马赶往,槐里、茂陵、平陵、鄠县等四县,传本将军将领,让城上速速更换凌州牧的大旗,本将军已决意投在凌州牧帐下。同时将茂陵、平陵、鄠县等县的兵马悉数调至槐里,本将军要在此决战马腾。” 李傕吩咐道。 随后,从案几上抽出了几根令箭,递到亲兵手上。 众亲兵也不多问,接过来,施礼后快步离开大堂。 十日后,凌云率领大军兵至长安。 郭太率军攻下马腾占领的池阳,徐晃率军进驻鄠县。 鄠县和池阳一南一北将槐里夹在中间,呈小三角形状,只是槐里在三角指向西凉的尖端。 凌云的两路大军并未直接支援槐里,而是遥遥声援。 在长安,凌云接连接到来自槐里的消息,说李傕重整兵马四万余人,在槐里抵挡住马腾的四次攻势,使槐里没致有失。 大军改旗易帜后,士气旺盛,战斗力大大提高。 虽然凌云并未派给李傕一兵一卒,但既然李傕率军归降,凌云依然按照军中的制度,拨给李傕粮饷。 军士能吃饱肚子了,还能拿到当兵的饷钱,自然情绪就高了起来。这都是以前眼睁睁看着凌云的军士才享受到的待遇,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一天。 李傕的四万兵马并不算多,但在气势上与以往却非常不同。刚刚改换旗帜,马腾的大军还不相信这个事实,谁能想到以前嚣张至极的李将军会不声不响地归降凌云。 可是等到凌云的兵马在槐里附近驻扎的时候,马腾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凌云是没有派军相助李傕,但马腾却不知道这回事,他也不能不对凌云做出防备。 表面上战局如此,但他可不知道凌云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因而,他派出了大部分兵马,为防备凌云做准备,这样直接与李傕对战的兵马就少了许多。 马腾所带兵马有三十万,在数量上比凌云在长安附近驻扎的兵马还要多一些。但他分派了一部分驻扎在已占的各城,直接面对凌云的兵马基本上与凌云大军的数量相同。 无形的支援,让李傕压力大减,他甚至开始反击。 在一次夜里,他带领兵马,偷袭马腾大营,杀伤西凉军近一万人,只是他也死了八千人。 以八千换一万,从表面上李傕是胜利了,但这个胜利的消息传到凌云这边后,凌云却大大地皱了皱眉头。 按李傕原来的用兵制度,军士战死,死了也就死了,李傕只损失了兵马而已。但在凌云军中却大有不同,因为凌云军中有抚恤制度。凡战死的军士都能获得大额补偿,八千人一起死掉,对凌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就是因为有这个制度的存在,凌云的军士才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同样的情况下,凌云的军士敢拼,而其对手的军士就不敢拼。 虽然生命可贵,但在战场上越怕死,就越容易死。只有打出气势,才能获得更多活命的机会。 但因为凌云付出的抚恤金却着实太多。 无论如何,李傕是胜利了一次,凌云并未因为他给自己带来的经济压力而责罚。让李傕带并对抗马腾是凌云对他的试探,现在见他居然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如此勇猛,心里对他倒生出一些赞许。 本来群雄逐鹿,成王败寇,谁和谁都没有仇,只是为了分这个大蛋糕才起了争端。现在李傕自愿放弃这个蛋糕,而且帮着凌云抢这个蛋糕,凌云自然知道里外,也不太过为难于他。 郭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时是看到李傕的变化,他只能更加佩服凌云。对李傕也更多出一些认识,没想到李傕的眼睛的确很毒辣,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凌云。 李傕的偷袭,虽然动静不大,那一战本身对真个战局并未造成太多的影响。 但那次战役却成为一个导火索,促使凌云的大军全面进攻。 他不能再让李傕继续打下去,要是李傕太过忠心,把手下的几万人给打光了,在经济上又给凌云造成了一个大窟窿。凌云现在的经济已经非常拮据,如何还能承受那么大的损失。 三路大军同时开动进攻,满宠一路,徐晃一路,郭太一路,势如破竹,短短两月内,接连收复了四五十座城池。 马腾因为兵力太过分散,凌云又多路进攻,在攻守之中,马腾不断接到告急信息,不得不屡次派兵支援。 而后在别的方向又接到了同样的告急求援信息,不得不重复之前的支援行动。 如此一来,几路攻势之下,弄得马腾和韩遂焦头烂额,连番兵败。 最后马腾和韩遂不得不放弃一部分已经攻占的城池,退守在司州西部,集中力量对抗凌云。 两军对峙,凌云并未展开进攻,他将李傕所部兵马收入营中,取消了先锋的任命,重新任命其为平定将军。俸禄与郭汜相同。 见马腾的阵脚已经稳住,凌云并没有着急进攻,连月来大战,虽然取的很大的胜利,但自己这边军士损伤也不少。大军深入,司州并不富裕,粮草衔接容易出现问题。所以凌云想等待时机再行进攻。 双方对峙了五天之后,凌云在大帐中收到了天子诏书。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最大赢家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最大赢家 诏书是一名大宦官带着几名小宦官传到凌云的,诏书洋洋洒洒,行文间充满了悲天悯人,顾念苍生之意。 意思如下,今天下瘟疫蔓延,百姓深受其害,各地兵戈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尤其司州之『乱』,更让寡人忧心。如果交战双方还顾念寡人乃当今天子,就请就此罢去干戈,使我大汉休养生息,让黎民安居乐业。 诏书的款式、材料和大印都是真的,果然是天子诏书。 但凌云知道,天子在马腾的手中,直接受马腾的控制,人家让他怎么写,天子就得怎么写,如有违背,恐有生命之忧。不得不说这个汉献帝实在太背催了。 马腾之所以将天子弄到凉州,其意也就在控制天子,其想法和历史上的曹『操』完全一样。 退一步来说,即便天子强硬一些,不按照马腾的意思来写。马腾大可以把天子抛到一边,自己草拟诏书。曹『操』也经常这么干。 总之,凌云很清楚,这道诏书表面上是天子的旨意,实际上马腾的意识。也就是说,马腾不想打了,想用天子的名头来压住凌云。 到这个份上,凌云岂能害怕天子的一纸空文。即便真是天子所发,他也不会太在意。 因为他是穿越过去的人,对三纲五常之类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概念。 也许马腾以为这道诏书意义重大,却根本没能入了凌云的法眼。 接到诏书时,满宠和郭嘉见凌云立而不跪,看完之后,随意交给身边的随从,同时目光里充满了不屑。他二人知道凌云并没拿诏书当回事,但他俩心里却有着深刻的时代烙印,不象凌云那样洒脱。 二人本来准备劝说凌云,至少得表示一下,接到诏书后做做样子,怎么也要给天子点面子,就当做给全天下的百姓看。 但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凌云虽然没拿诏书当回事,却真的没有继续进攻。不但没有继续进攻马腾,而且连豫州的战事也停了下来。 打付走宦官之后,凌云深居简出,经常在临时长安城的临时府邸忙于公务。 一个月后,凌云将满宠和郭嘉叫到大堂。 一份经过凌云深思熟虑拟订的计划摆在了二人面前。 计划的内容大出二人意料之外,在这紧要关头,凌云做出的居然是裁军计划。 凌云现有大军近八十万人,如果算上那些战死的军士,总数已经超过百万。军队数量庞大,虽然代表了凌云强大的军事力量。但它的另一面却是凌云需要支付的天文数字般的开支。 八十万大军的日常开销,服装、粮食、军饷,加到一起数量非常大。 还有战死军士的抚恤费用,这也是一笔庞大的支出。 凌云的大军虽然多,但其战斗力却大大下降,下降到除了赵云的铁甲军,其余的军队和袁术、马腾的军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甚至一部分西凉军还要比凌云较弱的军队强悍一些。 这是军队的情况。 而凌云经过连年征战,拿下了广大的土地,但土地虽然很多,却没能给凌云提供充足的粮食。 因为在东汉时代,人口密度太小,甚至当初的幽州那么稀少的人口,都比其他各州要多出许多。 后来攻下的各州,凌云已经不需要去分那些大户的土地,只把无主的土地给百姓耕种,也无法把土地利用到最大化。 距离城池较远的地方,依然有大片大片的土地闲置着,不能发挥作用。 凌云是从后世走过来的,深刻地知道寸土寸金,看着那些荒废的土地,凌云真有种吐血的冲动。 没有办法,汉朝的生产力低下,人均生产率太低,而人口又太少。 比如冀州,人口本来就不多,后期袁绍兵败,大肆招军,无论老幼,只要是男人都给弄去当兵。在做战过程中,有些战死了,有一些投降了凌云。 接收降军之后,凌云用他们继续作战。这样的战斗力自然无法发挥出什么强悍的威力,在接连的大战中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而他们的伤亡又直接浪费了凌云大量的抚恤金。 说到底,就是不能打仗的人在军中太多。而这些不能打仗的人却能耕种,可以干别的事情。 裁军的事情凌云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军队臃肿已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任由大军如此发展下去,凌云很清醒地认识到,终会有一天,庞大的军事开支要拖垮自己的经济发展。 而经济被拖跨之后,又制约着军事的发展,也就是将制约着他一切的后续计划。没有了经济的支持,他就发不了粮饷,军心就会不稳定。没有了经济的支持,就不能给阵亡的军士发放抚恤金,就会让军士有怨言,让家属有怨言。就会造成比经济本身更严重的后果。所以裁军行动势在必行。 如今接到天子诏书,凌云刚好借这个实际展开裁军行动。 有诏书在,而他又干着裁减军队的事,相信马腾和袁绍肯定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在他们心里,凌云把兵全都给解散了才好。 当然了,凌云也不怕他们发动进攻,他们敢来,凌云自然敢打。 凌云根据这一段时间的统计,最终把老、幼、弱、病、残等五类人列为裁撤对象。这些人有的是后归降凌云的,有的是在幽州就加入了凌云的军队,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混军饷。 凌云最困难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需要无限制地招兵,但他没让这些人拍拍屁股就走人。 凌云的计划里写明,所有裁撤人员,可根据其职位、军龄,军功一次『性』给予安置费。这也是凌云根据后世的复员费想到的。也可以把安置费当作是复员费。 同时对于年龄小的军士这一类,凌云给予了宽厚的政策,如果这些人年满十八岁之后还想参家军队,可优先录用。 而且裁撤的军士在其籍贯所在地,分配一定数量的土地,任其耕种。裁撤下来的军士在耕种土地过程中,需要交纳的岁赋较普通平民要低一些。 因为裁撤下来的军士并不是平均分布在各州的,为此凌云还制定了别的制度。保证各州土地都能合理利用下来,确保利益最大化。鼓励那些愿意到人员比较少的地方的军士,并且给予适当的优惠政策。 对于在以往作战中致残的军士,凌云也做出了适当的补偿。 计划书很详尽,几乎费尽了凌云一个月的心血,尤其是在可行『性』上,凌云做了大量的论证。 按理说,这些事情,凌云可以交给郭佳和满宠去办,但凌云没有那么做。这是一项非常的大的变更,如果弄不好甚至会影响到军心。他也不想让二人做完之后,他再一项一项地修改,多多少少都会让两位大员不太舒服。 凌云的阅历很深,比别人多出了两千年的阅历,对于后世的许多事情他都了解。 虽说有一句话是前事不忘,后世之师。在他这则变成了后事不忘,前世之师。 因为自己的这个优势,凌云自己把整个计划独自完成了。 除了裁撤军队的相关制度,还包括以后的相关运做,比如地方政务上的管理。 满宠和郭嘉分别看了一天,都是各自拿回府中看的,整整看了一天。 第三天,当二人再到凌云府上的时候,他俩看凌云的眼神就变了。以前是尊敬凌云,现在的眼神变成了崇拜,变成了臣服。 这个计划,即便他二人制定,客观地说,没有三个月他俩都无法完成。而且完成之后有没有凌云所制定的合理和全面还是未知数。 当然了,这两人看完了也没白看,凌云也不需要这个空走的过场。 他们各自提出了一些意见,三个人利用近半月的时间将计划全面完善,而后行文问世。 裁军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需要各个部门全面配合。 裁军的发文分头发送下去,裁军计划正式开始。 到了这时候,凌云反倒轻松了,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已经命人筹备好足够的金钱和物资,他只要拿钱就行。 至于具体的运作,有计划书为指导,下边的人只须按指导意见办理就可以了。 由此,幽州、并州、冀州、徐州、青州、兖州以及司州和豫州所占领土内,掀起了轰轰烈烈的裁军热『潮』。 有些军士自然不愿意被裁撤,这些不愿意被裁撤的都是负责后勤的军士,不用在战斗中直接参战。根本没什么危险,还能拿到军饷。 但大势所趋,令出即行,裁军不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况且既拿到了安置费,又分到了土地,基本生活完全有保障。 裁军行动一直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才落下帷幕,最初臃肿的大军裁到最后,裁掉了一半,留在军队中的军士只剩下三十八万人。 大批的军马也被凌云划给地方,换取财政。 而后凌云开始了平定物价的工作,由于粮食的逐渐增加,各地的粮食价格大幅降低,但其他商品却很混『乱』。为了维持稳定的经济秩序,凌云开始进行物价限制。 主要是打击不法商人,轰抬物价,囤积居奇等做法。 作为经济系毕业的凌云来说,搞定这个事情并不困难。这一举动,让他手下的文臣武将大为惊讶。 就满宠和郭嘉来说,他二人衡量了一下,以他们的才学绝对做不到凌云这样。甚至相差会很多。 随着物价的稳定,新的问题出现了。凌云所统治的区域物资价格低,其他区域的价格高。按照商品的流动规律,商品都是从价格低的地方向价格高的地方流动。其他地区的商人也具有敏锐的捕捉力,开始在凌云所在的地方购买物资,转卖到其他地区。 凌云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再次制定律令,不允许自己领地与其他区域发生经济往来。违犯者重罚。 在各边境城池,设定了大量关卡,一些存侥幸心思的商人在被拦截之后,不但货物被拦截充公,而且还掉了脑袋。几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冒这个风险,物资外流的情况得到彻底扭转。 如此一来,凌云所占领土以外的地方与凌云治下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边反差极大,凌云那边如同天堂之中,而其余的地方却如同地狱,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凌云不允许物资外流,但却允许百姓流入他治理的区域。 于是在幽州、并州、冀州、徐州、青州、兖州以及司州和豫州等地出现了大量的移民『潮』。 搬迁到凌云治理领地的百姓可以得到适当的开荒耕地,当然这要百姓自己开荒。开荒得来的土地前三年免除岁赋,三年过后才开始收取。 除此外,凌云以前大力培植的各种行业也崭『露』头角,比如养殖业、开采业、加工业、服务业、纺织业、制造业。移民在得到土地之后也可以参与到这些行业中来。 优惠的条件吸引着大量的百姓,凌云治下的百姓越来越多,经济发展速度不断提高。 不到一年的时间,凌云便开创了汉朝之中属于自己的盛世。 凌云手下的文武,包括那些普通军士,看着自己的土地一天天的变化,一个个心中兴奋不已。他们朝思暮想的理想生活,也没有这样让人激动。 经济的发展,让凌云这个大集团的凝聚力前所未有的提高。 然而,这一好景并不长。袁术、马腾、刘表等各路诸侯陆续出台律令,严禁治下百姓随意搬迁。并对违反律令的百姓处以重罚,高压之下,百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方人民的安定生活,而无可奈何。 袁术、马腾本来以为凌云疯了,在大战时期裁撤军队,而后又放弃优势局面停止进攻,给了他们喘息之机,得以发展壮大力量。 却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是这个局面。 民是各路诸侯的根本,如果百姓都跑光了,谁给他们扛活,他们占领的土地还有什么用处,吃什么?穿什么?吃穿都没了还怎么打仗? 看来看去,他们才看明白,他们错过了最佳的良机。 这一段观望,凌云才是最大的赢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带这样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带这样的 一年来,除了发展经济,凌云借着难得的空闲时间,大力训练兵马。 裁去老幼病弱残,军中留下的都是精壮汉子,凌云把资源投放在这些兵马身上,半年的时间,大军面貌得到极大的改观,战斗力步步提高。 凌云通过对糜竺的考核,将他从徐州调到身边,担任重要职务。 此人现在还没有与刘备见面,他的历史彻底改写,凌云知道历史上的糜竺对刘备忠心耿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凌云自然不会浪费掉。 至于糜竺的弟弟,糜芳,凌云安排他在徐州任职。虽然历史上的糜芳最终背叛刘备投降东吴,但也是当时情况所迫,况且他和当时镇守荆州的关羽关系比较复杂,所以才导致如此变故。 凌云自然不会因为历史上他曾做过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而彻底将其抛弃,况且凌云自己也不能确保,在特定的情况下,自己现在所有的手下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即便是凌云,当初刚穿越到这个时代时,也曾有过投靠哪路军阀的想法。甚至当初势弱之时,他也曾向刘虞讨要官职。尽管听封不听调,毕竟上谷太守在名义上是幽州牧刘虞的下属。 对糜氏兄弟的启用,似乎成为某种信号,让大家暗地里有些猜测。毕竟凌云身边有两女,一个是刘芷,一个是糜贞。 就连糜竺自己都觉得似乎妹妹与凌云的关系有所进展,糜竺曾很隐晦地问过妹妹。但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事实上,凌云与二女之间的确更熟识了一些,只是熟识一些而已,凌云没有动真格的。 凌云本来就很强大,经过一系列的举措至少,更是百尺竿头更近一步。 他在精简兵马的时候,各路诸侯却在纷纷招募兵马,扩充军队。凌云对此并未多做理会,他的集团中,只有几个核心人物知道,名义上他裁撤了人马,但那些被裁撤的军士都在各州留有档案,如果需要时,他们立刻还会变成军队。但凌云并不希望能用到他们,如果用到了,那只能说明,自己遇到了莫大的危机。否则他不会轻易使用,那样势必又会对经济造成影响。 凌云的休整并未针对马腾和袁术,但其影响却令二人担心不已。 终于在一年后,马腾再也无法看着凌云日渐坐大,他亲自领二十万西凉军并在十万羌族人的支援下向凌云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袁术也纠集三十万兵马,配合马腾,进攻凌云。 马腾与袁术联合了。 长安城,凌云的府邸。 凌云召集部属商议军机大事。 “主公,今马腾率军三十万,正在开赴右扶风郡安陵城外,请主公定夺。袁术领军三十万,正星夜赶奔汝南郡汝阴县,望主公定夺。”赵云出列禀报道。 “赵云听令”凌云拿起一支令箭叫道。 “末将在” “令你领军十二万,赶往汝阴支援典韦,即日起你为主将,全权负责豫州战事。” “末将得令” 赵云接过令箭退到一边。 “张辽、高顺、秦涛、藏霸、郭汜、陈前听令。” 被点到名的几人立刻出列施礼,“末将在。” “令你等随赵云出征,一切听候赵云调遣,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 几人同声应到。 “满宠听令。” “属下在” “令你为监军,随赵云一同出征。” 满宠接过令箭站到一边。 凌云又抽出一支令箭,“郭佳、徐晃、文丑、高览、李典、于禁、展熊、董君听令。” 点到名字的几人立刻出列躬身施礼,“末将在” “你等几人点齐十五万兵马,随本公亲自出征,前往右扶风郡安陵城支援李傕。明日辰时出发不得有误。”凌云高声说道。 众将齐声答应,接过令箭,站到一边。 “敌军兵多,粮草比不能持久,子龙可相机行事。”凌云再次说道。 “末将遵令。”赵云答应道。 简单的调兵遣将结束,众将各自回去准备。 马藤和袁术出兵的消息,凌云在前一天已经知晓,大军调度已经完毕,这次升堂只不过走个过场。 赵云所带兵马较少,因为他军中有五万铁甲军,这五万人经过一年来的训练,更加凶猛。再加上汝阴的典韦上有三万人马,以十五万对三十完,凌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这十五万人是裁军之后留下来的兵马,全都是精锐之师。 李典和于禁自投降之后,凌云只在冀州给他们太守之职,并未参与攻取豫州的行动。 现在凌云经过接触,能确定二人对自己的忠心,才重新启用。 曹『操』还有一名降将,名为乐进,被凌云派到了辽东,在太史慈帐下听用。 右扶风里李傕处有兵马五万,加上凌云的十五万大军,合计二十万,这就是对付马腾的全部兵力。 虽然凌云的兵力锐减,但整个大军却如同做了一次手术一样,切掉了一颗毒瘤。去除了老弱病残幼等军士,大军面貌焕然一新,彻底把隐患切除了。 现在的凌云可谓是兵精粮足,完全是精锐之师。不象马腾和袁术,虽然兵力较多,却是乌合之众。 散帐之后,凌云回到后堂。 此时,刘芷和糜贞早已在后堂等候。 见凌云进来,刘芷迎了过来,“听说大人要亲自带军出征,不知可有此事?” 凌云瞄了刘芷一眼,又看了看糜贞,糜贞虽然没有发问,却拿眼睛看着凌云,似乎也很关心这些事情。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凌云说道,“不许干政。” 刘芷掩唇笑道,“大人,都说后宫不许干政,难道你把我和贞妹妹当成了后宫。” 凌云一阵头晕,天哪,这是哪和哪啊。这丫头怎么这么大胆,不知道有的读者不愿意看后宫的书吗?还提后宫。 糜贞此时走上前来,“大人,看来确有其事了?” 凌云点了点头,“不错,我要去右扶风里安陵城。” 刘芷见凌云亲口承认,急忙问道,“大人要去多久?” “行军打仗,岂能定下行止日期,不过最后也得半年吧。”凌云含糊地回答。 “大人”刘芷道,“听说右扶风里一带风沙较大,不如我和贞妹妹一同前往,也好对大人多有照顾。” 糜贞见刘芷直接询问,也眼含期待地望着凌云。 凌云扫视了二女一眼,“行军打仗,带着你二人多有不便吧?” 见凌云并未把话说死,急忙说道,“有何不便,这几年来,大人不是也把我和贞妹带在身边了吗?为何现在又说不便?” 凌云说道,“以前我军势大,所以带你二人可保安全,如今对方兵力较多,我军兵少,惟恐大战中对你二人有所损伤。” 这个倒是凌云真实的想法,他倒真希望二女在身边。什么行军之际不得带女子之类的,凌云并不当回事,那些规矩都见鬼去吧。 刘芷嘟着嘴,“大人忍心就这样浪费我和贞妹的青春吗?” “半年而已,怎么说是浪费了呢?”凌云心中一动说道。 “半年?大人真好意思说出口了,贞妹妹跟在你身边,都快两年了。我的时间更长。你浪费我的青春了。”刘芷更近了一步嗔道。 一阵芳香随风而来,在凌云面前弥散开来,凌云一把将刘芷揽到怀里,“那好吧,本公就带着你去。” 刘芷红着脸一把挣脱凌云的怀抱,颔首躲到一边,“大人怎么这样?” 凌云把目光转向糜贞,“本公是不是也浪费了你的青春了?” 糜贞的脸上立刻生起两朵红霞,“大人,不带这样的。我跟着姐姐去就好了。” 第一百七十章 李典出战 第一百七十章 李典出战 凌云的春天来临了,如同无边的水流漫过干涸的土地,似乎这个世界立刻变的得鸟语花香。 以前他是喜欢和刘芷、糜贞在一起,但他们的年龄实在让凌云难以生出太多的想法。因为她们太小了,现在凌云终于看到了蓓蕾正一点点开花。 没做太多犹豫,凌云决定带着她俩开赴前线。 五日后,凌云的大军抵达右扶风郡安陵城。 此时,马腾的兵马已经先一日抵达安陵城,三十万大军长途跋涉,正是所谓疲惫之师。 大军抵达之际,不知道城中兵力多少,因而并未着急进攻。大军在距离安陵城十五里外扎下连营休整。 马腾未发起进攻,凌云也没主动出战。对方需要休整,他的人马也同样需要休整。自从进入安陵,一切军务都由凌云负责统筹。 手下诸将各司其职,凌云只须在大方向把握,具体细节都有专人负责。 三天之后,凌云正在大堂上与手下商议军务,有探马进来禀报。 “报主公,敌军前来讨敌要阵。” 凌云挥手摒退探马,站起身形,对诸将道,“随本公前往城头。” 一行人出了大堂,上了坐骑,向西门驰去。 刚到西门,李傕从城墙上快步迎了过来,“主公,马腾在城外讨敌要阵。” 凌云点了点头,飞身下马,带着手下诸将登上城头,后边五百名护卫紧随其后。 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竖立着一杆大旗,城墙上一眼望去旌旗招展,好不威风。 整道城墙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军士,严阵以待,准备攻击来犯之敌。 每座城垛口都摆放着一张巨弩,巨弩手安静地站在巨弩之后,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凌云此次带来了三万张巨弩,因为城墙长度限制,并未全部放在城墙之上。连弩更是带了四十万张之多,箭矢不计其数。 凌云并不着急进攻,多拖延一天,敌军就多消耗一天的粮食,对方的经济实力根本无法跟自己相比。 若对方一直不进攻,到了粮尽之时,自然不攻自破。当然了,马腾大举兴兵,肯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凌云采取以守待攻,以逸待劳的策略。只待对方忍耐不住,大举攻城。 然而马藤并不傻,攻城比守城的伤亡肯定要大,虽然他的兵多,但战斗力不强,可不想平白在攻城上浪费兵力。所以想先打几阵,挫挫凌云的锐气,然后再做计较。 凌云站在城墙上向远处望去,只见三百步之外排列的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排列得非常整齐。旌旗鲜明,静然肃立,也颇有一番气势。 这队人马只有一万人左右,凌云立即就判断出,这是西凉军的精锐部队。因为这支军队一看就是经过长时间训练而成,绝非匆忙之间招募的军士所能达到的程度。 城墙之下,百步之处,一名将官正挥舞着长枪,来回策马奔腾。 李傕见凌云收回目光,急忙走上前深施一礼,“主公,此人名为侯选,乃韩遂部将。那位是马腾,旁边的那名将军是韩遂。” 边说着,李傕边用手接连指点。 凌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略微点了点头,几年来,他看三国时代的名人都看得麻木了。甚至不少名人都被他收在帐下了,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可有人出城与我一战?”看到城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将官,城下的候选大声喊道。 凌云目光在身边诸人身上轻轻一扫,徐晃、文丑、高览、李典、于禁、展熊、董君立刻请令出战。 凌云点了点头,『露』出微笑之『色』,这些人都是好战分子,不打仗自己都难受。 “徐晃、文丑、高览、李典、于禁,令你等率一万兵马出战,本公在城上等着你等得胜而归,你等务必多加小心。”凌云说道。 几人齐声答应,快步走下城头。 凌云并未让展熊和董君出战,因为二人是军士出身,虽然平时表现不错,但也只能是军士中的翘楚,与方才那几名名将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这也是凌云之所以要重用那些人的原因。但凌云对他的原班人马颇为器重,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嫡系,所以董君和展熊等人在军中官职并不比其他人低。 很快,五员大将点齐了一万兵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冲到城外。 城上的巨弩手在此刻已经进入作战位置,弓箭手亦严阵以待,防止对方突然冲城。 对方似乎只为了挑战,见城中出来兵马,并未有任何异常举动。候选在人马出城之际策马向后退出了一段距离。 一万兵马边出城边排列队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行进间丝毫不拖泥带水。军士从城中出尽,队形已经排好。 一万军士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较之西凉军的兵马还要精装许多。 凌云微微颔首,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磨刀不误砍柴功,一年来的训练的确让军貌直线上升。 侯选横枪立马,望向对面的军中,看到徐晃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徐晃的威名,自认为决对不是此人的三合之敌。 文丑、高览他也认得,只有李典、于禁这两员大将他不认得。 候选担心徐晃出战,立马高声说道,“徐晃将军,可敢派你阵中大将与我一战?” 这一问,果然问对了,几人中,的确以徐晃为主,他比其余几人要先投奔凌云,而且战功卓著,官职也高。 五人中,战功最少的就是李典和于禁,他二人在曹营中战功颇多,但在凌云这不顶用,全部清零。 听闻侯选叫阵,李典、于禁同时请战。 徐晃知道二人立功心切,点头道,“二位莫急,仗有得打的,有劳李将军先打头阵。” 李典应了一声,提枪策马向阵前奔去。 侯选本来心头忐忑,担心文丑和高览出战,正在紧张地看着对方。现在一看,果然是自己最希望出来的那两个人之一,心头一阵狂喜。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事成啊! “来将通名,本将军枪下不死无名之鬼。”侯选一下就来了精神,用长枪指着李典说道。 李典驱动战马,如飞一般向侯选驰去,“李典是也。” 说着话,长枪一抖,化做一条长龙般的枪影向侯选刺去,侯选举枪便迎。不料长枪所迎之处,居然是一条虚影,而他还未反过劲来的时候,李典的长枪不知如何已经到了胸前。 侯选此时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扑” 一枪直直地刺进他的胸膛,战马一声嘶鸣落荒而走。侯选的尸身,扑通一声掉落马下。 一枪毙敌,而此时徐晃军中的战鼓还没来得及敲响。 李典一阵得手,将枪在空中晃了一晃,高声断喝,“谁还敢来战?” 第一阵碰到了一个软柿子,他还觉得不过瘾,这样的软柿子谁都能捏,看不出来真本事。主要是这一年多来,他在冀州太闲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打仗,他只能带着护卫,从东城到西城地不停地巡视。想碰到个山贼或者黄巾军什么的都碰不到。 关键是这些人都怕了凌云,谁敢在他的腹地轻捋虎须。 虽然第一阵打得不过瘾,但李典心里还是非常痛快,这才叫打仗呢。当初跟着曹『操』对阵凌云时,根本发挥不出来自己的威力,简直被凌云压着打。因为对方根本不用这种方式,全都是弓弩手一阵发『射』,随后铁甲军蜂拥而上。那哪是军队啊,简直就是真正机器,谁敢跟五万铁甲军叫板,人家都不用打,只要铁甲军在大军中溜达一圈,基本就胜了。 凌云在城头上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叫好,果然不愧是名将,自有不凡之处。 李典一枪杀了侯选,马腾阵中一人大喝一声拍马出阵。 李典勒住战马,单手提枪静待来将。 “大胆李典,还我兄弟『性』命。”那名将官大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悲痛。 “来者通名,李某会送你与兄弟团聚的。”李典冷笑道。 “我乃成宜是也,李典休要猖狂,待我取你项上人头,祭奠我的的兄弟。”那人喝道。 他与侯选昔日同为义军首领,多次联手对抗官军,后又一同被韩遂收在帐下。可是说两个人的感情很深,见侯选身死哪里还不着急。 成宜使刀,李典用枪,二人通完姓名战到了一起。 成宜敢来出战,的确比侯选武艺要高出一些,但高明之处也极为有限。他本以为侯选轻敌,才在倏忽之间遭了李典的暗算。 这一交上手,他才知道李典的厉害,但此时想撤出来已经晚了。李典连败逃的机会都不给他,一杆枪上下翻飞,只三个回合,成宜又被李典挑于马下。 凌云这边的军士一阵欢呼,士气愈加高涨。 而另一边马腾和韩遂的脸『色』却非常难看,他们不想强行攻取城池,以尽量减少伤亡。 不料采用这样的形式也连连败北,接连折损了两员大将。 见李典如此英武,二人有心撤兵回营,却又心有不甘。想到这是两军开战的第一战,全为了鼓舞士气,若就此退走,恐怕军心一蹶不振,想再把士气鼓舞上来就难了。 二人盯着李典,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难看。 正在此时,旁边一名将官高声请战,“主公,待末将会一会李典。” 马腾和韩遂闻声望去,却是马腾麾下的大将庞德。 方才战死的二员大将都是韩遂的手下,现在按理来说,再出战也该是马腾这边的人。 庞德请战,马腾欣慰不已,按开始是庞德的意思,他想与徐晃对战,不料战局变化,一个李典都无人拿下,他自然要请战。 “令明(庞德的字),多加小心。”马腾点头道。 “请主公静待佳音。”庞德说完,提刀直奔李典。 徐晃阵中,于禁见李典连胜两阵,勇冠三军,威风大了。他不甘寂寞,拍马来到李典身后,“李将军,将此阵交给于某如何?” 李典知道于禁的心思,他也不能把战功都给自己拿了,当即点头道,“于将军小心了。”说完拍马回去。 “来人通名,待于禁陪你一回。”于禁拿到了出战权高声向庞得喝问。 “既然你来送死,庞德就先送你归西,而后再杀李典。”庞德说着话,挺刀直奔于禁杀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擒庞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擒庞德 于禁催动战马,摆枪相迎。 刀枪相碰,各自弹开,二马错镫,两人同时兜回战马,各持兵器战到了一起。 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庞德心中着急,于禁心中也着急。庞德想早点拿下于禁,然后再战李典。而于禁见李典举手投足之间灭杀对方两员大将,轮到自己却迟迟拿不下来。 虽然二人棋鼓相当,当这一仗也惊险无比,无论是谁,只要稍有差池,便会血溅当场。 虽然二人心中都挺着急,但谁都不敢粗心大意,不得不拿出全副精神,小心应战。 战来战去,眼看着已过百合,二人依然没分出胜败输赢。 凌云在城楼上全神贯注地观看着,于禁的武艺如何,他心中非常清楚,基本上与李典接近。没料到庞德也如此厉害。 凌云调出庞德的资料,仔细看完之后,心中有了计较。 此时二人又斗了十数回合,兀自没分出胜败输赢。凌云对身边的传令兵道,“鸣金” 于禁正与庞德相战正酣,听到城头上响起鸣金之声,举枪架开对方的大刀,将马头一带,脱离战圈。 “庞德,军令难违,今日未能将你刺于马下,让你多活几天,等日后再取你的狗命。”说完,于禁拍马回营。 庞德气得鼓鼓的,可是又无可奈何,即便追上去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结束战斗。他立在原地盯着于禁的背影,狠狠地在空中挥了一下刀。 此时他身后也适时地响起了鸣金声,庞德亦兜转马头回归本阵。 今日之战,两负一平,虽然比对方差了一些,但总算挽回些颜面,至少还有人能抵挡住于禁,马腾心里平衡了一些。只是韩遂的面『色』很不好看,毕竟战死的两员大将都是他的部属。 双方各自收兵,马腾、韩遂回归大营房,徐晃等人进入城中。凌云安排宴席,为李典、于禁庆功。 于禁有些闷闷不乐,毕竟他这次的战果并不如意,不象李典那样辉煌。 第二日一早,刚刚吃过早饭。 马腾的兵马又来城下挑战。 依然如同昨天一样,凌云在城上观战,徐晃带着诸将出去迎敌。 马腾阵营中出来叫阵的还是庞德,并且指名道姓挑战于禁,此举正中于禁下怀。 二人从早晨一直战到中午,依然不分胜负,鼓声敲了n遍,双方军士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但却于事无补,二人的确是难分上下。 中午罢战,到下午继续战斗,一天下来,还是毫无进展,平局收尾。 次日,马腾依然率军来挑战,他是不打败于禁绝不甘休。 这一次,徐晃并未让于禁单独出战,而是令李典、文丑与于禁同时来到阵中。一次比一阵分不出输赢,一次摆三阵,速战速决。 马腾自然肯示弱,徐晃划出道来,他就一并接下。 派出对战文丑的是马腾的侄子马岱,对战李典的是韩遂的部将梁兴,于禁自然找他的老对手庞德。 三处战场同时开战,比往日更加热闹,但情势却更凶险。 三处战局各自分开,却相距不远。大战开始,三处战场都斗得旗鼓相当,短时间内未分胜负。 战马盘桓,地上飞扬起无尽的尘土,在场中四处弥漫。 但这样的平衡并位维持多久,在某一刻,李典手中枪突然加速,长枪快如闪电刺向梁兴。 梁兴本来勉力支撑,不料李典在此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一枪刺来,他想躲也躲不过去。长枪不偏不倚正中前胸。 “啊……”一股恐惧在梁兴的心头油然升起,而后长枪入体,他不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叫。 几乎与此同时,文丑与马岱激战中刀势变换,刀杆狠狠抽在他的后背。后者只觉得面前亮光一闪,紧接着一阵风声自背后袭来。正是二马错镫之间,他根本来不及分辨,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向旁边躲闪。 无奈文丑的刀杆已打到他的后背,这一抽之力,兀自不小,马岱更是吃受不住,凄厉地叫了一声催马向本阵逃回。 这两处战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了结果,两声惨叫响起。正在与于禁激战的庞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下意识地向两边看了看。 于禁趁这机会,一枪刺中庞得的马脖子,战马受痛,嘶鸣一声,前蹄直直竖立而起。于禁趁庞德稳定身形之际,枪杆横扫,将庞德扫于马下。 于禁手腕一扭,枪头若灵蛇一般,直抵在庞德的咽喉要害。 后边阵营中的军士立刻蜂拥而让,将庞德结结实实地捆绑住,押回本阵。 马腾再想救援已是不及,慌『乱』之中,他想让军士放箭,却又担心伤到庞德,只能眼睁睁看着庞德被对方生擒活捉。 徐晃见凌云的布置已经得手,遂带领兵马退回营中。 马腾见今日三阵皆败,更一死一伤一擒,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处,只得与韩遂商量了两句,亦率军回营。 今日大败,马腾和韩遂担心凌云乘胜兴兵,夜晚前来偷营,经过一番布置,做了预防。 而后与韩遂等将在中军大帐中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安陵城中,徐晃将庞德带进去之后,直接押进了大牢。 不过这个牢房是凌云专门给庞德准备的,里面条件优厚,甚至伙食上,凌云都特意做了安排。 暂时不宜收复,先让他在里面清醒一段时间,以后再做计较。 于禁终于出了心头一口恶气,但他也知道这是因为李典和文丑的配合,用另两处战局使庞德分神,他才能擒住庞德。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为这场争斗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等安置好了庞德,于禁趁热打铁,向凌云进言,“主公,如今马腾大败,大营之中必定疏于防范,末将请令,率一支人马,夜晚偷营劫寨,将马腾擒来,献于主公。” “现在还不是时机,今日诸将辛苦了,回去摆宴庆功。”凌云微笑道,于禁的建议他没有采纳。马腾和韩遂并不那么简单,如果就这样把他们的大营给劫了,他们也可不能在西凉打下诺大的基业。 营是要偷的,但不是现在,一是时机并不成熟,二是凌云并没有做好准备。 凌云心中高兴,宴席上多饮了几杯,本来他的酒走肾,不太胜酒力。但见诸将兴致都很高,便多坐了一会儿。 这一坐不要紧,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不知不觉,头有些发晕。 那时候的酒跟凌云在后世喝的酒比起来度数上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架不住喝的多,喝一杯两杯没事,但喝多了就不成了。 到后来,凌云感觉酒劲上涌,再也喝不下去了。 离开宴席,凌云回到后堂,刘芷和糜贞闻讯过来,又是茶水,又是酸梅汤,给凌云喝了一通。 凌云很舒服地享受着这一切,『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二女的芳香,在身边蔓延,凌云感觉血『液』似乎有些流动加速,如何也淡定不起来。 夜里折腾了几次,都有人服侍,直到后半夜才好了一些,昏昏沉沉中逐渐睡去。 清晨醒来,凌云感觉到有些异样,怀里软绵绵的感觉。 凌云下意识地用手一『摸』,坏了,『摸』到了更软的东西。不知是直觉还是本能,凌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睁开眼睛仔细看去,这时怀里突然有人动了一下,而后是一声惊呼。 糜贞从凌云的怀里,挣脱出来,整理着身上的衣服,站在榻边红着脸低头不语。 “这……”凌云有些懵了,他不记得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他根本记不起来了。 似乎糜贞比凌云更着急,她急忙辩解道,“大人,昨天你用酒用多了……” 凌云点了点头,这点事他还记得,“后来呢?” 他着急知道这个。 “后来贞儿和姐姐服侍大人,大人闹得厉害,时间已晚,姐姐对贞儿说,一起服侍恐怕熬不住长夜。于是贞儿就和姐姐分开来,姐姐上半夜服侍大人,贞儿下半夜来服侍大人。可是后来大人睡得很沉,贞儿怕大人醒来水喝,也不敢离去,后来就坐在榻边睡着了,对的,应该是睡着了。”糜贞『露』出追忆的表情慢慢说道。 “然后呢?”凌云追问。 “然后,然后……”糜贞连续说了两遍,而后嗔道,“大人……” 凌云没在这上面太多纠缠,对糜贞说道,“贞儿辛苦你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糜贞给凌云倒了一杯水,待凌云喝完,才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凌云,脸上比凌云昨天晚上喝过了酒还红。 这一次回头,再转身,刚好与进门的刘芷碰上,二人撞个满怀。糜贞慌『乱』地说道,“姐姐来了,大人就交给姐姐了。”说完,她落荒而逃。 刘芷疑『惑』地看了看糜贞,又看了看尚在榻上的凌云,“你们?” 凌云起身穿上衣服,见刘芷眼圈发暗,明显没有睡好,不觉心中一热,“小丫头,你没睡好吧,今日你好好休息。” 刘芷根本没答理这个茬,指着凌『乱』的被子,又指着糜贞离去的方向执着地问着,“你们?” 凌云哈哈一笑,“是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 刘芷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慌『乱』的看着凌云。 凌云微笑道,“不错,正是你想的那样。” 刘芷眉头皱了一皱,流『露』出一丝后悔的表情,凌云见此情景,知道这小丫头真的是误会了。 “小丫头,头好疼。”凌云转移话题。 本来他想借头疼之机,让小丫头离开,可是刘芷闻言走到凌云身后,“大人,小女子给你按按吧。” 话音刚落,不容分说,在凌云的头上舞弄起来。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物理作用,凌云感觉好了许多。 与刘芷一起吃过早饭,小丫头乐此不疲地又伺候起了凌云,当然只是给他按按脑袋。 时间不长,护卫在门外低声喊道,“大人,大人。” “讲”凌云随意地说了一声。 “大人,马腾又来率军挑战,郭从事在外边候着大人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战马超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战马超 安陵城头,凌云再次走上来观敌掠阵。 凌云昨晚喝得有些高了,不过手下那帮大将却没有一点问题。或许人家都走肝,或者人家酒量本来就大,凌云无法考证。总之昨天一起喝酒的人一个个都生龙活虎比凌云有精神多了。 出战之前,凌云问过诸将,时候碍事。可那些将官根本就没把那点酒当回事,也是凌云第一次喝这么多。以前军中禁止无故饮酒,即便上一次庆功时,他也是点到为止。 马腾一方,此次来挑战的是一员年轻的小将,看样子只有二十岁的样子。银『色』盔甲,手使一杆长枪。 此人正是马腾的长子马超,被后世排名在武力第五位的神威天将锦马超。 凌云对马超深有好感,不只是因为智能管理把他的武力值确定与马超相同。而是在后世看《三国演义》,对此人心『性』,武艺和品德的认可。对其喜欢程度仅次于赵云。 但此时的马超年纪还小,远没达到他的颠峰状态,可以说他现在并未进入三国英雄的视线之内,只是在西凉军中有些威名。 出战之前,凌云曾叮嘱手下将官,不可小看了此人,谁看人家年轻而轻敌的话,肯定会吃亏。而且凌云也叮嘱手下将官,不可伤了此人。 得到凌云的吩咐,那些将官自然不会当做耳旁风,只是他们心中却暗自奇怪。为何主公知道此人,为何还不让伤到马超。 凌云身上有很多令他们不解的东西,当然了,那些东西都是和智能管理有关。凌云不会把最大的秘密泄『露』出去,即便有些功能不得不暴『露』出来,他也会找到别的理由。 徐晃带领前几日那拨人马出城之后,迅速列开队形。 听到马超要阵,大将高览请缨出战。除徐晃外,他带出来的大将只有高览没有出过阵。喝庆功酒时,不免心里有些郁闷。 见今日还有机会上阵,自然不错放过。 得到徐晃的允许后,高览挺枪上阵,与马超通了『性』命,二人战到一起。 马超手中的长枪名为虎头湛金枪,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一尺三,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 一条枪在马超手中如银蛇狂舞,轻盈灵动,虎虎生风。 高览也不含糊,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与马超激烈对战着。 刚开始十多回合,高览还能招架得住,到后来逐渐动作有些走样,出枪回枪之时显『露』出了破绽。 徐晃又看了几个回合,见马超越战越勇,高览渐呈不支之势。担心高览出现意外,徐晃令军士鸣金,调高览回归本队。 高览这个憋屈啊,虽然他奈何不得马超,但自信暂时还没有危险。无奈已经鸣金,他绝对不敢违抗军令,只得虚晃一枪,回归本队。 马超横枪立马,想要追赶,却又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高览的背影。 高览回归本队后,对徐晃抱拳施礼道,“末将无能,未能战胜马超。” 徐晃微微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高将军也未必算败。只是主公有言在先,不得伤害马超『性』命。我担心到时你把握不住,伤了他。” “哈哈哈”高览笑了两声,他知道徐晃是在安慰他,也就不再多说,毕竟徐晃给他留了颜面。 马超待高览回到本队之后,再次扬起虎头湛金枪,“还有人敢上来一战否?” 徐晃闻言,对身旁诸人道,“各位将军给我压阵,待徐某上去会他一会。” 言毕,他策马迎了上去,通过姓名之后,徐晃摆开长斧与马超战到了一起。徐晃力大斧重,马超枪法灵活,二人各有胜场。马超不敢轻易接下徐晃的大斧,而徐晃也不敢把招式使老,因为马超的枪太灵活了。 二人交锋,徐晃占了一些便宜。先前马超与高览相斗,浪费了气力,而徐晃确实精力充沛。再者,马超与高览过招时,徐晃观看全程,对马超的枪法多少有了些了解。而马超对徐晃的斧法却一无所知,都是临阵随机应变。这一点上,马超吃了亏。 还有一点,徐晃久经沙场,经历的阵仗较多,积累了许多战斗经验。而马超小将初长成,羽翼刚刚硬朗,不象徐晃那个老油条。 马超枪法虽妙,但这几个劣势摆在眼前,他只不过与徐晃战了个平手。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着便宜。 徐晃心中记着凌云的吩咐,不可伤了马超,因而在运用大斧时多了几分顾忌。此战既要取胜,又不能伤害马超,的确给徐晃出了一些难题。 不过徐晃毕竟是老将,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很快便确定了战术。他将大斧抡起来,四面斧影,虎虎生风,将周身上下封锁得风雨不透。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既是防守也是进攻。徐晃知道马超年龄不大,气力未必长久,想以他强悍的体力拖跨马超。等马超疲惫之时,再一举成擒。 只是,在马超的严密封锁下,他始终未能如愿,眼看日近中午,马超还没有丝毫气『乱』之象。 徐晃也不着急,一板一眼,一斧一斧都使开,在尘土之中于马超来回盘桓。 到后来,二人都是浑身大汗,连马身上也出了很多汗水。灰尘落在人和马上,二人的脸『色』都变成了灰样。 又斗了近百个回合,二人依然不分胜负。 此时,马腾耐不住了,马超连战高览和徐晃,并且至今未现败象,已然算扳回了颜面。他深恐再战下去,马超气力不足,受到伤害。 于是他令手下人鸣金收兵。 马超闻令返回队前,徐晃也率军回城。 凌云对徐晃和高览二人安慰了一番,以慰部下之心,毕竟他不让手下人伤害马超,多少影响了发挥。 在这个英雄豪杰极重名誉的时代,凌云多少要有所表示。 通过这一场帐,他也感到很高兴,徐晃与马超战平,也就是说自己徐晃的武艺比他预想中的还要高一些,意外之福啊。 这一次,凌云没有安排宴席,但军中的伙食不错,军士都能吃饱吃好,只差没酒而已。 第二天,凌云令郭嘉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马腾和韩遂,劝其归降。 马腾和韩遂自然不肯,将送信人打发回去,并让他告诉凌云,必将与起一决雌雄。 凌云也不以为意,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毕竟是一代枭雄,马腾和韩遂野心都不小,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是不可能罢兵归降。 次日,马超养精蓄锐完毕,再次前来讨敌要阵。 按马腾的意思,只要马超在阵前杀掉凌云一员大将,他便指挥大军全线攻击。不然三十万在这耗着,时日一久,粮草必断。 但他此时却不能发动攻击,因为士气不足,进兵攻击徒增伤亡。 这一次挑战,徐晃并未出手,而是其他几员不曾与马超对阵过的大将轮番上阵。 斗了十数个回合之后,刚『露』出不支之势便撤了回来,既耗费了马超的体力,又不致对出战的大将造成伤害。 四五轮下来,凌云这边的大将尽皆败下阵来,但这些大将却还有余力一战。典型的车轮战术,马超也不在意,一条枪居然将文丑、李典、于禁都打败了。 败了之后又轮番上阵,周而复始,搞得马腾直皱眉头。 战了将近大半日,马腾令马超收兵回营,不和他们战了,士气挽回来,准备休整一天,发动攻城。 虽然没有斩杀对方的大将,但把对方的大将都给战败,至少对方没有一人能胜马超。 而且对方还很无耻地使用了车轮战术,就差没群殴了。 当然了,车轮战凌云可以适当地使用一下。但对于马超,凌云肯定不屑为之。 著名的群殴之战,在三国就有一个虎牢关之战。刘备、关羽、张飞,哥三个打人家吕布一人,两下不分胜负,到最后还美其名曰,三英战吕布。 结果三个人成了英雄,把吕布弄得啥也不是。这一点上,凌云觉得吕布挺冤枉的。 的确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但得分什么事,但在对待马超这件事上,凌云并没无耻到群殴的地步,他还期待着有一天能将马超收在帐下。 但这事的确难度太大,两边交兵,凌云肯定不能让步。双方又是生死之争,成王败寇,凌云凭什么虐完人家再把人家收过来。但就是因为对马超的喜爱,所以凌云才抱有这一丝希望。 无论能不能收来此人,凌云都并不打算伤害他,同样对当初的赵云也是如此。 回城之后,凌云立即升堂调兵遣将。 徐晃、文丑、高览、李典、于禁、李傕、展熊、董君等八人,各领一路人马,每路人马分为两万,总共出动兵马十六万。 八路大军分八个方向,于三更时分偷偷出城,夜袭马腾韩遂大营。八路大军以弓弩手为主,其余兵种为辅。 十六万人都戴着特制面具,是模仿鬼的样子画出来的,『色』彩斑斓、奇形怪状、人不人鬼不鬼的,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凌云之所以没有同意于禁先前的偷袭建议,就是因为这些面具没有做成,十六万个面具并不是小数目。这段时间军民全体动员,才赶制出来。 十六万个面具兵冲杀之下,该是何等震撼效果,凌云心中充满了期待。 八路大军的方向逐一确定好,许多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安排完毕,各将领回去安排夜间的行动。 将近三更时分,西、南、北三处城门打开,八路戴着面具的大军悄悄出了城门。 凌云带着郭佳登上西城墙,望着暗黑夜『色』中隐约可见的人马,又把目光投向马腾大营的方向。 偷袭行动即将开始,凌云在城头上静静地等待将士凯旋归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定司州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定司州 夜『色』深静,空中没有月亮,天地一片漆黑。战马摘去脖铃,马蹄裹上软布,人数虽多,却不嘈杂。八路大军,趁着夜『色』偷偷『摸』向马腾大营。 马腾、韩遂有三十万兵马,大营房延绵十数里,纵深也很长,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大营左路是羌族的十万兵马,中路是马藤,右路是韩遂的兵马。 从正面进攻左、中、右三营的主将分别为文丑、徐晃、高览,其余五路兵马分别绕到大营侧翼和后翼突袭。 正面进攻的三路大军呈平行行进态势,各自隔开一段距离齐头并进。 偷袭中路大营的徐晃,率领兵马小心翼翼地向对方大营靠拢。 当距离大营三百余步的时候,徐晃悄声下令,令大军全体加快速度,准备进攻。 三百步,夜『色』黑暗,如果再向前缓慢行进,这么的人马必然暴『露』无疑。对方肯定能够察觉。 这一路两万大军,催动战马向前奔驰。三百步的距离在如此高速的运动中,眨眼即到。 营中有大量防护的守军,马腾一直非常警惕,每天都留有兵马看护大营。只是今天他并未做特别防备,再过一日即将展开全面攻击,他想让军士都好好休息。也是马超今日连胜,他根本想不到凌云会在这个时候派军偷营。 等到大营的守军听到如雷的马蹄声时,如雨的箭矢已经『射』到跟前。随着大军迅速靠近,普通箭矢换成了火箭。无数火箭划过夜空,如流行雨一般飞向大营各处。 大营被迅速点燃,而火箭却依然毫不停息地『射』进营中。 中营立时大『乱』,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军士慌『乱』中跑出营帐,连军服都没来地及穿上,有的军士甚至连兵器都找不到了。 混『乱』,完全的混『乱』。 火光中,睡眼朦胧的西凉军看到无数恐怖的脸孔,看到无数有着恐怖脸孔的人不停地攻击着大营。 他们根本无心抵抗,也无从抵抗,只得向没有起火的地方慌张奔逃。 大军完全失去了控制。 与此同时,左路和右路也出现了同一状况。火势逐渐蔓延,三路大营房的火势逐渐连在了一起。 各个方向都遭到了袭击,到处都是箭雨,到处都是火海。 马腾、韩遂在大『乱』之中根本控制不住局面,军士太『乱』了,军令根本无从下达,即便听到了军令,军士也不肯冲过火海去会合。 马超亦在嘈杂声中被军士叫起,他急忙披挂上马,手提虎头湛金枪,指挥军士迎敌。 昨日与凌云的几员大将轮番厮杀,白天还不觉得怎么样,到了现在才感觉腰酸臂疼。他带着军士逃向没有着火的地方,暂时躲避。 马腾和韩遂也是如此,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路收拢军士逃向安全地带。 只是大营太大,被点燃的营帐太多,火势还在不断蔓延,越来越的帐篷着了起来。几十万大军都逃向安全的地方,大营中越发混『乱』,数以万计的军士拥挤在不同的地方,简直是人山人海。 被箭矢『射』死的有之,被火烧死的有之,还有在逃跑的过程中,自相践踏致死的。 慌『乱』之中,到处是呼喊声、惨叫声、马嘶声,整个夜晚都沸腾了。 按照凌云的吩咐,各路兵马点燃敌军大营时,都是依照从外向里的顺序,也就是先点燃四周,然后逐渐深入。 如此一来,营中守军只能朝着没有起火的帐篷靠拢,而那些帐篷都在大营的中心。 弓箭发『射』完火箭,能点燃的地方都点燃了,再远处就超出了『射』程之外。那些弓弩手便停止了发『射』,『射』程内的敌军已经都逃到了远处。 接下来就是巨弩呈威的时刻了,巨弩是继八路大军之后,凌云派人送去的。巨弩发『射』的也是火箭,这个比较猛,四百米的距离,将许多火势还没蔓延到的地方也给点燃了。 四面都是巨弩,无数火箭再次冲天而起,比上一次更加震撼。 马腾、韩遂不停地收拢着败军,不停地向中心地带撤去。军士混『乱』,人心惶惶,恐惧在大军中迅速蔓延。 或许他们面对凌云的大军还不至于如此恐惧,可是那些人长地什么样?太令人害怕了,太丑陋了,简直都不是人样,如同传说中的恶魔。 一人如此,两人如此,所有围攻大营的人都是如此。军士一点抵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只恨不得肋生双翅,赶快逃离这个让人战栗的地方。 马腾和韩遂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按常理来说,即便对方前来偷营,即便对方使用火攻。自己这边的军士也不至于毫无抵抗的意志,至少会试着冲出去,与敌军混战在一起。只要混战的局面形成,自己这边的兵力比对方占据优势,即便不能取胜,也不会象现在被对方打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凌云太可怕了,凌云的大军太可怕了。 二人的心里都冒出了同样的念头。 生死关头,他们虽然心中着急,却不能『乱』了阵脚。待到在『乱』军中寻到马超、马岱和其他几员大将。马腾和韩遂稍微稳定了一下军心,带着大军向西方突围。 火势兀自很大,马超指挥着长枪军挑开燃烧的帐篷,开出一条通道。有一些军士在挑帐篷的时候受了伤,然后换上没有受伤的军士继续开路。 里面的火大,到了外围,火势逐渐减小。帐篷经过一段时间的燃烧,陆续燃尽,塌在地上,无法构成威胁。 而接下来,马腾的西凉军却面临了凌云大军的箭雨袭击。 西凉的盾牌军在外围,将几名主将保护在中央,大军滚滚杀向西方。此时凌云的八路大军在陆续转向西侧转移。越来越多的兵马参与到对西凉军的拦截之中。 马腾等人一边指挥军士迎战,一边向外突围,沿途之上被『射』死的军士不计其数。他也曾指挥军士用弓弩还击,只是那些军士刚刚从火海里逃生,腿都有些软,面对的又是有和狰狞面孔的敌人,手又有些发软。 心中恐惧,手上无力,如何迎敌。『射』出去的箭矢,根本就没有杀伤力,漫无目的,甚至没伤到敌军,却把自己的军士给『射』到了。 好在逐渐冲出了火海,大军进入了夜『色』之中,光线变暗,影响了攻击的杀伤力。 马腾和韩遂率领残兵败将,奋力冲杀,才终于打开一条通道,直向西方败退。 这也是凌云的大军并未拼死阻拦,否则西凉军即便能冲出去,肯定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马腾和韩遂冲出包围之后,来不及清点人马,立刻分派人手进行防护。防止凌云的人马在后掩杀。 止住阵脚之后,马腾的军士总算歇过一口气,一直处于被动局面,到现在才有做出反击的机会。 大量弓箭手埋伏在退路上,让过随后跟上来的军士,严阵以待准备招呼追杀的兵马。 只是,凌云的大军并未如想象中那样随后掩杀,而是偃旗息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退了。 马腾见此情景也没敢大意,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边防御边撤退。 直到退出五十多里路程,天『色』大亮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清点完人马,马腾和韩遂脸『色』极其难看,这一次大营被袭,逃出来的兵马只有七八万人。 其余人想必是凶多吉少,尤其是羌族的军队,几乎伤亡殆尽。二人为此大为苦恼,把人家十万大军带了出来,自己的人剩下不少,倒把羌族的给弄没了,该如何向人家的首领交待啊。 二人一商量,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率军向漆县撤退。 此时凌云的八路大军已经打扫完战场,押着俘获的三万多西凉军,回到安陵城。 一战退敌,西凉军已不足为患。 大军休整了一日,凌云再次下令,让徐晃带十五万大军进攻漆县。 三万俘虏,凌云暂时关押在一处大营中。 进攻漆县,凌云并没亲自参加,十五万人足矣。 徐晃带领大军,赶往漆县,并带去了凌云的一封手书。 这封信还是劝降马腾和韩遂的,信中列举了双方的实力差异,让他二人率部归降。 马腾和韩遂接到信件之后,自然不会按照凌云说的那样去做。带着三十万大军进攻凌云,反倒被人家打败,况且十万羌族大军埋骨安陵,他这边若是投降,对羌族如何交代。 若是与凌云对抗,马腾和韩遂现在也没有那个兵力。 二人打发走凌云的信使后,没有立刻给凌云答复,用了一个拖字。至于信使,他可不敢随便杀,庞德被俘,在凌云手里,二人担心小不忍『乱』了大计,害了庞德『性』命。 这一拖,就拖了十天。 十天之后,天子从凉州发来诏书。 诏书上,斥责了马腾和韩遂不遵天子之令,擅自用兵,致使生灵涂炭。同时斥责凌云用计太毒,心地不仁。并令二人就此罢兵,马腾和韩遂率军撤出司州。正式任命凌云为司州牧。 接到诏书,凌云非常满意。 他知道诏书肯定是马滕和韩遂的意思,他们承认兵败,借天子之口,封住凌云的攻势。当然了,马腾知道只凭一纸诏书肯定不能平息兵戈,为此他牺牲了在司州占领的十余城。 事实上,他就是不放弃这十余城,凌云同样会打下来。而且很可能,借着兵锋,一直杀到凉州。 到那时,恐怕自己的大本营也将不保。这样做纯粹是丢卒保车之举。 凌云并未想现在就拿下西凉,因为天子在那里,凌云现在还不想对天子动手。 近两个月的时间,马腾和韩遂率军撤出了司州,至此司州全境落入凌云的掌握之中。 凌云再次获得升级,从六锡将军成为七锡将军。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义释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义释 凌云平定司州这段时间,赵云在豫州也有所建树。 凭借五万铁甲军,与袁术大军对阵了数场,灭杀袁军四万余人,使两边兵力逐渐接近。 赵云并未采取强行攻城的战法,而是引诱敌军主动进攻再伺机消灭的办法。因为袁术军中与凌云这边不同,袁术没有充足的粮草,只须耗住他的大军,时间一久,袁术肯定支撑不住。所以最着急决战的就是袁术,既然占有这个优势,凌云自然不会耗费太多气力去攻城。而赵云很好地执行了凌云的总体战略,虽然较凌云这边收获较小,却将袁术的大军拖在了汝阴城一线,进退不得。 凌云在长安收到了凌云的战情奏报,对前线的战事非常满意。 随同战情奏报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新的将领任命,所任命的将领皆因为立有战功而给予升迁。或者因为出现阵亡,造成职位空缺,对下级军官给予提拔。 类似这样的事情,凌云完全自己能够做主,但既然涉及官员任命,按程序要提报凌云审批。 一旦赵云报上来的任命,凌云看过之后,无不照单全部同意。 这次赵云报上来的名单却给了凌云一个惊喜,因为上面要将一名非常年轻的将官提升为校尉。此人仅仅十九岁,进入赵云军中仅仅两月,但作战异常勇猛,凭借军功,一步步从普通军士升职为伍长、曲长、司马。这些低级将官赵云可以自己做主。到了校尉这个级别的官职,才需要报给凌云。所以凌云到现在才知道此人已进入自己阵营。 这个人是豫州谯国人氏,姓许名褚字仲康,历史上魏国名将,为曹『操』的霸业立下过汗马功劳。 当初凌云兵入豫州之时,许褚年纪尚幼,并未参与到战事中来。如今年龄稍长,审时度势,选择凌云这边。,刚好他家临近汝阴城,索『性』直接投到了赵云帐下。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的凌云就是这种感觉,大将来投让人格外兴奋。 赵云的这份任命自然没有问题,对于许褚凌云也未让赵云给予给外关照,年龄还小,任其成长,以战功谋官职。 有了这些大将,凌云心里似乎更有底气了,三国的名将,他已收录了一部分。江山也拿下了近半,其余的地方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天,凌云与郭嘉商讨完新取下城池的官员任命后,令人将庞德带进大堂。 庞德被擒,关押在安陵大牢两个多月,虽然条件不错,但对外边的战事一无所知。心中不免非常焦急。 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凌云暂时不会杀他,不然不会如此对待自己。他虽然心系西凉,但不可避免对凌云生出了一些好感。 两军交锋,争的是权势,说到底就是利益之争。说不上谁对谁错,成王败寇,谁都不会轻易认输。 但他被擒,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况且自己的命运比在战场上身死的成宜等两员大将要好得多。 这两个月来他也思考良多,所以有军士将他带入大牢,他并未有何诧异之『色』。 随着军士进入大堂之上,庞德抬头观看,只见大堂上有二十余名护卫,上首坐着一名年轻的将军。 现在的凌云也只有二十八岁,看起来的确很年轻。 庞德并未见过凌云,只是凌云在城墙上看其厮杀却认得此人。庞得见年轻将军下首站着一名文官,对凌云很恭敬的样子,就猜测出了凌云的身份。 凌云见庞德带到,挥手摒退狱卒,而后看向庞德。 “庞将军,让你受委屈了!” 郭嘉在一旁介绍道,“此乃我家主公。” 庞德点头示意,并未施礼。 凌云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庞将军可知与西凉军的战况如何?” 庞德有一种不好预感,“请凌州牧明示。” “马腾与韩遂已经兵败,所带三十万大军只带回去不足三成,不知庞将军有何想法。”凌云淡淡地说道。 庞德听凌云如此说,心知此事必然不会有假,凌云没有任何理由骗自己,根本无须用谎言如此编排。他若想要了自己『性』命,只须一句话即可。 此时庞德的心情较为复杂,凌云对他说主公兵败是何用意?肯定是要劝降自己,从还是不从? 果然,很快凌云接着说道,“本公见你颇为勇猛,是一良将,心生爱才之心,不知你可有意投在本公帐下。” 庞德听到凌云的话,紧咬双唇低头不语。 “庞将军,天下大势为英雄者,自然深谙于心,如今本公麾下大将如云,他日定能执掌江山。如庞将军不愿归降,尽可自行离去,如果哪天想来了,我的大门道。 庞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自己走,不会吧?就这么轻易放自己走? 他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凌云,似乎想求证。 凌云把一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庞将军,你不必诧异。本公知道你的家眷尚在西凉,你即便归降本将军,也心在西凉。本公爱你之才,必不会多做为难与你。城中尚有三万被俘军士,此去你可尽数带走。” 这一下,庞德更为吃惊,本来他就有点接受不了凌云放自己走,现在听说要将三万俘虏都带走,这太让他震惊了。 同时凌云的话也让他想到了当初的大战,凌云的大军居然俘了三万西凉军,那场大战该是如何惨烈。 凌云微微一笑,明了庞德心中的想法,“庞将军不必惊讶,本公说了自然做数,决不反悔。而且当初兵退西凉军时,本公的大军并无伤亡,待你回到西凉之后自然知晓。” 庞德现在有点懵,杀伤十数万大军,俘虏三万大军,而凌云的兵马并没有伤亡,这是真的吗? 他虽然也算久经沙场,这样的战局却从未经历过,别说经历就是听都没听到过。 但看凌云的表情似乎并未说假话,和刚才要放自己回去一样,没有意义,只要他回到西凉就能知道真实的过程。 凌云如此大度,不带任何条件地要放还自己和三万军士,庞德实在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他楞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难道庞将军改了主意,想归顺本公吗?”凌云笑问道,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庞德咬了咬嘴唇,施礼道,“如此就多谢凌州牧了。” 凌云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护卫摆手道,“送庞将军。”而后转向庞德,“三万西凉军都在校军场,庞将军去吧。” 庞德再次施了一礼,掀战袍转身出了大堂。 待庞德离开之后,郭嘉对凌云说道,“主公真乃大气也。” 凌云微微一笑,“若奉孝(郭嘉的字)处置此事,用何方式?” 郭嘉施礼道,“郭嘉不如主公也。” 庞德在校军场果然看到了三万西凉军,但这些俘虏却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他以为这些人都该是面黄肌瘦,形象不堪,极为困顿的样子。不料,落在眼中的俘虏,却整齐地站在校军场上,一个个精神饱满,丝毫没有俘虏的样子。 军士中有一些低级军官,庞德却是认得,低声询问了几句,他打听清楚,这些人的确都是俘虏,凌云并未派进去细作。 同时他也知道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精神,因为两个月来,他们在城中吃的伙食非常好,远比在西凉吃的好多了。 又不用打仗,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精神头能不好吗? 而且,庞德还打听到了,这不是凌云故意给他们吃好的伙食,他们所吃的东西就是正常俘虏所应该吃到的东西。据说,凌云的军士比这些人吃的还要好很多。 庞德不禁心中一阵感叹,凌云的经济实力实在是太强了,三万人供了两个月的吃喝,一句话说放就放了,就跟没那事儿一样。 听说要回西凉,有些家眷在西凉的军士自然高兴,但有些独自一人的军士却有些不想回去。 回去还得打仗,而且早晚要和凌云打,上次和凌云那一战,他们可知道,凌云的大军没有任何损伤。只不过消耗了一些箭矢而已。 若再回去,再与凌云打仗,他们可不相信自己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活下来。 更何况,在凌云军中吃的什么,在西凉吃的什么? 两下一比较,那些军士就有了想法。 于是有的军士就跟庞德说了,不想回西凉了,有了第一个开头的,陆续有更多的军士响应。 庞德也是被擒之将,如今他们要归降凌云,庞德也无可奈何,只得听之任之。 那些降军也是抓住了这点,才毫无顾忌地争取了这个最后的机会。 很快要归降的凌云达到三千之数,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长。甚至一些有家眷在西凉的军士也加入了这个队伍。为了以后家人的幸福,早点在凌云军中铺路,以免以后有什么意外。 这一阵势让庞德大为吃惊,但他也没有办法,最终有四千五百人愿意留在安陵城。 庞德带着其余人离开城池,走上返回凉州的路上,凌云特意给了他一支令箭,以便途径各城时得以畅通无阻。 校军场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庞德,他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大势所趋。 回去的路上,他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凌云此举是什么?是大气,是霸气?人家凌云根本就不屑这三万兵马。换句话说对凌云来说,有这三万人和没有后这三万人都是一样的。凌云已经强大到无视这三万人马的存在了。 意识到这一点,庞德想到了未来。他有了新的认识。 留在安陵城中的降军,凌云只挑选年轻力壮的留下,其余人按照裁军的待遇处置,给他们土地让其务农。 而且凌云特意将他们安置在凉州与司州边界处,让那些有家眷的军士不至离家太远。农闲的时候可以回家,甚至可以允许他们把家眷接过来。 这些军士自然求之不得,话说他们参加西凉军也并非完全自愿,多数都是强征入伍的。 处理完司州的事务,凌云派李傕领三万人马守在司州与凉州边界处,防备着马腾和韩遂。 相信马腾和韩遂兵败之后,定然不敢轻易来犯,三万军士足矣。 而后凌云率军南下,继续开疆扩土,进兵汉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进兵汉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进兵汉中 汉中,历史上兵家必征之地。 汉中是一个郡名,位于益州北部。在后世有“栈阁北来连陇蜀,汉川东去控荆吴”的说法。凌云平定司州之后,把目光当在了汉中。 此时的汉中太守姓张名鲁字公祺,其先祖为大汉开朝功臣,留侯张良张子房。张鲁在汉中大力推行“五斗米教”,在当地颇有影响,自成一股势力。 汉中郡虽在益州版图之内,但却不受益州牧辖制。此时的益州牧是刘璋刘季玉,其父刘焉新丧,刘璋继任益州牧不久,有心收复汉中,却一直未能如愿。 凌云亲率大军十七万,带着一众武将和郭嘉、糜竺,开赴汉中。糜贞和刘芷再次随军前往。 从长安至汉中,大军足足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长途跋涉,所到之处,无数百姓争相慰问。 凌云连行军带体察民情,一路上对司州百姓的疾苦有了深深的体会,更坚定了他早日一统天下,解百姓于倒悬的决心。 一个多月后,凌云的大军终于抵达司州与益州的交接处,再往前面便是汉中郡的锡县。 凌云按住大军,在锡县县城三十里外扎下连营。为了防止敌军同样采用火攻的方式,凌云特意把大营地点定在了一条河边。大营四周布下了许多暗哨。当初马腾就是因为没有暗哨才让凌云一把大火烧得大败。 刘芷和糜贞的营帐扎在凌云的中军大帐附近,与凌云的寝帐紧紧相连。在安陵的时候,由于凌云醉酒,二女轮流伺候。使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层纸也消弭于无形,自此二女轮流伺候凌云。 凌云也就没再客气,该办的事都办了,但对于二女的谁大谁小的名分却没做最后确定。二女也无怨言,在那个时代,妻妾成群的事比比皆是,只要能跟在凌云身边,她们也就感到满足了。 所以凌云这一路,表面上是出兵打仗,实际上如同十几万兵马护送着他们一路游山玩水一般。 有兵马护送,大将跟随,美人相伴,一路检阅属于自己的河山,那种感觉如同君临天下一般。 到了汉中,凌云把心收了回来,让郭嘉写了一封书信,送与张鲁。大军借此机会,休整训练。 书信与以往一样,就如同以前攻城之前还要劝降一番似的。 凌云在信中摆明了天下大势,历数以往和他做对的各大势力的悲惨结局,如公孙度、曹『操』、袁绍等。又道出了识天下大势的徐州牧陶谦。 这些人除公孙度外,都拥有一州之地,尚且不敌凌云大军,此番大军来攻,是希望张鲁认清形式,归降从宽抗拒从严。 书信送出半月后,张鲁那边派来了使者。 使者名为阎圃,是张鲁手下第一谋士。 凌云送去书信只是走走过场,并未指望这一封书信就能把行鲁给劝降了。毕竟谁手中把握着权力都不想随便放下。 汉中只是一郡之地,凌云拿下一个州都没太费力气,更不把这个小小汉中郡放在眼里。 大帐中,凌云高坐主位之上,郭嘉和糜竺于两侧相陪。 使者阎圃走进大帐之中,略一打量,向凌云施礼道,“汉中功曹阎圃见过凌州牧。” 凌云低头细细打量了阎圃一阵,问道,“想必张太守已经收到本公的书信,为何不亲自前来归降?” 阎圃一愕,心道,这凌云的口气好强硬,似乎一准吃定了汉中似的。 他正了正头冠,抱拳说道,“我家主公恐凌州牧不了解汉中详情,特派在下前来相告。” 凌云哈哈一笑,“难到汉中还有本公不了解的事情吗?” 阎圃说道,“凌州牧可知道我家主公深受汉中百姓爱戴,汉中兵精粮足,财产富足,土地肥沃,四面崇山峻岭,十分险固。即便是前益州牧刘焉与现州牧刘璋亦不敢妄动兵戈,轻启战端。一旦两下开兵见仗,破之局,于双方都无益处。” “哈哈哈” 凌云笑道,“如此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你觉得以你只言片语便可保汉中无忧吗?我且问你,你可知司州、并州、冀州、青州,哪一州不比你小小汉中郡兵多。那一州的城池坚固不如你汉中郡,合一州之地,哪一州没有你一郡之地富足,哪一州的兵马没有你汉中的精良?即便如此,你看看,睁开眼睛看看,这些地方,现在都『插』着谁的大旗。可笑啊,可笑啊,可笑你井底之蛙,大言不惭。你只看到汉中百姓生活富足,你所说的富足是什么?你到过本公治下的城池去看过吗?你到本公所在的土地走过吗?还敢说你汉中的百姓生活富足,实在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凌云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一样,逐条批驳,丝毫不给对方喘息之机,一气呵成。让阎圃根本没有预料到。 说实话,阎圃根本没有到过凌云治下的土地走过,虽然听闻凌云治理有方,百姓富足,但具体如何却不清楚。 凌云如此一问,他一时语塞,根本无法辩驳,因为他对凌云那边的情况不了解。于是他话锋一转说道,“凌州牧,如今州牧大人占据数州之地,定是兵多将广,若论富足或许犹有过之,不过,倚强用兵,致生灵涂炭,有伤天和。” 凌云微微冷笑,“若论天和,你家张太守自可退出汉中,如此何来大战?” “凌州牧,汉中乃我家主公……” 阎圃继续说道。 凌云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只是想劝本公就此罢兵,你就不必再说了。对你我了解,对张鲁我了解,对汉中我更了解。此番用兵就是为了早日解救黎民,使汉中之地从此再无兵戈,还百姓一个平定的生活。若你家主公执掌汉中,他能保证以后,无人来犯吗?我凌云能,我重要接管汉中,汉中从此无战事。” 阎圃微微一楞,这凌云口气可是真大,自言对什么都了解,那不是天下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了吗? 想到这,阎圃问道,“凌州牧,可知州牧大人在此用兵,天子做何感想。” “哼”凌云怒道,“少和本公提天子,天子是无辜,是可怜。可天下百姓就因为他的存在而颠沛流离,苦不堪言。如此天子不要也罢。” 这还是凌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诋毁天子,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把天子放在眼里,只不过是恰到好处地利用了他几回。 兴亡谁人定,盛衰岂不凭,凭什么百姓就得跟着这样的天子吃苦受罪。 听到凌云的话,阎圃大吃一惊,即便群雄割据,战『乱』频繁,却没有敢这样公开评论天子,他不由得对凌云的狠厉又多了几分认识。 “别的不用多说,回去禀告你家主公,本公给你半月时间,前来归降。如若不然,本公先攻锡县,再攻上庸,而后房陵。若真到了兵戈相见的时候,悔之晚矣。来人,送客。” 凌云说完,帐外走进来几名军士,站到了阎圃身旁。 阎圃见这气势,不敢再多说什么,对凌云拱了拱手,匆匆走出大帐。 汉中郡,南郑城中,张鲁的府邸。 阎圃带着随从快马加鞭赶回来,向张鲁禀报了此行经过,他不敢怠慢,凌云只给了他半个月的期限,时间紧迫,他可不敢在这上面耽误工夫。 张鲁坐于上首,听阎圃说完,愤怒地一拍案几,“岂有此理,凌云太也张狂,居然诋毁天子,还给本公设定期限。” 张鲁这一发怒,大堂上诸人都不敢说话。 张鲁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气,看着左右两侧的文武。 左边是武将杨任、杨柏、杨昂、张卫,右侧是谋士阎圃、杨松。 “阎圃,此事你如何看?”张鲁还是率先问了他的第一谋士。 “主公,此去凌云大营,在下仔细观察了凌云的大军,近二十万之众。并且皆是精兵,麾下武将皆是出名战将,并且大量辎重随军而行,看其架势似乎有长久打算。主公若要退敌需早做准备。” 阎圃说道。 张鲁的脸『色』有些难看,阎圃的话他听明白了,表面上是主张硬抗凌云,还让他早做准备。实际上,他从数个方面说出了凌云的强大,潜意识里就表达出了不可抗拒凌云的意思。如要硬抗不异于自己找死。 深深看了阎圃一眼,张鲁把目光转向武将一边,把希望寄托在他的第一武将杨任身上,“杨将军有何意见。” 杨任战了起来,拱手说道,“主公,末将主战。” 张鲁满意地点了点头,“杨将军可否详细说说,是否有退敌之计。” 杨任点了点头,“末将有些粗浅见解,还请主公明鉴。” 张鲁见杨任有办法,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他知道杨任若是没有把握不会说出来的,“将军有计请讲。” 杨任道,“据末将所知,凌云粮草辎重大多运自幽州,幽州距离此地数千里之遥。此次所带辎重粮草虽多,后续必然难以为继。汉中之北,是为司州,东北是为豫州。司州之地,凌云刚刚收复,必不能提供充足粮草,而豫州之地,凌云尚未平定,其赵云所率兵马亦需粮草,也不能供应凌云大军。或许并州、冀州一带能有余粮,但路途同样遥远。远水不解近渴,若凌云军粮短缺之日,亦是鞭长莫及。我汉中有精兵十六万,虽然较之凌云有所不及。但我军都为本地军士,一贯养精蓄锐。凌云的大军北军南战,多会不服水土,况且他们长途行军,已算疲惫之师。” 说道这儿,杨任停了一下,看着张鲁。 张鲁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方才杨任所说深入他的心里,的确分析的不差。 见张鲁并没有防备别人的意思,杨任继续说道,“如此,我军只须坚守一段时日,凌云大军必然因为粮草紧缺,而不战自败。为了能固守至凌云退兵之时,主公可联系益州刘璋、荆州刘表、宛城张绣,凌云野心不小,其势日渐壮大。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都懂,若现在诸强不齐心合力对抗凌云,一旦凌云势力越发壮大,再拒之则晚矣。主公还可联系西凉马腾,从凉州进兵司州,趁凌云兵力空虚之际,两面夹攻。凌云收尾难顾之时,必然先保其根本,撤回司州,至此汉中之危解矣。” 张鲁听完,用力一拍案几,“好,正合我意,各位即刻听调,对抗凌云。”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半夜放火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半夜放火 十五日的时间转瞬即过,凌云在大营中安然稳坐。 张鲁不停调动兵马的消息一次次传进凌云的耳中,对此,凌云都付之一笑。并非他不知道张鲁会做出什么选择,也并非他给张鲁准备的时间。 只因为益州的地形非常复杂,益州就是后世的云南、四川一带,多山多水,崇山峻岭环绕,易守难攻。 凌云这边多是骑军,在平原作战,具有较多优势,但在山里,却发挥不了太多作用。 历史上的三国时代,刘备紧守汉川一带,竟也创立了诺大基业,强大的魏国竟然不能征讨。 凌云的想法是想将益州刘璋的兵马也调到汉中一代,削弱刘璋的兵力,而后再图进攻。 等待的这半个月时间,凌云并没有闲着。他按照脑海中的益州地图制作了一个大沙盘。这已经是凌云制作的第二个沙盘了。 当然,凌云并没有亲自动手,他只是负责技术知道,动手的活由军去做。因为益州的地形实在复杂,用了近十天才算大功告成。 刘芷和糜贞对沙盘很好奇,上一次制作沙盘,她二人并未在旁边。如今她俩几乎目睹了整个制作过程。 制作沙盘的过程中,二女心中大为惊奇。凌云是否到过益州她们并不清楚,但看到凌云对每座山,每座城如数家珍一般,却异常震惊。别说去过益州几次,就算一辈子生活在益州的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精确。 凌云拿着一段细绳,不停地比量着,不停地让军士修正。山山水水,城池道路,远比第一个沙盘复杂。 期间,凌云手下的大将也陆续前来观看,众人无不与二女的表情相同。 沙盘制作完毕,凌云挑选了善于绘画的军士,将沙盘画了下来,交到诸位将军手中。 各将军如获至宝,有了这张图,益州天险已去一半。 这段时间,各大将分别训练军马,尤其是训练由骑军改步军作战。放弃战马,登山涉水,冲锋陷阵。 十多天的时间,虽然不能使军士的战斗力有明显的改观,但骑军的山地作战能力却比以前强了许多。 半月后的锡县,张鲁聚集了八万兵马,相邻的上庸和房陵两县亦进入了数万守军。 限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张鲁自然没有任何归降的表示。而且大量的兵马调动已经说明了他决心。 时限一过,凌云升堂议事,调兵遣将,令徐晃引十万大军攻取锡县,董君、展熊率其余大军看守大营。其余诸将随徐晃出战。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赴锡县,守城主将杨任事先得到禀报,率领手下将官早早来到北门。 远远望去,只见凌云大军旌旗招展,号带飘扬,一字长龙,一眼看不到尾。 见此情景,杨任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的人马? 虽然他对张鲁所献的计策十分有道理,但那都是从理论上来说的。要想这个计策成功,需要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他要守住锡县,至少要坚持一段时间,等来援军。 眼下援兵连影子都没有,他又把精兵都铺在了这里,若是外围守不住,以后将会一败再败。若是丢了整个汉中,到那时再来援兵,即便刘表和刘璋重新夺回汉中,那也不再是张鲁的地盘了。 徐晃带着人马遥遥而来,三十里的距离,没用多少时间就赶到了。凌云彻底做了撒手掌柜的,在军中把指挥权都交给了徐晃。 刘芷和糜贞也想跟来,可这是战场,凌云自然不会允许。原则上的问题,凌云绝不妥协。 十万大军在锡县城外列开阵势,高览前去挑战。 杨任在城上高挂免战牌,拒不出战。凌云的那些大将,他都有所耳闻,毕竟北方数年大战,张鲁也搜集到了一些信息。 高览无功而返,徐晃令巨弩手一字排开向城头发『射』。 五千架巨弩一起发『射』,巨大箭镞遮天蔽日,无数黑影向城上『射』来。城上的守军纷纷躲在墙垛后,躲避箭镞。 城下发『射』的箭镞并没有具体目标,发『射』得很纷『乱』,正因为如此,才更不容易躲开。 墙垛数量有限,大量的守军根本藏不过来,有的军士蹲在城头,用盾牌护住身体。无奈巨弩和普通的弩不同,『射』程远,攻击力大,有的箭镞会『射』裂木制盾牌,对后面的军士造成伤害。 几轮发『射』下来,杨任的军士出现了一些死伤。但铺天盖地的箭镞依然无止无尽『射』了上来。压得城上的军士根本抬不起头来。 守军被压制住,城下的数万弓箭手进入『射』程之内,向城上放箭,虽然普通弓箭的气势远没有巨弩那般强大。但箭矢的数量太多,比秋天的蝗虫集体飞过还要密集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墙上。即便守军躲在墙垛后,依然有大量箭矢凭空吊『射』,『射』在了他们身上。 此时的凌云已经将守军死死地压在城墙上,虽然守军也有弓箭手,但他们根本不敢还击。躲在城墙后面还免不了中箭,谁敢把身体暴『露』出去拉弓『射』箭? 杨任躲在墙后,透过一道观察空观察城外大军的动静,只要对方不进行攻城,他也就任由手下的军士躲藏着,毕竟出去就是找死。 发『射』了一阵,徐晃将弓箭手和巨弩手撤了下来,方才他完全可以借着弓弩的压制『射』落吊桥破开城门,可是他没有那样做。 这是凌云的计划。 如果破开城池,凌云若想占领锡县,务必与对方一场肉搏,即便对方不敌,凌云这边势必有所损伤。 凌云不认可付出这个代价,另一方面,凌云想把各方面的援军引出来,花费代价攻破这座城池,恐怕会让援军的到来产生变数。 凌云既要在气势上压住对方,又不影响他的计划实施。 北面发『射』完箭矢之后,徐晃又派人在其他三面城墙一顿『乱』『射』,把守军的气焰彻底打了下去。 而后,大军撤退回营。 一连五天,徐晃都率军前来放箭袭扰,军中的箭矢使之不尽,用之不完,根本不用节约。退一万不来说,就算箭矢用完了,只要拿下锡县,杨任那儿都给他们保管着呢。 五天的时间,真正让锡县的守军魂飞迫散,望之丧胆。 杨任根本不知道凌云的想法,他担心凌云会趁机攻城。不敢让军士距离城墙太远,只要在城墙附近,就有被『射』中的危险。 第二天过后,杨任才想起在城墙附近设置防箭设施,只是四面城墙都搭上木棚,工程量非常大,杨任即便有人力,木材数量却不充足。 五天的袭扰,杨任终于扛了过去,但军中也有数千人死伤。 好在第六天的时候,刘璋的援军到了。 大军由刘璋手下张任率领,共领军十万由益州南部进入汉中,直抵锡县。 至于宛城的张绣和荆州的刘表,此二人都采取了观望的态度,暂时并未出兵。 得知张任率军抵达锡县,凌云于次日上午升帐。 令李典、于禁率军五万进攻上庸县,令文丑、高览率军五万进攻房陵,令徐晃领军五万,在锡县城外严阵以待,相机行事。若城中守军支持另外两县,徐晃则佯攻锡县,将支援的军队调回。 剩余两万人马随凌云驻守大营。 且说李典和于禁率领大军向上庸城驰来,守将杨昂早已得到禀报。他带着人马来到城头观望。 