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世界的传奇大冒险》
醉舞经阁半卷书
what‘slifewithoutwhimsy?
第一幕——序:君本寂寞谁需记
曾经有个我喜欢过的女孩子这样问我:“你喜欢竞执吧?”
“没有,”我下意识的否认,“我只是觉得跟她一起玩比较happy。”开玩笑,哥修习的可是太上道,讲究的就是忘情来着。
“是吗?”对面的人反问道。
当然是啦,竞执酱活泼大方可爱,最关键的是十分阳光,正好可以治愈我灰暗阴冷的心灵。跟竞执在一起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没那么的阴郁,但似乎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然而分开几个月后,在陷入迷茫低落的时候,我总会想起竞执酱那永远元气满满的样子。也许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吧,渐渐地,在吃饭的时候会给她发信息,在ktv的时候会给她发信息,在车上会给她发信息,也不管她会不会回复。
然后,我发现我真的喜欢她了,而且貌似有很多人还比我先发现这个事实。旺财就好几次表达过这个问题,记得有次的对话是这样的: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竞执吧?”
“?”
“我觉得她不适合做女朋友。”
“嘿!”当时的光光爽朗的笑道:“朋友,你还是太狭隘了,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子适合娶回家的。”
“.............seriously?”
当时杂家只是这样想,也就这样说,没什么别的想法在里面。谁知道峰回路转,我会真的喜欢她呢?
《史记》里面范增评价刘邦说“沛公居山东时,喜华服,好美姬”,我也有很多喜欢的,漂亮的女孩子,美丽的风景,华丽的歌舞,优美的弦律,喜欢的东西很多,某家一向自负心胸宽广,但是现在发现似乎自己也不是真的那么豁达,心胸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宽广来着。喜欢的女孩子有很多,可是爱的却只有一个。我是喜欢那些美丽的或是比至少在某个方面我强的,但并不一定需要是女孩子。就好像肌肉男什么的我也觉得很有爱啊,很久以前就觉得完全体的沙鲁很帅来着。想了两个星期,明白过来,我是爱上她了。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
当然需要理由了,要是言语无味面目可憎................
总而言之,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确定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好像是一个无聊的戏剧。
爱上一个人那是什么感觉呢?甜蜜,欢喜。苦涩,怀疑,嫉妒,思念,想念她的时候各种美好,但接近的时候要是她不理我,那种失落灰暗阴冷的感觉又会让人发疯。患得患失的感觉不好受的说。
等到七月份见面后,不好受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一旦停下来,我就会想念她,梦中也开始经常出现她的身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时常在脑海中勾勒出她那皓齿明眸顾盼生辉的样子,这可真是可恶啊,要知道某家的志向是高远清明来着。
这种神魂颠倒的日子过了几天,我实在忍不住,然后又跑去见她。当然了,杂家会编个理由说是在这边有事,顺便来看她的。然后她问我来这边有什么事呢?.............我发誓说尽量不再说谎的,于是只好无言以对。等到十分钟后她再次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含糊的说有个人就要走了,来见她最后一面。说完这些,满面羞愧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口胡啊,少年!你说过不再说这些肉麻的话了,你的钢铁雄心呢?
接下来,我借口有事急急忙忙的跑路,然后又不出所料的后悔了。要知道,此去,便是经年的说。
也曾经骗自己说看不见也就不存在了,但这之后的几天里茶饭不思,精神萎靡,无端的就会心情抑郁。老妈见了奇怪的问我不吃饭是不是在减肥。
减肥?口胡!杂家虽然有一百四了,但一向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吃啊,我怎么会减肥,又哪里需要减肥了?
那你老是不吃饭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个问题如闪电一般划破脑海,答案如山岳一般砸在头上,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呢?相思成疾呗!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啊,仔细体会这种感觉,似乎还有嫉妒伤感什么的在里面,不过说不定相思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宅男,每天看小说,打游戏,看电影就很快活,都是她才让我落到如此的境地。现在就连最喜欢的小说和游戏也不能排遣心中的抑郁,好吧,看喜欢的小说的时候还是能开心好一会的。
试着跟以前喜欢过的女生联系,对面大概是觉察到了我的毫无诚意,几句话后就说要玩游戏去了。那你就去呗,关上手机,么那种感觉了的的说。唔,忘记旧爱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新欢么?
第二幕——破:我是相思自断肠
很久很久以前,好吧,也就是三个月前,我想要以一个更好的形象展现在她的面前。于是我每天跑步,希望身体变得健康,体重也能减下来那么一点。三个月后,我从药店出来的时候顺便称了一下。
嗯。
咦?
我去!
杂家赫然又重了六斤,现在已经140啦~~
《历史的尘埃》里,在主角得知小懿回去后就要结婚的时候。作者写过这样一段话:
不管别人和你有多美好的感情,其实都是人生道路中偶尔一段的同路人而已,最
后始终都有各自的道路要走。
但是我不想和你变成这样,我不想隔半年才能见到你一次,我不想每次通话都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我希望每个星期都能见到你,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哪怕是每次见面也就是在轧马路也好,哪怕每次我都会语无伦次也好,看到你那爽朗而灿烂的笑容,我都会觉得很舒服,都会变得更乐观和积极。
每次一起逛街的时候,我都在想:风啊风啊,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
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我不想问出来,我不想这半年一次的相聚的机会都没有。
嗯,多半你并没有这样的感情吧。只有无聊的像我这样,又多愁善感的家伙才会有那样的感情,也许我在你的世界里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然而这是爱啊,我将右手按在左胸上面,感受着每一次的心跳。奇异的感觉在血脉中流淌,只是爱罢了。
时间和空间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力量,未来会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我唯一能保证的只有我自己而已(存疑)。
然后我又花了几天来分析为嘛杂家会伤感,经过一个星期的深思熟虑,现在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
一:时间和空间是最大的杀手,我们之间隔着数千公里的路程,每年才能见到那么两三次。就算她对我有那么一丝的好感,也会被这可恶的时间和空间消磨干净的。嗯,依据本人保守派的天赋,杂家倒是可以坚持个五六年不动摇~~毫无压力。
二:想到她可能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嫉妒之情油然而生口牙!真奇怪啊,以前喜欢过的女生都结婚了,也不见杂家有什么感觉的说。或许杂家只是看起来多情,实际上是很无情的?
三:我喜欢她绝对比她喜欢我多。我理想中的爱情不应该有一点瑕疵的,虽说年岁渐长,理想主义的因子却还深深的刻在骨子里(对了,我的偶像是伍子胥来着)。我爱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就不会将其它的女生放在眼里。理想主义者的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这样对我,这真是很难的。
时间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杀器,未来会怎么样呢?我现在希望的......算了,拭目以待吧。
第三幕——急:该出手时就出手
某家在这大概一年的时间内是全心全意只喜欢你一个人的。我不但这么对自己说,也这样对关系不错的男生说,还同样对女生说过。
想着你的时候各种美好,然而你不理我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难过。
这几天来我一直哀伤,忧愁,妒忌和猜疑在心中不断滋长,反思和怀疑一直不断,自恋和自卑反复出现,简直是快将我逼疯了。是我说错了话么?
我喜欢你,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虽然这情感或许很卑微,可我对你的爱和世界上那些最纯真的爱恋毫无二致。(喂,少年,这种话你上次就对一个女孩子说过了)
但......................
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就在刚才醒过来的刹那,我忽然想到我并没有说出那三个字,也没有什么太过轻佻的举动(存疑)。所以,你做的也很正常,因为你想怎么样,爱怎么样原本就是你的自由。你我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誓言的约束,你我都是自由的。对你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曾跟人说过:吾之生涯,一片无悔。当时安平还嘲笑我这是在吹牛,想了想只好笑着说说只是理想,但我还是要说,我真这么想来着。
我不后悔,起码在喜欢你这方面一点也不后悔来着,那个皓齿明眸顾盼生辉的你是值得去爱的。
你那样做,自然有你自己的原因,又何必去想,何必去问呢。
我希望的是你能像我爱你那样的爱我,或者只有我爱你一半的爱我也可以。若是办不到,那哥们就3了~~
决定直接表白,就算被拒绝也没什么嘛。
我讨厌拖泥带水和纠缠不清。婆婆妈妈的怎么能是大丈夫所为?就算我会难过,也只会将它放在心底,然后笑容满面的对人说:少年,要来一发不?
虽然要是被拒绝的话会很难过很难过,但做出决定后居然隐约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色子已经掷下,结果就是“上帝掷色子吗?”,恩,你现在是上帝?
那种情况下我会继续喜欢你,但不会是那种非君不可的爱。喂,作者君,这句话你说了好多次了啊~~
未来会怎么样,谁能说的清呢?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一点点的改变,向这更好的方向。
唔,傍晚时分侧卧于地,观看漫天的奇光异彩。天空浩瀚纯净,美丽得犹如油画一般的不真实。
第四幕——尾声:万水千山总有相逢
终于等到她回的消息,嗯,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存疑)。
“噗”?
这是什么意思?嘲笑,还是感觉比较高兴的笑容呢?
不过看见你这么有元气的样子,倒是蛮不错的。
说到“噗”,刚看到一首《临江仙》,那才是要“噗”的感觉呢。
全诗如下:
本是后山人,偶坐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最后一句,真是神转折。读到此处时,忍不住会心一笑,丁先生也是个很有趣,很有爱的人啊。
嗯,这首诗叫做《自嘲》来着,很适合我。
我原本想当面跟她说我喜欢她的,但是既然最近没有见面也没机会见面,那就算了呗。
嗯,心里很难过是有的啦,但也就只是难过而已,习惯就好。
不自是故明,
不自见故彰,
不自伐故有功。
不自矜故长。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口胡,我觉得杂家还能再抢救一下的。
——啊咧?客人哟,你这光头很帅气的啦!
明明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啊,我恨...........好吧,光光的也不错。
那些记忆深刻的配角们
很多作品都已经渐渐淡忘,但那些那些曾经明亮的星辰依旧在记忆中闪烁,正如主题。
回忆中,随时添加。
(1)首先的首先,那是十年前了都快。
作品:《风姿物语》
人物:
天刀王五,好人一只。
剑仙李煜,悲剧的人生。
绝世白起,强者便是要逆天口牙!
天地有雪,红眼睛的胖子。
(2)up的开山之作?反正是最早接触的他的作品啦。
作品:《桐宫之囚》
人物:
马蹄和马尾兄弟,唯一有印象的了。寥寥几笔的描写,便刻画出兄弟之间的诚挚情感。
(3)《天子传奇》是最喜欢的港漫系列,可是最后跟所有的所有的结局一样,它烂尾了。
作品:《天子传奇4大唐威龙篇》
人物:
摩柯叶。从枭雄到严师慈父的转变出人意料,却十分的自然。嗯,极乐宗的历代宗主
都爱装大德高僧,结果它还真出了一个大德高僧。
其实天子1里面的姬考很帅的,又拉风,当然我说的是被元始天魔上身后的那个。
(4)2011年最好的漫画,好吧,最好的港漫,而且后半段照样烂了。
作品:《温瑞安群侠传》
人物:
关七,疯疯癫癫的关七爷,超喜欢的。只是,他应该算是主角了把,或许
5.作品:《热闹喧嚣的彪悍人生》
(1)结标淡希和亚雷斯塔
对他们最好的的描述莫过于作者曾用过的一个章节名“倾尽十载断肠泪,报答平生未展眉”。
(2)考拜客,宝石翁,朱月
青铜巨人考拜客,第二魔法使宝石翁,月之王朱月,一切都是爱啊。
6.作品:《星之海洋》
终于轮到《星之海洋》了,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可惜现实里面没碰到一个同好者。
(1)虹至枫
千人斩级别的高手,刘诚曾说他是天界的第一神将。虹至枫出场时还是文质彬彬的,第一次跟大黄联手的时候就技压全场,以重伤之躯干掉了七级神将风里君。后来对其着墨虽不多,但从侧面就能想象出圣将的风采。“七位元帅,五十一名将军,六十万大军尽皆命丧彼方,无匹马还乡。”
幻界战争一笔带过,可是影响相当之深远。
(2)郭光
大黄的死党之一,人称霹雳光光,又称小淫贼。古龙说,一个人的名字会起错,但外号不会叫错。郭光就是了。
(3)巴斯克冰
外号海贼王,王冰,阿冰冰儿。
曾经的猛将兄,“好歹也能当个猪肉王子不是?”
(4)辛巴
“黄而你是知道我的,我天生就喜欢这样的事,让大地上刀兵四起。”
无恶不作的大孝子。
(5)虹翔
又名金太郎,有个外号,人称“新宿街不可思议之中国**金太郎”。
泰严虹家的王世子,虹至枫的哥哥,大黄最好的朋友。“我跟大将军的交情你们外人是不会懂的,就算他是要灭亡人类,我也先帮他干了再问为什么."
出生于没有天空的的天界,却一心认定要投身于太空舰队。“吾辈之征途是星辰大海”。
(6)杨沪生
“水侄女,俺来了!”
(7)奥维马斯
overmax,黄金狮子..........头。幕府将军,算是枭雄人物吧。
(8)戴江南
自称“风之子”,人多称其为疯子。年轻的时候放浪形骸,被誉为战无不胜的军神。
"能统领这么大的舰队,寰宇之内,就我和戴疯子两个。”
“跟戴江南拼战术就好像跟金太郎比防守一样,是毫无意义的事。”
曾经的三杰之约的发起者,在郭英雄战死后,吟道:“三十年风云岁月,尘归尘,土归土............”闻者莫不潸然泪下。
(9)宋春雷
“有很多人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但今天那个人不是你。”宋春雷战死前如是说。
被很多人看好的后起之秀,战死于第二次亡魂公路战役。
(10)郭英雄
是个好人,最后战死于三星。
只缘感君一回顾
大师兄说她现在正在往这边走,让我们在路上看仔细一点,免得错过了。
听他这么说,原本无所谓的我忽然变得忐忑起来,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感觉。然而我还怕什么呢?我没什么可怕的呀。只不过是去吃个饭而已,现在哪里还不能吃饭呢?
但是当看到那个身影在向我们挥手的时候,我.........就真的没有什么表情流露在外面了。因为我是高度近视,现在的戴着的眼镜就只是让我走路的时候不会走到沟里去而已。除了近视暂时还看不清她的样子之外,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平常的这个时候我都是还在睡觉的。边上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虽然人不错,但他们最多只能占百分之十的因素。剩下的百分之九十自然就是因为对面走过来的..........不对,现在是我们在走过去.....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是因为我想要见到竞执而已。
见到后说什么呢?在这之前,我准备了三套方案。但是在见到她之后的现在,在她站在我面前的现在,那些方案全部可以作废了。
人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
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三年零七个月?那就是一千多天,要是在阿拉伯的话,那个超长的故事连载都可以说完了呃。
许久没见,她的样子好像没什么变化。而我的样子一定很狰狞,因为我半夜两点就起床了。持续了将近两个月的失眠一直困扰着我,现在我正是困的不行的时候。
随后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家换了个房子,听说暑假的时候刚装修完。再就是吃饭,聊天,喝茶,吃零食。唔,茶不错,零食也很好,但是......其实我只是想看到她而已。
我在无聊的时候有过很多天外飞仙的主意,其中的一个就是在什么情况下再见到她。
记得好像是《洛丽塔》里面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肯定,就像我肯定我最终会死亡一样。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她现在既没有枯萎,也没有褪色,而是正处在生命中最好的时段,所以上面这段经典的话语是用不上了。那就换一句来形容再次见到她的感觉吧。嗯,一句太少了,不能容纳我现在想要倾吐的欲望。那........还是换成别的好了。
如果是电影的话,我希望这个久别重逢的场景是这样的:
“在看到她的瞬间,除了我们俩之外,行人的速度忽然加快,再加快,快到化成流光。镜头转换之后,四周的环境变成深山林间。她从林间走过,发髻上斜插着一朵桃花,回眸的霎那,不需要言语,就将所有需要表达的意思传递了出来。整个场景一定要美丽的像是画卷一般,旁白一定要是:你林间过,牙病簪花一朵,回眸语默默。”
这样的场景只发生在我的脑海中,不过可以稍微满足一下我的恶趣味。同样恶趣味的场景,我在见到她的片刻间又想了一个。
这次的场景转换后,应该是这样的:
“四周是披甲持兵呐喊厮杀的将士,无穷火焰的背景中,她在缓缓走来。然后场景再换,昆阳,赤壁,淝水,清口,高平.........除了缓步前行的她之外,场景一直换到现在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然后再加上旁白:从时光的尽头,世界的彼岸回到此刻,刹那即为永恒。”
嗯,换个视角的话。她那边的旁白大概是这样吧:
“亲射虎,看孙郎,一见知君即断肠。”一看到是这厮,女主角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是再夸张一点,可以再加上:
“须无一字不用典,离题万里若等闲。
蓬莱文章建安骨,此时有子不如无。”
本来呢,我已经事先做了很多计划。但是阿旺想要表现出主人的气概,那也随他好了。所以,我们就在大街上走了一路,我是没什么不好,因为我晕车。而且最后我们没有去唱歌,反而是打麻将去了。
在吃完饭之后,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天外飞仙的主意也完成,剩下的都是添头而已。本来想着早点回家睡觉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想跟她多相处一会?好吧,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什么别的情况发生的话,估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多一分钟便是一分钟好了,虽然等下要熬上一晚上一定会很难受,但是呢,毕竟是竞执嘛,也是可以破例的。
打麻将还是很有趣的,如果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的话。上次跟同学打麻将那是在三年前了,那次还是在邹斐遐家玩的。
这次刚见到竞执的时候,有点感觉像是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我问自己:我真的那么爱过这个人吗?那些白天和黑夜中的思念都是真是真实存在过的吗?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都是真实不虚的吗?
在过去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中,每一次回想,就感觉胸膛被切开,滚烫的血液就像从伤口被挤出。这种痛苦有人称之为羁绊,有人称之为姻缘,有人..........哼,或许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但这跨越了悲痛,哀伤,寂寞的痛苦是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证明..........
原本应该是这样。
我一直都很迟钝,无论是什么事情。所以,就算是竞执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随着时间的过去,我注视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只有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一切跟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对应上来之后,我才能确认她就是那个曾经相思入骨的人。
我说过我是顽固的保守派,十多年前我就跟人说过我最喜欢的是“千古英雄第一”的伍子胥,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他。我的感觉就一直没怎么变过,那些痛苦的,高兴的,喜欢的,厌恶的,夸张的,畏惧的,那些不能忘记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很多时候被问起的时候说不记得了,只是不想记得而已。所以,当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还深深地记在脑海中。因此,我就不敢放任那些情愫流淌。
在吃过午饭之后,我就基本上没和她说过什么话,也没有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而且我不能确定自己正确地理解对方的意思了,表错情会错意大概会让人很是不高兴的吧。最后我还是准备做点出格的事情的,只是.......貌似没这个机会了。因为她父亲过来接她回家了呃。原本我打算在送她回去的时候再...........哈哈,不过这样也好.........大概吧。
“我们都会在某个时候爱上那么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再然后,我们就不会爱了。”原本,我对迪亚哥的这句话是不以为然的。然而,现在的我,大概就是不会爱了。
哦,在我那个天外飞仙的主意的后半段,还应该加上一些有趣的像是诗词一样的话语。比如说:
“别来不寄半行书,平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但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只不过是自己恶趣味罢了。生活本来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人心也是很复杂和混乱的。像我这样的本来就是不正常的吧?
我讨厌很多事情,讨厌废材,讨厌言而无信,讨厌............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所以我在讨厌自己的同时,大概也有那么一些自毁的倾向。
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爱吗?
又有谁能保证,自己的爱只不过是没有遇到正确的人,只不过是一种幻觉,一种没有接触过真爱的人的错误感知,只不过是荷尔蒙,腺体,血液和情欲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复杂感情?
爱并不仅仅是你和我,却又的确是你和我。爱包括了我们相处的一切过往。不要管理由,不要管因果和时间,这就是love,它不是一个契约,一个关系,一个在两个人的名字间划下的双箭头,或者一个将两个名字圈起来的爱心,而是这一瞬间的情感。之前怎么样,之后怎么样,这些都毫无关系,只要抓住这一个瞬间就够了。而一个个瞬间的爱联系在一起,就是宏观层面上能够观察到的爱了。
所以我是爱她的。那种想要独占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的感觉便是爱在这个世界上的表现形式之一,那种只要待在她身边便觉得无比开心的感觉就是我对她的爱的证明。但........这是三年前的情况了。
三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的事情,会遇到很多的人,会遇到和错过很多的人和事。我听人说: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啊,其实这都是借口。我不否认我还是很喜欢竞执,但是在这三年里我还喜欢过另外一个女孩子。虽然程度上比不上,可的的确确是真心喜欢过的。在某个瞬间,我爱上过另外一个女孩子。
所以,现在我还是喜欢竞执的吗?这是一定的。是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的吗?我很想说是,但实际上并不是。“某家平生不二色”也变成了一句空言,就像是它本来就不存在过一般。反过来说,对方也是一样吧。我们谁能拍着胸脯对人说自己只爱过你也只会爱你一个人呢?
白愁在经过几十年的畸形爱恋后,将他对那名女子的爱全部灌注在百万匹的必杀技“我爱你”之中,后来更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地轰出了完全境界一百万匹的“超级无敌我爱你”。
所以,在竞执上车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就运转真气,冲击玄关。然后..........
意念变天击地,真气贯穿十二重楼。充斥天地之间的磁场就在此刻为我的意志所驱使,转动不休。
所以,我就对着命运的大魔王轰出了百万匹完全境界的“创世纪#超级无敌我爱你”.....
嗯,这也是我脑补的。
就算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但事情的经过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平淡无奇,干瘪无味,跟古往今来的任何事情相比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对于我自己来说,它已经沉入记忆的湖底,变成了那些闪烁着的明珠中的一颗。或许直到我死去,它的光满才会黯淡下去。
再后来,在只剩下四个人之后,开始玩稍微大一点的。打麻将吗,需要计算和运气。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人也困的很,所以开始的零钱输完了之后,整钱也输掉了一张。我是打算手上的钱输完了就不玩的,我又不是为了打麻将才来这里的。然而接下来的手气就好的不像话,连续几个三番四番的胡牌。到了最后不但输掉的两百多全赢了回来,居然还反赢了十块钱0...........
赌博是不好的,我讨厌赌钱,因为赌钱实在是太有趣了,而我自己又是意志薄弱的不行.........
第一章
道路上,身披麻衣的青年和尚正在专注的赶路。说是赶路,倒也不那么准确,因为他并没有一个要赶到的明确目的地。他只是这么走着,不快也不慢。而且说他是和尚也并不那么准确,他只是剃了个光头,看起来像个和尚,谈吐像个和尚,行为也像个和尚,连他自己有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当作和尚,可他的确不是和尚,最多只是个假和尚罢了。
这赶路的青年自然就是熊心了。自被鸠摩罗笈多一番话打动后,他就决定将来若有机会就去踏遍大江南北寻找能让自己有所触动的东西,而现在就正是实践当初想法的时候了。
现今并不是太平时节,道路上的行人三五成群,多有携带兵刃。不过也没什么人会来找他的麻烦,就他那一身的麻布衣服和脚上的一双破鞋,连最落魄的山贼们都不会看的上。待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在路上走了半天的熊心决定就在前面的路边店中休息片刻。进的店中,熊心自然的双掌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再向老板讨了碗凉水,然后就着凉水啃干粮。老板是个老者,高高瘦瘦的,一脸和气。听到熊心讨水,不但干脆的端了碗凉茶出来,还很热心的帮他将装水的竹筒灌满。
对此,熊心自然的要表示感谢。在路途上遇到陌生人的时候,人家不帮忙的话用不着去怨恨,人家那是自己的本分。要是人家肯帮忙的话,那就算是对我有恩了,自当要表示感谢才对。
虽然现今不是他太平时节,这条路也不通往什么大城市,但路上来往的人相当的多。就在熊心在这店中休息的片刻中,就有好几波车马从店前路过。这时路上又有一波车马驶过来,但是似乎有些奇怪。因为前面过去的都是一群一群的,而这次过来的却是只有一辆马车。
于是熊心抬起头,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辆很考究的马车,璎珞为饰,香木为轴。拉车的是四匹高大通体雪白的龙驹,赶车的是一位腰板挺直,肌肉膨胀魁梧健壮的男子,,看起来就有一种高手的味道。御者已是如此非凡,又是孤零零的只有一辆马车上路,这就更让人好奇车中人的身份和来历了。
或许是感应到了熊心的好奇心,车帘忽地被掀起,露出一张英俊干净的脸来,却是一个安静沉稳的青年男子。
这是一个很纯净的人,熊心忽地这么想。在那青年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躁动,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犹如明月般清冷,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一样。他的一举手间,竟叫人有种原本就该如此的感觉。
熊心不由的微微色变。
这倒不是说这青年的武功就一定有多高,强横之辈熊心见得多了,但能像这青年一般从灵魂深处都散发着纯净味道的此前就只见到过鸠摩罗笈多一个。然后熊心面露微笑,或许这青年身上就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那青年男子掀开车帘后向店主人闻到:“老人家,请问前面是去柳家庄的路吗?”
“是啊,前面不远就是柳家庄了。”老板一如既往的热情和客气,“今日柳庄主大婚,您也是去赴宴的?”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放下了车帘。然后御者挥鞭在空中虚抽一记,龙驹奋发四蹄,向前奔去。
在那青年男子掀开车帘问话时,熊心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似乎有雕刻着的木头来着。
拉车的壮汉,武艺高超的青年(存疑),还喜欢木雕。唔,莫非拉车的就是铁传甲来着?但是刚才好像还在车中看见了女人?
嘿,似乎颇有趣的样子啊。
于是再次向店主人道谢后,熊心又上路了。这一次,他远远的跟着前方的马车。有了目标,果然心中会安稳不少呢,熊心这么想。
没过一会,就到了店主人所说的柳家庄。柳家庄是一个建在半山坡上的大庄子,占地极广,据说是这柳姓主人最近才买下来用来大婚的。
远远的就见的车中青年走下马车来,然后车中走出以为青衣的女子,两人并肩站在柳家庄的大门口。然后鼓乐齐鸣,中门大开。庄客,还有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一起涌了出来,形成两片月牙形的人墙。最后,新娘子和新郎官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不用靠的很近,熊心就能感受到空气中那奇怪的气氛。围观众人中尽有武林名宿,江湖高手,这些人都以微妙的眼神看着站在那里面沉似水的青年和他身旁面露焦虑女子。
出来的那对新人看起来也有些奇怪,新娘子倒是很美。头顶凤钗,身着大红的礼袍,眼波流转间似有情愫暗生,就是不怎么像刚出嫁的少女。
啧,好漂亮的女人。某个假和尚这么想。
新郎官面带微笑,长袖一挥,朗声道:“丁兄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那丁姓青年男子开口,道:“不敢。犬子这些日子承蒙柳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内人很久不见孩子,十分想念。柳兄还是让内人先见到孩子吧。”
“啊!”新郎官好似才想到,一拍手道:“你看我,都差点忘记这事了。来人啊,快快将丁兄的两位公子抱出来。”
待得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被丁姓青年身边的青衣女子一把夺了过去,本就已在眼眶内打转的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
新郎官上前两步,道:“既然贵公子无恙,那丁兄你看我们是不是把我们之前的事处理一下。”
丁姓青年点头,接过御者递上的木刀,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那就来吧。”
看到是把木刀,旁观众人一片哗然。新郎官也大笑道:“这只是一把木刀,也能用来杀人不成?”
“来此途中,此刀已经杀了不下百人。”
新郎官一下子止住了笑容,喝道:“刀来!”
随即新娘子将宝刀奉上。这美人接过新郎官褪下的外袍,娇声笑道:“若松,我等你!”
原来这新郎官姓名柳若松来着,他点点头,尚未开口,丁姓青年忽地出声:“也许等下你就要守寡了。”
“呵,”新娘子深情款款的盯着自己的良人,目光没有丝毫的偏移,轻声道:“我相信他。”
柳若松转身,上前,站定,将手中神刀高举过头顶,摆出了神刀斩的标准姿势,道:“神刀斩我也会,现在我又有神刀在手,姓丁的,你,是否想好遗言了?”
青年没有回答,将手中雕刻精美的木刀高举过头顶,摆出同样的起手式。
两柄刀以同样的角度闪电般从中劈下,木刀毕竟不敌宝刀,被从中劈成了两半。然后这两半木刀继续劈下,将柳若松劈成了三段。
青年也不理会呆住了的新娘子和围观众人,只是捡起宝刀后淡淡地道:“有些人即使有神刀在手,也是成不了刀中之神的。”
有些人即使有神刀在手,也是成不了刀中之神的?
熊心面上微笑一窒,脑海中灵光闪过,似乎抓住了什么,仔细去想却又全然不记得了、
只是有个问题一直环绕在心头:
若我有神刀在手,能否成为刀中之神呢?
第二章
第二章世界总是比你想象的更奇妙
老实说,要不是没得选择,李世民是不愿意去碰天妖战甲这邪门玩意的。诚然天妖战甲里面的天妖屠神法虽然有个大缺陷,也算的上是旷世神功,上手容易,进度快,威力还奇大,但那要跟谁比了。据他所知,这个世界上的神功绝学不少,只是想来想去能简单到手的还就只有这一门武学。
浑天宝鉴瑰丽绝伦,传说是女娲大神亲自传下,现在正埋在在骊山皇陵。且不说不知道具体位置,就算知道了,里面那一大票的机关陷阱决不是他现在就能趟过去的。
天魔功是与天妖屠神法齐名的魔道神功,甚至还要胜出一线,只是现在还在到高丽的那一块路上不知哪个角落里。
先天乾坤功跟天魔功一样,好多年没出现过了,映象中是在某个山谷底的洞府中有个乱七八糟的版本(其实李世民记错了,现在在杨坚手中的天剑里面有先天乾坤功和浑天宝鉴的秘籍)。
紫雷神功需要跟雷刀配合才能发挥出十成威力,现在雷刀大概在某个沙漠里,也是一票的陷阱。后面还有个霸王再世的杨玄感在那里蹲着,哪天人家一觉醒,要是自己拿着雷刀,吼吼,哥不擅长这么早推boss啊。
除了这些传承,最近被创出的最强武功应该是如来神掌。如来神掌的正常练法是先把六神绝练好,或是找到佛祖亲传的玄冰离火功,然后再慢慢的修习。或者自负天资绝伦,又有大气运加身的话,可以试试自废五感,看看在被人打的他妈妈都不认得后,能不能破空无极证如来。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正宗的六神绝在南疆,盗版的在摩诃叶的极乐宗,玄冰离火功还在天竺,全都不好到手。
据李世民推测,在天竺应该还有一两门跟如来神掌媲美的武学来着,不然佛教也不会被印度教打扑街,不过这也是完全没头绪,可以不用考虑。
除了上述的这些,修炼其它武功的貌似都是跑龙套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地图炮干掉了。所以,虽然天妖屠神法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起码它不是最坏的选择。就算最后会变得青面獠牙,说不定还不会被天妖元神上身,可这不是没的选么,所谓的饮鸩止渴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所以,看似有很多选择,好像有很多路可以走,实际上就这么一条路是能行的。”既然已经考虑清楚,那就不必再犹豫。李世民默运玄功,将心神调至空明状态来感应天妖战甲中的天妖元灵。恍惚间,天旋地转,他忽地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不在原来的祠堂中了。
这是一个充满混乱天地元气的世界,天空上永远是沉沉的暮霭,看不到一丝的阳光。云层中激荡的是滚滚的雷霆,偶有落到地面上的,就会带来漫天的大火,或是捻死一两个奇形怪状的爬虫,顺便带来难得的光亮。大地上蜿蜒流淌着岩浆,平地上长着奇异的植物,呃,要是刚刚一口吞下经过的爬虫的也能算是植物的话,开着大团大团艳丽明亮的花朵,看起来很是漂亮来着。
李世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来这是在以第一视角观看天妖的经历。虽然刚开始会觉得别扭,习惯了也还能接受。不过,啧,还真是扭曲的人生啊。基本上不是兴高采烈的追着逃走的食物,就是屁滚尿流的在被捕食者追,偶有安详宁静的时候,那一定是吃饱了在睡大觉。虽然这样的猎奇还算有趣啦,但看多了也会觉得无聊啊,李世民正在吐槽天妖缺乏父爱和母爱的童年以及青少年,眼中的世界开始加速。跳过了一大段艰难求生的捕食生涯后,出现了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大天魔。那个讨厌的家伙仗着皮粗肉厚,经常追着天妖打,一点也不讲技巧,实在是有违俺样的美学。不过天妖也没让大天魔好过,经常有事没事的去给它捣乱。有时大家都吃的很饱,就昏天黑地的打上一场,倒也快活。
再后来,出现了一个天妖和大天魔都惹不起的家伙。那家伙在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了好一段时间后,被雷给劈了。哈哈,叫你丫的欺负咱。
画面到得此处就结束了,李世民自幻像中清醒过来,耳边还回响着天妖那难听刺耳的笑声。真是一点追求也没有的简单家伙啊,李世民对这个邪恶混乱阵营的家伙毫无敬意,空自拥有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混到在盔甲中残喘度日,又哪里值得人敬畏了?况且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四好青年,好吧,现在还是少年,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啊!
抬头向屋外望去,已经在落下去的月亮还是很明亮,看来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李世民平心静气,脑海中流过一段玄奥精妙的口诀,正是流传自上古的绝学——天妖屠神法。丹田处的内家真气在不知不觉中转化为诡秘难测的妖气,与天妖战甲遥相呼应,使得祠堂中的气温也似乎下降了不少。沉睡中的李元霸翻了个身,口中不知说了些什么。李世民往火盆中添了几块木材,随即陷入沉思。
不管怎么也好,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那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但四弟怎么办呢?虽然是天生神力的大鹏金翅转世,如果不能休息上等武学的话,以后面对那些各种乱开外挂的家伙,还是会很吃亏的。可是家传武学虽然在战阵上颇有可观,招式也相当奇妙,可实在不是深根固本的上乘武学。
看着熟睡中的李元霸,李世民暗自道:没道理你后世那么牛叉,这辈子却只能无奈的打酱油吧?不久之后,李世民就发现他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个,甚至连之前的担心也都可以放一放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刚起床不久李世民拉着李元霸在吃早餐——包子和稀饭,就听见大门口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贫僧法海,从吴国金山寺而来,前往洛阳白马寺拜佛取经,途径贵宝地,特来求一碗斋饭。”
尼玛,从金山寺到白马寺你怎么跑到太原来了?你干脆说前往西天好了。李世民当时就喷了出来,惹得在桌子另一头的粉嫩罗莉李秀宁一脸的鄙视。
第五章
第五章
演武场上,王薄和号称“铁拳无敌”的孙中山相隔十余步站定。
王薄是个很英俊的青年,身材匀称,四肢修长,身着白色的长袍,更显得英气勃勃。反观他对面的孙中山,一身的短打装扮,跟平常的武师没什么两样。但当孙中山站定后,却绝没人能把他当作普通的武师,那冲天而起的青色战气就让注视场中的众人明白——他,孙中山,就是无可挑剔的强者啊!
“居然这么厉害?”李世民喃喃自语道:“这已经是当世一流高手的水准了。”
一般来说,三流高手跟常人比也就是在真气的加成下力气更大,反应和速度更快。等到真气充盈,能离体外放,形成剑气刀罡之类的,那就是二流高手。至于更上一层的,能在真气中加入某些特质,形成特殊的效果,那就跨入了一流高手的境界。再往上的,就是李世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领悟天地大道了。
孙中山虽未出招,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效果,但那股夺人心魄的青色战气离体三尺有余,单这一手就远胜许多刚踏入一流的武者,可让人将其列入一流高手的名单。
王薄看到这青色的战气,眼光一紧,深吸一口气,左手按在剑鞘上,三尺寒光激射而出。随即踏步前跃,猿臂轻舒一把将剑抄起,剑势斜向上挑起,剑气直射孙中山的上半身。
孙中山面对直扑而来的剑气,依旧是面无表情,左臂在身前抡出个半圆,将剑气全数挡下。此时王薄已跃至孙中山头顶,只见他长啸一声,犹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已至顶峰的气势再次暴涨,三尺青锋顺势下斩,正是长白派剑招中刚猛无铸的“长白皓月”。舍弃了一切的变化和后招的这招“长白皓月”与长白派招数中一向奇,险,诡的风格大异其趣,是长白派中少有的刚猛招数。此招一出,四周一片惊叹声响起。
猛招袭头,孙中山脸上终于动容,弯腰略微下蹲,青色的战气肆意汹涌而出,脚下的地面下陷,随即借力朝天挥出右拳。右拳上闪现出白色的光芒,与从天而降的剑尖准确碰撞在一起。犹如青天白日一般的奇景中,闪着白色光芒的拳头与急速劈下的长剑接触,爆发出夺目的光芒,发出轰然大响。如果说刚才王薄的的大喝有如晴天霹雳的话,此时的声响就是正真的霹雳,震的四周众人头晕目眩,甚至有不少人脚步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场上两人一合即分,王薄借孙中山的这一拳之力向上弹起,再次落下,不再与那一双铁拳硬碰。他围绕着站立不动的孙中山不断的游走,一剑快似一剑的急速出招。孙中山虽然出拳不似王薄那样快速,每一拳挥出都不紧不慢,能看的清清楚楚,却能恰到好处的将袭来的剑招一一挡下。
“唉,”法海长舒一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看的津津有味的李元吉不满的问道。
“刚才第一招,王薄其实就已经输了。”法海解释道:“他一开始就使出长白派最刚猛的招数,想要以强破强,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手。可惜对手更胜一筹,挡下了他那一招。那个时候他就该认输的,现在只是在强撑而已。要是他一开始就用游走的战术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撑上一会,现在落败只是旦夕之间了。”
仿佛是为法海和尚的话做注解,场上一声脆响,王薄手中的精钢长剑断为两截,剑尖那一截向上飞出,再落下,插在地上。王薄嘴角虽未有血迹,但面色如纸,双手不停的颤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胜谁负了。
孙中山依旧是那个样子,拱手面无表情的道:“承让了。”
“好,好,好!”王薄一连几个好字,也不知道是因为内伤过重,还是因为战败被气的,只见他将手中的半截长剑丢在地上,右手按住胸口恨恨地道:“以后这城北之事,我们长白派不再过问。不过今日之败只是王薄学艺不精,有辱了师门威名,他日我长白派必然有人上门来讨教。”
言毕,一转身拂袖而去。他身后的同派中人放了几句狠话,也跟着散了个干干净净。四周的其他人都围上去向获胜的孙副馆主道贺,说什么希望以后多多关照之类的。
站在围成一团众人之外,李元霸问法海:“这个副馆主好厉害啊,师傅,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吗?”
“这个.......”法海面露苦色,支支吾吾的道:“他出手没什么固定招数,看起来只是些平常的拳脚功夫,但拳上的气劲很是奇怪,大概........可能.........也许.........”
“那是一门叫做“霸拳”的武功。”旁边突然有人出声道。
“什么人?”法海一声暴喝,转身狠狠的盯着出声的那人。
李世民也是心下暗惊,天妖屠神法最擅长隐藏气息和感知,却被人欺近到如此之近的位置,甚至在开口之前连法海也未能察觉,来人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在下是这家“自在门“的馆主。”来人大约四十岁开外,身穿青色的儒服,看起来就像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士,温文尔雅但又在眉间有股坚毅之色,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看着几人都看向自己,来人拱手行礼道:“我师弟这门武功的名字叫做”霸拳”,看着刚猛霸道,其实不然。唉,我师弟他其实也没练到正道上。”
“哇,没练好都这么厉害了,要是练好了不是更厉害?”李元霸惊叹道:“大叔,要是拜入你们自在门,能不能学到这门功夫啊?”
“我自在门授徒不拘一格,只要拜入门下,都能倾囊相授。”中年男子温和地笑道:“怎么,诸位小公子有意么?”
“呸!”法海和尚往地上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他们自有洒家教导,我少林派的神功举世闻名,就不必劳烦馆主了。”
“呵,”中年男子轻笑,道:“大师的武功是很好的,少林派的威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但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听听,多看看没什么坏处。再说,我们自在门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对师徒名分之类的看的也不是太重。要是几位小公子不愿拜入我自在门的门下,也一样可以来旁听的。”
“是么?”法海和尚怀疑的问。
李世民不管一旁法海和尚脸上的警惕之色,对中年男子道:“那将来就麻烦馆主了。对了,还不知馆主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面露微笑,犹如寒冬漫天飞雪中的腊梅般高洁,道:“在下姓陆,单名一个游字,号放翁。”
第六章
第六章
“陆先生学究天人,”端坐堂中的李渊客气的问道:“不知师承何处?”
自打一回太原城就听到到处都在风传自在门的副馆主击败了雄霸一方的长白派的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李渊立刻唤来家将详细的询问,听说当日李世民她们几个也在场后,当晚也把他们喊去仔细的询问。两天之后,李渊就带了大批的礼物,登门拜访自在门。然后回来之后,就公开宣布同时聘请自在门的正副馆主为太原李家的客卿,顺便教导唐国公府的家丁们武艺。隔三差五的还亲自向陆馆主请教问题,今天李渊把法海和尚还有几个儿子也都一起叫上了。
听到李渊发问,陆游端坐在席位上先行了一礼,接着道:“陆某所学颇杂,不过基础还是以在白鹿洞所学的剑术为主。”
“哦,这么说来,陆馆主和令师弟所学不同了?”法海和尚坐在陆游的对面,案几上摆满了酒肉,将酒樽往案几上重重一顿,他大声的问道:“却不知你们这自在门到底是一个门派呢,还是只是一家武馆?”
陆游峨冠博带,长袖飘飘,挥洒之间自有一股让人心折的气度。只见他正襟危坐,道:“我和诸位师弟是因为意气相投,这才聚在一起,开了这家武馆。至于这个自在门的名字,那是因为我们武馆的宗旨就是来去自由,无拘无束,方得自在。”
“怕不尽然吧!”法海和尚斜睨了对面的陆游一眼,对着上首的李渊道:“且不说陆馆主,就是那个孙副馆主就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手,放在江湖上不说开宗立派,至少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怎么会在太原城中开个小小的武馆?难道现今世上的高手都这么不值钱了吗?”
李渊默然,以目示意左手边上的陆游。陆游见状微微一笑,朗声道:“好叫大师得知,我自在门的诸位师兄弟生平便有”得天下英才而育之”的宏愿。”接着他声音转为低沉道:“但这世上之人大多拘于门户之见,对各自门派的典籍视若珍宝,不肯轻易示人。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良材美玉因为不能得到名师指点而湮没无闻,也有不知多少绝学因后继无人而消逝。”
听到这里,法海和尚涨红了脸,想要说什么,却听见对面的陆游声音激昂起来:“陆某不才,却也愿为往圣继绝学,使千里之马不至于老死于槽砺之间。”
“啪啪啪!”上首的李渊鼓掌大笑,举杯道:“陆先生此言,当浮一大白!”
坐在李渊左右的李建成,李世民等人都举杯相和,法海和尚也不得不举起酒杯来。
“听的陆先生一番话语,要为往圣继绝学,”李渊放下酒杯,身子前倾道:“那应该对天下武学都很有研究了?”
“国公大人,我少林寺对天下武学也颇有研究,教授弟子时也从未藏私。”法海和尚抢过话题,高声道:“这些日子以来,贫僧已经将我少林寺的金钟罩和易筋经向四位公子倾囊相授,绝没有半点保留。”
李渊含笑颔首,举杯向法海道:“犬子这些日子多耐大师教导有方,武艺日益精湛。来,我也敬大师一杯!”
法海站起身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道:“谢唐国公!”言毕轰然坐下,咧开嘴向对面问道:“陆馆主既然对天下武学也多有钻研,却不知有何心得?”
陆游面带微笑,对法海道:“天下武功万千,归根到底,无外是乎力与技上下功夫。”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难道陆馆主就靠这个教徒弟的吗?”法海和尚毫不客气。
“不然,虽然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难的是怎么才能提高力与技呢?。”陆游不将和尚的挑衅当作一回事,左右环视,待得诸人都露出思索的表情,才开口道:“先说力,除了打熬力气之外,只有循序渐进的吐纳真气。关于运行真气,这又分为好几种,世上流传最广的两种一是以丹田或是谭中为气海,使真气往返流转于四肢百骸中,然后举手投足间自有沛然大力生成。另一种则是将真气隐藏于奇经八脉或是十二正经之中,平时与常人无异,待用时才催动真气运行,生出种种奇异效果。”说完陆游大有深意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直看得他心惊肉跳。
“老生常谈,毫无新意。”法海斥道。
不理这个已经喝了许多酒的和尚,陆游继续道:“真气的多少和质量为一切武功的基础,天下各门各派的神功绝学在早期无不是想方设法的使真气快速的充盈,好顺利的由下段进入中段。在这方面,以少林派的童子功最为有名。”
李世民听了这话,悄悄的瞟了坐在老爹的另一边的李建成一眼,李建成早已纳了多房美妾,看来这童子功是练不了了。却见李建成脸上毫无异色,李世民才反应过来,口胡!这世家大族里有哪个吃饱了撑的去练这杀千刀的童子功?不过,慢着........
只听得陆游继续道:“童子功上手容易,进度极快,单就迅速厚实真气这方面来说,稳居天下各种正道武功之首,而且绝无隐患和后遗症,不必担心走火入魔,同时还能淬炼肉体,真不愧是少林寺四大神功之一。”
李世民看着滔滔不绝,好为人师的陆游,在心里吐槽道:就是在大成之前一近女色就会前功尽弃。
法海和尚面上也不怎么好看,但对方毕竟在说他师门的好话,因此还是继续听着。
“难道这世上的武功都一定要先循序渐进的练好内功吗?”李元霸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的内功现在也只是三流水准,但府中的很多达到二流的叔叔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那也不一定,”看到李元霸这么好学,陆游欣然道:“虽然大部分的神功都要相应的内力去推动,但这世上还有很多对内力的多少要求不是那么高的外家功夫,反其道而行之,由外而内也能达到先天大圆满的地步。两者并无高下之分,只是后者对天分的要求更高。比如说四公子天生神力,又在金钟罩上特别有天赋,虽然真气还不能离体外放,但现在已经可以在比武中打败大多数的二流好手了。”
陆游露出一个怀念,深思的表情,悠然道:“而且陆某听说海外异大陆有一门不需要内力推动的神奇剑术,不管你是什么刀罡剑气,还是什么奇妙招数,都能一剑破的干干净净。”
长叹一声,陆游接着道:“只可惜陆某直到如今还是未能一睹这门剑术的奥妙,不能不为之扼腕长叹啊!”
第七章
第七章
离开李府后,陆游施施然的向城北走去,在绕过好几条街道后,他突然停下脚步,道:“出来吧,你隐藏气息的功夫一向就不大好。”
法海从街道的转角处慢慢的走了出来,满身的酒气褪得干干净净,脸上的神情淡然而从容,沉声道:“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瞒着你,只是告诉你我来了而已。”此时的法海和尚虽然依旧是满脸横肉,但不见半分的粗豪之色,反而更像一个多年修行的高僧。
陆游看着法海,眼中满是赞叹之色,感慨地道:“要是以前,你绝不会等到现在才来见我。想不到只是这几年的功夫,你就脱胎换骨的好像变了另一个人,看来在少林寺中的修行大有收获啊。不过你平时那副神态也不完全是装扮出来的吧,而且你教小孩子武功也未免太尽责了,嘿,居然连金钟罩和易筋经的后几层你都全教了,就不怕你在这个世界里的师傅责怪?。”
“人都是会成长的,”法海面沉似水,道:“至于传授武学之事,一来出来前寺中的长老早有交代要尽力交好李渊,二来少林寺的武功在这个世界还算不上是最顶尖的,况且以前有个正一道压在头上,现在又有个极乐寺压在头上,少林寺大力推广本门武学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对这点小事怪罪于我?”
“这其三嘛,任务就快到最后关头了,到时候一走了之,你也不怕他们秋后算账,是吧?”
陆游左手负在背后,用右手捻着胡须笑道:“据说去年李药师路过少林寺的时候,有个僧人与他秉烛夜谈,讨论了一晚上的易筋经,那个僧人不会就是你吧?”
“药师天纵之资,能与他探讨武学上的难题,乃是某家的机缘,”法海不耐烦起来,皱眉道:“这些细枝末节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等下还要快点回李府,没时间跟你在这闲扯。想聊天的话,任务做完后有的是时间。听说这次的对手很强,但我早你们几年就进来去少林寺拜师学艺了,还不知道到底怎么个强法,你们有什么安排没有?”
陆游收了笑容,若有所思的望着李府的方向,道:“无外乎借力打力,顺其自然而已。摩诃叶虽然号称是这个世界的第一高手,但现在应该还没练成如来神掌,,要注意的只是另外的对手罢了。记住了,到时候尽量以自保为先,要是力所能及的话就保住李家众人的性命。要知道大兴城位于龙首山之旁,乃天下龙气之汇聚,经由仙家秘术加持,在城中一切的法术都很难施展,我们就有些手段用不上了。”
“哼,不用你提醒,”法海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眯起双眼说:“我早就领教过这个世界宗师级高手的战力了。”
“我倒要提醒你一下,”法海眼里忽有笑意闪过,脸上浮现出古怪的意味,似笑非笑的道:“那两样东西就一直在极乐寺的高塔里面,摩诃叶乃是一代人杰,未必就不会提前破解出来。而且释迦牟尼当初可是有十大弟子的,神掌的传承可能要比你想象的更多。”
“什么意思?”陆游收回望向李府上空的目光,淡淡地问道。
“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剑圣,又不能提前在大兴城里埋东西,到时候不要螳螂捕蝉,反被麻雀在后了。”法海双掌合十,低头看着脚下,仿佛那里就是传说中的琉璃净土,意味深长地道:“还有道教势力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弱,除了正一道之外,龙虎山张天师那边的好手也不少,据说还跟当年的广成仙派还有些牵连。”
“嘿,你先进来这几年没白混啊,不但武功更上一层楼,连情报工作也都做的不错,”陆游眼中的笑意更胜,道:“放心,我们早就根据预言有了相应的安排,到时候你只要把自己的额任务完成就行了。这次的夺宫之变我们必定能给对手以重创,大有收获的。”
“对了,”陆游又道:“你还不知道这次对手的名字吧?”
“嗯?”
“名字很奇怪,叫什么”宇宙炒地皮团”,还有什么”拆迁队”之类的。”陆游举步向前,经过法海身旁,渐行渐远,留下最后的话语,“据预言说对手是邪恶混乱阵营的,你的破魔之力或许能派上些用场。”
法海喃喃自语道:“炒地皮?难道是修房子的?”
同一时间,大兴城,晋王府。
杨广恭恭敬敬的对坐在座位上的两人行礼,道:“万事俱备,只等上元节一到,就可发动,到时候就要多多依仗两位了。”
杨广以晋王之尊,在这个原太子杨勇被废的情况下,是成为新太子呼声最高的。杨广不但文采斐然,而且有灭陈的大功,平时礼贤下士,恭谦谨慎,不喜奢华,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士林中都有很好的风评。
虽然杨广平时有礼贤下士的作风,但能让他这样恭恭敬敬的行礼的,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人。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就在那不多的几个人中。
其中一人面色深沉,身穿暗红僧袍,满面虬髯,顾盼之间不怒自威,双目中精光四射,正是刚刚再次击败正一道朝阳天师的天下第一高手——摩诃叶。
另外一人身穿青色官袍,面容清秀,可以想象年轻时必定是一个万中无一的美男子。现下虽然已近知天命之年,却依然无减他的魅力,时间的沉淀只是使得他更显成熟男人的风采。这人就是总领朝政,礼绝百僚的当今大隋朝的司空——杨素。
见得杨广行礼,这两人虽然平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敢就这么平白的受此大礼,连忙起来还礼。
杨素手捋胡须,笑道:“晋王何必多礼?应该是我们向您行礼才是,况且老夫也没出什么力,只是顺手将虎步营和羽林军调往洛阳罢了。真要成事,还是要借重国师和王爷府上的那批奇人异士。”
听到说起自己,摩诃叶踏上前一步,沉声道:“晋王请放心,皇宫里的那几位华山派,龙华寺,龙虎山的高手,已尽数被我探听清楚了底细,真动起手来,我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将他们杀干净。但那以后的事,就要靠晋王您自己来完成了。我辈做臣子的,不敢冒犯皇家天威。”
“唉,”杨广长叹一口气,道:“本王实在是不想跟父皇和王兄兵戎相见,但形势如此,为了我大隋的万里江山长治久安,又不得不如此。想到这,孤....孤...........”说到这里,杨广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爷宅心仁厚,不得已而为之,想来皇上能体谅王爷的一片苦心的。”杨素见状连忙开解。
在一旁的摩诃叶闭口不语,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杨广。
第八章
第八章
等到杨素和摩诃叶离开,杨广立刻收了眼中的泪光。在房中沉思片刻,推门而出,高声道:“来人!”
一名王府侍卫应声而出,道:“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传基钮大师来见我。”
“遵命!”
不一会,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走了进来。等到侍卫关门离开后,他掀起了黑袍,然后一个头生双角的脑袋出现在杨广的视线中。出现在杨广眼前的这个生物浑身生着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甲壳,手指和脚趾上有着闪烁这寒光的锋利利爪,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善类。它那充满狡诈之色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用生涩的汉语道:“王爷,您找我?”
杨广心下有些不舒服,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但每次看见这种明显跟人类不是一个物种的怪物,心中的厌恶之情总是油然而生,就算它现在是自己的下属也一样。总算是杨广知道现在还不是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和颜悦色的道:“基钮大师,我已经决定在在上元节的时候动手,这几天还请您约束好手下,不要走漏了风声,也不要节外生枝,到时候请您随我一起行动,让李枯木大师他们随王府里的侍卫一起封锁皇宫,您看怎么样?”
“如您所愿,我的王爷。”基钮像模像样的鞠躬行礼,道:“您的意愿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心下却在暗中嘀咕:呵呵,你这卑微的爬虫,想分化我们?居然还敢命令宇宙中的贵族,星空中的王者——基钮大人?等到任务结束了,就把你切成一片片的烤着吃,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用这样的口气跟高贵的基钮大人说话。
“好生去做,”杨广一挥手,道:“只要大事一成,荣华富贵,金钱美女,享之不尽。”想到那些自己也暗自心动的娇滴滴的美人被这怪物搂在怀里的场面,杨广一阵恶寒,连忙将这个美女与野兽的画面排出脑海。
基钮恭恭敬敬的向杨广行礼,再把自己笼罩在黑袍中,然后在杨广的目光中退了出去。一出门,它那副恭敬的态度就一扫而空,仰头看向天空,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就算在这个世界被压制的厉害,它也能通过戴在眼睛上的探测器了解到这颗星球上没有几个生物的战斗力能达到它现在的水准。不过还是先忍忍,等到把任务中的什么国王和王子都干掉后,就把这个晋王还有那个能量水准达到了b级的和尚一起变成分数。不错不错,它对自己用对了“和尚”这个词很满意,谁说基钮大人是蹩脚的阴谋家的?明明是充满智慧,目光深远,嗯,还有吉星高照嘛。
基钮的好心情没保持多久,在回到休息的地方后,它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坏了。在杨广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中,有一个红头发的壮汉正坐在地上大吃大喝。听到基钮进来,壮汉头也没抬一下,仿佛他人生的全部意义就在面前的酒肉上。
这不是基钮心情变差的原因,让他恼火的是周围假山变成了满地的碎块,地上坑坑洼洼的,院墙现在有的比没有的还多,就剩下几块残砖耸拉在那里。这破破烂烂的院子,再配上院子中间大吃大喝的壮汉,倒也别有一番美感.........才怪。
或许基钮不知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句话,但是它现在的心情写照就跟这句话说的差不多。“扑哧扑哧”,它的鼻孔中冒出一阵阵的白烟,早已积具多时的不满涌上心来,忍不住大吼:“李枯木你这个软趴趴的鼻涕精,你这个下贱的只配去啃泥巴的爬虫,基钮大人不是叫你安安静静的呆着吗?看你干的好事!”
壮汉看了基钮一眼,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任何人一看到这个慢吞吞地爬起来的人,都能把他往强壮上想。他满身都是充满爆炸力的肌肉,浑身上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是光光溜溜的,随意摆了一个姿势,肌肉就在上下跳动。原本他坐着时还不觉得,等到他站起来,才发现他比快两米高的基钮还高上那么一点,而厚度就远不是有些消瘦的基钮所能比的了。只是站在那里,这个被称作“李枯木”的男子就给人以山一般的压迫感,沉甸甸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李枯木裂开嘴角,露出洁白光亮的牙齿,满不在乎地说:“李枯木大人只是随便活动了一下,再弄了点肉来吃。对了,这里的饮料还算不错,你要不要来点啊,队长大人?”
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壮汉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涌出澎湃的气势,仿佛就要爆发的火山,连基钮也不由脸上变色,忍不住退了一步。
脸上的神情不停转换,最后基钮平静下来,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只要再忍最后这几天就好,任务马上就要全部完成了。只要主要任一完成,随便你干什么都行。但是,现在,不许再闹出什么的大的动静!明白没有?”
“好的,好的,”壮汉挠挠头,摆出健美先生的姿态道:“你是队长嘛,大家都听你的,李枯木也听你的。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基钮的目光阴沉下去,嘴角抽搐几下。自从全队进入这个该死的主神空间以来,基钮大人很是过了一段快活的时光。在刚开始的几个世界之中,大家大肆破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有恐怖的弗利萨压在头上,真是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啊。可惜不久后,就开始走霉运。先是能控制时间的小矮子被一只黄毛猴子砸成了肉饼,然后老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在各种乱七八糟的世界里,最后就剩了自己和这个脑袋里也长满了肌肉的李枯木。奇怪的是基钮大人在很多世界里面都被压制的厉害,实力能发挥出一层就要偷笑,反倒是这个傻瓜一样的李枯木的实力在不断的成长,弄得现在都不怎么乖乖听话了。或许是想办法把这个家伙像碾虫子一样碾死的时候了..........
为什么我的队员不是一根筋自顾自的白痴,就是满脑子想着谋取队长权位的鼻涕精?基钮在肚子里呐喊:就不能给我来几个能老老实实的挡枪口的炮灰么?为什么别的队就能配合的那么好,我这边的就光想着怎么在背后捅刀子?
唉,现在还是要靠着这个傻瓜,基钮郁闷的想,不然像上次一样的被人围殴,就算是基钮大人也有抗不住的时候哇!
在基钮苦恼的同时,远在太原的陆游也有同样的苦恼。现在他正在城外的河边,一边以白鹿洞秘术查看地脉能量的流动,一边盘算队中的情况。法海那厮是个假模假样的佛徒,跟自己不怎么合的来。虽然以前大家能一致对外,但肯定对自己还留有一手,当然,自己也留了很多后手。孙中山那家伙每天都木着一张脸,不怎么说话,但是什么都学,什么都练,还不知憋着什么坏水呐。额,就算自己玩角色扮演上瘾让所有的后来者都跟自己一样玩cosy,但大家也不用玩的那么投入吧?
第九章
第九章
大兴城位于龙首山旁,是杨坚称帝后在原汉长安城的旧址边上新建的一所城市,东西宽约两万米,南北长约18500米。作为大隋朝的首都,大兴城不但是当今天下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城市,而且也是世界上最有活力的城市。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宗教都能在这座城市中找到一席之地。在离朱雀大街不远的地方,圣十字和新月沐浴着相同的阳光,三清,释迦牟尼在不同的庙宇中受同样一批人的膜拜,这是自晋室南渡以来第一个统一九州大地的王朝的首都,是整个帝国的心脏,是梦想和奇迹之城。
这个城市中居住着最有权势的人,住着最富有的人,住着最有力量的人,他们的举动能令山川崩倒,能令江河改道。
现在这座雄伟的城市就矗立在李世民的面前,,在他身边的除了李家父子外,还有府上的西席,少林寺的高足法海和尚,外加自在门的正副馆主。李渊是要来参加即将到来的正旦朝会,顺便带上几个儿子让他们涨涨见识。至于其他的人嘛,听说都是来大兴城有事,就顺便一起了。
还未进城,只是站在城门口,李世民就感觉到极大的压迫感,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座没有生命的城市,而是一条沉睡中的巨龙,就算这条巨龙没有醒过来,但它身上的气息就足以让那些能感觉到的人心惊肉跳了。这就是以《太平要术》为根基的仙家术士们前前后后十多年引导地脉能量,汇聚天下龙气的效果。他们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法阵,来镇压王朝的气运。
待进得城中,感觉又是一变,李世民脚步一顿,体内隐藏在各大窍穴中的天妖真气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蠢蠢欲动,同时丹田中的童子真气犹如火上浇油般疯狂的飞速在经脉中往返流转,不停地壮大,直到达到某种界限后才像吃饱的猛兽那样乖乖的安静下来。就在这瞬间,走在后面的几人已经觉察到他的不妥,纷纷头来询问的眼神。李世民脸上有些许的苍白,勉强露出微笑,道:“第一次来这里,跟我们太原还真不大一样啊!”
