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夜茶》 我的武侠 扬州景观最着名莫过于“瘦西湖”,“天下西湖三十六,唯有扬州堪称瘦”。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较之杭州西湖,另有一种清瘦的神韵。瘦西湖以“瘦”为特征,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园林建筑古朴多姿,行船其间,景色不断变化,引人入胜。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这就是瘦西湖名字的由来。 正是大运河开通年间,扬州达到鼎盛,既有市井之气,又有文风雅韵,是众多文人奔赴之地。也只有扬州能够提供这番沃土,才能孕育出后来广为流传“扬州画派”。 梁瑞雪与梁睿哲来到瘦西湖畔,赞叹山水之美。梁睿哲看着梁瑞雪一身白衣,外罩白色轻纱,裙裾随风飘逸,风姿绰约,风华绝代,如“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冰肌更有如仙骨,不学春风掩袖人”。 只觉梁瑞雪要随风而去,心里一紧,仓促间,梁睿哲抱着她不再松手,“瑞雪,不要走,我不准你离开我,如今我只剩你一个亲人,我只信你一人,我怕失去你,答应我,答应我”。梁瑞雪自小与哥哥亲近,却也被他的话弄得脸红心跳的,推开哥哥,转过来看见了尾随而来的柳飘飘。 她冷眼看着梁瑞雪兄妹,特别是对着瑞雪,“哟,真够闲情逸致的,大清早的我说不见人影,一定是你硬要睿哥哥带你出府的吧,你还不知道害臊,竟然赖在睿哥哥的怀里,要知道他的怀抱里应该是他未来的妻子,哪里轮到你这做妹妹的,给别人看到了,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兄妹,不知道还以为相好呢”。 一字一句就象刀子一样血淋淋地刺进梁睿哲心里,谁也不知这就是他的痛楚,眼看梁瑞雪脸色因自感羞耻“唰”地苍白,身形发抖,他心痛至极。 他身体逼近柳飘飘,狠狠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柳飘飘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去,却还有些不知道死活的嘴硬,“我说错了吗?她就是不知羞耻,你就是不能抱她,因为你的怀抱是要留给我……”话到后面,声音已经是听不可闻了。 梁睿哲气极而怒抬手就甩柳飘飘一个巴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失风度,动手打女人,只因他见不得瑞雪受到伤害,如果有人要瑞雪痛一分,他便要回敬对方十分。他怎料瑞雪抢身前去,护在柳飘飘的身上,梁睿哲还不及回掌,一声清脆,梁瑞雪脸上顿现五指血痕。 梁睿哲愣住了,心痛得要命,连柳飘飘也惊在了那里,嘴里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知道原来这巴掌是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梁瑞雪脸上的伤痕让她震惊。 眼见梁瑞雪黑黑眸中雨雾升起,知道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对自己兄长的亲近之情受到亵渎。梁睿哲伸手要去抚摸瑞雪脸上的伤痕,瑞雪推开他的手,“哥哥,你我感情自**好,但是我们男女有别,我知道哥哥疼爱瑞雪,我自当敬重哥哥,只是我们已经不再年少无知,日后不能再如此越礼了,为免落人口舌,还是避嫌为好”。 说着就要离去,梁睿哲自是不忍,紧跟前去,梁瑞雪看着柳飘飘不屑的眼神,狠下心来,“哥哥,请你不要跟来,你陪飘飘姑娘游湖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梁睿哲如雷击,想瑞雪从小就黏着自己,不愿离开,如今忽然冷淡,心里自不是滋味。还在回想刚才怀中的软玉温香,瑞雪已经渐行渐远。 转过头来,眼神凌厉冷峻地看着柳飘飘,直把她盯得浑身寒战,害怕梁睿哲再次扬起手掌,嗫嚅道:“睿哥哥,我是无心之话,我没有侮辱你们兄妹之意,请你原谅我,再说我可是为你好,你们只是兄妹而已。” “我希望你能安分一些,瑞雪是我的妹妹,我不会看见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睿哥哥,飘飘也是你的妹妹呀,你怎么如此偏心,况且人家一见你就……”。是示爱吗?太不会挑时候了,飘飘,你太逊了。 梁睿哲没有再理会她,奔着梁瑞雪离去的方向前去。 留下柳飘飘一人恼怒、疑惑再加愤恨。这个梁瑞雪真是可恨,用个妹妹的身份霸着睿哥哥的心,这个梁睿哲也真是难以取悦。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梁瑞雪只觉脸上火辣辣地,泪水流下时更觉得疼痛,眼睛模糊,走来走去,撞到一个人身上,梁瑞雪抬起头,眼睛里泪水充盈,模糊不清,她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但是就像是相知千年般的熟悉,他牵起她的手,“跟我走”,语音低沉,像是梦中那千回百转的声音,迷惑着梁瑞雪的心。 走了许久,梁瑞雪没有概念,只觉得那只男人的手温厚有力,她愿意跟着他走,很踏实,很安心。她甚至想就这样走下去,不再停息。 忽然男子松开手停了下来,梁瑞雪眼睛不再流泪,眼神逐渐明亮,已经来到竹林深处,四处碧绿幽静,抬眼望着男子,二十二三年纪,紫袍玉带,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手中一把玉扇,出神得打量着梁瑞雪,她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灼热,忽然想起脸上的血痕,心里羞愧,忙用手遮着,不敢抬头。 紫袍男子拉下她的手,握起她的下巴,让她来不及躲,怜惜地看着她。 紫袍男子拿出一玉瓶,用手把药膏抹在她的脸上,动作轻柔,她脸上一片清凉,血痕渐渐不见,刺痛已消失。 “真像,你们长得可真像,就像是同一个人,都是这样天香国色,我见犹怜。”紫袍男子就像是在称赞一尊艺术品,目光清澈如水,不含一丝杂念。梁瑞雪还来不及揣摩男子的话里有话,已经深深陶醉在他的目光里。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蒙你眷顾,瑞雪自当感激不尽。”梁瑞雪谈吐如兰,十分得体。 “你不用问我是谁,日后你自会得知,只是你早一日知道,便早一日痛苦而已,如果时光能改变,我宁愿你从没有来过扬州,他日得罪之处,还望你海涵。”紫袍男子说完就要离开。 “公子,不要留我一个人在此处,瑞雪有些害怕……”瑞雪刚才紧跟着紫袍男子,而他停下身形,瑞雪已经撞在他的怀中,鼻尖微痛。 “我知道你会武功,而且师承昆仑派,枉我以为你是豪爽女子,行事不矫揉造作,没想到你也与寻常女子无异,只会扮可怜”。紫袍说完后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看着梁瑞雪赌气扭身离开,叹了口气,飞身略起她的娇躯,穿越竹林而去。 梁瑞雪闭着眼睛享受着一起,只觉得他宽厚的肩膀温暖惬意。再睁开眼睛,已在柳府门口。紫袍男子已经离去,她贪婪的闻空气中他散发的味道,似乎想离他更近一些。 身后是落寞的梁睿哲,抑住身形,尽量离梁瑞雪远一些,怕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 第七章二夫人房中的神秘男人 自从西湖事端一起,梁睿哲再也没有来找过瑞雪,那自然柳飘飘也就没有跟着来,房中安静不少。这日,夏雨淅沥,绝没有春雨的温润体贴,也没有秋雨的凄怨哀愁,总之夏天的雨是清爽利落的,珍珠正端着青花瓷瓶,在接雨水,用沉淀澄清后的雨水煮水泡茶,格外清爽甘甜。 陆龟蒙在《煮茶》诗中就有“闲来松间坐,看煮松上雪”之句。雨水、雪水为“天水”。自然界中的水只有雨水、雪水为纯软水,而用软水泡茶其汤色清明,香气高雅,滋味鲜爽,自然可贵。 因为雨量不大,珍珠到了晌午还只接了半瓷瓶而已。 瑞雪只身就想出门,珍珠在后面急道:“小姐,小心雨淋,着了凉。” “洒洒几颗雨滴,奈何本小姐否?”出门,柳府,不亏为柳府,柳树居多,都是几人合抱之树,颇有意境。转来转去,瑞雪来到二夫人居住的如是居,心想既然来了,就来探望一下二夫人也好,毕竟这是寄住在她的屋檐之下。 周围寂静,没见到一个婢女。临近屋前,隐约听到二夫人在哭泣,瑞雪诧异,自幼时起就见柳如是总是表情淡淡,喜怒哀乐皆与她无关,今日听到她哭泣怎不心惊? “如是,你不要再哭,这样会让我更心痛。我们一别已有二十余载,叫我好好看。”一个中年男人沉厚的声音。“你还是这么美,还是这么令我心动,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像这二十年的岁月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你抬头看看我,我已经老了……” “你不要再说,你没有老,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永远是我最想依kao的那个人。”柳如是温柔细语。 瑞雪从未见她对自己父亲梁天赐如此,一时惊在了那里,终于明白柳如是为何从不争宠,从来都是郁郁寡欢,因为她心系他人,也就是屋里的这个男人。那一刻,梁瑞雪就想推开这个门,想看看如此心高气傲的二夫人到底心心想念的人是何模样,竟能让她背离父亲。瑞雪都能想像到她已经偎依在那个男人的怀中了。 可是瑞雪最终忍住了,她没有这个胆量,不是怕柳如是情何以堪,而是她怕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不知如何面对父亲梁天赐,他会怎样伤心? 只听屋里的人还在脉脉传情,“这二十年来我无一日不在想念你,一想到你在别的男人身边,我就心口绞痛,无法自控。”男人声音悲凉,似有很多痛苦。 “我又何尝快乐,我每日每夜无不想念扬州,因为这里有你,我在洛阳一直饱受相思之苦,你可得知我在深夜里的哭泣?你可听闻我在内心的呐喊?”柳如是话未完毕已经不是能自持,似要痛哭出声。 “可你为什么当年如我此狠心,离我而去,我去外省经商只不过月余,回来时你已经嫁作他人妇。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抓狂?一月前还是山盟海誓,短短一月后却已天各一方,纵酒买醉还是不能释怀,如是,你告诉我实情,为什么当年你会绝情如此?”男人的话款款深情诉说,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连梁瑞雪也有些感动。 “我,我……”柳如是欲言又止。 “你告诉我,你知道这二十年对于我是怎样的煎熬,我早就想去洛阳找你问个明白,可是又怕打搅你的生活,天赐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嗯,我们很好。”柳如是有些勉强。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情到深处,已经早已融为一体,你不嫁我,不嫁别人,你为什么偏偏嫁给天赐,而且还是嫁过去做二房,你何苦委屈自己,凭你当年才貌,即使不进宫封为妃子,也是官宦富绅的正房!” “不要再说了,往事不堪回首,现如今只有落泪的份,只能说你我无缘。”柳如是推开那名男子。 “不,如是,我们现在还来得及,我要你在我身边,补偿我这些年的思念,我不准你再离开。梁天赐要我的什么我都答应,我只不放你。”他再次抱紧了柳如是,喃喃低语。 再看柳如是已经泪眼滂沱,“晚了,已经晚了,我怎能叫你背上夺人妻之恶名。” “我不怕,如是,为了你,我愿意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以前不敢见你,是怕看见你们郎情妾意,如今但凡知道你还是心系于我,我是如何也不会放你的,除非我死。”男人的话如誓言。 梁瑞雪想要离开却又迈不开腿,她在期待柳如是的回答,瑞雪怕她真的要留下,那么父亲那里怎么交代?以父亲的脾气又怎么能受得了? 可是房里久久没有声响,梁瑞雪退步开来。梁瑞雪仓惶而逃,不知所措。虽然她真想一脚踢开房门,让柳如是给个交代,这不是红杏出墙吗?可是如果闹大了,父亲就可能会知道了,到时候让父亲情何以堪? 梁瑞雪还是好奇,既然二夫人与这名男子是昔日情侣,怎么转眼间又嫁入梁府?看他们今日态度,可见当年情真意切,这里面究竟什么原因? 梁瑞雪看有婢女远处走来,快步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落门口,看见柳飘飘,似是在等待瑞雪,看见她回来,“瑞雪姐姐,我已等你多时。” “不知飘飘姑娘有何事指教。” “姐姐,你可不要这样说。像姐姐这样的女子是万里挑一,妹妹怎敢有指教之说。今日来,飘飘是有事相求。” “你说,如果我能帮你,定当尽力。” “姐姐,本来飘飘是不好意思开口的,这种事叫我女孩家家的如何说嘛。可是妹妹心切,只有来找你相助了。” 说到这里,梁瑞雪已经知道是跟哥哥梁睿哲有关了。 “姐姐,我第一眼看见睿哥哥就喜欢上他,可是他如今不知为何对我很冷淡,飘飘希望姐姐能在睿哥哥面前多美言几句,来日我们姑嫂相处也能感情和睦。” 她倒是大言不惭,姑嫂相处。瑞雪了解哥哥的为人,他肯定不喜欢如此张扬女子。 “飘飘姑娘,如果日后你成为我的嫂嫂,瑞雪自是高兴,可是婚恋乃自己之事,这事还是我哥哥自己来决定得好。毕竟嫂嫂是陪伴哥哥一声之人,必要选一个德貌双全的女子。” 梁瑞雪这样说已经很明显了,她不管这事。 柳飘飘竟然还是白痴的跟上一句,“这么说,你不肯帮我了?” “对不起,瑞雪无能为力”。 柳飘飘神色变了又变,杏眼圆睁,咬紧银牙,“梁瑞雪,实话跟你说吧,姑姑这次回来就是要帮我和睿哥哥完婚的,我今日找你来,是念你是睿哥哥的亲妹妹。今日有你罢,没有你也罢,我嫁给睿哥哥已成定局。如果你硬是不识抬举,那么我们走着瞧。我一定叫你在梁家当不得大小姐,只恨不能早日嫁人。” 梁瑞雪不置可否,与她擦身而过,对柳飘飘的恶意辱骂充耳不闻,更是令柳飘飘**。 夜半,梁瑞雪仿佛看见了紫袍男人的身影,又仿佛看见了上官夏溪的背影,又仿佛看见了哥哥的灼灼的目光。 夜更深了,窗外lou华神浓。 “窗在梧桐叶底,更黄昏雨细。枕前前事上心来,独自个,怎生睡?” 第八章再次邂逅 几日过去,梁瑞雪一直对柳如是和房中的男人的话语耿耿于怀,深感震惊。她一直没有出房门半步,怕在府中看见柳如是闹心。 “小姐,你总该出去散散心,要不会闷坏身子的。”珍珠劝道。 “在哪里不是一样?我现在的心情,你是不能体会。”瑞雪没有对珍珠说出实情,兹事体大,涉及家丑,瑞雪不想大意了。 “或许我们可以出柳府走走,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上官府邸,毕竟那里是你将来的家嘛。”珍珠狡黠的眼神,似笑非笑。 “死珍珠,讨打。敢戏弄本姑娘,是你想出去玩,还非要扯上我不相干的事情,去就去,你当你家大小姐怕了?”其实瑞雪才是顺水推舟罢了,她想出去,她当然想出去,她想去看看上官夏溪的家在何处,是何模样。 原本因为前几日西湖河畔的事情,柳如是吩咐过她们,必须在她同意下才能出府。梁瑞雪本来是可以遵守的,可是一想到昨日她与男人的对话就心生排斥,心一横,就带着珍珠走出柳府,柳家仆人看到毕竟是柳家贵客,无一敢拦阻。 可是却碰见了梁睿哲,他略有些憔悴,但是不改往日俊朗,看见瑞雪便恢复了神采,询问妹妹出府前去哪里?他可否作陪一同前往。 “大少爷,大小姐可不是去别处,她正是要去上官家看看她的未来夫婿是何模样。”珍珠口无遮拦,半是玩笑半是真。 梁睿哲如醍醐灌耳,猛然忆起,梁瑞雪自幼便有婚约在身,对方即是上官家的上官夏溪。梁瑞哲只觉心乱如麻,一时没了分寸,他该怎么办?如此下去妹妹肯定要出嫁,他该怎么挽留?他该用什么挽留?难道是哥哥的身份?妹妹会接受自己吗? 他只顾自己想着,根本没有发现梁瑞雪与珍珠早已走出柳府。 扬州城内,谁人不知上官家在何处?不费吹灰之力,主仆二人已经在上官家左右。梁瑞雪自然不肯进府,她只远远看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心潮澎湃。她并不知道为何,双方家长一直不肯为瑞雪和上官夏溪完婚,要不是这样,她早已在两年前嫁做上官夏溪的夫人了,或者已经育有儿女。瑞雪差遣珍珠去买些桂花糕点,其实不过是想自己单独呆一会罢了。 梁瑞雪只顾自己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上官夏溪府邸后面的园林,原来这上官府邸依园林而建,园林是府邸的美景,府邸自是园林的一角。 梁瑞雪静静地站着,黯然神伤,想一个妙龄女子至今不知为何仍待字闺中,没有人为自己操持此事,难道叫自己去做主? 等她宁神静气时,已发现身后有人,断然不是珍珠,因为那气息浑厚,瑞雪知道他没有并没有恶意,要不他不会离自己几步之遥并不kao近。珍珠不想回头,饶她再镇静,也在那人的注视下身躯微颤,或许是有些紧张,她的气息不匀。 两人相持了片刻,就在梁瑞雪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紧张气氛的时候,男子轻叹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那你又是如何在这里?”梁瑞雪冷冷回敬。 这个男子就是紫袍男子,曾经出现在梦中短暂地相逢。不过梁瑞雪还是惊讶于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男子轻轻一笑,其实不该叫紫袍男子了,因为他今日一身灰色长袍,儒雅风度,彬彬有礼。梁瑞雪有些眩晕,这个男子真是太俊朗不凡,原以为自己哥哥已经是人中之龙,没想到这名男子也不输于哥哥。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上官夏溪是否也是这样的美男子。 “答应我,不要再来这里,后果可能不是你我可以预测的。我保护不了她,但是我答应过她要保护你。” “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口中的她又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我?”梁瑞雪这次没有花痴的忘记说话的主题。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要明白,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男子还是不愿意告诉瑞雪,可是瑞雪已经看出他眼睛里的真诚,绝不是敷衍她。 可是远处已经传来珍珠的呼声,再看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梁瑞雪没有得到答案,朝着珍珠声音的方向走去,这个死珍珠,真是光帮倒忙,罚她,我也罚她抄写《女诫》十遍,心里想着,瑞雪都笑出声来了。 回到柳府,已是擦黑。老管家柳福在柳府正门,就像专程等待梁瑞雪一样,看见她归来,就急步迎上前来,“梁小姐,您可回来了,我们家大小姐已经等你多时了。关照柳福,一见您回来马上去她房里。” “谢谢柳管家,让您费心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梁瑞雪前去如是居,并不很情愿。她知道柳瑞雪是怪她擅自出府,可是她堂堂柳家大小姐,梁家二夫人在闺房私会男人又该怎么说? 走近如是居,就听见二夫人和哥哥梁睿哲的激烈地争吵。 “娘,我尊你为娘亲,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但是你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飘飘,我是如何也不肯娶的,这样的女子我消受不起。”梁睿哲字字铿锵有力。 “睿儿,娘是为你好,飘飘纵是有再多缺点,但是年纪尚小,还不是要等娘日后**,便给你一个合格的妻子,况且她也是你的表妹,这亲上加亲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柳如是对孩子儿子到底是母爱使然,口气缓和。 “娘,不要再说了,飘飘纵是日后转性,知书达理,我也不娶。如果娘非我逼我,我宁愿终生不娶。” “混帐话”,柳如是估计气甚,忽然又按下心头火,“那你说,你要什么样的女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我,我要瑞雪这样的,温柔,可爱,善良……” “你,你,她是你妹妹,你怎么拿她做比……” “我妹妹?是吗?她真的是我妹妹吗?”梁睿哲眼神凌厉。 “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柳如是心惊胆颤。 就在此时,梁瑞雪推门进来。 第九章绵里藏针 梁瑞雪推门进来,一一问安。柳如是不动声色,叫婢女奉了茶。而哥哥梁睿哲倒是很兴奋,眼里的热情令瑞雪招架不住,这个哥哥最近是怎么回事?都要娶亲了,还这么怪。 二夫人表情冷淡,“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 “二夫人,瑞雪只不过是随便出去走走,让你费心了,真是罪过。”梁瑞雪不卑不吭。 “想你一个弱女子孤身出门,万一出事,我该怎么向老爷交代?” “二夫人放心,瑞雪自有分寸,爹爹那里我自由交代。没有什么事,瑞雪先回房了?”说完梁瑞雪便要起身离开。 “大小姐,其实我还有一事……” “娘,你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梁睿哲像是生怕柳如是说出什么来,急急地拦着,有些气急败坏。 梁瑞雪便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二夫人,有什么话您请直说。” “好,我直说。你可知道我这次回扬州的目的?” 梁瑞雪心想,本来我是不知道,可是你那骄横的侄女早就泄lou了秘密。“瑞雪愚钝,该不是给哥哥和飘飘姑娘完婚的吧。” 一句话,母子俩神色都变了,眼前这个小女子当真聪颖过人,难道她早就看出端倪?看来以后不能小瞧于她。梁睿哲是关心瑞雪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看瑞雪神色淡然,梁睿哲有些神伤。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这次回扬州,就是想替睿儿和飘飘完婚,你哥哥年纪已不小,飘飘你也看到了,虽然脾气不是很好,日后也可**,长得也是如花似玉,跟你哥哥可以说是天造地设。” 梁睿哲已经听不下去了,握紧双手,快要暴发,他不能在瑞雪面前听见与别的女子相配的话,他这一生只跟一人是天造地设,那便是梁瑞雪,除了她,他谁也不要,可是叫他怎么在母亲面前开口,现在他的身份梁瑞雪并不知道,她只以为他还是小时依恋的哥哥,他怕到时候连兄妹也不能做了。 梁瑞雪没有吭声,她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形容不出,她以为或许只是不希望看到如此优秀的哥哥竟然会娶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子为妻吧。 “我私下问过飘飘,她很是心仪你哥哥,可你哥哥对她很冷淡,但是据她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是你挑唆你哥哥不理她。” 梁瑞雪有些气恼,她虽然不高兴哥哥娶这样的妻子,可是并没有在里面制造什么事端出来。 “我知道这是飘飘言过其词了,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从小知书达理,不是使坏心眼的姑娘。你哥哥也自小疼爱你,什么事就迁就你,有时对你甚至比对我这个娘亲都要好。我记得有一次,你爹爹从西域带回的玲珑mi果,给我们每人一份,你哥哥看你爱吃,不但把自己的那份给你,还来骗我说自己爱吃,把我那份也骗去拿给你,这些小把戏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只不过我看你们兄妹情深,我也是非常高兴的。” 小时的事情,梁瑞雪当然还记忆犹新,那年爹爹带回来的玲珑mi果当真好吃。梁瑞雪三下不除二已经吃完,看着哥哥手里的垂涎欲滴。哥哥也想吃,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中的给了梁瑞雪,瑞雪当然没有客气,接过来就吃,结果把哥哥睿哲也馋得直流口水,瑞雪吃完还是意犹未尽。第二天,哥哥又兴冲冲地送来一份,瑞雪问那里来的,哥哥忸怩半天说是爹爹多给了自己一份,把瑞雪气得七窍生烟,爹爹太偏心了,竟然这么偏爱哥哥。当然她还是没有客气,风卷残云般吃了,抬起头正好看见哥哥在擦口水。 想到这,瑞雪禁不住失笑。 梁睿哲很不满母亲柳如是在瑞雪面前揭他的老底。“娘,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了,您还要来提,我看天色已晚,妹妹已经累了,快叫她回去休息吧。” “我只不过有感而发,随意说说。我早就决意睿儿和飘飘的婚事,只不过飘飘尚年幼,现在如今已到适婚年龄,又是这么惹人疼爱。你哥哥也年纪不小,应该尽早让他们完婚,大小姐,你说如何?” “二夫人,这是哥哥的婚事,做妹妹的无权过问,只要哥哥喜欢飘飘,如飘飘做了我的嫂嫂,我当然祝福他们夫妻白头到老。”梁瑞雪心想,哥哥虽然疼爱自己,自己也喜欢和哥哥在一起,可是终不能他一生不娶。 可是这些话在梁睿哲听来,确实心灰意冷,如堕入谷底,听见自己喜欢的女子祝福自己与别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大小姐,希望你能做到用行动支持你哥哥的婚事,不要再缠着你哥哥,多制造一些睿儿和飘飘单独相处的机会。别忘记了,你们毕竟是兄妹,还是避嫌为好。”柳如是喝了一口茶,抬头看来,梁瑞雪已经脸色发白,随即说:“你以后要出府散散心也没有关系,叫柳福多派几个人跟着就可以。” 梁瑞雪真的接受不了这种说辞,眼前梁睿哲也是满眼怒气,可是对方是自己母亲,他没得发作。梁瑞雪走出门外的时候,碰见柳飘飘端着一碗银耳莲子进来,柳如是满眼笑,直夸她有心,懂得孝敬。 柳飘飘一脸得意望着梁瑞雪,说:“姑姑,你过奖了,这一方面飘飘还要向瑞雪姐姐学习呢,瑞雪姐姐,你的那一份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待会你慢用。”柳飘飘咬着牙说你慢用,梁瑞雪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梁瑞雪用眼神狠狠回敬于她,小小年纪真是可恨,还懂得在人前挑拨是非。 柳飘飘却随即嗲声说,“睿哥哥,你的那一份,我一会亲自给你送到房里去,你说好不好?” 梁睿哲板着脸,“不需要了,我晚上从不吃东西。” “那明早我再亲手给你做些糕点送到房里好吗?我的手艺还是蛮好的,你尝过一定不后悔。”刚才说姑姑过奖,现在又要自夸,真是变化多端。 “不必了,谢谢飘飘妹妹,我早上一般只吃些清淡的东西。”梁睿哲看出运用很大耐心才说出此话。 “那睿哥哥,我明天……”柳飘飘还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 “我说不必了,我不吃,我不想吃,我什么都不想吃,可以了吗?”说完,梁睿哲痛苦得看了瑞雪一眼,奔出房外。 柳飘飘轻颤双肩,低声抽泣,“姑姑,你看,睿哥哥是怎么对飘飘的?”转过头来,对着梁瑞雪,“都是你,都是你挑唆的睿哥哥,你不让睿哥哥娶亲,是怕将来我嫁入梁府,你没有好日子过吧?” “飘飘,不得无礼,你放心,你睿哥哥只是太累了,他会喜欢你的。”柳如是还是在安慰柳飘飘,丝毫没有理会飘飘对瑞雪所说的话,想她们到底是姑侄,血脉之情不可断。 梁瑞雪头也不回走出如是居。 身后是柳飘飘恶毒的眼神。 第十章三日神仙散 梁瑞雪回到自己寄居柳府的院落,夜月已上柳梢,杨柳动月色动,今夜月亮可真圆,一想今日已经月内十五,算来离开洛阳已经半旬有余。 本来是不情愿来,如果非要来,那也好歹见见上官夏溪才好,现如今人一直没有见到。哥哥又是焦头烂额地应对柳飘飘,如果将来有了这样的嫂嫂,或者真如柳飘飘所说,瑞雪只会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嫁出去。 哥哥的婚事又如此,自己又听见了二夫人与别的男人私会。梁瑞雪怎不心烦。 如果不是顾及女儿家的情面,她真的想冲进上官府邸,找到上官夏溪问个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娶我,到底要不要遵守自小的婚约。如果你要娶,你为什么不去梁家迎娶,难道你要我自己坐花轿上门找你? 上官夏溪呀,上官夏溪,你我已近在咫尺,我何不夜访上官府邸?探你个究竟,看你是何模样,看你是否金屋藏娇,已有美娇娘? “一寸相思无着处,甚夜长相度。灯花前、几转寒更,桐叶上、数声秋雨。” 梁瑞雪因为婚约的事情,总是潜意识地认为上官夏溪是个当仁不让的美男子,可是如果他是个资质平庸不堪入目之流,梁瑞雪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己是否还是喜欢他,还肯嫁给他。 回到房里,珍珠已经叫起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啊,幸亏你没有回来。” “珍珠,你胡说什么呢。”瑞雪好笑,自从珍珠来到扬州,也总跟少一根筋似的,说话办事都可笑。 “刚才飘飘姑娘派人送来一碗银耳莲子羹,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打开闻了闻,我的天呀,问道奇酸无比,我就只好倒在院子外面,偏巧有只小猫咪在觅食,可能饿极了,吃了几口,可是没一会竟然呕吐拉稀。”珍珠做了一个恶心状,“我就说嘛,幸亏你没回来,要不你不小心喝了,可怎么办?” 这个柳飘飘真是恶毒,竟然在汤里做手脚,真是可恨。梁瑞雪闻了闻盛汤的碗,碗里还有余味,瑞雪便可得知,柳飘飘放的是三日神仙散。 即便是梁瑞雪在房中,她也不可能喝这碗汤的。柳飘飘忽视了梁瑞雪自小熟读医理,因为娘舅便是当代名医孙思邈的徒弟沈医酒。据说沈医酒原本是这个名字,这是他后来自己取的名字,一是他热衷研究医理,治病救人,二是他嗜酒如命,不求人间富贵,金银珠宝,千金难换一药草,这是他的做人宗旨,他行走四方。不过见梁瑞雪从小天资聪颖,便每天都来梁府居住一段时间,教授瑞雪品药草、识药性,熟知经络、腧穴、针灸。更是带来珍贵医学善本供梁瑞雪熟读,舅舅曾经说过,梁瑞雪医术湛精,水平已不在当朝御医之下。 所以梁瑞雪当然知道柳飘飘放在碗里的便是三日神仙散,此药不致命,可是却使人三日内上吐下泻虚拖至极,浑身乏力,飘飘欲仙,这也就是三日神仙的来源。三日后药性渐除,慢慢不再吐泻,可是身体也遭到一定伤害,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不过这难不倒梁瑞雪,此药有一味药草可除,那就是荜茇。荜茇性味辛热,无毒,能温中散寒,止泻,止痛。这药多产于云南,不好找,但一想扬州毕竟是繁华之地,凡物应有尽有。随即吩咐珍珠道,“你去药铺买些荜茇,拿牛奶同煮,给小猫喂食,立刻就好。” 珍珠马上就去办了。 瑞雪这才想起,晚上还没有进食。肚子有些饿,可是这会去厨房是不合适的,忍忍吧。忽然就闻到了桂花糕的香味,瑞雪心喜,她喜欢甜食,尤其是糕点,每天必食之才痛快。 原来是哥哥梁睿哲端来的桂花糕,方寸大小,mi糖黄色,碎碎桂花隐约可见,瑞雪只觉得肚里有馋虫蠕动。 “我知道你晚上肯定没有进食,就买了桂花糕,那家店里是百年字号,各种口味都有,玫瑰香糕,马蹄糕都有,改天带你去尝尝。趁热,你快吃”。梁睿哲递在瑞雪手上。 梁瑞雪吃桂花糕很是讲究,久食成专家,她一上口,就知道这家店果真是老字号,当真童叟无欺。它系用天然桂花绞汁去渣,窖存3年后,取出,配制健脾化气的肉桂、木香、麝香、母丁香、沉香、香附、佩兰等中药香料,精制成,“桂花酱”,然后拌入炒爆、磨细、蒸熟、筛细的糯米粉中,加上优质白糖、五香粉、芝麻、盐水,糅制成糕,再用水蒸气给以湿润,使其久置不松碎,便成为香甜可口、提神健脾的美味糕点。 甜甜的糯糯的,梁瑞雪吃得很满足,她知道自己在哥哥面前进食一向不注重吃相,不过她不在意,哥哥就是哥哥,无论如何也疼爱自己的人。梁睿哲宠爱的看着她吃完,递了一帕子给她擦手,看见她嘴角的桂花糕沫,情不自禁用手去擦。“你看,还像个小孩子,吃东西总是留在嘴边。”手刚触到她脸上,瑞雪已吃惊后退。 瑞雪回过神来,娇笑道:“哥哥,不嘛,你坏。”说着就要扑进哥哥怀里,忽然记起柳飘飘鄙夷的眼神,二夫人刻薄的话,瑞雪犹豫了,正是这瑞雪眼中的犹豫刺伤了梁睿哲,他再也顾不得一切,把梁瑞雪拥在怀里,“瑞雪,我要怎么办?为什么上天如此待我,命运如此弄人,我苦思夜想也不能解拖。” 梁瑞雪被哥哥激动的心情吓着,急着就要推开他。可是梁睿哲怎么会放,他好不容易打算敞开心扉,就要向她坦lou一切。 “瑞雪,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会怎么样?”梁睿哲焦急、恐惧也期待瑞雪的答案。 “哥哥,可是你就是我的哥哥,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呀。”瑞雪有些莫名奇妙,哥哥可能让柳飘飘逼疯了。可是哥哥的怀抱真舒服,瑞雪又有些昏昏欲睡。 梁睿哲有些泄气,他还是没有勇气告诉梁瑞雪实情。如果那不是真的,后果太严重了,他不能让梁瑞雪冒万人辱骂的罪名。 可是,可是他看着粉妆玉琢、娇艳欲滴的妹妹,情不自禁吻了她的额头。佳人在怀,只觉一生足矣。 梁瑞雪急得跺脚,“哥哥,你欺侮妹妹,可妹妹不再是黏在你身后的小丫头了,瑞雪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这样对我,我也不能再在你怀里撒娇了。现如今,你和飘飘姑娘的婚事已定,将来嫂嫂会吃醋的。” “不要跟我提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娶她。”梁睿哲气极,这个瑞雪偏偏煞风景,这当口提那骄横女子做什么,倒胃口。 “难道你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她也算是一娇滴滴的小女子呀,况且还是你的表妹呢。”话说来,就感觉像是梁瑞雪在吃醋,反正她不喜欢哥哥娶柳飘飘。 “什么这妹那妹,都不如你好,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梁睿哲此言不虚。 “真的?”梁瑞雪心喜,喜从何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内心确实很开心哥哥这样说。 梁睿哲正想回答,珍珠已进门,“小姐,药我已经买回来了。大少爷也在呀”。 “药?什么药?瑞雪你不舒服?”梁睿哲关切地问道。 “小姐,你还没有告诉大少爷。飘飘姑娘……” 梁瑞雪喝住珍珠,“珍珠,不准多嘴。”哥哥本来对飘飘的印象就不好,再提起此事,哥哥肯定更不能接受她。 “小姐,给大少爷知道又怎样?难道还让柳飘飘继续害你吗?我们在她的家里,总是防不胜防的,有大少爷,我们至少多个帮手。”珍珠一副直肠子的样子,梁瑞雪真是没办法。 梁睿哲眯着眼睛,眼神凌厉,“珍珠,告诉我……” 如何如何,珍珠把事情给梁睿哲全盘说出。梁睿哲已气炸了肺,这个柳飘飘竟然敢对瑞雪下毒?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梁睿哲吩咐珍珠小心安排瑞雪起居,深深看了瑞雪一眼,转身离开。 第十一章轻衫半掩脉脉含情 次日清晨,梁睿哲敲开了柳飘飘的房门。 柳飘飘还未梳妆,轻衫半掩,lou出一截粉臂,小小女子也是一派妩媚风情,对着梁睿哲一声媚笑,“睿哥哥,今日怎么早就来飘飘房中,难道哥哥对飘飘……”还没有说完,梁睿哲打断了她的话,兀自羞红了脸,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 “飘飘姑娘,你这年龄也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怎么做事如此心狠?”梁睿哲一想到小小的身体里藏着这么歹毒的心肠就心惊。 “睿哥哥,你怎么如此说飘飘呢,飘飘本性纯良……”柳飘飘还在装天真女儿状。 “那你为什么会对瑞雪的碗里下三日神仙散?”直来直去比较去,最起码是一刀见血。 效果达到了,柳飘飘脸上果然变了颜色。不是因为梁睿哲知道了这件事情来质问于她,而是他们兄妹怎么会识破这药,当日师傅传授时曾说此药不能致人命,却可去其志,破其元气。不过此药有异味,需搭配米酒才能去其味,昨天已经嘱咐婢女兰儿,把米酒加在送往 梁瑞雪处的银耳莲子羹里,按道理是不可能被人识破的。难道说兰儿没有加米酒,量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梁瑞雪是服用银耳莲子羹后中毒,才发现羹里有猫腻,那也不可能会叫人名字来。 柳飘飘心思转念间,沉默不语,还在分析其中厉害,到底梁睿哲还是梁瑞雪有此妙手,竟懂医理。看来以后下手需要更巧妙才可以。 梁睿哲看柳飘飘只顾低头不语,以为柳飘飘已经知错,到底是表兄妹,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没有回旋之地,忙缓下语气来,“飘飘,只要不保证以后不再伤害瑞雪,这次我可以原谅你,如果你再有企图,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睿哥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在一起,而瑞雪姐姐总是缠在你身边,我是想叫她几日不能起床,让我们能够有多些时间,单独在一起而已,而且她总是对我有成见,每次都会狠狠瞪我。”柳飘飘说来轻松。 “单单为此事你就能下毒手,你也太心狠了,况且瑞雪从来没有在我面前中伤你,更没有缠着我。”梁睿哲只觉得这个柳飘飘当真不可理喻。他倒是期望梁瑞雪中伤柳飘飘,更希望梁瑞雪缠着她,可是看来这个妹妹真的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睿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姑姑回扬州的目的吗?她是想给你我完婚,你难道想违背姑姑的意愿?”柳飘飘神色凄艳,却字字坚定。 “我,我,飘飘……”梁睿哲一时没想到柳飘飘能直接提出此事,措手不及,“飘飘,难道你不反对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你我只不过才相处数日而已。” “睿哥哥,自从飘飘见你第一眼就已经喜欢上你,如果每一个相聚和分离都是前世所注定的,那你我的相遇肯定是我前生的祈求感动了上天。我对你情根已生,你叫我如何反对?飘飘早已认定你了,一生一世,不管富贵荣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柳飘飘抬起头来,已经泫然欲泣,花枝娇颤,一张俏脸格外娇艳动人,梁睿哲心神一荡,女人的眼泪犹如男人的枷锁,越是血性男儿越是容易被女人的眼泪俘虏。正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梁睿哲看着梨花带雨的妹妹失了神,他也感觉到柳飘飘喜欢他,可是不知道飘飘意志是这么坚定,“飘飘,你无需如此难为自己,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只是我心里早已有了喜欢的人……” “睿哥哥,你说什么?你心里早已有喜欢的人,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结不成好姻缘,我们郎才女貌,可谓天造地设。你难道不觉得吗?”柳飘飘似乎不能接受这件事实。“睿哥哥,我不相信你会不喜欢我?” 说着,身上轻衫已经滑落在地上。娇艳身躯轻轻微颤,饶是柳下惠转世也难耐眼前美色,梁睿哲口中慌乱,“飘飘,你这是干嘛,快穿起衣物,小心被人看到。”捡起衣衫,遮在飘飘身上,不小心手触到柳飘飘胸前柔软,慌忙缩回手。 “我人都是你的,身子早晚是你的,还怕你看吗?”柳飘飘走过来逼近梁睿哲。 “妹妹请自重,你这是何苦?”梁睿哲还在苦口婆心,劝说飘飘做回天真妹。 “自重?我在任何人面前都会自重的,这点请睿哥哥放心,但在你面前就不需要了吧,因为我们早晚都会成亲。”柳飘飘可谓强悍。 “飘飘,你要知道我无意伤害你,只是我心里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她很善良,她在我心里无人能比。”梁睿哲说起这话,犹如心中的她站在眼前,霎时一片温柔在严重。 柳飘飘看着嫉妒,却根本不相信这句话,早之前她已经派人去洛阳打探清楚,梁家公子很少与洛阳名媛接触,除打理生意外,更是绝少出府,更别提有心仪之人了。所以她本来很有信心,一定能让梁睿哲喜欢上自己,心甘情愿让他娶自己进门,可是没想到有了这个梁瑞雪总是别扭,飘飘觉得非要除掉她才甘心。 “睿哥哥,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放弃的,我的身子已经被你看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柳飘飘说来让梁睿哲感到毛骨悚然。 “飘飘……” 柳飘飘没有理会梁睿哲的话,自顾自说下去,像是给自己下很大决心。“睿哥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你将来纳妾,宠爱她人,飘飘也会恭敬从命,细心侍候。” 梁睿哲确实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个飘飘确实不容小觑,痴缠烂打颇有些手段。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撂下狠话,却也张不开口。 梁睿哲奔出房外,不如是说逃出房外。 身后,柳飘飘冷冷地笑着。穿好罗衫,起身梳妆,今天需要出府办些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师傅从五台山回来了没有,也不知道师哥从洛阳回来没有,梁府现在只剩梁天赐和夫人沈怡然,应该很好下手才对。如果梁睿哲在梁府,肯定是师哥的劲敌。 我还要再拖住梁天赐几日才好。至于梁瑞雪,看来得用些心思了。 柳飘飘叫过兰儿,问起梁瑞雪送的银耳莲子羹中需要加米酒的事情,兰儿,“小姐,我在厨房没有找到米酒,我就顺手加了一点米醋进去。” 柳飘飘恨极,都是这个兰儿坏事,要不梁瑞雪已经躺在**了,抬手几个巴掌,兰儿已经痛晕了过去。柳飘飘顺手一杯隔夜茶将兰儿泼醒,继续叫她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第十二章柳府家宴妄结姻缘 今日是柳府家宴,格外热闹。 因为柳如是的哥哥也就是柳飘飘的父亲柳群芳,从福建经商回来,一同回来还有柳飘飘的哥哥柳寻径,还有他们的母亲柳张氏。柳群芳像他父亲柳通政,方脸浓眉,一看就是耿直之人。柳寻径不像他的父亲,他长得英气不足,却格外清秀,干干净净的男子,年方二十的样子,话不多,跟众人打过招呼后就不怎么吭声了。 而母亲柳张氏身材已经发福,略有肥胖,水桶腰,五官平庸,泛泛之辈,根本想不到如此之相能生出柳飘飘这等娇艳之姿。据说是柳家红盛时期娶的礼部侍郎的女儿,如今父亲已去世,家道已败落,这也是她贪钱爱钱的原因。 这顿饭,梁瑞雪吃的很乏味。 柳张氏对于柳飘飘嫁入梁府是十分的满意,那份欣喜简直掩饰不住,“妹妹,你出嫁多年,不知道我们度日辛苦,要不是我在柳府操持着,这个家怎么维持下去。”她丝毫没有理会柳通政和柳群芳父子的不满,还在继续说下去,“妹妹,我家飘飘我自小娇惯坏了,可是女儿家家嘛,总是要多疼些。日后嫁入梁府,凡是你还要多**多担待些。”柳张氏此话倒真是不假,那里是谦虚之词,本来就是事实。 “哪里哪里,飘飘,我一看就很投缘,年纪尚小,不懂也正常,等嫁了人,什么事不懂也懂了。”柳如是淡淡说来,情绪看不出波动。 “妹妹说的对,想我嫁来柳家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不懂,现在这个家还不是kao我?”这个柳张氏说话就是张狂,梁瑞雪和梁睿哲听地倒抽一口凉气,可是抬头看柳通政父子还在谈生意,都没有把柳张氏的话当回事,看来她在家张横惯了,怪不得柳飘飘会有如此性格。 “妹妹,我们飘飘你也看到了,美艳动人,和我当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等姿色本来入宫当妃子都没有异议的,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让老爷官复原职,再赏柳家荣华富贵,我们脸上可都荣光呀,可是我还是觉得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才是最好的。”瑞雪相信,如果真如柳张氏所说,柳飘飘和柳张氏年轻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么柳如是再顾念姑侄情,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娶这等姿色女人。 说到官复原职,柳通政父子脸上变了颜色,脸柳如是都花容失色。同时看着柳张氏,柳张氏有些惧怕,眼神瑟瑟,她知道自己说的是柳家的隐讳。她也有些心虚,忙把话引到别处,“妹妹,你多年没回扬州,这次多住些日子,嫂嫂定要陪你好好走走,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给嫂嫂说,嫂嫂给你办置妥当。” “谢谢嫂嫂了。”柳如是强压怒气不忘风度。 “但是妹妹呀,飘飘出落的如此水灵,我可是在她身上下了功夫的,所以这个聘礼嘛……”柳张氏故意顿了一顿。 “那个自然,梁家不会亏待儿媳妇的。聘礼绝对让嫂嫂满意。”柳如是说的实话,父亲梁天赐不会在意这些钱的。可是柳如是话说的也很勉强,自己给是一回事,别人问你要又是另一回事。 飘飘一看席间气氛不佳,便又要装可爱来烘托气氛,非要把自己搞得像是席间的主角似的,一会问哥哥柳寻径要礼物,一会问母亲柳张氏要礼物,一会又要哀伤自己出嫁、不舍娘亲。话说多必错,看吧,又招来麻烦。 “哥哥,你去福建已有一段时间,可看上谁家女子,快点娶进门给我做嫂嫂?”柳飘飘问道。 柳寻径羞红了脸,匆忙抬头看了梁瑞雪一眼,大男人也忸怩道,“没有,没有。” “啊哦,哥哥,那么眼前可是有一位呀,不知你可中意?”柳飘飘丝毫没有发现梁睿哲和梁瑞雪脸上变了颜色,很明显,所谓眼前女子只有梁瑞雪一人而已。 柳张氏也突然发现了梁瑞雪,就像发现一棵摇钱树,热络起来,一双胖手拉着瑞雪问东问西。梁瑞雪巧妙得躲开她汗津津的手,觉得柳飘飘当面提起自己与他哥哥的婚事,简直就是把她当成青菜看待似的。难道柳家的风俗就是可以男女老少一起谈论婚事? 梁瑞雪心里气愤,“飘飘,谢你美意,瑞雪不才,自小愚钝,而且贪财,配不上你家哥哥。我眼里不认夫妻之情,我只认金银珠宝,谁家给我聘礼多,我就嫁给谁。但是刚才听柳夫人说柳家已败落,那么肯定不能符合我的条件了。”这话说的像那么回事,其实不过是讽刺柳家贪得无厌而已,柳通政父子自然觉得脸上无光,可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席话却说得柳张氏后悔不已,梁瑞雪是梁家大小姐,梁天赐的掌上明珠,如果嫁入柳家,那么嫁妆肯定又是一大笔。 “哎哟,瑞雪姑娘,话不要如此说嘛,我们柳家虽然是不及当年风光,但是实力还是有的,这些年,我家相公常年在外经商,家底还是殷实地,想我儿子寻径,也是颇有头脑,相信柳家将来会更好些。你嫁到柳家,飘飘嫁到梁家,我们两家岂不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柳张氏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好像真的看到在举行婚礼仪式。 柳如是知道梁瑞雪心气颇高,受不住这番话,忙岔开话题,谈扬州如今的繁华。 梁瑞雪实在忍耐不住,起身告辞,毕竟这是家宴,而且是柳家的家宴,不关她这外人的事,她有些后悔来赴宴了。一声慢用后,飘然离去,没有看到身后梁睿哲眷恋的眼光,柳寻径欣赏的目光,和柳飘飘恶毒的眼神。 她还在想着怎么回旋,那边梁睿哲已经按耐不住心头火了。 梁睿哲站起身来,走到柳飘飘身边,一脸温柔,把柳飘飘一阵激动,他俯下身在柳飘飘的耳边厉声道,“柳飘飘,你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乱来,你如果记不住我的话,那么你会后悔的。”说完转身离开。 只留下柳飘飘强颜欢笑,她总不能让人看出她刚才受到了未来夫君的威胁吧。 第十三章闲来一叙 当日傍晚,柳寻径来到梁瑞雪房间。 给梁瑞雪送来一匹上好的缎料,颜色碧绿晶莹,轻盈柔软,柳寻径说是进贡的布料,宫外并不多见。梁瑞雪识货,她在洛阳时,曾经有幸看到洛阳城内的德隆亲王的王妃穿着这个面料,想来是皇家御赐。 “梁小姐,今日我妹妹说话多有唐突,可是她一向如此,没有恶意的。” 梁瑞雪心想,没有恶意还要下毒,有恶意我还能活下去的,可是看柳寻径说得这么诚恳,梁瑞雪也就没有揭柳飘飘下毒的事情。 梁瑞雪轻笑两声,如果你要说这是敷衍,那便就是吧。 “我这次来,代妹妹赔罪,请笑纳在下小小心意。”柳寻径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人看起来特别真诚。 梁瑞雪无功不受禄,虽极喜爱这匹布料,却不想接受。“柳公子,你的心意瑞雪心领,只是瑞雪姿色平庸,不能穿如此珍贵布料,还是送给飘飘妹妹吧。” 柳寻径叹口气,“还请梁小姐收下,要不在下会一直过意不去,还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如再对你不敬,我也定当不饶她。”瑞雪怕这个斯文哥哥不好管教这个泼妹吧。 梁瑞雪收下了此布料,怕再拿捏会显得矫情。等柳寻径走了以后,珍珠乐颠颠地拿着布料,“小姐,等得闲,我一定亲手给你做身好看的衣服,要不让别人做岂不是糟了布料。” 梁瑞雪知道这话不假,珍珠精于女红,飞针走线,裁衣只用目量,不需量尺,一夜之间裁衣缝衣,针脚均匀,衣物无需修改即可合身,这是珍珠的绝活之一。 一夜无言。 次日早上,柳如是来到梁瑞雪房间。梁瑞雪刚刚梳洗完毕,轻施粉黛,煞是动人。连柳如是也啧啧称道,“不错,真是不错,貌若天仙也不过如此了,比飘飘还是美上三分。只可惜你生在梁家了。”惋惜之情遗漏无异。梁瑞雪不知道为什么柳如是为何这样说,她从来没有觉得生在梁府有什么不好。 “大小姐,你随我来扬州已经月余了,不知在柳府待得可习惯,如有下人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对我开口便是。”柳如是道。 “不打紧,柳府上下对瑞雪都照顾得十分周到。”梁瑞雪是真心话,柳府上下都对她恭敬有余,当然这里面除了柳飘飘以外,瑞雪相信她的母亲柳张氏也是一个难缠的人物。这不过是后话了。 “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后日便是我们扬州每年的赏荷节,说是赏荷,其实是扬州城内所有的公子名媛的聚会,到时如果谁看上那家姑娘,便去那家登门提亲。所以每个去的女子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好吸引那些名流公子。 本来你不是扬州人,我也在犹豫要不要你参加,但是想来想去,你去看看也好,就当散散心,不知你意下如何?”柳如是静静地说。 “是扬州城内所有的人公子名媛都去吗?”梁瑞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当真所有的都去,那么作为扬州城一豪门,上官夏溪不可能不去,那么她就有机会见到他了。心思转念间,她却又想起了夏熙,那么他会去吗? “二夫人,这扬州城内,可有姓夏的大户?” “据我所知好像是没有,我未出嫁前扬州城内倒是有一户夏姓人家,不过好像早就搬迁去别处了。不知你问起夏家所为何事?”柳如是探寻的目光。 “没有,我只不过是随意问问而已。”梁瑞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 “恩,好,你先准备一,到那天跟飘飘一起去就可以。”柳如是提起飘飘不知道为什么皱一下眉头。 后来梁瑞雪才知道,本来柳如是不同意柳飘飘去赏荷节,因为她已经婚配给梁睿哲,不好再抛头lou面,可是飘飘决意要去赏荷节,连柳张氏也支持女儿前去赏荷节,难道她们母女心有不甘,还想去赏荷节碰碰运气,看是否还能钓得更大的金龟婿? 难怪柳如是不满意,这个柳飘飘有些太虚荣,非要去赏荷节看男人臣服于她脚下的姿态,如果这作为梁睿哲的妻子,这种轻浮心态如何是好?不可否认,柳飘飘也是娇俏一小美人,出去当然也会吸引一批纨绔子弟,招蜂引蝶。 柳如是走了以后,珍珠忙把柳寻径送来的珍贵布料拿出来,掂量来掂量去,“小姐,这块布料算是派上用场了,你喜欢我做什么款式?” “有我的珍珠在,这个我还需要考虑吗?你看着吧,我相信你的眼光。”梁瑞雪说的不过是自己的心里话,珍珠有这本事。 “好,既然小姐这么相信我,我肯定不负所托,做好衣服衬出我家小姐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任谁家男子也臣服于你脚下,还不会把柳飘飘气死?”珍珠提起柳飘飘来就恼火。 是夜,珍珠没有入睡,她拿起裁刀几下起落,之间布料边缝还是没有线头抖落,这个裁料需要的就是手法快,稍一停顿,布料倾斜不说,这些绸缎金帛容因拖落线头,那时就不好处理了。珍珠在灯下仔细缝衣,针脚细密,烛泪耗尽,一夜成衣,天亮之时,珍珠沉沉睡去。 次日,珍珠醒来已到午时,看梁瑞雪不在房门,寻了出去。原来院落里,柳寻径在和梁瑞雪说话,“这赏荷节由来已久了,不过这还是我首次参加,早年我随父母经商在外,并没有机会参加。现在我也不是很情愿去,可是难违父母之命,”这个柳寻径虽然人长得秀气,可是说起来并不娘娘腔,所以柳飘飘并不讨厌他。 “可以理解你父母的心情,毕竟你已到婚娶年龄,是该寻觅一房佳偶成婚才是。而这赏荷节不过是最直接的形式而已。” “这个我自然清楚,可是我素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攀谈,你叫我如何看谁家女子适合我?”柳寻径有些无奈的说。 这个梁瑞雪没有办法搭话了。因为这说来说去,不过是柳家私事而已,关我梁瑞雪何事?两人说话越来越无趣,都讪讪地站着不吭声,还是婢女还传,柳家大少爷,也就是柳寻径的父亲柳群芳来柳寻径来书房议事,两人才结束了尴尬,格外离开。 这招“梨花带雨”。梁瑞雪只有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的时候,好像看见了刺客那双恶毒的眼睛。 爱恨双生花 第十八章上官夏溪原来是他 还是晨初,薄雾微冷,正是荷花吐香季节。 扬州风景如画,山清水秀、绰约多姿,“扬州好,花市簇辕门,玉面桃花春绰约,素心兰放气氤氲”,在扬州既能领略好风光,又不离市井之气,是隐居的好地方。 今日天公作美,初始还略有清冷,现已艳阳高照。赏荷节在西湖离心岛,风景旎人, 到处是山温水软、画舫如云的景象。“人生只爱扬州住,夹岸垂杨春气熏”。引得美女如蝶,纷至沓来。这日众家女子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十分养眼。粉红浅绿,蓝白紫黄,各色衣物映入眼中,如扬州美景上众多仙子下凡。 梁瑞雪穿着珍珠缝制的衣服,是短襦长裙款式,腰线偏高,给人俏立修长的感觉。“粉胸半掩疑暗雪”,“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娉婷婀娜、步步莲花、雾鬓云鬟、朱唇玉面,如出水芙蓉。日映肌肤似雪,风展裙琚如画。无男子不倾慕,无女子不汗颜。 柳飘飘这日着落可谓大胆,美则美矣,只不过让人瞠目结舌。因为“慢束罗裙半lou胸”只有有身份的人,公主一级才可穿,还有另一类人穿,那不过是歌女为取悦王侯将相才穿,寻常女子是不许穿的。如果她不是公主身份,那么她就是自贬为歌女身份吗?众人哗然,虽然柳飘飘还是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有些好色之徒,逐风浪子还是望着柳飘飘的酥胸吞咽口水,作出猥亵的姿态。不过柳飘飘并未在意,故意晃动肩膀,酥胸微颤,引起众男惊呼。 所谓选花魁也是有程序的,每个男人自采一只荷花,送给自己认为最美的女子。如果这届赏荷节,没有自己可以看上眼的女子,那么就不需要采荷花。这虽不是比赛性质,可是也有女子为夺他人目光,管弦丝竹,琴棋书画无一不是展现的手段,只愿让别人多看自己一眼,把手中的荷花献给自己。 柳飘飘巡视了一下在座,没有格外出众的男子,柳飘飘心想,怎么没有听闻上官夏溪有来,怎么也没见紫袍男子夏熙来?心里有太多失望,如果非要给梁瑞雪一个来此赏荷节的理由,那便是能看见上官夏溪,或者还能看见紫袍男子。总之,梁瑞雪不为扬州花魁的名头而来,总之,梁瑞雪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为上官夏溪还是紫袍男子而来。 一个是自幼婚约的从未相见的男子,一个是丰神俊朗的多有相处的紫袍男子,一个摸不着,一个看得见,梁瑞雪的天平不知有没有倾斜,或许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她在盼着谁,她在等着谁。 梁瑞雪心念间,有女子惊呼的声音,只见众女子簇拥着一个男人走来,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原来是哥哥梁睿哲,他在众女子的拉扯下拖不开身,有些尴尬地看着梁瑞雪,梁瑞雪娇笑不止,原来哥哥这么惹人喜欢,怪不得当初在洛阳鲜少出门。 柳飘飘醋意大发,冲进女子包围圈,连推带拉,终于挤到哥哥身边,努力展现出所属人的身份站在身边,可是还是不一会被女人们硬是从梁睿哲身边挤走。 “我是睿哥哥的未婚妻,睿哥哥是我的,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夺不走。”任凭柳飘飘的喊叫声淹没在众女子的七嘴八舌的声音中,柳飘飘无计可施。而柳飘飘带来的侍女兰儿,正跟有些男子说着什么,那些男子发出阵阵**笑,梁瑞雪厌恶至极,可是她还在期待,不想离开。 离心岛边有一大画舫,柳飘飘上了画舫船舱,兰儿坐在舱边,一招手有一男子尾随进去,不一会功夫,那男子满脸**笑出来,对跟在后面的男子耳语几句,两人猥亵地笑着。后面的男人鱼贯而行,从船舱理出来的男子无不眼神狂热、欲火焚身的样子,梁瑞雪惊讶,但是后面听到的话更是让她震惊不已。 “哈哈,柳飘飘这浪妮子,为争得花魁之名,承诺我们只要把荷花给她,就可以赤身**让我们把玩,真是豁出去了。” “不过还别说,细皮嫩肉真是滑呀,本少爷还没摸够呢,摸得我火大,还不让做真格的。” “我看柳飘飘也是被摸得欲火焚身了,嘴里直叫我亲哥哥,哪像是大家闺秀的女子,倒像是扬州青楼的头牌了。” “如果在青楼,我肯定给她赎身买回家坐小妾,这股浪劲,真他妈泻火。” 众人一番调笑,梁瑞雪寒心至极,想柳飘飘,一直认为不过是个骄蛮的不谙世事的女子,现在看来不过是个轻浮乱欲的女子。梁瑞雪不是鄙视她,只是认为柳飘飘真的没有必要如此,梁瑞雪其实并无争得花魁之心。 看见柳飘飘出船舱,满脸绯红,春色十足,就像是刚经历欢事一样。 第十九章上官夏溪微 初放鲜嫩的莲花用开水泡饮,其汁翠绿清香,有清暑解热和生津开胃之功效。 《离骚》中有这样的诗句“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周敦颐酷爱雅丽端庄、清幽玉洁的莲花, 欣赏着缕缕清香、随风飘逸的莲花,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微风逐来,荷香四溢。风光秀丽,如诗如画。 梁瑞雪欣赏着缕缕清香、随风飘逸的莲花,徐徐说来:“飘飘,你知道为什么扬州每年举行赏荷节,荷花花魁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扬州第一美女,意味着一声荣华富贵。”柳飘飘声色傲然。 “飘飘,你错了,我当初也在想,扬州乃百花之城,为什么不选择别的花名冠称,而选择荷花呢?”梁瑞雪道。 “为什么?赏荷节已经举行了二十年,现在才有人提起花名冠城之事,真是可笑。”虽然柳飘飘嘴上不饶人,可是看来她也是想知道到底梁瑞雪会说出什么道道来。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莲,花之君子者也。这便是缘由。要你洁身自爱、遗世独立,要你修身养性、明哲识理。”梁瑞雪神色肃然,身上一股大气凛然的气势,让柳飘飘不敢仰视她。 “这些不过你自己的揣测,再说我又没做错什么。”柳飘飘兀自嘴硬。 “你让那些脏手**你洁白的身躯,你让那些**言乱语玷污你的灵魂,你还说没有错?”梁瑞雪言词犀利,“同是女儿身,将心比心,看你如此作践自己,我心里也不好过。” “瑞雪姐姐,我……”柳飘飘到底有些感动。“可是扬州花魁之名我势在必得,只有如此我才能嫁给睿哥哥,为了嫁给睿哥哥,我付出任何都在所不惜。” 天下最可怜之人莫过于痴情之人,天下最可恨之人也莫过于痴情之人。梁瑞雪转身离开,有些事情自己改变不了,就如柳飘飘的顽固不冥。 赏荷选花魁正式开始了,有男子已经去湖里采荷花,拿着荷花踌躇不决,环顾四周后,把花献给了柳飘飘,柳飘飘向梁瑞雪递了一个胜利的眼神。陆续有人去湖里采荷花,有递给柳飘飘还发出一丝**笑的,那姿态恨不得还想摸柳飘飘一把的,还有递给梁瑞雪顿生爱慕痴痴看着不肯离步的。 湖周边的荷花渐渐被采光,只能采远离湖心岛的荷花,有几个练家子几个起伏到水面采得荷花几朵,赢得喝彩声一片。不知不觉,梁瑞雪手里的荷花却比柳飘飘多了几枝,柳飘飘脸上逐渐变了眼神。 而远处的梁睿哲终于杀出包围圈,拖离了众多莺莺燕燕的怀抱,来到梁瑞雪的身边,笑道,“荷花当如妹妹,雅丽端庄、清幽玉洁,要不要哥哥也采朵送你?” “睿哥哥,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婚妻,荷花总该送我吧?”柳飘飘索取。 梁睿哲白她一眼,“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未婚妻?我有说过要娶你吗?” 众人哗笑,特别是周围那些还对梁睿哲无从下手的女人们,现在就像找到一个出处一样,集体耻笑柳飘飘,说她不知羞耻,为争花魁不择手段,说她柳飘飘脸上挂不住,红了白,白了红,以为是梁瑞雪在造谣生事,冲上前去,一把推在梁瑞雪胸口,梁瑞雪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现在又钻心疼痛,身体摇摇欲倒,梁睿哲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梁瑞雪揽在怀中。 梁睿哲恼怒,厉声道,“柳飘飘,你为什么三番二次和瑞雪过不去?” “是她造谣生事,我为什么不能给她教训?”柳飘飘其实还是惧怕梁睿哲的。 “她如何造谣?谁可证明?” “她如果没有乱说,那么其他人怎么会说我……” “飘飘,你不要乱说”梁瑞雪喝住柳飘飘,“我没有告诉其她人什么。”梁瑞雪其实是怕梁睿哲知道柳飘飘所做的不堪入目之事,所以及时喝住了柳飘飘要说口的话。 “那她们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柳飘飘怎么会相信? 梁睿哲不清楚她们在讲什么,可是他却留心了一件事情,为什么有人会刺杀梁瑞雪,为什么柳飘飘会三番两次来碰触刺激梁瑞雪的胸口的伤口,难道柳飘飘是刺客?如果她不是刺客,她又怎么会一直攻击梁瑞雪的胸口?如果柳飘飘是刺客,我断然不能容她。 过好一会,梁瑞雪伤口渐渐不在疼痛,她瞪着柳飘飘,心想,我不出手,你是看扁我了。看我怎么找机会整治你。如果你真是伤我的刺客,那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正在僵持的时候,身边的女子又是一片惊叫,哎,现在的女子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懂得含蓄,难道是洛阳和扬州的区别? 只见一个男子着一袭白色儒衫,随风而衣衫翻飞,飘逸得如同下凡的仙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梁瑞雪定睛一看,原来是几次救她的紫袍男子,自称夏熙的那位,梁瑞雪看见他到来心里十分欣喜,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边,他是瑞雪唯一心甘情愿主动走向前kao近的男子,两人相视一笑。 “你怎么回来?” “我如何不能来?” “可是我听说扬州城内没有夏家……”瑞雪的意思是说,扬州城内没有有名望的夏家可以参加此次赏荷节,可是怕说出口又伤了他,所以才打住。 他爽朗一笑,“姓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哪怕我今日无名无姓,我也照样可以来此赏荷节。”男子站在人群中,自有一股王者风范,众男人对他的话一一附和,连身边的女子都压抑着跃跃欲试的心情没有扑上去。 人群中有人道,“也只有上官夏溪才配说出这样的话。”有女子已经在大叫,“上官夏溪,这就是上官夏溪,我终于看到上官夏溪了。”说完竟然晕了过去。 梁瑞雪如遭雷击,原来紫袍男子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上官夏溪,那么究竟他是否知道我就是梁瑞雪呢。如果知道,那么他不就是在耍弄她?他明明知道她在等待,而且已经等待了十八年,想女子有多少十八年华,再蹉跎下去,我岂不是真的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梁瑞雪静静得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内心却起伏不平,他还是希翼的那个他,可是为什么心里的欣喜却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多,梁瑞雪审视内心,她其实一直希望上官夏溪就是紫袍男子,心里隐隐期待的成了现实,梁瑞雪却失落了,她失去一份尊重。 人也盼到了,见到了,梁瑞雪无心再呆在这里,得不得扬州花魁本来与她就毫无相关,反正柳飘飘已经做不成扬州花魁,那样哥哥也不会为践行赌约而违心娶她,这样就可以了。 就在梁瑞雪轻挪莲步的时候,一枝荷花如利剑一般,直刺而来,速度非常之快,快到梁瑞雪躲闪不及。 第二十章暗箭荷花 眼看那枝荷花暗箭,梁瑞雪已经躲避不及,或者说她根本无心躲避,梁睿哲心里惊恐万分,但是无奈离瑞雪太远,身旁的柳飘飘有意无意间拉住他的衣袖,使他根本没有办法救得梁瑞雪。 身旁的上官夏溪如风般迅速,手在瑞雪身前轻轻一拂,一枝清雅的荷花已在手中,荷花娇艳的花瓣上还沾有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动人。转头环视,没见刺客踪影,上官夏溪把手中还滴水的荷花递到梁瑞雪面前,“借花献佛,如此佳人,玉洁冰清,当配地此花。” 梁瑞雪听见无数女子心碎的声音,仿佛看见她们嫉妒的眼睛在滴血,连一向自傲的柳飘飘也是妒火中烧,目光能杀人于无形,难道说梁瑞雪没有虚荣心吗?她有,她当然有,刚才听哥哥所说她配得此话时,她心里虽然开心但并无波动,在哥哥眼中瑞雪本来就是最好的,可是在听到上官夏溪说她配得此花时,她内心还是颤动的,就在她要接过上官夏溪的荷花时,意外又发生了。 又一枝荷花更加迅猛得飞来,力道看来又加三成,如果说上一枝荷花没有要置梁瑞雪于死地的想法,那么这一枝荷花绝对是杀人必招。 不过这枝荷花不是刺向梁瑞雪,它的目标是柳飘飘。 柳飘飘看着荷花飞向自己,惊呼出声,手足无措,身旁的梁睿哲本近在咫尺,他本来担心柳飘飘就是那夜刺杀瑞雪的刺客,所以就借着荷花暗箭刺来等着柳飘飘现出原形,看她如何应变,她如果不躲闪,必将荷花穿心而死。如果躲闪,那么就说明柳飘飘是有武功的,那夜刺客极可能是她。 可是荷花近在身前,柳飘飘丝毫没有躲闪,她惊慌失措得看着梁睿哲,“睿哥哥,救我。”梁睿哲眼看荷花刺向了柳飘飘的身体,再想营救柳飘飘让她毫发无伤,已经来不及了,最后时刻,梁睿哲一招“万佛归心”,把箭身偏离了方向,可是柳飘飘还是受伤了,鲜血直流,叫了声“睿哥哥”,晕厥在梁睿哲的怀中。 梁睿哲愧疚不已,本来只是试探,没想到柳飘飘根本不会武功,累她受伤了。梁睿哲抱起柳飘飘,飞身离开,回柳府找大夫医治。 梁瑞雪紧跟其后,本着矜持的心态,没有理会上官夏溪。赏荷节早就作鸟兽散,那些小姐公子哥们本来是寻热闹的,一看柳飘飘遇到刺客鲜血直流,都吓得离开了。 等梁瑞雪和珍珠回到柳府,柳府早就乱了套。大老远就听见柳张氏大哭小叫的,柳府下人也在忙忙碌碌,瑞雪进到柳飘飘房中,柳飘飘面无血色,还在昏迷中,一旁大夫说:“好险呀,如果再偏几分,就可能要了命呀。” 柳张氏大叫道,“不是参加赏荷节吗?怎么会遇到刺客呢?” 梁睿哲咬紧牙关,痛苦不已,毕竟是至亲妹妹,累她受伤,还是心有不忍,“舅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本来飘飘妹妹可以不受伤的,我没有及时救了飘飘,累她受伤,我真是该死。” “睿儿,你,你,飘飘是你的未婚妻呀,虽然现在还没有下聘礼,可是我和你娘早就把此事定下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算你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你难道枉飘飘的性命不救?”柳张氏用手指着梁睿哲的鼻梁,相信如果不是柳如是在跟前,如果梁睿哲不是柳家乘龙快婿,相信柳张氏的手指都戳到梁睿哲的头上了,可是她还不敢,只要柳飘飘不死,她就有希望嫁给梁睿哲,那样关系就不能弄僵了。 梁睿哲没有再说话,连柳如是都在低声斥责他。梁睿哲看着**面白如纸的飘飘,觉得亏欠她太多,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她,平常她的张扬跋扈现在无助的躺在**,没有一丝动静,梁睿哲忘记了对柳飘飘的厌恶,只觉得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纯净了。 梁瑞雪虽然一向与柳飘飘不和,但是还是对柳飘飘受伤很抱憾,她去开了几个方子,让珍珠按方抓药,这些药方全部都是疗气补血之功效,是宫廷秘方,不是寻常大夫开的简单方子。 梁睿哲走出房门,瑞雪紧跟其后走了出去。 “哥哥,你不要难过了,飘飘姑娘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本来可以不用受伤的,是我非要试探她是否会武功,才没有及时出手救她。” “哥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瑞雪,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要置你于死地,如果不是飘飘,那会是谁呢,你才来扬州短短时间,不可能与人结怨。” 正在谈话间,柳张氏出来喊住梁睿哲,“快,快,睿儿,飘飘醒了,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快点去看看她。” 梁睿哲几步奔回床前,柳飘飘刚刚醒来,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嘴里一直叫着“睿哥哥,睿哥哥,你不要走,不要不理飘飘”,梁睿哲握住柳飘飘的手,“好,我不走,我不离开,你快点好起来,好吗?”梁瑞雪看得心酸难过,想不到柳飘飘对哥哥梁睿哲如此痴情,梁瑞雪也为之动容。 柳飘飘在梁睿哲的安抚之下,逐渐睡着了,大夫看飘飘伤情稳定后,也离开了。柳张氏还在抹泪,“如果我家飘飘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养她十几年,不是白养了吗?” “嫂嫂,你不要太过担忧,刚才大夫已经说了,飘飘已经无大碍,只需修养几日便可。” “你说得轻松,如果过几天,你拿这个做借口悔婚怎么办?那我飘飘还要嫁给谁去?” “嫂嫂,我柳如是说话一向算数,我既然认定飘飘这门婚事,就不会后悔的,至于睿儿,你也知道这孩子脾气有些拗,劝几日便可了。” 柳张氏还不甘心,“可是我飘飘就这么白白受伤了?连你要睿儿都说,是他没有及时救飘飘的。” “嫂嫂,前几日,你在我房中看的那对碧绿通莹的翡翠镯子,我这就差人给你送过去,就算妹妹陪个不是。” 柳张氏终于不再苦了,还在假惺惺推让,“那怎么好意思,让妹妹忍痛割爱,做嫂嫂的可受不起呀。”可是柳如是转过身来,再没有理会她,拿女儿伤势做文章,贪财如此,真是做到家了。 爱恨双生花 第一章紫檀金盒 轮回,还是轮回。 斗转星移,盛世如约。唐朝贞观年间。贞:天地之理主于正;观:以示人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 夜幕深沉,迷月撩人,洛阳护城河边还只是盛夏时分,并不清冷,但是忽然感觉周边一层寒意罩来,令人通体发寒。远处一身影疾奔而来,手里还携一物件,那身影娇小俏立,看样子是个年轻女人,她把手上物件狠狠往地上一摔,“啊,哎哟!”原来那物件是一男子,吃痛惊呼。 凭银纱般微弱月色,女子面容并不是非常清晰,只觉那女子亭亭玉立,周身清冷异常,颈脖之间似佩戴一玉件,在月光下发出幽幽冷光,女子身形渐渐逼近男子,仓促间男子似乎被女子周身寒气所震慑,往后退了几步,嗫嚅道:“梁大小姐,请不要误会,请听在下解释,我是上官夏溪……” 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似受到很大惊吓,胸口闷哼,几欲吐血,失声道:“上官夏溪?你就是上官夏溪?上官夏溪就是你?”女子几近绝望,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上官夏溪怎么会是这个人?女子再次逼近男子,脸上表情已转由绝望转为杀气。 男子看女子的表情从冷漠到绝望到杀气毕lou,已是惊恐万分,忙道:“梁大小姐,请听在下一言,我是上官夏溪……”上官夏溪四字未等吐lou,女子已飞起一脚,只见身形轻盈起落,男子已掉落河中。初始还见男子挣扎,水花不断,后来渐没有声响,河面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女子冷冷看着,眼睛深邃,强忍心中悲痛,轻言道:“上官世家何等显赫,怎能容你这肮脏之辈,我苦苦等待,日夜期盼,想我们结为百年之好,可念我用情至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断然留你不得,你不可怪我。” 说话间,喉头一甜,嘴角已有鲜血流出,罗帕素绫,已被染红,如雪中梅花,沁人心寒。女子转身离开,身形步履已失章法。痛,痛彻心扉,多年思念付诸东流,怎想自己日死夜想,为之寝食难安的人会是这等货色,梁瑞雪捂住胸口只觉疲倦万分,思绪混乱。 远处已有一人捡起染血罗帕,是个青衫男子,望着手中罗帕,若有所思,怅然惆怅,“不是不解你心意,怎可知道你却是如此用情。”忽然河面失去平静,水花四溅,被瑞雪踢下河的男子浮出水面上岸来,大口喘息着:“少爷,唐青办事不力,还请少爷责罚。”青衫男子,摇摇头,并没有说话,看似并没有怪罪于他。唐青继续说道:“少爷,这梁大小姐竟然会武功,而且像是出自昆仑一派,功力不弱。这下你大可不必为她担忧了。” 青衫男子微微颔首,主仆两人离去。周边再次安静下来,这个神秘的夜晚,出现了这么多神秘的人,这都是谁呢? 身形起落,梁瑞雪已经回到梁府,已是三更时分,梁府人都在酣睡之中,只有府内打更的还在到处巡视,梁瑞雪迅速从他身边闪过,那打更的并不清楚,刚才从身边掠过的是影子还是风,所以并没有驻步停留。 梁府在洛阳护城河畔,虽不富可敌国,也甲一方天下,府邸便十分富丽,寻常假山流水造景更不在话下。听闻天下第一能工巧匠万里长也参与了府邸的修建,内中运用五行八卦,府中各院落如棋子,可变化无穷,扭转乾坤,只不过到梁府之人均感富贵使然,灵气不足,到底万里长是否出手参与设计,无人得知了。 梁瑞雪的闺房在整个府邸的西北方向,整个府邸分为五个院落组成,一进府邸正门的前厅,便是客人等待通报的地方。来者是客,梁家家规凡进前厅者无尊卑之分,一律盛情款待,茶水糕点一应俱全。前厅开外就是正厅,这便是梁家宴请天下的落席之地。正厅旁的偏厅既有女眷婴童歇息之地,也有棋艺丝竹消遣之地,更有戏子名伶表演之台。 后面四个院落分在府邸四角,东南方向是梁府主人梁天赐和夫人沈怡然居住之地庆棠居,西南方向是梁天赐的宠妾柳如是居住之地美人阁,东南方向是梁天赐的长子梁睿哲居住之地正君楼,东北方向便是梁瑞雪自己的闺阁,自己的院落并没有命名,因为梁瑞雪不喜欢,父亲梁天赐也就随爱女的性子,留日后有缘再取。 梁瑞雪回到房中,侍女明珠并没有入睡,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小姐回来,殷勤地倒茶伺候,眼睛里满是好奇,“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那人是谁,真是可恶,如此大胆竟敢冒犯于你?” 明珠看没人答话,这才发现梁瑞雪的异样,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心中一惊,忙说:“小姐,你怎么样了?脸色这么差?是着凉了?还是那里不舒服?还是被那个登徒子气着了?早知道我去处理掉他,定叫他苦头吃尽,哪劳你亲自出马? 梁瑞雪一口参茶暖了暖身子,脸色逐渐红润,说道:“明珠,你下去吧,我很累,想歇息一下”。 明珠知道梁瑞雪只要心情郁闷,内心焦躁的时候,睡一觉歇息一晚是最好的安慰。明珠看梁瑞雪睡下,给她盖好真丝薄被,还是按捺不住,轻言问道,“小姐,刚才那个登徒子是谁?” 梁瑞雪,睡意已浓,并没有抬眼,呓语般轻呼:“上官夏溪”。 珍珠听后浑身一颤,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任她是万般疑惑也只能留到明天了,彼时,梁瑞雪已经睡去,眉头紧蹙,并没有往日的恬静。 夜似乎不再暗沉,东方浮起一丝鱼白,窗外已有余光。近四更了,珍珠重新点燃一烛西域檀香,出去对偏院内的外侍婢女珊瑚吩咐,“珊瑚,等明早,你不必伺候小姐梳洗,先去告诉秦管家,小姐身体不适,没办法给老爷夫人和二夫人请安了。再去厨房给小姐准备一碗燕窝。” 珊瑚睡眼朦胧,仍是毕恭毕敬,小声应着。明珠虽也是婢女,但是自小与小姐长大,只负责小姐起居,并没有什么粗重活要做,身份自然不与寻常婢女相比。梁瑞雪院落内除珍珠外有七名婢女,名字都是梁瑞雪所取,分别为:珊瑚、玳瑁、玛瑙、翡翠、水晶、琥珀、宝石,足见梁瑞雪用心。 珍珠回到房中,看到梁瑞雪并没有熟睡,口中呓语不断:“上官夏溪,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珍珠给梁瑞雪掖了一下被角,忽然发现床下有一锦盒,紫檀木雕,呈龙呈凤,四角鎏金,中间镶一颗珍珠,如龙眼大小,与精致小盒极为不相配。再一看,盒子上有一纸条,文笔潇洒,舒展有度,写道:有缘人相赠。珍珠看到这锦盒如此珍贵,忙先收起,等梁瑞雪醒来再交给她过目。 珍珠回想今晚境遇,顿觉疑点颇多,有些想不明白。珍珠自幼服侍瑞雪,自是当觉应为她分担更多烦恼,就把过往情节从头脑中回想一遍。 第二章寿宴 今天是二夫人的寿辰,梁府几天前就张灯结彩,准备大宴宾客,华灯初上,正厅达官贵人居多,与梁府皆有生意往来,梁家店铺多是古董、绸缎、珠宝玉器,非寻常百姓可消费起。所以在百姓眼中,梁府还是高不可攀。 正是名角登台,轻吟低唱,声音婉转动人,透人心底,听在耳中,仍回味在心里。一声声摄人心魂,勾人魂魄,只见台上水袖翻飞,似流云若水,似晚霞七彩,台下多掌声喝彩。梁瑞雪不喜欢这种场合,不喜欢那些俗人唐突的眼光,在众人面前只是一亮相,已是惊起一片哗然,她并没有穿现下流行的酥胸半lou的装束,而是头挽青云,玉钗微lou,白色钩金丝罗裙,裙摆轻摇,外罩紫色镶边袍子,用银丝线绣几朵百合花,耳边碧绿翡翠坠,腕间通莹玉镯,落落大方,既拖俗又雍容华贵,脸上的微笑拿捏得恰到好处,轻步挪移,不lou丝毫胆怯。 连父亲梁天赐也轻轻点头,lou出赞许的笑容,不愧为梁家的女子,不输男子风范。只是端坐在梁天赐旁边的二夫人柳如是有些恼怒,怪梁瑞雪抢了她的风头,到底谁才是主角,可她不好发作,只牵动嘴角做出一丝假笑。 柳如是道:“老爷,大小姐出落得如此人才,看来您需要好好挑选东床快婿了,不知道谁家男子可配上?”话音刚落,席间沸沸扬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道那当然是名闻天下的上官夏溪了。 上官夏溪四个字就像是开启梁瑞雪的一把钥匙,每次都让她心底柔软,情思纠缠,一塌糊涂。 梁瑞雪暗想,二夫人这明显是报私恨,谁家在人前议论女子婚事?但梁瑞雪并没有lou出羞涩姿态,仍旧把目光给二夫人瞪回去。二夫人看她这样,更加羞恼。 忽然,梁瑞雪感觉有一束目光总是围绕自己,紧紧盯着不放。瑞雪转头寻去,看见虽然众人都注视自己,知但这里面却都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束目光,恍然间,远处一青色身影隐然而去,梁瑞雪看他身材颀长,挺拔风姿。 梁瑞雪生母沈怡然并没有出席,瑞雪知道母亲有些黯然神伤,爱之深,才会恳之切。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吃柳如是的醋,可是想来没有哪个女人会痛快吧。 梁瑞雪见过各位长辈后,并没有再多寒暄,轻酌杯酒,谎称不胜酒力退席。然后去庆棠居看望母亲,庆棠居装饰并不新亮,略有陈旧,梁天赐几次欲大动土木,修砌新院,都被沈怡然阻拦了,她总是说:“外表新旧并不重要,还是没有人可识得这内里乾坤。”无人懂得话里奥妙,每次动工也就不了了之。 沈怡然坐在窗前,神色孤寂,眼里似有泪水滑落,泪水无声心有声。瑞雪把娘亲的失落收于眼底,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娘亲。沈怡然年过三十多,保养得当,驻颜有术,并没有lou出苍颜,她端庄大方,凤眼瑶鼻,红唇轻点,看到女儿走近,沈怡然忙收拾好心情,对瑞雪微微一笑,有宠爱,有赞赏。母女偎依在一起,自有许多私密话要说,在此不表。 在沈怡然的催促之下,瑞雪回到自己的院落,并没有见到珊瑚众人,可能小丫头们没有料到梁瑞雪这么快回院落,都喜欢凑热闹去正厅看戏了。 梁瑞雪不置可否,珍珠随手推开门,却看见一黑衣男子出现在房内,男子看见有人进来慌乱不已,就想夺门而出。眼看这名男子冲近身前,梁瑞雪一手推开珍珠,一手扣住男子脉门,男子惊讶不已,不相信眼前这名女子竟会武功,刹那间没等男子反应,便将男子摔晕过去。 这名登徒子潜入房中想做什么,轻薄于我?这是什么年代,女子若被男人碰一下纤纤玉手,都要羞愤到一绢白绫自尽的,何况还被男人潜到了闺房中?传言出去,不仅黄河水洗不清,就是再跳进长江也够戗。梁瑞雪的清白不在,整个梁家族也会因此蒙羞。 珍珠狠狠踢了男子一脚,说:“小姐,把他交给老爷处置吧,看不把他剁成肉泥才怪,正好给你种的珍珠海棠做花肥。” “好呀,珍珠,你来,把他埋在我的珍珠海棠花下吧,明年说不定我的珍珠海棠会多开几株,到时候也赏你一棵,不过记得要你亲自去刨出来,你可愿意?”梁瑞雪似笑非笑。 “不要了吧,小姐,还是不要当花肥了。”珍珠虽然知道瑞雪在逗自己,可是想到明年花下一堆白骨还是毛骨悚然。 梁瑞雪就是要吓珍珠一吓,省的她总是出馊主意。给父亲处置是不妥当,怕多事之人会传出乱言疯语,那样梁府会被人传为笑柄。不怕事实存在,就怕世人捕风捉影,真是可怜,堂堂梁府千金差点被人轻薄。如果不是自己有武功护身,谁能料想出现什么结果。 特别是如果传到上官夏溪的耳朵里,那让她情何以堪? 梁瑞雪顾不上伤心泪眼的自伤自怜了,就这等身手还想做采花大盗,不要太搞笑了,还是抓紧时间把这个废物给清理了吧,苦死冥想之下也不知道如何解决,颇为恼怒,忽然梁瑞雪心头一喜,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梁府临近的护城河,把这厮扔进河里,若他溺水而死,那是他的报应,活该这个下场,若他侥幸生还,那么也是他的造化了。如果梁瑞雪不是挨于仍待字闺中的颜面,早就会把这个人交给正厅里父亲处理了,那时就不能确定这个人进来府邸能是一整块,可能出去时就是好几块了,所以说梁瑞雪还是很善良的,连杀无赦的人也放过了,想到这里,连梁瑞雪都被自己感动了,确定了一下这个登徒子的手脚绑得很结实,她就拖着他上路了,施展如燕轻功,梁瑞雪绝痕而去。 于是出现了前面的故事。珍珠想传闻天下的上官夏溪怎地如此不堪,相貌平平,武功平平,竟被小姐一招制服,而那个紫檀金盒又是怎么回事?很明显是有人送来的。难道是这名弱弱地不堪一击的男子?这个盒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里面有什么秘密呢? 越想越迷惑,越想越累,珍珠不知不觉卧在床榻前睡了过去。 天已泛白,屋里檀香飘渺,香味渐浓。 第三章美人阁中的二夫人 梁瑞雪醒来已近午时,一旁的珍珠伺候她梳洗完毕,轻施脂粉,以掩脸色苍白,镜中人还是流眸星转,娇艳红唇。珍珠看她用完燕窝,拿出那个紫檀金盒,梁瑞雪也在回想昨晚境遇,把玩手里的金盒,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那名男子留下的物件,他到底是不是上官夏溪?那个传闻中俊朗丰逸的男子就是这等模样?梁瑞雪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看来那名男子并不是采花贼,只是为了送盒而来,应当问个清楚再做决断。 梁瑞雪和珍珠分析了几种可能,都对那名男子报称的身份持怀疑态度,这样一来,梁瑞雪竟有些窃喜,那个人不是上官夏溪。只要不是上官夏溪,任是什么迷局,梁瑞雪都不惧怕。 还是疑惑中,珊瑚来报,二夫人已经传见了两次,看小姐没起床,珊瑚就没敢来通报。 难道二夫人还在恼怒梁瑞雪夺她风头?梁瑞雪不想揣测,这个女人行事一向没有章法可言,还是来之应之吧。 美人阁之所以叫美人阁,并不是单纯因为二夫人貌美才命名,是因为院落阁楼雕刻全部为美人图,沉鱼西施,落雁昭君,闭月貂蝉,全部在前厅扇门之上。有美女出浴图,有美女抚琴之图,有美女刺绣之图,无不精致万分,惟妙惟肖。 二夫人慵懒得倚在长傝上,细眯双眼,打量着梁瑞雪。梁瑞雪道安后也迎视着二夫人,不可否认,这等徐娘,还是风韵十足,尤其一双玉足,天生三寸金莲,我见犹怜。 二夫人并不是传统的青楼戏子出身,被老爷看上纳为妾的。而是出身大家,是前任扬州巡抚柳通政的爱女,与梁瑞雪生母同年嫁入梁府,可是却在当年早早生下一子梁睿哲,就是梁瑞雪的哥哥,次年梁瑞雪才出世。不知道为何甘心嫁到梁府为妾,梁家虽为洛阳大户,可没有高到可娶巡抚之女为妾的道理。签于此点,梁府上下一向对二夫人柳如是敬畏三分,连梁天赐对她也是言语客气,寿宴与正房夫人同一规格,并无悬殊。 所幸,二夫人并不是嚣张跋扈之人,也算知书达理之人。也不像其他二房一样对老爷痴缠烂打,都是点到为止。可是不知为何,二夫人对梁瑞雪并无十分好感,总是冷冰冰爱搭不理,见了也总是不会唤乳名,只叫一声大小姐,冷淡由此可鉴。除了问安,梁瑞雪鲜少踏入此地。这次不知为何柳如是会传见她呢? 二夫人终于开口了:“大小姐,女大十八变,你如今可出落得十分人才,可算是冠绝洛阳城”。 梁瑞雪不动声色:“二夫人过奖了,二夫人才是国色天香,有二夫人在,怎么也轮不着瑞雪,瑞雪只不过是绿叶相衬,二夫人才是红花绽放”。 二夫人听完此话,哪怕知道梁瑞雪并无几分真心,还是有些窃喜。 “今天叫你来是有事相商,我嫁入梁府已有多年,至今未回家省亲,近日来忽然有些想念娘家亲人,可是怕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苦于无人相伴,现望大小姐能陪我走一趟,也好领略一下沿途风景,不知你意下如何。”二夫人语毕,略有探寻的目光始终放在瑞雪身上。 梁瑞雪并不情愿去,与二夫人平时并无交往,一旦同行,必然两人整日相见,多少有些尴尬。“二夫人,瑞雪愚钝,行事乖张,怕惹二夫人生无谓之气,再者有瑞铮哥哥陪伴,路上应该不会孤寂。” 二夫人神色变了变,银牙一咬,却又忍住不快,缓下语气:“瑞雪,我与你素日交好,才会来恳求你,你不会撇下二娘孤单一人吧,你哥哥现在有事不能拖身离开,过后他自会去扬州接我们回府。” 梁瑞雪并没有听过柳如是唤她闺名,而且语气这么谦和,姿态放得这么低,一时愣在那里,而二夫人一厢情愿地以为她同意了。去就去嘛,那里吴侬软语,风光旖旎,那里各种糕点,特产瓜果,那里古刹寺庙,西子瘦湖,那里还有上官夏溪…… 二夫人精于女红,一双巧手,雕龙绣凤,不在话下。《诗经》中有“素衣朱绣“之说,那时很多女人都会刺绣,可是出神入化之人并不多见,很多达官贵人只求柳如是一幅刺绣为荣。据说曾经二夫人当年待字闺中时,曾有机会进宫为妃,但是她抵死不从,她的父亲扬州巡抚还在任,也拿她没有办法。几经周旋,几个大臣进谏保全,终于不了了之了,但是巡抚职位被撤。所幸柳家为官多年,家底殷实,生活并没有破落,现经营刺绣品,倒也收入颇丰。 再后来,柳如是嫁入梁家,很急促,甚至才是梁天赐大婚娶正房的第二个月而已,世人多惊讶。可是看梁家正侧两房各自相安无事,就没人多加议论了。但梁天赐并没有过多的留宿美人阁,总是对她客气有加相敬如宾,这不太像是对妾的态度。 二夫人进梁府第一个月是梁老夫人的七十寿诞,飞针走线当即绣了一幅仙翁祝寿图,巧夺天工,华丽异常,得老妇人赞赏,喜爱有加。从此无人小觑二夫人。 梁瑞雪不知道为什么二夫人忽然想回扬州,要知道临近端午了,天气奇热,二夫人是最怕热之人,一路辛苦不知为何。 梁瑞雪想到,去扬州也好,自己向往不就是扬州吗? 可是没想到,二夫人的提议遭到梁天赐的坚决反对。究竟为何呢? “不行,不管怎么说,瑞雪不能去扬州”。梁天赐有些恼火,手中茶杯已碎,自己却不知道。梁瑞雪从没有看到父亲这样恼怒,至于嘛,这好歹是唐朝呀,女子出个门太正常了,我还没有出去与男子约会呢。 二夫人沉下脸来,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明亮:“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早也罢,迟也罢,该来的总是要来,你难道要瑞雪永不嫁人?” 梁天赐有些挫败,“罢、罢、罢,随你们去吧”,梁瑞雪还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梁天赐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扬州一行已定,珍珠开始打点行装,总是开口询问这个檀香炉要带吗那个筑雅古琴要带嘛,梁瑞雪无可奈何,这个丫头比我还要兴奋。珍珠还是随手带上了那个紫檀金盒,说不定有需要时,这个盒子还能换些钱,珍珠为自己考虑周到而高兴,但是她不知道这个紫檀金盒扯出来了多少秘密,以至梁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要与这个二夫人同行,梁瑞雪还是有些伤神,一直觉得她神秘,不知道那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算了,不去想了。 第四章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扬州,上官夏溪的家。 而上官夏溪,在自己梦中出现了无数次,那个俊朗的面孔,夺人心魄的眼神,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令梁瑞雪紧张,那么这个人就是上官夏溪。此刻,扬州之行渐行渐进。梁瑞雪莫名的紧张起来。 自从八岁起,梁瑞雪就已知道梁家与上官家联姻,主角就是梁瑞雪与上官夏溪。那时她就认定今世是他的人了。她知道很多关于上官夏溪的事情,文武全才,颇有经商天赋。十二岁时就查出生意帐薄上的漏洞,一时被传闻天下。 梁瑞雪不知道上官夏溪是否和自己一样倾心于对方,可是觉得凭自己姿色,不是天下无双,也是艳冠洛阳,想他上官夏溪堂堂热血男儿,怎会不动心。这就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梁瑞雪和上官夏溪早已到了适婚年龄,可是两家父母不知为何没有催办此事,想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会主动提起?羞死人了,虽然她那么地迫切去扬州。 不知道二夫人口中的永不嫁人什么意思?父亲怎么会不希望女儿嫁出去呢? 扬州出行前一晚,有人影潜进瑞雪房中,瑞雪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并无惊慌,娇嗔道“我等你好久,你怎么好几晚没有来看我?我明天就要起身去扬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我早已知道”。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我前几天教你的几式落英章法,你可练习纯熟?” “当然了,不信看掌”。说着手掌已到男子胸口如风一般,瑞雪的手并没有挨到男子衣边。随即变掌,玉指轻点就要触到男子眉头,男子手法疾快,刹那间,握住瑞雪玉指,借力化力,瑞雪身形已旋转几个圈,瑞雪粉腮涨红,跺跺脚,撒娇道:“哥哥,你坏!”说着扑进了男子怀里。 原来这名男子是梁瑞雪的哥哥梁睿哲,只见他剑眉星目,身材颀长,神色淡定,眼神却灼灼地望着梁瑞雪,眼里满是宠爱、怜惜。他是昆仑派秦松散掌门的关门弟子,自得一身绝传,资质过人,经商也不在话下,现在梁家生意在他打点之下,早已扩大规模,蒸蒸日上。可是他并不得梁天赐的喜爱,平日对他并无欢颜,慈爱不足,严厉有余。梁睿哲虽是嫡子,但也是长子,而且是梁天赐唯一的儿子,梁天赐对他为何如此冷淡,旁人只道是梁天赐严厉教子的缘故。 “瑞雪,你要练好武功,如我不在你身边,要保自己周全,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太多隐讳的秘密,不知将来会发生多少祸事,我不说与你听,是怕你承受不起,受到伤害。但是你大可放心,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一日,一定让你毫发无损。”睿哲缓缓说来,瑞雪没有回应,一看,瑞雪已伏在自己胸口睡着了。梁睿哲有些失笑,把瑞雪安置好,看着她娇艳面容,红唇欲滴,有些失神,“瑞雪,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秘密,我就不会如此苦痛,那样我们还是兄妹相待,可如今你叫我如何待你?”用手轻触她的发丝,黯然神伤,随后隐然出门了。 “云破月来花弄影”。 梁睿哲回到自己院落正君楼,一只玉笛在手,奏一曲《广寒宫》,笛音清瘦凌厉,婉转动听,花草凄凉幽幽,时而沉迷低吟,时而高亢激越,曲中自有嫦娥仙子在,翩翩起舞,似在眼前,偏又遥不可及。梁睿哲一曲奏完,还是不能抒发内心情绪的万一。这正是“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羌管不须吹别怨,无肠更为新声断”。 如果自己没有亲眼看见母亲柳如是的血书,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世间这么残酷,会给自己如此身世,可笑,可怜,可悲。一会间,梁睿哲拿出一个紫檀金盒来,翻出里面的绢帛,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字字可鉴。每一个字如奔雷袭来,如惊涛骇浪,敲击在梁睿哲心底,每次拿出血书都叫梁睿哲悲痛万分。 原来这个紫檀金盒与梁瑞雪手中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就是盒上少了镶嵌的那颗明珠。盒里镌刻着:此情可待成追亿,只是当时已惘然。(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这是母亲柳如是经常挂在嘴边的几句词,每次都是若有所思,惆怅万分,似是回忆往事,又似在忧愁未来。三年前,梁睿哲并不知道这金盒来自何处,何人赠之。可是看到血书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确实是自己母亲的笔迹。梁睿哲用尽全身力气逼迫自己接受这件事情,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守这个秘密,为的就是能够知道事情真相,他不敢去问母亲,如果这个事情有万分之一的不可能,那么他宁愿相信那万分之一。 再看见自己相处十几年的妹妹瑞雪,看见她娇嗔可爱的面容,缠着他,让他为自己折梅摘花,融雪化冰。痴痴缠缠,一派小女儿家的情怀,梁睿哲有点心动,如清晨一缕最新鲜的阳光,让他觉得不再是万念俱灰。 梁睿哲没有办法分析自己的感情,洛阳城内的莺莺燕燕他都看不到眼里,他只看见自己的妹妹,到底是相处十几年的感情使然,还是真的对瑞雪动了心?梁睿哲已经反复拷问自己内心三年,没有结果,挣扎、痛苦,让他在众人面前郁郁寡欢,只有在面对瑞雪时,才觉得天空蔚蓝,流水清澈,花草含香。想他少年情愁,怎堪lou华神浓? 三年来,梁睿哲教授梁瑞雪武功,昆仑一派武功阴柔,飘逸潇洒,女子练起来倒也不是困难,再加上梁瑞雪聪慧过人,自然进步神速,在他的精心传授下,武功已有小成,对付一般宵小,自然不在话下。 还记得三年前,正君楼下,梁瑞雪望着梅花出了神,暗香疏影,清寒芳洁,梁睿哲一曲“梅花三弄”更是听起来惊心动魄,梁瑞雪只恨不能化作梅花也随风而去,不落这人世间的烟烟尘尘,不染这悲苦的风风霜霜。这正是“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梁瑞雪折枝青梅,表情凄婉,一身白衣,小小年纪,眉目风情已是勾人心魄,站在梁睿哲面前,像是梅花仙子下凡,道:“这梅花可真美”。 梁睿哲手抚玉笛,言情痴痴,应道:“真美”。 梁瑞雪是爱梅赞梅,梁睿哲是看着梁瑞雪不自觉动了心,称赞梁瑞雪美貌。现在觉得自幼一起玩耍的妹妹胜过自己拥有的一切,只愿为她赴汤蹈火,舍弃一切,彼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兄长身份是否会令梁瑞雪接受。 梁瑞雪看见哥哥眼神痴痴,脸起两朵红云,以为哥哥是在取笑自己,想着就扑进梁睿哲的怀里,去揪他的耳朵。梁睿哲身体顿时僵在那里,软玉温香在怀里,只觉心猿意马,血液沸腾,“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梁睿哲内心火热,强忍着要揉碎梁瑞雪的冲动,狠狠推开了她,只听一声惊呼,梁瑞雪已经跌落在地,好在周围是厚厚积雪,梁瑞雪并没有摔伤。梁睿哲忙扶起妹妹,为自己的莽撞懊悔。梁瑞雪自然不依不饶,一番追逐,一刻嬉戏,两人协商的结果就是梁睿哲传授梁瑞雪武功,梁睿哲答应的前提是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总是在深夜梁睿哲才潜到瑞雪房中,或在房中,会梁睿哲携瑞雪御风而行,在城外山下,一招一式细细讲解。 雨过霜至,风后雪压,梅花几经花落花开。 这正是“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新书《妃shang不可》 **闻情解佩的新书*** ■■■新书:《妃上不可》书号:1157084 简介: “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 命运多舛,我最终逃离不了后宫的杀戮,如若善良多情不是真正的出路,便让我剑斩蒺藜,踏出一条冷漠无情之血路。 *****《妃上不可》***** qidian/book/1157084.aspx 第十五章 误会 已是黄昏,晚霞流彩,落在花熙身上,却只是多了一抹落寞。 “小姐,请留步。”爽朗大气的声音,落在花熙耳朵里脆生生的。 花熙回头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当,很有风仪,走近花熙笑着说道,“店里违了宗旨,是我的错。走,我带你去分店拿产品。” 花熙来不及多想,那女人已经开了车,在车上看着花熙笑着,让花熙无从拒绝,知道她是一番好意。 那女人简短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吴倩茹,这家化妆品店老板,这次化妆品断货是因为内部管理人员疏忽才造成的。 “我负有直接责任,所以甘愿做你的司机。”吴倩茹性格风趣,花熙听她说话很是开心,两人一路上聊天,相谈甚欢。 花熙是佩服她的,成功之人自有成功之道。她亲自开车带自己去取货,只会让人发作不出,心悦诚服她的补救之道。 可是出于好奇,花熙还是问了一句,“这次你们工作人员出的纰漏,你会不会惩罚她?” 吴倩茹开车,看有人违规超车,便缓了速度,等车过去后才加速,回答花熙的时候,花熙还以为自己的问题问得冒昧,有些尴尬呢。 “负责进出货统计的主管是小刘,她家里出了点事,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犯了错误我可以理解,但是绝不会原谅。薪酬我暂时不给她降,先调离岗位,要不她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坏了我的招牌我是不允许的。等她家里的事情过去,情绪平复了,我再考虑把她调回原来岗位。毕竟小刘工作一向优秀,如果没有这件事发生,或许过一段时间我都提拔她做部门经理的。”吴倩茹谈笑自如,可是花熙心里暗暗赞赏,这个惩罚已经相当有人情味了。 及到分店,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沐浴液,花熙自去付款。 等回到家的时候,花爸爸花妈妈已经吃了饭,花墨在书房上网。桌上还有冷饭,花熙匆匆吃了几口,便进自己房间忙起来。 不一会,花墨敲门进来,说着,“小熙,今天本来我要自己去买沐浴液的,没想到咱妈打电话给你,让你去买了。” 花熙头也不抬得说道,“咱妈一向疼你。” “她也是疼你的,这不还给你留了些墨鱼丸子,你没吃吗?”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吃墨鱼丸子吧?” 花墨有些讪笑道,“那她也是给你买的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墨鱼丸子是爸单位上发的。” 花墨有些讨好得说着,“好了,小熙,手心手背都是肉,别说她疼谁了,以后你也是当妈的人,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花熙这才抬起头来,放下笔,说道,“姐,没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这还有事要忙,就别说我当妈的事了,你肯定排在我前面,到时候我先做小姨后当妈。” 花墨被花熙推出门外,脸上都是有些伤感,“我还能做母亲吗?” 花熙没理会她,心里想花墨还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加上工作忙乱,心里厌烦之极。 次日,邵榛约花熙出来吃饭。 “出来吃饭,我要见你,现在就见,立刻就见。”邵榛在电话那边说着,花熙笑出声来。 “凭什么你说见就见,不行,我最近好忙的,等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几天没见到你了,想你。”邵榛一看强势不行,便开始来软的,果然花熙便招架不住。 “好吧,真服了你,一个大男人,恁点出息。”花熙约好了地方,便挂了电话,花墨推门进来了。 看着花熙穿衣梳妆,便说道,“你是要出去吃饭吧,跟邵榛?” 花熙刚要点头说是,电话又响了,没看清号码,花熙便嚷嚷着,“邵榛,又有什么事?” 那边血气方刚的声音,“花熙,搞清楚,我是周磊。” 花熙俏皮得吐吐舌头,“不好意思,找我什么事?” “我有个表叔,在北京也开着一家翻译公司,今天正巧回来,我约他一起吃饭,给我们工作室指导一下,要知道还有很短时间便竞标了,我心里没底,我表叔经验丰富,他讲得一些事对我们公司总是有裨益的。” 花熙点点头,“你说的也是,你表叔这人我真该见见。” 周磊欣喜得说道,“那好,你在家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花熙还在疑惑周磊怎么会有车开,花墨便笑着说道,“小熙,刚才咱妈叫你去她房间有点事,你快去吧。” “咱妈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花墨随口说道。 花熙突然想起,或许是这个月还没往家里交钱的事,便从包里翻出钱包去花妈妈的房间。 花墨趁机拿起花熙的电话,快速发了一个信息,只见信息内容便是,“磊,你别来接我了,我要跟邵榛一起吃饭,总是要应酬他一下,希望你谅解。” 等花熙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花墨已经删了这条信息。对着花熙神秘一笑,便离开了,留下花熙翻个白眼莫名其妙。 ********** 邵榛赶到花熙楼下的时候,花熙正上了周磊的车,一辆崭新的别克扬长而去。 邵榛狠狠敲了一下方向盘,一时气得忘记给花熙打电话来。 原来花墨那个信息,不是给周磊发的,而是发给了邵榛,这样便让邵榛误会,以为这信息花熙是发给周磊的。即便花熙以后跟邵榛解释,邵榛心里也摆拖不了这阴影。相爱之人总是多疑心,因为关注,因为在意。 周磊开着车,载着花熙去了一间茶楼,两人坐在里面等周磊北京回来的表叔。 “周磊,刚才那车是谁的?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会开车的?” 周磊笑道,“这是我爸刚买的车,趁他不注意便开出来了,驾照早就拿了,别以为咱是无照驾驶。” 花熙这才想起还跟邵榛有约,马上给邵榛打电话。 “喂,对不起,我突然有点急事,一下子忘了跟你打声招呼,今中午恐怕不能跟你吃饭了,改天吧。” 花熙说完后,电话那边许久没发出声音,半天邵榛才吐出几个字,“好,我知道了。”说完马上扣了电话。 花熙觉得莫名其妙,不就是爽约了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第一章 谁的钱更值钱 阴雨连绵的日子,会议室里玻璃窗被细细的雨丝笼罩着,烟雾蒙蒙的,花熙看不清临街的景观,更觉烦闷。会议室里这个还在谄媚与**笑的老男人,挑战花熙的耐性到了极致。 “金总,你跟我在这谈了半天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样很耽误双方的时间。”花熙的语气有着明显的一丝不耐烦。 “花小姐,我想要说的话早就挑明了,只不过是你一直装糊涂。”对面这个男人微微发福,头顶早已光亮,眼睛里lou着的**笑和自以为是,令花熙暗骂。 “这话怎么说?难道金总不就是需要一名翻译嘛?” “我去法国度假,当然需要一名翻译,”金总突然压低了声音,腻腻得说着,“不过我需要的不仅仅是语言上的翻译,还有情感上的翻译。” “对不起,金总,如果是语言的翻译,我相信我可以胜任,可是如果是你说的情感上的翻译,看来我是帮不上忙了。”花熙作势要起身,就听见对面的金总微微“啧”了一声。 “花小姐一定可以胜任的,像我这种寂寞而无人诉说的男人,当然需要花小姐这样漂亮的女人来给我翻译。”金总抬了抬眼,又眯起眼睛来上下打量了花熙一眼,“这样,价格你来定。”说完目光落在花熙的胸前,暧昧得说道,“不过,你也要让我满意才好。” 花熙不动声色得站起来,在金总的诧异声中走出门外,突然又折回来不屑得说道,“看来金总需要的不是翻译,而是床伴。还不如直接去柳阳街上找个床伴,她们会帮你翻译得更直接更到位,这样金总岂不是更满意?” 秃头男人指着花熙一愣,“你……”。 花熙在心里问候完姓金的八代祖宗后回到自己办公室,泡了一杯茶,看着茶汤变浓,心情却跌到谷底。端起杯子,茶香四溢,深深吸了一口气,烦闷却丝毫不减。 花熙泡茶总有一个习惯,那便是总会单独另一个茶杯,泡一杯浓浓的酽茶,等第二天便成了隔夜茶,花熙便最喜欢每日喝一杯隔夜茶,几年的习惯下来,倒也喝得窈窕淑女,清雅动人。旁人是不知道隔夜茶得好处的,花熙也懒得说。就像是喝果汁得好处,大家都知道得,可是谁又能做到每天一杯新鲜果汁。 看着窗外的街景,花熙有些出神,却被金总的叫嚣声给惊醒。 “她也不瞧瞧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拒接我金某人的生意?我可是赵少卿介绍来的,如果她不是跟赵少卿有一腿,他这么个行事谨慎的人,会四处介绍生意给她?都是钱,谁的不一样呀?他赵少卿的钱难道比我金有德的钱更值钱?”那个与花熙在会议室里纠缠不清的男人还在狂妄着,花熙拉下百叶窗,不在理会他。心里那股郁结的闷气,却愈结愈甚,让花熙有些无法呼吸。 花熙的办公室比别处多了一处lou台,那里放了一个kao榻,有时花熙工作累了,也会kao在那里躺一躺,听听音乐,看看外面的街景。 花熙此刻躺在上面,耳朵上扣着耳机,听着音乐,闭上眼睛,慢慢地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 没一会,有人推开了花熙办公室门,猛地把花熙的耳机给摘了,花熙却连眼睛也未睁开就说道,“周磊,我告诉过你,别在我休息的时候打搅我。” 叫周磊的男人看似与花熙一般年纪,他便是博大公司的总经理,他此刻有些无奈而又狂怒道,“你这是休息吗?有谁休息时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这样对耳朵不好,你为什么总是听不进去?” 花熙听他还想继续千篇一律得说下去,只好无可奈何得夺过耳机来,说道,“好,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周磊却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转身到了办公室,把花熙的茶杯给她端了过来,递给她,“刚才那个老男人被我打发走了,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来这发疯,你别在意,如果他再来骚扰你,我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叫他用中文喊不出爹娘来,非得用法语才叫得出来。” 花熙含了一口茶,差点笑喷,这个周磊总是会逗自己开心,好不容易才把茶水咽下去,缓缓心情,说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周磊看花熙心情好些了,仔细思量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刚才你在会议室谈事情,有人打过电话来,要谈一笔大生意。为期三个月的法语专程翻译,对方给的条件很丰厚。” 花熙放下茶杯,又换个姿势,正对着周磊,“那不是很好?应下来不就行了?” 周磊看着花熙,迟疑道,“对方是家律师事务所。” 果然,花熙脸色变了变,已经猜出了几分,但是却仍然怀着一丝不确定,故作镇定得说道,“哪一家律师事务所?” 周磊小心得说着,“旗舰律师事务所。” 花熙轻轻“喔”了一声,手却抖了一下,故作淡定得说着,““让法语部的那几个人来接个单子,总是可以的。” “对方指明了要你,因为你学过法律,你原本学的就是法律专业。” “可是周磊,你也知道,我在大学里其实总主要学的还是法语,法律是次要的。” 周磊紧接着花熙的话说道,“可是谁都知道你除了法语棒以外,还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 花熙还想说什么,周磊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方说这案子很棘手,从取证到开庭,都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除了你别人无法胜任。” 花熙转过身子,看着街头的那一个方向,不再吭声。天逐渐有些凉了,花熙瘦瘦的肩膀看着单薄不已,周磊却有些不忍心了,低声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如果不愿意,我去推了就好了。” 周磊走出门的时候,花熙突然叫住他,迟疑一下说道,“我考虑一下。”脑子里却是周磊所说的对方案子有些棘手,他难道遇到厉害的对手了? 花熙没有看见周磊眼里的一丝失落,只听见他说,“晚上对方约你吃饭。” 周磊嘴里的对方,对方,扰了花熙的心境。直到下班她也没有决定是否去赴约,只觉得心烦意乱极了。 花熙最终决定不赴约,去自己书橱里翻出了几本书,放在桌子上。 可是在下班后的十分钟内,花熙收到了一束花和一盒披萨,花是白色的百合花,披萨是花熙喜欢的口味,柠檬味。她喜欢素洁的,干净,连吃的都是味道爽利的。 周磊赶了过来,看到花熙桌上的书后却是满眼的失落,“他知道虽然约了你,你是不会去的,所以先叫了外卖给你,他了解你。” 花熙也有些讶然得看着桌上有关法律的书,她本是无意识得去拿书而已,看来自己心里想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了。 第二章 针尖对麦芒 是的,那个人对花熙很了解,接下来三天,花熙除了回家睡觉,一律在办公室内不出门。外卖按点准时送到,非常丰盛,早餐两片吐司面包,一杯番茄汁,一杯酸奶,一块抹茶蛋糕。中午有时是几样精致的小菜,放在干净的餐盘里,外加一杯西柚汁或清粥。晚餐更别说,花熙吃着那份姜汁热味鸡,竟然吃出了他的感觉。花熙细细品着,许久才咽下。 这三天,他没有催促花熙,花熙把所有的法律书全部翻阅了一遍,该记在心里的一点也不敢忘却,直到翻完最后一本法律书,花熙才叹口气,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发现已是深夜,公司里其他人早已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花熙一点也不害怕的,这也是一向照顾花熙的周磊放心离开的原因。 几年前,她们几个还在为博大翻译公司打拼之时,周磊原本是担心花熙加夜班会怕的,总是会陪着花熙到离开,可是发现花熙那么享受夜晚带给她的快乐时,识趣得离开了。 电话声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有了诡异而神秘的感觉,花熙连看也未看,便扣了电话。不一会,电话铃音又响起来,花熙嘴角有一丝笑,犹豫了下还是按了免提,把电话放在桌上,电话传出来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晰干练,不带任何尾音,除了那声“花熙儿”,让花熙心都颤动起来。 “这几天吃得好嘛?我知道你一定会把所有的法律书看完,我怕你顾不上吃饭,只好叫人按时送饭来。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八点在办公室见,我要召开小组会议,你正好也来听听,心里也好有个数。” 花熙静静得听着,默不出声,他知道她在听,他也不需要她回答,他知道她一定会做得很完美很出色。 花熙回到家已是夜半,花爸爸花妈妈早已入睡,也好,不见面也需要尴尬了。 第二天八点,花熙准时出现在旗舰律师事务所,一身正装,提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站在前台。 前台上的小妹正拿着小镜子抹口红,抬眼瞧了一下花熙,“找谁?”便低下头去忙自己的。 花熙说道,“我找你们的主任。” 那小妹冷哼一声,“每天找我们主任的人可多了,你先说说什么事吧。” 花熙的声音很轻柔,却一字一句得说着,“我没必要对你说,把他给我叫出来。” 那小妹放下小镜子和口红,张着那抹了一半口红的猩红大嘴,叫道,“瞧把你美得,你说见主任就见主任,你以为自己是老几?”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疾步走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见花熙便试探得说道,“是花小姐,对嘛?我是夏主任的助理郑冰,你可以叫我小郑,夏主任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请跟我这边来。”说完狠狠瞪了那小妹一眼,低声说道,“你收敛点,这是夏主任请来的客人。” 那小妹看花熙转身离开,在后面嘀咕,“什么玩意?就那样,夏主任也瞧不上你。” 花熙随着那个男子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男子得声音,“这个案子,是政府有关部门打过招呼的,一定要我们把这个案子办的漂亮些。毕竟是涉外案子,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呢,在座的几位都要齐心合力。我请了一名法语翻译,她可以帮我们把诉状等材料翻译出来,估计也要到了。” 花熙推门进去,已有六、七个人等着里面,坐在上方的男子眼睛似笑非笑看着花熙,手里转着笔,给大家说道,“这便是我所说的法语翻译,花熙花翻译。” 他就是夏庭轩,此刻身边坐着一个女人,跟整个办公室的职业化格格不入,她一身火红,一头波浪卷,化了一个彩妆,让花熙一下子想到了销售化妆品的柜台小姐,画着一丝不苟的妆容,冷眉冷眼得打量着过往的女人,如果有女人在柜台前驻足,马上便展lou笑颜,却在心里挑剔着对方的衣着容貌,如果推销了半天也没有买她的产品,还会在背后暗啐一口,“老女人,没品位,保不住男人第二天就出轨。”说完还会在心里暗暗得意,然后继续打量过往女人,展开新一轮的推销咒骂。 那一身火红的女人名叫冯美美,看了一眼花熙后便不再理会她,对着夏庭轩娇声说道,“庭轩,你就请来这么个人来做翻译?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个案子影响很大,可不能出什么岔子。要不,还是叫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翻译来吧,他和我同在巴黎几年,法语也相当熟稔。” 夏庭轩皱皱眉头,没有理会她的话,对花熙笑道,“我这律师楼布置得还可以吧?” 花熙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冯美美却坐不住了,直言不讳得说道,“整个安溪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谁能挑的出不是来?一个翻译而已,说穿了不过是个服务人员,能有什么见识?” 花熙不以为然,轻轻说道,“律师未尝也不是服务人员而已。你难道以为律师便是神明的主宰?” 冯美美挑高了眉毛,说道,“kao,你道律师就那么简单吗?打官司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花熙没有理会她嘴里的脏话,只是继续说道,“律师在古代也不过就是个讼师,从春秋时期的邓析成为讼师的鼻祖被杀之后,律师的地位一直就得不到提升,不同于官职,它的身份至今还是很尴尬的,不是吗?” 很明显冯美美并不知道邓析是谁,略为有些尴尬,一时没接上话来。其余众人对于花熙的见识也有些惊异,不过夏庭轩请回来的人,总归不是差的,而且他们才不会傻到参与这场并不友好的对话中去,乐得在作壁上观。他们早不满意冯美美在律师楼里张扬跋扈,偏偏依仗自己是从国外回来的,整天说律师楼里的律师多么老土,要不是她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爸,看谁还能给她个好脸色,如今看花熙不咸不淡得堵得她说不出话来,个个很解气,唯一让他们心里也不自在的是,花熙看样子对律师并不感冒,这让他们极不受用。 还是夏庭轩及时岔开话题,“花熙儿,我可是很欢迎你提意见。” 花熙本来不想多说话,可是架不住对面冯美美的狠毒目光直刺刺得杀过来,便淡淡说句,“布置得相当不错,既上了台面,又不会让当事人进来后感觉像是来挨宰的。”本来这句话大家都有些轻笑,后面的话可都笑不出来了。 “不过,前台的小妹该换一个了。” 第三章 奋斗 夏庭轩马上招过身后的郑冰,说道,“你去财务室把她的工资结了,多结三个月的。马上再叫行政部重新招聘一个前台来,明天务必来上班。” 冯美美瞪了花熙一眼,随即对夏庭轩急道,“庭轩,我瞧这样不好。那个前台做事还是很用心的,再说她是司法局张科长的小姨子,把她辞了,不就得罪张科长嘛?我们所正要申报优秀律师事务所,材料就要经过张科长的手,平时他都要无事揩三分油,只怕这次,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点子来使绊子呢。” “这点事再打发不了,我们也不用评什么优秀律师事务所了。我相信花熙,她说不合适那便是不合适,换人,马上就换。” 众人咋舌,都知道自己得主任虽然年轻,可是一向谨言慎行,对员工也很照顾,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个打扮得不甚出色的女人的一句话,便做出如此举动,看来这个女人对主任的影响很大,心里这般想着,便不自觉地多打量了花熙几眼。 花熙明明感觉到众人审视得目光,可是还是不动神色,不是她对小妹刚才对她的态度怀恨在心,诸多挑剔,而是这样的女子不适合做前台,走了这么一个人,对旗舰律师事务所只有好没有坏,就当自己刻薄也罢,她是为了他好。 旗舰律师事务所,是安溪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有四十多名律师,每年总有许多刚取得律师资格证的人想挤进来实习,可是谁都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旗舰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夏庭轩,上任之时不过才二十七岁,凭着冷静慎密的办案思路,总能让案子绝处逢生,让人不得不佩服。那些起初怕他年轻压不住称的人,想看笑话没看着,倒是真真服了他,喊着一声“夏主任”也爽脆。 夏庭轩虽是格谨言慎行的人,行事却极周全,很少叫人挑出毛病来,时间一久,倒是在司法界落下一个好名声,让旗舰所里蠢蠢欲动的律师也死了心,反正冲着夏庭轩这个名号来的人倒是不少,夏庭轩忙不过来,有些案子自然还会分到自己手里,何乐而不为,在外面还要帮夏庭轩吹嘘几下,试图多揽些案子。 所以说,在司法界,广告最好的方式便是口碑,人说出来的话最可信。 夏庭轩的模样棱角分明,肤色有些偏白,显得斯文,也显得极有气质,在花熙印象里,他一直穿着很考究,怎么形容呢,就是感觉像是电视剧里的正派人物,一身正气。 “怎么样?花熙儿,这个案子研究透了嘛?” 听见夏庭轩的话,花熙才知道自己走了神,略有些尴尬,正待回话,冯美美冷哼一声,“她又不是律师,哪里懂这么多?只要把我们的材料能翻译正确,就是万幸了。” 夏庭轩正待要说什么,花熙抢着说道,“不错,我只要把你们旗舰律师事务所交付的任务完成便好了,其它并不是我分内之事。” 夏庭轩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花熙,花熙低下头去不迎合他的目光,空气中顿时流转了一种暖洋洋的暧昧,这让冯美美很恼火,语气有点不善,说道,“庭轩,我瞧她什么也不懂,你还是快些给她介绍下案情吧。大家为她开这个会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而已。” 夏庭轩斜着看了一眼冯美美,说道,“你的话太多了吧?” 冯美美咬着牙不敢说话,看来她在夏庭轩面前还是很服软的,只是看着花熙的目光却更加有敌意。 花熙拿着笔在纸上划着,不知不觉几笔简单线条就勾勒出一个卷发女人,斜着眼睛瞧不起人的模样,赫然便是对面傲慢的冯美美,花熙嘴角划出完美的弧线,原来自己也很有画画的天分。 夏庭轩轻咳两声,不期然间看了花熙几眼,便用投影仪上放映着几张照片,上面有些照片。 “这个案子是一个星期前交到我们手上的,安溪市的一家劳务输出公司,上年为法国一家皮革厂输出了一百一十三名工人,九十一位男工,二十二名女工,都是安溪市本地人,其中还有两对夫妻在内。他们都跟安泰劳务输出公司签订了为期三年的合同,但是这一百一十三名工人到达法国那家皮革厂后,起初两个月工资还照发,后面的便以各种名目克扣工人工资。这些工人们不服,便试着跟安泰劳务输出公司沟通,可是安泰劳务公司并没有帮助他们与法国皮革厂协调,还是采取了敷衍到最后置之不理的态度。工人们便自寻出路,集体跳槽到了法国另一家调料厂,调料厂本来是持欢迎得态度,因为谁都知道我们中国工人做事认真而效率高,可是在办入厂手续时才得知这些工人根本没有打工证,便向中国驻法大使馆举报了,这些工人便被遣返了回来。可是安泰劳务输出公司却以这些工人违约为由,把他们告上了法庭。” “大家可以看下,这是工人们当时用手机拍摄的照片,是法国皮革厂恶劣的工作环境和居住环境,以后都可以留作证据。”随即便点开了多幅照片,大家都皱起眉头来。只有冯美美吊一下嘴角说道,“谁教他们非要发神经出国?”或者是想起自己也出国过,脸上一红,便又跟着补上一句,“谁出国不是享受生活,偏偏他们去卖命而已。” 花熙看其他人脸上都无异色,仿佛没有听见冯美美的话一般,心下有点奇怪,这个冯美美到底什么来路? 夏庭轩说完喝口水,看看花熙没做声,仔细做着记录,便接着说,“这些工人现在找到了我,要我给他们做代理。本来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的,可是商务部里现在正在抓劳务输出纠纷的典型,发下话来,要盯紧了我们官司的进展。所以我们旗舰律师事务所不能在这个案子上失了色,一定要让大家看出我们的实力来。” 花熙下意识得点点头,冯美美却扭过去头白了她一眼。 夏庭轩转过头来,对花熙说道,“花熙儿,你们博大翻译公司一向是以优质服务而闻名,相信这次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花熙略欠了身,简单而又肯定得说出几个字,“一定竭尽全力。” “这些资料,你拿回去看下,并先把它其中指定的部分翻译出来,这是我们急着用的一部分材料。”夏庭轩让郑冰递给花熙一沓文件,花熙拿在手上有些沉重,略吸了一口气。 “花小姐,为了你工作更迅捷,我想这段时间,你先在这律师事务所里办公,我腾出来一间办公室,一会叫郑冰带你去看看,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对他说。”夏庭轩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花熙忙叫住了他,生硬得吐出几个字,“夏主任,我看在这办公就不需要了吧,领导没有知会我这一点。” “就是呀,一个翻译而已,还跟安排一个办公室,有必要吗?”冯美美肆无忌惮得说着,照例还是没有人接她的话。 可是夏庭轩那口气根本不容花熙拒绝,“谁都知道博大翻译公司其实是你说了算。”说完便自顾自离开了。 郑冰带着花熙去了给她安排的办公室,办公室并不大,在事务所的最里面,花熙抬眼看着旁边门上主任办公室的牌子苦笑。 办公室里面的东西都很齐全,可是花熙不习惯,想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惯用的东西,郑冰说开车送她回去拿,花熙拒绝了,可是身后那个人却又以她不容拒绝的口吻告诉她,他要陪她回去拿东西,顺便中午一起吃饭谈公事。 花熙这次没动心思拒绝,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有很多理由让她答应的。花熙现在习惯,走最省劲的路子,从来不冒险去轻易尝试新得东西,对她来说,原来的东西旧的东西才是最安全的,这里面包括感情嘛?花熙一直没敢想。 及近电梯时,正巧看见前台小妹在收拾东西,狠毒得瞪着花熙,那样子要把花熙生吞活剥了一般,旁边冯美美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花熙明白一定是冯美美向小妹说了什么。 那小妹本来想骂几句,可是碍于夏庭轩在眼前,终是没骂出来,冯美美眼前笑话没看成,便讪讪得走了。 夏庭轩开车送花熙回去,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回到了办公室。在花熙收拾东西的时候,夏庭轩举起花熙桌子上的杯子,沉沉得说道,“还是一杯隔夜茶。” 周磊敲门进来,看着屋里两人沉默不语,脸上更是冰冷,却强笑欢颜得说着,“夏主任怎么也跟着来了?” 夏庭轩笑道,“花熙儿看案子任务重,说是要到我那所里办公去,也方便些,这不,非要叫我送她回来陪她拿些东西。” 花熙背对着两人,心里暗暗骂着夏庭轩,每次都是被他算计,却也感觉到周磊失落的眼神,周磊明知道夏庭轩说的是假的,可是在花熙不拆穿的情况下,还是感觉受伤害。 周磊道了别,匆匆离去。夏庭轩等花熙收拾东西有些无聊,看见办公室外有个lou台,便推门上了lou台,看见lou台正对的那个方向,失了神。 第四章 试衣风波 白静曾经说过,“你不需要在博大任职,因为博大就是你的,你不需要职务。” 花熙轻轻笑笑,不置可否。其实她对博大翻译付出很多心血,她不可能淡然处之,只是不在人前表lou罢了。 上一年博大翻译公司重新选址,在一处好地段买了一层作为办公楼,花熙的办公室看街景最好,是博大看风景最好的办公室。当公司的人把这间办公室给花熙收拾出来的时候,花熙并没有推辞,因为那边有她想看的人,离得很远,花熙其实看不到,但是这样就足够了,知道他在那里就可以了,花熙喝着茶,可以看着那个方向好一阵,有时在想他此刻做什么呢?久而久之,发现在幻想那个人在做什么成了自己最大的乐趣。 花熙坐在办公椅上陷入了回忆当中,可是夏庭轩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去吃饭,我订了位子。” 花熙任他拉着去了,没有看到走廊的另一头,周磊落寞的眼神。 这家餐馆是刚装修好的川菜馆,花熙有些犹豫,她知道夏庭轩是不喜辣,可是还是给花熙点了许多口味偏辣的菜。 这顿饭,花熙吃得不是很自在。夏庭轩自己不吃辣,鲜少动筷。花熙不怎么想说话,却潜意识里希望听到夏庭轩说话,可是夏庭轩却貌似比她更沉默,只是静静得看着花熙吃完饭,便把花熙送回了律师事务所,自己心事重重得开车去了别处。 花熙站在门口,看着他车离去得方向,觉得夏庭轩心事重重,看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便独自上了楼,回到给自己新安排的办公室,翻开厚厚得卷宗忙起来。 不一会,有人推开门,阴阳怪气得叫道,“花翻译?怎么来我这地盘也不打个招呼啊?” 花熙头也没抬道,“我给你打什么招呼?既不能蹭饭又不能当成大款傍的。” “是嘛?难道你是想傍我们主任这棵大树?我可告诉你,钻石王老五呢,人又英俊,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他这么好,你怎么不把握机会?”花熙现在都没有抬起头看正在张牙舞爪的白静。 白静讪讪得说道,“我怎么不想?可是我或许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吧,放电几次都没收到回应,只能罢休,否则我明天怎么被开除的我都不知道,岂不是人财两空?” 花熙失笑,指着门说道,“门在那边,想必你比我熟悉,快出去,我忙得很,没空跟你瞎扯。” 白静是花熙的同学,也是旗舰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小律师,现在主攻民商法。今天得知来的法语翻译竟然是花熙后,便跑来兴师问罪。她考出律师资格证后,千方百计想进旗舰律师事务所没有门路,花熙当时想替她找夏庭轩来着,可是硬是狠了心没替她办,最后还是凭着业务素质挤进来了。 白静约花熙晚上去逛街,花熙为了打发她快走,含糊着答应了。心里却盼着夏庭轩快点回来给她解围,可是到了下班时间夏庭轩也没lou面,花熙还想继续忙会,便被白静不依不饶得拖着去逛街,现在正是夏末秋初,商场折扣低,买衣服最划算。本来照花熙的意思,先去吃饭再去逛街,白静却不肯,道理是吃饱肚子腰粗,穿衣服显胖。花熙翻个白眼,没办法饿着肚子跟着白静去了。 花熙今天穿着职业装,配上高跟鞋走不了几步路,就叫苦不迭打退堂鼓。白静硬是拖着她往前走,好不容易今天把她截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快放了她。白静试穿了几件衣服,都觉得不合意,捏着自己小肚子上的肉皱着眉不甘心。花熙挖苦她每次吃饭跟像猪比赛能不胖嘛? 走到恒安商场最贵的门店,花熙转身就走,白静却不依,贵怎了?贵还不能让人看看了?把花熙拖进去,指着一件黑色的裙装直说好看,非叫花熙穿穿试试看。花熙扭头不肯,白静硬是推着花熙进了试衣间,让店里的营业员拿给花熙试。 那营业员不屑得翻翻眼皮,却还是把衣服扔给了花熙。花熙忍着气试穿了,出来后是白静惊羡的目光,这件衣服领子正lou出花熙精致的锁骨,腰身卡得刚好,裙长过膝,是花熙喜欢的类型,翻出挂牌一看倒抽一口凉气,九千八。 白静lou出可惜的表情,她也知道花熙是不舍得花万把数钱买这条裙子的,这丫头这几年狠着劲攒钱怕不是要当嫁妆呢。话又说回来,她自己也是不舍得的,九千八够去云南丽江玩一圈的了。 花熙换回衣服,心里暗恨,出去又会面对那女营业员嘲笑的表情,早就对白静说不进来她偏要进来,这倒好,衣服买不成还无端得了几个白眼。 正要推开试衣间的门出去,却听见有个男人挖苦般得在说,“这衣服穿在你身上只是白费钱,一点气质也穿不出来,还非要学人装品味,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模样。”接着听见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得说道,“我穿什么你都说不好看,那没穿衣服的时候你也没说我难看呀。” 男的轻蔑得笑着,“还不是你在**那股浪劲,要不谁还会看上你?” 女的不依得说,“浪怎么了?可笑你老婆现在想浪还浪不起来呢?” 男的恼怒得说,“给我闭嘴,你也有资格说她?” 女的没有了声音,只听她不停得对营业员说,“给我拿这件,给我拿那件……” 第五章 就是要抢你的男人 第五章就是要抢你的男人 花熙推门出去,这店里人不多,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打着手机,含笑得对电话那头应着什么,一身西装一看就是不菲,眉眼清清朗朗的,三十来岁年纪。而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的,花熙瞅瞅长得也不至于那男人嘴里说得那么难看,只不过是当真品味俗了些,一身品牌却叫人感觉是假的,脸上的妆画得跟被打了几拳似的,腿上的短裙刚刚遮住臀部。 花熙瞥了她几眼,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屑得转过头去,那女人想发火却看看门口的男子忍住了。 花熙把换下来那件黑色裙装递给营业员,偏巧听见营业员不屑得冷哼声,那个短裙女人也站在跟前不高不低得说了一句,“买不起就不要试,弄脏衣服你赔得起吗?” 白静一听来了气,“你怎么说话呢?会说人话吗?我们又不是被大款包养的,正经哪需要买这么贵的衣服穿?” 短裙女人扬扬粗短的眉毛,说道,“你说谁被人包?那可是我丈夫,乱说话当心我告你。” 花熙冷哼一声,随即笑道,“原来那位是你丈夫,那么我便让你丈夫给我买这件衣服怎么样?估计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短裙女人一时气结,骂道,“你要不要脸呀?我警告你,别勾引我男人,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再说,就凭你也想勾引上,我男人品味可是很高的。” 花熙回过头来冲着这女人笑得灿烂无比,“本来我还真瞧不上他,就冲你这话,我还就要勾引了。” 白静在后面低声说道,“怎么你还真来呀?人家不给你付钱的话,咱丢脸可丢到家了。丢脸事小,搭上万把数钱买这件衣服可不值了。咱还是走吧?跟她治气没必要。” 花熙随是回答的白静,却是冲着短裙女人得意洋洋一笑,“未必不成,这男人看起来还像个样子,不如就真的勾引过来,以后买单也有人不是?” 花熙不等短裙女人发作,便冲着那个打完电话走过来的男人轻笑一下,说道,“先生,我很喜欢这件衣服,可是现金不够,信用卡又没带,麻烦你帮我买了,如何?” 那男人起初看见花熙略为惊讶,随即说道,“好的,荣幸之至。” 店里的人一下子惊住了,都在惊讶这个看起来冷清清的女人当众勾引男人,竟然还就成了。那男人给她刷了卡后还贴心得问花熙,“还有什么想买的,今个儿我一并给你买了。” 花熙看着那个短裙女人气歪了鼻子,笑着,“今天还是算了,反正以后我的衣服你全要包了,等改天再来吧。”随即,花熙走到短裙女人跟前,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道,“这位女士,你先生还真是博爱,你看他在你面前给一个陌生女人买衣服,是不是很生气呀?” 跟他一起的短裙女人再看不过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就冲过来对着花熙骂道,“浪蹄子,竟敢公然跟我抢男人?真是不要脸。” 男人一皱眉头,脸上已是不悦,骂道,“马上给我滚。” 那短裙女人扑上来不管不顾得说道,“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有什么好?那么瘦,抱着也没肉感,真不知道你稀罕她什么?” 那男人甩手一巴掌,“别让我说第二次,滚。”那女人捂着脸羞得满脸通红,还想说什么,却在那男的怒视下扭着腰走了,临走没忘了狠狠剜花熙一眼。 店里的营业员面面相觑,这年头女的真可够剽悍,当众勾引男人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几个营业员心里也在暗想,等见了好的男人,自己也当仁不让主动出击,说不定可就成了呢。 这俊朗男人帮花熙拎着新买的衣服,跟在面上丝毫无悦色的花熙和一头雾水的白静走了出去。 出了门,白静拉着花熙悄声说着,“那个男的还跟在我们后面呢,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把他拐到家里去吧?虽然我瞧他长得不错,但是泡的女人也太差劲了,这样的男人我可不敢认同。” 花熙冷哼一声,“你胡说什么呢?” 白静诧异得看着花熙,这妮子疯了吗?这可不像是她平常的作风,虽说行事冷漠些是有得,说话过于干脆也是有的,但是从来没有惊世骇俗过。白静想撤,找个内急的理由就溜之大吉了。等花熙着急了打她手机的时候,白静早就打的回家了。花熙暗骂这个女人就是怕事,一遇到事就把自己抛下不管溜之大吉,早晚要还回来让她尝尝苦头才行。 花熙走出商场,那男人紧跟其后,手里还提着那件衣服,在后面拉她一把,“小熙,你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花熙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今天晚上并没有开车过来,又想掉回头去打车回家。 第六章 说谎 那男人一把拉着她,“小熙,你先别走,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不解释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花墨解释就可以了,她现在肯定还在家里等你呢。我呢,只当今天没见过你,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花墨知道了,她自己伤心也就罢了,偏偏她回家又哭又闹,连带着谁也没好日子过。”花熙看得很明白,这事与自己无关,就当非礼勿视了。 “你别误会,其实并没什么的……” “对,我知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你邵榛上了人家的床,现在需要花钱打发人家罢了,只是找也不找个像模像样的,传出去让人以为花墨多么丑,让你这么饥不择食呢。” 邵榛失笑,“小熙,你说什么呢。” “你别以为我没听见,那女人说你夸她没穿衣服漂亮,很好呀,那你还巴巴得出来给她买什么衣服?还不如买个笼子把她当放里面,**身子欣赏呢,岂不是成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花熙一停不停自顾自得说着,丝毫没管邵榛的表情。 邵榛沉下脸来,说道,“小熙,你现在是越来越刻薄了。”说完想起什么来,又补上一句,“比花墨还刻薄。” “不提花墨也罢,你提起花墨来,你怎么好意思?在外面鬼混的是你,说别人刻薄的也是你,别好事都叫你一个人占尽了,落在别人那里便是渣滓。” 邵榛举手求饶,“好,好,看出你是翻译来,耍嘴皮子的,说不过你。走,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快些回去吧,省得一会花墨打电话来追踪。”花熙其实不想这么早回家。 “那怎么行?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瞎转悠什么?衣服拿着。”邵榛把衣服塞给花熙。花熙扔回给他,“我才不稀罕,送给那些与你上床的女人吧。” 邵榛一顿,“你不拿着,这会让我带回去,这件衣服明显不是她的尺码,她一看就知道不是给她买的,岂不是让花墨误会了?” 