只见李典的大军在城外五里处扎下营寨,似乎并没有急与进攻的打算。 先前锡县的几日袭扰,杨昂也得到消息,对李典的兵马并没怎么在乎。毕竟他有坚城可守,城中尚有兵马三万人。 夜幕渐渐来临,杨昂见李典的兵马兀自搭设营帐,大营前设置了许多障碍,以防敌军冲营。 炊烟也渐渐升上天空,五万大军没有丝毫异常举动。 杨昂派出两拨人,前往房陵和锡县,通报战况。而后他带着亲兵下了城墙,叮嘱守军严密监视李典和于禁大军的动静。 入夜后,杨昂又到城头巡视了一遍,见远处的大营点点灯火,一片静谧的景象。他料定李典和于禁一路行军,大军颇为劳累,肯定不能趁夜攻城。便留下了足够的守卫兵马,他则回到驻地休息。 半夜时分,杨昂被手下亲兵叫醒。 “杨将军,大事不好,起火了。” 杨昂翻身坐起,匆忙穿着衣服,“哪里起火?” “报将军,兵营、粮仓、武库……有七八处火起。” “快快,传我将令,有敌军细作入城,速速扑灭大火,告诉守城将士严密防范,防止敌军攻城。”杨昂边穿衣服,边快速说道。 亲兵连忙答应着,转身跑了出去。 杨昂披挂完毕,出了房门,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七八处大火,火势都很大,几乎把城中照地如同白昼。 别的地方起火还可解释,军营中都驻扎着兵马,那些地方也能起火,真是怪了? 杨昂来不及调查原因,匆忙对身边的几名亲兵迅速下令,“赶快,粮仓、武库,这两处大火必须扑灭。快,赶快让军士去救火。” 随着他的喊声,身边的亲兵立刻有四五人飞奔而去。 杨昂带着其余人直奔粮仓,粮仓里放着大量的粮食,要真烧没了,他可吃罪不起。 而武库里存放着大量的军用物资,也不容有失。 匆忙赶到粮仓,杨昂才松了一口气,六七十座粮仓,只有五六座被点燃。粮仓附近有多处水源,看守粮仓的军士正在奋力扑救,顺便把相离较近的粮仓给弄湿了,防止伙食蔓延。 此时,营中军士纷纷赶到,杨昂见伙食太大,一时半会无法救灭。索『性』让军士进入粮仓,抢救粮食。 现在的粮仓只是外围的草墙点燃,里面并未着火,大量军士涌进去,时间不长,便将里面的粮食全部搬了出来。 而武库那边,火势也得到了控制。 杨昂总算松了口气,幸好没酿成大的损失,否则哭都找不着调了。 正在这时,有军士匆忙跑来禀报,“报杨将军,大事不好,敌军破城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破二城 第一百七十七章 破二城 “什么?你再说一遍。”杨昂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军士此时已跑到近前,“报杨将军,敌军破城了,数万敌军进城,弟兄们挡不住啊。” 杨昂只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别救火了,把军士集中起来,把敌军赶出去。” 城中七处大火,八处冒烟,除了杨昂指定的军兵外,凡是靠近起火地点的军士都各自前去救火。城中混『乱』,军士也混『乱』,想要短时间内把军士收拢住,抵抗敌军实在不易。 杨昂把军士派出去收拢人马,留下一千多人看守粮仓,而后带着其他人快速奔向城北。 城中起火,明显是对方敌军的内应,里面放火,外边攻城。杨昂可不敢不留点兵马看守粮仓,万一敌军的细作趁这个时间再把粮仓点着了,那就彻底完蛋了。 杨昂带的兵马也就三千多人,中途又遇到万余闻讯赶来兵马,几下兵合一处,闹哄哄地赶向北城。 距离北城还有两里多地的时候,只见守城军从北面『潮』水般溃退下来。 杨昂手持长枪拦住他们的去路,大喝道,“尔等好大的狗胆,竟敢临阵脱逃,难道不怕军法从事?” 队伍总一名将官快步奔出,高声禀报,“杨将军,非是我等临阵脱逃,敌军太多了,根本挡不住了,你看。”说着,他回头一指,“敌军杀过来了。” 杨昂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影影绰绰,无数黑影晃动,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 “如何丢的城池?难道连一时半会儿都支持不住吗?”杨昂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肯定对方是在短时间内破城的,因为他根本没接到敌军攻城的报告,而军士来禀告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城池被破。 “将军,我等不知道,就知道城门里一阵混战,而后城门被打开了。敌军根本就不是从城墙上爬上来的。大队骑军都是从城门进来的。将军快做定夺吧,城是守不住了。”那名将官哭也似地说道。 杨昂怎么敢轻易放弃城池,对手下军士大声命令,“速速随本将军杀退来敌。” 众军无奈,谁都不敢抗拒军令,只得随着杨昂杀了回去。只有一些躲在暗处的军士,借着房屋的掩护,向更黑的地方跑去,脱掉军服,混进了民宅中。 杨昂匆忙会聚起的兵马丝毫没有斗志,好在又有两股赶来的军士加入其中,人马显得多了一些。 杨昂见兵马增多,胆气一壮,率军超对面的敌军迎去。 只是双方尚未进入混战状态,杨昂的兵马又呈败退之势向后溃败下来。杨昂几次呼喝都没能阻止兵败之势。因为李典的军士太猛了,一路在奔骑一路飞『射』,弓弩齐发。 一面是势在必得,一面是仓促迎战,战斗力又不平衡,杨昂的人马怎么能挡住李典和于禁的攻势呢? 杨昂见实在回天无力,只得带领残兵败将向城西撤退,好在西门并未丢失。军士打开城门,杨昂带着残存的人出了西门直奔锡县方向逃去。 李典带着兵马进城,迅速把军士分成几股,控制住城中各处重要地点,清理城内残余守军。 于禁带两万骑军,出西城向杨昂的残部追击。 与此同时,房陵城中也是相同的景象。 文丑和高览趁着大火杀进城中,守将张卫已率军逃出城去,同样逃往锡县。 两城的大火因何而起,这全都是凌云的算计。 早在凌云攻打豫州的时候,他便派出去许多军士,潜入其他各州,留做后手。汉中一带安排了人手。 这些人全都是凌云从兵营中购买的军士,一是能及时与凌云取得联系,再者可以顺利搭建兵营。 凌云通过前几次搭建兵营总结出来了经验,虽然兵营只能存有一座,多了的话都不能使用。但凌云想到了一个便捷的方法,虽然各地不能存在多个完整的兵营,但却可以存在多个残缺的兵营。在房陵和上庸城中,他派去的人早都搭建好了绝大部分兵营,只需再加上一块木板就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兵营。 这样兵营的搭建就变得简单多了,一块木板而已,顺手就能钉上去。 凌云先是在上庸城完成了兵营的最后建造购买了上千名军士,这些军士混进杨昂的大营,神不知鬼不觉地清理了一些营帐。将守军的军服换到身上,这些人马分做几路,在夜深人静的上庸城中到处放火。 即便在大街上碰到敌军,因为穿着对方的军服,一时之间对方也绝对不能分辨出来。 这些人放完火后,赶奔北城门,守军根本不防,谁能想到上千人都是敌军的细作。以有意算无意,这些人迅速拿下北门,打开城门,李典和于禁的大军蜂拥而入。 这些军士按照凌云的吩咐,在城门打开之际把头巾全部扔掉,李典和于禁的兵马见到没头巾的军士自然知道是自己人,因而两下兵合一处,共同掩杀杨昂的兵马。 汉中一代多山,不太适宜骑军做战,因而张鲁的骑军较少。 从上庸城中逃走的兵马也只有骑军,于禁追了一阵,见杨昂已经跑远了,便押着俘虏返回上庸城。 这一路追杀,有数千名汉中军士被俘,跑掉的只有不足万人。 房陵城的攻击是在上庸城之后,上庸城买完军士,兵营立刻被摘掉一块木板。而房陵城的兵营再钉上最后一块木版之后也投入了使用。 如此奇谋,守军根本无从防备。主要是游戏模式可以出兵,这个功能太变态了。 别说杨昂和张卫想不到,就是李典、于禁、文丑、高览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理。 在接受凌云军令之时,他们心中还暗自嘀咕,听起来一切都象神话。按凌云那么说,似乎房陵和上庸就是他们自己的城池似的。 他们只须在约定的时间到城外,城门自动打开,他们进城,而后里边就有人接应。他们心里不是不相信,但是却非常难以理解。但他们知道凌云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的。而凌云用兵,向来算无遗策,根本没打过败仗。 终于他们亲身经历此战,再一次认识到主公凌云的恐怖之处。就这样的打法,谁能打得过? 因为此时的他们对凌云彻底心服口服,为凌云死心塌地地卖命了。 锡县。 张任率领益州十万大军到来之后,守城主将杨任向他介绍了此时的双方情况。 张任远道而来,也是跋山涉水,军士大多疲劳,虽然听杨任说凌云的兵马已经分出两部分,分别前往上庸和房陵。但他并没有去救援。 至于杨任,他心中清楚,凌云分出去的那两支人马并不太多,只是比那两县的守军在人数上稍微占据优势而已。 所以他也并没有把李典和文丑的那两支人马当回事,他担心这是凌云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这边若出兵救援,恐怕锡县会遭到袭击。 两支人马的主将在不救援一事上达成了一致,但杨任却主张两下兵合一处,半夜偷袭凌云大营。 现在杨任有兵马八万人,张任又带来十万,在人数上已超过了凌云的兵马。 杨任把这个想法与张任一说,张任却不同意,因为已经有军士禀报过,徐晃带着兵马在半路埋伏着。他惟恐中了凌云的圈套,所以驳回了杨任的请求。 张任与杨任之间本无隶属关系,张任不同意,杨任也不敢轻易出兵。 到中午的时候,杨昂带着残兵败将抵达锡县城。 杨任一见此景大为震惊,仔细询问之后,他才知道事情始末。 一天之间就丢了上庸城,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为此他打了杨昂二十军棍,以做惩戒。 谁知大棒子刚刚打完,锡县又迎来了张卫的败军。 杨任本来还想派人去通知张卫,小心凌云的计策,现在一看人是不用派了。凌云的计策已经用完了,房陵城已经失守。 杨昂丢了上庸城,他可以打二十军棍,但张卫丢了房陵城,他却有些顾忌。因为张卫非是杨昂可比,张卫是汉中太守张鲁的亲弟弟。 为此,杨任有些踌躇,但最终还是下了狠心,将张卫拖了出去,同样打了二十军棍。 如果因为那层关系而治军赏罚不公,他这个主帅也不用当了。 杨昂心中有愧,对那二十军棍也没说什么。见张卫同样被打,他的心里更平衡了。按理说,丢失一城打二十军棍应该算很轻的惩罚。 这也是杨任考虑到大敌当前,才没有下狠手。 但张卫被打,心中却颇不服气,他平日里受张鲁的庇护,还没吃过这样的亏。二十军棍相对来说较轻,但真打下来也得在榻上趴上几天。 躺在榻上养伤的张卫,给张鲁写了一封密信,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而且他在信中着重指出,杨任明知凌云派出两路大军前去攻打上庸、房陵两县,而他却在锡县城中按兵不动,既不支援,又不进攻凌云。 张卫写的都是事实,但其意非常明显,对杨任产生了怀疑。 守城的兵马都是杨任的亲信,张卫派的人出去刚走不久,杨任便得到了禀报。杨任本是一个聪明人,听说张卫派人出城,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 只是现在军务太多,他没有时间多想。 城中上庸、房陵两县的败军需要安置,军心低落需要鼓舞,而且还要小心与张任相处。此人自认为是前来救援,是来施恩的,并未把杨任这路兵马放在眼里。而且在吃、住等方面还极其挑剔。 对于夜间轮流执守,进行防御的主张也拒绝了。 而对面凌云的大军虎视眈眈,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如洪水般卷来,前几次弓弩手的袭击,他还记忆犹新。 一时之间,杨任感觉到内外交困,兵力虽多,却觉得战事艰难。 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些推断是否正确,因为现在大战刚刚开始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取锡城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取锡城 锡县县城并不太大,容纳十八万兵马显得非常拥挤。 张任的益州军占据了条件好的住所,喧宾夺主,把杨任的汉中军排挤出来。 在杨任的严格要求下,汉中军没有与益州军发生冲突,但两军之间已经出现了无形的隔阂。 杨昂和张卫逃回来的第三天,凌云率领徐晃等人又来到了锡县城下。 如今的上庸和房陵,各留五千兵马防守,于禁和高览分别留在两城。李典和文丑率领其余兵马返回凌云的大营。 两城所抓获的俘虏都分别关押在原地,城中有大量粮食,足够支撑好长一段时间。 凌云令巨弩手排开阵势,向城中发动攻击,如雨的箭镞再一次『射』向城中。对于巨弩和弓箭的攻击,杨任已经采取了应对措施。 如今锡县城中的百姓已被杨任强制搬离此城,如今城中驻扎的都是汉中和益州的兵马。因而杨任也不担心出现上庸和房陵城的情况,这样就不会遭到细作的袭击。 巨弩发『射』只进行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后凌云下令换了火箭。巨弩强大的张力将一枝枝点燃了远远地『射』进了城中,天空之中,一道道冒着黑烟的箭镞倏忽而过,消失在军兵密集的城中。 一枝两枝火箭还看不出什么,等到火箭陆续『射』进城中,杨任用来防护箭矢的木棚开始着火了。 木棚下边的军士不敢出来扑火,担心被满天的箭镞『射』中,只能任由木棚燃烧着。 凌云这次来狠的了,既然益州的兵马已到,房陵和上庸的残兵也进了锡县,索『性』凌云想来个一锅端,一次『性』把他们打残了。 大量的巨弩压制住城头的守军,弓箭手趁势向前开进,弓箭再次压制住城头。巨弩得到弓箭的支援,巨弩兵向城下靠近了一段距离继续发『射』。 连弩手随之跟进,依次交替,距离城墙越来越近。 此时巨弩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至,他将大量的火箭『射』入城中,陆续有房屋被点燃。 一处火起,两处火起,起火的地方越来越多,火势逐渐蔓延。渐渐的锡县外围靠近城墙的地方,火势连成了一片,越烧越大。 军士根本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去救火只得向没有火势的地方转移。 凌云的巨弩适当地撤了回来,弓箭手也随着撤了下来。 当大军稳住阵脚后,凌云挥舞手中权柄剑,众将见凌云发出信号,立刻率军行动起来。 文丑率领一支人马向东侧冲去,李典率领一支兵马向西侧杀去,徐晃与凌云依旧在北门外守侯。 此时城中大『乱』,杨任满脑袋黑线,他一直防备着城中的细作点火烧城,却没想到凌云用这种方式点燃了。 现在杨任后悔了,不如不把百姓迁移出去,百姓搬迁动静太大,凌云自然会得到禀报。 城中没有了百姓,凌云当然不会再有顾及。 眼看着城中大火要连成片,杨任与张任一商量,准备将大军撤出城外。这次两人意见出奇的一致,张任已经吩咐军士准备撤离锡县。 若在平时,如此大的军事行动,需要准备多天,但现在凌云根本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张卫和杨昂必然是要带的,他二人让杨任打得屁股开花,也不能就此不管。 粮食是要带的,可是城中的粮草很多,一时之间也带不过来,只得少带一部分,其余就是那些军士了。 突围方向选定的是南门,南面靠近东西两侧的城墙边,已经布下了凌云的兵马。 当城门打开,吊桥放下之时,巨弩再次疯狂发『射』。许多从大火里逃出来的军士却死在了南门的巨弩之下。 这两路军是文丑和李典的兵马,凌云算定守军突围必定要走南方,他现在已经围住了东、西、北三面,只在南面留一线之地。 从城中出来,受伤最多的是益州的兵马,益州的兵马较多,在争夺优先出城权时,他们占据了优势。 也是杨任约束了手下的兵马,并未于益州军争抢,如此一来反倒因祸得福少损失了一些军士。 李典和文丑的攻击是袭扰式的,并未拼命拦截,只是远远地尽可能多杀伤对方的兵马。 一旦对方的兵马逃出了『射』程之外,两支大军便不再追赶,只『射』杀后边的人。 张任率领益州军当先出来,他可没那么好心去和李典、文丑拼命,然后再让杨任得利。 既然对方并不追赶,他便率领大军一直向南逃去。只是他军中步军较多,移动速度不快,很多军士都死在『乱』箭之下。 等益州军出来之后,张任的军队更加混『乱』。随后出来的汉中军,以骑军当先,骑军躲避箭雨,自然是策马狂奔。如此一来,刚好冲撞了益州的后军。骑军冲撞步军,简直如践踏之势,一群大马把一群步军给祸祸了。 汉中军与益州军属于临时组合,早在以前,两支大军就曾发生过争斗,因而也算结有旧怨。 这次联手也算暂时握手言合,双方的高层人物都做过解释,出兵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帮助对方。为了共同的利益才走到了一起。 本来这是好事,汉中军执行得不错。但由于张任的纵容,使益州军和汉中军的矛盾发生激化。在杨任的压制下,汉中军一再忍让。当双方旧恨未解新怨又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仓皇逃窜之际,就算没有什么仇怨,汉中军为了逃生也可能不顾前面步军的死活。更何况他们之间逐渐形成的水火不容之势。 杨任尚且在城中调度兵马撤离,并未随汉中军的先头部队撤出,没有了杨任的压制,立刻就上演了马踏益州军的一幕。 张任带领骑军,当先溃逃,对后边发生的事情竟一无所知。 看到这一场景,李典和文丑同时下令,让军士不许『射』汉中骑军,只『射』随后跟进的步军。 有了这个矛盾,自然要利用好,这不仅仅是杀伤兵马的事,如果事态扩展,就会使汉中军和益州军决裂。 对凌云有莫大的好处。 果然如文丑、李典所料,由于汉中军的肆意践踏,益州军终于做出了反击。后面的益州军,与对方动手了,刀枪相见。 几枝长矛同时发动,将一名汉中军士挑落马下。有了第一个动手的,陆续有人出手。双方的混战越演越烈。 此时,凌云与徐晃也率军赶到了南面,见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凌云立即下令大军停止发『射』箭矢,并迅速后退。 汉中军与益州军的混战在凌云的预料之外,他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个『插』曲。 **的凌云立刻意识到,这对自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会给自己将来的步伐带来莫大的助力。 凌云等人率军后退之后,汉中步军也加入了战团,其中又不少人在这两天受到益州军的欺负。现在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随着骑军的冲击,步军在后面掩杀。益州军岂能甘心被汉中军追杀,纷纷返回身对汉中军反击。 少了凌云大军的怒『射』,益州军的胆子大了起来,打不过凌云的大军,难道还怕了你汉中军不成。 虽然人人都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形势所迫,不得不奋起还击。 一点小小的冲突,就因为凌云大军的适时后退,演变成了两支大军的自相残杀。 等到杨任从城中出来之时,惨剧已经酿成,再无挽回的余地。 杨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喝止住双方的混战,让益州军自行离去。此时的张任,已经奔出了三四十里开外。 看着遍地尸身,到处流淌的鲜血,杨任催军朝南撤退。 徐晃等人纷纷请战要率军追杀,那两支军队打完了,现在该是他们上场的时候了。 不料凌云却轻轻摇了摇头,“不必追了,立刻派军入城,灭火,保护粮仓。” 众将见凌云已然下令,虽然不太理解,却谁都不敢再说什么,他们知道凌云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主公的韬略岂是他们这等武将所能看破的。 随着凌云的军令,众将各行其事,率领本部人马,纷纷入城。 接近城墙死守的房屋已经没有必要再抢救了,在徐晃等大将的指挥下,众军士之将尚未燃烧的房屋与大火隔离开。 不幸的是,杨任在出城之前,让军士放了一把火,将粮仓点燃。他不想把那么多的粮食凭白留给凌云。 好在杨任放火不久,军士寻得水源迅速扑救,人多力量大,时间不长已经控制了火势。 在大火中焚毁的粮食不足百分之一,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经过一天多的整理,城中的废墟基本清理干净,一座城在此次大火中烧了三成。 进城之初,凌云曾下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劫掠民财,哪怕是一根木头都不允许。对于凌云治军之严,众军士都深有体会,他下的命令自然没人敢轻易违反。 除了扑灭大火造成的混『乱』外,众军士可谓是秋毫无犯。 实际上,城中的百姓撤离时将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下的都是带不走的或不值钱的东西。 但凌云早在百姓撤走之前就知道,城中的百姓无处可去,全都在五十里外的山野中度日,等待大战结束重返家园。 等城池清理好之后,凌云立刻派军士到山野中寻找锡县百姓,请他们回城居住。 并且凌云在城外搭设了军帐,供那些房屋毁于战火中的百姓临时居住。 百姓撤走之后,张任的大军曾在城中洗劫了一番,虽然凌云秋毫无犯,但百姓的房屋中也七零八落。 对此凌云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将城中粮食分发被百姓,又令军士帮那些没有房屋的百姓重新修建房屋。 一个月的时间,凌云就在锡县安顿百姓,并未有任何进兵的打算。 众将都不太理解,开始还向凌云请命,要进攻汉中其他各县。 而凌云全都拒绝,只让众将做好百姓善后之事,『操』练好兵马。并且给众将的答复只有一个字,“等” 惟有郭嘉和糜竺二人,见到此景时笑而不语。 一个月后,凌云军中又迎来了张鲁的使者,此人依然是阎圃。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收复汉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收复汉中 凌云的中军大帐。 阎圃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帐篷外两列军士手持兵器肃立着,阎圃如同走过枪林一般,感受到军士『逼』人的杀气。 “参见凌州牧。”这次阎圃表现得有些低调。 凌云点了点头,问道,“如今两军交锋,阎所来何事?” 阎圃脸『色』微红,旋即微微笑道,“此次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与凌州牧结盟。” “结盟?”凌云冷笑道,“现在已是你死我活的态势,不知道结盟一事从何说起。” 阎圃抱拳道,“不错,正是结盟事,如今益州刘璋调动兵马……” 凌云摆手止住阎圃的话语,“好了,不要说了。事实怎么样,你应该清楚,为何还到此一派胡言?” 阎圃猛然感受到凌云的凶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凌云再次冷笑,“到了此时,你居然还敢如此谎言相欺。前些时日,杨任的大军与益州军发生冲突,双方死伤惨重。刘璋得报之后勃然大怒,立即派出兵马兴师问罪。现在汉中军与益州军已经开仗,汉中军节节败退,张鲁自身难保。你却到此与本公谈结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阎圃愕然地望着凌云,后者所说的那些话,完全属实。只是这些事都是刚刚发生,刘璋刚一起兵,张鲁就将他派了过来。一路上他日夜赶路,基本上是在第一时间抵达此处。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凌云如何能知晓,而且他还点出了刘璋节节败退,似乎这个消息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全面,还要具体。 看到阎圃精彩的表情,凌云心中明了,他继续说道,“你可否记得本公前日之言,取你锡城,取你上庸,取你房陵。如今三城已取,下一步就是进兵汉中其余各县,到时本公要和刘璋比一比,看看是谁先灭了你家主公。先生请回吧。” 说完,凌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阎圃此来并非真正要与凌云结盟,张鲁也有这个自知之明,阎圃之所以提到结盟不过是想把条件提得高一些。 他现在一看凌云根本不理会他,三句话不合,就要逐客,而其杀意昂然,对汉中军丝毫不在乎。这也难怪,别说汉中军,就是汉中和益州联军都被凌云轻易击败了,更何况现在的汉中军把益州牧刘璋给惹恼了。 “凌州牧,在下还有一言,请州牧大人听完,再赶再下不迟。” 阎圃不敢再和凌云绕圈子,索『性』直言不讳。 “说”凌云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阎圃再次施礼道,“如凌云州牧不愿结盟,我家主公愿意将汉中之地献于凌州牧,并愿为州牧大人镇守汉中。” “哈哈哈”凌云大笑道,“想法是不错,若是在上次,你若提出这个条件,本公自然会答应。不过现在吗?张鲁真是够精明,想利用本公对抗刘璋,而后他依然为汉中之主。” 阎圃道,“如果凌州牧拒不应允,则会将我家主公推向刘璋那边,凌州牧还是三思啊。” 凌云冷冷地说道,“张鲁与刘璋之间素有积怨,本公很清楚。若张鲁觉得投靠刘璋比投在本公帐下还要好的话,何必派你来此。若要本公接受张鲁不难,但想继续占据汉中,只看本公的心情。一郡之地在于本公来说并不算什么,本公领地足有数十郡之多,还在于小小的汉中。” “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告辞,回禀张太守。” 阎圃说道。 阎圃走后,凌云立刻召集众将,升帐调兵。 令徐晃、李典、文丑、董君、展雄等人各领三万兵马,分别赶往汉中的沔阳、褒中、成固、安阳、西城五县,在城外驻扎待命不许擅自进攻。 五人领令率军拔营离开。 一天后,凌云带领其余兵马,将驻守在上庸和房凌的于禁和高览带在身边,向沔阳进发。至于上庸和房陵两城,凌云派了两名校尉驻守。这两城北接司州,东、西、南三面都有凌云的大军,防御上凌云完全放心。 汉中九郡中,凌云唯一没有派兵的就是南郑县。现在的南郑县正处于刘胀的进攻之中,张鲁派张卫率军防御,但连吃了几次败仗,已经被益州军兵临城下了。 汉中军主将杨任因为丢了三座城池,又与益州军发生冲突,导致刘璋与张鲁彻底反目。张卫又因为身受二十军棍,对杨任有所记恨,在张鲁面前说了一些坏话。 张鲁一气之下,解除了杨任的兵权,任命张卫为主将,抗击刘璋。 张鲁和刘璋的战事,凌云暂时没有掺合,只把兵马派到了其余几城。 凌云一路行军,大着大批的辎重,在路上很是招摇。张鲁的探马自然很容易探得凌云的行踪。 上路的第八天,距离沔阳还有三四十里路程的时候,阎圃带着几名随从自南郑方向赶来。 “凌州牧。” 阎圃距离凌云不远处停下坐骑,“凌州牧的话,在下已回报给张太守。太守大人特意让在下向州牧大人禀报,愿意将汉中交于州牧之手,而不提任何条件。” 凌云点了点头,“不错,张太守还有何话说?” “张太守说,望凌州牧善待汉中百姓。” 阎圃继续道。 凌云再次点头,“这个自然,张太守还有何话说?” 阎圃见凌云连问两次,这才回味过来,连忙应到,“张太守已经向各城下令了,将城池防务交与凌州牧,想必现在各城都已陆续接到将令了。张太守令在下转告主公,南郑城遭到攻击,望主公早做决断。” 阎圃转风的速度也是算快,刚转述完张鲁的意思就对凌云改口了。 凌云闻言道,“传本公令,令张鲁为汉中太守掌管一郡政务,令杨任为主将,对抗益州军,本公的兵马随后就到。” 基本上还是原来张鲁的那套班子,但在凌云口中说出来又不同,这是凌云的任命。表明了凌云的态度,他不接受张鲁的条件,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眼下治理汉中的事务暂时还离不开张鲁。 阎圃领令,施礼之后,他转身离开。 凌云率领兵马继续开赴沔阳,顺利与徐晃会合之后,大军叫开城门,接收城中守军。 接收事宜非常顺利,看来阎圃所讲的话,并无虚言。 一经确定,凌云再次命令其他三路大军,进入各自的城池。 大军进城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安抚城中百姓,二是传令城中军士,从现在起尽归凌云调度。并且公告了军饷制度,当兵能领到军饷,汉中军都非常欣喜。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好事,居然落到了自己头上。 汉中一带的确较为富足,兵戈较少,战『乱』不多,与北方各州比起来,军士还算满意。 但凌云的政策比原来更加优厚,相比之下,汉中军对凌云更加拥戴。 入城两日之后,凌云令其他四路大军向南郑进发,令徐晃驻守在沔阳。沔阳位于汉中西部,紧邻益州的武都郡。汉中与益州开兵,凌云必须要守住此地。 眼下武都郡还没有动静,留下徐晃足矣。凌云率领两万兵马赶往南郑。 历经七天的时间,凌云带着兵马总算赶到了南郑城外。 一路上真可谓是翻山越岭,凌云的骑军绕了好远的路程,此次行军艰难无比。越往南,山越多,山势越高,树木丛生,异常难行。 此时的益州军已经撤出了南郑附近,益州军的主将依然是张任,他当初撤出锡县之后,在半路上收拢残军。 当初的十万人马只剩下七万,他带着兵马退出汉中的过程中,令人快速赶回益州向刘璋禀告。 刘璋天完之后勃然大怒,立即调派五万兵马归张任指挥,两下兵合一处共十二万人向南郑发起攻击。 杨任锡县新败,大军士气低落,对战益州军处处受挫。 而后张鲁听信张卫之言,罢去了杨任的兵权,张任接手大军之后,更是败得一发不可收拾。 若非文丑、高览等几路大军赶来,南郑城必将失守。 凌云抵达南郑城后,张鲁打开城门,率领郡内官员出城迎接。 凌云一番安抚之后进入城中,此时城中驻扎着凌云的大军,也不怕张鲁有别的心思。 郡内的其他官员,凌云暂时未动,因为他也没有合适的人员接替那些职务。杨任、张卫、杨昂此时见到凌云,心中一阵羞愧。对方不用损兵折将便轻易取下三座城池。彼此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几人输得心服口服。虽然张卫对杨任还有些怨恨,但杨任的官职是凌云亲自任命的,即便张鲁也没权利罢免。张卫只得做罢,自认倒霉。 凌云在南郑城继续推行军饷制度,凡他的军队都享受这个待遇,在这里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十日之后,凌云升堂议事。 张任驻扎在南郑城南侧百里开外的地方依仗山势之险安营扎寨,企图阻止凌云的大军进入益州。 凌云升堂主要是分派兵马,击溃张任。 益州兵马绝大多数都在张任这边,只要消灭了这支大军,攻取益州就容易得多了。 大堂之上,摆放着一座杀盘,正是张任驻军周围的地势沙盘。 益州军驻扎在一处山谷之中,四周山势险峻,此处正是进入益州的一处要隘,易守难攻。 “张任听令”凌云拿起一支令箭说道。 “末将在” “令你领本部五万兵马,驻扎在青云岭后,见敌军大营火起,迅速登上青云岭,居高临下杀敌,不得有误。”凌云高声道。 “末将遵命。”张任答应一声接过令箭。他心中暗暗纳闷,难道又使用破上庸和房陵的计策,在敌军大营中放火? 好象主公用了好多次大火,当初大破西凉军时就曾用过此计。 他心中虽然嘀咕着,却不敢多加询问,只得牢牢记住凌云的吩咐,恐怕到时误事。 “李典听令,令你引本部三万兵马,驻扎在虎头峰下,见敌营火起,即刻登上虎头峰向下掩杀。” “文丑听令,令你引本部三万人马,驻扎在化天谷,如见敌军败退,就地拦截。” …… 一道道军令下达,诸将纷纷领令,站过一边。 凌云所说的那些地名都在沙盘上标记出来,诸将一目了然。 这个沙盘,让张鲁等汉中降将震惊不已,即便他们久居此地的人不去实地考虑,也无法做得如此精确。 而凌云却用他带来的几名军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给弄了出来。 果真是有其过人之处,让人望而生畏,张鲁经此一事再也不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了。 众将接到军令,纷纷回营准备,第二天,多路大军向张任的大营开进。 第一百八十章 火烧连营 第一百八十章 火烧连营 南郑城南方的山岭中,驻扎着一片连营。 这正是益州军主将张任所搭建的大营,现在正是秋高气爽之时,草木干黄,别有一翻秋的意味。 大营的一处中军大帐中,张任正在召集手下将官商议军机大事。 “众位将官,主公将退敌之大任交于我等,我等既然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分忧。眼下凌云贼军正在南郑,贼军多是北方人氏,所擅不过是骑军之术,而今我等驻扎在深山之中,山势陡峭,贼军必不习惯山地作战。此刻已是秋季,我等只须驻守此地三两月,待冬季来临,大雪封山之后,贼军更加无法进入山中。到那时,我等撤退城中,益州之危必然解矣……” 张任在中军大帐的主位上滔滔不绝地说着,安抚手下部将。 等张任的长篇大论总算告一段落之后,帐下一名将官站了起来,拱手道,“张将军,话虽如此,只是眼下尚是秋季,距离落雪之时尚远。如今山中干燥,树木见黄,正是山火泛滥之时。在下听闻前次将军自锡县退走便是受到凌云火攻,若凌云趁此机会再来一次火攻之计如何是好?末将奏请张将军,重新布营,将大军多方安置,分散扎营。以免遭到敌军火攻,整个大军就危险了。” 张任听此人说完,面『露』不悦之『色』,“严将军,在大山之中,此处地势十分险要,大军在此据守,敌军必然无法突破。我等只须守住前面山岭,难道凌云的大军还能长上翅膀飞过来不成。若将兵马分开,附近也无扎营的好去处。一旦兵马彼此相距太远,不但兵力分散,削弱此地的兵力,恐怕敌军强攻之下有机可乘。而且你可能保证,敌军不会趁此机会,采取各个击破的打法逐一消灭我军。只有兵合一处,才能确保防守万无一失。” 那名将官争辩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对方真的实施火攻,大营如此密集,驻扎如此集中,二十万大军在山谷之中,想跑都跑不掉。用兵打仗,不是投机取巧,只有严密防范才不会给敌军以可乘之机。既然这个可能的确存在,凌云能打下诺大基业必不是无能之辈。一旦此事发生,将军可有应急策略,可想到如何撤退,如何使大军少蒙受一些损失?” 张任勃然大怒,“严颜,别以为主公将你派来此地是倚重于你,本将军告诉你,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如何排兵布阵,安营扎寨是本将军的事,即便有事也是本将军负责。方才本将军已经给你脸面了,非要惹恼了本将军不成。” 严颜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忍住没有爆发,毕竟官大一阶压死人,他平静了一下心情道,“张将军,在下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事关数十万军士『性』命,在下不得不斗胆进言。” “好了,严颜,不要多说了,本将军主意已定,无可更改。”张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严颜叹息了一声,缓缓退了两步,“既然如此,末将也不多言,末将请令带本部的三千兵马,前往大营东侧二十里外驻扎,亦算大营东侧防护营,不知张将军可允许?” 张任点了点头,“你去吧。” 他实在太烦严颜,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顶撞自己,质疑自己的布置,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带着本部的三千人,对整体大局没有影响。还不如放他前驱,也剩一个眼前清净。 严颜获准之后,微微抱拳,目光扫过身边诸将,叹息一声,跺了一下脚快步走出大帐。 严颜回到自己的驻地,召集兵马拔营起寨,率领他的三千兵马向东方进发。 严颜离开之后,张任派出人马在大营上面的山峰驻守。大军驻扎的山谷在山峰之后,山峰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山峰很长,起伏不平,在凌云所做的沙盘上就形成了青云岭、虎头峰的名字了。 山峰呈半弧形,再往前面越过几到山岭就是通往南郑城的平川地带。山峰陡峭,平日徒手攀登都不容易,若张任派了兵马在山峰上轮番驻守,一般来犯之敌很难攻下山峰。不攻下山峰,对山峰后面的大营一点威胁都没有,更谈不上用火攻了。 这也是张任一直坚持把大营房扎到一起的原因。 严颜走后的第三天,张任得到禀报,凌云的几路大军分别抵达山峰下方,在距离山峰五六里的地方扎下营寨。 张任得到禀报,立即加派驻守在山峰的兵马,严阵以待随时等待拦截凌云的进攻。 次日深夜,夜『色』昏暗,月亮没有出来,只有点点的微弱星光遥遥地挂在天际。益州军大营后方远处,幽黑的树林中,一队数千人的军士正在想大营悄悄地靠近。 大营后方完全是益州的领地,张任并没派出多少兵马巡视。零星的几个哨卫还没来得及发现这队兵马便被解决了。 这队兵马靠近大营之后,立刻分散开来,快速地向营中发『射』火箭。暗黑的夜空中,火箭如同漂亮的流萤一般,快速飞动着。 火箭落在大营中,迅速起火,大营房中到处是干草、枯树,沾火即着。那队军士迅速『射』完火箭,见大火越烧越烈,便迅速后撤,消失在沉沉暗夜之中。 大营的火势迅速蔓延,帐篷着了,草着了,树也着了。到处是火,到处都是喊声。益州军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懵了,一些经历过锡县大火的军士,仿佛又一次看到了火的噩梦。 许多军士都是来不及穿上军服就匆匆跑了出来,有的兵器找不到了,有的甚至连鞋都没穿上。到处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换『乱』的嘈杂声。 张任从睡梦中被亲兵叫醒,迅速穿戴整齐提着兵器奔出了大帐。看到无边的火海,这一刻他才想起了严颜的话。 怎么会着火了呢?怎么就着火了呢? 此时一名将官快步跑了过来,“报将军,敌军疯狂进攻,我军已经守不住了。” 张任看了看四周的火势,果断下令,“传本将军令,众军东南方撤离大营。” 说着话,张任率先带着亲兵顺着没有起火的大营绕了出去,向西南方向逃离。 “张将军有令,撤向西南。” “向西南撤离。” “退往西南方” 那名将官还算负责,在原地喊了两声,而后随着张任等人撤退。 喊声在大营中蔓延着,听到撤退命令的军士纷纷混杂在纷『乱』的人群中,大营中更加混『乱』。 在山锋上防守的军士此时已经撤了下来,匆忙之间加入了撤退的大军。 山峰下面,无数凌云的大军爬了上来,在山峰之上向下面发动攻击。如雨的箭矢纷纷『射』下。 冲天的火光中,到处都是惨叫声。 疯狂的屠杀,凌云的大军在迅速收割着益州军的生命。无情的大火烧毁了益州军的意志。 益州军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他们一直在逃命,逃离大火,逃离弓箭的怒『射』。好容易逃出了火海,又进入了弓箭的『射』程。 这根本不是打仗,就是屠杀与逃亡。 益州军的意志被摧枯拉朽般地摧毁,益州军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生。 几轮箭雨之后,李典对身旁的亲兵说道,“可以开始了。” 那名亲兵立刻高声呼喊,“归降者免死,反抗者杀无赦。” 这一声喊出,附近的军士立刻跟着喊了起来,大范围的弓箭停止了发『射』。只有一些箭法比较准的军士,依然瞄准了那些继续溃逃的益州军。 陆续有人仆倒在地,被四处奔涌的军士踏在脚下。 喊声迅速蔓延到整个山峰,凌云的大军逐渐一起喊了起来。 益州军值此为难之时,哪还顾得了其他,纷纷高喊着,跑到安全地带蹲了下去。 “我归降” “归降” “愿意归降” 无数益州军加入了归降的行列。 这种情势已经发生,没来得及逃走的军士别无选择,全都加入了归降的行列。 杨任带着的人马在山峰上看着这一幕,暗自咋舌。这一仗若换了自己,肯定是采取暗夜偷袭的方法,但只能是从山峰向上进攻。一旦对方发觉抵死反抗,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马。至于能不能攻上去,还是未知数。 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到底凌云是如何放了那把火。 看这火势,没有数千人肯定着不这么大。哪怕是几百人同时放火,也不至于造成现在的情景。毕竟二十万人的大营,若小面积着火,会被很快扑灭,根本不影响大局。 看着眼前情景,他也仿佛想起了自己被烧的时候,在锡县,也是同样的狼狈。只是现在情势反转,他站在了凌云的阵营中,噩梦从此结束,再与他无缘了。 杨任心中感慨万分,甚至有许多庆幸的成分,当日若凌云的大军在他们出城后这样狂『射』,估计他的手下没有多少能够幸免于难的。 没有来得及逃走的益州军,大多数加入了归降的行列,归降的人数越来越多,甚至把山峰下边的空地都占满了。 李典和文丑、高览等人派出了数批军士,将降军押到山峰的前面,空出了大片的空地,给后归降的军士停留。 收降事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火势越来越大,场面依然嘈杂,却没有了先前的火暴气息。 大营的东方,一队兵马快速向大营行进,领都的将官正是与张任发生过争执的严颜。 此时距离张任的大营还有十里的路程,严颜挥手止住了军士的脚步。 他望着远处的大火,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情,火势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诺大的营寨完全变成一片火海。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发生了,对方用火攻烧毁了连营,事情果然被他不幸言中。 此时的严颜心中早把张任骂了n遍,不听劝告,一意孤行,致使大营被烧,真是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啊。 “将军,我们不去了吗?”一名将官见严颜停下脚步,连忙问道。 严颜阴沉着脸,依然望着大营方向,“现在已经晚了,命令军士在附近散开,注意收拢逃散的军士。如果遇到凌云的兵马,立即避让,不可与之交锋。” 而后,他又自言自语道,“恐怕凌云已经用不着再追杀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刘璋的反应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刘璋的反应 南郑城,凌云的临时府邸。 凌云半躺在靠椅上,很是清闲地闭目养神。 刘芷站在身后,给他『揉』捏着肩膀,糜贞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 “老公,这次出兵能有多少胜算?”刘芷边按着边轻声问道。 凌云微微抬了抬眼皮,“上次说过了,女人不许干政。” “老公,芷儿就是顺口问问,也不干预你的决策,就是想知道前方战局如何。”刘芷嗔道。 凌云微微一笑,“你何时见过你老公我打过败仗。” 老公本来是后世的叫法,在个时代,女人通常官丈夫叫夫君,有些文绉绉的意思。凌云反倒觉得老公这个叫法比较亲切。 他对手下人自城本公,索『性』给了两个女子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本公比你俩老,那就叫老公吧。 二女自然没有意见,顺着凌云的意思叫着,叫来叫去反倒觉得习惯了。 听凌云如此夸口,刘芷嫣然一笑,“老公,还说没打过败仗,前天还求饶了。” 凌云,“咳……咳……”干咳了两声,这丫头,现在越学越开放,胆子也大,什么事都拿来说。 糜贞见凌云如此表情,急忙问,“老公怎么了?什么求饶?” 凌云连忙说道,“是说益州军求饶,已经被我军将士俘虏了六万多人。” “真的?老公怎么知道?”糜贞惊问道。凌云一直在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人禀告军情,凌云能知道战果,糜贞惊讶万分。 凌云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伤敌无数,俘虏至少有六万之数。益州军主将张任逃脱。” 糜贞见凌云说得真是那么回事,心里自然不再怀疑,凌云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 “老公,可惜了,让张任跑了。”刘芷『插』嘴道。 凌云坐直了身子,将刘芷拉到旁边,“是本将军故意放他离去的。” “为何?”二女大为惊诧。 凌云捏了下刘芷的小脸蛋,“要说你精明吧,有时是挺精明,要说你笨吧,也真笨得可以。张任刚愎自用,虽然有些才能,但做事一意孤行,听不尽别人的忠言。如此人才,本公自然要留下来,岂不是我一大助力。” 二女这才明白凌云的用意,的确如凌云所说,有这样的将官存在,才能有机可乘。 “可惜了……”凌云突然莫名奇妙地来了一句。 “可惜什么?”糜贞问道。 “可惜张任帐下一员虎将严颜,此站未能将他收在帐下。”凌云回答。 “这人很厉害吗?老公怎么什么都知道?”刘芷问。 凌云如何不知道,他此是正利用智能管理与前线的董君通着信息呢。 “是很厉害,是一员名将,很有气节。可惜了,刘璋没能用好此人。”凌云点头道。 随后,凌云站起身来,对二女说道,“好了,那边的大战已经结束了,这边的大战要开始了。” “大战”二女惊讶道,“这边也有大战?” “哈哈哈,是啊,这边也有大战。”凌云大笑道,扑地一口吹熄了灯盏。房间里传出一片惊叫声。 两日后,几路大军从战场上归来,经过清点,益州降军人数为七万两千人。 在战场上共清理出三万具尸体,大多是被火烧死和被箭『射』杀的。当然了,这些数据是不完全统计,有一些尸体在大火中被烧得不可分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任带走的兵马不足十万之数。 一场大火,折损兵马过半,而且残余的兵马还有不少伤兵,凌云的军士却无一死伤,张任的亏吃得太大了。 凌云在南郑令大军休整了十天,而后派李典和文丑各领兵三万,前往沔阳,会合徐晃攻取武都郡。 凌云自率其余兵马暂时驻守在南郑城。 此时,豫州一线的战事也取得了进展。赵云率领大军与袁术的兵马对峙,使袁军耗费了大量的粮草却终未能取得任何战绩。 最后袁术大大军终于靠不住了,孤注一掷地赵云大营发动偷袭,却反被赵云算计,早早设下埋伏。 此战赵云大破袁术的兵马,将袁术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赵云趁热打铁,率军掩杀,接连拿下四城。 此时的袁术正在逐渐收缩兵力,拼死顽抗,赵云稳扎稳打,完全攻克豫州并无悬念,差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此时刘璋的大堂之上却有些热闹。 刘璋高坐在大堂之上一脸怒容,张任低着头站在下边,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边的武将和谋士都在低声议论着。 刘璋怒视着张任,大声喝问,“到现在查清楚没有?到底是谁放的火?” 张任低声道,“当时凌云的兵马尚且被拦截在山峰之下,我军防守严密,并没能攻破防御。依末将推测,可能是营中有内『奸』趁夜放火。” 刘璋一拍桌子,怒道,“内『奸』,内『奸』,有证据吗?到底那些人是内『奸』?怀疑有内『奸』为何不给本公找出来。” “回禀主公,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有一部分军士被迫归降,末将猜测,或许内『奸』就混在那些降军中回到了凌云军中。”张任继续解释。 “猜测?”刘璋冷笑道,“张将军带军打仗难道仅仅凭借猜测吗?据本公所知,大营被烧之前,严将军曾在众将面前向你进言,陈明如此扎营之大忌,并提出了恐怕被对方所乘,用火攻击。你为何不能静下心来听一听,为何不能反复想想。如果你稍微谨慎一些,采纳了严将军的建议,把大营分散开,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这……”张任一时语塞,“末将以为,凌云未必能有那么长的手,对大营造成威胁,毕竟山峰……” “够了,如此失策,致使大军惨败,还力图辩解,推委责任。”刘璋怒喝道,“来人,削去张任全部官职,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旁边有军士立刻走过来,摘掉张任的头盔,反剪其双臂押了下去。 张任回头想再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说,迈步向外走去。 “且慢” 突然有一人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张任和押解他的军士同时停住脚步,张任回头一看,见说话之人正是曾经向自己献策的严颜。 刘璋没料到严颜会出来阻止,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严将军,又何话讲?” 严颜立刻施礼说道,“主公,先前想张将军进言,盖因为末将曾专门详细打听了汉中郡锡县、上庸、房陵三县失守的经过。这三县凌云都使用了火攻之策,以火烧『乱』军心,毁对方战力。其中上庸和房陵两县,都是因为有细作混入城中里应外合,才导致城池在一夜之间失守。到现在末将也没想明白其中关键,凌云是怎样将大量人马混进城中。因为了有了这几个战例,末将担心凌云依旧使用火攻,而且大营所在位置具备火攻的有利条件。若没有汉中火攻打之事,末将也绝不会想到防备对方用火攻之计。毕竟凌云的兵马若想接近大营,必须要拿下山峰,而我二十万大军驻守在那里,凌云断不可能拿下山峰。即便对方攻下山峰,那只能说明两点,一是我军损伤惨重,二是我军战略『性』后撤。无论哪一点,凌云都没有必要再放一把火烧毁大营。而是就在如此,凌云的兵马如同天降,皈依地出现在大营后面,令我大军防不胜防。张任将军虽有过失,但这个过失尚在可理解范围之内,张将军不是不知兵法,不是不知用兵常识,而是凌云用兵太过诡异,实在让人无法按常理揣测。现在凌云大兵驻扎在境外,正是用人之际,张将军虽有过失,以往却多有功劳,也是我益州的一员良将,还请主公法外开恩。将罪责暂且记下,容张将军戴罪立功。” 严颜一口气说完,举目望着刘璋再次深施一礼。 两边的谋士和武将也有与张任交好之人,听严颜所言分析精辟,道理充足,且不记恨先前与张任之间的矛盾,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两边的人也纷纷施礼为张任求情。 张任曾为刘璋立过莫大的功劳,因而即便他在锡县兵败,也没有解去他的兵权。 现在众人这一求情,刘璋想想也是那个道理,关键是用人之际,不能先自毁臂膀。如果兵败就问责,那么谁还敢领兵杀敌。 既然自己先前已经施威,把军法摆了出来,也算达到了震慑诸将的目的,现在只得就坡下驴了。 “好吧,既然诸位都为张任求情,那就暂且把他的罪责先行记下。若不能将功折罪,日后定当二罪并罚。“刘璋冷冷地说道。 “主公英明。”严颜说了一声,随后退到了队列之中。 张任返回身,单膝跪倒,“谢主公,末将肝脑涂地定为主攻效忠,将凌云小贼赶回司州。” “起来吧。”刘璋摆了摆手,示意张任退下。 张任刚刚进入队列,从外边快步跑进来一名探马,“报主公。” “讲” “主公,新近探得,凌云派大将文丑和李典领军六万,已于八日前从南郑城出发,前往沔阳城,意欲会合徐晃,攻取武都郡。”探马回道。 此言一出,大堂之上又纷纷议论起来。 刘璋摆手止住众人的议论,问张任,“张将军,武都郡内有多少兵马?” 张任再次出列回道,“禀主公,武都郡只有兵马不足三万,凌云大军此次出动近十万之众,恐不能敌,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张任听令。”刘璋喝道。 “末将在” “本公令你点齐十万兵马即刻出发,支援武都郡,郡守黄权受你节制。此次出兵只许胜不许败。”刘璋下令。 “末将领令。”张任接过令箭退出大堂。 “张松听令”刘璋继续点名。 “属下在” “令你为押粮官,立即筹措十万大军两月的粮草,尽快解往武都郡。”刘璋道。 张松领令出去。 “李严听令” “末将在” “令你领军八万,前往南郑城一带,牵制住南郑城兵马。务必阻止其增援武都郡,如凌云的兵马向南进攻,你可相机行事,将其引入大山之中予以截杀。”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凌云用兵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凌云用兵 凉州的一处大堂。 马腾、韩遂、马超、庞德,一干文武将官齐聚一堂。 “父亲,不要犹豫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凌云多处用兵,辽东之『乱』虽然稳定,但他不敢轻易撤兵。豫州,赵云虽然节节败退,但袁术并非就一败涂地,暂时他还有周旋的余地。无论结果如何,他暂时能吸引赵云所部。汉中张鲁已投靠凌云,如今益州战场,凌云正步步紧『逼』。若刘璋再败,天下大部便都归凌云所有。以我西凉之地,如何能够扭转乾坤。父亲此时若不与刘璋联手,错过时机就晚了。”马超急急说道。 马腾听完马超的话,把头转向了韩遂。 韩遂皱了皱眉,“大哥,孟起之言虽有道理。只是小弟心里有些担心。若我们出兵攻占司州,凌云势必回兵相救,至那时益州危局暂解。可刘璋得以自保之后,还会继续发兵吗?到那时,我西凉大军独斗凌云,大哥可有几分把握取胜。” 马腾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庞德,“令明,你有何看法。” “主公,恕末将直言,凌云钱粮充足,后方稳定,士气正旺,现在实不宜与其争锋,以末将之见,不若坐山观虎斗,而后再做计较。”庞德说道。 其余诸将纷纷点头,以示同意。 马腾见此情景,做出总结陈词,“诸位之言有理,如今大势所趋,实在不宜出兵。” 而后他转向马超,“超儿,两方交兵,不只依靠主将勇猛,天时、地利、人和、兵力、粮草无一不影响着战局。望超儿能熟读兵书,灵活利用,切莫逞一时之勇。” 马超闻言,躬身施礼,“孩儿谨记。” 宛城,张绣的府邸。 张绣的案几上摆着刘璋的书信。 一谋士正在说道,“主公,如今大战虽然刚刚开始,但刘璋已折损了十万兵马。老将军新逝,宛城之军如何与凌云抗衡。” 张绣犹豫着说道,“本公的师弟,如今正在刘璋帐下统兵,师父曾留有训语,让我师兄弟二人彼此扶持,这可如何是好。” 张绣师从东汉武学名家童渊,与张任是是师兄弟,二人一同学艺,感情很不错。 那谋士知道这件事情,劝解道,“主公,张任将军武艺飞凡,即便兵败,也有自保之力。如过他落难之时,主公予以援手,亦不违师训。” 张绣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有理,那凌云横空出世,势头太猛,一宛城弹丸之地,根本无法匹敌。看来大汉天下要变天了。” 荆州,襄阳城。 刘表的的老巢之中,荆州牧刘表亦在升堂议事。 刘表手拿着刘璋写给他的信件,望着堂下谋臣武将,“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堂下走出一人,高声说道,“禀主公,凌云其志不小,先夺幽州,后进兵冀、并、青、徐等州,如今处出兵,其心可见。他必有吞并天下之心,如今益州又遭到其攻击,在下主张与刘璋形成联盟共同抵抗凌云。” 刘璋点了点头,“子柔之言有理。” 说话那人姓蒯名良字子柔,是刘表非常倚重的谋士。 蒯良见刘表已经表态,不再多说什么,退了几步进入队列。 此时,队列中又站出一人,此人也是刘表的亲信,名为蔡瑁。 蔡瑁抱拳道,“主公,如今荆州刚刚平定不久,米粮不足,兵力尚弱,急待休养生息,如贸然出兵,将会使我荆州失去最佳的休养良机。不若暂观其形势发展,再做计较。” 刘表同样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 蔡瑁退回了队列,他见刘表两次都说同样的话,心里非常没底,不知道刘表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表又问了一圈,众多谋武将主张各自不同,有主张出兵的,有主张不出兵的。 最后刘表说道,“诸位的意见本公都知道了,刘季玉(刘璋的字)与本公,同为汉室宗亲,虽有心重振汉室,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天下战『乱』频繁,各路诸侯兵戈四起,本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虽然不能迎请当今天子,重振大汉朝纲,但刘季玉有难,本公自然要拉他一把。以告列祖列宗。这是于公,于私,若刘璋为凌云所灭,则荆州失去半面屏障,凌云只要加以休整,必然会兵犯荆州。到那时,谁来救荆州?” 众人两声称是。 “蔡瑁听令”刘表下令。 “末将在” “令你领军二十万,开赴汉中,协助刘璋大军共抗凌云。” 蔡瑁高声应道,“末将领令。” 刘表继续说道,“蒯良听令” “属下在” “令你即日起,广招兵马,囤积钱粮,荆州进入战备状态。” …… 汉中郡,南郑城。 大堂之上,凌云正在调兵遣将。 “高览听令” “末将在” “令你领兵五千,在这里,这里,在这一带故布疑兵,将张任的大军拖在山中。如有机会可进行袭扰,以安全为主,其余相机行事。”凌云用手指点着沙盘下令。 “于禁听令”凌云继续下令。 “末将在” “令你领军五千,居于高览右侧,与高览相互配合,务必使益州军不能顺利前进。” “末将领令。” “杨任听令,杨昂、张卫听令。” 杨任等三人应声出列,齐声说道,“末将在。” “给你三人八万兵马,杨任无主将,杨昂、张卫为副将,你等从此地悄悄入山,在这里埋伏,三日后劫取益州军粮草。押粮主将为张松,共有兵马两万人。务必不得使一粒粮食进入武都郡。” “末将领令。” 三人得令,退进队列,暗中三人各自寻思,如此隐秘的军事行动,如何被主公探知。后来一想也见怪不怪了,凌云向来消息灵通,神出鬼没的,谁能以正常之理揣测啊。 秋风起处,无边落叶随风而起。 肃杀的秋风中,一支大军在呼喊着冲向一座城池。这支大军有三万多人,指挥大军的主将正是徐晃。 徐晃与李典、文丑兵分三路,各自攻取城池。 李典所部攻取了武都郡的故道城,文丑所部攻取了武都郡的沮县,徐晃攻取了武都郡的河池城。 此三城皆在武都郡的东侧,紧邻汉中郡。 取下三城之后,三路大军继续深入武都郡腹地。 武都郡兵马较少,每一城都只有守军两三千人左右,三路大军以数万人马攻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按照军纪,大军破城之后安抚百姓,秋毫无犯,虽然城池易主,对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影响。甚至几名大将还开仓放粮周济生活有困难的百姓,虽然时日尚且短,百姓已经接受了凌云的大军。 徐晃现在送攻取的城池名为上禄城,此时城门已经破开,大军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城中的守军根本没做任何抵挡,大军进城之后,全都乖乖归降。 徐晃按惯例继续安抚百姓,同时令军士将城中粮草和军用物资全部装车运走,拉到临近的河池城。 另一边,李典和文丑也相继攻占了武都郡的另两坐城,下辨城和武都道。城中的粮草等物资亦被押解回河池城。 此时武都郡的七个县已经被徐晃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了六座。 剩余一座名为羌道城,此城在武都郡的西南方,距离其他各城都较远,位置偏僻。羌道城再往南就是益州的阴平郡,实在算的上是益州腹地,凌云并没对这个小城动手。 徐晃等人取了下辨,上禄、武都道之后,并未在这三城驻军,而是押着俘虏,回到河池和沮县。 只留下三座空城给张任。 凌云的大军虽然精悍,但是在数量上暂时却不及益州军,他不想让兵力太过分散。只得集中在一起,对抗张任。 武都郡太守黄权,因为手下兵马太少,在凌云的三路大军奔袭之时便撤到了羌道城。不是他不想作战,而是这么少的兵力根本无法与凌云的大军对抗。在羌道城,他躲了一段时间,听说凌云的大军撤离了,他才带着一众亲信返回那几座城池。 想要靠他自己的力量夺回其余三城,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现在只能盼望着张任的二十万大军早些到来。 而此时的张任率军已经出发七八天的时间了,在茫茫大山中,他带领兵马艰难地行进。 “报,张将军。”前面山头发现凌云的军旗。 张任皱了皱眉,命令旁边几名军士,“到附近看看。” 那几名军士都不愿意去查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任一瞪眼睛,“速去速回,否则军法无情。” 见张任把军法又搬了出来,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小心地向发现军旗的地方靠近。 这一路上,本来三四天就能走完的路程,张任足足都了七八天。不是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够快,而是路上出现了太多的意外。 而出现最多的意外就是军鼓和军旗,比如正行进间,忽然听到前面传来鼓声,张任不得不停下队伍。,占据有利地形准备做战。 可是等了许久,鼓声突然消失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不得不派出探马前去打探。可是,他左等右等,派出去的探马却一直没回来。 张任更加感到情况不妙,继续派出数百人的探马团,但依然如同先前一样,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张任深恐再中了凌云的计策,只得率领大军绕路行进。选择路途的时候,他有了经验教训,再也不敢在林木茂盛的山谷中走,而是挑选一些地势开阔的地方,防止对方用火攻。 而他即便改了路程,却会听到军士禀告,在前面的某处树林中发现了军旗,如同此时一般。 既然接到军情禀报,张任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再次派人打探。若派出去的人少了,探马肯定就回不来了。若派出去的人多了,基本上一无所获,什么都没能发现。只是看到那些军旗是凌云的兵马故布的疑兵之计。 疑兵之计,张任自然很容易判断出来。但他不知道凌云究竟派出了多少大军,如果派出的人数较多,肯定会对他的大军构成威胁。 因而张任不得不每次都加了万分小心,如是再出师不利,刘璋若治他个二罪归一,恐怕就没有人能求下情来。 路上遇到的阻挠虚虚实实,张任哪次都不敢大意,一百次是疑兵之计,但只要其中有一次是真的,对他的打击都将是致命的。 所以,他宁肯走得慢一些,也不愿轻易以身赴险。 甚至在夜间宿营之时,营地位置也是选了又选,大营的防御做得非常细致,深恐被凌云偷袭。 如此左一折腾,右一折腾,延迟了他的行军时间,致使徐晃等三路大军从容地攻取了城池,又从容退去。 张任所带的粮草,只够大军半个月的用度,如今在山中就被拖延了七八天,若再不想出好办法,加快行进速度,那只得在山中等张松的粮草大军了。 但刘璋是派他去支援武都郡的,并不是让他等待救援的。张任只好咬着牙,尽可能地在安全的时候加快行进速度。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劫粮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劫粮 一路上,张任想加快速度,只是于禁和高览如何能让他如愿,虚虚实实搞得张任气急败坏。空有二十万大军,无感觉无处发挥,他还不敢带着二十万大军轻易向前闯。 这次派出去的几名军士比较幸运,没有遇到生命危险,而是拿着几杆大旗回来。 “张将军,这些大旗『插』在地上,附近也查看过了,没发现敌军踪影。”一名军士禀告道。 张任气坏了,声嘶力竭地喝道,“都给我撕了,撕开,看他们还有多少大旗。” 几名军士依言照做,张任看着撕成碎片的大旗,感觉呼吸舒畅了一些。 而此是高览和于禁各率着本部的五千人马在十里外的山中优哉优哉地休息呢。 他们二人军中,各抓获了数百名益州军的俘虏。 这些俘虏虽然被抓住,却都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恐惧,反而好似解脱了一般。那场大火给他们带来的印象太深了。他们都知道,在凌云的军中象他们这样的俘虏有七万多人。 在这场实力不平衡的战争中,被俘虏无疑是非常幸运的,比战死疆场要好得多。甚至很多人连敌军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就直接执行了火葬,连骨灰都没装进下匣里,直接就留在了那片肥沃的土地。 经过对俘虏的审问,于禁和高览知道了益州军的一些情况,比如张任戴罪立功,不敢再有差池,比如益州军非常厌战,都想继续这场战争。 二人接到凌云的军令,这是最后一天袭扰张任,等对方通过之后,便无须继续拖延他们的行进时间了。 但二人也接到了新的命令,那就是到指定地点接应杨任。 终于度过了一难捱的夜晚,于禁和高览在天明后不久会合到了一起。 按照凌云的指示,他们埋伏在一处山坡之上。 两个人合在一起共一万兵马,再加上杨任的兵马就有九万人之多。而张松只有两万人,以多击少自然十拿九稳。 之所以还让他们二人前来,实在是凌云对杨任他们有些不放心。倒不是对他们的忠诚度,而是对他们此战所取得的效果。 凌云不但要劫张松的粮草,还要将他所带的人马全部留下,无论生死。当然了,要是活的就更好了。 凌云可不想让押粮军跑出去,无论张任还是刘璋,凌云都不想过早知道这些消息。 张松比张任晚出发三天,因为他所押送的粮草全部要用车辆运输,所走的路线与张任不同。 张任可以翻山越岭可以走近路,但张松不行。他选择的路途都是平坦一些,林木少一些的地方,至少能行走车辆。 但四周都是山,要找这样的途径并不容易,他只好一座山一座山地绕远。 这一天上午,他骑在马上,带着队伍在山脚下正行进间。 猛然听到四面同时响起了一片呐喊声,无数旌旗从四面的林木间竖立起来。张松意识到中了埋伏,立即命令军士守卫在粮草前。 借着粮车的掩护,益州军弯弓搭箭对准来犯之敌。 押运粮草的路上,张松并没大意,在前面有探马开路,在后方也有人负责殿后。他的兵马分为这三部分,只是前、后的人比较少,绝大部分都与粮车同行。 这是张松根据张任的教训而做出的安排,也是在路上临时决定的,所以凌云并没有得到禀报。 张松本是一名文官,并不精通武艺。因为刘璋比较信任他,所以才让他负责粮草的押运。若在平时,押送粮草顶多是辛苦一趟,并没有危险,尤其是在大山之中。只是张松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埋伏。 他出发之后,在路上非常小心,凡遇到的人都被抓了起来,也不管是不是百姓,总之看了了人就控制住。按常例说,粮草的消息绝对不可能走『露』了消息。而且之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虽然他吃惊,但看到那些兵马的时候,也接受了中伏这一现实。四面的大旗都是凌云的字号,真凭实据摆在面前,不由得他不相信。 他护送的粮草是十万大军两个月的用度,就是二十万大军也足够使用一个月的。张松绝对不敢轻易把这些粮草丢失,否则他绝对担负不起丢失粮草的责任。 两万大军在山间蜿蜒的山路上排出好远,再加上大批的粮草车辆,队伍显得非常长。 军令一层层传递下去,两万军士都严阵以待守护着粮草。 那些从山林间冒出的伏兵正呐喊着缓缓靠近,因为林木过多,地势复杂,旌旗杂『乱』,张松一直也看不清对方到底有多少兵马。 随着四周的伏兵越来越近,张松逐渐感到有些紧张,看来一场大战再所难免,关键是他不知道这些粮草还能否保全。 当四周的军士靠近了一段距离,有人向他这边喊话。 “张别驾,别来无恙否?” 张松顺着声音望去,见喊话之人正是杨任。 张松在刘璋帐下官居别驾之职,与杨任多有交往,故而二人相识。 见是杨任,张松一声冷笑,“杨将军,我等都是汉川之人,为何反倒投了凌云,与我家主公为敌。不知道你等今日来此意欲何为。” 杨任微微一笑喊道,“张别驾,今日我有良言相告,不知可否能听上一听。” 张松此时哪有别的选择,若说不听,对方可能立即就杀了上来。 “杨将军有话请讲。”张松不得不说道。 “张别驾,你我既然都是汉川之人,杨某也就不绕弯子了。当今汉室倾危,天下群雄逐鹿,战『乱』频繁,民不聊生。唯我川蜀之地,战端较少也算平和。但这只是一时之计,如今天下大半落于我家主公凌云之手,当今天子只余空名。我家主公治下之地,民生富足,天下归心。天下一统势在必行,想川蜀之地也难以置身事外。以刘州牧一州之地对抗我家主公,无异于以卵击石,到头来是自取灭亡。张别驾不若就此归降我家主公,功创不世之业。” 张松冷笑道,“杨将军,当今天子的确式微,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凌云既然为大汉子民,不思终君报国,拯救汉室,竟滥起刀兵,同室『操』戈。如此『乱』臣贼子,我岂能投他。” 杨任闻言大怒道,“张松,本将军念在乡土之情,才好言相劝,不料你如此不识时务。我家主公有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有才者居之,非有德者居之,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谁就应该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说到『乱』臣贼子,想当初高祖皇帝不是大秦子民吗?为何反了大秦,创立大汉基业?” 张松被杨任说得哑口无言,是啊,若说『乱』臣贼子,那么高祖皇帝不是吗? 只是张松的家眷都在刘璋身边,若就此带着粮草投降,恐怕家人都有危险。所以他咬着牙坚持道,“刘州牧待我不薄,我岂能就此投降你家主公,高祖乃大德之人,自然可拥有天下,凌云岂能与高祖相提并论。” 杨任冷笑道,“张松,既然如此,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来人啊,给我进攻。” 随着他的命令,军士纷纷弯弓搭箭,向下『射』落。『乱』箭纷纷,许多益州军中箭倒地。 “还击” 张松在军士的护卫下,高声下令。 益州军士其实早在对方刚一开始发动攻击时就『射』箭还击了,只是他们被包围在中间,首先在心理上居于弱势,还击的威力并不大。 随着四面的军士不停地靠拢进攻,张松的押粮军渐渐呈现出不支状态。本来精锐的部队都被派到了前线,承担押运粮草的军队都是战斗力不强的人,而杨任率领的八万都是虎狼之师,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箭雨之中,张松终因身前护卫的军士尽皆『射』死,而暴『露』在杨任的箭雨之下。 杨任见张松败象已『露』,用力挥手,身边无数军士蜂拥而上,将张松擒住。 “益州军听着,主将张松被擒,归降者免死,抵抗者杀无赦。”杨松大声地喊着。 以杨松为中心,喊声逐渐扩散,更多的军士喊了起来,到后来几乎整个战场上响遍了劝降的喊声。 喊声响了几遍,而后突然停止,整个战场一下就静了下来。 似乎两军形成了默契,互相停止了『射』箭,杨任的大军纷纷围拢过去,益州军顺从地放下兵器蹲在地上。 长长的战线都出现了相同的情景,战局刚一开始就进入尾声,杨任毫无悬念地胜了。 虽然他的军士也有损伤,无疑这是他取得胜利最容易的一次。 最大的战场尘埃落定,然而这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战场之外还进行着一番角逐。 于禁和高览在杨任包围张松的粮队之前,便四下里散开,呈大包围圈状态,将战场四周封锁住。 主要是防止张松的漏网之鱼。 只是还没等那边战局结束,他们便发现了张松派出的一前一后两个小队人马。这些人发现张松遇袭,没敢归队,迅速向四方逃窜。 可是,偏偏就遇到了于禁和高览的兵马,这些人加起来也就千余人,他们没落入里面的保卫圈,却被外边的人给遇个正着。 一番追堵,全部被擒。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婚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婚 南郑城,凌云的府邸。 凌云坐在大堂上喝着茶水,刘芷慢慢地从后堂走了过来。边走边不停地捶着前胸,而后快走几步,突然俯下身子不停地呕吐起来。 凌云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出于慎重考虑,他还是让人去叫了医务兵。 经过诊脉,最终确定正如凌云所想的那样,刘芷身怀六甲。 凌云本来就挺兴奋,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更加兴奋,立刻让使女全天候伺候着刘芷,不容许有半点差池。 同时凌云还制定了十不准,比如不准剧烈运动,不准暴饮暴食,不准心情萎靡不振…… 总之凌云能想到的,他都给列了出来。 这一下,可羡慕坏了糜贞,毕竟身为凌云的女人,名分尚且未定,谁先给凌云带了子嗣就是功臣,对名分起很关键的作用。 凌云看出了糜贞的失落,把她揽到一边,“贞儿,你也要努力哦。” 听凌云如此说,糜贞脸『色』微红,嗔道,“老公……” 凌云和糜贞坐在榻上,用手抚着糜贞的头,想了想,凌云说道,“老公想筹办婚礼,把你和芷儿一起娶过来。” 糜贞没料到凌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微微一楞到,“老公想如何安置我和芷儿。” 凌云沉『吟』片刻道,“不分大小,同为夫人。” 糜贞本来有些忧虑的脸上变得好了很多,“老公,可是这样于礼法?” 凌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摆手道,“礼法都是人定的,有什么问题?老公想怎样就怎样,你俩谁都不能亏待了。” 糜贞这下心里塌实了,刘芷当初强着让糜贞叫她姐姐,也是出于以后的名分考虑。而糜贞那时根本没有和刘芷争的资本,她见凌云在以后并没有对这个称呼做出纠正,以为在凌云的心里默认了彼此的身份。 突然柳暗花明,糜贞觉得到处都充满了阳光。 “贞儿。”凌云突然叫道。 “老公” “我想最近到你们两家都把聘礼给下了,五日后完婚,就在南郑城。”凌云说道。 糜贞看着凌云,“老公,芷儿的父母远在幽州,五天的时间如何来得及。” 凌云微微一笑,“这个好办,可以下聘礼,只是不能让她的父母参加大婚典礼了。” 糜贞轻轻地低下了头,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凌云揽着糜贞幽幽发出一声感慨,“人生如梦幻,谁知过浮沉。千古兴亡事,独看眼前人。没想到世事无常,陪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你和芷儿,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老公”糜贞抬头看了一眼凌云,感受到了他有力的手臂。 “等四海升平之后,把我的父母接来,到时我们游览天下,到大好河山都看一看。”凌云憧憬着。 糜贞道,“老公,公婆如今在哪里,现在就给接过来多好。” 凌云苦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啊,现在还不是时候,凌云一直为了那一天努力。如今几年的时间倥偬而过,如今刘芷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等父母接过来时,不知道孩子会不会都满地跑了,也许都能打酱油了。 几年的时间,多少个夜晚,凌云深深地思念着父母。 贫穷的家境,年迈的父母,守着几母薄田,过着穷困的日子。自己突然失踪之后,父母会怎样? 不知道父母该是如何地伤心,多么的难过。人生无常的感慨又怎么是感慨自己,也是为父母感慨,希望父母都能平平安安。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永享天伦之乐。 不知道当父母突然到了东汉,看到他现在居然统治着整个天下,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凌云想想都激动。 更何况,到时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再看到满地跑的孙子,老人该是如何的激动,如何的兴奋莫名。 要快,快,快点统一十三州,平定天下。 他来到这里已经四年了,四年的时间,多少征战,多少奔波,而今六成天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土地,只要全都拿下来,就是一家团圆之时。 凌云想着想着,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 不知不觉他的手上用上了力,握得糜贞的胳膊有些发疼,糜贞有些担心地望着凌云,“老公。” “啊” 凌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平定了心情,轻轻说道,“不怕,你也会有的。” “什么呀?”糜贞娇羞地叫了一声。 “哈哈哈” 凌云笑了几声,转身出了后堂。 通过智能管理,他联系到了燕山大营的杨昭,让他备足聘礼,前往右北平郡下聘。 随后,凌云又将糜竺请了过来,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糜竺正等着这一天呢,自然没有异议。凌云便在南郑城中,向糜竺正式下了聘礼确定婚期。 婚礼的筹划由糜竺全权负责,本着简约、简单的原则,凡在外地任职的官员都不得来南郑城。 甚至连赵云也没有通知,非常时间一切从简。 糜竺本来就在凌云帐下掌管钱粮,手头阔绰,一天之内拟订了整个婚礼计划,交凌云过目批准之后,便开始实施。 一天之后,杨任、高览、于禁等人押着劫获的粮食和抓获的俘虏返回了南郑城。 凌云在南郑城外建立了一个战俘营,派杨任等人看管。这样的战俘营一共有三座,分别关押着数万益州军的战俘。 其中俘虏最多的一次就是火烧张任的那次行动,另外就是徐晃、文丑、李典三人从武都郡抓获的俘虏。 对于这些战俘,凌云并没有进行虐待,只是派人对他们做思想工作,改变他们的本土意识,把他们融入到自己的大军之中。 战俘都知道凌云并不会杀他们,所以都很顺从地住在战俘营中,没有人想着逃走。因为凌云颁布了战俘管理律令,凡越营者杀无赦。 谁会闲着没事让自己的脑袋挨一刀去,因为全部战俘营都顺利运转。 五天之后,凌云顺利办了婚礼。 这一下,凌云总算名正言顺地当了老公,三人都皆大欢喜。这段时间,刘芷将养身体,只糜贞把凌云全霸占了去,小脸一天比一天滋润。 举办婚礼的前两日,刘璋的另一支人马在南郑城南面百里外扎下营寨。 这支人马的主将便是刘璋派遣的大将李严,本来他应该能早一两日就抵达南郑城外。 但由于粮草问题,他才耽搁了两日。 现存的粮草大部被张松押运出去,而后又落入凌云之手。李严只得重新筹措粮草,这一耽搁就是两日的时间。 他所走的路线与张松不同,因而时至今日他尚不知道张松的粮草被劫。 那日于禁和高览做得实在干净,一个人都没让跑掉。事后又处理了现场,并在武都郡通往益州腹地的交通要道安排了两千多人,拦截益州往来的信使,彻底切断益州各部之间的联系。尽可能让劫梁的消息晚一些暴『露』出来。 对于李严,凌云通过智能管理了解了一番,知道此人文武兼备,算是一名人才。但凌云在大婚之前并未做出任何安排,任由李严驻扎着。只是南郑城却一直处于严密防范状态。 新婚的次日,凌云派高览和于禁领兵五万,携带一万巨弩向南开拔。趁机攻取李严的营寨,满宠为监军随行。 此时的武都郡,张任带领二十万兵马到来之后,会合武都郡太守黄权,了解了近日的战情。 把张任气得牙根直痒痒,迟来了几天而已,凌云下手也太狠了。除了羌道城之外,其余各城的粮食都被搜刮一空。 他本来带的粮食并不充裕,先前刘璋调派兵马时把武都郡的存粮都算在了其中。如今本地的粮草不足,二十万大军每天的吃喝可不是小数目,开始几天还好,越到后来,张任的日子越艰难。 而徐晃和李典、文丑一直据守在河池、沮县两地,只固守不出战。 张任没有足够的粮草,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焦急地等待张松的到来。 几天的时间,张任还能对付着过,时日稍微一长,他就受不了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与黄权商量,暂时向百姓借粮,等张松押送的粮草抵达之后再还于百姓。 益州兵祸较少,百姓生活还算富足,除了少数贫困的家庭之外,一般的中等之家都有些存粮。 黄权与张任都清楚,暂时借粮虽然有些困难,但并非无法实施。只须和百姓讲明白即可。但若是不能按期归还,恐怕会引起百姓不满,丧失信誉,失去民心。若再严重一些,都可能激起民变。 在凌云大军压境之际,一旦民变,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人一致通过了此议之后,开始向百姓筹粮,众百姓自然不愿将家中粮食拿出来,即使拿出来的数量也非常少。 张任与黄权只得每户限定数额,承诺半月内归还。 两面压制之下,百姓才被迫拿出来粮食,但也只是能解燃眉之急。 张任派了好几拨人,前望张松押运的路线查探,但都没有音信传回。时间稍微一长,张任意识到了可能出事了。 即便张松那边无法按时将粮草送到,必然会派人前来告知,否则张松有多少个脑袋够砍啊。 意识到这个问题,张任和黄权都惊出一身冷汗。 这要是张松的粮草无法按时送到,承诺给百姓的粮食该如何归还? 二人慎重商量之后,决定再派三千人的队伍顺着张松的来路相迎。另外又派人前往阴平郡借粮。并另派人穿过阴平郡返回刘璋处询问粮草事宜,催办粮草。 本来按原来的路线是走弓弦,如果走阴平郡就绕了好大一个弯子,比弓背还绕远。但张任没有别的办法,多走几条路,哪个走通算哪个,总比干等着要强。 人马派了出去,张任在武都郡坐等消息,同时严密防范着徐晃等人。 只等粮草一到,便想办法收复失地,将凌云的兵马赶出武都。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兵发河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兵发河池 南郑城南侧,百里外。 益州军驻扎在一处山麓前,有了张任被火烧连营的教训,李严特意挑选了安全的驻扎地点。大营横跨一条曲折婉转的溪流,附近树木都被清理干净。大营外围设置许多障碍,外围的栅栏距离大营距离很大,若敌军不能突破栅栏,肯定无法对大营实施火攻。 高览和于禁的大营搭设在益州军大营以北三十里外。满宠和二员大将凑曾到李严的大营附近查探过,并没找到合适的良机。李严扎营的地方,地势险要,利于防守而不利于进攻,对方有兵马八万,而高览和于禁只有五万人马,在没有绝佳的战机情况下,他二人自然不会轻易出兵。 倒是他们派出了几支小队,在附近秘密行动,抓获了一些李严的探马,切断了李严派在南郑方向的耳目。 就在张任在武都郡为粮草的事愁眉不展之时,高览和于禁得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荆州的刘表派大将蔡瑁领军二十万,正在赶往汉中郡的途中,四五日的时间便可抵达。另一个消息武都郡的张任秘密派遣了三千人,企图穿过山区返查询张松的粮草护送情况。 凌云在传递这个消息时,令高览和于禁将这三千人的队伍悉数拦截。 二人与满宠商议之后,决定由于禁率领五千人在那三千人必经之地设伏,满宠和于禁坚守大营防备李严偷袭。 于禁率军走后,满宠与高展览,再次进行商议,联名上书凌云,请凌云暂离南郑城。 因为荆州军有二十万人,益州军有八万人,两下兵合一处的话,便有了二十八万人。而南郑城中有张鲁的十余万人,凌云带来的兵马八万人,比对方少了近十万人。尤其是张鲁的兵马并不太精装,还要看守近十万人的战俘,恐怕一个应付不好会发生意外。凌云留在南郑城会有危险。 打定注意,二人立刻行动,书信写完立刻派人送回难郑城。 百里的距离,不过半日的时间,快马便已经赶到。 凌云看着书信,微微一笑,心中对满宠和于禁二人的心思已经完全了解。 自从得到刘表出兵的情报,他已做出了相应的安排。令李傕领司州的三万兵马,前来支援。 西凉马腾的议事记过凌云已经知晓,对方做出了不出兵的决议,凌云自然放心。而对方不出兵的原因不是因为边境有李傕镇守,所以现在将他调来虽然导致司州兵力非常空虚,但他相信马腾依然不敢轻易进犯。 与此同时,凌云还做了另一项安排,命令徐晃、李典、文丑向张任发动进攻。 秋意渐凉,肃杀的山中正进行着一队人马。 为首的一名将官,大声地吆喝着,“都看好了,四面都看仔细了,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这次要是找不到线索,张将军大发雷霆,少不了都要挨板子。” “是,大人,你放心,我们都看着呢。”旁边的军士回答。 这队人马正是张任派出的三千人,沿着张松可能行走的路线前来查探。 “大人,这山中怎么这么静?”一名军士问。 “废话,山里也不是军营,能不静吗?”将官笑道。 “可是,这里怎么听不到鸟叫?”军士问。 那名将官闻言,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的确如军士所说,这里太宁静了,甚至连鸟的叫声也没有。 “啊” 远处传来一声惊叫。 那名将官朝着声音响处望去,只见一名军士正手捂着咽喉缓缓倒下。手指间『插』着一根长箭。 他还没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四面陆续响起弓箭破空的声音,惨叫声接连响起。附近分散开来的军士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林间地上。 “敌袭” 那名将官直到现在才弄明白怎么回事,急忙大喊道。 只是他的喊声已经晚了,越来越多的箭矢『射』了过来,身边的军士不断地中箭倒下。 “嗖”一声弓弦声,一枝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射』中那名将官的胸前。 那名将官捂着胸膛,用手指着弓箭『射』出的地方,啊啊地叫了几声,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嘭地一声倒在地上。 一棵大树后,于禁闪出身形,大声喝道,“主将伏诛,降者免死。” 暴喝声如舌绽春累,在树林间轰然响起,身处恐惧中的益州军茫然地四处看了看,果然没看到主将,也没听到主将反驳。 “主将伏诛,降者免死。” 一声声呐喊不停地响起,四周无数弓箭对准了益州军。 益州军此时斗志已消,主将业已身死,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余下的两千多人纷纷求降乞饶。 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于禁带着手下的军士,收拢降军打扫战场。 武都郡,下辨、上禄、武都道、羌道,益州军驻守的四个城池中突然不平静起来。 城中百姓突然得大一个消息,说张任的粮草尽数被劫,再无粮草发往武都郡。张任和黄权所借的粮食恐怕无法归还。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百姓中间迅速曼延,有些百姓将信将疑,有些却忍不住了,到军营索要粮食。 有了第一个,就又第二个,很快就形成了效应,越来越多的百姓拿着字据去索要粮食。 张任这时候哪有粮食给百姓啊,他的大军还吃不饱,每天喝稀饭度日。但百姓前来索要粮食他又不能不管。 此时他所在下辩城,大营前围了许多百姓,张任一再解释张松的粮草并没被劫。可是百姓如何能听,他们就按照字据上约定的日期还粮。 一边不给,一边非要归还,张任拿不住粮食,也拿不住张松没有被劫的证据。百姓一依不饶,时间稍微一长,百姓更加确信粮草被劫一事。 很快事情越闹越大,两下逐渐形成僵持状态,一时之间无法缓解。 到最后张任不得不动用武力强行弹压,导致数十名百姓受伤,还有一些闹得凶的百姓被关进了大牢。 如此一来,军士和百姓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军中无粮,无法归还百姓的事实更加坐实。 张任手中有大军,百姓手无寸铁,自然无法与张任抗衡。但百姓心里却对益州军失望透顶。 此时,徐晃和文丑、李典正带领大军赶往河池的途中。 张松的粮草被劫之事,自然是凌云派人散播出去的。本来这一计划,凌云想晚一些在实施。 等到张任的大军彻底断粮之后,更有说服力。但现在荆州二十万大军来支援刘璋,且将要与李严合兵一处,凌云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 尽早解决张任大军之后,也好将徐晃等人的兵力调会汉中,与益州和荆州大军对抗。虽然这个计划离凌云预期的火候还差一些,但突然发动也能起到预想不到的效果。 徐晃、文丑、李典率领兵马一直来到河池城下。 大军排开阵势,文丑出队在城下挑战。 张任正因为百姓闹粮的事发火,见徐晃等人此时前来挑战,便打开城门率军迎战。 以前与凌云大军做战时,张任根本就没与对方正面交锋过,对方不是『射』箭就是放火,张任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发挥。 大军出得城来,列开阵势,与徐晃的兵马遥遥相望。只是他的兵马和徐晃的人可比不了,徐晃的人生龙活虎。而张任的军士因为最近吃不饱而没有精神,一个个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 只是张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他是内忧外困,境地非常不妙。百姓的事情还没解决,徐晃的大军又已经到来。 张任摆手中枪,催马来到阵前,亦不多言,挺枪向文丑便刺。 文丑举枪相迎,二人马打盘桓战到了一起。 张任枪法精妙,文丑招式纯熟,二人转眼之间打了二三十个回合,居然不分胜负。 文丑也算一代名将,没想到连张任都未能拿下,心中不免有些嘀咕。 而此时的张任心中的惊骇却远比文丑更甚,他满以为真刀真枪的交战,自己绝对有必胜的把握。而现在他只与文丑一人对阵,交战如此多的回合居然不能取胜。对方还有李典和徐晃两员大将,而且他知道三人中,文丑并不是最厉害的一个。 他边打边惊诧,战场之上,岂能容得他如此分神。 二马相遇,张任一个不小心,文丑的大枪快速刺到面前,张任急忙举枪相迎。