李元吉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土包子”,李建成闻言只是笑了笑,便去安排众人的住宿,陆游和孙中山也在此时跟李府众人分道扬镳。
李渊看了剩下的几个儿子一眼,道:“等下你们自己在城中去玩,为父要去拜访几位故人。”又对法海道:“大师,麻烦您多照看着这几个小子,别让他们惹事。”
法海合掌,道:“这个自然,唐国公请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李渊一直在忙着朝堂上的事,李世民三兄弟在大兴城中玩了个遍。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李世民一直觉得不大对劲,脑海里似乎有个疯狂的声音在不停地提醒他赶快离开此地。但是看着大街上热闹欢快的人群,又觉得大概是修为增长过快的后遗症。跟着在前面大呼小叫的李元霸,李世民拿着根糖葫芦在后面慢慢的吃,心下嘀咕:没老师指导就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且不说那个几年后会出现的双胞胎兄弟,单就说自在门的那两位,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就能发现现在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也许还会有更多出乎意料的事和人出现,还是多掌握一些力量在手上比较好。
等到元宵节的晚上,天子设宴宴请各国使节和朝中重臣,同时下令大放烟火,金吾不禁。
在晚宴的时候,宇文家,独孤家,李家等豪门贵族的头面人物连族中的后起之秀都有一起出席。
在这些权势滔天的人中间,李世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双目中神光四射,满面虬髯的番僧。一看到此人,李世民就是心下一凉,不自然的将自己本就不甚高大的身子缩了缩,心中暗暗祈祷:不要让这和尚看到我啊。可是心底却清楚的明白,这就是绝不可能的,果然,刚低下头,就能感觉到摩诃叶的眼神盯了过来,仿佛两把刀子扎在身上。好厉害,李世民心下揣测,自己的武功比起应该的要高上许多,但表现出来的还不到至于引起摩诃叶关注的地步。不过原著中有表现摩诃叶擅长望气之术,也不知现在自己的早夭之命有变了没有,要是现在就引得摩诃叶暗中出售,自己十层十的只有逃之夭夭的份。
还好摩诃叶只关注了一下,就将目光移往他出。没有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关注,李世民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宴会中的其它人。
唔,那个在司空杨素旁边的就是杨玄感?一点也没有霸王的气势嘛,看起来浪荡的很,整一个轻浮的二世祖的模样。可是还真不敢对这家伙掉以轻心,要是这家伙发起狂来,能把这堂上杀的血流成河,到时候能接得住这家伙一招半式的不超过十根指头。嗯嗯,他现在没雷刀在手,倒还不用太担心,希望这家伙继续泡在醇酒美人中,不要有事没事的突然之间就觉醒了呃。
那个一脸正气的家伙居然就是宇文化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白脸大奸臣啊,对人也是和和气气的,武功倒是不弱,跟老爹李渊不相上下。
还有这个穿着这么朴素的竟然是以喜好奢华出名的败家子杨广?哦哦哦,是了,他现在还在装好孩子来着。
已经喝了好几杯的李世民暗自将眼前的人物和自己印象中的一一比照,偷偷地享受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知道的乐趣。
随后杨坚出来说了几句“大家吃好喝好”之外,就离开宴会,回到了宫中。据说天子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大好,很多事务都交给了司空杨素去处理。一般情况下,天子都是在后宫中由皇后独孤氏陪伴照顾。而且最近为了废太子一事,天子大为光火,父子之间闹的不可开交,连上元节的宴会杨坚都没准废太子出席。
等到宴会结束,已到了夜深之时。诸人俱俱离开后,宫中组织的人手开始施放烟火,一时间整个大兴城都笼罩在了烟花的焰火和爆竹的声音之中。
已经回到住所的李世民被李元霸拉着出来看烟花,正当兄弟几人都沉醉在这漫天的美景中的时候,李世民忽然发现皇宫方向有一道不同寻常的火焰冲天而起,同时有数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气息在夜空中显露出来。
在爆竹声中,隐约可以听到有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在高声嚎叫:“超音速,高难度,利库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轰鸣,感受着脚下的震动和空气中传来的波动,甚至不必去理会那强大的气息和不断的怒吼,杨广一行人就能知道那边有两个有着荒野巨兽般力量的强者在战斗,那是拳拳到肉的死斗,是将生命燃烧到极致的激烈碰撞。如果是在平时,几人就会很有兴趣去观看绝世高手的过招,但是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杨广面露交织着兴奋,惶恐之色的表情,原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去解决他的好大哥杨勇,一路直扑宫中,逼迫当今天子逊位。但形势发展的比想象的快,再好的计划,都可能碰到意料之外的情况。宴会结束后,杨坚不顾疲劳招杨勇入宫问话,使得其中的一路扑了个空。现在手上的实力只有一半多一点,但要面对的敌人的力量却没半点损耗。要是不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形式,等到天一亮,他杨广就会面对忠于天子的力量的反扑,绝对的死无葬身之地,要知道,杨坚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的。
不过应该没问题,杨广这样安慰自己,摩诃叶是天下第一的高手,自己武功也不弱。虽说李枯木大师那边打的惊天动地,但从好的方面想,是父皇那边的一个绝顶高手被牵制在了那边,也将宫中禁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杀进防御已经大为减弱的宫中,想到这里,杨广不再犹豫,面上气色一变,狰狞的面孔中透露出不详的黑气,大声喝道:“给我杀进去,一个不留!”
身边的卫士们暴声应诺,抽出随身兵刃向前杀去。
“国师,基钮大师,”杨广转身,对自己身边的两大最强者道:“一切就看两位的了。”
摩诃叶点了点头,正待飞身而出,忽然面上一变,左手虚引,在空中划了个圈,将袭来的暗劲尽数挡在身前,将其化为无形,同时沉声道:“晋王不必管这里,你们只管杀进去,我解决这里的问题后就来跟你们会和。”
杨广也不跟他客气,飞身就向深宫中扑去,基钮怪笑一声,跟在杨广身后走了。基钮临走时的那两句“嘎嘎”的怪笑,让摩诃叶很是不舒服,这个一直隐藏在黑袍中的“基纽”实力深不见底,自己几次暗中出手,都是无功而返。让他去碰碰龙虎山的高手也不错,自己正好观察他的根底。自己一直在引导晋王杨广,想将他掌握在手中,让其成为极乐寺的傀儡。这一切原本进行的很顺利,杨广对自己的要求越多,就越是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可突然之间,晋王府中就多了一批高手,而且还不是那种一抓一大把的,而是连摩诃叶自己也深深忌惮的强者。即使摩诃叶再自负,也知道不可能同时击败这许多强者,他们可不是只有一个朝阳天师撑场面的正一道,只要自己一出手,那些家伙绝对会一拥而上的。可极乐寺跟死对头正一道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那就是虽然现在极乐寺的势力在急剧的膨胀,但宗师级别的高手也就摩诃叶一个,一旦变生肘腋,就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无数个夜晚,摩诃叶在极乐寺的高塔中沉思,想着再次突破的方法,也曾仔细的研究祖师留下来的两件法器,然而却一无所得。
“想走?”黑暗中有声音传来,仿佛凛冽的寒风吹过,空气中形成无形有质的结界。
摩诃叶冷笑,脚不动手不抬,气劲透体而出,在背后形成一尊面型凶恶的神明形象。这神像一出来,就仰天咆哮,无声的波纹四下扩散。结界,就这样给破了,甚至没能给杨广和基纽造成一星半点的阻碍。
“极乐宗摩诃叶?”黑暗中那人问道,不等回答又自语道:“除了摩诃叶,我想不出谁能一招就破了我的《太平要术》。”
“嘿!”摩诃叶不屑的哂道:“你们仙家术士以阵法符箓见长,可也不是说这几方面就是你仙家的独有之术了,一招破你就连朝阳都能做到啊!”
“这不可能!”黑暗中那人激动起来,语气急促地道:“朝阳天师...........”
抓住你了!摩诃叶眼中神光流转,脚下电光闪动,人如出弦利箭般向黑暗中的一角激射,手刀划过,一颗首级飞起,带起大股的鲜血。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聊天吗?”摩诃叶将手中的依旧带着惊恐表情的首级随手扔掉,嘲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道行,也能与朝阳那牛鼻子比?”
内劲运处,手上的鲜血被震散,弹开,下个片刻,摩诃叶身上已不沾半点鲜血,如果不是满地的血腥,谁也不能将这个神情肃穆的和尚与刚才那个谈笑杀人的绝世凶人联系起来。摩诃叶提步就要去追赶杨广,那是极乐宗近十年的谋划,就算有了一些变故,也万万不容有失。然而,他现在不是在向前进,而是在向后退。他不得不退,因为在他前面,有道剑意横亘在天地之间。那道剑意孤高,清远,浩大,带着凛冽的气息忽然出现在摩诃叶的灵觉中间中。虽然不是直冲自己而来,摩诃叶依然能感觉到这剑意主人的无双傲气,只要自己再踏上前一步,就会引来万千剑气的攻击,所以他不得不退。
只是受到波及的摩诃叶已是如此,那首当其冲的杨广和基纽又会如何呢?
杨广什么事都没有,他一个跃起,就冲入了最后的主殿。在殿中点燃的众多蜡烛的照射下,他发现里面就杨坚和杨勇两个人。不但没有禁卫,就连先前攻入宫中的卫士也不见了踪影。
殿中的两人听到声响,一起朝杨广看来。杨广心中一寒,后退一步,扭头道:“基纽大师........”却哪里有半个人影在?现在甚至连宫外的爆竹声都听不到了。
“扑通,扑通”,杨广听到自己的心跳在急剧加速,这诡异的情况就让他烦躁的快发狂了,汗水打湿了后背,怎么办,怎么办?杨广脑袋急转,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为社么想不出来办法啊?我杨广不是武功超群,才智过人吗?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杨广双目变的赤红,拔出随身的佩刀。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战他妈的吧!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摩诃叶向后急退,一连退了十余步才站定,面色阴沉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天空不时爆炸的烟花爆竹,将身前的地方显现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宫殿,沉默地座落在那里,跟平时没有丝毫的不同。然而曾经多次来过此地的摩诃叶就知道,在那片安静的表象后面,有着一个出乎意料的高手,一个比朝阳更强更可怕的高手。
摩诃叶不动,不知在何处的敌人也不动,但在他的感觉中,对方的气势没有半点减弱。如此强大的气势,甚至给他一种将要永远存在下去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摩诃叶朗声道:“何方高人,可否一见?”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只有风移影动,似在对他进行无声的嘲笑。
摩诃叶本就阴沉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当断则断,才是枭雄本色。在他走后良久,有个身影在宫墙的阴影中浮现出来,看其面目身形,正是自在门的馆主陆游。
陆游慢慢的踱到摩诃叶先前所站之处,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尸首,漫不经心的道:“摩诃叶已经走了,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我那个幻术可把里面的那头怪兽困不了太久。”
地上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汇聚在一起,与尸体一起化为黑色的阴影,在一阵扭曲,翻转,滚动后,渐渐的变得清晰,然后一个面上带着笑容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陆游的面前。一出来,这个男子就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摩诃叶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要不是他急于前往内殿,还真骗不了他。”
陆游哑然失笑,无可奈何地道:“张天师,你好歹也是堂堂龙虎山的掌门,平时就不能不这么......这么........”
“这么不庄重?”张天师满不在乎地道:“这个掌门又不是我想干的,谁让我老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呢?”
“话说陆兄,”张天师凑了上来,小声地道:“你这个洪荒百万剑阵真是了不起,不但困住了那个基钮,还不费半点力气就把天下第一高手吓走了,能不能教我?”
“呵,这个当然可以,只要你拿《先天乾坤功》或是《三火归元功》来换就行,反正你们龙虎山已经有好几百年不以武功见长,改行研究阵法和法术去了嘛。”
“这个...”张天师面露难色道:“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龙虎山的规矩是那些祖宗传下来的神功绝艺都不能外传的。要不我拿我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个”两界等微尘,生死如梦幻泡影”的两仪微尘阵来换怎么样?”
“呵呵。”陆游只是微笑,并不回答。
“不行啊,这样,我还有一门”八门锁金阵”,.....”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在两人身后响起,飞砖石和破碎的房梁四下飞溅。刺目的白色光芒形成一个圆形的冲击波,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摧毁它路途上碰到的一切。房屋,树木,雕栏玉砌都在这无铸的大力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粉碎,化作飞溅的碎片。两人面上生寒,脚下发力,顺着气浪向后退去。
两人刚刚将飞来的杂物全数挡在面前,就见一个绿色的身影从爆炸的火焰中飞了出来。伴随着张狂的大笑,基钮落在地上,一步步的向两人走来。虽然刚才一次消耗了大量的气,但是它现在的气势就有如惊涛骇浪一般,伴随着它心中的怒火,誓要把眼前的两个小虫子撕成碎片。
见得这么一个怪物出现在面前,张天师一把前冲跃入空中,大声道:“并肩子上啊,陆兄!”双手在胸前画了两个半圆,虎口对握在心口,随即有金色光团在双掌间生成,然后平推向那个绿色的恶魔。这就是龙虎山张天师一脉最强的法术之一——“乾坤错位,天地乖离”,能将敌人的本源力量导入虚空之中,使得敌人在现世所能使用的力量大为减弱。这是当初龙虎山的初代天师张道陵为了对付一个武功盖世的魔头初创,经由其后的历代张氏子孙完善的最强辅助道术。虽然不能用来直接击倒对手,但用来削弱敌人,却是无往而不利。
果然基钮的脚步就是一沉,面上有慌乱之色出现,显然是这招“乾坤错位”大建其功。
“好!”刚捏了个剑诀,在身周凝聚了数十道剑气的陆游赞叹了一声,心下想:龙虎山的秘术果然有其独到之处。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张天师跃入半空发了一招后,就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融入夜色中看不见了。只有张天师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陆兄,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呃,陆游面上哭笑不得,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基钮已经扑上前来,连忙收敛了心神,将自身的气息与剑阵融合在一起,抵天三剑交错而出,将呼啸而来的数发气功弹斩成分崩离析的光雨,随后剑出入龙将跟在气功弹后的基钮切割成了数十百块。
这么容易?陆游面露诧异之色,接着他身后现出基钮的身形,一只爪子从他心口探出。然而基钮就没有半点兴奋的表情,因为被它穿心而过的陆游身影在抖动了两下后,就化作轻烟消逝的无影无踪了。
然后天地开始旋转,漫天的星辰忽然变得黯淡,周遭的景色又开始扭曲,变形。
“口胡!”基钮就很生气了,破口大骂道:“又来这一招!你这爬虫,就不能跟基钮大人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吗?说话呀,你这只虫子!”
“呵呵呵,”陆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基钮大人是吧,有种你就再破我这招一次。”
感受着剑阵中传来的阵阵波动,陆游知道自己这次能困住敌人的时间只会更短。
“真是恐怖的力量,纯以力量大小而论,就在我之上了,”陆游的身影渐渐的淡去,与周围的环境溶为一体,“还好这家伙不通奇门遁甲之术,不然谁胜谁负,就很难说了啊!”
“啊啊啊啊啊!!!”基钮再次将气凝聚压缩,然后一口气的爆发出去,将幻象破坏的七零八落。“桀桀!”基钮忽地发笑,“狡猾的小虫子,基钮大爷就已经发现你耍的小花招了。”说着脚下发劲,向上弹起,身体在半空中反转向下,双爪中的气劲光团有如暴风骤雨般向四周的地面激射而出。
“你的秘密就在这大地之上!”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笼罩在整个大兴城上的结界被破,基纽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原先自己被压制的很厉害的气好像开始有些松懈了。
陆游却是如遭雷亟,做为精研东方仙道术的白鹿洞剑圣,虽然是伪的,他就能感觉到原本井然有序的地脉能量在开始变得狂暴起来。原本他将自己的气和整个皇宫连在一起,能从混然一体的结界中源源不断的提取能量,再以天位高手特有的天心意识去推动这股力量,他就能游刃有余的将面前的两个敌人挡在三尺青峰之外。可是现在,在这个天地元气跟风之大陆大不一样的世界,他引以为援的地脉能量现在就不能再倚为长城,因为现在开始狂暴的地脉能量就像是饱含着剧毒的补药,要是有时间去慢慢梳理,还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是面前的两个敌人就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面前的两个强敌同时都感觉到了陆游发出的剑气突然变弱,基纽不但没有趁机抢攻,反而后退半步,先将自己守的严严实实的。
摩诃叶对基纽的行为就很瞧不起了,熊都还没打死,就光想着怎么分肉。自负气度远在基钮之上的摩诃叶,就做出了与基钮的行为不大一样的决定——他就比基钮退的更远。
“我是该说你们真有默契呢,还是该说你们太小心了?”陆游在半空中定住身形,笑着道:“不过,你们的谨慎也不能说是错了。”
基钮完全没理陆游在想什么。它感觉到从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开始,自己的气就在不停的增长。貌似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好像当初吉斯死后也是这样,位面压制就突然的松懈了。莫非,现在利库姆已经死了?将个人面板调出,果然就在上面看到了队友栏中的利库姆的名字已经变得灰暗。基钮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现在原本的基钮特种部队,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不过好的打手多的是,比如那个迪斯马克斯就很不错,很有当炮灰的潜质啊。而且基钮大人似乎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唔,以后要是碰到难以解决的强敌,比如说眼前的这只爬虫,就先干掉十七八个自己的队友?那么以后自己的那些队友还真不能随随便便干掉了。
摩诃叶则是若有所思,地面上战斗的两个强大的气息都已经消失不见,看来即使不是同归于尽也是都没能力再战斗下去了。可是这些又跟我摩诃叶有什么关系呢?我摩诃叶会不会也就像那两个强者一样,就此陨落在这上元节的星空之下?
陆游也不管这两个敌人有什么想法,在地脉元气不能借用后,便一抖长剑,荡开头顶的云层。随即天空中的星辰大放光明,有无穷的星力自浩瀚的天际投射下来,灌注在凌空虚渡的陆游身上。然后,剑圣大人又变的生龙活虎了。地之力不能用,咱就用天之力,我白鹿洞武学的精髓就是要借助一切能借到的外力啊!
“邪门歪道。”摩诃叶愤愤地啐了一口。佛门一向讲究神通自足,不假外物,所以最多有向神明借力的法门,却没有像眼前的家伙那样借用漫天星力的方法。
基钮哼了一声,不再跟陆游纠缠。俯身向结界被破后出现的宫殿冲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陆游催动剑气,身剑合一便要追杀过去,却被摩诃叶挡在半路。
“嘿,你不是我的对手。”陆游停在摩诃叶身前,从容淡然地道:“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摩诃叶也不废话,左手“金刚解”,右手“观音乱”,道:“可是某家就想要知道自己的极限!或许,我摩诃叶还不能正面击败你,可是将你挡在这里一时片刻,就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哼,陆游面色微变,摩诃叶的话就说到他心上了。“嘿,那我们就试试看!”剑气再度在空气中纵横,将空间切割得七零八落。
唔,摩诃叶闷哼一声,手臂上鲜血四溅。却只能让他的斗志更加的旺盛。六神绝在他手中接连使出,金刚解硬拼当胸直刺而来的强招,罗汉卸将及体的剑气弹开,观音乱调整自身的气脉,使自己的身体始终能保持在能够出力最强的状态。
只要肯流血,我摩诃叶就能将战斗继续下去呀!
基钮冲入最后的大殿中,正好碰上杨广大发神威,将杨勇斩的险象环生。
“去死!”基钮毫不客气,一巴掌将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前方的杨广拍飞,跟着一发气功弹炸飞杨勇。基钮直飞向坐在龙椅上的杨坚,炫目的光弹在它的爪间生成,这一击,就能彻底的解决这个任务!让你们这些爬虫通通见鬼去吧!
在基钮刚进入大殿中,杨坚就注意到了这个浑身充满了恶心的绿色异类,通过它的眼镜,杨坚就知道了跟它就没有什么能够谈的,双方之间,就只能有用拳头来说话这唯一的一种交流方式!
做为大隋的天子,或许这个元宵就是朕在人间的最后时刻了。或许还有些不舍,或许还有些牵挂,可是,作为天子,就当做出足以配得上上天之子的行为。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身为大隋的皇帝,就算是死,也不会在你这个绿皮怪物面前弱了半点的气势啊。
杨坚起身,握拳,向飞身而来的基钮轰去。
第一章 满目河山空念远
第一章满目河山空念远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熊心.....嗯,姑且称之为熊心吧,被从精英班踢到了普通班。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所以对新的班主任召开的第一次班会熊心也只是报以实在是无聊然而不得不去的态度。
进教室的时候有点迟,大概熊心和宿舍的那三人是最后进去的了,这三人熊心也完全不熟悉,虽然都是从精英班被提出来的废材,而且以前还是同一个班上的,可是熊心对他们完全没印象,直到班会时连他们的名字都还记不住。在这个时候,他们对熊心来说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同学,无聊的人生,惨淡的未来,一团糟糕的生活,刚发生不久的失恋,不时发作的偏头痛,一切的一切,让熊心只觉得很是烦躁,最想做的事就是吃上两颗安眠药一睡不起。
然后就见到了王霖,那是熊心第一次见到她。
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笑容。熊心喜欢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好像这时候站在熊心面前的她脸上的那种笑容。虽然是不露齿的微笑,却有着莫名的感染力,让熊心那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于是熊心便将视力集中到一点,以便仔细的观察。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身穿短袖上衣,搭配着浅色的长裙,看起来很清爽。
看起来还行。
王同学是现在班上的班长,需要确定所有的同学都到了,然后才能开始班会。在为熊心们一伙打上表示到了的对勾之后,班主任开始了班会。
班会嘛,大概都是那样,先是班主任说上一通,然后再进入主题。因为有很多新同学加入这个班级,所以这次的班会的主题之一就是同学们互相介绍。
无趣,无聊,但是这是社会顺利运行的必要过场,忍着不时发作的头痛,熊心介绍了自己。在等待班会借结束的时间里,忽然听到某个女生说她是班长,让大家有事打她的电话。
唔,她说的貌似有点道理,大学嘛,经常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啊,开会啊什么的,有事还会有突然的加课之类的。所以熊心就把她的电话号码加上了。然后很奇怪的新号码显示是唐山的,而熊心们现在身处江城。思绪在脑中转了转,熊心就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唐山人,而且一直在用至少是用了一年以上的老电话号码。这倒是很与众不同呢,两年来熊心已经换了三个电话号码了。
这个名叫王霖的来自唐山的现在担任班长的女孩子看起来蛮有趣的额,不过.也就是有趣而已。
大二的生活说忙的话,可以很忙,天天跑图书馆看资料也是可以的。说不忙的话,那就真是一点不忙,反正现在又没期中考试和月考,平时只要不被抓到逃课就可以一直玩到期末考试之前。
在开学后的第一个月内,熊心基本上没怎么认真学习,满脑子想的都是竞执会怎么样,她在干什么,她现在过得是否开心。最近老是听说新疆那边不怎么安稳,她一个人在那边让人很是担心呢。
在九月份末的时候,竞执明确的说她有男朋友了。当时收到这个消息,心中竟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感觉。在那一刹那,熊心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大概算吧。
在收到消息的一分钟内,嫉妒愤怒的感觉充满了身心,当时惟一的念头就是去把那个男人一刀砍死。随后愤怒的感觉变为无力之感,就算熊心真的能做到那又如何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说明她对熊心的感觉不是熊心对她的那种感觉,一切不过是熊心自作多情而已。又或者她有更喜欢的人,杂家不过.............嗨,这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
颤抖着打出“这点小事想要败熊心还远未够班!”之后,关电脑,上床,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都没能入睡,直到天亮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相见,相识,相知,熊心用了大概一年半不到两年的时间爱上了竞执,然后在表白被拒绝又得知她有男朋友后熊心删掉了跟她有关的一切信息,因为要是继续和她联系的的话熊心会发狂的
“
..........................................
这样的话,不是束缚她了吗?你怎么确定你的束缚就是她唯一的幸福呢?说着什么爱永远不变,永远持续下去的话,熊心怎么才能够确定自己能够永远维持着自己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的心情呢?今天的熊心和昨天的熊心,和明天的熊心相信总有不同的吧,那份爱难道不曾存在于时间这个维度中吗?
你写下这些东西是给谁看的吗?谁又会在意并且愿意欣赏你写下的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难道不是都只属于你自己的吗?
你写下这些东西,记下自己的悲鸣、痛苦、害怕、彷徨、偏偏用着这样夸张的语调,这些真的都是你的情绪吗?你确定你的用词都和你的心脏紧紧相连吗?还是你谨慎或者随意地选择者能够激发阅读者强烈情绪的词语呢?
你难道不是想要你喜欢的人看见这些文字吗?而且你也是在每天关注着你所喜欢之人的信息吧!
这样的拖泥带水是你所不愿的,只是你没有那样的魄力斩断一切。你知道是要做最好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但现在不是只能在最不坏的选项中选择吗?
看到某人的信息更新,曾以为是专门写给你自己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是很让人无奈的无聊事,徒惹人笑。
自诩为明智者,牵扯到自己时一样会糊涂的呀。
你关闭了评论,是不想别人对其发表意见。这种事只看当事人的感觉,其他人是不能体会的。即便是你自己都不能弄清楚,更何况是他人?
嗯,差不多已经忘掉十之一二了。
已经申请了新的qq,决定重新来过.
”
这大概能从某个角度反映熊心当时的状态吧,唔貌似是借鉴的小次郎的。
这次失恋,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大概还不能叫做失恋,姑且称之为“九月事变”好了。“九月事变”之后的两个月内,还是经常就会想起竞执来,吃饭的时候会想,上课的时候会想,走路的时候会想,洗澡的时候会想,睡觉的时候会想,即使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件事上,思绪也会不由自主的飘向她的点点滴滴。
在这段时间里面,熊心几乎是什么是都干不成,就连玩熊心最喜欢的游戏的时候也会忽然的就发呆想起竞执来。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情之为物漫道由来无端,情丝斩不断”。唔,这是歌词来着,下一句是:谁记尾生抱柱信誓旦旦,只是做笑谈。
熊心知道自己终将会爱上别的女孩子,会将这种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忘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在此之前,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忙碌到让人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若是还不能奏效,在难过的心痛的时候就去大量的运动,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有时他会想:若是没有心,大概也就不会觉得痛了。
第四章
第四章自作清歌传皓齿
两个月后,熊心开始和宿舍的其它三人混的有些熟悉了。
其中有个家伙老是在宿舍抽烟,熊心很难受。说了几次,人家不改,那熊心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忍受了。不过这人很是热情,姑且称之为w。有一人好做大言,人也很热情,诚挚为t。最后一人,好吧,也很热情,称之为f。
这三人的共同点除了热情之外,那就是都不爱学习。当然了,热爱学习的估计没几个,熊心有时候倒是蛮喜欢看书的,不过还算不上是喜欢学习。w,t,f,加上熊心,就要在一起生活至少两年了,熊心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不过后来慢慢地发现他们人还算不错,起码没什么坏心眼。其中f跟熊心关系渐好,大概是因为他肯听熊心说很多无聊的话,偶尔还能附和几句,更重要的是一般小忙他都会帮。这对熊心来说就算不错了,他开口求人的时候本来就少,不到必须的时刻,熊心是懒得请求别人的帮助的。同样的,对别人的请求,熊心也是懒得去帮,除非是他自己干不了。
大部分上课的时候,熊心都和f,w,t等人坐在一起,有时候谁不去了,其他人就帮忙答个到。这个时候大概是十一月份,江城的天气还比较热,唔,或者说是很热也行。女生们穿的比较清凉,熊心和f就经常在走在路上的会后,突然来一句:注意意xx点钟方向。这就表示我们中的某人看到了美女,让另外一个也欣赏一下。
一通上课的还有其他的几个班级,那些班上有好些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某次下午第一节课,熊心去的比较迟。还好f他们留了个正靠在走廊边上的位置给熊心。下午第一节课是两点钟,那是熊心正困的时候。乘着还没上课,摘下眼镜眯了一小会。等到铃声响起的时候才抬头,然后发现前面两个女生蛮不错的。自然地,熊心就捅了捅右边的f,小声地道:“看十二点方向。”
f头都没抬,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让熊心往他右边看去。唔,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熊心带上眼镜,趴在桌面上向f的右边看过去。恩,是个女生,齐耳的短发,锁骨,肩膀,asize,没什么看头啊。熊心表示不懂,f就拉过熊心的草稿本,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熊心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是这样写的“熊心旁边的是王霖”。
是吗?熊心戴上眼镜辨认了一下,还真是。好吧,在认识的人面前还是不要太放浪形骸了。然后开始上课,有时眼光四下乱瞟,发现王同学居然也在很认真的学习,这让熊心对她的看法一下子就改变了许多。
熊心喜欢脚踏实地肯认真做事的人,讨厌那种夸夸其谈或是不知所谓又或者是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虽然很多时候他自己就是那样。
后来的很多时候,熊心发现王同学的专业课都听得很认真,实验也有努力的做。唔,比他认真多了。他只有在状态好的时候才会认真努力。要是状态不好,就只能混混日子了。好几次做实验的时候,熊心都有注意到王霖经常是最后走的几个人之一。而且人家不是在那混时间,而是有在认真地做实验o(︶︿︶)o唉。
感觉好的时候,如果天气也不错的话,熊心就会在晚上去阅览室。阅览室环境还算不错,而且还有免费的热水什么的,虽然他从没喝过。事实上,在阅览室也不全是在学习。很多时候,他只是盯着场外的草坪发呆而已。
大二下学期在考数学之前的一个星期的时候,他就经常在阅览室发呆。那个时候书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习题也都过了一遍,基本上要过是没问题的,只是看能不能考高分而已。天气已经很热了,阅览室里面开了吊扇。熊心觉得这样很不错,比起空调,他还是更喜欢吹风。熊心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照例的睁着眼睛发呆。江城夏日的空气燥热就不说,湿气还相当的大,刚洗过澡没多久就又是一身的汗。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他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熊心清晰地记得的是忽然有个声音在耳边问道:“这里有人吗?”
这里有人吗?声音好熟悉。
在熊心左手边有张空椅,背对着窗子,放在桌子边的过道上。本来这里是不应该有椅子的,大概是什么时候有人搬过来放在这里的吧。
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熊心抬起头来,看到在眼前晃动的是王霖同学那精致的面孔。
头发比齐耳的长那么一点,比齐肩又短了那么一点。弯弯的眉眼,鲜艳的红唇以及嘴角的美人痣,都一如既往。
有人吗........你问这个干什么?熊心心中嘀咕,口中却是毫不迟疑地到道:“没有。”
然后,她就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嗯?这是干嘛?为什么要坐在熊心旁边?四下看了看,还有很多的空位置。熊心收回望着王同学的视线,翻了翻高数书,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视线下滑,从高数书上往下,再向左边,映入眼帘的是一节白生生的大腿,而这正是坐在熊心旁边的王同学的。这个时候的天气还很热,王同学穿着很是清凉。熊心现在还记得她上身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短袖t恤,下身则是一条棕色的超短裤,除此之外就只有脚上的凉鞋了。
这个时候是晚上八点二十分,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荧光照射在身旁美人的肌肤上,反射着柔和的光辉。虽然他曾经对她有些意见,这一刻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清风从窗外吹过来,将她的味道送到熊心的身前,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想到“月明林下美人来”这句诗。平时只有在碰到的时候,或者是在qq群里见到王同学发言的时候才会想起她的模样,更多的是想的其它乱七八糟的玩意。要说想女孩子的话也有,但这半年来想念竞执的时间就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直到这怦然心动的一刻,熊心才好像忽然发现就在身边也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呀。
而且,他真的是那样的喜欢竞执吗?嗯,是真的那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的那种喜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喜欢。就在半年之前,在那个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万念俱灰的感觉熊心现在一想起都还十分的难受。
可是,那是在半年之前,现在呢?现在熊心还是很喜欢竞执,要是她现在能出现在熊心面前的话,熊心会很高兴吧,不过估计也就高兴那么片刻罢了。
熊心很清楚自己是软弱的,易变的,就算是对竞执的感觉,大概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忘却吧。就像,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没那么想念竞执了。
第五章
第五章
心跳加速,压迫血液以更快的速度血管中运行,带来更多的氧气,让熊心感觉到些微的眩晕。这种感觉和当初想念竞执的感觉很相似,大概,这也是爱吧。
是爱吧,又或者不是。
熊心只是喜欢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对竞执如是,对眼前的王同学亦如是。也许她对自己并无多少好感,而只是他自己那样认为罢了。
大概是两个星期之前,他终于决定跟竞执不要有任何的联系,不然的话会难过。他很早就删掉了竞执的电话号码,也删掉了她的qq,但是还是不时会在这里或是那里看到她留下的痕迹。当熊心在浏览某些同学的qq说说的时候,不经意间就会可看到她的留言或是互动。每次碰到这种情况,他都不得不做上好几个引颈向上,以将自己弄得精疲力尽的方法来化解心中的郁结。这样很不好,他不想这样继续下去。
于是他申请了一个新的qq号码,只加大学同学好了,跟高中同学完全断绝往来的话,就不会再跟竞执有任何的交集了吧。好吧,他知道这样是很懦弱的行为,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只要能比过去好上一点也就可以了,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
大学同学相熟的也不多,除了宿舍的其它三人外,还有大一时候的一两个同学,再加上现在的班长和学习委员,用手指就可以数的过来。加上同宿舍的没什么问题,加大一的同学也没问题,加班长还是...........好吧,这次人家拒绝加为好友了。
这算是什么情况?唔,貌似他并没有表明身份呐。会拒绝陌生人的班长大人......熊心当时觉得这位曾经主动向友人要qq号码的王同学也许不算是花痴或者是有类似的属性。少女情怀总是诗么?
不对,越想越远了。虽然人家拒绝了他的好友要求,他也没什么不忿,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不是后来想起的话应该是这样。当天晚上,貌似在qq群里有什么事情在宣布,亦或是通告?熊心已经不大记得了。只是有人在熊心发言提问的时候问了下“这是谁啊?以前好像没见过,是我们班上的吗?”
也许是刚看了很多日剧的缘故,熊心当时是这样回复的:
“大家好啊。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王霖:“初次见面?我们班上有新来的吗?”
熊心:“额,我是班上的呃的九号,只是换了个新的qq号码~~”
原本这事就算过去了,就在他准备关掉qq玩会游戏的时候,企鹅的头像闪烁了起来。点开,里面是王同学在群里发的信息:“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所谓礼尚往来,熊心随手往群里打了条信息:“也祝王同学国庆节快乐!”
很快的,王同学的回复到了,“为什么你要叫我王同学呢?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为什么呢?熊心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而他喜欢这样漂亮又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但不想也没有可能跟她有事呢么别的联系估计到了毕业也只是同学而已的缘故...........好吧,他是一个很无聊的人,不喜欢运动,也不喜欢聚餐和去ktv唱歌,这么无聊的人生当然要找一些让自己不那么无聊的事来做,比如说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你看,有相互之间称呼某同学的吗?没有,起码他没见到或是很少。另外的原因是熊心觉得特别的人就应该有特别的称呼,既然她是班上最漂亮的,那就给她一个特别的称呼好了。
但是这种话总不能直接跟她说吧,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还是要保持矜持的好。况且他又不是花痴想跟人家有什么发展或者是onenight什么的..........唔,考虑他以前的行为,可能有那么一点花痴,onenight他也想过只是没有女孩子同意啊..........
总之最后熊心是打了个哈哈,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不相干的事就把需要回答的问题丢到爪哇国去了。
也许是这件事开始,王同学觉得他对她与其他人不同,甚至是对她有意思吧,后来她对熊心的态度也有了些许的不同。嗯,后半截也许只是熊心自己的想象,不过人总的往好的方面想。
然后到了现在,她就坐在熊心的旁边了,在还有很多空位置的情况下。这必然是有原因的,他想,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将书本放好,王同学就凑过来,低声道:“我数学有很多不懂,要是碰到不会的,你能不能教教我?”
熊心是很愿意的。不仅是因为王同学长得很养眼,更主要的原因是这很符合他的理念。他对一切上进积极的行为都报以支持的态度,也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得到熊心肯定的答复后,王同学就开始翻看起她放在桌面上的高数课本来。
这个时候,熊心在干什么呢?他在一如既往的看着窗外,只不过这次在他的视线和窗户之间王同学在那里而已。所以看起来熊心就是在盯着王同学看,过了好一会他才醒悟过来这样看着人家是不太好的,很容易被人家当成变态啊。
不过这样看着王同学感觉很好,特别是在灯光的照耀下,她整个人似乎在熠熠生辉。唔,也许,可能是熊心的错觉,但是他觉得王同学对盯着她看没有多少反对。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样子算是对她美貌的赞美吧。
那个时候的他,心思相当之单纯,只不过是觉得王霖长得挺好看的,其它的想法就没有了。就像对某人说过的那样,不但那样说也是那样做的,那就是“某家平生不二色”。既然他还想念着竞执,那他就不会爱上另外一个女孩子。
第六章
第六章
等到十点过后,阅览室的人就开始慢慢地离开了。看着越来越少的人,熊心也很想一走了之。按他平时的习惯,六点半左右到阅览室,看到九点半就会走人的,待到十点钟已经是满觉很困了。可是王同学还在认真地看着书,或者只是熊心觉得她在认真地看着书,有时候她也会玩会手机。
等到十点二十的时候,熊心已经快忍不住了。呆在阅览室里的他感觉浑身躁动,身上的汗渍在被风吹干后留在皮肤上的盐分就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十点二十五了,熊心前后瞟了一下,算上他和王霖现在这个屋子里面都只有五个人了。已经忍无可忍的熊心合上书本,转头对她说:“要不,我们闪了吧?”
虽然使用疑问的语气,其实表达的意思就是“那啥,我想走了,你是要一起走呢还是继续看书?”
王同学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收拾东西。好吧,看来是打算一起走的,不到一分钟后熊心就跟她一起离开了阅览室。
走出阅览室后,熊心满脑子盘算着等下洗澡后出来吃点什么,是啃两块面包算了呢还是去吃碗面条?
旁边晃动的身影和鼻端传来的香气让熊心老是不能集中精神,王同学是很漂亮,但是洗澡和吃东西也很重要啊,关键的是人家又不能让他啃一啃。唔,他又开始胡斯乱想了。
就在熊心的想法开始往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拐上去的时候,走在身旁的她忽然道:“要是你明天还来自习的话给我占个位置吧。”
纳尼?明天还继续?虽然有个美女在旁边是很养眼啦,偶尔困的时候还能看两眼缓解一下精神疲劳,可是你这样拜托他真的好吗?熊心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大好,可能不是那么想要跟人交流啊。
所以............熊心很爽快地答道:“好!”
这...这.....好吧,他是很赞赏那些上进的行为的,就算拜托他的不是王同学,熊心也会答应的,更何况是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所以就算有种种顾虑,熊心还是满口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打破了沉默,两人就开始聊起各种话题来。等到快走到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王mm突然“呀!”了一声,熊心惊问道:“怎么了?”连忙向她看去,好像没什么事啊。
只见王mm伸出左手,用食指指着水泥地面,惊喜地说道:“看!小青蛙!”
女孩子的语气是宜嗔宜喜的,她面上的神情是混合着天真的情趣和少女的柔美的,她的动作,伸出的食指.............
呜~~,熊心的内心深处**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知道在这一瞬间,在这一刹那,就在此时此刻,就在王同学做出这个动作,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就爱上了她。
是的,是爱,而不是喜欢。
这种感觉就跟一年多以前熊心发觉自己爱上了竞执一般,甜蜜,迷茫,欢喜,心脏在微微地悸动,大脑里面在急速地分泌多巴胺,让人仿佛身处云端。熊心不曾吸过毒,也不打算去试试自己的意志力,但他想吸毒后的那种飘忽爽的飞起的感觉大概就跟现在差不多了。
可是,熊心对自己说,这样是不对的。
上次爱上竞执的结果是自己差点死掉,在去医院连续打了四天点滴之前,熊心甚至发现肚子上的皮肤都快变成充满死气的黑色了。上次还可以“用看不见就不是不存在了的”办法将自己从那个坑中拖出来,可是这次呢?
如果,是说如果,如果他爱上了王同学,而她并不接受呢?他总不能控制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吧?或许是他自己太过悲观,但是他就不认为自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但对于这个时候的熊心来说,不是最好的结果就是最坏的结果,自己一定会因为她而死掉的。
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在王同学用那么可爱的语气说出那句话后,自己做了什么,心情如何,熊心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晚上回宿舍之后,熊心一整夜都没睡着。刚开始的时候,熊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了两点多快三点的时候,这种满腹心思弄得睡不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于是爬起来玩游戏。
但是就跟前几个月的情况一样,心中有爱或者是还有其它的什么东西的熊心就不能享受游戏的快乐了,甚至连看小说也不能缓解心中的感觉。
可恶啊!只不过是爱罢了。
可是,那是爱啊。
从很小的时候,熊心就畏惧害怕必将到来的死亡,只有两个时间段才觉得死亡也没什么,死了也许会更好,第一次就是爱上竞执的时候,还有就是现在了。
心在抽搐,心在悸动。
心很痛。
自诩“某家平生不二色”的某人,在这一刻想的是:
——没有心的话,是不是就真的不会痛了?——。
第一章
第一章
虚空之中,他凌空而立,看着眼前的大光球。
“唔,这就是传说中的主神了?”他自言自语,好吧,他也不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到底能不能通过声带震动空气形成声波还是个未知数。在这个完全没有参照物的地方,以前的一切经验都不能给他以任何的帮助。有人说“我思故我在”,现在能思考,是不是说我还是存在的呢?至于到底是以肉体还是灵魂又或者是其它形式存在,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吧?
“你好,尊敬的主神?”他在虚空中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思考自己的情况,在这个除了眼前的大光球没有任何东西的地方,时间大概也是不存在的吧,不过还是先从这种状态中摆脱出来才是。
“你好,尊敬的天选者。”虚空中有声音在他也变响起。
“有回应,这是好事。”他继续道:“不过,天选者?”
“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称你为玩家,游戏者,轮回者,一切都以你的选择为准。”
“好吧,”他耸了耸肩,“就叫玩家吧,人生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一场游戏嘛!那我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游戏要怎么才能开始?”
“在正式进入游戏之前,你有一个新人任务。在新人任务中,你不会受到任何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你可以在里面干任何你想干的事,直到你在新人任务里面死亡。然后你就会回到主神空间,正式开始游戏。”
“哇哦,那除了不会真的挂掉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新手福利?”
“你将获得新人礼包一个。现在开始新人任务吗?”
“好吧,开始吧。在这个地方带着总让我觉得不爽,有种就自己一个在世界末日的感觉。”
“首先,你可以选择是参加单人任务还是多人任务。参加单人任务的话,你有一次抽奖的机会,选择多人任务,你有两次抽奖的机会。”
“呃,我可以—random吗?”
“你选择了随机。随即结果为多人任务,你要现在抽奖,还是存起来等下一起抽奖?”
“还可以存起来......按俺曾经学过的概率论来说,连号中奖的机会比较大。好吧,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无限接近于零,所以俺从来不买彩票啊。”他无意义的吐槽,“那就存起来吧。”
“你选择了将抽奖的机会存起来。现在选择难度,菜鸟级,精英级,噩梦级,还是传说级?”
“有什么区别?”
“在难度级别高的世界中,你可能很快就死亡,因此在如果你选择难度高的世界的话,你可以得到额外的属性加成,或是获得基于你本人素质的特殊能力。”
“酱紫啊,那获得能力能永远保存么?”
“可以。”
“那还用问吗,当然选择传说级啦,要是能抽到时间类,空间类,或者是什么矢量控制,那不就是一步登天了?哇哈哈哈!”
“你选择了最高难度的传说级,因此获得两次抽奖机会,一次特殊能力开发,一次基于你自身能力的加权。”
“现在开始进行抽奖。”
然后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转盘,转盘中隐约有各种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物品。转盘先后转动了四次,又停下来了四次。
“你进行了四次抽奖,共获得以下奖品:全属性+1,经验值获取速度增加10%,圣杯,仙豆一颗。”
仙豆我知道是什么,那个圣杯是干什么的?缩水版的许愿机的那个?
“现在进行特殊能力开发。因为你在曾经的学习过程中,在物理学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你获得了操控热量的能力。”
呜,我应该读研究生的,要是我也能写出一本《由物质的波动性论证时间在宇宙尺度上的空间中的不连续与扭曲》什么的,现在不就爽了?好吧,现在获得这个能力,以后冬天不用买棉衣,夏天也不用开空调了。
“现在进行基于你个人素质的能力加权。你获得以下技能:
1.天妖屠神法lv1这是一门十分高明的武学,除了招数有些粗糙外,它十分的强力,这是你会的最强技能,在充满鬼魂和负面情绪的地方,你的属性会全面增加,同时攻击会有加成。但可惜的是你未能领会这门武学的精髓,所以你只能得到lv1的评价,慢慢的去升级吧。少年,我看好你的,虽然这门武功后期会有很大的隐患。
2.童子功lv10,你的生命力大幅度的增加,全属性倍增。你就是传说中的童贞大魔导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保持了上千年的童贞,本来应该给你max的,但是由于设定的限制,本系统最多只能给你lv10。这门武功十分的适合你,你只要再加把劲,就能由此进入法神的境界,成就空前绝后的伟业。加油吧,少年,我对此充满期待!
3.金钟罩lv3,你对这门武学大致有些了解,本来只能得到lv1的,但你有童子功的加成,所以它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变异成童子金身了。只要多花点时间和精力,你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它升到lv6的,至于以后的,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4.易筋经lv1,你对这门武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为你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醒醒吧,少年,这绝对是一门值得你下力气去钻研的武功,练童子功的魔法师并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职业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现在的主神空间已经成网游了吗?
“请确定你个人的姓名。”
“熊心。”
“现在开始进行匹配,进入新手任务倒计时中10,9.,8,7,6,5,4,......”
“喂,我还有问题要问啊!喂喂喂,......”
世界变黑暗,当眼中再次出现光明的时候,熊心已经出现在一片树林中,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条土夯的大道。
主神的声音在熊心的脑海中响起,“玩家熊心进入新手任务《人间五十年》,请努力的活下去吧,然后开始你的传奇之旅。现在开始发放新手大礼包,请玩家熊心注意接收。”
蓝光闪过,在熊心面前出现了一个包袱。打开来一看,里面有几块硬梆梆的干粮,100文钱,一张路引。熊心低头看去,自己穿着一套布衣,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有一个青铜酒杯和一颗豌豆大小的青色豆子。
把目光投在杯子上,旁边出现一行文字说明。
圣杯:这是一个青铜打造的酒杯,每天可以使用一次。装上清水后饮下,能够祛除负面效果,生肌止血,安心静神,但是请记住这个圣杯本质上只是一个青铜酒杯而已,不要对它抱有太高的期望。要是你快死了,你要做的不是使用这个圣杯看能不能起死回生,而是赶快在死前来一发。
同样的,将目光转向仙豆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说明:你走大运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仙豆,只要你没死,它就能让你满血满魔。所以,不要信春哥了,加入我大仙豆神教吧!
摸了摸自己的脸,熊心把仙豆小心的贴肉收藏,这就是第二条命啊,圣杯就用包袱包起来算球。再打开个人面板,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虚拟面板上这样显示:
**************************************************
姓名:熊心(疑似楚国王室后裔,或许你的血脉中有那么一丝凤凰的力量,但这个姓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因为楚国早就亡了很多年了,作为至高图腾的凤凰也早就被龙之后裔打到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技能:
1.天妖屠神法lv1
2.童子功lv10
3.金钟罩lv3
4.易筋经lv1
个人说明:你的属性已经远超普通人,同时你的学习能力也十分的优秀,只要花时间和精力,你能学会大多数的技能。总的来说,你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年轻人,你有远大的前途,只要你没夭折在半路的话,因为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世界啊!
口胡啊,熊心看着这个简单的个人面板,十分的无语,力量呢?敏捷呢?智力呢?要是真正的网游的话,不是应该具体到个位数的么?好吧,我现在能确定这不是《梦幻西游》那种模式的网游了。还有熊心这个名字只是我随口取的,怎么就跟楚国王室有关系了?
穿着在很多场景中出现过的粗布衣服,背着一个小包袱,熊心走出树林,向大路上走去。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但是是历史的一大步,因为历史的车轮就在这一刻开始滚起来了。熊心一边吐槽,一边随便就挑了个方向往前走去。
得益于他远超常人的属性,走了很久也不觉得累。至于是多久?大概.......也许......可能有半个小时吧。要知道在最开始的世界里面,他出远门是坐车,要是很近的话,就骑上他的小电动。后来在《天子传奇》的世界里面,他是唐国公府的二公子,而且还是小孩子,哪里需要自己走路的?
咦,在天子世界我才12岁,现在....好吧,现在大概也就十几岁,怪不得我感觉有些奇怪捏,小胳膊小腿的正太什么的很有爱啊。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卖萌嘛~~
熊心在正午的太阳底下,一个人在满是灰尘的路上无聊的走着,道旁是一片蛮荒的景象。以熊心的眼光来看,这条路实际上就是在树林中开辟出来的一条简陋的小道,路两旁的树林中不时可以看到动物和飞鸟的身影,还有些树上长着色彩鲜艳的果实。不过熊心什么果实都没摘,一来是现在还不那么饿,二来嘛,据说很多色彩鲜艳的果实都是有毒的。
“所以,”熊心对自己说:“除非是我认识的水果,其它的我动都不会动呀!”
走啊走啊,太阳都慢慢的落了下去,熊心还是没看到一个人。除了树林中的兔子狐狸什么的,他看到的最多的就是鸟,很多的鸟,各种各样的鸟,黑的,白的,灰的,彩的,有鸽子,有麻雀,有鹦鹉,有......你这只彩色的长嘴鸡冠鸟在我面前跳来跳去,还把尾巴上的羽毛打开是什么意思?
走啊走啊,天黑了,月亮升起来了。我走了多远了?虽然俺走一会就玩一会,拿石头砸树上的猴子什么的,也有好几十里了吧?怎么也没有个村庄什么的?
熊心早就从自己身上的布衣的样式,包袱里面的铜钱,还有其它的迹象中猜到了这是一个类似中国古代的世界,但这也太tmd的荒凉了。
第二章
第二章
夜晚的树林是会令人很不爽的,潮湿,阴冷,又有很多的虫子,在电影上看是很漂亮,但要是你真的一个人没什么准备的呆在夏日的树林里面,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欲仙欲死了。
还好,杂家是开了外挂的。熊心开启了自己的金钟罩技能,将可恶的就算是绝种了他也不会觉得可惜的蚊子还有其它的虫子挡在身体半尺之外,同时也将湿气隔绝在外。至于晚上温度降低的问题,这个也好办,开启天赋能力——热量控制。ok,除了要一直保持运功状态,现在就跟躺在家里的床上一样舒服了——才怪。
睡在树上的熊心觉得这个睡眠真是太辛苦了,期间醒了好几次,都是因为一不小心就睡过去而忘记继续运行金钟罩后被蚊子叮醒的。哦,还有一次是掉下树来摔醒的,我为什么没抽到古墓派那种能在绳子上睡觉的技能呢?至于为什么不就在树下睡觉?ok,这是一个还没有完全开发的世界,所以晚上会有很多食肉动物在到处游荡。它们会表示白白嫩嫩的正太什么的,真是太可口了!他也曾经担心树上会不会有蛇,对于滑腻腻的软体动物他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恐惧,不过想想还是觉得狼的威胁更大,所以考虑了半天,还是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树爬上去睡觉。嗯,在那之前,他还把原本的主人的脖子拧断了,将它们的尸体和它们的窝一起丢到了很远的地方。
所以说什么古代生活很美好的,通通都是邪道哇!啃着干粮和青涩果实的熊心这么想,没有电脑,没有可乐,没有电话,没有汽车,甚至连手纸都没有的世界真的大丈夫?一晚没睡好的熊心很是有些困顿,虽然体质过人,毕竟不是什么好的经历。上次虽然也是在古代,但李家好歹也是堂堂的豪门贵族,生活很是优裕,起码每天都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帮他烧热水,熊心现在无比怀念自己院子里的那个大木桶了。
吃泡喝足后,熊心开始解决排泄问题,这次倒是很有经验了,找了几张柔软的树叶,将屁屁擦干净。然后,就在新一天的太阳中,继续沿着道路前进。有路就有人,这是他的一个坚定信念,现在还没碰到人,只能说他走的路还不够长,还不够远。
我绝对不会相信猴子还有长颈鹿能在树林中修这么一条路出来,哪怕是一条很不平整的土路。熊心一边给走路走到无聊的自己吐槽,一边将个人面板调了出来,咦,好像有点改变哦。现在的个人面板上是这样显示的:
姓名:熊心
种族:人类
年龄:13岁
等级:1级
技能:
1.天妖屠神法lv1
2.童子功lv10
3.金钟罩lv3
4.易筋经lv1
战斗记录:由于你坚持不懈的努力,你在一个晚上就杀死了大量的蚊子和其它的虫子,因此你获得了一些经验值,金钟罩的熟练度略有提高,同时获得了“蚊子杀手”的称号,以后在面对蚊子和昆虫的时候,你会有些许的士气加成,同时对它们的攻击会变得更加的犀利!
只要你能持续一如既往的杀下去,你将会获得“蚊子屠戮者”的称号。
个人天赋技能——热量控制——开启,这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技能,在漫长悠久的岁月中,寒冷都是人类最强大的敌人之一,现在你可以自豪的说你已经不怎么害怕寒冷了。当然,这是局限于零度以上。请继续探索这个能力的奥秘,你会获得更多的惊喜的!
个人评价:虽然只是干掉了一些蚊虫,但可以看出在面对厌恶的东西的时候,你相当的心狠手辣,只要以后将敌人都看作虫子,你就能毫无芥蒂的干掉它们!
哦哦哦!这样也可以练功的?听起来倒是跟寒玉床的效果有些类似啊。嗯,这么说的话,要不要去试试冰火七重天的练法?想到自己在岩浆中游泳的场景,熊心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这么奇葩的修炼方法,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练挂了的。我明明有康庄大道可以走,为什么要去走那种遍布悬崖的邪门歪道呢?
至于天妖屠神法是比冰火七重天更邪门的武功的事实,熊心已经完全无视了。
继续走啊,直到日上三竿,终于看到了人影,呜呜,我真是太高兴了。熊心看着在道路旁的十几个衣着破烂的汉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在看到这几个人之前,熊心就闻到了他们在一口大铁锅上煮着的肉的味道了。顺着肉味向前跑去,熊心就看到了几个虽然衣着破烂,但长得都相当壮实的汉子。
这才是真正的劳苦大众嘛,一个个都是衣不蔽体,这些人看到熊心后都有些惊讶,不过也就是有些惊讶罢了。本来他们还满怀警惕,但看到熊心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后,便都将目光投向熊熊火光上的铁锅中。
看着周围还有牛角,牛尾什么的,熊心闻着满鼻的肉香味,便能猜到这口大铁锅中煮着的是牛肉来着。不过在原本世界古代,牛应该还算是一种很有价值的生产资料,寻常人家都不会杀来吃了,莫非这异世界的规矩不一样?又或则这个世界已经是物质极大丰富的共产主义社会了,连穿的像叫花子的家伙们也能随随便便的就吃牛肉?想想就觉得不大可能,要真是物质极大丰富了,还穿的这么破烂干什么?而且手上那么多的老茧也不是cos出来的呀。熊心一边想着,一边向这群人走去。
走到跟前时,才发现在锅的另一边,原先被挡住的地方,还有两个小孩子坐在那里,跟周围的大人一样眼巴巴的望着煮着牛肉的大锅,喉结在不停地翻滚,显然是流口水了。
一个长相十分奇伟的男子站了起来,豪爽的道:“今日刚打了这头牛来,这位小哥要是不嫌弃,就一起来吃点。”好吧,我们不能直接说人家长得很奇怪,而且男人又不是靠长相吃饭的。
“那就真是多谢几位大哥了,”熊心笑眯眯的说:“你们真是好人呢。”说着,也不管地上的泥土,一屁股的就坐了下去。
等了一会,地上蹲着的男人中忽然有个人站了起来,恨恨出声道:“这个世道,真是让人活不下去了!”又对着刚才的那个奇伟男子说:“朱老大,不如你带我们.........”
被称作朱老大的奇伟男子喝到:“住口!”
站起来的那人立马收了声音,显然这个朱老大在众人之中十分的有威信,他虽然面上还有愤愤不平之色,却还是蹲了下去,将满目的恨意都投在牛肉火锅上面。
朱老大继续说道:“我知道诸位兄弟的苦楚,我难道不是跟你们一样吗?先别想那么多,今天先打打牙祭。”接着又对熊心道:“今日这位小哥还有那边的两位小哥与我们有缘,大家一起敞开肚皮好好的吃他一顿再说。”
“是啊,是啊,”熊心不再打量周围的人群,对着朱老大像小鸡啄米那样点头,“这世界上最大的道理就是吃饱穿暖,有这么香的牛肉,什么天大的事都先放到一旁才是。”
“呵,小哥谈吐不俗,看面像也不像是吃过苦的,不过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好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大家都看开些吧。好了,肉煮好了,大家开吃啊!”朱老大说完就捞起了一块,先递给了刚才起身的那个男子,道:“常兄弟你别生气了,先吃块肉再说。”
被称做常兄弟的男人也不和他客气,接过肉便大快朵颐起来,看来是饿的狠了。于是大家一起开动,不一会就犹如风卷残云一般的将一锅牛肉连带汤水都消灭干净了。让熊心吃惊的是那两个小孩子也都吃下了远比他更多的肉,这是什么世道啊,连小朋友都饿到这种地步了。
唔,我说这几个不会想着等没东西吃的时候就把我还有那边的两个小孩子当美味吃掉吧,耶,好像还有只是萝莉来着。嗯,看这个朱老大虽然长得丑陋了点,但是满面正气,应该不是那样的吃人魔王。
吃饱喝足的众人正沉浸在回味刚才的美位中,就听的地面震动,在路的拐角处转出一队骑兵来。为首一人大呼道:“就是这几个该死的贱坯偷了老爷的牛,百户大人你快将他们抓住!”
在他之后的一骑身披铁甲,看打扮就是那个所谓的百户大人了。这百户也不答话,张开手中雕弓,一箭就向人群中射来。
这已经不是抓不抓的问题了,这分明就是要杀人啊!
见得如此情景,原本还想分辨的朱老大面色一沉,挑起脚下的树枝将飞来的箭矢磕飞。跟着上前一步,一脚踢在还冒着热气的铁锅上。几十斤重的大铁锅飞出,撞在最前面的马首上,将那匹马连马上的骑兵一起撞飞。然后朱老大大呼道:“他妈的,大家伙就反了吧!反正这世道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然后熊心就看见这群刚才一起吃肉喝汤的汉子们齐齐扑出,操起脚边的扁担什么的,将刚出现的骑兵们砍瓜切菜一般的全部干掉了。
哇哦,这么强力?刚才还真没看出来啊。偷偷的打开个人面板,对朱老大使用了“评估”技能,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姓名:朱老大
等级:10级
这是一个王霸之气四溢的家伙,别看人家长得丑,人家无论哪方面的战斗力都已经把你甩在身后了。这个家伙武力超群,幸运值暴高,更强的是身负王霸之气,能给他的队友添加各种光环,如果你带着一群人跟他玩群殴的话,最好先给自己想好退路。你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能在跟他的单挑中胜出,但估计你没这样的机会,因为他手下的忠心小弟会越来越多的。
刚出新手村就碰到这么逆天的家伙这是要闹哪样啊?熊心抬头望天,吐槽不能。在他的旁边,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在互相安慰。
看不出长得怎么样的萝莉扑在另一个看不出长相男孩子的怀中,小声的道:“阿牛哥哥,我怕。”
“不怕不怕,我一定会把你送到你爸爸那里的。”
收刮完毕的男人们围在一起讨论这什么,朱老大走过来对熊心还有旁边的小两口道:“我们杀了这里的官兵,是不能善了的了,几位小兄弟你们还是快走吧。”说着拿出两包食物,有些歉意的道:“本来应该送你们几匹马的,但我们现在实在是很需要马匹,所以只能多给你们一些食物和银子了。”
小两口接过银子和食物,跟朱老大说了几句话后离开了,剩下熊心在那里跟朱老大大眼瞪小眼。
“这位小哥,你这是......”
“我父亲教导我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刚刚才吃了你们的牛肉,现在怎么能一走了之呢?况且我现在也没地方可去。”熊心正色对朱老大道:“我祖上也是弓马世家,不会拖累几位大哥的。”
说着,熊心捡起先前的百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也无需瞄准,一箭就将天上的一只飞鸟射了下来。
“好箭法!”朱老大眼光一亮,赞叹脱口而出。在这个世道,并不缺少悍不畏死之人,但箭术超群的射手也还不是路边的大白菜那样随处可见的。
“既然这样,”朱老大沉吟片刻,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那小哥就跟我们一起好了,只要有我八哥一口吃的,绝少不了兄弟你的。对了,还不知道兄弟你的姓名。”
“啊,我叫熊心,朱八哥...不,朱老大你就叫我小熊就行了。”熊心一边对着朱老大点头哈腰,一边在心下嘀咕:朱八哥...............为毛我有一种很强烈的即视感?
第三章
第三章
熊心跟着的这伙人有十七八个,一个个的都食量大的惊人,力气也都是大的惊人。说起来,这么逆天的朱老大的手下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然的话,熊心就要怀疑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属性是不是真的了。
除了熊心手上的那副弓箭外,还有个姓胡的人称胡老三的胖大汉子分到了一张铁弓,想来应该是这群人中箭术最好的了。因为他的“评估”指令一天只能用一次,熊心也不知道这胡老三到底战斗力如何。好吧,就他的经验来看,即使能用,他也不能知道人家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朱老大装备了从一件百户身上扒下来的皮甲,反正那位百户大人现在也用不到这些了,另外朱老大还拿了把朴刀。剩下的几杆长枪和腰刀被众人瓜分殆尽后,还有很多人是手无寸铁,只能拿刀砍了几根木棍了事。不过在这些家伙的手中,木棍挥动的时候,也能发出“呜呜”的破空声,显然是劲道不凡。
几人动手,很快就草草的挖了个大坑,将刚才被干掉了的几个骑兵掩埋了起来。话说人是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现在这几个被打扑街的家伙也一起赤条条的去了,黄泉路上,大家一起光屁股的倒也不愁寂寞。
收拾妥当后,众人围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把这几个官兵的尸体埋了起来,但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这里是不能呆了,”朱老大对众人说:“兄弟们都说说接下来大伙去哪好?”
“这个世道,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我看是不大可能了,最好大伙都投军去。”胡老三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理会众人,自顾自的在一边去打理他的那张铁弓去了。
“我看大伙最好去河北,河北多英雄豪杰,以兄弟们的本事,去那里了一定能受到重用的,”前面那个最先吃肉的叫常去病的汉子高声道:“不管是公孙白马还是袁甲三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去投他们准没错。”
“我看还是去江东比较好,一来江东比较近,二来江东的项老太公很是仗义疏财,对江湖上的朋友一直都很照顾,他连马贼都能收留,肯定也能收下我们兄弟的。”说这话的是一个留着一把胡子的男人,在刚才的战斗中这家伙给熊心留下了很深刻的映象。不是说这家伙勇猛过人,而是在大家伙都奋力拼杀的时候,就这厮躲在后面抽冷子的阴人。不过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最开始那个掉下马的骑兵就是被他拧断了脖子。这家伙继续说道:“而且河北离我们这里太远了,这万里迢迢的过去,要是人家不收留我们,那兄弟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说去投江东孙家的,也有说就去投荆州刘氏的,甚至还有个家伙异想天开的说大伙可以去投海那边的殷人,听到这里熊心一个头有两个大,这都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说的每个词我都很明白,但是连起来之后就觉得莫名其妙了?
开了个头后就一直没说话的朱老大对同样一直没说话的熊心道:“小熊啊,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嗯,对了,小熊你原先是哪里人?”
这个怎么说呢?熊心心念急转,面不改色地张口就来:“我祖上原本是南方人,后来我家那一支迁到了太行山附近。现在家道中落,除了我之外全家都遭了不幸。我一个人在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了,就想着回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原来的族人,结果却发现老家早就没同族的了,刚刚还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现在能得朱大哥收留,已是感激不尽。”
“这样啊,”朱老大歉然道:“让兄弟你想起不好的事了,是大哥我的错。”
“哪里,哪里,”熊心急忙道:“大哥你也是好意,我其实没什么意见,一切都由大哥做主。”
“是啊,是啊!”刚才还在争吵的人们都这样嚷道:“大哥你说往哪里去,兄弟们就往哪里去,大伙都听你的。”
“这样啊,”朱老大略一沉吟,抬头扫视正看着他的众人,道:“淮南节度使高骈向有知兵善战的名声,而且离我们这里也不是太远,我们要是去了那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打回来了,到时候衣锦还乡,大伙也能风光一把,大家看怎么样?”