邵榛叫花熙上车,花熙想自己也再不上车便是太矫情了,就脸上挂着霜一般上了车。 邵榛伸花熙胸前伸过手来,花熙想也没想便打掉,“你干什么?邵榛,别尽做龌龊事,你以为我是你身边那些蜂蜂蝶蝶的,可以让你随便**?” 邵榛哭笑不得,“小熙,你今天晚上吃错药了?我是要给你系上安全带。” 花熙恼羞成怒,“你才吃错药了呢,快点送我回家。” 半路上,邵榛的电话响了。 “现在正跟客户谈着生意呢,我一会便回去。” 花熙白他一眼,知道是花墨打来的电话,“说谎也不带脸红的,可见你功力有多么深。”话音刚落,花熙的手机响了,还是花墨,可能给邵榛的话有些敷衍,心里不自在,所以才找花熙求安慰来。 “你跟谁在一起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跟一朋友。”花熙本想说跟邵榛在一起,但是刚才邵榛说是跟客户在一起,自己一说,反而弄得不好了,便话到嘴边改了口。 花墨叫着,“是不是男朋友呀?花熙,你听说我,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咱妈同事给你介绍的那个海归便不错,你还挑什么挑?别到时候挑花了眼,最后捡了别人剩下的,亏不亏?” “花墨,你乱说什么呢,那海归你还不清楚,不抽烟不喝酒连衣服也一天换两遍,那哪叫过日子?那简直就是拍电影嘛,我每日给他洗衣服不也洗到抽筋?你没事就跟我说这些?烦不烦呢?没事我挂了?”花熙此刻只想快点扣掉花墨的电话。 “别,陪我说说话,他还没回来,我自己在家很怕。”花墨的声音一下子软下来,“他现在还不知道跟哪个女人鬼混呢!” 花熙心里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花墨是爱极了邵榛,所以才把姿态放低到尘埃里了,心一下揪起来,“你别乱想,或许他现在跟人在谈生意呢,不一定就是跟别的女人鬼混。” “花熙,你都不清楚,自从我怀了孕,我和他都很少那个了,难保他不在外面偷食,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他肯定也不例外。”花墨说着,那口气就像是已经抓住邵榛的把柄,“现在的女人浪着呢,主动倒贴的都不知道有多少,邵榛好歹也是人模狗样的,那些女人可不是会疯了一样上去抢?” 花熙有些尴尬,要知道此刻跟邵榛在一起的女人便是自己。花墨要妈的人岂不是成了自己?当下便匆匆挂了电话。 邵榛瞧了花熙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花熙明白刚才自己说邵榛撒谎不脸红,说自己跟客户在谈生意,只不过话音刚落下,自己又撒了谎,不禁脸上一红。心里又恨起花墨来,如果觉得邵榛不好,当初为何还要死要活得嫁给他? 下车时,花熙似是用尽全身力气说道,“你快些回家陪花墨,她一个人在家难免胡思乱想。”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道,“对她好一点,她是真心喜欢你。” 邵榛眉头微皱,低声说道,“有人也是真心喜欢我,可是又能怎么样?” 花熙故意忽略他的话,装作没听见,扭头就走。却悄悄站在暗处,看见邵榛的车走远了,才起身上了楼。 回到家,花爸爸还在琢磨自己的棋局,花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花熙回来都没作声,花熙早就习惯如此,正想回自己房间,突然听见花妈妈尖声说着,“小熙。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花熙拖下外套,慢慢悠悠得说道,“是一朋友。” “我怎么瞅着那车跟邵榛的很像呀?” 花熙不耐烦得说着,“妈,跟邵榛开一样车的人海了去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大女婿虽然有钱,但也没有资格开全球限量版独一无二的车吧?” 花妈妈被花熙一抢白,脑子一热,便喋喋不休得说道,“小熙,不是妈说你,邵榛现在是你姐夫了,而且你姐姐现在还有了孩子,你不要做出……” 花熙本来已经进了自己房间,这会听见花妈妈如此说话,便打开门冷冰冰得问道,“我不要做什么?” 花妈妈止了声,一时没了言语。花爸爸那边下棋的手也举着久久落不下棋面。 第七章 我是她姐夫 花熙转身关上门,背贴在门上,觉得手脚冰凉。花熙知道自己只要心里有了气,便手脚开始冰冷,几次想去找个中医大夫开个药方都没有时间去。 突然又听见花妈妈在门外说道,声音有些讨好,“妈前几天给你介绍的那个海归,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听你赵阿姨说,人家对你挺有意思的,要不,改天你们再见见?” 花熙装作没听见不回答,花妈妈在门外等了片刻没动静,转而对花爸爸埋怨道,“这孩子,脾气不知道跟谁一样,臭的很。” 花爸爸哭笑不得,家里四口人,三个女人,自己向来就是地位最低的那个,习惯了。他把棋子一收,哄着花妈妈不再唠叨了。 花熙躺在**,却一时没有睡着,原本静了心,今天却又见到这两个不相见得人,看来有些时候事情是躲不过的,可是叫花熙迎头而上,她又会退缩。 有电话打进来,花熙接起来,是周磊,许是他喝醉了,声音有些不受控制,“你现下如意了嘛?终于见到他了,还可以朝夕相处,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我是不是该祝福你?” “你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没有醉,我哪里醉了?不,我是醉了,我一直醉着,醉了几年了醒不过来,我好累,花熙,帮帮我,帮我醒过来吧。”周磊的声音含糊不清。 花熙无声得扣了电话,心里有些烦闷,很想哭出来,可是花熙从来都是少泪的,她哭不出来,她就是一块石头,放在水里,看着是滋润的,水灵的,可是从水里拿出来,不久水分会被蒸发掉,又成了一块干巴巴的石头。她需要水的滋润,需要得便是永不干涸的水。 第二天,花熙习惯性得赶到了博大翻译公司,进到办公室才想起,自己要去旗舰律师事务所办公才是,临走扫了办公室一眼,会心一笑。 花熙所在的博大翻译公司,她其实也是股东之一,成立之初不过是几个在校学生的一时心血**,花熙入伙的钱还是她半年的生活费,当时被她姐姐花墨嘲笑不务正业,就等着看花熙没钱吃饭怎么伸手给家里要钱。没成想,几个年轻人就凭着一股子猛劲硬是从安溪市翻译市场上夺来一片天。从当初的四五人接一些小宗的笔译工作,到现在二十多号人,可以胜任笔译、口译、同声翻译等任务,成了安溪最大的翻译公司。博大翻译公司,花熙其实倾尽了许多心血。花熙当年入大学之时,花爸爸给她选择了法律专业。花熙却不喜欢学法律,在看到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8226;杜拉斯的小说《情人》中写的“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貌”那段话后,疯狂爱上了法语。 那阶段,花熙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学习法语的热情之中,自然结识不少学习外语的同学,大家都说花熙有学习法语的天赋,从她嘴里清晰吐出的法语特别有股味道。花爸爸看花熙不用心学习本专业有些阻拦,但是当看到花熙学习法语的认真劲也就随她去了。 只有姐姐花墨不以为然,说,“又不是想嫁给老外,学法语有个什么劲?我可不想家里有个假洋鬼子。”花熙学着外国人耸了下肩,把花墨气得摔门出去了。 当时开创博大翻译公司的时候,花熙其实也受了苦,当初不懂得策略,还跟同学举着牌子在大街上做广告,可是众人不屑的眼光却让花熙有些退缩,也反思是不是方式不对,站在街上一个星期过去也没接到一个活。 花熙便去找了学校教市场营销的齐老师,那是热心的中年男人,给花熙提供了好几个广告方式,但是第一个活却是这个老师介绍来的,翻译产品说明书。花熙几人兴高采烈,虽不是价钱多么优渥,可在花熙几人看来,总算是有了一单生意。这个厂家是生产小型家电的,规模很小,但是却因为质量过硬,接到了国外的订单,可是他们厂里人员文化素质较低,没有人可以翻译产品说明书。辗转找到了齐老师,齐老师便想起了花熙,把这单生意给了她。厂里明确要产品说明书的英语翻译,花熙却多了一个想法,劝着几个同学把英语、法语、德语、俄语的版本也给弄了出来。花熙和几个同学查阅资料,斟酌语言,用词专业细密,让厂家非常满意,比原来答应的报酬多付了两成,又把几个系列的产品交给了花熙的小公司。 花熙意识到这也是一条门路,肯定还会有厂子有这样的需求,约了同学一起去郊区的厂里联系试试看,果然没两次便让花熙带回了两单生意。 花熙和同学信心倍增,一有时间便去安溪市的厂里去转,一来二去,单子竟多了起来,花熙和同学便去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并不大,几个人挤在里面有时通宵加班,很累,但是却是快乐着的。 已经是大四了,花熙和几个合伙人的翻译水平都在各自的语种里属于佼佼者,花熙的法语翻译也考得了同声翻译证,广览群书,可以胜任各个场合的翻译工作。逐渐得也有了一些大的企业,把零星的翻译工作交给了博大翻译公司。 在花熙几个人走出校园毕业时,就全力投入到了博大翻译公司的事务中。花熙是博大公司唯一不任职的股东,当初推选花熙为总经理,可是她却不愿意,一再推辞,说反正是股东,钱又不少拿,不想受那么些累。 但是公司大小事务却都会拿来让花熙过目,在会议上,也都会以花熙意见为重。公司一众人员也明白,公司真正的总经理便是花熙,她才是说了算的人。几年下来,想躲清闲的她却是公司里最累的那一个,因为每一个大的单子都去花熙争取来的。付出多少心血与口舌,旁人无法知晓。 临走时看见周磊的眼睛里还有血丝,那是一夜未睡的残留。 花熙到了旗舰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看见夏庭轩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来些不悦的声音,“我刚把他小姨子开掉,他就来给我使绊子?当初把他妹妹安排在我这上班的时候,说话可客气得紧。不行,你的面子我也不卖,既然他要跟我较量下,那就来吧,告诉他,他小姨子我是决计不会再请回来的,请另谋高就。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说。” 花熙轻轻推开夏庭轩的门,看见冯美美也站在旁边皱着眉头,花熙略微客气得说道,“我让你受难为了?要不,就算了,还是把她请回来吧,如果我知道会让你为难,我就不会提了。” 冯美美一挑眉毛便开始发威,估计是憋屈很久了,“你这是故意来拖庭轩后腿,你是什么身份,就要来炒别人鱿鱼?” 夏庭轩等了冯美美一眼,冯美美果然乖乖闭了嘴,还做出一副委屈状,夏庭轩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我自己会处理好。” 花熙礼貌性地点点头,帮他掩上门回到自己办公室。冯美美一看花熙的态度,连理会也不理会自己,更是火大,当下便急着来追过来找花熙理论,还是夏庭轩拦下她才算罢休。 没一会,白静就跑来质问她,“昨晚那男人到底是谁?不会真叫你拐回家了吧?” 花熙眯起眼睛,看着白静不出声。 白静扯着嘴角嬉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声招呼不打自己溜了,可是我不是怕耽误你们春宵一度?” “你就是一点正形没有,还嘴里整天说自己是淑女呢?我看你就是个妖女。”花熙咬着牙说着。 白静绕过办公桌,离得花熙近了,拉着花熙胳膊摇啊摇的,“说嘛,说嘛,你就告诉妖女还不行嘛?” 花熙从她手里抽回胳膊,声音有些颤抖,“他是我姐夫。” 白静一时没了声,许久才说道,“原来是他,他现在……” “好了,别说了,我现在忙着,有时间我们再聊。”白卷说完就拿起卷宗看了起来。白静识趣得出了办公室,看样子却是连她也有些讶然。 白静出去了,花熙却一时收不回心。 昨天看见邵榛与一个女人在商场,可是她没敢深想,自己那时是替花墨出头教训邵榛,还是自己也见不得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邵榛变了,变得有些放浪形骸,所以说有些东西原本就是kao不住的。花熙无奈地摇摇头,埋首工作中。中午,花熙没有出去吃,叫了一份外卖,把门反锁上。花熙有个习惯,吃饭时最喜欢的便是一个没有打扰没有人看见的环境,曾经邵榛笑她,像个动物一般护着自己的食物。 花熙看这卷宗里,有些法律专用诉词非常生僻,查词典,翻阅资料,忙了一下午,这才确定博大翻译公司法语部的那几个人根本胜任不了这个工作,如果不是对法律非常熟悉的人,翻译起来是苦难重重,无法在指定的时间里完成任务。 下班时间一过,白静来扎一头便走了。花熙收拾好东西,看见夏庭轩在门口站着等自己,便一起下了楼。 “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可以。” 两人说着话,走出写字楼,看见邵榛的车停在哪里,花熙的脸一下子煞白起来。邵榛从车上下来,看着夏庭轩,语气有些怪,“夏主任原来聘了她做法语翻译呢?就她这水平,可别把你们的案子给办砸了呀。” 夏庭轩笑道,“邵榛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花熙儿厉害着呢,能聘她来是我们的荣幸。” 邵榛一把拉过花熙,说道,“走,我送你回家。” 夏庭轩挡在花熙身前,说道,“还是我送她回去吧,她现在是我们所的顾问,我有责任保护好她的安全。” 邵榛眯着眼睛,说道,“我是她的姐夫,我更有保护她安全的责任,不需要麻烦你了。” 夏庭轩不屑得笑道,“你还知道你是她的姐夫呀?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邵榛额上的青筋毕lou,咬着牙一时没说话。 花熙打开邵榛的车门,冷冷说道,“走吧?还啰嗦什么?”不是她故意不给夏庭轩面子,如果自己再不表态,这两个男人只怕就有动武之嫌了,还在夏庭轩的律师楼下,花熙不想让夏庭轩难看,但是内心深处,花熙试想自己是不是更想上邵榛的车呢? 邵榛面有得色,花熙皱起眉头,从车里向外面的夏庭轩挥了挥手示意再见。夏庭轩没有表情,只是黯然得点点头。 第八章 错不该相识 一路上,邵榛闷声开着车,样子凶得很。碰见前面车开慢了些,便猛按喇叭,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凶悍,花熙看他这模样,本想说几句,可是怕他开车分心,便没做声。 可是邵榛没打算放过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嘛?” 花熙没好气,“我有什么好对你说的?” 邵榛狠狠按了几声喇叭,从路边“嗖”一声便超过前面的车,惊得花熙一声冷汗,不敢再用话来激怒他,小声得嘟囔着,“你跟我发什么火?我又不是你老婆。” 邵榛猛地停了车,眼睛里太多无奈,叫了声,“花熙”,便说不出话来。 花熙催着他开车快离开,“我告诉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有时间就回家陪花墨。” “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昨天已经看过我了。” “没看够。”花熙听见邵榛孩子般的耍赖,有些失笑,可是她知道现在这些耍赖玩笑都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姐姐花墨,想着脸上又冷了下来。 “邵榛,花墨才是你老婆,你对我说话客气点,你以为我是你外面的那些女人,能随着你乱来?你别做梦了。”花熙冲着邵榛大叫。 “你吃醋了?”邵榛虽然这样说着,脸上却一点调笑也没有,很认真得在说。 “你胡说?我吃什么醋?如果真有人吃醋,那也是花墨,不是我花熙。” 邵榛不再说话,默默得开着车,只是开得比刚才明显慢许多,花熙看不是回家的方向,让邵榛送她回家,今天花妈妈做了红烧狮子头、麻辣小排,叫她务必回家吃饭,如果不回家,怕是会被她唠叨死,况且这会花熙不愿意单独跟邵榛呆在一起。 邵榛在一块空地上把车停下来,点了一支烟,却没有看着花熙,沉默着。花熙看着他抽烟的样子,一时失了神,想当初自己不就是喜欢他抽烟时的样子,觉得他特男人,特有型。可是现在他却已是花墨的丈夫了。 “你还记得这里吗?当年我开着车就在这里撞了你,你从地上爬起来就对着我破口大骂,我想这可碰上难缠的主了,不定要讹我多少钱。没想到你骂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还是我追着你要带你去医院做检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最喜欢的事竟然便是回忆与花熙的从前种种,从不厌烦。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小熙,我想和你好好谈谈。”邵榛有些恳切。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邵榛,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即便我们现在是亲戚,我们也要做陌路人,因为我不想伤害到花墨,你明白吗?” “小熙,你一定要这么决绝吗?” “是的,只有这样,我们才对得起花墨。她是我姐姐,她已经受了太多苦,我不想再伤害她,一点也不想。” “可是你知道你姐姐的身体,她……” “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谈以后,你不觉得很残忍吗?”花熙的逼问让邵榛无地自容。 邵榛送花熙回到家,到了楼下,邵榛看着花熙正要说什么,但见花熙脸上有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赫然便见花墨站在楼下,直直看着这里。 花熙紧着下车,低声对邵榛说,“你如果让花墨看出端倪来,我便再也不见你。” 邵榛下车走近花墨,“你今天回来了?早知道我送你回来。” 花墨笑一笑,“我知道你忙,所以自己打车回来的,这不,刚到楼下。” 花熙有些急于解释,说道,“我跟邵榛……” 花墨打住她,“你不用说,我明白。” 回到花家,花妈妈看见花墨回来很是高兴,可是没有想到花熙也一起回来,脸上有点讶异,花墨赶紧说道,“妈,邵榛送我回来,正巧看见花熙也到了楼下,便一起回了家。” 花妈妈还是有些狐疑,瞧了两眼花熙,看花熙面无表情,便想瞪她。 花墨过来挽着花妈妈的胳膊,说道,“妈,我饿了,开饭吧,我好想吃你做的狮子头,馋着呢,做梦的时候都想。” 花妈妈乐颠颠得跑去厨房,“好,马上就好,你等着啊。”又看着花熙说道,“小熙,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你姐和你姐夫倒水。” “她们又不是客人?还需要我倒什么水?想喝自己倒去。”花熙没好气,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花墨跟着进来,“小熙,你……”。 花熙站起来,说道,“我怎么了?你有必要对妈说那些吗?我和邵榛根本没有怎么样,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值得你扮贤惠来说台词?我告诉你,花墨,这个世界上委屈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花墨有些吃惊花熙的发作,也冷下脸来,“是我错了,你跟邵榛是光明正大,是我见不得人,对不对?” 花熙看花墨脸上变得苍白,也有些后悔自己语快,便想挽回些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误会什么了。” 花墨这会却似有些崩溃,“我从来没有误会,我一直都没有,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我也知道他也一直在恨我,你们都恨我。” 说着,花墨并打开跑出去,邵榛在客厅里听见动静走过来,花熙有些歉意得看着他,邵榛没有说话也跟着花墨追了出去。 花妈妈对着花熙怒吼,“造孽呀,小熙,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为什么就是对这个邵榛这么念念不忘了,他是你的姐夫,你这样子还要不要让你姐姐好生过日子?别以为我没瞧见,昨天晚上送你回家的男人就是邵榛,今天送你回来的也是邵榛,你姐姐不过才是遇见的那个人吧。” “为什么从来都是我的错?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错就不该认识邵榛这个人。”花熙的声音很低落,可是花妈妈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小熙,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墨不管做错什么,她都是你姐姐,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花熙正要为自己辩解,又住了嘴,“我跟你说不清楚。”说完,便提着包出去了。 “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花妈妈在身后吼道。 “我出去转转,等你什么时候睡了,我什么时候回来。”花熙头也不回得便走了。 到了楼下,看见邵榛和花墨都在车上坐着,邵榛把花墨揽在怀里,好言劝慰着,不一会花墨lou出了笑脸,邵榛开着车离去了。 花熙从暗处走出来,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早该断了这心思,邵榛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邵榛了,他是自己的姐夫。 第九章 女人的矜持 花熙无处可去,便约白静出来。白静在电话那端支支吾吾,花熙便扣了电话,暗骂白静没义气,保准是见色忘义。 花熙在路边闲逛,路过一家酒吧,就走了进去,想起几年前曾经来过这家酒吧的情景,只是里面早已物是人非了。 点了一瓶科罗娜,花熙看着里面三三两两的人,提不起精神来。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艳遇,她对那些一夜情不敢兴趣,自始至终她还是认为男女之间那点破事,说起来总归是女人吃了亏。现在的人都穿着体面,谁知道这副臭皮囊下,是白马王子还是狗尾巴草? 现在有太多的人打着一见钟情的旗号,去遮掩情欲的泛滥。 他们坐在灯光昏暗处,点杯劣质的红酒,故作淡然,却双眼似雷达四处巡视,遇见一个媚眼如丝的女人,便趁机搂住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这就是艳遇的特征,那里还有一点一见钟情的意思?真正的一见钟情,怕是握住了对方的手,只为低低诉说相思? 艳遇怕只是一见钟情的庸俗版,能承载我们多少的喜悦? 花熙猛然瞥见远处一女人,似是白静,她身边的男人却是夏庭轩的助手郑冰,两人正低低说着什么,时而大笑起来,只不过笑声淹没在音乐声中,花熙有些吃味,白静没时间陪自己,原来是跟男人在一起消遣呢,果真是见色忘义。 花熙喝了几口酒,觉得没意思,浮起一念头,想去捉弄白静一番,扫眼过去,却看白静与郑冰已经离开了,要不是桌上的啤酒还在,花熙都以为两人根本没出现过一般。这样一看,花熙觉得没意思极了。 花熙去洗手间,准备回来便离开。谁成想回来的时候,看见座位上多了一个男人,是夏庭轩,本来花熙还疑惑为什么这么巧便遇见他,想起与白静在一起的郑冰,便恍然大悟。 夏庭轩不吸烟,可是却嗜酒,他喜欢品酒,而且酒量酒品都是极好,即便前一天喝得再多,第二天出现在办公室也是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一丝宿酒的痕迹。 花熙装作不在意,也不惊讶,径自坐下来,说道,“我正准备要走,你却来了。” 夏庭轩叫过来服务生,要了几种酒,这里都没有,皱眉作罢,只好点了一杯柠檬汁。 “你还是这么挑剔?” “你错了,我只是宁缺毋滥。”夏庭轩的话明显带有深意,却又怕花熙不明白似的,仍自补上一句,“对酒是这样,对女人也一样。” 花熙挑挑眉毛,不置可否。夏庭轩像是算准了花熙的态度,也不以为意。 “邵榛不是抢着送你回去吗?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走你,还让你一个人在这喝酒?” 夏庭轩的话让花熙不自在,觉得刺耳,随即反驳道,“邵榛现在是我姐夫,他偶尔送我一次,没有关系吧?至于我在这里喝酒不喝酒的事,管任何人的屁事。” 夏庭轩眼神深邃,洞穿一切,“如果你真的放得下他,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 “笑话,你当你夏庭轩是谁?我凭什么就要回到你身边,这天下男人我花熙招招手奔过来也不会少,我离了你就不能活了?”花熙喝了一大口酒,只觉得要呛到,使劲咳嗽起来。 夏庭轩趁势坐在花熙的一侧,伸手拍着她的背,语气不无温柔,“不能喝酒,就少喝点,何必要如此对待自己?” 花熙伏在桌上没有起身,有泪水滴落,滴落在自己脚面上,起初温柔转瞬便冰凉。夏庭轩从身后抱起花熙来,“花熙儿,别再这样折磨自己,忘了从前,我们重新开始。” 花熙心里有一霎那的妥协,可是在想起从前的种种,心突地硬了,直起身子来说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夏庭轩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搂着花熙的双肩,眼睛却逼视着她,“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夏庭轩的女人。” 花熙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一个绝妙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身来,“夏庭轩,你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吧,这世道男人跟女人上床不过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早跟你说吧,我们分手后,我早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 “啪”清脆的一声,夏庭轩的一掌稳准狠落在花熙的脸上,花熙半边脸顿时红肿,夏庭轩却没有丝毫心疼,凑在花熙的耳边说道,“我不准你侮辱你自己,也不准你玷污我的爱情,我夏庭轩喜欢的女人,一定要干干净净,绝不容许别人染指,所以你连说都不要这样说。” 夏庭轩买了单,便带着花熙离开了。花熙只好顺从,这个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在向两人行注目礼,被男人甩了一巴掌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德行,想必大家都很好奇。或是敌意,或是不屑,或是鄙夷,或是同情,花熙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比脸上的伤痛还要火辣。 走出酒吧,沁凉的空气包围过来,花熙清醒不少,抬眼看见面前脸色仍是不虞的夏庭轩说道,“你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没有尽兴吗?是不是还要上演更刺激火辣的场面?那我配合你可如何?” 花熙把手上的包随手摔在一旁,上面来搂住夏庭轩的脖子,吻了上来,边用手扯过夏庭轩的话往自己胸口按去,夏庭轩触电般推开花熙,用力过大,把花熙推倒在地上,“你疯了吗?你还顾不顾女人的矜持?” 花熙从地上站起身来,大笑,笑得那么肆无忌惮没心没肺,矜持?真是笑话呀,我难道不就是因为矜持而失去心爱的男人吗? 花熙脚步踉跄,一边走一边笑,身后的夏庭轩丝毫没有看见花熙泪流满面,想追上去又难以挪步,只好站在那里看着花熙一步步走远。 第十章 纠结的电话 第二天,花熙出现在旗舰律师事务所与邵榛相遇的时候,两人脸上早看不出端倪,似乎根本没有昨夜那一场戏码上演。 花熙办公室座机响起,接起来是夏庭轩,“花翻译,那些材料请尽早准备齐,我们还等着用。如果没事的话晚上最好加加班,省得闲着没事也是找乐子。” 夏庭轩的最后一句话让花熙气结,随即说道,“工作的事情我会尽力往前赶,至于私事夏主任管得也太宽了。”随后便扣了电话。 一会,电话又想起来,花熙接起来想也没想便说道,“夏庭轩,我告诉你,我在你这律师楼是合作方式,不是你的员工,你的手别伸得太长了,否则怎么断的还不知道。” 电话里一阵缄默,花熙心里蓦地有些不安,有低沉的声音传来,“小熙,是我。”却原来是邵榛。 “你怎么找到这儿?这是我工作时间,没有事还请不要打扰我。” “小熙,你我之间何苦这样生疏?” 中间却传来一个声音,不无讽刺与嘲弄,“花熙儿与你保持距离,我觉得很对,姐夫跟小姨子本身就是暧昧不清的,何况你两人,最好永不见面最好。” 花熙只觉得气炸肺,原来夏庭轩从另一条分线在偷听,花熙觉得夏庭轩在窥探自己隐私,这让她很不安而且很气愤,正要想着怎么回敬他,邵榛那边却挂了线,那一端的盲音也让花熙索然无趣,恨恨得扣了电话。 夏庭轩却不给花熙喘息的机会,径直冲到花熙办公室,“怎么,才这样,你就心疼了?” 花熙翻个白眼,不理会他,翻着手上的卷宗,蹙眉深锁。 夏庭轩把卷宗挪到一边,沉声说道,“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花熙儿,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你还想做什么?” 花熙把笔一扔,说道,“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事情会到今天这步?” 夏庭轩不无委屈,“你可明白,我是男人,我喜欢你,我自然想得到你,我不告诉你那些事也是情理之中。” “你自私……”。 “对,我是自私,我对我的爱情自私,怎么了?这难道犯法吗?” 花熙气结,指着门对夏庭轩说道,“你给我出去,否则我马上离开。” 夏庭轩只好做罢,他并不像把事情弄僵,只要出门,临走说道,“你好好想想,你再跟邵榛纠缠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 一会又有电话响起,花熙接近崩溃,电话里却是冯美美的声音,“看不出来,你这样的货色竟然还勾搭上两个男人,我就说嘛,眼里就有种**,偏偏装出那副清纯的样子来……” 没等冯美美说完,花熙便扣了电话。这个冯美美真是欺人太甚,不过花熙也不把她当回事,会叫的狗不咬人。 下班后,花熙故意晚走了一会。在楼下,并没有自己料想的那般,邵榛在楼下等着自己,不禁有些嘲弄自己,看来对邵榛还是有期待的,否则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回到家,花爸爸花妈妈都不在家,这倒是让花熙很奇怪。自己煮了点面条胡乱得吃起来,等到父母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花熙还在客厅看电视,便想回自己房间。 花妈妈想说什么,可是又打住,终于在花熙进房间的那一刻,说了一句,“你姐姐她住院了。” 只是这一句,让花熙再也绷不住,“花墨有没有怎样?” 花妈妈叹气,花爸爸也在摇头,“她怀孕快三个月了,有点先兆流产,医生说很危险,让安心静养,否则只怕……” 花熙心里刺痛,后悔不该那么顶撞花墨,她身子总归是不好,自己再那么刺激她,她当然受不了。如果因为自己,让她有什么闪失,罪过可就大了。 听花妈妈还在絮叨,“幸亏送医院及时,要不麻烦就大了。邵榛现在陪在医院里,明天一早我便去替班,你明天也去看看你姐姐,算了,还是不要去的好。” 花熙掩上门,一夜没有睡好。今天邵榛打来电话,是不是就是要给自己说花墨住院的事?自己却那样粗暴的对他,心里有些过不去。 第二天一早,花熙去律师楼前,特地去了趟医院,在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看见病房里花墨脸上素白,看不见血色,邵榛正给花墨喂粥,只不过一夜,邵榛有些胡茬,看起来很憔悴。花熙还在想着要不要进去,听见里面花墨说道,“如果你永远对我这么好,我便是现在死了也情愿。” 邵榛摸摸花墨的头笑了,“尽说傻话。”可是花熙看得出,邵榛笑得很勉强,也很心酸。 花熙去了花墨的主治大夫办公室,大夫在查房,花熙便等在那里,不一会看见邵榛出来,他看见花熙也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过来看看。”花熙有些不自在。 “那进去吧,花墨刚吃完早饭,等着大夫查房呢。” “算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这等等大夫,问问花墨的病情就走。”花熙有些逃避,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姐姐。 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花墨站在远处,苍白苍白一个人,冷冷说了句,“既然来了,还站在外面做什么?难道不是来看我的?” 花熙大窘,“不,不是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很好,没事,一定能把这孩子给生下来”,说完又看了邵榛一眼,幽幽说道,“邵榛也对我很好的。” “你没事就好,我急着上班,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花熙像逃一般离开了。她不能再站在那里,否则下一刻生病的便是她了。 第十一章 回忆 路上开着车虽然极小心,还是被过往上班骑车的人给别住,一个急刹车,一个年轻女孩站在花熙的车旁边,狠狠剜了她几眼,便走了。花熙一阵后怕,把车kao在路边停了下来。与邵榛初识的那天浮现在脑海里,便像是在昨天。 花熙记得的,那年她还是个学生,从家里骑着车一路飞奔,到这里便被邵榛的车给擦到了,花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车上的邵榛就是一通痛骂,等车上的人下来了,花熙也后悔了,她哪里想到车上的是个大帅哥? 花熙羞愤得要走,被邵榛抓着不放,硬是带着去了医院检查一遍,之后便请花熙吃饭压惊,就在那家叫渔情的西餐厅。花熙当时看着自己老土的装扮,心里懊悔早上没穿花墨的新裙子出来。 邵榛那时也很年轻,经营着一家外贸出口公司,收入颇丰,身边不乏追求者,他也不是没见过漂亮,不过那些女人总归是俗了些,眼前这个女孩子却是有一股纯朴的泼辣劲,一下子把邵榛的魂给勾了个三迷五道的。 由于邵榛的刻意,由于花熙的默认,两人竟是慢慢得走近了,邵榛经常去花熙的学校接她,班里的女同学有些不知情得便开始传言,花熙傍了大款,是个老男人,把花熙气得要死,便让邵榛每次停车停得远远的,就是没让本班同学看见过邵榛,所以连白静都只知其人却不知其貌,邵榛每次故作幽怨得说感觉自己才被包养的金丝雀,见不得人。 花熙别看泼辣,其实单纯得很,从小跟男孩子般疯大了,比不得跟花墨一样每天胭脂口红的。邵榛常说这是一场云淡风轻的恋爱,两人相处了一年,不过也是拉拉手拥抱一下,连亲吻也仅限于额头的位置。说是恋爱,因为两人闲着的时候,都是在约会,在别人说两人是情侣的时候,谁也没有辨别,这难道还不算是恋爱嘛?在花熙心里唯一遗憾的便是,邵榛没有示爱,没有对自己亲口说过我爱你。而邵榛想,花熙这样年轻这样单纯,花熙是他的,一生一世,他不急着表白,因为他珍惜她。 花熙家里人还是没有发觉她恋爱的迹象,花熙也不急,和邵榛这样不冷不淡的,相处甚欢。 花墨比花熙大三岁,那时正是忙着恋爱的年纪,走马观灯般,身边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说是他们每人身上都有自己不可忍受的毛病,花爸爸气得说,“就你没毛病?我看你身上的毛病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 说多了,花墨就是哭,这是她从小的武器,对花妈妈和花熙是一点杀伤力没有的,可是对花爸爸那可是致命的,连忙去哄,搭上了几百大元给花墨买件新衣服,花墨才破涕为笑。几次下来,花爸爸也懒得管了。 花墨转眼已经毕业了,还没有出去找工作,整天沉迷在网络上,花爸爸花妈妈却是一味纵容的样子,可是劝她又不肯听,惹急了便是不吃饭做威胁。花熙默默看着父母对姐姐的纵容不是个滋味,这难道便是会闹的孩子有糖吃? 花熙当时成立博大翻译公司时,邵榛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以为花熙是一腔热血转眼便成浮云,所以也只是淡淡笑着并未帮手,等看到公司渐渐走上正轨之时,到也有些另眼相看。 夏庭轩那时是花熙系里的师哥,几番看见天资聪颖的师妹“不务正业”便开始说教,让花熙哭笑不得。夏庭轩在花熙心里就像是个兄长一般,宽厚却温暖。邵榛却像是心里的那根刺,拔不掉,带着却扎得心口疼。他不说爱不说不爱,就这样耗了几年的时光,从花熙的青葱岁月过渡到青春岁月。可是他仍然没有说爱。 等到邵榛暴lou在花家的时候,谁知道后面引起了莫测风云? 那日还是个星期六,花熙忙了一天,翻译一家进出口公司要的法语急件。花墨抢着跟花熙用电脑,理由便是跟网友约好了一起打游戏。花熙急着工作也不肯让她,花墨一生气把电源拔了。花熙一整天的劳动成果化为须有,气得浑身发抖,便推了花墨一把,花墨怎么甘心吃亏,一把抓住花熙的头发两人就摔在了地上。 花墨比花熙要丰腴,所以力气也会大些,但是那日花熙算是怀恨在心良久,盛怒之下,力气也是大的吓人,花爸爸花妈妈闻声赶来拉开两人。花墨不依不饶得说道,“我看这个家是呆不下去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花爸爸花妈妈一面扶起花墨,一遍为难得看着花熙,花熙立马摔门跑了出去。其实花熙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气花墨与自己打架,气得便是花爸爸花妈妈眼里的那股犹豫,她花墨是亲生女儿,我花熙也是,为什么对待两姐妹态度会截然不同? 花熙跑出门时没有带手机,也记不住别人的电话号码,凭着邵榛曾经说过的地址,一路走着寻了去。邵榛下班看见写字楼下那个疲倦万分蜷缩着坐在台阶上,状似小动物般的花熙,心里有些疼,伸手把她拉回了家。 邵榛父母都在国外,跟着姐姐在加拿大定居,家里只有邵榛一人,屋子里收拾得还算干净,花熙坐在沙发上不出声也不说话,邵榛也没理会她,给她打开电视,拿了一听可乐,便去厨房忙了起来。 电视里正播着《汉武大帝》,花熙看完一集,邵榛的三菜一汤已经上了桌,两碗白米饭。花熙被邵榛烧好的饭菜勾得流口水,被邵榛鄙视得拖进洗手间里洗手才出来吃饭。 “你还没有说发生什么事了?” 花熙不语,她不想把与姐姐打架的事情告诉邵榛,潜意识里感觉是家丑不可外扬,面子上过不去。 “吃完饭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家里人也该担心了。” 花熙把碗往桌上用力一放,心里抵触得很,大声说道,“我不回去。”想起父母那双迟疑的眼睛,明显里带着埋怨的意思,花熙怎么想不明白,或许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吧。他们也不会担心自己,如果担心就叫他们担心去吧。 两人吃完饭,邵榛一直没有出言哄花熙,花熙倒是心里有些不安得瞧着他,看他收拾碗筷去洗刷,还有模有样得像个妇男,不禁失笑。 邵榛回头拿眼瞪她,“很好笑嘛?我给你做饭伺候你吃完,不叫你洗刷碗筷,你倒觉得我很可笑了,是吧?” 花熙一边捂着嘴笑着,一边挥着手,最后竟然笑得滚在沙发上不可自制。邵榛擦净手跑过来一把扯着花熙坐起来,没想到力度没控好,竟把花熙拽到自己怀里去。两人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屋子里的气温骤然升高,邵榛的手从花熙的肩头滑落在她的腰间,花熙略微扭了下身子,却被邵榛腰间的胳膊箍得紧紧的。 花熙只好把头埋在邵榛的怀里,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让花熙沉迷。还是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得kao在他怀里,感觉很温馨很踏实。 邵榛在花熙的发间低语,“听话,快回家,这里你不能再呆下去了。” 花熙迷茫得抬起头问他,“为什么?” 邵榛弹了她一个爆栗,“因为你留在这只会惹火呗。” 花熙扭着身子从邵榛怀里出来,说道,“我一直以为邵大公子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然也会说出些胡言乱语来。” 第十二章 跳舞的女人 邵榛开车把花熙送回家,到了楼下,却发现花爸爸花妈妈都在楼下转悠,一脸焦急,那一刻花熙心里有些动弹,爸妈还是担心自己的,这让花熙心里很释然。 可是随后花妈妈的一句话却让花熙落入冰窖之中,“花熙,你见到你姐姐了嘛?” 花熙奇道,“她不是一直在家嘛?把我赶出来,她还需要跑出去吗?” 花爸爸口无遮拦得说道,“你们姐俩打完架后,你从家里跑出去后,你姐姐也跟着跑出去了,到这还没有回来,真叫人急死。” 花妈妈也跟在那里埋怨,“我说花熙,说来也怪你,你姐姐脾气是有些不好,但是她单纯些,你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她?这下她跑出去,你说让爸妈担心不担心?” 花熙只觉得又气又怒,邵榛就站在自己身后,这下子什么都知道了。 还是花爸爸先开了口,“花熙,这位送你回来的先生是谁呀?” 花熙简单给他们做了介绍,邵榛很又礼貌称呼花爸爸花妈妈为“伯父”,“伯母”。 邵榛看气氛还是不好,一家人僵在那里,随即说道,“你们先不要急,有没有给花熙姐姐的同学朋友打电话问过?或者说她经常喜欢去的地方?” 花熙嘟囔了一句,“她哪里有什么朋友?谁喜欢跟她做朋友?她喜欢去的地方不外乎是酒吧。” 花妈妈显然不满意花熙的言辞,“花熙,都是你惹的事,你现在还在这冷言冷语,她可是你姐姐呀,你说今白天你发什么疯?把你姐姐气得跑出去,如今你可好端端得跑回来了。” 花熙气得在那里哆嗦,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竟然便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回来是个错误嘛?难道非要出事了,他们才开心嘛? 邵榛拉着花熙上了车,临走说着,“伯父伯母,你们先别急,我和花熙去找找,有消息马上给你们电话。” 花妈妈不耐烦得拉着花爸爸回家去了,丝毫没有嘱咐花熙也要早点回家的意思。 花熙上了车,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霎时间眼睛酸痛,眼前已是一片模糊。邵榛腾出一只手在花熙肩上拍一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花熙认识这么久,不咸不淡得交往着,还是首次与她的家庭相遇。没有想到花熙在家里会是这般境地,在外面沉稳干练,做起事来从来不马虎的花熙,父母却是这样不待见她。 邵榛忍不住叹口气,花熙却会错了意,“你瞧不起我?” “什么话?我怎么会瞧不起你?” 两人一下子又无语,邵榛突然想起自己开车没有目的地,便问花熙,“你姐姐常去哪里?” 花熙本来也只是知道花墨有喜欢去酒吧的习惯,但是具体常去哪家她也不清楚。努力回想,记得有次在她房间里,看见有包用剩的餐巾纸和火柴盒,上面都是一个名字,叫做“夜色无边”。 邵榛记得那家酒吧,算是一家很不错的酒吧,消费奇高。 两人开车去了夜色无边酒吧。到了地方,花熙想跟着进去,邵榛却不想叫她进去,怕里面鱼龙混杂。 花熙不依,“我不跟着进去,你怎么知道谁是我姐姐?” 邵榛知道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有些失笑,“我就找跟你长得像的不就结了?” 花熙撅撅嘴,说道,“那可不一定。” 两人进到“夜色无边”酒吧,里面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闲坐着,没有看到花墨的踪影,花熙很失望,等要出来的时候,却看见酒吧里面的一圈都是暗包厢,有刺耳的音乐声传出。 花熙神使鬼差得推开其中一间最大的包厢,震耳欲聋得音乐声和刺鼻的烟酒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人在沸腾之中,都围着一个女人群魔乱舞,那个女人只穿着一件黑色文胸,站在包厢的茶几上跳舞,间或有些男人伸手向那个女人身上摸一把,花熙惊异之下赫然看见那个女人便是花墨,头嗡一声差点晕过去。 花墨舞得很投入,连花熙大叫她几声也没听见。花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便把花墨拽了下来,那些男男女女也跟着停下来,慢慢把两人围了起来,邵榛挤进去护着两人,拖下外套让花熙给花墨穿上。这时候音乐停了,包间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着花熙和邵榛,看样子是不想放花墨走。 为首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拦住不让人走,“你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我的女人从我眼皮底下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带走?” 花熙冷哼一声,“你这个人真好笑,她是我姐姐,你说我把她带走难道还需要跟你报备嘛?” 刀疤男人也没料到竟是花墨的妹妹,可是嘴里还是强硬,“妹妹又怎么样?今晚上我摆下场子,你连个交代也没有?便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嘴的肥肉又飞了?” 邵榛这会也明白,肯定是刀疤男人为了在花墨面前充面子请的客,现在是心疼那些钱呢,便掏出钱包来晃晃,说道,“今天晚上大家尽管开心,一切算我的。” 刀疤男人没料到邵榛竟是这般痛快,讪讪得嘟囔一句,“真他妈可惜,多正的妞呀。” 花熙狠狠瞪他一眼,便和邵榛扶着花墨出门上车。花墨还是有些神智不醒,连花熙把她拖到车上去时,也还在摇头晃脑。花熙那时很想给她一巴掌,可是忍住了。 邵榛出了门松口气,花熙不屑得说道,“看不出邵大公子平常温文尔雅的,关键时候倒是很会财大气粗用钱来摆平事呀。” 邵榛不是听不出花熙嘴里的嘲讽,说道,“你懂什么?你没看到刀疤脸后面那些人,有的掏出刀子来了嘛,敌众我寡,不早点开溜,这会说不定早挂了。这点钱算什么?” 花熙知道他说的也没错,可是心里总是为没感觉邵榛表现出英雄气概来耿耿于怀,回头一想,是自己太不务实了,拿小说电视里那些刻画出来的人物与邵榛相比,是很没有缘由,也有失公平。 花墨在后车座上大喊大叫着,“花熙,你好命,你真是太好命了。为什么倒霉的人偏偏是我?为什么?” 花熙莫名其妙,正想回头瞪她一眼,却看见她蛇一般得从后面伸出胳膊来缠上开车的邵榛,手在邵榛的脖间上下摸索,“你是谁?怎么跟她在一起?她有什么好?你说给我听听来着?” 邵榛摆拖不开,花熙上来了气,使劲掰开花墨的手,狠狠得把她推到后面去。 回到家里,花爸爸花妈妈大惊失色,咋咋呼呼得把花墨扶到**,一面责备花熙,“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看好你姐姐,让她喝了这么多酒?” 花熙冷着脸还没说话,邵榛抢着说道,“伯母,这怨不得花熙,我们赶去的时候花墨早已经喝多了。” 花妈妈没好跟邵榛发作,却冲着花熙大叫,“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帮你姐姐换上睡衣?一天到晚你只顾瞎混,多关心关心你姐姐,你姐姐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邵榛实在听不下去,想说什么被花熙推着离开了。 花熙一面帮姐姐换睡衣,一面听着花妈妈的唠叨,不胜其烦。好不容易睡下的时候,看见手机上有七个未接电话,都是邵榛的,想着很晚了,花熙便没有回过电话去。又累又乏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花熙一大早去给家里人买早点。一下楼便看见邵榛的车在,花熙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邵榛双眼都是血丝,心里有的疼,说道,“你怎么没有回去睡觉?” 邵榛握着花熙的手,“我担心你,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不放心你。” 花熙心里暖暖的,“傻瓜,我在家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邵榛把花熙的手凑在嘴边,低低说道,“这个家还是你呆的地方嘛?花熙,跟了我吧。” 花熙心里一股电流击过,自己盼了那么久那么久,难道就是为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句话嘛? “你这算是同情嘛?” “小傻瓜,我同情你做什么?我是心里有你呀。”邵榛的表白让花熙欣喜,可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爱情不来,花熙着急,爱情来了,花熙不安。一切源于爱情,一切也始于爱情。 心里的欢喜,如果非要个理由,那便是那天阳光太过灿烂。 第十三章 要定你了 花墨醒来的时候,摸着昏昏沉沉的头,怎么也记不起昨夜发生什么了。看见自己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件男人的衣服。花墨拿起来翻看,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邵榛。 花妈妈听见花墨的动静推门进来,看见花墨拿着那张名片发呆,说道,“我的姑奶奶呀,你可醒了,以后可不要再吓妈妈了。” 花墨举着那张名片,拿眼看看那件不菲的男装,“妈,这是谁的衣服?邵榛是谁?” 花妈妈依着花墨坐下,“是昨天送你妹妹回来的一个男的,看你一直没回来,他和你妹妹一起去找你回来的。我看他人倒是不错。” 花墨心里嘀咕,跟花熙混在一起不都是愣青头,有什么好的? 花妈妈摸摸花墨的头,说道,“我的宝贝女儿肯定饿了,妈妈去给你端碗粥来。” 花妈妈刚出门,花墨的手机便响了,是昨晚那个刀疤脸,阴阳怪气得说道,“花墨,你好本事呀,果然人够漂亮就是吃得开呀。” “刘疤子,有话你就好好说,别给老娘兜圈子打哈哈。” 那个刘疤子嘿嘿一笑,“昨天晚上那哥们是谁呀?果然够大方,昨天晚上我为了你,铺得场面有些大,自己都有点心疼呢,那哥们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全都包了,花墨,从哪勾引来的男人呀,这么有钱?长的么比我刘疤子还俊呢。” “闭上你的鸟嘴,是个人都比你刘疤子长得俊像个人样。老娘还没给你算帐呢,昨晚上灌我那么多酒。” 刘疤子**笑起来,“花墨,你还别说,如果不是你妹妹和那哥们把你带走了,你昨晚上还不是归我了?你喝了酒很**呀,只穿个胸罩就当众跳舞,可惜哟,我本来以为你昨晚上跟我,所以没多摸几把,结果到嘴的肥肉竟然没吃到,我说,什么时候再出来玩呀?我们先来个干柴烈火式,先上了再说,省的到时候又有人把你带走了,惹得我晚上火大,找的女人哪个都不如你,真是火大。” 花墨喝道,“刘疤子,你少给说些不着调的话,你当我花墨好欺侮嘛?” 刘疤子不依不饶得说道,“花墨,别呀,装什么贞节烈女的,昨晚上那小妞可真俊呀,比你清纯多了,看像个雏,什么时候叫出来一起玩玩?那哥们真有福气,一下子得了俩,艳福不浅呀。” 花墨“啪”得扣了电话,什么破玩意,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跟刘疤子混在一起的?平常那个二流子三番五次打电话找自己出去玩,都没答应,昨晚上怎么会答应的呢? 想起刘疤子说着自己只穿一个胸罩跳舞,还被人摸了几把就毛骨悚然,觉得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洗个澡,任水哗哗得滑过全身,渐渐变成粉红色。花墨沐浴液用了半瓶,心里都不解恨,如果有机会一定整死刘疤子再说。 花墨听着刘疤子口里描绘的邵榛,心里起了味,难道花熙认识的这个男人确实不错?凭什么花熙就可以得到他?那自己只穿内衣的样子,不是叫他瞧了去? 下午,花熙和邵榛一起去看电影。完事后,邵榛把花熙送到博大翻译工作室,自己便回了公司。刚坐下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些合同,电话响起。 “邵榛,对嘛?” “是的,哪位?” “我是花墨。”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啊哦,你好,原来是花小姐,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昨天晚上谢谢你把我带回来,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 “你是花熙的姐姐,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以后少喝点酒,要不伯父伯母又该担心了。”邵榛说的滴水不漏。 “你的衣服还在我这里。” “那就麻烦花小姐交给花熙,等她拿给我就行。” “那怎么行?怎么着我也要好好谢谢你才行,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花墨却不甘心,她从来只会拒绝别人的约会,还没见谁拒绝过她。 “花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我晚上还有约,等改日有时间,我和花熙再请你吃饭。”邵榛很明显,已经把花熙拿出来说事。他不是很喜欢花熙的姐姐,昨晚上她的做法已经让邵榛对她很有免疫力。 可是电话里花墨自动忽略掉了,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在你楼下,要不,我给你送上去?” 花熙心里一懔,昨晚他是见识到这位大小姐的做派,只怕一会上来,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绯闻。只好在电话里重重叹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般说道,“那好吧,你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我吧,我马上下去。” 花墨得逞般扣了电话,脸上都是诱人的笑容。 邵榛进到咖啡厅的时候,花墨正在补妆,昨天晚上他不过见的是她酒醉的样子,醉得跟滩烂泥一般,实在没有看出她的容貌来,现在看来花墨确实很漂亮,一头卷发风情得散落,很有女人味。花家这两姐妹各有千秋,花熙的美便是那股纯纯的泼辣劲。 花墨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帅气的邵榛,微微一笑,嘴角溢着满意,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优雅而自信。 “花小姐……” 花墨打住他,“别这样称呼我,我不习惯,叫我花墨,或者墨墨都好。” 邵榛无奈,也只好选择了一个称呼,“花墨,衣服可以还给我了嘛?我今天晚上还有约,不方便请你吃饭,只好等改天了。” 花墨很客气得把衣服递给邵榛,说道,“好的,邵榛,有时间再约吧,有事你先去忙。” 邵榛有些惊讶花墨竟然这么痛快的把衣服还给自己,看着花墨灿烂的笑容,心里不禁汗颜,原以为她也像那些莺莺燕燕一般,借着机会要纠缠自己。看来自己是想多了,她不过是单纯来还衣服而已,这般想着,心里对花墨很不好意思来,表现在脸上的便是淡淡的笑意。 让服务员给花墨点了一份套餐,并买了单,很绅士得冲花墨点点头,便离开了。 而他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身后便是花墨沉下去的笑容,花墨心里默默得想,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 第十四章男女之间 第十五章不务正业 邵榛从咖啡厅里出来,便直接去了花熙的工作室,办公室只有几个人,周磊也在。邵榛不是看不出这个小伙子看花熙的热切劲,也知道周磊留在这个工作室,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花熙。只是花熙却是这种事很漠视,邵榛说她还会烦。 她的理由便是,工作便是工作,别整出那些有的没的,弄得工作不好开展。误事又误己的事情,花熙从来不做的。邵榛有时为花熙干工作时的泼辣劲汗颜,想当年自己创业时只不过是拿着父辈的钱开始的,谈不上白手起家,不过经营有方,自己的公司还是很有起色,也总算落不下什么纨绔子弟的名声。 如今这个社会,能愿意好好做事的女人不多了,谁不愿一步登天借风借水往上走?kao姿色kao身段,这都是本钱,可是偏偏有男人喜欢这个调调。乐意做女人的kao山,也愿意做女人的垫脚石。因为这样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觉得自己很有能力。所以有些男人,特别是长相有些困难的男人,就愿意找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陪着吃饭喝酒出来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女人是跟着他的,在人前“小宝贝”“小心肝”什么的叫着,专拣肉麻当有趣。 邵臻是做不来这些的,因为实在不乏追求者,特别是有眼力劲的女人,一下子就能认定他为最佳的择偶对象。虽然说女追男,隔层纱,其实远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设定是在,男女都有属意的情况下,彼此都有好感的时候,女人略微挑动了那下心思,对男人会会意,男人马上便会饿虎扑食般向女人发动进攻,这般之下,女追男的事便算是成了。可是如果男人对那女人一丝好感也没有,那么任凭女人作出万般举动,男人也不动心,丝毫没有反应,那么女追男也是失败的。 邵臻是什么样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很普通,普通到在花熙面前甚至少了那么一点自信,花熙总是无视他的付出。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怎么会花时间守着她?可是花熙没有丝毫的表示,也没有任何的暗示。难道自己在她心里不过是个兄长?这个想,让邵臻觉得很挫败。 现在花熙跟周磊讨论公事,便是有板有眼,说话也是干脆有力,一点也没有在家里受气的痕迹。 完事后,邵臻邀请周磊一起去吃饭,周磊推辞了,不过眼睛里那抹失落花熙却丝毫没有发现,笑吟吟得挽着邵臻离去了。邵臻心里其实暗爽,最起码花熙对周磊是没有感觉的,这叫他很放心。 说不出为什么来,邵臻没有对花熙说起花墨下午来找过他的事情,花墨不过是来还自己衣服说声谢谢的,花熙或者不喜欢听到。这样想来让邵臻没来由的坦然。 几天过去,花墨总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家里,转了性一般,不再迷恋网游,也逐渐对花熙示好起来。花熙有时回家很晚,花墨甚至亲自去厨房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给她,这样花熙实在“受宠若惊”,吃面时不停得看着花墨脸色,被花墨那一脸淑女的样子吓得毛骨悚然。吃完面赶紧回了卧室。 花墨却紧紧跟进来,语重心长得说道,“小熙,咱们姐妹俩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花熙没应声,心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每次都是我倒霉。 花墨接着说,“小熙,你是不是怪姐姐经常行事太霸道,总是不让着你?” 花熙不耐烦地说道,“我怎么敢?你花大小姐要做的事情,谁敢说一句不是?” 花熙说完,看花墨那边没动静,回头看她,花墨眼圈都红了,咬着嘴唇不说话,慢慢走出房门。花熙想开口叫住她,终是没能够。回头一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有些后悔没有趁这个机会跟姐姐熟络下感情。 那边花墨关上门,咬牙切齿得低声喝到,“不是为了他,我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 花熙是听不到的,否则定会为了自己还在反思与姐姐说话时态度不好而气恼。 第二天一早,花墨破天荒得去买了早餐回来。 不但花熙奇怪,就是连花爸爸花妈妈也是奇怪,花妈妈一边结果花墨手里的豆浆,一边埋怨道,“一大早的你不好好休息,跑出去买什么早餐?以后让你妹妹出去买就好了。”一边冲着花熙吆喝,“你就不能早点起床,还害得你姐姐一大早去买早餐?” 花熙气得穿上外套就出门,花墨拽着她不放,拿了碗豆汁非要花熙喝了再走。花熙只好在花妈妈恶狠狠地瞪视下喝完,临走时花墨在她身边热情洋溢得说着,“小熙,等中午我去工作室找你,我们一起吃饭,咱姐俩好久没一起逛街了。” 花熙在工作室忙到中午,看花墨没来,心里松口气,想她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下楼去,看见花墨穿着一身休闲装,干净而利落,就坐在楼下大厅里等着花熙。 花熙奇怪,“你来了怎么没上去找我?” 花墨笑笑,“我怕打扰到你工作,想着你完事后肯定会下楼,便在这里等你了。” 花熙诧异得看看花墨,花墨失笑,“怎么了?这妮子,拿什么眼神看姐姐呢?就像不认识我一样。” 花熙撇撇嘴,可不就是不认识一样?花熙虽然不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可是对于父母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耿耿于怀。 两人一起去吃的火锅,是花熙提议的,因为她知道姐姐最爱吃的便是火锅。请客掏钱的自然是花熙,谁叫她没毕业就开始赚钱了,也谁叫花墨毕业了也没开始赚钱呢? 不过花熙从来没有劝过花墨去找份工作,不要颓废下去,今天趁着花墨心情很好,不像是随时可以发飙的样子,便开口说道,“姐,你毕业这么长时间了?就一点打算也没有吗?” 花墨一愣,随即回答,“怎么没有?我有自己的打算。” 花熙很好奇花墨的打算是什么,往自己的调料里加了一点腐乳调匀了后说道,“什么打算?给我说来听听呗。” 花墨放下筷子,火锅的热气把她的脸熏得红润润的,有些神往得说道,“我就是想嫁个好男人,生个孩子,好好过两年日子。” 花熙气结,“这就是你的打算?这么简单?” 花墨点点头,有些幽怨得说道,“就是这么简单?对我来说也是奢求。看老天爷给不给我机会了。” 花熙不明白花墨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姐姐当真是不可理喻,也不知道再对她说什么好,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这是第十五章的内容,因为漏发了,这么久才发现,现在补在这一章里。 ****** 第十五章不务正业 两人吃完火锅去逛街,花墨对衣服的热爱程度远远超出花熙的想象,花墨在一个店里,几乎能把所有的衣服都试穿遍,她身材高挑,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拿着哪一件都舍不得放下。花熙给她付了两件衣服的钱后,心疼得不了,这是她熬一个通宵翻译稿件才换来酬劳,一下子便穿到花墨身上了。 花墨有些讨好得对花熙说道,“小熙,等回家后,我叫咱妈把买衣服的钱还给你。” 花熙心里暗叫,还是别了,否则自己连钱包里省下的这点钱也叫老妈搜刮了去。花熙自从开了博大翻译工作室,每月的盈余都交给家里一半,慢慢收入更高些,比花爸爸的工资都高了。可是花妈妈还是变着法找理由从花熙那边拿钱。 花熙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可是想想还是自己的亲人,也就没有计较。只是好奇花爸爸花妈妈为什么那么缺钱,两人过得其实很节省,从来没有什么坏喜欢糟践钱,这个家里唯一喜欢糟践钱的便是花墨了,而且她还是家里唯一不挣钱的人。 花墨拿着手里花熙刚买的那两件衣服,期期艾艾得说道,“花熙,等我有了钱,我也会给你买很多漂亮的衣服,可是姐姐很没用,一分钱也赚不到。” 花熙听了这话心里不好受,可是心里又气,哪里是赚不到,是根本没去赚嘛。 等到下午,邵臻打来电话,想约花熙晚上一起吃饭,花熙应下来,两人约在星巴克见面。花墨等花熙扣了电话后,低声说道,“小熙,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不想这么早回家,在家里会被妈唠叨死的。” 花墨看花熙没吭声,便说道,“再说那天,邵臻和你把我带回家,我还没好好谢人家呢。” 花熙奇道,“你怎么知道他叫邵臻的?” 花墨一时语塞,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是妈告诉我的。” 花熙这才点点头,依老妈的八卦能力,还是很有可能的。 两人去了星巴克,邵臻已经等在那里,还未点餐。邵臻看见花墨一起前来有些惊讶,不过并未动声色,花熙看邵臻没有反应,怕他忘记花墨,便介绍道,“这是我姐姐,你见过的,这是邵臻。” 花熙看两人含蓄得握下手,寒暄了几句,便去了洗手间。 花墨优雅得笑道,“邵臻,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了,我说不来不来,花熙那妮子非要拉着我过来。也罢,既然来了,这顿饭算是我请你,也是谢谢那晚你的帮助。” 邵臻客气得点点头,说道,“哪里?这算是我和花熙请你。” 两人还在推辞,花熙回来了,正想挨着邵臻身边坐下,花墨招呼她,“来,小熙,和姐姐一起坐嘛。” 花熙看了邵臻一眼,便在花墨身边坐下,三人点餐完了,便开始闲聊。邵臻口才极好,说些段子总是引得花墨银铃声声,花熙也笑,不过没那么张扬。 刚吃完饭,花熙接到电话,系里有事要花熙去一趟。 “你们先吃着,我有事需要回学校一趟。” “什么事?这么晚还要你回去?” “听说你有个推荐表,要我回去填一填。” 邵臻放下刀叉,说道,“那我送你。” 花熙看花墨还没吃完,便说道,“算了,我打车去,你呆会送我姐姐回家。” 花熙急着出了星巴克,花墨追了出来,忸捏得说道,“小熙,能不能借给我点钱?”看花熙脸上不是那么好看,接着说道,“我回去就叫咱妈还你。’ 花熙从钱包里掏出五百来塞给她,面上还是不悦,但是却发作不出来,打的去了学校。一路上心里都堵堵的,自己赚钱其实也很辛苦的,有时接到急活,通宵也要赶出来,白天又要上课,说这些家人都不理解的,否则看到她屋里通宵亮灯时怎么没人关心? 回到学校,花熙是法律系的,看老师的办公室里还有人,一个面生的男人坐在里边,看到花熙随口说道,“花熙,是吗?齐老师有事出去了,临走叫我等你来填好表。” 花熙应了一声,拿起表来,看看是今年优秀三好学生的推荐表。拿起笔来正要往上写,电话响了,是周磊。 “花熙,你现在在哪里?”周磊声音有些急。 “我在学校呢,系里要填个表,我这不就回来了,有什么事你快说。” “听说有家大型外贸出口公司最近要竞标,要谈一家有实力的翻译公司。他们公司最近接了几单大的单子,公司内部的翻译忙不过来。你赶快回来,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才能组成一个最佳团队,把这个标夺下来,我们博大翻译工作室就算是真正站住脚了。”周磊说的慷慨激扬,很有把握的样子,花熙不以为然,她知道周磊一向是满腔热血的样子,三分钟热度过去便没了兴趣,除非经常给他鼓劲,否则他没长性的。 花熙在电话里说道,“你叫他们几个人把各自的优劣势做个表出来,我们一起斟酌下,看谁适合参与其中,必要时,就摒弃一种语种,否则拖累大家谁都没了好果子吃。” 周磊那边迟疑一下,应了一声。虽然知道花熙说地没错,可是心里那股不忍心还在作祟。把花熙的话传达给众人,谁都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吹个天花乱坠才解恨。 花熙扣了电话,看了一眼面前坐着这个男人,正想拿笔往表格上填,那张表格却被那男人抽了回去。 花熙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眼,白白净净的,很是斯文,站起来身形也是很高大,并不瘦弱。花熙眯起眼睛,看着他一脸疑惑,这人很是面熟,可是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 那男人扬扬手中的表格,说道,“你不是法律系的嘛?” 花熙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嘛? “那你还在外面不务正业,弄些乱七八糟的?耽误了学业怎么办?” 花熙哭笑不得,“我那里不务正业?我是自力更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也有错吗?至于你说的耽误学业?”花熙拿眼瞧瞧那男人手中的表格,意思是说,如果我耽误学业,今天还能被推荐为三好学生吗? 那男人慢条斯理得说道,“法律是多少崇高的职业?你难道将来不准备从事这一行业?” 花熙失笑,“老兄,如今职业不分贵贱,哪怕我明天是扫马路,你不也是管不着?” 那男人眼睛里有些不悦,“你知道这社会上有多少人需要法律的帮助?他们不懂法,需要我们这些学法出身的人普及法律知识。否则你当初为什么要学法律?” 花熙一把夺过来那张表格,洋洋洒洒得写完,说道,“法律和翻译一样重要,从事什么职业不重要,只要用心,便是对别人的帮助。” 说着,拿起手提袋急忙走了,真是奇怪,齐老师怎么留下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等自己?回头打听下什么来路? 第十六章 **电影 花熙匆匆忙忙回到工作室,周磊和其他人员都等在那里了。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张个人优劣势分析表,花熙也写了一张。