不料文丑刚才已经熟悉了一些张任的枪路,未待张任的兵器磕到,文丑手势边,枪势立刻改变。 枪头轻轻地在张任的大枪上一磕,迅速抽枪,横扫张任。张任方才招式用老,此时再想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匆忙之间,他将枪向旁一竖。意欲抵住文丑的长枪,文丑枪势再变,顺着张任发力的方向,用枪挑在张任的枪杆上,张任受大力一挑,再也不能坐住,被文丑给带到了马下。 张任身形落地却没受伤,他用大枪拄地,想站起来。 文丑一勒战马,坐骑迅速掉头,他长枪迅速向下刺去,手上再一收力,枪尖刚好停在张任的眉心。 徐晃用力一摆手,身旁数十名精壮军士一拥而上,到站场上将张任押了回来。 张任被擒,阵中的黄权见势不妙,立刻带军回城。 徐晃并未率军抢城,而是押着张任向后撤了一段距离,安营扎寨。 徐晃等人将张任带到一边,徐晃问道,“张将军,是否心中不服?” 张任看了徐晃一眼,低头不语,若是在以前,徐晃问他此话,他肯定会说不服。但现在是一对一地打,被人家给擒了,怎么还能把不服两字说得出口。 徐晃见他不言语,又继续说道,“不服也没关系,你可以上马,你我再战几合。” 张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败军之将,怎敢言勇。” 此时的张任一点争强好胜之心也没有了,自己最为依赖的枪法居然也败了。军中无粮,军士怨言很大,士气低落。百姓催粮,军民产生矛盾,百姓对大军失去信心。如今强敌压境,自己又被擒获。刘璋那边虽然饶恕了自己一次,但定会二罪并罚,现在即便让他回到河池城中,恐怕也难逃刘璋的追究之责。 第一百八十六章 借粮之祸 第一百八十六章 借粮之祸 众军士有条不紊地搭建大帐,最先搭好的便是中军大帐。 徐晃、文丑、李典三人进入大帐之中,随后张任也被带了进来。 三人各自落座,张任在下首站立,身为阶下之囚,他内心中蓦然涌起一股苍凉之感觉。想往日,他在益州也算是英雄人物,一条枪几曾杯北,就连刘璋也对他格外器重。 然而自从与凌云做战之后,一切都改变了,甚至因为兵败,差点丢了项上人头。 他站在帐中思绪起伏,感慨万千,又一次,他又一次作为鱼肉,毫无挣扎地被人按在了砧板之上。 “张将军”徐晃喊了一声,打断了张任的思绪。 “张将军,你可知道张松为何没有将粮草按时押到武都郡吗?” 张任猛抬头,急切地问道,“难道是被你们给劫了?” 这个猜测他很早就产生了,只是一直都没证实过。 “不错”徐晃点了点头,“不但粮草被劫,张松也降了我家主公。” “张松”张任咬牙切地喊了一声张松的名字。 徐晃微微一笑,“张将军,我家主公有几话让徐某带给你。” 张任点点头,“请讲。” “张将军是否对我们能否攻下武都郡持怀疑态度?”徐晃问。 张任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攻下来,我所遇到的军队,没有任何一家具有如此无坚不摧的战斗力。” 徐晃继续问道,“你想过你手下的那些军士吗?” 张任道,“保家卫土,死又何妨。” 徐晃哈哈大笑,“我家主公果然没有说错,你迂腐啊。即便你那些军士死了,你能保住武都吗?能挽回失败的命运吗?不能,绝对不能。如果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改变,按就属于冤死,一点意义都没有。也许在你看来他们是忠烈,可是那么多军士是这样想吗?他们没有父母妻儿,他们就不想活吗?一个只有过程的牺牲,丝毫不能改变结果,还做那样的挣扎实在是愚蠢。” 张任低头不语,细细地体会徐晃的话。 徐晃继续说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你的那些兄弟,只要你招降了他们,他们就不必去死。” 张任还是不说话。 徐晃又说道,“你可以拒绝,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徐某也曾在杨奉手下任职,但徐某依然归降了主公。因为主公做的是大事,是统一天下。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他的脚步,任何阻碍都将会化为尘埃,被滚滚洪流践踏在脚下。” “你想让我做什么?”张任问道。 “除河池城外,你速去武都郡其他各城,将城中兵马收拢在一起,带到徐某军中,其他务须做什么?另外你无须考虑你的家眷安危,我家主公已派人前去保护,你归降之后,徐某确保你的家眷安全来到此地。”徐晃说道。 张任惊讶地望着徐晃,“此话当真?” 徐晃点了点头,“不错,徐某没有必要骗你,即使不保护你的家眷,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何时启程。” 徐晃说道,“等用过饭即可前往,徐某给你一千兵马。” 张任拱手道,“家眷一事,就依仗徐将军了。” “无妨,主公既然如此说了,自然万无一失。”徐晃微笑道。 用过饭,张任在徐晃的带领下出了大营。大营前,排列着一队骑军,身上都穿着益州军服,每名军士都精神抖擞的样子,与现在萎靡不振的益州军相比,真如天壤之别。 张任暗自叹息一声,益州军如何能与人家相比,如果早归降凌云,何至于在那次大火中几万军士丧生。 一路烟尘,张任带着一千兵马绝尘而去。 次日,徐晃带着兵马再次来到河池城下讨敌要阵。 黄权高挂免战牌,拒不出战。 徐晃并未进行攻城,而是派人喊了一会便率军回营。城中的情况他大致有了了解,现在的城里热闹非凡,益州军与百姓的矛盾更加升级。张任被擒之后,这个最大的借债人不在城中,百姓心里更加慌『乱』。眼看着借出去的粮食更加没有了指望。 不但百姓如此,城中的军士也一样。军中无粮,军士喝的粥越来越稀,肚里无粮,心里发慌。这仗还怎么打,军心乃战之根本,因为粮食的问题,军心动摇了。 黄权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向百姓伸手,但这次不是借了,而是抢。 战『乱』时期,一切从权,黄权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城中百姓,使百姓彻底与益州军分裂开来。 百姓开始盼望着凌云的兵马打进来,因为他们都听说过凌云治下的城池,百姓安居乐业,不但不向百姓要粮,还用粮食周济百姓。 事情就怕比,相比之下就见了高低。 第五天的时候,张任率领六万兵马返回徐晃的大营。这是一部分兵马,还有两个城的兵马,张任已经派人前去通知。 百姓厌战,军士也同样厌战。在天下混『乱』之时,他们或许不关心谁得天下,他们更关心的是一日三餐,更关心的是家人的生活。 当张任宣布率领他们归降凌云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激动,终于不用在与那些恐怖的军队作战了。 这五天的时间,徐晃每天都去河池城下晃一圈。 城上除了益州的军旗猎猎地飞舞,那些守城的军士全都无精打采。根本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情形。 这次,徐晃不仅带着自己的兵马,还带着张任的六万大军。 六万人全都穿着益州军服,往城下一站,两支敌对的大军忽然站在了同一阵营,给城上的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力。 黄权站在城上望着下边的张任和益州军,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看这架势,今日河池城必难保全,是破是降,肯定会出结果。 黄权心里清楚,因为他在,手下的大军才能坚持到现在,如果自己不在城中,或许军士早都打开城门归降凌云了。 至少那样能吃饱饭。 张任同样心中思绪万千,曾经他是这个城中的主将,如今他带着益州的兵马来攻取自己曾驻守的城池。真是造化弄人,时势弄人啊。 看到城上的黄权,张任拍马出了队列,“黄太守,没想到今日你我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真是世事难料啊。” 黄权点了点头,“是啊,谁能想到,你我同僚一场,今日已成敌我。” 张任并没接着黄权的话继续说,而是话锋一转问道,“城中可还有粮?” 黄权摇了摇头,“没有了,百姓手中也已无粮。” 张任道,“降吧!” 黄权明显有些挣扎,痛苦地闭上眼睛,而后睁开,对城下高声喊道,“徐将军,如果归降,将军可能保证全城军民的安全。” 徐晃轻轻点了点头。 黄权得到允许,立即高声命令,“全城军士听我将令,放下兵器,打开城门,随我出城。” 黄权此举实属无奈,大势所趋,并非他所能左右的。城中大半兵马都是张任带来的。他只不过有暂时的指挥权,如今正主就在城下,只要张任喊一嗓子,估计那些军士当时就得反了。 黄权并非没有良知之人,先前因为粮食与百姓闹僵了,心中委实过意不去。但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军士饿死,不得已才做了违心之举。 现在得到徐晃承诺,心中才算好受了一些。 他这边组织军士归降,已有军士打开了城门。大军围城,百姓都很关注着双方的战事,现在一看黄权打开城门归降。 众多百姓纷纷围了过来,找黄权讨要粮食。并非百姓计较,只是平常百姓之家能有多少存粮,如今眼看冬季来临,百姓都指望着那些粮食度过寒冷的冬天,为一家人果腹呢。 黄权如今要投靠凌云,根本不能指望刘璋给他拨粮草。而他自己根本筹措不到粮食,眼下唯一的指望就是凌云。若凌云答应,这件事应该不难处理。 可是那么多粮食,凌云能答应吗?人家是来攻取城池的,还能替他还债? 黄权满脸愁容地对众百姓喊道,“乡亲们,不要『乱』,静一静。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说着话,他带和众位乡亲走出城门。 众人蜂拥而上,跟着黄权来到军前。黄权走到徐晃的马前微微拱手,而后对身后百姓道,“这位是徐晃徐将军。我等今日将城池献于徐将军,既然徐将军肯收容我等。他定不会让我们没有饭吃。徐将军你说对吧?” 徐晃听黄权如此说,着实苦笑不得,这家伙也太无赖了吧。居然把债务引到自己身上。 但黄权既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他也不能不说几句,“百姓们,欠百姓粮食的城池不只你一家,整个武都郡都欠百姓的粮食。这些城池所欠的粮食加起来并不是小数目。但是,我家主公说了,天下以民为本,以民生为本,无论我们如何困难,都得让百姓吃上饭。虽然这些粮食是张将军和黄太守所欠,但本将军也不能不管。暂时先给大家发放一些粮食,度过一些时日,暂时这里粮食还不够,待本将军将此事禀给我家主公之后,一定妥善解决。” 徐晃的答复引起一阵叫好声,只要有人管百姓的心里就塌实了。毕竟徐晃所所的是事实,所欠的粮食太多,他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来,除非徐晃的大军都饿着。 其实徐晃的手里有粮,他把武都郡的粮食搜刮了一遍,都握在自己的手里呢。但周济百姓可以做主,但替张任还债,他却不敢擅做主张。 虽然觉得禀告凌云之后,凌云肯定不会坐视旁观,但那是凌云拿的主意,而现在他却不能越权动用这么多的粮食。 总算圆满地解决了问题,徐晃开始进行益州军的整编事宜。 此次归降的益州军近二十万人,收整事务繁多,但总的来说,这是一场重大的胜利。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强横的防御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强横的防御 南郑城外百里处。 这一天,李严的大营外来了无数人马,旌旗招展,号带飘扬,人喊马嘶。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浩浩『荡』『荡』。 李严将队伍的主将接进大营,将汉中的情况向对方做了详细介绍。 来的这支大军正是荆州刘表所派的援军,主将是蔡瑁。 二人谈了许久,而后蔡瑁率领大军继续向北行进,出山三十里后扎下大营。而后李严拔营起寨,与蔡瑁相距十里左右扎下大营。两座营寨遥相呼应。 两路大军合在一起有兵马二十八万,陈兵于禁和高览的大营远处,对南郑城虎视眈眈。 于禁和高览早得到军士禀报,并做好了防范。 蔡瑁在大营中休整了三天后,派人将李严请来,共商退敌大计。 这三天时间里,蔡瑁做好了防御事宜,准备随时恭候凌云的偷袭大军。只是他们白白准备了一场,凌云的大军并未如预想中的那般来到。 蔡瑁远来,本属疲惫之师,凌云却没有掌握这个战机,由此蔡瑁很快推测出凌云的兵力不足。否则他绝对不会不占这个大便宜的。 事实正是如此,武都郡的战况暂时还没传过来,但李严已将凌云在武都郡的兵力布置情况向蔡瑁做了介绍。 三天的休整,尽管大军没有完全恢复,但蔡瑁决定与李严一起发兵,先攻打于禁、高览,而后攻取南郑城,进而收复汉中。 蔡瑁此次出兵,刘璋承诺给出一半粮草,但毕竟只是一半,大军用度都要从遥远的荆州运过来,需要耗费相当的人力、物力。 蔡瑁想着早点进攻,早点获胜,早点返回荆州。 二人商议好之后,李严回营布置兵马。 第二天一早,蔡瑁点齐十五万兵马,浩浩『荡』『荡』向于禁和高览的大营进发。蔡瑁的大营距于禁和高览的大营二十里路程。 行了十里之后,蔡瑁与李严会合。 李严带了六万兵马,留两万看守大营,亦是做接应之用。此次用兵,刘璋将严颜派给了李严,严颜随同李严一起出兵,攻取于禁的大营。 两路大军合二十一万兵马,蔡瑁奔东北方向,李严奔西北方向,两军分头行动。 从荆州到益州也多是山路,道路不易行走,蔡瑁只带了三万骑军。李严所带的骑军更少,只有两万之数。 十里的路程,两支大军小心行走,亦用不了多少时间,前方连绵的营寨已然在望。 距离大营三里左右的距离,蔡瑁停下战马,认真观望着。只见大营的栅栏前,立有许多兵马,威风而有序。看来对方早已经知道自己要来,并没有人显示出慌『乱』的神情。 看了看营寨,蔡瑁又把目光转向大营附近,四周较为开阔,并没有任何埋伏。 “蔡中、庞季、陈虎、张生听令”蔡瑁喝道。 “末将在”旁边四名将官齐声应道。 “令你四人各引三万兵马,从东南方向分三路小心靠近大营,刀牌兵开路,注意对方的巨弩和连弩,一举破营。”蔡瑁下令道。 “末将遵令” 四人答应着,各自去点兵马。 “黄祖听令”蔡瑁又喝道。 “末将在”一名将官应声出列。 “令你领三万兵马,随时关注战场局势,哪里出现不利,道。 “末将遵令。”黄祖答应一声,自去点齐兵马。 “擂鼓进军”待诸人准备完毕,蔡瑁大声下令。 随着他的军令,战鼓声咚咚响起。 三路大军呼喊着向于禁和高览的大营中冲去。 与此同时,西方也敲响了鼓声,李严那边亦发动了进攻。 每路大军三万人,三路大军共就万人,在于禁的大营外向大营冲去,人影纷杂,密密麻麻,一眼望去铺天盖地。 从蔡瑁面前开始,如同『潮』水般快速向大营方向涌动。 负责防守大营东南方的正是大将于禁,他望着『潮』水般的荆州军,面容『露』出一分凝重。 身后数十里外就是凌云所在的南郑城,如果这里防守不住,就将使南郑城处于敌军的攻击之下。虽然他知道凌云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但若让敌军。突破防线,说出来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毕竟凌云所有的大军到现在为止还没打过败仗。 营中有五万军士防守,凌云给他的命令是坚守一天一夜。在大营的北方,凌云派了数百名探马随时关注着这边的战况,如果能坚持住,凌云便不做特殊安排。如果坚持不住,凌云将派杨任率领大军前来支援。 凌云的意识是能不动用杨任最好,毕竟新收复的汉中军战斗力不强,若让他们与荆州和益州联军硬碰,会出现很大的伤亡。凌云并不希望这一幕发生。所以防御的重担子落在了他和高览这五万人身上。 于禁的身边,巨弩一字排开,架在高高的木架之上,每名巨弩手的身上还背着连弩,其余的兵种如弓箭手和各种刀枪兵,除了原来的兵器之外,每人都配有一把连弩。 五万连弩,海量的箭镞,应该说这样的配备非常精良。这在以前的曹『操』军中,他想都不敢想。 蔡瑁眼望着自己的大军距离对方大营越来越近,四百丈,三百丈、二百丈,眼看着距离守军只有一百多丈的时候,前方战场上陡然出现状况。 许多奔跑中的战马突然跌落陷坑之中,弄得一片人仰马翻。大量尘土飞扬,逐渐弥漫开来,遮挡住视线。 同时无数箭镞纷纷『射』了出来,前面的军士中箭着无数。 蔡瑁同样凝重地盯着战场上的情况,这就是传言中巨弩,果然威力不小。虽然死伤了一些人马,蔡瑁并未过于担心,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伤一些军士是不可避免的。 “擂鼓”他高声命令。 方才停歇的战鼓继续响了起来,而西方,战鼓声却从未间断,可以想象到西方的攻击也非常猛烈。 大营的四周挖了大量的陷坑,而都用草席、木棍、浮土掩盖住了,让人不太容易发现。大军进攻也无须细看陷坑,只采取一往无前冲锋的架势即可。陷坑用人填,用马填。 鼓声催军之中,铺天盖地的军士呐喊着冲了上去。 一个个陷坑被填了进去,大军在缓缓地靠近大营。而大营中的巨弩不住地发『射』出如雨的箭镞。一眼望去,漫天都是飞出的箭镞,每枝箭镞都携带着巨大的破风之声,裹胁着极大威力向荆州军飞去。几乎箭无虚发,每枝箭镞最少都能『射』中一名军士。 有的军士一箭毙命,有的却没有伤中要害,然而剧烈的疼痛却让那些受伤的军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鼓声、惨叫声、箭镞的破空声、呐喊声,搀杂在一起,整个战场上如同一锅沸腾的粥。 蔡瑁看着杀伤力极大的箭镞,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不怪人家凌云百战百胜,人家这兵器杀伤力太大了。 百丈之外便可伤人,而他的兵马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军中有弓箭手,有弩手,但这两样兵种都得在近距离才能发挥出攻击力,太远了就在『射』程之外,根本就是浪费箭矢。 于禁的一万巨弩数目的确不少,但他的大营有四面,每个方向平均布置就显得有些少了。而且巨弩的发『射』速度较弓箭还要慢上许多,更别提连弩了。如果巨弩的发『射』速度能有连弩的一半,那这中兵器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虽然巨弩给荆州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对方的兵马还是太多。 大量的军士冒死向前冲来,逐渐向大营靠近。 此时,大营中的弓箭手开始发挥了威力,靠在栅栏边的弓箭手纷纷向敌军快速发『射』羽箭。 巨弩配合着弓箭,远处和近处的通杀,都不放过,使敌军伤亡的速度再次增加。这些弓箭手较之凌云自兵营购买的弓箭手差了很多,主要是在发『射』速度和准头上。 但在这样密集的进攻下,准头根本不是问题,速度也可以用人数来填补。凌云在此次防守中投入了大量的箭矢。 弓箭手不仅身上背着箭囊,就是身前的栅栏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挂满了箭囊,箭囊里满满地都装着箭矢。 这还不算,在他们的后边,成捆成捆的煎矢堆积如山。 弓箭手根本不担心箭的数量不够,他们要做的只是拉开弓,快速地把箭矢『射』出去。 一场惨烈的大战,荆州军浩大的攻势被巨弩和弓箭拦截了下来,即便刀牌兵也无法对抗住密集的箭矢。 无数军士死在了冲锋的路上,地上逐渐堆满了尸体,甚至连那些挖出来的陷坑都看不出来了。 荆州军第一次与凌云的军队作战,战前蔡瑁还在大营中给他们进行了动员。 知道营中的守军只有五万人。 以二十万之众围攻五万人基本是手到擒来,这是他们以往的作战经验。显然在这里,以前的经验都失效了。 荆州军凭借着人多而带来的势才勇猛地冲锋,当冲锋受阻,死掉的军士越来越多,他们最初的盲目的自信逐渐冷却。 面对大量的伤亡,他们开始胆怯了。 没有遇见过这么凶猛的大军,没见过如此强悍的兵器,就是因为巨弩的存在,把他们死死地压制住。让他们的弓箭手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而营中的弓箭手却借着巨弩的掩护,肆无忌惮地发『射』。 荆州军回『射』的稀疏的箭矢却被大营的栅栏阻挡住,杀伤力大打折扣。 而后边的鼓声却越来越响,越来越猛烈。 此是的荆州军也如同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闻鼓而进,这是军令,是死是活都得冲上去。 后面的蔡瑁并非不心疼这些军士,只是前一段时间的强攻,他付出了他大的代价。无论怎么说,他的大军在付出惨痛的伤亡之后,终于一点点地靠近了敌军大营。这就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一样,如果冲上去,所有的牺牲都值了,但必须得坚持。如果退回来,那些战死的军士将变得毫无意义。 看着被『逼』无奈,冒死冲过来的荆州军,于禁果断地下令,“巨弩手停止发『射』,全部使用连弩发『射』。” 命令刚刚发出,无数连弩从栅栏内向外发『射』而出。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二次攻营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二次攻营 益州军进入连弩的『射』程,等待他们的却是更猛烈的攻击。 巨弩手停下巨弩的发『射』,转为使用连弩,比方才密集十数倍的箭镞横飞而来。被杀多魂散的荆州军被密集的箭镞纷纷『射』中,军士一排排地倒了下去。然而营寨的箭镞仿佛永无止尽地继续发『射』出来。 被『射』死的人不断增多,终于在下一刻,冲锋中的荆州军再也绷不住了。他们停止了进攻,纷纷趴在地上躲避。 前面的人趴了下去,而后边的军士却没能快速反应过来,大量箭镞从那些趴倒在地的军士上方呼啸而过,『射』入后面军士的身体之中。 时间稍微一长,益州军如多米诺牌一样,纷纷卧倒,一直将这样的队形延伸到连弩的『射』程之外。只要那些在『射』程之外的军士兀自手持兵器不知道是该冲啊还是不该冲。 军士无视咚咚的战鼓声,自作主张躲避箭镞,停止进攻。这让蔡瑁非常气愤,但守军的进攻却并未因为他们趴下而停止,对于那些趴在地上的军士,守军一样有很多办法『射』杀。只是难度比以前更大了一些,荆州军有了更大的活命机会。 荆州军的反应完全是一种本能,当冲上去必死的结局摆在面前,谁都不会继续盲目地进攻。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出现,却给了守军以喘息之机,许多军事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把连弩装满了箭镞。而下来的箭囊中又被装满了箭矢。 蔡瑁在远处看不到大营中的情况,他正在迅速思考着对策。 他的身旁,黄祖带着三万兵马,目睹整个交战过程,心中震惊不已,虽然他并未参与进攻,但身上也因为紧张而流出了汗水。 没等蔡瑁决断,前方进攻的荆州军从地上站起身形,继续发动了进攻。 大军开战,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是铁的军律。蔡中、庞季、陈虎、张生这四人并未听到鸣金之声,趁大营中箭镞没有先前密集之际,继续催军进攻。那些荆州军听到军令都不敢不从,否则小命难保。 继续发动的进攻如同重复先前的状况,倒地,倒地,一个个军士不停地倒下。残酷的战与屠杀又继续上演。 大营的西面,李严的进攻同样不顺利,其情形与东面完全相同。付出了很大的伤亡却没能最终靠近大营。 李严的兵少,相对来说大营把守西面的人也少。 但是李严承受不了太大的伤亡,看着大批的军士倒下,他不停地皱着眉头。旁边的严颜更是眉头紧锁。 只是荆州蔡瑁的大军没有撤下来,李严无论如何都不能先行下令撤退。毕竟荆州军是来帮忙的,他不能让蔡瑁一个人去攻打大营。 李严咬着牙坚持着,可是除了伤亡之外,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终于,李严支持不住了,他令严颜暂时指挥大军,自己带着随从快马驰向东方。 先前他已经从派出去的探马口中得知道东面蔡瑁的进攻情况,当他抵达东面时,还是大吃一惊。 这边的战斗比西面更为惨烈,地上躺了一层层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着。向前冲锋的军士几乎是踏着同伴的尸体踩过去的。 一时之间,究竟死了多少人,李严也看不清楚。 他迅速来到蔡瑁的身边,说道,“蔡将军,伤亡太大啊?” 蔡瑁点了点了点头,“凌云的大军太猛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军队,伤亡太大。” 李严趁机说道,“蔡将军,不若暂且后撤,等待良机,或者到晚上再来进攻。” 蔡瑁点了点头,按这样的打法,即便攻下大营损失也太大了,得不偿失。 “鸣金”蔡瑁大声喊道。 退兵令一发出,大军如同『潮』水般的退了下来。 李严也拍马赶回西面,下令撤军。 两路大军先后退了下去,于禁、李典、满宠都没有出营追杀,他们的任务只是驻守大营。 外面的两路大军合在一起,缓缓向后撤退,即便在后撤的时候也严密戒备,防止大营里面的守军出来冲杀。 大营外面丢下无数具尸体,来不及收拾。这一战,益州和荆州的兵马损失惨重。 李严与蔡瑁退走不久,凌云率领三万大军赶到大营。 此时于禁等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凌云将带来的人马交给于禁等人,加入打扫战场的行列。这三万人都是自汉中军挑选出来的精锐,虽然此战的胜利,营中守军也出现了一部分伤亡,急需补充人手。 凌云知道蔡瑁定然不会善罢干休,肯定还得发动进攻,若他再前来攻营,定然又是一场恶战。 慰问完军士之后,凌云将受伤的军士带回南郑城中。 此次营中守军伤亡有近两千人,大多数是被荆州军和益州军的流矢所伤。无疑营中不是最好的治疗场所,凌云只能把他们带回城中。 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凌云与于禁、高览、满宠几人秘密会谈了良久之后,凌云率人离开。 夜晚时分,天上无月,四周一片漆黑。 南方无数人影悄悄向于禁的大营靠近。大营中同样漆黑一片,从远处看不清营内的布置。 蔡瑁和李严行进在大军的前面,遥望着大营方向。 “蔡将军,看来对方有了防备。”李严说道。 蔡瑁点了点头,“从现在的情况看,对方的确有了防备,至少他们想到了我们要来偷营。只是不知道这防备是虚还是实。也可能对方故布疑阵。” 李严沉思片刻问道,“蔡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继续攻击吗?” 蔡瑁想了想,说道,“敌军在大营既然有了防备,不能强行攻击,你我二人可分开行动。你率人马绕过大营,向南郑城方向进发,我保持一定距离跟随,若敌军出营,咱们两面夹攻。若敌军没有动静,咱直指南郑城,快速拿下城池,变攻为守。” 李严有些担忧地说道,“蔡将军,敌军多是骑军,而我等多是步军。如果在平地作战,恐怕于我等不厉。而且南郑城中尚有十余万汉中军,岂是短时间内能拿下城池?况且,即便攻下了城池,我军定然有很大伤亡,若那时敌军反攻,我等岂不是坐困城中?” 蔡瑁低头不语,片刻后问道,“武都郡有二十万兵马,不知道可曾联系到张任将军?” 李严道,“李某曾派出几拨信使,却都没音信,可能在路上出现了意外,按理说,张将军也该派人过来,只是我也未曾见到。恐怕凌云在两地间布置人手,切断我们与武都郡之间的联系了。” 蔡瑁道,“按常理推断,武都郡有二十万兵马,而凌云派去那边的人马不应该少于这个数目,否则他没有绝对胜算啊?” 李严摇了摇头,“蔡将军,日间攻打大营时如何?凌云的大军比我们多吗?” 蔡瑁沉默不语,李严所说的的确是那么回事。对方的人马远比两州联军要少,还不是照样获胜。 “还是按原定计划行动,如果对方有埋伏,及时撤退,绝不恋战。既然来了就得试试他们的虚实。”蔡瑁说道。 李严点了点头,不再分辨。 大军缓缓向前行去,距离大营还有三百丈的时候,蔡瑁轻声止住兵马。随后将手一挥,一队三千人的军士悄悄向大营靠近。 很快这三千人融进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模糊的黑影。 蔡瑁紧张地注视着前方,他倒不仅仅担心三千军士的安危,他更在意到底大营中有没有防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影也逐渐模糊起来。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蔡瑁努力地看着,可是依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现在的他,只能等,等着最后的结果。 “可能是陷坑,有人掉进了陷坑里了。”李严推测道。 蔡瑁点了点头,如果仅仅是陷坑还不可怕,但那一声叫喊肯定惊动了营中的敌军。 果然,随着那声喊声落下,大营中立刻有人喝问,“什么人?” 那些偷营的军士如何敢回答,北方口音和南方口音有很大差别,一说话就『露』馅了。 没有听到回答,营中立刻有人高喊,“有人偷营,给我放箭。” 紧接着一阵梆子向,陆续有人发出惨叫声,双方正式开战。 从现在所见的情况,都在正常的范围内,大营中虽然没有点燃灯火,未必不会派人防守大营。如果里面没有人防守,那才不正常呢。 虽然蔡瑁心中还有些忐忑,但他此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李将军,从南方一起攻营。”他对李严说道。 李严闻言不敢怠慢,立刻令严颜催军快速向大营冲去,与次同时,荆州军也发动了进攻。 随着无数大军的冲杀,大营中的防御突然加强,开始时只是发『射』普通箭矢。当大队人马冲上去的时候,大营中突然现出一片火光,无数只火箭发『射』出来,漫天都是璀璨的火光。 火箭如同流星雨一般,划过黑暗的夜空,拖着一条条闪亮的尾巴,将整个战场上都照得亮了起来。 大军的进攻,一下就置于明处了。 蔡瑁咬了咬嘴唇,对方果然有所准备,不然仓促之间肯定不能形成这么强大的战斗力。 有准备并不可怕,有准备不等于对方有埋伏,只是对大营的防卫加强了而已。 大军正在冲锋的路上,想撤回来也已经晚了,既然出动了,绝对不能无功而返。 蔡瑁透过被火箭照亮的夜空,看到那些冲锋的军士,有的人倒在地上,有的人却能巧妙地避开火箭,继续向前冲去。 因为黑暗的夜晚,火箭的目标实在他大了,军士只须躲过火光,便可以躲过攻击,比白天躲避箭矢要容易得多。 蔡瑁突然觉得大营的守军有些愚蠢,这不是明摆着放弃优势吗? 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多久,忽然天『色』有黑了下来,夜空中飞行的众多火箭落地之后,再发『射』出来的再也不是火箭了。 而全部是普通的箭矢,被火光晃了眼睛的军士,突然处于黑暗之中,一下还不能很快适应眼前的光线。 情势急转直下,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的军士下意识地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后面快速冲锋的军士与前面的军士拥挤在一起。甚至因为手中持有兵器,有的军士在冲撞之中还发生了误伤。 而大营中的箭矢却突然增加了许多似的,密集地向拥挤在一起的军士『射』来。惨叫声次地响起,划破黑暗的夜空。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把大火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把大火 三万大军,如果放到蔡瑁的军中,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放到于禁的大营中,人数几乎增加了六成,防守力量一下就壮大了许多。 三万人,配备三万连弩,绝对够蔡瑁和李严喝一壶的。 蔡瑁看不清战局,却能听到声音,他明显感觉这次进攻中,受伤的军士比白天要多。越看不清战场上的情况,他心里越着急。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场战斗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似乎离他预定的轨道偏差了很远。 蔡瑁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他想撤军,黑暗中他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是,他的心底还有一些犹豫,难道要这样无功而返吗? 就在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又军士在旁边忽然喊道,“蔡将军,看,南边起火了。” 蔡瑁闻言回头观看,果然,南方远处,火光熊熊,越来越大,似乎是大营方向。 蔡瑁见到火光顿时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如果真是大营起火,对他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大军的粮草都在大营中堆放着,如若烧了,会怎样,后果很明显。 蔡瑁不敢再想下去,立即下令,鸣金收兵。大营不能继续攻打了,必须得回去支援大营。 暗夜之中,鸣金之声传出去很远,荆州军如同听到仙音一样,『潮』水般地退了回来。 另一边,蔡瑁派去的人也到了李严跟前,李严同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大军刚刚开始进攻,大营就出现了问题。 事态严重,他立即下令撤军,令严颜率军退后,防止大营的守军出营掩杀。 两路大军悄悄地赶来,匆匆忙忙地回去。二人率领骑军甩开大队人马,快马加鞭往回赶。 跟在后面的都是步军,这些步军大多数都是刚刚从攻击队伍中撤下来的。有一些人还身带箭伤。 南方冲天的火光极为明显,众军士都知道了突然撤军的原因了,有的军士甚至在心里感谢这场大火,至少让他们暂时逃离了死亡的威胁,至少无须再去进攻了。 这些军士刚刚撤出大营百丈左右距离,大营的寨门轰然打开,无数骑军策马奔了出来。 东面带军的主将是于禁,西面带军的主将是高览,二人各带三万多骑军,手持弓弩向前掩杀。 黑暗之中,马蹄声如雷响起,喊杀声冲天响起。 荆州军和益州军的撤退队形一下变成了溃逃之势,虽然两路大军都各自有殿后的队伍。但他们如何能顶得如箭矢的不停怒『射』。 除了中箭倒地的军士,其余人都疯狂溃逃,生怕跑得慢了做了人家的箭下之鬼。 虽然蔡瑁和李严的军士远比凌云的人马多,但军心已散,负责殿后的将官根本控制不住溃『乱』的军士。 后边的骑军紧紧追赶,万马奔腾,气势十分骇人。 荆州军和益州军都不知道后边有多少兵马,他们根本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念头。 他们心里唯一想的就是如何逃出去,如何摆脱敌军的追杀。 西侧,严颜随在败军之中,心中异常恼火。 大军溃败之势已成,他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挽回败局,这次偷营,他曾建议李严不要轻举妄动。但李严因为蔡瑁已然做出决定,他不得不配合为由驳回了严颜的建议。 敌情不明,敌军士气高涨,益州军士气低落,又是黑夜作战,几个弱势加起来,严颜非常不看好这次偷袭。 但军令如山,官大一级压死人,主将都已下令,他值得遵从。 如今兵败,主将先一步率骑军回营,留下众多步军,骑能对抗人家凌云的骑军。 严颜一边喝令大军分散撤退,一边回头观望,偶尔几枝箭矢带着风声『射』来,他都用掌中刀封住。 “投降者免死,抵抗着杀无赦。” 后边响起震天的喊声,同时有大量骑军手持着火把追了上来。 严颜叹息一声,策马向前奔去,后边的军士在喊声中纷纷投降。严颜此刻亦不能跟在队尾,那样只有一个结局,被『射』死,或被擒住。 严颜刚刚离开,后边的军士立刻放下兵器,跪地归降。他们实在不愿意再跑了,暗夜惊魂马追人,这样的游戏太不好玩了。 严颜也是心存这个意思,他在这军士只怕不敢归降,或者当着严颜的面归降,令严颜如何处理。是杀还是留?都令严颜非常难以抉择。 这边于禁和高览边追杀敌军,边收拢降军,凡归降的军士立刻派人押回大营,其余人继续追赶,不停地押解着俘虏返回。 再说蔡瑁和李严,二人率领数万骑军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大营,后边的军士都顾不上管了。 临近大营时,二人才发现,起火处的确是大营方向,但却不是大营。 被点燃的是大营南侧的一处树林,秋深之际,草木干枯,诺大的一片树林被点燃之后,火势蔓延,远远望去,还真以为是大营起火了呢。 既然树林着火,不关大营什么事,而且大营的守军已经将树林与大营之间的树木砍倒搬走,大营也不会被连累。蔡瑁和李严都放下心来,大营起火可能有多种原因,可能是军士不小心点燃,毕竟这里驻扎着数万军士。 也可能是敌军点燃,为了布置疑兵之计,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想到第二种原因,蔡瑁的脸『色』变了,第一种原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营在夜间都封营,除了巡逻的军士谁不能擅自离开大营。 是自己军士无意点燃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刚好在自己攻击对方大营期间,现在看来这都是敌军事先安排好的,搅『乱』自己的攻击计划。 想到这里,蔡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拿眼睛和李严对视了一眼,李严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满脸沉重的表情。 “走,回去” 蔡瑁不再多说,大喝一声带着骑军快速返回。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火光中,蔡瑁和李严带着数万骑军再次冲入了夜『色』之中。 当二人率领骑军奔出了数十里之后,前方正遇见败退而来的大军。 蔡瑁横枪坐在马上,止住大军。 大军中,陈虎策马奔到蔡瑁跟前,蔡瑁借着火把的亮光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此时的陈虎盔歪甲斜,满头大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蔡瑁来不及呵斥他,马上问起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陈虎简要地把于禁、高览带着大队骑军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带着大军先走的,对于后边的事情现在还不了解。负责殿后的是黄祖,只有等到黄祖到来,才能知道具体结果。 听陈虎说完,蔡瑁立刻率领大军返回身向后边接应。 蔡瑁这一回来,大军如同有了主心骨,全都按照蔡瑁的命令随在骑军后边向回杀去。 此时,李严调转了一个方向,向西方迎去。 这里是蔡瑁的大军,而他的兵马在西方,蔡瑁整顿自己兵马,他也不能闲着,两边都是兵败,此时各自先顾着自己的人。 一阵溃逃之后,益州军和荆州军早跑『乱』了队形,后方冲撞,前方阻挡,军士都挑选对自己有利的逃跑路线。 可以说,暗夜之中,大约六七里的范围内都是两州溃败的军士。 而蔡瑁刚才碰到的只是其中一股而已,随着大军不断向后移动,聚拢的兵马不断增多。而后李严也带着部分的残军与他会合。 一路向后接应,一路收拢,败军如『潮』水,收拢并不容易,也就是蔡瑁和李严两人是大军的主将,若换了别人肯定比这还困难。 身边的军士逐渐增多,后边溃散的军士越来越少,终于蔡瑁见到了『乱』军之中的黄祖。 黄祖之后,散『乱』的军士更为稀疏,只是那些军士还如同先前所遇到的军士一般,拼命地奔跑。 因为长距离的奔跑,那些军士累得筋疲力竭,气喘吁吁。 蔡瑁令大军排好阵势,弓箭手全都拉开弓箭准备阻击追上来的敌军。 可是除了不断有零星的军士逃回来,根本没看到追军的影子。蔡瑁询问了几名跑回来的军士,问他们追兵在哪里? 那些军士都指着后方,说追兵就在后面。几个人都这么说,蔡瑁自然不敢怠慢。一直命令大军严阵以待,做好迎敌的准备。 可是等了许久,连败逃的军士都看不到了,依然没有看到追兵的影子。 蔡瑁气愤地把那些军士叫了过来,问他们到底看没看到追兵的影子。 然而,那些军士的回答却让蔡瑁极度无语,军士说了,他们一直感觉到后边有人追他们,但他们都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地跑啊跑啊。 一路跑着,终于见到了主将蔡瑁,至于后边的追兵,他们根本就没看到,他们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追着自己,觉得那些都是追兵。 这些军士的确没有看到追兵的样子,因为他们都是属于跑在队伍中间的人,后面的军士都被于禁的人马给俘虏了。 至于这些逃回来的军士只知道有追兵在追,至于追兵什么时候撤离了,他们丝毫不知道。 典型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居然被人家没影的追兵吓成了这样。 蔡瑁狠狠地将黄祖训斥了一顿,这位负责殿后的大将很令他失望,居然把大军带成了这个样子。 训斥完之后,蔡瑁带着大军慢慢向大营返回。 那些军士一路奔跑,到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没有了生命的危机,他们全都松懈了下来。这一松懈,大大地影响了行军的速度。 回到大营之后,已经天『色』大亮,蔡瑁进行清点人马。 清点完之后,他的脸都能阴出水来,此次偷营,杀伤多少敌军他不知道,但他边的数据是连战死带被擒的,一共五万两千人。 损失惨重啊!至于李严损失了多少人,蔡瑁暂时还不知道,从当夜他阴沉的表情中,或许已经猜到了一些。 第一百九十章 攻营 第一百九十章 攻营 连着三次大败,蔡瑁心情极度抑郁。 带着万丈雄心而来,不料刚刚来到汉中就出师不利,甚至都不能用出师不利来形容了,简直是一败涂地。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主公派他来支援益州,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凌云是不可战胜的,这个想法已经深入了他的脑海。 几次大战,他已经折损近半兵马,这么大的伤亡是大战之前他所无法预料的。 但此时他还不能撤军,军士经过几次大战,都格外疲惫,暂时不宜长途行军。回去之后如何向主公交待,蔡瑁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此时凌云的战俘营里又增加了许多俘虏,原来的战俘营里都住满了,他不得不再次令人搭设大营,供俘虏居住。 这些战俘,凌云并没有把他们当作真正的敌人,因为军士都是百姓,至少以前是百姓。他们都是为了生存才参军,为远离故土作战。 凌云想要统一天下,想要把十三州的版图都划到自己的名下,就得动用武力。光靠动嘴肯定无法实现,有征战就有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可能,凌云倒不想牺牲那么大,汉朝的人口本来就不多,这些人以后都是他子民,凌云当然希望他们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尽管是俘虏大营,凌云尽量让他们吃得饱一些,住得好一些。 凌云亲自到各个俘虏大营转了一圈,安抚了一下俘虏。 这些俘虏既然被抓住了,他们的心里算彻底塌实下来,总算不用再去征战了。而且凌云还给他们承诺,等战事结束,可以让他们返回故土,愿意当兵并且符合条件的可以当兵,如果不愿意,可以回家务农,可以从事别的营生。 看管俘虏的军士原来就是汉中军,也算是比他们更早一些的俘虏。这些人现在如何待遇,益州军和荆州军的俘虏都看得清楚。他们对凌云的话自然丝毫不怀疑,更没有人想着要逃走,因为律令非常严格,逃跑者处死。 安抚完俘虏之后,凌云回到南郑城中。 南郑城现在已经从紧张的气氛中恢复过来,毕竟荆州和益州近三十万大军压境。凌云又把近十万大军派去了武都郡,南郑城中的兵马严重不足。 但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回来,随后一拨一拨的俘虏也被押解回来,南郑城的百姓总算安心了。 伤兵在南郑城中受到很好的照顾,张鲁等归降的官员看到凌云打了如此的胜帐仅仅少量的伤亡,一个个心头唏嘘不已。 他们的心里甚至暗暗庆幸,投降凌云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至少凌云开始并未答应他做汉中太守,而事实上,凌云非常信任他,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在开始,张鲁还打算假意投降凌云,等凌云撤出汉中后再逐渐培植自己的势力,相机而动。 现在的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凌云是不可战胜的,即便现在让他拥有一州的兵力,他也绝对不是凌云的对手。 甚至张鲁在现在就已经看到了刘表和刘璋的结局。 大战后的第二天,凌云派人给蔡瑁、李严各送去一封书信。 书信是让军士给『射』进营中的,凌云不确定蔡瑁和李严大败之后时候会恼羞成怒,杀掉信使。所以他只让人把书信『射』进营中,信使的生命也是生命啊。 信是凌云亲笔所书,劝告蔡瑁即刻率兵返回荆州,并做好归降准备。凌云自言,迟早将会率军进入荆州之地,若那时两下开兵,凌云必不会象现在这样客气。 给李严的信更是直言不讳,让他放弃无用的抵抗,立即归降。 蔡瑁和李严虽然被凌云打败,但他们并未觉得凌云可以**,轻易取得荆州和益州之地。 投降的事,肯定没戏,这二人想都不用想。但他俩心中却各自揣测,是否在这里继续与凌云对战,毕竟凌云的大军先前带给他们震撼实在太大。 因为有伤兵在,蔡瑁并未立即撤军,而是派人返回襄阳,禀报刘表。 蔡瑁未动,李严自然也没有动,人家是来支援的,他没有自己先行撤兵的道理。 凌云给的期限是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二人没有答复,凌云将会大兵压境。其后果让二人自己去想。 自从接到书信后,李严再次派人去武都郡见张任,请求大军支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得到张任已经归降凌云的消息。 同时他又派人返回刘璋处求援。 眼看着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军中的伤兵并未见起『色』,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第二天夜晚,蔡瑁将李严请到了大帐之中。 这还是两人兵败之后的首次见面,因为彼此军中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了。 “李将军,凌云的书信,你如何看?”蔡瑁问道。 李严微微一笑,“不过是耸人听闻而已,若凌云真有如此实力,何必多此一举。我看他是虚张声势而已,前几日,他不过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乱』我军心。才让他有机可乘。凌云军中多是骑军,在平地作战自然占据优势。你我军中骑军虽不如凌云多,但我们占据地利。你我的大营相距不远,凌云未必能一起攻击,若其攻打一个,另一方前去支援。到那时凌云必受前后夹攻。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附近树木业已处理,大营再不担心被凌云用火进攻。凌云的近十万大军在武都郡,张将军有兵马二十万,与黄太守兵和一处,绝对优势于凌云。凌云若想调动武都郡的兵马,则张将军必不会袖手旁观,在后掩杀,牵制徐晃所部。你我只须守住此处,任凌云的兵马如何进攻,我们制作木排防住凌云军中的箭弩,他必定难以取胜。依李某猜测,凌云必然是惧怕你我兵合一处,想用计引诱你我退去,而后他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他自以为聪明,没想到你我都是统帅大军之人,如何能瞒过你我的眼睛。” 李严说得头头是道,只是他不得不这么说,张任的兵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蔡瑁给留在这里,共同抵抗凌云。他则等待刘璋那边的消息,如果战,刘璋自然会给他派来援军。如果退,只要刘璋给他下令,他立刻带军撤退走人,绝不在此地多留一刻。 而蔡瑁心中最大的顾忌也是刘表,二十万大军给自己带出来了,没出来几天,仗也不曾打过几次,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如何去见刘表。 所以他想至少要打一个胜仗再做计较,对于张任大军的事,蔡瑁知道他们在武都郡。至于归降一事,凌云控制得太严密了,除武都境内的人,外地人都不知晓。 而且虽然张任和黄权投降,各城池的旗号并未更换,依然用着益州军的大旗。徐晃严格限制了各城的百姓,短时间内不可随意出城。 诺大的武都郡,难免有刘璋的耳目,徐晃不得不防。 而做好这些安排之后,徐晃又接受了凌云新的命令,现在正在带军返回汉中途中。 这些情况,蔡瑁更是一无所知。 二人谈论半天,彼此互相打气,蔡瑁终于打定主意,继续坚守待命。 军中的粮草是二十万人的粮草,如今已去一半军士,剩下的人更有富裕,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粮草不足。 第三天平安无事,到第四天上午,蔡瑁得到禀报,凌云大军前来进攻。 蔡瑁立即派人给李严送信,让他掌握战机,互相配合,随时准备支援。 而后,他亲自来到大营前,观察敌情。 大营是建在两座山之间,以两侧三壁为屏障,外面是许多大树做成的防护架。一排排向前延伸,达五六十丈之远。 防护架彼此紧密连接,削减了的树木如一根根大刺一般,尖口朝外。若敌军进攻,必然要先搬开防护架。否则硬闯的话,不是被弓箭所伤便是被木刺扎伤。 平时蔡瑁大军行动时,都是挪开防护架,而后行动。 没有任何军事行动时,防护架都是紧紧闭合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敌军偷袭。 因为有了这个险要的地势,蔡瑁才对防守住大营房颇有信心。 来到营寨大门后,蔡瑁举目观瞧,只见对方的大军约有一万多人,全部都是骑军。 大军前面,有两员武将,正是于禁和高览。 见到这二人,蔡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先前之败全是这二人所赐。 看见蔡瑁来到营前,于禁摆手中枪喊道,“蔡将军,可敢与我等一战。” 蔡瑁撇了撇嘴,道,“单打独斗就免了,如果二位将军能进得营中,自然会有人招呼二位。” 于禁摇了摇头,策马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高览却来到了于禁先前的位置,“蔡将军,莫不是怕了我等不成。堂堂的荆州主将,蔡大将军不过如此啊。” 说完,高览哈哈大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声,后边的军士也纷纷大笑。 蔡瑁能统领大军,自然有些气度,他丝毫没把对方的嘲笑当回事,只是紧紧地盯着对方,脑中不停地思索着。 看这架势,对方并未想攻营,如果要攻营,不能只带这么少的兵马。非常可能是对方的引诱之计,以少数兵力来此诱敌,在半路上设有伏兵,想让我等放弃险要的大营,出营做战。 蔡瑁心中很快就有了计较,他只是观察着于禁和高览的神情,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似乎高览也知道此举并不能让蔡瑁轻易就范,他喊完并未再多说,只是立在大军前,与于禁看着大营之中。 虽然于禁与高览都是第一次来到蔡瑁的大营,但二人早从探马的口中知道了大营的详细情况。此地的确不易强攻,至少蔡瑁是这样认为的。 两方的主将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对峙着。 蔡瑁没有任何反应,但他手下的大将黄祖却憋不住了,他走到蔡瑁身前施礼道,“蔡将军,末将愿请战,与于禁、高览一战。” 前几日,因为撤军殿后的事被蔡瑁训斥了一顿,他心中非常不爽。论武艺,他心里非常自信。只是撤退的时候,对方都用弓箭远『射』,根本没有近身作战的机会。他徒有一身武艺,却也不敢在箭雨之中停留过久,不得已他才随着军士败退。今日于禁和高览前来挑战,他自然想能出去战胜二人,在蔡瑁面前挽回一些颜面。 只是他自告奋勇之举却没有让蔡瑁有个好脸『色』。 蔡瑁看了他一眼说道,“黄将军,难道你看不出这是敌军的伎俩?对方无方强攻,只得诱我军出战,若出战,防护架必然打开,你觉得对方时候趁此机会冲进大营?” 黄祖心中这个憋气,本来想『露』点脸,不料蔡瑁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这么多军士的面再次训斥自己。 但他也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黄祖再次施礼道,“末将受教了。”而后,强压心中怒气站过一旁。 他这边刚刚从蔡瑁身边走开,从大营里面跑过来几名军士,其中有一名身穿益州军服。 那名军士跑到蔡瑁身边,单膝跪倒,“蔡将军,我家李将军大营遭到围攻,李将军让小人前来报信,请蔡将军伸手支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山谷设伏 第一百九十一章 山谷设伏 惊闻李严大营遭到围攻,蔡瑁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于禁和高览只带了万余人前来挑战,原来原因在这儿呢? 尽管蔡瑁意识到于禁和高览再次使用了声东击西之计,他还是非常谨慎地询问那名前来报信的军士,“李将军让你前来求援,可有何凭证?” 那名军士从怀里掏出一支令箭,递了过来。蔡瑁仔细察看了一番,果然是李严的令箭。 “围攻大营有多少兵马?主将是谁?”蔡瑁继续询问。 “主将是满宠,大约有兵马六万。”军士回答道。 蔡瑁点了点头,这个兵力和他所知的情况相差不大。李严总共带来了八万人,前几次征战中损失过半,眼下不足四万人。对方六万兵马前去攻打,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围攻。 看了一眼兀自在大营外列队挑战的于制和高览,蔡瑁对那名军士说道,“速去回禀你家李将军,此处大营也有敌军,待本将军退敌之后便去支援。” 军士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蔡瑁沉『吟』片刻,他决定但方才所说,先击退营外的敌军,而后在支援李严。他的营寨有前后两个寨门,先前来报信的军士所走的正是后门。强敌环伺,蔡瑁自然要先解决后患,否则他如何能放心出兵。 “黄祖听令”蔡瑁喝道。 “末将在” “令你领兵三万出营迎敌,只许胜不许败。”蔡瑁道。 黄祖当即领令,点齐三万兵马,打开寨门。于禁和高览率领的都是骑军,黄祖所点的兵马自然也都是骑军。不过此时的他的确有点窝火,先前他向蔡瑁请令要率军出战,不料却被呵斥了一顿。现在不过是屁的功夫,蔡瑁又派自己出站,把刚才的训斥完全没当回事。 寨门打开,于禁和李典令军士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放黄祖出营。 两队手持盾牌的步军当先走出寨门,一边防范着敌军,一边搬开防护架。 于禁和高览并未下令让军士『射』箭,等黄祖率军出了大营之后,于禁高声喝道,“黄将军,待本将与你一战。” 黄祖接到的命令是击溃敌军,以便让蔡瑁去接应李严,岂会如先前所说的那样一对一单挑。 他挥舞手中刀,大喝一声,“给我杀” 于禁和高览立即令弓箭手发『射』阻敌。 “若是英雄好汉,你我放马一战?”『乱』箭中,于禁对着黄祖喝道。 黄祖嘿嘿冷笑了两声,再次挥刀指挥手下的军士向于禁等人冲去。 营前的空间比较狭窄,大营两旁的山势延伸到此处稍微放开,只比寨门大了一些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具有攻击力的只有位置最靠前那些骑军,后边的人马根本不敢放箭,唯恐误伤自己人。 黄祖的大军来势汹汹,与于禁大军越来越近。 于禁下令,让手下的骑军快速掉头后撤。随着他的命令,万余兵马纷纷调头向北而去。 黄祖岂能错过如此良机,指挥三万兵马紧紧追赶。 一追一逃间,十几里的路程转瞬而过。 黄祖率军穷追不舍,他心中的怒气犹自未消,只想在此战中大败敌军,给蔡瑁看看。 前面败退的骑军似乎荒不择路,舍弃大道向一处山坳驰去。 黄祖有些犹豫,深恐中了对方的埋伏。大路一马平川,毫无阻隔,视线良好,有没有伏兵一目了然。现在敌军向上坳出逃去,山坳后面情形不明,他担心中了埋伏。 就在他迟疑之间,前面的骑军拉开了一段距离。黄祖联想到满宠已经带领兵马去攻打李严的大营,凌云哪还能将多余的兵马埋伏再此处。 或许对方就是利用他害怕中埋伏的心理摆脱追杀,若真怕了,岂不是中了对方的计谋。明摆着于禁和高览以万余兵马虚张声势,企图牵制住蔡瑁营中大军,好让满宠集中优势兵力吃掉李严。 想到这些,黄祖立刻高喊,“给我追,敌军已到穷途,杀上去,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说着话他催动战马向前追去,身后众军士蜂拥跟进。以前几仗这些人打得非常郁闷,都是被动地挨打。今天占据了优势兵力,岂能不大肆追杀。 三万大军,滚滚如雷的马蹄声,蜂拥向于禁和高览的大军追去。 前方,于禁的兵马转过一到山坡,最后一名军士也消失在了黄祖的视线中。马蹄声声犹自从山坡后方传来。 “杀,杀光他们,回去向蔡将军令赏。”黄祖喊着,催动战马驰向山坡。 等绕过山坡之后,他才猛然一惊,“快,中埋伏了,快快退后。” 只是此是撤退已经晚了,山破后面无数巨弩正对着黄祖这边,巨弩之后是黑压压的骑军,黄祖一时之间也来不及细看究竟有多少人。但他敢肯定,至少比自己的人多。 他的喊声刚刚响起,就在同一时间,早已上了箭镞的巨弩骤然发『射』,无数箭镞闪电般飞至。 黄祖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数支箭镞生生贯穿身体,飞落马下。而他身后的兵马由于快速奔驰的惯『性』,从山坡的另一侧冲了过来。 众多兵马集中在一起,拥挤着,互相堵塞着,无数粗大的箭镞疯狂地收割着荆州军的生命。 黄祖既已战死,群龙无首,在伏兵疯狂的攻击之下,大量兵马开始调转马头向回奔逃。 他们身后,无数骑军越过巨弩,随后掩杀。 荆州军现在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尽快地逃回大营。只可惜,后面的人纷纷中箭倒地,大军溃败之势已成,再无抵挡还击的念头了。 只是他们的想法却未能如愿,当溃败的荆州军转出山谷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 前方无数兵马拦截在山谷之前,拦截的军士手中不是端着连弩,就是拉开弓箭,远远地对着他们。 前面拦截的兵马未发动攻击,这些荆州军也没敢轻举妄动,两支大军静静地注视着。 山谷后边也同样如此,荆州军被前后两支兵马堵在了山谷之中。 荆州军进退两难,又不敢发动攻击,一旦混战形成,他们在两面围攻之下,势必难逃一死。 双方对峙了片刻,终于从拦截的大军中拍马驰出一员大将。 此人手提一把大斧,奔到军前,大声说道,“本将军乃徐晃是也,尔等还不下马受降?” 徐晃的大名,荆州军都有所耳闻,只是他们知道徐晃在武都郡,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当他们再看看前面的大军时,顿时明白了。的确是徐晃带着兵马回到了汉中,自己这些人全都中了埋伏。 拦截的兵马太多,黄祖又已被杀,荆州军再无斗志。 在徐晃又喝了一声之后,众荆州军纷纷依言下马受降。 徐晃令文丑率三万人将俘虏押回南郑城,而后于禁和高览带着最初的万余兵马返回蔡瑁的大营。 徐晃带领其余六万人快马加鞭赶奔李严的营寨,与满宠会合。 蔡瑁大营中,主将蔡瑁正焦急地在大营前踱着脚步。黄祖带着兵马追杀出去,他心里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感觉又说不明白。 只是他的直觉中,觉得凌云的兵马未必那么好对付,以凌云狡诈的个『性』,绝对不会打没把握之仗。 到此时,黄祖已带着兵马追出去许久,至今没有任何音信。蔡瑁派出去的探马也未曾返回,他的心中不免有点咚咚打鼓。 李严的大营遭到围攻,他这边的事情不解决,蔡瑁绝对不会撇下自己的大营不管而去支援李严的。 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看到极远处出现一片黑影,是一支人马的影子。只是距离太远了,究竟是谁的旗号,有多少人都无从分辨。 从时间上判断,他觉得应该是黄祖的兵马,似乎比黄祖带走的兵马数量少了一些。 蔡瑁一面令营中守军严阵以待,一面继续观望,随着黑影在视线中不断放大,那支人马逐渐能够看得清晰了一些。 蔡瑁看到,那些人马根本不是什么黄祖带走的骑军,而是于禁和高览的人马。 于禁和高览去而复返,黄祖呢?蔡瑁心中不祥的感觉更为强烈。 那支兵马越里越近,终于,大军在大营外边列开了阵势,如同先前一样。此时大营房的防护架已经完全复合,蔡瑁倒不担心他们攻营。 他仔细打量着于禁的兵马,对方除了满身风尘之外,似乎并没有浴血奋战的痕迹。 “蔡将军,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黄祖去了哪里?”于禁奔出队列喊道。 蔡瑁眉头一皱,问道,“说吧。” “哈哈”于禁大笑道,“来人。” 随着话音,走过来一名军士,手中拉着一匹战马,马背上放着一具尸体。几名军士将那具身体,抬了下来,平放在地面上。 从看到尸体的第一眼起,蔡瑁已经认出来了,此人正是黄祖。 不但他认出了黄祖,就连守营的军士也认了出来,立刻大营中一片喧哗,军士纷纷震惊地议论起来。 军士震惊于黄祖武艺高强,不料却身死疆场。 蔡瑁此时心中的震惊却是其他军士所想不到的,他努力镇定了一下,问于禁,“我的兵马呢?” 于禁微微一笑,“蔡将军,黄祖的尸身在此,你还想不到你的兵马吗?” 停顿了一下,于禁继续说道,“于某已经将黄祖给蔡将军送来了,还请蔡将军派人将黄将军抬回去吧。” 蔡瑁犹豫了一下,冷笑道,“你们打的如意算盘,趁接回黄祖尸身之际,你等强行冲营?” “哈哈哈”于禁大笑道,“蔡瑁,你胆怯了,你营中有多少兵马?我手下有多少人?你会害怕了。” 蔡瑁自知此时在气势上,他已经落了下风,于禁这一招够狠的。如果不去拿回尸身,不但会让于禁笑话,而且还会让自己的军士心中生出畏惧,甚至是不满。如果真的出营,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有什么诡计。现在看来那三万骑军已经凶多吉少。 到底该怎么办,一时之间蔡瑁犹豫不决。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围蔡瑁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围蔡瑁 距离蔡瑁大营十余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中,同样扎着一座大营。 此时营寨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军士,大营中,李严阴沉着脸看着四周的大军。 先前一段时间,满宠率领大军展开攻势,令他伤亡不小。 好在满宠似乎并未使出全力,只令巨弩手发『射』,而后攻势逐渐减缓。 不久前,徐晃带着大队兵马又来支援,大军已经将营寨团团围绕住。而此时对方却停止了进攻。 不但停止了进攻,甚至对方也没有任何人来找他。 两军对垒,无疑有三种结局。一是消灭,二是劝降,三是俘虏。现在对方的大军围而不攻,李严心中更为忐忑,不知道对方在耍什么花样。 看似并不紧张的气氛,其实让李严的大军都感到格外沉重。只要对方发动攻击,以益州军现在的兵力而言,绝对抵挡不住。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灭。 李严被困于大营之中,守也不是,突围也没有希望。仿佛待宰杀的羔羊一般,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挣扎就是死忘,而这一刻就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这个过程看起来如此漫长,每个益州军的心里都产生了一种恐惧,甚至这种恐惧比在战场上冲杀更让人胆寒。 许久之后,当益州军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之际,满宠策马来到营前,“李将军,是否还在等着蔡瑁的援军?” 李严看了看满宠没有说话,现在蔡瑁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蔡瑁在不来救援,那么他剩下的这点兵马肯定凶多吉少。 满宠没有理会李严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李将军,我知道你在等蔡瑁。我们也在等,等他来了之后,也好一次『性』动手解决。否则只你这点兵马不够我们一次吃的。不过,恐怕你我都要失望,蔡瑁根本就来不了了?” 李严并没有觉得满宠耸人听闻,相反,他倒觉得满宠所说的话完全真实。若蔡瑁能来,他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这时候。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蔡瑁定然也和自己一样自身难保。 看了看满宠,李严说道,“满将军,有什么话直说吧。” 满宠再次微笑道,“不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恐怕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吧。武都郡受益州牧刘璋派遣的大将军张任已于半月前归降我家主公。武都郡太守黄权也于十余日前归降。张任的二十万大军和黄权的武都郡兵马都归我家主公所有。怎么样?这个消息很惊人吧?” 此言一出,李严军中一阵混『乱』,军士们都非常震惊。就连李严也是,他有想到过张任可能会居于劣势,毕竟二十万大军,也不可能说败就败。但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那边提这大斧子的大将就是徐晃,后边的大旗上写着徐字呢,还有那位,有军士告诉他,那是李典,也是从武都郡回来的。 综合他所看到的信息,李严立即就确定了对方所说并无虚言。 只是他的心里非常矛盾,满宠的用意很明显,是让军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李严强忍住心头的战栗,故做平淡地问道,“那又如何?” 满宠说道,“我家主公曾说过,人来到世上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是为了死。你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但你无法决定你手下军士的生死。仗打到这个份上,你应该知道,以前你所付出的代价是多么可笑。放下兵器吧,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李严低头不语,而他身边的军士却用充满希翼的目光望着李严。 满宠不再说话,场上的气氛又归于沉静,益州军全都望着李严。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数万人的生死。 “好吧”满宠见李严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愿意,想要做一名所谓的忠烈之士我们会成全你的。” 说完,满宠退了回去。 大营内外又恢复到了可怕的安静状态。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严的内心中在激烈地挣扎着。 就在此时,南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有千余人快速驰来。战马奔腾的声音打断了李严的思绪。他抬头顺着声音望去,一眼就见到了一位老熟人。 所来的众人中,方才所说的张任赫然就在队伍的最前方。 一行人驰到大营外时,张任与徐晃、满宠、李典等人一一见礼。 大营中,李严及他手下军士见此情景,心情都非常复杂。张任是解脱了,他不必如此矛盾,而他们依然在挣扎着。 张任与众人见完礼,而后看向大营,目光从李严和众军士的身上逐次扫过。 “满监军,在下想去与李严将军说上几句话,不知可否?”张任说道。 满宠点了点头,“张将军请便。” 张任策马向大营方向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李将军,请你相信,这绝对是最后的机会了。不要以为我贪生怕死才投降,而是因为我家主公凌州牧值得我这样做。因为他能一统天下,而在益州,只能是一而再地割据,和割据而带来的无休止的征战。于公于私,我想告诉你最后一句话,死很容易,但活下来,以有用之躯可以去做很多事情。只有时间能让人知道,选择活下来是多么正确的选择,请你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你的兄弟们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张任说完,策马回到满宠身边,静静地等候答复。 李严仔细品位着张任的话,在满宠给的期限即将到来之时,颓然下令,“打开寨门,归降。” 大营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李严心中一紧,他猛然意识到,如若自己不同意归降,恐怕军士也不会再抵抗,那只能发生一种情况——兵变。 李严军中现在只剩军士三万多人,收降事宜也不烦琐。满宠率领大军处理有关事宜,留在了大营处。张任随满宠留在了此处。 徐晃和李典带着近十万兵马赶往蔡瑁的大营。 此时,蔡瑁的大营前门又多了一支人马。正是接到凌云的命令,从司州赶来的李傕。 蔡瑁与于禁和高览长久地对峙着,于禁和高览没有进攻,蔡瑁亦没敢打开营寨迎敌。 他派出了几拨人去李严的大营房打探消息,但都没有回音。这让他再次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于禁和高览的身后又杀来了李傕的人马。 两下兵合一处,四万多人。蔡瑁更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营中命令军事严加防范,深恐对方趁势攻击大营。 等了许久,外边的人马好似来看风景似的,并没有任何举动。 蔡瑁心头又嘀咕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一切都很反常啊! 正在这时,从大营里面跑来一名军士,“报蔡将军,营房后门发现敌军。” 蔡瑁惊问道,“多少人?” “不知道有多少人,铺天盖地,满山都是,蔡中将军让小人立刻来报。” 蔡瑁闻言大惊,营寨后门直通向李严的大营,现在敌军从后门而来,那就说明李严大营已经被破。 怎么会这么快?两处大营都有险可守,而且李严有几万人,即便是一个个杀也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杀完啊。 “陈虎”蔡瑁喝道。 “末将在” “你先在此处坚守,我去后营看看,切末粗心大意,让敌军攻破营寨。”蔡瑁说道。 “末将领令。”陈虎施礼道,而后目送蔡瑁匆忙消失在大营中。 大营是蔡瑁最开始搭设的,容纳二十万大军,后来几次攻击于禁大营损失了近半兵马。大营也没有重新搭建,容纳二十万人的大营占地面积非常大。 即便蔡瑁策马快速奔行,也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来到后寨门。 他的弟弟蔡中见蔡瑁来此,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道,“大哥你看,人马太多了。” 不用蔡中说,蔡瑁早都远远地看到了,大寨之外无数凌云的兵马将此地围了起来。 山坡上的兵马能看清,可是山坳中的兵马却无法分辨,看着大旗晃动的样子,分明里面的人马不在少数。 大营扎在两处大山之间,只要敌军将前后山谷堵住,那就至于突围一条路了。 黄祖的三万人马失踪之后,如今蔡瑁军中只有不足七万人,兵力较凌云差距太大。他本想于李严互相支援,暂时抗住一些时候,等待援兵的到来。现在看来,情况变化太大。 蔡瑁忧心忡忡地望着外面的敌军,问蔡中,“对方主将是谁?”他看了几眼,没有看到是谁带军。 蔡中用手指着远处的一人,“大哥,方才有一人到营前看了看,他身后的大旗上写着徐字。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很象传闻中的徐晃,大哥我们怎么办。从前门突围吗?” “徐晃?”蔡瑁重复了一句,“他不是在武都郡吗,难到张任那边也失利了?不可能啊,张任有二十多万大军啊。” “大哥,不管是谁带军,兵马在那摆着呢,我们是否从前门突围?”蔡中继续问。 “不行” 蔡瑁果断回道,“别看北边兵马少,黄祖的三万骑军就在北面失利的,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越危险。” “大哥说的是,那我们就从南面突围。”蔡中点头道。 “不行” 蔡瑁再次摇头,“南面也不行,现在能看到的兵马已经超出了我们承受的范围,还有那些隐藏在山谷中的兵马,从这面突围,也是有死无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哥,难道我们就在大营中等死不成?”蔡中问道。 蔡瑁脸『色』极度难看,沉『吟』片刻道,“现在突围是不行了,只能坚守大营,等待援兵。营中粮食还够一个月的用度,只要坚守住一个月,就有突围的希望。看情况而定吧,或许敌军什么时候疏忽,我们得到时机也能突围出去。只是现在一定要守住。” 蔡中也摇了摇头,“大哥,你说粮食够一个月吃的,可是水呢。这附近只有一条小溪,敌军控制住水源,我们也不是小鸡,只吃米就行。还得用水煮饭,还得饮用啊。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蔡瑁猛然楞了一下,关于水源的问题,他还真没考虑到。听蔡中这么一说,心里火腾地窜了上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护卫军的实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护卫军的实力 此时的蔡瑁心中极度后悔,后悔不该来汉中淌这趟浑水。 出兵前,所有人都小看了凌云,都没能引起对他的足够重视。现在看来,自己有多么傻,指望着与李严互相配合就能把凌云赶出汉中。人家凌云从幽州路铁蹄,一直打到汉中,那是凭借运气吗? 蔡中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凌云的大军为什么不进攻,现在看来他们是守着水源呢,切断水源就如同切断了他们的命脉。 水源在南面,而凌云的大军主要兵力都放在了南面,这才是对方用兵的重点所在。 蔡瑁看了一会儿,叮嘱蔡中小心把守寨门,把返身回到中军大帐。 现在他倒不担心敌军攻营了,既然断了水源,不出几天,营中军士就会支撑不住。他可不相信凌云的人会傻到现在进攻。如果换做他围困别人的大营,断了别人的水源,他也只会拖下去,一直把别人拖跨为止。 在中军大帐中,蔡瑁传下军令,让军士大营中掘地挖井。死马当活马医,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能挖出水来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一夜的时间,在平静中度过,凌云的大军果然没有攻营。 营寨中有一些储存的清水,刚好早晨的时候用完了。 挖井的军士分成数十组,一直不停地挖了一夜,居然一点水都没挖出来。虽然蔡瑁有些灰心,但还是让军士继续挖下去。即便真的挖不出水来,也做给军士们看看,至少只要井在挖着,军士就不会彻底灰心。 中午十分,凌云带着护卫来到了大营北门。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小丫头糜贞,她在城中日子久了,总想出来透透气。刚好趁着凌云来此的机会,非要缠着凌云一起前来。 到此处也就是走走看看,没有任何危险,凌云也就答应了。刘芷本来也要来,被凌云严肃地拒绝了。刘芷知道凌云担心他的身体,也没再坚持。 李傕、于禁和李典接到禀报,立即出营迎接。二人带着手下众将官,前呼后应将凌云和糜贞给接到了大营中。 大营设在蔡瑁大营的四百丈之外,刚好堵在对方大营的出口上。昨夜,有军士在大营前把守,防止蔡瑁的人突围。 在大帐中,凌云简单地听了一下军情禀报,而后在几员大将的陪同下,出了大营走到蔡瑁的营寨附近查探。 蔡瑁大营的水源已经切断,凌云估计早多三天内,蔡瑁的大军就会全线崩溃。 在这段时间,他要见一见蔡瑁。 “守营的军士听着,速去告知蔡瑁将军,我家主公亲至,请他出来答话。”于禁在大营前喊道。 守营的一名将官闻言,向凌云这边仔细打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杆大旗,上面绣着描金大字,一个斗大的凌字。这杆旗比他们州牧刘表的大旗还要威风。 大旗之下,一名身穿白『色』铠甲的将军,看起样子不足三十岁,仪表气度皆不平凡。于禁、高览等几员大将皆立于他的身后,很恭敬的样子。 那名将官猜测到于禁所言肯定不假,立即回道,“且少等,我等立刻禀告蔡将军。” 说完,他飞山上马,向大营深处驰去。 蔡瑁正在中军大帐中愁眉不展,水,水,水,他满脑子都是这一样东西。 “报,蔡将军” 那名将官在帐篷外高声报门。 蔡瑁让来人进入帐中,他轻轻抬了一下眼皮,“何事?” 最近两天来,凡是到他帐中禀告军情的将官都没带来好事,不是说水没找到,就是说军心涣散。还有就是有人缺水晕了过去。总之每一件事都让蔡瑁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料想此人前来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报蔡将军,前营大门,于禁让末将传话,说凌云要求见主公。”将官立刻回道。 “求见于我?”蔡瑁疑『惑』地问道,“他是这样说的?” “这……”那名将官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说吧,到底怎么说的如实说来。”蔡瑁皱眉道。 “于禁说,让蔡将军前去见他家主公凌云。”将官如实说道。 “这才对了?人家把咱们困在里面,怎么会说出如此话语?”蔡瑁道,“那凌云带来了多少人?” “有几千名护卫。” “呃。”蔡瑁沉『吟』片刻道,“除南门守军外,速速通知其余人马到北门,如有机会擒拿凌云,要是抓住他,大军可获得一条生路。” “遵命”那名将官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蔡瑁出了大帐带着众亲兵上马奔北门而去,到达大门时,他终于见到了将他『逼』到如此绝境的罪魁祸首。 凌云已从旁边人的口中知道了蔡瑁的到来,他策马向前走了几步,“久仰蔡将军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蔡瑁微微冷笑,“不敢,凌州牧真乃世之豪杰,其志不小啊。” 边说着,他边打量着凌云的身边,让他意外的是,除了武将之外,还有一名绝美的女子。 从旁边人对她的态度来看,此人定是凌云的夫人。 凌云大婚的事,蔡瑁听说过,所以他带夫人来此,蔡瑁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看到凌云的夫人也来到这里,蔡瑁的心动了,他知道想抓住凌云,非常难。但在混『乱』之中,肯定那些护卫率先保卫的肯定是凌云,对他的夫人就会顾及不周。如果此举顺利,即便抓到了凌云的夫人,也算有了一个谈判的条件。 想到这里,蔡瑁微微一笑,拱手道,“话又说回来了,两方交兵,蔡某不得不佩服凌州牧的兵力。真乃是一支虎狼之师啊。如今将我等困在此谷,终究要免不了一场恶战,不知道凌州牧此来何事?难道是要劝降蔡某?” 他故意将双方的态势说得剑拔弩张,以此来麻痹凌云。他的身后,正有军士陆续涌来。 在不知情的眼里,似乎这些人是来看凌云的,只有蔡瑁心中清楚,那名将官招集的人马已经到了一部分。 凌云听蔡瑁说完,微微一笑,“也可以这么理解,我此来不过是看看而已,如果蔡将军有意归降,就当本州牧是来招降的。如果你不想归降,本州牧就不是来劝降的。这次来,本将军只想告诉你,现在你大营中缺水,本州牧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如果你手下的军士需要水,尽管到我营中,本州牧保证,尽量满足军士的要求。” 蔡瑁听完,心中暗气,这还不是招降,军士缺水去你营中。那只能是有去无回,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把他的大军瓦解了。试问,人在干渴之中,谁能拒绝得了水的诱『惑』。 没等蔡瑁说什么,凌云继续说道,“如果蔡将军为了自己的某种想法,而置军士的生命于不顾,本公自然没有话说。在此汉中之地,乃本公与刘璋之间的冲突。蔡将军远路而来,横『插』一脚,当初就应想到这个结局吧?” “凌州牧所言极是,蔡某也是奉主上之命,身不由己。如今既已被困,局势倾危,在下自知难以保全军士『性』命,大势之下,在下愿率部归降。在下听闻凌州牧向来大义,还望州牧大人能善待手下的军士,不知可否?”蔡瑁拱手道。 凌云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只要蔡将军真心归降,自然会善待你等。” “有凌州牧的这一句话就够了。”蔡瑁说道,而后对着旁边的军士下令道,“打开寨门” 随着他的命令,有军士立刻打开了营寨大门,而后跑出一队军士迅速搬开拦在大营前的一道道防护架。 很快,防护架被般开,大营门前出现一条宽阔的通道。 蔡瑁轻声对身边的人说了几话,而后高声喊道,“众军随本将出营,归降凌州牧。” 说着话,他当先走出大门,身后众军士蜂拥而出。 于禁见此情景,高声喝道,“弓弩手准备,随时听令发『射』。” 随着他的命令,围在大营前的弓弩手都做好了准备,弯弓搭箭,端起连弩对准了大门口的荆州军。 蔡瑁脚步不停边走边喊,“凌州牧,这是为何,难道你就如此待降军吗?” 凌云冷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于禁却接过他的话,“出营受降者放下手中兵器,持有兵器者,按敌军对待。” 蔡瑁继续快步走着,边走边快速,说道,“啊,原来这样啊,我,我这就下令。众军士听令,随我冲出去,擒拿凌云。” 说着话,他停下脚步,从旁边军士手中接过自己的长枪,向前挥去。 随着话音,众军士『潮』水般地向前涌去,快速奔跑着冲向凌云。 凌云冷冷地看着那些冲上来的荆州军,脸上『露』出杀机。他身边的五千名护卫立刻将他和糜贞保护起来。 此时,糜贞的脸『色』有些发白,毕竟他一女儿家从来没见过如此阵仗。到处都是兵马,到处都是喊杀声。 凌云看到糜贞的异样,立刻带着她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令数百护卫保护糜贞,撤向大营之中。 而此时,大营之中的兵马已经向此地赶来。 蔡瑁的兵马须穿过百丈左右的距离才能冲到凌云阵中,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进入弓箭『射』程之内,噩梦般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出。 蔡瑁的骑军都丧在黄祖之手,此时他只剩下步军,步军就是行动再快,也不可能瞬间穿过百步的距离。 他们的动作如何能快得过弓箭,而且有的军士因为口渴,水分补充不足,身体已经出现脱水状态,体力有所不支。 一排排的军士倒在冲锋的路上,如蝗的箭矢漫天飞来,荆州军顿时大『乱』。蔡瑁看着眼前的战况,心中分外焦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这次冲击失败,那么他把投降这条路也给断送了。 “冲啊,杀啊,不想死的就冲出去。”情急之下,蔡瑁大喊道。 众军也知道此时已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冲。 营中数万兵马再次呐喊着向前冲来,此时前排的弓弩手身边所带的箭矢已经用尽。他们立刻在于禁的指挥下,退了下来,后边又一批军士补充上来。 凌云见此情景,高声道,“护卫军弓箭手,迎敌。” 随着他的命令,两千名护卫,向前一带战马,手中箭纷纷『射』了出去。 先前那些弓箭手『射』出的都是『乱』箭,『乱』军之中,不一定『射』到哪里去。 而这些护卫则不同,他们都是自兵营中购买的弓箭手,箭矢落处,全部命中敌军的头颅。 一轮箭雨『射』出去,近一千多人丧命,又一轮,又有一千多荆州军头部中箭。三轮下来,战场上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凌云的那些军士也停下了『射』箭,荆州军也停下了冲锋的脚步。 视线中,近千荆州军士每人头上『插』着箭矢正在缓缓地倒下。 这就是护卫军的实力?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百九十四章 疯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疯了 护卫军的实力战士在两方军士的眼中,让人目瞪口呆。 这些护卫军是凌云的老家底,凌云就是靠着他们白手起家的,平时无参加任何征战,只负责保护凌云的安全。 但他们的武艺并没有荒废,日常护卫首领总会抽出轮值的护卫进行训练,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他们的战斗力比当年更要强悍得多。 三轮箭雨,双方军士都停止了攻击,只因为荆州军士死相太整齐了,完全是头部中箭,一击毙命不留活口。 护卫军在凌云的示意下也停止了攻击。 荆州军惊慌失措地望着前方的护卫军,片刻后,缓缓向后退去。 蔡瑁心如死灰,如此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下令让军士上去送死。 凌云策马行到军前,冷冷地望着蔡瑁,“蔡将军,你错过了今生唯一的机会,现在你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只是,你的军士是无辜的,本公可以给你的军士一条生路,但我绝对不希望看到类似的场景再次出现。” 紧接着,凌云提高了声音,对荆州军大营喊道,“所有荆州军听着,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明日午时之前,提着蔡瑁的人头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们。” 说完,凌云冷冷地看了一眼蔡瑁转身离开。 于紧一声令下,上千只巨弩迅速被抬到大营前,对准了营外的荆州军。 蔡瑁脸『色』极其难开的率领兵马回到营中,令亲兵严加看守中军大帐,而后他将一些高级军官召集起来。 凌云这一招够狠,蔡瑁意识到那句话的影响力,只要杀了自己就能活命,相对于与十数万大军作战来说,杀掉自己无疑要容易很多。 随着荆州大军归营,凌云的最后通牒迅速在军中扩散,很快所有军士都知道了这件事。 军士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谈论着。 就连把守在大营两道寨门前的军士都在低声议论着,荆州大军的军心被凌云的一句话顷刻瓦解。 通过这次突围,所有的荆州军都清楚地认识到,想要突围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只要凌云愿意,他的兵马随时可以突破大营,将他们干掉。 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荆州军都感到非常干渴,营寨中水没了。军士都感觉到体力在逐渐的下降。 到处都是议论声,到处人心惶惶。 蔡瑁将几名将官留在大营中,就是担心他们会鼓动军士,或者被军士鼓动,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同时他也担心营中大军受不住凌云的诱『惑』真的来杀掉自己,他派出了部分亲兵到大营各处打探。 奇怪的是,无论蔡瑁的亲兵到了哪里,在那里议论的军士全都散开,而当亲兵离开的时候,那些军士有聚到了一起。 听到这个消息,蔡瑁的心里一阵冰凉,看来自己的军士真动心了。 凌云从大营离开之后,带着糜贞和护卫返回了南郑城。 糜贞虽然受了一些惊吓,但亲身经历了两军对垒的阵仗,对凌云更加倾慕。对凌云更加体贴了。 凌云丝毫不怀疑荆州军的承受能力,他只在南郑城中安静地等待好消息。 夜晚来临,荆州军的大应中没再升起炊烟,军中所有的存水都已用完,军士处于被迫绝食之中。 现在荆州军,每个名士都嘴唇干燥,满脸悲戚。 白天大家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是绝望,是宣泄,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盼望。 他们心里都知道,只要蔡瑁死了,他们就得救了。只是期限就在明天中午,只要黑夜过去,这个时刻就会来临。 如果蔡瑁不死,那么全军都将面临着凌云大军的围杀,没有人认为自己能在围杀之中逃出生天。 他们的心中有一些想法,但谁都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去做。只是,他们的心里都希望有人说出来,有人去做。 