“行!听大哥的,我们就去投那个鸟节度。”一个汉子这样喊道。
“唉,兄弟们要是到了淮南,可不能这样满口胡话了,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朱老大瞪了那厮一眼,正色道:“善长,你平时也要教导下诸位兄弟,不要让人家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被称作善长的男人就是那个提议要去投江东项老太公的长着一把胡子的家伙,看起来有些瘦瘦巴巴的,不过好像还颇得众人的敬重。善长一抱拳,道:“朱老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跟他们说的,其实大伙也就在你面前才会这样说话,平时都还是很谨慎的。”
“谨慎就好,”朱老大颔首,一拍巴掌,“那就这样,大伙也别收拾了,这就去投淮南高节度。”说完,将一个在刚才的战斗中负了伤的人扶上他牵的那匹马。
众人有学有样,先让负了伤的人上马,还剩下的几匹马就驮了粮食和一些杂物,然后大家伙甩开脚步,往南方走去.......好吧,熊心是个路痴,只知道顺着大道和河流走,到底哪边是哪边他就不清楚了。
熊心跟着朱老大又开始甩腿了,我前世一定是一只永不落地的荆棘鸟,才换得今世一直要甩腿。咦,不对啊,我前世是李世民来着,再上一世......算了,不想那个时候的事了。
不过还好这次不再是一个人,晚上也能睡在干燥的地上,毕竟比起这帮子苦哈哈出身的大叔们,熊心的野外生存经验几乎就是零。好吧,其实据说朱老大也才二十多岁,但看起来都是满面的沧桑。
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跋涉后,熊心他们终于到达了一个村庄。看着眼前的村庄,熊心觉得与其说这是一个村庄,不如说这是一个寨子。外围先是一圈的壕沟,壕沟里面还隐约可以看到有竹签什么的。壕沟后面是一圈的栅栏,再后面是几个高高树立的哨塔,看见这伙人持刀握枪的过来,哨塔上的人立马敲响了铜锣。随着这几声“哐当哐当”的声音,栅栏后面呼啦啦的就出现了一群拿着各种武器的人,甚至还有几人手中拿着猎弓,一起警惕的望着熊心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老者朝这边大喊。
“我们只是打这里路过,想找你们买点粮食和盐巴。”朱老大将朴刀交给旁边的一人,越众而出,大声地对着村子那边说:“除了粮食,我们还想找你们买几件粗布衣服。”
“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还是快走吧!”
“老丈,我们是准备去投军的,”朱老大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装了一些碎银子和铜钱的包袱放在地上,“只是想买些吃的,不然兄弟们饿极了,就不好说了。”
栅栏后面一片躁动,常去病他们乘机一阵鼓噪,朱老大笑了笑,挥挥手让他们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原先的那个老者弹出头来喊道:“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粮食和衣服,但你们要先退后,我们把东西放在地上后你们再过来拿。”
“行,别忘了我们还要一些盐巴。”朱老大一边退后,一边这样说。
在朱老大带着众人退后百多米后,吊桥被放下,几个挑着东西的人从栅栏后走了出来,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包袱,像受惊的兔子那样快速的退了回去。
熊心对这种事并不陌生,在《天子传奇》世界的时候,他也曾经跟随李渊到与突厥人交界的地方去看过,那里的村寨也跟这差不多,都是一手拿着刀枪,一手耕地。
看来这里不怎么太平,熊心这样想到:就是不知道他们防备的到底是盗贼还是官兵了。
拿到东西后,朱老大他们也不废话,快速的就离开了。在路上,熊心回头向已经远去的村庄望去,只间那里的人们依然警惕的看着他们,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一群人,有刀有枪,还有几匹马,更重要的是还有好几个受了刀伤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人家这么防备了。不过朱老大居然没下令直接去抢,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就是了,看他们先前砍杀那几个骑兵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家伙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来着。或许是不想在这地方浪费时间,又或者是看对方有了戒备?当然,熊心是不会傻到去问为什么的,自己在这群人中还是新人,多说会惹人厌不说,说不定还会露出破绽。管他的呢,自己跟着朱老大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尽快的融入这个世界而已,至于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之后的事就到时候再说。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起码还是要把眼前的路看清楚了再说,熊心可不想因为抬头仰望星空而掉到井底里去。
第二天,他们继续甩腿,又走了半天后,终于渡过淮水进入了淮南地界。过淮水之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按理说官兵追到淮南来的可能性会很小的。
然后又是两天的跑路,或许是习惯了,这次熊心没怎么觉得痛苦了,在他感叹人类的超强适应能力的时候,一座雄伟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虎踞龙盘,气象万千,不愧是号称东南名城的会稽啊。”站在朱老大身后半步的善长摇头晃脑的道:“看这城外人来人往却井井有条,就能想象的到城中的繁华了。”
的确,这里跟淮北那种人烟稀少的情景几乎就完全是两个世界,虽然不能与前前世的随便就是成百上千万人的大城市相比,但熊心也承认这会稽城确实算是繁华,至少不比他以前呆过的太原差了。不过........以他那浅薄的地理知识,会稽不是在吴中吗?怎么成了淮南的首府了?
好吧,连穿越和主神世界这种无稽的事情我都能面不改色的接受,那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况且,更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哎。
在城门口准备入城的时候,守门的小校看他们这一群人面色不善,又有相当多的孔武有力的壮汉,便拦住他们进行盘问。在得知他们这一群人是来投军的时候,这名小校相当有礼貌的给他们指明了道路,然后就给他们放行。
朱老大拿出几两银子要给这个小校,却被严词拒绝了。
“以后大家都是袍泽,我又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那名小校如是说。
朱老大只好将银子收了起来,领着众人鱼贯而入。过了城门十余步后,朱老大反身高声问道:“敢问将军高姓大名?”
那名小校诧异的回过头来,看见是朱老大一伙,露出一个笑容,挥了挥手,大声道:“在下杨行密,现为郭将军麾下校尉,不敢称将军。”
第四章
第四章
投军的事进行的很顺利,或许是受到了中原战事的影响,淮南正在大肆的扩充军队,像朱老大他们这样赶着来投军的还有不少,不过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类。
因为朱老大等人武力超群,又是带了马匹来投军的,有几人便被直接划入了高骈直辖的黑云长剑都,剩下的没马匹的则被派到诸道兵马都统郭威麾下的前锋营。熊心在淮南节度使府的军官来挑人的时候,由于表现出了超群的射术,也被挑入了黑云长剑都,挂名在刚转正为什长的朱老大手下。
那天被挑中后,朱老大,熊心等人被喊去办理个人登记,当轮到朱老大的时候,朱老大对管后勤的文书道:“在下朱元璋。”
虽然有所预料,但熊心在那一刻还是忽然觉得世界真是太奇妙了,然后他对朱老大使用了“评估”指令,在他的虚拟视野中,朱老大的名字已经转为了银色。
姓名:朱元璋
等级:10级
个人说明:这是一个或许会在历史上大放光彩的新星,现在他已经开始了他自己的传奇人生。天命的流转正开始眷顾他,如果你想干掉他,赚一份奖励的话,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然你的机会会越来越渺茫的,虽然你现在动手更可能会被《明神武典》轰杀至渣。
成为黑云长剑都的一员后,熊心每天都有大量的训练,从最基本的挖壕沟,扎帐篷,到骑马射箭,近身肉搏,每天都有数不完的事干。听同一个营的其它士兵说,原本是先从其它部队中挑选出佼佼者,然后再训练半年,才能正式成为黑云长剑都的一员。不过现在北方战事吃紧,所有的训练就压缩到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们这批人就会被编入前线的部队,去和南方叛乱的军队作战。
在这一个月的训练中,熊心自感武艺有所精进,内力在进一步增长的同时,个人等级升到了第二级,易筋经和天妖屠神法也各自升到了lv2。现在熊心已经能熟悉的辨别出金鼓声中的命令,也能通过旗帜传递一些最简单的信息。老实说,熊心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值得学习的,不过现在自己的身份就在这里,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怎么打发这漫长的时光呢?在晚上还可以吐纳真气,静静的思索孙文留下的各种武功秘籍。白天的时候营中人来人往,喧哗非凡,也只能跟着朱老大一起转来转去了。
等到一个月的训练结束,就已经进入了夏末。在这天气还是有些炎热的时候,熊心被挑到去淮南节度使府上做接待的工作,也就是站立在主帅的背后或是其它的什么地方充当背景之类的。
唔,难道是杂家长的还算不错的缘故?在去淮南节度使府的路上,熊心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现在他看起来不再是一幅柔弱的样子,要是忽略那还是过于清秀的面孔的话,已经不比很多的老兵差了。好吧,这是他自以为的,比起那些杀人如麻的家伙,熊心在气势上还是有所不及。
披挂整齐,手持长兵,熊心跟在一个卖相不错的貌似是管家的家伙后面,站到了他自己的岗位上。还好,熊心对自己说,起码哥头上还有块挡阳光的,不像在门口的四个家伙要暴晒在大太阳底下。
让这些高骈麾下最精锐的士卒来当背景的原因据说是因为有南方的土人要来拜见淮南节度,然后我们的节度使大人觉得原先府上的那些莺莺燕燕还有那些仙风道骨的方士们镇不住南方的蛮子。有个叫吕用之的家伙就给节度大人出主意说:蛮夷之人,畏威而不怀德,应该将我们淮南最强的军队调过来扮作杂役,这样就能吓唬住那些要来的土人了。
很多原先高骈麾下的将领,如毕师铎等对此很有意见,认为让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勇士来做杂役实在是对他们的侮辱,然后这些将领跟吕用之大吵了一架。一方是跟随高骈征战了十几年的宿将,另一方则是现在最为高骈信任的新进幸臣,双方各不相让,差点就打出了真火。后来还是毕师铎的部将秦彦等人相劝,派了熊心他们这些新人才算了事。
据当时在场的目击者说,毕师铎当时恨恨的骂道:“大好男儿,岂能受这等小人侮辱,他日必杀之!”吕用之则高叫道:“你们这些贼配军不过是节度使大人的家奴,老爷我就是大人的管家,还反了你们了!”
光是听到这些流言,熊心就很是怀疑高骈那知兵善战的名声是怎么来的,或许是老来糊涂的缘故?据说高骈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应该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吧。
不过这些关自己什么事呢?熊心耸耸肩,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而已,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武学上的问题比较好,毕竟这是自己以后用来安身立命的吃饭家伙。孙文留下的遗产中有大量的武功秘籍,其中不乏如《翻天三十六路.奇》,《破体无形剑气》又或是《大日如来加持神变》这样的武功,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看起来就很厉害。其中最合熊心心意的是《三阴戮妖刀》,《十方冻魔道》这两门武功,主要是以他现在的武学素养,能很快上手,威力也很是不俗。
所以站在过道上的熊心,在一脸坚毅的望着前方的时候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算是打扮成仆役的同僚们来来去去,他也混不在意。
在此时的淮南节度使府的大厅上,清瘦的主人正端坐在上首,用阴鸷的目光打量着堂下的两人。高骈是个长相颇为威严的男子,平时在军中威福自用,对部下十分苛刻,一般人对着他,就算不是战战栗栗汗如浆出,多半也是恭恭敬敬。现在堂下的两人,对他高骈也算恭敬,可他就是觉得一阵的不舒服,因为他就能看出来这两个蛮子是貌恭而心不服。嘿,高骈冷笑一声,嘴角寒光闪现,等下有让你们瞧的。一拍手掌,高骈眼角斜挑,道:“项公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在高骈左手边上坐着的两人中的年长者外表看上去四十多岁,衣着打扮颇为华丽,听的高骈发问,拱手为礼,恭敬的道:“高节度威震淮泗之间,我等土人仰慕大人的威严,因此特来拜见大人,些许礼物,万望笑纳。”说着,起身离席,走到大堂正中,从袖中拿出一卷帛书,递给上前来的甲士。
甲士接过帛书后,将其递给高坐堂上的高骈。高骈接过帛书,看也不看,便丢在了身前案几上,皮笑肉不笑的道:“本人受朝廷委派,节度江南诸军,苦战经年,不能一举荡平贼寇,已是无颜面对朝廷诸公和天下百姓,怎受的起项公的大礼。”说罢,一挥手,阻止了想要说什么的项姓男子,继续说道:“今日得见贤叔侄,乃是幸事,何必说这些俗事呢?”
“正是,正是,”坐在另一边的吕用之大声的赞同道:“项氏乃江东望族,我家主公也是名门之后,今日相见,当吟诗做赋,留下佳文以传后世才是。”
项姓男子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坐在他旁边一直低眉顺目的侄子一眼,展颜笑道:“高节度既然有此雅兴,我等又岂敢不从?还请节度使大人赐下佳文教导我等粗俗之人。”
高骈也不推辞,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沉吟片刻,忽地大笑道:“有了!”然后慢慢的吟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好诗!”项姓男子用力的鼓掌,恭维道:“大人果然文采过人,这等美文,定当能流传后世,更难得是大人片刻之间便能有此佳作,当真是羞煞我等俗人了。”
高骈面上也有自矜之色,他虽然是出身世家,但家中向以军功传世,而今他高骈文武全才,可以说已经不是家族中的那些区区武人所能企及的了。高骈坐回座位上,以目示意吕用之。
吕用之会意的对项姓男子道:“我家大人刚才已经赋诗一首了,现在还请项公也做一首相和!”
项姓男子一怔,回头对身旁的侄子道:“大郎,高节度这是让我们叔侄也作诗呢。有道是有子替代父上前,你虽然是我侄子,但向来我都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现在你就也写上一首诗出来,好让人家也知道我项家不是那种不知诗书的破落户。”
在一旁的青年起身对着项姓男子恭敬的一行礼,抬起头来,双目之中神光四射,顾盼之间,竟有一种逼得人不敢正视的气概。更为奇特的是这青年双目与一般人大不相同,平常人双眼中各有一个瞳孔,而这项姓青年却是有着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重瞳。高骈看了,也是心下暗惊,这等人物,只在上古的传说中才有过,而今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那项姓青年推席而出,昂首阔步的走到大堂中间。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让人想要拜服的自信,短短几步虽然只是一人独行,可是当他走动之际,观者莫不感觉他好像是身边有着百千侍从环绕,身后有千军万马一般。在堂中站定,项姓青年与高骈对视,慢慢的说道:“江南风物,向以沈园为最佳。某家去岁有力沈园时,对那里的几棵柳树很有映象。今日不才,愿将其化入诗中,以飨诸公。”
言毕。此人右掌翻开虚招,堂上作为装饰的长剑破空而出,飞入他手中。全然不理刀枪出鞘,如临大敌猬集在高骈身前的甲士和大喝的吕用之,项姓青年一边舞剑,一边吟诗:
人间五十年,
沈园不老绵。
弹指江湖远,
剑拔肝胆悬。
此诗虽不合平仄,意境也不甚高明,然在此人念来,自有豪气顿生。
在最后一字念出后,项姓青年大笑道:“听闻高公高义,常急人之所急,今日特来向高公求取一物。”
神为之夺的高骈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用剑指着自己的狂徒,不由自主的道:“你要什么?”
左手中指在长剑上一弹,清脆的剑鸣在堂上响起,似在欢呼雀跃。项姓青年重瞳中有雷霆开始翻滚,长剑抡圆,剑气呼啸而出,将挡在身前的甲士们拦腰斩为两段。
“且借足下首级一用!”
第五章
第五章
正神游物外的熊心突然心头一惊,这种感觉,这种带给自己极大压迫感的威压,自己曾经在某个元宵节的晚上感受到过。眼前浮现出当时的漫天奇光异彩,以及——遍地的死人,危险!熊心猛地向前扑出,在他身后,有紫色的刀气飞舞而过,将来不及躲避的数名甲士砍得支离破碎后,刀芒去势不减,向上飞出,将大门上方的檐角斩落于地。
重达数百斤的砖石掉落在地上,轰然声响中,溅起大片的尘土。守在府内外的终究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在熊心感觉出问题好一会后,才有人反应过来。然后有的人拔出刀剑想要冲进屋子去,有的人却想要冲出来去向军营中的将军们汇报。因为抽调来的军士各不相属,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以至于大堂中惨叫声不断,府外的军士却只是围住了大门而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熊心此时也是府外围观的众人之一,感受着府中那强大而狂乱的气息,虽然站在平地上,却给人一种正处在惊涛骇浪中的感觉。俄而,府中的惨叫声和兵刃交加声忽地停止了,在诸人惊恐不定的眼神中,节度使府的大门在“咯吱”声中被推开。面容清秀,身材魁梧的青年右手持刀昂首阔步而出,刀尖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虎目横扫,那青年男子将左手的人头高举,大声道:“高骈首级在此,尔等还不弃械投降?”
熊心身旁的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有点骚乱,却都站在原地没有更一步的动作。他下意识地发动“评估”,显示的却是一连窜的金色问号。
姓名:???
阵营:???
武功:???
宝具:???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
“贼鸟厮!”熊心身后有人暴喝一声,一个身影跃至半空,向那站在门口的青年扑去。却是刚刚赶过来的黑云长剑都都统毕师铎。向来勇敢无惧的他正看见那青年手持高骈的首级,于是便大喝一声,然后跃起拔出兵刃,向那青年斩去。金色的光芒闪烁,毕师铎已经发动了他在十数年的战争岁月中苦修而来的能力——“无双乱舞”,这是只有经历生死大战后才能在战场上领悟的能力。当这个能力发动时,浑身上下都裹在金色的光芒中,能大大提高使用者的战斗力,同时能豁免一切负面状态,对物理攻击的防御也大为加强。
在这犹如神灵降世的攻击中,手提长刀的青年身上紫色雷霆流转,向后退出一步,避过了毕师铎这刚猛绝伦的一击,随即在毕师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一脚踢出,正中无需回气正准备举刀上撩的毕师铎,将他踢了一个趔趄。
“嘿!”毕师铎正处于“无双乱舞”的霸体状态中,这一脚就只能让他更加的狂怒,大声的怒吼声中,随着怒气的进一步提升,他身上的金色光芒更盛。毕师铎不再保留,因为眼前的敌人就比当年的反贼陈胜更强啊!双臂抡圆,金色的气劲形成月牙般的冲击波自他身前呼啸而出,誓要将眼前贼寇斩做两段。等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后,这淮南节度使的位置我毕师铎也能坐上一坐!
然而毕师铎的这个愿望,就注定没有实现的可能了。在众人的视线中,那青年将左手高骈那犹带着痛苦和惊恐表情的首级丢在一旁,双手握刀,后发先至的一刀横斩。这一招“春雷暴亟”虽然只是“紫雷神功”的起手式,然而在此人的手中使来,却在无比的迅捷之外有着横断山岳的气势。一刀斩在那金色的刀芒上后,金色的刀芒被击得粉碎,随即似乎有紫色的光芒闪过,正在前冲的毕师铎忽然站定不动,他浑身的金色光芒瞬间散去,在他不敢置信的表情中,有红色的鲜血自脖颈中慢慢的渗透出来。
“好快......好强的.....刀.........”,从踏上战场开始他毕师铎就有着战死沙场的觉悟,可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无双状态中被人斩杀。
这种事情,别说没见过,就算连听也没听过啊!
“居......居然......会有这.......种.........事,”,怒目圆瞪的毕师铎抛下了手中的兵刃,双手捂住脖子,想要努力的将眼前这个杀死自己的敌人看清楚,“可恶......怎么可能了........”他已经开始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强大.......
然而不等他有更多的想法,就已经气绝身亡。
一刀斩杀了淮南悍将的青年男子似乎被激起了凶性,举刀上扬,飞身向周围的人群扑来。
既然你们不肯投降,那就将你们这些家伙通通宰了!虽然不再有只言片语,但那青年身上掀起的滔天凶威就能清楚的告诉众人,这头绝世的凶兽,就要大开杀戒了啊!
而被他选来第一个开刀的,就是站在比较靠前位置的熊心。
歹命!猛招临头,熊心就全无办法了,若是能将天妖屠神法推到第十层,又或是能将金钟罩练到第十关以上,或许还能硬抗这刚猛绝伦的一招,现在就只好使出必杀技了——我滚!
熊心将手中长枪向半空中的敌人掷去,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这临头的一刀,却不防被那青年手中长刀激起的雷霆集中。
仿佛被飞驰的列车撞中,熊心口吐鲜血落在地上,才lv3的金钟罩在第一时间就被打的支离破碎,唯一起到的效果就只略微减轻了这一招的伤害而已。
未能将这小子一刀砍做两片,那青年也有些意外。
但.........那又怎样呢?冷笑声中,手提长刀的青年仿佛是猫戏老鼠一般的一步步向落在地上挣扎着站起的熊心走过来,想要欣赏这个比一般的杂碎要强上那么一些的家伙先是慢慢挣扎,但最终会变成绝望的神情。
嘿嘿,那一定会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啊!
熊心的确在挣扎,这只是刀招顺带激发出的效果,却不但击碎了自己的护体气功,同时还将一股雷劲送入自己体内,四下游荡破坏,让自己的聚气变的更加的困难。熊心就知道,除非是使出天魔解体大法,否则就只能被这眼前的家伙轻易的杀死。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子,看着他那炽热和冰冷共存的目光,熊心忽地有所明悟。
项氏,重瞳,会稽,还有那招牌式的紫色雷霆刀芒,一连串的信息在熊心心中流过,如果你碰到了一件让你惊奇的事,那你就不应该对其它的惊奇感到意外呀!
脚步声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熊心不再调理体内暴走的妖气和纯阳真气,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大呼:“饶命,霸王饶命,西楚霸王饶命!我等愿降!”
刀锋在熊心头顶停下,虽未及体,但凌烈的刀风已经划破了他的头皮,鲜血汩汩流下。一个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哦,霸王,楚霸王,西楚霸王,哈哈,这个名号不错,即威风,又响亮!以后某家就叫做西楚霸王!”
狂笑了一会,那个声音继续道:“不错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熊心,我叫熊心,”熊心的眼睛已经被头上流下的鲜血打湿,却不敢动上一动,“霸王您叫我小熊就可以了。”
“熊心是吧?”那个声音中含着说不出的笑意和暴虐,“看在你给我想了这么一个响亮的外号的份上,我决定好好的奖励你,而我的奖励就是——
——赐尔速死!”
狂啸声中,长刀以无与伦比的威势当头斩下!
第六章
第六章
长刀当头劈下,熊心心中一片冰凉,虽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不会受到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但这临近死亡的恐惧,就让他手足发软。而他又怎么能够不发软了?就算是翻出底牌,也逆转不了局势,还不如就这样干挺着受死吧。
“住手!”,斜地里有人大呼。
刀锋再次在熊心头顶停下,项姓青年转过头去,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叔叔。刚才自己在府中杀了个天昏地暗,将高骈连他手下的将佐杀了个干干净净,自己的这位叔叔也只是端坐在案前自顾自的饮酒,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下。怎么现在要对个小喽啰手下留情?
却见他叔叔快步走过来,一把将熊心扶起,面色惶恐的说:“死罪,死罪,不知王子殿下在此,梁与侄儿项羽对您多有得罪.........”
“叔叔你说什么呢?哪来的什么王子?”倒提长刀的项羽斜视了熊心一眼,不屑的道:“您不是说这个脓包吧?”
项梁面色一沉,大声训斥道:“这位是我楚国的王室后裔,正正经经的王子,马上就是我楚国的新王!赶快过来给王子道歉!”
“嘿!”项羽冷哼一声,用他那双妖异的双目紧盯着熊心,不情愿的道:“殿下,刚才在下出手太重了,还请您多多见谅。”
呃,熊心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自己还真成了楚国的王子了?不过能不死就算是赚了,别说是让哥扮王子了,就算你们说你们是上帝,我也会同意的。而且眼前的这个项梁虽然看起来对自己还算恭敬,可他眼中隐藏的那种狂热的兴奋光芒可骗不了自己,那是看到了奇货可居的宝物的眼神。
念头一转,熊心就猜到了项梁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是看自己好掌握,要扯一面楚王的旗帜来做虎皮罢了。是了,项氏虽然是江东的名门望族,但想必还是有很多独立势力存在,有了这张楚王的虎皮,就能很好的将那些家伙一一收编,要是不从那就是抗拒王师,讨之可也!
这分明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的故技,嗯,也不知曹操现在出生了没。既然这样,那哥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现在不死,以后跑路就是了。
熊心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拱手道:“原来是威震江东的项氏叔侄,不愧是大将军项燕之后,果然英雄了得!”
项梁面上现出喜色,对熊心道:“殿下,臣早前就命我项家八千子弟兵潜伏在这会稽城外,现在正在接管城防。殿下不如就在这会稽城中登基,昭告天下四方,我大楚已经复国了,这必然是对天下反秦义士的极大鼓舞。”
“呃,”熊心道:“一切尽由项梁公安排。”
俄而,世界的色彩褪去,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有宏大的声音从天地间传来:世界线第一幕启动:
楚霸王起兵淮上,八千子弟横扫江东。
姓名:项羽
种族:人类
等级:17级
武功:紫雷七击
特技:鼓舞(使用后,全军士气+5)
突击(攻击+5)
踏阵(每当斩杀一员敌军的有名将领时,都能对激发己方的士气,并降低敌方的士气)
冲锋(使用此技能时,将无可阻挡)
无双(???)
宝物:雷刀,乌骓马
人物说明:天生神力,霸气护体的项羽是天生的英雄,这是一个将技能点全加在了武力和战术上的英雄,摧锋正锐是他的强项,快意恩仇是他的人生目标,这是一个注定要成为传说的奇男子。什么?你说你想跟他单挑?............还是洗洗睡吧。
“叔父,我很不明白,”项羽在项梁面前什么威风都耍不出来,诚恳的道:“那个熊心只是一个不知哪儿乡下出身的傻小子,为什么叔父您要捧他做楚王?这个位置应该叔父您来坐才是。”
“记得你七岁的时候我教你学文,一年后你就不愿意继续天天读书了,”项梁没有回答项羽的问题,反而开始絮叨项羽小时候的事,“大郎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说的吗?”
“不记得了。”有着妖异重瞳的项羽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时你说学文只要识字,写的出自己的名字就行了。”项梁似乎已经沉浸在往事中,面上浮现出温柔之色,“然后我教你家传的紫雷神功,大郎你进境神速,只用了五年时间就练成了前六击,十三岁那年就名动吴中,人人都说我项氏出了个千里驹,复兴有望。”
项羽想起了他十三岁那年以无双神力只手举起数千斤的铜鼎,震慑住一干游侠少年的往事,嘴角露出笑容,笑道:“区区小事,难为叔父居然还记得。”
项梁继续道:“在那之后,你就不再继续沉迷于武学中,改为跟我学习排兵布阵之术。不是叔叔夸你,单论领兵战于两军阵前,当世已经没人能超过你了。”
项羽傲然道:“那也是叔父您教的好。”
项梁注视着项羽,摇头道:“不然,紫雷七击虽然是旷世神功,家传的兵法也是一代代先祖所传下来的,可项燕公也是一代豪杰,为什么还是免不了兵败身死?”
“这个?”项羽一时之间也愣住了,是啊,为什么呢?族人们一直以来都在传诵着当日项燕公的威名,说他是个豪气干云的大英雄,为什么最后楚国还是灭了呢?
“所以你要记住,”项梁一字一字的说:“兵法,武功什么的,都不是最强的力量。”
项羽收了笑容,脸上露出慎重之色,恭敬的问道:“那这天下最强的力量是什么?”
“没有什么最强的力量,”项梁闭上眼睛,用带着些许疲惫的语气道:“这世界上没有最强的力量,只有无敌的人!”说这话时,项梁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一望无际的黑色人海————以及那个高坐在浮空要塞上,浑身环绕着血色光芒的身影。
可是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项羽最后还是一脑子的浆糊。
接管了会稽城后,项梁就向原楚国境内的各路诸侯发去请帖,邀请他们来参加新任楚王的加冕典礼。因为楚国的最后一任楚王,也就是楚怀王去与秦人结盟却被抓去,但最终客死异乡也没向秦国投降的缘故,楚国人一直怀念这位虽然脑袋不怎么灵光,但还是保住了气节的楚王。于是项梁建议熊心以楚怀王之名来号召楚人,熊心当然的就接受了。
姓名:熊心
称号:楚怀王(统领楚国军队时,全军士气+2,进攻+1,防御+1)
种族:人类
等级:3级
战斗经历:你在与当世第一流的强者的交手中,大有收获,各项能力都有所提高。你经历了霸气的震慑,但你靠自己的努力就恢复了正常状态,以后你将免疫一切等级在项羽霸气之下的心灵类能力。
技能:
1.天妖屠神法lv3
2.童子功lv10
3.金钟罩lv4
4.易筋经lv1
在熊心加冕的那天,来了不少大名鼎鼎的家伙,比如说江东的孙坚,荆州的刘表,还有些其它诸侯像并州的李克用之流也都有派使者来祝贺。熊心在王座上向下望去,峨冠博带者有之,顶盔贯甲者有之,英雄豪杰济济一堂。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不是那么开眼的家伙,比如说齐国还有赵国的使者就不怎么给熊心这位新任楚王面子,很是出言不逊。熊心真不觉得有什么,杂家就是一个吉祥物,打打酱油就好了。正如他对项梁所说的,“宫门之内,寡人主之。宫门之外,尽付将军。”
不过熊心不介意,不表示没人介意。
第七章
第七章
齐国的使者姓史,叫做史箤干,是一个长相颇为雄伟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面色有些铁青,下巴上留着三寸长的胡须。在项梁以楚怀王的名义宴请诸国使者的宴会上,这个史箤干阴阳怪气的对他旁边一个长得颇为干瘦的少年道:“自进入楚国来,就只听得项氏的名声,还真不知道原来楚王是姓熊的啊。”他虽然做压低声音状,但整个宴会众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显然是内力修为不凡。
熊心在首位上面露微笑,也不做辩解,只是招呼身前的朱元璋喝酒。自项氏叔侄孤身夺取会稽城后,便将黑云长剑都这股精锐全编入了项家的部曲,其余的城防军统一划入项氏的另一员大将项庄的麾下。只留了黑云长剑都的补充营和先前来投军的乌合之众给熊心。那些义军也就罢了,这个五千人左右的补充营就很烫手了。熊心拿到这只兵马后,很是诧异,跑去问项梁是不是搞错了,毕竟这只兵马虽然装具不全,但也是从那些乌合之众中挑出的佼佼者,战力很是不弱。当时项羽在侧,闻言伸手指着校场上身披重甲令行禁止的项家军,道:“这才是精锐之师,那些人就留给大王驱使了。”
熊心听了这话,转身就将这个补充营命名为羽林军,让朱老大朱元璋同学做了羽林军的统领,以常去病为行军司马,杨行密为长史。
听的史箤干之言,朱元璋一张马脸拉的更长,“啪”的一声将酒樽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喝到:“贵使所言何意?”
史箤干打了个哈哈,皮笑肉不笑的道:“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这位将军有什么意见吗?”
接着史箤干又大声道:“我家主上平生最敬重的是英雄豪杰,比如说项梁公就是我等深为佩服的,却不知楚王殿下有哪些值得称道的英雄事迹?”
“哼”,朱元璋面上红白二气一闪而过,眼见得便要拍案而起,熊心连忙伸手将其按在座位上,然后笑眯眯的对着宴会上神情各异的众人道:“寡人虽然是楚国王室后裔,但先前一直在乡下牧羊,本以为今生只能沦落于草莽之中,却有项氏叔侄一举夺得会稽城,这才有机会光复祖宗基业。说起来,这全都是项梁公的功劳,寡人其实是什么力都没出,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堂上诸人反应不一,熊心扫视一眼,将各人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寡人才德薄微,忝居高位,原不敢驱使天下的英雄豪杰之士。但如今正值天下板荡之际,既居此高位,自不当饱食终日而碌碌无为。孤不能像项羽将军那样取上将首级于万军之中,只能以重赏赐与有破秦之功的勇士豪杰。”
要说歪楼,杂家可是好手啊,熊心看着已经被自己引到另一个话题上的人们,大声地宣布:“今愿与诸君约定,先入关中者王之!”
堂上项羽“哼”了一声,项梁闻声回首瞪了他一眼,起身道:“大王所言甚是,诸君当多多努力,先入关中者王之!”
堂上诸人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都是轰然叫好,各个都是摩拳擦掌,誓要将这个王位收入囊中。史箤干见得如此,也只能出言赞同。但这厮眼睛一转,又道:“大王所言,甚合吾等心意。现有我齐国勇士安敬思,愿舞剑于陛前,以博大王一乐。”
项梁眼中露出嘲讽的笑意,正待让项羽去招呼这些齐国来的蛮子,边上一人道:“我亦愿舞剑,献与大王。”却是一旁的孙坚看出史箤干的不怀好意,主动请命。
项梁注视了孙坚片刻,转向熊心道:“大王,文台乃我江东有名的豪杰,请大王准他与这位齐国的武士一起舞剑。”
“自当如此。”熊心一挥手,道:“就让大家看看我楚国的好汉跟齐国的勇士有何不同。”
于是孙坚和那名叫做安敬思的少年在大堂中间站定,一起拔出宝剑,以大堂中心为圆点,慢慢的转动,开始将手中的长剑舞出道道剑花。孙坚手持的乃是百炼成钢的宝剑,甫一出鞘便寒光四射,显然是锐利非凡。反观那长得干干瘦瘦的少年安敬思,人长得不咋的,手中的长剑更是卖相不佳,看起来就像是一段乌黑的木头。安敬思刚拔出剑的时候,堂上爆发出一阵的哄笑声。但这少年面色不变,只是自顾自的舞剑。这一舞开来,哄笑之声立马消失不见。那柄貌不惊人的长剑在安敬思手中灵动的上下飞舞,好似轻若无物。然而长剑翻飞之时,带动大气爆鸣,风压四散而出,显然是沉重之极。这等举重若轻的本事,虽然不少人自负也能做到,终究不能像眼前这少年一般如此的轻描淡写,不少人甚至为此发出了惊叹和吸气声。
一旁的项梁面上微微变色,孙坚也还罢了,那是名扬江东已久的豪杰,可这齐国使者随随便便叫出来的少年也有如此的实力,这就让他心中暗自将负责齐地情报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坐在项梁身边的项羽却是眼前一亮,饶有兴趣的凝神注视着场上的二人,每当二者舞剑到精彩处时,他眼中便有神光闪动,要不是叔父就在身边,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他就要下场去,与这两个人战个痛快啊!
在大堂中舞剑的两人脚步越来越快,长剑也越舞越急,剑光流转,已经连成了一片。堂上诸人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多只能看见一团灿烂的银光和一团黑色的光球,却是见不到人影了。舞剑至酣处,安敬思一剑直刺,指向正看的津津有味的熊心。
糟糕,项梁心下暗叫不好,他将熊心推上楚王的位置,就是看中了熊心年纪尚小且骨头比较软,容易控制。但如果现在熊心要是在诸国使者和各路诸侯面前丢脸的话,那可是对他借楚王之名指挥反秦联军的计划大为不利。
熊心一愣,面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体内的真气却在瞬间凝聚,准备再次使出驴打滚的秘技来。斜地里,孙坚大喝一声,满脸怒容,一剑斜挑,斩向安敬思手中的长剑。
这名为安敬思的少年嘴角微动,手腕翻转,长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回转,横向击在孙坚手中的宝剑上。这时正是孙坚剑上之力将吐未吐之际,只听得“咯勒”一声,就将孙坚手中的长剑截做了两段。
此时侍立在堂上的卫士们才反应过来,围了上来,长枪指向傲然立于堂上的安敬思。
“都下去!”项梁挥手,他当然的看出了这少年刚才那一剑并没有杀意,多半是看熊心长的面嫩,想要吓唬他一下。然而围住安敬思的羽林军甲士们仿佛没听到项梁的话,俱都面色不善的用手中的长兵指着还剑入鞘的少年。
熊心也看出这少年并无杀意,于是出声让那些不为项梁之言所动的羽林郎们都退下。
孙坚看了看手中的半截宝剑,叹气道:“足下武功高强,刚才这一招,却是在下输了。”
安敬思看了孙坚一眼,道:“你也很厉害,只是手中的兵器不好。”
孙坚大笑,洒脱的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下去,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的原因?难道在战场上,我们还能对敌人说我的兵器不好,等我换过了再来打过?”
安敬思不再言语,点点头,回到史箤干身后,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这下堂上诸人都不由得对这个齐国的使者刮目相看了。孙坚乃是江东有数的高手,名气只在项羽之下,居然自承不敌这名叫安敬思的少年。今天之后,安敬思之名就要响彻这淮水两岸了。
姓名:安敬思
年龄:17岁
种族:人类
等级:15级
个人说明:安敬思原本在塞北牧羊,后为行至雁门的安禄山所见,被其收为义子,从此开始了军旅生涯。
擅长剑术,射术,枪法,戟法,能在飞奔的马上左右开弓,以勇力闻名军中。
姓名:孙坚
种族:人类
年龄:31岁
等级:14级
个人说明:号为“江东猛虎”,少时即闻名郡中,武勇刚烈,莫出其右。
第八章
第八章
眼见得这名为安敬思的少年大出风头,众人之中羡慕着有之,警惕着亦有之,项羽却没想那么多,在他胸膛中充斥的只有满满的战意。作为公认的江东第一高手,项羽已经有很久没碰上一个好对手了,最近一次痛快的战斗还是一年前的北海之行。就算是那次,也很有胜之不武的感觉,对手虽然是名垂天下数十载的人物,但那个对手那时候已经老了,满身的伤病,武艺大不如前。那虽然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但总有意犹未尽之憾。而眼前的这个少年,正是如日之出的时候,就算是自己,在他这个年纪,也不过如此了吧!
所以............一只手安在了项羽的肩上,这只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掌中有着厚厚的老茧,就跟乡下的老农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这只平淡无奇的手,就能让满心战意的项羽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因为这只手的主人是项梁,是那个在项燕死后挑起项氏大旗的项梁,是那个从小教导项羽武艺和兵法的项梁,是那个一手安排了北海屠龙之役和孤身夺取会稽城的项梁,是如今大楚国中真正的主人项梁,是他项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敬畏的男子。
项梁止住了蠢蠢欲动的项羽,环视堂上诸人,待得交头接耳的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才提气大声道:“文台与这位安敬思小兄弟都是天下少有的豪勇之士,如今都加入到反秦的大业中来,说明推翻暴秦是指日可待。来人啊,取二十金来赐予两位勇士!”
说完又转向熊心,道:“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呃,熊心瞟了自己的羽林军统领一眼,笑道:“区区二十金怎能配的上这两位盖世的豪杰?来人啊,取二百金来!”
朱元璋面色一苦,低声道:“大王三思,要是真拿出两百金来,兄弟们就只能去河里抓鱼吃了。”
熊心踩了他一脚,转过身来小声的道:“大不了我再找项将军哭穷去。”
待得朱元璋将羽林郎取来的两百金分与孙坚和安敬思之后,熊心举杯道:“座中诸位俱是豪英,且饮胜!”
众人轰然举杯相应。
等到天色变暗,这场宴会才算是接近尾声。参与宴会的诸人,除了少数几个,大都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在几杯酒水下肚后,大家都暂时将门户和派别之分放到了一旁,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起来。
史箤干大着舌头和李克用的使者皇甫晖一起嘟囔哼着北方草原上的民歌小调,刘表和他带来的刘裕也都喝的有些高了,一向注重仪态的刘表衣襟上被酒水打湿了老大一片却浑然不觉,而刘裕正兴致勃勃的跟他旁边已快烂醉如泥的某人大呼小叫的赌钱。熊心在跟那些向自己敬酒的家伙们拼酒之际,目光随意的扫过堂上诸人,看起来就只有那么两三个人还保持着清醒。其中一个是出自荆州刘氏的刘秀,一个是孙坚的长子孙策,剩下的项羽大概算半个。倒是朱老大和杨行密一直没怎么饮酒,还保持着清醒。
熊心无视了项羽脸上的傲气和对自己的厌恶,对堂上的几员猛将越看越喜欢,尼玛的这么多的牛人一起上,还不把胡亥和赵高轰杀至渣啊。打了个嗝,熊心往后靠去,目光顺势向屋顶上望去,咦,怎么能看到天空了?
在熊心的目光中,雕刻的美轮美奂的屋梁无声的破碎,一杆长枪如幽灵般出现,带着清冷的光辉,无声无息的由远及近地向吃惊得张大了嘴的熊心袭来。
见鬼!
熊心本来就没喝多少,这下子更是立刻被吓的清醒了,双臂一震,数道三阴戮妖刀的碧绿刀气飞出,却给这一枪击得粉碎,只给他争取到了霎那的时间。这种时候,还想什么?我滚!
但就是这霎那的时间让熊心躲开了这原本会让他穿心破肚的必杀一枪。狼狈的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熊心心下有些后怕,要不是三阴戮妖刀不依内气只要念动就能透体而出,不然在没防备的时候遭到这种突发事件,可能连催动内力也来不及就会一命呜呼吧!
混账!项羽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会稽城已经是他项家的地盘,居然还有人敢来行刺。更可怒的是,居然在他项羽的眼皮子下动手,真是有够大胆呀!
脚下雷霆流转,项羽破开屋顶而出,双掌间雷球翻滚,眼见的就是一招“沉雷地狱”轰出,却见眼前数十个光轮以不同的角度向着大殿中狂风暴雨般的轰下,大有将整个大殿轰的支离破碎的气势。
首当其冲的项羽见得猛招临头,双掌拉开,雷球化作无尽刀气磨盘,将轰来的光轮挡下,在空中爆出一团团的光雨。然而袭来的光轮又多又密,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撞到屋顶上,将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的屋顶炸了个稀巴烂。大块的木料和木屑四下飞溅,但并没给下面的人造成什么伤害,毕竟此刻在堂中的诸人大多都是雄霸一方的土豪,武艺用来自保是毫无问题,更何况下面还有孙坚和安敬思这等高手。
毫无防备中途变招的项羽虽然轰爆了大部分的光轮,自身也被反震的向下落去,就在他下降的瞬间,就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正向城外飞奔。嘿,当这会稽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项羽在空中一个翻身,一脚踢在摇摇欲坠的檐角,在让那块有着精美造型的檐角轰然倒塌的同时,人借力向着远去的身影飞去。
虽然是后发,但项羽的速度就在那逃走的身影之上了,在那身影接近城墙的时候,他已经欺至那人身后不足十米之地。右拳上雷霆环绕,项羽妖异的双瞳中露出兴奋和残忍的神色,你这废材,就给某家乖乖的扑街去吧!
正待一拳轰出,城墙上一个白色身影一闪,一杆闪烁着赤色光芒长枪带着风雷之声破空而至。口胡!项羽只能生生将蓄力轰出的右拳回转,击在已经突至面门的长枪之上,同时脑袋勉力向右边移去,让这枪从自己的面旁呼啸而过。虽然未被直接击中,但面上一凉,项羽就知道自己已被这一枪所带动的风雷划破了面颊。感受着伤口处的刺痛,项羽怒气勃发,却完全的冷静下来,人还在半空,紫雷七击中出招最快的“春雷暴亟”就连环斩出。三道紫色的雷霆刀气撕裂大气,向新出现的白色身影狂飙。
那白色的身影手中又出现了一支长枪,似缓实快的点击在紫色的刀气上,却并未爆发出轰鸣之声。在项羽诧异的目光中,那白色的身影借着这狂飙的刀气向后退去,一路越过城墙,向着城外的旷野远去。项羽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身影,对方也紧盯着他小心戒备。然后项羽的惊讶更甚,这个能让自己受伤的家伙居然长的相当之清秀?亦或是艳丽?,就像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美人。嗯,美人?
身后有听到动响正在赶过来的其他人,项羽耳朵抖了一下,不将来的那些家伙放在心上,沉吟片刻,他放弃了追杀的念头,提气扬声问道:“来者可留姓名?”
那白色身影手中的长枪上爆发出夺目的璀璨光辉,震散近在咫尺的紫色刀气,接着秀眉微挑,随即有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吾乃——高长恭!”
姓名:高长恭
种族:人类
年龄:17岁
等级:14级
武功:般若大乘功
个人说明:高长恭是高骈族人中有名的杰出之士,丰神俊朗面若桃李,武艺超群,喜音律,擅歌舞。高长恭平时为人恭谦自抑,爱惜士卒,体恤部下,深受将士爱戴。
第十章
第十章
“早做准备?”熊心嗤笑,反问道:“准备什么?是埋伏好五百刀斧手,然后掷杯为号将项大将军和项羽一起砍城肉酱?还是项羽把我们一锅烩了?”
“这.......”蓝玉无语,他虽然自负武勇,但跟项羽比起来还是差的远。
“就算有千军万马在手,能挡的住项羽么?”
蓝玉咬咬牙,道:“只要广招天下勇士,堆也把他堆死了,我就不信他一个人当真能杀透数万大军。”
“哈,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呢,”熊心斜视蓝玉,问道:“单打独斗,你能接住项羽几刀?”
“十招..........五招.......,”蓝玉脑门上有汗渍出现,在熊心的目光下终于溃不成军,嘶哑的道:“三招,我一定能抗住他三招!”
“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名将亡。”熊心看着被自己三言两语就干趴的蓝玉,貌似对蓝玉说又貌似是在自言自语道:“强敌未灭,先诛良将?只要我脑子还是正常的,就不会这么干啊。”
蓝玉身上已经是冷汗淋漓了,熊心又道:“不过招揽天下的英雄豪杰是没错的,只要是有才之士,孤不吝奇珍异宝肥沃之地,叫你那舅舅好生去做。”
蓝玉欲言又止,几番徘徊后终于行礼退下。
熊心举起外形为青铜酒杯的圣杯,将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喃喃自语道:“你还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男人呢..............”
与此同时,遥远的赵国大地上,高欢正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提着马鞭遥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对同样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慕容垂道:“你看这片土地,比我们辽东的老家如何?”
身披赤色战甲的慕容垂满面刚毅之色,蓝色的眸子看向远处那被风吹的低伏草丛,用生涩的话语道:“并州多山少地,然而自有沃野千里,不比辽东差了,只是夏季时太过燥热,还是在老家凉爽。”
“哈哈,”高欢挥鞭在空中虚击一记,大笑道:“小慕容你内力精湛,自然不惧风霜之苦,可是很多的族人却还是更喜欢这并州的风光啊。”
慕容垂收回视线,双目低垂,道:“可惜李克用大军一直盘踞在此,黑鸦军一日不灭,吾等便一日不得安宁。”
“李克用,嘿,李克用,”高欢摇头道:“李克用虽然武艺冠绝当世,但慕容你和宇文也未必就比他差了,李贼所恃者不过是黑鸦军来去如风罢了。”
慕容垂自然知道李克用能跟朝廷大军抗衡多年,绝不是高欢所说的那么简单,但他如今被调离了辽东故土,寄居人下,脾气一改过去的爆烈,人也变的沉默寡言起来。
不知何日才能回到鸭子江畔啊,慕容垂沉默的在高欢身后,心却早已经飞回了那从小就混熟了的白山黑水之间了。正神游物外,慕容垂忽地面色微变,抬头望向远处,只见山脚处转出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士来。
隔着数里的距离,为首的骑士朝着这边射出刀锋一般的目光,刺的慕容垂周身隐隐做痛,一旁的高欢却是浑然不觉,笑着道:“谁与我去擒下此人?”
身后的一员战将立马大叫道:“让俺彭乐去!”
高欢转过头来,凝视彭乐片刻,见他挺胸凸肚,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展颜笑道:“小心些,李贼部下硬爪子不少。”
彭乐大喜,昂首道:“主公您瞧好了,俺这就去把那个贼鸟厮给抓过来。”言罢,彭乐拍马而出,大叫道:“老子是高大将军麾下大将彭乐,那边的贼子可敢一战?”
为首的黑甲骑士看着疾驰而来的彭乐,挥手止住了身后跃跃欲试的数百骑兵,脚在马肚子上一踢,同样是越阵而出。这名骑士首领身形魁梧,大约二十岁上下,面如刀削,只见其右手在马背上一抹,一杆乌黑透亮的长枪便出现在那双修长的手中。
双马对冲,数里的距离转瞬即过,两人在相距百步时同时举起手中兵刃,在双马交错的霎那如闪电般的刺出。彭乐是个粗人,虽然看对方起手式便知其武艺精湛,可是他就是一躲也不躲,发狠地将掌中的长槊向对方面门捅去,同时在心中呐喊:他妈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黑甲骑士牢牢的握着手中长枪,同样将长枪指向彭乐的面门,如无意外,在片刻后,两人就同样会被高速的穿刺的长兵击中。骑战,本来就是勇者的游戏,在战马高速交错的霎那只有一击的机会。谁能无视呼啸而来的箭矢兵刃,在纷乱的战场上保持自己的状态,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战机,才能顺利击杀目标。只有无所畏惧直面生死而又有极好运气的勇士才能在这种游戏中胜出,更多的时候处于最前排的骑士即使在击杀对手后,也会被各种各样的攻击打落下马。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很传统的阵前武将单挑,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更能展现战斗双方的武艺,就算是打上两三个时辰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对冲的黑甲骑士和彭乐就在各自的理由和信念的支撑下,将武将战推到了一招定胜负,甚至是一招分生死的地步。
见此情景,高欢背后观战的诸人都是一阵惊呼,高欢却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神情。慕容垂蓝色的眼中则泛出神光,这种生死立分的战斗方式就很合他的胃口了,甚至在看到这必将灿烂的一击后,他周身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战气,在那碧蓝的战气中隐约可以看到有骷髅头像在无声地嘶嚎。反观黑甲骑士一方,数百名骑士整整齐齐列阵于原地,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的杂音,这并不是他们对自己的首领漠不关心,而是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就早见过多次,这些骑士们对自己首领的获胜就有着绝对的信心了。
在观战诸人各种想法中,黑甲的骑士与彭乐已经到了极近的距离,仿佛伸手即可及。长枪与长槊划破长空,撕裂大气,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进发,仿佛是约定好一般,双方的兵刃上同时燃气颜色各异的战气,璀璨如焰火,美丽若烟霞。可是在这爆发的美景背后,却是带着无尽的杀机。
战马交错而过,金色和赤色的战气攸然而生,又转瞬即逝。待众人定睛看时,交战双方已经各自拨转马头,面向自家的阵营了。
彭乐鼻中喘息不定,虽然早已出生入死多次,但刚才的凶险也是生平少见。要不是在最后关头转了下头,让开了对方长枪的进击路线,现在就不是在额头上开个口子这么简单了。而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就他妈的没对敌人造成一星半点的伤害。
愤怒如同一匹脱缰的野兽,在彭乐胸膛中肆无忌惮的肆虐,涌入四肢,冲入大脑,让他双目变的赤红。鲜血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流下,他眼中的鲜红越来越浓,仿佛是有两个太阳在他的双目之中燃烧。
“咦,”高欢终于动容,“居然在这个时候觉醒了无双,有意思。”
黑甲的骑士也有些惊讶,第一次开口出声:“彭乐是吧,我记住你了。”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再次冲出,“来,让我们战个痛快!”
回应他的是彭乐投出的长槊,是燃烧着金色和血红色的长槊。长槊划破长空,但是骑士却没听到半点破空的呼啸声,那是因为这一击就已经比声音更快啊。直到马上的黑甲骑士磕飞这迅猛无匹的一击,才有一连窜的音爆声传来,震得众人头晕目眩。
投出了这狂暴一击的彭乐却并没有趁机攻击,反而一拨马头,“呸”了一声,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
“战你娘亲啊!”
附上由黄天的打工仔帮忙做的安敬思/李存孝的人物模版:
姓名:安敬思(李存孝)
等级:17级
武功:罗刹魁神功,金刚不坏神功,天蚕功后面两个用来缓解二十七大限不过治标不治本)
特技:神威(另敌方产生恐惧实力压制)
无前(攻击+10)
冲阵(每当斩杀一定数量的敌军时,都能对激发己方的士气,并降低敌方的士气)
冲锋(使用此技能时,将无可阻挡)
无双(???)
宝物:禹王槊(上古大神大禹所用的天神兵,有镇海伏波之能)
人物说明:王不过霸,将不过李神州两大最强神话之一,不应存在于世的绝世猛将,即使死后威名也可震慑万军,乃至吓退悍勇无比的铁枪王彦章,吓死王彦童。你大概,可能,也许能在和他的单打独斗中撑上一招.....嗯,大概能。
ps:感谢黄天的打工仔同学一直以来的支持。
今天郁闷的事有三件,不过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项梁死了。
这个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楚国,而后向诸国传去,一时间天下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会稽城中。正在城外射猎的熊心得到消息,心中五味陈杂,却一点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项梁擢熊心于草野之中,让他从一个默默无闻之人一跃成为天下最强诸侯国的国君。虽然并无多少实权,而且还招致刺杀,可在这个变态遍地的危险世界,又哪里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呢?至少现在衣食无忧,在这一点上,熊心是相当感激项梁的。但也只限于感激而已,他很清楚项梁只是将自己当作号令天下的旗帜,而他也一直谨守本分,从不对军政上的事指手画脚。项梁也因此投桃报李,让其在会稽城中有了些许自由活动的余地,更留下了数量高达万余的士卒供其驱使。好吧,那些家伙是些乌合之众,也就几个将领还算看的过去。
项梁活着的时候,对内整编国中各路豪强,训练士卒,囤积粮草;对外联合诸国,共约伐秦,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熊心就可以高坐城中,静静地专研武学。偶尔心血来潮,便领数百之众,前呼后拥的前往城外的森林中狩猎。
如今项梁一死,熊心的悠闲日子就算是到头了,除非他再找一个总领全国的家伙来放在他头上。只是,他会这样做吗?答案当然是——不!
且不说遍数国中也找不出一个能与项梁媲美的人来,就算有,熊心也不会再将自身的安危托付于他人之手。这只不过是第一个世界罢了,当真以为我熊某人.....嗯,我是姓熊来着的吗?这种事,不需要那么认真啦........我熊某人只能一直打打酱油吗?
于是在前线兵败如山倒的消息传来后,熊心就积极的........四下闲逛去了——在很多人眼里是这样。
而在郭威眼里,这位楚怀王就有着说不出的可恶了。熊心却是一脸笑意的端坐在郭威对面,笑吟吟地道:“听闻令侄郭荣乃军中有数的勇士,不如到寡人身边做个羽林郎,不知郭将军意下如何?”
郭威面不改色的道:“善。”
熊心眼中笑意更甚,道:“唔,还有一事,请老将军整顿兵马,三日后随寡人一同出征。”
郭威拜服于地,“谨遵大王之命。”
“好!那就三日后北门再见!”熊心站起身来,昂首而出,随即门外一阵马蹄声远去。
郭威直起身来,静静的跪坐在地板上。门侧的帘子被人掀起,正在病中的郭氏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大王跟夫君都说了些什么,让夫君一副愁容?”
郭威已经年近五十,见得郭氏进来,脸上绽开笑容,跳了起来,一把扶住郭氏,抱怨地道:“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好吧,是好事,大王要掉荣哥去做羽林郎。”
熊心从郭威家出来,打了个响指,自语道:“ok,现在就只剩朱老大家的老四了。”随即翻身上马,往楚国羽林军统领家中疾驰而去。
三天后,熊心带着会稽城中拼凑出来的最后一点野战力量,乘着天色未明静悄悄的从北门出发了。这次出兵,比不得前次誓师时那般声势浩大,数量更是只有上次的零头,唯一值得称道的是熊心的亲卫中有蓝玉,朱棣,郭荣,孙策,刘裕,刘秀一干人等,都是被特意挑选出来的少年英雄。熊心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这样做的目的也不是弄个质子营出来,只是想这么做,那就这样做了。
这次出兵,以淮南老将郭威为主将,杨行密副之,以朱元璋为会稽留守,供应前线粮草。熊心本人则轻车简从的带着千余轻骑先行出发,昼夜兼程的赶往联军的中军大营。三天后,郭威率领的主力才赶到联军驻地,又过了一天,熊心才停止了他四下串联的活动,准备在各路大佬面前亮相。据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联军现在正处于一个十分不利的状态。项梁一死,章邯就对群龙无首的诸军发起了凶猛的进攻,一气将联军赶过了漳水,现在两军正在隔河对峙。说是对峙,其实只是看着秦军去攻打巨鹿城而无能为力。项羽倒是想越过漳水与秦军决战,可惜的是他似乎没有他叔叔那样的威望,别说是其它五国的军队——嗯,现在赵国君臣都被困在巨鹿城中,算他四国好了——就连楚国三巨头的其它两家他都搞不太定来着。
这一日,联军的统帅们又准备联军会议,熊心才抛去伪装,出现在大为惊讶的项羽等人面前。毕竟先前传来的消息也只是说会有一批援军将要到达,可没有说楚国的总boss会亲自上阵,自战国后期以来可有许久没有国君亲自提刀砍人的例子了。
熊心看着帐中一干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大佬们,很是满意,光这些家伙吃惊的表情就不枉费哥们千里迢迢的跑来看大戏了。
“如今形式危如累卵,却不知诸君有何见教?”大刀金马的坐在上首的熊心毫不客气的问道。
下首的众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因为大家都知道有个人会忍不住跳出来的。
“啪!”项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目中嫣红如血,大吼道:“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应当立即渡河,与秦贼决一死战!”
齐军统帅安禄山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道:“项将军当真是豪气干云,可是我们先前不是试过了?人少了不够用,人多了,粮草又供给不上........”
“嘿,”项羽站起身来,杀气冲霄,“你这杂胡什么意思?难道就一直这样等下去,等着老天来收拾河对面的敌人?”
纵然对面项羽已是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安禄山依旧安坐如山。别人怕你项羽,老子可不怕你这条丧家之犬!
“张良,你怎么说?”熊心见这两人有吵下去的趋势,点了韩军统帅的名。
张良是个颇有气概的美男子,听说三年前曾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嬴政,虽然那次刺杀功败垂成,却使其名扬天下。听的熊心发问,张良直起身子道:“今敌众我寡,这就失了人和。秦军据河而守,我军要是跨河攻击,那又失了地利.............”
熊心失望的听着张良在那里唧唧歪歪,这就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闻名的张良?或许他在战略上确有所长,但这种决胜两军阵前的活真不适合他来干。
一如熊心所料,各方大佬中除了项羽和孙坚外都是抱着再看看,再等等的看法。这些家伙都已经被不久之前秦军的凌厉攻势打蒙了。
等?等着巨鹿城陷落,等到赵王的首级被挂到秦军的营寨前吗?
环视帐中诸人,项羽面带冷笑,刘邦端坐在项羽之側面无表情,安禄山,张良等其它各国将领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嘿嘿,熊心龇牙,长身而起,一脚踏在身前的案几上,昂首道:“秦国有关中和蜀地两大粮仓,无粮草匮乏之虞。而我等起兵至今,地方上破坏无遗,想要耗死秦人那是绝无可能的。要是等到秦军攻陷巨鹿,赵人必然丧胆,秦军就可以腾出一只手来,那时获胜的机会就只会更小。”
“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见诸人依旧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熊心冷笑一声,脚下发力,将案几踏的粉碎,厉声道:“诸君但坐壁上观,且看我楚国男儿是如何打仗的!”
“项羽,孙坚,刘邦!”熊心在帐中发号施令,“旦日飨士卒,为击破章邯军!”
“诺!”被点名三人俱是一震,凛然领命。
熊心斜视帐中各色人等一眼,扬长而去。身后项羽,孙坚,刘邦鱼贯而出,只留下一地的沉默。
“妈的!”安禄山忽地愤怒的起身,将身前的案几踢飞,“老子就看你们是怎么死的!”
张良默然不语,安禄山身后的安敬思却是面露敬佩之色。
走出大帐时,一名站于帐门口的执戟武士忽然垂首低声道:“大王此举甚妙!”
嗯,熊心停下脚步,转头问道:“韩信?”
那武士惊讶的抬起头来,“正是韩信,大王居然知道.......”
熊心止住了韩信后面的话,转身对项羽道:“这个人我要了!”
项羽不假思索的回道:“好!”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熊心正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对面坐着的正是刚才在中军大帐外被捡回来的韩信。韩信身材高大,仪表堂堂,跪坐在地上也比熊心高出一头,但两人的气势却是反了过来。不久前才乱爆王霸之气的熊心就能很清楚的看到韩信那小心翼翼的神态,他随手将一册竹简丢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以手支额,道:“韩信!”
韩信一震,应道:“臣....臣在。”
“刚才你说我决定明日出兵之举大妙,这妙在何处?”
韩信双手放在大腿上,挺直了后背,道:“前些日子我方试图渡过漳河,却被秦军发现,以致功败垂成,秦人绝想不到我军会再次跨河进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其一。”
“有其一就有其二,继续说。”
“项梁将军虽然身故,但我楚军根本未失,良将精兵俱在。而章邯自以为得计,稍有小胜便将主力掉转,想要先拔除巨鹿城。现在河对岸的秦军只是敌军中的老弱罢了,以我之精锐对敌之老弱,这是其二。”
熊心听到此处,正襟危坐,认真地道:“先生请继续。”
大概是因为在说他最擅长的东西,韩信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神采,道:“项梁将军恩泽遍于楚地,今不幸丧命于宵小之手,军士发俱上指,欲与敌偕亡,这是其三。”
“此乃我军之三胜,秦军之三败,惟愿大王详之。”
“哈哈!”,熊心忽地一阵大笑,直笑到韩信面色如土,才嘿嘿地问道:“可还有其它妙处?”
韩信欲言又止,抬起头来,四下观望一圈,方压低了声音道:“大王籍此机会,一举夺得军中大权。明日之战,无论成败胜负如何,都是有益无害,岂不是大妙?”
嘿,熊心凝视韩信片刻,点头道:“从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参赞军机。”
韩信将头低伏在地上,沉稳答道:“诺!”
次日,楚军三更造饭,四更出发,五更时分,项羽已经和第一批出发的将士一起站到了河对面的土地上。第一批运过河的多是轻兵,只带了长矛,长剑和环首刀,并无马匹和铠甲。这是整个行动中最危险的时候,若果此时被秦军发现,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损失。还好正如韩信所说,留在河边的并不是秦军中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在隔河对峙月余之后,难免产生了懈怠之情。渡口被楚军轻兵一鼓而下,秦军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项羽麾下的数千精锐已经满装齐员地被尽数运过了河,随即这数千之众在项羽的带领下直扑离渡口最近的秦军营寨。
对驻扎在此地的秦军士卒李进来说,这一天的清晨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他嘴里咬着草茎,无聊的斜倚在哨塔上的木质栏杆上。忽地,一阵清风吹过,大营前夏日的薄雾散去,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啪哒”声响中,长矛掉落在脚边,李进张大了嘴巴,惊讶和恐惧之情齐齐涌上心头。努力的咽下口水,他猛地扑向一旁,操起木槌发疯似的朝吊着的铜锣敲去。“哐哐哐”的声响中,整个营地如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骚动了起来。有个尉官衣服都没穿就从帐中奔了出来,对着哨塔上的李进破口大骂:“你丫的吃饱了........”