她在路上便打好腹稿,所以下笔极快,很快就写完了。 周磊有些不安,看了花熙,生怕花熙要刷下某人。花熙看着手中这些个人分析表,说道, “我知道我说摒弃某个语种,不让略为落后的人参与此次竞标比较残忍。” 周磊还有旁边人都没有吭声,心里却在想,你也知道这很残忍呀? 花熙没有理会大家的怪态,继续往下说着,“但是我不允许有谁要拖博大翻译的后腿,谁哪方面欠缺,就一定要努力跟上团队。既然大家都想在这个行业发展,便要拿出副样子来,不能因为自己是元老就放纵自己,不要觉得自己未毕业进了博大翻译便算是就业了。我们博大翻译还未成气候,再不努力哪天垮掉了也说不定,到那时候你再去找工作,怕是比这还难。我劝你们,谁当初负责哪种语种,谁就给我扎了根似的学透学烂。我决不允许我博大翻译的人在别人面前lou了怯,砸了招牌。这次竞标也一样,谁如果负责的语种出了错,看心里是否过得去。” 周边人都松口气,看样子花熙并没有说要刷下谁来。 花熙一边翻着手中的表,看样子大家写得还是比较客观,略为不实之处,花熙并没有特别指出来,只是说道,“等进行投标前,我们大家做个测验。如果谁达不到自己分析表上说的那些条条款款,自己主动要求退出就可以了,那时候不要让我花熙说出来,伤害大家的感情。”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花熙在这茬等着呢。先是让大家写优劣分析表,众人肯定往高处夸自己,毕竟谁也不想被刷下来,可是但凡你说出自己的优势,就必须要做到。周磊暗暗心惊,却还是由衷的佩服花熙,自己是没有那份心思的。 星巴克里,花墨还和邵榛愉快的聊着。 “我原本以为和花熙交往的男人都是学生一般的愣头青,没想到邵榛你是这么风趣的人。”花墨搅拌着手里的咖啡,不咸不淡得说着。 邵榛略一笑,“夸奖了。花熙这还总说我老土。” “她小孩子话嘛,现在还不清楚成熟男人的魅力。像你这样的男人,身边肯定很多女人追求吧?”花墨喝了一口咖啡觉得有些苦,皱着眉头,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 邵榛客气得笑笑,没有应花墨的话。 花墨甚感无趣,知道邵榛对自己并没有很多好感,她决意要得到邵榛,自然要想些法子。花墨借故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刚从花熙那里拿的五百块把帐给结了。 等回来的时候,邵榛开口说道,“我看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花墨爽脆的答应一声,“那就麻烦你了。” 等邵榛叫服务员过来要买单的时候,服务员说道,“先生,刚才这位小姐已经把帐给结了。” 邵榛一愣,看向花墨的时候,花墨娇笑着说道,“说好了这顿我请你,算是对那晚相助的感谢。” 邵榛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男人,让个女人请吃饭还是很难为情。 邵榛说道,“这怎么可以?你是花熙的姐姐,如果花熙知道今晚是你请的客,会怪我太没眼力劲的。” 不知道这话却正合花墨心意,“不妨,你别告诉花熙就是了。” 邵榛笑笑,“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花墨开口便道,“你如果实在心里过不去,也好说,请我看场电影,算是回请了,好吧?” 邵榛没有马上作答,他心里明白,跟花墨去看电影会有点暧昧,让花熙知道了更是不得了,可是眼下这个花墨却还是无拘无束得笑着,狠狠心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到花墨说道,“就知道你老脑筋,跟我看电影有什么呀?怪不得花熙说你老土。你不知道经常有男同学请花熙去看电影嘛?就是那个叫周磊的,我听见他们相约去看电影都好几回了。” 邵榛听到这话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也知道花墨的话未必是真,可是男人这心里也很怪的,捕风捉影,越是在乎越是紧张,越是自己瞎想,想来想去在脑海里如电影般一遍遍放映,久而久之便是真的了。 邵榛还在犹豫,花墨拉着他的手臂便把他拽上了车,说道,“去看是不去,去了我们两清,不去的话,你可一直欠我的情了。” 邵榛还是不想答应,他甚至想叫花熙来一起看电影,这样的话不也是算回请花墨了?邵榛给花熙打了一个电话,花熙那边很久才接的,说道,“怎么了?把我姐送回家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周磊在这有点事,还要好一阵才结束呢。” 邵榛一听花熙跟周磊在一起,脸上顿时有点难看,花墨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不咸不淡得说了一句,“小女孩就是没长性的,你别放在心上。” 邵榛心里有气,还是答应跟花墨去看电影。邵榛专心致志得看着车,没有看见花墨转过脸望着车外那副得意的神情。 两人去的是安溪市最好的电影院,这个点正是情侣约会的时候,上演的梁朝伟和汤唯主演的《色戒》,人满为患。邵榛买的贵宾厅的情侣票,邵榛心里很不以为然,为什么两人座的便是情侣票?两人看电影一定是情侣吗? 进到贵宾厅,里面人不是很多,还带着包厢,毕竟这里票价贵,来这个厅看的人还是少些。 梁朝伟演技很棒,这是公认的,那双眼睛更是勾魂,不过花墨便不喜欢,她是现实主义者,那些虚幻飘渺的东西不如眼前的一百块钱更让她动心。 坐在包厢里,起初两人很拘谨,各坐在一侧,邵榛这才记得没有买些零食给花墨,随着电影情节的一点点演绎,随着汤唯的衣服悄悄滑落,kao在花墨那边包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间或有媚人的呻吟声。 花墨和邵榛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又马上转过头看向电影屏幕,哪里想到屏幕上也是电影俩主角欢爱的镜头,这算是什么?邵榛如坐针毡,后悔选择了这部带有情色的电影,看来情侣票就是适合情侣来看的。邵榛想不出汤唯演绎得角色的灵魂,是媚惑?是**?是娇柔?还是一只简简单单的花瓶? 随着镜头上两人欢爱的正式交锋,花墨旁边包厢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邵榛起身说道,“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花墨急了,一把拉住邵榛的手,说道,“你别走,别留我一个人在这。” 邵榛感觉到自己手里的那只手,娇嫩柔滑,心里一动便松开了那只手。 第十七章 闷气 花熙与周磊他们在工作室谈完事情,周磊非要送花熙回家,花熙拗不过他,只好依了,心里却是老大不情愿,周磊没有车,骑得是摩托车,花熙那日穿的是裙子,略有尴尬,只好侧身坐在摩托车上,却失了平衡,只有把手放在周磊肩膀上。 电影院里,花墨拉着邵榛不让他出去买零食,两人听见另一侧包厢里的欢爱呻吟,脸红心跳。花墨旁边包厢的动静越来越大,花墨只好往邵榛那边kao了一些,两人挨得近了些,邵榛能感觉到花墨的身体离自己太近,近到可以感觉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想挪下身子已经没有地方,邵榛深叹口气,只好拉着花墨出了电影院。 花墨跟在邵榛身后,有些暗恨,看来想得手要难些。 邵榛有一个感慨,这电影看来只有情侣才能来看。即便不是情侣,也是要发展情侣的人来看,否则别人做什么不会感到尴尬,可是会把你自己给尴尬死。 邵榛开着车送花墨回家,两人迟迟不说话,邵榛看气氛尴尬,随口说道,“这电影挺好看的,是吧?”说完又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花墨讪讪回答,“好看,是很好看。” 一路上两人便再没有出声。 到了楼下,花墨说道,“还要不要上家里坐会?” 邵榛推辞道,“今天太晚了,改天再来拜访伯父、伯母。” 花墨挥挥手走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敲了邵榛的车窗,邵榛打开车窗,就听见花墨说,“其实花熙配不上你。”说完,不等邵榛反应过来,便匆匆得走了。 邵榛正想离去,他很后悔今夜去花墨去看什么电影,却在看到花熙那一刻的时候,歉意全消。 花熙坐在周磊身后,手搭在周磊的肩膀上,从摩托车跳下来的时候,裙子被钩住了,那刹那春色无边,周磊笑得前俯后仰,低下头去帮花熙解开被摩托车钩住的线头。花熙拿包敲了一下他的头,上楼回家了。 周磊在花熙离开后,脸上仍是笑意,用手摸了下花熙坐过的地方,离开了。 邵榛气得想要发火,打电话给花熙,最终忍住了,狂踩着油门离开了。 他其实并不把周磊看在眼里,但是亲眼看见两人亲密的举动,心里还是有些受不了,感觉有根针扎得他心里难受,不见血却没肉三寸。 花熙不知道这些,第二天给邵榛打电话时,听见邵榛有些爱搭不理的声音,还以为他生病了,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他吃药,邵榛气结,更觉气闷。 人生最囧的事情莫过于,自己跟对方生气,可对方却毫不知情吧。 邵榛生了两天闷气,看花熙还是毫无察觉,只好失笑作罢。 花熙这几天很忙,搜集资料整理材料参加竞标。她这才知道周磊口中的大型外贸出口公司名为鸿洵外贸出口公司,是鸿洵集团公司的一家下属子公司,公司董事长名为赵少卿,是个行事并不张扬的人,鲜少有事迹见报,所以大多数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传说中赵少卿是白手起家,虽是有经营外贸出口业务,可是却不主张把孩子宋出国,他唯一的掌上明珠,考进了北京一所高校,赵少卿主张年少应该吃苦历练,并没有给女儿提供很优渥的物质条件,在放假期间,经常鼓励女儿参加社会实践增加阅历。 曾经有访谈节目要采访赵少卿父女谈谈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赵少卿一口回绝了。不想上节目,给女儿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困扰。他说,我们就是个朴实的家庭而已。 赵少卿的夫人不在他的公司任职,而是自己另起炉灶,开了一家化妆品经营公司,并且代理了几家国际知名品牌进驻商场,收入也是颇丰。两人感情极好,赵少卿早年创业时,他的夫人没少跟着吃苦。赵夫人出身大家,优雅知性,早年与赵少卿恋爱时,遭到家人反对,和所有故事美好结局一般无二,两人修成正果,皆大欢喜。 花熙搜集这些信息,不过是因为在竞标前,多了解一下雇主的喜好,好有的放矢。不过花熙并没有对周磊他们声张,怕的是让他们感觉太有心机,可是经商之道贵在谋略,如果一味任之顺之,机会是不可能落在你的面前。 花妈妈打来电话,要花熙帮着捎一瓶沐浴液,而且指定了某牌子。 “我不是花墨的保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花熙最近恨不得一分钟挪成两分钟来用,在这节骨眼上还要浪费时间去买沐浴液,很是无奈,因为她知道如果部买回去,后去便是花墨的苦闹,花妈妈的埋怨。 湘西路上,这是花熙惯常买化妆日用品的地方,这里货品全,而且号称是现有品牌货品最全,价格公道,最难得是这里面有口皆碑的真货。女人比男人爱惜脸面,男人有了事业腰杆才挺,女人却是有了美丽的脸才有底气,不管你多大年龄,不管你从事什么职业。 花熙进到店里,店里的人不少,营业员找了下花熙要的沐浴液,开口说道,“小姐,不好意思,您要的沐浴液,我们店里没货了。” 花熙诧异道,“你们店里还有没货的时候?我记得你们店的宗旨便是现有品牌所有货品保证齐全吧?” 那营业员看样子年龄也不大,十分抱歉得看着花熙,花熙有些失笑得看着她鼻尖的一颗青春痘,皮肤不好的人做不得化妆品生意,因为没有说服力。那营业员说道,“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刚才看了下仓库清单,也真的就是这一瓶沐浴液断货了,不妨你挑挑别的牌子的?我可以给您推荐几种。” 照花熙来说,让她挑一瓶别的也未尝不可,可是这是替花墨买东西,她可不敢马虎。记得半年前那次,花妈妈让花熙给花墨买巧克力口味爆米花,花熙赶过去的时候,巧克力口味的已经卖完了,只剩下奶油口味的。花熙知道花墨平常也爱吃奶油口味的食品,便没在意得给花墨买回了奶油味的爆米花,以为无妨。谁成想,花墨勃然大怒,把爆米花扔了一地,还一口咬定花熙是故意买错。花妈妈在一旁也跟着埋怨花熙不让姐姐开心。花熙气的浑身发抖,半夜躲在被子里哭,第二天趁家人没起床便离家去了学校,怕的是家人看到她哭肿的眼睛。 所以这一次,花熙是无论如何不会买错牌子了,既然店里没货也就罢了,即便是她们店违了自己的宗旨,花熙觉得也是情有可原,谁也不想把生意往外推不是,那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给耽误进货了。 正想出门的功夫,有人叫住了她。 第十八章 谁设计了谁 已是黄昏,晚霞流彩,落在花熙身上,却只是多了一抹落寞。 “小姐,请留步。”爽朗大气的声音,落在花熙耳朵里脆生生的。 花熙回头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当,很有风仪,走近花熙笑着说道,“店里违了宗旨,是我的错。走,我带你去分店拿产品。” 花熙来不及多想,那女人已经开了车,在车上看着花熙笑着,让花熙无从拒绝,知道她是一番好意。 那女人简短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吴倩茹,这家化妆品店老板,这次化妆品断货是因为内部管理人员疏忽才造成的。 “我负有直接责任,所以甘愿做你的司机。”吴倩茹性格风趣,花熙听她说话很是开心,两人一路上聊天,相谈甚欢。 花熙是佩服她的,成功之人自有成功之道。她亲自开车带自己去取货,只会让人发作不出,心悦诚服她的补救之道。 可是出于好奇,花熙还是问了一句,“这次你们工作人员出的纰漏,你会不会惩罚她?” 吴倩茹开车,看有人违规超车,便缓了速度,等车过去后才加速,回答花熙的时候,花熙还以为自己的问题问得冒昧,有些尴尬呢。 “负责进出货统计的主管是小刘,她家里出了点事,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犯了错误我可以理解,但是绝不会原谅。薪酬我暂时不给她降,先调离岗位,要不她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坏了我的招牌我是不允许的。等她家里的事情过去,情绪平复了,我再考虑把她调回原来岗位。毕竟小刘工作一向优秀,如果没有这件事发生,或许过一段时间我都提拔她做部门经理的。”吴倩茹谈笑自如,可是花熙心里暗暗赞赏,这个惩罚已经相当有人情味了。 及到分店,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沐浴液,花熙自去付款。 等回到家的时候,花爸爸花妈妈已经吃了饭,花墨在书房上网。桌上还有冷饭,花熙匆匆吃了几口,便进自己房间忙起来。 不一会,花墨敲门进来,说着,“小熙,今天本来我要自己去买沐浴液的,没想到咱妈打电话给你,让你去买了。” 花熙头也不抬得说道,“咱妈一向疼你。” “她也是疼你的,这不还给你留了些墨鱼丸子,你没吃吗?”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吃墨鱼丸子吧?” 花墨有些讪笑道,“那她也是给你买的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墨鱼丸子是爸单位上发的。” 花墨有些讨好得说着,“好了,小熙,手心手背都是肉,别说她疼谁了,以后你也是当妈的人,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花熙这才抬起头来,放下笔,说道,“姐,没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这还有事要忙,就别说我当妈的事了,你肯定排在我前面,到时候我先做小姨后当妈。” 花墨被花熙推出门外,脸上都是有些伤感,“我还能做母亲吗?” 花熙没理会她,心里想花墨还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加上工作忙乱,心里厌烦之极。 次日,邵榛约花熙出来吃饭。 “出来吃饭,我要见你,现在就见,立刻就见。”邵榛在电话那边说着,花熙笑出声来。 “凭什么你说见就见,不行,我最近好忙的,等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几天没见到你了,想你。”邵榛一看强势不行,便开始来软的,果然花熙便招架不住。 “好吧,真服了你,一个大男人,恁点出息。”花熙约好了地方,便挂了电话,花墨推门进来了。 看着花熙穿衣梳妆,便说道,“你是要出去吃饭吧,跟邵榛?” 花熙刚要点头说是,电话又响了,没看清号码,花熙便嚷嚷着,“邵榛,又有什么事?” 那边血气方刚的声音,“花熙,搞清楚,我是周磊。” 花熙俏皮得吐吐舌头,“不好意思,找我什么事?” “我有个表叔,在北京也开着一家翻译公司,今天正巧回来,我约他一起吃饭,给我们工作室指导一下,要知道还有很短时间便竞标了,我心里没底,我表叔经验丰富,他讲得一些事对我们公司总是有裨益的。” 花熙点点头,“你说的也是,你表叔这人我真该见见。” 周磊欣喜得说道,“那好,你在家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花熙还在疑惑周磊怎么会有车开,花墨便笑着说道,“小熙,刚才咱妈叫你去她房间有点事,你快去吧。” “咱妈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花墨随口说道。 花熙突然想起,或许是这个月还没往家里交钱的事,便从包里翻出钱包去花妈妈的房间。 花墨趁机拿起花熙的电话,快速发了一个信息,只见信息内容便是,“磊,你别来接我了,我要跟邵榛一起吃饭,总是要应酬他一下,希望你谅解。” 等花熙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花墨已经删了这条信息。对着花熙神秘一笑,便离开了,留下花熙翻个白眼莫名其妙。 邵榛赶到花熙楼下的时候,花熙正上了周磊的车,一辆崭新的别克扬长而去。 邵榛狠狠敲了一下方向盘,一时气得忘记给花熙打电话来。 原来花墨那个信息,不是给周磊发的,而是发给了邵榛,这样便让邵榛误会,以为这信息花熙是发给周磊的。即便花熙以后跟邵榛解释,邵榛心里也摆拖不了这阴影。相爱之人总是多疑心,因为关注,因为在意。 周磊开着车,载着花熙去了一间茶楼,两人坐在里面等周磊北京回来的表叔。 “周磊,刚才那车是谁的?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会开车的?” 周磊笑道,“这是我爸刚买的车,趁他不注意便开出来了,驾照早就拿了,别以为咱是无照驾驶。” 花熙这才想起还跟邵榛有约,马上给邵榛打电话。 “喂,对不起,我突然有点急事,一下子忘了跟你打声招呼,今中午恐怕不能跟你吃饭了,改天吧。” 花熙说完后,电话那边许久没发出声音,半天邵榛才吐出几个字,“好,我知道了。”说完马上扣了电话。 花熙觉得莫名其妙,不就是爽约了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第十九章 偏袒 花熙并不知道遭到花墨暗算,如此几天,邵榛都没约她,花熙有些奇怪,便主动打电话找他,可是邵榛还是说话阴阳怪气的,让花熙很着恼。 “邵榛,你这算什么意思?想跟我分手便明说。”花熙说完便扣了电话。 邵榛在电话那端沉闷,明明是花熙错了,她还理直气壮了?可是想来想去,还是不舍得花熙,便主动拨回了电话。毕竟他与周磊相比,邵榛还是很有自信,所以花熙几次追问为什么会这几天对她这么冷淡的时候,邵榛都忍住没说,是因为花熙给他发错了信息,因为他还是想挽回两人感情,即便花熙有些外心,他也有把握安抚好花熙。他不想说出原因来,让花熙尴尬,感情便是这么回事,你装作忘记了便是真的忘记了,你如果硬记在心里,那么阴影会时时缠绕在两人周围,再无快乐可言。 两人又回到从前,偶尔见面吃饭,即便是不见,邵榛的短信息也时刻及至,花熙脸上又洋溢起快乐的笑容。这一切却让花墨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花熙很忙,很少在家。花墨变着法叫花妈妈打电话给花熙,探听她的动向,每每听到花熙是与邵榛在一起时,花墨便气得浑身发抖,眼里要出血。可是看花熙不在家,她也没办法下手做些什么,气急了只好拿自己衣服出气,好好一件非要剪碎了才罢休,花妈妈在一旁叹气,脸上更是晦沉,偷偷给花爸爸说起花墨的心事,花爸爸心疼得说道,“小墨,我们倾注了多少心血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好了。” “可是她如今要的不是物不是财,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呀,更何况那人还是小熙的……”花妈妈有些犹豫,花熙何尝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可小墨这个模样,你难道……”花爸爸明显偏袒花墨多些。 “好了,好了,不说了,都是我命苦呀,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花妈妈伤心起来,坐在沙发上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似是压抑着哭泣。花爸爸无奈得作罢了,给花妈妈倒来一杯水,说道,“将来小熙不要怪我们偏心她姐姐,如果她知道是因为什么,她也会理解的,小熙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我们也关心得她太少了。” 此时,花熙并不知道父母的对话,她不知道父母的一个念头是多少重要,竟然牵涉到了自己的后半生。 邵榛去花熙办公楼下等着接她,忙完工作的花熙与周磊一起走出来,邵榛迎上去说道,“一起去吃饭?我应该感谢你,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小熙。” 周磊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算了,你们去,我不做电灯泡了。我还有事。” 倒是花熙一脸坦然,邵榛飞快得看了花熙一眼,心里暗想,这个小丫头心机这么深沉,以前倒是没有瞧出来,以后可要好好看着她。 花熙怎么能知道邵榛怎么想,上车后看见邵榛有些资料凌乱放在后车座上,便主动帮着整理起来,邵榛看着花熙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是爱极了,也恨她捉弄自己,便一把拽过她吻了下去,良久才放开她,发现花熙脸都红了。 花熙有些傻愣,此刻她才发现一件事,那便是只要是邵榛一吻,她便头脑一片空白,一时反应不过来,花熙心下甚羞,不依得捶打着邵榛,邵榛爽声大笑。 正在那时,电话想起,是花妈妈让花熙带着邵榛回家吃饭,花熙犹豫会,想着早晚都要相见,便说道,“行,我们一会回家。” 邵榛不是第一次去花家,心里倒是不紧张,可是看两手空空,只好拉着花熙去超市,买了好些礼品,花熙不情愿,直说不需要,可是邵榛也这是充面子的事,怎么可能会依着花熙来,两人便大包小包得回到了花家。 花墨因为气闷,早早出去逛街散心,却不巧碰到了刘疤子,刘疤子看花墨消沉,便提议带她去放松一下,花墨不肯,刘疤子激道,“花墨,是不是那个钻石男只喜欢你妹妹,不喜欢你了?要不怎么会这么不高兴呀?” “刘疤子,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别惹姑奶奶生气。”刘疤子怎么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话,却说道花墨痛处,花墨心里气急,正巧冲着刘疤子发作了。 刘疤子一把拉起花墨,“好了,我的姑奶奶,跟我一起放松下,保准你开心无忧。” 花墨挣拖不过,想起邵榛和花熙,赌气便跟着去了。 酒吧包厢里,声音嘈杂,刘疤子灌了花墨两杯酒,花墨摔了杯子说道,“刘疤子,你别想像上次一样再灌醉我,否则老娘饶不了你。” “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说话尽是粗口,不过我还就是喜欢你这股劲,”刘疤子垂涎三尺得kao过来,手搭在花墨肩膀上,在花墨耳边低声说着,“花墨,你**是不是也这么够劲?”说着,便用手在花墨的腰间揉捏起来,嘴里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花墨一把推开他,强忍着恶心说道,“刘疤子,你信不信今晚老娘就找人做了你?” 刘疤子脸上一抽,那道疤痕更显狰狞,心里却怯了一下,“信,我刘疤子怎么敢不信?瞧你这**劲,那些老大们只要跟你花墨一上床,可不就会听了你这娘们的?” 花墨怒极,想抬手一巴掌扫过去,终是忍住了。她清楚自己的斤两,哪有什么老大为她撑腰?不过是一时唬刘疤子的话罢了。 电话响起,却是花妈妈,花妈妈声音很奇怪,硬生生要装作无意,却声调还是变了腔,说道,“小墨,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妈妈做了好些你爱吃的菜。” 花墨有些消沉,“妈,我想在外面转转,不回去吃饭了。” “你回来吧,小熙今晚上也在。” “哎呀,妈,你就别烦我了,她回来不回来关我什么事?难不成她回家吃饭还要我陪着?”花熙有些烦,想把电话给扣了。 花妈妈急道,略有些神秘得说道,“小墨,你听妈妈说,今天晚上小熙还会带着那个叫邵榛的回来,你总要回来凑个场吧。” 花墨心弦拨动,原来邵榛也会来,马上眉飞色舞道,“妈,那好,我马上便回去,还需要我买什么回去吗?” 花妈妈开心得笑着,“不需要,不需要,只要你高兴,妈看着也高兴。” 扣了电话,花墨一脸欣喜,刘疤子阴阳怪气得说道,“花墨,怎么那个钻石男一去你家,你们两姐妹都要去伺候着呀?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我这里玩,在这里你可是女王呀。” 花墨心里暗骂,去你妈的女王,抬脚便走了。 刘疤子看着花墨扭着细腰离去,心头火起,拿起桌上的烟灰缸便摔了出去,狠狠得骂道,“终有一天,我叫你这**上我的床,看你还能浪到哪里去。” 第二十章 谁和谁才是一家人 花墨回到家的时候,花熙和邵榛早已经回来了。花熙忙着布菜,而邵榛坐在沙发上,跟花爸爸聊着天,看见花墨回来,点头示意。 花墨笑道,“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怎么不早说一声?也好我出门迎接。” 邵榛寒暄道,“客气了,来这跟自己家一样。” 花墨却有些吃味,因为邵榛说来花家跟自己家一样,虽是客气话,却不是因为她,而且冲着花熙说的,她心下不高兴,便没做声,花爸爸便觉出来了,忙着打圆场,招呼邵榛去餐厅坐下。 长形的饭桌,花爸爸坐在主位,让邵榛坐在右侧,花熙很自然得想坐在她身边,花妈妈却招呼她,“小熙,来,坐妈妈身边。” 花熙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多想,便依着花妈妈坐下。对面是花墨,挨着邵榛坐下了。 邵榛尝了一口红烧狮子头,说道,“伯母好手艺,这狮子头一点也不腻,好吃,好吃。伯父真是好福气,娶到伯母这样贤惠的妻子,这辈子算是赚到了。” 一句好话,哄得花爸爸花妈妈喜笑颜开,花妈妈却说道,“觉得好吃,便经常来家吃饭。其实呀,这红烧狮子头,小墨烧得也是不错,有机会叫她烧给你吃。” 一句话,惊得花熙差点跳起,看看花墨也是一脸不自然,她会烧红烧狮子头?怕是狮子头会红烧了她吧? 邵榛没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冷场,花爸爸瞪了花妈妈一眼,那意思在说,你怎么如此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花妈妈也有些后悔自己口快,便笑着说道,“来来来,吃菜,吃菜,我拿手的可不是只有红烧狮子头,这清蒸排骨,我做得也相当不错,小熙便很爱吃的。” 邵榛尝了一块清蒸排骨,连连摇头悔恨交加得说道,“伯母,我真对不起您。” 一句话又是语惊四座,众人愣在那里,试想邵榛不过是第二次见花妈妈,怎么会对不起她呢? 只听邵榛说道,“我实在对不起您,我第一次见您,我看伯父对您极好,我猜想您肯定在家什么都不做,因为你一脸贵相,一看就是享清福的命。这没有想到,我是真错了,您厨艺高超,家务又样样精通,我起初那样想你,可不是对不起你怎么着?” 语音刚落,花爸爸便大笑起来,“邵榛真是风趣,家里好久没这么放声大笑了。” 花妈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孩子,一张嘴可真讨人喜欢。” 花熙看邵榛一招先贬后抑,把父母的心一下子笼络了,高兴之余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还不及多想,吃饭完便被老妈打发去厨房刷碗了。 等花熙收拾完厨房出来一看,客厅里,一一三的沙发,花爸爸和邵榛各坐一个一,花墨偎依着坐在花妈妈身边,正听邵榛口若悬河得说着段子,花熙刹那间有些迷惑,感觉那四个人才像是一家人一样亲热,自己就跟多余的人一般,一时之间站在那里跟木桩一样挪不动步,还是花墨首先发现她站在客厅门口,冲她喊道,“小熙,你站在那里发什么愣?快过来,听邵榛讲他在国外一些有趣的事。” 花熙一步步走过来,分明看见花爸爸和花妈妈皱起眉头,那神情似是不愿她过来。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毕竟也是自己的父母呀,许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花爸爸和花妈妈那神情,任花熙如何忽视,怕也是忘不掉了。 “小熙,你怎么魂不守舍的?不舒服吗?那你先回房休息吧。”花妈妈的这句话,花熙怎么能不明白?原来刚才不是自己看错了,他们不愿她在,希望她离开。 花熙一时呼吸不畅,只觉得指尖发麻,拿起手包便冲出门外。 夜色凄凉,已是夏末,晚上是有些冷了,可是不及花熙的心冷,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嘛? 花熙出门没有走大路,而是沿着楼后面的小路郁郁而行,所以跟着追出来的邵榛和花墨并没有发现她,两人沿着大路追了出去,跑出去好远都没有发现花熙的影子。 “小熙究竟怎么了?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便喜怒无常了?你是她朋友,也不清楚吗?”邵榛跟着追出来的时候,花妈妈便推了花墨一把,叫她也去,花墨本来不肯,狠狠心才跟着邵榛追出来,只不过邵榛是为了追花熙,而花墨却是为了追邵榛。此刻,她便刻意得把邵榛称呼为花熙的朋友,而非男朋友,便是有深意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难道是我惹她生气了?”邵榛有些自责,刚才在花家,自己并没有太顾及到花熙,因为自己想,那毕竟是在她自己家,再加上有她父母在,所以才刻意得保持绅士距离,难道她就是因为这才生气的吗? 花墨一看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如果寻不见花熙,势必要原路返回的,可是怎么甘心这样无功而返呢?花墨有意无意得走的离邵榛近了些,那距离刚刚好。 突然,只听花墨一声娇吟“啊”,邵榛转过身看她的时候,花墨便扑在了他的怀里。而邵榛转身功夫便觉得有一个软软的身子撞进怀里,撞得他脸红心跳。 “你怎么样?” “我脚崴了。” 邵榛试着想推开她,却在听到花墨说脚崴的时候,不忍心推开她,一时之间两人僵在那里,花墨为了逼真,一声声“啊”的呻吟,在这无人的夜晚格外惑人,邵榛心跳有些加快手上动作便有些僵。 “你还能不能走路?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邵榛问道。 “不需要去医院,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这会可能走不了路了。”花墨娇喘着,邵榛只觉得怀里这个身子烫手,烧得自己也热了起来。 邵榛一时头脑有些短路,不知道怎么办好,犹疑着该怎么送花墨回家。 花墨勾起邵榛的脖子,声音柔腻得说道,“我要你抱我回去。” 第二十一章 有一点心动 邵榛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应对。 不是没有被女人纠缠过,只是这番纠缠却是来自花熙的姐姐,邵榛不能给她没脸,况且在这深夜,他总不能把她一个女人留在这里,只好僵直着身板,刻意与花墨保持距离,把花墨给抱了回去。 花墨并不清楚邵榛内心的挣扎,把头埋在邵榛的怀里,抿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满心满怀都是得逞的得意。而邵榛被花墨的发丝撩的痒痒的,撩的心都乱了。 就这样到了楼下,邵榛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花墨只顾自己欣喜,哪里发现远处站着的花熙,默默得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姐姐,而姐姐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让人不由得嫉恨。 花熙站在那里,看着邵榛抱着花墨上了楼,紧紧握起拳来,指甲深陷手心却没有痛感,她的痛都在心里。 花爸爸花妈妈看见邵榛抱着花墨回家,脸上喜笑颜开,没有想到这么轻易便给两人创造了机会。 邵榛把花墨放在她自己**,“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不适,就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我先走了,伯父,伯母。” 花墨一把拉住他,“你先别走,再陪我说会话不好吗?” 邵榛不动声色抽出手来,说道,“我还要去找小熙,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一时之间,花爸爸花妈妈脸上有一丝尴尬,那会他们已经把花熙抛在脑后了,现在被邵榛提起,都有些不自然。 邵榛到了楼下,可是到哪里去找花熙,邵榛也没有眉目。突然灵光一闪,后悔为什么不能打她手机试试呢?邵榛急忙拨通了花熙的手机,却在不远处听见了花熙的手机铃音,一曲《有一点动心》,“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邵榛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赫然看见花熙站在那里,穿着单薄,神情落寞而忧伤,心里一紧,便奔了过去。 花熙极爱这首歌,可是这会听来是那么的讽刺和刺耳,感觉到邵榛抱得自己很紧,在耳边低低说道,“傻瓜,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 花熙不推开他,也不回应他,只是冷冷说着,“先是抱花墨,这又来抱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邵榛一愣,随即知道花熙看见刚才那一幕有些吃味,失笑道,“小傻瓜,想什么呢?你姐姐跟着出来找你,把脚给崴了,我不把她给带回来,难道扔在那里不管吗?真不管,你不也要怪我没照顾你姐姐?” 花熙心下释然,原来如此,又羞又恼得说着,“你爱管不管,别把我扯上。”即便这样,她也担心姐姐脚怎样了,便让邵榛先回去,自己回家去看看。 等花熙回到家,便看见花墨在屋里大摇大摆得走着,一副得意的样子,花熙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见花妈妈看见花熙回来,挑一下眉毛说道,“我的大小姐终于回来了?今天有客人在,你这么不礼貌便跑出去,让客人还以为我们花家家教不好呢。你是无所谓的,可别连累了你姐姐嫁不出去。” 花熙气极了,一时倒哭不出来,只是瞪着花妈妈和花墨两人,“客人,客人,他不是你们请来的客人,他是我的男朋友。” 花墨没做声,只是躺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看着电视。花妈妈被花熙一顶撞,作势便要打花熙,花熙直往前凑两步,“你打,你打,如果你敢打一下,我便马上从家里搬出去,一分钱不往家里交。” 这是花妈妈的软肋,一听到这话便软了下来,盘腿在地上便哭了起来,“造孽呀,都是我造孽呀,如果当初不是……” 花爸爸闻声赶出来,捂着花妈妈的嘴喊道,“够了,你在胡说什么,还不起来,在孩子们面前闹成何体统?” 花妈妈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随即止住哭,嘴里却不依不饶得说道,“两个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 花熙在外面站久了,有些冷,自己倒了杯开水暖着手,说道,“你也不需要这样说,我哪里让你不省心?你顾好另一个就可以了,别再装脚崴手折的勾引别人男朋友。”说完便回自己屋重重甩上门。 花墨从沙发上跳起来,在花熙门口大骂,“你说谁呢你,你给我出来。我就勾引了怎么着?他心里乐意着呢,否则那么远的路都抱了回来?” 花熙把头埋在被子里低低哭泣,如果不是自己亲姐姐,怕出冲出门也要打一架才解气的,可是打了又有什么用,爸妈还会好言劝慰她,而自己呢?又成了惹事的那一个,划不来。 花墨还在外面张狂,“我告诉你,邵榛我是要定了,别以为他是你一个人的,以后让他登花家的门,铁定是以我花墨丈夫的名义,不信你就走着瞧。” 花熙再也忍不住气,打开门冲着花墨说道,“我信什么?我信你肯定不择手段,世上那么多男人你不要,你非要跟我抢,你还真是好癖好。” 花墨斜着眼,那双桃花眼里都是轻佻,“我这算什么?还没给你好看的呢,在这世上不好好玩一遭,我对得起谁?我连你也对不起。” 花妈妈听见花墨的话有些失控,看见花熙还要说什么,抬手便给了花熙一巴掌,一时大家都愣在那里。花爸爸呵斥了花妈妈一句,“你怎么动手打孩子?我看你今天是得失心疯了,净做些出格事。” 花妈妈搓搓手,干瘪着嘴没说出话来。而花墨得意得看了花熙一眼,又跑去看电视了。 花熙没有流泪,转身默默关上门,心里一点气也没有,有的只是心凉。从小到大,花妈妈虽然偏袒花墨,但是从来也不动手打花熙一下的,没有想到今天花妈妈竟然会对自己动手。 当晚,夜色如泪。 邵榛发来信息,花熙没有看也没有回,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曾经那么想依kao的人,一刹那也觉得陌生起来。 第二十二章 夜se如泪 就这样过了几日,花熙关了手机,想自己静一静,她早出晚归避免与家人相见,却是连邵榛也没有联系。 学校里,有人找到她,却是那晚负责她填表的男人,他还是一派斯文,衣服干干净净的,看得出平常生活很是仔细。 “我是夏庭轩,你的推荐已经批下来了,怎么样,是不是该请我吃饭表示一下感谢呀?” 花熙不置可否,“我为什么要感谢你?这推荐也是学校给我批的,又不是你,你还真好意思拿这个事来讨人情。” 夏庭轩扬扬眉毛,说道,“笑话,如果不是我隐瞒你不务正业的事情,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评上吗?不是我说你,好好学法律的,你非要去做什么翻译?” 花熙失笑,“瞧你这口气,好像是看不起翻译似的。” 夏庭轩恨铁不成钢般,“我并不是瞧不起,只是你总要学以致用吧。你是咱们法律系的才女,跑到外语系掺和什么?那天他们系的人还笑我,说学法律的还不是跟在他们外语系屁股后面的,有什么能耐?” “这奇了怪了,我跑到外语系是我自己的事,他们笑话你做什么?再说是谁跟在谁屁股后面还不一定呢,别在这胡搅蛮缠了,我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花熙刚才一开机便接到周磊电话,说各人手头材料整理的差不多了,要她过去看看把把关,话还没说完,花熙手机就没电了,只好作罢,少不得要跑一趟了。 “不行,你不能走,话还没说清楚呢。”夏庭轩挡在花熙身前。 “你少来,我跟你有什么好说清楚的?“花熙有些动怒,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巧就碰上一个怪人。 “你不会又是去你的窝点吧?不行,你也要带着我去瞧瞧,否则我一定让老师把你的窝点给端了。”夏庭轩这话有些无赖。 可是花熙却听在了这里,老师对自己极好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心思用在了别处,肯定会很痛心的。 夏庭轩看花熙脸上表情有些松动,便有些挑衅得说道,“走吧?怎么花大才女不敢让我去瞧一瞧?不是一直很趾高气扬理直气壮吗?” 花熙失笑,这个夏庭轩还以为自己是受激的那种人,说这些蹩脚的话。不过老师这方面不得不顾及,索性带他去瞧瞧也罢,省得他做一个窝点,右一个老巢的,说得自己跟贩毒的似的。 “那好吧,便带你瞧瞧也无妨,只是以后别在我面前拿这说事了,还有如果你敢跟老师透lou,我便跟你没完,信不信由你。”花熙恶狠狠得恐吓他,转身便往校门方向走。 身后的夏庭轩莞尔一笑,“坐我的车去吧。” 花熙回头狐疑得看他,“你有车?” 等到了夏庭轩的车前,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辆再破不过的奥拓车,虽是很干净,可是花熙愣是没看出车身到底是什么颜色来。 花熙坐进去倒还好,只是夏庭轩坐进去便显得窄而局促,花熙促狭道,“你的车跟你的人一样,都挺耐看的。” 夏庭轩笑道,“别损我,这车只是勉强代步罢了。不过这车可真是给挣来不少注目率和回头率。” “是呀,帅哥开一破车,确实很有看头。” 已经驶到了人民路,车突然熄火了。花熙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在第一面时见到夏庭轩面熟了,曾经在校园里,她几次见到一男生开一破车熄火,以前没瞧仔细,原来竟是这仁兄。花熙没遮没拦得笑起来。 夏庭轩有些不忿,“笑什么?这车其实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那天我也要把它送上路了。” 花熙故作惊慌道,“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什么叫把它送上路,别顺便也把我捎着送上路了吧?” 夏庭轩大笑起来,花熙这才发现,斯文的他其实也很有男子气概的。 工作室内,周磊等早已到齐,看见花熙带了夏庭轩来都有些意外,其中两名女生还低声说道,“法律系的系草来了,这下法律系的跟外语系算是有得看了。” 夏庭轩洋洋洒洒得说道,“张晓晓,说话别嘟嘟囔囔的,还翻译呢,有话不能大声说呀。” 那名叫张晓晓的女生,是负责西班牙语种,基本功甚是扎实,也很细心,花熙与她说话极少,因为她没有什么让人挑出毛病来的,只是唯一不足的便是,张晓晓与人交际能力差点,说话说多了便似吵架,所以周磊等人与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出个不是来让她多心。 “说就说,你既然不怕听,我也不怕说。”张晓晓扫了一眼周磊,看周磊也在注视她,脸便红了起来,“你们法律系的高材生竟往外语系跑,还当我们外语系没人了吗。” 语惊四座,谁都听得出来这话不是针对夏庭轩,而是针对的花熙,但谁也都清楚,这工作室是花熙一手闯出来的,每笔业务都是倾注了心血的。个人周末谈恋爱看电影的时候,花熙自个跑厂子拿订单也是受尽白眼吃足苦头的。 夏庭轩皱皱眉,看花熙并不说话,便不咸不淡得说了一句,“我来不过是瞧瞧,看看我们法律系的高材生怎么带领着外语系的高材生闯天下的,我无心加入你们这队伍。张晓晓,其实你也可以跑我们法律系,我们法律系随时欢迎你的。” 一句话把张晓晓堵得面红耳赤,她没学过法律,去法律系能做什么。不过这样说她,她还是比花熙逊了一筹。张晓晓又气又怒,但见在周磊面前丢了份,羞得抬不起头来。 花熙轻咳一声,“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来瞧一瞧得便好,一边坐着,别耽误我们谈正事。” 夏庭轩虽听得花熙在人前这样说他,倒也不恼,选了个角落便坐了下来。 “这次我们要参与竞标的公司便是鸿洵外贸出口公司,听闻董事长赵少卿也很看重此事,到时候会亲临现场。我们工作室虽然成立不久,可是我们干劲十足,每个人也是极优异,而且传闻董事长赵少卿白手起家,所以也特别看重创业有志青年。这可是我们的机会呀,别把握不住后悔莫及。”花熙在做动员,众人也都跃跃欲试的模样。 角落里的夏庭轩皱皱眉头,又有些失笑,原来是鸿洵外贸出口公司。 第二十三章 折了她的寿 夏庭轩听见花熙说要招标的公司竟是鸿洵外贸出口公司,心里便有了计较。等众人开完会,夏庭轩便匆匆辞别了,花熙心里暗想,这可真是个怪人。 周磊要送花熙回家,花熙看见等在一旁冷着脸的张晓晓,说道,“我自己回去就好。晓晓家离得远些,你们也正好顺路,你送她回去吧。” 周磊看了张晓晓一眼,脸上讪讪得,说道,“那好,你路上慢些。” 花熙在路上,想起邵榛,想给他打个电话说声抱歉,这几日关机也没有理会他,无奈手机没电一直开不了,只好想等回到家后充电再说。 等开了门,花熙就知道自己错了,自己又错了,自己不该回来的。 客厅里,花爸爸花妈妈都在,花墨也在,甚至邵榛也在,四个人在说着什么,很是愉快,只是见到自己回来时,花爸爸花妈妈还有花墨脸上表情都是一僵,只有邵榛看到花熙回来欣喜,说道,“我可终于等到你了。” 花熙皱皱眉头,强忍着不悦,说道,“你怎么在这?” 邵榛顺手结果花熙手里的包,说道,“这几天我打你电话都打不通,很是担心,便来家里找你,可巧你不在,这不伯母客气留我在家吃的晚饭。” 花妈妈上前说道,“是啊,小熙,你今天早上走的时候,答应回家吃晚饭,我便留下邵榛在家吃饭等你,左等右等你都没回来,也不知道给家打个电话,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邵榛说道,“外面冷吧?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接你?” 花妈妈给花熙倒开一杯水,花熙身为客气得放在茶几上,连自己也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悲哀,“要不是你姐姐在家陪着邵榛,你说叫我和你爸两个人和邵榛干坐着,岂不是闷着邵榛,不过我看呀,邵榛和花墨还是很谈得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我和你爸都跟着乐。” 花熙冷笑,邵榛不知道那日自己与花墨的冲突,自然体会不到自己的心情,听到花妈妈这些话有多么的寒心。 花熙没有任何表情,对着邵榛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给你打电话。” 邵榛一愣,还未答话,只见花墨一扭一扭走过来得说道,“小熙,你怎么能这样对邵榛?人家好歹在这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连句好话也没有?” 花熙瞧着花墨装模作样,反讽道,“好话你不都说尽了吗?还需要我说吗?” 花墨也不服输,“许你在外面与男人鬼混在现在回来?不许邵榛在家和爸妈说会话吗?” “和爸妈说话便罢了,你在这掺和什么?你网上认识那么多男人,怎么不出去鬼混去?这会躲在这里装乖乖女,给谁看呢?”花熙针尖对麦芒,一时之间家里气氛异常尴尬。 邵榛听花熙说话有些不中听,皱起眉头来劝道,“小熙,怎么跟姐姐这样说话?花墨今天本来也有人约她,只是脚扭伤了还不大好,便在家没出去。” 花熙真想大吼一声,这个家是自己的家吗?父母姐姐联起手来骗自己的男朋友,偏巧天衣无缝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连你也替她说话?你走,你马上走。”花熙冲邵榛发火,这在邵榛看来很没来由,也让他在花家很没面子,便打声招呼匆匆走了。 花墨一扭一扭还想送他,邵榛忙说,“算了,不用不用,你脚还没好,在家歇着吧。” 花熙推了花墨一把,花墨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在地上,花熙怒喝道,“装吧,再装他也瞧不上你。” 花妈妈一看花墨摔着了,急了,“花熙,我白养你这么大?你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欺侮你姐姐的吗?” 花爸爸一边扶起花墨来,一边叹气,对着花妈妈说道,“你说的对,就是造孽呀,造孽。” 花熙冷眼看着家人,觉得以前生活中相处的种种如梦如幻,都不真实起来,“我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生我,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在家这么不受待见?连交个男朋友,你们都合起伙来要夺。” 花妈妈痛哭流涕,“小熙,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你就把邵榛让给你姐姐不行吗?难得你姐姐那么喜欢他。” 花熙觉得花妈妈真是莫名其妙,“这话你为什么不能对花墨说?天下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非得来抢我的男朋友?连你们也护着她,她有什么了不起?对这家既没贡献也没出力的,要你们这么想供祖宗一样把她供着?小心她没那福气,反而折了她的寿。” “啪”清脆的巴掌声,这次不是花妈妈打的,而是花爸爸一巴掌打在了花熙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花熙眼睛里瞬间便模糊起来。 花爸爸指着门口大喝道,“你走,你走,花家没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长本事了,竟然咒你姐姐?” 花熙头脑“嗡”得一声,强忍着心痛,眼泪却止不住,说道,“好,我走,你们疼你们的好女儿就好了。” 花熙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便欲出口,花妈妈嘴唇动了几下,有些不舍,看花爸爸还在气头上便没说什么。而花墨脸上连一丝得意也没有,有的便是恨,那种刻骨铭心的恨,花熙觉得毛骨悚然,很快便出门离去。 已是深夜,风吹得花熙冷飕飕的,出了家门深吸一口气,既感到轻松又觉得无比的沉重。花熙无处可去,邵榛那里花熙并不想去,毕竟邵榛不清楚事情缘由,还以为是自己任性与家人胡搅蛮缠。 只好去寻个宾馆住下,明天还要去上课,只好去学校附近的宾馆住下。等花熙打车过去,到了宾馆门口便下车,进去询问却发现早已住满了,只好出来再找另一家。 走在路上,拖着行李,花熙觉得自己算是流浪在街头了。身后有车喇叭响起,花熙一惊,快速走了几步。没料到那车还是很执着得跟在后面,花熙不敢回头看,便跑了起来,身后传来车加速后却又马上熄火的声音。 花熙好奇,停下步子回头看一眼,赫然看见那辆分辨不出颜色的奥拓车停在路中间,车里夏庭轩无奈得看着花熙。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四章 噩梦 花熙上了夏庭轩的车,揶揄道,“你可真行,开这个车追女人,怕是经常熄火掉链子吧。” 夏庭轩几次打火,终于发动了车,说道,“熄火是不知多少此,追女人还是头一次,没想到这么不给我面子,看来真要换一辆了,否则人家骑自行车都比我追得快。” “无妨,你这车可以成古董了,比别人奔驰宝马要值钱多。” “你少来挤兑我,说,去哪?”夏庭轩的车动静虽大,可是他的声音还是很动听。 花熙面上一沉,有些窘迫得说道,“到前面那段路把我放下就好。” 夏庭轩没有答话,只是把车开得飞快,花熙生怕车散了架,只好牢牢抓住安全带,把身子贴在座椅上,只是路过花熙指的那条路,夏庭轩没有停,径直开了过去。 花熙在一旁有些失声,“你停车,你要带我去哪里?” 夏庭轩说道,“别嚷嚷,我瞧你肯定没找到住的地方,要不,怎么会深夜拖着行李在路上走,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不安全,我帮你找个住处安置好你,总可以吧?” 花熙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嘴上还是不饶他,“我瞧你刚才的架势,还以为你要谋财害命呢。” 夏庭轩笑起来,花熙明显感觉到方向盘晃了下,车身也跟着晃下,只好拼命对他说,“别笑,别笑,小心开车。” 夏庭轩看花熙如此紧张,更加止不住笑,“我谋财害命?你哪里有什么财?如果说我见色忘义还差不多。” 花熙白他一眼,扭过头不理他。 几分钟后,车停在一座大厦公寓门口,夏庭轩熄火下车,帮花熙拿下行李来说道,“下车,到地儿了。” 花熙有些茫然,“这是哪里?” 夏庭轩指着大厦门口有个小牌子说道,“这是国安公寓,我住在十六层,下面三层全部是日租房,你可以暂时先住在这里,这里虽然不比酒店,可是一样干净,据说服务也周到,而且价格还便宜。”夏庭轩说完后,又坏坏一笑,说道,“当然,你如果想住我那里,也可以跟我上去。” 花熙捶了他一拳,“美得你冒泡。本小姐还瞧不上你那破公寓。” 夏庭轩做冤枉状,“我两室一厅的房间,干净温馨,比这日租房也强多了。” 花熙给他一记眼刀,“你少来。快帮我把行李带进去,再帮我办好登记手续。” 花熙住下后,夏庭轩特意帮她拖进行李去,并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和房间号码,花熙不耐烦得把他推出门了。 花熙拿出手机后发现没电开不了机,充电器也忘记带了,只好去找夏庭轩借个万能充电器。 花熙敲开夏庭轩的门,夏庭轩只穿了一件浴袍,头发上的水珠还不停的滴落,屋子里收拾得很是清爽,小小的二室一厅,家居错落有致,在家里的夏庭轩很有男人味,花熙有些呼吸不畅,拿了充电器便下了楼,在电梯里深吸一口气,耳边还响着夏庭轩的话,“回去早些睡,明天早上等我,我送你去学校。” 手机刚充一点电,花熙便开了机,信息接踵而来,邵榛的居多,想起邵榛来,花熙觉得又温暖又心慌,花墨那张可恶的嘴脸也浮现在眼前,花熙甩甩头,忍住不去想他。 花熙仔细一看,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信我,我可以助你。” 花熙一头雾水,只当是别人发错了,不久便昏昏沉沉得睡了,太累了,累得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花熙梦到,邵榛不再爱她,不再理会她,任花熙怎么喊叫,也不再回头看她一眼,而邵榛怀里的女人腰肢纤细,眉目风情,突然狠狠瞪了花熙一眼,那股得意的神情刺痛了花熙,邵榛怀里的女人便是花墨,自己的亲姐姐。 花墨嚣张得说道,“我早就对你说过,邵榛一定是我的,这下你总可以死心了吧?凭你也配得上他?” 邵榛在一旁吻了花墨一下,温柔得说道,“你还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早已经是过去时了。” 两人神情相呢,挽着手走了,一点也没有理会花熙的放声哭泣。 花熙猛地总梦中醒来,却发现满脸都是泪水,还听见有人疯狂得在敲门,“花熙,花熙,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有没有怎么样?花熙?” 花熙听见是夏庭轩的声音,便穿好衣服去开门。 夏庭轩见花熙开门,安然无恙得站在那里松口气,“你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花熙看外面有些住客也站在个人房门口,皱眉看着花熙,意思是怪她扰了别人清梦。花熙脸上一红,便让夏庭轩先进来说话。 原来夏庭轩帮花熙办理入住登记手续时,留的电话正是他的,服务员听见花熙大声哭泣,可是也没有发现有人进入花熙房间,也不敢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去察看,于是便拨打电话,夏庭轩一听马上便赶了下来。 夏庭轩看见花熙满脸泪水,眼睛有些红肿,心下有些恻然,小心得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先是晚上一个人拖着行李在马路上,又是半夜在房间里大哭。” 花熙怎么好意思得给他说,自己是在梦中梦见邵榛跟姐姐好了,伤心难过又是懊恼得哭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来。 夏庭轩拿起花熙的行李来,一手拉起她就要往外走。 “你疯了吗?你做什么?我还要继续睡觉呢,公寓都不往外赶我,你就非得让赶我出去吗?” 夏庭轩哭笑不得,“我赶你做什么?你跟我上十六楼,别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可担不了这个责任,还是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安心些。” 花熙努力挣拖他,“我不去,我干嘛要去你住的地儿?如果让人误会了,我可吃亏大了。” “吃亏的人是我好不好?你知道多少女孩子想来我这住?如果让她们知今晚你在我家住下了,保不定明天在大街上追杀你的人排成一长队。” 夏庭轩的话逗乐了花熙,还在笑着便被夏庭轩拖回了家里。 “你住对面这间,警告你,无事不要敲我的房门,特别不要穿着性感暴lou来**我犯错误。”夏庭轩做出一副深沉面孔。 花熙再度笑得不可开支,说道,“睡你得去吧,我还去**你?犯得着吗?我可要反锁好门,小心你溜进来才是。” 第二十五章 童年谁无伤心事 次日,花熙起床的时候,夏庭轩已经做好了早饭,花熙昨夜便没吃饭,看到热腾腾的牛奶,花熙扑向了餐桌,夏庭轩一把拉住她,“去,去,快去洗刷,我刚下楼给你买的毛巾牙刷。” 花熙脸上微微一红,洗刷完了,看夏庭轩已经坐在餐桌上吃着了,便说道,“你倒很会料理生活吗,原以为男人都要女人打理生活的,现在看你一个人生活的也是这么有条理,倒似不急着找个女人回来当保姆了,也罢,正好细细挑着。” 夏庭轩笑道,“这话不需要你劝,我心里比你有数的多。” 花熙喝完一杯牛奶,突然问道,“你父母呢?怎么没有跟你住在一起?” 夏庭轩一愣,脸上有些暗沉,“他们都去世了,一场车祸……” 花熙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触及到你伤心之事。” 夏庭轩勉强笑道,“无妨,已经很多年了,那年我才七岁,我早已经习惯了,你不需要抱歉。” 花熙本想转移话题,可是说出口的话还是没管住自己,“那这些年,谁照顾你的生活?” 夏庭轩脸上没有一丝不悦,这让花熙稍安,“我父母过世后,我叔叔无奈便把我带回了家,可是叔叔家境不好,多养了一口人,阿姨便经常与他吵架,那段日子是我父母去世后,我最难过的日子。叔叔对我其实很好的,只是阿姨性格凶悍些,他也没有办法。那时,我舅舅刚从外地赶回来,听此噩耗,便把我带回了家。 我舅妈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她对我很客气,舅舅努力想要给我营造家的气氛,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家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客气而拘谨?” 夏庭轩说到这,看花熙已经听得痴了,便打住说,“算了,不说我了。还是说说你,昨天我没问你发生什么事,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吧?” 花熙心里别扭着,其实夏庭轩的坦诚让花熙很心安,原来夏庭轩是这般可怜,她在夏庭轩面前没有感觉自卑,那种感觉是在邵榛面前不一样的。 邵榛优秀自信,而且家境不错,花熙总是有些自卑。夏庭轩同样优秀,可是他却有不幸的家庭经历,这让花熙在他面前找到了平衡。 可是这话不是一句话便能说完的,只好忍住心酸,说道,“算了,改日再说,一言难尽,现在先去上课吧。” 夏庭轩急着要听原因,便不放花熙,说道,“现在时间还早呢!急什么?” 花熙不屑得说道,“时间是还早,只是某人的车路上再熄火,恐怕时间再早也会迟到的。” 夏庭轩气歪了鼻子,“又挤兑我,伶牙俐齿的,谁敢娶你?” 花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不需要夏公子操心,你既然说我伶牙俐齿,那么我这副好口才一定会把自己推销出去的。” 夏庭轩大笑,便开车带花熙一起去学校。 到了门口,夏庭轩得意得笑道,“让某人失算了吧?咱这车真争气。” 还未等话音落下,车刚进了门口,便熄火了。花熙笑得前仰后合,不可开支,随即校门口鸦鸦人群中,面红心跳的下了车。 白静从远处招呼花熙,“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踪影?原来是泡上了咱们系的系草,今天一早竟然还坐着他的宝马还上课,老实说,不会是有什么情况了吧?” 花熙斜了白静一眼,“你胡说什么?” 白静撅着嘴,说道,“谁知道你,整天神神秘秘的,让同学们整天猜测你傍了什么大款,如果不是我跟你走得近些,了解你的为人,恐怕也会那样认为的。” 花熙无奈得翻个白眼,“白静,别尽扯这些,说说你吧,你怎么打算的?我可知道,你学习也很努力的,关键是基础知识扎实,老师夸你好几回了。” 白静说起学业来脸上发光,“我只想要做个律师,去帮助那些不懂法的人,争取自身权益。” 花熙与白静同班,一直交好,听到她说出自己愿望当即表示支持。 第二十六章 亲密 花熙昨夜离开家,家里人并没有打电话来,花熙一上去握着手机心神不宁。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惊得一跳,接起来却是邵榛。 “小熙,你好点了吗?” 花熙心里一沉,记得昨晚对他态度有些过了,便装作若无其事得说道,“我很好呀。” “你姐姐刚才给我打电话……” 未等邵榛说完,花熙抢过话头来便说,“她说什么?” 邵榛失笑,“瞧你紧张的,她只不过说你心情不好,叫我多去家里陪陪你。” 花熙心里恨得要死,咬着牙没出声。 邵榛在电话那头低低说着,“小熙,我发现你不喜欢我到你家里去,也罢,那我们另外找地方也可以,我只是想看到你,你明白吗?” 花熙一时语顿,心里说着,我不是不喜欢你到家里去,只是那个家怎么能算是我的家,他们一心一意要把你和花墨配成一对?难道我真的要放手吗? 花熙还在思索着,邵榛那边便扣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花熙失了神。 下了课,花熙走出教室门口,便看到夏庭轩等在那里。白静推了她一把,“瞧,你的宝马来接你了。” 花熙脸上一红,骂道,“小妮子,将来还想当律师呢,说话这么没遮没拦的。” 白静已经跑远了,花熙还在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只是因为想避开夏庭轩亮晶晶的眼睛。 上了“宝马车”,花熙笑道,“希望这次不要再在学校熄火,否则丢人丢到家了。” 夏庭轩拍着胸脯保证,“这次我小心开,车不能总伤害他这苦命的主人吧。” 还好,校园里虽然回头率很高,但是没有熄火,花熙松口气,可是驶出门口,这车又罢工了。夏庭轩苦着脸,“看来真是要到喜新厌旧的时候了,爱车,别怪你主子无情了。” 花熙大笑,她对夏庭轩这辆小破车实在太有爱,笑料百出的一辆车。 夏庭轩发动车,带着花熙远远离去。 花熙笑得那么开心,丝毫没有发现,远处邵榛坐在车上,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打电话时,怕花熙拒绝与自己见面,便开车来学校接她,哪里想到看到花熙坐在一个陌生男子的破烂不堪的车上,而且笑得那样开心,刺痛他心口好疼。 夏庭轩在车上突然缄默起来,花熙转头看着他,夏庭轩突然说道,“你怎么打算的?” 花熙没出声,扭着手指,觉得有些痛,可是很真实。 “回家吧,那里无论如何不尽人意,还是你的家。”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不知道,我很羡慕你呢,你有父母在,还有一个姐姐,无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你们也曾快乐过,不像我,孤零零一个人,连父母打骂也是奢望。”夏庭轩说得伤感,花熙知道他是真诚的。 “你不要这样说,你不懂我的苦。” “好吧,抛开这些问题不谈,你住在我那里终究不是回事呀。” 花熙一挑眉,“原来如此,我不过是借住了一夜,你就想法子拐弯抹角得要赶我?至于吗?你即便是想留我,我还不稀罕住呢。” 夏庭轩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凡要赶你走,我还需要等你接你一起回家?” 花熙听到夏庭轩说一起回家这几个字眼,心里一动,嘴里还是不肯饶他,“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回去我便拿行李走人,省得让你感觉我要赖上你似的。” “说得哪里话?算我说错了好不好?回去做些好吃的,算是我赔罪。”夏庭轩笑道。 花熙扭过头不理他,心里却在想,夏庭轩会做些什么好吃的呢? 却又听到他说,“其实,你住在我那里,我是男人无所谓的,我是怕你有人说闲话,好好姑娘家,跟人同居了,而且说出来多亏呀,又不是来真的。” 花熙脸上一红,便来扭夏庭轩胳膊,“叫你胡说。” 夏庭轩吃痛,一时没把住方向盘,车猛地一转,花熙便扑进了夏庭轩的怀里,两人一时愣住,车里顿然暧昧起来。 花熙咬咬嘴唇,正起身子来。却发现夏庭轩同样尴尬,便笑道,“快开车呀,傻了吗?” 夏庭轩笑起来,许久笑声停下,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你身子好软,像是我妈妈。” 花熙正要发作,便看夏庭轩脸上丝毫没有轻佻,眼睛亮晶晶都是真诚。 “他们那天出门时,妈妈抱着我,说好好听话,妈妈回来给带你糖炒栗子吃。就是那天,我深深记得妈妈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身上软软的,可是她就那样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抱过我,你不知道我多少次从梦里都梦到在妈妈的怀里,小熙,我很想我妈妈。” 花熙听得心酸,瞥见路边一家店,便开车门冲了出去,回来时,花熙手里带了一袋糖炒栗子。夏庭轩眼睛里有些湿润,映得那双眼睛更加亮了。 花熙看了心里不忍,便主动伸出手,说道,“别伤心,我抱着你,就像你妈妈当年抱你一样。” 夏庭轩把头埋在了花熙怀里,双手揽着她的腰,许久,夏庭轩起身的时候,花熙感觉胸前的衣服湿了。花熙知道这会空气中只是洋溢着感动与真诚,虽然真情相拥,但并无情欲流动。 只是跟在后面的邵榛,看到了这一幕,却似被人挖了心肝一般的痛。他想不到那个单纯简单的花熙,为什么会突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伤心,失落,邵榛抽烟的手有些抖。 回到夏庭轩的家,花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夏庭轩还没有进厨房,便催到,“快点去做饭,你不是说要做些好吃的向我赔罪?” 夏庭轩脸上有些得意,“花大小姐听错了吧?我是说做些好吃的,没错,但是也没有说是我做呀,你做了好吃的,也当我向你赔罪了。” 花熙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他,“无赖。” 夏庭轩抱拳,“多谢夸奖。” 花熙没有办法,几番扯皮,花熙还是自己去了厨房,厨房里还有些青菜,花熙一边择菜,一边恐吓夏庭轩,“一会我多放些盐,咸不死你。” 夏庭轩不屑,“多放了盐,你不也没办法吃。” 花熙笑道,“这个简单,我便吃便做,等做完了以后再加盐,咸得就只是你一个人了。” 夏庭轩从客厅飞奔过来,“好歹毒,那本公子只好在这里监工了,省得被人给毒死还不知道。” 夏庭轩虽然嘴上说着,可是眼神却很温柔,斜倚着门框上,淡淡笑着,花熙不好意思起来,连手里的菠菜被顺手切成丝也不知道。 夏庭轩上前来,接过花熙手里的刀,“去,去,一看就是笨丫头,连菜也不会切。” 花熙狐疑得看着他,“你能行吗?别我没毒死你,你先毒死了我了吧?” 夏庭轩kao近花熙说道,“本公子本来想玩一招深藏不lou,可是叫你气得出山,亲自亮手绝活,省得你有眼不识泰山。” 第二十七章 醉人的红酒 夏庭轩的厨艺真不是盖的,虽然都是几样家常菜,可是花熙吃得温暖至极,夏庭轩还拿出一瓶红酒来,给花熙倒上一杯,花熙笑道,“怎么?想灌醉我图谋不轨?告诉你,可没有那么容易,我这酒量虽小,可是对付你还是极容易的。” 夏庭轩说道,“喝红酒,意欲品酒,谁要与你拼酒?” 花熙脸上一红,“你有品,好了吧?就我是个俗人不会品酒。” 夏庭轩也不恼,只是静静得看着花熙,说道,“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这下倒让花熙不好意思了,两人举杯,花熙看着夏庭轩的一举一动,煞是有趣,便仔细看着学。可是只不过二口下去,为什么头那么晕呢? 花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喝过酒,一滴也没有。这下糗大了,花熙去洗手间洗把脸想清醒一下。 楼下,灯光昏暗处,有个人影不停得走来走去,是邵榛,他不安得踱着步子,偶尔抬头看看十六楼那间亮灯房间,窗口上映出两个人影,模模糊糊,可是邵榛知道其中一个必是花熙。他是亲眼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走上去的。 就在邵榛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去找花熙的时候,电话响起,是花墨。 “花墨,什么事?” 花墨在电话那边笑着,“没有什么事,不过是问候一下,看你几天没来我家了。” 邵榛心思转念间,突然问道,“花墨,小熙现在在家吗?” 花墨一顿,然后说道,“她在家呀,你要找她吗?那来家里找她便好了。”花墨的本意是想拿花熙在家做借口,让邵榛去家里可以见到他。 可是邵榛却误解为花墨是在为花熙做掩护,心里一气,便扣了电话。花墨在电话这头“喂”了两声,便气得顿脚,她怕邵榛看见花熙后穿帮,心里不踏实,烦躁不安,自从那日故意装作崴脚后与邵榛亲近了一次,以后便再无进展,让她怎么不着急? 看来花熙不在家,自己更没有机会接近邵榛。 