军士的心中异常矛盾,月『色』越来越高,他们的心一点点地沉陷,这么美月『色』,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众多荆州军全都毫无睡意,有的在营帐外边,有的躺在帐篷里,有的聚拢在一起。大营两面的寨门也无人把守了,在他们的心中,大营已无须把守,若凌云的大军想要冲击大营。再多的兵马把守也无济于事。 夜『色』很美,却把荆州军的大营衬托得有些凄凉。 大营中的蔡瑁毫无睡意,他与众将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他曾提议带领兵马再次突围。 可是众将中除了蔡中,其余人都不报有任何幻想,皆没有给蔡瑁积极的响应。蔡瑁心中自然知道突围的后果,除了死恐怕没有第二个可能了。 将近午夜的时候,亲兵急匆匆地进帐禀报,“报将军,大营北面的军士有数十人打开寨门,向敌军归降了。” 蔡瑁闻报黯然之『色』浮现在脸上,轻轻说道,“随他们去吧。” 亲兵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可是,可是敌军全部将他们『射』杀了。还说……” “呃”蔡瑁一楞,没想凌云真的这么狠,连投降的军士都杀,对方说的什么话,他也猜出了几分。 只是他还是好奇地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还说看不到将军的……将军的人头,都当做是突围。”亲兵断断续续地说道。 蔡瑁挥了挥。” 亲兵应了一声,退出大帐,蔡瑁对其他将官说道,“你等且回营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众将应了一声,很快走出中军大帐。 蔡瑁毫无睡意,他感觉身心俱疲,回想起往日的威风,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想着想着,不知道何时,蔡瑁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略微整理一下盔甲,走出大帐。 整个大营中一片死气沉沉,很少有军士走动,大多数军士都在帐篷中。想是昨夜睡的晚,到现在还未睡醒。 到大营门前看了看,守营的军士大都坐在地上,东倒西歪地随意靠在一起。看到蔡瑁过来,众军士纷纷站了起来,都没有说话。只拿眼睛注视着蔡瑁。 蔡瑁脸上同样一片凝重,他望向外边的敌军,只见外面的大帐中正升起缕缕炊烟,饭菜的香气的遥遥传来。 这些香气弥散开来,充满了诱人的味道,令自己这边的军士不住地滚动着喉结。 看到军士的表现,蔡瑁知道军心彻底被对方瓦解了。 蔡瑁心中突然升起无穷的恨意,都是凌云,都是这帮兵马,要不然自己还在襄阳城中,过着舒适的日子。 “回去”蔡瑁怒冲冲地说了一句,转身向营内走去。 身后,守营的军士盯着他的背影,流『露』出无助的眼神。 七绕八绕,蔡瑁来到存放粮食的地方,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他对亲兵下令,“烧了,烧了,都给我烧了,一粒粮食都不留给凌云。” “将军”一名亲兵迟疑地叫了一声。 “听我的命令,立刻烧掉粮食,违令着斩。”蔡瑁大吼道。 “将军”看守粮食的军士闻言齐齐跪下,这些粮食是他们唯一的指望,水没了,要是粮食也没了,他们根本回不到荆州。虽然大军被围,虽然他们内心里充满了绝望。可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隐隐存有一丝希望,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他们就不用死去了。 蔡瑁根本不理会那些军士,拔出腰间宝剑,“快,点燃,烧掉。” 旁边的一名亲兵略一迟疑,蔡瑁冲上去,一剑『插』入那名亲兵的小腹。那名亲兵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指着蔡瑁,“蔡将军,你……你……” 蔡瑁不等他说完,一脚将那名亲兵踹倒,歇斯底里地喊着,“烧了,都给我烧了。” 他身旁的众亲兵慌忙向两边闪去,眼睛里充满了恐慌。 那些跪倒在地的军士也都站了起来,手持着兵器,远远地避开。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许多军士,四周陆续有人赶到这里一看究竟。其中就有蔡瑁手下的几员大将。 “蔡将军,你怎么了?”陈虎走到蔡将军十步之外高声问道。 蔡瑁手持着滴答流血的宝剑,指着旁边的军士缓慢地挪动着宝剑,最后剑尖停留在陈虎的方向,疯狂地笑道,“你们要反了吗?造反吗?不听本将军号令,你们都得死。” 蔡瑁此时的神态状若癫疯,已经失去了理智,众亲兵看着倒在地上犹自抽搐的那名亲兵,心中一阵发寒。 “烧,烧啊。不能留下。”蔡瑁大喊着,手持宝剑冲向陈虎。 陈虎手持长枪跳到一边,对身边的军士喊道,“蔡将军失去理智了,他疯了,快,赶快制止蔡将军。” 说着话,他手持长枪向冲过来的蔡瑁刺去。这一枪既快又狠,看那架势,直想一枪要了蔡瑁的『性』命。 蔡瑁虽然丧失理智,手上的功夫却丝毫不含糊,他侧身让过陈虎的长枪,宝剑抖动再次刺出。 陈虎长枪变向,挑开宝剑,回身一枪再次刺向蔡瑁,出枪的同时,他继续喝道,“快,快制住蔡将军。” 此时的陈虎对蔡瑁已经起了杀心,昨天他就想动手,但总怕行动失败反受其害。现在蔡瑁如此状态,率先想陈虎发动攻击,刚好他借次机会动手。 一枪刺出,蔡瑁退了两步,身边的亲兵茫然地看着二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虎二枪落空,再次举枪刺出,一旁的蔡中挺枪拦住陈虎,“陈将军,你这是为何?” “蔡中你也看到了。在下何罪,蔡将军要致在下于死地。”陈虎喊道。 蔡中还要说什么,蔡瑁再次挥舞着宝剑快步上前,这次他刺的不是陈虎,而是蔡中。 蔡中根本没想到蔡瑁会如此举动,等到破风声到了身后,他再想躲已经晚了。幸好他身边的一名亲信将宝剑挑开。 剑锋是避开了蔡中的要害,可是却在他后背划了一条不浅的血槽。鲜血立刻从他的背上流了出来。 陈虎见此情形,立刻喊道,“蔡将军疯了。” 喊完,他快速向后退去。 而蔡瑁真如陈虎所说的那般,不管不顾地再次刺向蔡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蔡瑁之死 第一百九十五章 蔡瑁之死 蔡中勃然变『色』,急忙向远处逃去,边跑他边喝止那些阻挡蔡瑁的亲兵,“不许伤害蔡将军。” 众亲兵得令,俱向后退去,保护在蔡中的身边。蔡瑁的亲兵,犹豫了一下,跟上了蔡瑁,只是他们都没敢过于靠近,只是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蔡瑁依然处于极度癫狂的状态之中,蔡中远离之后,他扑向了蔡中的亲兵。当那些亲兵都想后退去之后,蔡瑁又四处寻找目标。当他看到跟在身后的亲兵时,再度扑上。 手中宝剑疯狂『乱』砍『乱』刺,附近众人纷纷躲避,让出一大块空地。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将蔡瑁围在中间,见主将如此情形,众军士都心情复杂。军心彻底崩溃了,一个个念头在他们心中越来越强烈。 蔡瑁扑杀了半天,除了造成人群一波又一波的混『乱』之外,并没有伤到任何人。包围圈因为他的左冲右突,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到最后,似乎蔡瑁累了,扔掉手中的宝剑,脚步浮动,身影蹒跚地走去。众人一步步地跟在后边。 蔡瑁对此毫无表示,只精神恍惚地向前走着,走着。 他所走的方向是北面,经过一段时间的之后,蔡瑁逐渐靠近大营的寨门。守营的军士只剩下数十人,全都无精打采地坐着。蔡瑁身后跟着的军士也有一些是奉命看守寨门的,但他们全部脱岗,到营中凑热闹了。 半夜出去的那是几十名军士被敌军『射』杀,让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希望。所以根本不把将令当做一回事。这些人有的曾想过杀死蔡瑁谋求活路,只是他们虽然有这心思却没这份胆量,即便又这份胆量却没那份实力。即便有这样势力的人,他们都不希望蔡瑁死在自己手里,一直在等待着,等待有人忍不住先动手,坐享其成。 蔡瑁一步步向寨门走去,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守军看到蔡瑁此时的样子都震惊不已,纷纷避让开。 蔡瑁走到寨门前,自己动手缓缓拉开大门,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对身边人的反应完全无视。 “关上大门,不能让蔡将军出去,敌军会放箭的,保护好蔡将军。”后边的陈虎见蔡瑁要出大营,他立刻喊道。 现在,蔡瑁是他们唯一活命的保障,如果蔡瑁出了大营被对方『射』死,到时他们如何拿着他的人头去归降。他们不敢保证凌云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收留他们,毕竟他们没按凌云说的那样去做。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陈虎不敢赌。 几名守军听到陈虎的喊声,如梦方醒,他们可不知道陈虎的心思,但还是照着陈虎的吩咐去做了。 大门被几名守军奋力关上,蔡瑁好容易拉开的一条缝隙顷刻间又闭合到了一起。 此时,蔡瑁再次进入疯狂状态,用脚使劲地踹着大门,踹得寨门不停地摇晃。而后他从旁边军士手总夺过长矛,用力抡了起来。 蔡瑁的武艺本来就十分精悍,又是用了全力,身边六七人被扫倒在地,甚至有一名军士的小腹都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那几名受伤的军士惊恐地向后退去,蔡瑁如杀神一般立在当地,双眼直勾勾地,不知道目光的焦点究竟落在哪里。 而后,他再次去打开寨门。 “不能让蔡将军出去,他出去了,我们就都得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一声喊出,人群中立刻『骚』动了起来,先前大多数人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但还有少数人没有想得太多。 想明白的人都在等着别人动手,而这一声提醒去让那些刚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人大吃一惊。 立刻附近有数十人向蔡瑁冲去,想要把大门关闭,拦住蔡瑁。 蔡瑁此时已失去意识,他心里只想着走出大门去找凌云报仇,仇恨蒙蔽了他的心志,让他陷入极度的癫狂之中。 手中长矛上下舞动翻飞,顷刻间又有十余人受伤,甚至又两人非常干脆地被蔡瑁结果了『性』命。 那些受伤的军士见蔡瑁太过英勇,都不敢再发动攻击,可是他们的嘴上却没闲着。 “快,后边的人过来帮忙。” “一起上” “快点,不然大家都得死。” 几嗓子喊出,立刻见了效果,后面的人蜂拥而动,向寨门靠拢。 蔡瑁发动攻击时,其余军士躲闪不及之处,只能用兵器格挡。似乎一攻一守间,形成了对战局面。 群情涌动,眼看要出大事,蔡中急忙跳了出来,喝道,“谁敢动手,杀无赦。” 而后他命令自己的亲兵去救蔡瑁,蔡瑁手下毫不留情的攻击,已经让附近的军士动了真火。此时也不管他是不是主将了,为了自保与蔡瑁动起手来。 这些军士已经两日没有喝过水,身体本来十分虚弱,而他们本身的武艺比蔡瑁又相差太多。虽然人数众多,但蔡瑁身为主将,自然有小灶,谁没水喝,他都会有。故而,众多军士中又有十余人受伤。 蔡中派去的亲兵适时赶到,将那些攻击蔡瑁的军士阻拦住,那些军士岂能凭空吃了这么大亏。很快,事态继续扩大,那些军士与蔡中的亲兵动起手来。 而蔡瑁却不管对方是谁,看到人就下死手。 大营寨门前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在大营外负责拦截的于禁等人闻报,来到大门前不远处,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他们全都报着看戏的心情去观看。 蔡瑁不分敌我,见人就杀,即便如此,蔡中依然奋力维护着蔡瑁的安全。 随着混『乱』的不断扩大,更多的军士被波及进来。蔡中不得不亲自出手,阻拦那些要杀掉蔡瑁的人。 “杀啊,杀掉蔡瑁、蔡中。我们就有救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那些军士正是心绪浮动之时,听到喊声立刻冲了上去。 蔡瑁及他的亲兵被围成一圈,蔡中及他的亲兵也被围成了一圈。 虽然二人的亲兵并没全部参加混战,按军士可不管那些,只要是他们的人都不放过。 一场大战终于爆发。 蔡瑁的亲兵有数百人,蔡中的亲兵也近百人,大战迅速扩大,整个大营前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于禁等人看着这样的场面心头震动不已,他们都联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被这样困在大营之中,手下的军士是否会这样对待自己。 幸好,自己所在的阵营是凌云,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是在一步步走向死亡时,那种崩溃的心情。 这是凌云临走时留下的话,于禁等几员大将真的体会到了攻心战的厉害。 大营内的混战并未持续多久,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响起,大战划上了句号。 营前的空地上,有数百人倒在血泊中,蔡瑁和蔡中也在其中。 所有二人的亲兵也都一个不剩地倒在地上,混战之中,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蔡瑁和蔡中。但所有的军士都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可能会背上凶手的罪名。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蔡瑁已死,而现在还没到凌云约定的时间。 蔡瑁、蔡中既死,营中主将只剩下庞季、陈虎和张生,三人略加商议便达成了一致。 三人令军士放下兵器,抬起蔡瑁的尸首,打开寨门,走出大营。 “于将军,蔡将军不幸身死,我等前来归降,还请于将军看在蔡将军也是员大将的份上,给他留个全尸吧。”陈虎说道。 于禁点了点头,喊道,“将蔡将军的尸身抬过来。” 陈虎等人立刻带着军士抬着蔡瑁走了出来,于禁验看之后,并无虚假。 他对陈虎等人说道,“幸好此时尚未过午,如果再晚一些,恐怕你们都得躺在这里。” 陈虎等人闻言,脑门直冒冷汗,他们可不敢怀疑这是于禁在吓唬他们。以对方的实力,这句话可真可假,对方让它真就是真的,让它是假的就是假的。因为对方有绝对的实力。 “你等退回大营,从北门出去,徐晃将军在那边,你们的军士估计也很想喝些水吧。”于禁说道。 陈虎等人答应了一声,放下蔡瑁的尸身,带着军士返回大营。 收降事宜很顺利,徐晃那边负责接收俘虏,于禁这边协助,连带把大营的帐篷和粮食等物品带了回去。 凌云这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只收降的兵马就达三十万之多。 只是这些人,凌云暂时还不能放心使用。尤其是荆州军,都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被迫归降的。 对于这些俘虏,凌云做了大量的工作,将他们都纳入正规军队管理。 按凌云的裁军条件,其中相当一部分人都在此列,只是这些人的家都不在此地,若凌云将他们裁撤,他们必定会偷偷回到益州和荆州。到那时,还有可能会加入到自己的敌对阵营。 所以凌云索『性』豁出了一些粮饷,让他们继续服役。 荆州和益州的主力大军在此战已经尽被凌云所破,接下来的益州战事就比较简单了。 半个月后,凌云任命张鲁为武都太守,任命黄权为汉中太守,两人职位互调。 其余大军分为两路,一路以徐晃为主将,带领兵马从汉中出发,攻打益州巴西郡,而后再攻巴东郡,最后于荆州西部进攻荆州。 另一路兵马以满宠为主将,于汉中直接出发,进攻荆州北部。 此时已是深秋季节,越往南,山越多,到了冬季之后,根本无法行军。所以凌云把下一部的主要战略目标放在了荆州。 有数十万兵马在此,凌云并不担心战局。 半个月后,凌云带着展雄、董君、张任、李严、庞季、张生、陈虎等人离开南郑,赶往豫州赵云处。 本来豫州的战事也一帆风顺,凌云可去可不去,只是那几名降将凌云必须要把他们与降军分开。就地安排官职显然不太合适,在别处安排也显然不合适。凌云便采取了不安置的办法,带他们去看一看赵云的铁甲军。相信他们看完之后,再也不会生出反叛之心。 至于两个小女子,凌云让她们一路随行。 第一百九十六 半路遇敌 第一百九十六 半路遇敌 张任、李严、庞季、张生、陈虎等几员降将自然知道凌云的心思。他们刚刚加入凌云阵营,凌云不十分放心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好,如果将来有一天,凌云与刘璋或者刘表对垒,他们将会怎么做。在他们面前,这无疑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如果出去避一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队人马从汉中郡出发,李傕带领其本部人马随行,一应粮草辎重都带得齐全。 出了汉中地界,便进入了司州地界。李傕与奉令与凌云分开,他率领兵马赶奔司州与凉州交界处,凌云带着其他人沿着司州境内边缘转道向东,想要从此地进入豫州颖川。 一路上,凌云顺便探访民情,此时的庄稼早已收割。司州百姓在当地官员的带领下多在兴修水利设施。沿途偶尔能看到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甚至当地的一些守军也参与到劳动之中。司州的守军并不多,只是每座城池有数百名维持治安的军士。司州无战事,他们也就随着官员出去参加劳动。因为除了军饷之外,这样的劳动都有补贴。 随行的降将一路走一路看,心中颇有感触。都说荆州、益州富庶,司州战『乱』频繁,百姓生活极不安定。如今景象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主公凌云才占据司州时间不长,竟然把诺大的司州治理得如此安定。虽说看不出有多富裕,但百姓安居乐业,从没看到有灾民闹事的场景发生。 因为这些,他们在心里又对凌云多了一些认识。 这一日,大军正在行走间,忽然前面的探马飞速驰来。 探马奔到凌云身前,飞身下马,单膝跪倒在地,“报主公,前方二十里处发现宛城张绣的兵马,正向此处行来。” 凌云皱了皱眉头,问,“有多少人?” 探马回道,“有五万多人。” “再探再报”凌云淡淡地说道,探马应了一声,上马离开。 “主公”旁边的展熊立刻叫道。 凌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列队,准备迎敌。” 这次他只带了五千护卫,再有就是押送辎重的军士,有两千人的样子。各降将都带有亲兵,每员降将的亲兵都不足百人,所有的兵马都加起来还不足八千之数。 八千对五万,兵力居于劣势,若在平时凌云倒不担心,现在军中有两位夫人,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随着展熊的命令,五千护卫在前面列开阵势,进入战斗戒备状态。 “董君,将车辆拆了,搭建房屋,让两位夫人休息。”凌云对董君说道。 董君心领神会,立刻应声而去。他明白,主公是让他搭建兵营,因为有那些降将在场,不好直接说出兵营。 凌云坐在马上向前方观望,不知不觉地按住了腰间的权柄剑。 此里距离宛城七十多里,是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凌云根本没有想到张绣会离开宛城到这里来。 他并没存有侥幸心理,既然张绣敢兴兵进入司州境内,那肯定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的话,就凭他带兵入境一事,凌云便可出兵讨伐他。 现在他有恃无恐地进来,肯定早已经想明白了后果,他不害怕,就是针对自己来的。 听说张绣率兵来此,那些降将表情各不相同,但他们共同的感觉就是,凌云的兵太少了,凭这些人怎么能和张绣的五万人抗衡呢? 而且李傕的兵马已经离开了两日,再想回头支援,肯定来不及了。 但是,当他们看到凌云镇定的表情时,也就安定了下来,他们到真想看看主公将会怎么处理。 要说他们会拼死保护凌云,那是假话。 世上之事,让他们所做的抉择,无非是关于利弊二字。一切都是为了利,如果为了大利,他们或许会做出牺牲。但如果关乎身家『性』命,他们肯定把生命放在第一位的。就如同他们弃了刘表和刘璋而投在凌云帐下。 世上的人多是如此,凌云也深知道这一点,之所以还收下他们,因为他们还有价值。凌云自信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谁都不会傻到随意背叛的地步,因为那样会得不偿失,付出的代价太大。 二十里的路程,不过盏茶的时间即到,远远地,凌云望到了张绣的兵马。 五万大军如同滚滚洪流铺天盖地般涌来,一路『荡』起的灰尘漫天飞扬,马蹄声滚滚如雷,响彻方圆十里的大地。 张绣的大军在距离凌云的兵马百丈外放慢了速度,而后缓缓向凌云靠近。 行至六十丈左右的距离,大军彻底停了下来。 大军前面,一员大将手提长枪,缓缓行出队列,而后停了下来。 “请凌州牧出列相谈。”那名大将高声说道。 凌云此时已经从张任口中得知这员大将正是宛城的主将张绣。可是他依然如同不知道一般,没有说话。 展熊拍马出了队列,向前行了一段距离,大喝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拦我家主公去路,见到我家主公不上前参拜,找死不成。” “哈哈哈”那员将官大笑道,“难到凌州牧胆怯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将军乃张绣是也。” 展熊冷笑道,“你就是那个人送外号北地枪王的那个张绣?”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根本没把张绣当回事儿。 张绣点了点头道,“与你报上名号,已是本将军格外赏脸,至于你叫什么,我也不问了,你不够资格。还是请你家主公出来答话吧。” “哈哈”展熊大笑道,“让我家主公出来答话,实话告诉你吧,你不够资格。” 被展熊一顿抢白,张绣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将手中枪在空中一举大声下令,“给我围了。” 随着他的军令,后面的兵马立刻驱动坐骑,向两侧奔驰,远远地将凌云的人马围在当中。 董君立刻令五千护卫将凌云和夫人保护在中间,一个个手持弓箭和连弩严密戒备。因为外围张绣的人马还在『射』程之外,所以董君以保护主公为主,并未主动发起进攻。 保护圈中,还有那些辎重粮草,在粮草车辆的中间,一些军士正加紧搭建着兵营。 董君知道兵营的重要『性』,这场大战的胜负关键就在于兵营。而且这场大战势必难以避免,看张绣这个架势,是决心要动手了,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张绣见包围圈已经形成,凌云已是『插』翅难逃,他不由得大笑了几声,对着凌云说道,“凌州牧,我看到你了。还是请你出来答话吧,莫不要真的堕了你威名。” 凌云迅速分析好了局势,若对方发动攻击,两位夫人的安危的确是个问题。能拖延一会时间是一会儿,暂时先不能让对方发动攻势。 “展熊,压住阵脚,待本公去会他一会儿。”凌云说完,策马出了队列。 队伍当中,糜贞和刘芷已经向旁边的军士打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尤其是刘芷,她见到外面那么多兵马,自己这边人又太少,不免如普通女人一般害怕起来。 “贞儿,会不会有事?”她问糜贞。 糜贞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会的,上次我和老公一起去蔡瑁的大营时,这些护卫都『露』了一手,各个都是以一当时的英雄,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样说也是她安慰刘芷,也算安慰自己,实际上她心里也是非常忐忑。当看到凌云行出队列时,她继续说道,“看,老公出去了,你还不相信老公吗,还有他处理不了的事?” 刘芷点了点头,愁容稍去了一些,但还是掀起车上的幕布,关注着凌云这边的情况。 凌云行了几步,勒住战马,打量了张绣几眼道,“张绣,如果你现在下马受降,本公可以念你无知,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你的下场将会很可悲。” 张绣再次哈哈大笑,“哈哈哈,凌云,我早已打探明白,你军不过万。而且此地数百里之内,你的驻军也不过是三两千人。我不得不佩服你,到了这个地步还如此猖狂。” “是吗?”凌云冷笑道,“你能保证不会为今天所做的事情后悔?” “不错”张绣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本将军为何找上你吧。” “知道”凌云痛快地回答。 “知道?你真的知道?”张绣吃惊地问道。 凌云用手抚『摸』着赤兔马长长的鬃『毛』微微笑道,“当然知道,是你活腻了。” 张绣勃然『色』边,用手指着凌云,“好,够嘴硬。看你过一会儿还敢不敢这样说。” 道,“凌云,本将军这次来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请你释放我的师弟。” “哦?”凌云微笑道,“本公何曾捉了你的师弟?” “哼,凌云你不要狡辩,我的师弟就是张任,他现在就在你军中。” 凌云冷冷地说道,“难道你师弟就任凭你呼来喝去吗?张任在我军中任职,本公自是会保护他的安全。岂是你说带都就带走的吗?” 张绣没理会凌云的话,而是对着远处的张任喊道,“师弟,快到师兄这里来。” “师兄……”张任喊了一声,脸『露』迟疑之『色』。 他也迅速分析了眼前的形势,说到亲近,自是与他一起学艺的张绣亲近,但他暂时还不能离开凌云的队伍。 如果发生大战,从双方兵力对比来看,张绣胜面居多,即便现在他不去张绣那里,张绣顶多生气,影响师兄弟感情而已。肯定不会对自己下手。 而张绣若是伤害到凌云,或者被张绣杀掉,凌云的那些手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将来的张绣可能会遭到数十万大军的围杀。虽说凌云一死,他的手下会四分五裂,但他知道赵云是凌云的结拜兄弟,定然不会放过张绣。 实际上,赵云与张绣、张任二人同属师兄弟,都是师从童渊。赵云拜师最晚,是在张绣和张任出师五年后才拜在童渊门下,而他的师父从未提起过他二位师兄的事,故而赵云也不知道。早已离开师父多年的张绣和张任更无从知晓。 若是张任在凌云这边,一旦张绣兵败,凌云自然会更加信任于他。对自己只有好处。 况且,他虽然觉得凌云此时势弱,但凌云从燕山白手起家,几年时间开创出如此基业,岂能没有些手段。 此时,他实在处于两难抉择之中,心里不免暗暗责怪师兄张绣行事太过鲁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战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战起 张任没有立刻响应张绣,这让张绣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马上他想到,可能张任在凌云那边受到监视或胁迫,所以张任才没敢到他这边来,毕竟凌云此时的兵马虽然没自己多,按若想控制张任,绝对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他对凌云冷笑道,“凌云,你说的好听,保护我师弟?是你把我师弟控制起来了吧?我师弟怎么说也是益州的主将,如今被你抓去,你意欲带他去哪?” “笑话”凌云笑道,“张任将军乃我军中将领,享有绝对的人身自由,何来控制一说?” “如果你没控制住我师弟,那他为何不来?”张绣反问道,越想他越加认定了这个猜测。 “张绣,这就是你此来的目的,本公告诉你吧,你师弟有你师弟的选择,既然你是为了你师弟,也算情有可原,你走吧。本公可以念在你对张任将军的感情上不再追究。”凌云微笑道。 “凌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被我的大军包围了,你还能这样镇静。只是今天张任我必须带走。”张绣说道。 而后他朝远处的张绣喊道,“师弟,你过来,没人敢拦着你。” 凌云冷冷地看着张绣,没再说话,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至于张任如何选择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凌云刚好借次机会看看这员降将的态度。 终于,张任没有让凌云失望。 他在队伍中喊道,“师兄,多谢你的好意,我家主公并不曾限制我的自由,师弟是真心辅佐主公。师兄就按我家主公所说,离开吧。将来如有机会,小弟定当报答师兄的关爱之情。” 张绣的脸『色』非常难看,向张任所在处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张任。 他把目光转向凌云,“凌云,既然张任如此说,本将军也不再强求。现在我向你讨要一人,如果你交出此人,本将军立刻率兵离开。” 凌云知道此事绝对不能善了,双方已经剑拔弩张,必定少不了一场大战。但兵营尚未建成,他不得不继续拖延时间。 好似张绣知道凌云并无援军,他并不着急,而是先和凌云提出了条件。 凌云听张绣说完,摇了摇头,“张绣,你是第一个敢在本公面前如此嚣张的人。不过我很感兴趣,是什么人值得你兴师动众?” 张绣说道,“听闻你的夫人刘芷正在军中,只要把夫人交出来,本将军立刻退走。” 闻听此言,凌云勃然大怒,张绣的话已经触动了他的逆鳞,张绣必须要死。 “匹夫”凌云抽出腰间权柄剑催马直取张绣。 “主公” “主公” 展熊和董君不由自主地一起喊了一声,催马跟了过来。 他二人知道凌云武艺高强,但主公乃万金之躯,从不轻易与人动手。唯一的一次就是与颜良对战,剑劈颜良。 凌云听到后边的马蹄声,头也不回地喝道,“退回本阵,保护夫人。” 二人无奈,只得兜转马头,回到本军阵前。 张绣对自己的枪法极其自信,见凌云亲自上来,他正求之不得。若大军围攻,凌云必定在众多军士的护卫之下,到时自己这边肯定会有很大的伤亡。若擒住凌云,那些人都投鼠忌器,形势对自己将极为有利。 凌云并非一时冲动,他在张绣大军来时就问过智能管理,他与张绣对战结果如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胜。 凌云与人对战,完全凭借感觉,或者说是手中的武器指挥着他,他只需要暗中一中玄妙的感觉出招即可。 此时凌云手中的权柄剑倏忽刺出,宽剑化做一道银虹,直刺向张绣的前胸。张绣单手提枪向上挑去。铁制的枪杆刚好与权柄剑的剑锋碰个正着,强烈的撞击迸发出一串火花。张绣只感觉虎口震动,右臂有些发麻。 好大的力气!张绣暗叹一声,抽枪回来,枪尖对着凌云含而不吐,蓄势待发。 凌云意随剑动,一个照面之后,策马再次冲向张绣。坐下赤兔马启动速度极快,有若惊虹一般,晃出一道虚影朝张绣冲去。 权柄剑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发出冷冷的寒光,劈向张绣。 张绣没想到凌云这么快发动第二次攻击,其速度之快,气势之凶,让人不寒而栗。 张绣没敢硬接,一带战马向旁边躲闪,刚刚避过一剑。他手中枪有若蛟龙一般朝凌云刺去。 凌云随意地一挑,权柄剑与长枪结实地撞到了一起。 “喀嚓” 金铁交鸣声中,这个声音极不起眼,而两边观战的人都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张绣的铁枪在这一次碰撞中,居然被凌云的权柄剑生生地削断。 凌云一招得手,乘胜追击,提剑追赶张绣。 张绣的长枪已被砍断,手中之提着一断枪杆,他哪敢再与凌云接战,急忙将手中铁枪杆向凌云掷出,催马向外围跑去。 铁枪杆携带着劲厉的风声袭向凌云,凌云手中权柄剑随意一拍,枪杆飞出十多丈远才落在地上。 看到张绣已然逃回本阵,凌云也策马回到军前。 此时凌云军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虽然没有杀了张绣,凌云的这场胜利无疑给军士带来极大的鼓舞。 张任、陈虎等降将第一次看到凌云动手,心中尽皆震惊,没想到主公的武艺高明如斯。看来他能打下诺大基业,绝非幸至。 尤其是张任,他对张绣的本事非常清楚,比自己还要略高一筹,他居然被凌云两个照面打败,那自己不也不是主公的对手了吗? 虽然凌云占了权柄剑的锋利之便,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即便凌云用普通兵器,也一样稳稳居于上风。 张绣败阵,他心中非常憋闷,还有许多精妙的招式尚未使出,就被凌云把铁枪给削断了。空有一身本事无法发挥。 打马回到自己军中,张绣从军士手中接过一把长枪,此枪自然不能与自己那条枪比,但也比没有要强一些。 “众军听令,给我杀,其余人死活不计,刘芷给我要活的。”张绣大声下令。 众军士得令,立刻蜂拥向前冲去,一些弓箭手也向里面的军士放箭。 张绣对今天的行动早已考虑好了对策,将张任拉过来当作自己的帮手,控制刘芷胁迫凌云,而后将凌云杀掉。 凌云一死,其部下制造会各自割据,他控制住刘芷等同于控制住凌云的死忠。令他们不敢兴兵来犯。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张任没有听从的召唤。凌云自然也没把刘芷交出来,与凌云一战还以失败而告终。 现在他只有实施最后的办法,武力解决,以优势的兵力击溃凌云。 张绣的兵马刚刚进入『射』程之内,被围在里面的护卫军纷纷发『射』箭矢,目标是张绣的弓箭手。 护卫军弓箭手箭无虚发,每枝羽箭都有人应声落马。只是张锈的人马太多,此地有处于开阔地带,四面围攻,护卫军弓箭手较为分散,虽然『射』死了一些敌军,但其他人却快速地靠近凌云的人马。 此时,凌云的其他护卫,包括运送辎重的两千军士都持着连弩不停地发『射』。凌云虽然所带的兵马不多,可是辎重中却带了很多的连弩,也算有备无患。 张绣的大军冲破了并不算密集的箭矢,却又迎来了连弩的疯狂怒『射』。许多军士被『射』下马来,被随后的滚滚洪流吞没。 凌云被护卫军保护为里面,他并没有亲自出手。 庞季、陈虎、张生、李严等几员大将,也加入了防守的队伍中,他们的亲兵也都分到了连弩。一起向张绣的兵马发『射』着。 张任的亲兵也分到了连弩,只是开始的时候,他有些迟疑,随着身边的护卫都拼命地抵挡着张绣的进攻。张任终于咬了咬牙,带领亲兵不停地发『射』起来。 张绣指挥着大军疯狂地围攻,对于出现的大量伤亡,他有些吃惊。但此时已经成了骑虎之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狂『射』的箭镞大量地杀伤了围攻的兵马,但对方人数太多,战马奔驰速度极快,在付出了大量伤亡之后,还是靠近了凌云的人马。 凌云的护卫军迅速变换着队形,长枪手将长枪齐齐地架起来,形成椭圆形的枪形防护。 在长枪的掩护下,连弩手不停地发『射』,又有大量的敌军被『射』杀在枪阵前。 枪阵有效地阻挡住敌军的攻势,令张绣的兵马进攻速度减缓了许多,在双方剧烈的大战中,凌云的护卫军也出现了一些伤亡。 只是相比张绣的兵马,凌云的损失微乎其微。 张绣没有了趁手的兵器,只得在外围不住地催军攻击,到现在为止,出现的伤亡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更让他气愤的是,张任也加入了抵抗的行列,哪怕是他两不相帮,张绣也不会如此气愤。 枪阵的作用逐渐丧失,枪阵前堆积了许多尸体,敌军的战马奔驰受到了影响。有些军士从马上跳了下来,徒步进攻。进攻一下从单一的骑军进攻演变成马步兵结合,凌云这边增加了防御面。 凌云在包围圈中策马来到刘芷和糜贞的车前,虽然二人都受了些惊吓,但脸『色』还不太难看。 “老公,敌军会不会冲进来?”刘芷担心地问道。 凌云微微一笑,“老婆,放心好了,有老公在,没事的,这些敌军肯定会被收拾掉的。” 二女听凌云如此说,心稍稍放下来一些。 凌云又说了几句,安抚好两位夫人,继续向前驰去。 在前面正是搭建兵营的所在,此时正有十余名军士快速地搭建兵营。但因为时间太短,兵营只建了不足一半。 凌云看了看周围的防御,众多辎重车辆围在外围,护卫军重点把守这里,短时间敌军还无法突破进来。 凌云下令让十几名军士尽快把兵营建完,而后他策马向外围驰去。 此时双方已进入混战状态,枪阵已被敌军突破,有一些军士正在渗透进防御阵营之中。 一些护卫军的弓箭手因为进入近距离作战,无法发挥出优势,他们登上了辎重车辆,居高临下向敌军发『射』。 他们舍弃了近处的敌军,所瞄准的都是远处的军士,箭矢如雨,再次发挥出了弓箭手强悍的战斗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峰回路转 第一百九十八章 峰回路转 在张绣大军的疯狂进攻中,凌云的兵马凭借辎重车辆使弓箭手再次发挥了强大的战斗力。敌军的进攻节奏被打压下来,只是,双方的兵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混战的局面。 凌云军中的长斧兵,长枪兵等兵种已经渐渐失去了联合阻敌的阵势,都在施展出浑身的解数进行单兵做战。 而没有辎重车辆保护的另一侧,局势比这边更加混『乱』。但那边有李严、张任、庞季、陈虎和张生,他们所率领的亲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比起凌云的护卫军也差不太多。几员大将奋勇冲杀,死在这边的敌军倒比别的地方更多。 但是,凌云的护卫军和其余军士都有所死伤。凌云迅速环视了一下战场上的形势,他命令大军步步为营,一边冲杀,一边向一起靠拢。 缩小队形,尽量减少同时作战的敌军数量。场地开阔,如果对形扩展得越大,就又接触到更多的敌军,作战面太多,防御力量显得相对薄弱。 随着凌云的命令,队形状按照他的意思不断缩小。果然敌军在进攻的过程中显得拥挤起来,只是这样一来,外层防守的军士压力更大。 在混站中,不得不由里面的军士逐渐将外面的军士替换下来,否则那些军士即便再勇猛也架不住对方的车轮战。 战斗异常惨烈,战场上尘土飞扬,呐喊声不断。双方死的人越来越多,地上的尸体被踩在脚下,两边的军士都状若疯狂。 张绣在外围不停地指挥兵马围攻,此是他已经杀红了眼,没想到对方的几千人如此强硬,居然挡住了他的五万大军。 既然把凌云得罪了,肯定不能再让他活着离开,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他给灭掉。 在他不断地催动中,包围圈又缩小了一些,这次不是凌云主动收缩的,而是因为军士的减员,不得不缩小防守区域。 看到眼前景象,张绣狠狠地呼喊着,指挥军士冲杀。 包围圈中的众军士浴血奋战,直杀得敌军心胆俱裂。即便是一些受了上的护卫,也不下火线,跟在军士后边随时发动攻击。 凌云本想亲自参战,只是他旁边的董君一再阻拦,在数以万计的大冲杀中,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如果凌云出现什么闪失,势必影响军心。只要他站在这里,就如同一面旗帜,让军士有无穷的战斗力。 眼看着张绣的军士伤亡已近两万,而凌云那边也有三千多人战死,这个伤亡比例让张绣直欲吐血。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结果的。 好在凌云的军士看起来越来越少,攻击力也有所下降,长时间的冲杀让他们的体能消耗甚大。 而围在外围的兵马,还有许多没有动手的,体力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被围在里面的兵马,越发显得悲壮,这次被围,周围都是平原地带没有占据到有利的地形,又与数倍于自己的大军作战,显然继续战下去,凶多吉少。 此时的张任也在奋力冲杀之中,就在刚才,他有过瞬间的后悔,不如去张绣那边。但他还是忍住了,从眼前的战情上看,凌云这边是居于劣势,但这只是在防守的状态下。 凌云为了保护两位夫人,所以就地防守,若是真到了生死关头,凌云不再死死防守,而是突围的话,相信张绣的兵马未必烂得住。 这次的战局对张任来说是一次重大考验,他的抉择将直接影响到以后的命运,大最终还是把宝押在了凌云身上。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看到凌云有丝毫慌『乱』的表情出现,那就是说主公凌云对这场战斗充满了信心。打仗就会死人,就会流血,张任久经沙场,见惯了刀头『舔』血的场景,对于眼前的场景并不以为然。 但他即便知道凌云的护卫军厉害,也没料到会厉害到这样的程度。好象个个都不怕死一般,战死的那些军士以押运辎重的军士居多,事实上所剩的那些人中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战斗如火如荼地进行,在张绣强大的攻势面前,凌云的护卫队形不断地向里压缩,而后再也不动了。 因为到了这里已经达到极限,所有的军士被围在以辎重车辆为中心的一个范围内,再往里就是两位夫人所乘的车辆了。 既无退路,只能奋力冲杀,战斗的场面变得更为惨烈。 就在这时,忽然保卫圈外响起了如雷的战鼓声,战鼓咚咚,其间夹杂着喊杀之声。 “杀啊,活捉张绣。” “杀啊,把张绣碎尸万段。” 数十面战鼓声同时响起,声势浩大,本来没人知道这是哪一边的兵马,但听到喊声之后,张绣的军士不禁感到万分意外。 大多数军士都不由自主扭头向外观看,战场之上哪容许丝毫的分神,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凌云的军士拼死冲杀,居然给张绣的兵马带来了大量的伤亡。 一瞥之间,人影重重,那些军士根本没看到外边发生了什么情况,等到大量的惨叫声响起,回头再看时,前面多了许多具死尸。 张绣身在外面,把所有情形都看得清楚。 大喊着要杀掉自己的那些兵马不过三四百人之众,其中数十人在马背上放有战鼓,边纵马奔驰边敲打着。 就是这三四百人虚张声势让自己损失了许多兵马,张绣一气之下,从围攻的大军中分出数百人,向来的那些人杀去。 那些人在远处击鼓呐喊,却并未靠近,见有人冲来之时皆调头就跑。 后边的追兵追了一段距离,眼看着追不上了,这才调头返回。谁知道那些人却跟着返了回来,依然继续敲鼓呐喊。 这一来一去之间,马蹄奔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在里面作战的军士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以为凌云这边又来了援军呢。不免心理产生了焦躁的情绪。张绣派出的追兵恰到好处地扩大了对方的声势,本来数百马匹奔驰,加上追兵,俨然形成了上千大军奔驰的声势。 敌军心中焦躁,而被围在里面的兵马却士气大振,不用看,从声音上就听出来了,这些是自己的援军。 几百人的援军,对于数万人的大战无非杯水车薪,拿去救火一点都不顶用。但他们的到来对战局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张绣眼见对方如此做法,心中怒极,他拨出一千军士再去追击那伙人,这次要把他们死死地看住,能杀就杀,不能杀也不能让他们再次回到这里。 一千名军士策马狂追,那些虚张声势的军士转头就跑。后面的兵马紧追不放,很快便消失在张绣的视野中。 张绣耳边刚刚清净下来,他正准备再次催军进攻。不料另一个方向又有一支军队奔来。 和方才一样,这队军士边纵马奔驰边敲动战鼓,嘴里还不停地呐喊着。 张绣有了方才的经验,再次分出一千兵马前去追杀。这些人跑到战场附近还没喊出几嗓子就遭到敌军的追杀,不得不调转马头后撤,逐渐又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张绣知道这些兵马可能是附近各城的守军,司州兵力空虚,他早都打探清楚。只是这些人来的也太快了些,令张绣有些吃惊。好在附近的城池并不多,方圆百里连要塞带城池只有四五个,加起来的兵马也不足三千人,张绣倒不担心这些人。只是象刚才那样,这些人像苍蝇一样,虽然没有杀伤力,却把战局险些给搅了。 惨烈的战斗依然在继续,张绣的兵马在被两股前来『骚』扰的兵马搅和一阵后,逐渐有进入了状态。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厮杀,凌云的兵马有死去了三百多人,而张绣的大军却有数千人伤亡。 战场就如优胜劣汰,凌云这边武艺差的军士都在先前的战斗中伤亡,越到最后剩下来的都是实力强横的军士,他们所发挥出的战斗力比先前大战中还要强悍。 此时张绣心中气急败坏,仗打到这个份上,他已无退路,别说死点军士,就是把这些人都拼进去也要杀了凌云。然后把刘芷给抓住,刘芷肚子里有凌云的骨血,只要控制住了这个孩子,他就绝对安全了。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巨大的赌博,他不能眼看着凌云将他宛城吞没,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如果此次行动失败,他必将面对凌云永不休止的追杀,甚至永无休止的追杀都是一个好的结局,那至少说明他张绣还活着。非常可能凌云会一战将其灭掉。 然而这时,让他抓狂的事情再次出现,刚才那两股来『骚』扰的兵马又出现了。而他派出去的各一千人的队伍却不见了踪影。 其实也不是开始那两支队伍,张绣看出来了,先前所来的两拨人都不过几百人,而这次来的人马,都有上千人之多。 这些人依然如先前一样,打着鼓,呐喊着,向战场上冲来。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些人手中都端着连弩,他们不只是呐喊着虚张声势,而是真正地发动了攻击。 如此一来,张绣的大军如同遭受两面夹击一般,两千的连弩手,一轮发『射』就是两万枝箭镞。如此多的箭镞,致使上千人被『射』中,出现伤亡。 此时的张锈简直要疯了,他曾听说凌云在汉中将蔡瑁给『逼』疯了的事。没想到今天自己也遭到了如此待遇。 很显然,自己先头派出去追击的两千人被对方的连弩给干掉了,而且还是中了埋伏的那种。 事已至此,他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再从参与围攻的大军中抽调出四千兵马,分别抵挡那两队军士。 而那两队军士却不恋战,见有人冲他们过来,便都调头而去。张绣担心再中埋伏,只让那四千军士在远处把守着,没有继续追击。 此时参与围攻的军士已经减少到两万人,比先前的五万人少了许多,但相对于凌云被围的人马来说,还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包围圈再一次缩小,显然凌云的军士也在之间减少。 尽管伤亡很大,张绣终于看到了希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激战,凌云那几千人能坚持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张绣奋力催军,想加快进攻速度。而此时,远处那两支监视凌云游击队伍的兵马再次遭受到了敌军的攻击。 四千多人,在两千多敌军的疯狂『射』击中正节节后退。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追杀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追杀 张绣暗骂了一声无能,四千人被两千人给打得节节后退,简直是耻辱。他带着身边的近千亲兵迅速迎了上去,眼前大的战局他无须『插』手,需要他做的是将那两千人的小股队伍击溃。 通过几次的表现,张绣已经看出来了,这两支前来『骚』扰的军士明显没有凌云的护卫军战斗力强悍,甚至他们都不敢过于恋战。这可能是凌云大军中战斗力最弱的军士,不然怎么会安排他们在没有战事的司州呢? 被这样的军士打败,简直是耻辱。张绣的脑袋里一直重复这这个念头。 但他并没有意识到,带他给他耻辱的不仅仅是那四千兵马,将凌云等人团团包围的数万大军不一样毫无建树吗? 他带着亲兵行出一段路程,离逃回来的兵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无意间看向大战场。他的表情一下就凝固了。 先前紧缩的包围圈正一点点地扩大,好象里面被围的兵马正在进行强悍的反击。 “不可能,不可能。” 张绣喃喃地自言自语,“不可能,怎么会呢?” 现在他暂时忘记了去支援那些溃退的军士,只是看着不断扩大的包围圈『露』出震惊的神『色』。 拼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伤亡很大,但凌云那边肯定伤亡也不小。对方的兵马基数本来就低,杀到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有能力反击。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下一刻,他彻底地惊呆了。 不断扩大的包围圈最后訇然瓦解,包围圈最里面的军士开始疯狂地后撤,而里面被围的军士正强烈的反击。 近两万人的包围圈依然很大,军士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在包围圈瓦解的瞬间,外面的军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的军士依然在向里面冲击,而里面的军士却向外边冲,两边的军士形成了强烈的碰撞,张绣的大军一下就变得混『乱』起来。 混『乱』的局面没能持续多久便被打破了,包围圈里面杀出大量人马,追着张绣的军士猛打。 其中大部是步军,冲出了一段距离抢了一匹战马就变成了骑军。战场外围有许多战马,都是战死的军士遗留下来的。那些步军抢了大量战马,形成声势浩大的骑军,在后面紧紧追杀着张绣的人马。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军士从里奔了出来,张绣简直看得傻眼了。 这些军士无疑都是凌云的人,但他们的服装与凌云手下的军士并不相同,而且冲出来的那些步军服装非常整洁,好似新衣服一般。根本就不象浴血奋战了许久的人,而且让他奇怪的是,这些军事的数量太多了,而且还源源不断地从人群中冲出来。 按张绣的估计,即便把这些人摞在一起,里面的空间也不够容纳下他们。 到底是从哪来了这么多人,凌云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军士,如果有也不至于被打成先前那样。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念头,只是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正有一队凌云的军士向自己这边杀来,还是逃命要紧。 “撤” 张绣临走时还没忘记下达最后一道军令,而后落荒而走,他要去救援的那几千军士也顾不上了。 展熊一马当先,带着众多军士向张绣杀去。看到张绣转身逃跑,他催动战马加紧追赶,后面大队的军士络绎不绝地跟了上来。具体有多少,展熊也说不上来,因为他的队伍正在不断地壮大。 先前的包围圈中,凌云手拄着权柄剑,冷冷地望着四处奔走的敌军。 他的身边,建好的兵营中大批大批的军士蜂拥而出。董君脚踩着一具尸体,大声呼喊着,“快,快,穿这样衣服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那些新购买的军士也不说话,立刻寻找战马向四处追去。 靡贞和刘芷望着那些从兵营里出来的军士,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便被兴奋的表情取而代之。 “姐姐,看我说的吧,我们肯定没事。”糜贞对刘芷说道。 刘芷脸带笑意地看着凌云,“老公,有这么多人,怎么不早点让他们出来?” 凌云无语地笑了一下,要是早能让出来,还至于等到现在吗?这不是兵营才修好吗? 当然他不能说出来,只是疼爱的『摸』了『摸』刘芷的头,这次真的让这个孕『妇』受惊了。 不但二女惊讶,就连张任、陈虎、张生等人也都目瞪口呆。 眼前发生的状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这么个小小的宅子怎么会装这么多的军士?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但谁都没问出来。 到现在他们都有一种感觉,他们对这位主公的认识太少了,凌云所表现出来的神秘,让他们根本无法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他们的心中也隐隐地兴奋起来,走入凌云的阵营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尤其是张任,他先前还在为是否留在凌云军中而进行着抉择,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选择多么正确。 如果当时自己真的立场不稳定,站到了张绣那边,那么现在被人追杀的队伍中肯定有自己一个。甚至可能自己等不到那时时候就会死在凌云的护卫军手中。 凌云等人的心终于塌实了下来,而张绣却是狼狈之极。 他率领着亲兵向东北方向奔逃,这是返回宛城的方向。而后边的追兵却穷追不舍,张绣回头看了看,再次快马加鞭。 后边的人太多了,他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了。追兵络绎不绝,根本看不到尾,无数断断续续的影子走朝这个方向追来。 他此时身边只有四五千人的样子,有一些还是后来会聚到一起的,至于其他的军士都四散奔逃了,由于逃跑的方向不一样,此时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最开始的时候,张绣看到那些溃逃的军士身后都有追兵追赶,甚至许多军士在逃跑的路上被疯狂的追兵杀掉。那些追兵,有拿着弓的,有持着弩的,有拿着刀枪抡着斧的,总之各兵种比较齐全,远战近战都接下。 对于那些逃兵的命运,张绣可想而知。 为什么会这样?他一边逃一边在心里呼喊着,跑在身后的军士有的被『射』杀掉,跟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将近傍晚时分,张绣跑到了宛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可是后边的追兵依然紧紧追来。 张绣率军进入宛城之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追兵并未因为张绣进城而离开,相反,展熊在城外止住不了兵马,等待后边的军士。 张绣进入城中之后才来得及令人清点兵马,他带出去五万人,到现在为止,随他回到宛城中的只有三千多人。 此次他出兵拦截凌云,是以为得到确切情报,知道凌云所带的兵少,尚不足万,而司州附近又没有重兵。所以他才敢行此大胆之举。 为了稳妥起见,他带了五万兵马,几乎倾巢出动,如今城中只有守军八千人。连带他带回来的残兵加一起也不过万余人,可谓是多年的身家毁于一旦。 清点完兵马,张绣登上城头,向下观瞧,此时天『色』已晚,但能影影绰绰看到城下的大队兵马。 看样子对方并没有打算离开,从听到的声音上看,对方的兵马还在不断增多。 张绣有心带着这些兵马出去厮杀,先没掉对方一部分,而后再进城防守。后来想想,他放弃了,凌云原来只有数千兵马,他用五万大军尚且没能消灭。现在自己这边只剩这么少的人,拿什么和人家去拼啊。 此时的张绣万分后悔,有心弃城而去,却得到禀报,城南已经被大军堵住。城南是通往荆州方向,张绣和刘表平日不睦,偶有征战发生。向南去,肯定不行,况且凌云已经堵住了南门。 向西、向东都不行,都是凌云的势力范围。西行进入汉中一带,东行进入豫州。无论去哪里都逃不掉凌云的追杀。 即便凌云不追杀,他们去哪里?没有落脚的地方啊。 而且城中家眷众多,拖家带口的,如何逃得出去。 左想想,右想想,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张绣此时真有穷途末路的感觉,山天无路,入地无门,居然被凌云『逼』迫到如此窘境。 后悔啊,张绣万分后悔。可是此时后悔已经太晚了,世上哪有后悔『药』啊! 城外的兵马依旧堵在城门外,看样子暂时没有进攻的意思。饶是如此已经造成了城中军士的恐慌,各种议论在军士中悄悄流传。一些跑回来的残兵被人围着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一直在城中留守的大将胡车儿得知张绣回来,立刻前来相见。 在来路上,他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主公,待末将率一支人马杀散来敌,保主公平。”胡车儿施礼道。 张绣摇了摇头,悲痛地说道,“此是我们大势已去,五万大军啊,五万,只剩下这么点人。” “主公,莫要担心,既不出战,末将会率军死守宛城。”胡车儿再次说道。 张绣叹了口气,“只好如此了,想必凌云必定不会放过我,此城只怕难守啊。”说完,他转身离开。 胡车儿从来没见张绣如此颓唐过,即便是被刘表战败,他也不曾如此。 胡车儿登上城头,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敌军阵营,命令军士加紧搬运滚木擂石。 城中只有万余人,想守住宛城的确困难。胡车儿沉『吟』片刻,走下城头到城中召集百姓,想让百姓共同守城。 天『色』已黑,城外大军压境,百姓听得风声早早就闭了门户。任军士叫了半天也无几人出来。 其实百姓心中并不十分慌『乱』,他们对凌云有所耳闻,尤其有的人在凌云治理的区域有亲属。知道凌云治下的领地物价平稳,百姓生活安乐。 甚至有些百姓也想搬迁到凌云治下的地盘,只是张绣下了禁令,如果擅自搬迁,满门抄斩。 高压之下,百姓都不敢冒险。现在凌云的兵马打了过来,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张绣占据宛城,城小兵多,岁赋严重,百姓生活也很困苦。自然希望凌云来改变他们的生活。 胡车儿此举失败之后,在城头一直带领军士严密戒备。 到午夜时分,城外一阵嘈杂,似乎对方又有大批兵马来到。 第二百章 破宛城 第二百章 破宛城 夜晚抵达宛城外的兵马正是凌云一行,之所以来的这么晚,是因为他在当初被围的地点处理善后事宜。 与张绣大战中,很多护卫军受伤,凌云不能撒手不管。伤兵统统集中到一起,随着当地军士回城治疗,等待伤好后再归队。 前来救援的那两支千人的军士实际上分属四个城池的,因为城中兵马不多。 凌云采用诱敌深入的计策歼灭了追击的敌军。这四个城池的兵马虽然都只有数百人,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如今凌云购买了足够的军士,这些人暂且用不上,让他们各回各自的城池,确保地方治安。 张绣的溃军逃向四面八方,凌云的军士追击得也比较分散,伤兵走后没,凌云令身边的军士打扫战场。顺便等待追敌的军士返回。 过了好一段时间,陆续有追敌的军士回来,先回来的军士无不尽杀敌军。随着返回的军士不断增多,凌云大致了解了张绣残军的情况。凡是被军士追杀的敌军,悉数被歼,只有极少数残军外逃,而且有部分军士继续追赶。相信那些逃军必定凶多吉少。 张任、李严等一干降将在凌云身边也都了解了这些情况,众人无不咋舌,看来凌云是真的发怒了,居然下令一个不留。而且他真的做到了,相信张绣的命运将会很悲惨。 张绣的命运怎么样,别人都不太关心,只是张任与他是师兄弟,毕竟存有同门之情。他心里不仅为张绣担心起来,但他也无法向凌云求情,先前张绣的架势实在是太嚣张了,分明要一举灭了凌云。如今凌云这边死伤数也不少,他们之间的恩怨绝对不是自己一两句话所能抹杀的。况且张绣势大的时候,也未曾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张任知道开口也无用,所以也就不再为此多废口舌。 人之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张绣自找的。猫有猫的命,狗有狗的命,只希望张绣能逢熊化吉,逃得一条『性』命。 等打扫完战场,掩埋了战死的军士,凌云立刻率兵启程。只留下数十名军士在原地继续等待追敌人未归的军士。 这次凌云共买了三万军士,其中一万五跟着展熊追杀张绣而去。另外一些人去追杀别的逃军。凌云几次升级之后,可购买的兵马不断增加,但他都没买兵。就等着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出奇兵制胜。现在购买了三万军士,只剩下一万多的名额。 因为这耽搁,凌云抵达宛城时已是午夜时分。 展熊等人一路追杀,就在城外守了半夜,都未曾进食。 凌云的便令军士在城外扎下大寨,好生吃喝休整,等待天明之后再行攻城。 眼看着外面的大军增加了许多,胡车儿一面派人去报于张绣,一面命令军士严密防范。只是他对守住宛城已经丧失了信心。 至于出城偷袭凌云的大营,他更没这个胆量。 近半夜的休整,天亮之后,大军用过早饭,凌云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攻城。 凌云的大军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具,但对于凌云来说,攻城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弓箭手压制住城上的军士,有人『射』落吊桥,打开城门,宛城便被攻破。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城上的守军见如此声势,早都吓破了胆,都没有死战的心思。五万大军出去拦截凌云,被人家给打回来了,而且几乎打光了还追到老家。城中剩下的那些军士再胆大也不敢硬拼啊。 破城之后,三万多大军蜂拥入城,控制住四面城门,将外面负责拦截出城的军士放了进来。 四面城门都派专人把守,固若金汤,城中的人根本无法出去。 强悍的军士在四处快速地清理城中守军,胡车儿在城破之时便被『乱』箭穿身而死。其余的军士都面临着凌云大军的疯狂围杀。 凌云的军令,宛城的军士一个不留。 有些想要归降的军士都被无情地杀掉,凌云的大军肆意地收割着守军的生命。凌云真的怒了,张绣触到了他的逆鳞,想要杀死自己,想要掳去自己的夫人,那么,准备好吧,承受你应该承受的后果吧! 疯狂的围杀一直在继续,一万多守军如何抵挡住三万多如狼似虎的大军,他们被催地发现,一生中最恐惧最黑暗的日子来临了。 冲进城中的展熊并未过多理会守军,他率领三千人一路冲杀,杀奔张绣的府邸。府邸附近的数百军士根本不堪一击,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清理干净了。张绣身中数箭被展熊生擒活捉。他的家眷亦悉数被展熊控制起来。 城中到处是喊杀声,到处是刀光剑影,城中的守军被杀得越来越少。 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一个活着的守军了。 凌云下令,城中百姓,凡举报一名混入百姓中的守军者,赏五十金。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五十金绝对是天文数字,立刻有百姓动了心思。虽然百姓不会对城中所有人都熟悉,但相邻的人家都还了解。哪家多了人,哪家有壮汉从军,都很清楚。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凌云这边就接到了大量举报,展熊分别派人前去捉拿,一经核实,立刻缉拿,就地处死。被举报着达数百之多。 凌云从张绣的府库中取出金钱,一一兑现悬赏。 宛城之中,有人欢乐有人哭。 到最后,举报着逐渐少了,凌云估计即便有漏网之鱼也屈指可数,遂不再追查。 张绣一家被押到大街之上,董君历数其罪状,宣判其全家抄斩。 张任见此情景,向凌云求情,想求凌云放了张绣的子嗣,为张家留一条根。凌云岂能留下后患,当初张绣兴兵之时,凌云给过他机会,让他退兵。而张绣仗着势大太能装b了,凌云就是想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悔,就想想杀他全家给天下的诸侯看看,将来或许他们就是这样的下场。 张任尽了心思,遭到凌云拒绝后,他也无话可说,必将张绣做得太过分了。凌云现在疯狂的报复,谁都可以理解。 张绣一家数十口被斩杀于长街之上,张绣最后一个被斩,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景象,后悔莫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当大刀向他砍来的时候,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行刑之后,凌云又处决了一批宛城的官员,其家财全部充公。而后,凌云出榜安民,公告天下。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这次幸亏他拖延了一段时间,又恰好有购买军士的名额。如果将来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是否能逢凶化吉。所以凌云才使用雷霆手段,让世人看看,想要袭杀的他的人会得到什么下场。让那些敌队势力看看,跟着那些和自己作对的人到底会有怎样的下场。 尽管现在杀的人多些,但凌云相信,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会少死很多人。 血洗宛城之后,凌云任命董君为主将,领一万兵马镇守宛城。 三日后,凌云率领大队人马离开宛城向豫州继续进发。 天气逐渐转冷,已近初冬季节。 一路上兵马行进速度并不快,豫州战事进展稳定,凌云顺便在沿途考察民情。 公告传播的速度极快,凌云在路上数次听闻军士禀报,当地百姓对宛城之事都已知晓。出乎凌云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没有百姓对此有何微辞。百姓普遍都认为是张绣自己引火烧身,不识时务,基本上就是吃饱了撑的。甚至很多百姓都为凌云当时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若是凌州牧有何闪失,那么他所治下的地盘是否还会出现大『乱』的情况呢。百姓都不想再经战『乱』之苦,在内心深处都盼望凌云平安。 血屠宛城一事也传到了一些诸侯的耳中,那些诸侯不禁暗暗咋舌,他们不是震惊于凌云的狠,而是因为他不但狠,更有狠的本钱。 又过了二十多日,在第一场雪落下之时,凌云赶到了豫州的安丰郡安丰城。 赵云率领手下众将出城将凌云一行人接至城中。如今的赵云已率军占领了豫州的大部分地区。所占各城官员的任命都是通过上报凌云,批准后才实施任命的。 沿途之上,凌云亲眼所见,各地治理井井有条,豫州已同凌云治下其余各城一样步不正轨。 现在的袁术节节败退,整个豫州之地,他仅存两城。眼前豫州将尽数落入凌云之手。 这一段时间,公孙瓒损兵折将,战无不败,接连丢失城池,心中极为窝火。而袁术的另一股势力,孙策一方也拿凌云没有丝毫办法。孙策虽然手下有几员老将,但赵云部下大将更多,而且他还有五万铁甲军,在战场上几乎所向披靡。 袁术眼家无法战胜凌云,已经返回淮南,孙策来助袁术也是被形势所迫,他并未于赵云力拼,而是接连后退。致使豫州之地接连丢失。赵云在短时间内占领大片土地。 凌云将张任、李严等降将介绍给赵云军中诸将,暂由赵云统领诸将。经凌云解说,赵云和张任这才知道二人乃是同门师兄弟。相叙之下,二人一阵叹息。 所叹皆为张绣,如若张绣不倒行逆施,图谋不轨,师兄弟三人同在军中,自可创建一番大功业。 凌云在军中休整了十天,十天之后,凌云令郭嘉分别给袁术、公孙赞和孙策写信,令其三人速速来降。 实际上凌云并未指望这几人能归降,因为三人都是有雄心之人,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决不会低头。 凌云是借此机会造势,令那些早就安『插』在淮南的人放出口风,把他书信的内容公布于众。 以此给袁术的人马留一点希望,那些人就会期待其主将能如凌云所要求那样率军归降。最终不论袁术等人归降与否,凌云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瓦解他的军心。 发出书信的五天后,凌云令赵云率军进攻豫州的最后两城。 其中一城为公孙瓒镇守,一城为孙策镇守。 得知道赵云大军来犯,公孙瓒舍去城池,退入扬州境内,与袁术的兵马会合。 孙策在公孙瓒退走之后,也率军撤出豫州,审时度势,他考虑到此时不宜再帮助袁术对抗凌云。 他走得更彻底,离开豫州之后,派人向袁术报了个信,谎说老家曲阿遭到严白虎的攻击,不得不回去相救。 实际上,山贼严白虎一直没有停止过『骚』扰曲阿,按孙策所留的镇守曲阿的兵马足以抵抗严白虎。 既然收到凌云的书信,孙策不想再为袁术卖命,此时袁术的兵力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 公孙瓒和孙策的离去,让赵云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二城。 至此,豫州全境完全划入凌云的版图。 第二百零一章 进军扬州 第二百零一章 进军扬州 进入冬季以来,天气并未想象中那么寒冷,第一场落雪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不久便融化了。益州和荆州的战事进展平稳,大军逐步攻城稳步推进。 前几天,凌云得到消息,刘备自新野出兵,率军一万攻打宛城,被守军击败。此是镇守宛城的兵马已不止董君的两万人,李傕的三万兵马也派到了宛城。谋士贾诩也被派到了那里,小小的宛城已有兵马五万,其实力比张绣在时尚有过之。 刘备没占到什么便宜,乖乖地回到新野再无动静。 这一天凌云在大帐中论事,休整了近半月,他考虑该从豫州出兵彻底剿灭袁术了。 “主公,如今公孙瓒退守庐江,孙策兵回曲阿,袁术兵力大大折损。此日之袁术已不是当初之袁公路,其只剩弹丸之地,不出三月必能将其一网成擒。”大帐中赵云说道。 凌云点了点头,“子龙,既如此,令你择日起兵,覆灭袁术。” “末将得令。”赵云欣然领令。 “主公”旁边的郭嘉『插』言道。 “奉孝有话请讲。” “主公,只袁术一军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如今豫州已归主公所有,东北乃是袁术,正东乃是刘繇。刘繇与袁术早年曾多有征战,我军进攻豫州之时,袁术数次联络刘繇欲一起对抗主公。那刘繇均未应允,但他乃是汉室宗亲,思想迂腐,顽固不化,想必也不能归降主公。若主公倾力进攻袁术,刘繇必会不甘主公再次坐大,必然会袭扰豫州之地,在下想请主公并分两路,一路进攻袁术,一路进攻刘繇。”郭嘉说道。 凌云微笑道,“就依奉孝所言。赵云听令。” “末将将在。”赵云施礼道。 “令你率军十万,副将纪灵、郭汜、许褚、藏霸、李严、陈虎等,进攻袁术。”凌云下令。 所点到名字的人一起出列,躬身领令。 “典韦听令。” “末将在” “令你为主将,领军十万,副将张辽、高顺、秦涛、陈前、张任、张生等进攻刘繇。本公与郭嘉随军。”凌云再次下令。 众将躬身领令。 “靡竺听令” 糜竺躬身施礼,“属下在” “令你主管三军粮草,及时调配,确保将士所需不得有误。” 糜竺大答应一声,站回队列。 调遣完毕,凌云退帐,众将各自回去准备,出兵时间定于三日之后。 赵云与袁术对战时间较长,对袁术的兵力情况非常熟悉,以他进攻袁术较为合适。 凌云与郭嘉带着典韦等人进攻刘繇料想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现在的凌云兵多将广,许多名将都汇集在自己帐下,其中不乏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此次进攻刘繇他势在必得。 至于刘芷和糜贞二人,凌云将他们安置在安丰城,派大量护卫保护。刘芷如今小腹已经饱满,实在不适合再随军颠簸。糜贞便也留在她身边,二人刚好有个照应。 三日之后,杀牛宰羊祭旗之后,兵分两路,赵云与典韦各自出发。 且说凌云带领典韦这路兵马,行军不只一日,抵达安丰郡南端,进入扬州庐江郡境内。 刘繇为当今天子钦封的扬州刺史,但在『乱』世之中,刘繇守土不利,势力逐渐所小。早几年被袁术占据九江郡也就是淮南一带,袁术自封扬州牧与刘繇争夺地盘。 而会稽郡太守王朗本为刘繇属下,见刘势弱,便自行占据会稽一带,不听从调派,俨然自立为王。 另扬州境内,孙策与其舅舅吴景占据曲阿,严白虎占据吴郡,诸葛玄占据豫章,实际上扬州已被四分五裂。 本来刘繇只余鄱阳、庐陵、建安三郡之地,但凌云进攻袁术,袁术为抵挡凌云,不得不从庐江郡抽调大部分兵力。刘繇了与袁术联合的请求,趁机派大将樊能、张英收复了半个庐江郡,其地盘才有所扩大。 凌云进入庐江境内的第一件事,便是令军士制作沙盘。沙盘一成,整个扬州之地一目了然,这在连地图都不准确的东汉时代,不得不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进入扬州,凌云的大军驻扎在石亭城外,城中有刘繇的大将樊能领兵五万把守。与石亭相邻的另一处城池——鸵县,驻扎着张英的三万大军。 出兵前凌云查看过刘繇的详细资料,得知他是汉朝皇室的远亲,齐悼惠王刘肥之孙牟平侯刘渫的后代。 刘繇是东莱郡牟平人,在他十九岁时因为堂叔刘韪被盗匪所劫持为人质,刘繇为搭救其堂叔,结集十多人混进贼窝,趁隙将盗匪头目斩首成功救出堂叔后而出名。由于其表现深受乡民爱戴,因而推举刘繇官拜郎中。 当官之后的刘繇由于铁面清廉而深受好评,甚至当时的乡亲之间亦流传只要能得到刘岱(刘繇的亲兄长)与刘繇,就等同得到了龙与麒麟一样。 基于刘繇的声名还不错,凌云开始并未打算现在就对他发动进攻。但郭嘉着眼于大局,欲想取得天下,刘繇必然不能绕过去。 因此,凌云才决定出兵,但他并不想对刘繇所动兵戈过甚,故而他亲自跟来,以便适当掌握尺度。 这些他都未与人提及,他虽然对张绣所部大肆杀戮,但那是出于大局利益,震慑其他诸侯。而对刘繇他却有着自己的想法。毕竟他所治下的地区,百姓生活还算过得去。他又是汉室的远亲,谈不上有多忠于汉室,可以将此人留下。 十万大军驻扎在石亭城外,第二日,凌云带军到石亭城外向范能挑战。 凌云在后世所见的热兵器时代,根本没有单挑这一说。甚至当初他在燕山起兵时,部将也很少与人单打独斗。 但后来这样的场景多了,他也就理解了。 东汉时代的武将极注重个人声誉,换句话说有两把刷子的人谁都不服谁。若是谁指着鼻子要和你战,你若是畏首畏尾地不肯出战必定会被人耻笑。所以一般自信能应付过去的阵仗都会有人应战。 但的确打不过人家,出去就是个死的情况,谁都不会太执拗于声誉,或者从大局出发,或者为了保全『性』命,那些武将可以高挂免战牌。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可能会极尽侮辱之词,进行强行挑战,若一直不出战,军心肯定会受到影响,士气低落,毕竟不敢出战的直接原因就是打不过人家,这谁心里都清楚。 凌云带军来到石亭城前,高顺奉令前去挑战。 果然不出凌云所料,樊能打开城门前来迎战。 两军很快列开对形,遥遥对峙。高顺手提长枪,在阵中翘首以待。 樊能是个虎背熊腰的大将,他战在本军阵前遥望对方的阵营,只见对方军中旌旗招展,军士排列整齐,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精兵。 一杆大纛旗下,一位乘坐火红战马的白袍将军俨然是一军之主。那名主将的相貌看不清楚,但他身后的大旗上的字却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一个斗大凌字。 樊能前些日子得到禀报,凌云亲自带军来攻,今日一见,想必此人定是传说中的凌云。 若是凌云凭借人多势众,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城,樊能或许还有些忌讳。但若论单打独斗,他的确很自负。 凌云率军出征,主将为典韦,这二人都是重量级人物,眼前在阵中挑战的大将充其量只是副将而已。樊能自然不肯自贬身份亲自出去接战。 他转头环顾左右大将,朗声问道,“哪为将军愿接此阵。” 话声刚落,旁边一员大将高声应道,“樊将军,末将愿往。” 樊能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于将军多加小心本将军为你擂鼓助威。” “多谢樊将军。”那姓于的将军道了声谢,催马拖刀奔向阵中。 “对面何人?本将军刀下不死无名之鬼。”距离高顺五六丈的距离,那姓于的大将勒住战马,高声喝问。 “本将军乃高顺是也,来将通名。”高顺用长枪指点着那人道。 “我乃扬州刘刺史驾下大将于麋是也,高将军到了阴曹地府莫忘了是我把你送了去。”那名将军哈哈一笑说道。 高顺神『色』不动,冷笑一声,“那你看你的本事了。” 他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知道对方是想用话触怒自己,让自己失去冷静而贸然进攻,而使对方有机可乘。他岂会上这个当。 于麋说完,催动战马向高顺冲去,单臂平平举起手中大刀,当靠近高顺之时,骤然用力。大刀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向高顺砍去。 高顺用枪一挑,架开大刀,而后快速兜转战马,挺枪向于麋刺去。于麋错马而过之后,也是快速调头与高顺战到了一起。 如此真刀真枪的阵仗委实凶险无比,二人俱各展所长全神应战,转眼间十余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凌云在后面看得暗暗点头,高顺的本事如何他心里非常清楚,虽然在《三国演义》里此人名不见经传,但其本事与张辽不相上下。 能与高顺打到这个程度,可以说于麋也不简单,看到刘繇手下的确有些能人。 不过,高顺终究是高顺,又打了四五回合,他瞧准了一个空当,趁于麋心浮气躁之时,一枪快如闪电般刺出。于麋慌忙躲闪,却未能完全躲开,高顺的长枪正刺中肩头。 于麋强忍疼痛,挥舞大刀劈向高顺,趁高顺躲闪之机,他催马回到本军阵前。 高顺暗叫一声可惜,此时再追也来不及了,如果方才再偏一些,那于麋真的就去了阴曹地府了。 好在伤了来人,也算胜了一场。 他振作精神,挺枪看向对方阵营,“还有谁敢与我一战。” 第二百零二章 擒三将 第二百零二章 擒三将 于麋回到阵前,满脸愧『色』,本想出战『露』脸,没想到被人打败而回还挂了彩。好在伤势不重,他朝樊能苦笑一下,“樊将军,末将无能。” “于将军,胜败并家常事,不必太在意,快去包扎。”樊能安慰道,凭借经验,他看得出于麋的伤势并无大碍。 “还有人敢与高某一战。”阵中又传来高顺的喊声。 旁边一名将官对樊能说道,“待末将会一会高顺,为于将军报仇。” 樊能点了点头,“薛将军小心了。” 此人名为薛礼,在刘繇军中是出了名的猛将,其身材与樊能相仿,手使一柄大斧,武艺甚是不凡。 薛礼手持大斧催马奔至两军阵前,与高顺通了姓名战到了一起。 薛礼力大,高顺枪法精妙,二人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凌云见此人比于麋更厉害,心中极爱其才,此人名不见经传,却有如此武艺,看来史书疏忽了此人。这薛礼也使大斧,若与徐晃相战不知道会是何结果。 当然此事并不能实现,徐晃尚在益州。 高顺与于麋方才大战,损耗了一些气力,如今又与薛礼战了良久,手中枪法有些混『乱』。 凌云担心高顺吃亏,令人鸣金将其唤了回来。 高顺虚晃一枪,后退了几步,对薛礼说道,“不错,待来日再与你大战。” 薛礼亦知道自己占了便宜,见高顺退去,亦不追赶,无论怎么说,他也算找回了场子。 “谁还敢与薛某一战。”薛礼学着高顺的样子,在阵中叫战。 高顺心中虽有不甘,但他知道气力不如人家,且又多战了一场,若是再战下去也难免一个失手落败。所以对凌云鸣金将他叫回来心中还是有些感激的。 “主公” 薛礼在阵前挑战,张辽和张任齐声请战。 凌云看着张辽和张任说道,“二位将军,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 张辽退了一步,道,“张将军请。”张辽知道张任新投到凌云军中,身无大功,又是赵云的师兄,所以就没和他去争。 张任对张辽抱拳说道,“待在下不敌之时,还请文远替在下报仇。” 张辽道,“张将军过谦了,在下祝将军马到成功。” 二人客气了两句,随后张任催马挺枪奔到阵中,与薛礼战到了一起。 张任的枪法果然精妙,神鬼莫测,薛礼一上手就感觉有些吃力,几招过后便险象环生。 他力大斧沉,若在平时力大降十巧,此时张任摆开手中枪,犹如一条乌龙,四两拨千斤,枪枪轻盈灵动,直取薛礼要害。 薛礼左遮右挡,渐渐『露』出败象。 樊能见势不好,立即令军士鸣金唤回薛礼,然而张任的一条枪已经缠上了薛礼。待薛礼催马欲回本阵之际,一枪刺在马股上,战马受痛,嘶鸣一声,前蹄高高竖起。 张任枪杆横扫,拍在薛礼的腰间。战马受惊,薛礼本来在马上已经坐不稳了,被张任枪杆一拍,身体失去平衡,摔落地上。 樊能见势不好,催马挺枪就要去抢薛礼,张辽打马出阵奔樊能而去。此时张任已经将枪尖快速抵在薛礼的咽喉。 樊能知道再去相救于事无补,便策马返回本阵。 而阵中,凌云的十数名军士一拥而上,将薛礼绑回本阵。张辽见已无对手,遂归队观战。 樊能见今天败了两阵,士气低靡,不宜再战,于是率军小心防范着撤回城中。 凌云并未趁势攻城,而是押着薛礼回归大营。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凌云再次率军来到石亭城下挑战。 经过一晚的休整,樊能调整好心态,率军出城迎战。他想也擒住对方一员大将将薛礼换回来。战场上这样的事经常发生,一般大将被擒之后暂时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次凌云军中出来挑战的是领军主将典韦。他手持双戟奔至两军阵前喝道,“对面的人听着,今天本将军在此摆擂,如有人能打败本将军,本将军便可放回薛礼,不知可有人敢一战?” 樊能闻言正中下怀,若想擒对方并不容易,但要打败,那就轻松得多。 对方既然如此自信,那说什么也得会上一会。想到这,樊能催动战马便要亲自出阵。 旁边的大将笮融唤住了樊能,“将军,听闻典韦勇冠三军,有万夫不挡之勇。不若让末将出战,于其对战几招,将军也好看看他的招数,然后再战不迟。” 樊能想了想,觉得笮融言之有理,如果自己胜不了典韦,恐怕城中再无人能胜了,从大局出发,他应允了笮融的请战。 “你务必小心,若见势不妙尽早撤回。”樊能不放心地叮嘱着。 “樊将军放心,末将定不会恋战,只探得对方虚实,若不能胜,也有自保之力。” 笮融回道。 说完手持长枪策马奔向阵中,简单地通名之后,二人战到了一起。 笮融枪法也较为精妙,典韦的双戟舞开,形成一片戟影,戟影重重密不透风。笮融始终无法攻破,但典韦守多于攻,对笮融没有造成什么威胁。 二人又战了十几招,笮融发觉典韦的双戟渐渐慢了下来。他瞧出一个破绽,冒险向典韦一枪刺去。典韦右手戟磕开长枪,左手戟向下砸落,铁戟砸在马头上,顿时笮融的战马脑袋被砸开了花。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笮融的双脚尚在镫中来不及抽出,被战马压在身下。 凌云军中立刻有十几名军士过来,将笮融从马身下救出,押回阵前。 樊能眼看着笮融被擒,心中一阵焦急,却有无可奈何。只心中暗暗责怪笮融贪功冒进才给了典韦可乘之机。 现在想去抢回笮融已经晚了,对方军中无数弓弩蓄势待发,根本救不回来。 待军士将笮融押走之后,典韦又喊道,“还有人可敢一战。若胜了,笮融与薛礼随你们换回任何一人。” 此时樊能观战多时,虽见典韦武艺不俗,却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如不是笮融『露』出破绽太大,恐怕也不会被擒。 他自信与典韦一战即便不能胜之,肯定也不会落败。 见典韦放出话来,他不再多想,催马挺刀杀到阵前。 “典韦,待本将军与你一战。”樊能大喊道。 典韦手持兵器威风凛凛地说道,“来将通名。” 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樊能,也让他报一下名,这就是心理战术。 “我乃石亭城主将樊能是也,看刀。”说着话,刷地一刀劈下。 这一刀有偷袭之嫌疑,不过樊能为了救会把抓的人,只能不顾身份。若是擒了典韦,他相信能用这一人换回被抓去的两员大将。 他不顾身份,典韦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手持兵器架开樊能的大刀,他大声喊道,“这是干什么,偷袭啊?” 樊能不理会典韦的喊叫,平心静气地一刀刀攻去,典韦舞动双戟,左右抵挡。 开始几个回合,樊能还没觉出怎样,随着过招的增多,他感觉典韦似乎戟法变得厉害了许多,双戟舞动,守中有攻,攻中有守,实在有神鬼莫测之功。 “不好”打着打着,樊能猛然意识到,方才典韦与笮融对战之时,肯定藏拙了,掩盖本身的真实武艺。就平此时探到的典韦身手,他要取下笮融绝对不会用那么多个回合。 想到这里,樊能心中大惊,难怪对方会开出这样不平等的条件,只要胜一阵便可换回一人。原来典韦武艺如此精妙,军中哪还有人胜得了他。 樊能此时心中已『乱』,被别人算计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虚晃一刀向撤回本阵,此是心境不佳实在不宜再战。 但这一招,典韦已然看破,大刀砍来之时,典韦不退反进,樊能的刀在离典韦身前远处猛然撤回,随后调头就要离开阵中。 此时典韦的战马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右手戟狠狠砸落,正中樊能的战马『臀』部。这一戟深深地砍进了马肉里,战马立时瘫痪,坐倒在地。 樊能身体突然后倾斜,躺倒在马背上。典韦右手戟迅速交到左手,探身一把抓住樊能的腰间的盘甲丝绦,向本军阵前奔去,待到了军前,将樊能往地下一扔,喝道,“给我绑了。” 军士一拥而上,绑了樊能带到队列里严密看押。 典韦连擒两将,没再继续出阵。 此时张辽挺枪催马来到阵中,对着樊能的大军喊道,“谁敢与我一战,如能胜得了本将军,可救出任意一人。” 此时樊能的军中只剩两员大将,其中一是昨日受伤的于麋,他肩伤未愈,暂时还不能出战。 另一员大将名叫孙邵,其武艺与于麋相仿。他见主将被擒,对方又如此叫嚣,心中不免大怒。 于麋受伤不能再战,若自己再不出战,恐为军士耻笑,况且对方这两日显威的高顺、张任和典韦都没出战。现在出来挑战的是一名陌生的将军,难道凌云军中真有那么多的大将,就连一场都胜不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孙邵嘀咕了一句对于麋道,“于将军,押住阵脚,待孙某去会他一会,救主公出来。” “孙将军小心了,对方既如次说,恐非易与之辈。” 于麋担忧地叮嘱着。 “晓得” 孙邵应了一声,策马持枪冲入阵中。 张辽本想与其通名报姓,不料这孙邵也太过心急,上来之后,二话不说挺枪就刺。 张辽微微一笑,摆刀相迎。 张辽心静如水,而孙邵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如果此战不胜,全军将就此溃败,樊将军也救不出来了。 他上来毫不留手,一枪紧似一枪,枪枪倾尽全力,气势十分威猛。 张辽气定神闲,见招拆招,见式化式,一一将其攻势化解。 十数招一过,孙邵的枪势便有些慢了,刚才用力过猛,如今的攻势早已不似方才那样凌厉。 又挡了几招,张辽见实际已然成熟,二马错镫间,他大喝一声,“看刀” 掌中刀快速向孙邵劈落。 第二百零三章 凌云出战 第二百零三章 凌云出战 孙邵心浮气躁猛烈进攻,当张辽的大刀快速砍来之时,他不得不双手举枪,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招架。张辽手势变换,刀影一闪,改劈为削,寒光闪闪的刀锋直奔他的脑袋砍去。 孙邵仓促接招,招式已然用老,现在他又低头躲避,完全失去了主动。张辽强有力的刀锋直砍在他的头盔上。铁制的头盔抵挡住大刀,但这一砍之力何其巨大,孙邵只感觉头上轰地一声,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栽落马下人事不知。 剩下的事自然有军士去做,十几人上来将孙邵给抬了下来。 张辽横刀立马,威风凛凛地对着对面敌军喊道,“还有人可敢一战?” 于麋见孙邵又被对方擒住,他又有伤在身,根本无法应战,急忙命令军士小心防范向后退去。退到护城河边上,登上吊桥回到城中。 好在对方并没有趁势攻城,于麋这才出了一口气。 他急满派人出东门,向刘繇和张英报信,请求支援。 而后他令军士严密防守,免战牌高挂。主将被擒,多员大将被擒,城中只剩下一名带伤的将军,守军人心惶惶,油然生出大难临头的感觉。 是亭城平静了两天的时候,这两天凌云的大军都没有前来挑战,也没有发动攻击。 于麋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等来了援兵,这次增援的是鸵县主将张英。 他接到于麋派人送去的消息后,立刻点齐两万兵马,火速赶到石亭城。刘繇所在的城池距离此地路程较远,他的命令还未传到。 第三天上午,张英正和于麋商议营救几员大将的事。有军士进来禀报,“报张将军、于将军,敌军又来挑战。” 张英闻言与于麋走出大堂,快步来到西面城墙上。 放眼观瞧,只见对方大军浩浩『荡』『荡』,黑压压的一片,军容整齐,威风凛凛。 张英仔细大量了一番,在敌军队列中并未发现樊能等被擒的将领,想来是在敌军的大营中关押。 “张将军,那位便是张任。” 于麋指着阵前那名叫阵的大将说道。 张英点了点头,他与樊能官职一样,都为一城主将,如今来此支援,于麋自然以下属自居。 “城上的人听着,可有人敢与我一战?只要胜了张某,便可领回一人。”城下的张任喊道。 张英率军抵达石亭城,凌云得到禀报,这才带军前来挑战。 张英看了看张任,沉『吟』道,“此人武艺如何?” “此人名为张任,武艺十分了得,薛礼将军便败于此人之手,失手被擒” 于麋回答道。 张英点了点头道,“看凌云此举之意,是想将我军中大将悉数生擒,主公所属各地将很难坚守,实为一劳永逸之法。” “张将军,那我等只坚守不出吗?