话音未落,就见李进被一只箭矢击中,带得身子高高飞起,再向地面落去。那尉官呆了一呆,木然的朝寨门外望去,只看到漫天的紫色刀气,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项羽一马当先,突入营中,雷刀挥舞,刀光四下激射,带着无数翻滚着雷球,轻而易举的将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秦军士兵成片地杀死。一刀将面前那个好不容易聚拢了百十名士卒的秦军军官砍成碎片,项羽立马横刀,仰天长笑,“桀桀”的笑声犹如夜枭啼鸣。四周的秦军士卒闻声看过去,只见其浑身雷电环绕,飞溅的鲜血落到他身上化作血雾蒸腾,望之有若厉鬼。纵使秦军如何骁勇善战,也不由得齐发一声喊,四下溃散。然而在项羽这盖世魔王面前,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逃的掉的?如蜘蛛般的雷电精灵四下游走,飞快的追上亡魂大冒的秦军,将他们变成了一堆堆的焦炭。一连杀了上百人,项羽才稍出了些胸中恶气,随即指挥迅速跟上的楚军将已是毫无战意的秦军一一分割消灭。
一刻钟之后,这座原本驻扎着数千秦军的大营就已被楚军攻陷,秦军士卒或死,或降,或逃。项羽更不停留,留下一个百人队打扫战场后,便带领部队向着下一个秦军营地扑去。等到中午时分,熊心踏上河水这边的土地时,方圆十里内,已经没有一支成建制的秦军部队了。
“壮哉,我项将军!”熊心对在大营外迎接自己的项羽大笑道:“击破敌寇,何其速也!”
项羽面色有些阴沉,战袍上尚有斑斑血迹,目光不知在看哪里,生硬地道:“敌军不过是些老弱,打败他们也算不了什么。籍已备下酒席,大王请。”言罢,也不理会熊心如何应对,转身就向营中走去,直让熊心身旁的孙坚大皱眉头。
熊心只是笑笑,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身后的羽林郎,昂首跟在项羽身后向大营中走去。待进的帐中,帐帘落下,熊心眼前忽地一暗。过得片刻,等到适应了帐中昏暗的光线,眯眼看去,只见帐中已经整治好了宴席。龙且,项庄,英布等项氏大将侍立在项羽身后,身上无一不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在帐中左侧的地上,端坐着两名老者,见得熊心进来,俱都站起来行礼。
熊心歪头,以目示意项羽,项羽却将视线投向一边。两名老者中的一人峨冠博带,面带微笑,朗声道:“在下范增,见过大王。”
“原来是范先生啊,”熊心漫不经心地道:“却不知这位是?”
另一名老者打扮的有若食人生番,脖子上挂着不知名的骨头串成的项链,头上还插着色彩鲜艳的羽毛,闻言倨傲地“哼”了一声,下巴上扬,居然是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熊心面上依旧是笑嘻嘻地,孙坚却是面色阴沉下来,左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跟在熊心,孙坚身后的刘裕等人也是面色不善,各自交换了个眼色后,蓝玉和刘秀不动声色的自帐中退了出去。
范增对此恍若不觉,热情地道:“好叫大王得知,这位是我楚国的大灵巫,世代掌我楚国之祭祀。”
熊心对此颇感兴趣,记得楚国时代传承的大灵巫在玄学法术之类的上面很是出彩,而即便是在武学上也颇有可观之处。当年嬴政尚未出生,就被当时的大灵巫算出其将会横扫八荒六合,覆灭楚国之社稷。于是几次三番的刺杀嬴政,哪知道不但没有将未来的始皇帝干掉,反而让嬴政在浑天宝鉴的修习上更进一步,正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虽然未能干掉始皇帝,但这预知未来的本事,就很是让人赞叹了。
孙坚踏上一步,与熊心并列,目光紧锁范增,喝道:“我楚国大灵巫一脉在二十年前的秦楚之战中就已经断绝,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项羽同样是向前一步踏出,堪堪抵住孙坚的气场,闷声道:“范增先生乃是籍之亚父,至于大灵巫,我叔父生前就将他秘密的接到了会稽城中,只是有所顾忌,才一直不为人所知。”
“是吗?”孙坚沉默片刻,向后退去,算是默认了项羽的说法。
眼见的一场争端消弭于无形。熊心跨步上前,毫不客气的坐在首位上,笑容满面的道:“都坐都坐,”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炙肉放入嘴中,一边大嚼一边道:“这般美味,可不要辜负了才好。”
项羽与孙坚对视一眼,在左右两侧的席位上坐下,其余人等按阵营归属和职位高低各自坐下。熊心环视帐中,自己高坐首位,项羽,范增,大灵巫,刘邦,跪坐于他的左侧,孙坚,郭威,杨行密,韩信端坐于右侧,刘裕,刘秀兄弟等人侍立在帐外。
跨河攻击的第一段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就要面对秦军主力的反扑。若能一战胜之,天下之事尚有可为;若是败了,大家伙就一起跳河去吧!
跳河?真是个不错的注意,破釜沉舟的事,项羽能干,咱家也能干上一干!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诸君,”熊心清了清嗓子,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者,生死存亡之地,不可不察。吾尝闻兵法有言:军旅之事,以一而成,二三其败。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道理?”
帐中诸人闻言心中一突,心下暗道:戏肉来了!
见众人都不搭话,范增只好挂着僵硬的笑容,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有道理的。”
“那么,”熊心双手按在身前的案几上,声调转高:“现在这大帐之中,某家武功比不过项将军,勇猛不如文台,行军布阵不如郭将军,可以要是论地位,还是寡人最高,那打仗的时候到底应该听谁的?”
“孤得蒙项梁将军拔擢于草野之中,立孤为楚王。寡人上承楚国历代国君之余烈,下应万众民心,凡楚国兵马,皆归于寡人麾下,因此,某家才是这个当仁不让的一。”
“这..........,”范增迟疑片刻,道:“照理来说是这样.......”
熊心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快速道:“现在大家伙背河扎营,章邯大军旦夕即至,若是战败了,连跑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一起抹脖子。想来为了打胜,诸君定当会令行禁止.......”
熊心停顿片刻,突然厉声喝道:“是也不是?”
高亢的声音震得帐顶簌簌作响。说这话时,熊心虽然眼睛还对着范增,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项羽身上。在那一瞬间,熊心清晰的感觉到了项羽身上的杀气。这杀气虽然含而不露,却犹如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般暴烈无匹,让人生不出丝毫的抵抗之心。熊心就清楚的知道,这位楚霸王要是骤起发难,自己就绝无幸免。虽然自己有一大票开启了主角模版的小弟,而且自己也是开了外挂的,但在小弟们前来救驾之前,就有可能....不,是必然被大卸八块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杂家又有什么好怕的?
项羽手上青筋暴起,鼻息变得粗重,就在熊心以为要再次使出绝技“懒驴打滚”的时候,杀气忽然消散的无影无踪。然后项羽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道:“我等自然是唯大王马首是瞻。”
“项将军果然深明大义!”熊心大喜,“那诸君且随我来。”说完快步走出大帐,一出来,熊心迅速的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去,接着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跳的飞快的胸口。尼玛,这玩的就是心跳啊,就算是心里怎么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但却忍不住的心跳加速,要不是对项羽的霸气免疫了,说不定更夸张的事都做的出来。
范增待其他人都走出去后,压低了声音道:“大灵巫.......”
大灵巫“嘎嘎”的笑了一阵,道“无妨,项将军命中注定要成就空前绝后的伟业,名声流传千古,其它人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为王前驱罢了!”
“你确定?”
“此事自然是千真万确,”大灵巫瞪了范增一眼,不满的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站在项将军这边?”
范增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大灵巫切莫生气,曾也只是关心则乱。嗯,我们还是先出去,看看我们的大王想要干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大灵巫转过身去后,范增的面色却不由的阴沉下来。当初你这厮对项梁公说的也是差不多的话吧,现在项梁公又在何方了?
熊心从大帐中出来,对帐外持刀握剑一幅如临大敌的羽林军将士道:“擂鼓,聚集将士!”
刘裕等人对视一眼,还剑入鞘,齐声应道:“诺!”
片刻之后,鼓点声在军营中响起,起初微不可闻,渐渐的响成一片,有如风雷。在这不断的鼓声中,楚军各部在军官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在大营外列出一个个的方阵来。
此时正是夏日的午后,熊心眯其眼睛,耳中尽是马嘶,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来。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也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在舅舅家翻到了一本书,便抱着啃了起来。啃完之后,满是感慨:这家伙好厉害啊,虽然后来被逼得抹脖子了,但之前每次都能以少胜多,只是九里山一败就是大势已去,真可谓是非战之罪。
那时他绝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站在自己儿时的偶像面前,而且还是以一种半合作半敌对的姿态。他现在还记得那本《项羽本纪》上的记载:“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
自己现在要干的,不就是copy么?虽说可能有些对不住,可是.........想想也是挺带感的嘛。
同一时间,数十里外巨鹿城外的秦军大营中,章邯神色轻松的看着楚军再次渡过漳河的军报。对这些楚军余孽,章邯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在他看来,现在唯一值得他关注的,就是眼前的巨鹿城。巨鹿依山靠水,当河北之要冲,是通向河北平原的最后一处雄关险隘。巨鹿若下,则可长驱直入河北,将赵国版图切割城首尾不能相顾的几块。况且如今赵国的国君重臣俱在巨鹿城中,只要能攻下巨鹿城,再砍下赵国君臣的首级,则冀并二州自可传檄而定。
自领兵讨伐山东叛军以来,他章邯一路也不知道灭了多少叛贼匪首,甚至连叛军中最富盛名的陈胜也死在了他刀下,现在又哪里会将一群败军之将放在眼里?所以虽然收到了楚军再次渡河的消息,他就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唔,巨鹿城急切难下,要是能将来援的楚军一锅全端了,外无可援之兵,则内无必守之志,说不定巨鹿城能不战而下呐。想到这,章邯道:“王离听令!”
王离是已故秦军大将王翦之孙,使一柄玄铁剑,早已将家传的“玄铁剑法”练到了剑气收发由心的地步,是章邯麾下有名的猛将。即便是自视甚高的章邯也对其另眼相看,可见其人武艺之高强。自章邯受命出兵以来,常常让王离作为大军的锋刃,所击无不破。在击杀反贼陈胜的战斗中,王离孤身陷阵,斩杀敌军中有名的武将十一名,夺取旗帜五面,并最终斩杀陈胜于荒野之中。
将他派去,自然能轻轻松松的击破敌军。
王离顶盔贯甲,身材魁梧,应声出列,声如洪钟,道:“末将在!”
“令你帅左营三万兵马,急击来犯之敌,”章邯将一面旗帜掷出,插在面前的沙盘上,杀气腾腾地道:“三日内,我要看到敌将的首级!”
王离一拱手,垂首道:“必如大将军之愿!”
王离领了军令,出营点兵,旁边一名尉官打扮的人靠了过来,低声问道:“我们真要去?”
王离脚步一顿,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道:“大将军的军令,自然是非去不可。”
“你疯了?”那人加快脚步,跟了上来,“这是巨鹿之战啊,对面可是西楚霸王.........”
王离忽地停步,转过身来,将那柄百多斤的玄铁剑顿在地上。跟在身后的人急忙转换内气,向后跃出,正待破口大骂,只听的王离道:“我正想要会会这个号称武勇冠绝当世的西楚霸王。若果我能胜过项羽,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必要再待下去,如果打不过...............你要是怕了,不要跟着就是了。”
“怕你大爷啊!”那人啐了一口,大骂道:“老子还能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不成?”
王离嘴角荡开一丝笑容,耸了耸肩,道:“那就让我们兄弟去领教一下楚霸王的紫雷七击好了。”
对面那人悻悻地道:“既然你一定要去,那老子只好奉陪了,可是说好了,要是打不过,你可得用回城卷跑路。”
“哈,”王离大笑,“这个自然,我又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战斗狂人,打不过跑路就是了。”
“呸!”对面那人毫不客气的揭他的老底,“那上次是谁跟鸠摩智死磕的?”
“哈哈,”王离一把搂过那人,大笑道:“这种事就不要那么认真嘛~~”
“口胡,你这渣渣放开老子,老子不喜欢男人的!”
一炷香的时间后,秦军已经整装待发,尽显当世第一强军的素质。王离站在一辆战车上,满意的看着列阵完毕,杀气冲霄的将士,一挥手道:“出发!”
在他身边的亲卫闻言,举起号角,使劲的吹了起来。在低沉的号角声中,秦军开始蠕动起来,随即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道奔向远方的滚滚洪流。
王离解下玄铁剑,抄起两个鼓槌,对身边的男子道:“既然对手是西楚霸王,又怎能不赋诗以壮形色?”
那男子捂住脑袋,哀嚎一声:“又来了!”
王离微笑,手中棒槌重重的敲在鼓面上,吐气扬声:“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诀浮云,诸侯尽西来。”
鼓声响一次,便念出一句,虽未刻意使用内气,但他的声音就能比鼓声更响亮,就能比鼓声传的更远。
无数秦军将士闻声望去,只见王离褪去了上衣,正在光着膀子擂鼓。在阳光的照射下,可见其浑身肌肉紧绷,尽显阳刚之美。
王离抖动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放声高歌: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在鼓声的背景中,洪亮的声音传播开来,声震四野。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楚地幅员广阔,长江横贯其中,间杂有包括云梦泽在内的上千个大大小小的湖泊,物产丰富,风景秀美,可是向来却被中原诸侯视为蛮夷之地,被认为是比地处西域的秦国还要落后野蛮的国家。怎么说秦国祖上都是给周天子养马的,比楚国这样的化外蛮夷好多了。而实际上,荆楚吴越之地的风俗人情也与中原诸国大不相同。就以图腾来说,华夏文化圈内的向以龙为尊,而楚人则是以凤凰为高。再加上吴楚多有断发纹身的习俗,又多有猛兽毒虫,因此被中原诸侯瞧不起也是很正常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楚庄王的时候,等到这位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楚庄王挥师北上,饮马黄河,问鼎中原,成为新一代的春秋霸主之后,楚国才渐渐的被中原各国接受,而不再将之视为四夷。
即使是秦国吞并楚国二十年之后,楚国的民风习俗还是未有多少改变。二十年的时间,尚不足以将占地极广的楚地变的有如巴蜀关中一般。在这个遍布瘴气,猛兽毒蛇四处出没的国度,身体稍微弱一点的孩子都不能长大成人。这些身体强壮的孩童从小到大的生活中,耳闻目睹甚至是参与了一次次的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的过程,因此变的极为彪悍。又或许是当时死亡太过频繁,无论是老人,妇女,壮年还是孩子,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随时死去,楚地民风重义轻生,多出刺客死士。
在熊心眼前的这五万多楚国男儿,则是楚地万里疆域中挑出的佼佼者。不但身强体壮,更为可怕的是完全没有一般楚人那种勇猛有余而纪律不足的情况。
项氏的两万兵马是以项梁暗中训练多年的江东子弟为主的精锐,进退有度,法纪森严,项羽接手后自然是如同人运使自己的手臂一般指挥的得心应手。孙坚部将佐多是跟随他多年的旧部,曾参与平定百越之乱。如程普,韩当,黄盖等,俱是征战多年的宿将,统领大军毫不费力。至于熊心麾下的万余兵马,虽然先前是一些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之徒,架不住熊心手上有徐达,蓝玉等一干知兵善战的大将,将麾下的羽林军调教的进退如一。
因此,当熊心下令凿沉船只,砸碎釜甑的时候,士兵们虽然略有迟疑,还是凛然执行了命令。然后没了退路的楚军怀着必死之心,士气爆棚的向着巨鹿城的方向进发。
为了指挥方便,楚军分为五部。项羽率领麾下两万项家军为前军,刘邦帅八千兵马为左军,孙坚部万余人为右军,熊心帅五千羽林军坐镇中军,还有剩下的将近五千人为后军。
五万人带着只够食用三日的干粮行军,拉成了一条长达数里的长龙,在烈日下的大道上踢出滚滚烟尘,惊得路旁树林中的飞鸟四下聒噪不已。
旧版的评书中常有这样的一句话:兵过一万,无边无沿。五万大军散开来后,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目睹这一切的熊心甚至生出了可以将天地都击碎的虚妄幻觉。片刻后,熊心悚然而惊,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每次自己有这种志得意满的感觉的时候,现实都会照着自己脸上狠狠的来上一巴掌。这一次........
“报!”一名轻骑逆着大军前行的方向,往这边疾驰过来,刚到熊心身前不远处便滚身下马,气喘吁吁的嘶声道:“前方发现秦军轻骑,后有大量步兵,数量不明!”
巨鹿去漳水虽不过五十里,但这才过去了半天的时间而已,秦军就已经做出了应对,反应还真是他妈的快啊!看来秦军中能人颇多,不可小觑了。
熊心招了招手,让那侦骑近前答话。那名楚军士兵满面尘土,喘息几口,走了过来。忽地,熊心心中一跳,正待发问,只见那名士兵抬起头来,原本被汗水打湿的眼中射出莫名的神采,整个身形在这瞬间大了一圈。伴随着此人肌肉膨胀的,是他身上的杀气暴起,同时一抹冷艳的刀光从此人手中迸发,向着骑在马上的熊心斩去。
在这一瞬间,熊心眼中所见,尽是无尽刀光;耳中所听,尽是凄厉的破空之声。好在熊心对此颇有经验,在杀气袭体的刹那,不假思索便一掌撑在马背上,脑中还为明白过来,就已经向另外一侧滚去。背刚落地,就见自己原先所骑良驹被那一刀斩做两段,随即劲气溢出,将马匹绞成碎块,鲜血四下飞溅,周遭士兵呵斥声,兵刃出鞘声连成一片。而熊心就不能有半点松懈之意,刺客一刀落空,跟着便一脚踏在地上,震起大片的灰尘,笼罩了方圆数丈之地。而刺客就隐藏在这尘土之中,有如隐藏在角落的毒蛇,只待猎物稍有松懈,便会发出致命的一击。熊心就知道,就算周围有着千军万马,在此时此刻,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啊。
长久以来的不断修炼,终于让他在此刻发挥出应有的水准。熊心双脚踏在大地之上,源源不断的汲取大地中的热量,将之汇聚到自己的手中的长刀之上。虽是夏日,以他所站立之处为中心,却有着冰霜不断延伸,不一会便将整片大地变成了冻土。与之相对的是他手中长刀的温度越来越高,直至变为暗红,甚至继续向白炽变化。随着掌中长刀上温度越来越高,他的气势也随之高涨。隐藏在尘土中的刺客再也等不下去,一声暴喝后,将手中兵刃掷出,人随其后向熊心扑来。
这一声暴喝暴露了刺客的位置,熊心强忍着手中的高温,内气迸发,将长刀震碎,劈头盖脸的往刺客那边打去。那刺客悍勇之极,对溅射过来的兵刃碎片不管不顾,任由其在他身上划出道道伤口。只管一拳向熊心挥出。
刺客之道,一击不中,便当远遁千里。这名刺客勇则勇矣,这般纠缠,就注定不会有任何的收获了。
于是熊心只是向后退出数步,便有十余名羽林郎手持长枪的将刺客拦下,又将两人隔开。然后刘裕等人也虎视眈眈的围了过来,将那刺客困在中心。
直到现在,熊心才得以一窥那刺客的真面目。只见一条大汉站立在被包围的圆圈中央,原本套在刺客身上的楚军战袍已被涨大的骨骼和肌肉撑的破裂开来,露出了结实健壮的身躯。虽是被困在千军万马之中,那刺客依旧昂首而立,不见有半分气沮。见得此人如此,围观众人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喝彩:好一条壮汉!
那壮汉见得众人慢慢的围了上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出食指指向熊心。熊心只觉身上莫名一寒,立马有两名羽林军手持盾牌的上前挡在熊心身前。那壮汉哈哈大笑,右手收了回去,伸出大拇指在自己脖子上横划一道。刘秀蓝玉等人尚不为之所动,刘裕却是面色一变。刘裕虽与刘表是同宗,但出身卑微,少时饱尝颠沛流离之苦。又生性好赌,在市井之中练就了一身光棍脾气。见得刺客如此校长,再也忍耐不住,踏步上前,就待横刀劈出。
然而刺客身上毫光暴射,一时间好似太阳落在了地上,幌花了众人的眼睛,待四遭军士缓过神来时,刺客早已不见了踪影。
熊心见刺客消失,心下大定,又觉得自己武艺大有长进,就算与刚才那人生死相搏,也就未必没有胜算。当然,能先找几个小怪升升级就更好了,自己不擅长一开始就推boss啊!
蓦然,熊心抬首仰望天空,在视线之外,有什么东西绝云气,负青天的破空而来。而后,很多楚军将士得以目睹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一幕:一只巨大的,反射着寒光,尾部还喷射着火焰的巨大铁鸟从上千米的高空向楚军阵列中以近乎垂直的角度落下。远远望去,那铁鸟的速度似乎不是很快,而直面这铁鸟的熊心就知道这玩意早已突破了音速,恐怕有个两三倍音速来着。
真是口胡啊!这是熊心看见这玩意的第一想法。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导弹尾部喷射着熊熊的烈焰呼啸而来,激起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至多还有半分钟就要击中被标记的目标——也就是冒牌货楚怀王熊心了。
我擦了个去!熊心腹中疯狂的吐槽:你有科学,我有神功.......俺又不是东方教主来着!
然后脑海中冒出《国产007》中的情节:
某个猥琐大叔在被打靶的前一刻,忽地大笑道:“苦练三十年的神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脚下发力,人随之腾空而起,向靶场外飞去。接下来一枚火箭弹后发先至,将这个打酱油的倒霉蛋炸成了碎片。
现在这个从天上向自己砸下来的玩意可比火箭弹劲爆多了,单看那体积,那气势,还有那突破音障形成的夸张的冲击波,熊心就知道,就算这玩意不爆炸,也能把人砸成肉饼哇!而现在,他又有什么办法躲开敌人这精心策划的一击了?
就靠他那半吊子的武功和异能?这可真是他妈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导弹临头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太低。这个世界的生活太过苦闷,没有电影,没有游戏,而他练的是童子功来着.......所以平时除了打猎外,也就只能痛下苦功练武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算的上是醉心武学,进境神速,但往这导弹下一站,就知道自己的努力还不够啊!
俄而,数只利箭夹杂着风雷之声,缠绕着各色光芒从楚军各部中飞出,向呼啸而来的导弹射去。这几箭声威煊赫,同样是破开了音障,如若是在战场上,必然是做为杀手锏的存在。可是与天上的大家伙一比,就显得黯然失色了。果不其然的,在众人的目光中,这几箭就只能爆出连窜的焰火,根本没能撼动飞弹的进击。
唔,还是有那么一点效果的,在熊心的眼中,原本笔直朝自己撞来的导弹,貌似,似乎,可能有了那么一点的被改变了航向,但这点改变就不能改写接下来必然发生的事情。即使身边的人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熊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了?这绝不是丢个大铁块过来那么简单啊!
生死关头,熊心鼓荡余勇,异能和武功赫然有了进一步的增长。他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在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汹涌澎湃,时间在这瞬间好似慢了下来,万物在他眼中以一种滑稽而可笑的慢动作在显现。
“噗通噗通”,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随着心脏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的跳动,随着心跳越来越快,长久以来积累的资粮化作伟力喷薄而出。有无形的场在熊心身边形成,方圆三丈之内一切都清晰的反映在他的心中。阳光,大气,风声,甚至连身边诸人心中的惊讶的恐惧都明晰的映照在他的心中。与这无形的力场同时成形的,是他身上夺目的金色光芒,这金色光芒形成无数文质古朴的纹路,其形如钟,正是某个世界号称防御力天下无双的神功——金钟罩!
与大地接触的脚底有无穷的热量源源不断的被吸纳入体,却并未像过往一般只是集中在兵刃之上,反而融入体内疯狂流转的内力中,将金钟罩一关一关的向上推去。四关.......五关.......直至六关,这才无可推动的停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身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盛,虽然质上不再有变化,但量却是越来越充足。这是源源不断的大地热量转化为自身所能运用力量的结果——能量不会凭空生成,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这,就是我熊心的道了。
唔,或许能将之命名为:
天武第一式——能量守恒
导弹临头,熊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鼓荡能运用的所有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猛烈爆炸。但世事总是会出人意料,而这也正是人生的魅力所在了。
在熊心将力量推至一个前所未有的的高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忽地有紫色的光芒闪过,然后空中的导弹炸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世界在这一瞬间变的寂静无比,万物在这威力绝伦的爆炸中失声。数秒后,才有响彻天地的巨响伴随着气浪肆意挥洒着暴虐。虽然威力无比,但隔了数百米的距离,这爆炸就只能将众人吹的东倒西歪,就只能惊吓到马匹,而再不能造成更大的伤害矣。
无需多问,也不必多想,能以紫色气劲隔空击中以超音速飞行的导弹并将之引爆的的人,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楚军前军中,范增一把拉住项羽的袖口,大怒道:“你.......”
项羽蓦然回首,眼中的重瞳间似有无数紫色星辰在旋转,却是刚才情急之下将雷刀掷出后的余力还未消散。范增一时为项羽的神威所震慑,后面的话就没能再说出口,只是摔袖“哼”了一声。
“亚父,”项羽咬牙,声音中带着决然,“秦贼杀我叔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只要能大仇得报,就算是要屈居在那黄口小儿之下,我也能忍呀!”
“况且如今秦贼数倍与我,我辈..............”
范增还未说话,旁边的大灵巫鼓掌大笑道:“项将军何须多虑?行事但凭本心即可。”
“也好,”范增思索片刻,道:“只要能立下不世之功,再坐拥精兵强将,就算是楚王,也要让我等三分。”
顿了一顿,范增凝视项羽,道:“而论行军打仗,我就对羽儿你有着绝对的信心了!”
项羽潜运内力,将空中飞回的雷刀一把握在手中,奋然道:“籍必然立破秦第一功!”
在秦军阵中的某俩战车上,停下擂鼓的王离眯着双眼看着数里外上空的爆炸,冷笑道:“韦央宗那伙人玩刺杀上瘾了,侥天之幸干掉了项梁,现在还想再来一次。嘿嘿,平时老是胡吹大气说什么太古魔道无坚不摧,这下子踢到了铁板,牛皮被吹破了吧!”
在他身侧的男子苦着脸,有气无力的道:“咱们现在还是同盟啊,就算心下很爽,也不要将幸灾乐祸挂在脸上好么?”
“朱月明,你堕落了,”王离痛心疾首地道:“我们兄弟当初说什么来着?我们说一定要快意人生啊!既然你心中也很不鸟那些家伙,怎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表现出来呢?”
旁边那叫做朱月明的男子翻了翻白眼,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做,老子们就只好一路砍过来了。”
“哈哈,那又有什么不好的?上次我们兄弟俩不就是这么干的?”
“是,是,是,所以老子就被少林,丐帮,还有天龙寺一路追杀,差点就把小命玩完了。”
“哈哈哈,”王离双手叉腰,仰天长笑,好一阵后才道:“那样的生活也很刺激啊!”
随即声音转穆,高声发令道:“前军已接敌,中军按战斗队形展开,传令后军抛弃辎重,加速前进。探马火速报告大将军,我军于日落时分,与楚军遭遇。”
王离身侧的亲兵将他的一条条命令转发下去,随即排成长龙的黑色洪流一顿,接着向两侧散开,无数的秦军将士披甲授兵,将道路两侧的丘陵占据,并将拒马,铁蒺藜,弩炮一一布置在这些制高点上。
同时前方的秦军脱离了和楚军前锋的接触,慢慢的向后退去,散乱的军士一一汇聚,化作一股股小溪,融入中军的战阵之中。
王离背对着夕阳,左手按在玄铁剑上,意气风发地道:“两军狭路相逢于此,一切计谋都不再有作用,现在就看谁人更霸,谁人更猛!来吧,项羽,今日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强!”
玄铁剑上散发出一圈圈的灵光,王离身上的昂扬战意冲天而起,引得天空风云色变。
楚军前军阵中,旌旗无风自动。雷刀在匣中震动,发出低沉的声响。项羽感受到远处的昂扬战意,反手将雷刀抽出,手掌在刀面上轻抚,自语道:“吾友,你也感觉到了?我就能感觉到。当初击败我楚国数十万兵马的秦贼王翦所用的神兵就在那里。吾友,你也想要与它痛快再战一场吧。嘿嘿,不用着急,等下我们就一起去把那柄破剑还有用剑的那厮一起砍个稀巴烂!”
夕阳西下,殷红如血,大地上双方将近十万将士列阵已毕,正在缓缓靠近,大战一触即发。今日之后,却也不知还有几人能看到明日的朝阳。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战国时期,阴阳家学说甚盛,各大战国的旗帜颜色与服饰主色都是极有讲究,有据而定的。讲究的依据就是该国的天赋德命。阴阳家认为,任何一个王朝和邦国,都有一种上天赋予的德性,这种德性用五行来表示,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德性。这个国家与王朝的为政特点,必须或必然的与它的德性相符合,它所崇尚的颜色即国色,也必须与它的德性相符合。惟其如此,这个国家才能在上天佑护下安稳顺畅的运行。其中惟有楚国是蛮夷自立而后被册封,很长时间里楚国是旗有五色而服饰皆杂,中原诸侯嘲笑楚国是“乱穿乱戴乱德性”。进入战国,楚国便推演出“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的土德,旗帜服饰变成了一色土黄。
因此若从高处望下去,就能清晰的分辨出并不太整齐的黑色和土黄色的战线在缓缓的接近。在两条战线接近至两里多不到三里的时候,土黄色的旗帜忽地向两边分开。
“呼.....哈!”仿佛是经过完美的演练一般,楚军阵中鼓声在此时响起,长长的余音之后,鼓点重重的落在鼓面上。
在雄壮的声乐中,一骑当先冲出,人马周身都裹着紫色的雷霆,与身后跟着的数百骑士尽皆素缟。这些骑士都是项氏族人亦或是跟随项梁多年的旧部,对他们来说,秦人与他们不但有着国仇,更有着家恨。而在这些人中间,又以项羽心中的恨意为最。
乌骓马四蹄上电光闪烁,踏在大地上的力量之重,使得坚硬的土地都为之裂开,而乌骓就能以远超声音的速度在大地上疾驰,甚至在身后拉出一长串的黑色残影。借助这狂暴的冲击,项羽举手,扬刀,劈下!将最前方的秦兵从中劈做两段,刀锋刚离体,雷劲便由内自外的爆发,将这个倒霉蛋化作了焦骨。阵阵轻烟自焦黑骨骼上残余的肉块上散发出来,带着熟肉的香味,却令见到这一幕的人中吐欲呕。
乌骓去势不减,越过秦军的第一道战线,带着有如鬼神一般的楚霸王向秦军深处撞去。
项羽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在他身后的数百骑士紧接着从被打开的缺口中一拥而入,将秦军的数道防线凿穿。而在秦军忙于对付这些陷阵骑士的时候,楚军的步兵已冲到了秦军的眼前。霎那间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响起,随即便是兵刃交加声,刀锋切入人体的斩肉声,以及士兵濒临死亡的惨叫声。
周室分封天下数百诸侯,到得战国末年时只剩下秦,齐,楚,魏,燕,赵,韩等七国。其中秦军以军纪严明著称,而楚军则以骠勇闻名。楚军最擅长的也最喜欢的就是一鼓作气地与对手进行大规模的会战,最讨厌的则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二十年前,楚军数十万大军便是被王翦拖在边境上长达十几个月之久,以至于师老兵疲兵无战心,结果被一击而破。而现在,这些楚国将士心怀悲愤之意,携大胜之余勇,突入被撼动阵脚的秦军阵中,便得以发挥其所长矣。
夫战,勇气也。见得主帅如此勇猛,楚军无不士气大增,反观秦军,则是无不士气大沮。
这条进行会战的大道并不如何宽敞,道路两边还夹杂着树林,溪流和丘陵,大军展开后便将大路阻的严严实实的。秦军布置在最前方的三道防线共计有三千又五百余人,却先被项羽率领的骑兵撕开一道口子,再被楚军切割包围,很快便溃不成军,只能结成一个个小的战阵垂死挣扎。少数秦军则是离开了大道,向树林中逃去,现在天色已晚,只要再能拖上一时片刻,便能脱身........他们这么想,可事实就是在这些地方,楚人就比秦人更适应。不时可见楚军轻兵追上逃跑中的秦兵,从背后将其砍倒,再将首级斩下,高举以夸耀武功。
在秦军阵线的更深处,王离站在青铜战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惨被屠戮,却无动于衷。因为,放在最前方的本就是弃子,只是用来为后面的秦军结成战阵争取时间罢了。而现在,他们的牺牲,就绝对的有意义了。
布阵已毕,一名秦军都尉右手重重的劈下,数以千计早已准备就绪的蹶张弩同时将箭镞射出。数千只箭镞刺破空气,弓弦回弹与空气剧烈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霎那间,天空骤然变暗,密密麻麻的箭镞如暴雨般扑下,将混战中的数百楚军和秦军不分敌我的一扫而空。
更有数十部车弩的绞盘被松开,并排放置的铁枪被巨力弹出,通过早已设定的标尺,带着风雷之声射向气势已衰的项羽。这每一只铁枪都是用上好的精铁铸就,枪尖上渡有一层薄薄的玄铁,再以车弩强劲的力道射出,就足以洞金穿石。
气势已衰?对项羽来说,这就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项羽右手举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便牵引出虚空中的无穷雷霆。雷霆向项羽涌去,转眼间将其包裹在一个刺目的紫色雷球中。雷球向内压缩,再猛然爆发。千万条雷霆电蛇将来袭的铁枪融化,连绵不断的漫天箭矢也被余波震开,斜斜歪歪的散落射在大地上。
王离呼吸为之一窒,左手用力,指关节发白,紧紧的抓住佩剑,再慢慢的松开。他紧盯着项羽,赞叹道:“霸王之勇,乃至于斯!”这般武力,便足以一人敌一军了。
项羽怒声嘶吼,身上黯淡的神光再度亮起,紫色雷霆犹如长龙一般在其身边环绕游荡,力量赫然更上一层楼。乌骓扬蹄,顶着连绵的箭雨,横冲至秦军弩手阵前。
秦国的弩手虽然是国之精锐,配备着最精良的武器,但是他们连自卫的剑都没有。如果他们佩有长剑,一是上弦时不方便,二是即使带剑,如果敌人冲到面前,他们的自卫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他们周围都有手持长柄兵器的专人护卫。重装弩手身上的铠甲,与其说是防卫敌人白刃攻击的,不如说是在两军对射中,取得一定的防护优势。秦军的重装弩机手便可看作是帝国的一个缩影。他们身挂复合甲手持强弩,组成了一个独立的方阵,进则摧枯拉朽,退则坚若磐石。
而在项羽单人独骑闯阵的现在,这些弩手依旧有条不紊的将弩蹬开,再依次射出。
“要不先撤退吧,挡不住项羽的话,是很难赢的。”朱月明在一旁建议。
王离摇头,道:“撤不了。要是对攻的话,还能多撑一会.........再说了,我管他们去死!”
“嗯?”朱月明道:“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要是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只要向前进攻就好!”
.王离将战袍披在身上,抄起脚边的长弓,怒声道:“战车出阵!”
朱月明飞身上前,将御者一脚踢下,双手挽起缰绳,大笑道:“也好,就让我们兄弟去会会楚霸王!”
缰绳在空中发出“啪”的声响,拉车的两匹战马仰天长嘶,足下同时发力,拉着重达数千斤的战车向前狂奔。身后同时有马蹄声和车轮声响起,却是数百名亲兵和战车群跟在了身后。
王离昂首,拉圆铁胎弓,将壶中狼牙箭连珠般射出。
箭至,项羽雷刀回转,磕飞箭矢,刀自身体右侧旋转半圈,接着出现在身前,将一名死战不退的秦军都尉手中长戟砍断。接着左手一拳打在这名无双乱舞时间即将结束的秦国军官身上,纷飞的金色光屑中,这人骨断筋折,口吐鲜血,被打的翻滚着飞了出去。
王离抛下强弓,挑起脚下的长戈。右臂发力,肌肉高高隆起,掌中将近三米的长戈不断颤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明灭不定的战气在青铜锋刃上蜿蜒游走,如毒蛇般的刺向马速已缓的项羽面门。
项羽单手持刀,双腿微一用力,乌骓陡然加速,堪堪避过刺来的长戈。接着将雷刀斜斜劈下,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借着车马交错的高速,定能将战车上的王离砍做两段。
一招落空,王离立马矮身下蹲,避开噼啪作响的雷刀,双手双足同时发力,人如利箭一般射入半空之中。随即抽出玄铁剑,双手紧握剑柄,龙吟之声随之响彻整个战场。方圆百米内的光线为之一暗,千万道夕阳的光辉汇聚到仿佛在熊熊燃烧的玄铁剑上,衬托得双手握剑的王离浑身金光灿烂,宛若神兵天将。
感受着身体中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量,王离厉声高呼:“项羽!”
已冲出百余米的项羽闻声抬头,只见匹练似的白光在霎那间充塞了整个天地。白光之中,王离已与玄铁剑合为一体,犹如天外飞仙一般的向着瞳孔紧缩的项羽袭去。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这一记“天外飞仙”乃是王离拜在白云城主叶孤城门下后所习得的最强之剑,他曾有幸见到叶孤城在明月下使出这招,当时剑招犹如银河泻地充塞天地,残金断玉分山破海,令其目眩神迷。现在他亲自使出这一招,却又对“人诚于剑”之剑道的领悟更上了一层楼。剑意在霎那间牵引剑气,无需去思考剑招如何变化,掌中雀跃通灵的神兵自会引领一切,榨出身体中的每一份潜力,化作无上剑道奥义,而自己需要做的就只是痛痛快快的吼出自己的杀意和怒气!
项羽一刀落空,顺势将王离身后的一名甲骑砍做焦炭,刀气自惨号着死去骑士的背后透体而出,劈开数千斤的青铜战车,没入泥土中不见。然后项羽就清晰的感觉到了半空中那恐怖之极的威压,在怒吼声传入耳中时,他扭头,望天,便看见了那自九天上倾泻而下的银河。
无处不在的剑气遮天蔽日,盖住了夕阳的余晖,视野中所见,尽是白色的剑气光芒。而如此浑若天成的剑招,试问天下又有何人能敌了?
别人如何项羽不知道不需知道也不屑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一招就他妈的够劲,就够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怖,就够让他点燃斗志全力以赴地斩出自己最劲最霸的——
——狂雷震九霄!
提气腾身,足尖在乌骓背上轻点,在乌骓马被踩的一个趔趄的同时,项羽身形急转,化作呼啸的旋风,在霎那间一口气斩出九刀,刀招层层递进,一刀力道大过一刀。九道刀光砍在倾泻而下的剑光上,爆出缤纷灿烂的光雨,却只能稍稍的阻挡这无孔不入的剑招,在项羽惊讶的瞳孔中,剑气被抵消大半,似乎停顿了霎那,却又势不可挡的自层层刀光中激射而出,直指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楚霸王。
雷霆之力涤荡一切邪祟,在人们的映象中,雷霆便是阳刚,便是奔放,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然而雷也是会转的,而这会转的雷,就是紫雷七击之第二击——天旋雷转——了。层层紫雷流转不休,淹没了夺目的剑气,在项羽自肩后上撩劈出这招紫雷神功后,漫天残红一时间化作了紫色和白色的光海。良久,光芒散去,两人各持刀剑对立。
王离面色肃穆,右手执剑平举,剑尖直指项羽。数百步外,项羽双目紧闭,双手握刀,垂首向下,身前有两道长长的沟壑,却是被双脚所犁出。
“簌簌”的碎石落地声中,项羽嘴角咧开一道弧度,左手按在额头上仰天狂笑。狂笑了好一阵后,项羽双手将刀举过头顶,再重重劈下,这一刀没有激发任何的力量,然而杀意凝聚其上,王离就清楚的感受到项羽传来的必杀之心。
“好,好秦狗,这一招真尼玛的带种!但是现在就轮到本霸王,来,试试本霸王的刀是否够劲够强了!”话音中,更快一步回气的项羽在空中拉出紫色的残影冲向持剑而立的王离,而比项羽身形更快的,就是这凌空当头劈下的一刀。
刀式简洁凝练,雷霆之力含而不发。大道本至简,这最简单直接的一招“春雷暴亟”就最适合这种环境下使用呀。猛招临头,王离撩剑横档。“呜”,口中不自主的哀鸣,却是战力尚未全复挡不住这刚猛霸道的一招。纵使玄铁剑不惧雷刀,但本身的实力却是有着明显的差距,眼见得玄铁剑一时挡不住,王离只能顺势身形下沉,让一边的膝盖膝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好似被炮弹直接击中,泥土碎石飞溅中,就成功的将劈来的力道转移到大地中,这就是“地势坤,厚德载物”了。他身上腾起黄色的光芒,随即又化作刺目的金色,金光暴涨中,凌厉的剑气反击而至,正是“土生金,一剑横空”。
就算你项羽再霸再猛,某家依旧能——战而胜之!
“安忍大地,不动如山”的武功使出,双足立于大地上,王离将胸中所学尽数倾吐,风刃,土刺,剑芒不断闪现,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奇功绝艺被连环使出。两人越打越快,剑气刀芒绞碎了周遭数丈之内的一切物体。渐渐的两人脱离了大道,进到了树林深处,原本会有碍战斗的树木和黑暗,就不能阻挡这两个战意高涨的男人了。
黑暗?王离心中一动,原来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也远离了战场,远处熊熊火光处,依旧有厮杀声隐隐传来,看来战事尚未结束啊。
项羽横刀在胸前,道:“贼子武功倒是不错,可若是技止于此的话,就先准备好马上要跟阎王说的话吧!”言毕,径自将雷刀抛入空中,霎那间,风云变色,地面上狂风大作。无数雷电自虚空中生成,汇聚到雷刀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电浆雷球。项羽将心神与雷刀合二为一,四肢百骸中流转的雷霆之力与雷刀中的电浆彼此呼应不断壮大,人借刀势,刀助人威。这一刻,项羽就知道,此招一出,天下更无抗手矣!
嘿,王离低声道:“这就是怒雷撕天裂地了?”
有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却是难得正经,“正是。那么,是要跑路,还是要拼他娘的一记?”
王离力贯双足,方圆十丈内的物体仿佛处于无重力环境中,被劲气吹的向天上飞去,熊熊的战意烧得他双目通红。透过通红的双眼望去,四周的空气几乎在沸腾,景物被拉长翻转各种扭曲,“这种问题,何须多问?”
王离将剑尖点在地上,昂首道:“自然是......................干他娘的!”
“.......早猜到你会这么说,”朱月明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就战吧!”
王离身后有肉眼不可见的波纹荡漾,波纹转瞬化作漆黑的门户,有七彩的流光自门户中飞出,融入他的身体。流光入体,王离精神一振,本已极度高涨的气势再度拔高,气势直入天际,吹散方圆数里的云层。
剑尖自地面上弹起,带起无匹的地之力,土黄色的明亮光晕上有金色生成,瞬间以燎原之势染亮整柄长剑,又在下一个瞬间变作纯粹的白色。王离踏步前冲,长剑在身前舞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密密麻麻的剑气无穷无尽的涌出,交织成坚不可摧,硕大无匹的剑罡。剑罡一生成便直扑以气御刀的楚霸王,极度凝练的力量没有丝毫的泄漏,反倒不断吸引天地元气,使之更强更劲。
直面这声威煊赫的大招,项羽毫无惧色,虽然不知道这招到底有何惊世骇俗的威力,但他就有信心能将其正面轰下!心念一动,气随意走,已吸纳到足够多雷电的雷刀破空而至,直斩呼啸而来的巨型剑罡。
数十里外,秦军营寨中,章邯忽地心潮涌动,于是他掀开门帘,抬头向远处的天空望去。他能感受到在视线不可及之处,天地元气在激烈的变化,而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有超*魔导兵器在填充能源准备发射,要么就是有着绝顶高手在疯狂的吞吐天地元气准备放必杀技了。而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那里的战事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而且是对己方最不利的那种。
沉默片刻,这位以兵法武艺称雄当世的公主驸马关东征讨大将军喝道:“来人,擂鼓,聚将,点兵!”
鼓声雷动,刚安静不久的秦军营寨再度喧哗起来,无数秦军将士从床上爬起,急冲冲的穿戴完毕,再冲入校场中。各营校尉,都尉们的点兵之声中,十余名顶盔贯甲的将领在夜色中疾驰至主营,刚到营寨门口便跳下马匹,形色匆匆的赶往主帅的大帐中。
大帐中有数十个巨烛在熊熊的燃烧,照得帐中犹如白昼。章邯身披厚重的青色战甲,凛然道:“司马欣,涉间率本部兵马随本帅即刻出兵,其余人等,谨守营寨,不得浪战!”
帐中诸将轰然齐声领命声中,无数火把被点燃,一个接一个的步兵营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外开拔。不一会更有着暴雨般的马蹄声响起,那是章邯亲自率领的上万骑中军骑兵。
杀气自开拔的大军中升腾而起,惊飞道旁树林中早已入睡的飞鸟。而楚军,将会迎来渡河之后的最大挑战,因为直扑而来的是战无不胜的秦军名将章邯亲率的十万大军!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怒雷撕天裂地”乃是紫雷神功最后一招,也是最强的一招。
这一招向来被视为舍身技,一经发动,便不能中途变招,若是有功力不足的人来使用这一招,只怕尚未轰出,就会被抽干全身的元气而亡。
项羽是功力不足的一般人吗?他当然不是!
在项羽手中,这一招,就能发挥出恰如其名的威力。
天地似乎被紫色的雷电从中劈开,闪亮的光芒的两侧是被分成了两半的漆黑世界。如蛇如虬如龙的雷电正面扑向呼啸而来的剑罡,在大地上留下焦黑的疤痕,点燃了途中的一切树木和草丛。
火焰燃烧,剑罡呼啸,光芒激射,光是这两招所激起的余波,就能将周围的世界渲染成一片末日般的景象。而这两招的本体又会是如何的强横了?
对这一点,彼此对轰出最强之招的两人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功力的雄浑和招数的强大。那是几乎达到了人体极限的强,是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修行,然后在轰下一切的强者之心推动下才能达到的强大。可是,就是这样强大的对手,才有着让自己去战斗,让自己热血沸腾的理由。就算是这样强大的对手,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将他狠狠地轰下了?
两个对自己有着绝对信心的男人,在命运的长河中相逢狭路,彼此燃烧斗志,在这片星空下挥出了各自所能达到的最强一击。这一刻,天地为之失声,两人的命运交织,无数纷乱的画面在两人的脑海中出现又消失,仇恨和怒气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熊熊的战意在男人间燃烧。而他们,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对方那发自心底的喜悦了,那是在武者之道上几乎已经走到了最后的男人看到了新的天地新的世界后的喜悦,那是几乎无敌于天下的武者碰到难得的好对手的喜悦,是想要痛痛快快的将对方轰下的喜悦啊!
最强vs最强,这世上最强的碰撞,就让大地颤栗,泥土如海啸中的水面一样呈现出波浪式前进的奇观。更有刺目的莫可名状的光芒伴随着冲击波四下激射,向这个昏暗的世界宣示着无匹的威力。
大片的树林被冲击波连根拔起,尚在半空中就被劲气绞成了碎屑粉末,无数栖身树林中的生物来不及哀鸣就在霎那间死去。如此惊人的威力,即使在数十里外,依旧能感受到大地的躁动。在这一刻,有无数的目光穿透了尘世的迷雾,将视线投在这片漳水边上的狭小土地上。
在数百里外的并州边塞上,高欢与高敖曹并肩站在清冷的夜色中,叹息道:“天下英雄,何其多哉!”
更有精研“青鉴秘卷”的赵高在阿房宫中,面色难看的望着赵国故土的方向。
良久,轰鸣和狂风停止了下来,出现在轰击中心的是一个直径三百余米的深坑。深坑的两边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原先王离所在的一侧,地面上是笔直的沟壑,沟壑两侧有着无数杂乱无章的坑洞。而在原先项羽所在的一侧,地面却是化作晶莹的一片,仿佛传说中的琉璃净土。
王离昂首挺胸,浑身赤裸的站立在坑底,却是在刚才的一击中衣物都被烧了个精光。他全身上下俱是血管爆裂后涌出的鲜血。而即使是体内已没有丝毫气的存在,即使是连站都快站不稳还要靠玄铁剑撑着才不至于摔倒,他就依然昂首,依旧挺胸,仿佛将要死去的不是自己。
项羽面色复杂的望着望着杵剑屹立的王离,妖瞳中竟有一丝沉痛。
这样的好对手,就要丧命今日了,惜哉!痛哉!
击败这样的强敌,再砍下他的首级,就是我项羽今生最大的乐趣了。今日之后,再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头来砍呢?
项羽衣甲破碎,尚英气勃发的倒提长刀,向怒目圆睁赤身裸体的王离走去。走着走着,心中的沉痛尽数化作无尽的欢喜。
这一刻,我就仿佛已经等了千百万年,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它们在高叫着让我去砍下他的脑袋,来吧,让本霸王快快活活的砍下你的头颅吧!
王离怒目圆瞪,他怒目圆瞪。
他再也瞪不下去了,鼓足最后的一丝力气,大骂道:“朱月明,你丫的再不出来,老子就要被这个变态砍得身首异处了!”
哦?难道还有旁人埋伏在身侧?
项羽轻偏头颅,正待将那不知躲在何处的老鼠找出来斩成肉酱。却发现眼前忽然有狂风大作,一时间风沙弥漫,遮蔽了视线。待得片刻后风停之时,裸男早已不见,天地间只剩下王离飘渺的声音:“我,一定会再回来的的的的!”
哼!项羽环顾四周,四周一片末日般的惨状。长啸一声,远处回应以一个响亮的响鼻。片刻后,皮毛犹如段稠般顺滑,黑色的毛发上反射着光泽的乌骓马冒烟突火自林中奔出,见到项羽,它奔驰得越发的急速。项羽翻身上马,乌骓撒开四蹄,欢快的奔向兀自兵戈不休的战场。
此时王离所率三万大军中能保持建制的已不足万人,在主帅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情况下,这群残兵败将正守在一片丘陵地带上苦苦支撑。
此时章邯十万大军已汹涌而至,前锋万余骑兵离战场不足十里。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当项羽在两军阵前开始玩单骑破阵时,熊心正带着麾下一票的真*逆天强者(未来的)在两里外的一个土丘上观战。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项羽先以无双神勇连续击穿秦军三道防线,然后就跟一个看起来就很猛的秦军将领不知打到哪里去了。
当项羽和王离卷起滚滚烟尘一路打斗着往树林深处去时,熊心张大了嘴巴,抓着自己的头皮道:“这样也可以?身为将领抛下军队去玩单挑真的大丈夫?我擦了个去啊!”
将手搭在眉上眺望远方战场的韩信已经习惯了自家大王经常性的胡言乱语,并不将熊心的问话放在心上,只是仔细地关注着战场上形势的变化。待看到秦军阵势开始变的散乱的时候,韩信回头急道:“敌军阵脚已乱,急击勿失!”
“哦!”熊心学着韩信的样子将手掌搭在额前望去,只见交战中的秦楚两国士兵们就像两窝蚂蚁似的密密麻麻,也看不出什么花来。不过既然韩信这么说,那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目光在身后的众人身上扫过,只见刘裕,朱棣,蓝玉,孙策和郭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跃跃欲试,而刘秀却是眉头微皱,似有忧色。
“嗯,”熊心点将道:“就你了,刘裕你去!”
被点到的刘裕出列,抱拳,傲然道:“领命!”
随即刘裕吆喝一声,拉出了三百名骑兵便从战场边上绕了过去,准备截击后撤中的秦军步队。顺着良驹的起起伏伏,感受着风声在耳边的呼啸,刘裕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胸中豪气陡升。现在的情况乃是有赚无賠,那就值得一赌。
两军自接触开始,到交战至今,战线已经拉到了半里多宽,将整条大道和大道旁的野地完全占据。甚至还有些楚军弩手打算从树林中绕到秦军侧面发起攻击,而秦军则是还以颜色的派出只带有短剑身披皮甲的散兵进入树林予以反击。
刘裕带着三百骑兵快速地从战场边缘的数个战团间的缝隙中穿插了过去,然后就消失在熊心的视野中,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天色愈加的昏暗了,可见度也越来越低。就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秦军战线的后方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有千百人在齐声惨叫,又似乎是山崩海啸一般,嘈杂声一时居然盖过了战线前方的兵刃交加声。
仔细听去,无数秦人正在狂乱的呼喊,正在奋战的秦军将士纷纷朝后望去,然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弃甲曳兵而走。
熊心正心有所感,身侧数人同时惊喜的大叫。
韩信说的是:“胜了!”
孙策,蓝玉和朱棣说的则是:“秦军败了!”
郭荣和刘秀都未说话,但前者喜上眉梢,后者虽然面色平静,却也难掩喜色。熊心虽然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现在正是大军掩杀的好时机,便果断下令:“全线进攻!”
就这样,原本和楚军打得势均力敌,即使伤亡惨重也战不旋踵的秦军突然之间就全线崩溃了。在上一刻,刚刚还死战不退的勇士在下一个瞬间就抛弃了同伴,丢盔弃甲的逃跑了。
等到占据了大道的数个秦军战阵被尽数击溃,连带后方的弩阵也崩溃后,才见到浑身浴血的刘裕用长枪挑着一枚龇牙咧嘴的首级,耀武扬威而来。原先的三百骑士如今只剩下了两百出头,马首下方都挂着数颗首级。这些骑士虽然难掩疲惫之色,但身上的骄横之气却是浓烈无比,跟出战之前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而原本对羽林军颇有些瞧不起的项氏部曲在刘裕路过时,纷纷让路,神情中满是敬佩之色。
刘裕一路奔驰到熊心跟前,将长枪插入泥土中,再从马背上抓起一面战旗掷于地上,随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道:“大王,刘裕幸不辱命,斩获敌将首级一枚,缴获敌军主将战旗一面!”
身后数百骑士同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虽只有两百来人,却自有杀气腾腾。
熊心上前,一把扶起刘裕,大笑道:“好,好一个刘裕!”摘下坐骑背側的水囊,递给满脸鲜血的刘裕,熊心高声道:“寡人以水代酒,为刘校尉贺!”
刘裕愣了一下,道:“大王莫不是记错了,裕只是一个云都尉......”
熊心一把搂住刘裕,也不嫌弃他满身鲜血,低声道:“蠢材,这是给你升官了!”
想了想,熊心解下佩剑,双手将其高举,环视周遭的将士,朗声道:“此剑名曰“湛卢”,今日特将之赐予斩将搴旗,破阵第一的勇士刘裕!”不久之前遭遇刺客后,熊心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就将这柄得自高骈的神兵随身佩戴,现在却正好拿来它用。
刘裕眼中神采涌动,恭恭敬敬的接过湛卢,拔剑出鞘,剑身通体黑色,寒光凛冽。然后举剑向天,誓言道:“即受大王厚恩,当为大王披坚执锐,扫清一切强敌巨寇,乱臣贼子!”
四周的羽林军将士俱是热血沸腾,振臂高呼:“万岁!万岁!”
火把一一燃起,在火光的照耀下,拔剑指天的刘裕满身血污,却丝毫无损其英武。就算日后人世变换,沧海桑田,在这一刻,刘裕就犹如初升之骄阳,顾盼自雄,豪情壮志满于心胸。
而在不远的一处斜坡上,看到这一幕的龙且正咬牙切齿地道:“黄口小儿,无耻孺子!要不是少将军率我等与秦军大战,又哪里有这些家伙抢功劳的机会!”
身侧项庄左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默然不语。
英布却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嘿然道:“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是曰湛卢。嘿嘿,虽然有些乱七八糟,但我们这位大王,出手可真是够爽快!”
龙且闻言倒竖双眉,恶狠狠地道:“英布**的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初是谁在你落魄的时候收留你的!”
英布眉头一挑,拉下脸来,沉声道:“项老太公当日收留的恩情,某家一刻未曾忘记,不用你来提醒!”言毕,拂袖转身就走。
龙且瞪着英布离去的身影,“呸”了一声,道:“妈的,我看这黥面贼不大靠的住,............”
项庄忽然有些厌烦,心中升起莫名的怒气,既是对身旁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的,也是对自己的,甚至还有对........项庄心中一警,连忙将这个想法挤出脑海。
夜风吹过,遍布战死将士遗体的土地上的血腥味愈发的浓烈。在龙且和项庄身旁的大道上,一队接一队的步卒随着鼓声大步向前。黑暗中,孙坚夹杂在前行的士卒中,对身边的刘邦道:“沛公以为大王何其人也?”
刘邦年已过四十,其实他也就比始皇帝小五岁而已,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皱纹,却依然有着如少年人一般旺盛的精力和热情,骑在马上依旧伸手矫健。听得孙坚发问,刘邦思索了片刻,便道:“大王不拘小节,慷慨大度,士卒乐为之用。”
“比之项羽将军如何?”
“这个.......”刘邦顿时语塞,忽地指着前方道:“孙将军快看,秦贼占据了两处丘陵,成犄角之势,着实难办啊!”
孙坚盯了刘邦一会,转身大笑道:“儿郎们,竖起某家的大纛,将战鼓都擂起来!”
鼓声渐起,孙坚身贯双层重铠,腰胯利刃,手提长铍,回顾身后,程普,韩当两位将领同样套上了双层的战甲,倒提着长兵,蓄势待发。在这两位将领之后,是跟随自己转战千里的四海英豪。
回过头来,将兜鍪上的面甲放下,孙坚大喝一声,双腿发力,向秦军最后的战阵奔去。
见得楚军再次冲锋,秦军战团中有人高声发令,弩机击发,箭矢伴随着风雷之声激射。冲在最前方的孙坚首当其冲,面对着虽然稀疏了许多但威力依旧的箭矢,孙坚夷然无惧。右臂挥舞,长铍如蛟龙出水般挑飞当胸激射的弩箭。金色的光芒在周身燃起,先是微不可见,随即转为磅礴的金色光团,将他连兵器一起笼罩其中。
右臂收回,长铍回转,蓄力,“海天风云起”,似乎有海浪汹涌,狂风呼啸。长铍刺出,金色的气劲顺着掌中长兵暴射,形成锐利无匹坚不可摧的斗气光芒,将身前的一切化为虚无,这就是后半招“平地一声雷”!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白日里似火的骄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一轮明月正在冉冉升起。
熊心体内的纯阳真气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凛冽的妖气充斥在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中。妖气感受到战场上的盘旋不去的战死的将士的魂魄,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心念一动,吸阴式发动,无数幽魂如百川归海般扑向默运神功的熊心。亡灵入体,妖气自发流转,瞬息间冲破数个关窍,将天妖屠神法推向更高的新境界。不同于以往使用吸阴式,此次入体的亡灵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军之中的武勇善战之士,又是阵亡在战意炽热之时,熊心现在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些战死的英魂们对不能继续战斗的不甘,还有对敌人的怨恨,以及对血肉的渴望。数以万计的亡灵的呐喊就在熊心的脑海中回响,让他不由自主的将妖气催发的愈加剧烈,以至于妖气透体而出,形成了一条条的妖魂锁链。
而在他身旁的羽林军众人对此就视若无睹了,因为这样的亡魂大冒的情况,在楚地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且不说那些巫蛊之辈喜欢玩这一手,就是那些世家大族也有将先祖的英魂供奉在家中的习惯,更不用说楚地的穷山恶水中经常有亡灵吸纳足够的天地精气后形成妖魔鬼怪的事了。
战意和杀意在熊心体内沸腾,让人想要去将一个个鲜活的肉体撕碎,饱饮热血。普通人就会顺着这炽热的欲望去放手大杀一通,而这也确是天妖屠神法的正确练法了。可熊心毕竟不是一般的土著,在见识过项羽,孙坚,安敬思等一干绝世武将的神勇后,他就对虐杀那些武艺不如自己的士卒毫无兴趣了。即使是在杀意沸腾的现在,他也就能将杀意埋在心灵的最深处,让其慢慢的化去,又或者是让其变的更加的狂暴。
禅宗武学在平心静气上颇有建树,虽然熊心不是和尚,但曾苦练童子功和金钟罩的他,就能压下身体的本能欲望,让自己保持在清明之中.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坚持毫无意义,因为要不了多久,这个无谓的坚持就会被打破呀!
他忽然觉得累了,便命人搭了个帐篷,然后对身边的人道:“困死了,睡觉去了先。没有坏消息,就不要来吵醒我。”
呃,刚才是谁还在说身为将领抛下军队什么来着.......
好在熊心在进帐篷之前还算是交代了下,“有什么事都由郭威,杨行密和韩信三人商量着办,不行再来喊我。”
郭威乃是长于军伍的宿将,一辈子都在军中摸爬滚打,在军中广有人脉。
杨行密先前只是淮南节度使高骈麾下的一名校尉,然而其人恢宏大度,又善于审时度势,在会稽易手后第一个率部投靠熊心。虽然在项梁主政期间不得重用,但当熊心接过楚国大权后,便一飞冲天,升官的速度令人咋舌。
至于韩信嘛,乃是得了熊心青眼的后起之秀,很多人将其视为佞臣来着,因为他对楚王的许多荒唐事都视而不见。比如现在,将士们正在前方殊死拼杀,身为王者却做出跑去睡觉的鸟事,而韩信也不发一言,这就是项羽对这对君臣其不齿的原因之一啊!
有这三个人看着,决计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熊心却是管不了那么多,挣扎着掀开帐门,一把趴在地铺上,便沉沉睡去。睡梦中,他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往下掉,神思也在不停地变得更加的恍惚。在不知掉了多久之后,神志忽然变得清醒了起来。
熊心睁眼望去,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视线所及不足百米。将双手伸在眼前仔细打量,却不再是平日那般少年人的模样,而是换了一副成年人的样子。双手微一用力,力量就在掌中汇聚,纯粹的妖力在身体外散发出去,与整个天地联为一体,隐约中能感受到天地的脉搏和跳动。
嘿,又是这种梦!熊心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剧情就大致都能猜出来,无非也就是恐吓和引诱之类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灰色片片褪去,世界变得明亮起来,欢声笑语瞬间变得清晰。
熊心虽然早就抱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思,也不由得为眼前的情景稍稍的那么惊讶了一下。他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又变成了少年人模样的自己坐在教室中的座位上,一切也都跟久远记忆中的一样。正在感慨天妖残魂还是大有进步,连这种他自己都快忘记的场景都能翻出来的时候,一个身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朝着那个自己走来,然后在他的课桌旁停下,开口道:“嗨,能帮我讲下这个物理题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出,本已经忘却的事情又变得鲜活,对接下来的每句对话,每个动作,每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熊心就好像在看电影一般看着事情的发展,同时在心底默念当初自己的吐槽。
#########################
这种事还需要问吗?当然是求之不得啦~~他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走了过去,弯下腰去看题目。唔,现在是九月末,正是最热的时候,大家都穿的都比较清凉,现在视线又是从高处往下,所以..........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大概只有a,但是贫乳是稀有资源嘛~~
这个时刻,他离mm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她的发丝不时的扫过他的脸庞,散发出一种好闻的青草的味道,还间杂混有沐浴乳的香味。这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莫名其妙的自卑,自己身上经常有的貌似只有汗味来着。
“嗯,”他看了下题目,沉吟一会便道:“我们现在将要考的物理里面现在主要就是各种力,我们只要画好受力图就好...........嗯,懂了么?”
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的解决完问题,他抬起头来,对上眼前可爱mm的视线,在mm的眼光里面除了自己的影子,有的只是迷茫,不解,以及那么一丝丝的敬佩。眼前的少女肤色有点深,却并不是那种健康的颜色,反倒显出一种柔弱的美来。她的睫毛很长,向上微微卷曲。随着呼吸睫毛微微颤动,眼光清澈而明亮。“眸直则心正。”他脑子里转过乱七八糟的念头,“这貌似是破山跟岸本信如斋之间的剧情。”
“不是很懂啊,”mm苦恼的皱起眉头,“我知道要这样画受力图,但是我还是有一些没懂..............”说着,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可能是我太笨了!”