穿着性感摇曳,花墨出门泡吧去了,心想今天晚上可要好好喝一杯,多日来因为怕邵榛突然来家里,一直没有敢出去潇洒,今日邵榛生气扣了电话,怕是不会来了。 夏庭轩看花熙去洗手间,走路有些摇晃,便隔着门说道,“不是自称酒量好?两口就醉了?” 花熙洗完脸,看着镜中绯红淡晕的双颊,眼神有些迷离,便使劲甩甩头。 这时,夏庭轩听见门铃响前去开门。是邵榛,他几番犹豫终于想找花熙问个清楚,花熙是那么单纯,怎么可能脚踏两只船?这难道就是她经常几天不与自己联系,也反对他去花家的原因吗? 夏庭轩很有礼貌得问道,“请问,您找谁?” 邵榛看着面前这个斯文有礼的男子,压抑下想挥他两拳的冲动,紧紧握住拳,低沉得回答,“我找小熙。”邵榛扫了眼夏庭轩背后,没有看见花熙,便补了一句,“我知道她在这儿。” 夏庭轩看着这个男子的怒气,心里仿佛有些明白了,内心挣扎。 此时,花熙从洗手间出来了。刚才洗脸的时候,胸前的衣服被水湿了,贴在胸口上,随着气息起伏着,嘴里还喊道,“夏庭轩,你别跑,我们继续喝。” 猛然间,花熙看见了邵榛,“邵榛,是你吗?我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邵榛眼睛里怒火正旺,夏庭轩怕邵榛伤害到花熙,便上前护着花熙说道,“有什么事,您就尽快说。小熙酒量不好,两口红酒便醉了,还要早点休息。” 邵榛只觉得眼睛里要滴出血来,他尽量无视夏庭轩握住花熙的那只手,紧紧盯着花熙问道,“小熙,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花熙没有回答,她对邵榛来到这里,脑袋有些短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庭轩淡淡笑着,说道,“也没有经常,不过是偶尔住下罢了。”夏庭轩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他说的是实话。 如果可以的话,邵榛相信自己会有杀人的冲动,可是他在花熙面前一直是隐忍的,他不想破坏自己在花熙面前的印象,至死也不会。 邵榛心想,小熙,只要你跟我走,我便原谅你。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因为你比我小,因为我要宠爱你,你犯了错,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小熙,只要你跟我走。 邵榛声音软下来,话里有些期待,竟然也有些哀求,“小熙,那你今夜呢?也要住在这里吗?” 花熙有些局促,她是被父亲赶出家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一直住在邵榛那里,岂不是很不好意思?而夏庭轩虽是初识,却像是哥们一般,同样是缺乏亲情,花熙很是信任他。 花熙说道,“邵榛,我……” 邵榛吼道,“你不要说,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邵榛深深看了花熙两眼,他也没有错过夏庭轩略带得意的微笑,这让邵榛很受伤。小熙,你是我手心里的一朵盛开的小花,我一直不敢用力去握,可是你虽然这么不自爱,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这对邵榛来说真是讽刺。 邵榛离去了,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他想,如果今日没来去花熙学校门口去接,自己或许还不会发现此事,或许自己心里还会好过一阵,如果,只是如果,或许,只是或许。 夏庭轩等邵榛出门却是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花熙,这个迷糊又精明,可爱又泼辣的女人,对她动了心。他也知道花熙和刚才找上门的男人必然有些故事,故事怎么了?故事也有完结的时候。 花熙有些迷糊,邵榛为什么又生气了呢?等到有些明白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这一觉好香呀,没有噩梦,没有移情,只是邵榛,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眼泪?是天太冷,风吹的吗? 这一夜,花熙酣睡。 客厅里,夏庭轩喝着红酒,脸上都是淡淡的微笑,花熙,我要定你了。 第二十八章 偶遇春se 邵榛从国安公寓出来,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转着,找不到去处。 原该不是如此的,邵榛想自己条件这样优秀,怎么在花熙面前落了下风? 花熙与那个男人不是一日两日了吧?否则两人怎么看着如此亲昵? 花熙醉了,邵榛想我也该醉了,只有醉与醉才能同归吧! 这家酒吧,名叫“偶遇”,是的,自己与花熙便是偶遇,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偶遇后,快乐来不及品尝便是悲伤。 kao在一个角落里,点了几瓶科罗娜,邵榛以前喜欢喝酒,只是认识花熙后便极少出来喝酒,没有想到今日花熙与别人酒醉,自己却终于有自由喝酒来tian舐伤口。 酒吧音乐并不嘈杂,放着爱情主题曲,或许便是营造气氛,让男女在这偶遇邂逅吧。 邵榛心伤,两瓶酒下去便有些醉意,只是微醉,他想打电话给花熙,想问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残忍? 有人kao过来,是花墨。 在邵榛刚进门的时候,花墨便瞧见了他,怕邵榛约了花熙一起,便躲在一边冷眼瞧着。 可是看邵榛不像等人的样子,脸上都是悲伤,便知道自己kao近的机会到了。 花熙不会来,机会难得,花墨劝自己好好把握。 邵榛抬头看是花墨,便苦笑一下,“这么巧?不愧为偶遇,在这里也可以遇见熟人。 ” 花墨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邵榛继续说道。 “你是她姐姐,你原该为她遮掩的,我先前不该生你地气。 ” 花墨故作讶异,“你知道了什么?”花墨并不清楚内情,只不过凭猜测。 “她根本没有在家对吗?她住在别的男人那里,她还喝醉了……”邵榛苦苦笑着,“我是不是很傻?我一直以为她很单纯。 像个孩子一样天真。 ” 花墨咬住嘴唇,脸上都是不忍。 “邵榛,我原本就对你说过,小熙配不上你。 我虽是她姐姐,可是我也不忍心看她骗你。 ”看邵榛脸上无恙,便补上一句,“这就是为什么她与家里人总是闹矛盾的地方,我爸妈劝过她好多次。 可是她任性,从来不肯听我们劝。 ” “我知道她不想叫我去你们家,是怕事情lou馅吧?”邵榛闷头喝着酒。 花墨慢慢偎依过去,“小熙她太傻了,你这样好的男人,她不该放弃的,最不应该来骗你,你有你的骄傲。 她怎么能这样伤害你?” 邵榛笑起来,颇有些英雄破败而故作的豪迈,“我邵榛是什么样地男人?旧的不去新地不来,明天我便找上十个八个的女人来,叫她花熙知道自己是瞎了眼。 ” 花墨有些着急,幽幽说道。 “哪里需要明天?你眼前这一个难道不行吗?” 邵榛没有听清楚花墨说的是什么,塞给她一瓶酒,说道,“来,喝酒。 你是花熙的姐姐,或许没有花熙的关系,我们以后也见不着面了,今天偶遇也是缘分,喝完这瓶酒,我们便离开吧。 ” 花墨心里着急。 这怎么可以?自己千辛万苦挖空心思得算计花熙。 怎么可以让她们两人分手后,自己与邵榛便扯不上关系呢? 花墨强压着心里的焦虑。 说,“邵榛,我去下洗手间,回来便陪你喝个痛快。 ” 邵榛默默点点头,不以为意。 洗手间里,花墨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说道,“妈,先不要问这么多。 我和邵榛在喝酒,一会他可能送我回家,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花妈妈说话有些颤音,“好,好,墨墨,妈妈帮你,妈妈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只要你开心。 ” 等花墨回来地时候,邵榛半瓶酒已经喝完,花墨扬起手里的酒,说道,“来,我陪你一醉方休。 ” 两人一碰瓶后,相视一笑,喝着酒。 邵榛发现花墨的眼睛真亮,小声说道,“花墨,你其实比小熙好看。 ” 花墨欣喜,低下头没做声,心想,你终于可以正眼看我了。 邵榛接着说道,“你比小熙善良踏实,一定会找个好男人嫁了的。 ” 花墨一惊,这话里丝毫没有听出邵榛对自己有意思来,这样不行,便主动和邵榛碰杯喝起酒来。 花墨的酒量是比不过邵榛的,但是邵榛先前已经喝了不少,所以两人便齐齐醉了。 邵榛醉得伤心,花墨醉得清醒,她不得不清醒,机会难得,容不得她错过了。 邵榛没有办法开车,是花墨勉强开会去的,她没有驾照,不过是从朋友车上开着玩练的,一路上心惊胆战,酒意去了不少。 回到花家,花墨看到花爸爸和花妈妈都不在家,看来她们明白自己地意思,为自己与邵榛创造机会。 邵榛意识不太清醒,只不过来到花家后还勉强认得出,说,“小熙又没在家,我怎么又来这里了?” 花墨巧笑嫣然得走近他,邵榛看着那笑容,依稀有三分像花熙,便伸手抱住了她,软软的身子,蛇一般得腻在邵榛身上,邵榛觉得好热好热。 邵榛轻轻吻着花墨,紧紧抱着她,手在她的腰间游移,转瞬间,吻从花墨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珠上,花墨唇间溢出了细细的呻吟,如雨滴落,如花绽放, 在**,邵榛极尽温柔,便在进入地那一刻,低沉而又狂野得叫道,“小熙。 ” 便是那一瞬,便是那一声,花墨身体僵在了那里。 邵榛霎时间醒了过来,“花墨,怎么会是你?” 邵榛故作镇定得穿着衣服,慌乱间,没有看到花墨眼角有泪溢下,花墨就那样直挺挺得躺着,身无蔽物,绝望而悲伤,自己奋不顾身放手一搏,却换来这般的屈辱,花墨不甘。 邵榛却以为是自己对花墨用了强,愧疚难安,说道,“花墨,是我不好……” 花墨打住他,“你不需要道歉,是我灌醉了你,是我把你带到家里,也是我引诱了你,是我自甘犯贱,不是你的错。 ” 邵榛说道,“我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走吧。 ”花墨闭上眼睛,不再看好邵榛一眼。 邵榛拿起一件衣衫,遮住花墨裸lou的身体,她身子那么白,胸前浑圆是那么饱满,邵榛心里一紧,说道,“你是个好女人。 ” 第二十九章 他她 邵榛离开花家的时候,这时酒醉已醒,却是万分难堪。 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前面刚被花熙伤害,想与花家断绝来往的时候,这时却对花墨用了强,差点毁了花墨。 想起花墨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邵榛知道自己伤害了她,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他拿出电话来,给花墨拨了一个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花墨在那边说道,“很晚了,我要睡了,你路上慢点开车。 ” 花墨扣了电话,扬眉一笑,她知道这招以退为进起了作用,这么一来邵榛觉得愧疚,便不会轻易拒绝自己了。 花熙一夜酣睡,醒来的时候却是神清气爽,洗刷完毕,吃着夏庭轩准备的早餐,坐着夏庭轩的宝马便去学校。 “昨天晚上,我不过喝了两口就有些飘飘然,这酒是不是被你给下药了?”花熙故意挤兑他。 夏庭轩笑道,“我下药做什么?是怕我迷jian你吗?我夏庭轩只有女人主动爬上我的床,我还需要去迷jian别人?笑话。 ” 花熙皱眉打他,“我警告你,在我面前说话不要这么粗俗。 ” 夏庭轩委屈道,“我是说认真的,那里粗俗?” 花熙使出杀手锏,吼道,“夏庭轩,你信不信我跳车给你看,然后告诉警察,是你把我推下车的,你意图谋财害命。 ” 夏庭轩紧急刹车,慌张道。 “小熙,你不要这样。 ”他一把拉着花熙的手,那么紧张与不安,花熙起初还只是笑,在看到夏庭轩煞白地脸时,才记起夏庭轩是想起了出车祸的父母,心里一软。 便恨起自己的莽撞来。 她无意间勾起了夏庭轩的伤痛,夏庭轩对车祸出事的恐惧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花熙安慰道。 “不怕,不怕,我不敢那么做了。 你好好开车,我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 ” 夏庭轩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笑了一下,说道,“昨天我们喝地酒不错。 很醇,所以你没沾过酒,只两口便醉意朦胧的了。 平常人酒量再好,也不过一瓶地。 ” 夏庭轩专心开着车,突然转过头看了花熙一眼,故作若无其事得随意说道,“小熙,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你?” 花熙一想。 果然是邵榛来过,只是他怎么找到这里了?谁也不曾知道自己住在夏庭轩这里。 虽是疑惑,也只是随口答道,“我记得。 ” “他是谁?” “他是我的男朋友。 ” 夏庭轩不再说话,心想果然如此。 昨天晚上那男人恨不得要打死自己,看来很是喜欢花熙。 自己也要用些功夫才好。 “他看见你住在我这里,好像有些生气。 ”夏庭轩小心翼翼得试探花熙。 花熙转头看向车窗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答,“没关系的,他人好,我跟他解释一下便可以了。 ”花熙心里有些不自在,回想起昨夜邵榛血红的眼睛,心没来由的一抽,张口问道,“昨天晚上。 你有没有说什么?” 夏庭轩皱皱眉头。 有些不安,强自回答。 “没有,除了实话,什么也没有说错。 ” 花熙拍拍胸口,说道,“如此甚好。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仔细一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到了校门口,夏庭轩把花熙放下,便欲开车走,花熙奇道,“你去哪里?” 夏庭轩递给花熙的包说道,“我去律师事务所有点事。 ” “你去哪里做什么?” 夏庭轩看花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发问,有些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花熙忙推开他不停的梳理头发,嘴里还嚷嚷着把自己头发弄乱了。 “我在事务所实习,今天有份材料要整理,我尽量赶得快些,争取下班后来接你回家。 ” 花熙脸上一红,说道,“夏庭轩,要不今天晚上你别接我了,我约邵榛吃饭,正好跟他解释一下。 ” 夏庭轩落寞的应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好受,开车便走了。 花熙还未到走远,便听见有人叫她,“小熙。 ” 回头看,是花墨,她穿着一身运动装,扎一个马尾辫,乍一看与学生无异,只是眼里那些精明劲却泄lou了年龄。 花熙皱眉,花墨从来没有来学校找过自己,这次来能有什么好事? 花墨慢慢kao近花熙,上下打量她几眼,说道,“我就说嘛,我们家小熙怎么会委屈了自己?车接车送的,那车虽然破得不成样子,可也算是车。 ” 花熙不耐烦,“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别说这些屁话。 ” 花墨一甩头,“说就说。 你这是巴着邵榛不放,转身便勾搭了另一个。 小熙,姐姐没看出来,你平时不言不语的,居然有这么好的本事。 ” 花熙回敬她,“你说话不用这么难听,我怎么勾搭别人了?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告诉你,我再不怎么不好,也比你勾搭妹妹男朋友强。 ” 花墨气得发抖,说道,“小熙,我真不明白。 你明明都住在别的男人家里去了,怎么还不放过邵榛?” 花熙奇道,“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别人家里地?”花熙心想,难道是花墨告诉的邵榛,然后邵榛才跟着找来的? “是邵榛昨夜告诉我的。 小熙,邵榛昨夜喝多了,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花墨说到这里便没有说下去,她看了一眼花熙,花熙一时看不懂她的神情,只觉得花墨眼睛里狡黠还带有一点伤痛。 花墨转身便走了,没有给花熙追问的机会。 只剩下花熙站在那里呆了,她们昨夜已经,已经怎么了?难道说?不可能,邵榛不是那样地人,可是花熙突然想起上次邵榛抱着花墨回家的时候,花墨偎依在邵榛怀里,两人亲密的样子,花熙心渐渐凉了,或许花墨说的是真的。 她马上拨通了邵榛的电话,想问个清楚,邵榛没有接,一遍,二遍,三遍…… 邵榛起床时头有些痛,听见电话响起,一看却是花熙,想起昨夜她的醉眼迷离,想起她的欺骗,便实在无力接听她的电话。 第三十章 质问 一遍,二遍,三遍…… 邵榛闭上眼睛,任电话响着,心里却在想,小熙,你这是要我的命呀。 还是接了电话,他想或许花熙有话要对自己解释,邵榛恨自己何时这般心软?为什么次次都对花熙妥协? 电话那头幽幽的声音响起,“邵榛,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花墨在一起?” 只是这句话,邵榛便无言以对了。 曾经接起电话想质问花熙的心念,也在花熙的问话中烟消云散。 花熙默默得扣了电话,邵榛没有打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即便自己不该冒犯花墨,花熙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花熙站在那里有些茫然失措,感觉自己原先设想的一切都变了。 终于还是叫花墨得了手,自己却像个小丑一样,被蒙在鼓里。 花熙好恨,恨父母千方百计要成全花墨与邵榛,恨花墨不择手段来算计自己,恨邵榛,恨他移情别恋贪恋美色。 花熙闭上眼睛,似乎有泪留下。 白静有远处走来,低声说道,“小熙,你没事吧?” 花熙摇摇头,挤出个笑容来,看着白静说道,“没事,都过去了。 ” “小熙,我从来没有见你哭过,或许真是有伤心之事了。 ” “白静,不用担心我,我想出去走走。 ” “需要不需要我陪你?“ “不需要,你帮我情个假吧。 ” 白静应一声。 看见花熙往远处走着,单薄的身体有些叫人心疼。 ************** 邵榛往公司走着,今天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可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头脑里都是花熙甜美地笑容和嗔怒的样子,最后竟然还浮现了自己挺身欲刺进花墨身体的那一幕,邵榛一惊。 急忙往桌上捶了一拳。 邵榛心想,你伤害了我。 我却又伤害了花墨,只差一步就要铸成大错。 邵榛想起那大错来,便有些心浮气躁,他咽了下口水,记起花墨裸lou的身体,软滑白皙,那胸前浑圆都让邵榛心神荡漾。 邵榛拿起电话来拨给花墨。 他对自己这样说,我只是想问问花墨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而已,没有其它。 “花墨……”只一句,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邵榛有些语顿。 “恩,邵榛,有什么事吗?” “没有。 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邵榛慌乱的回答,却恨不得咬住自己舌头。 花墨笑道,“我很好呀。 我在电影院买电影票,今天上映的是《爱情呼叫转移》,据说很好看。 ” 邵榛失笑,“没有想到。 你这么爱看电影。 ” 花熙那边迟疑了一会,说道,“我只是觉得那晚与你看电影时很愉快,想找到那种感觉罢了。 ” 邵榛心里一动,拖口而出,“那我陪你再看次电影。 ” 花墨故作矜持,“那好,我买两张票,在门口等你。 ”扣了电话后,却大叫着跳起。 她在买衣服。 根本没在电影院,这下打车直奔电影院。 还在想,昨日看海报是在上映《爱情呼叫转移》,可别今天不放映了,那样岂不是糗大了? *** 花熙在路上漫无目的得走着,天还这般早,去那里都不合适,她想找个没有人看见地地方,想来想去,茶楼、咖啡屋都不合适,便想到了电影院。 到了门口,就发现花墨站在门口,脸上表情是那么雀跃,她在等人?是在等邵榛吗?花熙被被自己的想法给打击了,两人或许是急不可耐地享受幸福,也不至于这么早便来看电影吧? 果然是邵榛,花熙离得远,明知道邵榛看不见她,还是往一边躲了躲,心里好痛,花熙握着手,任指甲剜在手心生痛, 花熙神使鬼差得买了一张票,无视卖票的打量孤身前来却买情侣座的自己,随着花墨和邵榛进到二楼贵宾厅,在她们隔壁的包厢坐下。 邵榛和花墨并没有kao的很近,他看见花墨神情无异,也稍稍放心,只是自己记起昨晚那**的一幕,却还是尴尬,起身说道,“我去给你买些爆米花和饮料。 ” 花墨拉住他,说道,“不用,你就在我身边陪着我便很好。 ”花墨顺势拉住他的手,便一直没有松开,两人地手交换了一个姿势,也说不好是花墨握住邵榛的手,还是邵榛握住花墨的手,彼此都感觉对方的手有些颤抖。 花墨低低说着,“记得上次开看电影的时候,隔壁包厢里……” 邵榛失笑,却想起昨晚的事情来,邵榛懊恼,这事在自己脑子里是挥之不去了。 旁边的花熙,泪水不停的滑落,她不能哭,她使劲咬着嘴唇,硬是忍着不发出声音来,岂不知已是用上了全身地力气。 原来她们早已经来看过电影,原来她们早已经暗度陈仓,怪不得花墨一直能够在自己面前叫嚣,原来是有足够的底气。 邵榛,你真是可恨,把我耍弄的团团转。 花熙咬着牙,拿出电话来发了个信息,“十分钟,你赶到电影院贵宾厅三号情侣座,否则……”花熙没有说否则,她与夏庭轩不过是朋友,她有什么资格对他说否则来恐吓呢? 十分钟,夏庭轩便赶了过来,气喘吁吁,进到包厢正要说话,花熙便嘘了一声,拉着夏庭轩在一旁坐下,夏庭轩莫名其妙得看着花熙。 听见隔壁包厢里,邵榛试探得说道,“花墨,我是不是很坏?” 花墨娇笑道,“我从来不觉得你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 邵榛有些泄气,“那为什么小熙会……” 花墨捂住邵榛的嘴,说道,“不要说她,我不想你提起她。 ” 邵榛感觉到唇间的柔软,昨夜地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感觉花墨软软的身体kao得好近,邵榛想离得远一些,再远一些,直到闻不见花墨发间的香气。 花熙握住夏庭轩的手,身子一直在颤抖,彼时夏庭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心里好疼,便伸手抱住了花熙,他不忍心看花熙伤心,特别还是为别的男人伤心。 邵榛怎么会知道隔壁包厢里坐着的是小熙?他也恨恨说道“也罢,从此我再也不提她,谁叫她……” 花熙再也按捺不住,拉起夏庭轩来走进旁边的包厢,冷冷说着,“我道是谁在旁边包厢亲亲我我?原来是你们两个?” 邵榛握住花墨的手马上松开了,站起身来,看见花熙身后的夏庭轩,脸色便铁青了,“你不是一样风流快活?” 花熙拉过夏庭轩来,倚在他身前说道,“给我揉一下腰,昨天晚上你手劲大了些,到现在还疼着呢。 ” *****我是推荐的分割线*** 她是他地妻,但他们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地亡国之恨。 他想控制她,她想侵蚀他,强者争战,必有一亡,是她死还是他灭? 复仇大戏尽在《一代枭后》(书号:1142493),拜请支持,求收藏和粉红票! 第三十一章 原来 第三十一章 原来 夏庭轩心神意会,可是他性子傲,不屑于在人前演戏做此事,便拉起花熙说道,“我们走吧。 ” 邵榛有些冲动,想上前去拉住花熙,花墨kao上去,说道,“让她走吧,她如果幸福,你该成全她不是?” 花熙恼恨花墨,说道,“这下你如意了?他终于是你的人了。 ” 花墨欲哭无泪,“小熙,你怎么能这么说?邵榛这样好的男人,是你不知道珍惜,如今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邵榛生气也是应该的。 ” 要不是夏庭轩拉着,花熙真想冲上去打她一巴掌,“你这个坏女人,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坏的女人,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 邵榛把花墨拉在胸前护着,说道,“花墨比你好太多,真奇怪你们姐妹为什么差异会这么大?你如果有她一半善良我也会原谅你,如今看你是不会悔改了。 ” 花熙冷笑,“你们暗度陈仓,如今还假仁假义在这做高姿态,邵榛,我真是高看了你。 ” “算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小熙,你如果觉得现在幸福,我和邵榛都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花墨生怕两人争吵时说多了漏了口风。 “你们?对,是你们,好,我什么也不会说了。 ”花熙心冷,夏庭轩适时带着她离开了。 邵榛有些颓废得坐在包厢里,点烟的手有些颤抖。 花墨取过打火机来给他点火,说道,“别再想她了,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 邵榛有些歉意,说道,“小熙无心地,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 花墨听到此话。 本来雀跃的心有些僵住,邵榛还是在乎花熙的。 否则怎么会为了她给自己道歉? “她是我的妹妹,你觉得我会跟她计较吗?” 邵榛真诚得说道,“我知道你一向宽容,小熙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好福气。 ”邵榛为了补上花墨看电影受到花熙的指责,便带着她去吃韩国料理,花墨自然欣然前往。 夏庭轩带着花熙离开,招手上了出租车。 花熙奇道,“你怎么没开车?” 夏庭轩一皱眉说道,“你叫我十分钟后内赶到,我怕我地车路上熄火耽误时间,便打的来了。 ” 花熙一笑,含着泪说道,“你果然够义气。 ” “你知道便好,我为了你。 把手头工作交给别人,提成也分了出去,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花熙翻个白眼,说道,“大不了请你吃顿饭了。 ” 夏庭轩笑道,“真没诚意。 ” 吃饭地时候。 夏庭轩多点了几个菜,“这顿饭算我请。 多吃点,瞧你瘦的。 ”花熙刚才装作若无其事,在夏庭轩的这句话中崩溃,眼圈一红,说道“刚才叫你看笑话了。 ” “她真的是你姐姐?” “怎么不像吗?”花熙吃口辣椒,好辣,竟然辣得流出眼泪,自己不是一向不怕辣的吗? “不像,她眼睛里的精明劲我不喜欢。 ”夏庭轩给花熙夹了一块排骨。 “还需要你喜欢吗?自然有人喜欢。 ”花熙说话时。 心里酸酸的。 “小熙。 你听我说,我觉得邵榛也不是那么喜欢你姐姐地样子。 同是男人我感觉得出来,他还是喜欢你的。 ”夏庭轩说出此话时,也费了心力挣扎。 花熙一惊,怎么可能?“你或许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发生……” 夏庭轩听到此话便再也没说什么,或许自己想得多了。 无所谓,只要花熙在自己跟前便好,自己一定会好好呵护她的,不再叫她受到任何伤害。 夏庭轩要回事务所去开车,叫花熙坐在这等他,花熙不肯,执意要跟着夏庭轩一起去开车,夏庭轩带着花熙回到了律师事务所,花熙细细打量这旗舰律师事务所,说道,“你在这里实习吗?” 夏庭轩一面打开办公室的门,一面说道,“是的,我大二的时候便来这家律师事务所了,一直在帮忙做些文案工作,整理卷宗什么的,现在开始参与分析案子了。 ” 花熙随口应道,“这家律师事务所,我也知晓,是安溪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 听说进人很难地,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进不来,你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就能进来?” 夏庭轩自信满满,“学历能证明什么?不过是个敲门砖而已,做律师讲究的是思路,只要思路清晰,思维敏捷,冷静分析,才能找到突破口。 我自信我便是做律师的那块料,所以我能进来也不足为奇呀。 ” 不知怎么,花熙并没有开口嘲弄夏庭轩的话,只是略点了下头。 夏庭轩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给花熙介绍起自己地那辆车,是大二那年实习的工资买的二手车,如今真是看不出车的模样了。 花熙捂着嘴说道,“其实还是很有特点的。 ” 夏庭轩瞧看一眼,不屑得说道,“想笑便笑,小心憋出内伤,我可不负责。 ” 花熙大声笑起来,真是痛快呀,畅快淋漓得笑完了,眼角还挂着泪水,等花熙平息下来心情的时候,才发现夏庭轩早已在路边停了车,就那么直直得看她,眼睛里很温暖,也很包容得说道,“小熙,让我来照顾你吧。 ” 夏庭轩来握花熙的手,花熙一惊便躲开了,说道,“我这会并不想再谈爱情,我想好好忙完竞标的事情再说。 ” 夏庭轩也不以为意,“算了,不急。 不过,你如果说竞标的事情,我倒是能帮上你。 ”夏庭轩又看了花熙两眼,花熙脸上明显是不信,夏庭轩捉住她的手,说道,“信我,我可以助你。 ” 花熙顿然醒悟,“原来那天晚上给我发信息地是你,我还一直以为是发错地了呢,随后便删了,都忘记这是你的号码。 ” 花熙努力挣拖开自己地手,问道,“你说吧,凭你怎么就能帮上我?” 夏庭轩不甘得喊道,“喂,拜托,不要这么瞧不起人的口气好不好?咱好歹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 花熙失声笑出来,她看着夏庭轩,这才发现,原来跟他在一起,有这么多的快乐。 **我是推荐的分界线****** 苏飞烨,《我的魏晋男友》,书号1122699 千古美男兰陵王穿越校园,玩转f1方程式赛车 上天啊!赐给我一个精壮的男人吧! 不是吧?我要的是男人!不是戴面具的大怪兽!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一不小心砸出一个绝世美男,还一不小心扒去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吧!美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啊咧,你就是美绝南北朝艳名传千古的小萌男兰陵王高长恭? 同学,签个名吧! 啊咧,你身家清白温文有礼又手脚勤快? 同学,男女授受不亲,请离我远点。 啊咧,你真的决定去开f1方程式赛车? 同学,三思而后行吧! 第三十二章 谁占谁的shang风 夏庭轩的话,花熙并不以为意,她以为夏庭轩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父母早亡,即便进了旗舰律师事务所认识了几个人,也没有能力帮助自己的。 临睡前,花熙去洗手间,听见夏庭轩在打电话,看见花熙出来便遮遮掩掩的。 花熙想,看来自己要找个住所搬出去了,实在不行就搬回宿舍吧,只是宿舍十点便熄灯,自己将来要接翻译的活,便不能加夜班赶工了。 第二天一早,花熙满屋子没有找到夏庭轩的踪影,有些失落也有些自嘲,自己可真把自己当碟菜了,人家凭什么就该围着自己转呀?可是看到桌子上的早餐和字条,花熙还是觉得很温暖。 夏庭轩给花熙留的字条上说,“你吃完饭自己去上课,我出去有事,回来便去找你。 等我的好消息。 ” 花熙莫名其妙,什么好消息,带着疑问自己搭公车上课去了。 第二节课刚下课,白静就跑过来说,“小熙,开宝马的来找你,你快去吧,他就在外面等着呢。 ”说完还冲着花熙喳喳眼睛。 花熙会意肯定便是夏庭轩,无奈便出去瞧瞧他有什么事。 夏庭轩看见花熙的时候很雀跃,一脸兴奋,说道,“小熙,我可是有好东西给你。 ” “什么东西?快点说嘛,我回去还要上课呢。 ” 夏庭轩嚷道,“你还要上什么课?这可是大事你。 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竞标成功吗?我给你带了一些资料,你先看看。 ” 花熙皱着眉头,起初并没有当回事,因为夏庭轩对翻译这行并不是很懂,他所提供的材料会有什么用处?花熙随手接过材料来,越看越欣喜,差点蹦了起来。 “这些资料你从那里弄来地?” 夏庭轩一笑,仿佛有些遮掩。 又小心说道,“这是我托在律师事务所结识的朋友,千方百计弄到手的。 怎么样?对你们竞标可有用处?” 花熙认真诚恳得说道,“这个我不能要,你先听我说完,我不是自命清高,也不是迂腐。 只是此事牵涉甚大,我不能图一己之私害了你。 ” “我只是想帮你。 ” “我明白,谢谢你,只是我必须拒绝你的好意。 ” 临近考试,花熙在图书馆忙着查阅资料,因为忙碌,她也顾不上想邵榛与花墨的事。 她根本不知道邵榛现在每日都喝酒消愁,邵榛想自己好好一个男人。 怎么成了这副德行?为她花熙不值得,忘记她便好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越想忘记,就难以忘怀,每日每夜想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男人因为面子,总是对背叛自己的女人耿耿于怀。 故意说些难听地话或者装作不屑来掩饰自己的情感。 或者就是因为女人地背叛,才让男人认识到,自己原来是那般的爱她。 邵榛重新审视与花熙的感情,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抓住过她的心,两个人的战争中也是花熙占尽了上风,邵榛一直以为自己条件好,便占了上风,原来不是那样的,花熙根本就没他这些条件放在眼里,否则怎么没有跟别的女孩一样。 缠着他要东要西。 撒娇弄痴?花熙很果断,也很有进取心。 她从来不曾为满足自己地物欲而妥协什么。 邵榛想来想去,还是想着花熙的好,难道便是因为这样,花熙才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吗?邵榛突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花熙,虽然她看起来单纯可爱。 邵榛看着响起的电话,这几天花墨总是会打电话过来。 邵榛很苦恼,可是碍于那晚的唐突,他不好意思拒绝她。 邵榛也慢慢感受到了花墨对自己的意思,只是他现在哪有心思开始新的感情?花墨虽好,却不是自己碟里的那份菜。 “邵榛,我给你打了三遍电话了,你怎么一直不接?” “是花墨呀,我刚才在开会关了静音,一直没有听见手机响,有什么事吗?” “原来如此,那我原谅你。 今天是周末了,晚上你有什么安排吗?”花墨听起来心情似乎很好。 邵榛有些含糊不清,“我今天晚上约了客户……” “那好,你跟客户吃晚饭,我们去蹦迪如何?今天晚上偶遇酒吧有活动,很热闹呢。 ” 邵榛急着说道,“我估计会很晚……” 花墨在那边一字一句说道,“再晚我也等你。 ”说完便扣了电话。 邵榛放下了电话,心在想,这姐妹两个都够难对付地,都是厉害角色呀。 自己上辈子根本跟花家有怨,所以才与花家撇不清这些关系。 竞标后,花熙与周磊便泄了气,虽然花熙与周磊还有张晓晓作为代表上场后,表现得非常优异,对手也是相当的强悍,而且明显要比花熙她们有经验的多。 几人心里都是拔凉拔凉的,垂头丧气得分了手,个子离去,几日来的辛苦便这样白费了,各人心里都有数,这次竞标是不可能有喜讯传来的。 花熙在大家临走时说道,“这次大家也尽了力,可是结果我们也是可以预知地,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弱,幸好我们年轻,还可以多历练几年。 大家也不要气馁,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来工作室,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大活接不了,小活就不能错过。 ” 众人点点头,看样子还是无精打采的。 夏庭轩站在远处等着花熙,花熙上车后,夏庭轩说道,““现在竞标结果不是还没有出来吗?说不定就是你们博大成了最大的一匹黑马,反而夺标了呢。 ” 花熙笑道,“你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数。 我好累,好像好好睡一觉,你送我回家吧。 ” 夏庭轩有些心疼,“好,我送你回去,你好好睡一觉,我给你做顿好吃的,等你起床后美美吃一顿。 ” 花熙看着他,由衷得说道,“如果我不是有姐姐,而是有你这么个哥哥,那该多好?” 夏庭轩听完哑然失笑,他才不想当花熙的哥哥,他想做的是丈夫。 当哥哥迟早要看着妹妹嫁人的,投入别人的怀抱,而做丈夫便可以与她厮守一生,还是做丈夫划算些。 夏庭轩想着,车突然又熄火了。 他懊恼的拍着方向盘,“这车真是要命。 ” “我瞧这车也有好处,怕你开车累,随时停下来让你休息会。 ” 夏庭轩握着花熙地手,“小熙,要不,明天你陪我去选辆车吧。 ” 花熙抽回手,答道,“算了,其实我觉得你这车很好地,还能将就着开开。 ” 夏庭轩低声说道,“我想让你坐安全的车,这车上只要有你,我总是会怕,我不想叫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 犹如平静地湖水,被夏庭轩的言语激起一片涟漪,但仅仅是涟漪而已,没有在花熙的心中荡漾开来。 花熙哪里想到此刻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间接得影响了她的一生。 第三十三章 试探 其实,邵榛晚上并没有约会,只不过推辞花墨的话。 他在家里待到了九点,突然电话响了几声,便没了声息。 邵榛看是花墨打来的电话,想回过去,又怕遭到花墨的纠缠,便没有理会。 可是心却没来由的慌乱起来,站不也是,坐也不是,也想不出那里有些异样来,只好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驶来驶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竟然到了偶遇酒吧。 邵榛苦笑,怎么自己开车来了这里?怕被花墨看见,正要开车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偶遇酒吧附近有好些人站着围观,邵榛的心沉了沉,可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是开车离去了。 回到了家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仍然没有消失,突然想到花墨打给自己一个电话后没了下文,也不知道她是否回家了,还是一直在偶遇酒吧等着自己。 思索再三,邵榛决定给花墨打个电话,当按下那一串数字后,没有按发射键,电话便突兀得想起来了。 正是花墨,邵榛却暗自送了口气一般。 “喂,是邵榛吗?”对面的中年女人期期艾艾的声音,伴着压抑的哭泣,让邵榛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我是邵榛,请问,您是哪位?”邵榛有些摸不着底,因为慌乱,他一下子想不起来给自己打电话的是谁。 “我是花妈妈,很对不起。 这么晚给你打来电话,是因为,是因为……”花妈妈一下子绷不住,痛哭起来。 “伯母,发生了什么事?您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小熙出了事?”看花妈妈并不没有回答,邵榛突然惊醒般问道。 “难道是花墨,她出了事?” “在同仁医院十二楼三号病房。 你快过来吧……”花妈妈泣不成声,邵榛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花爸爸,那沙哑地嗓音艰难得吞吐着这几个字。 邵榛开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医院楼下停着稀稀落落的车,偶尔有救护车呼啸而至,邵榛在楼下徘徊,他不敢进。 有些未知令他莫名的恐惧,他想离开,可是粘缠的脚步把他固定在远处。 电话再次想起,还是花妈妈的催促声,邵榛稳下心神,接起电话,似是奔赴战场,“我已经在楼下了。 马上便来。 ” 邵榛在电梯门口见到了花妈妈,花妈妈红肿着双眼,看清了是邵榛后,便闷着头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邵榛慌忙去扶,被花爸爸一把拉住。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跟她一起跪下求你。 ” 邵榛有些慌乱得站在原地,他有些无措,电梯里地人出来进去,无不诧异看到这场面,邵榛没有办法,再次去拉起花妈妈,“有什么话,您起来说,这样叫外人看了。 成何体统?” “邵榛。 我们老两口求你件事,你务必要答应。 否则我们老两口还是要在你面前长跪不起。 ”花妈妈拉着邵榛的手,满面泪痕,眼睛肿地跟桃子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花墨出了事?您二老快给我说呀。 ”邵榛带着些许不安,和几分急切。 原来,花墨在偶遇酒吧等着邵榛,万分无聊之际,点了几瓶啤酒,她没有想到邵榛会不来,所以也放任自己喝着。 哪里便想到,不巧就遇见了刘疤子。 花墨有些醉意,刘疤子上来搭讪,花墨对他没有好气,“哪来的滚哪里去?姑奶奶我等人。 ” 刘疤子看四下无人,便凑近花墨耳边,轻声说道,“你等谁?是不是就是在等我?” “刘疤子,我认识你这么久,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聊?别把自己这块烂咸菜当成香饽饽,你也配?”花墨端起手里的酒杯,不屑得向刘疤子说道。 “我不配?臭娘们,不给你的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我刘疤子还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该上臭婊子,你就该被我骑在身子底下的玩意。 ”刘疤子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对花墨一直垂涎已久,这会看她孤身一人,而且醉意朦胧,怎么肯轻易放开她? 当下便把花墨拉到了旁边的包厢里,甩在沙发上,“臭娘们,看这次谁还会来带你走?” “刘疤子,我警告你,别乱来,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墨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她手脚无力,竟然站不起来。 “臭娘们,叫我吃不了兜着走?我想上你很久了,你还不知道吗?”刘疤子**笑着,把自己地外衣一拖,便伸手来抓花墨。 花墨乍然有些清醒,伸腿便欲踢刘疤子,怎奈刘疤子毕竟是个男人,马上用手抓住了花墨的脚踝,花墨穿着短裙,下身便泄漏无遗,刘疤子咽下口水,狠狠说道,“还真他妈浪,穿着红内裤,我叫你今晚上也尝尝我刘疤子的厉害。 ” 这会子花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大声惊叫着,“刘疤子,你放开我,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起初的挣扎不断,咒骂,慢慢变成了无力与哀求,“刘疤子,算我花墨求你,不要这样,放了我吧,求你了。 ” 此刻的刘疤子已经欲火攻心,他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伦理纲常,他只记得脐下三寸的欲望,他地手慢慢撕扯着花墨的衣服,在动手的过程中,看着自己的猎物苦苦的哀求,却感觉万分的刺激,原本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地女王,如今成了自己身下的小绵羊,无疑给了他更多的征服感。 不堪,肮脏,龌龊,伴随着刘疤子满足的呻吟和蠕动,“宝贝,原来你竟然还是个雏,我刘疤子真是走了大运了……” 花墨再也听不到其他,因为她好痛,身体的痛,心里的痛,慢慢变成了麻木。 不知道刘疤子何时离开的,酒吧里的人清扫房间的时候,发现赤身**躺在那里的花墨,马上报警。 警方赶到地时候,花墨还是不出一声,警方通过花墨地手机联系到花家父母,老两口失魂落魄得赶来,却看到仿佛精神失常的花墨。 花妈妈放声大哭,却被花爸爸拉开,哽咽得说道,“别哭,你这样会把花墨吓坏地,你看她在笑,她笑了……” 在场的警员也是唏嘘,连声说道,“我们已经提取了她体内的精液,留存证据,但是还需要她的口供。 ”警员临走的时候,又有些隐晦得说道,“想她们这些受了欺侮的女人,往往会有些想不开,你们可要看住了,最后找个她喜欢的人来安慰,这样也可以让她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 于是,花爸爸和花妈妈,想到了邵榛,只有邵榛才能解救花墨。 邵榛明白了来龙去脉,怔在那里不出声,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他一时接受不了,他承认对花墨印象不坏,可是绝倒不了可以相扶终身的地步。 花妈妈又扑通跪下来,“邵榛,邵榛,你听我说,就算是伯母求你了。 ” “伯母,你们老两口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这件事,我实在是帮不上忙,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喜欢的人其实是花熙,一直是花熙……”邵榛的为难不言而喻,这件事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不,邵榛,你不明白,有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花墨她活不了多久了,她患了绝症,就算没有这事,她也活不了两年,你就算是可怜可怜她,发发慈悲,救救她吧,我是做娘的,知道花墨非常爱你,她非常爱你,你成全她吧。 ”花妈妈跪在地下,嗓子撕裂般,艰难得说出来,一旁的花爸爸也是老泪纵横。 “这些,花熙知道吗?”邵榛万分诧异。 “没有,我们一直瞒着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一直觉得我们老两口偏心花墨,可是她怎么知道我们老两口对花墨的亏欠呀?其实,要不是花熙,花墨也得不了这病……” “住嘴,这会子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先顾眼前的吧,先解决花墨的事情,邵榛,你答应还是不答应?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花墨死吗?”花爸爸接过话头来问道。 邵榛瞠目结舌,叫他如何回答?难道感情是可以施舍的吗?难道爱情可以援助的吗? 有护士的尖叫声传来,紧接着走廊上熙熙攘攘的声音,花家父母和邵榛对视了一眼,便迅速得奔回了病房,果然花墨出事了。 花墨割腕自杀了。 这个消息出来,花妈妈当然便晕了过去。 花爸爸扶着花妈妈,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邵榛,邵榛无言,只要前后奔走救治花墨,花墨被推出病房进急救室的时候,苍白的脸色,漆黑的眸子,看着邵榛无声的笑了,笑得邵榛心碎了,邵榛这才知道,他不爱花墨,可是一样会为她心碎。 花墨手腕上缠绕着临时包扎的纱布,只不过是晃动间,便血红湿了纱布,让人触目惊心。 邵榛喉头紧了紧,硬是咬住牙不出声。 花墨不再看他,而是选择闭上了眼睛,她还是那么美,美得让人惊心。 第三十四章 原委 邵榛在急救室门外等着花墨的消息,花妈妈在另一间病房内接受紧急救治,花爸爸不敢离其左右,醒来的时候,第一句便哭了出来,“作孽呀,作孽呀,难道真的要看着花墨眼睁睁死去?还不如让我替她去死,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花爸爸劝不住,抹了一把泪,说道,“花墨也是命,是我们欠她的,我们救不了她,还让她受这样的痛苦,死了也罢,死了也罢,我们一起陪她死吧。 ” 邵榛站在门外,内心起伏不平,对于花墨,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他不是怕她纠缠于他,所以不肯来偶遇酒吧,让她独自喝酒,事情便不会到这地步。 “伯父,伯母,你们叫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吗?” 花妈妈止住哭声,有些惊喜和诧异,紧忙说道,“好,好,都好。 ” 邵榛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说道,“花墨有什么消息,你们再联系我吧。 我先走了。 ” 花妈妈茫然点点头,只要他肯考虑,这也足够,他们还能要求他做些什么呢? 邵榛开着车,点了一支烟,却不肯去吸,烟慢慢熄了,他却不肯扔,方向盘随着车流来回转动着,邵榛找不到一丝方向。 他明白,他心里喜欢的人还是花熙,想到花熙,他心里亮了一下,这会子只有她才能给他指引方向,他要马上见到她。 马上。 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却没有想到暂时无法接通。 邵榛有些失落,慢慢开车,也不知过了多久,便来到了夏庭轩地国安公寓下。 邵榛停下车,点了一支烟,烟慢慢熄灭。 他又点了另一支烟,再次熄灭。 不知道是第几支上,邵榛才鼓起勇气,敲开了夏庭轩的房门。 里面没人,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邵榛的心仿佛不在身体里面了,他的花熙,他该去哪里寻找? 上了车,又燃起了一支烟。 邵榛猛吸了一口后,发现花熙与夏庭轩相伴而来,夏庭轩开着崭新的车,载着花熙而来,下车后,花熙四处拍拍夏庭轩的车,娇笑嫣然。 花熙背对着邵榛站在夏庭轩的车旁,夏庭轩下车来。 用手轻抚了一下花熙地面孔,两人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久得邵榛的心几欲成了化石。 邵榛走下车来地时候,手已经被烟烧红,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沉声唤道。 “小熙,小熙……” 花熙由低笑转为愕然,“你怎么来了?” 邵榛缓缓说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看了夏庭轩一眼,那意思想叫夏庭轩回避,夏庭轩很有绅士风度的一笑,便欲转身,被花熙一把拉住,花熙挑衅般说道,“什么事在他面前也是一样说。 ” 邵榛似是受不了这般打击。 眼睛里开始变得血红。 不出一声转身上车离开了。 花熙站在那里,有些茫然失措。 夏庭轩轻声劝慰,“何苦?你那么想见他,见到他却几句话把他激走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要不要我帮你把他追回来?” 花熙摇摇头,“算了,算了,”她看着夏庭轩,说道,“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 “算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 ”夏庭轩拍拍花熙的肩膀,两人一起上了楼。 邵榛开着车,在路上狂奔,许多被他超过的车不停在后面狂摁喇叭表示不满,邵榛觉得心里压抑,到底是为了花墨的不幸,还是花熙地薄情,他分不清,他越是想分清越是难以分辨,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停得颤抖。 漫无目的,真正漫无目的的行驶,邵榛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陷入到这个局面中,他好想逃离,可是他是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男人遇到事情怎么可以退缩。 邵榛不敢停下车,因为他怕停下车便会发狂,只有速度感和超越感,才能让他安静下来,突兀刺耳的铃声响起,如魔咒般,他不敢接,可是那铃声便不依不饶得响着,直到手机发出弱电警告。 邵榛伸手拿起电话,接起电话,是虚弱无力的声音,“喂,邵榛,我们老两口本来不想来打扰你地,可是你也知道现在这局面,除了你,没人救得了花墨,她不肯配合医生,她一心寻死,我们也不敢奢望你能真心对她好,就算是演戏,就算是为了花熙,好吗?”花妈妈的声音已经嘶哑,嗓子如干裂一般。 花熙,花熙,这个名字让邵榛如死的心跳动了一下,为什么是花熙? “你或许不知道,花墨患的败血症,本来可以换骨髓的,可是检查结果花熙与她姐姐并不配型,我们本来还想再生个孩子来救花墨,如果有一线希望配型成功,那么我们也愿意做。 可是花熙小的时候仿佛知道什么一般,一直缠着我,嚷着说不准要弟弟妹妹,时间便那么过去了,花墨也过了最佳换骨髓地时期,这个孩子我们就给耽误了,我一直觉得亏欠了花墨,再加上她的身体,所以格外心疼她,花熙总是不理解,觉得我和她爸偏心,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姐姐快死了,家里省下来的钱全部都留着给花墨治病了,花墨只要多活一天,我和她爸都觉得老天爷是对我们的恩赐呀。 ”花妈妈说起这些话,情绪倒稳了下来,一字一句得慢慢说着,邵榛也入了神。 “那花熙知道吗?” “她不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花墨性子傲,她不肯让妹妹知道自己有个病,花熙从小便比她强,比她独立,花墨看那模样是嫉妒妹妹,其实也就是不想叫妹妹可怜自己,这些话我们不敢跟花熙谈开,否则花墨肯定会闹翻了天,所以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更要瞒着花熙,要不,花墨宁死也不肯叫妹妹看见自己这个模样。 ”花妈妈低了低嗓音,有些哀求般说道,“伯母求你,千万不要让花熙知道这件事,否则花墨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呢。 ” “我知道了。 ”邵榛应道。 “那么,你会来吗?”花妈妈如背水一战一般,语气里不再是悲伤,“不肯来帮助花墨度过难关吗?她没了你在身边,只怕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 邵榛沉默了,他知道,从结识花熙,到踏进花家便是一场错误,那错误美丽而绝情,决然而缠绵,他与花家两姐妹是解不开的哀愁。 第三十五章 订婚 等到邵榛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下午,花墨在病房内,拒绝进食,也拒绝与任何人交谈。 花妈妈焦虑得站在门外,看见邵榛走过来,惊喜得望着他,“邵榛,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快去劝慰一下花墨,再这么下去,她的身体怕是支撑不住了。 ” 邵榛点点头,可是要迈出那一步,好难,真的好难。 正在犹豫间,花妈妈拉着他的手又要跪下去,邵榛无言,马上头也不回得进了病房。 花墨如一般雕塑一般,躺在那里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邵榛坐在她的病床前的椅子上,起初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许久,邵榛拉着花墨的手,说道,“马上给我好起来,花墨在我面前一向是神采飞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 花墨苦笑,“那是因为我原来是干净的,现在已经变了,我身子脏了。 ”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真爱你,男人不在乎的。 ” “是吗?那你在乎吗?”花墨突然看向邵榛,那眼神犀利,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 邵榛只觉得胸腔里一阵压抑,哑声说道,“我不在乎。 ” 花墨笑了,如罂粟一般绚丽而绝望,“你这是在同情我吗?施舍我吗?” 邵榛说话此话来,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紧忙再次拉起花墨的手。 两手握着,说道,“花墨,你听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 面对与逃避都是一种方式,但是还有另一种方式,那便是忘记。 我们可以忘记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 “真地可以忘记吗?真的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吗?”花墨质疑。 “我是个要死的人了,我患了绝症,我知道你已经听说了,否则你不会来的,你这是在同情我,我心里明白。 ” “花墨,你怎么这么固执?即便我是同情又怎么样?即便你身患绝症又怎么样?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一直想从花熙手里夺走我吗?我们在一起。 你不需要管是以何种形式,只要我陪在你的身边,这不就足够吗?”邵榛越说越快,似是要把内心的话全部。 “你真的会一直陪在我地身边?”花熙不确定得问道,“直到我死?” “对,直到你死,我都会在你身边。 ” 这是誓言,它比誓言坚定。 这是告白,它比告白纯净。 邵榛深叹口气,他知道牵起花墨手的那一刹那,便不能轻易放开了,这是责任,生与死地责任。 “答应我。 好好活着,从今以后,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我,明白吗?” 花墨有些羞涩,即便她知道一切都是同情,即便在眼前的都是假象,她都甘愿,她一直希望能在死前能够轰轰烈烈得爱一次,她选择了邵榛。 虽然她是妹妹的男朋友。 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她需要尽快投入到这个心仪的男人怀抱里。 享受着人世中仅存的路程,对于别人来说,人生的路程是艰难,对于花墨来说,人生地路程是奢望。 这便是人与人的区别。 花熙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握着电话的手久久不能放下,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听错了,可是好像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邵榛与花墨要订婚了。 夏庭轩在旁边问道,“花熙,什么事?” 花熙恍然醒来,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姐姐要订婚了。 ” “是吗?那恭喜呀?男方是谁?”夏庭轩本来兴高采烈问道,可是当看到花熙表情的时候,有些恍然大悟,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是他?” “对,是他,是邵榛。 他与我姐姐要订婚了,我是不是该去好好祝贺一下?这是我们家的大喜事呀。 ”花熙强颜欢笑,在夏庭轩听来,是格外痛心。 *** 订婚当天,邵榛父母并没有赶来,而花家也在花墨的坚持下没有邀请宾友,花墨现在不喜欢见外人。 在酒店房间里,便只坐着花家父母,还有邵榛花墨,花熙姗姗来迟,随行而来地便是夏庭轩,本来夏庭轩并不想来,可是架不住花熙的哀求,她不想独自面对这一切,她怕看到席间的郎才女貌。 花墨看到花熙的那一瞬间,有些尴尬,可是还是微笑着,说道,“小熙,你来了,看到你来我可真高兴。 ” 花熙找个座位坐下来,“你当然希望我来,如果我不来,谁来见证你今天的幸福与成功呢?” 花墨有些尴尬,可是她还是保持了好风度,没有应对花熙的话,她知道花熙心里有怨,她理解,因为她知道当自己看到花熙与邵榛在一起时地心情。 “小熙,快来给敬你姐夫一杯酒,你姐夫与你姐姐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到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爸妈由衷的高兴。 ”花妈妈瞪了花熙一眼。 “对,我是应该敬我姐夫一杯酒,姐夫,你将来可要对我姐姐好一些,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花熙笑着端起邵榛的酒杯,邵榛有些木木然的应了,没有说话,此时他的心碎了一般,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跟别的男人一起来,还称自己为姐夫,怕谁也会心痛至极。 “怎么,姐夫,你不舒服吗?娶了我姐姐这样花容月貌的大美人,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花熙一饮而尽,突然又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花妈妈cha嘴道,“小熙,快些坐下。 你姐夫和你姐姐订婚仓促,这婚礼嘛,可要好好准备一下,怎么也要几个月后吧?” “那可要抓紧,等你和花墨办完后,就该轮到我和庭轩了。 “花熙看了夏庭轩一般,娇笑道,”庭轩,你说对吗?” 夏庭轩这时已经知道花熙叫自己来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即便把自己当了棋子,他也不会让她下不来台,当下只好应道,“对,对对,是这么回事。 ” 邵榛一直无言,这时突然站起来说道,“你们急,对吗?那好,我和花墨地婚事便定在十天后,这样总算不会耽误你们两个了吧?” 花墨也是一惊,“邵榛,十天,会不会太仓促了?” 邵榛对花墨说道,“你放心,即便是这十天,我也会一切准备充分,只要有钱,一切都按好地置办,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花墨甜甜一笑,“我相信你。 ” ******我是推荐的分界线***** 春风谁渡奈何桥,生飘渺,死飘渺,赚钱最重要! 青枝过奈何桥地时候,踩到裙子摔一跤打碎了装孟婆汤的那个玉桶,那可是一个很贵的玉桶,于是青枝被冥界扣下来打工还债…… 可是,这个倒霉女鬼的债怎么越还越多呢? 还好,身边的帅哥也越来越多…… 详情如何,请看《春风谁渡奈何桥》,书号1106878 第三六章 你以为你是谁 花熙如跌入冰窖,嘴唇有些颤抖,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说道,“很好,很好。 ”说罢便起身去洗手间,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夏庭轩跟大家点点头示意也跟着花熙出来了。 洗手间外,夏庭轩拉住花熙,沉下脸来,“花熙,我不管你现在心情如何,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你何必让大家都难过?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 “我让大家难过?我有吗?我刚才难道表现的不好吗?” “叫我怎么说?你既然把我拉下水,就要给我个面子,这你懂吗?”夏庭轩很认真得看着花熙,花熙有些茫然得点点头,紧跟着又摇头。 夏庭轩有些恨铁不成钢般摇头,说道,“这么说吧,既然你已经跟大家说我与你要结婚了,那么现在我也是你男朋友的身份,可是我夏庭轩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为别的男人要结婚而失落?你从今以后,只能为我一个人伤心落泪,你知道吗?” 随着夏庭轩的话,花熙眼角确实流下泪来,她冷冷一笑,“我已经伤透心了,还会为别的男人伤心落泪吗?夏庭轩,你别做梦了,你也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我们还是好好把这场戏演完,我自然会感谢你。 其它的,我想我们之间都没有必要谈。 ” “花熙,你可真是残忍。 ”夏庭轩看着花熙,目光要剖视着她。 “比我残忍的人多地是。 你现在还不知道吗?”花熙看着走廊的那一头走来了邵榛,便低声应道。 夏庭轩拍拍她的肩膀,“我先回房间,你跟他好好谈谈,放下包袱,他要成为你的姐夫了,你不能再任性。 明白了吗?” “夏庭轩,什么时候也轮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花熙有些恼火。 夏庭轩看邵榛走近了。 便揽住花熙的腰,刮了一下鼻梁,笑道,“你总是这么调皮,还总爱生气,真拿你没办法,谁叫我就爱你这样呢?” 花熙狠狠瞪夏庭轩一眼。 看邵榛走近了自己身边,便又换上笑颜娇嗔,“都是你不好,光来惹我生气。 ” 夏庭轩无视于花熙的霎那间地要吃人的目光,在花熙脸上轻点一吻便离去,回房间就餐。 邵榛看着眼前这一切,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看来你很幸福。 这样我也放心了。 “说罢便往洗手间去。 花熙压抑不住,在他身后大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我地什么人?我的事凭什么要让你放心?告诉你,你什么也不是,从来都不是。 ” 邵榛身形一顿,没有回头一眼。 径直进了洗手间。 花熙在他身后泪流满面,咬着唇不叫自己哭出来,原来眼泪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原来伤心可以让人失去理智,站了一会,看着过来过去的人,花熙有些难为情得躲在门后面,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还是邵榛,他眼睛里不满血丝。 看起来憔悴多了。 轻轻说道,“既然我们两个都不是对方的什么。 你还哭什么?” 花熙夺过纸巾,在自己脸上一通乱抹,喊道,“我愿意,我愿意,行了吗?” 邵榛扭头走了,突而转身又说道,“小熙,你要好好的,明白吗?”邵榛的眼睛里都是期待与善意,花熙看着那双曾经脉脉温情地眼睛,失了神,那如同遗言般的话,让她再也不能发起火来,只好在背后看着邵榛远去的背影。 花熙整理了一下容面,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便听到里面哄笑声,夏庭轩在大声说着花熙平时的趣事,花熙一听便知道纯属杜撰,气的直咬牙,可是推门进去的时候,还不得不换上笑脸,说道,“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夏庭轩帮花熙拉开椅子,“我在跟伯母说,她生了两个优秀的女儿,这样说来,最优秀地人应该是她才对。 我本来以为邵榛和我是最有福气的男人,没有想到,最有福气的男人应该是伯父才对。 ” 一片哄笑,只是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这场订婚宴便在夏庭轩的周旋下热闹收场。 分别时,花妈妈拉过花熙来,悄声说道,“小熙,你现在是住在庭轩的家里吗?“ 花熙怔住,随即点点头。 “小熙,不是妈说你,庭轩我瞧人不错,可是你们两个这样不是太早了些吗?” 花熙脸上一红,辩道,“妈,你想哪里去了?我们两个都没那……” “妈不管,你姐姐要嫁人了,以后家里便只有一个女儿,妈想叫你多在家里呆几天,再说你姐姐嫁的仓促,你也回来多陪陪你姐。 ” “妈,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在外面挺好地,再说,姐姐还需要我陪吗?她有邵榛挺好的,哪里还用得着吗?”花熙低下头,轻轻踢了一下路面,看了花墨一眼,花墨正帮邵榛正正衣领,看得花熙心里直泛酸。 “小熙,妈该怎么给你说?妈怕你将来想陪你姐姐,都没有机会呀……”花妈妈没说完,便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花熙急了,“有话你好好说不就行了?还哭什么?”看花妈妈还是没有收场的架势,只好跺脚应下来,“好,好,我答应你,搬回来住,只是你得答应我一点,以后花墨如果再无理取闹的话,我都不会让她了。 ” 花妈妈lou出笑脸,一个劲点头,“那当然,那当然,她呀,以后会知道怎么当姐姐的。 ” 远处,花墨看向花熙,对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却让花熙回应不起来。 第三十七章 花墨的心态 接下来的一个月,花墨每天都沉浸在喜悦中,她出去买了许多结婚用品,每次都想拉着花熙,可是花熙总会以理由搪塞过去。 一片祥和下,花熙没有察觉出任何,只是在偶尔听到花墨接电话时,才隐隐有些不安。 “刘疤子,你不用这么得意,我早晚会叫付出代价,你等着瞧。 我花墨今天受辱,可是会以十倍百倍讨回来。 ”花墨恨得咬牙切齿,在听到花熙推门进来的声音,便急急扣了电话。 看着花熙的神色有些不安,转过身去,摆弄着桌子上的请帖,肩膀却僵硬的厉害。 “咱妈说,刚从周大福给你定了龙凤手镯,叫你有时间去试戴呢。 ” 花墨点点头,脸上并没有lou出什么惊喜来,花熙觉得奇怪,要知道花墨缠着妈妈要这款手镯已经很久了,今天给她买了,她如何不高兴呢?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花熙最终还是不放心。 花墨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慌乱得问道,“你听说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有听说呀”花熙皱眉,“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你别瞎猜。 ”花墨有些烦躁,挥挥手叫花熙先出去,花熙感觉自己放低姿态的示好,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也有些恼火的摔门走了。 房间里,花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哽咽不止,泪水瞬间便打湿了一侧的头发,流进耳朵里,痒痒地,花墨用手去擦,可是却又自暴自弃的停下来,“还不如让自己聋了。 那样再也听不到任何不好的事情了。 ” 马上要结婚了,花墨回首自己的一生。 对,是一生,短短的一生,说不定哪一天便会消失的一生。 自从得知自己身患绝症,便有些自暴自弃,在父母面前任性撒娇,在妹妹花熙面前伪装坚强。 她抢花熙的玩具,抢花熙地男朋友,抢花熙的一切,不仅因为自己喜欢,更因为地是她嫉妒她拥有的生命,这便是关键。 即便是一个亿万家财的富豪,也会嫉妒一无所有的乞丐,只因为他的生命更鲜活。 花墨怎能不处处打压自己美丽的妹妹。 花熙可以享受人生,可是为自己的将来盘点,可是自己呢?要工作做什么?要将来做什么?都不需要,花墨需要地是生命,可是没有人会为她延续,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天。 便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牵挂的哪一天。 如果没有遇见邵榛,如果不是心仪这个男子,或许花墨的生活还会这么延续下去,没有目标,没有追求,现在爱上邵榛,便是她的目标与追求,所以她才会绞尽脑汁得在花熙与邵榛之间周旋,设计。 直到,直到被刘疤子强暴。 她的生命才迅速出现了裂痕。 这裂痕在她心里,从此不会再消除。 她有恨,可是她不能表lou,只有当她自己把这件事遗忘,周边的人才会遗忘,否则痛苦的人不是自己一个,花熙,是决不能告诉她地,否则…… 邵榛到底爱不爱自己,花墨并不觉得有多么重要,重要的便是邵榛现在属于花墨,在这个世上,属于花墨的并不多,花熙虽然说她**,可是她并没有真正交过一个男朋友,每当那些男人说起海枯石烂,说起山盟海誓时,花墨并选择逃离,这是并不属于她,她的生活里只有绝症和绝望,没有一分长久能够形容的。 花墨知道父母对自己的愧疚,因为她们不能给她健全地生命,她对父母任性,撒娇,可是从来没有去指责她们给予生命的不完整,因为那样会叫她们生不如死。 她也知道,父母刻意疏远花熙,刻意对花熙不好,不过是为了讨好自己。 如果现在自己和花熙面临同样的困难,父母必将竭尽全力得毫无保留的来帮助她们,不分悬殊。 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爱,一种不同于平常家庭平常父母的爱,花墨一直在享受这一切,也觉得这是应该的,可是看到妹妹刚才那种关切得发自内心的眼神,她有些茫然,她是后悔了吗? 电话铃声响起,那首熟悉的旋律,花墨知道是邵榛的,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自从订婚以后,邵榛每天总是会打好多遍电话给她,这叫她很吃惊,吃惊后当然便是喜悦,偶尔她也会想起别地,但是瞬间会被自己消灭在萌芽里,时间不多,还是好好享受这一切,人生无常,能有一天这般地快乐,花墨也觉得不枉世界上走这一遭。 “在做什么?是不是还没出门?你难道忘了,今中午我订了位子,晚上一起去吃泰国菜?” 花墨从被窝里爬出来,脸上泪痕依旧,会换上了笑颜,“恩,我马上便出门,不用你来接,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你呢,只管点好吃的菜,今天我胃口大开,吃得很多,只怕会吓死你。 ” “你吃得多,我只会开心,再说,咱们家还好,你吃什么,我都养得起你。 ”邵榛淡淡说着,可是听在花墨耳朵里,只是一句咱们家,便又让她泪流满面,对,不久,他们便会有自己地家,是咱们家。 花墨出门的时候,花妈妈正好回来,“花墨,我不是叫你去试镯子吗?你怎么还没去?你这是去哪里呀?风风火火的?” 花墨从衣架上拿下外衣穿上,说道,“邵榛约我吃饭,我急着出门。 ”说罢便头也不回得走了。 花熙倚在门后,长舒一口气,心里泛酸,又不知所谓,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你来接我吧,我不想呆在家里。 ” 第三十八章 各有各的归宿 花熙是给夏庭轩打的电话,夏庭轩赶过来接她,见她郁郁寡欢,也没有多问她,只是在车里开了音乐,任绵绵思绪无声流淌。 “你说,我是不是该把所有的事情忘记?我是不是太幼稚了?”花熙转过头来问夏庭轩。 “在我眼里,你是最理智的人。 ” “为什么这么说?”花熙不解得问道。 “因为我对你这么好,在你这么需要人关怀的时候,你也不曾对我投怀送抱呀。 ”夏庭轩邪邪一笑。 花熙也噗嗤笑了,捏起拳头捶他,“叫你瞎说。 ” 夏庭轩握住她的手,突然一本正经得说道,“花熙,我们在一起吧,我说的是认真的。 ” 花熙沉下脸来,从他手里抽回手,慢慢说道,“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心里还是……” “你现在还是爱着他?可是你别忘了,他现在要成你的姐夫了。 ” “我知道。 ”花熙低下头来,低若未闻。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要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你知道还要让人感觉天下都欠了一般?你知道还要带着这份自欺欺人在我面前装无辜?”夏庭轩神色犀利。 花熙蓦地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夏庭轩。 “怎么?我说话难听了,对吗?”夏庭轩不理会花熙杀人的目光,“我就是要告诉你。 我夏庭轩喜欢地女人也要活得坚强,不要期期艾艾怨天尤人,既然已经这个局面,就要勇敢的面对。 ” 花熙拿起包,打开车门便走。 夏庭轩没有马上去追,他在车上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 有些呛,便从车窗外直接扔了出去。 看见花熙的身影慢慢走远,慢慢变小,才恨恨得发动车追了上去。 花熙在前面慢慢走,邵榛开着车始终离她一百米左右,一个小时过去,花熙的高跟鞋终于不支,便回头站在路边。 待邵榛的车驶近,大开车门上车,说道,“我累了,送我回家。 ” “怎么?你想通了?”夏庭轩轻松的问道。 花熙不屑得扭头,“哼,我是想通了,即便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一个男人。 我也不会找你。 ” 夏庭轩猛地停车熄火,转过头看着花熙,眼神受伤,“花熙,别说得这么绝对,你在伤害我。 你知道吗?如果你我之间没有一丝希望,你叫我怎么才能坚持下去?” 花熙不理他,脸上却有些红,“打住,别煽情了,送我回家。 ” 也就是那么巧,夏庭轩开车送花熙到楼下的时候,邵榛也送花墨回来,邵榛给花墨大开车门,花墨勾住他地脖子。 邵榛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花墨笑得无比甜mi。 夏庭轩也帮着花熙大开车门,看见花熙下车时紧握的双手。 花熙换上笑脸,也正要伸手来勾住夏庭轩地脖子,夏庭轩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不是因为真爱,就别这么做,我会误会的。 我要做的是你真正的爱人,而不是一颗被利用来演戏的棋子。 ” 花熙脸上僵了一僵,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便随着花墨一起上楼了。 邵榛并没有急着开车离开,而是走到夏庭轩身边,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似是有万般托付,“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孩。 ” 夏庭轩沉吟,许久说道,“可是你知道,她心里……” “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她的眼神那么绝望而悲伤,任谁都会明白其中地含义。 只是我现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对另一个女人负责,只能辜负花熙了,这可能就是命。 ”邵榛叹息着。 夏庭轩觉得有些好笑,“命?你也是成年人?你相信命运这一说吗?” “你不懂,我也解释不清,本来我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信,命运的安排,我与花熙今生无缘。 以后你要好好对她,否则……” “否则你会饶不了我?拜托,别这么老套。 这是你优柔寡断,选错了对象。 如果你还在选择花熙,一切还来得及,我说的是认真的,即便我喜欢花熙,我还是希望她幸福。 ”夏庭轩扶着车,说的认真而诚恳。 “有些事情,陷进去了别不能解拖,我背上这个包袱,也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自己不会后悔。 ”邵榛拍拍夏庭轩的肩膀,又加了一句,“或许你现在不懂,或许你以后便会知道。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夏庭轩开车回去地路上,想起邵榛的话,却始终想不到要领,只得作罢。 花家,父母都在看电视。 花熙在自己房间里整理着资料,花墨敲门进来,脸上有种喜不自禁,抱着花熙的肩膀,轻声说道,“小熙,我为什么感觉一切都想做梦一样呢?这幸福来的太快,一切都不真实了。 ” 花熙背上冷嗖嗖,半响才说,“是不真实,是跟做梦一样。 ” 花墨把花熙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收起笑容说道,“小熙,我本来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你与他……可是现在看到你已经有了男朋友,我终于放下心来。 我们姐妹也算是各有归宿。 ” 花熙看了花墨一眼,觉得她不像是讽刺,心里叹息,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还要整理资料,手头很多事要忙。 ” 花墨站起身,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缓缓说道,“小熙,或许以前姐姐做得太过了,你没有做错过什么,你是无辜地,连上帝也照顾你,我才是带罪之身,来这个时间是受苦的……”说完便掩着嘴出去了。 花熙觉得莫名其妙,又认为花墨一向没头没脑,所以虽然有些怪,可是没往深处想。 第三十九章 时间流逝 婚礼如期举行,盛大的场合下,邵榛父母也从国外回来,对这个漂亮的儿媳十分满意,邵榛的父母非常健谈,邵妈妈拉着花墨的手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客气与礼让。 花熙看着这一切,真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戏,然后邵榛从婚礼台上走下来,对自己说,“好了,表演结束,我的新娘还是你。 ”可是一切都照章办事,没有容下花熙的一丝幻想。 花妈妈拉拉花熙的衣角,低声说道,“小熙,你高兴些,别拉着脸,今天可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 ” 花熙回过神来,看着花妈妈更加发愣,“我哪里不高兴了?你难道没看到我一直在看吗?” 花妈妈撇撇嘴,不再理她,迎上亲家,前去寒暄。 花熙僵在那里,有些落寞,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是夏庭轩,“你怎么会来?好像婚礼并没有邀请你。 ” “我还不是怕你当众出丑,先来给你个提个醒。 ”夏庭轩一身正装,倒是出奇的养眼。 “谢了,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操心。 ”花熙没好气的剜他一眼。 “心里有数?你还摆出别人欠你二百五的模样来?”夏庭轩存心气她,说完便转头看着另一个方向。 “你……算你狠,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 夏庭轩回头来lou牙一笑,“那可不行。 欢迎不欢迎可不是你说了算。 ”说罢,便拿起酒杯塞到花熙手里,自己又端了一杯酒,拉着花熙来到邵榛和花墨面前,花熙知道,如果不是夏庭轩连推带拉把她带到两人面前,只怕自己永远都走不过来。 因为这短短几十米,仿佛有万里路。 难以跨越。 “两人新人,我和花熙来给你们敬酒了,祝你们和谐美满,白头偕老。 ” 花墨和邵榛俱是不自然的一笑,然后还是爽快应了,“谢谢,也希望早日喝道你们地喜酒。 ” “这个还要看花熙的意思。 她如果催得急,我就早办”说完便脸扭曲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花熙刚才狠狠扭了一把夏庭轩,让他呼痛不已,可在别人眼里,那也只不过是情侣般的调笑罢了。 婚礼结束后,夏庭轩开车送花熙回家。 花熙闷闷不乐,一路上始终不出一言,夏庭轩知道自己玩笑过火了,说尽好话,花熙都不理睬,下了车后。 冷静说道,“我想我们之间的定位,已经偏离了我的接受能力,如果再这么下去,都会影响我们彼此的生活。 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联系对方,先各自冷静一下吧。 ” 说罢,连给夏庭轩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上楼回家了。 花熙回到家,看房间里花墨地日常用品还在,只是她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家。 是另一个男人地妻子了。 命运无常,任谁也料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 花熙用心工作,夏庭轩再也没有打电话来,其实花熙当初只不过想要冷冷他,没有想到他真的连电话也不打了,花熙一时也下不了台面去主动联系他。 而邵榛和花墨每次回家来的时候,花熙总会想出万般理由来躲避,三人竟是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从表面上看,一切都好似恢复了平静。 花妈妈有时也会旁敲侧击问道,“小熙,那个庭轩最近怎么没有动静了?你们没有怎么样吧?” 花熙拿起手包就出门,“妈,我的事你别操心了。 我不急着结婚,也不急着找男朋友。 ” “你这孩子,你听妈给你说……” 花熙把妈妈的话关在门内,长舒一口气便离开,周磊刚才打电话来,有几单活要接,看来自己又要忙起来了,忙好,忙多了,什么事也都忘记了。 转眼间,花熙毕业,正式投入到博大翻译公司,作为骨干参与公司运营,收入颇丰。 一年过去,博大翻译公司,征求全部股东地意见,搬到了这座豪华办公楼内办公,花熙俨然已是安溪市翻译界有名的人物。 只是花熙现在一直没有考虑终生大事,花妈妈有些着急了,不停得找人为花熙物色相亲对象,花熙拗不过也去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倒尽了胃口。 突然有一天半夜,花熙快要入睡的时候,电话响起,是一串熟悉的号码,夏庭轩。 花熙皱眉,他怎么突然时隔这么久,来给自己打电话,犹豫间还是接了电话。 “花熙,你还没睡?” “你这话说的,即便是我睡了,这会也被你吵醒了吧?” “你还是那么尖牙利齿,记得对男人要温柔些,否则可是要嫁不出去。 ”夏庭轩朗声一笑。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就是来给我讲这些吗?我瞧你是神经病发作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可扣了。 ”花熙没好气,不过内心还是很开心的,夏庭轩是记忆中很好的朋友。 “花熙,先别扣电话,你听我说,”夏庭轩突然声音有些犹豫,似是有些难讲地话,“花熙,你姐姐的情况,你现在了解吗?” 花熙有些奇怪,为什么邵榛会在这时候提起花墨,于是不解得问道,“她跟他在一起,得偿所愿,有什么不好的?” “花熙,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下你姐姐……” “夏庭轩,我早就给你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花熙大声喊完便扣了电话。 她想不到时过境迁,连夏庭轩也站在花墨那一边,难道当初的种种,他不记得了吗? 难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花墨又成了那个最柔软最无辜地人了吗?花熙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却总是想也想不明白。 **我的新书《妃上不可》****** “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 ” 命运多舛,我最终逃离不了后宫的杀戮,如若善良多情不是真正的出路,便让我剑斩蒺藜,踏出一条冷漠无情之血路。 这是我很用心写的后宫文,喜欢看古代言情的朋友进来点开看看吧。 页面上有直通车,或者直接搜书号1157084 第四十章 你是个魔鬼 很奇怪的是,花熙第二天觉得家里有些异样,父母都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问多了便什么也不肯说,只是花妈妈偶尔“花墨,花墨”得叫着,花熙摸不着头脑,“你们都是说话呀,花墨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父母不肯说,花熙只好去找答案,她记起夏庭轩昨晚隐隐约约的话,便开着车来到夏庭轩的律师事务所,正要打开车门,便看到夏庭轩伴着一个要妖娆的女人有说有笑得一起出来,花熙迟疑了便没有下车。 花熙心里还是有些挂念,无数次告诉自己,花墨的事与自己无关,可是还是最不到,只好亲自给花墨打电话,拨号码的时候,花熙这才想起,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主动给花墨打过电话了。 难道姐妹俩真的要为一个男人成为陌生人吗? 花熙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电话。 她执拗得打第三遍,花墨终于接起电话,“花墨,你怎么不接电话?搞什么鬼?” “什么事?”花墨的声音有些疲惫,似是打不起精神来,也有些冷淡。 花熙被这句话刺伤了,她想她这么放低姿态的关心,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心里落差受不了,便粗声粗气喊道,“我想问问你怎么了?爸妈都在家里哭,也不说为什么。 ” “那是因为我快要死了。 ”花墨一点情绪也不带,说完便扣了电话。 花熙握着电话。 恨不得飞到电话那端,抓起花墨来骂个痛快,这究竟算怎么一回事?花熙把电话扔到一旁,停下车,在车里小憩。 而电话那端,扣掉电话的花墨却无声得流下眼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便是邵榛,他地声音清冷而客气。 “别多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就当没有发生吧。 ” “这话说得轻巧,第一次被他侮辱就忍了,现在第二次被他欺侮,我还要继续忍吗?”花墨泪流满面。 “那你想要怎么样?报警吗?要所有人知道你被那刘疤子强jian了?还是强jian了两次?” 花墨指着邵榛,简直不相信从他嘴里说出这话来,“你。 你……” “我受够了,受够了你的楚楚可怜,受够你父母捆在我身上的枷锁,当初我是因为愧疚娶你,不过既然与你结婚,也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每天都要买些被人强暴的影碟来放,每天总是找些上面写满残忍强暴的书放在我身边。 每当电视里播放强暴的镜头,你便把声音调到最大,你说,你这是做什么?你在无时无刻提醒一个丈夫,自己地妻子被人强jian,而且还是两次。 你说,你是不是这个意思?”邵榛把那些书那些光盘扔在了地上,他怒吼的样子像头狮子。 花墨吓坏了,她泣不成声,从房间地一边期期艾艾到了邵榛身边,看着邵榛穿起外套要出去,再也绷不住,扑在他身上,“我错了,我错了。 原谅我。 我只是怕失去你。 我知道你当初与我结婚不是本心,我只是怕你时间长了会习以为常。 不会再对我有一分怜惜,邵榛,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只是怕失去你,我再也不那么做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邵榛冷冷拨开她的身子,“我想我们彼此冷静一下。 ” 花墨站在他身后,停止了哭泣,缓缓说道,“邵榛,不要走,没有你在,我是活不下去的,我现在活着只是为了你,因为有你才有意义。 ” 门无声的关了。 花墨冷笑,忽然觉得天地一片昏暗。 邵榛走出了许久,却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安,也说不上为什么来,等上车发动车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下,拔腿就往回跑。 敲门,里面没有回应,邵榛真地心慌了。 掏出钥匙要打开门的时候,钥匙落在了地上,邵榛弯下腰去捡钥匙,才看见从门缝里渗出来的红色,有点瘆人。 邵榛只觉得头皮也麻了,慌忙打开门,便看见花墨坐在门口,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地上已经流了不少血。 “花墨,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邵榛抱起花墨来,花墨推他,不肯跟他走。 “不行,你的伤必须去包扎,听话,跟我去医院。 ” “不,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就是一烂货,我还是死了算了。 ”花墨笑了,有泪流出,用手一摸脸,脸上也带了血迹,如厉鬼般等着邵榛。 邵榛倒抽一口凉气,“为什么你非要来折磨我?你被刘疤子强jian,也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去偶遇酒吧,这会如果你死了,是不是又要来怪我没有及时回来送你去医院?为什么什么时候都是我的错?花墨,你跟我去医院,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 “你放心,我写遗嘱,就说此事与你无关,可以了吗?” 邵榛看着那些血,犹如与花墨一同陷入了地狱,“你立了遗嘱又有什么样?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一定会认为是我间接害死了你。 ” 花墨来撕扯他,“好,邵榛,你想到的只是自己怎么拖身,你首先想到的根本不是我的死活。 ” 邵榛毫不留情得推开她,“你错了,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地生命,你在做什么,你在自杀。 你想用死来惩罚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其实根本不是,你不爱任何一个人,包括你自己。 你以为,如果你死了,我心里一直会愧疚,那么这辈子我心里也会装着你,对吗?”邵榛逼视着花墨,“你错了,花墨,我邵榛只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才不会因为愧疚就一直把你放在心里。 你信不信,你今天死了,我明天就会找别的女人。 ” 花墨的伪装彻底崩溃,彻底大哭了起来,邵榛趁机抱起她往外走,花墨捶打着邵榛,一边嚎啕大哭,一边骂道,“邵榛,你他妈不是人,邵榛,你是个混蛋……” 邵榛给花墨挂好号,医生给花墨包扎好伤口,留院观察,看花墨还在抽泣着,把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小心的安抚她,“好了,别哭了,如果你想住院,我便在这守着,如果医生说可以回家,那么我便在家里陪着你照顾你,哪儿都不去。 ” 花墨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邵榛,邵榛笑道,“看什么?傻了,不认得我了?” 花墨再度大哭,“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你傻可真傻了,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邵榛地老婆,”邵榛给她拭泪,“其实我说那些过分的话,也不是为了伤害你,只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说清楚,我们过日子也是磕磕绊绊,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现在说过了也痛快了。 ” 花墨又哭又笑,“我知道了,你不是个人,你真是个魔鬼。 你可以往我下地狱,也可以让我上天堂,我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 **我的新书《妃上不可》****** “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 ” 命运多舛,我最终逃离不了后宫的杀戮,如若善良多情不是真正的出路,便让我剑斩蒺藜,踏出一条冷漠无情之血路。 这是我很用心写的后宫文,喜欢看古代言情的朋友进来点开看看吧。 页面上有直通车,或者直接搜书号1157084 第四十一章 午夜梦回 花墨又哭又笑,“我知道了,你不是个人,你真是个魔鬼。 你可以让我下地狱,也可以让我上天堂,我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 “不,花墨,这才是我最怕的,我不想叫你看我的脸色,我要你活出自己来,不必依赖我的温情,便能活得很好,这样我才会感觉轻松一点,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会发疯的,因为我同样在也在乎你的想法,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到你的情绪,所以任何负面情绪我都从不带到家里来,可是花墨,那样我很累,让我们像正常的家庭一样,好吗?也会为鸡毛蒜皮来吵架,而不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各自忍让,好吗?” 花墨看着邵榛,感受到他的诚恳,心里热乎乎的,在他怀里,把自己的脸使劲揉来肉去,“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圣旨。 ” 邵榛抱着他,在心里深深叹口气,看来跟花墨说这些,还是讲不通的。 “我想回家,我想喝你熬的红豆粥。 ”花墨带着泪,腻在邵榛怀里不出来。 “好,我们回家,只是以后别再任性了,这样的傻事不能做,知道了吗?”邵榛很正经得说着,“喂,跟你说话呢,别光顾着在我怀里拱来拱去。 ” 回到家里,邵榛依言给花墨熬了红豆粥,看花墨手不方便,便喂她喝完,帮她梳洗后安顿她睡下了。 邵榛独自在阳台上。 点燃一支烟,脸色灰暗不定,手一直在发抖,有些后怕,因为今天差点错失了一条人命。 到了半夜,听到花墨的梦呓,她又在做噩梦了。 邵榛急急赶过去。 躺在她身边安抚着她,自从花墨被刘疤子侮辱过后。 两人即便是结婚后,花墨还是摆拖不了对**地心里障碍,所以两人大多时候都是相敬如宾,没有太过的亲热,再加上花妈妈曾经暗示过,花墨尽量减少激动,否则会成为引发病情的诱因。 邵榛回想起昨天下午。 花墨本来在看电视,还很高兴得给邵榛讲解剧情,接了个电话后,突然沉闷下来,问什么也不说,说是想回家瞧瞧去,邵榛本来也急着出门,便说送她过去。 可是她执意不肯,想自己回家,邵榛便任由她了。 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花墨还没有回来,打她手机关机,就往家里打电话。 花妈妈一听便急坏了,因为花墨根本没有回家。 邵榛拼命给花墨打手机,到了第十一遍的时候,通了,花墨抽泣得说道,“来接我吧。 ” 邵榛和花家父母一起赶了过去,令人惊讶的是,又是偶遇酒吧,花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得坐在里面,问什么花墨都不肯说。 邵榛沉声道。 “那报警吧,让警方来处理。 ” 花墨一下子急哭了。 扑在地上爬不起来,“不要,不能报警,否则我没脸见人了。 ” 邵榛这会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试探问道,“又是那刘疤子?” 花墨痛哭流涕,不断点头,“是他,就是那个混蛋,他说如果我不出来,他便告诉别人,他与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他说我只要出来和他喝杯酒就可以,他不会再碰我,可是那是个骗子无赖,我真傻,就信了他的话。 ” 花妈妈抱着花墨痛哭,“我可怜地孩子,命怎么这么苦?”突然她拽起邵榛的衣角,“邵榛,你可不能怪花墨,这错不在她呀,你不要埋怨她,就当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好不好?” 谁也没有想到,邵榛是这么平静,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扶起花墨来,“我们先回家,这事以后再说,既然你不希望报警,这种事当然要私下来解决,你不要管,我一定会叫他付出代价。 ” 花墨停止哭泣,怔怔得看着父母,花妈妈泣不成声,在后面挥挥手。 邵榛此刻,看着熟睡地花墨,心里感慨万分,这张漂亮的脸蛋给花墨带来了多少祸事,她是无辜的,可是自己更是无辜,他没有错过花家父母对自己埋怨的眼神,那是在说为什么不把花墨看好,那种无声的谴责,让邵榛心里紧紧的。 只是夏庭轩为什么会给花熙打那个奇怪的电话呢?这倒要从偶遇酒吧里说起,夏庭轩在酒吧里和朋友喝酒,看见刘疤子不停纠缠花墨,便要上前阻止,可是花墨却拦住他,“你走,这是我自己地事,不需要你来cha手。 ” 正巧夏庭轩的朋友来叫他走,夏庭轩便离开了偶遇酒吧。 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半夜的时候便给花熙打了个电话,还未等说什么,就被花熙骂了扣了电话,以后便也没有往多处想。 花熙那晚见到父母哭泣,正是知道这事的时候。 他们觉得花墨命苦,可是却没办法去解救,只期盼着邵榛能对花墨好一些,让她在世上的每一天都幸福快乐,那也心满意足了。 夜更深了,邵榛睡了,梦中一个女子在前面急急走着,邵榛一直在追,却始终也追不上,邵榛看不清她的面容,那女子回过头来,邵榛看着像是花墨,又隐约间像是花熙,他脚步变快了,跑着追上去,那个朦胧的影子却消失了。 **我的新书《妃上不可》****** “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 ” 命运多舛,我最终逃离不了后宫地杀戮,如若善良多情不是真正的出路,便让我剑斩蒺藜,踏出一条冷漠无情之血路。 这是我很用心写的后宫文,喜欢看古代言情的朋友进来点开看看吧。 页面上有直通车,或者直接搜书号1157084 第四十二章 你他**算个男人吗 花熙并不知道这些事,或许发现了一些端倪,也最终并没有去往深处探索,很久以后,事情浮出水面后,她尤为自责。 而现在花熙与夏庭轩再一次有了接触,也是花墨怀孕三个月后的事情了。 花墨怀孕后,却更少回家了,花妈妈经常想去邵家看望花墨,都被花爸爸拦住,“你这个样子去,叫邵榛瞧见了,还以为是我们不放心将女儿交给她呢。 ” 花妈妈只是叹气,“叫我怎么能放心?花墨这孩子……” 从花妈妈口中,花熙才知道,最近邵榛经常很晚回家,凭着女人的直觉,花熙感觉邵榛有些不对劲,直到花熙在商场看见邵榛与另一个女人鬼混在一起,她也确定,她生气,她发怒,可是凭心而论,到底是为花墨不平?还是因为自己的失望? 或许在她内心,花墨嫁给了邵榛,其实也是她自己的心跟着嫁给了邵榛,所以邵榛的背叛与无羁,刺痛了她的心,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而她慢慢得悉邵榛在花墨其间不断出去风流,是她不可置信而又带着无限的想象去幻想,那种莫名的不自觉的痛哭快要把她吞噬掉。 又是一个周一,花熙来到旗舰律师事务所办公,刚到门口,就被冯美美拦在办公室门口,“花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 “对不起,我没时间。 ”花熙拿出钥匙来开门。 冯美美身子一挡,不让花熙开门。 “不行,你谈也要谈,不谈也要谈。 ”冯美美脸色略有得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花熙扭头就走,文件都在她地公文包里,出去找个地方进行翻译也是一样。 此刻她没有闲情跟她啰嗦。 “站住,姓花的。 你别这么嚣张,我的来路我早打听出来了。 ” 花熙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走廊里出来几个探头探脑的人,身后冯美美还在咋呼,“姓花的,邵榛是不是你的姐夫?他最近在追我一个姐们。 是个空姐,你别他妈给我装这幅清高,我清楚着呢,你原来也和你姐夫不清不楚过,可是他怎么娶了你姐夫而没娶你呢?姓花的,你给我站住……” 走廊里出来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花熙从他们身边走过。 明显感觉到他们目光地异样,而白静也从一边出来,想拉住花熙,被花熙一把挣拖,头也不回得走了, 夏庭轩赶到事务所的时候。 正巧看见花熙从里面冲出来,一脸煞气,拉也拉不住。 进去看见冯美美翻着白眼说着什么,便知道又是她在挑唆事,夏庭轩没好气得把冯美美拉进办公室,“美美,我告诉过你,花熙是我们重金聘来地援手,你不好好礼待,还这样对人家。 太没礼貌了。 ” “你少来。 我弄清楚这个花熙的来龙去脉后,也知道你追求过花熙。 对吗?可惜并没有追到。 ”冯美美不无嘲讽。 “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花熙虽然外表看着冷,其实人很单纯,你别没事便找她麻烦,再叫我看到,你就暂时别来上班了。 ”夏庭轩把公文包甩在沙发上,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没有理会冯美美。 冯美美气炸了肺一般,从沙发上跳起来,“你竟然因为那个女人对我这样说话?我告诉你邵榛,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冯美美会来这个律师事务所里呆着?依我冯美美的资质,我选什么样的公司不可以?非要赖在你的破地方?” 夏庭轩冷哼一声,“那就别呆在这里,仁发集团的公子那里是不是需要一个秘书呀?而且还是**的秘书?你如果想浪就去那里浪,别在我夏庭轩地面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的,告诉你,我不吃那一套,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才在这里,那你就别和那公子哥吃饭泡吧,嗲着那声音就跟**似得。 ” 冯美美听见这话,脸色又红又白,转瞬间便换上娇柔,“庭轩,原来你是吃醋了?我就料到你不会为了那冷冰冰的女人来骂我,其实昨晚的事,不是我的错,是那公子哥非要缠着我,再加上你最近又不理人家,我也闲的无聊呀,所以就和他一起吃吃饭什么的,我们真地没有什么的,你相信我呀。 ”冯美美说着,便把身子贴上来,胸前的丰满短瞬间刺激了夏庭轩的强硬,可是脑海里浮现出花熙离开时的冰冷,他的身子也一下冰冷了,夏庭轩有些奇怪,为什么想到了花熙,便能控制住了欲望? “美美,这里是办公室。 ” 夏庭轩推开冯美美火热地身子,他得承认其实与花熙相比,冯美美的身子更能刺激男人的欲望,那种见了便想上的感觉,一种能激发雄性占有雌性的本能,但是花熙的意义不同,即便她的身子不能被他所占,他也爱她,已经爱到骨髓里了,与血液不可分离,只要血脉一日流转,那么对花熙的爱意也会在心里流淌,这就是花熙,让人再也无法忘记的花熙。 冯美美是不会理解的,她扭捏了下,嗲声说道,“那我晚上等你?” 夏庭轩从沙发上拿起包,夺门而出,“对了,我忘记一件事,今天我需要去看守所会见当事人。 有事再说吧。 ” “夏庭轩,你……”冯美美在门后小声咒骂,“你他妈算个男人吗?” 夏庭轩找到花熙是件很简单地事情,他在那间咖啡厅找了个角落地位置,就在花熙背后,花熙还在翻译卷宗,可是看出她来这并不是为了喝咖啡的,不过是为了能找个安静地地方工作而已,夏庭轩欣赏花熙的一点便是。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花熙都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去,这样敬业的女子不多了。 第四十三章 生死之间 夏庭轩看花熙忙的差不多了,正想到花熙那边座位上坐下,便看见有人远远走来,正是邵榛,他一身休闲装,有些胡渣,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小熙,你找我来什么事?” 夏庭轩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原来是花熙把他叫来的。 “我就是想问问你。 你到底要和花墨怎么样?你和她过的好不好?”花熙停下手里的笔,简单的把材料整理放在一旁。 “还好吧,为什么你突然问我这个?难道你听说什么了?”邵榛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 “对,我听说你最近在追一个空姐,是真的吗?” 邵榛听到此话松口气,不羁笑道,“我当什么事呢。 是真的又怎么样?花墨都没说什么,你来质问我?” 花熙脸红了一下,“花墨毕竟是我姐姐,她神经大条,不知道管束你,可是我这做妹妹的也看不下去。 ” 邵榛轻笑,转而逼视着花熙,“根本不是,是因为你爱我,你容不得我和别的女人有染,我说的对吗?” “你胡说什么?邵榛,不要以为你自己多有魅力?你在我花家一箭双雕的本事,又开始拿出来使了?告诉你,花墨容得我也容不得,我还不想花墨一辈子的幸福葬送在你手里呢。 ”花熙显然有些激动。 “一辈子?”邵榛苦笑,“如果果真是一辈子。 那我邵榛也算认了,现在来看,只能听天由命了。 ” 花熙站起身来,声音里有了些凌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听天由命?难道你要抛弃花墨?她现在可是怀了你的孩子。 ” 邵榛地脸色渐变,还未等说些什么,夏庭轩走过后。 轻拍花熙的肩,搂着她一起坐下。 花熙挣拖不开,白了他一眼,“邵榛,我想你是误会了。 花熙只不过是为她姐姐着想而已,要知道花熙现在跟我在一起。 ” 邵榛脸色暗淡下来,“是吗?” 花熙皱眉,她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可是她又恨邵榛的寡情,便笑道,“是真是假,不过是那么回事罢了,你邵大公子逢场作戏的时候还少吗?” 邵榛蓦地一惊,抬起身,不再看花熙一眼,“你们慢慢聊。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迅速出了咖啡厅,虽似镇定,却连把咖啡厅里面的书报架撞倒都不知道。 花熙默默不出声,却把拳头握得很紧,夏庭轩感觉到花熙身子在发抖。 轻轻说道,“他走了。 ” 花熙看了夏庭轩一眼,目光疏离而陌生,“我知道。 ”说罢,把资料从桌上拿起来,便起身欲走。 夏庭轩有些慌张,“花熙,你别走,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我在乎你。 所以容不了你眼睛里地残忍。 这会叫我的心在滴血,你知道吗?” 花熙低下头来。 “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可以掏出你地心来给我看看呀。 ” 夏庭轩有些茫然,不过还是跟着点头,只要花熙理他便好。 花熙抬手招呼服务员,“来给这位先生上刀叉,要最锋利的,他皮厚,否则割不动。 ” 服务员一头雾水,甚至连夏庭轩也莫名其妙,花熙笑着说道,“这位先生要现场表演一幕挖心割肺,你们餐厅行行好,就满足他这一要求吧。 ” 服务员起先还有些不明白,可是突然意识到可能是面前这对小两口在打情骂俏,也不以为意,就没再搭话。 夏庭轩脸上有些讪讪,“小熙,你玩笑可是开大了……” “我花熙从来不是一个随意开玩笑的人。 ”说罢头也不回得便走了。 夏庭轩懊恼得在桌上一拍,付款走人,他一向吃不定花熙,从前是这样,现在仍是这般。 ***** 医院里,花墨正在做检查,她现在还属于早孕期,所以应该格外注意,今天便是偷偷瞒了邵榛,自己来做的检查。 一个细眉细眼的大夫,扫了花墨一眼,问道,“你家人没有跟你一起来嘛?” “没有,我自己过来的,大夫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对我说就可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我有心里准备地。 ” 那个女大夫沉吟一会,把手里的笔在空白的处方单上划了几道,才说道,“直接说吧,你的身体不适合怀孕。 ” 花墨脸色有些暗淡,“我知道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可是现在已经怀孕了,难道大夫的意思是说,叫我先打掉孩子,等调理好身体再要?” 那大夫挪了挪身子,似是有些不忍说什么,可是她毕竟接触过太多的病人,即便是有些残忍的话,在她嘴里酝酿下,也跟平常话没有什么两样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适合怀孕,如果要了这个孩子,只怕会引起你身体机能紊乱,到时候大人小孩都可能保不住。 ” 花墨点点头,看起来平静极了,她对大夫笑了笑,只是眼角有些湿润,那女大夫别过头,装作没有看见,花墨仰起头说道,“大夫,我还是想试一试,我不想失去做母亲地权利,即便是面对死亡。 ” 女大夫还想试图劝服花墨,“可是,你怀了孕,即便是能坚持整个孕期都正常,生产过程中也可能有莫大的危险的,那时候这个孩子只怕也会保不住,岂不?” “我的孩子,她跟我一个命,都是刀刃上走过来的,我活在这个世上,说不定哪一天就走了,她呢?也说不定会随着我随时走了,所以说她和我一个命。 ”花墨淡淡说着,如同说一件寻常事一般,只是内里心酸谁也道不出了。 那女大夫有些不自在,说道,“我劝你还是先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下,等着有什么决定再来找我,千万别自作主张,那样会害了你的。 ” 花墨站起身来,对大夫诚心点头,“谢谢你大夫,我先回去了。 ” “好,你先回去吧,记得要多休息,不要拿重物。 ”大夫对花墨说完,对下一个孕妇说道,“我看生产也就是这几天地事,你准备好待产包了吗?随时准备过来住院,晚上也要小心,如果见红就先不要着急,可是如果是羊水先破,那么就要赶紧来医院,知道了吗?” 那孕妇嗓门大,说话声音底气十足,“大夫,你估摸着我这孩子重不重?我自己觉得倒是不轻呢,踢我一脚,我都受不住。 ” “瞧把你美得,生个孩子你觉得就是那么容易呀?多踢你几脚,我瞧你也高兴。 ”大夫乐呵呵得说道。 花墨听了这些话,有些羡慕起那个脸上都是妊娠斑的孕妇,即便她不美,即便她说话声音难听,可是她活得快乐,花墨小心掩上门,离开医院了,回家的路上,她都在想快乐到底是什么。 ***** 好像大家对花墨的病比较有争议,在这我想说几句。 其实是什么病不重要,我的文不是要论证一个真实的病情,我相信有很多读者对这些病都知道些概况,或者学医的很清楚病理。 我家人死于白血病,从发现病住院到去世,只不过是十五天的时间,也足以让我了解白血病的情况。 可是我在文中,很刻意没有去描写不管是败血症或者是白血病的病情,我只是不想谈,可是究竟当初是为什么要设定花墨得了败血症呢,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内心却在意地或者一直刻意去回避地,反而不知不觉就带出来了。 现在再回过头来谈这些病情,我心里不是个滋味,也很无奈,各位看官就凑和着模糊过去花墨的病情吧,就当是一种不知名地病吧。 要不,我就改一下,直接设定为不知名的病,大家意下如何? 我或许是因为家人的死,所以才潜意识里把绝症认定为败血症或者白血病了,世上的绝症有很多种,我只是选择了最令自己刻骨铭心或者最想忘记的一种病,因为他是我爸爸。 理解的人,我在这谢谢你,不理解的人,请不要发表过激的评论,我在这件事上,其实很脆弱。 其实,我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白血病,那样和我爸爸一样痛苦死去的人都能活过来了,这个世上也就少了很多伤心的伴侣和失去亲情的子女。 第四十四章 进退之间 花墨这些事情,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邵榛是尤为不能说的,至于为什么,花墨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显然,这也只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自从知道花墨怀孕,邵榛便渐渐有些玩世不恭,久而久之,在外面也假戏真做,沾惹了女人,花墨选择了缄默,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看着邵榛的时候,总是一脸微笑,可是这却让邵榛越来越远离她。 邵榛与花熙这几日的接触,花墨不知情,但是却隐隐有感觉,特别是那日在楼下遇见的时候,她的心颤抖了一下,但是谁也没有发现。 她想做一个高姿态,她想让邵榛知道自己也可以很大度的容忍他,即便是他与自己的妹妹。 可是花熙显然不领她的情,花熙的爆发却让花墨的心情更跌倒低谷,因为她把那看成是花熙的一种负疚。 花墨的身体逐渐有些吃不住,吃什么吐什么,有时连水也喝不下,这可急坏了花爸爸花妈妈,花妈妈想把花墨接回家来照顾,可是花墨又想能跟邵榛有多在一起的机会,花妈妈想想只是心疼,不过她也存了心思,去花墨就诊的医院咨询了医生,询问的结果不亚于晴天霹雳。 “老头子,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的花墨上辈子不知道欠了这个邵榛什么,一见面就喜欢上,寻死觅活得非要嫁给他,现在为了给他生个孩子,竟然连命也不顾了。 ”花妈妈哭天抹泪得说道。 花爸爸把棋盘一撂。 说道,“这个不行,把邵榛叫来,我要跟他好好谈谈,花墨嫁过去,我们是盼着她能希望的,可不是要把命搭上地。 ” 花妈妈有些期期艾艾。 “可是,当初是我们硬求着邵榛娶了花墨。 现在反过头来说他,会不会有点……” “住嘴,花墨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都到这种生死关头了,你还在这婆婆妈妈的,快去打电话。 ”花爸爸一生很少这么大声说过话,特别是对花妈妈。 这一下子发作出来,花妈妈却不敢不应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丈夫还是很有气魄的。 邵榛听见花妈妈的闪烁其词,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可是也有点明白那意思,推辞不过,便也答应晚上过来吃饭。 按照花妈妈的意思,要邵榛给花墨打电话说来家吃晚饭。 邵榛打过电话去的时候,花墨那边很嘈杂,“喂,什么事,我还在一家专卖店里呢。 ” “恩,那快完事了吗?我去接你。 晚上我们回家吃饭,我叫爸妈准备了好些你爱吃地菜。 ”邵榛的语气平淡,似乎是结婚多年地夫妻的对白。 “好呀,我这马上就好。 ”花墨有些雀跃,毕竟是邵榛主动说要回去吃饭,这叫花墨很是开心。 邵榛见到花墨的时候,花墨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邵榛赶紧帮着提过来,一看都是些小孩衣服玩具什么的,脸上怔了怔。 一时没说什么话。 便把这些东西扔到后座上去了,花墨看了仿佛有些不舍。 想开口说什么,也没敢再说,只是不停得拿眼瞧着邵榛,而邵榛恢复了平静,仿佛专心致志得看着车。 等到了花家,邵榛的脸还是跟挂了霜一般,见了花熙才稍缓和一些。 花妈妈做好了饭,招呼大家吃饭,饭桌上气氛很沉闷,谁都没有多说话,花墨不时看看邵榛,似是有些不安。 而邵榛却是只顾埋头吃饭,看到花熙放下饭碗去拨开电视,也从餐厅里顺着电视的方向看去,眼神久久回不过来。 花妈妈轻轻咳了一声,示意花爸爸开口说话,花爸爸本来有些不愿,他在这个家一向是听花妈妈地,这会子要自己独挡一面,还有些不适应。 “花墨,你吃饭完,就跟花熙先去看会电视,我跟你妈妈有点事想跟邵榛谈谈。 ”花爸爸说完有些后悔,因为这样就说明,是他们叫邵榛来家吃饭的,而不是邵榛主动要求回家吃饭的。 果然,花墨脸色更加不安,她艰难咽下嘴里的饭粒,讨好得帮邵榛添了添碗里的饭,乖巧得一笑,就坐到沙发上跟花熙一起看电视了,只是眼睛虽然是看着电视,耳朵却一直努力听着餐厅里的动静。 “邵榛,今天叫你来家里,其实想跟你谈谈花墨的事情。 ” “这个,我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有什么事就尽管说,我会仔细听地。 ”邵榛放下筷子,一旁的花妈妈却不合时宜得劝道,“吃吧,吃吧,多吃点。 ” 邵榛点点头,“谢谢妈,我吃饱了,现在就开始吧。 花墨怀孕,贪睡,总是嚷嚷着不到十点就睡觉,我们还要早点赶回去呢。 ” 花爸爸与花妈妈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邵榛站起身来,说道,“今儿个天也晚了,花熙也在家,我和花墨的事,还是明天我们再过来一趟,细细说吧。 ” 花妈妈赶紧回道,“也好,也好,等明天过来,我再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只是这话没有得到邵榛的回应,花爸爸狠狠瞪了花妈妈一眼。 “花墨,我们回家吧,天晚了,你还要早休息。 ”邵榛叫着客厅里的花墨,花墨有些惊讶得看着平静地邵榛,再偷偷瞧着父母,父母俱是暗暗摇摇头,便什么也没说,跟在邵榛后面走了。 等过了许久,家里还是没有谁先开口说话。 花爸爸跺了一脚,说道,“哎,这事要早点谈,晚了,我们家花墨还是多受一天罪。 ” “行了,花熙也在这里,你就少说几句吧。 ”花妈妈拉拉花爸爸的衣角。 花熙关了电视,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现在有点明白过来似得,说道,“你们今天把邵榛叫来,是不是要跟他谈谈。 不让他在外面乱来是吧?” “花熙,你是听说什么了吧?”花妈妈试探问道。 “我能听说什么?不就是他邵榛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吗?花墨都不管,我有什么身份去管?活该她受这份罪,难道不是她自找的?”花熙撂下这话便进了自己房间。 花妈妈又想大哭,还未等掉下泪来,被花爸爸喝止,“好了,别再哭了,三更半夜哭,叫邻居听见了像什么?再说,你哭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花妈妈拧了花爸爸一把,“你这个死老头子,你长本事了?我今天就让你一回,你太真把自己当成太上皇了?告诉你,这个家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你来做主。 ” 花爸爸只好求饶,“行,行,行,我算是服了你。 本以为咱是农奴翻身做主人了,总算是熬出头的一天,结果呢,这还没一天呢,就被打回原形了。 咱们家还是你来做主吧,我实在操不了这个心,两个女儿哪个都不叫我们省心。 ”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回房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跟邵榛谈吧。 ” 回去路上,邵榛开着车,一言不发,花墨侧着脸看邵榛表情,他并无什么神色在脸上,这叫花墨觉得更加不安,这种不安在孕妇身上,那就是双倍的威力了,花墨不停得握紧双手,不停得拍打着胸口,邵榛在一旁停下车,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需要不需要去医院?” 花墨赶紧摇手,“我没事,我没事,只是刚才吃得太饱了,有点消化不良。 ” “行,等回到楼下,放下车,我陪你在小花园里走走。 ” 花墨点点头,邵榛的好这会在她眼里如坐针毡。 等到了楼下,邵榛果然还是陪着花墨散步,“花墨,你说爸妈要跟我谈什么事呢?” 花墨胸口如小鹿碰撞,“这个我怎么知道呢?或许就是拉拉家常吧。 ” “我倒是看着没那么简单,是什么事,我也能猜得到一两分,你呢?难道就一点也没想吗?”邵榛的话却钝刀子割肉,虽不锋利,却刺得花墨生疼。 “爸妈都是希望我们两个好好过,看来她们只不过想谈谈我们两个的事。 ” “我们两个什么事?我们两个不是很好吗?对吗?花墨?”邵榛说的轻松而调侃,倒叫花墨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花墨不再往前走,站在那里看着邵榛,神色却坚定起来。 她自己是有主意地,即便是邵榛地话她也不会再听。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了?爸妈说来说去,只是为了,我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你花墨需要我,我便是你们花家的宝,你花墨不需要,我在你们花家什么也不如。 我邵榛在你们花家到底算什么?”邵榛看着她,她不安,他才心里好受些,看着她眼睛里地坚定,他慢慢失去了镇定与理智。 花墨不再理会他,转身往家走,走得快而稳,身材一向苗条的她,从身后竟然看不出是个孕妇来,邵榛无奈得叹气,可是仍旧怕她出事,只好跟了上去。 人与人便是这样,你进我退,我退你进,所以才有了那么多回旋与周折。 第四十五章 6氓的孽种 次日,邵榛与花墨一起回家,花熙不在,到底是自己有事出门的,还是被父母故意支出去的,这个猜测是邵榛在花家无语时最大的乐趣。 花妈妈还是下厨做饭,做了好些花墨爱吃的菜,给花墨夹了鱼,说道,“妈妈这次是给你清蒸的,鲜着呢,你尝尝。 ” 花墨一闻那鱼味,马上感觉到刺鼻,冲到洗手间里一阵干呕,花妈妈跟在后面急急说道,“这孩子,原来你不是最喜欢吃鱼吗?” 花爸爸喝道,“你怎么当妈的?这么粗心?花墨怀孕了,当然跟以前不一样,你做之前也不问问,花墨到底能吃什么,真是的。 不是我说你,你这妈当得不称职,自从花墨怀孕后,她才回家吃过几顿饭呀,你就叫她吃得这么不舒心?” 这话在花妈妈和花墨听来没有什么,可是听在邵榛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花墨洗把脸,从洗手间出来,捏着鼻子,对花妈妈说道,“妈,你把这鱼给端走吧,我闻不了这个味。 ”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妈这就给你端走,你还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做去。 ” “算了,这些青菜就行,凑合吃吧。 ” 花爸爸看邵榛一直没有说话,便主动找了个由头,说道,“邵榛呀,花墨现在怀了孕,你可是要对她多关心些。 ” 花墨未等邵榛说话,便抢着说。 “爸,邵榛对我很好的,你就别操心了。 ” 花妈妈拉下脸来,说道,“花墨,你也别袒护邵榛。 索性咱们大开天窗说亮话吧。 也别拐弯抹角了,这也不是拐弯抹角地事。 一句话。 花墨,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 花墨吃惊抬头。 “妈……” “你不用瞒我,我去过医院,医生说你适合怀孕,怀孕期间出现问题有很大可能,最关键是生产那关你都过不了,听妈的话,还是别要这个孩子了。 ” 邵榛听见此话。 有些吃惊得看着花墨,他忽略了这件事,他忘记了花墨的身体情况,既然花妈妈这样说,那么花墨显然不适合怀孕,“你为什么不早给我说这件事?” 花墨毕竟理亏,言辞闪烁,“没事的。 你别听妈瞎说,她只是太紧张我了。 ” 花妈妈却不理会花墨这话,说道,“邵榛,不是我这当妈的说你,这么大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你可真是太不关心花墨了。 ” “妈,你就少说几句吧,不是邵榛的错,是我一直想瞒着他地。 ” “这根本不是瞒不瞒的事,他如果有心,就应该主动带你去医院检查,亲口听医生说结果,哪有像这样地?老婆都怀孕三个月了,自己光在外面乱跑。 也不回去多关心下。 如果花墨身体出了什么意外。 你担当的起吗?”花妈妈越说越激动,她忘记了。 当时是她跪在地上,求邵榛承担这个责任的。 只是邵榛毕竟是有涵养的人,他没有开口答话,或许此刻在他的心里,也是起伏不平。 “妈,你不要再说了……”花墨有些急了,冲着花妈妈大叫。 可是花妈妈也说道气头上来,想也没想,便冲口说道,“邵榛,今天的事情必须要说个清楚。 按理说,这本是你们夫妻两的事情,但是这关系着花墨地生命,我跟她爸不能不过问。 这个孩子,我们的意见是不能要,你是孩子的父亲,你表个态吧,是让花墨冒着生命生下这个孩子,还是让花墨平平安安多活几年?” 邵榛不说话,看了花墨一眼,花墨眼里早急出了泪水,她有些惶恐得看着邵榛,扑上去说道,“邵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 ” 花妈妈看着女儿这个模样,心疼极了,拉开花墨说道,“花墨,你这是要爸妈的命呀,这个人连你的死活也不顾,只愿意叫你给他生个孩子,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转过头来,又对邵榛呵斥道,“邵榛,本来我们以为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们才把花墨放心交给你,否则,我们宁愿她不嫁,也不愿意她冒着生命危险去生孩子,你这是在要她的命呀,你知道吗?” “妈,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花墨泪流满面,她的情绪已经被花妈妈地话挑到极致,邵榛越沉默,她越觉得紧张。 “妈这次一定要把话给邵榛说个明白,花墨你别拦着,妈这是为了你好,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邵榛,你说,你是不是要坚持让花墨生下这个孩子?”花妈妈不顾接近崩溃的花墨,用手指着邵榛,气急了。 邵榛有一丝苦笑,只是看着花墨,那眼神有太多的不堪,“花墨,我们走吧,我们回家。 ” 花妈妈拦着两人面前,狠狠骂道,“邵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花墨的命才心甘呀,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花墨,你别跟他走,就呆着家里那里也不能去,这辈子你命苦,只当没嫁过这个男人。 ” 花墨身形不支,滑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妈,求你不要说了。 ” “现在你都护着他?看我不把他打死,气死我了。 ”花爸爸扬手上来便给了邵榛一拳,邵榛闪身躲开,冷冷看着花家父母,心寒之极。 花墨扑上来护着,护在邵榛地面前,大喝道,“好,好,你们不是一定要说个明白吗?那我就给你们说个明白,这个孩子不是邵榛的,这个孩子不是邵榛的,你们听明白了吗?是我坚持要生这个孩子,不关邵榛的事,你们听明白了吗?” 花爸爸和花妈妈愣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来,这更是晴天霹雳。 花墨不断得抽泣,“这个孩子不是邵榛的,邵榛一直包容着我,他从来没有说过半句,只是我心里有愧,我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你们是我的父母,难道不能体谅我的心吗?” “花墨,你听妈妈说。 别管这个孩子是谁的,这个孩子也不能要,你的身体要紧呀。 ”花妈妈担心的是花墨,其它地已是顾不上,在她心里,花墨地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在花墨的心里,她肚子里地孩子也是最重要的。 “妈,你疼孩子,我也是疼我的孩子,这个将心比心,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是永远不会放弃我肚里的孩子,她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女人在这个世上走一遭,却不能生育一个孩子,是多么悲哀呀?” “花墨,可是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知道,因为我活不了多久,对吗?我知道,但是我不会放弃她的,我宁愿我和她一起死去,也不愿意自己孤零零在这个世上,看着别人的孩子伤心。 ”花墨此刻平静下来,她似是在面对这个问题。 可是花家父母不这样想,花妈妈转过头来对邵榛说,“邵榛,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误会了你。 不过,你也帮我们劝劝花墨,她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如果这个世上真有什么令她最难以忘记最留恋的人,不是我和她爸,也不是花熙,只会是你,所以看在这个份上,帮我们劝劝她吧。 ” “爸妈,你们不要再说了,谁说也没用的,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着,我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是苟且活着,你们为什么还要剥夺我最后的权利?你们太残忍了。 ”花墨铁了心,漆黑的眸子里泪光闪烁,嘴唇因失去血色而显得苍白,此刻不断颤抖得说出这些话来,伤了多少人的心。 “花墨,你不要这么不懂事,爸妈真的是为了你好。 ” “如果你们真是为了我好,那就让我为自己活一次吧,邵榛,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你有这样一个妻子,一定感到很悲哀,你肯定也很后悔,当初怎么答应娶我了,可是再怜悯我一次,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的。 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我也没有资格管,我只要你答应我,在我生孩子之前不要提出离婚,那么我的孩子还算有个名分,不会让人瞧不起她,可是吗?”花墨坐在沙发里,身子蜷缩在一起,她感到好冷,好冷,此刻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丝温暖。 邵榛不说话,点燃一支烟,还未等抽一口,听到花墨轻咳,马上灭掉了。 花墨难道不明白,现在让邵榛表态,是多么残忍的事情,难道叫他说他邵榛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婆为一个流氓生下孩子吗?他是个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 原本他可以过得很好,就算娶不到花熙,也不至于娶一个绝症的女人,还要生下一个流氓的孽种来。 第四十六章 我判你死刑 花墨似是读懂了他的内心,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我知道你不会情愿,可是我不能让你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是这次真的不行,我想要个孩子,想要的快要发疯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命苦,不是为你生下孩子,那么我的人生也就完美了,即便是生她的时候死了,我也觉得值了,可是现在我却是替一个那样的生孩子,我心里有多么苦,你知道吗?如果我身体很好,我会毫不犹豫得打掉她,我会选择再生一个,可是老天就是这么残忍,她只给了我一次的机会,也就是不管这个孩子是残疾还是弱智,我都生省下来,我都要,不管她的父亲是谁,她都是我的宝贝,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花墨,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可是你想过父母是什么感受吗?你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肯答应打掉孩子,对吗?” “是的,我不会答应,就让我自私一回,求求你们了,不要再说了,我快承受不住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悲剧,只是老天爷太厚待我了,全部叫我来承受了。 老天爷可真看得起我花墨。 ” 花妈妈试探问道,“花墨,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难道不能让他站出来承担吗?” 花墨的眼睛里都是愤恨,血红不已。 “她的父亲是谁?是个混蛋,是个流氓,是个人渣,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亲手杀了他,你们知道我有多恨吗?我虽然爱这个孩子,可是每当想起来这个孩子地父亲是那个人的时候。 我每次都要想吐,想死。 人生有那么多的缺憾,为什么我却摊上了这种事?老天呀,我宁愿自己是个瞎子瘸子,甚至是傻子,可是我不能不做母亲,我是个女人,我想要个孩子。 求你们,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花墨再也忍不住,从沙发上窜起来,就往门外跑去,邵榛要去追,被花妈妈拦了一把,“邵榛。 你告诉我,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邵榛不想说,这难道不是耻辱吗?可是看花妈妈的样子,是不把答案告诉她誓不罢休,只好犹豫再三说道,“是刘疤子那个混蛋。 ” 花妈妈吃惊掩嘴。 “你是说当初那个强暴花墨的人?” 邵榛沉默,沉默比点头在这一时刻更有份量。 “可是,这事过去好久了,怎么可能花墨这会才怀孕,会不会弄错了?”花爸爸疑惑道。 “是上一次的事,刘疤子又强暴了花墨,花墨怀孕了,一定是刘疤子地,因为我和花墨好久没有同房了。 ”邵榛难堪得说完,便夺门而出。 出来的时候。 已经看不到花墨地踪影了,只好挫败得坐在车上。 发动车开始寻找花墨。 对于邵榛来说,他一直在人生路途上走得很顺,很少遇到波折,青年创业也有自己的天地,是个名副其实的钻石人才,可是直到遇到花熙,再遇到花墨的纠缠,陷进了花家姐妹的恩怨里,人生突然被蒙上了阴影,原本他的天是蔚蓝色,此刻也成了灰蒙蒙的阴天,从不随意沾惹女色到现在地逢场作戏,一切转变的都那么快,快得令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花墨的事情,他想不到好的处理方式,如果选择顺其自然,那便是拿花墨的命来做赌注了,他并不想看到花墨死,毕竟是那是条人命,可是即便是花墨打掉了孩子,花墨便会快了吗?不会的,花墨的坚持与坚决,让他看到了决心。 可是花墨将来生下孩子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一个长着和刘疤子模样地小刘疤子叫自己爸爸吗?邵榛想也不敢想,他不想一辈子都被这个孽种,对,在他看来,那便是孽种缠累着,他甚至想到了死,不如和花墨一起死去,这个念头让他心惊,曾经花熙夸他是最乐观最开朗的人,最有信念也最有追求的人,难道现在追求到了死的份上? 邵榛循着回家的路,都没有找到花墨,便拿出手机来给花墨打电话,电话响了一声,便挂掉了。 邵榛松口气,至少知道花墨还在便好,再打她却关机了。 而花墨自从家里跑出来,便不知道往那里去,她不想回家,她想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去。 循着大路慢慢走失了方向,好死不死地便看到一个令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刘疤子。 刘疤子看着花墨的失魂落魄,起初有些惊异,接着便开始调笑,“花墨,怎么有空出来?难道还想着我?我在**比起那个男人来说不差吧。 ” 花墨盯着他,一双大眼睛透出阵阵寒意,“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 “你不用杀了我呀?有种你现在就去警察局告我去呀,告诉警察,你被我上了的时候,还是个雏,”刘疤子放肆笑道,他实在猖狂之极,因为他认定花墨不会去告她,这个世道就是这样,都是与人发生关系,名声上来说,被强暴者还不如一个**名声极坏的女人来的好。 “我不去警察局,因为他们判不了你死刑。 可是我就能判你的死刑,你记住我的话,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我亲手把你杀了。 ”花墨的恨令刘疤子感到有些瑟缩。 刘疤子不屑得说道,“不就是玩玩吧,还用得着这么认真,男人和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嘛,有了第一次,你还这么放不开?这可不像你呀,花墨。 ” 花墨扬手一巴掌向刘疤子打去,被刘疤子抓着手腕,只是轻轻一推,已经跌在地上,远处有一个人奔过来,扶起花墨来,说道,“需要不需要报警?” 刘疤子看到这个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退了两步,继续说道,“花墨,你勾搭地男人可真不少呀,这又来一个是谁呀?” 来地人正是夏庭轩,他刚从附近写字楼出来,便看见花墨失魂落魄得与人争执,当看到对方是个无赖似的面目可憎地人时,便在一边看着没有离开。 直到看到花墨被刘疤子推到才意识到问题不对,赶紧过来扶起花墨来。 花墨看见是夏庭轩,脸上微微一红,转身对这刘疤子怒吼,“刘疤子,你如果还要命的话,就现在给我滚远点,别再多说一句话。 ” 刘疤子是要走,再纠缠下去,他怕花墨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这个娘们可真够辣的,谁叫咱 喜欢这一口呢?兄弟,怎么样?尝过滋味了吗?” 夏庭轩看到刘疤子的无赖样,打心眼里厌烦,只好喝道,“给我滚远点。 ” 刘疤子一瑟缩,跑远了几步,还是大喊道,“横什么横?再稀罕她,她也不过是我的二手货,还是我摘得鲜呢。 ” 花墨泪流满面,痛哭道,“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我跟你拼了。 ”说着便往刘疤子面前跑去,被夏庭轩一把拦住。 “算了,那种人不需要理会,让他走吧,别搭理他。 ” 花墨依旧在哭,这是夏庭轩第一次见到这么柔弱的花墨,在他的印象里,那个敢于抢自己妹妹男朋友的女人精明而泼辣,可是在他面前哭的这般不设防,这般伤心,还是让夏庭轩手足无措,但见路边的人在指指点点,只好把花墨先扶上了自己的车。 “别哭了,要不,我打电话叫花熙来吧?”夏庭轩拿出手机来欲拨号,被花墨阻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抽泣道,“不,别给她打电话。 ” 夏庭轩从车座上抽出纸巾来,递给花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我能帮上你吗?” 花墨接过纸巾,擦净了脸,许久才说道,“没有人能帮得上我,连我自己也帮不上我自己。 ” “到底出了什么事,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夏庭轩不觉得自己八卦,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花熙的姐姐。 “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花墨现在已经平静了情绪,打开车门欲走,可是就在那时,她脸色顿然苍白起来,猛地关上车门,紧张道,“快送我去医院,快点,我小腹痛。 ” 几乎就是瞬间的事,夏庭轩发动车疾驰而去,“你到底怎么了?去那家医院,要不去就近的医院吧?” 花墨捂着小腹,神情紧张道,“不行,去市南路的第三医院,那里大夫熟悉我的情况。 ” 第四十七章 何谓公道 “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花墨现在已经平静了情绪,打开车门欲走,可是就在那时,她脸色顿然苍白起来,猛地关上车门,紧张道,“快送我去医院,快点,我小腹痛。 ” 几乎就是瞬间的事,夏庭轩发动车疾驰而去,“你到底怎么了?去那家医院,要不去就近的医院吧?” 花墨捂着小腹,神情紧张道,“不行,去市南路的第三医院,那里大夫熟悉我的情况。 ” 第三医院妇产科观察室内,大夫对这夏庭轩一顿痛骂,“你是怎么做人丈夫的?老婆的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呀?她不适合怀孕,你还非要让她生下孩子来,你真是自私自利。 ” 夏庭轩欲辩解,可是无从说起,只好红着脸任其痛骂,大夫喘口气的功夫,夏庭轩cha嘴问道,“大夫,她究竟什么病?怎么不适合怀孕呢?” 大夫放下手里的笔,疑惑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她丈夫?怎么连她得了绝症也不知道呢?” 夏庭轩一时怔在那里,这是他根本没有料到的。 回到病房里,夏庭轩给花墨倒了杯水,笑着说道,“医生说没有大碍,刚才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回去要注意休息,另外还给开了一些安神补胎的药。 ” 夏庭轩说完看了花墨一眼,便扭过头去,低声问了句,“你这是何苦呢?” 花墨有气无力道。 “你都知道了?” 夏庭轩点点头,接着说道,“看来花熙不知道,对吗?她一直不知道,对吗?” 花墨沉默,握着手里的水杯,再用力握了握。 说道,“别告诉她。 我不想让她知道,从小到大,她习惯了欺侮她地姐姐是个强悍的人,这会告诉她,她的姐姐是个快要死的人,只怕她接受不了。 ” “邵榛知道吗?”夏庭轩问道。 花墨似乎有些回避,在她心里那种对邵榛的亏欠。 让她不敢再提起邵榛来,最终也只是低声说了句,“他知道。 ” “他知道,他还允许你生下这个孩子?”夏庭轩如医生一般态度,疑惑不解。 花墨直直看了夏庭轩一看,那眼神绝望而悲伤,可是又透出浓浓的愧疚来,“你真的想知道?那好。 我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邵榛地。 ” 夏庭轩是惊异的,震惊地,“难道刚才那个无赖的话都是真的?” “是,就是那个人渣,他强暴了我。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货色了吗?可是我还是想生,因为我想做一个母亲,女人不做母亲,就像是没有完成使命一般,而我容不得自己完不成任务便死去。 ” 夏庭轩有些瞠目结舌,他遇到花墨不过是偶然,却没有想到却知道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花墨低下头来,或许是眼泪的原因,她的脸上在余光地照耀下有些闪亮,“我本来不想说。 谁都不想说。 可是如果我不说出这个孩子是谁的,如果我不说出邵榛根本不知道我身体的状况。 大家都会误解他,这样我就太对不起他了,我爱他,看到别人对他的误解,而他只是沉默与忍受,我就更觉得愧疚,这是我的命,也是他的命,我现在经常会想,当初如果我不是从花熙那里夺过他来,或许他过得要比这好。 ” “别再说了,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夏庭轩看到花墨的神情越来越激动,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只好淡淡劝慰着,却想不出一点缓解地办法。 “不,你让我说完,我现在才发现,说出来是这么痛快,管你怎么看我,我就是想说。 邵榛现在对我的好,我很明白,那不过是他做为一个男人,在对一个妻子的义务,即便那个人不是我,是别的女人,他一样会对她好,这与爱无关,只是责任,你也是个男人,应该能明白,也应该知道我说的没有错,对吗?”花墨眼泪稀里哗啦的,夏庭轩只好从花墨地手包里翻出纸巾来,递给她,看见花墨的手机一直关机,便拿出来说道,“你电话一直关机,这样大家都会着急的,听我的,开手机,告诉他们,你很安全。 ” 花墨摇摇头,“不,我不想开机,我想在这里呆一会,这里好安静,再也没有人来烦我,逼我,看不起我。 ” “花墨,你难道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诉诸于法律吗?法律可是制裁那个无赖,还你一个公道的。 ”夏庭轩耐心劝导。 花墨抬起眼来,自嘲说道,“公道?公道便是只会判他几年刑,而邵榛一直被会人以为戴了绿帽子,我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被人骂成野种吗?我不要,我不要任何人知道,我死不足惜,可是邵榛与孩子,我不能把负担加在他们身上。 ” “我们可以这样想,如果不把这个无赖绳之于法,他还会祸害其他人,为什么不能为社会处置一害呢?”夏庭轩换着法子来说。 可是花墨并不领情,她冷冷说道,“这个社会与我无关,我也不会为了别人来牺牲掉邵榛与孩子,邵榛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我就是个罪人,害了花熙,害了许许多多的人,不过我也算是遭到报应了,老天叫我这么早便死去,而且还被人两次糟蹋。 ” “花墨,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我不能不管,你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我会在过程当中一切保密的。 ”夏庭轩恳切得说道。 “夏庭轩,如果你把这件事透lou给任何人,那么第二天便会看到我地尸体。 ”花墨说地决然而愤恨,眼睛里那股冷意让夏庭轩不寒而栗。 “好,我答应你,不再说了,现在我送你回家好吗?医生说了,如果你感觉一切安好,可以回家养胎,只是回家后要多休息,多吃蔬菜,安胎药也要按时服用,定时来做孕检。 ” “行,我知道了,送我回去吧,我好累了。 ”花墨从**下来,不敢弯下腰,是夏庭轩为花墨穿上鞋,体贴得帮她穿上外衣,扶着他上了车。 花墨在车上,突然说道,“花熙即便不和邵榛在一起,选择了你也是一件幸事。 花熙命真好,我总是不由得嫉妒她,真的,从心底里发出来地嫉妒。 ” 夏庭轩轻笑,“别夸我,夸我也没用,花熙跟我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 ” 花墨转过头来低低说道,“我知道花熙和邵榛现在还好着呢,他们两个人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对方的,对吗?” “不要这么说,邵榛现在都是你的丈夫了,花熙也是你的亲妹妹,他们两个都有分寸,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的,你放心,这个我可以担保,我相信这两个人的人品。 ”夏庭轩做自信状。 花墨淡淡回道,“可能吧。 ” 夏庭轩把花墨送回了家,“快些回去吧,我知道心里苦,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你是花熙的姐姐,我虽然和花熙并无确立什么关系,可是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人。 ” “真的很谢谢你。 ”花墨转身上了楼。 夏庭轩发动车离开,一路上几次都想给花熙打电话,可是想起花墨说起看见她的尸体这句狠话的时候,就动摇了心思。 他暗暗在想,自己好像突然对花墨的印象有了些改变,花墨原来只是个可怜人,她虽然那样对待花熙,可是自己为什么又突然那么容易理解了? 还未等找到答案,有电话进来了,是冯美美,她在电话那端娇笑道,“庭轩,这么晚了,还在哪里鬼混呢?” “好了,别闹了,我在开车。 ”夏庭轩说道。 “谁跟你闹了?我是来告诉你,领事馆今天下午打电话来,有证据要提取需要我们去一趟法国,下午打你电话你又不在,现在告诉你,不是为了怕你不能确定行程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冯美美不依得说着。 夏庭轩叹口气,“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员跟我去的。 没事我挂了。 ”说罢便扣了电话,他怕冯美美的纠缠,那么一个鲜活**的女人,而他夏庭轩是个铁血男儿,沾不得那般柔软**的身子,怕一沾惹上就失去了理智。 夏庭轩还是找到了理由,给花熙打电话,“花熙,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 第四十八章 回谁的家 花熙正在家里整理文件,除了旗舰律师事务所那边的案子,博大翻译公司里,周磊又给了她揽了另一个活,她本想推拖,可是周磊说,这份材料是朋友急要,必须要专业人手赶出来,麻烦花熙来做,既然是周磊的朋友,花熙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答应下来,所幸材料不是很多,花熙忙个大半通宵,也能赶完。 现在接到夏庭轩的电话,便有些心不在焉,这几天家里气氛一直不好,花爸爸花妈妈总是愁云惨淡,问是什么事,他们也不肯说,花熙所幸不过问,反正他们愁的不过是花墨与邵榛的事,花熙不想再掺和进去,眼不见为净。 “什么事?大半夜你不睡觉,还在外面闲逛什么?莫不是被哪个女人勾了魂去?”花熙一边动手写着东西,一边歪着头夹着电话。 夏庭轩那边轻叹一口气,惆怅无比得说道,“叫你猜中了,我是被一个女人勾了魂去,那个女人无心无肝无肺,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 花熙噗嗤笑了出来,她知道夏庭轩指的自己,可是装傻也是需要一点功夫的,所幸装到底,“那就不要再想她,这个世界上都缺,就是不缺男人与女人,我们虽然常说,缘分,唯一的缘分,其实是不对的,据科学家发现,一个人在世上可以配对的人有两万个,两万个,多么庞大的数字。 你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寻找下一个呢?” 夏庭轩啼笑皆非,“好,好,我服你了,我去寻找另外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让那个没心没肺地人装傻到底吧。 ” “好了,说正事。 这么晚找我什么事?我这正忙着呢,说不定又是一个通宵。 发现做翻译这活可真够累的。 把我那点残存的青春都搭进去了,我容易吗?熬夜可是女人的天敌,皮肤精神等都是一日不如一日。 ”花熙感叹道,可是她无意识的感叹,却给了夏庭轩接下来话题的理由。 “那不如安排一次旅行吧,去放松放松。 ”夏庭轩试探道。 “那敢情好呀,可是你肯放我假呀?现在手头事情那么多。 你所里的案子又催地那么急,哪里有空闲呀?”花熙无奈得说道,因为在夏庭轩面前的放松,所以语气听起来夸张之极。 “这么吧,下星期一地机票,法国之行,我帮你安排好。 ”夏庭轩说得轻松自在。 花熙本来以为夏庭轩不过是玩笑话,可是越想越不对。 才知道他说的是正经话,“你帮我安排?为什么?我怎么发现里面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夏庭轩无奈,“叫我说你什么好?说你神经大条呢,你偏没事乱猜出些事来,说你神经**,明明有事你却看不出来。 ” “搞不懂你说什么。 谈正事吧,为什么去法国?不是真是让我去旅行这么简单吧?如果是为了工作,我还可以考虑,如果真是去玩,那么就算了。 ”花熙满不在乎得说道。 “当然是去工作了,你以为是去做什么呀?”夏庭轩怕花熙真不去。 没等话音落下,花熙在电话里叫起来,“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什么旅行不旅行的?工作就说工作嘛。 ” 夏庭轩无奈。 又着了她的套,“好。 好,是我错了,不该说什么旅行,其实就是为了去工作,法国大使馆那边有消息过来,要我们去接洽。 你是全程翻译,自然也要跟着去的。 不是吗?” 花熙略沉吟,“最近我手头事很多呢,让我想想……” “不要想了,出去散散心,那可是法国呀,我知道你虽然学了法语,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出国,这次去可是我掏钱,你有什么好顾虑的?”夏庭轩谆谆诱导。 “那你那个冯美美去不去?” “什么我地冯美美?她是她,我是我,如果你不喜欢,到时候我不安排她去就可以了,就咱们两个人还不好吗?”夏庭轩笑道。 “真就我们两个呢?不必应酬其他人,我倒是乐意的,可是我们两个……” “好了,花大小姐,啰嗦死了,就这么定了,明天还有工作,早点睡吧,你也别熬夜了,明天上午我放你半天假,你在家处理完手头事,下午准时来报到。 ”夏庭轩说完便扣了电话,把花熙后面要说的话也憋了回去,花熙没好气得把电话扔到一边,看着桌上的那些材料,还是继续忙了起来。 等花熙把材料整理完善了,已经是凌晨六点,这会就算再贪睡一个小时,只怕就赖床起不来了,只好去洗个澡,换上一身清新的衣服出门了。 临出门时,花妈妈也已经起床,看到花熙穿戴整齐,还有些疑惑,“怎么这么早起床?” 她丝毫不知道,花熙是一夜未睡。 等到到达律师事务所,花熙发现白静也早到了,“怎么来这么早?” “你不是也一样?看来在律师事务所上班还是很敬业嘛,没到点就往这赶,你说到底是你真敬业呢,还是这个某个人特别吸引你?”白静笑道,她与花熙玩笑惯了,所以不觉得怎么样。 花熙便大开办公室的门,便不客气得回到,“你说的是自己吧?想玩办公室恋情,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谁不知道你那脾气,得理不饶人的,别到时候跟那人吵架吵到律师事务所,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 白静脸上一红,低声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郑冰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那么晚去泡吧,当别人都看不到呢。 “花熙不屑得说着,白静那点小心思,花熙只是不愿去拆穿罢了。 “原来,你都看到了?”白静有些难为情,“其实,我也是怕你一个人在酒吧,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才打电话叫夏庭轩过去地。 再说了,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总要有位男人做护花使者吧?”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白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也别怪我没有警告你,郑冰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如果你不是对他认真还是离他远一些,他在这个律师事务所,不过是个助理,帮不了你什么的,趁早死心吧,想找个男人作为依kao,还是再寻寻吧。 ” “花熙,瞧你说的,好像我多么功利似得,不瞒你说,当初我确实是想和他套套近乎,争取从夏庭轩那里多接几件案子,不过相处久了,倒是对他有了真心,他人不错地,真的。 ”白静说得很诚恳,可是花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夜未睡又累又困,她也就不跟白静纠结这个话题了。 “还是谈谈你吧,你跟夏庭轩到底怎么样了?” “我和他能怎么样?还是那样呗。 ”花熙头也没抬,她起身去泡了一杯茶。 “我可是听说,冯美美在所里四处宣扬你的事迹,你可要当心这个女人,她家里背景复杂,最关键的是,看那样子,是非要得到夏庭轩不可,自然会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白静貌似好心的劝道,可是花熙一眼就瞧出白静要看好戏的期待,在白静眼里,她与夏庭轩未尝不是一对佳人,如果两人好了,也是一件美事。 “随她去吧,所幸案子结束,我也就离开律师事务所了,到时候她还能把我怎么样?”花熙满不在乎得说道,她心里自有分寸,而冯美美从开始便针对于她,现在不过是变本加厉了。 “行,我也不多说了,你先忙,等有时间一起吃饭。 ”白静打个招呼便出去了。 花熙松口气,kao在椅子上禁不住有些困意,眼睛微微眯着,看到有人进来,是夏庭轩,此时他脸色不是那么好,看见花熙便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又熬了一个通宵是吧?” 花熙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怎么,是不是看我状态不好,会耽误上午的工作?告诉你,我一点问题也没有,照样撑得住。 ” 夏庭轩拉起花熙来,边帮她拿着手包,边说道,“走,跟我走。 ” 花熙不情愿,想挣拖他,可是在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的眼睛里看出诧异来,便任由他把自己带出了律师事务所。 只是他们两人都没有回头看见,走廊另一端,冯美美瞪着眼睛,恨恨得看着花熙,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要带我去哪里?”花熙上了车,问道。 “回家。 ”夏庭轩回答地简洁干脆。 还未等花熙说出不想回家地字眼,就发现夏庭轩驶出的方向,根本不是花熙家地方向,便疑惑问道,“喂,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 夏庭轩不看她,专心开着车,“谁说是回你家?这是回我的住处。 ” 第四十九章 我是心病 “干嘛要回你家?算了,如果你非要安排我休息,我在车上睡一会便可以了。 ”花熙强打着精神,其实已经疲惫不堪,不过夏庭轩并没有听她的,还是径直把车开回了家。 等回到夏庭轩的家里,花熙已经睁不开眼睛,夏庭轩帮她倒了一杯牛奶,喝完便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夏庭轩本想把她抱起放在沙发上,可是想了又想,没敢碰触她的身子,只好把她平躺在沙发上,拿了一床薄毯帮她盖上,看着她疲惫而又熟睡的容颜,夏庭轩感慨万千,这几年的光阴,全部都用来想她了,竟然也看不到别的女人的好了。 夏庭轩趁着花熙睡熟的时间里,从冰箱里拿出菜来,精心为花熙做了几个菜,并且备了红酒,只等花熙醒来便可以好好喝上一杯。 花熙这一觉可真长,直到下午一点钟,她才悠悠醒来,第一句话却是,“我怎么在这?我记得我不是在车上吗?” 夏庭轩笑道,“看来你从车上下来的记忆都消失了,早知道我和你春风一度,反正你也会忘记。 ” 花熙捶了夏庭轩一拳,“去你的,美得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 夏庭轩说话间便伸手揽住了花熙的腰,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轻柔说道,“我有时想,我真不应该看到你,我看见你便觉得把你爱到心里去,看见你便心痛,这可怎么办?” 花熙使劲挣拖开他。 脸上微红,“好了,正经点。 我饿了,想吃东西。” 夏庭轩放开花熙,但是神色不改,依旧深情望着她,“我已经做好饭了。 你来瞧瞧,看看合不合胃口。 ” ****** 楼下。 冯美美坐在车上,等了许久,她想过要上楼去闹,可是她喜欢夏庭轩,便没来由得有些畏惧,她不能叫夏庭轩烦她,但是她内心那种蚀骨的嫉妒。 要让她发疯了一般,她自小便有疯狂地占有欲,对男人也不例外。 夏庭轩不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或许也将不是最后一个,但是只要在过程中,冯美美还是喜欢那种收入囊中的感觉,她喜欢男人围着他转,做她的裙下之臣。 可是夏庭轩她至今未得手,这使她感到有一些挫败,可是正因为这些挫败却让她觉得更加兴奋,征服夏庭轩,是她的目标与乐趣,她不得手不会罢休的。 是真爱吗?冯美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谁不是说爱她?可是冯美美自己也料想得到,转过脸来,那些男人碰到合意地女人又会围了上去,冯美美以征服男人为乐,那些男人何尝不是征服女人为乐?所以说,这个世界,不是谁为难谁。 冯美美还是耐不住,给夏庭轩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许久才接起来。 “什么事?美美?” 冯美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便僵在那里。 “说话呀。 找我什么事?” 冯美美回过神来,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去法国的机票需要订几张?我去给你订票。 ” 夏庭轩沉吟一下,语气轻快得说道,“订两张吧,我与花熙去便可以了。 ” 冯美美心跌入冰窖中,缓缓说道,“庭轩,我记得曾对你说过,巴黎地街道很有特色,我说过会带你去看我喜欢的雕塑,你还记得吗?” 冯美美的意思,夏庭轩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暗示他,要他带着自己一起去,可是在夏庭轩看来,既然冯美美容不下花熙,旅途中还不知要生多少事,带着一个女人去旅行是享受,带着两个女人去旅行是受罪。 “美美,你听我说,这次去不是旅行,是为了案子,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庭轩想把话说的婉转,可是在冯美美眼里,再怎么婉转的话也是拒绝。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夏主任,我想请假,从下星期一开始请假。 ”冯美美很快便打断了夏庭轩的话,她有些生气,可是知道自己的生气毫无意义,因为夏庭轩不会因此来哄自己,所以便把怒气收起来,尽量显得客气礼貌。 “美美,为什么请假?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冯美美长舒一口气,似是积压许久地话才说出口,“我是病了,而且是心病,病了许久了,太累了,想休息几天,夏主任没有意见吧?” 夏庭轩讪笑一下,听到花熙在别的房间里叫自己名字,便仓促说道,“我哪里会有意见?可以,准你假,就这样吧,好了,再见,回头再聊。 ”说罢便扣了电话。 冯美美握着手机的电话,恨得咬牙切齿般,她算什么,在夏庭轩眼里,她到底算什么?开车疾驰而去,男人,便如森林里的树一般,多的是,她冯美美不缺这一个。 ****** 在**,当那男人抱着冯美美,恨不得撕破她的衣物**的时候,冯美美推开他痛哭了起来,那男人疑惑不解,又扑了上来,冯美美踹他一脚,“滚,给我滚。 ” 那男人看冯美美是玩真的,欲火焚身般发狂,转而愤愤说道,“到要上床了才想起要护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是出来玩玩地,认真什么呀?今夜过去,谁还记得谁?” “滚,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人渣。 ”冯美美情绪已经失控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夏庭轩,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冯美美交往的男人多了,彼此逢场作戏时也显得坦然没有束缚,可是这次不一样,那男人亲吻时眼神里的轻佻,让她倒了胃口。 冯美美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慌乱穿着衣服,那腿上的汗毛毕lou,冯美美心里没来由的厌恶,胃里一阵翻滚,冲到洗手间吐了起来,便吐便哭,脸上地妆容早已看不出面容。 第五十章 别总说死不死的 冯美美有些后悔,她不该如此轻率,原来以为男人也是良药,现在看来不是,男人有时毒药,每个人中毒时的表现不一样,所以才有了在恋爱中千姿百态的模样。 或哭,或笑,或无理取闹,或悲悲切切,形色各异,却都是以爱的名义。 冯美美便是如此,她的占有欲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在遇到极为优秀的男人时才爆发出来,一下子把自己也点燃了。 花熙回到家中的时候,邵榛与花墨也在家里吃晚饭,不过大家只是淡淡打个招呼,并不多说些什么。 花熙给大家端了些水果上来,却突然说道,“下星期一,我去法国。 ” 花妈妈马上问道,“你去做什么?和谁去?去多长时间?” 花妈妈的问话虽然多,却是把几人的疑问一起问了出来,所以大家都看着花熙,在等着她的回答,花熙淡淡回答,“我跟夏庭轩一起去,我是为做翻译而去。 多长时间,我也不清楚,估计要一个多星期吧。 ” 邵榛脸上流lou出有些怪异的表情,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而花熙心里是明白的,她马上站起身来,“我先回房了,要准备行李。 ” “小熙,又不是急着明天走,你急什么?跟大家多说会话嘛。 ”花妈妈嚷道。 “算了,还有些工作未做呢。 ”花熙婉拒。 不一会便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妈。 我和邵榛先回去了,你们二老也早点休息吧,花熙走地时候需要我们送机的话,到时候说一声。 ” “花墨,你先等等,有些话不要怪妈没有说,你这样坚持是没有道理的。 邵榛你也劝劝她,别这么任性。 拿命换来的任性要不得呀。 ”花妈妈苦口婆心得说道。 花熙听见花墨笑了几声,但是口里的话却呛得花妈妈没回过神来,“妈,你别动不动就拿死来说事,行吗?你也别总提醒我死不死的好吗?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 邵榛与花墨出门了,花妈妈在家里恨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这不是为了她好?要是别人家的事,我哪里会管那么多?” 花爸爸在一边喊道,“你这老婆子是不是疯了?好了,别再说了,你难道忘记小熙也在家里吗?” 家里恢复了平静,花熙在卧室内疑惑,什么生与死,她有些猜不透。 可是却隐隐约约感觉父母与花墨有些事情瞒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事,花熙是真地猜不到了,等改天问问邵榛,或许他会跟自己说实话。 等到了星期一那天,夏庭轩从冯美美哪里得知。 是早上八点的飞机,但是至今机票都还没有到手,冯美美说那天她会给他们送去,不会耽误了飞机,夏庭轩也只好应了下来。 临走那天晚上,花熙接到电话,是花墨打来地,“花熙,需要我们去送机吗?” “不需要了,又不是出国不回来了。 只是一个星期罢了。 ” 花墨在电话那边笑。 突然又捂着话筒,与人说笑了几句。 花熙猜想或许是邵榛,便想扣了电话,可是花墨的声音又清晰得传过来,“小熙,我的身子不太方便,要不,就让邵榛去送机吧。 ” 花熙一愣,没有想到花墨如此直接说出来,一愣神功夫又听花墨说道,“花熙,难道你现在还介意什么?你的姐夫送送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 花熙想拒绝,可是到嘴里的话却是这般,“行,明天便叫他来接我,送我去机场吧。 ” 这下换到花墨有些吃不住劲,讪笑几声,应了下来便扣电话了。 本来只是一次平静的出行,却因为有邵榛地接送,显得不一样起来,当夜花熙在**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梦中还是情爱纠葛,花熙觉得好累,就在梦中要放弃自我的时候,电话铃音响起。 花熙还未看清是谁,便接了电话,“喂?是谁这么早?” 男人清朗的声音传来,磁性而迷人,这是曾经出现在花熙梦中的声音,正是邵榛,“是我,我在楼下等你。 ” 花熙从**跳起来,我的天,现在不过才五点而已,为什么这么早来接自己?花熙来不及问,只好穿戴好衣物,拖着行李箱出门了,本来可以与父母打个招呼的,这下也不成了,只好预留个便条在桌上。 邵榛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显得年轻而挺拔,kao在车上,帅气十足的样子,花熙看见邵榛的时候,眼睛亮闪闪地,便低下头去了,因为她不想叫邵榛看见自己的傻笑。 邵榛结果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又给花熙打开了车门,自己才上车发动车。 花熙在走出小区后才吭声,“喂,现在才五点好不好?你怎么会来这么早?” 邵榛笑,他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好极了,虽然花熙并不知道邵榛也是一夜难眠,“你要出国,飞机那么早怕你会来不及吃早饭,再说了,飞机餐那么难吃,我想带你吃些好的。 ” 花熙不作声了,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想了许久,也只是一句,“谢谢啊。 ” 看得出邵榛的失望,可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有些失笑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邵榛绕七绕八得行驶到一条小巷内,才进去就发现这家小店里面挤满了人,金黄色的炸油条,浓香地豆浆,还有些干炸馒头片,和自家腌制的小咸菜,另外还有浓稠的小米稀饭,花熙的胃口一下子被吊起来了,这就像是在自己小厨房做的饭菜,邵榛一边去盛豆浆,一边说道,“这些都是他们自家做的,可是胃口却是棒极了,炸油条的油,每日更换,所以油条贵些,不过大家也认了,花钱也是买健康嘛,豆浆也是不掺水,所以贵点大家也忍了,口感好嘛,小米稀饭也是用干柴烧的,贵点,因为费了人工嘛,需要人添柴熬制,也认了,因为有家的味道嘛。 这些小咸菜就更别提了,你尝尝。 ” 花熙看邵榛侃侃而谈,便夹了一口咸菜,清脆爽口还开胃,真是不错呢,便也帮着邵榛拿碗盛豆浆,两人找了座位坐下,邵榛面有得色,“不错吧?这里出乎你意料吧?” “是不错,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呀。 ” 邵榛喝了一口豆浆,赞道,“好喝,自己家榨的豆浆为什么不出这味呢。 ” “喂,我问你呢?你说,这地方这么说,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呢?”花熙急了。 邵榛看着花熙地表情有些好笑,说道,“这地方虽然小,而且偏僻,可是牛气着呢,早餐只供应到八点便结束。 那些赶着上班地人,哪里有时间跑来这地方吃早点?” 花熙点着头,咬了一口油条,赞不绝口,可是突然又问道,“既然别人不知道,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地方的?” 第五十二章 该死的早点 邵榛还没有开口回答,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女孩,身材高挑,扎着马尾,清秀活泼,端着一碗豆浆,倚在一旁门柱上,似笑非笑说道,“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对吗?邵榛?” 邵榛看见那女子,有些惊讶,也有些尴尬,走近了才说道,“你不是说飞深圳了吗?需要一星期才回来,怎么提前便回来了?” “我如果不回来?怎么能恰巧看到你带着别的女人来我家吃早点呢?行呀,邵榛,我家也成了你约会的地点了?也成了你讨女孩子欢心的地方了?你太过分了。 ” 那女子仰起头,看着邵榛时,眼睛里有怨,可是还是保持着笑容,在花熙看来那笑容太过职业,亲和力并不强,突然意识到,这女子可能便是冯美美嘴里的那个空姐,她的心火一下子被挑起来,只是看着邵榛的时候,眼睛更是愤恨,这个邵榛,看来脑子进水了。 邵榛尴尬笑了笑,“花熙,我看时间差不多,我送你去机场。 “ 花熙站起身来,跟着邵榛往外走,那女孩在后面说道,“邵榛,你等等,你明知道今天周一,轮到我值岗,你为什么不送我一起去机场?” 那女孩放下手里的豆浆,一把拉住邵榛的袖子,“还有,你告诉我,她是谁?我不过是离开几天,你又结新欢?别告诉我这是你老婆就可以,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婆怀孕了。 而她那小腰一看就是没怀孕。 ” 邵榛看花熙冷下脸来,自己颜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说道,“你别闹,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我要送她去机场,耽误了班机就不好了。 ” 女孩拦在他面前,脸上都是不信。 “你少来,想这么摆拖我。 没怎么容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邵榛花心,可是既然你遇到我,我也会让你浪子回头。 ” 花熙有些失笑,这个女孩可真是自信,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到也罢了。 邵榛脸色更加难看了。 花熙看着他说道,“时间到了,你如果有事便先忙,我自己打车去机场吧。 ” 邵榛忙道,“这怎么行,我一定要送你去机场。 ” 那女孩在身后不依不饶道,“如果你真要送她,那行。 你也要捎着我,我也要跟着你。 ” 花熙本不想理会眼前这两个人,可是一看表时间真快来不及了,只好说道,“那行,一起便一起。 快些走吧。 ” 那女孩有些得意洋洋,她首先打开车门,便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了,花熙便选择了司机座位后面,那女孩一直侧着脸看着邵榛,脸上都是爱慕与得意,不停得找话与邵榛说,邵榛敷衍着,心不在焉。 那女孩甚感无趣,便说道。 “行。 邵榛,你给我一句话。 你是不是又喜欢了她。 想甩开我?是便直说,便这样耗着,好像我赖上你非你不可。 ” 邵榛忍耐不住,喝道,“刘青,你能不能消停些,我都说了,我们地事以后再说,你别没完没了的。 ” 刘青在花熙面前被邵榛喝骂,有些吃不住劲,也不甘示弱般喊道,“我说的没错嘛,对,我是第三者,那她也比我高贵不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花熙在车座后面,紧紧握住手包,指甲掐进了手心,刘青的话刺痛了花熙,花熙很想大声说,她不是第三者,因为她不能当第三者。 邵榛停下车,转过身来,看着刘青,一字一句说道,“她不是第三者,从来都不是第三者,我是她姐夫,这你明白了吗?” 刘青一下子哑口无言,张口结舌得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邵榛重新发动车,在路上狂奔,天色早已大亮,路上车也多了起来,可是邵榛丝毫没有缓下车速,他似乎在冲刺,不停的冲刺,至于目标是何方,或许只是在他地心中。 到了机场,花熙已经接到夏庭轩的电话,两人约在机场咖啡厅见面。 夏庭轩看见邵榛竟然来送机,有些吃惊,两个男人见了,也没有些许好脸色,只是彼此点个头示意。 倒是夏庭轩有些坐立不安,花熙问道,“怎么了?到时候了,该办理登记手续了。 ” “就是为这烦恼,机票还在冯美美手里呢,她说也会来机场,亲自给我送来,这不,就这会了还没到呢,真是急死人。 ”夏庭轩左右顾盼。 冯美美从远处过来,看到一众人行,喜笑颜开,花熙猛然想到冯美美与刘青是相识地,这会子相遇,还不知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冯美美与刘青打了个招呼,便直直走到邵榛面前,“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邵榛对吗?真是荣幸,在这里能遇见你,刘青是我姐们,你的事我很清楚。 ” 邵榛淡淡点个头,似是有意回避,转过身来对花熙说道,“花熙,到了法国往家打个电话。 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时,我回来接机,时间不早了,快些登机吧。 ” 冯美美在一旁冷笑,“真是郎情妾意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呢。 ” 刘青在一旁拉着冯美美,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你胡说什么?邵榛不是那样的人,这是她的小姨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 冯美美笑得肆无忌惮,丝毫不在花熙和邵榛放在眼里,对刘青说道,“刘青,你也太傻了,他说什么你都信呀,别忘了,他是个已婚男人,就算他说爱死你了也不过是句空话,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你这句你难道没有听过吗?说穿了,他本来没有资格爱地,现在跟你在一起为了什么,你就一点也想不明白?” “美美,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邵榛与我怎么样,你也并不清楚。 ” “我不需要清楚,因为我所知道的事实,是你不知道的,这便足够了。 ”冯美美指着花熙说道,“你知道她是谁?她便是邵榛的前女友,现在还与亲姐夫藕断丝连着呢,这两个人难道就没有猫腻吗?你就相信他们只是亲戚关系?还有,这位便是夏庭轩,他是谁,想必你也清楚,对,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呢?这位花小姐也与他一直暧昧不清的,你面前这个冷艳的花小姐,她同时勾搭了两个男人,现在你明白了吗?” 刘青有些惊讶得看着花熙,花熙地脸色通红,握着手包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夏庭轩把冯美美拖在一边去,“你疯了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冯美美的手腕被夏庭轩握得生痛,眉头不由得皱起,“我想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想要你,一直以来,我想要得的便是你。 ” 夏庭轩松开她的手腕,瞪着她地眼光似是要吃人一般,“给我机票,你马上离开。 ” 冯美美把机票递给夏庭轩,夏庭轩再次瞪了冯美美一眼,走到花熙跟前说道,“机票拿到了,我们走吧。 别理会她的话,她就是个疯子。 ” 花熙眼睛里有泪,在两个男人面前遭遇的羞辱,是她始料未及的,也是她无法承受的,可是她不想哭泣,这泪水不过是种轻微的释放,片刻间她已经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仰起头来之时,已是冷静知性的模样。 邵榛在身后想说什么,刘青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眼睛里盯着花熙的目光已经变了味,是那种觅食之时遇到对手时地凶狠,花熙尽量无视于她,刘青之于花熙,不过就是个交集罢了,从此不会再有相遇。 花熙拖着行李箱,要进安监市,邵榛在身后说话了,“花熙,不管怎么样,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眼里,即便是在夏庭轩眼里,你都是最好地那一个。 别人的话,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她们都是一些无须理会地人,我不希望那些话会在你脑海里留下些许的印象,你明白吗?” 花熙转过头来,对邵榛笑得明媚动人,邵榛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花熙这般对着他笑了,不由得有些痴了,花熙在他身边说道,“如果这般飞机失事,那么我临死前一定会记得你的话。 ” 邵榛听了花熙的话一惊,还未等说什么,花熙已经进了安监,挥挥手便不见人影了。 第五十三章 从飞机shang跳下去 等到夏庭轩与花熙都看不到人影了,邵榛才扭头往回走,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在所有男人看来,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人同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吧,即便是以工作的名义。 “冯美美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爱的其实是她,对吗?”刘青不依不饶得说着,跟在邵榛后面追着,不放他走。 邵榛转过身来,对刘青正色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至于我爱谁,你根本管不着,不是吗?我们之间就这样吧,本来也不过是相识而已,现在就只当是陌路人就好。 ” 刘青跺脚有些急了,“邵榛,你怎么能这样?本来就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怎么能想撤就撤呢?你把我刘青当什么了?” 邵榛还是一本正经得说道,“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嘛,至于是谁招惹谁,就不要在追究了,忘了说一句,如果那晚上我不把你从那包厢里带出来,或许你已经上了别的男人的床,那么我是不是想招惹也招惹不到呢?” 刘青脸上有些不自在,邵榛说得对,那天夜里,邵榛与朋友谈生意,其间有一秃头男人电话叫来了刘青,一边电话,一边对包厢里其他人说道,“这年头,空姐最他妈好上。 叫来一个你们瞧瞧,水灵着呢。 ” 秃头男人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老总,人有钱可是土老冒。 见到刘青就开始动手动脚,这类女人有个特点,她喜欢别人捧着,不喜欢真地把她们当婊子看,所以言辞间就对秃头男人有些不敬,那些个男人什么女人没玩过,倒真没把刘青看在眼里。 于是就动手强行摸她,本来邵榛不想管的。 他与秃头男人有业务来往,犯不着为这种女人得罪秃头男人,可是就在刘青吓哭之时,那低垂着头抽泣的背影,像极了花熙,邵榛的心猛地**了,再也顾不得许多。 便把刘青从包厢里带走了。 从此,邵榛与刘青一来二去,便有了来往,而那家早点店,便是刘青父母开的,邵榛去吃过几次,觉得不错才带花熙去,那想就碰到出差提前回来的刘青。 刘青对邵榛。 谈不上深爱,却是不肯轻易放手的,毕竟邵榛有钱,人也长地俊朗,比起那些秃头捧腹的粗鄙男人,邵榛算得上极品男人。 “你去上班吧。 我先回去了。 ”邵榛转身欲走,又接了一句,“我们两个到此为止吧。 ” 刘青拦在她地面前,说道,“怎么?难道我们两个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朋友?男女之间没有什么纯粹的朋友,没有彼此的荷尔蒙吸引,谁都跟谁做朋友?” “你胡说,你根本是因为你那个小姨子,你怕她吃醋,所以才不想跟我来往。 我说的对不对?”刘青扯着邵榛。 不放他走。 “随你怎么说。 ”邵榛挣拖开她,离开了。 刘青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我不会这么罢休的,邵榛,你等着。 ” 候机厅里,夏庭轩帮花熙提着行李,不经意间,竟然看见冯美美站在自己身后,惊异问道,“嘢?你怎么在这?你是怎么跟进来的?” 冯美美面有得色,“怎么?我是拿着机票,堂堂正正过安检进来的。 ” “你要去哪里?”夏庭轩问道。 “我自然是要去我想去地地方,别忘了,我已经跟你请过假了,现在是私人时间,你管不着我。 ”冯美美狡黠的眨眨眼睛,让夏庭轩不由得翻个白眼。 “好了,你别闹了,快些回去吧。 ”夏庭轩想将冯美美劝回去,可是冯美美哪里听劝。 于是三个人一同上了飞机,加上机票是冯美美一起买的,所以三个人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 夏庭轩做在花熙与冯美美的中间,花熙倒是很安静的,喝了一杯橙汁后,入睡了,反而是冯美美一会要喝咖啡,一会要看杂志,折腾得不得了。 夏庭轩叫来空姐,让空姐拿来一条毛毯,给花熙盖上。 冯美美在一旁撒娇弄痴,她也要毯子盖上。 夏庭轩只好咬着牙好脾气得为她再要来一条毛毯,扔给了她,便不再理会她。 冯美美看夏庭轩闭上了眼睛,kao在椅背上,修长的腿伸直在那里,男人极了,不由得慢慢向他kao去,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满足得发出一声叹息。 夏庭轩睁开眼睛,推开她,小心喝道,“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有个女人地样子?” 冯美美拉下脸来,不屑得说道,“你觉得什么才是女人的样子?”冯美美朝花熙那边努努嘴,“就跟她一样吗?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却整得自己倍清纯。 ” 夏庭轩小心看了花熙一眼,花熙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动静,似乎还在熟睡。 “冯美美,我警告你,你别没完没了的。 你如果再侮辱花熙,别怪我跟你翻脸。 ”夏庭轩出声警告,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冯美美,可是过了一会仍旧没有听到冯美美的动静,这可不是她的作风,便有些惊异得睁开眼睛,看见冯美美红了眼圈,潸然泪下,脸颊旁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滑下。 夏庭轩挺直了身子,在冯美美身边低声说道,“我地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点,又是哭又是闹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冯美美不说话,只是更低垂了头,泪水从脸颊上直接滑落到了她的衣裙上。 夏庭轩从未见过冯美美落泪,现在看她这般伤心,知道自己前番把话说得有些重了,不禁有些后悔,冯美美如果不是因为爱自己,想来也不会如此针对花熙。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 冯美美抬起头,夏庭轩看她脸上妆容已是花了,“我就是想跟着你,你到那里,我便到那里,你去法国,我便跟你去法国,你到天涯海角,我便跟着你到天涯海角。 ”她说的如此坚定和决绝,夏庭轩不是没有动容的,只是他心里有花熙,更何况花熙还在自己身边。 冯美美看夏庭轩一直没有答应,便停止了哭泣,说道,“你不信我?你信不信我会从这飞机上跳下去?” 夏庭轩忙道,“好,好,我服了你。 我答应还不成吗?” 冯美美开心得笑了,只是脸上的妆容已乱,这会泪水未干换上笑颜,看着俏皮极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因为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 夏庭轩无奈而挫败得叹息,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冯美美。 而冯美美也没有去烦夏庭轩,她忙着整理妆容呢,要不是在飞机上,各人都在休息,只怕她会乐得会哼起小曲来。 夏庭轩怕花熙听见他与冯美美的对话,所以不时就会看花熙一眼,看花熙是否醒来,只是看花熙一直闭着眼睛,所以才放下心来。 其实,如果夏庭轩再细心一些,便会发现花熙微微眨动的睫毛,人可以装作熟睡,但是微微眨动的睫毛会将一切泄密。 ******* 说真地,如果你想看看身边地人是否在装睡,只需要看看他的睫毛有没有微微颤动,只要在动,哪怕再细微,那也是装睡,你大可以揪开他地被子,让他凉快凉快。 人熟睡时,睫毛是不会眨动的。 第五十四章 巴黎的街头 法国是个旅游圣地,飞机上多是跟团去旅游的中国人,他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快乐,一种走出国门站在别人领土上的优越感,看见身边的中国人,又觉得格外亲切。 巴黎街道上,也有中国餐馆,看到中国的方块字,大家又有无限的自豪感。 国外有新奇感,但是却没有归属感,一想到可以带着这些记忆回国,还是令人兴奋的。 法国的街道很干净,街头的乞丐也是彬彬有礼,或是站在街头乞讨,或是在地铁拉小提琴乞讨,都看起来那么有尊严,他们丝毫没有因自己是乞丐而羞耻,而法国人也从来没有拿有色眼光去看他们,或者在法国人眼里,即便是他们国家的乞丐,也是浪漫的,也是艺术的,是属于他们国度的人。 而外来的,即便是穿着时尚,披金带银的人在他们眼里也是粗鄙的。 花熙虽然是法语翻译,可是她并没有来过法国,这番初次来到法国,听到身边法国人用标准的或者带着乡音的法语交流时,突然感觉有些陌生,因为即便她可以听懂法语每一个单词,她身上流淌的仍是中国人的血脉,这意味着,只有看到中国人的面孔,才会令她亢奋起来。 夏庭轩跟着花熙后面,任由花熙在巴黎街头穿梭,她只是想多几眼,多感受几眼罢了,无关其他。 冯美美也在后面跟着,她穿着一双高跟鞋。 所以走起路来很是辛苦,不住得在后面喊道,“不就是法国吗?用得着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花熙置若罔闻,夏庭轩回头喝止冯美美,不耐烦得帮她提过行李来,跟着花熙往前走。 冯美美在后面不依得说道,“庭轩。 我好累,走不动了。 我脚疼死了。 ” “谁让你穿这么高地高跟鞋?白白来遭这洋罪。 ”夏庭轩恨声说道,这个冯美美总是状况百出。 花熙站在远处,看着夏庭轩与冯美美还在争执,便停下脚步来,左右看了看。 夏庭轩走近了花熙,有些难为情,也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 “花熙,那个,那个这几日,冯美美她……” “你不用说,我知道,她会跟我们一起,对吗?”花熙淡淡说道。 夏庭轩点点头,有些窘迫。 当初是他给花熙说。 要安排一次旅行,现在却又跟了一个冯美美,还是时时刻刻与花熙针锋相对的人,他自然是颜面上挂不住,他看到花熙神色淡淡,便更多了几分忐忑。 冯美美有些不悦。 她蹲下来揉着脚踝,没有好气得说道,“怎么?你不是很能走吗?怎么不往前走了?” 花熙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带着一些好笑,说道,“我是觉得有人需要置办点东西,所以停下来等等了!” 冯美美有些疑惑,连夏庭轩也不明白,顺着花熙手指的方向,两人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店。 店名便是北京布鞋。 没有想到在法国巴黎繁华的街道。 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小店,门头精致而大气。 透着老北京的古韵。 冯美美在店里挑了一双布鞋,绣着小花,看起来精致极了,唯一的不好,便是在国外定价略高于国内,所幸店主看到几人是从中国而来,亲切得要给打折,算下来还比国内便宜了。 其实,如果在国内,冯美美是不屑于穿这种布鞋的,只是在法国巴黎街头脚痛地狼狈,让她没有选择。 走出店门,冯美美便说道,“还要不要继续走?如今我换了鞋,看谁怕谁?” 夏庭轩皱起眉头,“你这个人真是的,如果不是花熙发现这家店指给你看,还轮得到你现在站在这里叫嚣?真是忘恩负义?” 冯美美咂咂嘴,说道,“哎,搞清楚嘛,这家店又不是她开地,她看得到我也看得到,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我就要感激她一辈子吧,再说了,即便是大恩于我,我也不可能把男人这么便宜得送给她了。 ” 夏庭轩听不下去,“喂,你这说的什么话?还有完没完?我们来这是工作,工作,你知道了吗?不是你撒泼弄痴的地方。 ” 冯美美虽然听到夏庭轩斥责,也有些瑟缩,可是她不想在花熙面前失了面子,所以便继续喊道,“是工作吗?我瞧她是来游山玩水的,看她这个劲头,今天不走完巴黎街头,她是誓不罢休了。 ” 夏庭轩如果不是涵养所在,或许会很想抽她一巴掌,按耐不住心火,“如果她要走,那么我便陪她走,别说巴黎,就是走遍全法国,全世界,我也心甘情愿。 ” 或许是夏庭轩的表白太过于刺骨,或许是在花熙面前的颜面尽失,冯美美红了眼圈,委屈得站在那里,所有的防备都一下子跨提,她看起来像个无助地孩子。 花熙本来想置身事外,毕竟冯美美针对的是她,可是看到冯美美那种对爱情义无反顾的冲劲,她也有些动容,或许她是真爱夏庭轩的。 夏庭轩对于冯美美的哭泣,不是毫不动容,只是,只是,这是在花熙的面前,他对冯美美的点滴都会被花熙看在眼里,他在极力争取花熙的好感,所以即便是普通地男女之间,夏庭轩也不会有丝毫动作,更何况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紧追不已的冯美美。 三人便那么僵持着,直到冯美美停止了哭泣,仿佛是发泄一般,这会在前面不停走路的换成了冯美美,她穿着布鞋,穿行于大街小道,身形轻盈,脸上泪水未干,如果身后跟着一架摄影机,或许会被人认为是拍电影呢,只是跟在后面的花熙和夏庭轩可能就不会给人从容的印象,两人带着自身行李,又加上冯美美地大皮箱,一路急行,累得直喘。 第五十五章 我叫艾中国 终于,终于到了一个路口,冯美美停下身子,转过头来看着花熙与夏庭轩的疲惫,不顾眼角的泪,妄自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而清脆,只是眼睛里没有了那股嫉妒与晦暗,看着清亮起来。 花熙与夏庭轩很有默契得一同翻了白眼送给她,冯美美笑声不减,“算了,不跟你们计较,在这异国他乡,即便是再恨你们,也看着你们亲。 ”自己把行李提过来,转身说道,“跟我走吧,这里我熟,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晚上我请你们吃法国大餐。 ” 晚餐果然是冯美美请的,花熙未免冯美美再发飙,也就选择和夏庭轩的座位相隔坐下,果然令冯美美非常满意,不再说话针对花熙,而且一直为她讲解美食,看起来和善极了。 只是夏庭轩在一旁极为郁闷,心里嘀咕冯美美不至于就这样作罢,不知道要搞什么滑头呢。 本来房间排序是这般,夏庭轩在中间,两边分别是冯美美和花熙,花熙主动把自己的房间调换一下,一次变成了花熙、冯美美和夏庭轩,夏庭轩的脸色一下子有些暗淡下来。 本来只是一些小事,可是在冯美美眼里,这就是花熙对她的示好,冯美美是个聪明人,懂得见好就收,于是对花熙的态度真正好起来,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 是夜,花熙有些睡不着,便起身出来,本想约着夏庭轩与冯美美一起出去走走,可是大了门口便听到两人说话声。 声音很小,花熙听不清,隐约听到冯美美的哭泣声,花熙无奈得摇摇头。 自己走出了酒店,本想欣赏一下巴黎地夜景,可是看到酒店对面的酒吧,花熙有了兴趣。 那家酒吧的名字翻译成中文,便是“偶遇”。 偶遇。 人与人谁不是因偶遇而相识? 酒吧,果然有些异域情调,只是花熙进来便有些后悔,酒吧里的男人都往花熙这边看,有些热情的男人还吹起了口哨,并喊道,“瞧。 中国女人。 ” 花熙找了一张kao窗的座位,本想点啤酒的,后来还是放弃,点了一杯柳橙汁。 不多一会,便有一个法国男人走过来问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他端着一杯啤酒,汉语说得很流利,让花熙有些惊异。 花熙不置可否得点点头,“随你,这座位不是我地。 ” “你可真好笑。 ”那男人微微一笑,笑容很是迷人。 花熙却不买帐,“我怎么可笑了?” 或许是看到花熙的申请很严肃,那男人微微有些局促。 说道,“我是说你讲地笑话很好笑。 ” 花熙更加莫名其妙,“这位先生,我哪里讲过什么笑话?就算要跟女人搭讪,请不要说这些蹩脚的话,行吗?” 那个男人看花熙的脸色更加难看,越发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头拿起手机,快速拨动了一会,便兴高采烈得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你很幽默。 ” 花熙现在才明白过来。 这个法国男人其实想夸自己的是幽默,可是表达有些错误,觉得好笑,便开心得笑起来。 那个法国男人看到花熙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 “你汉语说的这么好?难道你去过中国?”花熙问道。 “是的,我喜欢中国,太喜欢那个国家了,中国地文化,中国的饮食,中国的女人都叫我着迷,你一进来我便看到你了,你可真美。 ”男人风趣得说道,看到花熙脸上有些不自然,便紧跟着说道,“我是说,我不是以外国男人的审美眼光来看待你的,是中国男人的眼光看你,你可真美。 ” 仿佛被他的中国男人外国男人的话绕晕了,花熙失笑。 “我还不知道你地名字呢,我叫艾中国。 你呢?这位美丽的女士?” 花熙被他的名字雷到,刚喝进嘴里的柳橙汁差点喷出来,“爱中国?你这名字可真有意思。 ” “我的名字真的那么好笑吗?我可是真心地。 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艾中国一本正经得问道。 “花熙,我叫花熙。 ” “花熙,真好听的名字,配得上你这么美丽的女人。 ”艾中国嘴很甜。 花熙有些好笑,在中国,很少有男人这么直白的去赞美一个女人,可是在外国,这只是一些基本的客套话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生活在国外的女人,总是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满足感,那些无关物质,无关一切,只是因为男人的赞美。 女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想从男人哪里得到肯定而已,男人在乎天下,女人仅仅在乎的便只是男人,即便女人去拼了天下,究其原因也是为了男人。 “你来法国没多久吧?” “今天才到。 ”花熙打量了一下酒吧里面地法国人,人并不是很多,可是都很放松,认识不认识地人,目光相遇时,举举自己手里的杯子示意干杯,那种感觉也是极好地。 花熙环顾了酒吧一圈,也有些人主动示意干杯,花熙微笑点头,慢慢饮了几口柳橙汁。 可是面前的艾中国有话要说,“花熙,你跟别人干杯,可没有跟你面前这位男士干杯,这可真伤害他。 ” 花熙展lou笑颜,举起手里的杯子,说道,“好,干杯。 ” 艾中国手里的是啤酒,一饮而尽,说道,“我知道你们中国酒文化悠久,喝酒有很多讲头的,我在中国那么些年,也学了不少。 ” “艾中国,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花熙看表。 艾中国有些愕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神情,说道,“那我送你回酒店。 ” 花熙推拖,“不需要,我在酒吧的对面住,很近,我自己可以回去。 ” 艾中国lou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来,说道,“好的,那你自己回去。 ” 锦言觉得这个艾中国在自己离开时有些奇怪,可是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好不去在意,慢慢踱回了酒店。 第五十六章 暧昧的误会 花熙回到酒店时,已是深夜,在门口听听夏庭轩的房间并无声息,心里不由得有些七上八下。 难道冯美美在夏庭轩的房间睡下了吗? 花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换上酒店的拖鞋,因为现在提倡环保,所以说酒店提供的拖鞋并不是一次性使用,花熙心里有些别扭,就穿着丝袜套上了拖鞋。 打开淋浴,氤氲的水气,花熙仿佛有种重生的解拖,巴黎虽然是干净的城市,可是花熙还是受不了那种灰尘满面的感觉。 身体洁净,灵魂也得到洁净,觉得身体变得轻盈许多。 仿佛听见敲门的声音,花熙换上浴袍在门内问道,“是谁?” “我,艾中国,宝贝,开开门,让我进来。 ”热情洋溢的声音。 花熙惊异,她以为是夏庭轩或者冯美美敲门,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是那个初始偶遇的艾中国。 “抱歉,这么晚了,不方便让你进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是中国人常用的潜台词,我不欢迎你。 花熙忘记了,她不是在跟一个中国人说话,而是在跟一个法国人说话,法国人自诩为浪漫多情,艾中国对花熙便是如此。 “宝贝,快些打开门吧。 不要再玩这些情调了。 ”艾中国在门外急切得说道。 花熙有些不悦,“艾中国,我想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今晚不方便让你进门。 你快些离开。 如果你识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不识趣,那么我们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更别提现在开门了。 ” 艾中国有些疑惑,那声音听起来却更加无辜,“欧。 这话说得。 如果你不肯与我过夜,为什么还答应我坐在你地座位上?” 花熙有些崩溃。 她忘记这是在法国了,每个地方都有不用的地域风情,自己无意间的客气成了对他的允诺与暗示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现在我需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 艾中国在门外无奈得喊了声。 “我的上帝。 ” 两人在门内门外纠缠了几句,花熙有些生气了,猛地打开门,说道,“艾中国,你马上离开我房间门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艾中国笑得灿烂,“我的女神。 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想和你交割朋友。 像你这么有性格的东方女性,是我一直追求与爱慕地。 ” “对不起,先生,我对你没有感觉,连朋友也不想做。 你不要在这里纠缠不清。 ”花熙甩甩头上的湿发,水珠顺着发丝流下,在艾中国地眼里看起来性感极了。 艾中国伸过手来,想把花熙拥在怀里,花熙惊惧得想躲开的时候,就见艾中国被夏庭轩推向了一边。 夏庭轩走近花熙,皱起眉头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未等花熙回答,冯美美那边的门也开了,一身火红睡衣的冯美美飘然而至。 看到站在一旁有些失落的艾中国大叫起来。 “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艾中国看到冯美美也是兴高采烈,一把抱住她。 给了她一个法式热吻,让站在一旁的花熙和夏庭轩有些羞赧。 “达令,你还是那么漂亮,跟原来一点也没有变,如果说非要讲有点变化地话,那就是接吻技巧提高了,你肯定迷倒了不少中国男人吧。 ”艾中国的口气夸张,抱着冯美美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松开。 艾中国说完,又要吻上来,夏庭轩在一旁轻咳几下,冯美美才用手掩住艾中国的嘴,说道,“等等,我先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冯美美将艾中国牵到两人面前,说道,“这是夏庭轩,我老板。 这是……” “我认得,”不等冯美美说完,艾中国抢着说道,“她叫花熙,美丽的中国女孩,对吗?” 冯美美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艾中国耸肩无奈道,“我和她是在酒吧里认识的,我以为她答应我一起喝酒,便是答应与我一夜风流,没有想到中国女孩心思这么难猜。 ” 花熙连刷的变红了,质问道,“就算是你误会了,那我也没有告诉你我的房间号,你怎么找到这里地?” 艾中国得意得说道,“我是猜想,住在这家酒店的中国人一定不多,便往前台去问了。 ” 冯美美皱眉,似有些不信,“那前台肯定会告诉你两个房间号,你怎么确定这个房间是她的?而没有去瞧我的房门呢?” 艾中国笑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就是缘分,如果这间不是的话,那么我会接着瞧下一间地门了。 ” 冯美美翻个白眼,可是艾中国的手还环在她身上,夏庭轩的脸色不虞,一直未出口说话,现在便对花熙说道,“你先进去休息吧,我看他不会再瞧你的门。 ” 接着又对冯美美说道,“这既然是你的朋友,我看你们还很亲密的,便由你招待吧。 ” 艾中国果然嘻嘻哈哈道,“自然,她在巴黎留学那几年,我们一直是朋友,亲密着呢。 ” 冯美美有些不自然,推了艾中国一把,说道,“你别瞎说。 ” 花熙头发上的水珠逐渐把睡袍弄湿了,脖颈间有些不适,便说道,“我先回去睡了。 ”说罢不待众人有何反应,便关上了门。 艾中国耸肩摊手,对冯美美说道,“中国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怪,为什么我总是猜不透?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呢?” 冯美美用手指戳了他一下,说道,“你以为这天下女人都是你的呀?别人凭什么喜欢你?不要以为去中国转了几圈,看到那些女人都往你身上贴,就以为你多么风度翩翩,不可一世。 其实她们只是想练口号,或者借机走出国门罢了,否则在她们眼里,你跟一山上的猴没什么区别。 ” 冯美美地话说地很快,艾中国听得费了劲,张着嘴接不上话来。 夏庭轩忍住笑,对冯美美说道,“好了,你安顿下你的朋友,要么留宿,要么明天再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 我要先回去睡觉了。 ” 冯美美咬咬牙,她心里其实在恨夏庭轩所说地那句,要么留宿。 如果面前是另一个男人,或者冯美美也就赌气真把艾中国领回自己房间了,可是他是夏庭轩,冯美美不敢这么做,只好不耐烦得挥挥手,叫艾中国先回去,以后联系。 次日,三人起床后一起下楼去吃早餐,赫然发现艾中国笑吟吟得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一束玫瑰花,往三人身边走来。 冯美美和花熙都不确定那束玫瑰谁送给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彼此对视一眼,又看向了艾中国,这时艾中国已经走近了身边。 五十七章 痛 艾中国果然把花送到了花熙身边,让冯美美吃惊的是,艾中国单膝跪下向花熙求婚,说道,“神秘的中国女孩,自从我见到你那一刹那便被深深吸引,或许我是个外国人,所以让你有些抵触,不过我现在的爱慕之情,天地可鉴。 ” 花熙有些疑惑,怎么艾中国的这话说的如此流利?而且还净说些成语? 艾中国眨眨眼睛,俏皮说道,“我昨晚是翻了词典的,还把这话练习了好几遍。 ” 冯美美在一面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也这么有心呀?” 艾中国站起身来,手里的玫瑰往花熙怀里塞去,夏庭轩挡在花熙身前,说道,“这位先生,我很高兴你欣赏这位女士,可是中国人含情蓄意,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 ” 艾中国耸肩摊手,“有些中国男人无趣的很,真不明白中国女人跟他们在一起怎么生活得下去?” 夏庭轩皱眉,他脸上有一丝不虞,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没说,拉着花熙的手从艾中国面前大刺刺的离开。 