樊将军等人就不救了吗?” 于麋焦急地问道。 张英摇了摇头,道,“救是必然得救,但不能只想着打败对方。现在我军中没有这样的能人,即便是本将军不过与樊将军在伯仲之间,樊将军都败于典韦之手,本将军也没有一丝把握能取胜。” 于麋知道张英将军所说的确是这个道理,大家都想救人,可是得有那个本事啊。 沉『吟』片刻,张英雄继续说道,“不过,本将军倒有一条路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于麋面『露』惊喜问道。 张英道,“想那凌云几次取胜,擒我三员大将,必定心中生出对我等的轻视之心。现在樊能等人被关押在敌军大营之中,我们可分兵去救。” “如何分兵?” 张英将其带来的两员大将也叫了过来,而后分头行动。 他带来的两员大将一位名叫许劭,另一人名为是仪,二人也久经沙场,能征善战。 张英令他二人带五万兵马,出东门,远远绕路,绕到敌军后方大营,趁敌军兵力空虚之际,一举救回被擒的几位将军。 而人领令率军出了东门,绕路前往凌云大营的后方。 张英和于麋点了一万兵马,打开城门,列开队形。 张任见城中出来兵马,横枪坐在马上笑道,“本将军还以为城中的大将都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呢?既然出兵,哪位上来与我张某一战。” 张英一拍战马,冲到阵前,用枪指着张任喝道,“方才你说,只要战胜你便可领回一人,此话是否做数?” “这个自然”张任点头道。 张英又问,“让本将军如何相信你,你等将范能将军押在何处?” 张任哈哈一笑,“本将军说了自然算数,至于你家樊将军在哪里,只要你胜了本将军手中枪,他便可回到你军中,如此敢否一战?” “只与你一战吗?战胜你军中别人是否做数?”张英为了给是仪等人争取时间,和张任兜起了圈子。 “哈哈哈,你身为大将,不会没出息到了这个地步吧,你不会想与军中的普通士卒大战吧?”张任笑道。 张英闻言并不恼怒,他轻轻摇了摇头,“本将军还不至于做出如此辱没声明之事,只不知道到底可以向哪些人挑战?” 张任道,“难道你怕了我本将军?” “张将军也算大将,应该知道田忌赛马之事吧,多几个选择,本将军自然不会介意。”张英不动声『色』地说道,也就是为了磨蹭时间,不然他可受不了张任如此挖苦,定会挺枪出战。 今天以是仪和许劭那支兵马为主,他只要在此牵制住凌云等人,便宣告功成。 张任也算有气度之人,听张英说完,用手指着身后说道,“凡有将旗者,你皆可挑战。” “好” 张英指着远处道,本将军要挑战那员大将。 张任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眉头一皱,说道,“那是我家主公,手下战将无数,自然不会亲自下场与你一战。” “哈哈哈” 张英大笑道,“明白了,是你家主公怕了本将军。既然本将军点了将,你等又不出战,本将军暂回本军阵前。如果你家主公想出战了便通知与我。” 说完,他拨转马头,回归本队。 张英没敢直接回城,现在城中兵力空虚,连里面带外面只有两万人,如对方趁机攻城,他万难抵挡得住。 他冒险派五万大军偷营,本来就做好了丢失城池的准备,如果能救出樊能等几员大将,他宁可丢掉几座城池。城丢了可以夺回来,可是人没了,损失就太大了。 只是现在救人的事还没着落,他自然不会甘心城池被夺。 他在本军阵前,静静地观望着敌军阵营。 他听闻凌云曾斩过颜良,武艺也十分高强,但他总觉得与那些大将相比,肯定凌云最弱。所以他特意点名挑战凌云。 如果凌云出战,他若能将凌云擒获,别说救出被擒的几员大将,就是敌军此次侵犯也就此瓦解。甚至有凌云在手中掌握着,主公刘繇将会占据了完全的主动权。 此时,张任已经策马回阵,来到凌云身边。 张英看着张任的身影,心中暗笑,今天总算给你们出了一道难题。 只是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视线中的张任便闪到了一边,而大纛旗下的凌云却策马来到阵中。 凌云手持宽大的权柄剑驻马而立,目光紧盯着张英,气势非同凡响。经过几次与人对战,他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但他还是谨慎地向智能管理问了一卦,得到完胜的答复后,他才催马出来。 凌云一处,身后诸将都显得非常紧张,无不严阵以待,若见主公不敌之时,便会出手相救。毕竟主公乃是万金之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看到凌云出来,张英也不怠慢,催动战马来到阵前。此时,他心中生出隐隐的兴奋,真是天赐良机。若此战将凌云擒住,他不但可名扬天下,扬州之危也可安然解除。 二人各通姓名之后,张英率先发难,一杆长枪舞动起来,几朵枪花向凌云当头罩去。 凌云心中笃定,手随意气动,权柄剑快速出手。 “喀、喀、喀。” 几声脆响,权柄剑每次与长枪相碰都将站英手中的长枪削掉一截。待三剑之后,再看张英手中的长枪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如同短棍一般。 张英大惊失『色』,扔掉手中短棍,拔出腰间宝剑,策马便走。他拿手的只是枪法,枪没了,基本就失去了战斗力。 凌云三剑得手,岂能任他逃走,那样的话不是连自己手下的大将都不如了吗? 他双腿一磕马腹,赤兔马不愧是宝马良驹,得到信号猛地向前一窜,瞬息窜至张英身后,手中权柄剑横扫,剑面拍在张英腰间。 张英还没来得及抵挡,猛然感觉巨风袭来,他暗道一声完了,闭目等死。 只是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他感觉宽剑袭体之际,一股巨力将他掀下战马,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一摔非常重,他只感觉筋骨欲裂,疼痛难忍,在地上竟然爬不起来了。 于麋见张英失利,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率数百骑军向阵中冲来,实际上他此时的伤势经过几天调养已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与人大战而已。 阵中再无大将,赶鸭子上架,也也得率军去救张英。 他这边刚一有动作,凌云身后的典韦等大将纷纷催马奔向场中,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一场混战眼看就要发生。 第二百零四章 劝降 第二百零四章 劝降 于麋见对方大将如虎似狼,手举兵器朝他这边杀来,心中有些畏惧,他有伤在身不能与人硬战。恐怕自己这边的人围上去都只是送死的货。 跟何况随着典韦等人的动作,后边的大军皆奋勇杀来。于麋的脑袋还算清醒。他立刻拨转马头,带着队伍仓皇逃进城中,紧闭城门。连张英的生死也顾不上了。 凌云带领众军押着张英回返大营。 此时大营的后方,是仪与许劭带领五万兵马遥遥站在远处,望着大营方向。大营房外,无数巨弩整齐排列着,巨弩上硕大的箭镞在日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巨弩后方,无数军士整齐排列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很显然,对方早就有了准备。 既然有了准备,如果再发动攻击就不叫偷袭了,即便对方准备不足,只要把樊能等人押过来,钢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也得退兵。此次发兵就是为了救被俘的大将,如今偷袭不成,他们的心中有些犹豫。 片刻后,二人冷静地分析了战局,毅然决定撤军。五万大军偷偷『摸』『摸』而来,浩浩『荡』『荡』而去,白奔波了一场。 凌云将被俘的大将关押在营中,自然会防着对方偷袭,特意安排大军防范。城中的人马一出动,大营中便得到了消息,才出现方才那一幕。 是仪与许劭退走之后,时间不长,凌云率人回到大营。 令医务兵将张英就职一番,好在他受伤并不太重,只需要休养即可。 石亭城中,是仪、许劭、于麋三人在大堂之上愁眉不展。 营救樊能失败,又把张英给搭了进去,而且对方十万大军就驻扎在城外,随时都有攻城的可能。现在城中守军的士气极其低落,恐怕一天都守不住,凌云攻城之日便是破城之日。 三人都无良策,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之后,是仪打破沉默,他开口说道,“许将军、于将军,虽然暂时对方尚未攻城,但凌云早晚会挥师东进,现在已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主公帐下的大将都集中在石亭城和鸵县,而今为了支援石亭,致使鸵县已无大将镇守。凌云那边兵精粮足,且士气正盛,在下深深担忧啊。” 于麋皱眉道,“将军此为何意,难道你怕了凌云不成,主公那边定会有信息传来,到时如何行事完全听命于主公即可。” 是仪道,“在下只是说的事实,我想主公若知今日之事也该早做决断了。” 于麋惊道,“什么决断?” 是仪不再说话,扭头看向一边,叹了口气。 实际上许劭和于麋都听出了是仪的话外之音,他有些动摇了,在凌云的强势面前开始服软了。 二人心里也都有同样的感觉,只是他们还坚持着,不想承认这一点。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到了最糟糕的时候,他们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只是因为凌云现在还没发动进攻。但是,他们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敌军的身上吗? 一场商议,无果而终,三人各自离开,只希望主公快些派人来。 凌云的中军大帐中,凌云高坐在主位之上。 范能被军士押了进来,他站在大帐中怒视着凌云,一言不发。 凌云微微摆手,让军士退出,道,“樊将军是否心中不服。” 樊能看了一眼站在两侧的诸位大将,最后把目光落在典韦身上,“范某学艺不精,自然没有怨言。” “好” 凌云微笑道,“仅这句话就能看出来你还算一个坦『荡』的英雄,没有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樊能虽然承认自己的失败,但他心中仍有不甘,抬头看向凌云,“凌州牧,如今既已被擒,别无所求,只求速死。” 凌云保持着一贯的微笑,说道,“樊将军为何求死?” 樊能立刻回答道,“樊某深受主公知遇之恩,得主公厚待,自然不会归降于你,所以除了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凌云赞道,“果然是真英雄,不过,樊将军,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家主公归降了呢?” “不可能,我家主公不会归降于你,我接主公乃汉室宗亲,岂能屈服于外姓之人。”樊能大声说道。 “哈哈” 凌云大笑道,“樊将军,依本公所见,你并非是为了你家主公好,而是要害你家主公。” “何出此言?”樊能问道。 凌云说道,“通过几次对阵,你也能看得出来,本公若想取你石亭城,简直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一般。为何本公迟迟不取?还不是因为觉得你家主公名声不错,给他一次机会。想当年公孙度、曹『操』、袁绍如何?现在的袁术、刘表、刘璋、马腾如何?论兵力你家主公不如他们,论地盘你家主公不如他们,还不是被本公覆手之间灭之。剩下也是勉力支撑,苟延残喘。如今大势所趋,天下归心,本公所至之处,民生安乐,你家主公若真识时务,岂能以卵击石。如今你不思为你家主公出谋划策,进尽忠言,只思一死了之,置你家主公于何地?你只想你家主公与本公死抗到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其下场可以想象。” “这” 樊能一时语塞,正如凌云所说,若主公不降,其结果果真如凌云所说,唯有毁灭一途。 “樊将军,本公实不相瞒,擒来你等并非是以你等为要挟。只是想要你知道,本公有这个实力,片语只言便可决定几郡之地的命运。而你们,你和你家主公或许能有机会改变自身的命运。”凌云继续说道。 “不要以为你家主公手下还有可用之人,张英将军今日已步你后尘,被本公亲手擒来。如今你家主公已是孤家寡人,虽有数万大军,没有人指挥,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耳。本公无须攻城,只要在城下喊一声,相信军士便会来投。到那时你家主公何以自处?” “不可能” 樊能大喊道,他知道张英在鸵县,怎么会被凌云所擒呢?但由凌云之口说出,由不得他不信。 “来人。”凌云轻喝一声。 从帐外走进来几名军士,抬着尚在昏『迷』之中的张英在樊能面前晃了一下,而后又抬了出去。 “樊将军,张英将军身有伤势,不过并不大碍,是我出手有些重了,摔的。”凌云说道。 樊能看了看凌云,心中震惊无比,张英的武艺如何他是知道,居然是被凌云亲手擒来。这凌云也太可怕了。 凌云继续说道,“张英之事,你也无须再有怀疑。其余几员大将都无生命之忧,你家主公有数十城之地,可惜即将易手。若你不为你家主公谋求后路,谁可为之?” 樊能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了,他抬头问道,“凌州牧所言,似乎我家主公只有投降一途?” 凌云点了点头,“不错,也就是你家主公,我才如此对待。你可知宛城张绣,如此之徒,即便归降,我亦不留。” 血洗宛城之事,凌云已经公告天下,樊能自然知道,一想到张绣的结局,他不寒而栗。 说实话,他并非不怕死,只是心里觉得唯有一死才对得起主公。听凌云这么一说,心中已经产生了动摇,自己即便死了,主公的命运也令人颇为担忧。 “来人”就在樊能心中犹豫之时,凌云喊道。 有军士应声进帐,凌云说道,请薛礼等将军进帐。 很快,薛礼、孙邵等被俘将领被押至大帐之中。 樊能看着这几人,心中一阵酸楚,此前这些人跟随自己,为主公保疆扩土,与袁术、吴景、孙策大战,也没象今天这样落个如此悲惨的结局。 长叹一声,樊能面『露』凝重之『色』,他知道这些人未必都如自己这样对主公忠心不二,生死面前肯定会有人选择归降。而且他的决定也很可能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凌州牧,即便我等归降,也不会与我家主公对敌。除非我等还在主公身边,否则万死不降。”樊能说道。 凌云微微一笑,“樊将军无须多虑,你家主公若归降,本公自然会善待于他。你等还可在你家主公身边效力,本公还可以让你家主公掌管现有之地。” “凌州牧此言当真?”樊能没想到凌云的条件如此宽厚,难以置信地问道。 “本公从不虚言。”凌云微笑道,他有绝对的信心,只要刘繇归降,假以时日,必能对他们这一势力进一步控制。 “好,既然凌州牧如此说,我等就选择相信你这一回。”樊能说完,目光扫过诸位被俘的大将。 众人进帐之后听双方所说心中已经明白了中心所在,如此安排或许是他们和刘繇的最佳结局了。因为他们现在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讲价的余地,而这个价还是凌云主动给的。 “凌州牧,那我等该做什么?”樊能问道。 凌云微微一笑,道,“众位将军联名给你家主公写封书信,然后派遣你们心腹之人前去送信。写什么我不管,我也不须知道,我只要结果。相信你们会为你家主公考虑的。” 樊能点了点头,“在下明白,只是希望凌州牧万勿失言。” 点了点头,旁边有人拿过素绢和笔墨,交与樊能。 凌云说道,“诸位将军的大帐已经安排好了,自会有人引你等前去,从今日起你等都是本公的大将,望各位好自为之。” 第二百零五章 收刘繇 第二百零五章 收刘繇 在通往石亭城的官道上,有数千骑军在飞速奔驰着,马蹄起落间,尘土飞扬而起,四处弥漫。 整支大军几乎一直在灰尘中行进,每名军士都满脸风尘之『色』,身上挂了许多灰尘也来不及清理。 虽然冬季的气温较低,但无论是战马还是军士都跑得流出了汗水,灰尘挂在上面,几乎看不到本来面目了。 这支大军的主将正是扬州牧刘繇,他接到于麋发自石亭城的战报后,得知樊能与敌军队战时失手被擒。他心中焦急,稍做准备立刻带着人马前来支援。 他已经带着这些人在奔驰了两天,距离石亭城只有数十里的距离。途经鸵县时,他接到禀报,说张英已率军前去支援。他这才稍稍安心。 骑军正奔驰间,前方远处突然出现疾速奔行的数骑,看到这边的大军,那几骑突然放慢了速度。 似乎在观察这边的情况,看了几眼之后,那几人立刻跳下马来,单膝跪倒在官道旁。 刘繇见此情景也放慢了速度,从对方的衣着上,他看出了那几人正是自己军中的士卒。 将战马停在那几人面前,刘繇打量着他们,没错,就是自己军中的士卒。 “参见刘州牧“几人同时说道。 “你等是何人部下?” 刘繇问道,这几人是从石亭城方向而来,他刚好想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形。这两天赶路,并不知道最新的战况。 “回州牧大人,小的们是樊能将军手下。”其中一人回答道。 “哦,樊能将军?我来问你们,前放战事如何?” 刘繇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州牧大人的话,樊能将军已经被擒,他派我等给大人送来一封书信。请大人过目。”说着话,那名军士从怀里掏出书信,送了上去。 刘繇打开素绢细细观看,只见上面字迹正是樊能的亲笔所书。 书信内容如下:主公在上,无能之罪将樊能请罪。今我等与凌云大军对战,无奈末将等技不如人,为对方所擒。末将等本应以死谢罪,但有一言不告知主公,虽死难安。凌云兵多将广,皆是能征惯战之将。主公切不可与之相战,战则必败,即便放我等归还,亦不能取胜。凌云对我等劝降,我等愿誓死为主公尽忠。然其对主公所提条件甚为优厚,允诺主公仍可占据现有之地。特此相告,望主公定夺,若主公有意,我等必继续追随主公。如主公不愿,我等亦以死明志。 书信的后面写着樊能、张英、薛礼等几员大将的名字。刘繇一一辨认,发现的确是他们亲手所书。 看完此信,刘繇只感觉晴天打了一个霹雳,脑袋一阵发晕。 此信无疑宣告了他的最终结局,即便放那几员大将出来,他们也不可能战胜凌云。更何况凌云根本不可能战胜他们。 樊能、张英等人是刘繇最为倚重的部将,如今这几人都落在凌云的手中,他心里真有一中无力感。 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就是用两万兵马换这几员大将他也甘愿。凌云真的就那么可怕吗?这些大将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底,没有了这些人,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失去了一般。 信中说得很清楚,这些大将都承认了凌云的力量,换句话说,他们一定对归顺凌云动心了。而他们的心里却放不下自己,只想能一起投靠过去。 刘繇理解众将的心思,他知道这些将领的确是心中挂念自己。如果他们将自己撇开来,径自投奔凌云,以他们在军中的影响,相信自己所占之地,会轻而易举落入凌云手中。 而樊能和张英都没有那样做,刘繇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些感激。 先前星夜兼程率军赶往石亭城,只想早日抵达,也好抵挡住凌云的进攻,营救樊能。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必要了。 大势已去,徒劳无益。 刘繇挥手令那几名军士起身,他缓缓向前行进。 身后的兵马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谁都没敢出声询问。 如此走了良久,刘繇思来想去,觉得除了归降一途,别无选择,但愿凌云能如信中所说去做。 打定了主意,刘繇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他依旧带着兵马不徐不缓地行进着。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急着赶着去归降。 翌日上午,凌云正在大营中歇息。 有军士进帐禀报,“报主公,扬州牧派人前来,在石亭城外约主公一见。” 凌云微微一笑,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他带着诸将,率领并马稍微做准备便出营向石亭城行去,樊能、薛礼等人亦跟在身后。 张英因为伤势未愈被留在了军中。 行到石亭城下时,刘繇已早早地等候在城下。 凌云令樊能等被俘的大将离阵回到刘繇身边,此举令樊能等人深为不解,难道凌云就不怕放虎归山,重新在刘繇帐下与他作对吗? 即便张英还在他的营中,那的确是因为行动不便才没带来,怎么说都算不上是人质。 几人心中如此想法,刘繇亦是有些不解。 旋即,他想明白了,这算是一个信号,或者说凌云给他的一个面子。 这个信号就是,凌云想要告诉他,即便这些人重新回到他的帐下,即便刘繇不归降,他也有信心将刘繇击败。而这次击败后,刘繇将会面临极为凄惨的境地。 而说到面子,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刘繇的那些部将都没有弃他而投靠凌云,而是在回归刘繇的阵营之后,在扬州牧刘繇的率领下投奔的。 此举无疑说明了凌云的自信,他已经算明白了,无论刘繇怎样选择,他都能将此事圆满解决。 “参见主公。”樊能等人见到刘繇一齐施礼参拜。 “众位将军受苦了。” 刘繇强做笑容道。 “末将惭愧。”众人拱手道,脸上的确流『露』出惭愧之『色』。 刚见到众将回归之时,刘繇心中并非没有出现异动,瞬间他也生出了重新与凌云一决雌雄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现在对这几员大将已经生出了一些戒心,他不确定一旦与凌云反目,是否有人会对自己不利。 他在等着,等着手下部将表明心曲。 见礼之后,樊能说道,“想必主公已经见到我等的书信,信中所说皆为我等的肺腑之言。如何决断,我等全听主公吩咐。” 刘繇点了点头,表示他对这些话很满意,只是他的心里并不是滋味。他想听的并不是这样的话,他想要听到这些将领能让他不要投降,想听到他们说他们会辅佐自己与凌云对抗。 也许他并不会听从这些将领的话,依然选择归降凌云,但是如果真的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会很塌实。 然而事实让他失望了,没有一个人这样说,即便他最信任的樊能也只是表示听从他的调遣,而没有给他拿出一个主意。 刘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后叹了口气道,“众位将军,事已至此,别无他路,只有归降一途。” “我等全听主公吩咐。”众人一齐说道。 刘繇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旁边众将论行军打仗在行,但要是揣测人心,却不是他们的专业。 凌云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心地把这些人放回来,才给了刘繇那么好的待遇。 刘繇催马向前走了几步,对凌云拱手道,“凌州牧,有礼了。” 凌云微微点头,“刘将军,本公欢迎你加入我的阵营,共创大业。”按常理,他应该叫对方为州牧,但对方既已兵败,并且将投在自己麾下,凌云自然不可能将他摆在与自己一个高度,所以称呼间只用了非常含糊的将军一词。 刘繇说道,“凌州牧,在下愿率所部归降州牧大人,只是兵符印信并未带到身边,等日后到了府中再行取出交给州牧大人。” 凌云摆手道,“无须如此,本公见不得繁文缛节,从今日起你依然统领所部兵马,部将亦归于你的麾下,所属城池亦归你掌管。官职为三郡太守。” 刘繇提到兵符印信不过是试探一下凌云而已,看他是不是真心让自己掌管原来的兵马和领地。如若凌云执意收回兵符印信,那就说明对方并无诚意。 果然凌云并未剥夺其兵权,领地也不收回,这让刘繇心里平衡了一些。只是凌云只封了他为三郡太守,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原来的官职是扬州牧,如今只不过是多占了几个郡的太守而已。 但他也知道凌云绝对不可能再封自己为扬州牧了,因为凌云本身也只是州牧而已,他所分封的地方长官最大便是太守一职。 虽然比原来官职小了一些,但也说明了凌云的诚意,要是对方真给自己个州牧,他心中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接下。 刘繇知道如凌云这样野心极大的人会格外注重声誉,既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封了自己官职,那绝对不会有诈,否则失去了声望,谁还敢归降于他。 大事已定,无可更改,刘繇此时知道该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了。 他甩镫离鞍下马,躬身施礼道,“属下参见主公。” 终于上面有人压着自己了,刘繇很大度地想,就当以前参拜天子了,总之这天底下自己不是最大的,总要参拜一个的。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其余诸将随在刘繇身后,一起见礼。后边的军士也都单膝跪倒,参见凌云。 受降仪式很简单,凌云将自己阵营中的主要人物引见给刘繇之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开进石亭城。 凭借几场单挑,平定了刘繇的势力,凌云的力量又壮大了一些。 为庆祝此次胜利,凌云在石亭城大筵三天,犒劳双方军士。如此双方未大举用兵便和平解决战事,双方都皆大欢喜。 而后,郭嘉将凌云的军中各种律令颁布出来,包括军饷制和岁赋制。 刘繇虽然身为三郡太守,但既归到凌云帐下,也值得按照凌云所制定的律令行事。 这样以来,刘繇所部的军士都非常高兴,因为他们可以拿到数量不菲的军饷,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当然军饷所需的开支将由凌云负责支出。如今凌云的财政一大部分来自于税收,幽州、并州、青州等凌云前两年所占据的地方已经开始收税。当地百姓富足,税收合理,百姓并没有抵触。 而刘繇所在的三个郡,凌云暂时还是采取记帐税制,以后逐步征收。此地不比北方,连年征战百姓困苦不堪,实在不堪重负。 凌云这几个制度的实施,既笼络了刘繇的军士,又使当地的百姓得到了实惠。相信即便刘繇再有异心,也不会得到太多的支持。 因为原来的征战,只能算不同诸侯的之间的征战,而刘繇再要反抗凌云的话,那就是叛军。对反叛之人,凌云的律令中明确规定,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即便刘繇不怕,他手下的大将未必不怕,更何况现在的刘繇与手下大将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 凌云在石亭城停留了半个月,将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他再次调兵遣将。 令刘繇率领所部兵马东进会稽征讨王朗。 他与典韦率所部十万大军,进兵豫章。 豫章郡在扬州西部,紧邻荆州,太守为诸葛玄。 本来以豫章一郡之地,凌云只须派典韦前去即可,不必亲自率军前去。但是在凌云的心里,豫章与其他地方不同。 因为那里有一个人,是凌云非常想见的,他就是三国时代的大名人,历史上的一代蜀相,诸葛玄的侄子——诸葛亮。 第二百零六章 诸葛出山 第二百零六章 诸葛出山 诸葛玄的豫章太守一职本是袁术任命的,实际上诸葛玄算是袁术的势力。豫章郡被刘繇的势力分开之后,豫章几近孤立,诸葛玄独立支撑着豫章的大局,举步为艰。 凌云带领大军经庐江郡向南,穿过庐江之后,抵达豫章地界。 在豫章郡水修县城外,凌云等人扎下大营。水修城中,有兵马三万,统兵主将名为吴登,是诸葛玄手下大将。 大军扎营之后,典韦等将纷纷请战,意欲一举拿下水修城。凌云并未应允。 早在出兵豫章之前,凌云已经研究了诸葛玄的资料。历史上的诸葛玄也算个人物,是汉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后代。诸葛亮三岁丧母,八岁丧父,而后一直被诸葛玄抚养。诸葛亮能取得后来的成就,其叔父诸葛玄功不可没。 诸葛亮在《三国演义》中被罗贯中神化,其生平事迹有很多夸张的成分。但这并不影响凌云对诸葛亮的评价,在三国时代的谋臣之中,诸葛亮当之无愧排在第一位。 基于这个原因,尽管诸葛玄属于袁术的部将,但凌云对他的态度与袁术截然不同。 因为凌云在水修城外并未兴兵,而是先让大军休整。 凌云亲笔手书一份,派人送到水修城中,让吴登尽快转交给诸葛玄。 吴登接到书信之后,不敢怠慢,当即派人赶往建昌送给太守诸葛玄。吴登知道凌云大军兵进扬州,刘繇大军未经大战便率众归降。以豫章一郡之地,其兵力比刘繇尚且多有不如,更何况统一北方广大地区的凌云呢。 本来吴登自己都考虑要不要直接归降凌云,毕竟以他三万兵马的力量是绝对守不住水修的。只是凌云并未发动进攻,他也不能软弱到不战而降。正准备相机而动之时,凌云的书信恰好送到城中。不用看,他也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如果诸葛玄能如刘繇一样率众归降,那他也不用背上叛主之名了,这绝对是最好的结果。 凌云在水修城外的大营中,等了十多天。 这一日,有军士进入中军大帐禀报,说诸葛玄派人求见。 凌云让人将使者带进帐中,此人为诸葛玄的别驾司马,奉豫章太守诸葛玄之命送来降书顺表。 降书上说明,诸葛玄将在明日出水修城,带着兵符印信,率领一众手下向凌云归降。 遣走来使后,凌云令郭嘉安排明日受降之事。 军中诸将都很惊异,按他们的想法将采取于收服刘繇的办法,先擒住对方的大将,让诸葛玄自知不敌而后才能一心归降。 没想到凌云到了此地就写书信,更没想到的是,诸葛玄居然就这样来降了。 因此,他们对主公凌云更为佩服,这几场仗下来,主公几乎算无遗策。 他们却不知道,凌云掌握了诸葛玄的许多资料,历史上诸葛玄在明年病死,现在他的已是大病缠身,根本失去了争雄之心。 而诸葛玄考虑更多的则是身后之事,考虑家人安危,他若病死,其家人必得受人庇护。而今天下,能保他诸葛一门平安的人非凌云莫属。况且凌云此时已经兵临城下,并且书信中极尽诚恳,凌云即使不相信诸葛玄,也相信诸葛亮会帮助他叔父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尽管诸葛亮此时才十五岁而已。 次日,受降事宜进行得非常顺利,凌云封诸葛玄继续为豫章太守,掌管所部兵马。 诸葛玄见凌云果然如信中所说,信守承诺,心中自然欢喜。本来豫章之地多有人觊觎,现在毫无损失还找到了凌云这么大的靠山,相信以后豫章之地必然固若金汤。只是他不明白凌云为何如此厚待自己,即便是刘繇,也是先打后收,并且收复之后还令他率领本部人马进攻会稽。 在水修城中住了十余日,郭嘉将凌云军中各项律令颁布实施,诸葛玄完照办。见诸葛玄病体严重,凌云特意通知身在豫州的华佗赶来豫章,对诸葛玄施以救治。 早在收复豫州之前,凌云就曾派出了大量人手,到各地寻访三国时代的人才。华佗便是其中之一,凌云派人给华佗送去了大量钱财和草『药』,资助他的行医和研究。 华佗不涉各诸侯之间的征战,但对凌云的资助却大为感激,因此凌云但有所请求,华佗必定竭尽全力。 诸葛玄听说凌云为他敦请神医华佗,心中非常感激。华佗短时间内还到不了,凌云也不便多等。 半月后的一天,诸葛玄派人来见凌云,说诸葛谨和诸葛亮到了。 这二人是凌云让诸葛玄给招来的,二人都在建昌,先前并未随诸葛玄同来。 当凌云提出要见这二人时,诸葛玄有些吃惊,此兄弟二人,诸葛谨为兄年纪不过二十二岁,诸葛亮亦只有十五岁。二人虽然薄有才名,却大可不必让凌云如此等待。 更让诸葛玄惊讶的是,接下来并不是普通的接见,而是凌云特意安排了一场家宴。 宴会只有凌云、诸葛玄、诸葛谨,诸葛亮四人参加。 席间,诸葛亮出言谨慎,却常有惊人之举。而诸葛谨也有不俗的表现,虽然此时的诸葛亮尚且年幼,但凌云并没有任何轻视之心。而是由衷的感叹,英雄出少年,诸葛亮能有那么大作为,果然不是幸至。 席间,凌云问诸葛兄弟二人是否愿意投在他的帐下。诸葛亮和诸葛谨欣然应允。 凌云见此情景,心中大为欢喜,那诸葛谨也非平庸之辈,历史上的他投在江东孙权麾下建功非小。 实际上诸葛谨和诸葛亮早在接到凌云的召唤的时候便想到了今日之事,虽然他们不知道凌云为何看重他们,但二人心中也着实欣喜。 诸葛兄弟都有建功立业之雄心,但观天下大势,凌云一家独大。照此情形发展,恐怕用不了太长时间,凌云便能一统天下。到那时四海平定,兄弟再想成就大事,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此时凌云相邀,刚好凌云大业未成之时,以后多有建功的机会,所以二人自然不会推辞。 见事情如此顺利,凌云自然高兴,当即封二人为别驾司马。虽然官职不算太大,但对于他们的年龄来说已经算是破格重用了。 即便这样,凌云手下的众将都有些不理解,为何主公会看好这两人。难道他们果然有出奇之处吗? 凌云自然知道众将的想法,若是按照历史的发展,而历史又未被改变,相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能知道为什么凌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诸葛玄见凌云器重兄弟二人,心中老怀快慰,自然不会阻拦。凌云没有再继续等待华佗,他交代完之后,便带着诸葛兄弟二人起兵开拔,赶往会稽。 刘繇奉令攻打会稽,王朗调集兵马拼死防御,刘繇在攻下定阳、新安两县之后,两军陷入了胶着状态。 本来凌云以为以刘繇的兵力和其手下大将,要拿下会稽郡并不会太过困难。只是刘繇似乎并不擅长军事,他率领兵马谨小慎微,不敢大举进攻。樊能和张英几次献计,刘繇都未予采纳。致使到现在,还没有太大的进展。 凌云在豫章的时候就知道了会稽的战况,本来他并没有打算参与到这场战斗中,现在一看他不得不亲自去处理。 又是近二十日的行军,凌云率领大队人马赶到会稽郡太东城外。 刘繇一早得到知会,率众将相迎。 凌云进得帐中听刘繇禀告战事,刘繇皆具实禀报,以战事拖延之名,向凌云请罪。 凌云对这些事早都知晓,他怀疑刘繇是怕军士多有损伤,所以才未大举进攻。只想趁敌不备之时,再采取偷袭的战术。 刘繇领兵马五万,王朗倾全郡之军七万余会聚于太东城内,两边兵力比较,还属王朗略强一些。如今凌云大军来到,双方兵力状况顿时扭转,凌云占尽优势。 此次前来,凌云颇觉有些戏剧『性』的意味。因为在《三国演义》中王朗后来降魏,在曹『操』麾下效命。 他的死就是因为此次从豫章带回来的诸葛亮所致。 当然这只是戏说,历史上的王朗之死与诸葛亮并无关联。但两个人碰到了一起,也算是一个巧合。 听刘繇说完,凌云示意他退到一边,转头问下边的诸葛亮,“诸葛司马,不知你有何高见。” 这个称呼有些生疏,但凌云也没办法,诸葛亮现在年龄还小,总不能称其为先生吧。而且有一次凌云喊诸葛亮,脱口而出叫他孔明。可是现在的诸葛亮还未行加冠之礼,孔明两字还是莫须有的字号。 但诸葛亮听到之后,豁然眼睛一亮对凌云说道,“多谢主公赐字。” 凌云对次哭笑不得,没想到穿越过来之后,居然变成了自己给他起名字了。 诸葛亮听到凌云向他问计,心中也是感到奇怪,凌云身边的郭嘉足智多谋,见识深远,为何还要询问自己? 几个转念之间,他已明白了凌云的用意,莫不是主公在考教于我? 想到这儿,诸葛亮施礼道,“主公,依在下之见,主公兵强马壮,一举破城,擒其贼首王朗,大局定矣。” 凌云点了点头,诸葛亮的意思就一个字,打。 这与凌云的意见不谋而合,既然王朗死抗,那就打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第二百零七章 太东之战 第二百零七章 太东之战 议事完毕,大军休整一日,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凌云率军出战。 这次出战,他雷厉风行,除必要的守营军士外,大军倾巢出动。这一次,凌云要给刘繇看一看,仗究竟是如何打的。 十余万大军,将围住太东城,巨弩最先开始发飚。无数箭镞向城头飞去,密集的攻击让守军根本不敢『露』头。 而后弓箭和巨弩交相掩护,渐渐想城下靠近。王朗组织的几次反击全被压制回去。当城头再也没人敢『露』面还击之后,巨弩的箭镞换上了火箭,无数条火龙凌云飞舞,冒着飘摇的黑烟在空中划出长长的轨迹『射』入城中。 刘繇都要看傻了,这样的战法,如何抵挡?幸好自己投降了凌云,如若不然,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在凌云身边,另一员大将,看到此情此景,几乎泪流满面。 这个人便是张任,他率军到汉中支援杨任时,凌云便使用了此种战法。这次进攻,几乎如同那一次的翻版,只不过他现在站在城外,而上次他在城内。 在城里的人会是什么滋味,张任非常清楚,被大火包围着,四处是浓烟,人心惶惶,军心涣散,走投无路。 王朗完了,张任一个念头闪过,在心里开始替王朗默哀了。凌云上次用大火进攻他和杨任的时候,只封住了三面城门,尚留一门任由他们逃脱。而现在四处城门都已经封住,王朗即便肋生双翅也不会轻易逃离此城。 随着城中滚滚浓烟升起,大火开始燃烧了起来,从外面看不到城里,却能听到城中的喊叫之声。有的人因为中箭而惨叫,有的人在惊叫,有的人被大火困住在向同伴求救。 见城中四处都已起火,凌云令军士停止发『射』,退后了一距离,严密防御城门。 象这样的进攻,凌云轻易不会使用,因为损害太大,一把大火很可能把全城都给烧了。 若是太东城中有百姓,凌云必然不会使用此种攻击方式。倒是那王朗自作聪明,曾研究过凌云的战例。他最多的就是将细作派进城中,混在百姓中间,在适当的时候突然发难,里应外合破开城池。 所以王朗实现已将百姓全部清空,令他们搬离太东城。百姓离开了,凌云的探马也一同被轰了出去。但正因为如此,凌云才会无所顾忌地使用火攻。 巨弩的『射』程有四百米,以城墙为起点,四百米的纵深距离中,凡有可燃物都被点燃,而且冬天风大,火借风势,又呈蔓延之势。 城中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惨叫声更是撕心裂肺,不绝于耳。可以想象里面的境况如何凄惨。 终于,里面的人终于挺不住了,东面的城门被打开,随只吊桥放下,里面的军士疯狂冲了出来。 东面是王朗撤回会稽郡内部的方向,领在这一个方向就派有五万重兵。 随着敌军的出城,巨弩再次肆虐,吊桥上,城门前堆满了尸体,能跑过吊桥的军士并不太多,而且没有一人能冲到凌云的军前。 即便是这样,里面的军士仍是不停地向完冲击,他们宁可被『射』死也不愿停留在城中。 大片大片的军士被『射』死,其中甚至有被亲兵护卫的大将。 尸体堆得实在是太多了,令那些冲出城的军士也有些胆怯了,但随只冲出来的军士又将他们挤到了前面。城门前的空地站不了那么多的人,有的人便顺着城墙躲避。 只是巨弩所在的位置,『射』程刚好能『射』到城墙,那些军士发现只要出了城,便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别『射』了,我们归降。” “不要放箭,求饶了。” 某一刻,城中守军终于爆发出喊声,紧接着归降声如雷般响起。 凌云下令,暂时停止放箭。 典韦在巨弩停歇之后,策马向前驰了几步喊道,“王朗何在?” “在这呢?”有军士大声喊道。 典韦喊道,“是谁喊的,出列,饶你不死。” 随着喊声,那名军士跑出队列,典韦一挥手,那名军士按照他的意思跑了指定地点站好。 随后典韦又喊道,“凡放下兵器站在这里者,皆视为归降,不予格杀。” 话音刚落,守军纷纷放下兵器想那名军士跑来,眨眼之间便形成一股洪流。 守军虽然被『射』死一些,被火也烧死了一些,但必定是少数。典韦这边刚开始纳降,他们便都纷纷归降。时间不长,一大片空地便站满了降军。 王朗在城门边上,望着大军纷纷倒戈,心中长叹一声,他本以为能多支持一段时间,没想到弹指之间便兵败如山倒。 他并非不怕凌云,只是他没把刘繇放在心里,凌云兵进豫章,按他的想法,下一步肯定是对荆州下手。 刘表和凌云相争,他只想坐观其变,所以才迟迟未做决断。这才率大军与刘繇对抗。 没想到凌云刚到,自己竟惨败如斯。他心中一阵后悔,悔不当初啊。 眼看着生死存亡之际,手下兵将纷纷争相逃命,明哲保身,无人再听从他的号令。王朗一阵心灰意冷,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拔出腰间宝剑,自刎身亡。 刘繇眼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惊悚,这时他又拿自己与王朗相比了,二人何其相似,只是各自的选择不同而已。 旁边的大将樊能叹道,“大战还未起,这王朗已经自刎身亡了。” 身后的张任接过话来,“樊将军,自刎应该是不错的结局了,你没听说蔡瑁都疯了。” 这件事流传很广,樊能自然有所耳闻,再听张任提及,不免望向凌云,心中敬畏之心更重。 凌云看着附城墙附近的众多尸体,也叹息了一声,策马向后退去。 收拢俘虏,打扫战场之事,自然不用他亲力亲为。城中大火已然烧红了半边天,根本无法将火势扑灭,一座城池就此毁于一旦。 凌云心中有些不忍,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只是若不使用此方法,双方大战之后,死的人会更多。 若是所有对手都如诸葛玄一样,早就四海升平了。 刚退出不远,突然听到东方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典韦立刻令大军严阵以待,准备战斗。 那支岂军有五千人左右,当他们又奔驰了一段距离后,速度慢了下来。 而后跑在前面那人,止住后军,他单独策马向这边奔来。凌云充满好奇地看着此人,看其旗号并非会稽的军队。 那人又跑了一段距离,当距离典韦不足五十步之时,跳下战马,向这边跑来。 “哪位是典韦将军,俺严白虎来投军了。”那人边跑边喊道。 凌云见此人长得五大三粗,乃一虬髯大汉,步履间透着强悍。 严白虎?凌云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了,此人是占据吴郡的一名山贼,在当地也算成了气候。 典韦也知道此人,但从未见过,等严白虎奔到马前,典韦问,“你为何来投?” 严白虎看了看典韦手中的双戟,单膝跪倒道,“将军可是典韦典将军。” 典韦点了点头,“起来回话。” 严白虎依言站了起来,“回典将军的话,小人发现会稽北部兵力空虚,趁机兴兵拿下一城,经打听才知是凌州牧与典将军在此地用兵征讨王朗。小人担心凌州牧有所误会,以为小人与州牧大人争抢城池,特星夜赶来此地投军。” 典韦盯着严白虎道,“那你为何不参拜州牧大人?” “啊?州牧大人也在此地?”严白虎惊问道,“那小人立刻参拜,只是州牧的官太大了,还是拜典将军心里不发『毛』。” 典韦冷着一张脸,这是什么屁话啊,给人磕头心里也会发『毛』? 凌云听二人说到这里,哈哈一笑,说道,“严白虎是吧,本公听说过你。” “啊,州牧大人,小人给你见礼了。”严白虎急忙跪倒在凌云马前。 “免了”此时凌云已经看出这人比较直爽,而且能屈能伸,表面粗鲁,实际挺有心计。 严白虎应声战了起来,说道,“州牧大人莫怪,小人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还是和典韦将军说话觉得胆子壮一些。小人手下有三万多不成器的军士,此次只带来一部分,全部献与州牧大人。” 凌云不动声『色』地问道,“此举何意?” 严白虎道,“州牧大人神威遍天下,兵锋所指无不天下归心,小人虽出身草莽也知大势所趋。所以特地来投。” 凌云微微一笑,“就这些?” 严白虎嘿嘿一笑,“大人真实慧眼如炬,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小人与此地山越势力多有交恶,与小霸王孙策也动过刀兵,如今小人势单力孤,大人又并进扬州。小人不得不为自己寻个退路啊。这些都是肺腑之言,小人将吴郡献与州牧大人,望大人万勿生疑。” 凌云点头道,“如此还说得过去,是否山越人正在向你等发起进攻。” 严白虎惊讶道,“大人怎么知道?” 凌云各处消息灵通,自然知道此事,听严白虎发问,他微微一笑,“严白虎听封。” 严白虎立刻应声跪倒,“末将在。” “本公封你为吴郡太守,暂领本部人马,镇守吴郡。更换旗号之后,如山越势力再向你等『骚』扰,不可主动出击,本公自有决断。” 严白虎道,“谢主公,谨遵主公之令。” 凌云又说道,“诸葛谨听令。” “属下在” “令你为监军,随严白虎前往吴郡,督促各项律令实施。”凌云下令道。 诸葛谨应声领令,这几天一直跟在凌云身边,郭嘉早已将各种律令向他详细介绍了一遍,而且手头上也有文字资料。这项任务非常好完成。 同时他也知道,凌云派他去也是打探严白虎的真实情况,并监督严白虎对山越势力的处理情况。 诸葛谨虽被封为别驾司马,那只是虚职,只是领俸禄而已。 如今凌云让其去吴郡,也算委以重任,他自然心中激动,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处理好此事。 二人领令出发,凌云又派给诸葛谨五千兵马,算做他的护卫军,保护诸葛谨的安全。 见主公如此手笔,诸葛谨心中更为感激。 旁边的诸葛亮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凌云给诸葛谨派出这么多的兵马,一是为了保护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处理山越的事。 山越是一股势力,也可算是一个民族。 正因为这个原因,凌云才不得不妥善处之。山越一族的形成,有其深厚的历史原因。它是扬州内各山区民众的通称,是以古越族等土著后裔为核心,逐步融入汉族移民而形成的族群混合体,其汉化程度不一,社会生产力的水平也不尽相同。山越是百越的一支,依其字面意思,最初是指居于山地的古越族。由于秦汉以来的民族融合,山越已与汉人区别不大,其中还包括一部分因逃避『政府』赋役而入山的汉人。所以山越虽以种族作称谓,但实际上是分布于南方山地的族群混合体,其中有汉人成分,也有越人成分,故亦称“山民”。山越的生产方式以农业为主,种植谷物,又因“山出铜铁”,而常常“自铸兵甲”。他们大分散、小聚居,好习武,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武装集团,其首领有“帅”、“大帅”、“宗帅”等诸多称谓,属于半独立状态。 因为长期的发展,山越一族势力范围非常大,有时当地官军也无法征讨。 所以只靠武力解决只能是下下之策,凌云并未与山越人打过交道,他现在也无暇顾及,所以把诸葛谨派了出去。 第二百零八章 兵进曲阿 第二百零八章 兵进曲阿 诸葛谨奉凌云之令前往吴郡做监军,他刚刚率领护卫拜别凌云出发。诸葛亮催马了追了上去,叫住诸葛谨,在他兄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诸葛谨点了点头,与兄弟再次分别。 这一切都被凌云看在了眼里,虽然没听到诸葛亮说什么,凭直觉,他感觉应该与山越一族有关。 好在山越一族的事情还有些遥远,凌云需要处理的是眼前的事情。 王朗已死,会稽郡众军大多归降,只有少数几名王朗的亲信在王朗尸体旁悲痛欲绝,如何都不肯离去。 凌云对这几人心中生出一些好感,可以说这几人比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更为可敬。因而,他令人传话,让那几人带着王朗的尸离开。 而后凌云将会稽郡的事务交给大将樊能,封他为会稽太守,领降军收复会稽郡。 刘繇明知凌云此举用意,却无法反驳,以后张英、薛礼肯定也会如樊能一般,从自己身边调离,到各处高就。 对于部将来说,这是好事,他们心里会感激凌云的重用。都说人往高处走,鸟往高处飞,刘繇此时已无危险,这些人即便离开刘繇,也不会在心中产生任何不安的情绪。而刘繇也无法阻挡手下大将的前程,到最后刘繇知道只能是一个光杆太守,即便想兴风作浪,也没那个本钱了。 凌云不只将樊能调走,还从刘繇所部调了两万大军,总不能让樊能光杆一人带着降军去收复会稽核吧,他自己必须有自己的兵力。 而樊能既为刘繇部将,手中自然掌有兵马,刘繇对此也说不出什么来。 安排好之后,凌云带军离开太东城,至于太东城的重建问题,凌云已联系糜竺让他处理。 下一步,凌云率军赶往曲阿,他要亲自去取孙策。 当初孙策从豫州兵败之后,便脱离袁术的掌握,率军返回曲阿,休生养息。 一月后,凌云终于率领大军抵达曲阿边境,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时节。 因为整个冬季,凌云开疆扩土,地盘扩展非常迅速,这些地盘需要大量的物资和粮食。 凌云大多是从北方运来,占据了很多运力。 至于经济方面,他又扩建了一些铁矿场和铜矿场,加工业和养殖业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水利的兴修,使农业发展也很快,新式农具的应用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 整个北方都处与蓬勃的经济发展状态,粮食充足,百姓富庶。 只是南方和东方较之北方多有不如,眼下春暖之际,凌云率领的大军还穿着越冬的服装。穿的多了就显得天气炎热,军士动辄汗如雨下,有时不得不敞开了衣服。 在本地制作春衣已不可能,随着军士的再次增多,军服装出现了紧张。早在两月前,凌云便安排人手在豫州一带制作军服。到现在虽然做完了,但还没能运来。 因而凌云在曲阿边境暂时驻扎,并未立即发动攻势。 此时赵云已经率军攻入扬州北部,公孙瓒在一次『乱』战之中被赵云所杀,也算报了当日陷害之仇。 如今袁术势力极巨压缩,大军仅余四万多人,龟缩在寿春苟延残喘。 凌云和赵云两路大军相距不过五百余里距离,这是两军分开后,第一次离得这样近。 半月后,凌云盼望的军服终于送到,全军都换上了合身的衣服。凌云见时机已然成熟,便向曲阿发动了攻势。 在这段休整期间,凌云给公孙策写了一封信,无外乎是劝其归降之意。而孙策却出人意料地给了凌云答复,一句话不降。 不降便不降,凌云不管他降不降都不可能放弃对曲阿动用武力。 历史上江东之地,有长江为天险,那只是指靠近荆州一带的地形。这段地形在刘繇所占的地盘之中,如今凌云挥军进攻曲阿,虽然有些水路,却根本无法阻挡住凌云大军的脚步。 三天后,凌云的大军抵达曲阿的第一坐城,于潜城。 曲阿位于扬州北部,北面是寿春,西邻庐江郡,东接吴郡,南面则是会稽。 于潜城便位于曲阿的南部,此时已集结了孙策的重兵。 因为北面是寿春,尚且有袁术支撑,所以孙策孤注一掷,将宝都押在南方。 他从豫州撤回曲阿之时,拐走了袁术的六万兵马,他自己原有兵马五万,回到曲阿之后,又进行招募军士,得兵四万。眼下他共有兵马十五万。 凌云所带只有九万五,在兵力上较之孙策少了一些。本来他有兵马十万,其中五千给了诸葛谨。 好在诸葛谨和严白虎在吴郡屯兵,牵制了孙策的两万人马,也算为凌云减轻了一些负担。 也就因为孙策有这些兵马,他才敢与凌云一战。 凌云在于潜城外二十里处扎下大营,令军士好生布置大营,严密防范。 第二天上午,他带着手下众将,开赴于潜城下,向孙策讨敌要阵。 在豫州时,孙策曾与赵云对过几阵,都以失败而告终,他对赵云有恐惧症。现在赵云正在攻打袁术,凌云这边又没有铁甲军,孙策自然不会害怕。 凌云的兵马刚在城下列开阵势,孙策便带军出城迎战。 凌云阵营手先出战的是大将高顺,高顺摆手中枪来到两军阵前高声喝问,“谁敢与某一战。” 话声刚落,孙策阵营中奔出一员大将。 此人**青鬃马,手中提着一杆铁脊蛇矛,快马如飞奔至高顺马前。 “小儿高顺,休要张狂,待某家取你『性』命。” 高顺须眉倒竖,脸上的怒容一闪而过,他知道对方是想激起自己心头的怒火,让自己不能以平和的心态对敌。高顺身经许多阵仗,立刻意识到了这点,他手中枪一指对方,高声喝问,“老儿,报上名来,高某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名大将年约四十左右,被人称为老儿,不禁嘿嘿冷笑,“休逞口舌之利,老夫程普是也,看打。” 说着话,程普蛇矛一摆,晃出几道蛇影向高顺刺去。 高顺不慌不忙挺枪相迎,二人马打盘桓战在了一起。 阵前的凌云听那人报出姓名,不禁多打量了几眼,他之所以以前让赵云对孙策手下留情,就因为他比较喜爱孙策之才,对他手下的大将也颇为敬重。 这是后世看《三国演义》落下的『毛』病,孙策手下有几员老将都是其父的旧将,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对孙家忠心耿耿,凌云自然不想让这样的人物过早陨落。尤其是这个程普,早在幽州之时就有人向他举荐。 此人家在幽州右北平郡,在当地名声不小,凌云也有意收服此人。但他知道若孙策不降,恐怕此人绝不会归降。即便孙策身死,那些老将能够归降,凌云也是心中没底儿。 在幽州时,凌云忙着应付袁绍和曹『操』,与公孙策并无交集,纵然有什么想法,他也无法实现。 当时程普的家人尚在幽州,凌云曾多次给予保护和周济,后来程普派人将家眷接走,凌云得知后并未阻拦。 当然了这些只是小恩小惠,凌云并未想以此就能笼络住程普之心,只能说是凌云爱才的表现。 毕竟双方现在处于敌对阵营,生死相见,若论恩惠,孙坚父子给予程普的恐怕比自己要多得多。 两军对垒,即便是亲兄弟又能如何。比如新收的诸葛亮和诸葛谨,比如自己的大舅子糜竺和糜芳。 凌云心绪几经回转,又把精力放到了战场之上。 此时高顺与程普已战了六七个回合不分胜负,高顺手中枪上下翻飞,不急不躁,使得章法森严。 程普的蛇矛亦是灵活多变,宛如活了一般,满场飞舞。 在最开始收复高顺之时,他并没以为高顺能有多大本事,毕竟《三国演义》中此人并不能排得上名次。但投入自己军中之后,几场大战中都表现不俗,其武艺与一代名将张辽几乎不相上下。只是当初吕布碰上了自己,否则在此二人的辅佐之下,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历史上的吕布虽然屡次兵败,但却曾经占据过徐州之地,就连刘备这样的枭雄也不得不在小沛屈居于吕布之下。 高顺是凌云的意外收获,此时的表现更是不凡,又与程普战了十数回合,还是不落下风。 虽说二人没分胜负,但厮杀之中却凶险无比,无论是双方哪一人,只要稍有疏忽便会死于非命。 凌云用心观察着,典韦也同样关注着战局。 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典韦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对凌云说道,“主公,高顺与程普武艺相当,但高顺胜在年轻力壮。主公请看,高顺不出二十回合必能取胜。” 凌云点了点头,他也看出来了,高顺此时比先前的枪法慢了一些,但程普的蛇矛慢得更多,如此大战颇费气力,如果体力不支,出枪不准,招式不到位,很难发挥本身的战斗力。 几个回合之后,程普招架的时候多了一些,而高顺却攻得虎虎生风。 然而就在此时,孙策军中忽然响起金铁交击之声。程普虚晃蛇矛,将马带到一边高喝道,“高顺小儿,我家主公鸣金,待下次再与你一战。” 说完,程普策马回阵。 高顺杀得兴起,大喊道,“程普老儿,休要走,再与高某大战一百回合。”随着喊声,他策马追了下去。 此时孙策军中『射』出一阵『乱』箭,高顺用枪拨开箭矢,圈马返回阵中。 这是因为对方怕误『射』到程普,才从两侧『射』来几箭,若再追下去,箭雨之中,他也难保不受伤。 高顺刚刚在场中停住坐骑,只见孙策军中又奔出一员大将,“高顺休要张狂,黄盖来也。” 第二百零九章 韩当用计 第二百零九章 韩当用计 黄盖拍马持刀直奔阵中的高顺,高顺方欲挺枪相迎。阵前张辽打马来到高顺身后喊道,“高将军莫把功劳都自己得了,将此人让于张某。” 高顺闻言,兜转马头,对张辽嘿嘿一笑,“张将军小心了。”他心中知道,这是张辽怕他连番大战体力不支,所以来替换自己。或许这也可能是主公凌云的意思,高顺自然不会太过坚持。 黄盖对此也无异议,他也不想占高顺这个便宜。 张辽一直跟随凌云远征汉中之地,并未与黄盖碰过面,但他对张辽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能代替高顺出战,这件事情本身都足够说明问题了。 二人通过姓名之后,黄盖一刀劈下,以虚招试探张辽的深浅。张辽摆刀相迎,架住了黄盖的大刀。 二人均使大刀,两杆刀上下翻飞,战到了一起。 这一场大战直追高顺与程普方才的气势,六七十个回合之后,双方依然不分胜负。只是二人头上都已见了汗水,张辽快速摘下头盔,扔到了一边。黄盖也同样摘下头盔,继续大战。 场下的凌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阵中的战局,不禁暗暗点头,历史上的孙权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他手下的这些老将功不可没啊。 想到这里,他抬都望向孙策的阵营,在队伍的最前面,孙策旁边,有一员年轻的将领。身后的大旗写着一个周字。 不用想,凌云也知道此人是谁,现在的孙策手下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尤其是这位周瑜,曾经是江东孙权阵营的定海神针。 凌云轻轻扫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投到了张辽与黄盖的大战之中,二人现在已斗至白合开外。 其间二人各遇凶险,但最后都各使解数化解,战场中尘土飞扬,落在他们满是汗水的脸上,都让人看不清他们的本来面目了。 见二人无法分出输赢,凌云令人鸣金唤回了张辽。 另一边,孙策也唤回了黄盖。 此时日近中午,典韦策马到军前,大喊道,“孙策,你我双方,各自回去用饭,待午后再战。” 说完,调转马头回归本阵,与凌云一起领兵回营。 一路上,凌云若有所思,身后的诸葛亮策马来到凌云旁边道,“主公是否有意收复孙策等人?” 凌云看了看诸葛亮,说道,“恐怕很难啊。” 凌云也看出来了,孙策手下的武将的确很强,否则孙策也不能一再抵抗,从不动摇。如果强行展开攻击,凌云凭借巨弩的威力,大可重创对方,只是要进行短兵战时,自己这边也难免出现大的伤亡。 诸葛亮继续说道,“主公,若想收服此人,必先绝其后路,断其粮道,灭其信心。如此使其处于绝境之中,焉有不降之理。” 凌云闻言,点了点头,对诸葛亮的话认真回味了一番。 诸葛亮年纪虽小,在军中任职,随在凌云左右,在旁人看来的确有些不合常理。真正理解的也只有凌云一人。 他也觉得诸葛亮此言的确有理,即便擒住对方一员大将又如何,孙策定不会为此归降。而火烧城池的办法暂时不宜再用,将来这些都是自己的领地,怎么能自己烧自己呢。 下午,大战继续,在没有按照诸葛亮的办法行动之前,他倒真想看看孙策那些将领的实力。 午后的大战,分别是张任对战凌『操』;秦涛张任对战韩当;典韦大战周瑜。 其中张任与典韦胜,秦涛败给了孙策的大将韩当。 双方都没有出现伤亡,都是一落败势,双方主将便行鸣金唤回大将。这一天的几场大战也可以说是互相的试探。 凌云对次战局很满意,总的来说是自己这边占了优势。而且这些大将只是凌云兵力的一部分,在荆州、益州有他的大将,在寿春也有他的大将,在辽东还有他的大将。而对于孙策来说,却不那么乐观,因为这些人几乎是他的全部阵容了。 虽然孙策本人并未出战,凌云也未出战,凌云的几次战绩他都听说过,也算声名显赫。 回到营中,典韦在于潜城外布置了大量的暗哨,防止孙策趁夜偷营。 凌云经过于郭嘉和诸葛亮计议之后,向赵云发出军令。 令其军中大将纪灵领军一万,绕过寿春,直取孙策的屯粮地秣陵城。 令许褚领军两万进入曲阿郡,攻打孙策的老巢,曲阿城。 随后他又令严白虎在曲阿郡东部率军牵制孙策布置在那里的两万兵马。 第二天早晨,凌云又率军出战,到于潜城下讨敌要阵。 凌云手下的大将与孙策的大将,几经打斗,依然是凌云胜多败少。但孙策一直都未出战。 如此三天后,凌云对双方大将的武艺都已『摸』排清楚,第四天他又到城下挑战。 几天的挑战,孙策心中一直郁闷,败多胜少,倚为臂膀的几员大将居然奈何不了凌云手下的大将。而且对方还总来挑战,若不出城迎战,恐怕影响军心,会被军士认为自己这边不如凌云的大将。 三天一过,孙策的心中有些浮躁了。 第四天,依然是双方列阵对垒,凌云这边首先出战的是典韦。与前几日不同,前几日出战的无非是张任、高顺、张辽等将,典韦总共出场了两次。 典韦摆双戟来到两军阵前,目光扫过孙策的队列,他并未说话,但那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今典韦出列挑战,孙策看了看身边武将,程普和周瑜都已经在对方手下吃了败仗。明知不敌,孙策自然不能让他们上去冒险。 感觉到孙策的目光,大将韩当说道,“主公,末将愿与典韦一战。” 孙策点了点头,说道,“韩将军小心了。” 由韩当出战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因为他是力量型选手,身材与典韦也不遑多让。手中一把大刀颇有神出鬼没之功。 这几天双方的大将都已熟悉,来到阵中,无须再通报姓名。而且几天来的观战,彼此之间对各自的武艺都有了些认识。 二人一上手就各展览所学,场中战马奔腾,尘土飞扬,兵器的碰撞之声不绝与耳。十几回合之后,韩当不敢再与典韦硬碰了,典韦的力气太大,而且双戟太过厉害,韩当有些招架不住。 典韦的双戟舞开,虎虎生风,越战越勇。 韩当的大刀又一次与典韦的铁戟相碰之后,立时感觉手臂发麻,他强打精神,虚晃几刀,便向后撤去。 典韦岂能任他如此离去,策马在后追赶。 韩当跑出几步之后,偷偷取出弓箭,猛回身向典韦『射』去。 两人在阵中打斗良久,地上的灰尘都被战马扑腾而起,尘土在空中弥漫,俨然土雾一般。能见度很低,韩当又精于骑『射』,箭发超准。 弦声响处,视线朦胧中,典韦大叫一声应声落马。 韩当见一箭得手,立刻兜转战马,手持大刀直奔地上的典韦而去。 凌云队列中的张辽和高顺见势不好,纷纷催马来救。但他二人距离典韦较远,韩当离典韦很近,如何来得及。 视线中,韩当奔至典韦身前,手起刀落朝着躺在地上的典韦砍去。 此时典韦右手捂着胸口,手缝中羽箭的箭杆真直挺立着。韩当的大刀砍至,本来中箭的典韦忽然左手摆戟向上一迎,刚好磕在韩当的刀锋上。典韦右手顺势抓住刀杆猛地向下一带。胸前的羽箭立时掉落在地上。 居然是典韦在韩当的羽箭『射』来之时,恰到好处地抓住了箭杆,而后顺势做出了一个被箭『射』中的假象。灰尘弥漫中韩当居然不查,竟然中了典韦的诈伤之计。 挥刀砍典韦,以戟架开大大刀,而后又抓住刀杆,这几个动作非常之快,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 韩当没想到典韦会使诈,猝不及防之间,他的刀杆被典韦用力一扯,身体立时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摔落马下。 典韦是假中箭,假摔,而韩当却是真摔。猛然摔落马下,直感觉全身疼痛难忍。这还不算,典韦将韩当扯落马下后,顺势站起,将戟锋轻轻抵在韩当的咽喉要害之处。同时右脚踩住他的刀杆嘿嘿冷笑,“韩当,你还有何话讲。” 韩当受制,心中暗呼一声完了,只感觉头一阵发晕,他从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人所擒。 此时,张辽和高顺二人才刚刚赶到,看了一眼地上的韩当,张辽问道,“典将军没事吧?” “哈哈哈” 典韦大笑道,雕虫小技,和在本将军面前卖弄。 张辽见典韦这样洪亮的声音也不像有事的样子,立刻让到一边,盯着孙策那边严阵以待。 他们身后,此是已有数十名军士涌了过来,将韩当绑了起来,向本军阵前押去。 孙策那边见韩当偷袭不成,反被典韦算计,本想上去将韩当抢回,却没人敢轻易出去。 一是因为张辽和高顺早做好了准备,另一方面,韩当还在人家手中,若真把对方『逼』急了,韩当就会有生命危险。以典韦的风格,岂能让到手的俘虏被人家抢回去,若真保不住,对方肯定就一杀了之了。 基于这个原因,孙策那边没人敢轻举妄动。 军士将韩当押回去之后,张辽和高顺也催马回阵。 第一次大有收获,典韦心情不错,几天来双方无论胜负都没有战利品,今天终于被自己开了荤。 如果韩当一直败回阵中,典韦也没什么办法,但是他却半路玩起了手段,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其实这得多亏凌云,凌云这几天边观看场中战局边研究孙策的那几员大将。通过从智能管理那获取的资料,对那些人都有了详尽的了解。 凌云并没憋到自己肚子里,而是把那些资料进行了筛选,告诉了手下大将。其中就包括韩当精于骑『射』这一情况。典韦当然不会把这么珍贵的资料当做耳旁风,大战之时,他一直防备着对方这手,即便是对方逃跑时,他也时刻提防着。不料真派上了大用场。 典韦此时站在阵中,扫视着孙策那边,喝道,“还有谁?” 手下大将被擒,孙策怒火中烧,手提霸王枪催马出阵,“典韦休要猖狂。” 第二百一十章 偷营劫寨 第二百一十章 偷营劫寨 “孙策孙伯符,你终于沉不住气了,韩当是自食恶果,你要来替他找回一阵吗?”典韦哈哈大笑道。 孙策怒道,“废话少说,撒马过来。” 说着话,催动战马挺枪便刺,说实话他对战典韦一点把握都没有。这也是他这几天来一直都没有出战的原因。两军交锋就是打一个士气,孙策的手下大将,谁都可以败,惟独孙策自己不能败。如果孙策打败了,对士气的影响将会非常之大。 只是今天他不得不出战,眼下军中已无人能战得了典韦,韩当被人抓走,他也不能偃旗息鼓悄悄撤退,那样更没面子。 所以他一上手就发起猛烈进攻,想在气势上压制住典韦。 典韦打斗经验丰富,此时已经从先前的战局中脱离出来,全神贯注应战孙策。他在心中并没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孙策在如此年纪闯出了小霸王的名号,必然有其可取之处。 孙策武艺的确不凡,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若一条银龙上下飞舞,不离典韦的要害。 典韦稳扎稳打,将一双镔铁戟舞得风雨不透,紧密护住全身。 孙策不敢与典韦硬磕,霸王枪一沾即走,与典韦缠战到了一处。 此时的孙策距离历史上他的颠峰时期还有一段时间,虽然年轻气盛,但作战经验却稍有不足。缠斗了一段时间,他渐渐感觉受到典韦的钳制。典韦身高力大,双戟大开大阖间毫无顾忌,抓住机会双戟连续催动,流行戟法发出,时常令孙策手忙脚『乱』。 时间稍微一长,典韦越战越勇,而孙策却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越打越不舒服。 但孙策却未就此落败,几天来典韦虽然出手次数较少,但也出场了几次,孙策对他的戟法多少有了些了解。而孙策却是第一次出战,典韦从看过他的枪法。所以在缠战之时,每逢身处劣势,孙策往往能发出奇招化险为夷。 即便如此,孙策也是穷于应付,险象环生。 数十招之后,典韦越战越勇,孙策渐渐败象已『露』。他想要擒拿对方一员大将换回韩当的想法已然落空。 但他却不能就此败走,只是在阵中勉力支撑。 就在此时,孙策阵中响起鸣金之声。孙策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虚晃一枪,撤回本阵。 鸣金的命令是周瑜下的,他与孙策是少年好友,相交多年,值此紧要关头,才大胆做出鸣金的决定。 其他战将如程普、黄盖等人,都是孙坚的旧将,将主下之分看得极重。主公在阵上接战,若部将下令撤兵便有僭越之嫌。所以这一点,他们都不敢违背,在他们心里此举如同忤逆。 因为周瑜与孙策的交情深厚,他才敢做出如此之举。 典韦见孙策退了下去,他也没继续追赶,旋即退回本阵。 此次出战,典韦大获全胜,而孙策军中再无人出来迎战。凌云令军队徐徐撤回大营。 孙策眼睁睁看着韩当被凌云的人给押走了,不禁心头火起,咬了咬牙颓然出营。 回到营中,凌云令人将韩当押入大帐。 韩当反剪双手,昂首阔步迈进大帐之中,见到凌云立而不跪。 凌云微微一笑,“韩将军,本公十分想知道你如今是何心情?” 韩当怒目说道,“凌云,如果想在老夫身上打什么主意,那你想错了。老夫今天既已被擒,只怪学艺不精,只可惜不能手刃典韦。” 说着话,他怒气冲冲地看着典韦。 两军争锋,各为其主,都是天下逐鹿,成王败寇说不上谁对谁错。今天凌云率军打到曲阿,可是之前豫州战场上,是孙策先带军帮助袁术的。其中是是非非由来已久。因而这场仗谈不上什么个人恩怨,倒是韩当与典韦一战中,被典韦生擒。他戎马半生还未有如此之辱,心中难免对典韦耿耿于怀。 典韦听韩当此言,也不以为意,只笑道,“韩将军如心中不服,可再战一百回合。” 韩当怒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典韦。典韦可以邀他再战,可是他的脸皮却没厚到那个程度,即便再战,他心中也知道绝对不是典韦的对手。 韩当就被反绑着双手,在大帐中站立着。 凌云看着他,没有让人给去了绑绳,此人桀骜不驯,不能对他太客气,还是得让他磨一磨。 “韩将军,这段时间先住在营中吧,过几天再送你走。”凌云微笑说道。 随后摆了摆手,令军士押了下去。 韩当阔步走出大帐,本来他以为叫自己来是劝降或者处斩的。没想到凌云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就把自己押了下来。只是凌云最后说的两句话颇让韩当费解,过几天就你走,去哪里?不是指上路吧。 韩当被押走后,凌云才真正开始了议事,典韦今天的功劳,自有人给记在功劳薄上,等日后一起进行封赏。 接下来,凌云特意进行了安排,让典韦尤其注意大营的防护。韩当被抓,孙策看来气得不清,否则也不能亲自出战。最近几天内对方都有可能趁夜间来此偷营劫寨。 而后凌云又具体安排一些将领在夜间值守,做了应急预案。 凌云如此慎重地吩咐,典韦等人都不敢怠慢,议事结束之后,各自在营中忙着布置。 夜晚悄然来临,今夜月黑风高,春风料峭,吹动着营中大旗猎猎作响。 近三更的时候,凌云了无睡意,在大帐中看孙子兵法。 此时,有一名军士前来禀报,“报主公,于潜城南门出来一支人马,目标是咱们大营。” 凌云立刻站了起来,喊道,“来人” 有护卫应声入帐,“请主公吩咐。” 凌云说道,“通知典韦将军,对方已经出动,注意防范。” 护卫答应一声,快步跑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凌云抬头看了看天,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啊。他沉『吟』片刻,迈步向大营南方走去。 身后数百名护卫紧跟其后,不离左右。 大营中有数支兵马在悄悄动作着,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无人喧哗,一切井然有序。 而此时,大营北方五、六里处张有一队兵马隐在夜『色』中,悄悄向大营靠拢。 带军主将正是孙策孙伯符,大军在黑夜中同样悄无声息,前面数万人是骑军,后边是步军。 此次孙策几乎倾巢出动,不只为了营救韩当,而是想与凌云决一死战。本来他打算靠单打能取胜,现在看来这样做肯定行不通。 赵云围攻寿春的消息他也知道,如过再拖延下去,一旦袁术被灭。赵云挥师南下,到时凌云与他兵一处,孙策知道自己就算宣告失败了。因为在豫州时,他与公孙瓒、袁术三家兵合一处,尚且被赵云所败。他实在是太忌讳赵云的铁甲军,也就是凌云军中没有铁甲军,他才敢率军相抗。 五六里的距离,已能遥遥望到凌云的大营。营中稀疏的灯火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一点也看不出来对方有没有准备。 大军又行了二里多路,忽然从前面传出一道声音,“什么人?” 紧接着几枝箭矢从黑暗中『射』了过来,随后前面又爆发出喊声,“不好,敌军偷袭,快回去禀报。” 声音刚落,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向大营方向远去。 “众军听令,火速前进,攻击敌营。”孙策大声下令,想拦截住那几名暗探已经不可能了,在凌云大营附近,孙策相信这样暗探一定还有一些。 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如果一个暗探都看不到,直接让他们『摸』到大营里边,那才奇怪呢。 现在顶多是凌云那边刚刚发觉,从现在的情形看,对方并没有足够的准备,完全是日常式防御。 此时已过三更,相信凌云的军士多已熟睡,短时间内未必能形成有效防御,从这一点,孙策感觉到他此次偷营已经成功了一半。 随着孙策的命令,周瑜、程普、黄盖等人指挥着大军快速向凌云大营扑去。沿途依然听到附近有喝问之声,还有马蹄奔驰的声音,似乎暗探全部都被惊动了。 数里的距离,转眼即倒,当孙策的兵马距离大营不足三百步的时候,突然大房中响起如雷的战鼓声。 夜『色』中无数巨弩密集地飞向孙策的大军,一时之间,惨叫声接连响起。 程普指挥着前军,迅猛向前冲锋,在他想来,对方有防御是很正常的,无论哪员大将用兵。也不可能让军士都去睡觉,正常值守的军士肯定得安排。 因而程普并不以为意,依旧催军向前攻去。 他军中的弓箭手也向营中发『射』弓箭,只是黑夜之中,『射』程远近也看不太真切,对方弓箭能『射』到这里,他们也以为能回『射』过去。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凌云军中现在发『射』的都是巨弩,暗夜之中,『乱』箭纷飞。凌云大营中有限的几盏灯笼被『乱』箭『射』中,火光逐渐熄灭。 本来这样的情景在对战之中也属正常情况,但是孙策那边没人注意到,『射』灭灯笼的箭矢却是从凌云大营里边发『射』出来的。 灯笼一灭,凌云的整个大营之中都处于黑暗状态,孙策军中也无人点燃火把,两边便在黑暗之中打了起来。 随着大军的不停进攻,孙策十几万人的大军,在整个大营北面铺开,兵如山草一样,到处都是。 凌云军中早已布置好的巨弩连番发『射』,而后当敌军更近了之后,弓箭和连弩也投入了战斗。 此时孙策那边的人已经从声音上发觉有些不对头,凌云安排值守的军士也太多了,进攻的大军中『射』出来的箭矢太过密集。 孙策的军士连着线地发出惨叫声,似乎伤亡很大。 孙策知道再拖延一会儿,凌云的军士肯定都能清醒过来,进入战斗状态。趁现在自己这边还占有偷袭的优势,一定得取得进展。 随着大军的不断靠近,孙策这边的军士开始发『射』火箭,企图点燃凌云的连营。 当无数火箭冲天而起之时,借着明亮的火光,孙策愕然发现,凌云的大营中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军士。能看到的足数万之多,隐在暗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而靠近大营栅栏的营帐却都凭空消失,似乎早被凌云收了起来。那些火箭纷纷下落,被对方的盾牌兵挡住,基本上没造成什么伤亡。 这会是没有准备? 孙策一战胆寒,他知道中计了,立刻高声下令,“交相掩护,撤军。” 第二百一十一章 出大事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出大事了 军令发出之后,孙策手下众将立刻指挥军士后撤。大批军士从凌云的大寨方向退了下来,命好的安然撤到了队伍之中,命不好的却被『射』出来的箭矢当场『射』杀。 凌云虽然对孙策心存仁厚,他有知道想一个不杀让孙策乖乖投降,那简直和做梦一样,甚至和做梦娶媳『妇』都有得一拼。 该杀还得要杀,非常手段还得要用。 随着孙策大军的后退,典韦率领众将带着大批的骑军蜂拥而出随后掩杀。 大军对阵之中,退即是败,所以即便开始伤亡很大,孙策依然指挥着大军强攻。当发觉中了凌云的埋伏之后,他才不得不撤军。 他这边撤军,而凌云的大军却随后掩杀,孙策根本止不住阵脚,撤退很快演变成溃败之势。而且是败得很惨的那种。 更糟糕的是,孙策偷袭凌云大营时,骑军在前,步军在后,因为两个兵种行进速度不一样,所以孙策才这样安排。 偷袭的时候骑军为了起到偷袭的效果,没有行进太快,只是偷偷向大营『摸』去。后边的步军距离骑军距离不算远。而兵败之时,凌云的大军在后边掩杀,孙策的骑军却不能限制速度了,有多快就跑多快,完全是纵马狂奔。如此一来,孙策的骑军和步军之间形成冲突,步军被自己的骑军疯狂践踏,死伤无数。 此时孙策万分后悔,一是后悔不该来偷袭,凌云能取得这么多次胜利,而且从未败过一场,定然有他的实力。自己能想到的,对方未必就不能想到。 即便这样,孙策后悔也晚了,大军都已经出来了,他又后悔不该这么早下令撤退。否则的话让骑军断后边战边撤也比现在强很多。关键是他以为凌云只在营中设下埋伏,抵挡他的进攻。没想到的是,凌云居然在布置埋伏的同时,把追击的大军也早早预备好了。 他这边刚一撤退,对方就追了出来。 孙策虽然后悔,可是后悔已经不解决问题了,看着骑军与步军互相拥挤着,践踏着,他心中一阵疼痛。 招点兵容易吗?这些兵可都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啊。 孙策此时身在『乱』军之中,想找周瑜找不到,找程普也找不到,找黄盖也找不到,到处都是『乱』军,问谁都不知道。估计在人心惶惶之际,孙策问他们叫什么,估计他们都得想半天。 到处是喊杀声,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惨叫,到处是纷飞的箭矢。 孙策数次寻找众将无果之后,值得带着残军一路指挥,退进了于潜城中。从城头上向南望去,自大营到城下这段距离,火光晃动,也分不清是哪伙的,轰鸣的喊声根本听不清都在喊什么。 近天亮的时候,孙策的大军才完全进入城中。凌云的兵马追赶到距离城门二百丈左右的距离时才『射』了一阵『乱』箭,退走了。 此时,孙策再看向城外,心中一阵吐血,目光所见之处,诺大的平原之上,满是军士的尸体。 看其军服都是自己的军士,而凌云的兵马在撤退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收拢那些无主的战马。 孙策有心在出兵追杀,又恐再次中了对方的圈套,只得忍住心头的怒火,安排人手清点人数。 清点结果出来,让凌云更为吐血,带出去十三万人,居然只回来六完。七万人啊,就这么没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众将中周瑜、凌『操』和黄盖都没回来。 孙策多方打听都没打听出结果,他自己一想,想出了原因,可能是这几员大将在撤退中率领兵马为了躲避凌云的追杀朝别的方向去了。 这么说他的兵马不是只剩下六万,这几人肯定都带着部分兵马,想到这里孙策放心了。 他派出探马四处打探,寻找这些人的下落,他担心几人被凌云的大军包围,而自己又不知道,不能及时前去援救。 可是,孙策等了整整一天,都没等来这几人。他再次派出人手出去打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天,孙策等来了周瑜等人的消息。 消息是一些在撤退中走散的军士带回来的,果然如孙策所料,当他命令撤军之时,这写大将都带着兵马向后撤退。因为攻击大营的时候,战线拉得太长,撤退时他们与孙策相距也远。 队伍的后边是步军,这几员大将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当骑军与步军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都各自选择偏离于潜城的角度撤退。 没想到,却因此在半路中伏,几员大将的战马都被对方『射』杀,给擒走了。而且还有两万军士被凌云所俘。 听到这个消息,孙策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周瑜、黄盖、凌『操』几人都是他所倚重的大将,这几人怎么这么容易被擒了呢。而且先前韩当也被凌云擒获,如此他到现在为止已经损失了四员大将。 这凌云也太妖孽了吧?能预料他偷营而防备,还能在未曾大战之时布置下追击的后手,最让人害怕的是居然在撤退的时候还能遇到埋伏,凌云难道能掐会算不成? 凌云的震慑力在孙策的心中盲目扩大了。 实际上凌云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玄,预料到偷营倒是真的,而擒拿周瑜等人的兵马却不是凌云特意给他们设的埋伏。 这三路兵马分别是张辽、高顺、张任,还有一路是秦涛,凌云安排他们四路人马在半路上埋伏,准备趁孙策兵败之时从侧翼进行『骚』扰攻击的。 不想孙策自己弄个大乌龙,骑军和步军撞架,而周瑜等人却偏偏误打误撞进入了他们的埋伏地点。 他们这一发动攻击,孙策的军士如同惊弓之鸟,暗夜之中根本不敢抵抗,全都落荒而逃。 而周瑜、黄盖、凌『操』等大将在指挥大军的过程中立刻就暴『露』了形迹。除了秦涛点低没碰到大鱼,其余三人都有大的斩获。 三人所带的兵马都只有五千之数,借着天黑的便利,居然浑水『摸』鱼,除了几员大将之外,又俘获了两万军士。这实在算是意外收获。 因为俘虏太多,高顺等人太少,被一些军士趁『乱』逃了出去。因为担心城池被顺势攻破,所以才落荒而走,在外地躲避,没敢回城。 是孙策派出去的那些人找到他们,才被带了回来,当然了,他们都不敢说出当时心里的想法。现在孙策心情不好,也无暇多问,就被他们这些逃军轻松蒙混过关。只是又被带回了于潜城中,他们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似乎兵败的影响对他们太深,那么多军士就在那场混战中战死,甚至其中有很多是他们所熟悉的人。 综合这些军士多带来的消息,孙策对最终的战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被俘和战死的军士共七万人,此时他城中还有兵马八万。一场大战,连凌云的面都没看着就损失了近一半的人马,而且撤回城中的军士还有数千伤兵,没胳膊,没手指的军士也有一些。没腿的倒没有,说实话,没腿的也跑不回来啊,真是痛心疾首。 孙策在**整整躺了一天,才稍有好转,期间城中防务全部交由程普处理。如今孙策倚重的大将只剩此一人了。 好在凌云并没有乘胜攻城,程普既忙着处理军务,又布置防务,看着沦落到低估的士气,他感到心力交瘁。 第二天,孙策稍微好转了一些,他派人将父亲孙坚给他遗留下来的谋士张昭请到了房中。 孙策将此战情况向他说了一遍,这么大的事,张昭早都听说了,而且相当的详细。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孙策说完了。 “张先生,眼下情势危急,不知先生可有何良策。”说完形势,孙策问张昭。 张昭沉『吟』片刻说道,“主公,在下跟随孙坚将军多年,历经多次大『乱』,一直对孙将军忠心不二。现在在下有什么说什么,还望将军不要见责。” 孙策皱了皱眉头,这个开场白似乎不太妙,但他还是充满希望地望着张昭,“张先生但说无妨。” “主公,近观天下战事,除主公在曲阿,袁术在寿春,刘璋在益州,刘表在荆州外,只有交州势力还未与凌云开战。而刘表与刘璋亦是勉力支撑,恐也时日不久。自高祖皇帝至今,除王莽夺政,天下虽然诸侯割据,但至今尚未有人如凌云这般独占大半江山。昔日袁本初四世三公,袁氏一族门生故吏遍天下,也落得身手异处,『操』孟德雄心天下,世之枭雄,也魂断冀州。公孙瓒久霸幽州之地,却被凌云打得四处逃窜,最终难逃一死,袁术此时也是危如累卵。西凉韩遂、马腾偏居凉州也是俎上之肉,主公大势所趋啊。”张昭说道。 孙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听听张昭有什么办法,这家伙却给自己泼了一脑袋凉水。 但此人乃是父亲旧部,的确对自己忠心耿耿,他所说的无不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但孙策听着送感觉不是滋味,又不好申斥于他,半晌后,孙策道,“先生之言,容我想想。” 张昭还想再说什么,却张了张嘴终于说道,“主公多保重贵体,在下告退。” 张昭走了之后,孙策在卧榻之上心情更为不爽,本来已经好些了的身体又出现病症,不得不继续卧病。 偷袭兵败,上将被俘,兵力大减,主将卧病,一个接一个坏消息在军中被纷纷议论着。城中守军都人心惶惶,再无斗志。 程普将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想找孙策商议对策,当见到孙策的病容时又都忍住没有说什么。只把每次相见当作了寻常的探视。 而孙策也没多问,他能预料到城中现在是什么样子。 凌云到此时还没动兵,孙策心中清楚,如果凌云真想攻城的话,估计于潜城早都丢了。 第六日的时候,孙策感觉精神头有些好转,他从榻上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准备出府看看。 刚走到大堂时,张昭匆匆走了进来,万分焦急地说道,“主公,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气周瑜 第二百一十二章 气周瑜 孙策眉头一皱,走到主位上坐下,对张昭说道,“先生请坐,有何事情,慢慢说来。”看张昭慌张的表情,他知道定有大事发生,但身为主公,孙策不得不保持应有的冷静。 张昭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待孙策坐好,他都到孙策面前,说道,“主公,后方刚刚来人禀报,赵云军中大将纪灵领军一万,正在向秣陵城进发,大将许褚领军两万**,貌似要进攻曲阿城。 “什么?”孙策尽管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惊得站了起来,“张先生,你再说一遍。” 张昭被孙策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孙策听完,颓然坐在了座位上。 “主公,这是七天前的消息了,是快马日夜奔驰送过来的,现在已经过了七天,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还请主公做做定夺。”张昭说道。 孙策低头不语,秣陵是他的屯粮重地,绝对不容有失,而他的家人都在曲阿城,更不能有半点差池。只是他若现在回去解救,大军长途奔驰,也得十天的时间,绝对比飞骑报信的时间要长得多。问题是他现在只剩八万人马,若是分出三万,恐怕不一定是纪灵和许褚之敌。若要再派出更多的兵马,于潜城中兵力几尽空虚。外边凌云还有近十万大军严阵以待,虎视眈眈地等着攻城。如今的兵马已经不够用了。而且派何人前去,大将被凌云抓去不少,城中只有程普一人能独当一面,若派别人前去,不是送死去了? 孙策一时之间想不出两全之策,沉『吟』半晌,他才问道,“张先生,可有袁术的消息?” 张昭回答道,“回主公,在下曾问过传信之人,袁术节节败退,已是强弩之末。恐怕抵挡不住多少时候了,若他被灭,赵云定会挥兵南下。我曲阿两面受地,必然会玉石俱焚。” “那么说,我只有归降这一条路了?”孙策颓然道。 张昭回答道,“主公,如果此时马腾起兵,刘璋和刘表又在益州和荆州大败凌云,或许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即便如咱们期望的那样,凌云若下了狠心毁了曲阿,谁也救不了咱们了。” 孙策阴沉着脸,说道,“张先生,容我想想吧。你也先去休息。” 张昭应了一声,退出大堂。 “来人,把程普将军请来。”孙策无力地说道。 凌云的大营中,此时众将正济济一堂,在中军大帐中议事。 前几天击败孙策的偷营行动,大军光打扫战场就进行了两天。军营之中,格外建了一处战俘集中营,关押孙策的俘虏。 周瑜等被擒的大将也好生看管着,那几员大将都分别关押,彼此都见不到面。其中待遇最好一员大将是凌『操』。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以为此人与凌云一个姓。 凌云研究过此人的资料,知道此人身为破军校尉一职,在孙策手下也算是一员大将。后来孙权手下的名将凌统就是此人之子。 凌云老家在后世的河北,也就是他最开始穿越过去的幽州一带。而凌『操』是吴郡余杭人,两地相隔甚远。但凌云对同姓之人分外**,他是两千之后穿越过来的。也就是说他的祖先肯定也生活在这个时代,至于是草民还是别的什么身份,凌云根本无据可考。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祖先一定也姓凌。 后世几次移民『潮』,还有民间的偶然搬迁,凌云已不知道自己祖籍究竟是何地,他不排除任何地方。所以他也不排除凌『操』是自己某位先祖的可能,俗话说什么五百年前是一家。天下姓氏的划分之时,同姓之见肯定有着某种渊源。出于这个原因,凌云对他青眼有加,格外照顾。 凌云手下的众将知道凌云对凌『操』格外好,但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想破脑袋他们也想不凌云心里的真实想法。 至于对其他大将,比如周瑜,比如黄盖,凌云没让他们吃苦就是了。 此时,凌云坐在主位上说道,“诸位,现在孙策应该已经接到了后方送来的信息,我们暂时静观其变,看孙策如何应对。如果他一意孤行,死抗到底,本公不介意再给他们来一次袭击。” 诸将道,“我等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凌云继续说道,“高顺将军,营中俘虏的事情进展如何?” 高顺应声出列回道,“禀主公,近日军士将我军的军饷制度说与降军听了,并且给他们吃的伙食与我军士卒相同。已有大部军士表示真心归降。” “好” 凌云微笑道,“将愿意归降的军士集合起来,不必分发军服,令其在大营外值守。但得多加注意。” 高顺应声领令。 “典韦将军”凌云继续安排道。 “末将在” “令你严密监视于潜城中的动静,如城中有兵马出来,立刻拦截,决不允许其向后放增援一兵一卒。”凌云道。 “末将遵令。” “好了,各自去办。”凌云说了一声,而后退帐。 等众人走了之后,凌云带着诸葛亮来到关押周瑜的营帐之中。说来也巧,诸葛亮刚刚投在凌云麾下便遇见了王朗。王朗在演义中是被诸葛亮骂死的,而这周瑜在演义中却是被诸葛亮气死的。 一个骂死,一个气死都于诸葛亮有关。 凌云想知道诸葛亮和周瑜相见会是怎样的情形。只是他们的会面,比历史上的时间要早了很十多年。 周瑜关押在大营深处的一座帐篷中,有一百名军士专门负责看守。周瑜在帐篷里比较自由,身上并未有任何捆绑,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随身携带的护卫将大帐团团包围后,凌云与诸葛亮进入大帐之中。身后有四名贴身护卫随行左右。 帐篷中,凌云坐在军士给他搬来的靠椅之上,诸葛亮站在他身后。周瑜侧坐在榻上,满脸憔悴。 “周瑜,在此住得还算习惯?”凌云笑问道。 周瑜没有答理凌云,依然侧坐在榻上,对凌云的问话置之不理。 凌云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孙策现在的情况?” 这次周公谨意外地抬起头看了看凌云,随即又把脸扭过一边,可是他眼中瞬间流『露』出来的表情却被凌云捕捉到了。 “诸葛从事,你与周将军说说吧。”