“这个........,”他满脸苦笑:“老实说,我还真没见过几个比我笨的。其实我觉得你很聪明啊!大部分的一听就会了,只是这里推力的分解还有一点点问题。”
“哦,是这样啊,嘿嘿,现在我明白了额。多谢你啦!”
“yourwillismypleasure,myprincess!”他心神荡漾之下,一句鸟语脱口而出,唔,我不是英语不行吗?顾璐好生奇怪。
“你说什么?”少女转过来,歪着头问。却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在某人的眼中可爱极了。
世界在此时定格,熊心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他端坐在自己具现出的王座之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还是一如既往额生双角面目狰狞的天妖。
“桀桀,”天妖的眼神中充满着狡诈和戏谑,用破锣般的声音道:“怎么样?看到这一幕是不是很有感触?是不是有种想要回到过去,将一切重来的冲动?”
熊心忽然笑了,他将双腿收起放在王座上,再用手掌撑起下巴,漫不经心的道:“你这次能进入到我心灵的更深处,显然是在这些日子里大有进步。可惜的是,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要知道,见异思迁可是男人的本性啊!我的确是真心爱过她,可就算是如此,那又能如何了?”
随着熊心的话语,定格的世界发出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教室连同曾经爱过的少女在霎那间崩解为碎片,消失在虚空中。
一看到熊心发笑,天妖就知道事情不大妙,然后随着熊心的发话,它就知道自己积蓄已久的力量又做了无用功,于是它愤愤的撕去了和善的伪装,咆哮道:“那你就给本天妖去死去死去死!”伴随着咆哮的,是妖力凝聚了无数亡灵形成的妖气罡球,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地誓要将眼前的可恶家伙轰杀成渣呀!
“我说,”熊心站起来,身后的王座隐去,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微笑着的念出那句台词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然后无量的佛光淹没了世界,佛光褪去后,妖气被涤荡的一丝也无,只剩下惊魂不定的天妖元神在熊心身前飘荡。
“桀桀,桀桀,”天妖元神本在瑟瑟发抖,却忽然发笑,“口桀口桀,你要知道,只要你还在用本天妖传下的神功,你就永远也杀不死我啊!”
“那又如何?”熊心奇怪地道:“我杀你干什么?没事看看你给我准备的小电影很不错,这样能有效的防止老年痴呆。嗯,记得下次要弄个更有趣的啊!”
哼!天妖青色的面孔阴沉下来,可在下一刻,它又“桀桀”地怪笑起来。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天妖面露诡异的笑容,摇晃着头上的双角道:“你要真是无欲无求,不将万物放在心上,那本天妖就奈何你不得。但是,桀桀,你就真的能做到吗?”
“桀桀,怎么样,你还是有想要达成的愿望吧?”
“人生在天地之间,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熊心道:“至于我想要什么,那就看你找不找的到了。如果你能找出来,倒也算你本事。要是你只能口胡的话,那你还是乖乖的找个无人的角落呆着吧。”
“我很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哦,少年!”熊心向前走去,每一步踏出,脚底就会出现可供人行走的台阶,而台阶又会在脚步离开后归于虚无。
天妖低下头,猩红的双眼盯着熊心的身影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这片天地间,“口桀口桀”地发出充满恶意的笑声。
“大王,大王!”熊心被一阵急促的叫声喊醒,揉了揉双眼,透过帐帘的缝隙看出去,还是漆黑的一片,于是他不满地道:“不是说没有坏消息就不要叫我吗?”
“呃......”大帐外的羽林郎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刻,熊心掀开帐帘,走了出来问道:“可是前线有什么紧急状况?”
“是!”那羽林郎定了定神,道:“秦军援军已至三里之外,项羽,刘邦两位将军正准备攻击这股新出现的敌军,特派人来向大王汇报情况。”
“哦,汇报情况?”熊心皱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远处的厮杀声还没有沉寂下来,不是战斗尚未结束,那就是战斗又已开始,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他在这片刻间收敛了心神,问道:“那敌军情况如何?”
“项将军传来消息说敌军势大,请大王做好准备,以备不测。”
“以备不测?”熊心愣了片刻,听起来似乎很不妙的样子,想了想继续问道:“文台将军那边有什么消息?”
“孙将军所部已经击溃了其当面的秦军,正在打扫战场整顿兵马,暂无其他消息。”
“多派人手,务必要将秦军的虚实打探清楚!”熊心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是说巨鹿之战中楚军九战九捷势如破竹么?怎么打起来这么不顺?还是说咱家指挥有问题?亦或是.........秦军变强了?
熊心的睡意全消,撤去了环绕在身周的异能,让秋日半夜的寒风直接吹在脸上。
很快,他就不需要什么探子来告诉他秦军的虚实了,因为数里外的天空已经被火光映红,紫色和金色的光芒不时划过天际。有两股强大的气息升腾而起,彼此交织,碰撞,紧密的缠绕在一起。其中一股气息熊心很是熟悉,那种炽热和冰冷共存的感觉,那种令万物寂静大地无声的霸气,自然就是项羽了。而与之交织在一起的气息与项羽相比丝毫不落下风,刚毅而又坚韧,绵绵无穷,甚至有着几分的堂皇大气。闭上眼睛,熊心的脑海中就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与项羽激烈的战斗着,那——绝对是当世第一流的强者啊!
天地元气沸腾,战意燃烧,熊心睁开双眼,向闻声赶过来的刘秀道:“传令!”
“除了不能动的,全部给我起来,人马皆衔枚,三刻钟后出发。”
“遵令!”刘秀抱拳,转身,片刻后。羽林军营地大帐中枕戈待旦的将士们不顾睡意和疲劳,在营地中的空地上排列出整齐的阵形来。
熊心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虽然还是战意高昂,疲倦却是清晰可见。自清晨天尚未亮时就出发,一天中跨越漳水,行军十余里,虽未激战,但小规模的交锋不下十次,还曾经被当空袭来的浑沌火弩炸散了队形,而现在他们又怎能不疲倦了?项羽麾下的将士所经历的战斗更加的激烈,那些将士就一定是更加的疲倦了。
然而秦军远道而来,就体力而言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所谓趋百里而争利者,必厥上将军。现在秦军居然连夜驱兵数十里来交锋,真是狂妄到没边了。
所以........那就出兵吧!
军令既下,尚能披甲的四千余将士抖擞了精神,人马皆衔枚从营地中鱼贯而出,在这一颗,除了夜风呼啸外就只有如闷雷般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发出的清脆金属敲击声。
熊心牵着战马,无声地走在队伍的中,想着自己可能不是一个好将军,更加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到了这个世界后这许久以来虽然说不上是无所作为,但也是随波逐流居多。偶尔有些许出格的举动如破釜沉舟,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现在有一点点的出乎意料的情形,自己没有了先知先觉的优势,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熊心右手挽着缰绳,左手用力握紧。
纵使前方有着再多的艰难险阻,就算是刀山火海黄泉碧落,我依然无惧无悔,昂首阔步前行。
男儿到死心似铁,看试手,补天裂。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如果不是局势扑朔迷离,又何必让我穿越无尽时空踏足在这片大地之上?
项羽,刘邦,韩信,朱元璋,孙坚,章邯,高欢,李克用,这些都是自己所曾听闻的威名赫赫的人物,还有高敖曹,安敬思等武艺超群之辈,这些一同沐浴在这片月光之下的英雄豪杰们呵,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这个时代中的好男儿吧!
行军路线是参军韩信和羽林军的军官们一起制定的,避开了黄昏时分的战场,通过一条穿过树林的小道,在大地上划出一道弧线,斜斜的直指秦军援军的左翼。
正当一行人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战场上的声音渐渐的低落了下来。就在熊心等人惊疑不定时,前出行军队列的尖兵回报:原本交战中的双方兵马正在脱离接触,似乎有罢战休兵来日再战的意思。
听到这种鸟消息,熊心将缰绳丢开,在羽林郎们的簇拥下,快速的走出树林。刚出得正在燃烧的树林边缘,他们就看见了死人,满地的死人。密密麻麻的尸体铺满了旷野,很多地方尸体都是倚叠如山,死者的鲜血将整个大地染成了暗红色。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数人,随熊心出来的众人都不由的面色发白。
争地以野,则尸骸遍野。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尚未离去的英魂在战场上空无声的嘶嚎,形成阴风阵阵。大地上有许多重伤一时却未死者,一边蠕动一边发出痛苦的**,在旁观众人看来,这,就无疑就是地狱一般。
章邯横戟阵前,护卫着秦军缓缓的向后退去。鲜血顺着青铜色战甲上的纹路滴落在脚边,无数残肢断臂洒落在他四周,脚下有鲜血在流淌,血水甚至将他的脚面都盖过了。他凌厉的眼神紧盯着不远处横刀而立的项羽...........以及楚军的大票武将,沉声道:“今日得见项家的绝学,方知项燕后继有人。不过如今天色晦暗,你我各自休兵如何?”
“嘿!”项羽冷笑:“就让尔等秦狗多活几天!”
章邯闻言,脸上毫不动容,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也不顾忌空门大开,将后背露了出来,竟是丝毫也不将项羽等人放在眼中。
眼见得有便宜可占,楚军这边的不少人重心前移,想要施以辣手。
项羽伸手拦住了跃跃欲试的龙且等人,道:“让他走,今日某家不过是先前消耗过巨,等今日之后,必将在两军阵前砍下这秦狗的人头。”说着回头嗤笑道:“况且你们真以为这厮会没有防备吗?”
说完,看了看尸横遍野的战场,这位向来残暴冷血的楚霸王也不由得露出黯然的神色。今日一战,他麾下的将士先是硬碰硬的击溃了王离的三万大军,接着又在入夜之后顶住了章邯的猛烈一击,逼得章邯不得不在明知会大伤士气的情况下将尚未投入战场的数万精锐撤了回去。如此战绩,就能让他项羽傲视当世群雄。可是在这辉煌战绩的背后,付出的代价就是项家军伤亡惨重,连项氏赖以起家的八千江东子弟都伤亡了六百余人。
在战斗的最激烈时刻,项羽鼓荡神勇,操刀冲杀在最前线,却也只是堪堪抵挡住章邯神出鬼没的长戟。因为先前一战中元气大伤,项羽宝刀上催发的雷劲甚至反被章邯的八种性质各异的气劲绞杀的支离破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士们舍生忘死,以最悍勇的姿态一举压倒了秦军的士气,才能逼迫秦军在尚有生力军存在的情况下不得不撤出了战场。
项羽清楚的记得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自己身边绽放出最后的生命之花,很多人都是当初楚国灭亡后一起前往江东避祸的楚国遗族之后,是他项氏的世代家臣,也有许多是跟他项羽一起长大的好友,如今这些人就这样横尸在这片漳水边的荒野中。
即便是以项羽一贯的冷酷心肠,也不由得为之黯然神伤。
第二十四章 中道崩殂
第二十四章
章邯轻提长戟,面无表情地骑在一匹龙驹上。
刚才一场乱战中,虽然最后不得不率先撤出战场,但他章邯当机立断,以一敌多,孤身断后,保障了大军安然撤退,这般神勇,足以笑傲当世了。然而在他的心中,就依然有着乌云弥漫。
自领军出函谷关以来,某家率兵杀人以十万计,亲手宰掉的乱臣贼子多达数千人,然而这天下的贼人却是越来越多,仿佛一夜之间天下皆反。我章邯凭着手中长戟,能杀死十个百个千个乱臣贼子,可是我能杀尽天下人不成?
“陛下啊!”章邯长舒一口气,似乎要将胸中的不快和郁闷全数吐出去,眼中有无穷斗志燃起,“但叫章邯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保得我大秦的江山万世不易!”
熊熊烈火中,一具具战死将士的遗骸化作了轻烟。
脸上涂着七色油彩的大灵巫神色肃穆,对着火光念念有词。轻烟袅袅,在空中聚散无常,一如人世之变幻。
面对此景,也不知是何人忽然开口轻唱:“春日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随后其他人也加入进来,声音越来越大,数万将士齐声低唱:“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这是楚地流行的歌曲,原本是在春日美好的时节向意中人表达爱意的楚歌,是这些楚军将士从小就听熟会唱的。在这个祭奠死者的时刻被数万人一起吟唱,别有一种婉转哀愁之意。
死者已逝,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休整了半夜的楚军将士在啃完手中的那一份干粮之后,有条不紊地开出营寨列阵,然后直逼秦军大营。对于这些楚军将士来说,他们早就没了退路。身后就是宽达数十丈的漳河,身上的粮草也只剩下两日的分量。除了击溃眼前的仇敌,夺取他们的粮草以为己用,难道他们还能有别的出路么?更何况他们自小收到的教育就是秦人无信可鄙,昔日的君父之仇再加上主帅项梁被刺杀引起的仇怨,就让整个楚军士气高涨,誓要将秦军一举击溃歼灭在这巨鹿城边呀!
楚君的攻击迅猛而狂暴,在秦军尚未来的及反应之前,便将军势展开。前锋依旧是项羽部,左军为孙坚部,右军为郭威部,熊心自领中军为大军掠阵。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下楚军一方军士骁勇,士气高昂。领军的将领中,项羽是神力天生,曾在北海一战中以刀法正面破掉了浑天宝鉴九式归一的绝顶武者,甚至有可能问鼎这个世界的最强者称号。左军的孙坚孙文台乃是少年时即扬名江东的豪杰,十几年的征战岁月过去后其豪勇更胜往昔,麾下程普韩当等将领也是精于战阵的豪杰。右军的主将郭威原为淮南节度使高骈麾下大将,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军中度过的,要论资历比双方阵营中的任何人都老,虽然武功比不上项羽安敬思之辈,然而要论行军布阵决战两军阵前,郭威就不会在当世任何名将之下。数十年的戎马生涯,就将这个原本为了混一口饭吃才投军的破落户打磨成了一柄锋锐的宝剑,只带稍有机会,便能如锥立囊中一般脱颖而出。
至于中军的熊心,他虽然果敢无畏(因为在这个世界就算死亡也无所谓),所会的武功不少,看过的就更多,甚至连项家的不传之秘《紫雷七击》也暗中收集了前几式,然而这并没什么用处。他的武者的四维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在心,体,技,气,四个方面,就在心和气两个方面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敢说完成之后能与天下英雄一较短长。在“体”方面,不敢,不愿,也不能进行妖化的他,就在先天上差了一截。而作为武力输出直接手段的“技”,他知道的招式虽然多,但大半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能照虎画猫比划出来就算是人品不错了。更多的是只知其茫茫然也。踏上武者之路才几年时间的他,虽然进步神速,却终究在积累上有所欠缺。对付一般的好手还行,若是要强自与那些在武道一途上浸染了数十年的强者一战的话,只怕结局会不大妙。反而是他直接统领的羽林军中强者辈出,如蓝玉,朱棣,刘秀等,都可与当世一流武者比肩,所欠者只是些许战斗经验。在那些曾如雷贯耳的名字中,熊心很惊讶或者说是惊喜地发现,这些位面之子们都身负各种不同的神功绝艺。比如说刘秀在战阵之上使用的明显就是上古河洛派绝学《先天乾坤功》。就是有着小弟们也不比项羽差天多的考虑,熊心才敢带着亲卫决战两军阵前。
可是现在又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自己身前,身高二十米的巨猿在狰狞地咆哮,红色的目光中仿佛要滴出血来。在天空中的人造月亮的照耀下,这巨大的猿猴就蛮横地一拳轰出,呼啸的狂风吹飞了四周想要上前救驾的羽林郎们,巨大的拳头带着山崩海啸的气势当头砸下,就让熊心生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的错觉。而伴随着这般错觉的,就是如实质般的死亡气息。
真是可恶啊!
我还想着杀进咸阳城,建制而号令天下,然后再一一地削平诸侯呐。
可恶啊!
猛招临头,死亡如影随形。当此生死存亡之际,就只能谷尽平生之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力量。我现在的最强力量是什么?童子功?金钟罩?还是易筋经?我最强的力量当然就是来自于远古传承的“天妖屠神法”了。
于是熊心以天妖秘法将自己的神志和纯阳真气锁在气海之中,将整个身体的控制权放给了那一直想要取而代之的天妖元灵。
时间在霎那放缓,世界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缓慢节奏,眼前的拳头以可笑的速度慢慢地靠了过来。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化成碧绿的颜色,闪烁着黑色光泽的双角自脑门伸出,身体也在这一刻急剧地变大。
“我被囚禁了一万年!”终于重获自由的天妖兴奋地向这个世界发出都独属于它的嚎叫声,妖气澎湃四溢。已经变成了十米多高的身影闪烁了一下,便被硕大无朋的拳头击穿。然后这被击穿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空气中。原来这被击穿的只是被留在原地的残像而已,天妖的本体早已经不知道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接下来的战斗就和熊心无关了,他已经失去了对外界情况的感知。在一片茫然的情况中,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觉得精神猛然一震,再回首时,已经身处于主神空间了。而在上个世界中的种种,都仿佛是大梦一场。那些原本的雄心壮志,原本的爱恨情仇,原本的阴谋诡计,对于他来说,都化为了乌有,再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的意外和变数,即便是盖世无双的豪杰,夜难眠有风流云散的那一天。这个自己的新手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能走到那种地步已经是人品大爆发。想来,之前就有好几次差点死掉,只是自己运气不错这才一一的躲了过去。这一次,则是有着超世的强者以泰山压顶之势将自己碾成了齑粉,让自己的机巧灵便全无用武之处。
不过这才刚开始,未来还很漫长。只要我们都不会在前进的途中陨落,就终有再相见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再让我们瞧瞧谁才能笑到最后!
第一章
第一章新的开始与新的队友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在上个世界中,熊心获得了一个尊贵无比的身份,靠着这个身份,他就能御使万千勇士豪杰去与天下群雄争锋。只是,人力终究有时而穷尽,在那巨大的死亡阴影下,他就不得不将原本一直压制住的天妖元灵释放了出来。虽然最后的战况他不能得知,但现在他就知道曾经一直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通过在主神光球那里的查询,他就得知那个一直潜伏在自己识海深处的天妖元灵,就永远的留在了上个世界。现在那个远古邪灵大概正在跟某些异世界的猴子战的天翻地覆呢。
清点收获,比之进入的时候,除了武艺有了长足的长进之外,就是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神奇武学,也见识到了那些冠绝一时的英雄豪杰。在见识过这些人的强者气度后,虽然对武艺并没有多大的帮助,然而在武道一途上,却是有了不小的进步。这大概是最有用的收获了,大概是。
有一位大哲人曾经说过,一日三省吾身,才能让自己不断的进步。熊心虽然没想过要去做哲人。不过在一段奇异的旅程之后,反思自己在其中的得失还是很有必要的。在过往的两个世界中,总是处处不顺。遇到的不是摩诃叶这样的盖世豪雄,就是项羽这样的绝代天骄,让他就算有冲天之志,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憋屈地活着。想要干什么,都得先考虑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所以,他在反思了许久后的结论就是:以后还是不要去力量层次太高的世界混。还有就是熊心这名字也有点晦气,还是换个更有趣的名字吧,那样可能会好一点。至于到底要换成什么名字?嗯,他表示还要多想一会,也许两三个小时,也许两三个月后那个有趣的名字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来了。
所谓沉醉不知时日过,在主神空间里的几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在临近新任务的时候,熊熊心并无多少紧张或是眼特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也曾好几次从死亡的边缘上爬回来的缘故,现在的他就不会对些许小事感到惶恐了。
伴随着些微的震荡感,原本正躺在床上假寐的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是身处在一间公寓中了。身边或坐或躺了四个人,男女各半。暗中以气的强弱评估了一下,大概也就是普通武者的地步。当然了,一个人是否危险,并不能纯以气的强弱来判定,这只不过是当作某种参考罢了。
透过公寓的窗户向外望去,残阳似血。天空中偶尔有未曾见过的大鸟划过,带着浓重的腥味和腐臭味。
“唔,”刚已进入这个世界,他就能感受到盘踞在空中的那些浓的化不开的怨气和.........死气。因为修炼“天妖屠神法”的缘故,他甚至不需要放空心灵去静听,就能看见无数人的灵魂在痛苦地哀嚎。这种程度的怨气,死亡的人数至少也是数十上百万级别的。
整个城市都被死亡之力所笼罩,若果是意志薄弱之人,在这种环境中,大概就会被刺激得做壶各种奇怪的事情来。只是,现在在场的三男两女就都不是普通人了。
五人沉默了片刻后,一个穿着冲锋衣的中年男子终于开口道:“想必各位也都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也就不多废话了。我觉得我们应该通力合作,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而且活的更好。”
“同意。”
“赞同。”
“附议。”
没有人是笨蛋,在经历过自己的新手世界后,都会对这个主神空间有些了解。在面对这些危险的世界的时候,人多一些总是好的,最不济还可以推出去当替死鬼。
“那好,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各自的能力,这样才能更好地合作。”最先开口的中年男子道:“我叫徐明涛,三十五岁。能力嘛,就是力气比较大,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赵广武,体力不错,以前是干运输的,会修车什么的的吧。”第二个开口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
这两人说完后,众人又沉默了片刻。这是什么嘛?说了要彼此坦诚,说出自己的能力的,现在你们说的那么模糊,让人想信服都不行啊喂。
“张璇,二十一岁。要说能力的话,我对高等数学和空间几何之类的比较精通算不算?”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子歪着脑袋道:“以前我还学过舞蹈,体力还算是不错。”
然后就是剩下的一个比张璇矮一点点,可是身材相当之丰满的女孩子,“大家好,我叫程静,会一点点的灵能。”
接着这四人就一起看向穿着背心短裤,看起来才十三四岁,像是一个初中生的熊心。
呃,你们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好吧,我什么也不会觉得。
他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心中坦荡无畏,所以能够呈现出一种让人觉得阳光的气场。以前的那个名字还是不要用了,这次换个低调些的吧。
“我姓海,名云帆。海云帆就是我了,我曾练过一些武功,会写拳术剑法什么的。嗯,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多关照!”
第二章
第二章
在熊........嗯,在海云帆的眼中,眼前的四人就像是想要抱团取暖的刺猬。靠太近的话,怕被扎出血,离得太远又会觉得不够暖和。而在边上四人的眼中,海云帆这个小屁孩看起来很是清爽,身上也没有沾染那些成人实际的市侩和阴暗,倒是对他的印象不错。
五人互相简单的介绍完毕后没多久,就收到来自主神的提示:
“世界背景:破碎的末日
力量强度:d
任务:生存至少一个月。”
很简单的说明,很简单的任务。只是.......似乎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只得罢了。
现在他们身在一所酒店公寓中,虽然还是白天,但是外面的大街上静悄悄的,很是反常。不过既然背景介绍里面都有说是末日了,那没什么人类活动的迹象也很正常。众人从公寓的落地窗向外看去,只见到大街上胡乱地堆着些汽车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人的视力都还不错,只是随便扫视了一番就看到了街道上的某些角落里散落着可疑的骨骸。
“首先,我们需要弄清楚倒是是什么情况导致的末日。”徐明涛这样说道,“你们有谁对这个背景有所了解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附议。”这个每次喜欢附议的是张璇,齐肩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看起来很是干练。
“呃,”海云帆看到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自己,耸肩道:“撕裂的末日我就知道,破碎的末日我就不清楚了。”
“嘻嘻,”身材很好的女孩子程静笑着道:“小弟弟你不要怕,姐姐我们会保护你的哟。”
小弟弟?海云帆面色古怪地看了看这个女人,嘴上道:“好啊,那就拜托姐姐你......们了。”
大概是因为看海云帆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缘故,两个女人都不拿他当男人看,当下就拉住了他的手,在一旁叽叽喳喳起来。海云帆虽然现在胜利年龄只有十四岁,但是心里年龄可比这两个女人成熟多了。三眼两语就将这两人的来历摸了个八九不离十。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可能真的还没有能力,因为她们经历的新手世界都是那种没有超自然力量的和平世界。
咦?既然第一个新手世界有不死之身,就算不上最高难度,难道不是应该稍微选一个难度系数大一点的么?或者说,是因为我的脑袋的回路跟其他人不同?
“不是说新手世界死亡也没事吗?”海云帆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姐姐们不选一个力量强度更大的世界呢?那样的话才有可能获得超自然的力量啊!”
程静和张璇面面相觑,世界背景力量强度的选择不是只有默认的一种吗?
在打听别人的消息的时候,也难免会透露出自身的信息。不过海云帆对此早有准备,他说的都是事实,虽然是有选择的事实。
“这么说的话,”眼睛娘张璇笑眯眯地盯着海云帆,问道:“云帆你的新手任务一定是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了,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的新手世界是什么呢?”
“唔,我的那个新手世界是一个中国古代历史观的架空世界,要说超自然的力量的话,”海云帆伸出手来,有微弱的光芒在手掌中间生成,“这个算不算?”
“呀,”程静一把将海云帆的手臂抱住,丰满的胸部在他的胳膊上蹭啊蹭的,“原来你这么厉害啊,那你来保护姐姐好不好?”
徐明涛和赵广武见了三人腻在一起,也只是撇撇嘴,却没有说什么。新手礼包中的东西各不相同,有机会得到超能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两人也各有各的底牌,而且毕竟是成年人了,也不会眼红嫉妒一个小孩子。
只是,这两人心中都转了一个念头:或者这小家伙比这两个女人更值得拉拢?
虽然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四十岁,但他们两人早在现实世界就接触过主神空间的概念,自然知道只要混的好了,漂亮的女人有的是,并不会因为这两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就对她们另眼相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某些意思。两人假装在公寓中找东西,寻机到了另外的一间屋子里面开始悄悄都交流起来。
“赵大哥,”徐明涛很客气地道:“看起来你也是看过《无限恐怖》的了?”
“嘿,别看我现在年纪有些大了,当年也是紧追时代潮流的。《无限恐怖》这种一代开山怪怎么会没看过呢。”赵广武乃是在社会上厮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怎么会看不出徐明涛的意思。“哥哥我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徐老弟了。”
“赵大哥!”
“徐老弟!”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觉得吧,在主神空间里面还是要想办法多做支线任务。”赵广武抽出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对徐明涛道:“来一根?”
“那就来一根。”徐明涛也不矫情,同样开始吞云吐雾起来。“问题是,我们有做支线任务的能力吗?”
徐明涛对这个建议不置可否,说道:“这个世界的力量强度是d级别的,而我的人物模板里面的评价是黑铁一级,不知道老哥你的人物模版里面的评价是怎样的?”
“这可巧了,我也是黑铁一级的。”赵广武压低了声音道:“我看那个男孩子估计也是黑铁一级的。至于那两个女人嘛,我看不出来,但是很大可能是还没有进入黑铁级,最多只能算是体质非常优秀的凡人。你怎么认为?”
徐明涛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他沉吟了一会,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必要表露出什么来。在主神空间,想要过的力量成长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个自然,”赵广武将烟雾从口中吐出,骂了一声。“妈妈的,想不到我老赵也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嘿嘿,赵大哥,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呐!”
“哈哈,那是,那是!”
第三章
第三章
众人在房间中翻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导致末日的原因是什么。这也正常,因为这只是个酒店的公寓而已,又不是什么资料中心之类的。不过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至少了解到了这里所处的位置是沿海的一个熊啊城市,而这个世界现在的时间是公元2016年9月,离事态的急剧恶化已经过去了快两年了。
也就是说,在两年前的时候,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或许是病毒,就好像是生化危机那样的,又或者是发生了核战争,然后造成了大面积的死亡。不过这两种说法都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说核战争的话,现在他们看到的城市应该有大面积的毁于炮火的情况。但是现在虽然大街上空无一人有些慎得慌,也有很多杂物在街道上乱七八糟地对着,总体上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很是平和。
五人讨论了几句,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不过他们都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过头的人,随便讨论了几句就将这事放在了一边。主神给出的任务是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保证他们能在这个几乎已经荒芜成鬼城的地方活下去。
想要保证他们五个人生存下去的话,说难也不难。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再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一个月的时间很容易就能对付过去。问题是,这个世界的背景让众人有些不安。嗯,这个众人并不包括新生的海云帆同志。
连续好几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后,虽然还不能说是视死如归,但是现在的他就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了。
五人在接下里的一个月怎么度过上也有不同的意见。海云帆自然是无可无不可,怎么都好,张璇和程静倾向于先在这个酒店中过一晚上,把周围的情况摸清楚了再说。而徐明涛和赵广武两人则是希望尽快地探索周围,最好是能找出导致末日的原因之类的可能触发支线的情报。
“我觉得吧,还是先在这里过一晚上再说。”张璇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再次强调她的意见,“说不定晚上会有那种丧尸之类的怪物出来。”
边上程静表示赞同。这么一说,徐明涛和赵广武心中也有些发毛,勉强答应下来。然后这两人就心急火燎地找了些被单将整个落地窗还有其它房间中的窗子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确保晚上不会泄漏一丝的光线出去。
然后众人再一起下楼去,发现一楼大厅的玻璃墙有一面已经破碎。
“这可怎么办?”程静拉着海云帆的收问道:“这下子大门就算堵上了也没用啊。”
“直接将楼梯口堵住?”赵广武看了看楼梯,伸手比划道:“只要将这个地方塞住就行了。然后我们再放些空罐头和空瓶子作为警报器。”
这个主意说不上高明,但是很实用。其他人既然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也就从善如流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决定先将一楼的房间清理一遍。
“徐明涛你和我顶在前面,你们三人在后面注意我们身后。”不知不觉中就成了队伍的首领的赵广武吩咐道。徐明涛没有意见,两个女人一看就不能打,而海云帆的年纪摆在那里,也只能让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上了。
虽然不是特种兵出身,好歹这些人玩过游戏,还是知道阵形和走位的。五人两前三后地一间间房间扫荡过去,收罗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包括罐头,白酒和砍刀。原本他们还担心腿看房门后,里面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个丧尸之类的怪物,但是除了偶尔发现的人类的白骨之外,就只有满屋子的灰尘。
能够打开的房间,清理完毕后,就用程静随身带着的口红在上面画个圆圈,表示安全。碰到那没有钥匙不能撞开的,就在上面打个叉叉。将一楼清理完毕后,众人又如法炮制地将二楼,三楼,四楼和五楼清理干净。
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怪物都没有出现,倒让徐明涛和赵广武好生失望。最后他们收罗了一大堆的食物和被子到四楼他们最开始来的那个房间中。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偏西,眼看夜幕就要降临,几人才用一楼大厅的沙发还有柜子将楼梯的入口塞满。然后在被堵住的楼梯口后面用空罐头盒和空瓶子做些了报警器,接着众人就按白天说好的那样退回了四楼的那个塞满了食物和酒水的房间中。
随着夕阳西下,海云帆发现面前的四人都开始变的紧张和焦虑起来。他倒是毫无紧张之意,早在刚来道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以天妖秘术探知这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也没有丧尸。除了笼罩整个天空和大地的沸腾怨气,这栋酒店周围就没有几个大型的生物。
这个公寓有三个房间,一个大厅一个厨房,外带一个卫生间。海云帆曾经在旷野之中风餐露宿,对于房间里残留的灰尘毫不在意,在大厅的沙发上和衣睡去。
徐明涛等人心中正在忐忑之时,茫茫的夜色中,他们除了自身携带的手电等小型光源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照明设备。外面的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怕的妖魔鬼怪潜伏其中。然而在这个时候,这个名叫做海云帆的少年却是安然入睡了...........
第四章
第四章
浅浅的睡眠中,海云帆的心灵渐至空明,空着在整个世界上空的面纱被掀起,露出了隐藏在幕后的冰山一角。神识在大地上蜿蜒前行,借助那几乎快要沸腾的怨气,他就能将自己的意识投放到更远的地方。
忽然间,有什么生物的嘶吼声在城市的中心处响起。接着,大地在微微地震动,有成群结队的中大型生物在城市的中心处行动。
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借着微弱的光芒,他就发现其他四人面上已经是颜色大变。
黑暗中,张璇幽幽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怪物?”
她紧握着程静的那只手已经紧张的出了许多汗。赵广武惊疑不定地小声道:“不知道。白天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有怪物的踪迹,大概............这些怪物是只在夜晚出来活动的吧。”
程静也是有些紧张,但还算是镇定,她压低了声音道:“不必担心,那些怪物离我们还很远,也没有往我们这边来的迹象。”
“你确定?”徐明涛问道:“那它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嗯,”程静迟疑了一会道:“我猜,那些怪物大概是类似于《我是传奇》里面的那种吧。”
“是吗?”徐明涛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说导致世界末日的原因是生化病毒了?”
“呃,我只是猜想,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
“我倒是觉得程姐姐说的有些道理,”海云帆忽然插口道:“在没有更好的理由的前提下,不如就以这个猜想作为行动的指导原则吧。”
这个世界对异能并不友善,海云帆暗中尝试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异能所能影响的范围大大地渐小,反倒是那无处不在的怨气让他体内的妖气在无时不刻地自发增长。
那些嘶吼的声音离此地尚有十余里的距离,只要他们不是作死地在这里放炮仗,根本不会被那边的怪物们发现。有了这个共识之后,其它几人也不再那么紧张。反正能做的他们也都已经做了,现在也只能慢慢地等待天亮。
海云帆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再次睡去。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徐明涛和赵广武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房间里面去了,张璇和程静两个女人却是学着海云帆就在客厅中将就了一个晚上。
海云帆将手脚从缠绕的肢体中抽出,却没有丝毫的绮念。并不是说这两个女人不漂亮,正相反,这两个女孩子一个清纯客人,一个胸大貌美,各有各的妙处。只是,他现在就已经找不到喜欢的理由。
太阳升起,夜晚十分在四肢百骸中流转的天妖真气也潜伏回各处关窍之中。来到楼顶的海云帆对着早晨的太阳打了一路拳脚,从“黑虎掏心”一直打到“其用无穷。”
“啪啪啪”,张璇一边鼓掌一边道:“想不到云帆你的武功原来这么好。”
咦?这只是例行的锻炼而已,你哪里看出好来了?海云帆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似乎是刚刚洗漱过的女人,微笑着道:“早上好!”
“呃,早上好!”张璇饶有兴趣的走近,然后道:“对了,云帆你的新手礼包里面开出来的是武功秘籍吗?”
“不是,”海云帆倒立过来,以右手的食指支撑整个实体的重量,开始了下一步的锻炼。“不过我倒是会一些内功之类的,要是你想学的话,可以教你。”
“这可真是太好了!”张璇在倒立的海云帆的十年前蹲下来,微笑着道:“那就拜托你啦!”
啧,海云帆心中揣摩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百千个念头在兴中闪过,但是人类是很复杂的,就算是最真诚的想法,也有可能在下一刻就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所以他放弃了对眼前之人思想的探究,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
集中,再集中,更加的集中!
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之后,就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不停地流转。每一丝能找出来的多余的损耗都被修正,力量在以嫉妒微小的幅度在纯化。那不是内力,也不是真气,而是更加超乎其上的力量的本质。
张璇看着这个闭目倒立的男孩,阳光从他背后洒下,让她的面目有些看不清。但是她忽然心中有所触动,她的天赋异能发动,就听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天籁之声。那是与天地一起奏鸣的乐章,是日生日落,是生死无常,是............天人合一。
在新手世界激发出“聆听”这个天赋异能之后,她就能通过超出五感的声音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情和才能。而眼前这个几乎与天地元气合而为一的少年,就是她所知道的最好的筹码。只要将这枚筹码握在手中,起码在这个世界,她就讷讷感立于不败之地!
她注视着他,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这个少年的本质正在和这个世界共鸣,他正在被这个世界所眷顾,被这个世界所钟爱。他就是这个世界所选定的命运之子!
第五章
第五章
“修炼内功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成就的事情,”海云帆在结束了修炼之后,对在一旁已经待了快一个下士的张璇道:“就算你现在开始修炼内功,也很有可能在这一个月内根本派不上用场。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学习这个嘛?”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张璇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放到一边,然后认真地道:“我已经有了觉悟了!”
“好吧,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海云帆看了看被她放到一边的眼镜,若有所思地道:“你这眼镜的镜片..........没有度数的?”
“是啊,”张璇伸手将耳边的长发拢起,“在主神空间里面治疗近视很便宜的,不过我以前戴眼镜习惯了,所以就兑换了一副平光眼镜。”
“额,”海云帆想了想道:“戴眼镜的样子是蛮可爱的。”然后正色道:“我有一门正在完善中的武功,这门武功是我自己在遍览各种神功绝技之后..........有问题等我说晚了再提问。是我对自己武道的总结,虽然很简陋,而且才完成了第一层。但是这门武功的最大好处就是几乎可以兼容我所知道的任何一门武功,也可以和我所知道任何一种力量衔接而不会有冲突。”
“虽然说的这么好听,但是问题是这门武功还没有完成,存在和很多的缺陷,也没有继续上升的空间。嗯,这样的武功你愿意学吗?”
“听起来好像是主角专用哎,可是我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女主角............”张璇将手指绞在一起,有些不确定地道:“云帆你的新手世界一定很有趣,不然的话..............要不你还是教我一点正常的,成系统的武功?”
“这样啊,”海云帆在沉吟了一会后,抬起头来道:“那么金钟罩,易筋经,先天乾坤功,紫雷神功,..........”
“喂,那边偷听的不用在躲着了,一起过来吧。”海云帆没有继续念下去,转头对楼顶的入口处道:“要是你们有兴趣的话,我也不介意将这些武功教给你们的。”
“啊,哈哈,”赵广武打着哈哈最先走出来,然后是徐明涛和程静,几人脸上带着不一的表情。程静的脸上是有些尴尬,而徐明涛和赵广武则是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不过海云帆也懒得去管他们在想什么,在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他说道:“我很多武功我只是知道而已,到底能不能修炼,或者是修炼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是完全不知道,你们..........自己可得想好了。”
虽然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思量,但是同为中国人,这些人对于武功并不抗拒。而选东西,特别还是在免费的时候,当然是选最贵最好的了。只是........
别说天妖屠神法,先天乾坤功和紫雷神功这样的神级武学了,就算是易筋经,也是要求能勘破有我无我,能达到物我两忘之境才能修炼。就他们现在的资质和心性,撑死了也就能练个金钟罩了............
然而这四人并没有因此垂头丧气,反而各自选取了一门主修的武功。徐明涛选的是《金钟罩?和《少武真经》,赵广武选的是《无限光明火》,程静选了《太极拳剑》。只有张璇的选择最出乎海云帆的意料。
也许是受到了其它三人的刺激,又或者是因为私下的行为被叫破后的赌气,她就决定要修炼海云帆最开始给出的那个选项。
“你想好了?”
“想好了。”
“确定?”
“确定!”
“...........那好吧。”海云帆看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别的,直接进入正题道:“......这门我还没完善的武功我决定将之称为《天武神功》。现在有冰火,阴阳,生死,有无,四篇。”
“其中冰火,生死,有无这三篇我都还没想好,现在能跟你说说的就只有阴阳这一篇..........”
其它三人在得到了想要修炼口诀之后,已经各自散去,就剩下张璇还在楼顶听海云帆的讲解。现在在该云帆做了简要说明后,她就将右手高举,表示有话要说。
“如果单论阴阳的话,那跟程静选的那本《太极拳剑》有什么区别?”
“呃,这个问题问的好。”海云帆颇有些尴尬,“实际上,阴阳这一篇就是参考太极的远离来写的。。。。。。。。。”
“好吧,其实是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从太极,乾坤这些内容里延伸出来的,只有那么不到百分之而是的内容是我自己对武学感悟的提炼。”
“没关系.。”
嗯?海云帆疑惑地望着张璇,难道是因为幻想破灭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说没关系,”张璇看着眼前有些羞涩的少年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也相信相信这你的自己,所以........”
“所以请毫无保留的教导我吧!”
呃,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毫无保留的将我所知道的全部教给你的啊!
看着认真起来的张璇,阳光将她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染成了一片红色,海云帆忽然觉得这女人看起来还真算是不错,挺漂亮来着。
第六章
第六章
习武不是一朝一夕技能有所成就,从早晨练到晚上的性价比并不高,一般来说在早晚两个时候修炼最有效果。
所以在拿到秘籍之后,各人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只有张璇还在那里缠着海云帆问个不停。
“你说怎么才能成为绝顶高手?”海云帆诧异地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自己都是才刚入门,哪里能知道曾为绝顶高手的方法呢?”
“纵然不是绝顶高手,也应该听说过怎么才能达到那个境界吧?”张璇用手托起双腮,眼波流转,道:“你就说说你自己的感悟也好嘛。”
海云帆注视张璇良久,一直看到她觉得自己脸上是不是又什么问题的时候,他才道:“就我所知道的来说,想要成为超世之高手,需要武学智慧,强者意志和超凡本质这三个条件。”
“缺一不可?”
“呃,”海云帆沉吟了一会道,“也不一定。”
“那如果要去掉两个,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你选哪个?”
“只能选一个?”
“只能选一个。”张璇盯着少年,认真地道:“只能选一个的话,你会选哪个?”
海云帆陷入沉思中,他第一次开始端正心态地去考虑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不论是徐明涛和赵广武,又或者是程静这个身材很好的女人,在他看来都不过是路人而已。就像是那句话说的那样:
“任何人都只是我们生命中暂时的同路人,最终只有我们自己。”
因为过往的经历,他就觉得自己比这些人更.......强!但是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要成为一个绝世高手最重要的是什么。直到现在张璇在他面前提出这个问题。
那么,对我来说,想要成为强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是代表知识和对知识的临场运用的武学智慧,还是永不言败一往无前的强者意志,又或者是代表自我的超凡本质?
如果是科学側的话,自然是知识最重要。如果是异能側的话,那就该选本质。但是如果是作为一名武者,那最重要的当然是意志了。只有一直坚持本心,想要变得更强的强者意志才是一名武者最重要的品质。
所以海云帆就朗声答道:“想要成为绝世高手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自我,拥有永不言败的强者意志!”
“强者意志?”张璇皱眉,别有一番西子的意味,“我还以为你要选本质呢。”
“嗯,怎么说?”想通了这个挂件问题的海云帆看起来神清气爽,就连旗帜也都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一副小胳膊小腿的模样,但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诶,就好像成熟了许多。恍惚间,张璇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英武的青年,而且还是骑着白马的那种。
“嗯,”张璇歪着脑袋笑眯眯地地看着男孩子,道:“我看那些小说里面不都是说只要内力足够深厚,就能一力降十会吗?”
“.......你看的什么小说?”
“我想想啊,嗯,有《天龙八部》和《倚天屠龙记》。”
“要是是这两本的话,内力足够强的话,是能够碾压对手没错了,但是............”
“好啦好啦,我都说了我相信你的了。”张璇挽起海云帆的胳膊,拉起他往楼下走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我们现在去吃早餐。”
“嗯?”海云帆不知道这是什么展开,为什么忽然之间这女人就这么热情了?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觉到胳膊靠着的柔软和弹性。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显胸怀,倒是很有料啊。
算了,我很久前就决定不去猜测他人的想法了,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想法。所以,随便她怎么想好了。
说是吃早餐,实际上公寓中既没有水也没有电,能做出的食物有限。这顿早餐既没有油条包子,也米有稀饭面条,有的是不知道过期了多久的罐头和陈酿多年的红酒,再加上各种过期的膨化食品。
“你们就吃这个?”海云帆看着满桌的奇怪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正在桌边的三人诧异地看着忽然就腻在一起的张璇和海云帆,心中暗自嘀咕,嘴中却道:“没办法,这里除了房子和床以外,基本上其它所有的生活用具都用不了,也只有吃这个了、”
“全部都用不了?”海云帆面色古怪地问道。
“是啊,怎么?”赵广武叉起一块水果罐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一个月而已,吃吃罐头饼干什么的,对付一下很难么?
“唔,那么洗澡和上厕所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广武诧异地问道:“直接办就好啦。”
“呃,”海云帆被张璇拉着坐到她身边,“难道你们现在上厕所了都不冲的吗?然后你们刚才都说没水了.....”他用手指指了指反应过来的几人。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
最后几人商量好要是需要方便呢,就到别的房间去,最好是到别的楼层。反正现在白天也不像是会有怪物出没的样子,晚上的话就自己注意一点好了。
第七章
第七章
在吃早餐的时候,张璇忽然提议道:“反正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要不我们还是不要挤在一个房间里了?现在这样大家挤在一起有时候会很不方便。”
程静迟疑了一会,也同意了这样的说法。徐明涛和赵广武两人自然也没有更多的意见,而且这两人还打着出去做支线任务的主意,也并不是很想跟这两个女人混在一起。至于海云帆,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将手上的各个武学上的难题解决。比如说怎么才能在不进行妖化的前提下将“天妖屠神法”推演到生杀如转的地步......
四楼的房间也足够多,一人两间都没问题。有那房间紧闭不好打开的,就由徐明涛一脚踢开。大概是因为受了海云帆武学秘籍的缘故,现在他们都有些想要表现自己,好显得自己其实并不比这少年差了。
在徐明涛踢门的霎那,他腿上的肌肉明显地大了一圈,看来他说的力气大了一点还真不是吹嘘的。赵广武暗中评估了一下,这一脚大概起码有一吨的力量,这才能直接将房门给踹开。
随后的整个上午,他们将酒店中那些原本锁着的房间给清理了一遍,除了满屋子的灰尘外,就是酒水能在两年的时间中保存的最好。那些大米什么的早就已经变质,完全不能食用了。
下午的时候,众人开始探索周围的建筑。现在他们所在的这家酒店就在海边,大门的正对面就是大海。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沙滩,在末日来临之前,那地方是夏日里消暑的好去处。但是现在除了几根插在沙滩上的已经锈蚀了的不锈钢管外,就只有一些橡胶轮胎散落的到处都是。
张璇一脚将一个陷入沙滩中的轮胎踢飞,伤感地道:“来本这里应该是一个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地方,现在却是破败到这种地步了。人事真是变幻无常啊,你说是不是?”
“嗯?哦,是啊,”海云帆心不在焉地道:“世间万物本来就是成住坏空,往复循环,落道这个地步也没什么。”
“你...........”,张璇停下脚步,疑惑地道:“这好像是佛家的说法吧?”
“是啊,怎么了?”海云帆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被海风吹起长发的女孩子,歪着脑袋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教我武功的时候,说的都是些偏道家的理论,怎么忽然说起佛家的花来了。”
“嘿,”海云帆看着女孩子白嫩的脚丫踩在沙滩上,有些失神地道:“虽然我学武也有好几年了,不过对这种佛道之争并没有什么好的见解。我自己的武道并没有定形,佛家和道家这两大流派都我来说都有很多值得借鉴之处,简单来说就是拿来主义。有用则用之,好像是鲁迅先生说的?”
“咦,你还看过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我还以为你们现在的课本上已经没有这篇课文了呢。”张璇大睁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微笑着道:“嗯,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有些情绪低落?”
在她的耳中,能听到少年身上传来的低沉乐章,就像是华丽乐曲的最终章一样。有种finale的味道在其中。
“嗯,”海云帆懒洋洋地道:“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原因吧。”
“唔,那你能跟我说说具体的原因吗?”
“呵,”少年,或者说拥有少年外表的他温和但是坚定地拒绝了,“还是算了。”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其它方面。
“对了,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去市中心搞清楚那些晚上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你觉得呢?”张璇并不因为海云帆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轻视于他,她深知想要和一个人拉近关系的话需要时时地去重视对方的意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埋藏在泥土中的种子,需要浇水施肥,在种子变成幼苗之后,还需要除草,除虫,那样幼苗才有可能茁壮地成长,才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而且这一起的前提还必须是那粒种子有长成参天大树的基因,如果是一粒草籽,就算是照顾的再好,那也只能得到稗草。
“我?我没意见。”这个世界的气息让他觉得很是舒服,那些残留在世间的怨与恨,就是“天妖屠神法”最好的资粮,让他体内的妖气在不停地变得更为精纯和浩大。然而理智上,他就知道随着妖气的不断成长,他的肉体就会自动地朝着天妖的方向变化。就算他不愿意,在日益精纯的妖气的刺激下,身体都会自动地完成由人向非人的转化。
对于化身成妖,他并没有什么忌讳。只是.............如果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也就罢了,化身天妖之后,最多只能说是跻身于绝顶高手之列,却还远远说不上是天下无敌。不说那些开了挂的家伙们,就是同为妖魔之属的大天魔也能压住天妖一头。
虽说世上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天下无敌的人。但是.........他的目标可不是做个打酱油的npc就能满足了。
张璇觉得眼前的少年是不是有些内向,为什么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呢?按道理说,大家处在这么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中,不是更容易放下心防抱团取暖吗?他对自己虽然很是客气,但就是这份客气中就透露出疏远。
异能啊,发动吧,我要听到他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要听到他心底的声音,要听到他脑海中回响的弦律。
海浪声和微风吹过大地的声音渐渐远去,那些从生命深处发出的灵魂的声音响起。在她耳中,传来浩大嘹亮的歌声,那是名为海云帆的少年与这片天地一起奏鸣的乐章,是天空的清响,是大地的芳香。
第八章
第八章
在张璇的耳中,传来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那是发自名为海云帆的少年灵魂深处的灵性之歌,是他生命的呐喊。是..........永远不要屈居人下的狂吼!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但在和摩柯叶,项羽这些绝世之雄接触过后,就让他的眼界在变得更为宽广的同时,就让他在赞赏欣赏和敬佩这些人的同时,也一并沾染上了这些人的脾性,就让他的本性在不知不觉中在向着排斥万物,唯我独尊的方向发展。但是他的本性并不是这种充满霸气的性格,所以,他的本性就偏向了与之类似但绝不相同的神通自足不假外物的方向。
而力量的急速提升带来的迷茫更加加剧了这种倾向,所以他就能无视金钱,名利,美色和一切人世间的享乐,转而追求那不断向上攀越,超脱万物萦绕的大自在。
所以,现在传入张璇耳中的就是如此并行不悖的两种声音,是唯我独尊的霸者之道和遗世独立的天仙之道两种交杂缠绕着的声音。她深深地陶醉在这自灵魂生出传来的乐章中,久久不能自拔。
海云帆疑惑地看着这个一脸陶醉样的女孩子,转过头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海面波浪迭起,后浪推着前浪拍在沙滩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就这也能看的如痴如醉?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果然不是在物理上,而是在心灵上。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海云帆一脚将一只举着钳子横行的螃蟹踢回海中,心中暗道:“要不,还是离开这些家伙,自己一个人去开荒算了?”
“不要!”正将天赋异能发挥到极致的张璇脱口道:“不要丢下我!”
“.........你会读心术?”海云帆看着被海风吹的“原形毕露”的女孩子道:“这是你在新手世界学会的?”
“不,”张璇回过神来,不由得霞飞双颊,低下头正对着少年的双眸道:“这并不是读心术,而是我被激发出来的天赋异能!”
“哦。”海云帆也不去问她的天赋异能到底是什么,反正读心术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保持禅定状态,一心不乱,她就什么都读不出来。就算不是读心术,而是所谓的天赋异能,他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最终都还是要靠人使用出来的。而在度过这个世界之前,他并不将张璇他们四人看作是同伴。除非能证明他们配得上同伴的身份,否则他只会很有礼貌但是绝不亲近地对待他们。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天赋异能是什么吗?”张璇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好奇心嘛,我是有很多的。”海云帆答道:“只是我的好奇心现在都用在了别处而已。”
“..........,”张璇叹气,“感觉和你说话好累。”
“是吗?我也觉的自己现在似乎有点难以和别人沟通。”海云帆老实地点头承认,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面色一变,身形一晃,就已经挡在了张璇身前。他五指并拢,“三阴戮妖刀”在刻不容缓之际就已经自右手经脉中透体而出,将袭来的子弹从中斩开。
直到这个时候,枪响的声音才从沙滩边的街道深处传来。
什么情况?张璇惊讶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忙不迭地扑到在沙滩上,然后滚到了一块岩石后面。她扭头看了看被击落的子弹,口径在12mm以上,大概是某种反器材狙击步枪吧。她不由得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孤身在此,只怕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丧命当场了吧。
“云帆,云帆,情况怎么样了,”张璇探出头来,对凝神望着街道方向的海云帆道:“你要不要躲一下?”
海云帆朝躲在岩石后面探头探脑的女孩子看了几眼,摇头道:“不用了,这种程度的火器,还伤不了我。”
“是吗?”张璇若有所思望着地上被均匀地斩成两半的子弹头,心中咋舌不已。这可是口径12mm以上的大杀器,就算是装甲车也不一定挡得住的。看来自己的决定没错,只要能抓住这个少年,就一定能平安地度过这个任务。
海云帆将内力用在强化视力上,就能清晰地看到数里外的街道阴影中,有个身穿迷彩的男人正惊讶地看着自己,然后那人按住嘴边的对讲机还是什么,大概就是通信器材之类的把,说了些什么。
他努力地分辨那枪手的嘴型,可惜他并没有在唇语这个技能上下过功夫。而距离实在有些远,加上海浪翻涌的声音的印象,他并没有分辨出那人说的是什么。只是看到那枪手在收了什么之后,便抱起一支造型奇特的大枪顺着阴影退去了。
有趣,海云帆看着那枪手一边小心翼翼地顺着阴影后退一边朝自己这边打量的样子,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竟也变得好了起来。刚才那一枪,隔着数千米的距离,还能有着水准之上的精确度,开来对方也有着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能力,不容小觑呢。
只是..........现在他们找上的并不是人畜无害的温顺动物,而是潜伏在阳光少年外表之下的恐怖存在啊!等下,不,就是现在,现在就是让你们知道,挑错对象会有何等凄惨的下场!
第九章
第九章
“你先回去,”海云帆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充满了干劲,先前的颓唐一扫而空。
“....好,我等你回来!”张璇咬着嘴唇道。
“嗯嗯,”海云帆对女孩子的暗示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不过是暂时的队友而已,接下来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呐。
目送着张璇和被枪声京东的其它三人汇合,海云帆微微笑了笑,挥挥手,便提气前冲。他的整个身形像是化作了一缕轻烟,,向前飘散出一段距离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海兄弟真是技艺不凡”赵广武不无艳羡地道。
“是啊,没想到原来他武功这么高。”
“我觉得吧,我们要不互相将自己以前的经历详细地说明一下?”
张璇拳头紧握,指甲刺破了娇嫩的肌肤都全然不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可能,这一别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眶。我只是想要利用他而已,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心里好难受?
明明相处的时间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可自己就像是认识他很久了一般。我能明白他一举一动的含义,讷讷感明白他语无伦次的语言后面的本意。我清楚地知道他的渴望和迷茫,知道他的喜好和性情。
闭上眼睛,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他回头微笑的神情,能描绘出他低首蹙眉的样子.........
温润的液体滴在手背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难道自己是爱上了那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男孩子吗?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爱上一个陌生人吗?一见钟情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张璇的身上了?
又或者..........自己不是疯了,只是使用异能的后遗症而已。
在讲异能放大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地步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他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就好像是陪着他经历了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时光一样,好奇,责任,欢喜,厌恶,伤心,难过,惊讶,茫然,仇恨..........在那短短的时间中,她偷窥到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相当于讲一个人的情感强硬地塞入她的身体中,让她生命印记中印下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海云帆完全不知道张璇经历了这么复杂和激烈的心里变化,他现在只觉得很是畅快。撕下了在那些队友面前的伪装,以最真实的姿态行走在这个充满着怨恨的世界上,就让他觉得身心畅快。
跟那些人墨迹,装傻充愣的日子虽然也算得上是有趣,然而那种有趣又哪里比得上现在恣意妄为的痛快了?
左脚踏在一片落叶上,整个身躯仿佛是没有重量了一般在空中转向,没入楼宇见的缝隙中。作为一名武者,现在他的武功已经说的上是登堂入室。天妖屠神法最擅长隐匿和探知气息,他在稍微使用天赋异能的情况下,就能毫不费力地沿着先前那名枪手的踪迹追了下去。
那名枪手很是谨慎,在大街小巷中来回兜圈子。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被他的行动迷惑了吧?
可是站在这块地方对稿的建筑的顶端的他,就已经锁定了枪手的行踪。站在这栋大厦的最顶端,猛烈的风在他身旁吹过,却在他身前诡异地消失,仿佛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块真空,是一个黑洞一般。
闭上眼睛,云层中翻滚的怨气和他体内的妖气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让他的感知范围无限地扩张开去。那些死去人们不甘的呐喊,那些逝者对生者的诅咒和怨恨都在他的心底流过,末世后的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情景像是在他面前回放,然而他就不会有半点的........同情了。
他漠然地看着人们哀嚎着死去,看着良田变成野草丛生的荒野,看着人心在这恐怖的世间沉沦。他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人们是如何一步步地打开深渊之门,将那些恐怖的怪兽引入这个世间。
天发杀机,则斗转星移。地发杀机,则龙蛇起陆,世间一切,总有缘由,而我辈之徒,自当全力以赴。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明悟,只要愿意,他现在随时都能进行“天妖变化”,褪去凡胎肉体,将自身的存在转化为更高形态的天妖之身。
化身天妖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我的意志不变,就算是化身为妖魔鬼怪,也能不忘初心。心底疑虑一去,只觉得周身一轻,无比畅快的感觉弥漫全身。原本就已经活跃流转的妖气更是犹如长江大河一般,汹涌澎湃。
无尽的天地元气和世间的怨念加诸自身,明明是白天,可是黑压低沉的云层就遮蔽了太阳的光芒,让这个城市处在阴风阵阵之中。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来吧,所有的怨和恨,都由我来承受吧!那些世间的不公,那些人间的惨痛,那些无尽时空中所有的贪嗔痴,怨恨毒,就算是积毁销骨也无所谓,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
海云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青灰色,碧绿的光芒从双眸中射出,额头上渐渐隆起,似乎有什么异物就要冲破幻想和真实的界限,然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不由自主地冷笑,然后冷笑变成狂声大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大概是因为自由放纵的感觉吧。
“口桀,口桀,某家现在就觉得自己很好很强大呀!”
第十章
第十章
“怎么了?”徐明涛看着忽然暗下来的天色纳闷地道:“要下雨了吗?”
他回头朝其他三人开玩笑地道:“打雷咯,大家回家收衣服啊!”却发现三人面色惨白,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什么鬼?”徐明涛不知所以然,就算是变个天也没必要怕成这样吧。所谓“圣人闻风雷迅烈而变色”,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不需要玩这一套啊。
“格格...格....”牙关打颤的程静像是冷入骨髓一般,哆哆嗦嗦地道:“难....难道...你就....没感觉.......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徐明涛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层,赤色的闪电在云层间跳跃,就好像是在云海中蜿蜒爬行的赤色巨龙。“打雷下雨........不会这个都没看到过吧?”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从三人的状态中感受到了不妥,在将三人连拖带拽地弄回公寓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张璇最先回过神来,毕竟她的“聆听万物之声”的异能是可以主动关闭的。在关闭这个天赋异能之后,她就不用感受那种好像要被天地压碎的令人窒息的感觉。
封闭的环境,浓浓的热茶,加上隔音效果不错的墙壁,让三人从那种要被吞噬,被碾碎的大恐怖之中缓过劲来。
“你们到底感受到了什么?”徐明涛等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地问道:“有什么不妥的吗?”
如果说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是三人一起面色惨白,像是在冰窖中被冻了三天三夜那样。那就说明不是这三人出现了问题,而是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恐怖的感觉,”程静拍拍她高耸的胸部,用一种后怕的语气道:“那个感觉,就好像是有一个黑洞在那边啊。”
“我倒是没那么觉得,”张璇轻张红唇,“我听....感觉到的是纯粹的杀意,是那种........”
她停顿了片刻,思索了一下才道:“是那种踩死蚂蚁那样根本不把人当人看的杀意。”
“好吧,程静你感受到的是像黑洞,张璇你感受到的是杀意,那么赵大哥你感觉到又是什么?”徐明涛对着陷入沙发中的赵广武道,“是跟她们不一样的感觉吗?”
“妖怪!”赵广武语气坚定道。
“什么?”徐明涛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忽然就冒出妖怪来了?等等,这个世界的背景是末日,末日嘛,出现妖怪也不稀奇。
“是吃人的妖怪!”赵广武坚定地道:“我能感觉到,现在外面弥漫的那种感觉是妖气,绝对没错!”
几人对视一眼,程静忽然道:“会不会是.........”
她虽然没说出那个名字,但几人都知道她的意思,他们也猜得到这种情况可能跟那个忽然间消失的同伴有关。毕竟他们不是傻子,这边你刚一消失,那边马上就是天地变色,实在是很难不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我说,”程静用胳膊捅了捅张璇,低声问道:“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海小弟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徐明涛和赵广武对着个问题也很想知道答案,一起向张璇看过来。张璇也很无奈,这我哪知道啊,我跟他说话就像是对牛弹琴,说的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后来只是听了听他心底的声音......听了听.......心底的声音.........莫非,是将他心底的声音作用于他的身上了?
张璇欲言又止,不可能吧?哈哈,一定是我搞错了,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异能只是“聆听万物之声”而已,哪里能引动天地变色了?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
其他三人看张璇没有想说的意思,便讨论起这异变的原因和对策。
“为什么赵大哥你说那是妖怪?”程静好奇地问道,“难道你碰到过妖怪吗?”
“妖怪.....”赵广武陷入沉思中,然后忽然惊醒道:“这种黑风妖气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妖怪出现时的情况,而且可定还是大妖怪!”
“噗!”程静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还大妖怪呢,这个大叔可真逗。
赵广武瞟了程静一眼,继续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市中心了,最好就在这边待上一个月就好了。”
“这个问题我们等下再说,”徐明涛拍了拍赵广武的肩膀,对程静道:“你呢?能详细地说一下你的感受么?”
“我?”程静道:“我的感觉.........不好说。嗯,我有跟你们说过我会一点点的灵能吧?”
众人点头,于是她继续道:“我能感觉到的是一个几乎快要失控的狂暴心灵,那个心灵在贪婪地吞噬周围过往的智慧生物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意念.......”
说到这里,程静打了个寒颤,当时她用心灵去感受那个有如黑洞一般的存在,差点就被弄得神志尽失。要不是她见情况不对就断然封闭了自己的心灵,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白痴了。
“这么可怕?”徐明涛喃喃地道:“原来我们身边......存在过这么可怕的家伙么?”
“那么张姐姐,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知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会回来吗?”程静将她的胸脯压在张璇的手臂上,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们......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地就走了吗?”