艾中国莫名其妙的在后面再次耸肩,而旁边的冯美美却是掩不住的嫉妒与愤恨,在艾中国耳边低语,“看到了吗?她可不是什么纯情的女孩,她勾引的男人多着呢。 ” 艾中国有些疑惑得看着冯美美,他知道她后面还会有话要说,于是看着她并不移开视线。 “你要她?”冯美美眼神中的那丝邪恶,让艾中国在震撼之余。 不禁点头。 他要她吗?他确定吗?其实都是未知数。 夏庭轩拉着花熙进了餐厅,餐厅里布置地是自助餐,夏庭轩拿了一个餐碟递给花熙,便酸溜溜说道,“这国外的男人就他妈敢玩浪漫。 ” 花熙失笑,“你夏大公子难道不会玩浪漫吗?” 夏庭轩给花熙夹了一片全麦面包,说道。 “我倒是想玩,可是人家不待见呀。 ” 两人吃着早餐默不吭声。 花熙突然说道,“对了,冯美美还跟那个老外在一起呢,要不要将她叫过来?这么扔下她不好吧?” 夏庭轩没好气得说道,“不用叫她,她跟那个老外早就认识了,谁知道不是旧相好?” 花熙斜着眼眯他说道。 “你是不是吃醋了?” 夏庭轩音量拔高,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会为她吃醋?你可别笑话我了。 ” 两人又一次默不作声,等早饭吃完了,才发现冯美美自己进了餐厅,那个艾中国并没有跟着一起进来,她坐下说道,“都吃完了?等我一会。 我喝杯牛奶便可以了。 ” 夏庭轩和花熙对视一眼,又迅速分开。 冯美美的表情尤为自然,仿佛根本没有经历过刚才那一幕,她还说了一个关于法国餐厅就餐的笑话给两人听,一时气氛都缓和了下来。 前往大使馆的路上,冯美美一直不停的说话。 变换着各种话题,有一搭无一搭的还主动和花熙聊起来,极近快到大使馆地路上,冯美美突然捂着肚子喊疼,当即蹲下来便不敢动了。 夏庭轩和花熙赶紧扶起冯美美,只听冯美美喊道,“好痛呀,我的肚子好痛。 ” “赶快送医院吧。 ”花熙急道。 冯美美紧着说道,“不需要去医院,我回酒店休息一会便可以。 ” 花熙皱眉。 “庭轩去大使馆需要翻译。 我必须陪同,而你回酒店也不能没人守着。 这可怎么办?” 冯美美拉着花熙地手,哀求道,“花熙,要不,你陪我回酒店吧。 刚才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已经叫一个留法的同学在那里等着了,他会帮着庭轩取证的。 ” 花熙为难得看了夏庭轩一眼,夏庭轩虽然心里恼火,可是看冯美美面色苍白直不起腰的样子,也只得作罢。 给两人招了一辆出租车,目送她们远去。 花熙扶着冯美美回到酒店房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说道,“如果你还是痛,不如我们去医院看看去。 ” 冯美美接过水杯,“没事,没事,我躺下休息一会便可以。 你如果累了,回自己房间也躺一会吧,我有事便打电话叫你。 ” 花熙有些犹豫,在冯美美的坚持下,便回到自己房间。 可是她并没有想到,一进房间,便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花熙失声大叫,被人捂住嘴巴,按到在**,花熙面孔朝下并看不到背后是谁,她使劲挣扎,可是依然挣拖不开,她感觉自己的衣服正被人撕碎,对方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按住她地上身,腿压在她的腿上,让她动弹不得,花熙惊恐不已,感动这个男人正用嘴吻着她的后背,慢慢往下吻去,直到吻到她的臀部,在她的臀部不停得打着旋,花熙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好怕,可是她用尽力气,也不过是让这个男人的吻移向了别处,在她的腰间旋转吸吮。 这个男人用嘴咬着花熙地裙子慢慢往下褪,里面粉色的小内裤也跟着往下褪去,直至裸lou。 男人从背后将身子kao上来,带着硕大的坚硬慢慢试探着,摩挲着,花熙绝望了,她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除了流泪再无其它。 ************* 三天后,中国境内。 花熙在安溪市的一家酒店里泡着温泉,想起那日在酒店里的遭遇,花熙便不停打颤,她好怕,可是却找不到一个人诉说。 她不是没有没有想到去找邵榛,只是到了楼下,想起怀孕地姐姐,她又打了退堂鼓,独自离开了。 在本市一家温泉酒店开房住了三日,这三日,她不停得查看门有没有锁上,房间里有没有人,她怕极了。 三天内的空闲时间,她都是在泡温泉,不是喜欢温泉的舒适,她只是想冲刷点身上的耻辱,被不爱的人碰触过的身体,真的令人难以忍受。 开机后,三天内的短信留言嘀嘀声进来,令人目不暇接。 除了两条是邵榛的,其余的都是夏庭轩地。 邵榛说道,“花熙,隐约在窗边见到是你,估计是我眼花了吧。 太挂念你。 ” 他还说道,“回来联系我,我等你,用今生来等待。 ” 花熙地眼睛一下子酸痛不已,她难以承受邵榛对她的任何一点好,无力承受。 夏庭轩说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外国男人,抛下我独自回国?” 他还说道,“这还是你吗?花熙,你怎么会残忍至此?” 他又说道,“我以为你可以不爱我,但是却不会没有一丝感情,看来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 第五十八章 泼妇谁怕谁 花熙将手机紧紧握在手里,任泪流满面,她此生难以忘却的两个男人,一个便是邵榛,却阴差阳错成了自己的姐夫,另一个男人却因自己的迟迟不肯kao近有了这般的误会,她不想去解释,她也不用去解释。 或者这也是她逃拖的一种办法。 其实,那日在酒店,从身后袭击花熙的人正是艾中国。 他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手心的泪水,这点深深触动了他。 他一松手,花熙才得以拖身,将**的毛毯裹在身上,愤恨得看着艾中国。 艾中国耸肩摊手,说道,“我的天,你为什么哭了?你难道不开心吗?美美告诉我,你喜欢这种方式,她要我在房间里等你,如果你喜欢我,会回房间里来的。 ” 花熙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还是无法忍受被艾中国碰触过的事实,“她该死,你也该死。 ”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美美骗我?我是个男人,从来不会强迫女性……哎,叫我说什么好?我无心冒犯你的。 ”艾中国有些委屈。 可是花熙砍在眼里却更加生气,难道委屈的不是自己吗?自己差点就被…… 她看艾中国还站在那里不动,便指着门喊道,“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 艾中国无奈,伸手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又问道。 “你还好吧?我刚才……” 花熙大吼,“滚,给我滚出去。 ”花熙抄起**地枕头,便朝艾中国扔了出去。 艾中国躲过枕头,委屈得看着花熙,说道,“你不要这样。 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流氓。 ” 但是看见花熙欲拿起床头橱上的台灯时。 艾中国还是开门奔出去了。 花熙不顾身上的浴巾滑落,跑过去将门反锁,身形不支滑落在地了痛哭起来。 冯美美,花熙在嘴里咀嚼好几遍这个名字,还是不解恨,一骨脑从地上爬起来,收拾好行李。 便离开了酒店,她要回家,她要回中国,离开这个令人恼恨的城市。 可是当回到安溪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依旧不好,不想让花爸爸花妈妈担心,便独自在外住了下来。 现在得知夏庭轩也回来了,自己便不好再躲。 不然他找到家里来,更是麻烦。 所以,花熙拿着行李回到家中,花家父母很是高兴,花熙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感觉到莫名地温馨。 她好久没有这么依赖过家庭。 突然才想起,并没有为父母带回什么礼物来,有些歉然的看着父母,花妈妈笑道,“回来就好,知道你在外边辛苦,肯定连饭也吃不好,妈这就做些好吃地给你。 ” 花熙淡淡一笑,内里却心酸不已。 回到家里的花熙,躺在自己**。 还感觉睡得舒适些。 一夜酣睡。 次日,花熙还是去了旗舰律师事务所。 只是还未走到自己办公室,便被人叫住,原来竟是周磊,花熙奇道,“你怎么会来?” 周磊皱眉,有些难以启齿,说道,“还是进你办公室再说吧。 ” 花熙内心有些不安,她知道周磊是一个爽朗的男子,从来不会为任何事烦恼过。 周磊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许久才问道,“花熙,这件事不得不说,对于博大来说,是个不小的事件。 你因公出差期间,不按合同履行职务,旗舰律师事务所要求终止合同,并且让我们承担双倍违约金。 ” 花熙不说话,虽然她还是有些吃惊,夏庭轩竟会这般对她,真是始料未及。 周磊看花熙不说哈,便继续追问,“花熙,我知道你一向公私分明,从来也不会为任何私事耽误过工作,如今,怎么会……” 花熙默不出声,将手里的笔在手心里旋转,不停的旋转。 电话铃声响了,花熙吃惊得接起电话,抬头看周磊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对方是前台,说道,“恩,主任让我转告你,请你尽快将办公室空出来交给新来地翻译。 ” 花熙默默扣了电话,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将手里的案宗翻译的进度做了标注,便将这些案宗按次序放好,随手带过了门,旁边是那扇主任办公室,紧紧闭合着,花熙没有去敲门,突然感觉走廊好长,走了好多步,都未到尽头。 冯美美斜刺里窜出来,得意得看着花熙,嘲讽道,“怎么?跟我斗下场便是如此。 ” 花熙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真是可恨,可是现下这么多人,她还不想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便试图从她身边离开。 冯美美显然不想这么放她离开,堵住花熙身前的路,喊道,“**,记着,以后见了庭轩绕着走,否则你不会那么走运的。 ”说完她又隐晦得在花熙耳边小声说道,“不过可真遗憾,你没有见识那个老外的**功夫,我当初可是为此痴迷过呢。 ”冯美美肆无忌惮的笑响彻走廊。 白静从一旁走过来,气愤不已,“冯美美,你闹够了没有?” 冯美美不拿正眼瞧白静,在她印象中,白静似乎一直是律师事务所里地小透明而已,“你走开,告诉你,想在这里混,还是要想好到底值不值得为她出头。 ” 白静一怔,看了花熙一眼,推了她一把,“你先走吧,等我再给你打电话。 ” 冯美美还想伸手去抓花熙,白静挡在她身前,说道,“你就是再横,也要讲道理,这是律师事务所,不是泼妇事务所,再说,想撒泼,还得看我们两人谁更厉害。 ” 第五十九章 礼物 白静的态度一时让冯美美摸不着头脑,她看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也只好撂下一句狠话闪人了,“好你一个白静,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你一直不声不响的,让我猜不着,原来是个人物呀。 ” 白静翻个白眼,看着花熙已经走远了,才叹口气走回自己办公室。 花熙开车回到博大翻译公司,公司里有些人看到她回来,也以关切的目光打量这她,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她的那种木然的表情,也就没人开口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房间里还是干净整洁,只是有些边边角角并未打扫的很仔细,花熙重新拿了抹布,自己擦起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或许她并不知道,她已经在这里打扫了三个小时未停下,只不过时时去涮洗抹布的时候,才倚着卫生间的镜子前歇一歇,看着镜子里那个有些憔悴的女人,花熙有一瞬间认不出自己,这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的意气风发,自己的自信沉稳,都去了哪里? 花熙看着一尘不染的办公室松口气,她需要干净,她需要洁净,不管是心灵还是环境。 周磊没有敲门,试探着打开门,悄悄看了一眼花熙,花熙背对着他,可是还是在周磊前面先开口,“进来吧,别偷偷摸摸看我,我不习惯。 ” 周磊有些羞赧,走进来。 虚掩门,说道,“大家都很关心你,所以都叫我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开口,叫我们怎么帮你?” 花熙不做声。 拿了杯子去泡茶。 房间里有那么一刻沉默,花熙泡好茶。 对周磊一笑说道,“你要不要来一杯?这是最新的龙井,味道不错。 ” 周磊皱眉摇头,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花熙不以为意,将泡好茶地水杯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笑道,“周磊。 别问我怎么样了,你不是也有变化吗??” 周磊有些疑惑,问道,“我有什么变化?” 花熙沉吟着,还是笑着开口了,“你原来进我的办公室,总是将我的门关死,今天却只不过是虚掩。 原来我叫你喝茶。 即便你本不喜欢喝茶,你也会高兴的点头,可是今天你却拒绝了,你说着难道不是变化吗?” 周磊脸上一红,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仍听花熙说下去。 “张晓晓人不错的,她对你是真感情,好好对她。 ” 周磊有些惊异,反口就问,丝毫没发觉这已经告诉花熙事实,“你怎么知道是她?” 花熙失笑,“如果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你又何必虚掩门呢?你虚掩门不过就是让她知道,你进来只是公事,没什么怕人见地。 反过头来说。 是我们公司的人。 不是张晓晓又能是谁呢?” 周磊有些不好意思得笑,“花熙。 我原以为你会因为那事有些受打击,没想到脑子照样灵光。 ” 花熙拿起办公桌上地一包餐巾纸扔他,“去你的,你是盼着我傻了才高兴吧。 ” 周磊并没有继续嬉笑下去,还是收敛起笑容,很认真得对花熙说道,“花熙,你别怪我,不是我对你用情不专,也不是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烟消云散,只是我有些明白过来,我喜欢你,可你永远不会喜欢我。 正如这杯茶,我不想喝它,为了你,强去喝它,压根就没有想过,这茶或许都不喜欢我喝呢。 ” 花熙听着周磊似是而非的道理,有些摸不着头脑,放声笑起来,“周磊,你总是这样,正常说话我都听不懂,再讲一些大道理,我就更云山雾罩了。 ” 周磊有些窘迫,或许是因为认真,“花熙,不是,你听我说,我是想说,你很好,你在我心里还是最好的那一个,只是正如这杯茶一样,味道再美,却不是我的那杯茶。 ” 花熙听到周磊的最后一句,也有些失神,反复在口中咀嚼着这句话,“不是我地那杯茶,不是我的那杯茶。 ”她有些恍然大悟起来,周磊说的或许没有错,爱一个人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就因为爱和喜欢,非要和对方在一起,就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合适。 相爱的两个人,只有各方面合适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只凭一时的头昏脑热,是不可能长久下去。 正在想着,手机铃声乍响,吓了花熙一跳,“花熙,晚上回家吃饭吧。 你姐姐姐夫听说你回来了,晚上都过来吃饭。 ” 花熙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回绝,花妈妈已经扣了电话。 花熙无奈,看来这顿饭又是非吃不可了。 花熙想到,从巴黎回来,并没有给花墨买礼物,只好下午去了商场转了转,看到一套孕妇装极漂亮,最好看的是,衣袖衣领都是用蕾丝左边,看起来梦幻极了,花墨一定喜欢。 想到邵榛,花熙去选了一款领带,邵榛平时穿衣都是暗色的,这款领带地颜色最能搭配他的衣服,便想也没想买下了。 又为花爸爸买了一副红木象棋,原来的象棋少了一个卒,花爸爸只好以瓶盖代替,每每让花妈妈看不惯,捡起来就扔垃圾桶,还说道,“垃圾便是垃圾,垃圾便该在垃圾桶。 ” 花爸爸只好重新拿起一个瓶盖来代替,口中念念有词,“这叫废物利用,环保节约。 ” 想到给花妈妈买什么,倒是费了一番脑筋,想到妈妈从未用过香水,她倒是心血**般,为妈妈买了一瓶香水,味道淡雅悠长的那种。 回家路上,花熙反复思量,最终将送给邵榛的领带扔到了后座上,没有一起带上楼。 花墨与邵榛已经到了,两人见到花熙的表情各异,花墨是淡淡地笑着,而邵榛压抑着热情,眼神却依旧明亮热烈,让花熙不敢去看他。 将礼物送给了各人手里,花爸爸立即就将红木象棋摆到桌上,喜欢得不得了。 而花妈妈一边念叨着花熙不敢破费,却还是美滋滋得将香水放进了卧室,花熙知道妈妈不舍得用。 花墨将孕妇装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说道,“小熙,这衣物合适我,我去试给你看。 ”转身去了卧室。 花妈妈感觉有些不对,拉着花熙小声问道,“小熙,你这不懂事的,你怎么没给你姐夫买礼物呢?” 花熙有些不自然,掩饰笑道,“他身价高,我买的那些东西哪入得了他的法眼?” 邵榛应道,“妈,没事,花熙回来便好,我不需要什么礼物。 ” 正说着,花墨从房间里出来,穿着花熙买的孕妇装,才四个月的身孕,除了微微鼓起的小腹,她的身材并未走样,看起来还是那么美。 花熙细细打量花墨,发现她有些变化,难道是因为眼睛里不再有那么深的敌意?难道是因为她身上洋溢着一个做母亲的温暖? 恍惚间,花妈妈招呼大家入桌吃饭。 花墨不停地与花熙搭话,本来是从巴黎那边地话题引起,可是看花熙始终反应淡淡,自己也就没再说什么话了。 第六十章 信任 等花熙和邵榛离开后,花妈妈才追着花熙喊道,“你姐姐跟你说话,你怎么理也不理?不就是谈谈去巴黎的事情吗?你跟家里人说说能怎么着?这孩子,就是奇怪得很。 ” 花熙帮花妈妈收拾好碗筷,又洗了一盘水果,拿起一个苹果来,回到自己卧室,任花妈妈在后面叽叽咕咕的唠叨。 旗舰律师事务所里的事情一放下,花熙手里还没有活,很是轻松,她躺在**翻了翻杂志,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多,电话响了起来。 花熙接起来,对方没有声音,花熙猜到是邵榛,也没有说话,两人在电话里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觉得真实而又那么陌生。 或许电话里再多的言语,也来不得一个拥抱给予人的安慰吧。 许久,他才出声,声音低沉而又磁性,“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花熙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他,“花墨睡了?” 邵榛没有理会她的问话,继续追问道,“别回避我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你不会有那般神色,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还是大事,对吗?” “哪有什么事?你别瞎想。 快去睡吧,花墨醒来不见你,不好的……”花熙努力说出这几句话,不等邵榛再说下去,便扣掉了电话。 邵榛没有再打过来,花熙有些失落。 又有些自嘲,明明是自己扣掉电话的,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只是期望被人对自己多一点关心吗? 次日,花熙习惯性得开车又去了旗舰律师事务所,到了楼下,突然记起自己已经不在这里办公,深吸一口气。开车要离开地时候,看见夏庭轩从一旁走过来。 kao在车门上,望着花熙似笑非笑。 花熙降下车窗,目无表情得看着夏庭轩,说道,“请让开,我还要赶回去上班。 ” “上班?现在还有人敢请你去做翻译吗?”夏庭轩将手搭在车窗上,不让花熙将车窗升上去。 “别说这么无聊的话题。 你让开。 ” 夏庭轩脸色不虞,看起来却为花熙的态度更加恼火,“你真的是无情无义,你难道见了我,一点愧疚都没有?我难道比不上那个老外?我们好歹认识好多年了,你为什么会跟着那个老外一走了之,扔下我不管?” 夏庭轩从车窗内伸手进去,一把抓住花熙的手腕。 不由得愤恨起来,“你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来伤害我?我就让你那么不堪吗?” 花熙使劲挣拖不开,不防又伸进一只手来狠狠扭了自己一把,是冯美美,她穿着妖艳。 一脸得意得看着花熙,“怎么?这会还忘记不了勾引男人呢?” 她kao向夏庭轩的胳膊,将夏庭轩的手臂从车窗内拉回来,“这样地女人还理她做什么?叫她走好了,庭轩,你再为了她生气,太不值得了。 ” 花熙一怒之下,发动了车,可是夏庭轩看花熙离开,下意识得又去将手伸进了车窗内去拉她。 花熙毫不犹豫得升起车窗。 车窗将夏庭轩的手狠狠地一夹,痛地夏庭轩皱眉。 再去看花熙,车早已扬尘而去。 花熙时速很快,心里的愤怒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这个冯美美太可恶了。 没有去上班,花熙躲到了一家咖啡屋里,随手拿了几本杂志,就在角落里闲闲散散得浏览,这么早,咖啡厅里没有人,花熙的出现时突兀而且引人注意的,那些服务生不时将目光注射过来,或许他们以为花熙在等人,可是花熙没有一丝扫向门口的意思,懒洋洋kao在椅背上,目光虽看着杂志,还是让人觉得怪异,过了许久那些服务生才发现,花熙打开那本杂志后,便一直没有翻过页。 时间慢慢逝去,已经到了十一点,慢慢有人进来用餐。 服务生已经为花熙续了多次咖啡,现在又过来问道,“小姐,已经中午了,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 花熙这才回过神来,正在考虑是否在这里吃饭,电话响起来了,花熙对服务生抱歉一笑,说声对不起,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端邵榛着急得问道,“你在哪里?为什么我去律师事务所去找你,你不在?发生了什么事?” 花熙看了一眼服务生,那服务生识趣得离开,“没有什么事,就是不想在那里做事了,想休息一下。 ” “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 ” “不行,你不要……” “我要马上见到你。 ” …… 不过二十分钟,邵榛赶到了花熙所在的咖啡馆,立即有服务生上来点餐,花熙不想看菜单,将菜单递给了邵榛,又拿起一本杂志,百无聊赖般得翻看着。 邵榛点好两份套餐,犹豫了下,又点了一瓶红酒,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刚才去律师事务所,碰见那个女人,阴阳怪气得说了很多,说什么法国,又是什么老外的……” 花熙地脸马上变了颜色,“闭嘴,我不想听。 ” 花熙握着杂志的手有些颤抖,一提起那件事,花熙内心的羞辱又浮上心头,邵榛将花熙的手轻轻握住,缓缓说道,“我什么都不会相信,我只相信你。 ” 花熙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这时服务生送出来开胃菜,邵榛只要紧紧握了下花熙的手,然后松开,“先吃饭,我不喜欢你这么瘦,多吃点。 ” 花熙不做声,默默拿起刀叉,邵榛的信任让她感动,可是她不敢多看他几眼,怕看到他眼里的宽容与深情后,会淌出汹涌而出的热泪。 第六十一章 相望不能相守 邵榛手中刀叉不停,但是送进口却没多少,他在看着花熙,忘记有多久,没有这样可以肆无忌惮得看着她了,邵榛的目光可以说是贪恋的热烈的,花熙虽然低着头吃东西,却仍感觉到有灼热的目光,令她抬不起头来。 “小熙,好久没有这么安静得与你在一起。 ”邵榛话音有些颤抖,他狠狠捏了自己一把,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得这么儿女情长的。 “现在还说这做什么?你是我姐夫,我姐姐也怀了你的孩子,一切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你们注定只能相望不可相守。 ”花熙自从邵榛与花墨结婚后,都没有与邵榛坐下来谈论这个话题,现在说起来,真有点曾经沧海的感觉。 “小熙,有些事情,你并不了解,如果可以,我愿意你一生都不能了解,有些苦,我一个人承受了,心里反而舒坦。 小熙,如果我将来不能保护你,那么尽此生所有,我也会在此刻来保护你。 ”邵榛说的动情,令花熙有些潸然泪下。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对我说?如果你爱我,那么为什么还要同花墨结婚?”花熙情绪有些激动。 邵榛没有回答。 “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为什么现在还来对我说这些,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心里一直……”花熙的泪如泉涌,多日的委屈如同找到一个发泄的缺口。 邵榛也没有回答。 花熙不知道邵榛地隐忍,她不清楚其中就里。 她拉起邵榛的手,往自己心口摸去,“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心支离破碎,再也不能完好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邵榛的手有写颤抖。 他触摸到花熙的胸口,那激荡起伏的胸口。 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沉稳与隐忍。 “小熙,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想告诉你,如果这个世上,一定要抉择出一个最爱地人,那么一定是我。 是我邵榛。 ”邵榛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花熙就那么傻傻坐着,仍泪水肆无忌惮流出。 平常那么顾及形象的人,在公众场合也选择了情绪地自然流lou,她太压抑了,她需要发泄,内心那些不堪的回忆如同毒药一般啃噬着她,令她无力承受。 “原来,我认识你。 就是一场错误,你开车撞了我,你应该立即开车走人,还下来查察看我的伤势做什么?如果没有你的多事,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我们还是两个不同的陌生人。 永远不会有交集,花墨也不会爱上你,我也不会这么……伤心。 ”花熙痴痴地说着,眼神却逐渐明亮起来,丝丝缕缕得缠绕在邵榛身上。 邵榛一饮杯中酒,他也曾想过,如果这一生重新来过,他到底要怎么选择,许久,他对花熙执着而有恳切说道。 “如果这一生重新来过。 我仍然会坚持当初的选择,只是却不会对你再轻易放手。 即便你不爱我,即便你怎么伤我,我也会小心翼翼得守在你地身边,让你时刻能见到我,看到我,需要怀抱的时候,我永远会张开双臂,今生只为你……” 未等邵榛说完,花熙已经放声大哭起来,这一次她没有顾忌,这一次她不选择逃避。 服务生见状,马上过来,对邵榛轻声说了几句,邵榛点点头表示感谢。 原来这座位旁边,还有小房间,服务生以为不过是情侣间的纠葛,所以让两人去小房间继续用餐。 邵榛看周围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往这边看来,只好扶起花熙走进了小房间。 只不过,只不过,进去时关门之即,邵榛就难以自持得抱住花熙,很久很久,直到花熙的哭声慢慢减弱,成为压抑在邵榛肩头的呜咽。 花熙从邵榛的肩头起身,试图用手去抹净脸上的泪水,可是却拭泪,泪水越多,“你走吧,我说过,我们注定无缘,此生只能相望不可相守。 ” 邵榛看着这张倔强却布满泪水地面孔,缓缓说道,“你真残忍。 ” 花熙苦笑,“我残忍吗?我只是让你离开,已经是算是残忍了吗?那你与花墨的婚姻,又算是什么?那已经昭示了你我永不可以在一起了,你说我们两个谁更残忍?” 邵榛无奈的闭上眼睛,“小熙,我如果告诉你,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不是会更残忍?” 他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原谅我,原谅我不能说,不能表白。 花墨……” “她是你的妻子,她是我的姐姐,我只要知道这些便可以了。 你走吧,快些走吧。 ”花熙背对着他,不忍看着他离去地背影。 邵榛想伸手将她的肩膀扳回来,终是没有伸手去做,那手无力而又伤感得落下来,垂在身下,他转身离开,带着一身落寞。 她背对着她,任泪水再一次模糊了眼睛。 好吧,就让这刻成为永久,就让这刻成为记忆。 你与我的过往如烟消云散,花熙终于不再去擦拭泪水,仿佛是过了许久,外面的服务生并未进来打扰。 花熙终于缓住情绪,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些服务生很友好得对她一笑,花熙面上一红,想起今天的失态,真真有些难为情起来。 邵榛已经结过账,花熙抱歉一笑,拿起手包便逃一般离开这家咖啡厅。 坐在咖啡厅路口拐角处的车里的邵榛,看着花熙无恙离开,才松口气,深深叹口气,却吐不尽心里的哀愁。 花熙在路上漫无尽头的转悠,花妈妈地电话打进来,问花熙是否回家吃饭,花熙忙找了理由回绝了,她不想这样回家,她在父母心中,一向是生活中地强者,这次也不会是例外。 第六十二章 卖弄风qing 花熙没有吃晚饭,她把这停在一家酒店门口,那是家中档的酒店,所以很多都是一家人过来用餐的。 花熙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那些或欣喜,或满足的面孔,感慨万千,他们是幸福的。 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将自己作为一个局外的人,看着别人用餐时,是什么的场景,花熙发现自己内心是渴望的,她也希望有一个家,属于自己的家。 花熙将头伏在方向盘上,觉得好累,邵榛今天的话,隐隐让他有些不安,邵榛那神情而又隐忍的眼睛里,仿佛有些话藏着,深深地藏着,却不对她倾诉,她很想去挖掘,可是又怕,当真会挖掘出让她无法承受的事实。 已经九点多,花熙进了一家酒吧。 里面都是狂嗨的人群,跳着蹦着,花熙本想转身离开,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买醉的清静之地,可是神是鬼差得,还是留了下来,这里面的氛围让她有些兴奋。 这里的吧台很奇怪,上面存放了不少品种的酒,可以让客人随意挑选着喝,而不需要一次次叫服务生来点酒。 花熙喜欢这般,就自己拿了酒起子开酒,也不过没多久,一瓶酒便下去了。 十点半时,酒吧里有活动。 要大家一起举杯喝酒,借着各种名目,虽然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促销酒水,可是因为开心,大家还是喝了下去,很快乐。 原来与陌生人这般一起饮酒,是真的放松。 桌子上已经放了三个空瓶,花熙从来未喝过这么多酒,可是今晚很快乐,一种有众多地人陪着喝酒,但是又不需要应酬他们的快乐。 开了第五瓶酒的时候,花熙的手有些不听使唤。 拿起酒起子,却怎么也可开不可酒瓶。 懵懂间。 突然被一个男人夺过去酒起子,喝道,“你不就是想喝酒吗?好,我帮你开,你喝个够。 ” 花熙傻傻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痴痴笑着,“你是谁呀?” 面前这个男人。 怒容扭曲,恨道,“对,你连我是谁,也都不记得了,对吗?我在你面前什么也不是,你当然不需要记得我。 ” 花熙说话有些不利索,指着这个男人笑道。 “你生气了?” “我生气?笑话?我为什么要生气?”男人将手中的酒大开,塞到花熙手里,“来,你不是要喝酒吗?你喝呀,你喝呀?” 花熙避让不及,被酒瓶的酒溅出来洒落在胸口。 花熙一点也没恼火,只是不断去手去擦胸口,样子诱人极了,可是她却不自知,脸上酒晕如胭脂,目光流转间万种风情。 已经有旁桌的男人在不断对这花熙吹口哨,花熙对面地男人恼火得一拍桌子,将身上的西装拖下来,掩在花熙身上,拉起花熙欲走。 花熙挣拖不开。 跌倒在男人怀里。 指着他痴痴笑着,“夏庭轩。 怎么会是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记得是我呀?快跟我走,难道你不怕被这些恶狼给吃了?”说完夏庭轩又愤恨得一咬牙,“你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夏庭轩将花熙扶上了车,花熙便倚在车座上,有些昏昏欲睡,还未等起步,花熙便在车上干呕起来,夏庭轩皱眉,看样子不好将花熙送回家,只好将她带回了自己家里。 夏庭轩几乎是将花熙抱上楼地,看到花熙胸口还有些啤酒渍,便将她扶进了洗手间,刚转身去拿毛巾的功夫,花熙便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吐过之后,花熙仿佛清醒了不少,看着夏庭轩问道,“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在酒吧……” “你记得你在酒吧里喝酒,对着男人卖弄风情?”夏庭轩刻薄得说出此话来,也有些后悔,可是他看着花熙那种纯洁无辜的脸,他又恨起来。 花熙不理会他,洗了把脸,说道,“我回家。 ” “就这个样子回家?” 花熙看夏庭轩的目光一直打量着自己,也不由得从镜中看了下自己,头发凌乱,目光零散,衣衫不整,看起来狼狈极了,果然不适合回家,这让妈妈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唠叨呢。 “我去住酒店。 ”说罢,花熙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沙发上的手包,拿起来便欲往外走。 夏庭轩在后面,看着花熙摇摇摆摆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花熙,你给我站住。 ”他冲上去,将花熙一把拉在怀里,双手环抱着她,不甘得问道,“你告诉我,你告诉你,你是不是宁愿跟那个老外在一起,也不要跟我在一起?你宁愿住酒店,也不愿意住在我这里?你告诉我,我哪里让你这么讨厌了?你告诉我。 ” 花熙不回身,她努力挣拖他,想要离开,可是夏庭轩抱得她那么紧,让她根本不能离开,她闭上眼睛,努力不听夏庭轩的话,可是夏庭轩地话却还是如刀子般扎在自己胸口上,痛极了。 夏庭轩抱起花熙,往卧室走去,他扯下花熙的衣服,喊道,“花熙,既然那个外国人能和你好?我夏庭轩为什么不能?我哪里比他差?” 他的粗暴,他的占有欲,让花熙回过神来,满脸泪水,崩溃的嘶吼,“你这个混蛋,你跟那个臭男人有什么区别?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我在巴黎酒店里,差点被他强暴了,而你却这么对我?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夏庭轩愣在了那里,“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那个老外怎么会有这么大地胆子?即便是在巴黎,他自己的国家,他也不该这么胆大妄为。 ” 花熙狠狠推了夏庭轩一把,“你这么说,你是不信了?你去问问你的那个冯美美,一切不都知道了吗?” 第六十三章 求婚 花熙趁夏庭轩没注意,抓起手包就夺门而走,临走撂下一句话,“你们算是一丘之貉。 ” 花熙出来,被夜风一吹,酒意却不减,努力回忆才记起自己的车还停在酒吧,但是这会喝醉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车,只好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花熙一上车就发现,司机不停拿眼瞄她,这让她很有些恼火。 花熙拿眼瞪回去,那司机师傅好心得问道,“姑娘,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要不,我拉你去派出所报案吧?” 花熙一怔,上下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再加上凌乱头发和泪痕未干的样子,司机师傅不想多了也怪,只好抱歉一笑,说道,“没事,你将我放在那蓝天大酒店就好了。 ” 下了车,那司机师傅还是在念叨,“姑娘,别想不开,这人一辈子没有过不起的坎。” 花熙在酒店住下,洗澡时,听见手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花熙记起一直没有给家里回电话,这会花妈妈指不定多么着急呢,只好匆匆用浴巾裹好身子,去接起电话。 “小熙,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回家?你在哪里?” “妈妈,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 “那你现在在哪里呀?”花妈妈问道。 花熙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急急说道,“妈,你先睡吧,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 花熙扣了电话,觉得很累。 连头发也没有吹干,便躺下睡了。 ※※※※※※※※※※※※※※※※※※ 夏庭轩看见花熙从家里跑出去,没有急着去追,他想确定事实,看是不是真的是冯美美所做地好事。 他马上掏出手机,便给冯美美打去,可是一直占线。 顾不得许多。 夏庭轩驱车便赶往冯美美的寓所,这是她刚从家里搬出来租的房子。 她曾经交给夏庭轩一把钥匙,当时说有了钥匙,即便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他也能来救她。 夏庭轩到了寓所门口,本想敲门,可是他在门外隐隐约约听见的说话声,让他起了疑心。 只好拿出钥匙,小心打开门,果然那声音便清晰了。 “艾中国,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在这跟我磨磨唧唧半个小时了,我还想睡觉呢。 ” …… “你跟我抱怨什么?你没上了她,是你没本事。 ” …… “我骗了你又怎么样?我就是看她顺眼,谁知道你这么蠢。 连个女人也制不住。 ” …… “kao,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不舍得对她用强?当初你上我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含糊呢?我哪里比她差吗?你们男人就是贱,对你们热乎的你们不稀罕,对你冷一点,你们就当女神一样供起来了。 ” 或许是冯美美感觉身后凛冽的目光。 或许是她听到了身后愤怒地喘息声,她猛地转身看到身后的夏庭轩,惊慌失措下,将手里地电话掉落在地上,一边慌张笑道,“庭轩,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这里?难道是想了我不成?” 冯美美穿着吊带衫,往夏庭轩身上kao去,地上电话里还依稀传来艾中国的声音。 “喂”“喂”。 夏庭轩默不作声得推开冯美美,从地上捡起电话来。 用几乎要吃人的语气低喝,“你怎么不去死?”说罢,将电话狠很摔在地上,顿时成了一部手机尸体。 “庭轩,你怎么了嘛?来人家这里,还这么凶巴巴的。 ”冯美美走过来,还是不知死活得想往夏庭轩身上kao,夏庭轩冷眼瞪着她,一直知道她是**的,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这么阴险。 夏庭轩不动声色得问道,“花熙在巴黎的时候,是你设计艾中国来强暴她的?” 冯美美知道事情已经败lou,面上不自然得一笑,说道,“庭轩,怎么可能是我设计地?那个花熙,别看外面冷冰冰的,骨子里**荡极了,是她主动勾引的艾中国,这我不都给你说了嘛。 ” 夏庭轩掐着她的脖子,吼道,“刚才你和艾中国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还狡辩?” 冯美美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知道这会说什么也没用,挺直了脖子喊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恶毒?” 冯美美难受,觉得要窒息一般,指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夏庭轩放了自己,夏庭轩也不是当真要掐死她,只是恨意难消,便将她摔在地上。 冯美美大口喘息了几下,眼睛里地嫉妒难消,“她有什么好?你总是这样维护她,我那么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喜欢我又怎么样?还少了与别人上床吗?我夏庭轩不稀罕你这样的女人。 记着,冯美美,我如果上了你,那只可能是因为我寂寞,绝对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夏庭轩说起来冷酷无情,他好恨冯美美,让他那么便误会了花熙,不断得伤害她。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冯美美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也有了悔意,“庭轩,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不过是嫉妒冲昏了脑子,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原谅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太想得到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夏庭轩拉开冯美美的手,毫不犹豫得离开了寓所,任凭冯美美的哭声嚎啕,他夏庭轩,今生只会为一个女人的哭动容,那便是花熙。 他要去找花熙,去找花熙,这是他此刻脑海中里唯一地想法。 他打花熙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他开车去了遇见花熙的酒吧,看花熙的车仍旧停在那里,料想花熙并未回家,只好从酒吧周围的酒店一一找起。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是找到了花熙所在的酒店。 似乎是忘记了时间,夏庭轩半夜三点的时候,敲开了花熙的房门。 来开门的花熙,睡意朦胧,看着夏庭轩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夏庭轩毫不犹豫的拥抱让她清醒了过来。 夏庭轩抱着花熙,把头埋在她地发丝上,胡乱得说道,“花熙,花熙,原谅我,原谅我,我不该不信任你,我不该相信那个冯美美地话,你要知道,我当时是气昏了头,她告诉我,你跟那个老外在一起,并且跟着那个老外走了。 当时你确实也是不辞而别,你知道我有多么伤心吗?” 花熙推开他,她知道他肯定去找过冯美美了,这明白其中就里了,只是花熙却突然失去了让他知晓内情的动力,有些散漫得回应,只不过轻轻“哦”了一声。 第六十四章 事实 夏庭轩再次将花熙抱在怀里,“小熙,不要这样冷漠,你知道我是那么得喜欢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却跟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男人走了,是谁也不可容忍的,我只是太爱了,才会这么很,恨你的残忍,恨你的绝望。 ” 花熙怎么会不明白夏庭轩,她并不怪他,只是从来都没有去解释的勇气,或许她内心并未向解释,就这样误会下去也是好的,最起码让他死心。 “小熙,对不起,我承认是我自私,我想拥有你,完完全全的拥有你而已。 ”夏庭轩后悔极了,他怎么去听信别的女人的话,来伤害花熙呢。 “不要说了,我明白。 ”花熙看着夏庭轩,这个男人,她认识了许久,也信任了许久,可是她并不爱他,有好感也不过是喜欢的那种吧,她原以为她可以信任他一辈子,只是在这件事,还是让她对他的信心有些动摇。 夏庭轩握着她的手,有些不相信得问道,“花熙,你原谅我了?” 花熙很平静,她的酒已经醒了,虽然头有些痛,可是意识还是清醒的,点点头。 夏庭轩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着花熙,花熙有些闪躲,她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男人气息,她不想开口说话,感觉一开口便会泄lou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没有完全原谅他,没有,一直没有。 “花熙,我们结婚吧。 好不好?” 夏庭轩的话,让花熙有些眩晕,结婚?他在跟自己求婚吗? 夏庭轩急忙说道,“花熙,这次是我地不对,我愿意用一生去忏悔,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答应我,嫁给我。 好不好?” 花熙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夏庭轩忙试图平息两人之间尴尬的情绪,“好,好,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 花熙没有回答他的话题,只是有些无助得说道。 “我饿了,好饿好饿的。 ” 她昨天晚饭并没有吃,再加上空腹喝了酒,胃里早已是抗议许久,夏庭轩轻笑,说道,“好,好。 我带你去吃东西。 ” 花熙让夏庭轩先出去,自己穿戴好衣服,整理好了头发,才关上门跟着夏庭轩去吃的宵夜。 已经不能说是宵夜了,天有些朦胧亮,路边有些小摊都出来了。 花熙想起邵榛带自己去吃的早点,便指挥着夏庭轩开车去了那个地方。 照样是浓豆浆,浓香地小米粥,不过这次是刘青亲自端出来了。 花熙看着刘青,脸上神色淡淡,她不过时来吃早点的而已,来这里只不过是因为早点味道独特。 刘青看是花熙,也不多话,招呼两人了一声,便进了屋。 一直没再出来。 吃完早点。 花熙满足得长舒一口气,生活还是美好地。 只要懂得珍惜每一天。 “小熙,昨晚你也未睡好,不如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你的车还停在那里,给我钥匙,我帮你开回楼下去。 ” “好吧,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花熙将钥匙递给夏庭轩。 夏庭轩将花熙送到楼下,看着花熙要下车之际,说道,“小熙,我跟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下。 ” 花熙没有回头,只是身子顿了顿,就上了楼。 回到家里,趁着花妈妈没看见赶紧回到自己卧室换了睡衣,想躺下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便起来去客厅倒了杯水。 令花熙奇怪的是,花妈妈看见了花熙,并没有追问她昨夜去了那里,只是淡淡说着,“小熙,今天晚上能不能在家吃饭?你姐姐和姐夫会过来。 ” 花熙不以为意,随口说道,“她们最近回来的很勤呀,经常过来吃饭。 ” 花妈妈听见这话,却似身形一震,有些伤感得说道,“来一次,少一次呀。 ”说完又遮掩道,“你还没回答妈妈呢,你到底在不在家吃饭?” 花熙回道,“好,好,在家吃饭还不行吗?” 到了傍晚,夏庭轩才打来电话,说道,“今天白天实在太忙,现在才把车给你送过来,下来拿钥匙吧?” 花熙应了一声,穿上外套出门,花妈妈赶着在后面追道,“小熙,你明明答应在家吃饭的,你怎么又出门了?” “一朋友,在楼下等着呢,我去去就回。 ” ※※※※※※※※※※※※ 楼下,夏庭轩从花熙的车里下来,将钥匙递给花熙,正巧看见邵榛与花墨过来了,互相打了个招呼。 花墨看见夏庭轩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只是瞬间就将神色掩了过去。 邵榛地目光灼灼,他努力压抑内心起伏,也恨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花熙,都是心潮澎湃。 不知怎地,花熙拖口而出的便是这句话,“上楼吧,家里人一起吃饭。 ” 花墨与邵榛一起回头,都为花熙这句暧昧不明的话有些惊异,家里人,这是在暗示什么?夏庭轩喜上眉梢,痛快答应下来。 席间,男人们在喝酒。 花爸爸第一次没有看着花妈妈的神色说话,他拿出来好酒,跟邵榛还有夏庭轩喝起来。 邵榛的话很少,更多的时候,便是喝酒。 夏庭轩执起酒杯,淡淡说道,“花熙已经答应嫁给我,以后便是一家人了,这杯酒不成敬意,借花献佛了。 ” 众人神色各异,喜得是花家父母,邵榛心伤。 可是独独花墨的态度却令花熙奇怪,花墨放下筷子,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 花熙有些不悦,“凭什么你不同意?” 花墨咬着牙不做声,花妈妈急忙打着圆场。 “小墨,你胡说什么呢。 小熙要嫁人,你也该高兴才是。 ” 夏庭轩地脸阴沉下来,他不作声,再喝了一杯酒。 花墨拉起花熙来,“来,你跟我来,我们姐妹说说话。 ” 花墨拉着花熙进了卧室。 一同在床侧坐下,花墨身子不方便,挺直了腰才勉强坐了下去,花熙细细看她地脸,原来已经起了妊娠斑,脸也有浮肿,虽然也是极为美丽,可是却还是打了个折扣。 “小熙。 我们姐妹有多久没有单独说说话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我都要忘记了。 我虽然是姐姐,可是一直是不尽责的姐姐,有些事情是我错了,我原来一直不肯承认,一直以为自己那么做事理直气壮的。 是理所应当的,现在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 我一直把这些冠以要强的名义,现在才明白,这只不过是自私。 小熙,你有个自私的姐姐,你会不会恨我?” 花熙有些惊讶,花墨这是怎么了?她竟然会自我反省? 或许是看出花熙地眼睛里的惊异,花墨有些自嘲得说道,“我知道这时候跟你说这些。 很可笑。 小熙,原谅姐姐。 姐姐只是想对你说,邵榛是个好男人……” 花墨说到这里,便有些哽咽,花熙莫名其妙,不由得拖口而出,“他不好,你还抢什么?” 花熙说完便有些后悔,只是话已出口便收不回来了,看花墨神色,花墨并不是气恼,只是紧握着双手,说道,“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其实我也后悔,我不该跟你抢邵榛,既苦了你,又累了邵榛,他是个好男人,真地很好,只是我配不上他。 ” 花熙听到这里有些不痛快,花墨抬高自己时,她是恨的,可是贬低自己时,花熙又是怜惜的,花墨是她的亲姐姐,这便是硬道理。 “现在说一切都晚了,我祝你们幸福,真的,我早已放下这一切了,你难道没看到吗?我要跟夏庭轩结婚了。 ”花熙违心,但是她没有选择。 花墨的泪水流下,“不晚,不晚,小熙,你听姐姐一句话,过不了多久,你再等一等,一切都会跟现在不一样了。 ” 门外花妈妈在敲门,“小墨,小熙,你们出来下,劝劝邵榛和夏庭轩,都可着劲在喝呢,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花墨擦擦眼角的泪,拉着花熙一起出门,“小熙,等我改天再对你说。 ” 邵榛有些酒意,可是夏庭轩却似有些喝多了,看着花熙笑,饭罢,花妈妈还是不放心,让花熙开车将夏庭轩送了回去。 夏庭轩在车里,却沉默了起来,花熙笑道,“怎么?真喝多了?” 夏庭轩突然看着花熙,正经问道,“小熙,你真地想嫁给我吗?不是为了让邵榛死心?” 花熙扶着方向盘地手略为颤抖,“你说得是什么?结婚又不是儿戏?我只为了我自己。 ” 夏庭轩把住方向盘,让花熙在路边停下车,看了花熙一眼,又无力地闭上眼,说道,“如果我再自私些,我就不该对你说这些话,但是小熙,我不能让你后来恨我,我也想给你我一个机会,所以这些话,我必须要说。 ” 花熙突然觉得,貌似发生了许多事情,自己却被蒙在鼓里,想起邵榛的隐忍,花墨地反常,和夏庭轩此时的吞吞吐吐。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夏庭轩深深叹口气,仿佛是视死如归一般,说道,“我告诉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你不要冲动,也不要做出过激的事情来去影响其他人的心情,好不好?” 花熙这会已经失去耐心,“你快些说。 ” 夏庭轩缓缓说起,他试图用最平实地语言,将花墨受辱,邵榛在花家父母乞求下娶了花墨的事实慢慢说完,当说起花墨再次被刘疤子强暴的时候,花熙已经痛哭流涕,将头不停地撞向方向盘,她好恨,真的好恨。 原来,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原来花墨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受到那么多地伤害,原来邵榛隐忍许多却从未对自己诉说过,她好心痛,好心痛。 夏庭轩看花熙一直维未开口说话,只是伏在方向盘上不再说话,遂抓着她欲摇醒她,“小熙,你说话,你说话呀,你不要吓我。 ” 花熙苦笑,“也好,花墨喜欢邵榛,邵榛可以陪伴她一辈子,直到她忘却伤痛。 ” 夏庭轩止住嘴边的话,“小熙,花墨活不了那么久了……” 花熙抓着他的衣领,急急问道,“你说什么?花墨怎么了?” 夏庭轩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下去,“花墨得了绝症……” 花熙听到的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生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晕了过去。 ※※※※※※※※※※※ 医院里,花熙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清晨,夏庭轩还伏在床边,听见花熙细碎的动静,才睁开眼睛,“你终于醒了。 ” 花熙面色苍白,许久才说道,“我宁愿永远不要醒过来。 ”突然,她又问道,“现在几点了?” 夏庭轩看了眼手表,说道,“才六点,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买早饭。 ” 花熙推开他,顾不得整理衣服,便跑了出去,夏庭轩在后面追了几步,也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便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得站在走廊上沉默着。 第六十五章生女 一路上,花熙都心潮澎湃,她跑着来到邵榛家,所幸医院离邵榛的家不远,当她敲开门时,看到的便是惊愕的邵榛,还有身后穿着睡衣脸眼浮肿的花墨。 “小熙,你怎么过来了?”花墨走过来,将花熙拉到沙发旁坐下。 花熙痴痴着不说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邵榛给花熙和花墨各倒了一杯水,“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你们先聊着。 ” 花熙去拉花墨的手,才发现花墨的手也有些浮肿,才五个多月的身孕,怎么可能会浮肿的这般厉害?想起夏庭轩说花墨活不了多久,花熙悲痛万分,慢慢抽泣起来。 花墨急了,“小熙,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讲给姐姐听,姐姐以前不懂的为你分担,现在姐姐会竭尽所能来帮你,相信我。 ” 花熙恍然大悟,她想起花墨昨晚说起,再过些日子,一切都会跟这不一样了,就是在说自己的死期,花熙猛然抓着花墨的手,用力摇着,“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为什么谁都可以知道,你却偏偏瞒着我?” 花墨明白花熙已经知道内情,心里还是有些别扭,面上不自然得说道,“一个身患绝症的人,看着自己朝气自强的妹妹,向她低头吗?” 花熙默然,她其实是明白花墨的,花墨正是因为自卑而表现得这般暴躁。 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来抢花熙的东西,来证明她自己地强势。 “你不该生这个孩子,只要你活着,邵榛会好好对你的,他不会强迫你为他生孩子,他不是那种人。 ” 花墨仿佛听见什么笑话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停下来才沉沉说道,“我只是想做个母亲。 小熙,我什么都不如你,可是我却比你先做了母亲,这不是很好吗?”她看着花熙一脸的悲痛,又有些压抑得说道,“这个孩子不是邵榛的,是那个混蛋刘疤子的。 ” 花熙目瞪口呆。 心里有些东西霎时之间破碎了,不知道是因为花墨的痴傻,还是邵榛的遭遇。 花墨苦笑,“小熙,你是不是特别同情邵榛?特别恨我占有了他,却还要生下一个不是他地骨血的孩子?我是不是特别自私?” 花熙无语,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真地好酸好痛。 邵榛从厨房里出来。 端来了两杯牛奶,几片面包,还有煎鸡蛋,“先别聊了,都过来吃早点了。 ” 花熙不知道邵榛有没有听到自己与花墨的谈话,只是邵榛脸上那抹的暗郁。 让花熙心里搅得痛彻心扉,花墨,你真的好自私,可是我却不能怪你,因为我不能与一个快要死去的人较劲。 花熙喝下牛奶的时候,听见邵榛细心地嘱咐花墨慢点吃的时候,泪流了出来,像是流进了杯中地牛奶中,否则它怎么会这般苦涩? 匆匆两个月时间过去了,花熙放下了博大翻译的事情。 天天过来陪伴花墨。 陪她去购置婴儿用品,陪她散步。 花家父母看到姐妹俩的亲密。 欣慰极了。 花熙也逐渐与夏庭轩越走越近,甚至打算过一段日子便订婚,花熙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花墨曾私下对自己暗示过,希望在自己死后,花熙能与邵榛重新走在一起。 花熙不愿,即便她爱邵榛,即便她在清楚事实后是那么疯狂想念邵榛,可是她却不能惦记姐姐的丈夫,更何况姐姐快要死了,所以她选择了远离,即便是在邵榛家里看到了邵榛,花熙表现得也是淡然,邵榛也好像是明白花熙的意思,所以他总是选择花熙离开才回到家中。 有一晚,电话在半夜响起,花熙接起来却没有任何声音,还是那沉沉的呼吸,花熙知道是邵榛,许久,许久,两人默然,最终以花熙的一句话而告终,“如果曾经我还对你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的我选择是彻底放弃。 ” 转眼间,花熙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医生特地通知了家人来医院,鉴于花墨地身体状况,难保生产过程中不出现意外,医生询问家人,是选择大人还是孩子,现在不一定要给答案,但是回去一定要商量妥当,因为花墨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那时候便等不得家人去商讨了。 谁都明白,花墨必定要选择孩子,谁都明白,如果选择保大人,花墨一定会痛不欲生。 最终还是花熙做了决断,“选择孩子,我们要尊重花墨的想法,因为这有可能是她的遗愿。 ”众人默然,谁都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出最终的主意来,花熙既然说了,便按照花熙说的来吧。 果不其然,骤雨夜晚,花熙刚要睡下,邵榛便来了电话,花墨见了红,马上要送到医院,花熙外套也没穿便赶了过去。 花墨已经开了骨缝,痛地脸上扭曲变了形,不停地吆喝着,“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看到花熙过来,一把抓着花熙的手,用力喊道,“小熙,你答应我,我死了后,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孩子,姐姐以前自私,你可以恨姐姐,可是看在我们是亲姐妹的份上,照顾我的孩子,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 花熙只觉得抓着自己的手冰凉刺骨,未等点头,便听见邵榛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孩子的,我是孩子的父亲。 ” 花墨仿佛没有听见此话,只是花熙看去,她脸上早已布满泪花。 手术室外,花家父母不停得走来走去,邵榛坐在一旁,恍然间点起好几次烟,又记起不能抽烟地禁语便熄灭了,如此反复。 只有花熙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手心被指甲已经掐出了青紫。 谁也没想过,手术会这么快,只不过是一个小时,花墨便被推了出来,医生笑道,“万幸,小孩很健康,大人也安好。 她很庆幸,能度过这一关。 ” 众人都是喜笑颜开,没有比当得知一个已经被宣判死刑地人重新活过来,更令人振奋的。 花墨地脸色苍白,无力得举起手,示意要看看孩子,那个孩子好小好小,小得可怜,花熙看着那张粉色的皱巴巴的脸,把她抱过来给花墨看,“女孩,很漂亮,像你。 ” 花墨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许久才说道,“我累了,想睡了。 ” 第六十六章 结局 最终,大家没有拗过邵榛,邵榛留下来照顾花墨,孩子因为体重太轻,需要去观察室观察一段时间,所以就送去了小保温箱。 等到了天亮,花熙等着花妈妈给花墨做好月子饭,便开车带着父母一起去了产房,推门进去的时候,邵榛还在躺椅上睡着,似乎是累极了,几人的脚步声也没有惊动到他。 醒来发现的事实,花墨不见了。 找遍了整个住院部,也没有找到花墨,大家都慌神了。 两个小时候,众人还未找到花墨,就差要报警了。 花熙的手机响了,是夏庭轩,“在仁光大夏,你们来……” 预感是不好,只是未想到是那般的惨烈,据路上讲,花熙抱着刘疤子一起从二十四层高楼下跳下,落地时,也是死死抓着刘疤子的衣服。 花妈妈当即就昏死过去了,花爸爸颤抖着双唇老泪纵横。 花熙背对着花墨与刘疤子的尸体,不敢再看,双肩止不住颤抖,而邵榛眼睛欲出血一般通红,双拳青筋爆出,似是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花墨死了,在执拗生下孩子后第二天便死了。 花熙是在回医院收拾花墨的遗物时,才看到枕头下那张遗书,那张被泪水打湿的纸上,凌乱可是又很认真的写下的几句话,都是对邵榛说的,“邵榛,原谅我当初的夺爱,原谅我当初嫁你时的不清白,我会用死来证明我对你的真爱。 ” 花熙将字条交给邵榛的时候,明显看到邵榛的双手一直在颤抖着。 花墨的丧事很简单,邵榛却没有去,他在医院守着那个孩子,憔悴劳累,他给花熙说,“从今往后,这便是我的女儿,她叫小墨。 ” 花熙心里痛,可是却不能说出来,她想抚慰邵榛的手,也只能远远落在身后,或许将两人的感情冰藏起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半年过去了,夏庭轩慢慢淡了与花熙的来往,花熙去找过他,夏庭轩很平静得说道,“花熙,不要再欺骗自己,不要再拿与我订婚结婚作为逃避的借口,我也要正视你我的感情,如果不爱就要快些放手,如果爱就去追求,人生苦短,花墨便是例子,我们要好好生活,因为活着便是不容易,不说及时行乐,也要对得起自己,不是吗?” 花熙坐在咖啡厅里,拿着笔在纸上胡乱得划着,她实在难以作出抉择,电话响起,是邵榛,“小熙,你快些过来,保姆有事离开,我一个人搞不定这个孩子,她在哭呢。 ”听筒里孩子的哭声,让花熙**了下,转而又笑了起来。 起身离开时,才发现纸上写满了邵榛的名字,花熙郑重得撕下那页,揉成一团想扔进垃圾桶里,可是仿佛不忍心一般,又将那页纸仔细叠好,放进了包里。 春暖花开的日子,有一个小女孩欢快的跑跳着,跟在身边照顾的是邵榛和花熙,她喊邵榛为爸爸,喊花熙为妈妈。 第四十一章 午夜梦回 花墨又哭又笑,“我知道了,你不是个人,你真是个魔鬼。 你可以往我下地狱,也可以让我上天堂,我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 “不,花墨,这才是我最怕的,我不想叫你看我的脸色,我要你活出自己来,不必依赖我的温情,便能活得很好,这样我才会感觉轻松一点,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会发疯的,因为我同样在也在乎你的想法,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到你的情绪,所以任何负面情绪我都从不带到家里来,可是花墨,那样我很累,让我们像正常的家庭一样,好吗?也会为鸡毛蒜皮来吵架,而不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各自忍让,好吗?” 花墨看着邵榛,感受到他的诚恳,心里热乎乎的,在他怀里,把自己的脸使劲揉来肉去,“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圣旨。 ” 邵榛抱着他,在心里深深叹口气,看来跟花墨说这些,还是讲不通的。 “我想回家,我想喝你熬的红豆粥。 ”花墨带着泪,腻在邵榛怀里不出来。 “好,我们回家,只是以后别再任性了,这样的傻事不能做,知道了吗?”邵榛很正经得说着,“喂,跟你说话呢,别光顾着在我怀里拱来拱去。 ” 回到家里,邵榛依言给花墨熬了红豆粥,看花墨手不方便,便喂她喝完,帮她梳洗后安顿她睡下了。 邵榛独自在阳台上。 点燃一支烟,脸色灰暗不定,手一直在发抖,有些后怕,因为今天差点错失了一条人命。 到了半夜,听到花墨的梦呓,她又在做噩梦了。 邵榛急急赶过去。 躺在她身边安抚着她,自从花墨被刘疤子侮辱过后。 两人即便是结婚后,花墨还是摆拖不了对**地心里障碍,所以两人大多时候都是相敬如宾,没有太过的亲热,再加上花妈妈曾经暗示过,花墨尽量减少激动,否则会成为引发病情的诱因。 邵榛回想起昨天下午。 花墨本来在看电视,还很高兴得给邵榛讲解剧情,接了个电话后,突然沉闷下来,问什么也不说,说是想回家瞧瞧去,邵榛本来也急着出门,便说送她过去。 可是她执意不肯,想自己回家,邵榛便任由她了。 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花墨还没有回来,打她手机关机,就往家里打电话。 花妈妈一听便急坏了,因为花墨根本没有回家。 邵榛拼命给花墨打手机,到了第十一遍的时候,通了,花墨抽泣得说道,“来接我吧。 ” 邵榛和花家父母一起赶了过去,令人惊讶的是,又是偶遇酒吧,花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得坐在里面,问什么花墨都不肯说。 邵榛沉声道。 “那报警吧,让警方来处理。 ” 花墨一下子急哭了。 扑在地上爬不起来,“不要,不能报警,否则我没脸见人了。 ” 邵榛这会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试探问道,“又是那刘疤子?” 花墨痛哭流涕,不断点头,“是他,就是那个混蛋,他说如果我不出来,他便告诉别人,他与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他说我只要出来和他喝杯酒就可以,他不会再碰我,可是那是个骗子无赖,我真傻,就信了他的话。 ” 花妈妈抱着花墨痛哭,“我可怜地孩子,命怎么这么苦?”突然她拽起邵榛的衣角,“邵榛,你可不能怪花墨,这错不在她呀,你不要埋怨她,就当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好不好?” 谁也没有想到,邵榛是这么平静,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扶起花墨来,“我们先回家,这事以后再说,既然你不希望报警,这种事当然要私下来解决,你不要管,我一定会叫他付出代价。 ” 花墨停止哭泣,怔怔得看着父母,花妈妈泣不成声,在后面挥挥手。 邵榛此刻,看着熟睡地花墨,心里感慨万分,这张漂亮的脸蛋给花墨带来了多少祸事,她是无辜的,可是自己更是无辜,他没有错过花家父母对自己埋怨的眼神,那是在说为什么不把花墨看好,那种无声的谴责,让邵榛心里紧紧的。 只是夏庭轩为什么会给花熙打那个奇怪的电话呢?这倒要从偶遇酒吧里说起,夏庭轩在酒吧里和朋友喝酒,看见刘疤子不停纠缠花墨,便要上前阻止,可是花墨却拦住他,“你走,这是我自己地事,不需要你来cha手。 ” 正巧夏庭轩的朋友来叫他走,夏庭轩便离开了偶遇酒吧。 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半夜的时候便给花熙打了个电话,还未等说什么,就被花熙骂了扣了电话,以后便也没有往多处想。 花熙那晚见到父母哭泣,正是知道这事的时候。 他们觉得花墨命苦,可是却没办法去解救,只期盼着邵榛能对花墨好一些,让她在世上的每一天都幸福快乐,那也心满意足了。 夜更深了,邵榛睡了,梦中一个女子在前面急急走着,邵榛一直在追,却始终也追不上,邵榛看不清她的面容,那女子回过头来,邵榛看着像是花墨,又隐约间像是花熙,他脚步变快了,跑着追上去,那个朦胧的影子却消失了。 **我的新书《妃上不可》****** “四个皇后都死了,那是她们愚笨,本宫如果坐上那巅峰之位,定当铲除永宁宫那老妖孽,叫她生不如死,化成白骨任人践踏。 ” 命运多舛,我最终逃离不了后宫地杀戮,如若善良多情不是真正的出路,便让我剑斩蒺藜,踏出一条冷漠无情之血路。 这是我很用心写的后宫文,喜欢看古代言情的朋友进来点开看看吧。 页面上有直通车,或者直接搜书号1157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