凌云微笑道。 诸葛亮应了一声走到周瑜身边,盯了周瑜一会儿,才说道,“周将军,你好象比我大很多岁啊?” 周瑜意外地又抬头看了看诸葛亮,他的确有些意外,现在的诸葛亮不过十六岁,也就是个半大『毛』孩子。他不明白凌云带这个『毛』孩子来干什么? 而且这个人一上来就说了一句废话,周瑜今年二十一岁,的确要比诸葛亮大好多岁,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到。 诸葛亮没理会周公谨的表情,继续说道,“表面上看你比我大很多岁,实际上你白活了?” 周瑜冷哼了一声怒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他本打算什么都不和凌云说,此时终于没忍住,呵斥起了诸葛亮。 诸葛亮嘿嘿一笑,“你没白活,你现在有儿子吗?我没儿子,你也没儿子,你和我旗鼓相当,那你多出的那么大岁数岂不是白活了吗?” 周瑜一瞪眼睛没有说什么,这都哪和哪啊,白活不白活怎么和有没有儿子有关系。 “你别瞪我,你瞪眼睛也没我眯缝起来的眼睛大。你还不知道怎么白活了吧,告诉你,你现在没儿子,以后也没儿子。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没儿子,以后会有儿子的。” 凌云一阵头晕,这诸葛亮说的都是啥啊? 周瑜怒道,“信口雌黄,诸葛小儿,你凭什么说我没儿子?” 诸葛亮道,“你都要死了,还能有儿子,这你都想不明白?你死了之后,要是你又生了儿子,那可就怪了。” 周瑜心中更气,他简直不屑再和诸葛亮说话了。 诸葛亮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吧,除了你之外,黄盖被抓了,凌『操』被抓了,韩当被抓的事你也知道。他们几个都有儿子了,这你也知道,人家有后了,死活不当回事。你连儿子都没有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凌云,“咳咳”地咳嗽了两声,着大尾巴狼是他说过的,说孙策的词。没想到诸葛亮在这儿给用上了。 东汉时代,没有子嗣,是最大的不孝顺。在凌云看来这不是什么事,可是诸葛亮却直接说中了周瑜的心事。他可以不畏惧生死,不在意权势和富贵,但他要对得起祖宗啊。 自己被凌云抓住了,生死就在凌云一念之间,想杀自己的话,可能凌云动动嘴皮子就成了。 “对了,扯远了,主公让我说说孙策的事。”诸葛亮话锋一转,不说这事了。” “孙策现在可惨了,你说你俩还是自小的交情,你啥都没帮上他啊。带着兵马来这儿就被抓了。你都不知道,孙策屯粮的地方被我家主公给端了,还有曲阿,这地方我也不知道有啥重要的,主公派了重兵前去围攻。孙策不知道现在干啥呢,估计他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有什么办法,他的兵都死好多了,还有投降的。”诸葛亮继续说道。 “你不用着着我,周瑜你比我大好几岁,咋这么死脑筋呢。你怎么不帮帮你家孙策将军想想办法啊。你有没有儿子不要紧,你也想看着孙策没儿子啊。”诸葛亮不理会周瑜的表情继续说道。 被诸葛亮一阵挖苦,周瑜心中又气又急,他从里面听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那些信息对孙策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算了,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家主公有好生之德,回去让你生个儿子。不过要尽快哦,普天之下都是我家主公的领土,说不定什么时候不高兴就把你给抓回来。”诸葛亮笑嘻嘻地说道,而后对凌云道,“主公,这事没说明白,我竟然要把他放了。” 凌云微微一笑,“咳,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想什么时候抓,就什么时候抓回来就是。” 周瑜气得差点吐血,他本以为凌云是来劝降,没想到这俩人『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就要把自己放了。他心中简直难以置信。 “走吧。”凌云对诸葛亮说了一声,而后带着那个小『毛』孩走出了大帐。 外边的护卫和看守周瑜的军士都撤了回去。 周瑜在帐篷里转了两圈,走到门口看了看,外边果然没有看守的军士了。到现在他相信凌云的确想放了自己,否则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刚才诸葛亮的一番话把得气得不轻,稍微平复一下心情,他迈步走出大帐。 一直走到大营门口,都没有任何人阻拦。沿途倒是看到很多军士,但那些军士仿佛没看到他一般,不闻不问,仿佛就当他是透明人似的。 周瑜心中一阵疑『惑』,不知道凌云究竟有什么用意。 在大营外,他看到了一大队军士,那些军士都穿着曲阿军服。 “参见周将军”周瑜正在判断这些军士是否凌云派人假冒的时候,那些军士看到他一起施礼。 周瑜仔细打量了一下,有的人似曾相识,面孔很熟悉。甚至他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几名军士。 “你们这是?” 周瑜吃惊地问。 “回将军,我们正在巡营。”一名军士说道。 “巡营?”周瑜指着凌云的大营,惊问,“你们是巡这座营?” “是的,周将军。”那名军士兵说道。 “这里面有多少凌云的军士?” 周瑜问,他觉得肯定是凌云找了几名军士混在里面,这些人中肯定大多数都是凌云的军士。 “回周将军,这些都是我们的人。我们都降了凌州牧,周将军不也是吗?”那名军士问道。 周瑜一脸黑线,自己这么轻易地走出大营,没人盘查,要是自己说没投降,谁信啊? 更主要的是,这些军士怎么说降就降了吗?为什么自己被放出来之后,碰到这些人? 周瑜脑筋一转,想明白了,嘿嘿,凌云跟我玩这个计策,想让我把这些降军带回去,以做内应啊。那好吧,咱们就玩一玩。 想到这里,周瑜说道,“都跟本将军回城,继续跟着孙将军吧。” “周将军,此是何意。难道你想背叛凌州牧?”说着话,有的军士居然举起了兵器,对着周瑜。 二百一十三章 欲擒故纵 二百一十三章 欲擒故纵 周瑜冷眼扫过众军士,那些军士看到他的眼神,不禁缓缓向后退去。虽然周瑜来到孙策军中的时间不长,而且还非常年轻,但身居军中高层,自然有着上位者的威仪。 他的一个眼神就令那些军士生出畏惧之心,从眼前的情形上,周瑜能够看出来,这些军士并没有做作的成分,完全是自然反应。 他确定这些军士并非是凌云所安排,并非是要随自己混入城中做内应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些军士是真心归降了凌云。 想明白这点,周瑜感到一阵胆寒,这凌云的能耐也太大了些吧。这些军士被俘并没有多长时间,怎么就被对方所收服了呢。 周瑜举目四顾,并没看到营中有人出来阻拦自己,他狠了狠心,从对面军士手中接过一匹战马,飞身上去,策马向于潜城奔去。 城上守军见周瑜回来,立刻打开城门,将其放了进来。 孙策得到禀报,出了府邸向外迎去,在府门口,二人相遇。 周瑜见到孙策,纳头拜倒,“主公,末将无能,让主公受累了。” 孙策连忙将周瑜搀扶起来,好言安慰,“公谨,让你受委屈了,快,进大堂叙话。” 二人进得大堂,分别落坐。 周瑜急忙开口问道,“程普将军、黄盖将军、凌『操』将军这几人都在哪里?”听周瑜如此问,孙策立刻明白周瑜并不知道黄盖和凌『操』被擒的事,可能连当夜大战的情况也知之不详。 于是孙策把当天的大战情况,和自己这边的损失详细说了一遍。 听孙策说完,周瑜喃喃说道,“果然如此,凌云并没有虚言恫吓。” 孙策没有理会周瑜所言,急忙问道,“公谨是如何从敌营逃脱的?” 周瑜叹了口气道,“主公,即便在下三头六臂,又如何能从十万大军中逃脱,是那凌云主动放回来的。” 说着话,他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诸葛亮所说有没有儿子的那段被他给略去了。 说完,周瑜问道,“主公,诸葛亮说他那边有两支兵马,一支取曲阿,一支取屯粮之地,不知此消息是否属实。主公可曾得到禀报?” 孙策黯然点头,“不错,为兄已经得到禀报,确有此事,方才我还与张昭先生商议如何处理?” “有何结果?”周瑜急问。 叹了一口气,孙策颓然道,“事情危急,城中无可用之兵,无可用之将,徒呼奈何。” 周瑜道,“主公,在下愿率一万铁骑,先救曲阿,再夺屯粮重地。” 孙策沉『吟』片刻道,“公谨,如此紧要关头,你可曾想到凌云为何放你回来?如我所料不差,对方必定派军监视我于潜城,如果公谨率兵回去,空怕半路便遭到截杀,凌云定不会放过一兵一卒回到曲阿。” 周瑜点了点头,“主公,所言极是,但我等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孙策道,“凌云并未强行攻城,说明他在等着曲阿那边的消息,如果曲阿沦陷,秣陵城的粮草再丢失,此地便属死城不攻即破。张昭先生曾分析如今形势,他的意思,唯有归降一途。” 周瑜闻言一阵黯然神伤,现在的情势已经无可挽回,即便再继续打下去,也不过是做困兽之斗,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了。 “主公,有一事,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半晌后,周瑜说道。 “公谨,如今雪上加霜之事听得多了,多听一两件又何妨,有话尽管讲来。”孙策叹道。 “主公,在下回营之时,曾在凌云的大营门口遇见我军被俘军士,经过观察,在下确定他们已然归降凌云,而且并非是凌云强迫所至。当时并无凌云大军看守,在下想带他们回来,他们却不肯同来。此事看起来非常严重。”周瑜说道。 孙策点了点头,道,“如今城中也军心不稳,上次偷袭凌云大营,死的军士太多了,军士岂有不畏之理。如今也算四面楚歌,想我小霸王如今真的如当初霸王项羽,站在了乌江之畔。只是他不肯过江东,过了江东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我已在江东,再无退路可走。” 说着话,他心中一阵悲戚,想起死于黄祖之手的父亲,想起了父亲留下的一片基业。那黄祖死于凌云之手,可惜他连亲手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周瑜此时也无良策,只得陪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安慰。 许久孙策问道,“公谨,军中你我二人最说得来,你告诉我,是不是除了归降,就没别的路可走了?” 周瑜叹口气道,“主公,不是在下长敌军志气,灭自己威风。凌云现在兵精粮足,深得民心,恐怕天下大局已定,我等连偏安一隅都难啊!” “当日凌云曾给我写过一封书信,信中说,若我能率部归降,他还让我坐镇曲阿,不知此时他是否改了主意。”孙策道。 周瑜听出了孙策的意思,他已考虑了归降一事,于是说道,“主公,既然凌云先前答应此事,想必不会有假,想那诸葛玄与刘繇二人,凌云都兑现了承诺。” 孙策摇了摇头,“我与他二人不同,诸葛玄与凌云未曾开战即便归降,刘繇与凌云只是稍做接触,也投降了。而我们与他对战多日,又有大战爆发,如今凌云兵锋正健,他岂会如此容忍于我。” 周瑜道,“主公,我看未必。凌云既然将我放了回来,以现在看来,他必是想让我充当联络人,为主公与他联系归降事宜。如果凌云有此心,他也定能容得主公,只是如果归降凌云,将来再想起事,恐怕更为困难,到时得承担着天下骂名。” “罢了,还谈什么霸业,既生云何生亮,现在我只想我孙氏一族能免遭战『乱』之苦就心满意足了。”孙策叹道,说话间全无以前的霸气,一下子就显得老了许多。 周瑜说道,“主公,既如此,在下愿再去凌云大营,与他商谈,看能争取到什么程度,再来回报主公。到时知道了凌云的底线,主公再做定夺。大不了在下陪着主公与那凌云血战到底就是。” 孙策闻言对着大堂外喝道,“来人,取酒来。”时间不长,有仆役取来水酒,孙策与周瑜满上一盏,二人同时举了起来,孙策说道,“想我继承父业以来,正值多事之秋,为了父亲基业,不得不先事袁术,而今回归曲阿,又不得不归降凌云。人生无奈,前路在何方。公谨,你是我多年好友,为了孙家大业,公谨率军前来,孙策无能,不能让公谨一展雄心,此时还得让你深入虎『穴』,来,公谨干了此酒。” 说着话,二盏相碰,两人同时喝了下去。 放下酒盏,周瑜施礼道,“主公莫忧,等着公谨的好消息吧。若凌云得了天下,必然行登基之礼,到那时主公还是一方诸侯。” 孙策摇了摇头道,“公谨一切小心,若不能谈拢,及早抽身而回,我等着你回来。” 周瑜再次施礼,而后转身离去大堂,出了府门,上马赶奔南门。 凌云正与诸葛亮在大帐中谈笑,先前诸葛亮所对周瑜所说的那些话,大部分是与凌云商议出来的,但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发挥。 诸葛亮虽然年纪尚轻,他已能深入地揣摩人心了。 凌云放走周瑜,并没抱有太多的希望,想指望他劝说孙策投降是不太现实的。毕竟凌云知道,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曹『操』八十万大军,号称百万之众,进攻江东时,周瑜便是主战派。虽然现在自己的兵马没曹『操』多,但却都是精锐,而现在的孙策,其麾下兵马也没有赤壁之战时强大。他军中除了袁术的兵马和新招的军士外,他的精锐并不多。 凌云只需要孙策能从周瑜那里看出一丝畏惧和胆怯,他便达到了目的。周瑜在孙策军中所起的作用,惟有凌云一个人知道。而诸葛亮也是从凌云对待周瑜的态度上才想明白的。 历史上,孙策死后,嘱托后事事便有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之言。张昭自然不用说了,一介文人,多为自己着想,肯定是主张投降。而今凌云打掉了周瑜的锐气,孙策得不到应有的回应,他便会对前途更加失落。即便不降,也势必失去锐气,绝难挥军再战。 然而,凌云却没想到,这件事所发挥的作用,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取得成效了。 “报主公,周瑜回营了。”有军士进来禀报。 凌云微笑道,“若他想见本公,让他在外边等候。” 军士答应一声退出了大帐。 “来,诸葛从事,你我对弈一局如何?”凌云说道。 诸葛亮施礼道,“主公相邀,敢不从命。” 很快,有护卫将一应棋具摆了上来,凌云与诸葛亮隔案而坐,各自准备。 “报,主公。周瑜果然要求见主公,在下正跟他说主公正有要事,让他稍候片刻。”那名军士有进入大帐禀报。 凌云微笑道,“好,先让他等着。” 军士退出之后,凌云与诸葛亮各执黑白子,下起棋来。 棋子起落间,不知不觉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此时棋盘上已经落下了半面棋子。 凌云见时候差不多了,对着大帐门口喊道,“来人,把周瑜带进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定扬州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定扬州 周瑜在中军大帐外边等得心中忐忑,他进入营寨之后,没想到营中的守军,既不阻拦,也不盘问,甚至连看都不看他,还拿他当透明人。 周瑜完全被无视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哪怕被人直接抓住,也是那么回事啊。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去中军大帐。距离大帐还有二十多步的时候,终于有人答理他了。 那名军士让他等,于是周瑜只好等着。 等了好长时间,那名军士才又过来,把他领入大帐之中。 进得帐中,周瑜略微扫视,心中极不是滋味,他还以为帐中在商议军机大事呢,没想到居然是凌云在和小『毛』孩子诸葛亮在下棋。 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的到来居然没有让对弈的二人停下来,他俩还自顾自下着棋。 “主公,好棋艺,北方已定啊。”诸葛亮边落子边说道。 “看出来了?正在南方布局呢。”凌云也落了一子说道。 “主公,东南如何解决?”诸葛亮看着棋盘沉思。 “看我果断杀伐,『荡』平东南。”凌云又落了一子。 周瑜在旁边一听,啊,原来如此,这哪是下棋啊,分明是借棋说事给自己听呢。曲阿在东南方,凌云说在东南果断杀伐,难道他真的如此想的。 周瑜心里知道,凌云若是真想『荡』平曲阿,绝对说到做到。 他站在大帐里边,心绪起伏,却没敢『插』言。 诸葛亮和凌云又下了几步,诸葛亮把手中的棋子扔在盒子里,长身战起施礼道,“主公大局已定,在下认输了。” “呵呵” 凌云笑道,“不是你棋艺不精,而是你谋一隅,我谋大局,以一隅对抗全国,焉有不输之理?” 诸葛亮再次施礼,“在下受教了。” 此时凌云转过头,故做惊讶地对周瑜说道,“哎呀,周瑜,周瑜你怎么来了,本公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周瑜心中这个气啊,可是此次来与凌云相谈,不便把事情弄僵,刚才听凌云下棋说的那番话,似乎意有所指。 他心中也不确定,只好抱拳施礼道,“见过凌州牧,此次在下前来,是代表主公与凌州牧一谈。” “啊?原来如此。”凌云恍然道,“来人,看座。” 有军士搬进来一个案几,周瑜依言在后面席地而坐。 “公谨有话请讲?”凌云一本正经地说道。 “凌州牧,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多说废话,请问凌州牧前先给我家主公写有一封书信,信中说若我家主公率众归降,凌州牧依然让我家主公镇守曲阿之地。不知现在凌将军是否还会遵守承诺?”周瑜问道。 凌云面『露』沉『吟』之『色』,“当初本公的确写过这样的书信,但那是在大战之前。现在你觉得本公还需要你家主公归降了吗?” 周瑜面『色』有些难看,事实上的确如此,但他没想到凌云会直接说出来。 周瑜心中忐忑,被凌云如此一问,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他是兵败一方,本就居于弱势,到凌云这来还和人家谈条件。 这个结果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既没能帮助主公打胜仗,如今连投降都没给弄明白,如果就此回去该如何向孙策交待啊。 周瑜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凌云把话拉了回来,“公谨啊,你知道本公为何没有攻城吗?” “凌州牧定是等待我家主公率众归降。”周瑜道。 凌云接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希望你家主公归降吗?你也知道昔日张绣,破城之日,其军士本公尽数屠之。” “这……”周瑜无言以对,其中的原因他还真是答不出来。 “我来告诉你吧。”凌云说道,“是本公觉得你家主公,还有如公谨一干将领都是世之英雄,不忍心毁灭,所以一再地给你们机会。而你们一味顽抗,还夜袭大营。若想真的灭掉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也知道,如今天下大势,没有什么能阻挡本公一统天下的决心。虽然你们都是英雄豪杰,但没了谁,明天的太阳照样能够升起来。如今本公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你们都好好想想,好自为之。” 周瑜被凌云说得满头是汗,心中惊颤不已,现在孙策的力量与当初的张绣几乎一样。如果凌云真想灭掉,那肯定就是一天的时间,甚至更短。 他沉『吟』片刻试探着说道,“这么说,凌州牧还让我家主公,不,让孙策将军驻守曲阿之地吗?” 凌云点了点头,“不错,如果孙将军表现好了,或许本公会给他更多的地盘,即便你周公谨,也不只是一郡之守就能挡住的。” 对于凌云的话,周瑜并不怀疑,毕竟凌云处于这个位置不会『乱』说话,而且他也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本是阶下之囚,如今能坐在这里和凌云谈,可以说都是人家凌云对他的关照。换句话说,凌云并没把他的生死放在太重的位置,一个志在天下的人,不会太拘泥于小事。 得到凌云肯定的答复后,周瑜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他与凌云、诸葛亮详细地谈了归降事宜。 开始周瑜还有些奇怪,诸葛亮如此年纪怎么会得到凌云的重用,但通过这一交谈,他才知道诸葛亮的确有些本事。心思细密,眼光独到,其才能绝不是凭年龄所能衡量的。 两天后,正式履行收编程序。 孙策率领军士出于潜城,向凌云交出兵符印信。 凌云将凌『操』和黄盖也放了出来,二人见孙策自己归降,他们自然没有别的话说,只是心中生出一股失落。孙坚当年的大业就此终结,争霸天下的伟业就此画上了句号。 进城之后,凌云安排郭嘉具体实施一系列收编措施,包括各项律令的实施。 进入曲阿后方的两支大军也撤了回去,回归赵云的大军。 进入于潜城的第四天,凌云得到消息,赵云大破寿春城,彻底覆灭了袁术的势力。袁术在逃跑的时候死于『乱』军之中。 凌云令赵云在原地就地休整,他也在于潜城住了下来。曲阿的收编事宜并不复杂,只需改旗易帜,把各项律令发放到各县,并督促实施即可。 一个月后,曲阿的大局已定。 凌云再次带军出征,这次凌云要从曲阿南下,返回豫章,从豫章郡进入荆州境内。 除了原来的兵马之外,凌云带上了孙策军中最先归降的那些降军。孙策手下的大将,凌云也带走了韩当、黄盖和周瑜三人。 至于程普和凌『操』,凌云便留在了孙策身边。 同时凌云给孙策下令,令其配合严白虎,共同抵挡山越一族的进攻。 赵云的大军经过休整之后,也接到了凌云的命令。 赵云的任务是从寿春出发,经庐江县进入荆州境内,先取夏口,然后再向荆州腹地进攻。 此时凌云收复整个扬州,早在取得豫州之时,凌云便升级为八锡将军。而拿下扬州,凌云并位因此再生一级。 若想达到九锡将军,还得取下凉州、益州、荆州、交州这四州。凌云的目标是先挑平原地带的荆州动手。 此时的荆州和益州战场上,凌云的大军并不是一帆风顺。 刘璋和刘表都在大肆扩军,十四岁的少年到五十岁的老者大多被抓去充军。两州大军人数急剧扩张。但他们本身的战斗力不高,只属乌合之众。 凌云得知此情况后,命令在益州和荆州作战的各将领不要杀伤过重,因为对方的军士表面上是军,实际上则是民。 又了这些顾忌,在益州作战的徐晃和在荆州作战的满宠都不能大展拳脚。行动上有所制约。 但刘璋和刘表兵力不断增多的同时,他二人渐渐地失去了民心。 益、荆两州百姓怨声载道,真个是哪家没有男儿去当兵,哪家男儿不服役。从军人数过多,本来富庶的益、荆之地,开始有大量的良田因为劳动力不足而荒废。 而且战场扩展得过大,有些地方的田地也无人敢去耕种。甚至有种植能力的家庭不想耕种,因为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无论胜负,将来秋收之时,很可能会有军队来抢手粮食,到那时他们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凌云了解到了这些情况,自然不会在让大军盲目地进攻。他采取的是攻困相结合的战法,以攻助困,先从经济上把刘表和刘璋拖跨。 而后再行进军,到时必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然了适当的出击是必要的,这个机动『性』由各路大军自行掌握。 这次出军,凌云依然没有带着刘芷和糜贞,现在刘芷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凌云不在身边,糜贞自然要陪着。 本来凌云想多陪陪二女,可是益、荆二州的战事比较复杂,需要他利用智能管理的特殊功能。所以他必须得去,否则以凌云此时的兵力,他大可不必亲自带军出战。 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荆州进发,一路上凌云也在豫章境内察探了一番。诸葛玄把他的律令执行得还算不错,各县的生产都有了很大起『色』。 一路上江河纵横,十几万人有时还要乘船过河,经过两个月多的长途跋涉,凌云带着队人马终于穿过豫章郡进入了荆州地界。 荆州,我来了。 望着荆州大地,凌云在内心中呼喊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比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比箭 荆楚之地,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荆州以长江之险要,遏制江东咽喉,进可攻,退可以守。凌云熟知的《隆中对》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当然了,这是诸葛亮未出茅庐之时对刘备说的话。 现在的凌云,挥师南下,其势比历史上的曹『操』还要凶猛,而对于荆州刘表来说,他并没有可以结盟的江东孙权。 刘表想以地理之优势,对抗凌云,不料却屡屡失败。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凌云亲率大军进入荆州边界。 早在进兵之前,凌云便已制定了进攻路线,始一进入荆州,凌云便率领大军直奔长沙郡而来。 长沙郡共有十二县,在荆州也算是一大郡。长沙太守姓韩名玄,是刘表手下的一员大将。 凌云进入长沙郡并未有丝毫停歇,而是直接带军杀到攸县城下。 现在的凌云,带领大军十多万,并精将广,在此之前并未遇到任何抵抗。此时的攸县城中,却是如临大敌,进入十二分戒备状态。 大军在攸县城外扎下营寨,次日用过早饭,率军前往攸县城外。 在大军进入攸县地界之前,凌云早已掌握了城中的兵力情况。城中的防守主将是刘磐,刘表的从子,刘表与其妾室所生。从子在东汉时代地位不高,刘表放其外任,基本上以后荆州的继承问题就没他什么事了。刘磐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就安心在小小的攸县做一城之主。 凌云大军来攻,刘磐本来十分畏惧,但他手下有一副将,武艺高强,用兵十分了得,刘磐以为依仗,所以心中幻想守住攸县。 这名副将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蜀汉五虎将之一,黄忠黄汉生。在此之前,他的历史轨迹并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在刘表阵营中当着一名不起眼的小官,与刘备还无任何交集。 攸县城中原有兵马一万,得知凌云大军来犯,韩玄集和长沙郡之兵,共四万余人交与刘磐,也希望将凌云挡在攸县之外。 凌云的大军在,城下排开阵势,军士到城下讨敌要阵。 时间不长,城门大开,从城中杀出一支人马,很快列出阵势。 凌云注目观看,只见军中一员大将,手提一把大刀向这边观望。此将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凌云从其身后的大旗看出了这人正是黄忠。 凌云军中的军士此时已经回到阵中,凌云身边的黄盖对凌云说道,“主公,末将请战。” 凌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好嘛,姓黄的要和姓黄的打仗,历史上俩人还真没碰上过,不知道谁高谁低啊。 “黄将军,小心了。”凌云点头同意。 黄盖凝重点头,凌云既然如此说了,表面上象是走过场,但他能从凌云的表情上看出来,对面的黄忠绝对不凡。 因为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凌云不在意黄忠,不会刚才那么认真地观察,脸上还带着笑容。那感觉就象一个男人看到喜欢的东西一样。 而且以凌云的兵力,要想拿下攸县定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叫阵,只要大军将城一围,万箭齐发就能搞定。 黄盖催马持刀来到阵前,望着黄忠高声喝道,“黄忠可敢与我一战?” 若在平时,可能他会喊,可有人与我一战。可是现在却不必了,因为小小攸县兵少将寡,用眼睛一扫也就黄忠一员大将。所以黄盖直接就找上黄忠了。 黄忠听到叫阵,也一拍战马摆刀来到到阵前。 黄盖哈哈笑道,“黄忠,我姓黄,你也姓黄,我使刀,你也使刀,来来来,你我试一试看谁厉害?” 黄忠冷笑道,“黄盖,你说错了。” 黄盖一楞道,“哪里错了。” “我姓黄,你也姓黄。看刀。”说着话,黄忠抡开大刀向黄盖劈去。 黄盖急忙举刀相迎,马大盘桓,二人各自施展开本领战到了一起。 凌云在后边观战,听二人说的那几句话,感觉到很好笑。这俩人还在嘴上一争长短,摆明了要抢辈分啊。 他只在心中一笑而过,实际上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战场,黄忠与黄盖刀来刀往,战得不可开交。 刚开始的数十招还打得难解难分,只是越到后面,黄忠更加勇猛。他刀法精妙,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而黄盖虽然都将黄忠的攻势给挡了回去,但却渐渐处于被动状态。 又斗了数十回合,黄盖架开黄忠的大刀,只感觉手臂发麻,虎口隐隐做痛。他知道不能再战了,再怎么打都打不过黄忠,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对手。主公凌云如何能知道黄忠呢? 他用力向上一磕大刀,将黄忠的刀头弹开,而后说道,“姓黄的,如今大战已过百合,本将军腹中饥饿,待吃完饭再斗如何?” 黄忠摆刀上前,又一刀砍下,“姓黄的,你这个吃货,没分出胜负还想着吃?” 黄盖再次架开黄忠的大刀,虚晃一招拍马向后便走,他现在也顾不得了许多,想体面的下场是不行了。 黄忠见黄盖败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快速将大刀挂在马上,抽弓搭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枝羽箭带着急劲的风声飞速『射』向黄盖的后心。 黄盖听到风声,快速将身体趴在马背上,羽箭几乎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黄盖吓出一身冷汗,幸亏自己机警,否则这条命恐怕得扔到这里。他心中更是诧异黄中的出箭之快,箭法之准。 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黄忠再无动作,他才快速返回本阵。 此时,黄忠阵营中才响起一片叫好声。 而凌云这边的军士都义愤填膺,黄忠暗箭偷袭,此举并不算上光明磊落。人家黄盖将军都退了回来,还在背后『射』箭。 军士再气愤也没用,他们要是上去,十个都不是人家黄忠的对手。 可是凌云旁边的韩当却坐不住了,他对凌云道,“主公,末将请战。” 凌云点了点头,韩当与黄盖武艺各有所长,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韩当得到允许,催马停枪来到阵前,报过姓名与黄忠战到一处。 数十回合之后,黄忠略微有些气喘,找准一个机会,虚晃一刀,向本阵奔回。 韩当学着黄忠先前的样子,也是抽弓搭箭向黄忠『射』去,黄忠人在归阵途中,听到风声响起,身体一侧,手中刀向后一挥,羽箭被大刀打飞,向旁边飞落。 此时黄忠阵中军士才喊出来,“黄将军小心。” 黄忠勒住战马,对韩当说道,“不错的箭法,可惜你碰上了老夫。” “黄忠,休要大言不惭,你可敢与韩某比比箭法。”韩当喊道。 “哈哈哈” 黄忠大笑,“如论体力,黄某可能胜不了你们的车轮战,若论箭法,黄某还没服过别人。” 一句话说得韩当有些脸红,他上阵之时并未多想,只想为黄盖报那一箭之仇,故而当黄忠败走之时,他也是还了对方一箭。事实上,他也知道,的确是占了黄忠的便宜。黄忠先与黄盖大战了一场,而后他有上来,当真是算得上车轮战了。 韩当也是极要脸面的人,生死事小,名声事大。听黄忠自夸箭法,他忍不不喊道,“休要虚言自夸,箭法好与不好,比过才知道。你可敢与我比一比箭法。” 黄忠问道,“如何比法?” “来来来,你我相距五十步距离,互相对『射』,不许移动马匹,看谁能笑到最后。”韩当说道。 “好”黄忠欣然应允,他对自己的箭法非常自负。 韩当自然也对自己的箭法有信心,他最为倚重的不是枪法,而是箭法,是多少年来苦练的功夫。 二人如方才约定,目测五十步距离,面对面站好。他们各持弓箭,死死地盯着对方。 “我箭囊之中有二十四枝箭。”韩当说道。 “黄某箭囊中同样是二十四枝箭。”黄忠跟着说道。 一个箭囊能放二十五枝箭,先前二人各『射』出一箭,刚好囊中的箭数一样多。 相持了片刻,韩当喊了一声,“小心了” 手指一松,弦上羽箭嗖地一声『射』向黄忠,黄忠目测了一下,略微调整角度,手中的箭也放了出去。 于此同时,喊当与黄忠再次同时出手,快速抽箭、上弦、发『射』,两人各在极短时间内又发出了三箭。 直到这三箭发出之后,先前二人所发『射』的第一箭才在空中激烈对碰。铿地一声金铁交命之音响起,两枝箭不偏不倚,『射』到了一起。 紧随其后,双方后发『射』的三枝箭交错而过,各向对方『射』去。 这三箭角度都很刁钻,所『射』方位各自不同,即便躲开了第一箭,可能会被第二箭『射』中,即便两箭都躲开了,第三箭却『射』到了必躲的位置。 二人约定不能移动马匹,也就是说二人的位置不便,只能凭借身形在马上躲闪。如果谁挪动了地方,那就是输了。输赢关于士气,而有涉及彼此声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不会轻易违反规则。 箭法飞速,韩当不敢怠慢,急忙抽出羽箭向黄忠『射』来的箭『射』去。方才黄忠『露』了一手,在气势上压过了韩当一些,韩当要想扳回劣势,只能用同样的方法。 而黄忠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以箭挡箭,连续开弓将手中箭快若闪电般『射』出。 韩当箭法果然神妙,第一箭,第二箭都被他『射』落下来,此时第三箭已到跟前,韩当瞧准角度,身手虚空一抓,刚好用手握住箭尾。三箭之危全解。 他刚抓住箭尾,还没等抬头看黄忠那边的情况,只感觉又是一阵破风声,两枝羽箭在他的眼中快速放大。 韩当大喊一声,催动战马向旁躲闪。这两枝箭,一高一低,一偏一正,他如何都不能再躲得过去。 情急之下,他下意地催马躲闪,却是因此违反了规则。 第二百一十六章 生擒活捉 第二百一十六章 生擒活捉 韩当将马带到一边,躲过那飞速『射』来的两箭,心中大为震惊,自己才将黄忠的三箭抵挡下来,那黄忠于居然反『射』过来两箭,那对方也太恐怖了吧。 方才他『射』落黄忠的两箭,抓住最后一箭,只不过用了极短的时间,一切都如电光石火,须臾之间的事情。 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自己也是刚刚应付那三箭,如果黄忠不移动身体,躲过自己『射』的那三箭,而又快速『射』出两箭,那他可是比自己要厉害得多了。 韩当坐在马上凝视着黄忠,只见黄忠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弓已经放回了原处,对方的意思显示无须再比了,自己输了。 韩当有些怀疑黄忠是否挪动过坐骑,但从他现在站的位置看的确同先前一样。如果对方挪动了,那只能是又快速恢复了原位,自己虽然一心对付那三箭,如果对方换了位置,自己无论如何都能看到的。 而且,自己的阵营中那么多人看着,若是黄忠先违反了规则,自己的人一定会说出来。而此时身后的人都保持了沉默,那只能说黄忠的确赢了自己。 想到这里,韩当抱拳说道,“惭愧,技不如人,黄将军果然好箭法。” 黄忠哈哈一笑,大大咧咧地说道,“承让了,还想比不?” 韩当心头火气,但他也不能再缠着人家了,比箭输了,他可丢不起那个脸。 拨转马头,韩当回到本军阵前,对凌云说道,“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凌云微微一笑,“韩将军,世上哪有长胜将军,一战之输赢无妨,只要你未曾受伤便好。” 韩当施礼后退过一边,凌云见黄忠战了两阵,已不便再行挑战,便率军回营。 韩当一路上闷闷不乐,黄盖也同样表情。 二人凑到一起,韩当问,“公覆(黄盖的字),你可曾看到黄忠如何躲过那三箭的?” 黄忠轻声说道,“义公(韩当的字),黄汉升果然厉害,你是『射』落两箭抓住一箭,而那黄汉升『射』落前两箭之后,第三箭『射』在箭头一侧,使你『射』出的箭调头飞回,与他的那支箭一起『射』了回来。” “啊?”韩当目瞪口呆。这黄忠果然厉害,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若是换了自己,也无法把分寸拿捏得这样准确。对方即便有幸运的成分,碰巧『射』到了那里,可是那得幸运到什么程度啊? 韩当一时之间沉默不语,在心头暗暗发誓,一定再苦练箭法。原来以为自己的箭法已经到了极致,没想到最近接连受到打击。 上次打击是因为凌云的那些护卫军,韩当亲眼看到凌云的护卫军中的所有弓箭手都不必自己逊『色』多少。这件事让他大为惊异,简直难以想象。 而今黄忠的箭法又超出了自己许多。 凌云率军撤走之后,黄忠也带着人马进入城中。 城中主将刘磐亲自在城门迎接了黄忠,“黄将军辛苦了,今日一见,黄将军神威盖世,令凌云颜面扫地啊。” 黄忠摇了摇头道,“刘将军,此次凌云出战的二人是小霸王孙策的降将,凌云的主力阵营并无一人出战。此二人的武艺与黄某不想上下,即便在下箭法再精,也对这样的大将无可奈何。今日有规则约定,若真在战场之上,只要对方近身死战,如何还能发得出箭矢。” 刘磐听闻黄忠之言,面上『露』出忧『色』,他是刘表的从子,也算生与富贵之家,没经历过什么磨难,一路顺风顺水地走了过来。 如今他镇守的城池遭到凌云的围攻,心中如何能不急。 “黄将军,那可如何是好?”刘磐急问道,此是他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最为倚重的黄忠都担心这场战局,他如何还能放下宽心。 黄忠摇了摇头说道,“刘将军,并非在下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凌云若是全力攻城,此城恐怕一日都守不住啊。韩太守此时也没有兵马前来支援,荆州各地又多处受到凌云的攻击,听闻赵云又引大军十万挥师向江夏杀来,现在的荆州可谓是四处危机,风雨飘摇啊。” “黄将军那可如何是好,不如黄将军保护本将军,率军赶本襄阳,去我父亲那里,那里离此地尚远,定然安全。”刘磐急道。 “刘将军此言差矣,俗话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便到了襄阳又如何,凌云一样不是要攻到襄阳去。更何况凌云十万大军在此,岂能任由我等安然离开。即便我等离去,长沙一郡便不费吹灰之力落入凌云之手。”黄忠叹道。 “那依黄将军之见,该如何是好?”刘磐脑袋冒汗地问道。 黄忠道,“尽人力,听天命吧,希望能在此城被破之前,主公在其他战场能取得胜利派军前来支援。” 刘磐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啊。”此是他已没有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磐走后,黄忠在城墙上检查了一遍,顺便布置了防务,而后回到府中休息。 一夜无话,凌云并没有前来攻城。 第二天一早,黄忠又来到城墙之上。 时间不长,他遥遥看到凌云的大营方向来了一队兵马,知道对方又来挑战了。 现在的守军状态还不错,这些守军如同刘磐一样,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黄忠身上。见黄忠昨日胜了两阵,士气十分高涨,在他们心里已经把黄忠给神化了,黄忠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就是他们靠山。 对此,黄忠有苦说不出,对方前来挑战,想必又是一场恶战。如果免战牌高挂,拒不出战,那些军士就会知道目前的困境,从而士气低靡。 无论如何也要把眼前的困境给撑过去,黄忠暗暗想到,既然人家来挑战,只能硬着头皮出战。 时间不长,凌云的人马又来到城外不远处,如同昨日一样,大军列开阵势。 “出城迎敌。”黄忠大喝一声,下了城墙,带领兵马打开城门。 人马列开阵势,黄忠在大旗上想对方观望,只见凌云的队列中奔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如同铁塔一般,高大魁梧,手中持着一对镔铁戟。 黄忠知道此人是凌云军中的大将,据说一对镔铁戟从来未遇到对手。 典韦纵马来到阵中,手舞双戟喝道,“黄忠可敢与典韦一战?” 黄忠岂能示弱,他吩咐手下一名校尉压住阵脚,摆刀奔到阵前。 “典韦,听说你有万夫不挡之勇,今天黄某就是要会上一会,看刀。”说着话,黄忠催马抡刀,向典韦劈去。 典韦摆双戟向上迎去,一下挡回了刀锋,而后抽戟向黄忠刺去。黄忠撤回大刀,让过戟锋,再展招式,与典韦战到了一处。 黄忠刀法沉稳,招式凌厉,典韦力大如山,双戟裹胁着摧毁一切的强大攻势,重重戟影将黄忠罩在其间。 黄忠也自诩力量过人,但是在典韦面前却如同小巫见大巫,几次硬碰之后,再进攻之时不得不绕开典韦的双戟。 因为他的大刀每次和典韦的双戟相撞之时,都感觉到巨大的力量透过大刀传到手臂上。有时甚至感觉到无法拿捏住大刀。 受到如此桎梏,黄忠越发谨慎,尽量避免与典韦硬碰硬。而典韦却肆无忌惮,双戟抡开,呈现出一往无前的气势,俨若天神下凡一般。 这场大战,凶险无比,双方都使出浑身的武艺。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黄忠虽然处于被动,但往往忽发奇招,将局势稍微挽回一些。 转眼之间,五六十回合已经过去,黄忠又一刀砍向典韦,典韦一戟横挡,一戟用力向上挑去。 黄忠这一招本是虚招,他想要虚晃一刀然后假意败走,而后再用弓箭取胜。所以这一刀,他没用多大力气,本想在典韦招架的时候,把刀抽回来。没想到典韦居然又挡又挑,这一下,手中大刀受巨力碰撞,再也拿捏不住。 “嗖” 一道响声,黄忠的大刀脱手而出飞到了空中。 黄忠手里没了兵器,心头大惊,纵马向本阵疾驰,不料他的马快,典韦的马更快。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典韦已到了身后,黄忠此时的才将弓抽到手中,箭还未从箭囊中抽出。 见现在『射』箭根本来不及了,黄忠将手中宝胎弓向后猛扫,企图阻挡住典韦的战马。不料手中的弓刚刚挥出,又被铁戟挡了回来,而后他变感觉身体一轻,被典韦提了起来。 典韦一抓得手,快速兜转战马,驰回本阵。战马如飞至,典韦手上一松,将黄忠抛于马下。 黄忠被典韦抓在空中,身体毫无借力之处,一时之间万念俱灰,此时若是典韦想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被典韦抛落下来,黄忠前胸朝前,在落地的刹那,用手一撑地面翻身战起。然而,典韦的铁戟此时也横在了黄忠的胸前。 又十几名手持绳索的军士拥过来,将黄忠结结实实地绑了。 黄忠并未多做抵抗,此时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若再抵抗之不过是自取其辱。 典韦一战成功,将黄忠擒来,心中非常高兴。 他飞身下马,牵着手中的红『色』战马来到凌云身前,“主公,属下幸不辱命,将黄忠给擒了来。请主公上马,多谢主公借给属下战马,不然还真不太好擒他。” 凌云微微一笑,接过战马,翻身上去,他先前骑的却是一匹普通白马。 黄忠见此情景,这才恍然大悟,他一直想典韦怎么会这么快就追上了他,原来骑的居然是凌云的赤兔马。 凌云杀吕布得赤兔马的事,几乎天下皆知。这赤兔马被称为天下第一良驹,果然不同凡响。黄忠暗叹一声,没想到一时不察居然因为这匹马而被擒,此时再说其他,已经晚了。 擒住黄忠,凌云并未让大军再战。他看了一眼纷纷涌回城中的荆州军,下令道,“回营。” 押着黄忠,大队人马回到大营。 凌云令人直接把黄忠带到中军大帐,凌云亲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为黄忠解去绑绳。 黄忠站在帐中立而不跪,横眉冷目地看着凌云。 “黄将军,你可知道为何本公非要把你擒来,而不是把你在战场上杀掉。”凌云微笑问道。 “为何?”黄忠问,他也好奇这件事。 “因为本公想要救你。”凌云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弃城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弃城 “哼,巧言令『色』。”黄忠怒喝道,这个理由有些太牵强了。 凌云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黄将军可知道死在本公手里的人有多少吗?” 黄忠没有回答,他根本不知道死在凌云手里的人有多少。 凌云再次微笑道,“这个问题你肯定回答不出来,因为即使是本公也不知道。”停了一下,凌云继续说道,“可是,本公就是不想杀你,还想着救你。因为我知道黄将军是忠义之人。我看很重你的武艺,但那并不是全部。想昔日吕布吕奉先有万夫不挡之勇,我也未曾对他如此。” 黄忠低头不语,琢磨着凌云的话。 凌云继续说道,“你为刘表打了几阵,也算为他尽了情意。如今大势所趋,荆州之地早晚不保,你若死心跟着刘表,早晚都要做他的陪葬。况且刘表从未重用于黄将军,说实话,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黄忠仍未说话,不得不承认,凌云所说的都是实情。 看黄忠如此表情,凌云叹道,“黄将军,荆州之地本公势在必得,益州、交州、凉州也早晚要『插』上本公的旗帜。此次将你带来就是想给你说这些话,跟着刘表没有好下场。在战场之上不方便和你说这些,现在你自由了,你可以离开了。如果你愿意加入本将军阵营,那本公欢迎。如果黄将军不愿意加入,也请自便。只是本公不希望在战场上与你相逢,你的家眷如今已有我的人在暗中保护。两日之后,本公将会攻城。” 凌云说完,注视着黄忠。 黄忠此时心中波澜起伏,凌云的每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刘表对他并不好,而且他也不看好此时的战局。 凌云说要两日后攻城,小小的城池根本守不住,自己如今被擒,刘磐更是草包一个,连军士肯不肯为他卖命都说不准。而且凌云还暗中派人保护他的家小,这让黄忠非常感动,在这件事上,他相信刘磐绝对不会撒谎。 想来想去,黄忠望着凌云,施礼道,“被俘之将黄忠愿归顺凌州牧,请州牧大人收留。” 凌云伸手相搀道,“黄将军深明大义,本公十分欣慰,如今你愿意在本公麾下,本公可以保证,在进攻荆州的所有大战小战中,都不用黄将军出战。” 黄忠连忙施里道,“多谢主公体谅,但在下既然投在主公麾下,必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只是现在不知道家人如何?” 说到这里黄忠叹了一声,他能想到,自己被俘之后,城中一定『乱』成了一团。 凌云闻言轻轻闭上眼睛做沉思状,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说道,“黄将军,你不用担心,你的家眷都很好。刘磐已经率军离开了城池,你的家眷依然还在城中。” 停了一下,凌云又叹道,“黄将军,那刘磐居然如此狼心狗肺,撤军之时居然不带你的家眷。” “主公如何得知?”黄忠惊讶地问道,他可是看得清楚,凌云自进入大帐之后,并无一人进来禀报。怎么主公会知道这件事情。 见黄忠如此表情,凌云微笑道,“黄将军莫要生疑,此事千真万确。” 黄忠还是半信半疑的表情,他转头看了看大帐两边的众将,那些人都是一片平和的表情,没有人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黄忠有些不明白,凌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又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呢。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时,忽然帐外有军士高声喊道,“报主公,有重要军情禀报。” “进来禀报。”凌云高声喝道。 “报主公,敌军主将刘磐率军离开城池,城中只剩下少部守军虚张声势。”军士说道。 凌云摆了摆手道,“再探。” 军士应声退出大帐,凌云看着黄忠道,“黄将军,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黄忠点了点头,施礼道,“属下实在佩服主公,令属下五体投地。” “黄忠听令”凌云叫道。 “末将在” “本公封你为长沙太守,暂时坐阵攸县。”凌云说道。 “这?”黄忠有些迟疑地说道。 “怎么?”凌云问道,“难道是因为官职太小?还是说长沙有郡尚未拿下,黄将军以为这是虚职?” “不”黄忠施礼道,“主公,是这官职太大了。长沙郡虽然尚在韩玄手中,但主公必然手到擒来。只是末将在刘表军中,都不曾是一城主将,如今主公将一郡之地给末将,末将实在是无功之人,怎么凭空坐郡守之位呢?” “哈哈哈” 凌云笑了起来,“原来是如此缘故啊,黄将军,本公自是量才使用。甚至会把某些官职给予那些稍加努力,或者稍加磨练就能胜任的人,本公要你们发挥出潜力。如果一郡太守你都不敢当的话,那日后你如何还有大作为?” 黄忠脸上现出惭愧之『色』,急忙施礼道,“末将受教了。末将黄忠领令。” 凌云点了点头,黄忠站过了一边。 “典韦听令。”凌云又叫道。 “末将在” “令你带五万兵马,追杀刘磐,生死勿论。”凌云下令道。 “末将领令。”典韦接过令箭,随便带着几员大将走出了大帐。 “黄盖听令。”凌云接着调遣。 “末将在” “令你带一万人马,进入攸县。”凌云说道,而后转头对郭嘉说道,“奉孝随行吧。” 黄盖和郭嘉同时领令。 “散帐”凌云说道,“诸葛从事,你暂时安置下黄将军。” 没等诸葛亮说话,黄忠施礼道,“主公,在下有一请求。还望主公应允。” 凌云说道,“黄将军请讲。” 黄忠说道,“末将请令,随同典韦将军一同出战。那刘磐军中多是末将旧部,末将前去只须登高一呼,他们便会归降,同时请主公对这些人格外开恩。” 凌云微微笑道,“黄将军,方才本公曾说,在对荆州的战事上,不劳黄将军出战,以免你心中有芥蒂。” 黄忠施礼道,“主公的垂顾末将心中实为感激,只是此次是末将自动请战,也是想救那些军士一命。” 凌云把话说开了,黄忠还是坚持去,他也是求之不得,自然欣然应允。 黄忠接到令箭后不敢怠慢,快步走出大帐。 此时典韦已经点好了五万兵马奔出了大营,黄忠见此情景心中又是非常镇静。若在刘表军中,点五万兵马,而后再出发,没有半个时辰绝对无法做到。而在主营中军令通畅,真可谓是令行禁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样的大军谁还能打得过? 黄忠紧催战马,赶到前军与典韦见了,把凌云的令箭交出,而后随大队人马向攸县西方追去。 五万大军都是骑军,大队人马扬起滚滚尘土,俨然遮天蔽日,大军所过之处漫天灰尘飞舞。 刘磐带领的兵马有骑军有步军,倒不是他想带着步军,只是因为带着家眷,车辆行进速度不快,基本与步军行进速度相仿。 既然跑不快,他只好把步军也带了去,若碰到敌军追赶还好让这些人迎敌。 为了照顾车辆的速度,刘磐只好带着骑军随在左右。 典韦等人带着大军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追上了刘磐的队伍。 滚滚骑军从队伍后边分做两边,呈半包围的形势将刘磐的兵马围在当中。 刘磐所带的兵马约三万多人,乍被大军追上,军士大多非常慌『乱』。 刘磐见后军被围,惊恐之中他也顾不得后边的步军和家眷,慌慌张张地带着骑军向前方逃窜。 这些骑军约有一万多人,张辽和高顺各带五千人马从两侧冲了过去,尾随在刘磐后方追赶。 后方围着步军的人马在『射』程之内,手持弓弩对着刘磐的人马。那些军士惊恐过度,都锁在一起,手持刀枪不停地向后退着。 终于这些军士都退到了一起,互相拥挤着,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黄忠见此情景,不禁轻声一叹,这里有一些自己带过的兵,还曾受过艰苦的训练。大敌当前,表现得尚且如此不堪。那些抓来充军的百姓更可想而知了。 就这样的队伍怎么和主公大军打,简直是不堪一击。 他现在倒庆幸归顺了凌云,否则这些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众位军士,切莫慌『乱』,我乃黄忠黄公覆是也。如今本将军已经弃暗投明,归顺凌州牧。此次是本将军顾念旧情,来救你们活命,所有军士听我号令,放下手中兵器。本将军担保你等『性』命无忧。”黄忠催马行出队列高喊道。 “黄将军” “真的是黄将军” “我们听黄将军的” 军士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喊声,而后众军士纷纷放下手中兵器,排着队走了过来。 缴械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刘磐的军士无一抵抗,全部放下兵器归降。 所有军士都排过队之后,黄忠看了看停靠在官道上的几部车辆对典韦说道,“典将军,此乃刘磐家眷,不知道典将军如何处理?” 典韦问道,“公覆想如何处理?” 黄盖犹豫了一下,“虽然刘磐对我无情,离开时都不曾想过我的家眷。但既然与其共事一场,黄某也不想刘磐太过凄惨。想请典将军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行。” 典韦赞道,“公覆真乃高义,就依公覆之言。” “谢典将军成全。”黄忠施礼道,而后对着车辆上喊道,“你等尽管走吧,典韦将军大发慈悲,饶过尔等,前方如遇军兵,只须如此说便是。” 刘磐的家眷早在车冲吓得浑身发抖,此时都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倒是赶车的仆役慌忙下来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谢黄将军,谢典将军。” 等车辆走后,黄忠问典韦,“典将军,黄某还想到前面去看看,莫不要混战之中多有死伤。” 典韦微笑道,“公覆,想必现在已经晚了,你放心,张辽和高顺必不会多做杀伤,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在返回途中了。” 黄忠有些怀疑典韦的话,刘磐带着一万人,张辽和高顺也带着一万人,在不发上大混战的情况下,能如此快就拿下刘磐的大军。 刚想到这里,猛然西方遥遥传来马蹄声,黄忠禁不住抬头望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进军南郡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进军南郡 黄忠顺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举目张望,飞扬的尘土中约百余骑快速奔来。马蹄声同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很快,如飞的战马奔到典韦的身前,一名将官在马上施礼道,“报,典将军,张将军和高将军遣属下前来报信,刘磐的兵马已经全部俘获。” 典韦点了点头,问道,“刘磐的兵马有多少死伤?” 那名将官回答道,“还未曾与刘磐开战,张辽将军和高顺将军只是把他们拦住了,那刘磐立刻就率军归降,因而无一伤亡。张将军和高将军正押解着降军向这边赶来,让属下先来报信。” 典韦听完,转过头对黄忠说道,“黄将军此时放心了吧?” 黄忠表情有些发木,他没想到刘磐这小子居然如此软蛋,一万对一万,军士数量相同,居然连还手都不敢,就这样投降了。 不过也好,总算少死了一些人,这刘磐也算做了一次好人。 他们在这边收拢降军,同时等着张辽和高顺回来。 时间不长,远处已经隐隐看到大队人马的影子,两万人都是骑军,居然是快速赶回来的。 黄忠注意看了一下,等这些人到了近前,并未看到刘磐,也没有看到家眷的车辆。 黄忠打马来到张辽跟前,问,“张将军,刘磐押在何处?” 张辽回答道,“那刘磐在半路上见到他的家眷车辆,当时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让本将放了他。我见他实在可怜,就放了,现在他带着家眷,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走的时候,我跟他说,别忘了,你还是降将,等将来我家主公一声招呼,你就得来。那刘磐答应得倒也痛快。” 黄忠道,“就这样走了。” 张辽把手一摊,“是的,就这样走了。” 黄忠有些无语,实际他也不想与刘磐再见面,如此情境之下碰面,多少都有些尴尬。但张辽的如此做法却有些让他吃惊,不管怎么说,刘磐都是主将,张辽如此轻易就把他放了,那不是擅做主张吗?若是主公怪罪下来,张辽的罪责可不小啊。 “张将军如何向主公交令呢?”终于,他忍不住问道。 “黄将军,对于刘磐这样的人,主公完全无视,即便在我军中也没有任何价值,就是回到刘表身边,只能给刘表帮倒忙。有黄将军在,主公又不会杀他,而又不甘心被他浪费粮食,所以干脆就放了,为主公分忧。” 黄忠点了点头,虽然张辽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处于他的角度,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由此黄忠对凌云与手下众将之间的相处之道又产生了一些好奇。 实际上张辽并未完全说实话,放刘磐是凌云的意思,放了他比抓了他对凌云更有利而已。 黄忠知道了大概情况不再多问,后来归降的那些骑军,有一些也是他的旧部。索『性』骑军和步军都编到了一起。在典韦等人的押解之下返回大营。 此时的攸县已经被黄盖拿了下来,说是拿下的,其实并未发动进攻。黄盖的一万大军刚刚抵达城下,城中的守军就打开城门,全部归降。 主将刘磐都跑了,把他们留在这里当替死鬼,他们都不傻,自然不会做没有意义的抵抗。 郭嘉随着大军进城,立即出榜安民,稳定局面。 凌云治军极严,绝不允许军士『骚』扰百姓,抢掠财物,因而攸县完全处于一片平和的状态,并未引起任何惊『乱』。 黄忠随着大队人马返回营寨向凌云交令后,按照凌云的吩咐返回攸县。他先回到自己的府邸,见到了家人。一家人到此时才知道黄忠安然无恙,不尽喜极而泣。黄忠问起凌云派来保护的兵马,家人却都说不清楚,只是知道城中别处都很『乱』,只是自己的府邸附近却很安静。但什么人在暗中保护并不知道,家人都未与对方碰过面。 黄忠听闻此言,不尽暗中感叹,主公实在是太可怕了。若是主公想取刘磐『性』命,就凭他的布置,刘磐都不会多活过一天。 安抚好家人之后,黄忠正式接管了攸县,处理城中事务。郭嘉留在城中,帮助颁布凌云军中的各种律令。 刘磐的降军进入凌云大营之后,典韦按照凌云的吩咐,对降军进行了整编。军中的精锐士卒保留了一部分,其余人都直接裁撤。 那些被裁撤的军士都是老弱病幼,约占总人数的七成左右,全部撤去军籍,成为普通百姓。 本来这些人也是寻常百姓,只是刘表的一道征军令下来,他们都穿上了军服上了战场。 这些军士都是长沙各县的百姓,现在各县还在韩玄的掌握之中,他们被裁撤下来之后,无处可去,暂时住在营中,只是律令中提到的军饷却没有他们的份了。 这些军士也毫无怨言,能逃出活命本身就是一件烧高香的事情。 三日后,一切事宜都处理完毕,凌云再次升帐调兵遣将。 长沙郡中此时兵力十分空虚,先前全郡的兵力几乎都集中在攸县,刘磐一败,长沙郡再无防守之兵。 凌云令典韦、张辽、高顺、张任,秦涛、黄盖、韩当、周瑜等大将,各领军一万,兵分八路,同时进攻长沙各县。 长沙太守韩玄在刘磐兵败之后,自知难以保全长沙一郡,匆忙带着家眷离开其所在的临湘城。 八支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长沙全郡,并妥善地接管了所有城池的军政事务。历时不过半月之久。 凌云将整个长沙郡都交到了黄忠的手上,开始在全郡范围内实行新的律令。那些先前被裁撤的军士都各回家乡,耕地的分配正在逐步落实当中。这些事务自然需要黄忠进行处理,凌云将那些挑选出来的军士留给黄忠,近一万多人,并留下一些有对政务有经验的低级官员协助黄忠。 安排好之后,凌云带着兵马转道向北,进入江夏郡。 此时的赵云也已经进入江夏,并率军拿江下郡大部分城池。 江夏郡原来的郡守是黄祖,但在汉中一战之后,黄祖被凌云的兵马杀掉,刘表手上也无可用之人,只得在江夏郡提拔了一名官员。 赵云率军来攻,郡内兵力空虚,且江夏的军士都无斗志,赵云的大军一冲击,便呈溃败之势。 因而,十万大军轻而易举地拿下多座城。 如今凌云又带军前来,两下兵力合起来二十余万,又完全是精锐的虎狼之师,江夏全郡三五天之内尽落入凌云之手。 凌云的大军与赵云带领的兵马在江夏郡胜利会师,两下兵合一处,休整三天后,向南郡进军。 荆州领土面积广大,凌云不想一一去攻。攻破长沙之后,打通了向南郡进攻的通道,他意在取到南郡,进入襄阳郡,直取刘表的治所襄阳。 大军晓行夜宿,攻城掠地,十余天后,已连续攻下南郡的三座城池。 这一日,二十万大军渡过沱江,来到了华容县境内。 华容县在历史上也非常有名,世人对它的了解多源于华容道的故事。但历史发展到现在,因为凌云的出现已经改写了很多,华容道虽在,曹『操』却已经没了。 凌云率领大军在华容城外二十里的处扎下大寨。以前经过一座城池,如不是刚好日暮,他是不会扎营的。而是直接率领兵马破城,进入城中过宿。 而这座华容城则不同,现在城中驻扎的主将是刘备。历史总有些偶然,刘备投在刘表帐下,并未受到信任,刘表处处防着他。与历史上相同的是,刘表让他暂时居住在新野,除了他本部的数千军马外,没有给他一兵一卒。甚至粮草也都是让刘备自行筹措。 刘备粮少兵寡,到此时手下的武将还只是关羽和赵云二人。后来张锈被凌云所杀,并派军驻扎在宛城。宛城距离新野不远,刘备想扩充地盘,便打上了宛城的主意。 不料,城中有守军两万,又有巨弩、连弩,刘备大败而回,还险些被『乱』箭『射』死。 当凌云的大军从汉中一带进攻荆州时,刘表尚且能勉力支撑,并未起用刘备。前一段时间得到禀报,说凌云与赵云两路大军拿下长沙郡和江夏郡正在进攻南郡,刘表这才慌了神。 听从部下的建议,他任命刘备为南郡太守,主持一郡防务,并给了他二十万大军。 这二十万大军其实只有数千人是军中的军士,其余都是强行征召的百姓,给穿上军服发给武器就当军士使用。 刘备带着这二十万人马来到华容城之后,稍做安顿,便听说凌云的大军将要渡过沱江。他便在华容城驻扎下来,令关羽、张飞紧急『操』练兵马,想在此地拦住凌云。 刘备与凌云有过多次交战,最先是奉公孙瓒之令围攻燕山大营,而后在幽州的昌平城与凌云对战过,那一次他假装大败而走。 第三次是投靠袁绍之后,与黑山军、白波军共同抵抗凌云。第四次就是进攻宛城。 多次作战,多次摩擦,刘备知道凌云必然不能容他,现在对方大兵压境,他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带着关张二位兄弟解甲归田,隐姓埋名,等待时机图东山再起,如果没有机会就将老死田园。现在看来,凌云势力太大,如果选这条路,想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条路就是带军抵抗凌云,与刘表、刘璋一道为生存而战。 这条路同样艰难无比,但刘备思虑再三决定放手一搏。 此时的刘备心中极其后悔,当初凌云在燕山不过是一支山贼,兵不过数千,将更无几人,就是这样的家底居然在短短的几年间打下如此基业。他后悔当初不该与凌云结下这么大的仇。 当初攻打宛城的时候,袁术尚未灭亡,孙策还在江东,诸葛玄还控制着豫章,刘繇还占据着大部分扬州。 他没想到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天下大势改变如此之多,以前那些地盘现在居然都落入凌云的手中。 但既然都已结下了冤仇,他也打算好了,与凌云背水一战。 第二百一十九章 阵前相见 第二百一十九章 阵前相见 对于华容城中的情况,凌云现在并不十分了解,以前他曾派了一些人手在荆州和益州各城。但随着刘表和刘璋二人的战局屡屡失利,凌云派出的人中有很多都被抓去了充军,被带离所在的城池。 有些没被抓走的也不敢再在城中居住,只得在城池外围打探消息,以便及时给凌云提供信息。象在攸县就是一个特例,凌云派在攸县的人并不多,但刘磐把大部分兵马都聚集在这里,倒让城中凌云的人聚集起来。所以凌云才能有足够的人手派去保护黄忠一家。 而华容城中则不然,先期充军都是青壮年,那些人都被派到了荆州西部,而凌云派出的也都是青壮年,不幸就在这个行列里。而刘表再次抓丁充军时,所征召的却多是老弱之辈,里面并没有凌云的人。 但从附近的探马那里,凌云还是知道了城中的一些情况,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对于刚到此地的凌云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二十万大军选择了一处依山傍水之处搭下营寨。二十万人,连营所占面积极其广大,几乎一眼望不到边。 凌云自扬州进入荆州以来,一路上虽然攻克一些城池,但城中的粮草并不多。因为近两年荆州农业发展形势不好,粮食欠收,而刘表却有从各地征粮,造成了粮食紧张的局面。而凌云为了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特意从军中拿出了一些粮食予以补贴。 现在的凌云军中所用的粮草都是从北方运来,到荆州一带水路较多,所以运输速度受到限制。眼下凌云军中的粮食也并不充足,好在有糜竺不停地调运,才能供应上大军用度。 凌云率领大军在营寨中等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后方终于又有一大批粮食运到。这时凌云终于放心了,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他开始准备攻打华容城。 这五天凌云也并未耽误什么事情,利用五天的时间,他让军士做了一番休整。连月来长途跋涉,军士也很疲惫。只是一路连番胜利,士气十分高涨,军士显得都有精神,但凌云知道,一旦打起大仗,这样的状态肯定影响战斗力。 次日一早,凌云留下少量兵马看守大营,率领众开赴华容城。 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华容城外,凌云远远地望着城头,只见城头上旌旗招展,人影浮动,整个城头上都站满了军士。 凌云暗暗点头,刘备虽然一直不得志,但治军还有一套,能把那些老百姓管理到这个程度也实属不易。 华容城与凌云以前所见的一些荆州城池相比,还算高些,占地面积也大,能容纳很多兵马。这也是刘备选择驻守在这座城池的原因。 凌云一声令下,十几万大军散开,后翼向两侧一摆,排成队列。 队列排成,凌云令典韦上前挑战。 典韦得令,拍马来到城下不远处,冲着城上喊道,“上边的人听着,本将军典韦,奉我家主公之令,前来挑战。你等可敢出城一战。” 喊完,典韦催马向后退去,静等对方出城。 没有让凌云失望,时间不长,城墙上的旌旗一阵晃动,而后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城中杀出一支人马。在城下不远处,也是摆开阵势。只是出来的人马较少,只有两万多人。 凌云凝神观看,只见当中一人正是刘备,其左右各有一员大将。左首之人,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此人凌云在昌平城匆匆见过一面,正是刘备的结义二弟关羽关云长。 右边那人,不用问,凌云也能判断出来,因为那人手中提着一杆丈八蛇矛。次人正是三弟张飞,凌云在昌平城与刘备作战时,当时张飞在别处伏击刘虞的兵马,当时并没在刘备身边。 所以凌云还是第一次看到张飞本人,只是张飞与凌云想象中的颇有不同,并非演义中所说的豹鼻环眼,也并非如黑炭头一般。倒是从其外表上看有几分英武,有几分儒雅,根本与凌云印象中的那个人有着天壤之别。 这两兄弟一左一右,都威风凛凛,的确有名将风采。刘备也是其貌不俗,但凌云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也许世之枭雄就是如此,刘备让凌云最厌恶的就是要使用病牛病羊摧跨凌云的军士,相当于在凌云最弱小的时候对他使用生化武器。幸亏被凌云无意中识破,把他要用的牛羊都给卖了,才消除了这一隐患。 对于刘备的态度,凌云在势力并未壮大的时候还是有些排斥。但现在他势力在这个时代一家独大,对刘备的处理方式又有所改变。只要刘备愿意,他倒可以给他一块地方,让他们能够在这个时代多流传一些佳话。 当然了,这是因为关羽和张飞的原因,所谓爱屋及乌,凌云正是因为这兄弟二人才有了这个想法。他自信,即便刘备有再大的野心,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一旦天下平定,百姓丰衣足食,天下归心,人人安居乐业,谁敢没事玩造反,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基于这个原因,凌云才打算放过刘备,但现在看来,刘备在华容城布置下兵马,是要与自己决一死战。对方并没有归降的意思。 此时典韦也回到阵中,在凌云身边站好,双方互相遥望着,谁都没有动作。 凌云军中,心情最为复杂的一人便是凌云的结拜兄弟赵云,他与刘备有旧,曾经做过刘备的骑都尉,刘备对他还算不错。后来被公孙瓒给调走,又因为去接刘芷和他父母认识了凌云。后公孙瓒布局要害死赵云,凌云率军去救,赵云才与凌云结拜,成为凌云的结义兄弟。而凌云军中,只有他一人与凌云有这样的情谊。 赵云非常看重与凌云的结义之情,因为凌云对他真的不薄,不但委以重任,让他独掌一军,还将军中最精锐的铁甲军也让他指挥。可以说除了凌云,就数赵云最大。而且凌云还曾在百忙之中亲自到渔阳城看探他的母亲,并以义子之礼相见。凌云还特意安排人将其家眷都接到燕山大营,并找人将其兄长的疾病给治好了。昔日与刘备之间的感情远远比不上结义之情,但赵云心中还挂念着这份旧情。此时两边开兵见仗,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此时,赵云对旁边的凌云说道,“主公,可有意收降刘备?”在公开场合,他一直都这样称呼凌云,私下里他才叫凌云兄长,毕竟主下有别,赵云懂得拿捏分寸。 凌云说道,“子龙,看此情形,那刘玄德肯降吗?” 赵云点了点头,这情形他也看出来了,只是该他的事情,他必须得做,也算对以前的情谊做一个了断,“主公,我与刘玄德是旧识,不如我去见他一见,看能不能劝其归降。” 凌云微微一笑,道,“子龙,尽管去,你以为可以的条件尽管开出来,为兄也想不动刀兵就能平定天下,这几年死的人太多了。” 赵云点头道,“小弟明白,不管成与不成,尽了心意就好。” 以凌云的精明,赵云自然知道凌云看出了他的意思,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所有的事都摆在明面上。 说完,赵云催动白龙马奔到阵前,高声喊道,“请刘皇叔上前一叙,常山赵子龙在此。” 刘备见赵云出来,对关羽、张飞说道,“二弟、三弟且压住阵脚,待为兄上去会一会赵子龙。” 关羽忙道,“大哥,那赵云武艺高强,近几年传闻从未一败,如此若是凌云的诡计,诱大哥前去,再下杀手如何是好?” 刘备摇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凶险,我且会一会赵子龙,看能否将其说降,若赵子龙能过来,势必会大大影响军心。” 关羽还想再劝说什么,张飞『插』言道,“二哥不用再劝了,小弟深知子龙为人,定然不会加害兄长的。” 刘备道,“三弟之言甚是,两位兄弟押住阵脚,切莫粗心大意。” 说完,他催动战马向两军阵前奔去。 望着刘备的背影,关羽丹凤眼微合,沉声问张飞,“三弟,你看兄长能否说降赵云吗?” 张飞摇了摇头道,“子龙素来忠义,亦如你我一般。若有人来说你我叛离兄长,你我会同意吗?” 关羽转过头,没有说什么,只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上的情况。 此时,刘备已经拍马来到赵子龙前面不远处,他勒住坐骑定定地看着赵云。 赵云自出阵以来,马上大枪一直都不曾摘下来,见到刘备来到,他拱手道,“刘皇叔安好。” 刘备还礼微笑道,“子龙别来无恙否?” 赵云回以一笑,“身为武夫,终日奔波,日日沙场,总算还有一腔鲜血。只是今日来此,不想却与刘皇叔兵戈相见,是非赵云所愿。” 刘备叹了口气道,“备何尝不做如此之想,一别以来,备时常感怀昔日与子龙相处之时,无奈世事无常,萍水聚散,今日你我又再此处狭路相逢,真是令人感叹啊。” 刘备说得声情并茂,也是让赵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情景,那时刘备的确对他不薄。 赵云略一沉『吟』道,“刘皇叔,正因为感念旧情,子龙才来此处于皇叔一见。刘皇叔也知我家主公兵多将广,行天下之大义,将来必能成就千秋伟业。还请刘皇叔摒弃前嫌,与我家主公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美事一件?” 刘备微笑道,“子龙,可曾是你家主公让你来做说客?” 赵云道,“非也,是在下向我家主公请令,得到我家主公允许后才来的。我家主公也有意让刘皇叔罢手言何?” 刘备对赵云说道,“子龙,我与你家主公凌云积怨太深,此时他招降恐怕只是权宜之计,若得将来大局既定,定不会放过我等。而凌云乃暴民起兵,山贼『乱』世,必不能长久。天下人岂容我大汉江山为『乱』贼所得,我刘备虽不才,却身为当今天子的皇叔,正宗的汉室宗亲。值此汉室倾危之时,备必须要力挽狂澜拯救大汉江山。如今,吾道不孤,与我同挽江山者,尚有其他两位汉室宗亲,如益州刘季玉,荆州刘景升,假以时日,凌云必败。子龙为人耿直,尚未知世之险恶,被妖言所『惑』,才随倒行逆施之人左右,子龙今日若到我军中,以我城中二十万兵马之威,以刘景升、刘季玉之军,必能平定大汉江山,还世间朗朗清宇,到那时子龙必为大汉之功臣,留名青史,受后人膜拜。备句句良言,望子龙三思。” 第二百二十章 典韦vs关羽 第二百二十章 典韦vs关羽 凌云听完刘备一席话,眉头皱了起来,“刘皇叔,赵云是顾念旧情才来相劝。皇叔可曾记得袁绍、公孙瓒、袁术、曹『操』等人,他们哪一个不比皇叔现在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地盘广阔。到头来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冰消瓦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停了一下,赵云又说道,“若说刘璋、刘表二人,他们也算兵精粮足,可是他们的属下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投靠到我家主公身边,比如益州的张任、李严,荆州的黄忠。还有曹『操』手下的典韦,李典、于禁、乐进,袁绍手下的文丑、高览,袁术手下的纪灵,吕布手下的张辽、高顺,就连孙策也率部将归降了我家主公。难道说他们都不识大义吗?我家主公乃万众归心,救民与水火之中,如今被主公平定之地,再无战『乱』,民生富足,乃千古盛世。阻挡我家主公脚步者,即为与天下人为敌。刘皇叔与赵某说什么汉室天下,想汉室从何而来?还不是灭了大秦,而得之?秦从何来,乃灭六国统一天下,再向上追溯,而有周,周之前有殷商。天下不是姓汉就不变了,大汉积弱,天下民不聊生,天人要给大汉改姓,谁能够拦得了。天子尚且不行,难道就凭你们几个所谓的皇叔?” 赵云越说越气愤,他是来救刘备的,想不到对方居然不知轻重,还要把自己拉过去。这么多年,天下大势,他早看得清楚,他明白自己选择了一条怎样的道路,他甚至庆幸能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候遇到了凌云,而不是在刘备军中到现在还混个如此模样。 他这一席话把刘备也是说得脸『色』不善,微微叹了口气道,“既然话说到这了,备绝对不会归降,在山中我为猛虎,入凌云手下,我为鱼肉。如今两相交兵,胜负未分,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凌云若想拿下华容城,除非从我二十万军士的尸体上踏过去。想必凌云也不能太轻松,话有回来了,如果将来凌云兵败,子龙走投无路之时,备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 既然无法说降赵云,刘备只能打出了这张感情牌。 听刘备已经把话说透,赵云知道再多说无益,便说道,“刘皇叔,如此,赵云别过,只望刘皇叔能如你所愿,若皇叔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来找赵云,赵云必会豁出这张脸皮向我义兄求情。” 说完,赵云摘下涯角枪,对着马前轻轻一划,划出一到痕迹。而后调转马头转身离去。 以枪划地绝交,表明他在战场上若与刘备相见,定然不会再顾念前情。这一作法也是给凌云一个交代,表明心迹。 盯着赵云的背影,刘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厉,随即催马返回本军。 赵云回到凌云身边后,施礼说道,“主公,小弟未能说动刘备,愿请命出战一战刘备。” 凌云摇头微笑,“子龙,无妨,你且在一旁观战,典韦将军,头阵就由你来打吧。” 赵云知道凌云的用意,是不想自己与刘备一方相战,以免战场上难下杀手。闻言也就不再多说,施礼退到一边。 另一边,典韦应声领令,催动战马来到两军阵前。 “何人敢与典韦一战?”他大声喊道。 声音洪亮,清晰地传到两军阵中。 刘备身边的关羽睁开丹凤眼,说道,“大哥,此阵交给我吧?” 刘备点头道,“二弟小心,那典韦异常勇猛,从无败绩,为兄与你擂鼓助威。” 关羽答应一声,催动战马,手提青龙偃月刀杀向两军阵前。 刘备从军士手中接过鼓槌,咚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典韦先前曾听凌云详细地给他说了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的一身武艺,见主公如此推崇这二人他心中自然不敢轻敌。 虽然关羽和张飞在历史上非常有名,那是因为他们有施展的舞台。演义中十八路诸侯伐董卓,其实刘备并未随公孙瓒前去。即便是公孙瓒也没有去,当然温酒斩华雄之类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而因为凌云的出现,刘备与吕布也无交集,历史被改写,三英战吕布的佳话也未曾出现。 从刘备出道至今,就是一直寄人篱下,一直处于最低谷的状态,几次出战都以失败而告终。关羽和张飞并无大展身手的地方。 典韦和关羽通名报姓之后,各摆兵器占到了一起。 凌云在后边亦接过鼓槌,亲自擂鼓为典韦助阵,虽然敲着鼓,眼睛却始终未离战场之上。 历史上关羽和典韦从不曾相遇过,更没有比试过,从而引发后人无数猜测,若二人在一起大战将会怎样。 如今,想象中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凌云心中有着隐隐的兴奋。 按民间排名,典韦是排在第三位,关羽排在第四位。可凌云不信这个,即便是张辽和高顺这样的名将也有与赵云一战之力,只是最后将不敌而败。战场上胜负有很多因素,不只是武艺那么简单,体力、心情、士气,都是其中的因素。甚至战马也是,前一段时间典韦就曾骑着赤兔马活捉了黄忠。要是他骑着一头猪,估计可能会被黄忠砍落马下。 如今典韦没再骑着赤兔马,而是乘骑着自己的战马。本应该是历史上关羽坐骑的赤兔马却被凌云骑上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随着咚咚的鼓声,典韦和关羽各摆兵器,展开了大战。二人一上手就用上了全力,一时间战马不停嘶鸣,尘土飞扬,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关于力大刀沉,典韦也是力大无边,二人又都武艺精良,这一打,就是七八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二人比斗之中,两边军士的叫好声此起彼伏,简直把战鼓声都压了过去。 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斗虽然凶险,却精彩无比,妙招层出不穷。 打着打着,刘备那边的鼓声停了下来。刘背将鼓槌放到一边,不停地甩动着胳膊,二人打斗时间太长,他的胳膊都酸了。 凌云这边也同样如此,长时间的敲鼓谁都受不了。 刘备和赵云都把鼓槌交给鼓手,他俩各自上马观战。 此时典韦和关羽的头上都见了汗水,马身上亦湿漉漉的,显然战马也累得不轻。 二马错镫,一个回合又过去了。此时双方已打了四五十个回合,有很多个回合,二人都是在比拼力气,所以更为劳累。 但二人各自碰到对手,都越战越勇,谁都不服输。 典韦当战马错镫之后,习惯『性』地摘下头盔向后边扔去。头盔这一摘去,典韦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现在已是七月份,天气正是炎热之时。 微风轻吹,汗水很快蒸发,非常舒爽。典韦摆脱头盔之后,再次摆戟催马上前,向关羽狠狠砸去。 关羽也学着典韦的样子,扔掉头盔又与典韦战到了一起。 七八十个回合过去了,二人还是不分胜负。他二人还有一战之力,可是坐下的战马都受不了了。 战马疲惫异常,奔腾间脚步虚浮,很容易马失前蹄。 “关羽,你我换过战马再战如何?”典韦停住身形喝道。 “就依你之言,等换过战马,关某必将你斩于马下。”关羽高声道。 “哼,大言不惭,等换了战马,典某用双戟挑了你。” 斗了两句嘴,二人各催战马回到本军阵前。 典韦并非只有一匹坐骑,他身为主将,用马的时候很多。时常需要更换坐骑,故而,他有四匹备用的战马,但今日只带了一匹过来,其他三匹都在大营之中。 典韦和关羽在战场上所说的话声音很大,两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对凌云知会了一声,典韦飞身跨上自己的另一匹战马,从军士手中接过水袋,狂饮一通,又拿过一个水袋,将水浇在头顶。而后催战马再次来到两军阵前。 此时,关羽也换了坐骑,手提青龙偃月刀杀了过来。 典韦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水迹,又与关羽站到了一起。 这一战,七八十个回合过去,两人还是不分胜负。典韦对关羽的武艺差不多『摸』了个清楚,他心中也不着急,若正常打斗,没个二三百合绝对分不出胜负。如他们这样的武艺,比的就是耐心,谁能稳住,谁就能最终获胜。 若是谁先心浮气躁,『乱』了阵脚,『露』出破绽,那就离败不远了。 关羽同样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拼斗时虽然勇猛,却心中留有谨慎,不停地等待着典韦的破绽出现,再给以雷霆一击。 如此打斗颇耗费体力,第二次交锋站到一百五十回合后,二人都感觉腹中饥饿,身体乏力。 又一记交锋之后,关羽将战马带过一边道,“典韦,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战如何?” 典韦道,“如此也好,就让你多活一晚。” “无耻之极。”关于怒道,“今晚多吃点好吃的吧,明天你就没命吃了。” “关羽”典韦喝道,“休要逞口舌之利,还是明日。” 关羽哼了一声,不再多说,催马回到本军阵前。 待典韦回阵,凌云那边撤军之后,刘备才带着兵马进城。 回去的路上,凌云对典韦说道,“典韦将军,明日再战,本公再借你战马如何?” 典韦看了看凌云的赤兔马,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色』彩,心中暗道,若是骑此马必能占些便宜。 但他却不愿占这个便宜,心中的一股傲气让他拒绝了凌云的请求,“主公,末将想与关羽公平一战,以末将的武艺,在下有信心胜他。” “好” 凌云赞叹一声,觉得典韦果然不负盛名,光明磊落。 若是黄忠在此,听到典韦这句话,他当时就得哭了,当初他就是败在这匹马上啊。 尽管如此说,典韦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赤兔马两眼,真是一匹好马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得到一匹这样的良驹,到那时骑着自己的马,就不算占人家的便宜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擒张飞 第二百二十一章 擒张飞 次日一早,凌云再次率领大军来到华容城下。 这次没用军士上前叫阵,城门很快就被打开,大队人马簇拥着刘备、关羽、张飞驰出城门。 两军对垒,关羽倒拖着青龙偃月刀策马来到阵中,他微睁双眼,望向凌云军中。手中大刀一摆,喝道,“典韦速来领死!” 凌云军中,典韦早已做好准备,听到关羽叫阵,催动战马摆双戟迎了上去。 二人见面,都未再说什么,各舞兵器站到了一起。 两人军中,鼓声咚咚响起,各自为自己阵营的大将助威。 关羽和典韦二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见招拆招,见势拆势。 一百多招后,二人依然分不出胜负,更换战马后,他俩又继续展开大战。 此时的关羽稍稍有些不好的感觉,昨日大战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出来。平日里他在新野虽然也经常演练刀马,但那只是寻常练习。昨天与典韦之间的大战太过激烈,到现在战了不过百余招,却感觉手臂有些发酸。 实际上这也和他使用的兵器有关,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有八十二斤之重,远比典韦的双戟重。因而昨天他所消耗的气力更多。 关羽一边摆刀大战,一边注意观察着典韦的情况,眼中只见典韦抡动双戟,上下翻飞,生龙活虎,似乎并没出现自己这样的状况。 典韦数年来一直在外征战,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每天都在马背上奔波,体力更胜刚刚投在凌云帐下之时,而且武艺更加精炼。 平时杀敌之时,舞动双戟数千下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何况只是与关羽大战了数百合。 若论二人的进攻和防守,都没有什么破绽,但那是在双方都体力充沛的情况下。此时关羽越战越感觉吃力,又六七十个回合之后,更逐渐感觉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变得更加沉重。现在已经不象先前那样运转自如了,再看典韦却依然如先前一般,进退有度,攻防都无懈可击。 关羽暗暗吃惊,他自诩气力过人,所以才达到了八十二斤的大刀,平时使来没有丝毫问题,但还从没与人对阵过如此之久。 又五六十回合之后,坐下的战马也已极为疲惫,关羽眼见如此情形,知道不能再战。 他勒住坐骑道,“典韦,你我明日再战如何?” 典韦正战得兴起,岂能任由关羽走脱,他已看出关羽渐呈不支之势,绝对不想坐失良机。 他一戟紧似一戟,一戟快似一戟,展开绵绵攻势,向关羽各个要害劈去。关羽此时的状态已不能抵挡住典韦如此凌厉的进攻,左支由突之间,已是险象环生。 “翼德,速去将你二哥替换下来。”刘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焦急地对张飞说道。 张飞闻言,不敢怠慢,挺丈八蛇矛枪拍马直奔两军阵前。 凌云旁边的赵云见此情景,匆忙对凌云说了一声,“主公,末将前去。” 说完拍马向张飞迎去,张飞虽然先行出发,但赵云的白龙马乃世之良驹速度极快,后发而先至,在张飞还没能替换掉关羽时便已将张飞拦住。 张飞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轻声叫道,“子龙,没想到你我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下相见,实飞在下所愿啊。” 赵云道,“三将军,所谓另方交兵,各为其主。如今我家兄长来攻取荆州之地,而刘皇叔却横家阻拦,赵云心中亦是不愿与三将军如此刀兵相向。先前赵云曾劝皇叔罢手言和,可是皇叔一意孤行,赵云深为遗憾。” 张飞长叹一声,“罢了,既然天意如此,子龙且让张飞换下二哥再与你一战。” 赵云道,“三将军,你的对手是赵云,既然兵戈之势已成,赵云岂能再念旧情。” 张飞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小心了。” 大喝一声之后,张飞挺丈八蛇矛向赵云刺去,赵云摆涯角枪相迎。 不料张飞这一招只是虚招,一矛刺出,他催动战马向关羽冲去,“二哥请回阵,将此处交与小弟。” 关羽刚想说什么,典韦的铁戟又已砸来,他急忙将战马带过一边。如今二人缠斗正紧,典韦怕他逃跑将战马紧贴在他身前,招式连绵不绝。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本来关羽气力不足,他的青龙偃月刀是长兵器,贴身作战不若典韦的短戟灵便。此时他的处境更为凶险。 而张飞那边刚想上来解救,赵云已催马来到张飞身手,手中枪快速出手直刺张飞肩头。 张飞听到涯角枪破风之声,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来了一式苏秦背剑,矛杆向后一扫,磕开赵云的大枪,而后快速兜转马头与赵云战在一起。 刘备见张飞被赵云拦住,拔出双剑催马亦来到阵中,想帮关羽解围。 凌云见此情景,哈哈一笑,拔出权柄剑冲上前去拦住刘备。 他感觉这情景怎么和三英战吕布是那么像,只是对方每多出来一个人时,自己这边都有人接下而已。 张飞见刘备出战,急忙虚晃一枪向赵云刺去,而后拨转战马来到刘备身前,怒视着凌云。 刘备的武艺如何他是知道的,若平时舞几下还行,真要与人对战,恐怕不出三合就得被典韦挑于马下。虽然他没看到过凌云出手,但凌云的战绩他却听说过,张飞直觉自己与凌云相战都不好说是谁能赢。 “大哥,速回本阵,军中没有人押住阵脚,若凌云大军冲击必然溃败。”张飞急急说道。 刘备见凌云就在前方,自己想救关羽已不可能,便听从了张飞的劝告,拍马返回本阵。 张飞见刘备离去,挺丈八蛇矛面对着凌云与赵云。 