呵,张璇轻笑,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别人看在眼里。可是她也只能轻轻地摇头,惆怅地道:“我猜,他就算是会回来,那也是在很久以后了吧。”
“没关系啦,”程静咬住张璇的耳垂,在她耳朵里面吹气道:“反正最后都会回到主神空间的嘛,就算时间长了一点,他一定还是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程静信誓旦旦的样子落在张璇的眼中,让她不由得一阵恍惚。
事情真的会这样发展吗?但是自己的预感告诉自己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先前那种仿佛是永别的感觉还像是刀子刻在心头一样的疼痛,冥冥中能感觉到那个人已经斩断了和这个世界的所有牵连。
如此决然的姿态,就算是回来,大概也不会跟自己有更多的交集了吧。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天地间风云色变,狂风大作,雷霆在云层间翻滚。海云帆全身上下充满了妖异的气息,惨淡的外表,角质化的皮肤,膨胀到两米高的身躯,还有变的锋利的指甲,都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反倒是像那种出场不会超过三集的反派npc。
在获取力量的时候,会被这种力量所代表的本质扭曲心智,这本来就是在意料中的事情。海云帆也不觉得现在这种狂放恣意的情况有什么不好了,伸出手来,仿佛整个天地尽在掌握。
下面的那只老鼠终于不再钻来钻去了,开始通过地下通道进入一个隐蔽的建筑。他不再等待,从数十层的楼顶一跃而下,轻飘飘地降落在大地上。然后化成一缕青烟般吊在枪手的背后进入了那个被遮蔽的严严实实的地下建筑群中。
大概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那枪手也褪去了头上的面巾和身上的零碎装备,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孔。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亚洲人,满面坚毅之色,步伐稳重,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值得相信的人。枪手在通过重重关卡后,来到一条由数十年前建设的防空洞改造的地下街道后,他面上露出微笑,大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一个穿着无袖上衣的男子应声出来,他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一下,问道:“杨虎,你今天开枪了吧?碰到什么了?”
被称作杨虎的枪手将身上的零碎扔在地上,大声地道:“你鼻子可真灵。今天在海边的时候碰到了一对男女,我猜是其它队伍的人,就出手试了一下。”
“试了一下?”穿着无袖上衣的男子皱眉道:“试探的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杨虎满不在乎地道:“我开了一枪,被对方挡下来了。”
“挡下来........”男子正想问个清楚,忽然面色大变,怒喝道:“什么人?”
话虽然是问句,但是在同时,却是飞快地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向着杨虎身后的空气连开三枪。杨虎反应也很快,在男子怒喝的时候,他就抱着手中的长枪一个翻滚,想也不想地便朝着身后开了一枪。
枪声在这个地下的空洞中回响,震得人头晕目眩。但是这点小问题完全难不倒主神空间的来客。男子和杨虎神色紧张地握着枪械指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看起来很是滑稽。但是杨虎就知道,自己的这个队友,就不是一个喜欢故弄玄虚的人。既然他这样作态,那必然是身后有什么情况。
原本空无一物的的空气中有波纹像是石子投入水中一样,肉眼可见的波纹向着四周扩散,青面獠牙的怪物显露出它的身影。佝偻的身躯,眼中的碧火,弥漫的不详气息,都表明来者不善啊。
“口桀。口桀,”海云帆口中冒出一串不明意思的话语,对着神情紧张的两人道:“嘿,朋友,一见面就用枪指着,这可是你等的待客之道?”
“哦。我差点忘记了”他假装刚想起来的样子,用长出了锋利指甲的手在额头上敲了敲,狞笑道:“这位朋友之前还暗中来了一发,怎么,现在的人们就都是这样火爆了么?”
“去尼玛的!”见来的并不是什么虚无的妖魔,杨虎反而放下心来,这怪物虽然长相奇怪了一点,还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但他什么样的怪物没见过,就这样的想吓唬住你虎爷,还早了八百年啊!
“砰!”手中的大枪,就是杨虎底气的由来.....之一。调成连发状态后,十发的弹匣在几秒内便被打空。边上的同伴也在瞬间将手枪中的子弹射出,短短数米的距离内,弹壳不停地被抛出,狂风暴雨般的弹雨淹没了诡异出现的怪物。
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就能杀死对方吗?杨虎对此并不抱有任何的信心。在开枪的时候,他就并没有毕其功于一役的奢望。开枪的作用一是阻住对方,二就是信号!
他相信自己的同伴就像相信自己的手脚一样,只要后面的同伴听到前免得枪声,就一定会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而只要自己将对方阻挡片刻,同伴们的支援就会及时地出现呀!
果然,在枪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通道上方的洞顶便有几个暗格翻开,冒着白气的液体倾泻而下。液体刚一落到地上,便凝固起来,地面也在瞬间结上了冰霜。深深的寒意一时间在整个通道中弥漫。原来这落下来的乃是他们小心保存的液氮,那所谓的白气,其实是空气中的水气遇冷后凝结成的水珠。
杨虎里的远远地看着被冻成一坨的冰疙瘩,提起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他笑着对身边的同伴道:“这些怪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有一些奇怪的能力,还不是要被冻成死猪。”
说完,他就向前几步,想要看清这怪物到底是何模样。刚才因为太过紧张,没顾得上仔细看。穿过雾气弥漫的空间,来到北冻住的怪物面前,仔细瞧去,却见那怪物面带诡异的笑容,嘴唇张开,眼中似乎还带着惊讶的表情。
看这怪物,也算是面目狰狞,四肢修长,肌肉结实,显然是颇有有力。那手隐匿踪迹的异能也很实用,可惜,碰到了我们,现在还来不及有所表现,便给冻成了活体标本。
咦?杨虎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警惕地后退几步,却见冰柱中的怪物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见那怪物的嘴角裂开的弧度变得更大,好像是在嘲笑什么一般。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出膛的速度远在音速之上。但是对于海云帆来说,这些子弹就不会对他造成更多的困扰。双手护住头部,青灰色的钟形气劲透体而出,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保护罩一样,将子弹尽数挡下。
然后,就是成吨的液氮从通道顶部的暗格中喷出,将他连周围的空气一起冻住。急速的冷却让空气中充满了白色的雾状水滴,遮蔽了视线。海云帆一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怪招,加上力量急剧增长后带来的盲目自信,就让他在蔑视对面的废材的同时,却不经意见就被这种小把戏所制。
被液氮这种零下两百多度的液体浇筑,护体气劲没能坚持下去,片刻后海云帆连脚下的地面一起被冻成了死狗。
冷,深入骨髓的冷。他一时间几乎不能思考,体内的液体也在瞬间结晶。人体中光是水就占了一大半,而这些水分在结晶后体积会变大,进而给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如果不是身体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妖化,光是这一手,就会让他在阴沟里翻船吧?
只是现在,就绝无这种可能呀!
青色的光芒闪过,曾经使用过无数次的异能被发动。原本就被冻的结冰的地面的温度继续下降,这些几乎已经停止运动的分子和原子中的动能被抽取出来,化作海云帆身上的能量。所谓的热,便是动能在微观中的一种表现形式。以海云帆长久以来的实验和推演,他就能将自己的异能发出处更多的效用。即便是在这零下上百度的严酷环境中,他就依然能让自己保持着活动的能力。
数十上百道碧绿色的刀罡从双掌间飞出,将身周的坚冰破开,顺便将身前的杨虎和他那个上不知道名字的同伴一起斩成漫天飞舞的残肢碎块。大蓬的鲜血从残破的人体碎片中溅射出来,又在冰冷的空气中结成妖艳的血雾。整个通道中都是一片杀戮的场景,却美丽的像是不真实存在的一般。
通道深处传来一阵惊呼,然后沉寂了下去。
身高两米的妖怪从满布冰晶的血雾中走出,流线型的躯体略微伸展,便在空中引起一阵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青面獠牙的鬼怪转头看向隐蔽角落处的神像头,露出绝不算是温和的笑容。
他们现在在想什么?海云帆不无恶意地想:或许在考虑怎么杀死自己?然而现在的自己,几乎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杀死的存在了吧?
能够无视热力第二定律的异能就让他能够超出这个世界的物理限制,就呢个够做道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一念不息,只要不是心脏和大脑在一瞬间同时被毁灭,他就能靠着无穷的能量将全身都修复过来。
这个地底的基地大概是这些在末日后生存下来人们的大本营,里面满布着机关陷阱。海云帆一路行来,踏破了激光,毒气,滚石,炸弹等各种各样的机关。后来大概是发现了这些陷阱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再也没有任何的陷阱开启,让他一直来到了一处相当宽阔的地底空间。
这个地方大概是原本储存物资的地方,角落里还有许多来不及搬走的墨绿色包装箱和其它的杂物。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汽油味,地面上有着明显的车辙,大概这里曾经也有过一段车来车往的繁忙时光。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地方也不免荒凉了下来。
整个空间空旷寂寥,充满着萧索的味道。然而海云帆就不会有着这些春花秋月的伤感,他的注意力都被那个站立在中央的男子所吸引,再也不能分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就像是色中饿鬼看到了绝世美人,饕餮之徒看到了绝世佳肴,海云帆就在这个男子的身上看到了某种他追求了许久的品质。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子,露出的肌肉饱满结实,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那平静的双眸就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无形的圆从这个男子的身上散发出来,漫布在他周围的空间。
海云帆目光灼灼地嚷着这个男子,绿色的双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欢喜和愉悦。眼前的呃男子身上的“气”不但是强度已经接近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而且他的气跟这个世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有着一种绵绵不绝,勃发生长的意味。他闭上眼睛,在他的感觉中,眼前的男子就像是一轮散发着无穷光热的太阳。
先前自己顺着直觉像是老鼠一样地在低下钻来钻去,不就是为了找到那让自己心悸的源头,不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么?而当这么有趣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了?
那自然是——
青面獠牙的鬼怪胳膊扬起,凝练的刀罡摩擦空气,制造出熊熊火光一般的奇景,破空急袭!
——战他娘的!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受限于这个世界的等级,海云帆发出的刀罡并不能如传说中一般无物不斩,但他相信这凝聚了他的信念和力量的一刀,即便是一块钢板也能斩成两段。
然而男子只是身形微侧,便避开这声势煊赫的一击。接着男子左手上翻,勾住海云帆隐藏在刀罡后的右掌,将他的身形带动。在海云帆还在惊异的时候,他的腹部就被狠狠地击中。然后他就像是一个出膛的炮弹一样被轰出,带起“呜呜”的声音撞到上面的岩石穹顶,再和碎石一起掉落到地面上。
海云帆躺在密布碎石的地面上,睁大了眼睛回想着刚才的这一招。对方的劲力后发而先至,正好打在他出招的薄弱处,将他的招数破的干干净净。若是其他人在此处,多半会以为这是某种类似于太极的功夫,然而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自己隐藏在刀罡后的那一掌,力道凝练,出招简洁明了,单论快的话,对方能比自己更快?在他的力量已经接近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定点的时候,这种可能就很小了。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带着深深的怀疑,海云帆从碎石堆中站立起来,对着身前的雄壮男子左看右看。这个身高两米多的魁梧大汉并不比要花后膨胀到两米多高的海云帆矮,站立在那里就有一种在大地上生根的厚重感。在肉眼不可见的频段中,生命的灵光纯粹无比,可见此人必是心智坚定之辈。
“嘿,”海云帆眯起双眼,用变得低沉的声音道:“朋友,你刚才这一脚就踢得我好痛。”
“......”
“那么,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刚才这一招就能这么的强劲了?”
“.............”
“不愿意说话?”海云帆摇晃了一下胳膊,“作为能让我认同的对手,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不必,”男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管我们双方的身份和立场如何,现在的事实就是我们是敌人。对于敌人,就不需要有武力之外的更多交流。”
“哦,你是这么想的吗?”海云帆挠了挠脑门上的突起,似笑非笑地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和我在这里废话呢?嗯,让我猜猜,拖延时间?但是看你这么自信的样子,不应该是专门为了拖住我猜废话的,那么..........”
“我只是怕等下打起来,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太大的破坏,所以要等其余的那些部下撤完。”男子冷酷的双眼中闪烁着寒光,“另外,你这样的怪物,可不是我的朋友。”
“口桀口桀,”海云帆笑了起来,“朋友,你这就太狭隘了。”
狭隘?当然是狭隘了。对于他们这样超越凡尘的人来说,所谓的种族之类的观念早就已经淡化,能得到他们认同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同类。只要是想将自己的生命推向更高峰的存在,都不会将那些被自己甩在身后的生命看成是同伴,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认同。想要我另眼相看的,很容易,只要你能证明你的杰出,自然会得到相应的尊敬。所以,什么怪物之类的,就只是随便说说的吧?
“随便说说?”男子摆出一个常见的拳法起手式,“你这种怪物,恐怕早就没了人类的情感,又如何能明白我这种用铁拳开创太平的理想了?”
呃,你是这么想的?海云帆关注的并不是自己有没有人类的情感,而是对方的理想。这就是所谓的霸者?并不介意死亡,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只要是为了大仪就能无所顾忌地肆意行事?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和器量吧,不知名的敌人啊,如果你的器量不够的话,那你所谓的理想就要终结在此了哦。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缠绕在一起,彼此的意思都意在先前的短短话语和目光的交流中表达无疑。而现在,唯一制约他们的因素也已经不存在了,那么.........
就痛快地战吧!
掌刀硬撼铁拳,海云帆发现自己明明力量不在对方之下,却偏偏落于下风。这真是日了狗了!不信邪的他毫不气馁,再次扑上。
气劲从两人拳脚对轰的地方逸散,搅动地上的尘土,形成笼罩了整个地下空间的烟尘。两人都是五感远超常人的存在,些许烟尘就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影响。
“哦啦噢啦噢啦!”不知名的男子打的兴起,怒吼声中,肌肉膨胀,力量赫然在不可能的情况的再次提升!
混.....混蛋啊!海云帆虽然已经处于半妖化的状态,然而出力的功率就不会比对方更大。更可恶的是对方仿佛是对他的招数无比熟悉。他先后换了七种拳法,使出了掌刀,枪指,鞭腿等各种绝技,夹杂了冰,火,雷电各种属性,却是统统的无用。对方的招数并不如何的精妙,然而每次对轰,却总能将他的劲力击碎,总能让他的后续手段完全是不出来。
可恶可恶可恶!真是可恶!
无论我自己秉承着什么样的信念,无论我最深沉出的愿望是唯我独尊还是遗世独立,这样被人压着打,就会让我感觉到.........愤怒!
怒气不断的上升,就让他变得狂躁,就让他生出不甘和怨恨,就让他不顾一切地渴望将对方撕成随便,就让他无比地渴望用对方的鲜血来浇熄自己内心出燃烧的熊熊火焰。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怒从心头起,恶便向胆边生。
如果是项羽那样的不世之雄也就罢了,在你这么个我跟不不知道的人手中吃瘪,就让我感到了无可比拟的愤怒了怨恨啊!’海云帆在这一刻就在渴求着力量。既然不能在招数上胜过对方,既然你能看穿我的一切招数变化,那么我就要用绝对的力量将你狠狠地.......轰下!
不知不觉间,地面上已经是满布着冰霜。大地中所蕴涵的热量被海云帆毫不顾忌地吸收,转化为源源不绝的驱动力,让他轰出更快更强的拳头。
在不需要考虑内力耗尽的情况下,海云帆就在竭尽心力的为自己加上了“变异金钟罩”的护体气劲。在这护体气劲之外还有着冰冻和火焰的两重光环,炽热和冰冷的领域交错出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
“砰!”,拳爪相交,两人拼了个不相上下,双双被震退两步。肉眼可见的震荡波从交手处扩散开来,在烟尘笼罩的空间中清理出一片相对干净的空间来。
“哟西,”海云帆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腕,满意地道:“朋友,看到没,只要去渴望呼唤,力量就会浮现出来。现在的我,是不是变得更强了?”
哼,男子的右拳上满是冰棱,他运转斗气震碎了缠绕在拳头上的冰霜。刚才双方交手拳掌碰触的霎那,他就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被放入了零下一百多度的液体中,整条胳膊都像是被冻住了,仿佛是组成自己的分子的运动都被冻结了一般。
再看了看海云帆额头悄然长出的双角,心中也是暗自惊讶。这不知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怪物有着层出不穷的奇异能力,特别是火焰和寒冰能力的交替使用就能破碎这世界上的大部分物质。若不是能感受到斗气在永无止境地提升,即便是身体已经是千锤百炼,他也几乎就不能抵抗这极短时间内的冷热变换了。
眼看着眼前的怪物似乎也在越变越强,男子却是夷然无惧。他就深信着自己,深信着自己一定能够将眼前的强敌轰下,就如过往的无数次战斗一样。所以,自己就需要跟强,更强的力量,需要能够轰杀当世任何强敌的力量呀!
炽热而狂暴的力量从身体的每一条肌肉纤维上被激发出来,点点滴滴的力量汇入不断加速流转的斗气中,就让男子的体表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斗气幻化的拳套和战甲。仿佛是火焰流动一般的战甲虽然只覆盖了一些重要的部位,但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力量顶峰。
海云帆若有所思,他望了望头顶在不断往下掉着碎屑石块的洞顶,目光像是穿越了于地面之间隔着的几十米后的泥土岩层。在地面上的苍穹之上,黑压压的云层像是要压到地面上来,将整个城市摧毁一般。阴风怒号,愁云惨淡,望之不详。
“嘿,”海云帆收回视线,对男子道:“朋友,你是否已经感觉到了?”
“.................”
“这个世界的等级正在上升,”海云帆用爪子在快要凝结成实质的“变异金钟罩”挠动,带起刺啦作响的火花,“我们很幸运也很不幸地处在这个世界等级上升的变革时期,原本制约我们变得更强的枷锁已经被打破。现在正处于敌对状态的你我,就能将我们的力量推向一个无可估量的新高峰。而我们谁能取胜的关键就在于谁更更快地适应这股新的力量,更在于谁的心智和信念更强,能更快的将力量推到新世界所能容纳的定点了。”
“..............”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变动正是你我二人这如火如荼的战意所点燃,然后在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时候,乘着这盖世难逢的机遇,才一举跃入了白银级的时代。”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子终于开口,缓缓地道:“但是你既然这么坦白地将事实说出来,那么看来你还不是那种理智全失不能交流的野兽。那么,虽然不觉得你这样心气的生物会答应,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可愿意臣服于我?我可以对先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海云帆明显地愣了一下,他用指甲变得更长的爪子指了指他的鼻子,用一种夸张的语调道:“你可真会想,这种话你都能说的出来。”
“某家虽然不是什么宁折不弯的戆直之辈,然而想要我臣服的话,就需要我自己愿意才行。而我就想,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任何值得我效忠的君主。”
“嘿,”男子冷笑,“那么,你既然不肯臣服于我,可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准备,”海云帆的身高已经悄然达到了两米五,澎湃的妖气在低下的通道中弥漫,冰霜也在大地上不断地蔓延,将以男子为中心的半径三米的圆圈歪的大地都变成了冻土。现在的他,赫然是已经能将吸收来的仁亮转化为妖气。
“我已经做好了将阁下撕成碎片的准备啊!”
战斗猛然迸发,斗气和妖气在一瞬间膨胀。无数的碧绿刀气呼啸,然后被男子的斗气所抵消。通道化成冰窟,而大气却像是在燃烧一般,灼热的气体碰到冰冷的通道地面和顶部,空气中的水汽被凝结,变成呢个了颗颗的水珠。这冰火两重天的景象中,是两个对他们自己有着绝对信心的男子,正在以各自的信念为燃料而将他们的人生燃烧的更为辉煌。
大地在轰鸣,每一次的拳脚相交,就爆发出比大口径的炮弹炮炸更为猛烈的能量。作用到泥土石块上之后,就掀起了一阵阵的小型地震。
原本只是在掉落碎屑石块的通道顶部开始大规模地坍塌,成百上千吨的泥土倾泻而下,将通道湮没。两人的交锋再将这些泥土掀起洒向半空,碎石化成粉末,通道变成了一个数十米深的大坑。
两人从地底交手,一路纵横驰骋,狂放的力量撕裂了大地,让整个通道完全坍塌了下去。即便是力量已经突飞猛进,强度是之前十倍百倍的两人也不愿被这数十上百万吨的泥土湮没。两人不约而同地以力量破开泥土,飞身跃上地面。
在两人落在地面的霎那,“咯勒”一声巨响,一道雷光在云层中炸裂。霎那间蜿蜒的雷电在云层中张牙舞爪地爬行,照亮了这个城市。“滴答”声中,雨水倾盆而下。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地上的陷坑深达数十上百米,最窄处也有三十多米。在雷电轰鸣大雨交加的时候,地上的这条长长的凹陷,就像是一条干涸的运河。
海云帆的身体在刚才的激抖中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在不断的刺激之下变得更为巨大。锋利的双角从额头上伸出,高达三米的身躯周围环绕着黑色的流光。仔细去看的话,似乎又这无数人的面孔在其中幻灭浮沉。身体变大之后的优势之一,就是能支配更多的力量。就算在力量的精纯上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然而纯以力量的大小而论,就将输出的功率大为提升。
阴风怒号,青面獠牙的鬼怪舒展肢体,让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从天空中落下水滴的打击。刚才痛快淋漓的战斗就让他觉得身心愉快,那些以前失败后残留在心中的些许不快就随着这激烈的战斗而烟消云散。怪不得有那么多的武痴和战斗狂人,跟合适的对手战斗果然能让人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
大雨遮蔽了视线,巨大沟壑另一边的敌人已经看不到半点影踪。但是在海云帆的灵觉中,对面的敌人就犹如黑暗中的篝火一般醒目。那不断上涨的强大气息,正在跟这方天地彼此呼应。对面那人所感染的空间越来越大,气息的涨落间,就将这个世界渲染成独属于他的颜色。
海云帆抬头望天,厚重黑沉的乌云遮蔽了整个城市的天空。敌人确实是很强,而且还在往更强的方向不断攀登。但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变得更强呢?他很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愿意,就能在极短地时间之内由半妖之体完全妖化。单单是半妖化就让他的力量提高到这种地步,那么,只要他能敞开心胸,彻底地褪去凡人的躯壳的话,那么力量必然会去到一个无可估量的地步。
只是.............那就有很多的不妥。他神色阴沉地回想刚才无止境地将吸纳的大地热量转化为妖气过程中出现的悸动,那种他以为早已经再也不会出现的东西又再一次的出现。随着妖气的充盈和纯化,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噩梦般的情况会再次出现么?
或许,就像是它所说过的那样,只要自己还按照原本的心法和口诀来运转这门武学,那它就可以趁机从日益增长的妖气中重生。那么,我是要完全舍弃这门武功呢,又或者是在未来的某一天跟那头远古天妖抢夺身体的主导权?
智慧存在的意义就是从不可能的地方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来,可是海云帆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惊才绝艳的人物,他虽然对自己有着信心,但是信心就能抹平人妖之间天然的位阶差距吗?自信跟不顾实际的狂傲还是不同的吧。
如果还是身处《天子传奇之大唐威龙》的世界,为了对抗被双胞胎兄弟斩杀的命运,他可能就只有接受有着一头远古妖魔盘踞在灵魂深处的事实。但是现在他已经跳出了那个藩篱,跻身于这个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多元宇宙,那所谓的事实就有千千万万的方法去将它扭转过来。
而所谓的力量,只要能解决我们遇到的问题也就足够了。若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话,也并不一定有趣啊。自己所追逐的不就是能见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和更多有趣的人吗?
所以,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而在那之前,就让我看看自己在无所顾忌的情况下,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吧!
念动则气动,妖风在身体的周围鼓荡,化作盘旋的气流。气流的强度在瞬间变大,一道接连天地的龙卷将海云帆包裹在其中。敞开心胸顺应身体的呼唤,就让他迅速地向着完全妖化的方向蜕变。天地元气被急速地吸扯,褐色的云层被搅动,形成了一个漏斗状的形状。漏斗的底部正和海云帆身周的龙卷连接到一起,将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灌注到他那因为妖化而愈发巨大的身躯中。
有过上次妖化的经验,再加上这次天要的元神还只是残破的碎片而并未苏醒,所以他就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分变化。就算是不打算重蹈覆辙,然而这种妖化的过程就能让他知晓不少天妖的本质,并借着这种机会一窥大道的本源。虽然所能窥见的只是大道或者说是多元世界本源的一个极小的微不足道的一个面相,但这种经验,就能够化作他日前进的资粮。
虽然只是本源的一个绩效的侧面,但是流出来的信息依旧是无可估量的庞大。因为并不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到达这种境界,所以海云帆就彻底迷失在这好似无穷的信息中。前后上下左右,无论是王哪一个方向渐进,看见的都是无穷的信息。不过是刹那间,他就感到自己快要被塞满,甚至那些信息都快要从他的身体中溢出。
痛!非常的痛!痛不欲深的痛!海云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气球一样的被吹涨,吸收过来还来不及消化的知识就让他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
谨守着内心的最后一点清明,他让自己的理智在本源的五熊信息中向着一个方向奋力前景,然后他就切断和本源的链接。在切断链接的最后时刻,他看到了自己异能更深一层的本质。原本只是吸收热量的异能,现在在原本能力大增的基础上,就有了更多的变化。
从海云帆决定完成天妖变化开始,到完成这一过程,时间只是过去了不到一分钟。然而现在的他跟之前比起来,就已经是不同位阶的生命。额生双角,青面獠牙,四米多高的鬼怪就跟先前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没有了任何的相似之处。现在的他几乎就是天妖在这个世界的重生,就让这个世界的等级再次缓慢上升。
而有着这样强大力量的他,似乎就能很轻易地将先前还显得麻烦的对手.........轰杀至渣?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海云帆抬眼望去,透过更加滂沱的大雨,对面的男子的力量并未如他这般提升。男子原本膨胀的身躯反而缩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却是愈发的强大。
唔,不是想自己这样靠着体形的巨大化来容纳更多的力量,反而是走着将力量不断压缩无限精纯的路线么?
很有想法..........可是,你这种办法在开挂一般的某家面前,就完全的不够看啊!
一道雷电落下,霹雳声中,青面獠牙的鬼怪一个跃起,扑向对面如山岳一般站立在大地上的雄壮大汉。男子原本身高就已经接近两米,如今斗气钢衣覆体,更显得厚重威严。然而他两米的身高在如今已是四米开外的海云帆的面前,就将将只能到他的腰部位置而已。即便如此,男子的面上就毫无惧色,反而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欣喜和兴奋之色。
有着这样的强敌,才能战个痛快呀!男子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燃烧一般,激昂的斗志就已经点燃了他心底霸者的争斗之心,就让他的力量在不断地变得更强,更更强!
望着雷光中从天而降的妖魔,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裂开一个笑容。狰狞的气息升腾而起,早已经积蓄多时的力量猛然迸发,如陨石天降,如星河倒悬。斗气化作的澎湃气劲狂龙明明是从下往上升腾,却有着一种夜幕覆盖大地一样的理所当然的感觉。
此招,名为——“天坠击!”
光是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强招的气息,海云帆就知道这必然将是一次更加猛烈的碰撞。从天而降的妖魔正面对上拔地而起的升龙,究竟谁会更强?
在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强力大招对轰,方圆数百米内忽然变得一片寂静。然而这只是因为爆裂的气劲太过猛烈的错觉而已,一秒钟后,对轰的余波掀起大气的狂澜。同心圆似的冲击波带着爆鸣声将周围的建筑夷平。
只是一次轰击,便有着如斯的威力。那这两个力量还在不断上升的强人的交手,又会对这个末日后的城市造成何等的破坏呢?
答案是..........无可估量!
“砰!”海云帆一个闪身,躲开了男子的一记冲拳。来不及变招的男子索性全力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类活动迹象的大楼的墙壁上,一个贯穿大楼前后直径一米多的孔洞就出现在斗气经过的路径上。
单掌撑地,海云帆一记足刀无声无息地划过滂沱的大雨,斩向男子的后背。然而这悄无声息的神来一笔,就像先前试过无数次的那样被男子像是预知到一样的躲开了,只在水泥墙壁上划拉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地面上已经布满了双方交手的余波造成的坑洼,上百栋大楼被摧毁倾塌,而这只不过是泄漏出来的一小部分力量造成的。
男子闪身,出拳,比周围的狂风暴雨更快更急的拳势笼罩了方圆数米的空间。面对于这样的快招,海云帆完全舍弃了防御,以攻对攻,指枪,掌刀,铁拳也是在同时轰出,誓要还以颜色。
一轮快攻下来,海云帆身上多了不少的拳印,护体的“变异金钟罩:也在狂风暴雨一般的连续攻击中被击碎。好在他现在身体已经接近完全妖化,并未因为破关而身受重伤。然而那些重拳将斗气灌注到了他的体内,如今正在疯狂地鼓荡,共鸣,想要将身体的组织和器官破坏。
直面男子站立,海云帆抬起胳膊,想要说什么。体内的斗气猛然一震,然后从各个要害处撕裂布满倒刺的皮肤,射入茫茫的大雨中。鲜血随着斗气的喷发而洒入雨中,鲜红的颜色涂满大地。
唔,海云帆看了看随着雨水的落下而稀释的鲜红,我的鲜血还是红色的么?他抬起头来,对面气息依旧凌厉的男子身上的斗气钢衣上一道豁口赫然在目,正在缓缓的合拢。
”口桀口桀!“海云帆笑道:“原来你不是能预知未来,而是有着读心术一般的能力呀!刚才我就试着放空心灵一通乱打,虽然被你打的很痛,可你这次也就没有完全躲过我的攻击呀。”
“..........”男子任由雨水从头顶顺着脸庞滑落,一言不发。
“真是有趣的能力,”海云帆浑然不将身上的伤势放在心上,这些许的痛楚,这点小伤,就无伤大雅。只要不是心脏和大脑被破坏,这些伤口很快就愈合。
“读心术,再配上你千锤百炼的武功和已经纯化到不可想象之境的斗气,的确有着冠绝四海的实力,可惜..........”
“可惜什么?”男子闭上了眼睛,就算是他,在极限输出这么长得时间后也会感到疲惫。对面的妖魔武艺在交手中不断的提升也就罢了,那环绕在妖魔体外的会提罡气也容易对付,但是这种几乎是不死之身的回复速度,就让人觉得分外的........
“可惜,你没有进入多元宇宙,不然的话,你的成就绝对不止于此。如果你能在无限的世界中多磨练几次...........哼,这不是说我比不过你吗?我可不觉得本人就会比你差了............”海云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跟男子交谈,但最后,他还是秉着有趣的心态道:“那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往那无止境之地...........”
“不然!”男子声若洪钟,已经修复完毕的斗气钢衣绽放出纯白的光芒,“我既然已经决定将你轰下,这份心意就不会有任何的更改。”
“咦?决定了就不更改?.........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男子伸出右拳,举向苍穹,发出振聋发聩的心声:
“吾道若曲,必遭天弃!”
在这份决然的心声中,巨大的妖魔居然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我们从小的时候就会有着很多的决定,发下过很多的誓言,许下过很多的承诺。然而世界是如此的冷酷,在现实面前撞的头破血流的我们很快就会变通地改变最初的决定,丢掉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会背弃不可能实现的诺言。
但,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许下承诺后就“虽九死而不悔”呢?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就算是面对着整个世界,也从不改变他最初的梦想和决定呢?
海云帆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他自己是没有做到的。所以,当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他就觉得恐惧和..。。羡慕!
是的,是羡慕。因为自己不能拥有而羡慕。多么纯粹而无暇的灵魂啊!就算是在这个末日后的乱世中,依旧璀璨的仿佛是明珠一般。他并不怀疑对方的话语,因为彼此缠绕在一起的气机就让他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就能听到对方心底最真实的声音。那种决然毅然,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气概就打动了向来是无可无不可的他。
“这样啊!”他低声道,“那就如阁下所愿!”对于这样能坚持自我的人,他一向是很佩服的。而佩服对方最好的表示就是..。。用最豪快最勇猛的拳头,将他彻底地轰下!
“天妖屠神法”在全速运转之下被推向更高的层次,天妖元神的碎片从妖气中滋生,还未拼接融合到一起,便被此世的妖魔绞碎吞下。纵然会有着被借体重生的危险,但此时的海云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力量啊!我需要更多更强的力量!无论异能也好,还是真气也罢,我现在就要将自己的力量推向此世最强的地步。能量在不同的属性间转化,光,热,动能,寒冰,火焰,雷电,等等,都只是能量在这个世界上的不同表现形式。在接触多元宇宙本源的刹那,将自身的异能向跟基本的方向推演的他现在就能做到能量无损耗相互转化这样的超出物理定律的事情。在那个被无穷的信息灌注的瞬间,那些被强行塞进他脑海的只是就在不断地战斗中被快速的吸收和理解。
除此之外,敌人是如此的强大,虽然算不上是自己平生所见的最强者,但他就有着无穷的潜力和成为最强者的潜质。那样完美无缺坚定不移的心灵,就让他能轻松地突破一道道常人无法越过的关口,将力量推向世界所能容纳的顶点。只要他不会在中途陨落的话。
如果能将这样的武者斩杀在他人生的最顶峰,那想必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然而自己不一定有着那样的机会,而自己也没有那个耐心再等待下去。
与其等眼前的男子成长到其气量所能达到的最顶峰,那还不如就由自己将他击杀在此地吧。以敌人这样的心性,就够资格作为祭品来为点缀自己人生旅途中的风景。
在两人气机彼此缠绕的此时,海云帆的所思所想,特别是那想要厮杀就被男子明确无疑地接受到了。男子眉毛抖动了一下,脸上露出奇妙的神情。他直视身周愁云惨淡鬼哭神嚎的妖魔,冷笑道:“想要杀我,就凭你..还远未够班啊!”
战斗,更激烈地战斗。在彼此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如此激烈的战斗就让两人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要迟疑片刻,或者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那么死亡就可能在瞬间到来。
更强,更快。更快,更强。
肉眼已经不能捕捉两人的运动轨迹,即便是妖化后的视力,也不能实时地捕捉到对方的拳头。身上的护体气劲在一瞬间被击碎,然后又在片刻后重组。有着几乎无穷内力的海云帆就能在令人几乎无法呼吸的攻击中一次次地将破碎的金钟气劲重新编织成具有强大防护力的壁障。
在这样的战斗中,对面的男子也不能保证避开每一次的攻击。在铺天盖地的刀罡剑气和漫天的拳脚中,他就只能选择最不坏的那一种。虽然他身上的斗气钢衣能抵消九成以上的伤害,就算他的肉体已经千锤百炼,并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进一步的升华,但他本质上毕竟还是人类。是人类就会痛,就会累,就会在无止境的战斗中累积起不可忽视的伤害。就算他心如铁体似钢,在一百次,一千次的被攻击中也难免会疲劳。
在这个世界上,意志…………毕竟不能完全的压倒物质。
男子身上的斗气钢衣防御力更甚于真正的钢铁,在不断地战斗中也开发出不同的形态。现在在战斗中高速进化的斗气钢衣,就能将海云帆的攻击以更强的姿态反弹回去。
这..。妖魔惊怒交加。这明明是金钟罩到了第十关以上才会显现的特异能力。哼,看来在自己汲取对方的力量特质的时候,自己的老底也被对方学过去了不少。
虽然自己也能将护体气劲推向这样的反弹伤害的方向,但这一招在他们现在这种层次的战斗中就没什么用处啊。
事情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稍微分心,海云帆便被对方一招“刚天冲”击中,斗气破开护体的冰霜和烈焰两重光环,再击碎了身体表面的护体气劲,如同热刀插入黄油,接着男子拳上的力量由切割和震荡变换为存粹的大力冲击,将他的身体像是炮弹一样的击飞。在撞碎了不知多少道门墙后,外表显得惨兮兮的妖魔摔入一栋大厦中。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似曾相识的一幕。海云帆躺在灰尘笼罩的砖石碎块之中,刚才的这一拳就痛彻心扉,深入骨髓。自己花了数倍的力量才将侵入体内的异种斗气从撕裂的伤口处逼迫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丝的斗气炼化。
敌人进步的速度更在他的想象之上,但只要能抗住对方的攻击,就能在每次的交手中窃取对方的一丝力量,消化掉之后,就能让自己的力量也变得更为精纯。只是,靠着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自己就只能追在对反过的后面,永远没有将对方击倒在地的可能。
还好,当初孙文留给自己的遗产中,就有着从无数世界中收罗来的各种神功绝技。其中的某些秘籍甚至已经脱离了武学的范畴,进入到了哲学思辨的领域。这些秘籍还有心得体会包罗万有,不但有孙文修炼过的各门各派的绝技,也有他在主神空间兑换的奇妙武学,还有他穿梭时空辛辛苦苦收集到的资料。
其中,就有不少关于突破原有境界后的经验和体,还有那么好几种适合于白银级使用的武功。所以,在敌人还需要在陌生的领域上一路披荆斩棘地前进的时候,他就已经能使出已经经过无数人校正修订的成熟武学体系。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歇,天上的云层也变得稀薄。从被撞出来的缺口处吹过来的风中带着雨后清新的味道,还有大气被电离的味道夹杂其中。无数次受伤,然后无数次修复的肉体回复的速度变得更快。胸膛的伤口处生出密密麻麻的肉芽,肉芽在伤口处挥舞交缠,很快便将身体表面修复的完好如初。原本新手世界获得的那一丝凤凰的血脉,也在不断地受伤,然后回复再受伤的循环中被点燃。虽然还做不到浴火重生的地步,但是就让他已经妖化的肉体向着与原本的大天妖截然不同的方向上发展。这说不上是好,也说不上是不好。但在急需要更强力量的当下,就是一个大大的利好。
外表虽然已经修复完毕,但是内里被斗气破坏的器官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好。为了压榨出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海云帆就只用力量护住了心脏这个腹腔中最为重要的力量之源。其他的地方,就靠着身体的本能去对抗。
所以,他体内现在就十分的痛,痛彻心扉,痛入骨髓。这种痛就像是有人在用成百上千的小刀在肚子里面不停地乱刺,千刀万剐的痛楚大概也就不过如此。
口桀口桀,海云帆面目狰狞地口吐不明意义的话语,他现在就知道为什么有些武者打起来之后,一个个的都是面目狰狞还乱说强者语了。
现在的自己就实在是******痛的不行啊!
想要解决这种痛楚的感觉很简单,只要切断痛觉感受神经就可以了,但是他就不会那么做。痛,就是感觉的一种,就能让他变得更为清醒,就让他能将“天妖屠神法”这门以负面情绪推动的武功发挥出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
痛,痛,痛彻心扉,痛彻骨髓。在这无与伦比的痛苦之下,海云帆就从碎石中一跃而起,然后深吸一口气,接着虎口对握,“有无”的力量使出,就生成莫大的吸引力吸扯世间的无穷怨念和恨意。无数的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灰色气流流入他的双掌之间,形成一颗转动不休的妖气罡球。
无需用肉眼去确认,彼此缠绕在一起的气机就让他知道敌人正在j急速追来。他长声嘶吼,妖气罡球从双掌间激射而出。转动不朽的罡球中隐约有无数人痛苦嚎叫的面孔在幻生幻灭,在电射而出的同时还在不断地吸纳周围的一切有形和无形的物质,让它的体积在进一步变大的同时,就让这仿佛是一个小型黑洞的罡球中蕴含的力量变得更大。
然而追来的强敌就对这声势颇大的一招就呲之以鼻。这已经变得比他人还大的妖气罡球在吸纳万物的同时,就让它其中蕴涵的力量驳杂不堪。对于这样虚有其表的招数,他就只需要一拳,就能击碎。
但想要将对面的妖魔击杀的意志就让他未有任何的多余动作,只是用双拳护住头部,便一头扎入了妖气罡球之中。
咦?敌人的这一招就出乎海云帆的意料。这一招虽然力量并不如何凝练,但是在量的方面可是没有任何的虚假。就算能看穿其中的虚实,但这种为了保证攻击力不会下降而选择硬抗的举动,就让他……………绝对的不能赞同.。
单从理论上来说,要是对拼换伤的话,身体巨大的他就比敌人更占优势。但从实际效果来说,这种蛮横豪勇的姿态就让青面獠牙的妖魔的气势为之一挫。只是,力量已经到达了现在这种地步,原先很多使不出来的招数就有了勉力施展的空间。而这个世界的背景和身上的痛楚,就让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得到百分之百的增幅。
妖气罡球被击碎,四散的妖气迅速地溶入周围的空间中,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此时男子已经扑到海云帆身前,蔓延至全身的斗气钢衣被庞大的妖气溶蚀了许多地方,露出了遍布伤痕的肌肤,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强酸池中爬起来一样。
然而这个看起来外表凄惨无比的男子就英姿勃发,气势上涨到一个新的高峰,甚至在背后形成了模糊的元神法相。法相和男子一同扬起右拳,沉重的拳头和虚幻不定的法相合二为一,形成了双重拳劲叠加的效果。
正是男子在片刻前领悟出的秘技——
转龙劲#双重爆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前一重劲力还未爆发,后一重劲力已经汹涌而至。后浪和前浪叠加,以共鸣的形式将力量增幅。这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力量的强度也并不只是简单的增强到原本的两倍,而是十倍以上。男子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完善这一招,这招的威力还能继续增加,只要他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住。
口胡,这种招数你都用的出来?海云帆就很是愤怒。这样拼命的使出十倍的力量,更大的可能是在杀伤敌人之前就把自己给撑爆了。然而敌人虽然面目扭曲,虽然口鼻中都有血迹隐隐,可是这豪勇的一击就已经轰至身前。
先前溶入四周的妖气与放远数里的天地元气结合为一体,形成了一个一个广大的结界。在这个结界之内,海云帆就能对天地规则做出些许的改变,就能做出引力倒转,时空传送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原本是可以用来作为必杀技的神奇招数,并不是简单的照搬“天妖屠神法”所附录的固有招数,而是他遍观各种神级武学后,从“阴阳”和“有无”两个方面引申出的奇招。哪知敌人是如此的不讲道理,这么早就放终极大招…..
哼!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地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是的,他先前所使用这种结界型的大招,虽然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藩篱,近乎于以武入法,但是在爆发上,就远不如现在已经轰至身前的爆裂拳劲了。就算是已经完成的生命的转化,拥有的所谓的天妖之躯,但是如果心脏和脑袋同时被击碎的话………….
所以,他就只能豁出百分之百的力量来保住自己的生命了。
然而,百分之百的出力就能挽救自己的命运吗?他并不觉得有多大的把握。放出大招之后,功力尚未回升到顶峰,而敌人则是拼着受伤轰出了最强之拳,便是想要抽身闪避也已是来不及。
这般情况下,又当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了?
既然防不住,躲不了,那自然是…………以攻对攻了!
生死存亡之际,兵行险着,以攻对攻,就是海云帆的选择。所以他便爆碎丹田,将几乎已经完成的妖丹谷爆,换取更强的瞬间输出。然后双拳齐出。左为阴,右为阳,片刻之间,一副阴阳卦象便横亘在双方之间。
如今他已经身高四米多,单个的拳头就快有常人的脑袋大,被妖气缠绕的拳头更是显得气势十足。虚实相生,阴阳转化的神妙奇招由双拳使出,正面迎上对方一往无前的豪勇之拳,结果。。。。便一如所料。
虽然拳头要比对方大了许多,可是强弱和好用与否就不仅仅是看大小。左拳被对方闪烁着白色光芒的拳头直接打爆,就像是西瓜被铁锤砸中一般。随后是手肘,小臂,整个左胳膊都被凝练强大到极限的力量击毁,化作了齑粉。
对方力量太过浑圆凝练,只借到了不到半层的力量,这以攻对攻的战术就失去了一半以上的效果。海云帆却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无比的冷静,先前高涨的狂热战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情况虽然不利,但还算………还算在意料之中。既然已经自爆妖丹,那么情况就不会好到哪里去,现在只不过由百分之一的生存几率变成了万分之一而已,也不算……太坏。男子既然将攻击推到他自己都已经扛不住的地步,那么他身上的防御力自然就会下降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而且他全力出招,必然也不会再有更多的精力去变招防御。胜负……..,不,两败之局,亦未可知。
右拳猛震,被无穷的热量点燃,身体却瞬间化作坚冰,正是《天武神功》中的“冰火”一篇的最简单实用方法,身化坚冰,增强防御。动能转移到已经燃烧到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拳,去速在这一刻再次提升。
拳变掌,掌刀再化作指枪,在击中对方的刹那,一招三变,三重伤害作用到敌人身上。拳锤对上对方的斗气钢衣,力量引而不发,轻松破开对方的防御。既然在金钟罩上下过苦功,那么自然也会想过如果敌人也有这种乌龟壳一般的能力要怎么才能破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么硬吃反震之力,要么就是如现在这般,趁着对方力有未逮的时刻,以虚招提前引发对方的防御。然后掌刀切开敌人的胸膛,妖气顺着切开的伤口侵入血肉,像是酸液那样消融对方的血肉,迟缓对方的反应。
此时最后的杀招才猛然降临,最后剩下的食指上,凝聚着他最后的,全部的力量。锋利的指甲上,妖气被击中到一点,编织成无坚不摧的剑气。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被汇聚到这一丝的剑气之上,引而不发地凝聚在指尖。
锋利的指甲已经碰触到那颗椰子状的力量之源,只需这一丝的剑气往前一厘米,便能击破对方的心脏,将对方彻底地击杀于此。
被坚冰包裹的身体已经变成粉末,心脏如飞絮一般散裂,脊柱也已被从中折断。可是他的大脑还能勉强正常的思索,所以他就有能力在这瞬间激发之间的剑气,击杀身前的强敌,获取最终的两死之局。
然而,这就是我想要的吗?和这不知名的强者一起死在这完全陌生的世界上?
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身前的敌人就比自己更有所谓的强者潜质。这场战斗也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十分的痛快。这种惊心动魄,生死一瞬的搏杀,就让自己觉得相当的有趣。
当年有个名叫庆忌的王子,在临死的时候说道:“今日已经有一名勇士要死了,为何还要让另外一名勇士也送命呢?”然后他就下令释放了刺客。今日的自己,难道就连几千年前的古人都比不上吗?
所以,这最后的一丝剑气就被激发,从指尖反向射出,顺着食指,手臂的方向射入茫茫的夜空。
海云帆盯着身前处于硬直状态的男子,狰狞的面孔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却让人莫名地觉得心情平和。他用嘶哑的声音道:“死亡并不是永恒,湮灭也必有……..”
他的身体在不断地化成飞灰,最后的话语还未说出,巨大的头颅就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男子用右手按住胸膛上的伤口,默然许久,才低声“哼”了一声,道:“你的确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那我便报上姓名。强大的妖魔啊,杀死你的,是将要终结这个乱世的霸主,名为………..”
这些话语,早已消散的海云帆自然是听不到了。不过对他来说,只要觉得有趣变好。至于其他的东西,有的话不错,没有的话也无所谓吧。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是蛋白质,氨基酸,脂肪和其他各种组织器官的堆积吗?灵魂又是什么呢?是存粹的神经回路为主的脑组织中产生的奇迹还是更形而上的概念存在?
海云帆在无聊的时候也难免会想这些问题,特别是在习武以后。东方武学注重玄思,在达到一定的程度后,都必须选择自己的道。而生命和灵魂到底是是什么这个问题就是大道中一个绕不过去的难题。
也有人说我思故我在。那么如果脱离了原本的肉体,只保留思想的东西还能算是我吗?今天的我和昨天的肯定有什么不一样,那我还是我吗?这一刻的我和一普朗克时间之后的我是同一个人吗?他们有什么联系和不同呢?
这种蛋疼的问题………在想了很久之后,他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就像他在其他领域的探究一样,“生死”这种问题他就只是浅尝则止,还没能彻底参悟,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彻底参悟。如果能彻底的参悟这个问题的话,大概就能立地成佛了吧。
作为一名人类,他所有的知识和见识还有思想都脱不开他生长的环境。在原先的那个世界中,对灵魂和生命本质的问题从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和令所有的人信服的结论。他对这个问题上的各种说法也一向都是保持着深深的怀疑。
但是,在脱离了人类的本质,站在妖魔和人类两个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就会得出很有意思的结论。就像是意志眼睛只能得到二维的画面,双眼才能在定位物体在空间中的位置一样。站在两个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就能看到和单纯的人类或者单纯的妖魔看到的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说,“生死”中“有无”的相互对立和相互转化的复杂关系。所以,在死亡来临的瞬间,他就将自己的全部信息附在那一丝的剑气之上,让自己存在的最后的痕迹随着这丝由妖气编织成的剑气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海云帆就觉得这件事情也会相当的有趣。我会如天妖的元神一样,借着这一缕的剑丝重生吗?就算会有什么东西接受到了蕴含其中的信息,那到底是我重生了,还是那个人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相当于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呢?
不过这些都暂时和我无关了。消散的那一刻,海云帆就看到了无限多的可能。而这其中就有很多很有趣的故事,在很多故事的最后,都有着自己的身影。那么,就当是幕间的小憩吧。
等到自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想必会在“生死”和”有无”这两个方面有更多的感悟。
又或者,自己就这么完完全全的消失也未尝不可。虽然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然而这世界上要想做的事情多了去,就算丢在一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有能力的时候自然是要去奋力拼搏,可是现在是力有未逮,那……..就将一切都交给冥冥中的天意吧。
随着一缕剑丝破空而去,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的妖氛被一扫而空。没有了工业污染的星空中无数的星辰闪烁,让在酒店公寓中躺在各自房间中的徐明涛等人即便在梦中也觉得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清风吹过,遮住窗口的布帘轻轻地飘动。有形无质的有质无形的某些东西借着夜幕的掩护,降临到这处海边的酒店中。
张璇茫然地站在一条横亘在虚空中的不见首尾的桥上。这条桥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边上是无尽的虚空,朵朵白云点缀其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她心中并没有慌乱和恐惧,也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的情况发生。这奇怪的地方就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很久以前曾经来过似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呢?她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就向前走去。
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单调,枯燥的行程并没有给她带来不适。她没有饥饿,没有疲惫,脑袋中也没有想什么,就那么不停地走了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在她开始觉得自己生下来就一直在这无限长的桥上行走的时候,前面桥的那边空中出现了一扇青铜的大门。
那是……….门?
门又是什么?
再过去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之后,她终于走到了门前。青铜的大门上刻着繁杂的花纹,她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伸手放在那扇门上。
然后,用力。
青铜的大门很轻松地就被推开,柔和的光芒从门的后面射出,照射到她的身上。她只觉得浑身一震,有什么东西进入到她体内,在她体内缓慢地游走,让她浑身暖洋洋地仿佛身处秋日午后的草坪上。
暖意褪去,她略微清醒。恍惚间,有个眉目清秀的男子低首微笑。那一刹那,世界仿佛定格。有不可闻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多谢……”
多谢?多谢什么?
“………自然是爱了……..思念……………..想念……………………留给……………..转生……………….‘
心底的声音渐渐消逝,却如同燃烧过后的余烬,总有些什么留了下来,让人…….不能忽视。
再然后,她就醒了过来。她如画的眉目从锦被下露出,额间有一点嫣红不知何时出现,即便是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散发着妖异的光辉。
(本卷完,欢迎继续阅读下一卷《无双三国》ps:或者是其它的。要是不生病的话会每天都写的。)
第一章
第一章
金华是浙江的一座很有名的城市,人文荟萃,物华天宝,比之“春风十里”的扬州城也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一日,宁采臣到金华去打理生意,却恰好碰到学使来这里主持三年一次的科举,城中的房子租金很高。他不需要考虑,就决定还是不要在城中租房子了。这么贵的租金,住上几天的话,辛辛苦苦做生意的钱都要被那帮子搞房地产的赚去了。打听了一下,在城北不远有一处寺庙,想必去借住几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至多,给那些和尚点香油钱就是了。
等来带城北的时候,果然有一处大寺庙,只是情况和他之前想象的有那么一点不同。寺庙门口的匾额上大书着”兰若寺”三个字,大殿的宝塔十分的壮丽,但是地上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蓬蒿。各处的佛像和其他地方都覆满了灰尘,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没有人在这里活动过。
东西两侧是僧人居住的房舍,门都虚掩着,只有南面有两间小屋的门上都挂着一把新锁。大殿的东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台阶下有一个很大的池塘,里边野藕丛生,朵朵荷花夹杂在大片的莲叶之中。站在池塘边上,有时候不经意的就会闻到被清风送来的荷花的清香。
这种幽静的环境就让宁采臣很是喜欢,也顾不得这里生活多有不便,当下就决定要在这里住下。不过寺庙里的僧人好像出去了没回来,他就再池塘边一边散步一边慢慢地等。反正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节奏都很缓慢,就算等上两三个时辰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了一会,就有一个留着短发的小沙弥来开南面的一间小屋的门。宁采臣上去行礼,并告诉他自己想在此留宿。
那个小沙弥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站立在那里未语先笑,令人一看就心下生出好感来。小沙弥听了宁采臣的话,笑道:“这里已经破败了很久了,根本就就没有房主,我也只是个在这里借宿的人而已。”
”除了我之外呢,还有一个陕西过来的书生在这里一起住。平日里这里都冷清的很。要是你不怕这边不够热闹的话,就搬过来一起住吧。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三人一起相互讨教些学问上的问题。“
宁采臣很高兴,就割了一些蒿草铺在床上,又架起了木板当桌子。他本是做惯了各种活计的,干起这些来得心应手。那小沙弥也来帮着搭把手,两人很快的就在那两间房子边上又收拾好了一间。
“对了,我叫宁采臣,不知道小师傅你法号怎么称呼?”
”额,这个嘛。“少年尴尬地摸了摸头顶的短发,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并不是出家人,只是一个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旅人罢了。”
”女人?”宁采臣不着痕迹地往后推了一步,上下打量身前这个穿着白色长袖的………..等等,这厮有喉结来着………
少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露出怀疑神色的宁采臣,道:“我说的是旅途中的人,看我这样子也不像是女人吧。”
”哈哈,”宁采臣大笑,“我就说兄台这样的谈吐,怎么会是女人呢。嗯,那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少年拱手,“在下姓海,名云帆,尚未有字。”
”嗯,”宁采臣想起了什么,“海兄弟你这般年纪………..出门在外就不怕家中父母担心?”
”啊,我各种意义上的父母………..都不在这个世界上啊。”
“抱歉,“宁采臣露出明白的神色,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那我也不打听你家中的情况了。不过大好男儿,……….”
外面忽然一阵大笑声响起,脚步声中,一个爽朗的声音道:“今日打了一只獐子,正好用来下酒。”
宁采臣抬头王门外望去,就见一个星眉剑目的做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腰悬宝剑,一手持弓一手提着猎物,大步地走了过来。
“咦,难得今日又有稀客到访。来来来,且跟我燕赤霞痛饮几杯。”
“这就是住在那边的燕赤霞了。”海云帆在一旁介绍,然后一指宁采臣,道:“这位是来金华做生意的宁兄,名为宁采臣,也是一个铮铮男儿,燕兄和他一定谈得来。”
三人都是性格豪爽之人,也不多说就将那只獐子处理干净,然后几人就着菜肴推杯换盏地一通。
喝到有些醉意的时候,燕赤霞将头上的方巾扔到一边,拔出宝剑,就在月光下将那只明晃晃的宝剑舞成一片。
宁采臣正惊讶间,那名为海云帆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拖了一块木板过来,一边打着拍子,一边高歌:
“人世不平一剑销,
天上鹰翱,梦里花凋,
胸中块垒酒难浇。”
宁采臣也似乎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他仿佛看到了明月出苍山云海,名士美人正在这同样照耀着九州大地的月下歌舞。
第二章
酒足饭饱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当夜,便发生了些有趣的事情。边上的海云帆和燕赤霞对宁采臣房间的动静自然是很清楚,但这两人都是冷眼旁观,并未做什么干涉。燕赤霞是冷笑了两声,便躺下睡觉了。
海云帆则是饶有兴趣地从缝隙里看了几眼那传说中颇为漂亮的女鬼,果然是冰肌玉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坐在黑暗的屋子里,他全程看完了隔壁的现场表演。等到宁采臣斩钉截铁地说出:“某家平生不二色!”后,海云帆才在床上盘膝坐下,开始打坐练气,将身体里的那一股先天之气练得精之又精。
燕赤霞和海云帆都是那种“慷慨然一诺言”的豪侠人物,只是既然现在宁采臣并没有生命的危险,那他们也只会在一旁看着而已。
次日,宁采臣起床后,天色还早,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起来的很早了。哪知道隔壁的少年和书生早就已经起来,现在都已经做完了早课了。书生和少年每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忙,跟宁采臣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兰若寺,一直道黄昏时分才回来。
而兰若寺中的剧情也按部就班地开始发展,先是女鬼聂小倩,然后再是千年树妖。等千年树妖出场的时候,宁采臣就算是铁骨铮铮,那也是无计可施。好在他吉人天相,边上住着的都是有大本事在身的贵人。
燕赤霞做书生打扮,傲然站立,左手轻拍腰间。便见匹练似的剑光闪过,树妖用来攻击的藤曼已经被绞成了碎片。
“燕赤霞!”树妖阴阳不定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要坏我好事?”
”哼!”燕赤霞右手捏了一个剑诀,将飞剑收回剑鞘中,冷笑道:“其他人贪财好色,也就罢了。但此人,”说着一指宁采臣,道:“此人既然不受诱惑,便如何也不该死。”
“…………..”那树妖沉默了片刻,然后怒道:“你平时也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个个该死!”
“没错!”燕赤霞左手按在腰间,“我杀人是不比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少,但是所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死在燕某剑下的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妈的,这里又是妖怪,又是杀人犯的,真真个是个虎狼窝。宁采臣在边上又惊又怒,怎么前日里没看出来这个一身书生打扮的是个剑侠一流的人物呢。他再转头看了在房间里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理会的海云帆,心下道:这少年不会也是什么江洋大盗之类的吧?
今日正是月中十五的日子,此时已经是月至半空,那树妖的气焰在月光的照耀下愈发的高涨。它便阴阳怪气地大笑一阵,恶狠狠地道:“燕赤霞,今日乃是七月十五,正是鬼门关大开的时候。你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跟我作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嘿,”面对着千年树妖的滔天妖气,燕赤霞毫无惧意,“燕某做事向来只求快意人生。你若是够胆,那便放马过来!某家杀人无数,嘿嘿,这剑下斩杀的妖魔也不在少数!”
那树妖不再言语,只是催动妖气,并将那已经在此修炼了上千年的本体拔出了地面,却是一株巨大的柳树。枝条伸展开来后,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住了。
“额,额,这么大只………….”宁采臣目瞪口呆地看着树妖大发淫威,将兰若寺的建筑震的簌簌作响。忽然肩膀上被人一拍,他下意识地往前跳了一步,然后才回头,返现海云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少年仰头看了看树妖巨大的本体在月光下将枝叶展开,尽情地吸纳月光精华。他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道:“虽然今天是一年一次的鬼日,但是将本体暴露在这个世界上,难道就不怕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树妖那阴阳混杂,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燕赤霞,你可知道,我已经通知了黑山老爷,让他今日来此将小倩娶回去?”
嗯?除了宁采臣大为焦急之外,其余两人都是冷眼相对。
树妖咆哮道:“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就先吃了你这个修行人,将你的体液一点一滴地都榨出来。”
“哼,”燕赤霞瞟了身后两人一眼,“空口白牙谁都会,你既然有信心,何不来试试燕某的剑是否锋利依旧?”
树妖姥姥对燕赤霞的那柄飞剑十分的忌惮,但是权衡再三,心下觉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它至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就算打不过,难道还不能遁地逃走么?可虑的是,要是黑山老爷来了后,看到这边还没准备好生气了,那就大事不妙了。而且,若是能将燕赤霞这种元阳充沛,内气精纯的修行人吃掉,对它而言是一个绝大的补品,说不定能让它的法力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这个高达二十余米的树妖就将枝条舞的密不透风地抽了过来。皎洁的月光下,巨大的妖怪怪笑着,无数的枝条像是触手一般四下挥舞,这个场面就让海云帆想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特别是这个触手想要捆住的还是一个男人的时候。
燕赤霞左手轻拍腰间,剑光再次出现,将袭来的树枝尽数斩断,然后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站在少年的身边,低声道:“还请小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海云帆笑了笑,朗声道:“这个是自然。”说完,便走上前,在燕赤霞的背后轻轻拍了一拍。随即,便有充沛精纯到不可思议的真气涌入燕赤霞的四肢百骸之中,让他一时间竟然有了修为在无止境提升的错觉。
定了定神,燕赤霞双手同使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妙的符文。这些符文在看空中明灭不定,在燕赤霞画完最后一道符文后彼此缠绕自行演化出乾坤二卦。
“”可怒也!”树妖肢体被断,虽然并没有痛楚的感觉,但是这种被人家一再抽脸的情况就让它怒火中烧。它催动妖力,长出了更多,更粗,更强的枝条,但是这次它不准备使用触手攻击了。这次,它就要用最粗的本体,一次就将那可恶的家伙,嗯,还有他旁边的那个小沙弥,还有那个宁采臣,都一起砸成肉酱啊!
巨大的妖魔抬起右脚,似慢似快地当头砸下。自宁采臣的角度看去,原本还有点月光洒落的视野被黑乎乎,又粗又大的东西塞满了,整个世界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第三章
第三章
很久之前,少年就明白了强弱胜负以及好用与否,并不完全是由大小决定的。
所以当燕赤霞身边数十成百上千的剑光一瞬间雀跃腾空,将树妖淹没在无坚不摧的凛冽剑气中的时候,他就不会感到任何的惊讶。这招“万剑诀”虽然是由燕赤霞使出,但实际上相当于两人力量的完美结合,对付一个还不能摆脱原本妖物本体而自由行走在大地上的树妖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剑光消散后,片刻前还气焰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树妖只剩下了被剑光绞碎后的半边身子。虽说木性最长,木之属性的妖怪的生命力比之其它属性的妖怪的生命力要强上许多,修行千年的树妖姥姥的生命力更是强的不可思议,但是在那几乎能击毁世间万物额剑光之下,它的本体依旧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就算能逃走,也得找个没人的角落慢慢地花上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可…….可恶啊!”依旧是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外表凄惨无比的姥姥现在就像是被摧残了得残花败柳,“燕赤霞,想不到你居然还藏了这么一个大帮手,怪不得敢在今晚向我发难。可是,你以为事情会就这样完结吗?”
“你们想的太天真了了了了了了…………..”树妖姥姥的声音中带着金属的质感,”现在已经过了子时,黑山老爷转瞬即至,你们要是识相的话,……….”
话还没说完,天边一片乌云飞速地向这边移动过来。眨眼间,整个天空就被乌云笼罩。“格勒”声响中,无数黑色的烟尘从虚空中生成,大地变得干裂,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也迅速地失去了生机,只是刹那就风化枯萎。阴风阵阵中,有脚步声,金属甲页的撞击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从灰色的雾气后传来。
“这………‘一直以来经常用冷笑来面对妖魔的燕赤霞终于色变,他快速地捏了几个法诀,掐指一算,道:“这是境界重叠……….,不,不可能,这世上哪里还会有法力高深到这种地步的人……….”
“蠢材!”树妖的得意的声音传来,“这世上就算没有人能有这样高深的法力,可是谁跟你说黑山老爷是人了?哈哈哈哈,燕赤霞,这下子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燕赤霞冷笑三声,然后小声地道:“两位,这下子不好办了。能将阴间和现世拉到一起,已经是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要不我们还是先…………’
‘可是小倩怎么办?”宁采臣眼巴巴地望着两人,眼中满是绝望。刚干掉了一个大的没边的树妖,现在貌似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家伙。
“想走?”树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它在充沛阴气的滋润下,伤势也好了不少,”这并不是简单的两个世界的重叠,你们难道没发现整个兰若寺都被拉入了黑山老爷的地盘来了吗?试问这种情况下………”
树妖张开血盆大口,咆哮道:“你们又能往哪里跑了!”
………..
宁采臣四下张望,果然原本处在丘陵间的兰若寺现在正坐落在一座黑色的山峰上,边上就是一座黑色的城池。他回头看了两位相识不久的友人,抱歉地道:“两位………‘
“欸,”燕赤霞将手一挥,豪气干云地道:“婆婆妈妈的话就不用说了。不过是区区一个阴间占山为王的妖魔,看我和海兄弟杀他个七进七出!”
”额,:宁采臣看了做豪迈状的燕赤霞,再看了看边上脸上写满了无聊的少年,心中暗自感动,却也对着两人相当佩服。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早就没了那种仗义轻生的豪杰,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你能一次见到两。大丈夫死则死尔,又何惧乎?
“可惜两位奇士无马,不然的话宁某虽然不才,也要为两位擂鼓呐喊!”
“打住,打住,”海云帆止住了宁采臣,脸上神色微变,然后笑道:“其实吧,我觉得有马和无马都行………..”
“不错,”燕赤霞也赞同道:“男儿义气,又岂是有马无马所能分辨的!”
额,我觉得你们误会意思了。
少年正在默默地吐槽的时候,场上情况又是一变。无数影影绰绰的步兵和骑兵的拥簇下,被三十二个身高两米的鬼怪抬着的大轿上的正主儿出场了。那是一个坐着都有两米多的…..金属铠甲。
嗯,是的,这位出场的大boss除了两处燃着红色火焰的双眼,其余的部分都被黑色的铠甲和牛角头盔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它到底是人还是鬼。但是树妖已经匍匐在地上,恭敬地高呼:“拜见黑山老爷!”
黑色的甲具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是你啊,这么惨,是被谁伤了?”身影嗡嗡作响,像是千百人齐声,又像是鼙鼓震动,让宁采臣觉得一阵的恶心和头晕。
“禀告老爷,就是那边的书生和沙弥………….”树妖还待添油加醋,不妨黑色的甲胄身前湖底有一条锁链卷了过来,缠绕在树妖的身上。
树妖像是被丢入了浓硫酸一般,身上冒出了滚滚的黑烟,惨叫声中,树妖颤抖的声音传出:“为……为什么?”
“为什么?:黑山老妖的声音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残忍和兴奋,“何必问为什么?我们妖魔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强者就能支配一切。你现在受了重伤,我趁这个机会把你吃掉难道…..”
黑山老妖停顿了一下,锁链带着树妖凄厉嘶嚎的元神缩了回去。黑色的甲胄后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还有树妖渐渐低落的惨叫。片刻后,黑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趁这个机会把你吃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额,”三人看到树妖落得这种悲惨的下场,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因为刚刚吃了树妖的黑山老妖现在就将赤红的眼眸投向了站在这边的三人。
“唔,就是你们把树妖打成重伤的?你们的行为就帮助我吃掉了一个大妖怪,为了奖励你们的这种行为,我就决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奖赏。”、
”咦,“事情好像又出现了转机,宁采臣不由得大为意动,正要开口让它放了小倩的时候,就听到燕赤霞往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宁采臣将目光转向冷笑的燕赤霞,正迟疑间,就听到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总喜欢来这套把戏呢?”
少年伸展了一下肢体,虽然被阴气包裹,却不像燕赤霞和宁采臣那样不适,他将手指捏的”咔吧咔吧:响,“我猜,你要给我们的奖赏肯定不是送我们毫发无伤地出去,而是换着花样地把我们也吃掉。”
“好聪明的小娃,“黑山老妖一本正经地道:”难得现在的活人也能这么明白事理,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等等,”少年拉住了就要强行出招的燕赤霞,往前走出,然后对着黑山老妖道:“你刚才说妖魔之中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是吧?”
”……….不错!”
“那么,”少年继续前行,面带微笑地道:“你现在再看看我如何?”
“看你?”黑山老妖残忍的声音中透露出怀疑,“你有什么好……………”
在围观者惊讶的眼神中,少年的身体像是充气一样地膨胀了起来。片刻间,原本眉清目秀的少年就变成了头生双角,脚下踩着冰冻和烈焰两重灵光的巨大妖魔。
“你………你…………”,黑山老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只因为现在出现在他身前的妖怪就******实在太大了。身高超过十米,浑身上下的毛发无风自动,肉眼可见的妖气在名为海云帆的妖魔身边盘旋,将整个阴间的风云都搅动。
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周围的一票妖魔鬼怪不得不匍匐在地上表示尊敬。冷漠,视天地众生畏刍狗,狂傲,蔑视世间一切的声音从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妖魔嘴中传出,
“妖魔之属,强者为尊,诚乃天地之理。”
“那么,现在的你,又当如何?”
“咯咯咯咯”,黑色的甲胄颤抖起来,它困惑,疑虑,惊惧,最终,它还是站了起来,从被抛在地上的大轿上滚下,将头颅深深地贴靠在地上,用最谦卑的话语道:
“臣黑山,拜见……..大王!”
大王?身高十米的天妖发出意义不明的大笑,“口桀口桀口桀!”
“不错,我便是这座城池的新主人,以后你们要叫我…………’
嗯,它看了看地面上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燕赤霞和宁采臣两人,撇撇嘴,啧,这下又没得玩了。
(完)
第一章 武将登陆
第一章武将登录
“哦,选这个世界作为我们的新手世界?会不会难度太大了?要是一出新手村就被砍死的话,就算有新手世界不死的福利那也没什么用啊。”
“不然。首先,我们可以选择最低难度模式,那样估计我们一进去就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身份。其次,我对这个世界熟悉的很,各种剧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们进去后一定能大有收获。其三,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有趣吗?“
“有趣?可是我并不觉得有趣…………”
“好啦,就这个世界了!”
”总感觉你这样自信的样子好没道理,而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
光和六年,地处帝国北方的晋阳城迎来了新的太守。作为太原的治所,晋阳城可谓是虎踞龙蟠,颇有王者之象。在唐朝灭亡后的五代十国的乱世中,晋军就是以晋阳为大本营横行天下的。当然,现在这个时候的晋阳还只是汉帝国在北方的一个重镇,是镇压草原的一个桥头堡,还没有成长为日后那个政治军事中心。但对于拥有着后来人眼光的冒险者们来说,晋阳的潜力在这即将要到来的乱世之中,就绝对的首屈一指。别的不说,那位被称为“三国第一武将”的吕布吕奉先现在就在并州刺史丁原麾下担任骑将。如果能收服这位猛将兄………
对于并州的普通百姓来说,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就离他们很遥远。这些一日三餐都难的吃饱的穷苦人们即便是知道了将会有一场席卷天下的大变乱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世道已经是如此的艰难,难道还会变得更坏不成?
况且这些年来帝国就一直不平静,西北,辽东,还有江东,没有那个地方不打仗的。世家贵族们骄奢淫逸,而贫者却是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这种让人快活不下去的世道,就算是在红莲业火中烧成灰烬也不可惜啊。
海云帆现在就感受到了这个世道的艰难。他只不过是在路旁的树林里摘了几个野果子,这刚咬了一口,正被酸的不行的时候,就有几个鲜衣怒马的锦衣少年带着更多的家丁豪奴大呼小叫地向自己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什么鬼?这是触发剧情了?
“喂,”海云帆一边跑路一边啃着果子,还不忘回头叫道:”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拿着刀枪随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一众锦衣少年不由得哈哈大笑。有个面色凶狠的家丁举着明晃晃的环首刀大声嘲笑道:“在这里,我们李家就是王法。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这方圆几十里都是我们李家的东西,树上的果子也是我们李家的,你这蛮夷,偷吃了我家的果子,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妈的,吃你几个果子就要被抓?这也太黑了,大爷我以前在城里下馆子都不给钱的。海云帆一边吐槽,一边下了大路,抬腿往荒野里跑去。
还有,大爷我可是堂堂的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汉家苗裔,怎么就成了蛮夷了?
“妈了个鸡,就看你这一头的短毛,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汉家儿郎?”还是那个面色凶狠的家丁搭话。野地里跑路不易,那几个锦衣少年也不想失了身份,停在了大路上,只是让手下的十几个豪奴追了上来。“前面的小崽子听好了,要想等下少吃点苦,现在就给我乖乖地停下来!”
“啊呸!”海云帆摸了摸头上的一茬短发,这是赤裸裸的发型歧视啊。短毛怎么了?短毛招你惹你了?
眼看的就到了树林边上,海云帆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散开了形成一个半月形,慢慢靠了上来的豪奴们,心中暗暗点头:抓个人还要摆出却月阵,果然不愧是”独以强亡”的汉朝,随便碰到的一些家丁就有着这种水准的军事素养。要不是光武帝出于各种原因“罢郡国兵事”的话,后来的黄巾起义也闹不出那么大的声势。
虽说身为汉人,见到基层里有活力的社会组织的军事素养比较高是一件令人比较自豪的事情。但是这被抓的人要是自己的话,那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三口两口地将最后一个野果”卡擦卡擦“地啃掉,少年在身上胡乱地擦了擦手,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面大声道:”先跟你们说好了,你们呢,最好还是掉头回去,这样大家都好,还不用伤了和气,不然的话,哼哼哼!”
”呸!”家丁头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大骂道:“你这蛮夷,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啊,为什么就说不通呢?我知道现在奴婢比较值钱,但是你也不能看到是个人就想要抓了去啊。少年的一番说辞在对方看来就是色厉内荏,再说了,他们有十几个人呢,怎么的也能把这跑的飞快的小子吃的死死的。现在就大伙儿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慢慢地靠近,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怕这小子一转身就钻到小树林里面去了。虽说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但他个大老爷们也不能和一个男孩子钻小树林啊。
拿着环首刀的家丁头子站在后面,指挥着几个拿着大棒和绳子的家丁慢慢地上前。
“哼,”海云帆手指上下晃点,大声道:”既然你们听不进去人话,那可就别怪大爷不客气了,大爷这就和你们拼了!”
家丁们一听,都抖擞了精神,就要将这小子一棒打倒,然后再用绳子绑上个几十圈。却见那少年作势要冲了上来,哪知道随后就转头往树林里跑不见了。
家丁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一溜烟地跑的不见了踪迹,不由得破口大骂。
“这****的蛮子!”家丁头子大声地咒骂着,回头看了看还在大路上往这边指指点点的少爷们,一发狠,就下令道:“你们几个,从树林里追过去。你们几个,都跟我来!”
第二章 武将登录(1)
第二章武将登录(1)
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海云帆左右看了看,一条小道往两边延伸。小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见蔓草青青,有些小动物在路边的草丛中穿行。
刚才从树林里追过来的几个人在树林中不能靠在一起,枝叶茂密的也不好使用武器,就被他三拳两脚地放翻在地。但要是到了平地,面对拿着长兵器排成阵列的一群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随便来几个人就骑着许多的马匹,什么时候中国…….好吧,现在是即便四分五裂一样能吊打周边蛮夷的汉朝,不是后来坐拥百万大军,还被人打的不要不要的宋朝。汉末的时候地方上的豪强们不但有马,有些势力大的甚至还拥有各种铠甲和弓弩。这种情况如果是放在武帝时期,妥妥的要被杀全家。太尉周亚夫怎么死的?堂堂的帝国最高军事长官,就因为收藏了五十具铠甲,想要死后带进棺材里面去,就被逼的自杀了。但是现在不是王朝末年了么?虽然现在的人们还没意识到,但是王朝末年的症状已经显现出来了。地方上民不聊生,达官贵人们争权夺利……..
正在海云帆考虑到底要往那边走的时候,小路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咦,敌人反应不慢啊,这么快就绕过树林追上来了?嗯,听声音才五六骑,也不是…..很难对付,那就想办法抢一匹马吧,不然的话两条腿的迟早被四条腿的追上。
就在少年准备变身劫路盗匪的时候,五六骑从转角处冒了出来。骑士们控制着坐骑用着平缓的步伐前进,显得很是从容。
这……….不是刚才追着自己的那些家伙?看这些人骑着的坐骑相当神骏,再看看他们身上的华丽装备,不像是边境地带的土豪,倒像是哪家的贵公子在出游。
少年站在路边犹豫了一会,现在已经有一伙人想对自己不利了,再惹上另一伙人………这样开嘲讽大概不太好。所以,他就往边上退了几步,将道路让了出来。
这条道路只是一条相当狭窄的小路,大概是乡民们往来多次后踩出来的。正所谓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这种踩出来的小路嘛,一般都不是很好走。所以海云帆就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个傻缺,心中猜测这些家伙会不会在自己面前表演一下马失前蹄。
骑士们也注意到了路边的这个盯着他们傻笑的少年,最前面的那人转头跟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少年撇撇嘴,这些家伙真是无聊,有什么好笑的吗?
“本初,你看那边的那个夷人少年,长像倒是不赖,要不收回去做个长随?”
被称作本初的青年体态修长,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又有一种慷概的豪侠风范,让人不由得为之心折。当然,站在路边的少年是不会包括在其中的。如果来的是吕奉先说不定他还会心折一下。至于这位袁本初嘛,那就是哼哼哼了。
却说这位袁本初听了同伴的调笑,漫不经心地道:“区区一个夷人,哪里有资格做我袁绍的跟班?”
先前说话的那位名叫淳于琼,乃是袁绍的旧时好友,闻言很是赞同地道:“本初你家世代公卿,是不该用这种蛮夷之辈,刚才是我说错话了。那么,就让我淳于琼杀了这个夷人,来洗刷……..”
“这倒不必,“袁绍止住了自己这位好酒残暴的同伴,笑着道:“楚庄王有绝缨之宴,秦穆公饮盗马之泉。虽然不大类似,但我等今日不防也效法前人,请那位夷人少年过来一起用餐好了。”
“嘿,“淳于琼睁大双眼瞪了在路旁站立的少年一眼,道:“倒是便宜了这个蛮夷。”
“喂,那边的的蛮子,过来!”
海云帆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指指了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你,过来!”
想了想,海云帆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害怕这几个,而且事情看起来颇为有趣。自己到这个世界来,不就是来旅游来看些有趣的东西的吗?所以他就懒洋洋地走了过去,然后拱手道:“几位大爷,你们叫俺过来要干啥啊?”
袁绍皱了皱眉头,对眼前的夷人少年无礼的言语有些不快,但想到蛮夷之辈本来就不知道礼仪,他也忍住了这点不快,和颜悦色地道:“想来你是这里的土人,今日我等前来射猎,打了不少的猎物,今日既然碰上了,何不一起喝喝酒,顺便尝尝这刚打到的猎物。”
袁绍果然不贵是世家子,说话间都带着一种下里巴人永远学不会的贵族气息。面对这种贵公子,海云帆就…………..不由得在心里大摇其头。要说真正的贵族风范,少年还真的见过。在很久之前……..好吧,其实也不算是很久之前,少年曾经见过许多可怕的家伙,其中就有个比袁绍有范的多了。
怎么说袁绍都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将来的,待人处世还是很有一套的。海云帆虽然并不怎么待见这位袁家的庶子,还是帮着处理了这几位打来的猎物,然后就着他们带来的酒水在这狭窄的小道边痛快或者不那么痛快的胡乱吃了一顿。
少年倒是吃的很爽,白食嘛,总是吃的很爽的。一想到现在还有几个傻瓜正在转来转去地想抓自己,而自己却能在这里安心地大吃大嚼,他就吃的更爽了。淳于琼摸了摸自己带着的大刀,然后上下打量眼前一点尊卑规矩都不知道的夷人少年,盘算着要是出手宰了这小子,会不会让本初不高兴。
袁绍倒是觉得这少年举止虽然跟正统的礼仪相去甚远,但是倒也神态自然,再加上长相颇为清秀不像是吃过什么苦的样子,指不定就是哪家蛮王的子孙。其它跟着袁绍的骑士或许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但众人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第三章 武将登录(2)
第三章武将登录(2)
草草用过膳食后,袁本初一行便离开了这处地界,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吃的肚皮浑圆的少年。刚才的近距离接触,就让海云帆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说:袁绍和淳于琼这两人的气息就明显的跟其他人不同,不是那种强和弱的不同,而是从根本上就相当于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他默默地想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背景是以《三国无双》为主,主题是武将。而袁绍和淳于琼,姑且不管他们作为将领是否称职,这两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武将和君主,在好几次著名的战役中都有出场。那么,是不是说,成为了武将之后,就跟士兵还有其它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了呢?如果有本质上的不同的话,那么是因为生命本身就存在许多种的可能,抑或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所致?
这个世界偏爱那些肌肉兄贵吗?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这幅身板可占不了什么便宜。但是…………那又如何呢?我只是来旅游看风景的啊,又没准备拯救天下苍生,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心态好好的少年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身后,连带着被人追捕这件事情也一并放下,然后他就向着袁绍一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之所以不和袁绍等人一路,少年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对他来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取得一个合法的身份。
少年摸了摸头上的短发,心下无奈。这年头都讲究肤发肢体受之父母,是不能随便将头发剪短的。从夏朝到这个汉末,剪光头发和胡子被称之为髡刑,还是五大刑罚之一。而习惯和观念都跟这个时代的人大大地不同的少年被看成是蛮夷那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刚来吃了几个野果子就要被人抓。然后又碰到了少年时代的袁本初,还好袁绍虽然后来老了有点昏聩,但年轻还是很有些意气的,不然看淳于琼的眼神,估计又是要跑路的命。
认真说起来,现在的袁绍还是很有气度和胆略的,要不是知道他后来会被曹阿瞒吊起来打,说不定少年就决定去跟他混了。可是既然知道了这位袁家庶子的本性,生性散漫的少年就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玩的好。要给这位爷办事,那真是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啊。更别说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那些世家子弟能让自己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出头?想想就不可能。
就在少年浮想联翩的时候,身后就有人大叫道:“前面的贼小子给我站住!”
海云帆回头望去,只见先前的那些豪奴们骑在马上,往自己这边赶了过来。算算时间,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是快三个小时了,自己都遇到了未来的北方霸主,还和人家吃了一顿饭,你们这些家伙才来,也未免太浪费时间了啊。
当先的豪奴头子沿着树林绕了一圈,跑路跑的嘴干舌燥的,心中早就是无名火起。现在见到少年一副惫懒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豪奴就在怒火中烧中抓起放在马脖子边上的骑弓,当胸便是一箭射来。
啧,这是下杀手了?海云帆身子微侧,轻舒长臂,将射过来的箭矢一把抓在手中。骑弓一般都劲力不足,射来箭矢也是便于抛射的轻箭,而不是用来近战破甲的重箭。但是这根箭矢的箭头是使用上好的精铁所铸,箭杆也被打磨的相当之光滑。
这个…区区一个土豪就能有如此的利器?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准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很多呢。少年心下感概,手上毫不迟疑,反手将箭矢掷出,射倒了当先的那名豪奴。然后他脚下发力,人向半空中跃起,伸手在马背上一按,旋风般地冲进来人的后队中。他舒展肢体,掌刀,鞭腿连环快攻,将一干敌人尽数打下马来。
随后。少年挑了卖相最好的一匹,再牵上一匹作为备用的马匹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鬼哭狼嚎的伤员。
海云帆胯下的是一匹四岁的枣红色公马,在换了一个骑手后,这马儿原本还颇为有些不配合。几次跳起来想将少年弄下去,但是在少年轻轻地抚摸几次后,这马儿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屁颠屁颠地奋起四蹄,欢快地跑了起来。
这种小技巧说来并没有什么神秘,不过是对马匹的习性有了相当的了解,再加上对自身天赋的深层理解而开发的一个消除疲劳增加精力的效果。这种效果作用在动物身上后,会让其产生一种浑身轻松精力弥漫的感觉。所以现在他身下的这匹良驹就撒开了蹄子,跑的飞快。要不是少年勒住了嚼头让它跑的慢点,说不定这撒欢的马儿就要把后面牵着的那匹马甩的无影无踪了。
等到夜幕低垂的时候,海云帆已经离开了树林密布的地带进入了在并州算是难得的平原地带。他跳下马来,让两匹奔跑了几十里的马儿自己吃草。那匹枣红色的公马打了个响鼻,亲热地用脑袋在少年的身上蹭了蹭,让少年抚摸了一会后才度到一边去慢慢地啃草。
他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抢到这两匹马后就一直不停地跑路,现在大概是不会有什么人会追上来了。不过也说不定,在先秦两汉的时代,有一种叫做侠客的团体一直活跃在整个华夏大地上。这些人或是为了义气,或是为了金钱,往往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自己的性命都不顾,那别人的性命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肯出钱的话,说不得就有好些个大侠想要来取下自己的脑袋了。
他抬起头来,向着来时的方向眺望,不知道在那片就将要被夜色笼罩的大地上,是不是也有人像自己这样,正望着远方出神呢?
要是真的有高手追上来的话,大概也会很有趣的吧。少年在这一刻忽然期待起来。
第四章 武将登录(3)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第四章武将登录(3)
次日,海云帆早早就醒了过来。昨晚在野外露宿了一夜,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抢了两匹马和一些其它的东西,但是这些人出来也没有说还带着帐篷的,所以他就只能找了个干燥点的地方合衣睡了一夜。
昨天吃的那些酒肉早就已经消化殆尽,少年只觉得腹中空空。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弄点东西吃也不是很方便来着。好在他现在的抗饥饿能力比较强,就算几天不吃东西没什么,只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看到少年站了起来,那匹枣红色的公马“啪嗒啪嗒”地跑到他身前,用湿润的鼻子直往他脸上直蹭。海云帆摸了摸它的鼻子,再扯了扯它的耳朵,然后这马儿就舒服的摇头晃脑起来,还扬起蹄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长嘶。
另外一匹白色的马听到红马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去啃沾着露水的嫩草。海云帆“哈哈”大笑起来,从马背上摸出了一把黑豆,丢了几颗到嘴里慢慢地咀嚼,剩下的慢慢地喂给这匹红色的公马。
红马伸出粗糙的舌头,将黑豆一卷而空,然后咬的“咔吧咔吧”的响。正在少年逗着红马玩的正开心的时候,远处的树林中忽然发出一阵声响。抬头望去,只见数十上百只飞鸟围着一片树林盘旋,并发出了各种各样清脆的鸟鸣声。
少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盯着飞鸟盘旋的地方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自语道:“有杀气……….,到底还是追上来了。看来,那个所谓的李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土豪啊!”
随后他就提气扬声道:“喂,那边的朋友,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聊聊?”
聊聊?两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壮实青年带着谨慎和杀气腾腾的面孔慢慢地出现,他们的神情还有身上带着的弓矢刀剑和长矛就表明他们绝对不是想来聊聊这么简单。
咦?少年看到这两人后,就觉得这似乎比昨日碰到的淳于琼和袁绍更强。他们身上的气息含而不露,杀气弥漫而心跳平缓,要是用武侠世界的高手来类比的话,那就是已经登堂入室,可以一窥宗师之境了。
想了想,少年还是将另外一匹马拉了过来。然后大声地喊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海云帆是也,来人可敢报上姓名?”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总感觉由自己说出来这句话有点讽刺啊。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们就好这一口,慷概悲歌之士比比皆是。
来的这两人很明显就是吃这一套的。沉默了片刻,长得更为厚实的青年开口沉声道:“冀州颜良。”
另一人接着道:“某家文丑。”
”特来取尔背主逃奴的首级!”
背主逃奴?少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古往今来的人们除了见识和知识外,在本性上都没有什么不同,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所在多是,也不少了现在这一件。所以他也就不想分辨什么。
只见少年笑了笑,正想开口,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呢?少年看着控制着马匹缓步向这边过来的两人身上的杀气越开越浓重,脑袋里开始急速地思索。
刚才他们说自己叫什么来着?颜良?文丑?这……这不是未来的河北四庭柱中的两兄弟吗?据说这两人是河北的顶尖高手,后来汜水关前大战的时候,袁绍就垂足顿胸地道:“可惜我大将颜良文丑没来,不然怎么会怕了区区一个华雄?”虽然这都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内容,但由此可见颜良文丑的武艺必然是出类拔萃远超同侪的。
昨天还在想要是来几个高手的话,事情会变得更有趣,然后今天就来了两个未来的猛将兄。所以,少年就面带微笑地跳上枣红色的大马,再伸手拉住了白马的缰绳,接着拨转马头就跑。
开什么玩笑,我是说过来个高手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但这来的两位兄贵我….我…….我可能打不过啊!我又不是骑着赤兔马,拿着青龙偃月刀的关二哥。再说,就算干掉了这两个,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闻着味跑过来的赏金猎人呢,而且更大的可能是被这两个干掉…………..
所以少年就骑在兴奋地狂奔的枣红色公马的背上一路绝尘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颜良文丑两兄弟。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追!”
三个人,四匹马,就此展开了一场漫长的追逐。
原本颜良还打算靠着坐骑神骏,拉近一点距离之后,就一箭将这奸猾的小子射下马来。哪知道对方骑着的那匹枣红马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背上骑着一个人也跑的飞快。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拉近,反而是一点一点的拉大了。
不得已,颜良只好悻悻地收起了弓箭,闷头打马狂追。在这个距离上射箭,还是在马背上射另一个骑在马上的人,这种活的难度系数未免太大了。
作为颜良做好的伙伴,义气共生死的朋友,文丑也没什么可说的,那就一起追吧。
从早晨到中午,三人狂奔了一个上午,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的拉大,但是少年却一直没能甩掉背后的两个家伙。这两人能不愧是在未来能支撑起河北天空的高手,在马力不及的情况下,硬是靠着蛛丝马迹一直吊在少年的身后。
海云帆放慢了马的速度,让跑的气喘吁吁的马儿停下来休息一会。他自己虽然也有些疲惫,大腿内侧也是火辣辣的一片,但还支撑的住。可是马就没有人那么强的忍受能力,这些娇贵的大牲口虽然短途爆发能力强大无比,但是也很容易就会生病呀,累坏了呀什么的。难得这匹枣红马相当的有灵性,海云帆可不想让它累毙了。
反正自己这不是还带着一匹备用的马嘛,虽然看起来比枣红马差了一点,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这一路跑来这白马都没有什么负重,现在的体力应该比枣红马好的多。
少年从皮囊里倒了些水出来在手上,让两匹马儿轮流添了一会,然后自己再小小地抿了一口。接着他将注意力放在来路上,虽然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他就知道那两个吊靴鬼一样的家伙就一直跟在后面,想甩都甩不掉。
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少年一下子就想到了毛主席的十六字方针,也就是北方的游牧民族最喜欢用的战术,那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先把这两个家伙肥的拖瘦,然后再想办法狠狠地打击一下。
哼哼哼,就算你们是颜良文丑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只能在我屁股后面吃灰?
要是你们现在掉头就走也就罢了,真要跟着本大爷跑上一千里的话,说不得河北四庭柱就要变得只剩下两根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五章 武将登录(4)
第五章武将登录(4)
从晋阳往北走,地势渐渐变得平缓。原本的山峰被丘陵取代,茂密的树林也渐渐稀少,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片的灌木丛。
在这样的环境中打马狂奔,也算是难得的体验。海云帆觉得很难受,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地休息和吃东西了。水和干粮都尽量喂给了两匹牲口,他只摘了些还没成熟的野果,再掏了些鸟蛋,将就着对付过去了。虽然也有打猎,但是在后面还有人追着的时候,他就不怎么愿意生火暴露自己的位置。
第一天的时候,颜良和文丑两兄弟还试着生火将食物加热。看到后面升起的烟火后,海云帆就从身上撕下了几块布料将枣红马的马蹄裹了起来,然后牵着不停地扇动耳朵的马儿悄悄地靠近了在野外生火的两人。
在离两人还有将两百米的时候,少年就放开了缰绳,拍了拍枣红马的脖子,让它在这里乖乖地等着。他自己则是拿着一张九斗的步弓,背着一袋箭矢慢慢地摸了上来。
透过灌木丛间的缝隙,少年清楚地看到两个肌肉兄贵在那里熟练地往火堆里加干燥的树枝之类的容易燃烧的物质,他们的坐骑就被拴在边上的树干上。
后世有位大诗人曾经写过这么两句,“月黑雁飞高,单于……….”,不,不,不是这两句,现在该说的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暴起发难,对那两匹栓在树干上的马下手的话,就算这两人是高手中的高手,也不可能保护的了那两匹马毫发无伤。但是那样一来,失去了坐骑的这两人肯定是掉头就走,绝对不会继续往前追。这样虽然能免去很多的麻烦,可是也未免太无趣了。先前对着袁绍淳于琼等人,他是在装傻充愣,现在的话,少年就很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况且颜良文丑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虽然后来都成了衬托关二哥神勇的配角。一说起来,就是“诛颜良,斩文丑”,好像吹口气就能将这两位干掉似的。但是关二哥最大的战绩不也就是华雄,颜良文丑这三倒霉蛋嘛。过五关斩六将的要不是专门去记的话,应该都想不起来是哪些家伙了。什么,你说关二哥威震华夏是因为“水淹七军擒于禁”?摆拜托,于禁虽然是曹老板麾下的“五子良将”之一,但是人家从来不以能打著称好不好?倒是那位和于禁一起被水淹了的庞德庞令明才是能跟关二爷过招的高手。只是庞德一生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刚开始跟马超混,老家都没了。接着跟曹老板混,结果手下的部队被大水淹了。然后他自己死扛着上去战关羽,被擒后不肯屈服而被处死。总的来说,颜良文丑这两位就算比不上关二哥,那也是要比一般的大众脸武将要强上许多的。
要是没碰到也就罢了,既然碰到了这两位,那怎么也要好好地掂量一下他们的分量,这样也能捎带的估算出这个世界的力量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准。所以海云帆就轻轻地挪到一个兼具有良好的射界和方便的撤退路线的位置,然后张开手中的步弓,以连珠箭法在一瞬间射出了六只箭矢。
弓弦震动的声音传入耳中,正在火堆上烤着食物的颜良和文丑两人都是浑身一震,想也不想地向着放在地上的兵刃扑去。只是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善射,早就计算好了他们可能做出的动作。在遇袭的时候,像他们这样的武人下意识地就会去抄起手边的家伙,这是已经刻在了他们骨子里的本能。这六只箭矢虽然因为快速射击而没有将弓张满而力道有些不足,但精准的预判,就还是让两人的胳膊和大腿上中了两箭。
锋利的箭头撕裂了两人身上的布料,带起一片鲜艳的红色,然后被两人坚实的肌肉卡住。只是一次突袭,就让这两位高手受了轻伤。这两人毕竟是豪勇过人之辈,毫不在意地将插在身上的箭矢拔了下来的同时,怒吼着向少年冲了过来。
只是等他们扑到少年原先射箭的位置的时候,人早就跑的远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怒吼声,海云帆面上露出微笑,一溜烟地跑向枣红马的方向。一个翻身跳上马背,枣红马前腿双蹄奋起,强健的肌肉中的化学能转化为动能。枣红马高昂着脑袋,像是旋风一般狂奔出去。
“叵耐狂奴!”身上血迹未干的颜良对着远去的少年破口大骂,边上文丑握着环首刀的手上青筋暴露,虽然沉默不语,显然也是愤怒之极。
两人草草地将创口包裹了一番,不再顾惜马力地奋力狂追。直到日头偏西,无论是马还是人身上都是汗渍斑斑的时候他们才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这一天的经历就让两人心中生出了不小的疑惑,对面的少年如此的难缠,射术和骑术都是如此的精湛,当真如李家那人所说的只是一个逃奴那么简单吗?
或许就此转头回去会是更好的选择?只是两人先前拿了人家十金的定金,就这么空手回去的话,只怕会被人耻笑,以后在乡间游侠这个群体里面再也抬不起头来。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却是不能言而无信被人耻笑!
两人身上虽然受创,斗志却一点也没有减弱,只想着明日便如法炮制,趁着对方生火造饭的时候就靠上前去,弓箭大刀一起上,将那个可恶的小子砍成肉酱。
被两人念着的少年丝毫不知两人对他看法的转变,不过也能想得到对方正在咬牙切齿,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的,更别说双方现在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么无所不用极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第六章 武将登录(5)
第六章武将登录(5)、
第二天,颜良文丑两人很早就爬了起来,想要顺着踪迹去偷袭对方。哪知道少年根本就不打算生火,两人只能慢慢地靠着地上的马蹄印跟了上去。等到双方能互相看到的时候,少年早就吃完了早餐,还顺带的在小河边给两匹马洗涮了一下。当然,在此之前,少年自己也好好地将身上洗了洗。
看到两个身上包扎着伤口的猛将兄从山丘顶部露出面孔,海云帆很有礼貌地对他们挥手,大声地地道了一声:“两位,早上好啊!”
早上好?面色比锅底还黑的两人可一点都没觉得这个早上有那里好了。特别是他们只能目送着少年绝尘而去,却没有一点办法的时候,懊恼和愤恨之情满于心胸。如果不是那么托大多喊几个人一起来的话,如果能多带几匹备用的马的话,哪里还会只能看着对方在那里放嘲讽而毫无办法?
其实吧,他们还是想多了。光是他们两人一起上,少年就多半不是对手了,来更多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只要是估计打不过,少年绝对是直接跑路。反正他现在还年轻,有什么仇怨都等的起。另外,少年那可不是嘲讽,而是真心实意地问他们好来着………只是他们怒火中烧之下不能体会到这人与人之间的美好情感就是了。
现在支撑着两人追下去的理由只是不甘罢了,对于抓住或者是杀死少年这件事情,他们早就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那个逃奴或者什么别的身份的少年(再迟钝的人现在也会感觉到不对劲了)不但狡猾,而且对于野外生存和偷袭之类的十分拿手。要是对面互砍,颜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是他对手,就算有他打不过的,加上文丑这个一直以来的好伙伴,绝对妥妥的。但是要玩追杀的戏码,这个一直在帝国北方的腹地打转的青年就有些不够看了。在此之前,也没人给他们上野外生存的课程啊。
等到第二日的夜幕降临的时候,追在后面的两人又累又困,腹中空空不说,还有伤在身。如果战斗力能够量化的话,至少也是被上了个战斗力减少百分之二十的debuff。两人略微一商议,决定明早还是往回走算了。这个浑水咱们是不趟了,那赏金谁爱挣谁挣去。回头就把定金还给人家,这破事大爷们不管了。
两人都是横行乡里的豪侠,虽然李家的人在付定金的时候没说实话,他们也没想过要将定金给吞了。十金也不过是数万钱,虽然听起来很多,但是也不过就够买匹好马而已。两人的想法是很好,可是,事情的主动权似乎并不在他们的手中啊。
第三天的早上,就在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战略性地转移的时候,就听到东边山丘的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朝阳的背景中起伏跳跃。
早上的阳光不是很强烈,两人眯起眼睛向着东边看去正对着太阳也不觉得刺眼,但想看的很清楚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这种时候就无需看的清楚,两人光凭着对方的身形和那匹马的轮廓,就知道来者正是这两天来让他们痛恨不已的那个夷人小子。
颜良冷笑一声,转头向着文丑看去,正好文丑也向他看来过来。两人相交数载,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对视一眼后,颜良便抄起脚下的长矛严阵以待。边上文丑则是将一张步弓抓在手中,拈弓搭箭,粗略地瞄准一下,便射了出去。
文丑所用的这张弓乃是他花费数十金购得,虽然看起来不如许多世家子弟装饰用的雕弓精美,可是劲道强达四石,不是臂力强劲的高手不能轻易张开。
松开弓弦,箭矢激射,去似流星。
对面的黑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随着一声“啪”的声音响起,文丑定睛看去,就见自己射出的那支利箭斜斜地插入了一边的草地上。尽管知道这一箭不大可能建功,但他还是不由得一阵气沮。
海云帆咬咬牙,右手握紧又松开,如是几次。刚才这一箭,就震得他手臂发麻,险些连鞭子都握不住了。
他背着朝阳向拿着长矛和环首刀的颜良文丑看去,这俩个人虽然有些精神不振,但是握紧了刀枪准备厮杀的两人就依旧英气勃发,
从少年出现,到文丑引弓射箭,不过片刻,双方的距离也由两百步接近到了六十步的样子。在这个距离上,少年能清楚的看到两人脸上严肃和紧张的神情。也能看到两人肌肉绷紧,随时都能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可是,所谓兵法,无外乎就六个字,“以正合,以奇胜。”海云帆既然估计自己正面战斗可能不是两人的对手,又怎么会在两人战斗力还没被严重消弱的时候去刚正面呢?
所以,少年就一拉手中的缰绳,让枣红马在两人身前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然后他就张开骑弓,射出两箭。这两箭威力平平,角度也不怎么刁钻,存粹只是占了一个出奇不意的优势。但就算有出其不意的优势,这样软绵绵的箭就能伤害甚至射杀颜良文丑这样的高手吗?
这样软绵绵的箭,别说是用来射杀高手了,就算是用来射杀大一点的猎物都有些勉强。所以这两箭就没有对颜良文丑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这两箭根本就不是对着他们去的。
射人.............先射马!
这两箭就直奔两人的坐骑而去,从脖子上扎入,插入一半,并未穿透,可见弓力不足。一般来说,骑射所用的弓要比步射使用的要软,这样才方便在马上使用。但再软的骑弓,用来射杀两匹系在树上的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少年的射术更在一般的善射者之上。
就在颜良文丑两人不敢相信的表情中,两人的坐骑被轻易地射杀。要知道,那可是价值百金的良驹,不是只能用来拉车的驽马。
“死来!”,狂怒之中,颜良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长矛掷出。这一击,颜良就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长矛破开大气,带起“呜呜”的声音,直奔刚刚奇袭的手的少年的后背。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眼看就要在这奸猾的小子身上穿个大窟窿。
第七章 武将登录(6)
第七章武将登录(6)
骑在马上的海云帆,还来不及回头看自己的战果,就觉得身后的杀气暴起,犹如银瓶乍破,山洪暴发,冰冷的死亡感觉在刹那间笼罩了原本清明的灵台,让他的精神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
长矛破空而至,激荡的锐利杀气让少年的背后隐隐作痛,然后他就低头,俯身,单手撑在马背上,像是杂耍一般来了个凌空三百六十度转体。待得他再次坐在马背上的时候,那支长矛已经从头顶飞向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候,海云帆才来得及感到些许的恐惧和......刺激。刚才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等到危机解除,大脑才来得及感受到这种生死瞬间带来的刺激感觉。这种感觉,就让他觉得相当的有趣啊!
因为恐惧的刺激,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让血液以更快的速度在身体里面流淌,带来更多的力量。虽然现在这些力量全部都用不上了,但是身体已经记住了那种感觉,只要继续多来几次这样的生死瞬间,就能让身体和思想同调,就能让自己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更上一层楼。
他拉住了刚刚跑的有些兴奋的枣红马,这畜生有些不满意地将蹄子在地上乱蹭,他用力地一拉缰绳,让马转过身来。回首望去,只见刚爆发了一次的颜良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崩裂,从创口出流出的鲜血将整个衣袖都染成了红色。
现在,攻守之势及完全转换了过来。此处离晋阳已经百多里,没了马匹的两人要么翻山越岭地从山岭和丛林中艰难地跋涉回去,要是还敢沿着大路返回的话,那就等着无休无止的骚扰吧。
事实证明颜良文丑两人也不傻,在尝试着假装沿着大路返回,实际上却想要伏击少年的行动失败后,这哥两很爽快的就离开了大路,往丛林里一钻就没了踪影。
海云帆骑在马上,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心下盘算了好一会,还是放弃了追杀的想法。现在自己就一个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追兵,要是把马匹扔了跟着去钻树林,只怕到时候被人围上了跑都跑不掉。至于先前估量这个世界战力的打算,也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当今之计,还是远离此地为好。至于要去哪里?要么往西进入凉州地界,要么往东去往幽州,反正往南的路是走不通了。往北的话,难道要去北极猎熊不成?
如果往东边去的话,现在幽州地界上正在打仗。有个名叫张纯的纯爷们正在造反,他勾结了辽西的乌桓部首领丘力居,几乎占领了整个右北平。往西边去的话,就是所谓的西凉了,那边也不太平。韩遂和马腾(也就是马超的父亲)也在造反...........
也就是说无论是往东还是往西,都不是什么太平地界。过去的话,很可能就会撞入轰轰烈烈的战场之中。海云帆脸上露出微笑,对这样的未来就很是满意。
有位自称仁爱无比的神明这样对他的信徒说:我来不是为了让人们美满和睦,而是为了让大地上生灵涂炭刀兵四起。少年虽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对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乐见其成。
我只是这个世界上的过客,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或许会有不忍之心,但只要是看不见的话,那些悲惨的事情我也就当作不存在了。
南边马上就有一场席卷十数州的黄巾起义,东边和西边是已经打了起来。放眼望去,整个汉帝国的庞大疆域上几乎是无处不是烽烟,正是一副王朝末年的景象。
那自己是要往东边去还是往西边去呢?少年摸了摸枣红马的耳朵,轻声问道:“马儿啊马儿,你说我们到底该去哪一边呢?”
枣红马的耳朵被少年轻轻地抚弄,感觉很是惬意,晃了晃脑袋,长嘶一声。
“哦,你是说去哪边都行吗?”海云帆轻笑,马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他只不过是给自己的行为随便找个理由罢了。
既然哪边都是一样,那么,我们就往东边去吧。《史记》上不是说:“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么?那我便一直朝着东方去好了,直到“东临碣石”,那我就顺势“以观沧海”好了。
而且,往东边去的话,大概能碰到很多有趣的人。比如说桃园三兄弟,又或是那位常山的赵子龙。咦,这么说来五虎将里的三位都在公孙白马的手下混过啊。那这位一度称雄北方,打的袁绍灰头土脸的雄主怎么会突然就被袁绍反手灭了?难不成还真是有所谓的天命存在吗?又或者其中还有许多曲折的故事?
唔,或许是那样吧。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少年吹了声口哨,让那匹托着行李的白马跟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向着自认为的幽州的方向奔驰过去。
只是,在没有gps和北斗系统,也没有路标和道路的东汉末年,迷路这种事情。。。。。。就时有发生啊。
海云帆带着两匹马,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不急不慢地走了五六日,只见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凉,到的后来,连一点人类活动的踪迹都看不到了。原本随处可见的山峰和丘陵都不见了踪影,地面上满是一岁一枯荣的野草。高及人腰的草原上散布着黄羊,野牛等大型的食草动物,偶尔还能看到眼睛泛着绿光的野狼。
到了这个时候,少年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不过迷路也没什么关系,他每日里幕天席地餐风露宿,也不以为苦。反正两匹马可以让它们自己吃草,他自己随便打些猎物,再挖些草径也就能对付过去了。芳草碧绿,白云悠悠,就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日,,他继续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到得日头正中的时候,忽然见到了远处草地上一片的白色在移动。定睛看去,却是一大群白色的羚羊(或者是山羊?是绵羊也说不定呐)。
他对羊的种类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看到了这么大的一群羊就觉得很高兴。更高兴的是,在那些羊群的后面,明显的有人类的身影。
第八章 武将登录(7)
第八章武将登录(7)
看到远处的人影,海云帆伸出手来,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
不知道是因为看这边人少,还是因为少年的笑容太过富有感染力,那赶着羊群的牧民谨慎了一小会后,便豪爽地接纳了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家伙。
少年比划着和这个满脸胡渣,身上一股浓浓的羊骚味道的牧民说了半天。对方也叽哩咕噜地说了很久,可是双方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完全就是鸡同鸭讲。比划了半天后,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起笑出声来。
那牧民用手指指着他自己,发出生硬的声音,“斤叁焕!”
“哦,你叫金三环,”海云帆点点头,指着自己道:“海云帆。”
随后两人便开始了慢慢地交流,虽然两人大部分时候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然而两人都是心胸豁达或者说是什么太多心机之辈,自言自语倒也算是自得其乐。两人互相学对方的语言,短短时日便能较为流畅的交流。当然,这是在说的很慢,然后再加上肢体语言的情况下。如果事出突然,又或者说的很快的话,那就只能瞪着眼睛了。
少年本身并无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既然碰到了一个还算是不太讨厌的人,也就随遇而安了。那牧民原本的名字自然不是金三环,但是身出草原,这些人等并没有自己的文字,对少年给他起的这个发音相近的名字很是满意。在少年用树枝在地上写出他的名字后,还有露了几手别的技艺后,金三环已经快把他看成是萨满天神一般的人物。
草原上生活单调,却不是很无聊,应该说身为牧民有很多的事情要干。照顾羊群,打猎,取水,扎帐篷.......这些都还是其次,草原上的汉子们在放牧之外还经常干一种兼职——做强盗。
北地苦寒嘛,不抢一点东西怎么活的下去呢?至于是抢其他的部族,还是合伙起来去南边抢汉人都无所谓,只要能抢到就好了。那些被抢了的人怎么办?这就不是强盗大爷们所能解决的问题了。
对于大家不时就要转职强盗的事实,少年没什么感触就接受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虽然这句话并不是绝对的正确,但是很多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用一用的。草原上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杀来杀去的一直如此。
所以,当金三环指着数十名同样脏兮兮的由牧民转职的马匪的时候,少年并没有想要去客串正义使者的意思,哪怕被追杀的看起来像是汉人。那几个汉人看起来应该是来这边贩卖马匹牛羊的商人,人数大概有十来人,追着他们的马匪大概在五十人上下。
既然敢到草原上来做这种生意,那些商人都很有些武艺,看的出来他们的骑术不错,骑在简易马鞍上逃得飞快。这些被追的人不时用弓箭回头射上一两箭,想要吓住那些眼睛都泛着绿光的强盗们。可惜的是在飞奔的马上回头射箭是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活,在海云帆和金三环观看的时候,就没有一支箭射中的。
如此糟糕的射术不但没有吓住身后的追兵,反而激起了强盗们一阵的嚎叫,让他们的士气更为高昂。
两边都是糟糕的一塌糊涂,少年撇撇嘴,对双方都不以为然。装备,战术,纪律,训练........这些人没有一样是合格的,完完全全的就是街头混混打群架的水平。
少年还在好整以暇地看戏,他边上的金三环却是紧张起来。金三环冲着少年比划了几下,大声地道:“!!&@!((!)!))”
呃,海云帆表示你慢点说的话,我还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说的这么快,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不过很多事不需要说明白,单看那些大呼小叫的强盗们分出了一只十余人的队伍朝自己这边过来,事情就很是明白了。
看来是想要搂草打兔子,顺便把我们这边的也给抢了。金三环看了看骑着马过来的强盗们,一把就抄起了一根大木棒,然后跳上了一匹没有马鞍的马,就想要上去拼命。少年拉住了一脸凶狠的金三环,比划着大叫道:“跟我来!”
“......”金三环瞪大了眼睛,叫道:“羊.......羊...............”
“不怕,只要把这些人打跑了,羊还是能找回来的!”海云帆也不管金三环是真听明白了还是没有听明白,带着他就骑在马上完后退去。金三环虽然心有不甘,但这几日来就已经对少年颇为信服,还是跟着退了开去。
那些强盗们分出来的只有十余人,这下子见到了羊群各个兴高采烈地跳下马来,连一边还没退远的两人都不管了。
就是此时!少年对着用绳子和各种简陋的兵器将四下奔跑的羊一只只地放倒的强盗们一指,大叫道:“上!”
这个词简单易懂,很久之前少年对自家养的那条名叫作“葛洛贝斯”的土狗这样下命令的时候,那条黄狗都是冲的飞快。现在的金三环就跑的比少年以前养的那条狗还快,唔,他现在有六条腿,跑的快也是正常。
那些下了马的强盗们被金三环的一个冲锋打蒙了,两个正在用绳子将小羊羔捆起来的强盗被金三环的大木棒砸得脑浆迸裂。剩余的强盗们见状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抓起各种武器就要跳上马匹来厮杀。
第九章 武将登录(8)
第九章武将登录(8)
发狂的金三环挥舞着两米多长的大木棒,像是蛮牛一般在盗贼群中横冲直撞,势不可挡。但是木棒并不是什么好用的武器,虽然他神力天生力大无穷,在打到了四个强盗之后,还是不免陷入重围中,被好些个骑在马上的盗匪团团围住
然而此人也不知道是天生的战士,还是相信身后的海云帆必定会前来相救,就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将那根乌沉沉的大木棒挥舞的虎虎生风,逼的一干盗匪不敢靠近。
而少年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连续两箭射倒了外围的两个强盗后,他催动坐骑缓步上前,箭无虚发,一息之内将箭囊里的十只箭全数射出。
弓弦震动的声音中,八个强盗应声而倒。这些草原上的马匪,也不知道是匈奴人鲜卑人还是乌桓人,除了马匹外的装备很简陋,连弓箭和长矛都很少,就更别说铠甲这种军国之器了。就算少年用的只是一般的弓箭,也给了他们极大的杀伤。就算有不致命的,也多半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汉初名将曹参在他主持编写的《步兵操典》里面说:军中诸般武艺,当以弓弩为先。在汉军的编制中,就有着材官这种专门的射手编制,使用着蹶张弩,大黄弩,强弓等各式的投掷兵器。现在这场小小的战斗中,海云帆就用着一张不算是很好的强弓,在瞬息间就决定了战斗的结果。
便是因为自家的羊被抓而狂怒地金三环也不由得怔住了。草原上不缺少悍不畏死额亡命之徒,在这里严酷的环境中活下来的成年男子个个都算的上是战士。但是像少年这样能左右开弓,将射术玩出花活的神射手还是很少见的。
“射雕手!”金三环忽地大叫,脸上的神请在惊骇之后满是欢喜之色。
射雕手是匈奴人对那些射术远远超出一般人的高手的尊称。在崇拜强者,强权就是公理的匈奴人中,能够射下振翅高飞的大雕的人,就是值得崇拜的英雄。金三环虽然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匈奴人还是乌桓人,但既然在这片匈奴人的地盘上放牧,大概也算是匈奴的一支,也继承了草原人崇拜强者的天性。
现在少年身上的光环,除了先知萨满的角涉外,又有了射雕手的加成。简答的来说,现在的他在金三环的眼中,就是祭祀和部族首领的合体。平生第一次,这个一直在草原上放马牧羊的青年在心底生出了些许的希望。
要是跟着这样的强者的话,我以后的生活也会变的有些不同吧?至少能养上十个十只羊,或者,再养上十匹马?
分兵过来的这十多人的强盗占了整个强盗群体五分之一的比例,却在短短时间内被人横扫,那边已经追远的四十多名马匪还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反倒是那些被追着的十多名汉人在回头弯弓射箭的时候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当下就有人大声疾呼,接着这些人绕了一个大圈,向着躺了一地受伤男人的这边过来。
金三环正抡着黑又粗的大棒子挨着给地上的家伙们补刀,然后用他们带来的绳子将在那些还活着的家伙们捆起来,听到马蹄声渐渐的变得响亮,这个脸上挂着兴奋的匈奴人抬起头来,就看到更多的骑兵面目狰狞地向着这边冲了过来。他连忙对着少年大叫了一声,然后扔下手中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强盗们,跳上了自己的坐骑。看来他是想将刚才的事情在重复一遍呢。
海云帆挠挠头,十个人和四十个人听起来差不多,可是难度系数完全不一样啊。更别说刚才一口气射了那么多,怎么的也得让人缓口气吧,他又不是那种能射上半个小时还依然坚挺的男人。
而且他带的箭矢本来就不多,刚才就用掉了一大半,现在手中的箭矢数量就不够给每个强盗分上一根了。不过还好,除了射箭这个强项以外,在骑术和枪法上他也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这次他收起了弓箭,带着金三环伤到了边上的小土丘上。等到那些强盗追过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死伤遍地的同伴。然后这些组织度和士气基本上都不会超过十点的乌合之众们很自然地就在接近一箭之地的听了下来。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那些嘴巴被堵住了,只能用“哼哼”声来表达不满的同伴,彼此交头接耳。
被追杀的气喘吁吁的商人们也收拢了坐骑聚拢到海云帆和金三环所在的小土丘下面。然后,就有两个看起来是头领模样的中年人或者说是请年人(由于封建时代普遍生活水平不高,很多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老许多)跳下马背,向着土丘顶部走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自称是张世平,一个自称是苏双,祖上数辈都是来往北地贩马为生。当然,走私茶叶,盐巴和铁器这些事情就用了春秋笔法,略过不提了。这次因为组织货源得力,带了往常数倍的私盐过来,却在一个匈奴人的部落中露了痕迹,然后就在离开那个部落不久后就被一路追杀。
“多亏两位搭救!”张世平这样说。
搭救?少年看了看土丘下面那十多个孔武有力,带着刀枪的家伙不可置否,金三环却是眼前一亮。在这个混乱而野蛮的草原上,盐是和勇士,战马,武器一样的硬通货。因为汉朝的”官山海“的政策,盐和铁都是收到国家管制的物品,这两样东西就算是在汉地都很是贵重,就更别说是在草原上了。除了那些部落的贵族之外,一般的底层牧民根本就吃不上这玩意,他们摄取盐分的途仅有径就是动物的血液,要不就去添石头。
现在听说这些家伙即便是逃命都舍不得丢掉的都是盐,金三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十章 武将登录(9)
第十章武将登录(9)
金三环虽然很眼馋那些可以和金子等价的盐,但是眼下,他们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现在所处的小土丘不过十多米的高度,地势也很平缓,在地利上来说并不算很有优势。逼近过来的强盗们分出一些人手将地上被捆的像是鹌鹑一般的同伴们解救了出来,当然这样一来他们的阵型就不可避免的变得稀薄,用于警戒的人手也下降到了三十多人。
张世平和苏双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知道这忽然出现的是什么人,但不管怎么说都好,反正事情不会变得会更差。这两人武艺高强是一定的了
“这位........”,情况紧急,张世平也来不及寒暄,用颇为典雅的话道:“事急矣,若得活,愿以半数财货相付。”
事情很紧急,敌人就要杀到眼前了,您要是能击退强盗,保住我们性命的话,我们愿意将一般的财物当作报酬给您。
张世平情急之下,就用着汉地的官话许下了诺言。海云帆打量了一下场上的形势,点头道:“可。”
也就是说,事情就这样办啦。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带的财货到底有多少,但是想来并不是一个小数,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强盗了。另外一个原因吗,就是在这个强权就是公理的时代,无论是想干什么都得有足够强大的武力才行。就算是想要当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那也得先有一副好身板才行。他为什么会被人像是兔子一样地撵到这蛮荒地草原上来,还不就是因为人家的拳头够硬,自己只有一个人么。
所以,现在围成一个半月形慢慢地的靠近过来的强盗们,在少年的眼里就是上好的炮灰和苦力。这些家伙虽然野蛮粗鲁而不知礼仪,但是相对的来说,想要收服他们也很容易。只要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强,那就够了。
得到了像是主事者的少年的同意,张世平接着道:“吾尝闻:军旅之事,以一成,二三其败。吾等新败之师,愿唯明公马首是瞻。”
我曾经听人说,打仗这种事呢,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要是大家各有各的主意的话,那就一定会打败仗。我们是刚刚打了败仗的人,现在愿意听从您的命令,来对付眼前的敌人。
张世平和苏双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跟着家中的前辈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很是知道什么情况下该干什么事情。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十多人被人家五十几人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这边海云帆和金三环两个人就干趴了十多个,怎么算都是人少的这一方战斗力更强。弱国是个愣头青的话,说不定还要耍耍手段和心机,但是张世平可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事实上,作为商人这个群体,在汉朝的政治版图上是很收歧视的。就算他们家财万贯,童仆至千人,一样要被那些官吏鄙视欺侮。
张世平和苏双在土丘下面稍事休整的十多名部下和族人在两人的示意下慢慢的靠近到土丘顶部。这些被追杀的狼狈不堪的人虽然衣衫破旧,可是眼神中看不出有多少的惊慌和恐惧。身处这个时代,身处这个秩序和混乱随时转换的地方,杀戮和死亡随时可能发生,他们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随着这些人的后退,强盗们也缓缓地向前压上。双方都在之前的追逐战中消耗了太多的马力,现在都是下马休整,顺便让累的不行的坐骑也缓口气。
现在那些强盗其实很是犹豫,在先前的追逐中,他们并没有多少斩获。而在分兵之后就直接损失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要是在平时,这样的损失已经能让他们这些人一哄而散了。但是因为没有看到双方交战的细节,这些人心中多少还存了一些侥幸。另外,这群强盗的首领乃是匈奴人中小有名气的勇士,在他看来,只要这些滑不留手的家伙不再继续逃跑的话,他一个人就能将敌人全部收拾掉了。
这群强盗的首领名为扎里,长得五大三粗,头发编成草原上常见的小辫垂在脑袋的两侧,头顶上是光秃秃的一片。这种打扮和匈奴人的常见发式并不一样,倒是跟更东边的鲜卑人的发式有些相似。
身为一名野生的武将,扎里在过去的十多年中,不知击溃了多少荒野中的小型队伍。现在自己这边的人比对方多,就算新出现的那个大汉是个野武将,只要先将他的力量耗得差不多了自己再上,一样能将他击杀当场。至于这些部下的死活他其实并不真的放在心上,只要武功够高,手中的钱财够多,这种野狗一般的部下想有多少有多少。
扎里喝住了那些生性散漫的部下,指派几个人留守在后面看住救回来的同伴,剩下的人让他们打起精神,准备给眼前的敌人最后一击。他大声地向这些疲惫的部下们许诺,只要杀光对方,抢得的财货将会拿出一半来分给他们。
财帛动人心,这些除了一匹马和手中的刀子外比无他物的强盗们等的就是这个。听到老大许下的赏格后,他们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土丘上的小队伍,就等着冲上前去放手大抢。
土丘上的众人也看到了强盗们的动作,张世平两边来回看了几次,上前一步,再次道:“事急矣!事急矣!”
金三环不满地瞪了张世平一眼,双手握住捡来的长枪,用匈奴话叽里咕噜骂道:“你算是什么人,竟敢这般无礼?”
张世平一时情急,也顾不了说话的方式了,他用下里巴人经常使用的话语大声地道:“敌人就要过来了,你们要是不肯帮忙的话,我们就只能继续逃命去了!”
第十一章 武将登录(10)
第十一章武将登录(10)
“呵,”海云帆脸上露出微笑,指着远处的强盗们漫不经心地道:”在我眼里,下面的那些人不过是草鸡瓦狗罢了。”
“这..........敌众我寡..................”
“如果这些人自持勇力,一鼓作气地攻过来的话,可能还比较难办。但是现在他们在阵前休整,那股悍勇之气就已经泄掉了。现在他们虽然再次鼓起勇气,但跟之前的剽悍相比,无疑差了一个档次。”
少年环视一脸茫然的金三环,脸色惊疑的张世平和苏双,还有这两人那些表情漠然的部下,大笑道:“我最近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情相当的好。所以,我就决定做些有趣的事情来庆祝。我也不需要你们听我指挥。现在就为诸君溃围,斩将,搴旗!”
这..........原本张世平和苏双在听完少年的长篇大论之后,还有些佩服和怀疑,但现在他们就只有深深的震惊了。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也不是官宦世家,但少时在家中的私塾中还是进过几天学的。这“.....为诸君溃围,斩将,搴旗!”可不是什么随便说说的话语,而是被记载在太史公的《史记》中的,是那位西楚霸王在垓下之战后曾经对他的部下说过的。
难道,这少年是自比为霸王吗?还是刚好碰巧说出了和西楚霸王一样的话?
就在两人震惊的不能言语的时候,少年已经一把跳上枣红马,双腿微微用力,早就被空中弥漫的杀气刺激的血脉膨胀的枣红马扬起前蹄,奋力向土丘下的强盗们冲去。
扎里正背对着土丘给手下们训话,听到部下们的惊呼声和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后,他的第一个意识不是危险,而是——好快!
马蹄敲击在大地上,“嗒嗒”的声音响成一片,竟然无有断绝。
这匹马一定是极好的!
身为强盗头子,扎里深知一匹好马的重要性。在片刻的心喜之后,绝大的恐惧在瞬间占据了他的心灵。来不及去想什么,他就怒吼一声,抄起脚下的长枪,来了一记“凶猛”技能,
一点寒芒从扎里手中的长枪上亮起,带着凌冽的光芒向背后来袭的敌人扫去。
带着寒芒的枪尖从侧面扫来,马背上的海云帆根本就没去管,他只是借着战马的强劲冲击将手中的长枪奋力地刺出。狂飙猛进的突击本来就不需要考虑防御或是格挡,只需要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到手中的兵刃上就好。
况且,他就相信自己这一招就能将对方斩杀当场。
刺出的长枪如从无尽沧海中跃出的鲲鹏,在跃出水面的一刹那张开若垂天之云的双翼,轻轻地抖动,便带来无尽的狂风。长枪轻易地刺穿了扎里身上的那副皮甲,随后海云帆手上法力,将这纵横草原十多年的野武将挑起。
既然已经刺破了对方的心脏,那对方的反击自然也就没了威胁。被挑起的野武将生命力十分之强盛,哪怕是心脏被击碎,也在枪尖上挣扎了两三秒才断气。
此时,海云帆才刚刚冲破强盗们的战线。他勒住胯下的枣红马,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将扎里的首级切了下来。随后他抓住首级上的小鞭子,将那枚呲牙咧嘴的首级高举,高呼:“敌将已经被我讨取!”
有金色的光芒从海云帆的脚下升起,将他整个人都刷新了一遍。
众强盗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边土丘上,金三环已经是高举着双手欢呼了起来。随即,这条大汉便恶狠狠地道:“你们的首领都已经死了,你们还不投降?”
强盗们沉默了片刻,随后便一哄而散。各各如丧家之犬,急急而奔,只有那么一个人留在原地没动。
金三环气得哇哇大叫,在草原上被打败的人就是奴隶和财产,现在大批的财产想要在他面前逃跑,试问,这叫他如何能忍了?
海云帆没管金三环大呼小叫着去抓人的事情,他跳下战马来,将手中的人头丢在一旁,然后对着没走的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跟其他人那样逃跑?”
那人一把乱糟糟的胡子,身穿羊皮缝制的衣服,身上一股腥膻味。可是,这些东西就不能掩盖他身上的勃勃英气。这人将手中的武器扔掉,昂首道:“好狗也需要找个好主人,你既然能杀了扎里,就说明你配得上做我阎行的主公,我又何必要逃了?”
“你叫阎行?”海云帆笑着道:“听名字倒像是个汉人。”
“我母亲就是汉人,要说我是汉人也不无不可。”
“既然这样,那你就做我的书记官吧。”
“书记官?”阎行疑惑地道:“是干什么的?”
“书记官嘛,就是帮我起草文书,批阅文件的。”海云帆道:“怎么?你是不识字吗?”
“我自然是会写字的,”阎行微微低头,表示臣服,“愿为主公驱使。”
“对了,阎行,你有字吗?”