凌云只是来拦刘备的,如今正主依然回去,他也没必须要再停留于此处。对张飞微微一笑,凌云拍马回阵。 此时的关羽已经地方不住典韦凌厉的攻势,他磕开典韦的双戟后,拨转马头向后就败。 典韦自然不肯放弃,挥舞铁戟随后紧追,方才二人的距离本来就近,如今他的马头更是追过关羽的马尾。手中铁戟猛向下一砸,照着马后击去。 张飞见此情景,心中大急,他知道若关羽的马被典韦击中的话,二哥必然会落马倒地,到时后生杀予夺全都得任凭典韦做主了。 他顾不得旁边的的赵云,急忙用手中的蛇矛向典韦的铁戟迎去,长矛与铁戟相碰,张飞只感觉手臂发麻,虎口发着,这典韦的力气也太大了。 终究,典韦的铁戟还是被张飞架了出去,张飞这样的出矛方式根本借不上力,否则他也不会有如此不适的感觉。 在张飞的解救下,关羽终于策马冲出了典韦的威胁之外,打马奔回本阵。 而此时的张飞却被赵云用枪杆扫落马下。 当张飞摆矛救关羽之时,把身后的大片空当全都暴『露』了出来,赵云的涯角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刺向了张飞的后心。 张飞此时的心思完全都放在关羽身上,对身后飞速而来的长枪浑然不顾,在长枪及体之际,赵云心头有些不忍,改刺为拍,枪杆扫在张飞的腰间。 正飞刚好接下典韦的一戟,身体在马上本来就没坐稳,赵云的一扫之力何其巨大。张飞猝不及防,摔落马下。 张飞刚欲起身上马,赵云和典韦的兵器都已架在了他的颈间。他知道再抵抗也是徒劳,如今身陷囹圄,若凌云不杀他,待日后再找机会脱身。 上来十几人将张飞绑了回去,关羽在奔回本军阵前的途中,回头看到这一情景,大叫一声,“二弟”便要兜转马头回去相救。 刘备见此情景急忙催马上前,边跑边喊道,“云长且回来,回来之后再做计议。” 关羽虽然心中疼痛,但他并未失去理智,短暂的冲动被刘备喝醒之后,他又调转马头。 若是他体力尚在,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相救,但现在自己也是强弩之末,而且张飞已经被人绑起来,投鼠忌器。弄不好两个人都得搭进去。 但他还是回头大喝道,“凌云休要伤我三弟,若你动我三弟一根毫『毛』,关某定让你碎尸万断,不得好死。关某对天盟誓。” 说着话,他将大刀重重地在地上顿了一顿,声音歇斯底里,撕心裂肺一般。关羽是真急了。 而后他又用手指着赵云,“赵云,你这不义之徒,将来定遭报应。” 赵云冷冷地看了关羽一眼,他还从没见过关羽如此失态,想必是心中怒极了。他知道关羽、张飞之间的感情很好,张飞被擒,而且还是为救关羽而被擒,他反应激烈一点也是比较理解的。 但是赵云在刘备军中时,对关羽就有些不喜,此人为人倨傲,眼界很高,通常都看不起人。不若张飞通情达理,容易接近。 所以听到关羽的咒骂,他也不曾在意。在心里却暗中打定主意,如果凌云要杀张飞,他定会说服凌云。 关羽的情绪有些反常,张飞虽然被绑着,却很镇定。 他回头对关羽喊道,“二哥,定要保护好兄长,不要为小弟担心。” 关羽看了看凌云那边的大队人马,他有心率军前去抢人,却觉得一点机会都没有。若是自己体力还在,尚且能抡得动手中青龙偃月刀,他必然不会有丝毫迟疑。 现在的他深觉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典韦和赵云将张飞押回了对方的阵营,而后又扬长回营。 旁边的刘备见此情景,叹可口气道,“云长,我们暂且回城吧,营救三弟之事要从长计议。” 关羽点头道,“兄长,如果可能,我宁愿咱兄弟三人在一起,整日练武、饮酒。只要兄弟三人在一起就好,现在已不是先前的『乱』世了,兄长。” 刘备沉『吟』片刻道,“此事也是身不由己啊,还是回城计议吧,救三弟要紧。” 关羽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与刘备一同率领兵马进如城中。 只是出城时,这些兵马还都威风凛凛,可是进城时却萎靡了很多,因为张飞的被擒,士气变得低落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关羽的转变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关羽的转变 凌云将张飞带回大营,关进一处帐篷,令军士好生看管。一应吃喝都尽量给予优待,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自由。 凌云并没有对张飞进行劝降事宜,而是先把他放在那里不闻不问。接下来的两天里,凌云又带着兵马到华容城去挑战,但城上免战牌高挂,关羽再也没出来迎敌。 他之所以没有攻城,只是顾虑城中的军士多数都是百姓,若大举攻城,必然会出现大量损伤。这些百姓也是受害者,被『逼』无奈之下才参军。一入军营又受军纪的约束,谁都不敢轻易离开。否则肯定被问罪。 以往在大战中消灭的敌军,都是真正的军士,还有一些是敌将的死忠分子。所以他才痛下杀手,现在的情况自然与以前不同。 第三天,凌云又带着人前去挑战,按他的估计,关羽用两天的时间应该完全恢复了体力。张飞被擒,关羽异常气愤,按正常思路,关羽定会出城迎战,以期抓获一员大将将张飞换回来。 但是令凌云奇怪的是,关羽并没有这样做,而是一直紧闭城门,对城下的挑战没有任何反应。 凌云觉出了事情的不寻常,他回到大营之后,重新布置了人手,严密把守大营。他有一之中预感,恐怕刘备在打他大营的主意。 因为他知道刘备和关羽谁都不会不管张飞的死活,肯定他们在秘密谋划营救张飞。若关羽正常出战,可能他有想好了,要对战的对手极可能还是典韦。关羽的体力不如典韦,再战下去也是徒劳。他们很可能偷袭大营,未必是想直接救出张飞。只要在混『乱』中拿住凌云的一员大将即可,只要在『乱』军中避开典韦和赵云,以关羽的武艺应该有很大的希望。甚至凌云都想到,关羽极可能会对自己下手,毕竟只要抓住自己,不但能救了张飞,还可以退了自己的大兵。自己被人抓在手里,还不是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当天夜里,大约三更左右,凌云已经睡下休息,有军士在帐外禀报。 “报主公,典韦将军派小人前来,有事禀报。” 凌云立刻起身,让帐篷外的护卫将来人放了进来,虽然在戒备森严的大营中,他的帐外依然有数百护卫把守着。 那名军士进帐之后说道,“禀主公,营外有一支押粮队伍来到,典韦将军事前未得到任何禀报,典将军为防有诈,亲自前去查看。让小人来禀报主公,望主公早做准备。” 凌云闻言立刻披挂整齐,既然典韦派人前来,定然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未确认而已。否则典韦绝不会深更半夜地派人来打扰自己。 “来人”凌云想到这儿,立刻喊道。 有几名护卫应声进来,“主公有何吩咐?” “通知赵云将军,加派两千人马看守张飞。”凌云命令道。 其中一名护卫应声出了大帐,凌云继续下令,“速去通知各大将,命令军士悄悄准备,应防敌军偷营。” 其余几人闻言也都出了大帐,各自去通知。 凌云吩咐完走出大帐,站在夜空下望着华容城方向,那里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异常。 凌云在华容城周围都派了大量的哨探,如果对方一有风吹草动,他这里就能得到消息。 只是凌云并没把大营的安全寄托在那些哨探身上,毕竟在幽州时,他进攻渔阳城,就曾全部清理了公孙瓒军中的哨探。 凌云一直没小看刘备其人,能在『乱』世三国成就那么大的事业,没有点真本事,谁信啊? 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凌云并没有回去继续睡觉。典韦出营查看粮草的事情还未有回报。 近来粮草接收方面的事情典韦都能事先得到禀报,军中自由专门清点的人。就从这一点,半夜来粮草就又些奇怪。 因为涉及到清点的事,不可能晚上进行,而且因为靠近华容城,若大批粮草送来,肯定会有人前来通知典韦,派兵马前去保护,以防止被敌军劫去。 粮草来的方向是北方,凌云所在的位置距离大营北门尚有六七里的路程,重重大帐阻隔住视线,根本看不清那个方向的情况。 大约一刻钟后,凌云发现北方有火光闪动,似乎很大的样子。 凌云知道的确出事了,急忙飞身上马带着数百护卫向北方疾驰而去。在半路上,碰到了典韦派来报信的军士。 “报主公,典将军派小人向主公禀报,刘备的兵马假扮曾送粮草的人。马车上装的都是干草,典韦将军去查看时,对方点燃了干草,驱赶马车要闯营,典韦将军已经控制住局面,让主公不必担心。”军士快速说道。 凌云点了点头,让那名军士回报典韦去了。 他带着护卫返回中军大帐,脑中一直思索着这件事,刘备绝对不会只派人来烧营的,这种方式即使马车冲进了大营,肯定也烧不起来。刘备必然还有其他企图。 好在他事先已经下达了命令,整个大营都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即便刘备真有什么动作,也绝对没有问题。 他刚回到中军大帐不久,便听到南面大营中遥遥传来战鼓声。 战鼓是凌云军中的信号,一旦哪个方位遭到攻击,以鼓声示警。南营的主将是张辽和高顺,凌云对他们很放心,有这二人守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索『性』凌云就在大营中,安心坐等战果。 鼓声同样惊动了大营其他方向的守军,整个大营进入全面战备状态。 在营寨深处的一座帐篷中,张飞焦急地在地上来回走动。他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战鼓声,不用想,他也知道定然是大哥、二哥前来劫营。 方才他试图从帐篷中向外闯去,可是被门口的看守给拦了下去。张飞此情形不禁一阵苦笑,外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就为了看守自己,也是太小题大做了。两千多人看守自己,还有强弓连弩,根本一点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战鼓声远远传来,他不禁为大哥、二哥担心起来。被押入大营的途中,他亲眼目睹了凌云军中的实力。他开始以为凌云带去的兵马完全是精选出来的军士,可是到营中一看,整个大营的军士都一样,也就是说凌云带出的那些人就是在营中随边拉出去的一部分。 若拿华容城中的军士与凌云的大军相比,根本一点可比『性』都没有,大哥、二哥不知虚实,贸然前来偷营怎么能讨得过好去。 张飞越想越急,可是干着急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为大哥、二哥暗自祈祷。 实际上,正如凌云所料,在北面那些扮做送粮的军士只是一个引子,希望这边的大火能把凌云的兵马都吸引过去,造成营中的混『乱』。 可是没想到典韦足够心细,亲自前去盘查,让那些人根本没有靠近大营的机会。最后将被识破时,才匆忙点燃马车,所烧起来的大火根本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 在南面大营前来偷营的主将是关羽,刘备并没有跟来,他暂时还在华容城中坐镇。 关羽带着两万兵马快速出了南门,沿途布置兵马,防止凌云的哨探回营禀报。而后带着其他人一路疾驰绕路到南方,见北方火起时率领大军冲击大营。 他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即便自己攻营,对方哪怕有所准备也会很仓促。不料南营的张辽和高顺早就得到了凌云的命令,将营中的军士都集合起来严密防范。未等关羽的人马靠近大营,他这边就连续发『射』巨弩。 关羽开始时以为这是对方的日常防护力量,所以他催军猛烈进攻,企图杀进大营,捉到一员大将。然后再交换张飞。 可是当他付出了两千多军士的伤亡之后,他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回事。似乎对方真的有所准备,而且准备得非常充分。不然营中的防御力量不会这么凶猛。 带着不甘,关羽不得不下令撤军,这次偷营行动彻底宣告失败。 好在张辽和高顺得到军令只手守不大营,他二人并没有率军追杀,否则关羽在箭弩的追杀之下绝对讨不到任何便宜。 关羽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城中,刘备一直在城墙上观望,当他看到关羽的表情,立刻知道了结果。 关羽翻身下马,对刘备拱手道,“大哥,小弟无能,没能有所斩获。” 刘备急忙拉住关羽的手道,“二弟,你可曾受伤,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咱们总会将三弟救出来的。” 关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非常沉重。 等回到刘备的府邸之后,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关羽才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我都低估了凌云的实力了。” “此话怎讲?”刘备急问道。 关羽喝了一口水,坐下来说道,“大哥,现在的凌云已经不是当初在幽州时的凌云了。暂且不说他手下战将,就是他手下的军士也比荆州军强的太多,我说的荆州军不是指城中的兵马,而是刘表的精兵。” 刘备道,“何以见得,荆州西部的那两处战场,刘表还能抵挡得住,只不过是略有些劣势而已。” 关羽摇头道,“不然,凌云的南营并非重点防守之地,而他们肯定也不知道小弟会攻他南营。可以断定,南营的强弩布置应该是只占凌云大军的一部分,可是就是这些强弩,在很短时间内便杀伤我两千多军士。并且在撤退下来的时候,又有一千军士死伤。这仅仅是与对方稍微接触,如果真的大站起,将有多少死伤啊。这是退了回来,若是继续进攻,小弟敢断言,那些军士一定会有抵触情绪,或许还会发生抗命的事,如果处理不好,极易引起兵变。大哥,城中兵马虽多,依小弟之见,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无法与对方匹敌,若是强行对战,不过是徒增伤亡,多死无辜而已。” 刘备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沉重,等关于停下来之后,刘备试探地问道,“二弟,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关羽道,“大哥,以小弟之见,小弟想放弃此城,将此城献于凌云,换回三弟。我们兄弟三人以后云游四海,或者觅地隐居,岂不痛快。小弟知道,大哥担心归降凌云后,日后会遭到他的报复,我观凌云并非如此之人,想他军中多是降将,凌云何曾杀过一人。你我兄弟在此,无非是刘表的一杆枪、一面盾,即便挡住了凌云,最终又能怎样,会惹来凌云更疯狂的包袱,而刘表什么都不能给我们。汉室气数已尽,大哥何必又在偏执呢?” 听关羽说完,刘备控制不住情绪,大吼道,“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单刀赴会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单刀赴会 经刘备这么一吼,关于微微一楞,没想到一席话,大哥的反应这么强烈。刘备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握着关羽的手说道,“二弟,当初你我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之时,就曾立过宏志,在『乱』世中打出自己的天下。二弟,此我们手中有如此多的兵马为何还说如此灰心丧气的话。三弟虽然被凌云所擒,可是我们还要想办法去救。不能指望这一次,不救出三弟,为兄誓不为人。” 关羽摇了摇头,“大哥,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你我结拜之时,天下大『乱』已起,黄巾当道,战『乱』四起,而天下诸侯割据一方,群雄逐鹿。而现在,黄巾军已然灭亡,白波军、黑山军尽数归附凌云,凌云势力极度扩张,北方已然一统。各路诸侯或败或降,凌云一家独大。现在仍在勉力支撑的不过是刘表、刘璋而已,再有就是交州一部势力。当初刘景升曾派人前往交州,企图与之联合,可是现在又如何?还不是他与刘璋苟延残喘。西凉马腾、韩遂也接到了刘景升的书信,在司州兵力空虚的情况下,他们都不敢兴兵,他们不比我们的势力大吗?大哥听二弟一句话吧,此事不可为之。” 刘备坚持道,“二弟,莫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天下大势,时刻在变,岂能料到以后的局势如何。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既然我们还有一搏之力,为何不搏上一搏呢?” 关羽见刘备如此说,知道再劝也不可能了,于是说道,“既然大哥执意要与凌云一战,二弟只有一个请求。” 刘备道,“二弟请讲。” 关羽叹口气道,“不知道大哥可有何良策救出三弟,我只想三弟平安无事。” 刘备沉『吟』道,“二弟,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为兄观三弟并非短命之人,定能凶化吉。” 关羽听此言,心中生气,兄长这句话等于没说,甚至比没说还让人心寒。三弟的死活居然就听凭他的命好命坏。还从长计议?关羽根本想不出如何从凌云手中救出张飞,来硬的肯定不行,可是该如何来软的呢? 张飞是为了救关羽才被凌云所擒,关羽虽然为人极傲,但却非常重义气,他宁愿自己被擒也不愿三弟以身代之。 沉『吟』片刻,关羽说道,“三弟与二弟相比,武艺如何?” 刘备立刻道,“你二人都在伯仲之间,二弟为何问起此事?” 关羽回答道,“兄长,既然关某与三弟武艺在伯仲之间,不分上下,那就是说无论我在兄长身边,或者说三弟在兄长身边都是一样的了?” 刘备惊问道,“二弟此话何意?” 关羽苦笑道,“既然都是一样,兄长不肯放弃城池,救出三弟。关某愿单刀匹马去见凌云,拿自己去换回三弟。如凌云不肯,关某宁可战死营中。此事只是关某个人之事,决不用兄长一兵一卒,兵马都留给兄长守城吧。” 刘备急忙摆手制止道,“二弟,不可,你与三弟是我的左右手,叫兄长如何取舍?” 关羽道,“当初结义之时,你我兄弟曾盟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关某时刻未敢或忘。只是若咱们三兄弟之中定有一人先死,关某宁愿此人就是自己。兄长,此后你多加保重,二弟不能从此鞍前马后了。都说忠义不能连全,现在看来,只义之一字也难两全啊。” 刘备还要说什么,关羽起身,掀战袍跪倒在地,给刘备拜了一拜,而后站起身形,对刘备道,“兄长,小弟这就回去,将兵符印信差人送来,将军士全部交与兄长,等天明之后,小弟只身前往凌云大营。” 刘备急忙扶起关羽道,“二弟,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关羽从刘备的手中挣脱道,“兄长,以前凡事我与三弟都听兄长的,从没有过违逆的时候。这次兄长就听小弟一次吧,关某主意已定,兄长多多保重。” 说完,关羽猛然转身,大步流行地出了府邸。 刘备想要追出去,却终于没有迈动脚步,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他颓然地坐了下来。 关羽退军之后不久,凌云便在大帐中得到禀报。得知关羽只是带了小部分人来偷营,损失部分兵马后撤走了。 而典韦在处理完北营的事宜之后也来到了凌云的大帐,对方虽然点燃马车,但并未烧到营寨,近白辆马车的干草都是在大营外燃尽的。 两边战场军中兵与一人伤亡,还得了两千余匹战马。 凌云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勉励了将士一番,安心睡觉了。折腾了大半夜,他的确有些劳累。 第二天,凌云起得有些晚,刚从榻上起来,外边的军士听到里面的声音便大声禀报,“报主公,典韦将军令小人向主公报信。” 凌云边穿衣服,边说道,“进帐回话。” 那名军士答应一声,进入大帐,单膝跪倒在地,“主公,华容城中大将关羽,一人一骑从城中出来,在大营外要求见主公。赵云将军和典韦将军已经去了营门。小的知道主公睡得晚,所以一直在帐外等候,没有打扰。” 凌云点了点头,知道此人肯定被他的护卫给拦了下来,要是芝麻大点的事也不分时候地找他,那他根本都不用睡觉了。 很快,凌云披挂整齐,在护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大营西门。 果然见到关羽一人手持青龙偃月刀站在远处,身后没有一兵一卒。 见凌云驾到,赵云和典韦立刻前来见礼。 “主公,这关羽一清早来此之后,便说要求见主公,看其样子不似来攻营。问其何市他还不说,说只对主公一人讲。再问其他话一概不答,末将只好派人去请主公。”典韦说道。 凌云看了看关羽,也没猜出来他到底来干什么,难道是昨夜大败之后,心中窝火骗自己出营,想要使诈暗算自己。 看来不象,定是为张飞而来,难道他想凭几句话就救出张飞? 凌云隐约猜到了他的来意,于是令军士打开大营门,催马向关羽奔去。赵云和典韦都手持兵器,保护在凌云左右,众护卫亦紧紧跟在凌云身后,随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距离关羽约五步左右,凌云勒住战马,问道,“关将军昨夜定然十分劳累,这么一清早不在城中歇息,单刀匹马到此处找本公所为何事啊?” 关羽微微一笑,道,“有劳凌州牧挂怀,关某可不象凌州牧如此心宽,在下的三弟尚在州牧的营中,关某如何能睡得安生。” 凌云哈哈一笑,“原来关将军是想念张飞将军了,告诉你吧,张将军在本公营中一切都好,无须挂怀。倒是你真应该替你兄长刘玄德想想了,他可是比你三弟的处境还要危险啊!” 关羽丹凤眼微睁,说道,“这个就不劳凌州牧『操』心了,关某承认凌州牧兵多将广,军力雄厚,昨夜小试,已知一斑。今日此来并非与凌州牧斗嘴,实在关某有不情之请。” 凌云正『色』道,“关将军请讲。” 他虽然对关羽的高傲的『性』格有些不喜,但对他的忠义却非常佩服,要是后世的他看到关公显圣,或许会纳头便拜也说不定。 关羽说道,“凌州牧,我家三弟的确安好?” “不敢虚言,张飞将军正在营中,只是昨夜听到鼓声似乎心事挺多。”凌云道。 关羽叹口气道,“凌州牧,你我两方交兵,本无私仇。所谓天下失其鹿,群雄共逐之。如今三弟失手被擒,凌州牧还能善待,关某感激不尽。凌州牧是否听说过我兄弟乃为结义兄弟一事?” 凌云点头道,“略有耳闻。” 关羽道,“如此甚好,我兄弟结义以来,誓同生死,如今三弟身陷囹圄,关某寝室难安。如果关某能将凌州牧擒住,哪怕多少凶险,关某都会奋起为之。只可惜,凌州牧身边良将颇多,关某不做此想。” 一句话把凌云给逗笑了,这关羽真的是什么实话都说,凌云相信,这完全是他心中所想,如果有这个机会,关羽岂会错过。 关羽没理会凌云的笑容,而是继续说道,“关某不才,但自诩为人忠义,如今想以自己『性』命去换回三弟自由。” 这一席话倒是大出凌云意料之外,他盯着关羽道,“难道关将军不想辅佐你兄长刘玄德了?” 关羽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关某一卑贱之躯,难成大事,只想一全忠义,不负结拜之盟。” 凌云大为赞赏,他相信,这些都是关羽的心里话。难怪演义里的曹『操』上马金、下马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想留住关羽。而关羽却无论如何都不在曹军中停留,得到兄长消息即刻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前去寻兄。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关羽的话,而是问道,“关将军,我很佩服你的胆识和所谓的忠义,只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换回了你三弟,而张将军又回到刘玄德身边,岂不还是死路一条。” 关羽用手轻偻长髯道,“这个不劳凌州牧担心,关某有关某的忠义,三弟有三弟的忠义,我选择我的做法,他选择他的做法,一个头磕在地上,我们只求心安。” “哈哈哈”凌云大笑道,“是吗?那我很有兴趣知道,你兄长刘玄德是怎么想的?他就没想到兄弟之间的情义吗?他会忍心断送你兄弟二人的『性』命。” 关羽的面容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他掩饰得很好,短暂的沉默之后,问道,“话已说完,凌将军应是不应?”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刘关张反目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刘关张反目 关羽一番话语掷地有声,义薄云天,令听者无不动容。面对关羽最后的问话,凌云微微一笑,道,“关将军,你觉得要想把留下,会很困难吗?还需要以你交换张飞将军吗?” 关羽听出了凌云说的乃是戏言,若对方想动手,必然不会在这儿多说废话。他手捋长髯说道,“凌州牧,虽然你我为敌对双方。但关某对凌州牧的为人也有所耳闻,素闻凌州牧向来恩怨分明,极重承诺,关某心中钦佩,相信凌州牧定不会做出如此举动。即便凌州牧真的要留下关某,关某掌中刀也不是吃素的,顶多来一个血染大营又有何妨?” 凌云点了点头,“关将军的确令人钦佩,如果本公将张将军直接交到你手中,你又将如何?” 关羽微微有些意外,没想到凌云会说出这句话来,他略一沉『吟』道,“凌州牧此非戏言?” 凌云道,“本公只是做一个假设,放与不放看你如何选择,本公总不能将劲敌放回去,再来与本公做对吧?” “若凌州牧果真放了我三弟,关某保证与三弟绝不与凌州牧为敌。”关羽说道。 凌云微笑问道,“如果你兄长刘玄德非要与本公为敌呢,关将军难道就不顾与兄长的结义之情了吗?” 关羽道,“关某自然会信守承诺,至于如何解决与兄长之间的事则是关某的私人问题。” 凌云点头道,“好,既然关将军如次说了,本公知道你是一言九鼎之人,别不多说。来人,带张飞将军。” 身边有军士闻言急忙拍马回营,凌云与关羽都留在原地等待着。 过了一段时间,张飞在千余人的看押下来步行到营寨北门,远远地,他看到关羽在大帐之外,心中尽不住一热。 “二哥”来到营门外,张飞大声叫道。 关羽见到张飞,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张飞除了有些憔悴之外,并无伤痕,身上也未上绳索。 “三弟,在营中可曾受了委屈?”关羽关切地问道。 “二哥,小弟一切都好,请勿挂怀。倒是小弟一直为二哥与兄长担心,昨夜听到鼓声,还以为是兄长前来劫营,小弟一夜未曾睡着。”张飞道。 关羽叹道,“三弟,昨夜正是为兄前来劫营,只可惜功败垂成,未能如愿。” “这……”张飞有些糊涂了,居然真的是二哥来劫营,他忍不住问道,“二哥,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羽道,“三弟,凌州牧今日欲放你回来,只是以后不可再与凌州牧为敌,三弟可愿否?” 张飞道,“二哥,以小弟败军之将,阶下之囚,还有与凌州牧为敌的资格吗?” 关羽点了点头,对凌云说道,“凌州牧,三弟所言你也听到了,我与三弟从这离开之后,绝不以凌州牧为敌。” 凌云闻言,轻声道,“将张将军的马匹、兵器还给他,放人。” 马匹和兵器都被这些军士带在身边,随着凌云的命令,这两样东西一一归还给张飞。 张飞翻身上马,手提丈八蛇矛,对凌云微微一礼,打马与关羽一道离开大营。 眼看着二人离去,赵云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凌云与关张再发生冲突,如此能和平解决最好。 典韦在旁边有些不理解,好不容易抓住了张飞,就这样轻易放了,如果对方不信守承诺,那岂不是要多废很多劲。毕竟两方交兵,兵不厌诈,到时候出现什么状况,谁也无法预料。 但他又一想,既然主公这样做,必然有这样做的道理,主公的意图岂是下边人所能揣测得到的。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大不了再打一仗,把关羽抓来就是。 凌云望着关羽和张飞的背影,若有所思。等二人去得远了,凌云才带着人马返回营中。 在返回华容城的路上,张飞和关羽并辔缓缓而行,张飞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兄长可好?” 关羽点头道,“兄长太过固执,不听为兄相劝。” 张飞明白关羽所指,毕竟关羽承诺不再与凌云为敌,肯定同兄长刘备做过这方面的探讨。 叹了口气,张飞说道,“二哥,实不相瞒,小弟被抓入营中,凌云的确对我很好。但他并未见我,也没有任何劝降的表示。只是这次在他营中,小弟亲眼所见对方大军的军容,并非华容城中的军士所能匹敌。二十万大军皆是如此,如何对敌?这场仗已经与汉室无关,汉室的江山气数已尽,谁都挽救不了。”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为兄也如此以为,只是兄长一意孤行,无法相劝。三弟若回到城中,好好劝劝兄长。” 二人边走边聊,二十里的路程不知不举已经走完。 来到华容城下,刘备早在城头上观望了半天,令人打开城门,他亲自带人下去迎接。 早晨,关羽走后,刘备本想带人前去接应,却担心中了凌云的埋伏,再被人家一网打尽。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城头上观望,心中暗自责怪关羽太过固执。 如今见两位兄弟返回,自然心中欣喜,有了这两人,防守华容城,他又多了几分信心。 刘备快步走下城墙,双手分别握住关羽和张飞的手,“二位兄弟,你们总算平安归来了,为兄好生放心不下。走,到府中,为兄为你们摆酒压惊。” 张飞施礼道,“有劳兄长挂怀,小弟万分过意不去。走,回府中,刚好小弟还有话要和兄长说。”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回到刘备的府中,关羽和张飞二人本也住在这里。三人在大堂中落座,时间不长,酒菜已经摆了上来。 张飞端起酒盏道,“感谢两位兄长,为小弟之事费心了。小弟敬二位兄长。” 刘备和关羽俱端酒在手,刘备道,“你我兄弟,何须客气,来同饮此酒。” 关羽也不说话,看了刘备一眼,狠狠地将酒灌进了嘴里。 张飞也一口饮尽,而后对刘备道,“兄长,小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备有些惊讶地放下酒盏,看了看张飞道,“三弟,有话请讲,咱么兄弟之间怎么还如此客气。” “好,兄长,那三弟就不吐不快了。”张飞点头说道,“兄长,你觉得此番与凌云对战,有几分胜算?华容城能守多久?” 刘备道,“三弟何出此言,华容城为荆州屏障,如此地失守,荆州则危矣。如荆州有失,汉室必亡。为兄我为汉室宗亲,两位兄弟为大汉子民,岂能坐看汉室灭亡。如果不坚守此城,他日凌云并进荆州,必定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啊。” 说着话,刘备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别说,还真有点湿润了。 张飞道,“兄长,据小弟所知,但凡凌云所攻占的城池,城中百姓都比以前生活得要好,而且凌云还从北方调运粮食救济贫民。天下百姓无不心生感激。何有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一事?” “三弟”刘备又擦了擦眼睛叫道,“难道你也忘了当初我们结义时所说的话吗,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凌云能让百姓过得好,为兄也能。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合力,哪有过不去的难关?” 张飞摇了摇头,“兄长可知道小弟是如何从凌云大营中安然归来的吗?” “方才在路上,为兄问你,你说到府中再说。快与为兄讲讲,你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你口口声声说凌云兵力强壮,那也不是留不住三弟吗?”刘备说道。 关羽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张飞叹了口气道,“兄长,哪是三弟我自己逃回来的,而是凌云放我回来的。”说和话,他把关羽去凌云大营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了一遍。 讲完经过,张飞继续说道,“就因为这样,我才从大营中安然出来。我与二哥都答应凌云,不再与其为敌。” 刘备听完对关羽微笑道,“二弟,好计谋,居然骗过了凌云。” 关羽眉头皱得更紧了,低沉着声音说道,“大哥,并非关某使用计谋,二弟心中的确如此之想。三弟也是,我俩既然答应了人家,就绝不会再与之为敌。” 刘备急道,“二弟、三弟,莫要固执,凌云乃是我们的敌对方,不必与此等人信守承诺。” 关羽站了起来,大声道,“兄长,大丈夫生与世间,无信不立。如果言而无信,空留此躯又有何益?那凌州牧也是世之英雄,他爱惜三弟之才,不忍杀之,而且还给予厚待。又信了我二人之言,放三弟归来,我等岂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刘备闻言,把酒盏重重地往案上一放,也站起来说道,“那你二人答应不再与凌云为敌,你二人又将我这个兄长置之何地?为兄我与凌云势不两立,你非他之敌,即我之敌。还说信义二字,当初我们结拜之时是如何说的?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如今凌云大军压境,正是需要你我兄弟同心协力退敌之时,你二人私自与凌云建立契约,置身事外,这就是大丈夫之所为吗?难道背弃兄长,就不是小人之举了吗?” 关羽本来的脸『色』就如重枣一般,听刘备如此说,他心急之下更红了几分。 张飞见气氛不对,立刻也站了起来,对刘备说道,“兄长,二哥此举也是为兄长着想。二哥与三弟并非想弃兄长于不顾,小弟已与二哥商量好了,与大哥一道归隐田园,从此不天下大势,朝夕演武饮酒,岂不快在哉。” 刘备反驳道,“三弟你怎么这么糊涂,等将来凌云夺得天下,他一人只手遮天,谁能保证他不计前嫌,不讨后帐。到那时你我兄弟无兵无粮,拿什么和他斗,还不若就此拼个鱼死网破来得痛快。” 关羽接言道,“兄长,关某观凌云其人,并非如兄长所说,他身为一代兵主,自然会信守承诺。必不会做失信于天下之举,是兄长多虑了。” 刘备见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两位兄弟屡屡出言反驳自己,心中火起,大喝道,“你二人难道只相信凌云,反不相信兄长吗?” 张飞道,“兄长,不要再固执了,若在此地继续与凌云对抗,无非是螳螂臂挡着,自取灭亡。兄长所口中以天下为己任,为荆州百姓着想。你出去看看,城中军士都是百姓,你听听他们的心声,他们的内心真的那么排斥凌云吗?不,他们不排斥,甚至他们会盼着凌云打过来,盼着在凌云的统治下过着富足的生活。一旦双方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那些军士绝对会不顾军法律令,全都投靠凌云。在战场之上出此变故,那才真是万劫不复。到时就是凌云有心饶你,也决计无法饶了你。” “哼”刘备怒道,“你们就断言为兄会失败,你们错了。不最后一搏那才是真的败了。要走你们走,你们走,别说你们是我兄弟,我刘备没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你们也没有我这个兄长。” 说到最后,刘备用手怒指着大堂门口,歇斯底里地喊着。 关羽和张飞没想到刘备的反应这么激烈,还想再说什么。 刘备继续道,“什么都不用说了,要是你们还认我这个兄长,你们就留在城中与我一起抗敌。如果不认了,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华容城下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华容城下 刘备如此态势,显然给关张出了一道两难的选择题。是走还是留,这的确是个问题。 关羽和张飞早已摆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不与凌云为敌,但他们有怎么甘心就此离去。回来的路上,他俩一直商量如何说服兄长刘玄德。没想到现在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继续任由刘备继续坚持下去,二人都明白,不但兄弟三人完了,城中的军士定会有很大的伤亡。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关羽对刘备施礼说道,“兄长,并非我兄弟不认兄长,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还请兄长考虑我兄弟二人之言,三思而后行。” 刘备冷冷地说道,“不必了,既然你俩已经答应凌云从此不与他为敌,那何必还回我这里。你们请便吧,就当我们从没有结拜过吧。” 说着话,从腰见抽出宝剑,用手拽起长袍一角,宝剑一挥而下,将袍角割了下来扔在地上。 “从此你我兄弟,恩断义绝,你们走吧。”刘备冷冷地说道。 关羽和张飞半天没说话,呆呆地站在那里。 “还不走,都给我走。”刘备头也不回地指着大堂外吼道。 关羽、张飞彼此看了一眼,一同施礼道,“小弟就此别过。” 而后二人一起迈步向大堂外走去,走了几步,关羽停下脚步,说道,“兄长,等日后你就知道我兄弟二人是对的。” 说完,拉起张飞的手径直离去,只留下刘备一人孤零零地站着。良久,他才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面孔狰狞的脸。 关羽和张飞出了刘备的府邸,来到府门前,短暂的商量之后。二人各自上马一同向华容城东门驰去。 叫开城门后,两匹战马扬长而去。守城的军士兀自纳闷,二将军、三将军刚刚回来不久,如何又出去了? 关羽和张飞快马加鞭,直奔凌云的大营而去,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二十里的距离,时间不长便已走完,二人来到大营的寨门前勒住战马。 张飞对着守营的军士说道,“速速通禀凌州牧,就说关羽、张飞求见。” 守营的军士闻言,立刻派人飞马向凌云的中军大帐奔去。此时凌云已经出了大帐向这边赶来。 早在关羽、张飞刚出城门之时,就有哨探远远地看见,飞马回报凌云了。 来到营前,凌云对关羽、张飞说道,“二位将军,何故去而复返?” 关羽抱拳道,“我二人特地来此,有事相求。” 凌云点了点头,命令军士打开营门,“关将军、张将军,请到大帐叙话。” 关羽和张飞互相看了看,而后各自点头,催马进了大营。此时典韦去营内巡查,不在此地。只赵云一人在凌云身边,再就是凌云带着的数百名护卫。 护卫们都知道关羽和张飞武艺了得,所以都小心地戒备着,不敢有丝毫差池。就连赵云也是有些谨慎地跟在凌云旁边,但关羽和张飞虽然都带着兵器,兵器却是挂在马背上,似乎并无什么不良企图。 凌云却丝毫不以为意,当先催马向中军大帐行去。关羽和张飞二人保持一定距离跟在身后。 在大帐中落座之后,凌云问道,“二位将军,真是虎胆也,居然敢进我数十万大军的军营面不改『色』。” 张飞道,“凌州牧取笑了,我与二哥都是败军之将,若凌云州牧想取我等『性』命易如反掌,又怎会对我等施以暗害。” 凌云微笑道,“二位将军勇武过人,本公一向钦佩得很呢,不知道两位将军此来何事?” 关羽道,“我兄弟二人先前承诺不与凌州牧为敌,本想力劝兄长将华容城献给凌将军。但兄长担心凌州牧心系前嫌,而心有顾忌。我俩苦苦开解无奈终不能让兄长放心。现在他还在华容城中,也属情有可原。我二人想恳请凌州牧格外开恩,城破之日,能对我二人的兄长格外开恩。” 凌云皱眉道,“两位将军,你们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自然熟悉战场上的情景。两军交锋刀枪无眼,更何况在『乱』军之中,谁能保证出现什么情况。而且我军中强弓硬弩无数,若哪枝箭『射』中你家兄长也不是本公所能掌握的。所以这个条件我无法答应你,即使我不想杀他,谁都不能保证你兄长在『乱』军中能逃得一命。” 关羽和张飞点了点头,不错,凌云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他二人也不能让凌云不使用强弓硬弩,他俩根本没有着分量。即便是放了张飞,都是凌云格外开恩。他二人知道阻挡不住凌云的脚步,更无法劝阻住兄长。只他二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想了想,关羽说道,“凌州牧,如果兄长死于『乱』军之中,我兄弟二人也无话可说,只是若凌州牧擒住了我兄长,能否手下留情?” 凌云道,“两军交锋,势成水火,将士冲锋一往无前,若我此时同意你俩的要求,恐怕你兄长根本都不会被生擒活捉,极可能死与『乱』战之中。” 关羽低头不语,这一点凌云说的有道理,两军交战,难免双方都有死伤。军中多有同乡之人,死了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想报仇,如果知道抓住刘备,刘备就死不了,那么没人会抓他,很可能当场就杀了。如果凌云不下这道命令,那刘备在『乱』军中更无保障。 想了想,关羽问道,“凌州牧,可有何办法保全我兄长『性』命?” 凌云微微一笑道,“除非不发生混战,那样的话你兄长必然安然无恙。” 关羽和张飞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而后关羽说道,“凌州牧,关某与三弟愿助州牧大人破此城,以赎兄长之罪,不知凌州牧可否应允。” 凌云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点头应允道,“如此甚好,只是有劳两位将军了。” 而后关羽和张飞向凌云详细地说出了他们的想法,凌云一直笑眯眯地听着,偶尔点了一下头。 这一天,关羽和张飞住在了大营之中。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凌云率领大队人马向华容城进发。关羽和张飞随行,只是二人为了避嫌,一直都和凌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城强上的守军远远望到凌云的兵马,立刻有人去禀报刘备。 等凌云的大军更近了一些时,城上的守军终于看到大军中的关羽和张飞。二人昨日出城时,那些守军都知道。只是他们职位低微,根本不敢多加询问。还以为他俩出去执行什么军务了,现在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张飞和关羽居然在敌军阵营中。 而且看那样子,二将军和三将军根本不是被对方抓获,两位将军反倒象与对方是一伙似的。 这一下,城头上一下子就炸了锅,守军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东城墙上的军士很快都知道了这件事。 当然了,有很多军士不相信这件事,等到了城墙上一看,全都傻眼了。这些人都被突然出现的这个状况给弄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能回答上来。 可以说张飞和关羽是城中守军的主心骨,如果有二人在,或许守军多少还有那么点信心。现在两人居然跑到凌云的阵营中了,看这架势还要反过来打他们,谁都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一时之间,城上议论纷纷,人心惶惶,都等着刘备前来,好一探究竟。 时间不长,刘备匆匆忙忙地来到城墙上,看到下边的情景,他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两位兄弟走也就走了,没想到居然走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与凌云混到了一起。 看到刘备的脸『色』,众军士明白了,肯定刘关张三人发生了变故,分裂了。 正当刘备心中愤怒无比的时候,城下的关羽朝城上喊道,“兄长,请出城叙话。” 大军压境,关羽、张飞投敌,刘备还怎么敢出城。他下令,高挂免战牌,令军士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击退敌军的进攻。 关羽和张飞见到如此情景,均暗自摇头,这兄长也太固执了,明明不可为,还非要为之。 凌云若真想攻城,恐怕一日都守不住。 城上有所动作,城下的凌云见此情景,立刻令大军将巨弩一字排开,箭镞全部对准了城上的守军。 守军早知道这玩意厉害,都不敢轻易『露』头,小心地躲在城垛后,深怕不明不白地被『射』死了。 见此情景,关羽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这仗还能打吗,即便自己和张飞在城中也只有挨打的份。 此时他催动战马向前走了几步,高身喊道,“兄长,请下城,我兄弟三人离开此地,凌州牧必然不会阻拦。我和三弟求兄长了。” 刘备在城墙上高喊道,“你们这两个不忠不义之徒,还有何面目与我称兄道弟,纵然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离开。” 张飞急道,“兄长,明知必死,你又何必再坚持呢?” 刘备道,“不必再劝,即便你们强行攻城,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不信就试试吧。” 关羽见刘备死了心地要硬抗到底,也不再多说,他对着城上高声喊道,“凡我关羽所部听令。” 立刻城墙上站起了一些军士,这些都是关羽的嫡系部下,虽然关羽不在城中,他们仍然听命于关羽。 “凡我所部听令。”张飞跟着喊道。 又一批人战了起来,这些人自然是张飞的属下。 “令你等好生保护我家兄长,等待我等进城。”关羽喝道。 “凡我所部与关将军所部执行同一军令。”张飞接着喝道。 “是”立刻城上响起了回应之声,许多军士向刘备围拢过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刘备献城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刘备献城 刘备见状大怒道,“你等要造反不成。” 那些军士受到呵斥,向后退了几步,将包围圈扩大了一些,却依然将刘备围在其中。 此时关羽的声音再次从城下传了上来,“众军听令,除保护我家兄长者,其余人等出城受降,否则城破之时有死无生。” 城上众军听到关羽的话,先是一楞,而后面现狂喜之容。这不正是他们心中所想的吗,只是军令森严,谁也不敢说出来,更不敢有人挑头。现在关将军亲口下令,不管他在哪一方,总算有人担着了。这些军士互相看了看,而后疯狂冲下城墙,直奔城门而去。 刘备心中大惊,急忙大喝制止道,“谁敢擅自打开城门,杀无赦。来人,将这些人给我绑了。” 随着他的呼喊,附近不知如何是好的一大群亲兵,呼啦一声围了过来。这些亲兵都是刘备的亲信,平时他们与关羽和张飞的那些部下关系都非常不错。 城中真正的军士也就他们这些人,其余都百姓充军入伍的。所以彼此之间都当成一体,先前刘备被围,这些人都不敢擅自做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好在那些军士并没有对刘备心存恶意,他们也就没急着动手。 现在刘备下了命令,他们围拢过来,却没有急于动手。因为他们此时都知道,最终如何解决还要看二将军和三将军的。他们不相信关羽和张飞会背叛刘备,有聪明的人已经想到了或许这是二将军和三将军在保护主公。 就在他们两下僵持的时候,那些跑到城门边的军士已经打开了城门,吊桥也被缓缓放了下来。 刘备见此情景,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打开,不要打开,快拦住他们。” 可是这些军士太多了,如洪流一般聚拢在城门前,刘备的亲兵既要防范着关羽、张飞的部下,又要看住城门。人手根本就不够用,眼看着那么多的人都要开城投降,谁都不敢阻拦,深恐犯了众怒。 刘备几次呼喊,都无济于事,心中更为愤恨,从腰间拔出宝剑,向着围在他身边的军士冲去。 那些军士哪敢和刘备动手,纷纷后退,城墙之上立时大『乱』。 关羽看到城墙上的情景,立刻高声喊道,“众军士听令,不许与兄长发生冲突,注意保护自己。” 有了关羽的命令,关羽和张飞的部下不再形成包围圈,而是更远地躲开了刘备。 刘备本来是想杀几个人发泄发泄,可是对方都逃得甚快,等他扑到位置时,对方已离得远了。 此时吊桥已经放下,大批的军士涌出了城门,去投奔凌云。 刘备喊了几声,根本无人听他的,心中万般无奈,但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此时他已无力回天,只能看着手下的军士疯狂出城。 他心中又气又恨,浑身涌起一股无力感。 眼前的景象让他突然想起了关羽所说的话,那就是城中的军士都不想与凌云死战,或许都想着早日归降凌云。 眼前的事实正是如此,表面上凌云劝降了那些军士,实际上,关羽只是一个引子,让此事爆发的一个导火索而已。 事实被关羽不幸言中,刘备才感觉心中一阵后怕。在他内心深处,虽然极希望关羽和张飞帮助自己打江山,但并非没有兄弟感情。只是他心中的霸业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反而变得偏执了。 混『乱』之中,刘备反而冷静下来,他将手中宝剑收了起来,高声对着城下喊道,“如此混『乱』模样成何体统,全部列队出城,不要让凌州牧看我们的笑话。” 刘备的巨大转变,让那些军士心中一阵欣喜,他们还担心刘备会率领大军上来掩杀,没想到刘备居然同意了归降。 众人不再担心什么,动作随之慢了下来,基本的队形他们还是能排出来的。 安排好东城门的军士之后,刘备又派人手持令箭去其他城门传令,让各城守军列队出城。 城外的凌云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笑容。 眼前这一切,比他预想中的还要顺利,华容城就这么轻易地被拿了下来。 关羽和张飞也是神情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俩本来打算先收拢好降军,再处理刘备的事情。毕竟刘备这一关是最难过的。 但他们看到从城门中蜂拥而出军士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而后再出城的军士都排着队出来,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从他们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城内的情况。 随着城中的军士持续排队出来,二人都意识到了什么,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不管怎样,二人成功了,总算救了兄长一命。 也许兄长会有误会,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相信以后兄长会理解的,毕竟他现在已经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凌云令军士划出几块区域,由张辽、高顺等大将负责降军的接收事宜。而且他把接受地点分散到各个城门。有军士禀报说,其他城门都有降军出来,所以凌云为了提高效率就分别安置。 城中兵马较多,短时间内无法完全出来。而刘备也没等到人都出去才现身,而是夹在大队的军士中间出了东门。 收拢降军的事无须关羽和张飞『插』手,他只在城外安静地等待着刘备。 忽然,二人在众多的军士中看到了刘备的身影,他们急忙催马过去。 “兄长”关羽、张飞一齐说道。 刘备将马带离了大队人群,看了一眼远处的凌云,叹了一声道,“你二人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兄长。” 张飞道,“小弟惭愧,若非事出无奈,小弟与二哥决不会做出如此举动。如今兄长已然看出,城中军士没有丝毫斗志,即便没有二哥的命令,他们也会出城投降。出城投降已是最好的结果,兄长也知道蔡瑁之死,凌云的一道命令,就把蔡瑁给『逼』疯了。如果凌云也下此命令,在危急关头,兄长你以为这些军士不会发生叛『乱』,就不会想取兄长的人头而求活命?” 刘备脸『色』微暗,又叹息道,“所谓当局者谜,为兄以为军令如山,谁敢不从。今天就看出来了,这些军士早有异心,只不过尚未『逼』到那个份上。都怪为兄,没有早早听从两位兄弟的劝阻,导致今日如此被动。” 关羽『插』言道,“兄长,此时也还不晚。只要我们兄弟还在一起,只要城中的军士未多有损伤,也算亡羊补牢了。” 刘备问,“不知道凌云将会如何处置为兄?” 说这话时,刘备心中黯然,他与凌云之间的摩擦太多了,虽然不相信凌云不会轻易掀过。但既然两位兄弟这样做了,就说明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而这种处置方法肯定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关羽沉『吟』道,“凌州牧并非心胸狭窄之人,昨日与其相谈之时,凌州牧没有丝毫表『露』出要处置兄长的意思。如果兄长不出城的话,凌州牧必然会下杀手,当初的张绣即便要归降,凌州牧也没给他机会。可以想见州牧大人是恩怨分明之人。但小弟可以保证,兄长定然会毫发无损。否则,二弟与三弟即便再与凌云反目也、未尝不可。” 刘备问道,“二弟、三弟,莫不成你二人已经投在凌云帐下了?” 张飞道,“兄长说哪里话了,当初我们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之时,就曾说过,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我与二哥岂会丢下兄长另投凌云?” 刘备一楞,果然与自己想象中不同,他又问道,“那凌云如何会听从你二人之言?” 关羽道,“兄长也知道,凌云有攻城的实力却迟迟未攻城,并非他害怕会损失兵马。即便不强行攻城,兄长也见过他军中巨弩,早在幽州时就威镇天下。凌州牧凭此弩又是烧城,又是烧营。想我华容城,定然难以抵挡。即便对方随便发『射』,我方也会死伤严重。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以二弟估计就是因为怕多造杀伤。因为揣摩到他的这个心理,二弟才能与之一谈,保证完好将华容城交他的手中,他才答应放过兄长,从前之事既往不咎。兄长,我们都小看了凌云了,我们之记得个人之间的恩怨,可凌云看的却是天下百姓的生死。从这一点上看,二弟我与之相差远矣。” 刘备点了点头,叹道,“为兄亦多有不如啊,可笑我一心想图谋霸业,一意孤行,险些坏了与兄弟之间的和气,幸好二弟、三弟大义,我等才未『迷』失太远。” 三人一阵感叹,而后张飞说道,“兄长,二哥,我等在此叙了良久,还是想去见过凌州牧吧。” 刘备与关羽同时点头,三人策马来到凌云面前。 “刘备见过凌州牧。”刘备施里道。 凌云微微一笑,道,“玄德无须多礼,你能及时醒悟,还算不晚,多亏了关将军和张将军,否则的话,恐怕今天你已经不能再骑到这匹马上了。” 刘备说了句,“惭愧。”再就一言不发了,事已至此,人家凌云不责怪自己,拿话点点自己也是正常的。当年韩信还能忍了**之辱呢,他想怎么说,自己听着便是。 见刘备不说话,凌云也不为己甚,对关羽、张飞说道,“如此多的百姓强行充军,致使弄事荒废,此为饮鸩止渴,明年何以为继?关将军和张将军,请你二人将军士的明册找来,本将军要将他们遣回原籍,继续种田。” 关羽、张飞闻言,心中又是一阵惭愧,如果凌云以这些降军攻打刘表,怎么说也是一股力量。以荆州人打荆州人,对凌云没有任何损失,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人家首先想到的却是民生和天下百姓。 二人应了一声,这事只须一人即可,张飞打马出去找人办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第二百二十七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接收降军的事自然不用凌云亲自处理,也没让刘备『插』手,整个过程都是由赵云、典韦、诸葛亮、郭嘉主持。而刘备一方参与的只有关羽和张飞二人。 凌云与刘备彻底当了甩手掌柜,但二人的心情却是天壤之别。凌云心中平和笃定,而刘备却非常郁闷。 因为降军人数太多,整个降军的处理过程用了近十天。其中大部分军士的的家乡还控制在刘表手中,凌云不能让这些人回去,一旦回去,极可能还被刘表抓去充军。而这些军士也乐得暂时不回去,他们都很惜命,他们可不认为再被抓去充军之后还能有这次的好运气。 有些军士是华容本地的,还有一些人的家在已被凌云占领的城池,这些人自然全部解甲归田。 只是那些暂时留下来的军士,却需要凌云提供粮食,华容城中的粮食不多,根本顶不了几天。凌云只得令糜竺再次调遣大批粮食进入荆州。 这十天,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暂时在华容城住下。 三人商量来商量去,居然发现天下之大竟没有他们可去之处。荆州肯定是回不去了,三人献城给凌云,刘表肯定恨之入骨,依然在荆州危险重重。 往北,往东都是凌云的地盘,三人更无用武之地。而西边的凉州,马腾和韩遂最终也将面临着凌云的兵马。 益州、交州无不与凉州面临着同样的处境。总之一句话,凌云的势力太了,兄弟三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凌云的势力范围。 若是真想找块地方隐居起来,倒也不难,可是兄弟此一时,彼一时,当三人都没有生命之忧后,对未来的要求又有所提升,这也是人之常情。 十天后,凌云在大堂上设宴,犒赏各将领,同时也将刘备、关羽、张飞兄弟三人请了来。 酒过三巡,凌云向刘备问道,“玄德可有何打算?” 刘备施礼道,“凌州牧,备兄弟三人曾多次与凌州牧为敌,心中万分惭愧。承蒙凌州牧大度,未予责罚,心中实在感激。如蒙凌州牧不弃,我兄弟三人愿在州牧大人麾下效力,以赎前罪。” 凌云微微一笑,“玄德不想振兴汉室了吗?” 刘备略微有些尴尬道,“日月轮转,该来的总会来的,该去的总归要去,岂是人力所能挽回。凌州牧乃民心所向,备不做他想。” 凌云点了点头,“玄德能如次想,本公很欣慰。既然玄德如此诚心,本公便成全于你。” 听到凌云亲口应允,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连忙起身说道,“多谢凌州牧接纳。” 次日,凌云在大堂之上,正式封刘备为华容令,令其继续掌管华容县。关羽、张飞皆封为将军,在典韦帐下听用。 从官职上讲,关羽和张飞要比刘备高很多,刘备既然失去了争雄之心,也不好再耽搁了两位兄弟的前程。只好听任凌云的安排,对于官职一事,刘备并不以为意。既然凌云能重用两位兄弟,那就说明凌云很看好二人。至于自己,他相信等以后,凌云会有所提拔。 又休整了五日后,凌云将进攻荆州的事情交给赵云,自己离开华容城,返回豫州安丰城。 因为刘芷和糜贞尚在安丰城中,凌云一直与安丰城中保持着远程联系。刘芷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越来越接近生产日期。凌云放心不下,想回去陪陪二女。 这次凌云带着诸葛亮、糜竺、张辽、李严等人。 除了随身护卫外,凌云还带了两万兵马,这是吸取了上次被张绣拦劫的教训,多带了些护卫力量。 安丰城在豫州东面,凌云特意稍微绕了点路,到扬州去了一趟。 上次兵进扬州庐江郡的时候,凌云就听到了关于大乔和小乔的消息。二姐妹现居于庐江郡皖城,正是芳华之年,却艳名远播,据传都有倾国之『色』。 因为凌云的出现,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此时的二乔尚都待字闺中。并未与孙策和周瑜之间有任何牵扯。 当时进兵扬州之时,因为局势尚未明朗,凌云也无心想着二女的事情。现在要会安丰城,刚好稍微绕路就能去见见二人。 凌云此举也是为结义兄弟考虑,赵云为他南征北战数年,至今尚未有妻室。凌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便想此去为赵云提亲。之前他曾与赵云提起过,赵云整日率军在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听凌云说完,索『性』他便让凌云做主了。 凌云带着兵马一路向东北行去,沿途都是自己的领地,顺便到各地看看,大军补给随时在沿途城池就可以办妥,也就带着大批的辎重。所以,一行人行进速度还算很快。 二十天多天后,大军来到皖县城外三十多里外。 若在平时,凌云必定会率大军直接入城,因为这次他是来提亲的。所以就没这么做,他可不想让百姓觉得自己凭借手中的权势是来抢亲的。不是来抢亲,自然不能多带兵马,以免落人口实。 实际上,乔家能否同意这门亲事,凌云也心里没底。若是对方不同意,他只能让赵云亲自前来,让对方与赵云见一面。反正凌云并非报着势在必得的想法而来,在自己制定的律令面前,他也得做个遵守的表率。 大军在皖城外三十里处扎下营寨,赵云带着张辽、郭嘉还有一百名护卫向皖城行去。为了不造成太大的轰动,凌云等人都换成了便服。 大营留李严和诸葛亮把守,毕竟诸葛亮年龄太小,不适宜掺和这事儿。 一行人催马进了城门,向路上行人稍做打听便打听出了乔府的所在。凌云带着百余人,在大街上缓缓行进,街上人来人往还算比较繁华。 七转八转,凌云带着手下人停在了乔府门前。凌云略微打量了一下,这座府邸并不算大,但却显得很清幽,建筑、装饰都显示出此地的主人颇有些品位。 只是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是,府门前栓着数十匹坐骑,有十余名奴仆打扮的人在看管着马匹。 凌云也没在意,对身边的一名护卫首领点了点头。 这名首领迈步走上前去,轻扣门环。很快,大门被拉开一道缝隙,一个老管家模样的把脑袋伸出门缝向外观看。 “老丈,请问,乔先生可在家中?”护卫首领问道。 老人很明显地一楞,用手指着看管马匹的十几名奴仆道,“你们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护卫首领答道,“老丈,我等与他们并不相识,我家主人要见乔先生。” 老人打量了一下凌云等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在这个时代,一般的士卒也有个数百食客、仆役,凌云带的人并不多,并未引起老人的注意。 打量完,老人说道,“现在真不巧,我家主人正在会客。” 刚说到这里,就听里面传出一句吼声,“老头子,别给脸不要脸,惹急了我,你可吃罪不起。” 声音很大,外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老人听到这句喊声,说道,“你们可与我家主人相识?” 那名护卫转头看了看凌云,见凌云在轻轻摇头,于是回答道,“不曾相识。” 老人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说道,“今天我家主人有些麻烦,对不住各位了,等该日再来吧。” 说着话,他就要关门,那名护卫头领,又转头看向凌云。他可不敢擅自做主,一切都得看凌云的意思。 “且慢”凌云叫了一声,转头对郭嘉道,“奉孝,你去问个清楚。” 郭嘉应了一声,翻身下马,走到门前,对那名护卫首领点了点头,首领立刻回到队伍中。 “老丈,我家主人专爱管不平之事,不知你家主人遇到了什么麻烦,能否与在下说说。”郭嘉道。 老人看了看凌云,又看了看郭嘉,凭他的经验阅历,已经看出来凌云是这一伙人的首领。 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而后又渐渐熄灭了,“多谢你家主人好意,只是我家主人的麻烦不小,不是谁都能管得了的。” 郭嘉还想再说什么,府中的的争吵声又大了起来,期间还有打砸东西的声音,而后传来女子的呼喊声和怒骂声。 老人听到声音,急忙说道,“对不住,小老儿要进去看看,你们请便吧。” 说着话,连大门都来及给关上,迈着蹒跚的脚步向府里一路小跑而去。 凌云跳下坐骑,喝道,“进去看看。” 护卫头领听到命令,立刻点了几人跟在凌云身后其余人都在府外随时待令。凌云未经住人允许,也不能带太多人,加上郭嘉和张辽亦不过六七人左右。 此时的府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打砸的声音越来越大,怒骂声哭喊声连成了一片。 凌云迈着大步穿过一重院落,进入了内宅,只见数十名奴仆打扮的壮年男子正在砸着房间里的东西。 地上倒卧着一人,正指着一中年男子大骂着,那开门的老人在扶着倒地之人起身。 而在中年男子身后,数名奴仆控制住两名年轻美貌女子,女子二人死力地挣扎着踢打着。无奈他们是弱小女子,怎么能逃出壮汉的手心。 那中年男子见倒在地上人还在不停地大骂,他心中发怒,奴仆喊道,“给我打,看他还敢不敢骂了?”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立刻有奴仆停止了打砸,向倒地之人扑去。 凌云见此情景,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不由怒从心起,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嗓子有若霹雳一般,震得众人一呆,仆役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停了下来。 中年男子也是一楞,他看了看凌云,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哪根腰带没扎紧把你给『露』出来了?” 凌云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旁边的张辽见事情闹大了,主公居然挨骂了,他立刻上前一步,挥舞拳头照着那人的脸部就是一拳。 饶是张辽控制住力气,这一拳也打得那中年男子牙齿掉了好几颗,鲜血顺着嘴角喷涌而出。 中年男子哪吃过这样的亏,看了看张辽身后,发现人并不多,他立刻来了精神,大喝道,“都给我上,给我宰了他们。” 第二百二十八章 凌云的身份 第二百二十八章 凌云的身份 数十名仆役听到中年男子的喊声,立刻反下手头的事,呼啦一声围了上来。对着张辽、凌云等人大打出手。 这几人里,只有郭嘉一人身上没有功夫,张辽一人便有万夫之勇,其余护更是千里挑一的勇士,这几人将凌云和郭嘉护在中间,对那些冲上来的奴役一阵痛打。 虽然张辽等人尚居优势,但护卫首领身系凌云的安危,他不敢大意,边对付着那么帮恶奴,边大声喊道,“来人。” 随着他的喊声,府门外的护卫立刻从马匹上取下兵器蜂拥而入。 凌云喝道,“都给我拿下。” 众护卫得到命令,立刻动手,这些恶奴哪里是护卫的对手,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数十名恶奴放倒在地。 那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也被解救出来,围在从地上爬起那人的身侧,满脸惊慌的表情。 此人看到那群恶徒全被打倒在地,在两名女子的搀扶下,蹒跚走到凌云的身前。先前他被中年汉字踹倒在地,身上已然跌伤。 “多谢先生搭救之恩。”这人说道,“为了乔某家事,让先生惹了他们,乔某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几位速速离开,此人势力非同小可,实在招惹不起啊。” 说着话,他指了指被一名护卫踩在脚下的中年男子。 那名男子听乔先生说完,立刻来了脾气,大喊道,“打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们就等着疯狂的报复吧!” 凌云冷声道,“是吗,还疯狂的报复,你的报复还没来,那你就等着你的报应吧。来人,给我掌嘴。” 随着他的喝声,有两名护卫将中年男子拽了起来,又一名护卫抡开手掌啪啪啪地扇了起来。 几十下重手法,那中年男子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这一幕让那些恶奴目瞪口呆,他们何曾吃过那么大的亏,眼前这人也太大胆了吧。一想到对方的好身手,他们就一阵胆寒,可是又想想主人的背景,胆气又壮了起来。 一名恶奴道,“你们等着瞧,得罪了我家主人,即便你们跑到了天涯海角也难逃追杀。” “是吗?哈哈哈”凌云被这句话逗笑了,在这世界上,只有他追杀别人的份,还没碰到过别人追杀的情况呢? “不用你笑,过一会儿你们就笑不出声来了。”那名恶奴说道。 “好,那我就等着看,看看如何被人追杀的。”凌云笑道,“先都给绑起来,免得在这里呱噪。” 乔先生家里没有太多绳子,护卫只找到几根,象拴蚂蚱似的把这些人拴成了一串。而后被护卫门带到了前堂。 凌云也在乔先生的引领下来到大堂上,他先前已经听管家说起,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 凌云也知道后宅乃是人家女眷居住的地方,不便多做停留。那两名女子将乔先生交给管家搀扶后,选择了回避。只是没人注意到,她们都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凌云几眼。 将凌云让到上座之后,乔先生问道,“这位先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不知道找在下有何事?” 凌云微笑道,“乔先生,这个先不忙说。敝姓凌,凌某想问一下,今日为何与人起了纠纷?” 乔先生苦笑道,“并非在下多事,问先生姓名,是想知道先生的身份。方才观先生的手下武艺非凡,想必先生并非无名之辈。实在是方才那恶人背后势力太大,恐给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下也知道先生不是怕事之人,但对方的后台实在是太大了。”说着话,老先生叹了口气。 凌云皱了皱眉,说道,“乔先生,不急慢慢讲来。” 乔先生见凌云对他的话并不在乎,还以为凌云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背景究竟有多大。于是说道,“凌先生,此人乃是皖城一霸。在下家有两位女儿,生得还俊俏。这恶徒看了我家小女,几次前来提亲,欲同纳两位小女为妾。此人人品极恶,在下自然不肯,这不今日便带着人来抢在下女儿来了。” 凌云见果然如自己猜想那样,当即勃然大怒,喝问道,“如此无法无天之徒,岂能任其为非作歹,此城县令是何人?为何不管?” 这句话把乔先生问得差点晕过去,他以为凌云是什么大人物,现在一听对方连此城的最高行政长官是谁都不知道,那也不一定有什么大来头。即便身边带的人武艺高强,也不过是一帮武夫而已。 可是人家帮了他的忙,至少暂时帮了他的忙,他还是耐心地说道,“凌先生,休要提此城县令,县令大人名叫李休,正是那恶徒的哥哥……” 刚说到这里,忽然门外响起一阵人喊马嘶之声。 乔先生立刻说道,“不好了,凌先生,看样子是县令带着兵马来找先生的麻烦了?” 凌云皱眉道,“现在不是军政分开吗?如何县令也可带军?” 乔先生立刻说道,“看来凌先生真不是本地人,在别处可能如此,但在皖城可不一样。县令李休的权可大着呢,因为……” “是谁找死?居然敢对本官的兄弟不敬。”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喊声打断了乔先生的叙述。 随着喊声,嘈杂的脚步声快速响起,紧进着从外面闯进来十数人。而他们身后,大堂之外,打都声跟着响了起来。 只几下,有数人发出惨叫之声,似乎是受了伤。 对付县中的军士,凌云知道自己的护卫并不费事,但他也不能眼看着如此不明不白地互殴啊。军士可能都是好军士,碰到了这样的县令,谁敢不服从命令。 凌云对张辽使了一个眼『色』,张辽走上前去,从腰间『摸』出了一面令牌,在来人眼前晃了一晃喝道,“来者何人?私自带军『乱』闯民宅,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拿下。” 那人楞了一下,他的目光在令牌上停留了一下,已经看出了这是一面将军令牌,但上面的字迹却没有看清。 听到张辽的喝声,四五名护卫上来就将来人扭住。跟在后面的十数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居然敢抓县令大人,难道是做梦? 县令李休被扭住,嘴上却连连喊道,“快,将这几人给我杀了,杀了,居然敢暗杀朝廷命官,定是反贼。” 他看出了那道将军令牌是真的,但也没放在眼中,因为他有后台,而且还很硬。 那些军士听到喊声向张辽等人冲了过来。 张辽喝道,“全部擒拿。” 众护卫依言上前,拦住那十几名军士。 大堂上乔先生见事情发展的这样的程度,凌云等人居然敢直接对县令大人动手,心中十分惊骇。又听李休把反贼的大帽子给扣上了,他乔家定然也难逃制裁。 “凌先生。”情急之下,他叫道。 凌云摆了摆手道,“乔先生稍安勿躁,凌某今天还你一个公道。” 乔先生见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凌云身上。就是现在想罢手已经晚了,如果凌云斗不过李休,乔家必然也完了。 此时大堂之上,十几名军士已被护卫打倒在地,无一站着。大堂外的打斗也已停止,一些军士被护卫打伤,其余人震惊于对方的强憾只是远远地围着,无一人敢上前。 凌云将张辽叫到跟前,轻轻耳语几句,张辽手持令牌走到大堂外。 他将令牌向上一举,高声喝道,“我乃威武将军张辽,尔等可知罪?” 果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张辽刚刚报出名号,那些军士立即跪了下去,“参见张将军,请恕小人不知之罪。” 被扭住的李休听到此人就是张辽时,心中也大为惊讶,他起初以为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将军,没想到居然是张辽。 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决不能让张辽控制住局势,否则自己就危险了。他没见过张辽,手下的军士也没见过张辽。刚好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想到这儿,李休大喊道,“大胆逆贼,居然冒充张将军,众军士,此人是假冒的,快快将其拿下。” 那些军士根本无法辨别真假,就连令牌是啥样,以他们的身份都没见过。听到县令李休的喊声,他们立刻站了起来,手持兵器就要冲上来。 张辽见此情景冷喝道,“速将本城县尉唤来,暂且恕你们不知之罪,如果胆敢擅动,定斩不饶。” 那些军士虽然分不真假,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对方要找县尉前来,想必不是假冒的。 当即有军士出了乔府,直奔县衙。这次李休带的人较少,仓促之间只带了一百多人,本以为在本城内谁敢对抗官军。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张辽。 乔先生此时更为吃惊,张辽的名号他岂能没听说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位凌先生是谁?能让张辽变为随从而又姓凌的人是谁? 乔先生想到这里,张大了嘴,下意识地用手指着凌云,“凌……你是……” 凌云微微一笑,用手势制止住了乔先生,“乔先生,请坐,现在不必多说,等县尉到来之后再做计较。” 既然猜出了凌云的身份,乔先生哪还敢再坐,他现在的心情是又惊又喜,如果真的如他猜测的那样,乔家再无后顾之忧了。 凌云对他说出了姓,可是李休并不知道,他被控制住身体之后,一直在想着对策。 张辽让等县尉到来,他正求之不得,他带的人少,要是县尉来,估计带的兵会多些。城中有两千兵马对付这一百多人应该足够了。 哪怕真是张辽,李休也不想让他活着出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张辽的手段 第二百二十九章 张辽的手段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府外再次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似乎来了很多兵马。 只是真正进入府门的只有一人,此人便是皖城县尉曾荣。曾荣得到军士禀报当时大惊失色,听说县令大人被自称是张辽的人抓了,他当即带着兵马赶来。 军士禀报的时候说,县令李休指认那个张辽是假的,他一时也判断不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就带了一千兵马,如果那个张辽真是假的,他无论如何也得把县令大人救出来。否则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吃罪不起。 但他也没敢直接带人进去,一旦真的是张辽,他也同样得罪不起。 来到大堂之上,曾荣看到眼前这一幕,深感为难,他如今如同上了两道夹板,被夹在中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曾荣进来,张辽立在大堂之上喝问,“下边可是皖城县尉。” 曾荣立刻施礼道,“卑职曾荣正是此城县尉。” 李休见此情景大喝道,“曾荣,大胆,你居然向逆贼屈膝,难道你也反了不成?” 这个帽子也有点大,曾荣立刻直起腰来,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张辽,又看了看李休。 张辽将令牌递给曾荣道,“你好好看看此牌。” 曾容掌管城中兵马,虽然没见过多少令牌,但总归是见过的,他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确定是真品无疑。 “卑职参见张将军。”曾荣再次施礼。 县尉属于军管体制,按现在的律令,张辽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县内事务军政分开,县令官衔比县尉高半阶,但却无法掌握军队。只有一些办案的差人归县令调遣。只是在皖城,县令的后台比较硬,李休插手军务,曾荣也无可奈何,毕竟李休后面的人他根本惹不起。 既然知道张辽的真正身份,对这个同样惹不起的主儿,他也值得规规矩矩的。 张辽受了一礼道,“曾县尉,你来告诉李县令,本将军到底是真是假。” 曾荣依言道,“李县令,令牌的确是真的,如果令牌果真是这位将军所有,那这位将军便是张将军无疑了。” 凌云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县尉李休说话真够小心的,逻辑性很强啊。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张辽和李休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凌云,就连李休和曾容也没看到。他二人虽然见凌云坐着,只是以为这人顶多与张辽平级而已。不然的话,怎么张辽一个人在此说来说去的。 李休听曾容如此说,不尽心中暗恨,脸上却堆起了笑容,“果然是张将军啊,看张将军这番打扮,下官还以为是有人冒充呢。下官必须维护张将军的威严啊,任何冒充将军的人都必须严办。既然是一场误会,张将军,请到府中一叙,下官为你接风。张将军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下官也好扫榻相迎啊。” 李休的脸变得快,但张辽却丝毫没有变化,他依然冷冷地盯着李休,“李县令,别的不用多说,此人称霸一方,目无法纪,该当何罪?” 张辽说着话,用手指着大堂外的中年男子。 “张将军,一切都是误会吧,你问问乔先生是不是一场误会。”说着话,他拿目光狠狠地盯着乔先生。 乔先生多次受到那中年男子欺凌,也是有李休在背后撑腰,据外面流传,李休的弟弟抢回去自己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就是要献给他的哥哥。 既然张辽都是真的了,乔先生知道凌云的身份定然不假,必定在这天下,能让张辽视为主人,而又姓凌的人,只有凌云一人。 乔先生此时哪还理会李休威胁的目光,怒喝道,“李县令不必掩饰了,此人就是来强抢我家两位女儿,还曾打伤乔某,指挥家奴咋坏府中后堂,现在痕迹尚在,李县令要不要去看看?” 李休道,“一派胡言,你家被砸了,难道一定是我兄弟干的吗?” 张辽亲眼所见,见李休还强词夺理,立时喝道,“李休,你休要胡言,身为一县长官,不实地探察,听取人证之言,妄下断言,你该当何罪?” “这个……”李休的眼睛转了转,“张将军,这的确是下官失察,请将军勿怪。” 说着话他冲着自家兄弟喊道,“在这给我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回去。” 中年男子答应一声,就要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张辽喝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给我看好了?” 而后他转头对李休说道,“李休,你身为县令,自家兄弟触犯刑律,只让滚回家了事?” 李休见张辽不依不饶,心中非常不舒服,到现在他还算一直压着心中的怒火呢。想了想他说道,“张将军,应该将此人押入大牢,等下官回衙之后审问,按律定罪。不知这样可好?” “不行”张辽冷冷地说道,“无须回去再审,此人所犯之罪,本官亲眼所见,按律当斩,其从犯亦当斩首。李县令,你下令吧!” 李休怒道,“张将军,你虽然官职是威武将军,但此事乃是本县政务,你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是吗?”张辽冷声道,“这么说你是不同意将这些恶徒问斩了?” “不错”李休道,“张将军,下官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此人你斩不起。” “是吗?那你说说,我为何斩不起?”张辽被气笑了。 “也罢”李休道,“若不说出来,张将军恐怕会酿成大错,此人的妹妹嫁给了扬州刺史,你说谁敢斩?” “哦?”张辽笑道,“本将军问你,扬州刺史是哪位?” 李休撇了撇嘴说道,“张将军不会两扬州刺史都不知道吧,他老人家的名讳便是刘繇刘刺史,刺史大人乃汉室宗亲,张将军你惹得起吗?” 张辽冷哼一声,“我只知道有个刘太守,不知道有刘刺史。你很快就能看到了,本将军能否惹得起?” 说着话,凌云大喝一声,“来人。” 旁边的众护卫齐声答应,张辽下令道,“将一干人犯,全部押到菜市场,公布罪行斩首示众。” “你敢?”张辽刚一说完,李休尖叫道。 张辽怒哼一声不再看他,众护卫立刻押着那些人向府邸门外走去。 “兄长救救我” “老爷” “饶命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哭天抢地的喊声。 看到众护卫毫不客气地将人带了出去,李休心中惊怒交加,对着曾荣喊道,“曾荣,还不命令军士将人给我救回来,否则要了你的脑袋。” 曾荣看了看李休,又看了看张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脑门上直冒热汗。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张将军,不如将那些人犯暂且关押,等刘刺史,不,不,等刘太守来了之后再定罪。” 张辽知道此人行事软弱,其实并无太大过错,便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李休的脑袋也保不住了,你不用害怕。” “诺”曾荣答应了一声,退到旁边。他心中清楚,如果违逆了张辽,可能他现在就得被斩了,如果得罪了李休,有张辽在还大有回旋的余地。 “曾荣”李休气极而骂道,“你他娘的好日子到头了。” 张辽道,“李休,现在轮到你了。你无视律令,擅越职权,以县令之职亲掌兵马。你纵弟强抢民女,为祸乡里。你渎职枉法,不知悔改。你无视上司,威胁下属,按律当斩。” 李休道,“张将军,即便你斩了我兄弟,他是民,你是官你可以斩。但我李休也是官,按律令,应有太守大人问罪。难道张将军想以军职干涉政务吗?难道你张将军便不是无视律令吗?” “哈哈哈” 张辽笑道,“好,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便给你一次机会,暂时将你收监,七天之后,若太守大人不来,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李休算了算,此地距离刘繇所在地,快马一来一回也只须六天的路程,在时间上还来得及。 想到这儿,他说道,“下官只要见到刘太守,不应以时间为限。” 张辽没再理会他,转头对曾荣说道,“曾县尉,李休就由你看押吧,如果出现问题,依律令处理。” 曾荣此时已别无选择,只好叫军士进来,押着李休,向外走去。 刚刚走到府门前,只见一名护卫手持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他的兄弟。 “报,张将军,人犯全部斩首,此为首犯首级,请将军查验。” 张辽看了看摆了摆手,让护卫给端了出去。 李休此时肝胆俱痛,咬着牙走出大门,对外边的一名军士吩咐了半天,而后催促道,“快去,一定要先见夫人,就按我告诉你的说。” 那名军士应了一声,上马飞身离去。 曾荣没敢藏私,虽然不敢给李休上了绳索,却是给他关入了大牢,在饮食上给予一定的照顾。 李休知道曾荣已经将宝押在张辽身上,心中虽恨却还不动声色。毕竟现在自己在人家手上,只想等刘繇来后给对方好看的。 等这些人走后,乔先生向张辽深施一礼道,“多谢张将军为小老儿做主。” 张辽摆摆手道,“让老先生受惊了。” 乔先生客气了一番,而后来到凌云面前,道,“这位先生,小老儿冒昧揣度,莫非先生便是威震天下的凌州牧?” 凌云点了点头,既然对方猜出来了,想必有十分把握,这个身份也是瞒不住,“乔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正是本公。” 乔先生见凌云亲口承认,急忙跪倒施礼,“草民拜见凌州牧,多谢州牧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凌云伸手搀扶道,“乔先生无须多礼,是本公治下不严,才致发生如此恶**件,该赔礼的该是本公啊。本公的身份暂时不宜对外公开,乔先生还须对外守口。” “草民明白。”乔先生说道。 “啊,居然是凌州牧!” “这么英武?” 这时,大堂后面的厅廊中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 凌云回头望去,见是乔氏姐妹正从廊后探出头来向这边观望,见凌云发现了她们,二人哎呀一声,缩回了头,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碎步声。 “这便是草民的两位女儿。”乔先生介绍道。 凌云点了点头,“果然是国色天香,乔先生,本公暂时离开,张辽将军留在此城中,如有事情找他便是。” 说完,凌云带着部分护卫走出了府邸,其余护卫留给了张辽。 乔先生在府门口目送着凌云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副欣喜的笑容,而后有自般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二百三十章 要谋反? 第二百三十章 要谋反? 威武将军张辽带着护卫住进了城中的馆驿,凌云率其他人返回城外的大营。 大营驻扎在偏僻处,远离官道,并不招摇。在以前,混战频起,此间百姓早已习惯了兵甲林立的营帐,即便有人看到了此处的大营也并不以为意。而且大营距离皖城三十里之遥,城中百姓更是不会无故出来这么远的距离。 凌云在大营中住得还算安静,他之所以愿意花费七天的时间来等刘繇,是因为从小小的皖城他看到了一种可怕的现象,而且凌云敢肯定这种现象绝不是只有皖城存在。 以前他把他多的精力放在了平定四方,征战疆场上,没有整治吏治。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后果将会很严重。所以,凌云想先在皖城开刀。 时间过得很快,凌云在大营中坐镇,同时派出去人手执行秘密任务。 第六天下午,凌云带着百余名护卫进入皖城,进入乔府。晚间,凌云从馆驿来到乔先生府上见凌云。 通过张辽的禀报,凌云得知李休一直被关在县衙的大牢中,曾荣并没有徇私枉法。实际上,有张辽的监督,给曾荣个胆子他也不敢。 这一夜,张辽也住进了乔府。 第二天,凌云得到禀报,刘繇已经率人来到了皖城。凌云当做不知道的样子,依然与张辽停留在乔家。 近中午的时候,张辽与乔先生正坐在大堂上闲谈,外面忽然响起了人喊马嘶之声。 紧接着,管家进来禀报,“张将军,主人,刘太守与县尉大人来到府前询问张将军是否在府上。” 张辽闻言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说道,“请老丈带本将军前去相见。” 老管家应了一声,在前面引路,乔先生施礼道,“草民先行回避吧。”张辽点了点头,随在老管家身后。 在府门前,张辽见到了风尘仆仆刘繇,心中暗道,为了李休,居然星夜赶来了啊。 只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微微抱拳说道,“刘太守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刘繇亦是拱手还礼,“张将军大驾光临,刘某未能尽地主之谊,还望将军海涵。刘某特意请张将军,你我多日不见,要与你痛饮一番。” 张辽笑道,“刘太守言重了,张某偶经此地,查实此地县令身犯多宗罪状,正要派人通知刘太守,不想太守就大驾亲临了。” 刘繇笑道,“些许小事,何劳张将军烦心,刘某自会禀公办理。” 张辽道,“既然如此,张某就放心了。还请刘太守将人犯押来此地,就地审理吧。” 刘繇干笑道,“张将军,此地并非公堂,如何审理?张将军似乎对李休有些成见啊?” 张辽说道,“刘太守多虑了,张某此番公干,主公特意嘱咐张某,沿途探察吏治,实在是职责所在,不敢懈怠啊!” 刘繇有些意外地看了张辽一眼,说道,“主公,果真如此说的?” 他知道张辽一直跟在凌云身边,当初归降凌云时,曾与张辽见过几次,知道凌云很器重此人。但若说将探察吏治的事交给一名武将,他还是有些不信。毕竟这件事不合规矩。 张辽说道,“刘太守说笑了,若是主公不曾下令,张某怎么有胆量管这些事情呢?” 刘繇点头道,“这么说,张将军算是钦差了。来,张将军,此事一会儿再说,刘某听说张将军远道来此,给张将军带了些小玩意,先请过过目。” 张辽笑道,“什么小玩意?如此神秘,我看还是先审完案子再说吧。” 刘繇眉头一皱,这张辽如此不识时务,架子好大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下他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张将军,既然我来了,就不请我进去说话吗?” “哈哈哈” 张辽哈哈一笑,道,“倒是在下失礼了,刘太守请。” 刘繇当下也不客气,迈步走进了大堂,他官职是太守,与张辽俸禄相当,在官阶上基本持平,但二人分管政务和军务,尚分不出大小。按汉朝以前的官阶划分,太守主管一郡军政事务,刘繇还曾任过刺史,因而暂时还没从过去的角色完全转变下来。 在他自己的感觉中,要比张辽官职稍微大一些,先前之所以对张辽客气,只是因为张辽是凌云身边的人,他不想多惹麻烦。 他带来的数百人与皖城的一众大小官员见刘繇与张辽进入大堂,他们都没经过允许,谁都不敢擅自进去。 就连老管家将张辽领出来之后,也是赶紧退到了后边回避了。 大堂上,现在只有刘繇和张辽二人。刘繇索性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对张辽说道,“张将军,你我都属同僚,同在主公帐下为官,还应彼此多多照应。实话和你说了吧,这皖城县令李休乃是刘某如夫人的兄长。日前夫人哭泣相求,求刘某务必救救李休。在下也是难以推脱,还望张将军能高抬贵手。刘某已备下厚礼,望张将军能给刘某这点颜面。你我都知道,官场上,这点小事根本不是什么事,咱瞒上不瞒下,在下视张将军为好友都直说了,望张将军能体谅刘某的心情。” 张辽面无表情地说道,“刘太守,这么说你是想徇私枉法了?” “哈哈,张将军,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昨日你已经斩了一干人等,既然木已成舟,刘某就不再追究。若张将军非要与刘某做对,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刘繇见张辽依然紧追不放,于是沉声说道。 张辽道,“难道你还敢对张某人动手?” 刘繇沉着脸说道,“我刘繇昔日为扬州刺史,还没有谁敢这么和我说话。今日你假传主公令谕,干扰本官政务,意图不轨,行刺本官,就这几条,杀了你,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张辽不怒反笑道,“你能掩得了悠悠之口,今日便是在乔家,乔家人难道不知道真相?县衙的众人就不知道真相?” 刘繇阴笑道,“张辽,大不了全部灭口,这有何难。” 说着话,他朝大堂外快步跑去,边跑边喊道,“来人,有人要行刺本官。” 刘繇的亲兵听到喊声,立刻手持兵器闯进大堂,等军士进来之后,刘繇停住脚步,指着张辽道,“此人行刺本官,给我拿下。” 那些军士立刻一拥而上就要把张辽围起来,这是张辽大喝一声,“来人。” 从后堂立刻涌出百余护卫,保护在张辽身边。 刘繇见那些护卫都穿着百姓衣服,立刻喊道,“张辽勾结乱民,意欲图谋不轨,全部拿下。” 张辽喝道,“刘繇你想造反不成?你就不怕主公追查下来?” “张辽,你少拿主公吓唬我,就是灭了你也神不知鬼不觉。” 刘繇笑道,这些亲兵都是自己的嫡系,而张辽那些人在他眼中仿佛已是死人一般,所以他说话并没有顾忌。 他的话音刚落,后堂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是吗?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刘繇听到这句话,身上立刻打了一个冷颤,这声音他记忆太深刻了。可是他还是难以置信地看想后堂。 凌云迈着步子从后堂慢慢走了出来。 见果真是凌云在此,刘繇知道自己完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凌云肯定都知道了。难怪张辽有恃无恐,原来是凌云在这儿给他撑腰呢。 他心中思绪起伏,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他手下的亲兵也都曾见过凌云的样子,看到凌云出现,亦如同刘繇一样呆住了。只是他们的手中都还握着兵器。 张辽喝道,“主公在此,还不参拜?” 那些军士如梦方醒,立刻跪倒在地,刘繇也跪了下来,“参见主公。” 凌云缓缓走到主位上坐定,看了看跪倒的一群人,对刘繇说道,“刘繇,你好大的胆子,这次你罪责可是不轻啊。” 刘繇低着头道,“主公,在下一时糊涂,还请主公从轻发落。” “从轻?”凌云阴沉着脸说道,“在我心里没有轻与重之分,只有律令一词。我且问你,按律令徇私枉法、栽赃陷害、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降级、罚俸、囚禁、仗责、斩首,依情节而定。” 刘繇如实回答道。 “哼,亏你还知道律令。今日你意图谋杀威武将军,只这一条,该当何罪?”凌云怒问道。 “这……”刘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按律令当是死罪,可是他怎么能自己说出口呢。 “好吧”见刘繇不回答,凌云又说道,“那本公来告诉你,此乃斩首之罪。” “请主公开恩啊,主公开恩。” 刘繇急忙叩头求饶。 “来呀,将罪官刘繇拿下。”凌云喝道。 随着他的喊声,十数名护卫立刻上前就要拿他,刘繇翻身站起,从腰间抽出宝剑,指着众护卫,不迭声地喊道,“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而后,他对着自己的亲兵喊道,“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杀了,都给我杀了。” 此是的刘繇状若癫狂,他见凌云带的人并不多,强烈的求生欲念让他来不及细想,只想怎么能逃去一死。 随着他的喊声,有十几人应声站起,持着兵器保护在刘繇的身边。而大多数亲兵依然跪在地上,杀凌云,开玩笑,再给他们几个脑袋也不敢啊。 张辽见次情景大喝道,“刘繇,你想造反不成吗?” 刘繇用剑指着张辽,步步后退,口中喃喃道,“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话,他已退至大堂外,对着外边喊道,“来人,都进来,给我杀。” 外边的亲兵和城中兵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涌入府中,大堂内的空间有限,装不下太多人,他们只得在院中观察形势。 “曾荣,带着你的人,把里面的人杀了,让你做太守。” 刘繇喊道。 曾荣一时间有点懵了,这哪和哪啊? 此时,张辽的声音传了出来,“主公在此,全部跪下,站立者以谋反论处。” 这到声音真管用,皖城的军士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就连刘繇的亲兵也跪下来一片。 刘繇哈哈笑道,“都起来,给我杀进去,你们全都升官。” 护卫大多是刘繇的亲信,闻言又有一些站了起来,拥在刘繇身边,看人数有三百人之多,比凌云的人要多出三倍,手持兵器就要对凌云动手。 此时张辽喝道,“曾荣带着你的人护驾。” 曾荣此时已无退路,他只得命令手下的军士向刘繇冲去。 刘繇的亲兵有一半手持兵器冲向凌云,有一半冲向曾荣的人马,地上还有一些刘繇的亲兵在跪着,见此情景,他们站了起来向后退去。 眼看着大战即将爆发。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乔与小乔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乔与小乔 正在此时,后堂突然涌出二百多名凌云的护卫,手持兵器将刘繇等人逼出了大堂。 乔家府邸之外,李严带着两千精兵,将乔府团团包围。 乔府虽然不小,但却容纳不下这么多的兵马。大队兵马的到来,引来许多百姓的围观。 大堂上,张辽指挥护卫,将刘繇等人全部拿下。 此时刘繇的脑袋才清醒了一些,他一直觉得凌云没那么简单,怎么会贸然出现在乔府之中。若没有必要的防范他也不可能身入险地。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非常后悔刚才的冲动,简直是后悔莫及。 凌云此时从座位上站起身形,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走出乔府。来到府外上马赶奔本成的校军场。 刘繇一干人等在张辽和李严的押解下随后赶来,同时李休也被从大牢中提了出来,一同押往校军场。 前几天,张辽斩了李休的兄弟,城中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这也算是皖城中比较重大的事件。 时隔几天,本城县令又被押往校军场,百姓争相传告,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众多百姓跟在大队人马后边也赶往校军场去看热闹。 此时不知道如何有消息传了出去,说凌州牧亲自来审问李休。百姓更是心中高兴,在李休**威之下受苦的百姓不再少数,有些百姓甚至喜极而泣,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也有的人看到刘繇,大多数百姓都知道此人,但见过的并不多。听说被绑着的居然是原来的刺史大人刘繇,这些百姓大为惊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李休与刘繇的关系,见二人一起被绑,有些聪明的百姓已能揣摩出个大概了。 当然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大都是李休的兄弟传扬出去的,每当他为恶乡里之时,都会说上一句,你们告去吧,州牧刘大人是我妹夫,看你们怎么告。 在小小的皖县,县令便一手遮天了,谁还能真个告到刺史那里。只是这曾关系却被百姓所牢记。 校军场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李严带着兵马维持秩序,场面还算平定。 凌云坐在校军场中间,张辽、郭嘉站在两侧。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凌云开口道,“公审大会开始。” 随着他的话语,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凌云站起来说道,“众位百姓,我凌云今日才到这里,才知道此间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众百姓全都没说话,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而且还没有一点官架子。看样子好象在道歉呢。 凌云看了看周围的百姓,继续说道,“近日在城中,拿获枉法官员,图谋不轨之辈,今日在此公审,还百姓一个公道,还皖城一片青天。” 听到凌云的讲话,周围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凌云说完,坐了下去。 郭嘉手拿素绢,开始宣读李休的罪状,一件件事情都是真有其事,是前几天等刘繇的时候,郭嘉带人暗中察访的。其中一些当事人也在场中,当郭嘉读完一条罪状时,百姓中就会爆发出一片骂声。 真正是群情激奋,可见李休在当地的名声有多臭,干了多少枉法之事。 此时的李休,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 刘繇刚到皖城的时候,曾到大牢里看过他,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一定会救他出去的。 可是眼前所见,自己依赖的靠山也被捆了起来,显然是自身难保。曾经他让奴仆杀的人中居然有凌云,原来他要对付的不只是张辽,那个坐在大堂上的人才是正主。 李休此时心中万分后悔,只怪自己够眼不识泰山,凌云是谁,他不是不知道。但却不认识这个大人物,自己居然惹了他,那可是全天下没人能惹得起的人物。而且自己还曾那么嚣张过。 听着周围百姓的叫骂声,李休知道自己完了,再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从来没有过的绝望,让李休浑身发软,跪在地上控制不住地颤抖。 等郭嘉宣读完毕,凌云问道,“李休,方才所说事件是否属实?” 李休知道自己大限将制,抵赖也没有用,索性全部承认了下来。凌云见他并不反驳,高声说道,“既然你已认罪,按律处以斩型。” 凌云说完,李休彻底绝望了,感觉脑袋嗡地一声,瘫倒在地。 有护卫过来,架起了李休,来到前面的空地上,趁着李休还不知疼的时候,喀嚓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人群中立时爆发出如山的欢呼声,在欢呼声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凌州牧万岁。”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了起来。 “凌州牧万岁” “凌州牧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云急忙站了起来,双手生示意让百姓安静下来。 “众位百姓,让你们受此苦楚,是我凌云失职,是我之过啊。怎么能担当如此称呼。”凌云说道。 凌云说话,百姓都不敢接言,场面一下安静下来。郭嘉走到凌云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可以考虑加冕了。” 这还是手下人第一次劝进,凌云并非不动心,早在前一段时间,他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忙于战事,所以没考虑得太过周全。 此时显然不是说这事的时候,郭嘉也是借百姓现在的情绪自然而然地提出这个问题。凌云微微一笑,“奉孝,此事以后再议。” 郭嘉从凌云的表情上读出了凌云的心思,也报一笑退到了后面。 凌云退后几步,坐了下来,看了看地上的刘繇,说道,“刘繇,你还有何话说?” 刘繇现在已是阶下之囚,所犯之罪心里非常清楚。听凌云询问,他叹了口气道,“主公,在下一时糊涂,酿成大错,不求主公宽恕,只求主公不要累及家人。” 凌云点了点头,道,“本公依律行事,今天你忤逆之罪。” “谢主公大恩”刘繇拜谢道,听凌云如此一说,他知道自己的家人没事了,忤逆只不过是处斩。若是凌云问他谋反之罪,那么他的九族都将受到株连。 凌云对郭嘉点了点头,郭嘉上前一步,宣读起来,从其包庇李休,意图贿赂,指使手下意图诬害张辽到对凌云大不敬,此等罪状一一宣读出来。 刘繇跪在地上,将头重重地低下,脸色一片灰暗。 等郭嘉宣读完毕,凌云再次问道,“刘繇,对此你可有异议。” 刘繇说道,“属下知罪,没有任何异议。” 凌云点了点头道,“处刘繇斩刑,其同众一起行刑。” 这次上来的护卫较多,地上跪着的一百多名刘繇的亲兵全被拖了起来,向李休的行刑处走去。 刘繇亦身在其列,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些亲兵见此情景心中大为恐惧,求饶之声连成片响起。 但没有人理会他们,还是被护卫拖着来到刑场之上。这些亲兵都是听从刘繇的命令要对抗凌云的人。凌云在亮明身份后还有人敢如此,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忤逆之徒。 上百人同时行刑,场面十分壮观,一个个护卫手起刀落,那些人全都身首异处。 李休的后台倒了,为祸一方的豪强也死了,百姓再次欢呼起来。 凌云心中并不平静,此举有自己的意图所在,但的确让百姓能过上些好日子。可是想到其他的地方,任重而道远啊。 凌云令曾荣暂代皖城县令一职,处理政务。 回到大营之后,又令郭嘉草拟文书,封樊能为鄱阳郡太守,封张英为建安郡太守,封诸葛谨为庐江郡太守。 刘繇所在的几个郡分别任命,刘繇在东汉时代彻底划上句号。 处理完刘繇的事情,凌云没在去皖城。只是在第二天,令郭嘉与张辽去城中见了乔先生。 发生了这件事,凌云已不方便再去乔府。若是自己亲自做煤,传扬出去,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版本。或许会是凌州牧为乔家二女与皖城一霸争风吃醋,为得美人芳心砍下许多头颅之类的。凌云不得不防。 张辽和郭嘉到了乔府,将赵云之事向乔先生提了出来,并且点名要为小乔提亲。当然二人说得都比较委婉。 乔先生早就知道赵云其人,他的大名几近天下皆知,除凌云以外的第二号人物,其身份远在张辽和郭嘉之上。 赵云年轻有为,武艺超群,是世间的真英雄。而且,郭嘉还明确地说明,赵云从不曾娶妻,若乔先生应允,则是小乔则是正室。 乔先生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好事,当即应允,甚至都没问小乔的意见。实际上那个年代,这事当爹的就说了算,多数人家都不问女儿的意思。 只是乔家二女,都未婚配人家,乔老先生提出,若想小乔完婚,需等大乔完婚之后才可。现在大乔待字闺中,只恐会误了赵云。 然而,乔先生话锋一转,问起了凌云的家事。 郭嘉和张辽皆如实相告,说凌云已有二位夫人。在这个年代,三妻四妾之事都属寻常,以凌云的身份,若无妻室才是笑话。 本来郭嘉和张辽是来给赵云提亲的,此事办完后,乔先生反托二人为大乔向凌云提亲。 二人回到大营之后,向凌云一说,果然一说即成。 当下凌云也不多做耽搁,再令张辽和郭嘉送去聘礼。这两门亲事就算定了下来。 按理法,应当迎娶之后,才能让男方将人带走。可是乔先生担心迟则生变,便以大乔去照顾刘芷为由,随侍在凌云身边。而以小乔与大乔从不分离为由,也让凌云给带走。 这一下,凌云自然不客气,五天之后,带着自己的新媳妇和兄弟媳妇一起上路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马超的选择 第二百三十二章 马超的选择 这一路上,因为有小乔在,远没有刘芷和靡贞随在身边来得随意,但大乔颇为善解人意,路途上也算生色不少。本来二女都很中意凌云,但赵云也是上上之选,小乔也就心里装着赵云一个人了。 半个月后,一行人抵达安丰城,凌云终于见到了万分想念的刘芷和糜贞。对于大乔的存在,二女都没说什么。他们知道以凌云的身份和地位这种事是免不了的,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很快就和大乔打在了一起。 至于小乔,凌云安排了一座府邸,供其居住,一应使女全部由糜贞进行安排。此时的刘芷已经大腹便便,不方便做任何事情了。 凌云回到安丰城,此城暂时就成为了凌云的统治中心。除了陪伴三位夫人之外,凌云便是进行了一系列的举措。 首先将刘繇的罪状公告天下,以防效尤。 同时凌云从各地选派一些信得过的官员,代他到各地巡视,主要是巡查吏治,了解民生疾苦。 这事只靠凌云一人,肯定做不来。现在他的手下有很多三国时代的名人,有的是归降凌云的,有的是自动前来投效。凌云根据其才能,给予适当任用,现在以凌云的势力,已经不需要到处求贤,一些有能力的人都会主动投靠在凌云的帐下。 凌云有着智能管理,能查看别人的资料,所以说对一些不熟悉的人也能掌握其才能。当然,史书不一定都准确,凌云也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确定,尽量做到人尽其才。 另外凌云开始筹备开国之事,现在无疑时机已经成熟,兵精粮足,民生富庶。经过慎重考虑,凌云将国都选在了幽州右北平郡。按照风水之说,此乃龙脉所在。而且此地还有一个优势,便是离燕山大营较近,大营是他起家的根本所在,所以离得越近越好。 当然了,大营在山上,交通不便,要不然凌云还真想把皇宫建在大营之内。确定了都城,凌云令燕山大营的杨昭着手召集匠师,按照凌云的意思绘制图纸,准备兴建皇城。 大营中的平民都是能工巧匠,这些事情自然难不住他们,而且大营中能购买各种材料,燕山一带物产也比较丰富,此事交给杨昭最适合不过了。 至于诸葛亮和郭嘉,凌云令他二人带头根据原有的律令,编制新的律法。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幸好有原有的律令做为基础,二人再按照凌云的意思去进行完善即可。 凌云有提前两千多年的经验,看得多,见得广,很多事情都是经过历史检验的,所以每当提出来之后,都让诸葛亮和郭嘉折服不已。 如今的辽东一带,有太史慈、鲜于银和乐进驻守,北边几个少数民族已经不敢再来侵犯。凌云如今正在南方大举用兵,还没来得及对那些民族进行整治。如今要在右北平建都,北边必须得平定下来。 只是辽东一带,太史慈原有兵马十万,后来经过裁撤,只剩六万多兵马。要想同时对付夫余、鲜卑等几个民族,兵力还显不够。如果只攻其一方,又担心其他民族会乘机攻打辽东。 最后凌云想到了西凉马藤和韩遂,凌云修书一封,派人直去西凉。 此时的西凉反比以前更为平静,马腾和韩遂拒绝了刘表的出兵请求之后,在西凉之地休养生息。 对于兵力空虚的司州都不敢前去骚扰。 其中很大的原因是那些放回去的降军的作用,凌云此举并没有白费。被放回去的军士在西凉一带悄悄地传播着他们的所见所闻,说司州如何如何好,说凌云统治的地区多么富足。说那些留在凌云军中的士卒正在拿着军饷。 事情就怕比,凉州境内多沙地,水土并不肥沃,物产也不丰富。多数还是以畜牧为主,民生不稳定,生活水平低。有了司州的比较,众军士都厌恶打仗,更不想与凌云做队。 在将官中,庞德也会偶尔提及凌云,虽然他掌握着其中的度,但在西凉将领中也产生了一些影响。 而韩遂和马藤更为关注南方的战局。他们现在属于蛰伏阶段,暂时不宜动兵,军士也没士气。但这一切并非不可改变的,只要刘表和刘璋取得胜利,凌云便会对南方增兵。到那时二人联合羌族,再取凌云的地盘就会容易得多。 上次大战,被凌云烧了许多兵马,其中就有数万羌族的军士,可以说羌族与凌云之间已经间接地通过马腾结下了仇恨。 但是战局的发展,并未如同他们所希望的那样进行,刘表和刘璋节节败退,所失土地越来越多,抵抗能力越来越差。 就连刘备也率军归降了凌云,荆州和益州之地更加危险了。 就在他们进一步等待更新的消息时,凌云派去的信使到了。 这一天,马腾和韩遂等人正在大堂上讨论时局,忽然有军士进来禀报。 “报,二位将军,城外有凌云的信使求见。” 马藤和韩遂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脸色都不好看。马藤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多不过,凌云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啊。” 韩遂道,“如你我兄弟处于他的位置,会给我们自己机会吗?兄长,还是听听他的条件吧?” 马腾点了点头,对那名军士说道,“把信使带进来。”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信使在军士的带领下来到大堂。 “马将军、韩将军,奉我家主公之令,给二位将军送来书信一封。”信使说完,从怀里掏出书信。 有军士接过来转呈给马腾,马腾逐字逐句地看着,看了好半天,而后面色凝重地将书信交给韩遂。 韩遂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而后将书信放到了案几之上。 马腾与韩遂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是满脸的苦笑。 又过了一会儿,马腾问那名信使,“你家主公可还有何话语要带给我等?” 信使施礼道,“马将军,主公并无任何话语带来,我家主公所要说的话都写在了信中。” 马腾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而是将头转想了马超。 马超在下首坐着,以他的身份显然不适合主动去看凌云的书信,但他的心里却非常好奇信中说了什么,让父亲与韩遂如此表情。 见父亲看向自己,马超施礼道,“父亲可有何事?” 他的意思想借此机会看看书信,谁知马腾却摇了摇头转过了头,对信使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且容我等商议之后再给凌州牧回复。” 信使施礼道,“正该如此。” “马岱,你且带这位先生大馆驿安歇,切记要好生款待。”而后马藤说道。 马岱应了一声,将信使带了出去。 等信使走后,马超站了起来,“父亲,到底信中写的什么?” 马腾拿起案上的书信,递给了马超,而后对韩遂说道,“二弟,你怎么看?” 韩遂沉吟片刻道,“兄长,此乃凌云借刀杀人之计,按理说我等万无应允之理,只是若不应允……” 说到这里,韩遂停了下来。 马腾叹了口气,道,“原因就在这里,听说昔日扬州刺史刘繇归降凌云之后,因为徇私枉法,被凌云处以斩刑了。” 韩遂道,“可是还有宛城张绣的例子,他却被凌云抄斩了。” 马超听着二人的谈话,目光却在信中迅速地看着。 信中说,凌云拟将开国,势将天下一统,如今只益州之地,荆州之地,交州之地尚且未最后拿下。但荆、益之地,已近半收入囊中,完全收复指日可待。至于凉州,看马腾与韩遂如何选择。如果二人誓死不降,凌云将会大举用兵,各凭兵马争江山。如果二人肯归降,凌云可将凉州之地依然归马腾、韩遂驻守。如果二人愿意归降,则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废当今天子,二是让马超统西凉兵马去辽东,协助太史慈平定外族。 信中还明确说明,凌云把话都说在明处,不愿等他们归降之后,再逐次下令。如果二位将军愿意归降,则立刻办理这两件事情。如果不愿的话,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信很简单,意思也很明了,可是马超看了一遍之后,又看了一遍。这信表面看起来是征询意见,可是措辞十分霸道,简直就是威胁。 总体意思就是,你们要做这两件事情,如果不做,就派兵来打你。 但好在尚且给他们选择的余地,虽然这个余地很小。 看完之后,马超说道,“父亲、二叔,此事如何处理?” 马超还是非常谨慎,虽然年纪轻,有自己的想法,却没轻易说出来。 马腾说道,“让我们驻守西凉之地,这也是暂时的,如果发生变故,凌云一道命令下来,我们可能就会失去此地。那刘繇便是如此。” 马超道,“父亲,据超儿所知,刘繇确实犯下重罪,凌云的确是按律办理。而且在处罚之时,还给刘繇留了情面,否则他全家都会被处斩。” 马腾道,“凌云这是杀鸡骇猴,谁知以后此事会不会被重演。凌云平定四方速度极快,降将极多,此时还要倚重这些人,若等以后他的根基牢固之后,谁知道他还会不会下手。” 马超道,“父亲,听说凌云起事之时,身边并无多少大将,譬如赵云、典韦、张辽、徐晃等许多大将都是后来归降凌云,现在不是也深受重用吗?儿觉得,只要恪守本分,勤勉谨慎,凌云未必会那么心狠手辣。” 马腾看了看马超,问道,“依你的意思是倾向于归降凌云了?” 马超立刻回答,“父亲,孩儿只是分析,至于如何决断,还要看父亲和二叔的。比如废天子,只要明眼人都知道,此举并非父亲的主张,而是凌云授意。比如出兵辽东,父亲觉得是凌云好打呢,还是与凌云一起打外族容易呢?” 韩遂插言道,“孟起,你就这么看好凌云?” 马超施礼道,“叔父,从庞德被释放一事上,可以看出凌云对我们并没有太过苛刻。而他火烧连营之后亦没有乘胜追杀,说明他并不想对我们斩尽杀绝。从司州并未布置防御力量上看,他是想观察我们的心思。这些都表明凌云很在意我们的选择,或者说,只要我们真的忠心不二,我们将会比现在更如意。” “好,说得好!” 听马超说完,韩遂拍案说道,“兄长,我同意孟起的话,赞同归降。” 第二百三十三章 荆州危机 第二百三十三章 荆州危机 马腾见韩遂和马超都有意归降凌云,他扫视着帐下众将,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众将在庞德的带领下齐躬身施礼道,“末将等全凭二位将军做主,誓死追随将军。” 马腾皱了皱眉头,这些人虽然说得慷慨陈词,忠心耿耿的样子,实际上他也听出来了,不反对归降凌云。不反对就是赞成,只是他们换了一种表达方式。 从眼前的情形看,手下多数人都赞同归降,都不想再与凌云对抗了。虽然自己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去与凌云硬碰。 这就象一场豪赌,如果硬碰,赢了还好说,一旦输了,会丢掉许多人的身家性命。马腾不得不慎重对待。 整个大堂的人都看着马腾,就连韩遂也不例外。平日里虽然遇到事情二人商量着办,但最终拍板的都是马腾。 见手下人都含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马腾轻叹了一声,凝重地说道,“既然诸位有如此心思,那我们便一起归降凌云吧!” 众人听到了想要的结果,长出了一口气。 主意已定,接下来就商议归降之后的事情。天子在西凉不过就是个摆设,说废了也就废了。无须太麻烦,只须将他放逐出去,任其自生自灭即可。 至于出兵辽东的事,由马超负责,起西凉兵马十万,赶往辽东。马腾亲自带着随从赶往安丰城,面见凌云,表达诚意。由韩遂在凉州坐阵,主持军政事务。跟随马超出战的有庞德和马岱,粮草无须准备太多,凌云负责后勤辎重。他们要做的只是择日起兵即可。 商议完毕,众人各自回去准备。 次日上午,马腾将凌云的信使请了过来,把自己的回信交给信使。并让信使先行一步,他随后赶往安丰城。 凌云在安丰城住得非常滋润,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对于西凉的事情,凌云没有什么担心。他相信马腾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人肯定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现在的马腾就如在大海里扑腾的人,扑腾不明白可能就沉了。而凌云却是他唯一的岸,马腾没有别的选择。 果然如凌云所料,信使带来了好消息。 辽东的战事准备,凌云早已做好,无非是粮草、军服、兵器等辎重问题,现在的他的财力雄厚,这些东西无须准备太长时间。 现在的凌云除了处理军政事务之外,就是专心搞科学研究,剩余的时间主要就是陪着三位夫人。 东汉的科学技术并不发达,在很多领域都有极大提高的余地。虽然凌云并非搞技术的出身,但就凭日常生活中对各种知识的了解,都完全可以把这个时代的各种技术提高到新的高度。 这种技术的研究,主要表现在农业和工业生产方面,有些东西凌云并不是能立刻就拿出来的,凭借着他的印象和记忆,逐步挖掘,逐渐接近后世的水平。 当然了,有些东西,即便是凌云知道,也无法制作出来,还是受科技的限制,受生产力水平的限制,没有精密的仪器和生产所需要的其他科技元素,总是受到很大在的制约。 有些东西还不是凌云能系统地想到的,但随着他逐渐接触到现有的技术,总是能有新的技术随之而生。 这些事情让凌云身边的人惊叹不已,更让百姓得了很大的利益。就连诸葛亮和郭嘉等人都会凌云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愧不如。 只是凌云的事情太多,并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来。他开始着手推广造纸术和印刷术,推动教育的发展。在东汉时代就着手进行教育改革,一代代地发展下去,将会达到什么程度,凌云对未来的充满了期待。毕竟后世许多高科技的东西凌云都接触过,许多在后世被证实的理论他也知道很多,有了明确的目标,所缺的只是路程而已。 就在忙碌而充实的日子里,马腾来到了安丰城。 对马腾的选择,凌云非常满意,不动刀兵就收复了凉州,减少了许多伤亡。可以说马腾对凉州百姓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凌云没有失言,按信中所说封赏了马腾和韩遂。二都各领数郡,官职为太守。在凌云治理的地盘内,除凌云外,并无人任州牧官职,所以二人只能暂居太守之位。 全国都是如此,马腾也无法计较,在安丰城住了数日后返回凉州。 凌云派了一批官员随同马腾一起返回凉州,协助进行各种律令的执行事宜,现在使用的还是凌云以前颁布的律令,新律令尚在逐步编订之中。 时光匆匆,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 刘芷很争气地给凌云生了一个儿子,令凌云极为兴奋。转眼来到东汉时代已经五个年头,终于有了子嗣。若是父母知道后,该是多么高兴。 想到父母,凌云就忍不住激动,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距离自己九锡将军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不知道父母这些年过得如何,无论身在哪里,凌云始终都没有放下自己的牵挂。 只等平定益州、荆州、交州之后,便可一次直升为九锡将军,从而接父母回来。 此时的荆州大地,正在被赵云统帅着大军逐步蚕食。刘表的兵马几乎不堪一击,若非赵云顾虑着百姓的生命,铁蹄之下,恐怕战果更大。 即便如此,刘表却依然顽强抵抗着,没有丝毫归降的意思,但荆州集团内部却并不平静。 这一天,刘表府中的大堂之上,刘表正与仅在襄阳的几位部下议事。刘表的大多数部下都在各地抵挡赵云的进攻,留在襄阳刘表身边的人并不太多。 大堂之上有刘表的得力部下蒯良,有他的外甥张允,有他的两位妻弟蔡和、蔡勋。他二人也是被凌云给逼疯了的蔡瑁的兄弟。还有一人是刘表的别驾张先。 刘表高高坐在主位上,脸色非常难看,望着几位手下,叹了口气道,“诸位倒是想想办法啊。” 张允说道,“主公,如今城中兵力空虚,即便是荆州全郡,亦没有多余的兵马。现在,蒯越将军在西陵城阻敌,文聘将军在苏阳,韩玄太守与魏延将军在竞陵等地都面临着凌云的强大攻势。这几个城池都距离襄阳城不远,若其中一城有失,对方的大队兵马便可直抵襄阳城下,到那时,此城恐怕难保。属下建议主公暂离襄阳,去往他处。” 蒯良摇头说道,“主公不可,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如要战,只有背水一战。若主公离开此地,则会使军心不稳。前方将士不明真相,以后主公要放弃荆州之地,哪还能抵挡得了凌云的大军。只有主公坐阵襄阳,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况且话又说回来了,即便主公离开此地,又能去哪里呢。现在天下大部分地盘都掌握在凌云手中,就连西凉的马腾、韩遂也归降了凌云。去益州?恐怕刘季玉也是自身难保。除此外,只有交州。主公数次下书给交州刺史士燮,想与他一同抗击凌云。可士燮年纪老迈,昏庸怕事,皆不敢答应。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主公更不可去他那里,恐怕会更危险。如主公还在荆州之地,是在襄阳还是其他地方还有什么关系呢?主公能调用的就是本州的资源,能对付凌云的也就是现有的人马?如这些人抵挡住凌云,凌云的病马自然无法来到襄阳。如果对方能来到襄阳,谁还能阻挡他们并吞荆州的脚步呢?” 蒯良的一席话说得刘表的脸色更加难看。 按刘表的意思,他也有暂时撤离的打算,是以从他外甥的口中说出。刘表统治荆州数年,对蒯家多有倚重,所以蒯良的话颇有些重量。蒯良的兄长蒯越在外征战,做为兄弟,他当然不想兄长因为主公的离开而发生变故。 其实刘表也算个人物,少年时就与其它七人并称为“八俊”。董卓乱政时,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所杀,董卓上书遣当时的北军中侯刘表继任。由于通往荆州的道路被强盗和袁术堵挡,刘表无法直接上任,于是他匿名独身赴荆州,方才得以上任。 其时山东兵锋四起,江南宗贼大盛,刘表亦合军兵屯于襄阳。初在荆州之时,江南宗贼甚盛,袁术屯于鲁阳,手下拥有所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 刘表至荆州,单马进入宜城,与延中庐县人蒯良、蒯越、襄阳人蔡瑁等共谋大略,然后才坐稳荆州之地。 现在蔡瑁、蔡中已死,蔡瑁的两位兄弟蔡和、蔡勋已然无法与蒯氏兄弟抗衡。所以蒯良之言,刘表也不能不有所顾及。因为蒯氏一族的在荆州的势力实在庞大,刘表若不倚重,荆州内部就会不稳。尤其是这样的时候,更不能容许此事出现。 见蒯良反对自己,刘表把目光转向蔡氏兄弟。 蔡和见状,急忙施礼道,“主公,依属下之见,若是背水一战,在襄阳也好,在其他地方也好,只要有利作战便好。如蒯先生所说,主公现在是全军的主心骨,主公在则军心大盛,必能克制住凌云。愚以为若主公亲临前线,必定士气更盛。而凌云如今不在军中,必不如我军。到那时,大破凌云的雄师,收复我荆州河山指日可待。” 刘表听完,狠狠地瞪了蔡和一眼,他说的还不如蒯良呢。蒯良尚且让他坐镇襄阳,而蔡和直接把自己送战场上去了,那不是找死吗? 实际上,对于刘表的生死蔡和并没在意,他的两位兄长都死在凌云手上,心中自然恨极了凌云。以他们兄弟的势力若想报仇,势比登天还难,所以他便把报仇的希望落在了刘表身上。但现在战况并不好,只有刘表亲自出征,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对于这个主意,刘表自然不会采纳。打凌云可不如先前平定荆州,凌云现在有近四十万大军在荆州、益州一线。若不是还有刘璋是他的盟友,二人一同对付凌云,刘表恐怕也不会打这场仗。 即将兵败,刘表连谈判的本钱都没有,现在的他倒有些后悔,不如学马腾和韩遂那般归降了凌云。或许还能剩下半个荆州,现在对方大军来攻,又打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是他最开始出兵,相助刘璋,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 真是进退两难,刘表一时之间,脸色更不好看。 蒯良让自己驻守在襄阳,蔡和让自己亲自出战,张允让自己离开襄阳,三人说的各自不同。 刘表便把目光转向了别驾张先,“张别驾有何高见?”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刘表的选择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刘表的选择 别驾张先拱手道,“主公,依在下之见,主公切不可前往阵前。前方将士本来就已吃紧,若主公亲自前往,各地主将为了主公的安全,必定会调派大量兵马保护主公安全。而且用兵作战之时还会多有顾虑。若赵云得知主公亲自前去,再调派大军前来攻打主公,到时反不厉于战局。” 刘表总算听到了对自己有利的言论,不禁点头道,“张别驾之言有理。” 张先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若主公留在襄阳,一旦敌军来犯,仓促之间,主公定然无法脱身。到那时主公身边若无兵马,形势更加危险。” 刘表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让本公先离开襄阳了?” 张先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如主公离开襄阳,正如蒯先生所说,军心必会大乱。到那时一败千里,再想收拾残局就完了。” 刘表皱了皱眉头,现在他也不知道张先究竟要说什么建议了。 张先再次施礼道,“主公,眼下最主要的不是战,而是和。” “和” 刘表惊讶道,“张别驾,如何和法,凌云会与本公讲和吗?” 张先道,“主公,如今当今天子被废,汉室正式宣告破灭。主公若想兴复汉室,则须忍辱负重。凌云虽然势大,但起手下多为各地降将。当年大将军何进、太师董卓也都权势通天,到后来如何?还不是被各路诸侯弄的分崩离析、人头不保。主公如与凌云硬对硬地打下去,只能是徒为他人做嫁衣。无论胜负,主公都会实力大损,而现在看,主公的胜面实在不多。想当年韩信尚能忍受一时之辱,主公之德才远胜韩信,应当比他做得更好。不如暂且假意归顺凌云,蛰伏以待时机,当天下大乱起时,主公的机会又来了。” 刘表皱了皱眉道,“若大乱不起,又当如何?” 张先道,“主公,若大乱不起,主公亦无须再受兵戈之苦。” 刘表道,“那岂不是假降变成了真降吗? “主公,依在下之见,主公与刘季玉之间,若谁先向凌云归降,则能保住荣华。因为其中之一若降了,剩下的一人必定无法支撑,也唯有归降。但凌云岂会受降第二人,主公若不先降,若刘季玉抢先了一步,则主公危矣。到时即便凌云不发动进攻,只须令刘季玉来攻,主公又当如何?还有交州的士燮,凌云一直未对他动手,而他又从未出兵。此举与后期的马腾极为相似,谁能保证他现在没有秘密归降凌云,退一步来说,谁能保证凌云大军来时,士燮不会归降。赵云大军在北,交州士燮在南,到时主公能去哪里呢?”张先继续说道。 听完此言,刘表心中一动,关于他与刘璋之间谁先降的问题,他还从来没考虑过。细想想张先所说的话,正是这个道理。但一旦归降,如果没有预想中的大乱发生,那他将永无出头之日了。 正如张先所说,现在已经不是如何战的问题了,他已经无法战胜凌云。从一开始讨论到现在,他所求的不过是一线生机。然而他的心中还有些担心,凌云会允许自己归降吗?即便允许自己归降,会给自己什么官职,到现在,自己还有和他讲条件的筹码吗? 想到这里,刘表问张先,“张别驾,你觉得凌云如何对待归降一事?” 还没等张先说话,蔡和插言道,“主公,万万不能归降,主公可曾看到扬州刘刺史的结局?凌云即便一时允许归降,谁知道他日后不能如此对待主公?” 蔡和绝对不希望刘表归降,杀兄之恨不共戴天,即便刘表最后不能把凌云怎么样,他也想以刘表现有的力量给凌云带来一些打击。 如果刘表归降了凌云,兄长又死在凌云的手上,凌云岂会任由自己这个隐患存在吗? 刘表虽然心中已有想法,但蔡和的话还是让他心中一惊。人急失智,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开始觉得张先与蔡和之言都有道理。 毕竟事实在那摆着呢,刘繇的确被凌云所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凌云是想让他死。 马腾可以归降凌云,因为他姓马。而自己却和刘繇一个姓,都姓刘,同样是汉室宗亲。天子在凉州被废,凌云正大张旗鼓准备开国,他能放过其他的刘室宗亲吗?刘繇被杀,是不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呢? 想到这里,刘表问张先,“张别驾,你如何看这个问题。” 张先道,“主公,据属下所知,刘繇之所以被处以斩刑,是因为他所犯过失太大,凌云是按律令执行的。此事主公也一清二楚。而且凌云回到安丰城之后,派下大量官员到各地政治吏治。这一切都是刘繇造成的,也就是说凌云从这件事情上看出了各地的一些弊端。纯属偶然行为,如没有刘繇,他可能还不会这么做。反过来来说,如果刘繇不做出触犯刑律的事,凌云绝对不会动刘繇。凌云那次去皖城,是去乔家接乔家的女儿,而此事全因乔家二女引起,主公心里也很清楚。” 刘表点了点头,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事实正如张先所说,刘繇的死是他自找的。去动人家凌云的夫人,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见张先分析得有理有据,刘表的心里塌实了几分,张先能说出这个建议,想必把事情的前后都盘算清楚了。否则绝对不会贸然出口。他并不以为张先被凌云收买了,来做凌云的说客。他对张先还是绝对信任的,否则也不能把他召集来商议如此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刘表又问道,“张别驾,如本公归降,凌云将会如何处理?” 张先说道,“在主公之先,刘玄德已经先一步归降凌云,他是临阵归降,亦可看做是被俘获。即便如此,凌云尚且给他个县令之职。现在主公的兵力虽然比凌云弱,但比当时的刘备强得太多了,而且主公现在虽然形势窘迫,却远非山穷水尽。如果主公率众归降,凌云至少会给主公一郡之地。或许更多,在下也不敢妄下断言。” 刘表点了点头,一郡之地虽小,却总比身首异处,满门抄斩要好许多。有张绣的例子在,刘表倒不相信凌云干不出来。 刘表心中主意已定,说道,“张别驾,你就辛苦一趟,到安丰城去见凌云。” 张先躬身领令,说道,“属下遵令。” “蒯良”刘表喝到。 “令你速去军前,见你家兄长蒯良,与赵云暂且休兵,等待张先生的消息。”刘表下令道。 “遵令”蒯良答应一声,施礼走出大堂。刘表此举正和他心意,兄长在阵前作战时刻有生命危险,如果他蒯家的根基都在荆州,或许兄弟早都投靠了凌云。如今刘表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谓是皆大欢喜。 当下蔡和兄弟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大堂,刘表既然决定了,他二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刘表将张先一人留下,二人商议了半天后,张先才从刘表府中出来。 荆州一线的战事,因为蒯良的到来,而暂时停止。赵云亦得到凌云的消息,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最后的消息。 安丰城,凌云的府邸,内宅之中。 凌云正抱着他的儿子凌天,与几位夫人说着话。 “老公,你粗手粗脚,武艺高强,没想到还这么会抱孩儿。”刘芷微笑道。 凌云哈哈一笑,“现在不多抱一会儿,等孩儿多了就抱不过来了。” 说着话,他看了看糜贞的肚子。这丫头肚子平平,却偏用手做托着的手势,看样子是里面也有货了。 糜贞见凌云惦记着自己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心中欣喜,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而后转头对大乔说道,“乔妹妹,你也要努力哦。” 大乔立刻脸色绯红,道,“姐姐取笑了,小妹还没正式过门呢!” 凌云笑道,“不急,等赵云回来之后,一起办了。” “全凭夫君做主。”大乔施礼道,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看着几位夫人,凌云心中暖意洋洋,东汉就是好,要是还在以前那时候,还得在肥猪的手下过着苦的日子。别说有现在的权势,做这么大的事,就是这三个夫人白给自己都养不起,更别说姐妹几个还处得相当和睦。 有得必有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凌云心中一阵感叹。 正在这时,有使女匆忙进来施礼道,“主公,郭嘉先生要事求见主公,让奴婢通禀一声。” 刘芷喊来了奶娘,从凌云手中结果凌天。 来到前堂,见到郭嘉,“奉孝何事?” 郭嘉施礼道,“张先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没想到来得挺快啊。”凌云微笑道。 郭嘉对大堂门口的护卫点了点头,立刻有护卫出去,时间不长,将张先引了进来。 “属下参见主公。”张先见到凌云,立刻施礼参拜。 凌云微微一笑道,“孝元(张先的字)远来辛苦了,请坐。” 张先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下首的案边,郭嘉自然不用凌云礼让,在侧首坐下相陪。 “孝元,此次促成刘表归降,你居功甚伟,本公封你为从事,只是暂时不宜公开,待日后再行接印。”凌云道。 “一切听从主公吩咐。”张先施礼道,“在下投在主公麾下,实际上也是为了保全刘景升。此人与我有大恩,两方交战又牵扯到万千性命。如能以在下一人促成和平解决,在下心中实为安慰,若说官职,在下无甚要求。” 凌云微笑道,“孝元真乃高义,实在难得。” 凌云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先,但早就派人将张先拉拢过来。凌云也知道他对刘表别无二心,刘表对他也很信任。但促成刘表归降,也非这样的莫属。 蔡家与蒯家虽与刘表关系都很深厚,但他们的利益所在都在荆州,不到万不得已时,绝对不会为凌云所用。因而凌云选中了张先。 第二百三十五章 塞外征战 第二百三十五章 塞外征战 听到凌云夸赞,张先脸色微红,施礼道,“主公,在下并非没有私心,只是在下的私心并不损害刘荆州的利益。如今大势所趋,当局着迷,旁观者清。所谓人往高处走,鸟往高处飞。在下一向仰慕主公大名,知道主公心怀大志,智慧仁德,定鼎天下非主公莫属。” 凌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这个看似老实的张先也是个马屁精啊。 “那刘表此次差你来,可曾带来什么条件。”凌云问道。 张先回答道,“主公,如今荆州风雨飘摇,刘荆州虽然还能守住一段时间,但他自知绝对无法全身而退。所以所提的条件并不高,底线为一郡太守。” 凌云点头道,“条件的确不高,本公也不会让孝元为难,给他两郡之地。官职为两郡太守,其属下另行任命。” 张先急忙再次施礼,“多谢主公大德,属下替刘景生谢过主公。” 凌云道,“孝元,你与关羽、张飞可有一比啊。” “怎么?”张先问道。 凌云说道,“关羽和张飞了为了其兄长刘玄德,也是事先到了我这一边,他们能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是福气啊。” 张先道,“主公过奖了,有时只要问心无愧即可。” 一翻详谈之后,张先离开了大堂,返回荆州。他空手而来,却带走了凌云的任命书。 任命刘表为南郡、建平郡两郡太守之职。 二十天后,张先回到襄阳向刘表交差。刘表对这个任命并无多大的喜色,毕竟一郡还是两郡,对他来说并不是非常重要。这些地方虽然归他管理,只要凌云说一声,他马上还得失去。重要的是,凌云这次肯收纳自己,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刘表接到任命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归降事宜。 而在西陵城外驻扎的赵云早于半月前就得到了凌云的通知,做好了一切准备。 归降事宜从收编军队开始,而后是接受各郡各城。 荆州南部的桂阳、武陵、零陵、衡阳等郡尚在刘璋手中。因为城池太多,各城的军政长官不能完全撤换,赵云按照凌云的意思,让其全部在原城任职。每郡每城,都派下特使,名义上是帮助推行律令,实际上则是对这些地方实施监督。 这些派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凌云的亲信,很多人都是从护卫中抽选出来的,对凌云极为忠诚。各地方长官也都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特使一职虽无固定官阶级,却代表了凌云,荆州的各地官员是又怕又敬,不敢稍有怠慢。 整个收编事宜进行了近两个多月,才算宣告结束。但接下来的事情更多,荆州军中多百姓,赵云一声令下,凡不符合条件的军士全凑裁撤。 至于其他事情,完全按照律令办理。 刘表军中的大将,如蒯越、魏延、文聘等皆封为将军之职,随在赵云军中。 因为刘表的归降,荆棘州百姓终于从战乱中得以解脱。好在战火之在荆州北部点燃,南部并未成为战场。虽然南部的百姓被征军去了北方,但凌云在打仗的时候并没有大规模运用铁甲军,已经把荆州百姓的伤亡减少到了最低。 在新的律令面前,百姓得以解放出来,拥有了自己的土地,整个大气候正逐步向好的方向发展。 刘表在接到任命之后,亲自前往安丰城去了一趟,正式行参拜之礼。 这才是凌云与刘表的第一次会面,没有别的说的,成王败寇,刘表只能任命。 当然,凌云并不为己甚,与刘表推心置腹地谈了一回。其中主要谈了关于刘繇被杀的问题。他表明了自己态度,归顺在他手下的各官员,现在都是一张白纸。以前征战中的表现全部清除,一切只看今后的,看这些人怎么去画那张白纸。 刘表此时更是别无选择,从凌云的话语里他也听得出来,如果对主公忠心不二,凌云自然不会随意降罪的。但若有二心,谁都跑不了。 经过这几年的较量,很多凌云当初的敌人归降在了他的帐下。可以说,他们都知道凌云对于信息的掌握非常厉害。即便凌云身在几千里外,发生的事情凌云都可以当时就知道。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了,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人所能办到的。 加上在各地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凌云是天上灵宵宝殿的殿主,特意到人间替天行道,拯救苍生。而且还与嫦娥仙子相识,等等。 凌云对这些传言并没有澄清,而是听之任之地流传下去。实际上这也是凌云暗中派人传播的,毕竟天下太大了,他不可能各个地方都顾及到。 所以给人以神秘的感觉,让那些官员人人自危,时时自危,让那些官员无法看透自己,才能把自己的威仪最大化。 配合着这些传言,凌云惩治了一批作奸犯科的官吏,这是前一段时间派人到各地清查的结果。 这些官吏都是凌云亲自下令惩治的,没有通过他们的直接上级。该罚没的罚没,该降职的降职,该罢免的罢免,该杀的也毫不客气地杀了。同时这些官吏的各个直接上级也承担了连带责任,轻则罚俸,重责降级和调任。 对于此举,各地的百姓都拍手称快。 在此期间,凌云根据自己的阅历和前世所学,指定了完备的经济管理制度,交由诸葛亮和郭嘉编入新的律法之中。 赵云则带着手下的兵马离开荆州,杀向益州,与徐晃、满宠三路大军从不同方位进入刘璋的领地。 刘璋不甘心就此失败,利用赵云这边不杀百姓的做法,将大量百姓强征入军中,企图凭借地势之险与赵云长期对峙。 赵云几次劝告刘璋放弃抵抗无效之后,开始了一城一地的攻取之中。 在益州大战之时,遥远的北方之地辽东,大战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马超带着十万凉州军长途跋涉来到辽东之后,休整了月余。受辽东总指挥使太史慈之令,正式率军进攻鲜卑。 太史慈则带着鲜于银和乐进二人,兵进高句丽。 相比于太史慈的兵马,马超的凉州军多有不如,然而,凌云这次又给马超派去了援军。 援军是乌桓大人塌顿的兵马,前一段时间,凌云派遣使臣出使乌桓。令乌桓大人率众归降。凌云便可不对其进行征战,塌顿还是任乌桓大人,凌云不干涉其族内事务。只是在关键时刻须听令于凌云。 早在凌云幽州起兵时,塌顿就曾在凌云的手下吃过大亏,现在凌云的势力极巨扩大,更不是塌顿所能惹得起的。 乌桓一族也是在夹缝中生存,西有匈奴,北有鲜卑,这两族都比乌桓势大,之间也经常发生争斗。曾有一段时间,乌桓曾被匈奴压迫到年年进攻的地步。族内的牛羊等物更是常被鲜卑人抢掠。 相比之下,凌云的势力最大,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乌桓王塌顿选择了归顺凌云。当然他也可以得到好处,从此没有了凌云这个后患,如果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凌云还能派军来助。 归降凌云之后,便接到了第一个命令,那就是出兵鲜卑。当然,凌云并不让他们白白出兵,进攻鲜卑所得的战利品按人头与凌云平分。 得知这一条件,塌顿大为心动,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这就相当于他与凌云合伙去抢鲜卑一样。不但可以报以前的仇,还可以把以前被抢走的牛羊重新抢回来。 因而,塌顿召集了族内十万乌桓军,与马超兵合一处,杀向鲜卑。 二十万大军,又都是骑军,兵锋所指之处,鲜卑一族根本无法抵挡。大片草原被马超和踏顿占领,大批牛养成了对方的战利品。 若在平时,一族遭到攻击,必然会与其他族联合抵抗,就是所谓的弱弱联合对抗强敌。 在以往的时候这招还很奏效,毕竟太史慈的兵马较少,不能几面兼顾。但现在情却大不相同。 以往的盟友,高句丽也同时早到了太史慈的攻击。夫余在高句丽的部,距离高句丽较近,而距离鲜卑却距离遥远。因而夫余一族只能支援到高句丽,而无法给鲜卑丝毫帮力。 在夫余的东北是娄挹,娄挹族长见凌云兴兵太多,为求自保,一时间按兵不动观察战局。 而夫余与高句丽的联军依然无法抵挡住太史慈的进攻,太史慈率领大军长驱之入,占领了高句丽的大片领土。 最先支撑不住的是鲜卑族,面队二十万大军的进攻,鲜卑的单于浑身涌起一阵无力感。 刚让他恐惧的是,这些只是凌云的一部分兵马,即便他打败了这二十万人,自己一族肯定会伤亡惨重。更别说如何面对凌云接下来的进攻了。 形式所迫,鲜卑的单于终于认输服软,向马超求和。 求和书最终送到了凌云手中,凌云出兵只是想统一北边边境,让国都范围内没有任何威胁。并没有要灭掉鲜卑的想法。至于各民族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接到求和书后,凌云派去特使,与鲜卑单于签定终身协议,从此鲜卑听命于凌云,为大汉属族,其地位于鲜卑相同。 至于先前被夺的土地和牛羊,凌云自然不会归还,哪有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去的道理。 凌云也并没就相信这一纸协议,能否实行下去,还要看自己的综合势力,没有实力,什么协议都不过是废纸一张。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以夷制夷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以夷制夷 鲜卑一族的归属,令外族势力削弱了一些,更主要是对其他尚在与凌云做战的外族造成了沉重的压力。 这些外族都是从很遥远,无法考证的年代繁衍生息下来。历经无数次生死存亡的挑战,逐步发展壮大,最终站稳了数字自己的领土。一族的发展史,也就是一族的奋斗史,只是他们在历史的某一点上是胜利者。 还有许多其他民族,在一代代的生存考验中被吞并、被同化、被融合,成为别的民族的一部分。为了发展壮大,他们才要进行掠夺,进行扩张,他们需要财富,需要人口,所以积弱的大汉成为了主要掠夺的对象。 然而风云突变,大汉的天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凌云的快速崛起,让这些外族还没从以往的习惯性思维中改变过来。但他们此时却真正感受到了凌云的强大。 鲜卑归降之后,塌顿完成了他任务,带着兵马和大批战利品返回乌桓的领地。此时的塌顿心中万分庆幸,他做为第一归降凌云的外族,顶着族内莫大的压力,遭到了大批族人的反对。 但他顶着巨大的压力,为了全族的未来,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现在鲜卑在大败之后也走了这条路,可以说鲜卑是经历了惨痛的教训之后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如果乌桓不在他的坚持之下率先投靠凌云,塌顿相信,乌桓将面临着与鲜卑一样的下场。 塌顿带着丰厚的回报,返回了乌桓,总算对自己的族人有了一个交待。对于凌云没有让他继续参与对其他外族的进攻,塌顿心中还是颇为感激。 不但是塌顿,在平定鲜卑之后,马超也带着西凉军踏上返回凉州的路上。但马超这次却带着凌云新的命令。 凌云令他与马腾、韩遂一道收复羌族。对于这道军令,马超有些为难,但他只得接下等待回去与马腾、韩遂商量。 马腾在西凉得势之后,向来与羌族交好,而且在进攻凌云时,羌族还出动了十万大军。一方面是因为马腾势力很大,另一方面却因为马腾也有着羌族的血统。 马腾的父亲马平原来在大汉任职,乃是天水县尉,后来被官职被罢免,最终流落到陇西之地。虽然马平为大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但到此时,马家已经衰落。陇西乃羌族和汉人杂居之地,马平穷困潦倒,遂娶了一羌族的女子为妻。后来生下马腾。 马腾与韩遂起事之时,羌族出兵相助,经历多次曲折,马腾总算在西凉稳住了阵脚。但随着凌云的崛起,这一平衡再次被打破。 马超对能否收服羌族心里没底,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这边不能和平解决羌族之事,凌云早晚会派军来攻。 因而在马超的内心深处,亦希望能使羌族顺利归属凌云。 马超回归西凉,凌云令新归降的鲜卑族出兵相助太史慈攻打高句丽与夫余的联军。 鲜卑单于新败,族内的兵力受到很大的损伤,但对凌云的命令不敢不从。虽然马超和乌桓撤军,但他知道,凌云若想把这两股力量重新调回来,只是一句话的事。 当听到凌云允诺,攻取高句丽所得战利品,可按出兵人数进行分配之时,鲜卑单于对出兵之事变得主动起来。 几乎调集全族力量向昔日的盟友发动攻击,他的想法和塌顿一样,这就相当于凌云帮他抢高句丽一样。 在马超和乌桓的联军进攻鲜卑时,鲜卑被掠走的牛羊不计其数,可谓是损失惨重。既然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只能对不起高句丽了,在他们那边弥补弥补。 凌云并非想要真的借助鲜卑的力量,如果真想降伏只须乌桓与马超的兵马挥师北下即可。二十万大军借胜利之威,高句丽与夫余的联军必难阻挡。 之所以还要让鲜卑出兵,凌云是想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现在他已经成功制造了鲜卑与乌桓之间的仇恨。而现在,他要把这种仇恨在鲜卑与高句丽之间产生。 鲜卑分别与乌桓和高句丽接壤,凌云既然要收服这几族,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互相联合的机会。而制造他们摩擦的最好办法就是互相攻打。对于高句丽来说,凌云只主攻方,而且凌云与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多年。本来就没有友好的情况存在。 而鲜卑则不同,鲜卑与高句丽、夫余一向是互为联盟的关系,想要共同分取大汉这块蛋糕。而且这种联盟已经形成多年。 现在鲜卑即便是迫于形势归顺凌云,但突然与高句丽撕毁盟约,前去进攻抢掠,高句丽对鲜卑的恨意要远远大于对凌云的仇恨。 这就象越是亲近的人带来的伤害就越深的道理一样。 凌云想用这种办法分别制约着各族,让各族之间彼此仇视,互相猜忌,让他们无法形成联盟,甚至会大动干戈。 而凌云将在以后的日子里,起着居中调停的作用,让各族都刻意与自己交好。外族之患自然可解。 不但对鲜卑和高句丽如此,凌云对羌族也同样如此。 等收复羌族之后,凌云准备以马超和羌族的联军进攻氐族。在大汉疆域附近,共有五大外族,分别为匈奴、鲜卑、羯、羌、氐,而氐族与羌族临近。 这五族,凌云下定决心一定要全部收服,并且让他们彼此相互制约。 历史上,三国归晋之后,以这五族为为主的外族势力入主中原,使天朝江山处于长期战乱状态,各势力割据,民不聊生,给百姓带来的灾难尤甚于乱世的三国时代。 历史上把这一事件称之为“五胡乱华” ,而各地的割据势力则被称为五胡十六国。 五胡十六国时期处于分裂时期,对历史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他是首次外族入侵中国中国北方沦陷。 五胡乱华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野蛮的胡人对华夏文明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华夏文明处于生死存亡的历史关头。 永嘉之乱以后,北方长期沦陷,统治阶级流亡南方,建立了东晋。原先在中原地区的知识分子、农民、手工业者、商贾等也纷纷逃亡到南方,他们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和文化发展,使江南地区日渐富庶和繁华,最终取代中原而成为全国的重心。形成了一种饱含江南特质的新兴文化;而在北方殖民中国的胡人,为了更好地殖民中国,在文化上被迫汉化。这一时期,虽然胡人被汉化,但胡人的的野蛮也污染了中国文化,给隋朝恢复中国提供了难度。 胡人对中原文明成果的破坏和对当地居民的屠杀,使得市民阶级的发展停滞,其政治上的民族隔离镇压,导致手工业者在苛刻的重负束约下,无力改进生产技术,从而迫使商业资本不断向高利贷资本转换。 而更为可怕的是,这一站乱阶段,造成了本来就不多的华夏人口急剧下降,国力受到极重的创伤。 当然,这只是后世凌云知道的真实历史。 凌云来到这个时代,又有机会去书写历史,他绝不会让这历史再次重演。所以他必须使出铁血手段,大力地压制这些外族,永除后患。 鲜卑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派出了近二十万兵马,这些都是将族人武装起来临时组成的。鲜卑并没有太多的常备军队,青壮年组织起来只是为了凑数,去分割战利品。而领地内的生产则交给老人和妇女。 二十万鲜卑大军,加上六七万太史慈的兵马,对高句丽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但有夫余的强力支持,高句丽还是咬牙坚持着。 就在北方大战的半年间,益州的战事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进攻益州的三路大军以赵云这一路最为强势,从荆州境进入益州巴郡,而后攻入江阳郡,挥师向北,兵锋直指广汉郡。 第二路的徐晃从汉中起兵,攻战了益州巴西郡,而后转道向西,进攻梓潼郡。 第三路的满宠带军从巴东郡起兵。斜穿巴西郡攻打东广汉郡。 三路大军的进攻方向都指向了刘蟑的老巢广汉郡。 开始时,刘璋凭借有利的地势,进行反抗。但他的军士多是被抓来的百姓,心中自然不会愿意在战场上白白送死,大战时多有怠战的情绪,自然不会真的上去拼命。 而凌云的这三路大军,都是携着新胜之威,兵强马壮,即便刘璋的兵马全力出战也不是对手,更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呢。 益州军在凌云三路大军的威势之下,根本毫无斗志,各领军将领也无办法。 赵云、徐晃、满宠的大军都采取灵活多变的战术,以势压人,将一些益州军逼入绝境之中。而后施以攻心战术进行策反,大多数益州军都知道此战的结果必然是以刘璋的失败而告终。只是刘璋为防止百姓反水,制定了严格的军纪,如有人妄自出逃或者背叛,则全家处斩。 高压之下,益州军没有敢轻易冒险,尽管他们都怀着同样的心思。然而几路大军的铁血进攻,却给他们创造了集体被俘的机会。 刘璋即便再狠毒,也不敢疯狂地把所有俘虏的家人都杀了吧。在生死关头,一些益州军被凌云的人马俘虏了。 大的征战并没发生多少,凌云的人马对益州军并未造成过多的杀伤。一路攻去,凌云的兵马一路凯歌,打出了气势。在益州军陆续有人被俘之后,更多的军士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当然也遇到一少部分顽抗的军士,这些人都是刘璋的死忠。对于这样的人,赵云、徐晃和满宠都没有客气,完全是往死里打。 终于,历经数月之后,三路大军全部兵临广汉郡,刘璋的人海战术彻底失败。那些被俘的军士大部分回到各自的家乡,成为凌云治下的子民。 此时的刘璋只剩下广汉郡一郡之地,其余郡县全部落入凌云之手。 眼见大势已去,最初想凭借地势之险,硬抗到底的想法彻底破灭。三路大军,共数十万兵马进入广汉郡,势如破竹,杀向刘璋的老巢成都。 到此时,刘璋才想到归降。他派手下谋事张松向赵云商议归降之事。可是,到了现在这时候,刘璋想要归降,凌云根本不受理。只让他们在成都城洗干净脖子受死。 这一次,刘璋最后的希望破灭,整个成都变得风雨飘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局平定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局平定 凌云在安风城遥控指挥着辽东与益州的战事,两处战场一直都是捷报频传。对于益州刘璋,凌云决定拿他开刀。 若是收服刘表之后,刘璋选择归降,凌云还是会接受的,只是待遇绝对不会如刘表那样好。顶多会给一县之地,任其自生自灭。 但刘璋的坚持让凌云极为震怒,因为他死不归降,耗费了凌云的大量人力物力,延缓了他统一天下的进程。 现在刘璋看着不行了,才想起归降,这是凌云所决不允许的。那么多城池都一个个拿了下来,凌云不在乎多拿一个成都。 然后正当赵云意欲率军攻打成都城之时,城内突然发生叛乱。刘表的部将法正率军杀了刘璋,打开城门向赵云归降。 凌云不接受刘璋归降,但却接受其部将的归降,而且成都的军士多是保护刘璋的近卫兵马,多不曾出城与赵云有所交锋。 法正这人也够狠,他担心刘璋的家人以后报复,指挥叛军将刘璋的家眷和亲信全部屠杀,制造了轰动成都城的惨案。 实际上法正也是揣测了凌云的心理,替凌云完成了这一动作。 刘璋一死,成都城被破,整个益州城尽落于凌云之手。 凌云令赵云在益州之地进行休整,将益州分为两部,分别由满宠和徐晃镇守。 此时已是春季,凌云的律令在益州各县迅速展开,北方源源不断运来粮食等物资。救济因为战乱给荆州带来的动荡和贫困。 益州是大汉十三州中土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州,反而这里人口稀少。虽然由于地形、地势的关系,可耕种土地只占领土面积的一部分。但相对于庞大的土地基来说,土地还算非常充足。 凌云创造了一个平和的环境,鼓励当地百姓耕种,更从北方运来了大批的种子。有了凌云的救济,又给了百姓耕种的希望,益州的局势正逐步走向稳定。 而此时,凌云派往交州的使者已经踏上了交州的土地。 实际上凌云早把目光放在了交州上,交州处于大汉版图的最南端,包括今天的广东、广西和越南北部。土地面积也很广阔,在东汉末年,是十三州中最为平静的一个州。 只是在后来魏、蜀、吴鼎立之后,交州归东吴孙权所有。 因为交州没有被战乱所荼毒,经济发展一直稳定,相对安全的环境,使大批避难的豪杰、名士赶往交州。此地也算是人才济济。 对于北方大战四起,凌云以风卷残云之势横扫天下,交州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仿佛根本就不曾发生过这些事似的。 所以凌云把交州放到了最后,当然也有地理位置的关系,但凌云打下荆州之后,其领地已经和交州接壤,已经具备出兵的条件。 凌云却依然没有动作,只是把南方的全部兵力都放在了益州。但是大量的探马已经深入到交州各地。 在益州还没最后收复的时候,凌云的使者已经在荆州南部整装待发了。只等益州拿下之后再处理交州问题。 信使带去了凌云的手书,主要是先礼后兵之意。 凌云在信中说,天下分裂已久,百姓不堪战乱之苦,我自替天行道,兴仁义之师,以天下苍生为己念,重铸江山。 如今天下各地大多平复,唯交州之地尚属割裂状态。自益州平定之后,本公虽想连续挥师南下。但恐交州民心望归,徒劳远师,惊吓百姓。今修书一封,望士燮率众归降,尤可为一郡之首。否则悔之晚矣。 书信中语气还算平和,但却暗含威胁之意。而且明确提出交州牧士燮若归降可为太守之职。官职虽小,却是凌云的真实想法。凌云也是想以信试探士燮,看其想法到底如何。 赵云仍在益州驻军,便是为攻打交州做准备,只要士燮没有归降的意思,他会立刻令赵云挥师南下。 如果给士燮管理整个交州的权限,凌云相信士燮有十成希望会平和归附。但他不想这么做,交州距离幽州太过遥远,如士燮依然控制整个交州,如有异变发生,凌云不好掌控。 这就如同清朝时的三藩,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就占据了此时的交州和益州之地,对大清构成了威胁。在康熙皇帝裁撤三藩之时,三藩皆起兵反叛,让康熙花费了许多气力才得以平定。 凌云既然知道这段历史,而此时的士燮与吴三桂亦多有相同之处,所以凌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隐患存在。 据凌云所知,现在的士燮已是六十高龄,有一弟弟名士壹、儿子士徽。士燮年迈已无争雄之心。然而士壹与士徽则有问鼎中原之意。只是被士燮阻拦着,二人才没有异动。 这封书信对谨小慎微的士燮或许管用,但若等到他的弟弟或儿子掌握交州时,恐怕一场兵戈再所难免。 当然了,这些都是凌云的猜测。 当凌云的使者抵达交州,见到士燮之后,收复交州一事再无悬念。 士燮年纪虽老,却阅历颇多,静观天下大势,自知难以与凌云抗衡。交州有兵马二十万,但凌云的兵马却是自己的三倍之多。 他的兵马只是为了镇压地方的盗贼和反叛武装,而凌云的兵马却是征战沙场磨练出来的铁血大军。 凌云有十二个州的经济作为支柱,而他只有一州之地,相当于以一隅敌全国,自是有胜无败。 一旦不归降凌云,双方战起,即便凌云暂时败了,他还有许多退路,而后还会卷土重来。而士燮自己却不能败,他只有这一块地方,一旦败了只能带着全家跳海了。 有了这么多的对比,士燮没有多做犹豫,当即便答应了凌云信中所说。其实这些也是他长期观察的结果,尤其是刘璋的结局给他的触动很大。 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当使者返回时,士燮特意准备了大量当地出产的珍宝,如珍珠、香药、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琉璃、翡翠等物,算是给凌云大婚的贺礼。 他从使者口中得知凌云有意在近期与大乔完婚,所以这个礼节不能少。 使者带着从人离开交州时,凌云便得到这边的消息。 当即他下令,封郭嘉为特使,前往交州处理受降事宜。在益州驻扎的大将高览、文丑带军协助郭嘉。 益州之地留下满宠和徐晃主持军政事务,张任、李严等益州降将亦一同留下。益州降将法正亦得到了重用。 赵云则带着大军离开益州,一路向北赶往幽州。 此时的凌云已经带着三位夫人和公子凌天在返回幽州的途中。 经过近一年的加紧建造,在右北平郡,宫殿的建造已经接近尾声。公子凌天已经不在襁褓之中,亦能经受住车马劳顿。 一同回归右北平郡的还有小乔及其家人。乔老先生只此二女,不舍远离,受凌云之邀举家迁往幽州。 当然不是真的搬家,乔老先生只带了一些舍不得旧物,其余家财全部变卖。两位女儿有了这么好的归宿,在生活方面乔家人没有任何顾虑。 凌云自从离开幽州后,一次都没有回去,转眼已是五年的时间。如今回去,心中颇有感慨。 当初率军出征,征冀州,征并州,征青州。一直到现在,十三州中,除交州尚在交接之中,其余的领土都归自己所有。多年的心愿即将完成,心中忍不住万分激动。 此时的凌云真是归心似箭,但由于车马较多,行进速度并不快。这次凌云带领的护卫加上兵马共有三万人。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路走去,引得无数当地百姓在路边叩拜。 凌云都一一出来与百姓相见,了解百姓的生活,询问百姓的生产情况。百姓只是闻讯赶来参拜的,正是因为凌云的出现,才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而且还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在百姓的心里,能见到大人威仪,已经是非常荣幸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位州牧大人如此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与普通百姓聊一些生计的问题。这与以前的时候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如果在以前,一般的官员出来,百姓都得回避。而这位马上就要当上天子的大人却给百姓一种如见亲人的感觉。 这些事情在百姓中慢慢传开,凌云的声誉迅速传播,越来越受百姓爱戴。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想快也快不起来。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进入幽州境内。 幽州是凌云的发迹之处,也是自己的故乡,他对这里有着特殊的感情。 当踏入幽州的土地时,凌云心情一阵激动。沿途所见,庄稼长势正旺,大片的土地都被开垦出来,到处都是有片绿油油的颜色。 这与当初自己在幽州时,是截然不同的景色。而幽州百姓听说凌云回来,更是锣鼓相告,众多百姓更是排着长龙般的队伍欢迎凌云。 百姓们拿着自己酿造的米酒,拿着自己种植的粮食,扯着儿女,扶着老人,夹道跪拜。 这情景,不禁让凌云大为感动,也让他的几位夫人大为感动。甚至那些护卫和军士也都深受感染,许多人眼中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什么时候他们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有主公一路走来,才有这样的场景出现,而且一次比一次激动人心。而到了幽州,这种场面更让人感觉热血沸腾,百姓所做的不是样子,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完全是真性情的流露。 在这些人眼中,这就是他们一直所向往的,传说中的和平盛世。 凌云一路走,一路招呼着沿途的百姓,虽然有些疲惫,却感觉自己的付出得到了最大的回报。能为百姓做些事情,是天下最有意义的事。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归要留下点什么,凌云的心里突然想了很多。 第二百三十八章 开国(大结局) 第二百三十八章 开国(大结局) 凌云带领着大队人从幽州范阳郡经上谷郡,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燕山进发。经过居庸城时,夫人刘芷不禁掀开车帘多看了几眼。当年他就是在这里初次见到凌云,而凌云却把她抓了起来,后来还给押到燕山大营关了好长时间。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同糜贞、大乔、小乔等几人说了,惹得几位美女一阵大笑。本来这几位美女都有各自的车辆,但由于旅途太长,一个人在车里寂寞。而刘芷的车辆因为有公子在,随意比别人的大一些。因而几位女子经常凑到一起聊天。 笑声惊动了骑在马上的凌云,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而后看到笑得花枝乱颤的小乔,脸上露出狡颉的笑容,“小乔,是不是知道子龙要回来了,所以高兴成这样啊?” 小乔立刻脆声回答道,“才不是呢,你说的子龙我也不认识,连面都没见过,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姐夫和小姨子之间有时会开开玩笑,这对后世过来的凌云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时间长了,小乔也有些习惯了,说话的时候也没那么多顾忌。 听小乔如此说,凌云笑道,“是不是怪本公总让子龙出征,都没时间完婚啊?” 小乔闻言脸色一红,低下头,轻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凌云再次微笑道,“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三天后子龙便可回来。最近消息,绝对准确,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 小乔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大乔笑道,“姐姐”一副撒娇的样子。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近傍晚时抵达燕山南麓。 此时,杨昭已经在燕山南麓扎好了大营,因为天色已晚,今日暂且不能回燕山大营。 多年不见,凌云与杨昭叙了一会儿话。这么多年,凌云能在天下闯下诺大基业,杨昭功不可没。他一直将燕山大营管理得井井有条,对凌云的各项命令执行得不折不扣。 杨昭知道凌云一路劳累,适当的时候退了出去。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清早,用完早饭,凌云踏上了进山的路程。 如今的燕山与凌云离开时更是有着天壤之别,原来通往燕山大营方向根本没有路,而现在,随着山势,修建了许多宽阔的石阶。八十里山路完全如此,远远望去,气势非常宏大。 当然了,这是为了方便物资运输,当初杨昭示就此事请教过凌云,凌云予以批准。但此时凌云亲眼看到如此景象时,也不禁大为赞叹。 一路上的欢迎仪式非常隆重,大营中的百姓和军士都出来夹道欢迎。这些人有认识凌云的,也有只听说过凌云名字的,但他们都知道,这燕山是凌云的,现在乃至整个天下都是凌云的。因而欢迎的礼节极重。 凌云一路上都是步行,只有几位女眷是坐着轿子,八十里的路程对凌云并不算什么。只是路程太远,耗时很多。 抵达燕山大营时,已经天色擦黑,凌云便直接进入将军府中安歇。 第二天,准备了一上午,凌云带着几位夫人来到将军府外。如今的内营之中规划得很好,将军府前的就是那条小山溪,景色清幽。 内营之中,普通的百姓是不能进来的,多是护卫保护着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前也只是有着凌云及夫人,还有一些跟来的重要人物。 正午时分,凌云肃立在府门前,对智能管理说道,“准备好了吗?” 智能管理回答,“援兵模式已经启动,一千万虚拟币已经支付。按照主人所说的身份证号,已经搜索到需要传送的人,传送正在进行中。” 凌云脸上丝毫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极为紧张。就在前几天,郭嘉在交州的交接事宜已经全部完成。交州的所有土地都挂上了属于凌云的大旗。 凌云从八锡将军成功地升级为九锡将军。这次,就是经过充分的准备,让智能管理将他的父母从后世给接过来。 不知道父母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他们以前的日子过得如何?是否又苍老了一些呢? 听智能管理说已经搜索到二人,凌云的心里放心了,此时这种心情是紧张,类似于近乡情更怯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凌云感觉到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十分钟后,智能管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主人,传送已经完成。” 听到这个声音,凌云感觉心跳急剧加速,盯着将军府的大门,机械地迈着脚步。忽然里面传出了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好熟悉。 凌云对身边的众人说道,“在此等候,不经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众人齐声答应,他们都知道凌云今日要将在灵宵宝殿的父母给接过来,事关重大,因而谁也不敢造次。就连凌云的三位夫人同样如此。 凌云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将军府,进入大堂之中,正看到站在大堂上不只所措的两位老人。 “爸、妈” 凌云扑过去,一把抱住两位老人家。 二人猛然来到这里,正心中慌张的时候,突然有人过来喊爸、妈,他二人都吓得一哆嗦。 被凌云双手揽着,两位老人急忙向旁边躲闪,可是他们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把目光转向凌云。 刚才的那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当看到凌云的面容时,母亲立刻抱住凌云,“孩子,真的是你吗?” 虽然过了六年的时间,凌云的长相发出了变化,但他们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 “妈、爸,是我,是我。”凌云连声地回答。 凌云的父亲看着眼前的情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这个梦好奇怪!” “是啊,好奇怪的梦。平时梦到都不这样,这好象是古代呢。”母亲接着说道。 看着二位老人苍老的面容,凌云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抓着二老的胳膊,“爸、妈,不是梦,你掐掐,看看疼不疼。” “不是梦吗?”而老还没有反应过来,各自掐了自己一下。 “有些疼,好象不是梦。”凌云的母亲说道。 经过了这个过程,二位老人这才确定的确不是梦。他们看着凌云,摸着凌云的衣服,看着凌云的打扮,有点发懵,“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啊?这么狠心,都不回去看看我俩。” 凌云一阵狂汗,心中道,我倒是想回去,可我回不去啊。 “爸、妈,这事一时还说不清楚,现在是汉朝,你们已经来到了东汉了。”凌云解释道。 “啊?东汉。”两位老人都有些吃惊。 在凌云又是给看衣服,又是给看房间的摆设,两位老人终于相信了凌云的话。只是这样的事情太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一时还接受不过来。 凌云想问问二老这么多年如何过来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开口。 这不,凌云的老父亲指着房间问,“这是你的房子?” 凌云点头承认,老人充满震惊地问,“这时候的房子多少钱一平,怎么买这么大的房子?” 凌云忍不住笑了,看来类似的事情还会经常发生,要想老人在这个时代适应过来怎么都需要一段时间。 可是老人既然问了,他只得回答,“还好,这年头的房子不值钱,赠送的。” 老人还想再问什么,凌云打断道,“爸、妈,你们这些年还好吗?” “有那块地,也饿不死,可是你失踪之后,爸、妈都很着急。但我俩坚信你一定能回来的。你们公司的老板被警察带去询问,当天就出来了。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怎么会到了这里呢?”老父亲回答。 凌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老人也没太听懂,凌云知道现在也解释不明白,外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爸、妈,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说着话,凌云高声将几位夫人叫了进来。 看着走进来三位如话似玉的美女,老人楞楞地看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都谁啊?”凌云的母亲问。 凌云笑道,“是儿媳妇。” 母亲张了张嘴,打量了一番问,“哪个是啊。” 凌云大笑道,“还哪个是?都是。” “你这玩意,不学好是吧,这地方的警察不管啊?”凌云的母亲轻声骂道。 凌云又一阵狂汗,这都哪和哪啊? 三位夫人见此情景,知道这两位老人便是凌云的父母,一起施礼道,“媳妇参见公婆。” 凌云的母亲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好,好,真俊啊。凌云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说着话,在身上摸了摸,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也变成古代服饰。 不禁叹了口气,“你看看,连改口的钱都没拿出来,以后补吧。” 三女满脸茫然地看向凌云,凌云笑道,“说以后给你们赏赐。” 三女又同时施礼道,“谢谢公婆。” “这钱你出啊。”凌云的母亲瞪了一眼凌云,说道,而后目光落在旁边的乳娘身上,“这娃谁家的。” “这是二老的孙儿。”刘芷回道。 “这几年还行,办了这么大的事。”凌云的母亲笑容更浓了,顺手就把孩子接了过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几位夫人陪着二老,哄着孩子说说笑笑聊了起来。至于聊什么,凌云倒不介意,他说的从灵宵宝殿来的,谁都没见过灵宵宝殿是什么样子,父母说的地方那就是灵宵宝殿。 更主要的是,无论他来自哪里,现在这天下是他的谁都改变不了。 看看几人聊得正欢,凌云走出将军府,将外边等候的人遣走,这些人是主动来的要参拜两位老人。显然现在老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凌云便让他们以后相见。 转眼两天过去了,这两天的时间,凌云的父母知道了很多事情。 他们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开始时他们以为凌云只是在这发了财,又是小二,又是小三的。 到后来才知道,凌云居然做出了这么大事业,而且还有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即将的皇帝。 当真是幸福从天降,二位老人手了那些凌云手下的参拜,还感觉整日活在云里雾里一般。看着父母的表情,凌云心中涌起了一股幸福的满足感。 两天后,赵云回到了燕山大营,看到传说中的赵云,凌云的父母又是一番感慨。 十天后,凌云和赵云在燕山大营一起举行大婚典礼,大乔与小乔正式出嫁。看赵云的样子,凌云知道他对小乔非常满意。 一月后,凌云在右北平郡举行了登基大典,建国号燕。右北平郡该名为燕都。各地军政要员全部到燕都参加了大典。乌桓与鲜卑的首领都带着重礼来贺。 凌云在大典上对所有有功人员进行了分封,凡是为凌云创建基业立下功劳的人都给了相应的回报。 五年之后,赵云率领兵马同太史慈一道平定了匈奴、羯、氐等族。所谓的五胡全部成为大燕帝王的附属。 一时之间,大燕帝国空前强盛,而凌云又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