“在下字令名。”
“阎令名?这个名字不错,好好干吧,说不定这个名字将来会响彻天下呢。”
阎行皱眉,他并不觉得海云帆说的话没有丝毫的变成现实的可能。在汉家的历史上,从奴隶到大将军的都有,以他的武艺和才识便是想要名动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十二章 交游
第十二章交游
草原上的强盗们就是这样,既没有组织,也没有纪律。原有的老大被干掉了之后,跑不掉的几个家伙很自然的就投靠了看起来更为强大的少年了。至于这些人是否是真心归顺,海云帆是全然不在乎。恩义和利益两手齐下,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hi被收服的。
张世平和苏双也履行了他们的若言,将一半的货物送给了海云帆一行人。他们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很明显,他们一百多人被七八十个强盗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那些强盗则是被海云帆和金三环两人就剁倒了大半,现在他们还有五六十人,而收服了强盗的海云帆一伙则是有二十多人。怎么算,他们都没有胜利的希望。既然如此,他们也就很光棍地将货物送出去了。
当然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眼光也得要好才是。现在的少年在张世平和苏双两人眼中,那就是奇货可居。只要跟少年打好了关系,那将来绝对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海云帆可没兴趣在草原上做个大马匪。别的不说,就算是拥兵十万,在这鬼地方,想洗个澡都算是奢侈的事情了。而且整天的要面对一群臭烘烘的家伙的话,正常人绝对的呆不下去啊。
所以,在跟苏双和张世平等人分开之后,他带着新收的部下继续向东而行。半月之后,便穿过大草原进入了汉地。进入汉地之后,他们便将手上的牲口等物资在沿途变卖,再买了些汉人的衣服和装饰。等到海云帆换上了一身宽大衣袍之后,施施然的走过来的少年竟然也有了几分的儒雅和出尘之姿。
在涿郡这么个地方,像是海云帆这样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可是不多见。等到少年以金冠束发,身着胡服,张弓搭箭之时,便是此家的主人也为之赞叹不已。
“果然是有熊虎之姿,某家佩服。”主人这样道:“今日贤弟就不要回去了,且留在庄上,我喊些本地的豪杰来作陪,大家一起喝个痛快!”
“我正有此意,那就却之不恭了。”
先前海云帆在草原上杀人如麻,如今则是挥金如土。这般豪爽之人,很快就得到了本地豪侠的欢心。在现今这个世道,即便是乡里的游侠无赖,日子也大多不好过。那些世家门阀占据了太多的资源,其他的阶层自然就分不到什么东西了。富者骄奢淫逸,贫者无立锥之地,便是现在汉朝的真实写照。
当日,这家主人便杀羊宰牛,大摆筵席,请了本地的少年游侠和乡里豪杰。侍者往来穿梭,将酒水和食物一样样地送了上来。
主人正在跟海云帆介绍着来人的生平事迹之时,就听到宾客大声唱道:“涿郡刘备,前来拜访!”
海云帆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挺直了胸膛,大步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这人便是刘备刘玄德了。那刘备长得虎背熊腰,面色刚毅,双臂颇长,像个武将多于像个士人。少年大奇之,对主人道:“这位刘备,倒是生的一副威严面孔。”
主人大笑,道:“玄德,快快过来,我为你介绍今日的贵客!”
刘备快走几步,上前来站定,拱手,正色道:“在下刘备,字玄德,见过.......阁下。”
海云帆上前,握住了刘备的双手,笑道:“既然与此间主人是旧相识,那就无需这般客气。来,里间说话。”
三人进入内堂,觥筹交错,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几人先是谈了一些涿郡的趣事,然后说起了周围的局势,北边的鲜卑匈奴,最后说到了天下大势。
“话说天下大势,久分必合,久合必分。自光武皇帝重整山河以来,又过了两百多年了。两位对如今天下的局势怎么看?”
刘备一怔,暗自揣度少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听到主人在一边道:“如今四海不靖,却正是我辈用武之时!”
“玄德兄,你怎么看?”海云帆问道:“是否也有自马上取功名的想法?”
刘备斟酌了一会,谨慎地道:“奈何无用武之处。”
“这却是不用担心,如今大汉烽烟四起,指不定哪日朝廷就要招募四海英豪。”海云帆随口道:“而在此之前,我们只要囤积物资,训练士卒即可。”
刘备悚然而惊,囤积物资,训练士卒?说是以备将来,但谁知道是不是准备造反?这少年看来........又是一个大反贼啊!
主人听了这话,却是酒意上涌,拍着桌子大声叫好,“两位,我们一见如故,意气相投,不如约为兄弟!”
玛德,我可不想造反啊。刘备正在想要找个什么借口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却被主人和少年一人抓住一只手,拖到了庄园的后面。那里有着一处很大的桃园,桃花开的正是灿烂的时候。
主人不由分说,便将刘备按在了地上。刘备虽然奋力挣扎,可是那里是对手?况且他也喝了不少的酒水,手脚酸软,便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然后就听那主人对着三根香和三牲祭品大声地道:“今日我等,在此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少年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这一切,只觉得极为荒谬。所以他就...........照着念了一遍。这种事情,就很是有趣啊!
最后,面对着两人的目光,刘备表示接下来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十三章 鲲鹏
第十三章鲲鹏
等到第二日刘备从宿醉中醒过来的时候,就面对着一夜之间多了两个结义兄弟的局面。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年岁最长,他就当了老大,这家的主人则是排名第二,而海云帆自然是老三了。
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怅然若失,仿佛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正在惆怅间,此间主人闯了进来,哈哈大笑地道:“大哥起的也是如此之早!”
刘备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失笑道:“我自幼家贫,常常需得早起做活,便是年岁渐长,这习惯也未曾改变。倒是二弟为何也起的如此之早?”
主人大笑道:“早起我家的猪肉才卖的出去啊!”
刘备道:“翼德说笑了,以你的身份,又何须亲自去卖猪肉了?对了,不知三弟........”
原来这家主人姓张,单名一个“飞”字,字“翼德”。
听了刘备的问话,张飞就回答道:“三弟也一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庄子里溜达呢。”
刘备一听,心中暗道:却原来还是我起的最晚,刘玄德啊刘玄德,你既然想要做一番大事,又怎么能如此的懈怠了?
当下,刘备便暗中打定了主意,以后不可像昨日那般饮酒,早上也得早起才是。这刘备本为乡里小儿,自幼便是喜华服美姬,好斗鸡走狗,虽然在卢植处听过课,但并不为卢植所喜。刘备一直这样晃荡,直到母亲去世,这才感受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那时起,他便一改往日行事风格,严苛律己不已。
却说刘备,张飞,海云帆三人结拜之后,势力大增。那张飞庄上养了三五十个使刀弄的豪侠,家中良田无数。海云帆则是带了三四十个骑手过来,又有数十匹良马,两人这一合流,便成了涿郡附近有数的豪强势力。
至于刘备,他年少时虽然有些放浪,却是交游广泛,认识了不少的士子官吏。既然想要做一番大事,那对人才的需求自然就是多多益善。而现在他们暂时还不缺钱财,少年带来的财物,加上张飞家中的资财,足以够他们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于是,刘备写信招来了旧时好友简雍,又亲自前去说服了孙乾一起加入。本来,好云帆还想去常山那边找赵云的,但是听说人家早就已经出仕,跟着公孙瓒一起去打张纯去了。
简雍是个看起来颇为粗豪的大汉,武功却不是如何的高明,也就是能打七八个杂兵的水平。但是此人却是颇有商业头脑,人际关系也处理的很好,来了没两天,上下人等都对他有了好感。
于是,他便建言道:“玄德,我们这里有上百人,每日里光是粮草就要消耗许多,而收入却还是原来那些。像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个月,便是再难维持了。”
刘备翻了翻简雍递给他的竹简,上面一笔一笔地记载了每日的支出。别的不说,光是那五六十匹战马,每日里便要数千的食料钱。本来这些战马都难得的好马,如果肯出售的话,定然能卖个好价钱。可是他们既然打定了要做大事的打算,那就只得把这些战马好生地养起来了。
“这...........”,刘备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想了一会,对张飞和海云帆道:“两位贤弟可有什么办法?”
张飞虽然勇猛无敌,可是面相颇为白皙,当下微笑道:“若是真的不支,说不得,便只得做些贩私盐铁器的勾当了。”
自管仲“官山海”以来,这食盐和铁器一向都是国家经营的。私人如果沾上这其中的任何一样,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只是,如今这世道,世家大族犯法的事情也不知道干了多少,走私战马,私盐,铁器这些事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你不被抓到。
海云帆却道:“人有不如我有。这战马我们本来就不多,如果将来想从军的话,武器铠甲也是不可少。所以,我们不如自己炼铁吧。”
“自己炼铁?”刘备问道:“可是炼铁所需人手便是成百上千,我们又哪里有如此之多的人?就便是有,那一日耗费的米粮更是无数,这跟我们想要的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海云帆本想说大地是圆的,只要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即便是走的反方向,也能达到目的地的。然而这样一来的话,他又得先证明大地是圆的这个问题。所以,人啊就很明智地放弃了吐槽。
“如今流民遍地,只要有钱有粮,还怕招不来人?”海云帆道:“只要撑过了两个月,等私铁卖出去之后,那钱粮自然也是有的了。”
“然则官府如果来管的话怎么办?”孙乾在一旁问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倒是不用担心,”刘备挺直了身子,道:“校尉邹静乃是我昔日好友,有他从中照顾,当可无事。只是,三弟,你当真有把握可以炼出上好精铁?”
对于这个问题,海云帆自信地回答道:“放心,非但精铁,便是精钢,亦是唾手可得!”
于是,涿郡大户张家便广为收罗人手,招揽流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趁着天灾人祸买卖人口。知道的人则是闭口不语,暗中等待结果。
于是,海云帆便将收拾的那些黑心小作坊式的炼钢土法搬了出来。这些要被警察叔叔眼里打击的土法,虽然说消耗大了一点,污染严重了一点,产量也小了一点,可是,它是真的能练出钢铁的!
刚开始的半个月,刘备见少年每日里只是挖坑,挖煤,心中还颇有些担心。如此多的钱财砸下去,要是不能出结果的话,那可是要亏死。等到一座座奇形怪状的建筑被修起来之后,他则是开始担心,那邹静到底能不能将县令摆平?这私下炼铁可是大罪,虽然大家都在干,可毕竟不能提到明面上来。
等到一个多月之后,第一炉铁水出炉,从赤红变为暗红,再变成了黑灰色的钢铁之后。一切担心都是不翼而飞。刘备拔出环首刀,对着铁锭一刀砍了下去,只听的“当”的一声,刀入一分,便被弹开。
仔细瞧时,那刀已经被蹦出了一个豁口。
“这......”刘备大喜,“这是上好的精铁啊!”
第十四章 鲲鹏(2)
第十四章鲲鹏(2)
“自然是上好的精铁!”海云帆自负地道:“要是原料足够,这高炉一日便可得到精铁数千斤,虽然将之炼成精钢有些麻烦,也打造不出什么神兵利器,但是用来装备一般的士卒却是完全够用了。(.棉、花‘糖’小‘说’)”
“一日数千斤?”孙乾在一旁心算了一下,然后道:“便是可以打造好几百柄环首刀。”
刘备道:“倒也无需全部打造成环首刀,弄些长枪用铁更少。”
“这些精铁用来打造刀枪是很好,但是却还不够。”张飞对少年道:“我汉家儿郎,向来以弓弩为先。这涿郡中多有善使良弓之人,却不知三弟可有制造强弩的方法?”
海云帆挠了挠头,想了一会,这制造强弩的方法他还真知道,可是那是需要很多战略物资才能造出来的。像是牛筋,牛角等东西,张飞靠着自家的出产还能凑一些出来,但是如果他公然开始大量收购的话.........估计上门来的就直接是平叛的大军了。
所以,他就只能摇头道:“没办法,与其辛辛苦苦地收集材料去造强弩鸣海步如想办法从武库中弄一些出来。”
汉家制度紧承秦朝,所以武库这种从春秋时代就有的制度也被很好的继承了下来。现在大汉的天下烽烟四起,但都被镇压了下去,其中就有着武库的一份功劳。(.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在汉朝的十几个州的数百座武库,随便哪个中都有着数以万计的强弩,良弓,还有数不尽的刀枪剑戟,这便是有了武器装备。而汉人尚武的传统使得即便是一般的地主豪强都会训练家中子弟和部曲,所以连良好的兵员也都有了。
一旦有事,郡国的主官一声令下,大开武库,便能瞬间拉起一只数万装备精良的精锐军队。这才是汉家数十年来虽然烽烟不断,但还能镇压的下去的一个重要原因。
刘备久在四方,自然是对这套制度了解的很清楚了。但是,想要从武库里面扒拉出东西来?对他们来说,这个难度也和造反差不多了。除非是四世三公袁家那样的世家,不然还是不要打武库的注意为好。
当然,如果是开始了军阀混战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海云帆看了看脸上多少有些遗憾的众人,忽然又笑道:“虽然不能大量的造出强弩,倒是可以打造些甲胄出来。”
“却不知是鱼鳞甲,扎甲,还是束甲?”
“都不是,”海云帆道:“我们现在可战之士不过两百多人,而精铁一日所得便有数千斤,自然要给他们配上最好的甲胄才是。”
“哦,那是何种战甲,竟然会比鱼鳞甲更好么?”
“这种新型的甲胄,我将之称为板甲!”
汉语的好处和方便之处就在于,即便你没听说那种东西,但是光听到名字,就能大概的想象出来。因为前面的事情,张飞,刘备等人对少年口中的新型甲胄很有信心。只是,在一次冲压成型的板甲被取出来之后,张飞便首先发现了不妥。
“这种板甲好是好,”张飞皱眉道:“可是如果出现了破损,那便是完全无用了。而且,这板甲也不怎么能防钝器啊。”
额,这板甲不能防钝器,那还真是对不住啊。海云帆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张飞,让张飞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们现在就这么点人,坏了的话,直接拿回来换新的就好。至于钝器的问题,”少年摊手,“我不觉得有什么甲胄能防得住钝器的打击。”
“这倒也是。”
自第一炉铁水流出来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张家桃园的木屋里面便堆积了大量的兵器甲胄。士卒的训练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么点人马,照着《步兵操典》和《骑兵操典》去训练就好。靠着这两三百人,便是想玩什么战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天下大乱的那一天到来了。然而,先来的,不是黄巾起义的消息,而是公孙瓒在幽州被张纯和丘力居打的大败亏输的消息。
在张家的庄园中,刘备惊讶地对公孙瓒道:“大兄此来,便是要重新招募士卒,前去和那贼子(张纯)再决一死战?”
公孙瓒身材高大,容貌甚美,声音洪亮,他用一种坚定的犹如金铁的声音道:“正是如此!我见玄德你此处壮士甚多,何不从我出塞讨贼?只要玄德你来,我便表你为都尉!”
刘备和公孙瓒都曾经在卢植的门下听讲,不那么严格的算起来还是师兄弟。只是两人之前并没有多少来往,直到现在..........
公孙瓒在升为属国长史之前,就是涿郡县令,在那个时候,他可没怎么跟刘备说过话。现在是几乎全军覆没了,才跑回老家来拉人。在他看来,刘备也算是有点能耐,虽然不怎么能打,但好歹也有个几百人不是?
汉代就是这样,从军的多时带着自家的部曲子侄,不然的话,就只能一刀一枪地去博个功名了。刘备听了也大为意动,他现在可还是白身,如果能越过伍长,队率等低级军官,一跃成为都尉的话...........
刘备按捺住心中的激荡,缓缓地道:“吾兄既有此言,本党无有不从,只是刘备还得和两位义弟商量一下。”
“商量?”公孙瓒双眼一眯,杀气自然地涌出,房间中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许多。
刘备骇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位便宜师兄武功超绝,却不知道居然强到如此的地步。他心中虽然惊骇,可是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只因为,早有一人已经挡在了他和公孙瓒之间。
而这人,自然便是张飞张翼德了。
第十五章 鲲鹏(3)
第十五章鲲鹏(3)
张飞,字翼德。(.无弹窗广告)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孔武有力,勇悍绝伦,便是在豪杰遍地的燕赵之地,张飞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当他挺身而出,挡在公孙瓒和刘备之间后,就将公孙瓒身上的那种杀人如麻的气势给压了下来。
“哼,”公孙瓒冷笑,杀意盎然地道:“玄德,你这部下可当真是无礼啊!”
“大兄说笑了,”刘备正色道:“此乃备之结义兄弟,张飞张翼德是也。虽为异姓,实则情同手足。翼德,你这是做什么,还不退下?”
张飞于是稍稍退后。
“哦,我早就听说玄德你有两个异性兄弟,原来此人就是其一么。”公孙瓒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飞,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然后暗自赞叹:好一个猛士!
公孙瓒此人生性刚烈,残暴嗜杀,却是最喜欢勇士豪杰。既然见到了张飞这样的高手,不由得爱才之心大起,收敛了杀气,道:“如此壮士,埋没于乡野之间,岂不是憾事?玄德,你便是不肯从我,也须得割让此等勇士!”
刘备还未答话,张飞就道:“我与大哥,那是一天也离不得!”
公孙瓒一愣,好久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了,然而张飞说出来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他心中发怒,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吟了一会道:“玄德你有两位结拜兄弟,这张飞我是见过了,却不知另外一人尚在何处?可否一见?”
刘备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公孙瓒这种杀人如麻的带兵大将忽然翻脸,就让他也觉得身上仿佛有千斤的压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如今公孙瓒既然肯好好说话,那他也乐得如此,于是道:“既然大兄想见,那我叫人唤他过来便是。”
接着,刘备就频频向公孙瓒劝酒。公孙瓒对此是来者不拒,就着肉食,连饮了数杯。
不一会后,海云帆便在简雍的带领下,来带了厅堂之上。
简雍道:“玄德,人已经到了。”
公孙瓒此时已经微醺,斜眼望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个体态修长,面贯如玉的少年,不由得大失所望。
在他心里认为,既然张飞如此雄壮,那刘备的另一个结拜兄弟也当是一个身高八九尺,武力超绝的勇士才是。哪知道,进来的居然是一个长得如此柔弱的少年。这就让他觉得不爽了,加上最近战败后受到的压力很大,于是他便有些失态地就着酒意,问道:“那少年,姓甚名谁?”
“嗯?”海云帆并不是一个喜欢热血上涌,能够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随时随地都能高呼“强者便是要逆天口牙!”的深度港漫中毒患者。所以,他也不会因为公孙瓒的语气就丢出一句“莫欺少年穷”来。
他只是诧异于公孙瓒的容貌和声音,这样的一个人物,就很容易让他想到“朕还要干十个!”的纣王来。当然,这个是要美化过的。
海云帆先是看了看堂上的情景,再看了看堂下那些公孙瓒带来的兵卒,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在下姓海,单名一个虎字,字云帆。”
海虎海云帆?少年就对自己这个临时胡诌出来的名字很满意。这个名字让他觉得很好很强大,说完了之后,念头都通达了许多。
“哦,海云帆是吧?”公孙瓒瞪起一双眼睛,戏谑地道:“却不知你何德何能,能跟你的两位结义兄长相提并论?”
玛德,这厮是来找茬的吗?海云帆抬头望刘备那边看过去,只见刘备面沉似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边上的张飞脸上却是颇有些忿忿之色。
将目光收回来,少年歪了歪头,盯着公孙瓒看了一会,然后微笑着道:“我大哥刘备能察纳雅言,知人善用,二哥张飞则是武勇过人,所向无前。至于在下嘛...........”
说到这里,少年一改之前的谦和模样,昂首自信地道:“天文星象,山川地理,兵书战法,打鱼种地,在下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嘿嘿,刘备知人善用,张飞所向无前?我且不说他,至于你自己,那便是胡吹大气!”公孙瓒怒瞪圆目,骂道:“你要真是什么都会,又怎么会混迹在乡野之间了?”
“嘿,”海云帆嗤笑道:“当年始皇帝巡游东方六国的时候,高祖和霸王又在什么地方?自古都是先有非常之时,然后有非常之事,再有非常之人。就好比鲲鹏,如果大风不起,便只能困于海水之中。只有等到狂风掀起巨浪的时候,才能借着时运一飞冲天!”
“正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在下虽不才,却也未必就不能借着大风,青云直上!”
少年之话,掷地有声,不但是公孙瓒,就连刘备和张飞都惊得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公孙瓒本来有些醉意,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得为少年的气魄所感染,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就道:“空口白牙.........”
于是少年便坐而论道,说了秦末诸侯混战的故事。从战略,战术,用人,性格等方面对比了刘邦和项羽,这些是后世网络上无数水军智慧的集合,讲事实,摆道理。说了高祖之必胜,而霸王之必败的,然后又说了韩信之所以为千古军神的道理。
说服一个人,天魔极乐功.........不,不,不,就算是想要靠天魔极乐功去说服别人的话,少年也只是想说服漂亮的妹子,眼前的可是三个大男人,他一点都不想用天魔极乐去说服他们。
除了天魔极乐这种手段之外,靠着信息不对称,也很是能忽悠住人的。而少年现在做的,就是把后人的集体智慧拿过来,震慑住了听众。
在这个时代,知识的传播和获取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刘备一度穷困到要靠卖草鞋为生,张飞是乡间的小地主,也就公孙瓒混的好了一些,但后来想要求学还得跑到卢植那里去。以他们的知识储备量,如何是凭空多了数千年智慧的少年的对手?
听着听着,公孙瓒不由得屏气凝神,身体前倾,等到他觉得不妥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
第三章
第三章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铁木真让人在地上铺上两张毡毯,他自己率先在其中一张上坐下,并请海云帆在另外一张上坐下。他用带着威严的目光看着海云帆,心中将这个人在草原上的过往和事迹想了一遍。
海云帆也毫不畏惧看了过去,上下打量着这位蒙古汗王。
孛儿只斤·铁木真,蒙古帝国可汗,尊号“成吉思汗”,意为“拥有海洋四方“。世界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1162年(宋高宗绍兴三十二年,金世宗大定二年)出生在漠北草原斡难河上游地区,取名铁木真。1206年春天建立大蒙古国,此后多次发动对外征服战争,征服地域西达中亚、东欧的黑海海滨。1227年在征伐西夏的时候去世,之后被密葬?。
这是一个听上去很牛,事实上......也很牛的人。
他开创了千户制度,培养了一个新的军工贵族阶层来取代草原上旧的奴隶主阶层,并最终将整个草原上的部落都吞并吸纳了进去。这种开创一个时代的人物,就是放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是不多见的。
但,也只是不多见,而不是没有。
千户制度的核心就是,千户掌管麾下的人民,平时生产,战时则集结起来自带干粮地区打仗。抢到了战利品,再按照战功分给出征的将士。
这一套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海云帆在心中愉快地想到,这不就是北魏宇文泰开创的府兵制的翻版嘛,不稀奇。金国的猛安谋克制,后金的牛录制也跟着差不多。这是一种很适合国家开创之时激发战斗力的制度。
稀奇是不稀奇,而且府兵制在中国由宇文泰开创之后,再在隋唐两代发扬光大,最终还是崩溃掉了。可是,在这个草原上,这就是比以往的部落制不知道要高明到哪里去了的先进文化。
所以说,为什么那些人都打不过铁木真?一切都是制度的错!
这个时候的铁木真,刚刚打败了泰赤兀部,成为了这个草原上的三大部落之一。而在铁木真看来,无论是宿敌塔塔儿部,还是王汗部,他们虽然也有勇猛的战士和广袤的土地,但是在他们那里,勇士们却要听从无能的部落首领和祭司们,即便勇猛作战最终却是两手空空。
他相信自己击败他们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问题是,在那之后呢?
铁木真是一个很有野心或者说是雄心的人。因为少年时代的艰苦生活和部众叛离的经历,他的心智成熟的很快,也很能体会到下面人们的想法。所以在他再次崛起之后,能拥有过往的那些大汗们不曾有过的智慧和气度。
现在,在还没有平定草原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更为遥远的地方。
想要击败一个敌人,就要了解他们的情况。铁木真虽然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但是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相同的,没道理中原人能总结出这个意思草原人就不行了。
那么,眼前的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青年,能带给我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就算没有什么消息,那种快速建造的大房子和贮藏饲料的方法就能让部落里丁口大增。人多,力量就大。
铁木真让亲卫奉上了马奶酒和肉干,然后开口道:“先生看起来就不像是我们蒙古人,而来这个部落之后,短短的时间就让它们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想必在原本的家乡也是先知一类的贤人吧。”
“大汗说的并不是太对,”海云帆道:“像我这样的人,在宋国那里,也是没有的。”
“哦。先生倒是很自信。”铁木真感到有些惊讶了。金国的儒生他也见过,就没有这样狂妄自大的。不过,很有趣,这样自信的姿态看起来并不像是作伪,而是发自内心深处。
“那么,先生可有什么可以教导我的吗?”
教导?我肚子里面倒是有很多的私货,只是估计你也不会喜欢普世价值自由民主这一套。但是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断章取义地糊弄一个草原土著,哪怕他是铁木真,那也是足够了。
于是,海云帆先是说了王道,然后说的是霸道。“王道汤汤,霸道惶惶”,这一套果然让铁木真听的入迷,然后连着听他说了三天。
“那曹操,高欢,宇文泰等人也不知道是何等的人物,可惜大家没有生在一个时代,不能得见,真是让人遗憾。”
第一日傍晚的时候,铁木真如是说。
“刘邦四十八岁起兵,三年灭亡秦国,又四年灭掉楚国,大概我是比不上的。”
第二日傍晚的时候,铁木真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这样感概。
“李世民佣兵勇猛,对敌人穷追不舍,这一点我倒是和他不相上下。”
第三天的晚上,铁木真对海云帆道:“中原的皇帝,果然是天上人才能做的吗?”
第三章(2)
“中原的皇帝..........”,海云帆沉吟了一下,说真话,说部分的真话来误导别人也就罢了,要是让他当面说谎,这种事情他可做不来。要真是这么做了,他会觉得难受,会让他的心灵蒙尘,让他觉得念头不通达。
“中原的皇帝的确有很多像是天上的神明降世,但是嘛,在中原还流传过这样的一句话: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最终他还是决定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就算这样会让这个蒙古大汗生出更多的贪欲和野心,但..........那又****什么事情了。
我站在这里,只是因为自己的兴趣和恶趣味罢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选举上来的秀才,孝廉缺、德才寡,或没有学问,或不孝敬父母;所谓清白寒门子弟,不过是些肮脏东西;所谓上等良将,实际上是些胆小如鸡之徒.?”
“嗯,”铁木真听出了海云帆话背后的意思,“你是说现在中原的皇帝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
“正是如此。”海云帆道:“向来都是祖先历经千辛万苦才创下几页,而后辈子孙却全然不知道珍惜。现在中原的皇帝.......应该说中原并没有真正的皇帝。”
“哦,那大金国还有宋国的难道不是皇帝吗?”
“呵呵,”海云帆笑着摇了摇头,“所谓皇帝者,当席卷四海,并吞八荒,让日月所照的普天之下尽为王土。如果是力有未逮也就罢了,现在的那两个位置上的人,金国的那个也就算了,宋国的那位只是一个大号的酒囊和饭袋罢了。”
铁木真沉默了片刻,道:“如果宋国的皇帝真的是如此不堪,那难道就没有曹操和高欢那样的英雄将他打倒在地吗?”
海云帆想了想,道:“要说英雄豪杰,宋国多有,但是这等英雄豪杰人物恰恰就是宋国所要提防和打压的。除非是天下大乱,不然的话,那样的人物是没办法出头的。”
“照先生这么说,那宋国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现在宋国就是鲜花着锦,鼎上烹油,那临安城中的人个个醉生梦死,真真是个清歌于漏舟之中,痛饮于焚屋之内。“
铁木真注视着身前的这个谜一样的人物,博学多才却毫无顾忌地谈论他原本的君主,这样的人..........正是我所需要的啊。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样的人就应该为他铁木真所用,他思索了一会,正要开口招揽这个来自宋国的儒生的时候,海云帆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然后,他就用一种悠远绵长的声音道:“这几天跟大汗说的都是家国兴亡的人道,那不知道大汗是否对世间无所不在的神明所属的天道感兴趣呢?”
“天道?”铁木真再次端正了身子,“还请先生为我解惑。”
海云帆双手张开,做出一个环抱的动作,“这世间的万物,这所有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飞禽走兽,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天道流出,最终又会回归到天道离去,如此往复循环,轮转不休。”
蒙古人和很多其他的草原人一样,或者说是他们继承了万物有灵的世界观,铁木真对海云帆说的这一套没什么抵抗就接受了。毕竟这是一套融合了唯物主义世界观,宇宙大爆炸起源学说,量子理论,还有佛道两家的菁华以及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融合而成的...........奇葩东西。
海云帆一边面带微笑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边在心中嘀咕:这可不能算是撒谎骗人,要是你真的能听懂并完全参悟透的话,立地飞升也是有可能的。
在接下来的三天中,海云帆说了天人六道,说了因果流转,说了佛陀的成住坏空,说了道家的天人化生,说了世间一切法。
直让铁木真听的如痴如醉,直让他听的心中杀机大盛!
第三章(3)
铁木真心中的杀意正在沸腾。眼前的这个人,他最开始以为是一个有些才能的中原人,后来认为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中原人。
现在他认为,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来自中原的..........妖人。
事出反常必为妖。一个人能知道如此多的事情,能将天地间和人世间的道理说得如此的透彻和明白吗?铁木真在前半生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他的敌人,他的部下,他的盟友多半都是草原上的土著,那些人的心思和想法还有应对事情的手段他都清楚的很。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就让他看不透,猜不明白。人总是会对未知产生恐惧。
这个人会不会成为自己敌人?会不会超出自己的掌控?会不会对自己的权力产生威胁?作为一个典型的草原人的铁木真绝对的不能容许有人对他的权力产生任何的威胁。
杀了他!杀了这个来自中原的咬人!砍下他的头颅,剥下他的皮肤,将他装在麻袋里面用马蹄践踏!铁木真的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
海云帆垂下眼帘,对方身上的杀气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如此强烈的杀气又怎么能瞒过他这个无限接近于大能力者,或者说是佛陀或者是天仙的高手了?
外表俊朗的青年心中冷笑,却也为铁木真的直觉感到惊讶。或者对方还不明白自己的威胁,但只要等到自己的那一套宗教思想,还有那一套煤铁复合体发展起来后,他就回明白威胁来自什么地方了。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拼接着大势和忍心将他打落尘埃碾成齑粉。
可是如果你要凭着直觉动手的话,我也不介意再杀一个部落的酋长。福祸无门,惟人自召。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让我看看你的气量是否配得上你在历史上的偌大名声。
铁木真思索了片刻,还是放弃了杀掉这个人想法。他毕竟是铁木真,他相信自己能掌控这个人。况且这个人手里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又怎么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呢?
为了表示对于海云帆的尊重,铁木真把这附近的那个小部落赏赐给了海云帆,并容许他们在此定居,而不需要跟着王帐四处迁徙。同事,铁木真还下达了命令,让海云帆每年都要抽出六个月的时间到王帐里面参赞军机。
对铁木真来说,这样一来,既可以借助这个人的学识和智慧,又把他和自己的部众分割开来而不必担心他会成长壮大到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地步。至于哲别那回事,虽然有点可惜,但铁木真的麾下并不缺少骁勇善战的勇士。再说了,如果需要的话,他也可以借着大汗的名义掉他们一起出战。
这样,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但是海云帆本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成为了铁木真麾下不到一百个的千户之一。哪怕他这个千户名不副实,只有三百多户而已。
郭靖母子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大家都知道郭靖是海云帆的亲传弟子,也都知道海云帆向来独居。虽然有不少脸蛋红彤彤的草原少女对其明白地示爱,但是都被他拒之门外了。
这样一来,郭靖就成了他的天然继承人。等到日后郭靖长大了,这些部众还不都是由他来继承。
“先,先生,”郭靖骑在小马驹的背上,问道:“为什么你不和其他人一样呢?”
“哦,我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个.....我说不上来,但是先生就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啊。”
“朋友,”海云帆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目光望向世界的尽头,“朋友,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巨大无穷的宝库,如果能够穷究自身,明了自我,便可称为圣贤。若果能够再进一步,推返本院的话,便可平地得道飞升。只是这世间的大多数人都是庸庸碌碌地活着,他们或者是没天赋,或者是没毅力,更多的人是不能得到获取知识的机会,所以他们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算作是虫豸,是野兽,这些人苟且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郭靖一脸懵懂地听着海云帆给他灌输的法西斯理论,或者说是超人理论,菁英理论之类的玩意,眼睛里满是不解,这跟娘说的不太一样啊。
“那么朋友,我们就不应该跟他们一样,这样我们才能称之为人啊。”
海云帆心血来潮,便胡诌了一通,“面对这样残暴野蛮的世界,这样愚昧无知的人们,你又有什么感想呢?”
“额,那能不能让大家都变得身体壮壮?”郭靖挥舞着小手掌,又吭哧吭哧地道:“那先生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要一个人住在房子里面,大家都是好多人住在一起的。”
额,你所说的不同是指这个吗?
第四章
第四章
铁木真自得了海云帆这样一位智力超绝,口才辨给舌绽莲花,又从不争权夺利的谋士相助,实力扩大的更为迅速。
海云帆在征得李萍的同意后,在去王帐效命的时候将郭靖也带在了身边。
在海云帆进入大帐的时候,郭靖就待在了王帐的外面,呆呆地看着那些人群,骏马,还有天上的白云。
“你是谁?”忽地一个声音在郭靖身后响起,“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郭靖转过身去,见到是一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小男孩,他回答道:“我叫郭靖,你是谁?”
“郭靖?”小男孩想了一想,“怎么不像是我们蒙古人的名字?啊,不管这个了。我叫托雷,我要和华筝一起去骑马,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不,”郭靖把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我要在这里等先生。”
“先生?啊我知道了,你是新来的,你等我一会,我去跟父汗说一下。”说着,托雷就掀起大帐的门帘钻了进去。
大帐里面,海云帆正在向铁木真述说统一文字和度量的好处,“始皇帝刚同意了天下,就颁布了书同文,车同轨的法令,这样对于经济的发展是大有好处的............”
“爹,爹,”托雷钻进大帐来,一把扑到铁木真的怀里。
“托雷,我跟你说过进来前要先让外面的人通报一声。”铁木真嘴里说的严厉,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蒙古人有偏爱幼子的习惯,铁木真也不能免俗。况且这个最小的孩子在性格方面和他很像,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狠不下心去真的教训托雷。
“海先生,这个是我最小的儿子托雷。托雷,这位是千户海云帆,踏实一个来自宋国的饱学之士,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千户大人你好。”托雷乖巧地地对海云帆行了一个蒙古人的礼节。
“王子殿下你也好。”
铁木真摩挲着托雷的小脑袋,道:“你进来找我有什么事?是想要一匹好马,还是想要一根新的马鞭?你想要的话我都给你。”
“不,我都不要,我想要外面的郭靖陪我和换证一起去骑马。”
“哦,难道郭靖他不愿意跟你们一起去骑马吗?”
“郭靖他说他要在外面等千户大人,所以不能和我们一起。”
“这样啊,”铁木真对海云帆道:“郭靖是个好孩子,你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和托雷他们一起去骑马吧。”
海云帆自然是点头答应。
托雷却不肯立刻出去,他拉着铁木真的衣襟道:”刚才爹不是说可以给我一根新的马鞭吗?我现在想要了。”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的吗?铁木真有些生气了,“作为一个蒙古人,你怎么能说谎话?”
“我不是要自己用,”托雷摇头道:“我想把它送给郭靖。”
铁木真这才转怒为喜,高兴地道:“这才是我们蒙古人中的好汉子,你自己条一根最好的。”
等托雷拿着新的马鞭高高兴兴地出去了,铁木真对海云帆道:“海先生,你看托雷这个孩子怎么样?”
托雷吗?海云帆闭目思考了一会,睁开眼来,道:“小王子的心性和资质都非常的优秀,甚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
海云帆从来都不愿意说谎,最多只会进行误导。
“那么,你在教导郭靖的时候也一并教托雷这孩子吧。”
嗯?海云帆新念如电闪,铁木真这是什么意思?但托雷的资质的确不错,虽然和郭靖的天赋方向不一样,但也算是难的良才美玉。
所以,海云帆便点头,道:“那就遵大汗的意思。”
随后,他向铁木真行礼,退了出去,对守在大帐门口的郭靖道:“你去和他们一起骑马玩去吧。”
郭靖还没说话,托雷就一把拉住他的手,高兴地道:“郭靖,这根鞭子给你,我们一起去骑马!”
看着两个小孩子手牵着手高高兴兴地走了,海云帆不由得心生感触。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相性这种说法吗?明明这些家伙还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而已,可是有的人一见面便能成为朋友。而有的人,则只能是相互地讨厌。
至于在两个小孩子后面大叫“你们等等我啊”的华筝,则是被海云帆无视掉了。
他抬头看天,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但是他知道在人的肉眼那所能看到的世界之外,来自北方的寒冷气流正在南下,冬天即将要到来了。
那些命中注定将要汇聚的人们也快要出现了吧。
第四章(2)
草原很大,往往跑上几十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但同时草原也很小,适合人类活动的区域就那么几块。这块土地能够承载的人类的数量也远远小于中原。
在海云帆来了王帐参赞军机后没多久,便通过不少的蛛丝马迹发现了他期待了很久的那些人的踪迹。江南七怪这几个人实在是太好辨认了,特别是老大柯镇恶是个瞎子,走到哪里都能让人记忆深刻。
而黑风双煞这对夫妻就谨慎的多,不是知道剧情的走向的话,很难注意到他们的行踪。大概是他们的仇家太多的缘故吧,这对苦命鸳鸯根本就不在人前露面。也不知道他们不和人交流,这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不过这是一个有人可以在山谷里面几年十几年地玩单机的世界,黑风双煞这点本事其实还不够看。想到黑风双煞,海云帆就想到了这两个倒霉蛋拿到了《九阴真经》也无从下手的世纪,所以说,想要学好武功,还是要先学会读书写字啊。
“先生,”托雷将小手举得高高的,“为什么我跟郭靖练得武功不一样?还有华筝练得武功也跟我们的都不一样,这时为什么?”
“唔,托雷你有什么意见吗?”海云帆漫不经心地道:“武功这种东西嘛,当然是不同的人就时和连不同的武功了。就像老鹰就要用翅膀在天上飞,骏马就要用腿在地上跑。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
“可是,”托雷不服气地道:“那为什么我练了这么多招数还是打不过郭靖?”
在一旁将一套兽王拳打的虎虎生风的郭靖听到托雷说起了自己,将脑袋偏了过去,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华筝则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郭靖打拳的样子,眼睛里满是.........满是让海云帆这种千年大魔导师.......唉,还是不说了吧,往事不堪回首啊、
海云帆这次没有回答托雷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厉害了?”
“这个倒是没错,”托雷若有所思,“那我打不过郭靖是因为我没他聪明吗?”
“这倒不是。托雷你的资质,天赋还有心性就在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之上。你现在打不过过几个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武功不够纯。你想,你练了那么多的招数,就算你练武功比郭靖要快几倍,但是他只练着一套拳法,这熟练度你是怎么都i不过他的。”
“是这样吗?那要是我也只练一种武功的话,那我是不是就回避郭靖厉害了?”托雷虽然很喜欢郭靖,但是小孩子不服输乃是天性,他就想着怎么的也要赢上一回。
海云帆并未有对托雷藏私。教他的武功也是很适合他的《上天下地唯我独尊功》。这门武功听着很霸气,但事实上却是一门王道武功。讲究的是修身养性固本培元,然后自然而然地衍生出大威力,大神通。
这是和郭靖所练的兽王拳那种刚猛无铸,讲究勇猛精进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当然,在练到一定的地步后,两门武功并无高下之分,厉不厉害还是要看使用者。
而现在为什么托雷打不过郭靖呢?因为兽王拳是一门更偏重杀伐之道的武功........好吧,那是因为郭靖练武的时间更长,而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由于兽王拳的刺激他的身体发育的似乎有些过于好了.........
托雷毕竟是小孩在,很快就将打不过郭靖的事实丢到了一边,在今天的练武时间过去后,他就一把拉住还在不住地打拳的郭靖,道:“别练武了,我们去放风筝玩吧。”
风筝是哪里来的?唔,身为一个千年大魔导,海云帆表示他在做魔法师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兴趣爱好的,比如什么风筝啦,自行车啦等等等等,这些爱好的共同点就是够便宜,随便花上一点点的小钱就可以玩了。
郭靖听了有些意动,但还是先看了看海云帆。海云帆自然是允许的,在他看来,郭靖练武不是练得太少,而是练得太多的。这让他很是有些担心,他的这位i朋友将来会不会章程一个身高两米多的超级肌肉兄贵、
“咦咦咦,郭靖郭靖,你们等等我啊!”像是小尾巴一样的华筝跟在两人身后叫道。
这一幕.......海云帆皱眉,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郭靖,谁在叫郭靖?”一个拄着铁杖的瞎子大叫道:“郭靖在哪里?”
海云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去了自己的身影,就像是很久之前在读到这一段的场景的时候那样,只是在一旁看着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去。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这世上的这些人又有那个不是处在潮流之中呢?
然而,我跟他们毕竟是不同的吧。这世界上的欢笑,痛苦,还有所有的悲欢离合都与我毫无关系,我在这里的唯一意义大概就是个看客。
不知为何,海云帆忽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孤寂感。
第四章(3)
海云帆能理解江南七怪为了考验郭靖的心性而设下重重考验的行为,然而这样的行为就让他很是不喜。还有那位叫朱聪的,看到好东西就想偷过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哼,他冷笑一声,这般下作之人,要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他撞到了,说不定当时便随手轰杀了。
同样的,黄药师因为妻子的事情将《九阴真经》束之高阁,后来又因为迁怒将徒弟都打瘸的行为他也能理解,可是同样的,这样的行为就很难让他对所谓的东邪有什么好感。
倒是后来老的快跑不动了的东邪还好一点,唔,想想啊,跟杨过相识的黄药师那时候也没老到快跑不动的地步,十几年后的襄阳大战的时候,黄药师还是去帮着砍人了。
虽然对这些人不怎么喜欢,但是海云帆也不厌恶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自己觉得好也就行了,其他人的看法也并不重要来着。推己及人,那些人他不喜欢的人最多也就是懒得去和他们打交道而已。
然而,如果这次不出面的话,这位一身横练功夫的好汉可就要屈辱地死在一个小孩子的手中了啊。他从来不认为那些人就不该死,只是最好也死的好看点,不能说死就死了,这样不好。
“你说是吧?”海云帆对被他制住的梅超风和陈玄风道:“大丈夫就算是要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才行,或者是为了一个远大的目标或者是伟大的理想而死也行啊。比如说为了解放全世界的受苦人民之类的。”
躺在地上的陈玄风对他怒目而视,一言不发,倒是梅超风软声道:“尊驾是谁?尊驾武功如此之高,定然不是无名之辈。我自付没招惹过尊驾,为什么要和我夫妇二人为难?”
“这个问题嘛,”海云帆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我说是为了就你们的性命,你们信不信?嗯,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既然如此,为何点住了我们的穴道,让我们动弹不得?”
“讲道理,我是想和你们好好谈谈的,但是你们这一来就是拳头和爪子一起上来招呼。所以,我就决定和你们好好地讲讲道理啊。”
海云帆正色道:“你看,现在你们不就肯和我好好地讲道理了么?”
“那你待如何?”陈玄风终于开口。
“嗯,我决定给你们两条路。”海云帆站了起来,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时间也差不多了,再等一会儿郭靖和江南七怪就都要来了,所以他就长话短说:
“第一条路呢,就是你们打哪里来就回哪去,至于你们回去之后呢,是跟你们的仇家战个痛,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我就不管了。第二条路呢,就是乖乖地给我......给我的一位小朋友干活。放心,活不重,也就放放羊,打打仗什么的,你们什么时候想走的话也悉听尊便。第三条路呢,就是我放开你们,然后你们各施武艺,大家用拳头来说话。若是能杀了我就随便你们,要是被我杀了,想必你们也不会再有什么怨言。”
“尊驾这时两条路吗?”梅超风忍不住地道:“还是说尊驾不识数?”
“唔,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两种人,”海云帆道:“第一种是种族主义者,第二种就是黑人和白人,第三就是不识数的人。”
梅超风虽然不知道眼前这武功高的吓人的青年到底在说什么,但也听出来了这人只是在开玩笑,便道:“那,能不能等我和外子商量一下?”
“行,我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嗯,你说不知道三十秒是多长?就是不到一炷香的光景吧,先说好,什么的都不选的话,我就当你们选第三条路了。好,倒计时开始。”说完,海云帆便伸了伸手指,隔空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穴道。
这神乎其技的一手让两人心中大惊,便是师父亲至也不一定能做的这么轻描淡写。陈玄风和梅超风两人大为惊惧地看了双手环抱立于一块大石上的海云帆一眼,一起商量了片刻后,陈玄风过来道:“要是阁下真的能说到做到的话,那我们愿意给阁下的那位.....小朋友干活。”
海云帆并不意外他们的选择,因为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这个世界上最缺少的就是理解了,哪怕是一个疯子行事也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只是理不理解是一回事,然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到第二天,陈玄风两人见到海云帆口中的小朋友的时候,再次惊讶不已。这小朋友还真是小朋友啊。
骑在一头大公羊背上的郭靖傻傻地对海云帆道:“先生,娘说想让我拜那七位师父,说他们以前跟俺爹认识。”
“嗯,你娘还说了什么没有?”
“娘还说,靖儿你去问先生同不同意。”
这........这不但是一个真正的小朋友,还是一个很笨的小朋友啊。陈玄风忽然觉得未来说不定会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轻松的多。
ps:本来说要修改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最近实在是很忙啊。等哪天有时间了再修好了。
第五章
第五章
江南七怪对郭靖没有立刻拜他们为师很是有些不忿,想他们七人在江南也是大有名头,千里迢迢地跑来这草原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找到这里。在他们的想法力,郭靖母子一见到他们定然是热泪盈眶,千方百计地想要拜他们为师才是。
哪知道那李萍竟然还要郭靖去问什么先生的意思,实在是让着他们有些不爽。
这大半年来,郭靖每日苦练不缀,他性子既与他所练的兽王拳十分契合,天性之中又有一种永不泄气的坚韧,竟然在短短时间之内就让他已经贯通了小周天,从此之后内气源源不绝,自然那而然地便拥有了力气大跑得快等妙用。
所以江南七怪扥人对他的考验就变成了一件并不像是原著里那么艰难的事情,可是这样的考验,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过危险了。海云帆看了看面上欢喜的七人,耸耸肩,大概这也是古人和信息大爆炸时代人们的不同之处。
江南七怪在郭靖拜他们为师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开始练武。郭靖为难地道:“可是,现在是去先生那里学习的时候啊。”
“什么先生?那厮又能教你点什么好的?”柯镇恶怒道:“你要是不肯好好地练武的话,将来怎么能报得了杀父大仇!”
郭靖不敢和他分辨,只是涨红了脸倔强地站在那里。柯镇恶心中怒意更盛,举掌就要抽郭靖,却被南希仁等人拦住。
朱聪在边上道:“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顺便跟那先生说说以后这读书的事情就免了吧。又不是考状元,认识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也就好了。”
韩小莹则道:“我们去了好好和人家说话,万不可用强。”
等几人走到海云帆的大帐之外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满头碎发的青年正在一棵低矮额树木下面对两个小孩说着什么。那小孩看到郭靖后一跃而起,奔上前来拉住他,大叫道:“郭靖快来,先生正要说故事呢。”
华筝才五岁多,什么事情都不明白,但是明显的也很是喜欢郭靖,也站了起来,拍着巴掌奶声奶气地道:“听故事,听故事。”
一行人在树下站定,柯镇恶将手中的铁杖往地上一杵,道:“说什么故事?你这书生,莫得教坏了小孩子。”
朱聪等人则是面色诧异,眼前的青年看长相就跟这边的额蒙古人不同,但跟他们映像中的宋人和金人都大不相同。几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居然看不出这人的跟脚,也算是怪事。
海云帆笑了笑,对柯镇恶的无礼不以为意,伸手往地上已经铺好了的毡毯指了指,道:“几位远来是客,请一起听听。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对的,也好指出来让我改正一下自己的人生观。”
柯镇恶冷笑,道:“那好,我们也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海云帆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塑造小朋友人生观的过程。
“今天要说的呢,乃是春秋时候吴楚之间的一段往事。”
海云帆用一种声情并茂的语调将伍子胥不肯随兄长一起赴死,逃出楚国后,反过来借助吴国的军队灭亡了故国,并将楚平王挖坟鞭尸的往事娓娓道来。
秋风萧瑟,千年之前的英雄们的悲欢离合便尽在其中。
等到故事说完,海云帆照例道:“那么,朋友,你们对这件事又有怎样的看法了?”
华筝并不明白故事中伍子胥,孙武,申包胥等人的行为有什么,她只是笑嘻嘻地道:“伍子胥好厉害!”
拖雷想了想,也道:“那伍子胥可算作是一个大英雄。嗯,要是他现在还活着的话,我爹一定会很喜欢他。”
边上的柯镇恶等人心中不以为然,认为这些蛮夷果然就是蛮夷,一点爱国情怀都没有。不过他们也很好奇郭靖会怎么回答,便都静静地等待着。
郭靖瞪大了眼睛,小脸蛋上满是仇恨的神色,坚定地道:“那段天德杀了我爹,将来我也要带兵回去杀死他。要是他死了,我就把他从坟墓里面挖出来用鞭子抽!”
柯镇恶等人皱了皱眉头,觉得挖坟鞭尸实在不是什么好汉所为,然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们却不好说些什么。
海云帆大摇其头,道:“朋友,你如果只能想到这点就让我有些失望了。嗯,考虑到你现在才这么小,也没人教你这些道理,那也情有可原.。那么就让我跟你讲讲这其中的道理吧。”
“这就好比有人持刀杀人,那我们应该说这杀人的就只是那把刀吗?”
“所以,杀你爹的不只是段天德,杀你爹的还有金宋两国的皇帝大臣以及那些既得利益者啊!”
边上柯镇恶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跳了起来,嘴里骂道:“哪里来的无君无父的妖人,就会嘴里喷粪!”
江南七怪本就是市井之人,骂起人来什么花都说得出来,更难听的话柯镇恶都骂过。可是海云帆听了却是老大不高兴,不过他一项是用批判的武器对付批判的武器,所以,他就是斜视几人一眼,说了一句:
“喷你大爷!”
虽然柯镇恶先骂人的,是他不对在先,然而.........谁管这个啊?
江南七怪为嘛叫做七怪?当然他们倒是自称江南七侠来着,那就是因为那么并不算是超纯正的侠义道人士啊。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做了。不过这七人还不是黑风双煞那样随随便便就要杀人的邪派中人。
所以,七人就开始轮番上阵跟海云帆对喷。说到对喷,海云帆还真没怎么怕过别人。他经常是跟佛子论道,跟儒生说法,你跟我说法律,我就跟你讲情怀,你要是说仁义,我就跟你谈纲纪,反正嘴炮嘛,不就是撒泼耍赖,谁不会?
江南七怪虽然出身市井,但是哪里是他这个从信息大爆炸时代来的人的对手,更别说他在汉末的那几十年里曾经苦练过各种军师技能,其中就包括舌辩这一项。
七人一起上的战斗力也比不过喷的口水横飞的青年。到了最后,海云帆卷起袖子,傲然站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套又一套的话术,诡辩,还有辩证法之类的玩意抛了出来,将七人打的晕头转向。
柯镇恶气的浑身发抖,在边上大口喘气。南希仁和张阿生几人本就不善言辞,除了帮忙说几句“你说的不对”“你这是胡扯”或者是帮忙骂几句“丢你老母”之类的玩意之外,基本上可以无视。韩小莹身为女子,很多污言秽语也说不出口。朱聪环顾四周,悲哀地发现能打的一个也没有,还是要自己上才行。
柯老大休息了一会,又加入进来,将话语说的更加的恶毒。海云帆也不甘示弱,先前他还可以说是在正常的辩论,诡辩也是辩论嘛,现在既然变成了人身攻击,那么他就抖擞了精神,将“你老爹一定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你射在墙上”这种大杀器一类的玩意丢了出来。
双方互相开喷,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到得后来,终于是江南七怪这边先支撑不住。柯老大虽然眼睛瞎了,可是性烈如火一点没变。气的手脚发抖的柯镇恶忽地大叫了一声,怒道:“看我打不死你这个无耻妖人!”
铁杖带着呼呼的风声,当头砸下。如果是普通人被这一招打中了,肯定是脑浆迸裂身亡当场。韩小莹惊呼一声:“大哥,不可!”伸手想要阻挡,却哪里来得及?
这下要糟糕!边上几人同时心想,要是将这人打死了,只怕在这里不好立足。也有那心思活络,像是朱聪这样的,已经想到要不要干脆直接将郭靖母子带走算了。
然而,场上发生的情景就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电光火石的刹那之后,柯镇恶已经跌倒在地,他那根从不离手的铁杖不知如何,已是带着呼啸声飞向了高空。
碎发的青年傲然独立,冷笑道:“怎么,批判的武器不行了,现在就要上武器的批判了?”
六人奔到柯镇恶身边,将老大扶了起来,各自抓住了兵刃,对着海云帆怒目而视。
刚才两人交手兔起鹘落,借力打力的手法正是上层武学的表现,直让一边的郭靖和拖雷看的目眩神迷,让华筝拍着巴掌叫道:“好玩,好玩!”
朱聪将柯镇恶扶起,稍微查看了一下,就知道老大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跌倒在地大失颜面而已。他面色一沉,正待说些什么,就听到头顶一阵轰鸣之声,他来不及抬头,纵身向后跃去。
待得他站定了的时候,就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有水桶大小的深坑,却是被柯镇恶的那根铁杖砸出来的。他心中一惊,气势就弱了下去,原本想说的话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师兄,这几个人可当真有趣。”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的梅超风对陈玄风道:“骂街骂不过了就动手,难道他们动手之前就不会先探探人家的底吗?现在踢到了铁板了吧。”
“什么人?”朱聪转身,看向悄无声息地就出现的两人。片刻后他就认出了这声名狼藉的两人,从嘴角里挤出四个字来,“黑风双煞!”
“哟,想不到这里还能碰到认识我夫妇俩的人呐。”梅超风冷笑,对陈玄风道:“师兄,你说这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陈玄风淡漠地道。
柯镇恶等人这下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这黑风双煞在江湖上可真是杀人如麻。他兄妹七人虽然自付未必就打不过,然而这边上还有一个深浅未知的家伙............更何况,如果打了起来,难免会伤到了边上的三个小孩子,这可就大违了他们的本意。
海云帆看到两人出现,也不再和江南七怪扯淡,而是转头对郭靖他们道:“刚才故事讲完了,你们回去后自己多想想自己要是里面的人物该怎么办。现在嘛,到了练武的时候了。”
“这厮还附带教导武艺的?”
在这个世界的武林中,偷听他人的武学乃是大忌。柯镇恶等人听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该离开,可是要是就这样走了,未免显得是怕了。
海云帆却是没这方面的顾虑和意识,对拖雷道:“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嗯,先前教你的已经太多,虽然你的性子适合博采百家自成一派,但是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是将根基打牢固比较好。你先将内功口诀背一遍给我听听,要是没错的话,再开始今天的练习。”
拖雷看了看场上的几人,然后站了起来,将《上天下地唯我独尊功》的第一层心法快速地背诵了一遍。他天资甚是聪慧,又处在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很快便将数千字的心法背诵完毕。
海云帆点点头,也不管边上的众人,慢慢地将这心法中的诸多难处和关卡一意地为拖雷讲解清楚。这只是第一层的入门心法,这门武功原本就是艰涩无比,非是有大智慧之人不能修习。在经过海云帆的注释之后,修习的难度就被降低了许多。
拖雷专注地听着讲解,不时地提出几个问题,也得到海云帆的一一解答。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却让边上的几人听的心潮澎湃。华筝还在拉着郭靖的袖子,笑嘻嘻地说着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哥哥他们说的有什么有趣的。然而,在江南七怪和陈玄风夫妇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后世的人们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人们获取知识的难度,即便是中国比同时代的其他地方文明了许多,可是想要得到真传,就要付出无数的心血和汗水。最为著名的是事例就来自禅宗,慧可在砍掉了自己的一条手臂后精彩被列入门墙。
所以,他们就很困惑,就很激动,还很害怕。这些人无一不是浸淫武学之道数十年的高手,对海云帆用浅显易懂的话语解释出来的心法自然是一听就明白了。这般的无上武学就被那个青年像是草芥一样地丢了出来,而听的那个人虽然听的很认真,却只是一个蛮夷小孩。
这........这......难道我是在做梦?可是那内功心法却是掺不了任何假的。陈玄风和梅超风已经练成了内气,他们只是稍稍运气,便知道这是真正的绝世武功。那边的江南七怪虽然不会内功,但《上天下地唯我独尊功》本就是王道武学,对他们也多有帮助。许多他们往日苦思许久的问题都在听了之后豁然开朗。如张阿生,南希仁等人更是隐约地感觉到体内热气涌动,竟然是内气顿生。
这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过十年苦练。
几人失魂落魄或是百感交集的时候,海云帆已经对拖雷讲述完毕,开始了对郭靖的讲解练习《兽王拳》过程中的一些问题。郭靖舍了华筝,也是先将口诀背诵一遍,然后再提问解答,过程就跟刚才一样。
只不过刚才讲述的是王道,这次讲述的是霸道而已。《兽王拳》出自鲲鹏世界的黄土大陆,乃是一等一的神功绝学。练成之后自然而然地有着“铁壁”“无双”“豪杰“等特性.......好吧,这是海云帆无聊魔改后的。
前后讲述的武学原理中有很多不相通,甚至是南辕北辙之处,要是让一个明白人从头到尾听完,肯定会觉得讲述者精分了。像是江南七怪等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原本他们就不会内功,听到有些矛盾的地方就会认为是他们自己没有弄清楚,而不会去深究其中的道理。
可是黑风双煞都是出自桃花岛,在武学之道上早就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理念。前面的王道武学和桃花岛一脉多有相同之处,他们听完之后大有裨益。可是《兽王拳》虽说是只要无脑苦练就行了,可是也有着它自己的一套对于天地人之间关系的描述。按照它的世界观来练这门武功,那是没什么问题。要是你不认同它的那一套,还试着去修习这门武功的话.......
跌坐到地上,面上青白不定,痛苦之色溢于言表的陈玄风就是最好的榜样了。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梅超风慌乱地道。
“先生,这位大叔是怎么了?”郭靖对海云帆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唔,那是因为他本来就很难受啊!”海云帆这样说道:“朋友,一个人要是表情很痛苦,发出的声音也很痛苦,那他就是很痛苦了。”
“哦,是这样啊。那大叔他为什么这么痛苦呢?”
“这个嘛,”海云帆轻笑,伸手将华筝抱起,道:“那自然是因为他感到迷茫了。”
“迷茫?”郭靖很是不解,为什么感到迷茫就会痛苦呢?
“是啊。所以,我的朋友,你就永远永远的不要感到迷茫,不然的话,你也会这么痛苦。”
“求求你,求求你,”梅超风忽然跪倒在海云帆的面前,梨花带雨地道:“求求你救救他,我知道的,你是能救他的。”
华筝并不怎么喜欢被海云帆抱着,挣扎着跳了下去,拉住了郭靖的衣袖。这让青年有些不忿,怎么说我也比这位小朋友帅那么一点点吧。
他对女人的眼泪一向没什么抵抗力,特别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涌动。所以,他就对梅超风道:“想救他的办法有很多,只是大多数的后遗症都不小,你确定要我出手救他?”
梅超风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犹在,她迟疑了一下,道:“那后遗症最小的办法是什么?”
“最小的办法啊,那就是散功了。他现在这样子,不过是身体新产生的力量和以往的力量有本质的不同,然而他并不能将他们融为一体所致。那么,只要将这一身的武功散去,自然就没事了。”
听到这里,梅超风毫不迟疑地道:“那就散功。我只要他活着,会不会武功都没关系。”
这般果决..........海云帆垂下眼帘,不想去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原本他对这女子并没有多少好感,然而那痛声哭泣中的泪水就让他的感官有了变化,现在她的话语又让他对她的看法好了不少。
因为,他就一直喜欢这样的人啊,无论性别。
他忽然想到很久以前,有一位朋友对他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吗?”
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你会一直爱着她吗?无论世界如何变化,这份爱都会永恒不变吗?眼前的这个人大概会有着这样的觉悟吧。可是这样的觉悟能保持多久呢?
未来会如何,我大概是很想看到的,闭上了眼睛的青年如此的想。
第六章
第六章
夜晚,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将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
“师兄,你感觉怎么样?”梅超风轻声地问道。
“很好,”陈玄风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前所未有的好。”
“可你.....”梅超风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我多年苦修毁于一旦?”陈玄风抚摸着她的长发,道:“武功可以再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选择修炼护体硬功的家伙们,要么是性情坚韧,要么是天赋过人,但都是能吃苦,忍得住伤痛和寂寞的。能在性价比不怎么高的护体功夫上画上这么多苦功的陈玄风无疑也是一个性情坚韧的武者,对于修炼多年的内功散掉的事情就不会有丝毫的可惜。
因为,他就已经看到了更为旷阔的天地。
抬起胳膊,右手握拳,平直地轰出,便有凶猛的气势自他身上升腾而起,如深山猛虎欲择人而噬。一路长拳打完,陈玄风收功力盘膝坐下。将那些已经散入四肢百骸之中的点滴真气重新吸纳回丹田之中。
“师兄,你这是?”梅超风不解地问道:“难道你的武功还在?我知道了,那人比白天的时候是骗我的!”
“并不是,只不过是再次练出来的而已。”
“这就好!”梅超风一阵欢喜,却完全忽略了这种事情的不寻常之处。
在这个晚上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满腹心思的江南七怪等人。张阿生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几次三番,他心中就像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怎么都睡不着。白天听到的那些话语像是哟魔力一般地在他他耳边不停地响着,到了最后他还是呼拉拉地站了起来,拉开帐篷的帘子就走了出去。随后,凭着胸中的火焰,就着清冷的月光狂性大发地打了一路拳法。
呼啸的拳风中,他的身影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就只看见一团灰色的影子在月光之下滚来滚去。张阿生打的兴起,用力地向上跃起,然后在半空大喝一声,在这犹如霹雳一般的断喝声中,双拳如铁锤一般地向下砸去。
激荡的拳风爆裂,带出大气的爆鸣,引发出一阵平地而起的狂风。等他从兴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见到几个结义兄妹们都围了过来。
“唉,你这样搞,大家晚上都会睡不着的啊。”南希仁这样说。
岂止是睡不着,这些人习武多年,一朝得道,都是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现在他们就感觉到自己很好很强大,精神好的不行,哪里又睡得着了。
自此之后,这些人也就在这草原上住了下来。每次海云帆为几个小朋友开课的的时候,他们或是找了些借口,或是什么借口都不找就直接过去旁听。郭靖在平时也跟着江南七怪练些打基础的武功,他既然已经生出内气,练起这些基础的东西来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这让朱聪等人不由得暗中纳闷,难道这个上真的有所谓的大智若愚之人?这郭靖平时看着呆呆的,除了练武的时候喜欢乱喊些莫名其妙的口号,就看不出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怎么的练武的进度之快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单是郭靖,就是那个叫做拖雷的小孩子,习武的进度也是远在他们所知道的任何人之上。最后,他们只能将之归结到海云帆身上。然后青年的那些奇谈怪论也被他们忍了下来,毕竟但凡是绝世高手都会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就这样,春去秋来,一晃便是八个寒暑。已经十四岁的郭靖成长为了一个身高接近两米,满身都是爆炸性肌肉的男子汉。对于儿子这样的变化,李萍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儿子长的如此雄壮,将来报仇的希望自然史大增。难过的是,儿子长成这样,跟他父亲完全不像了.............
在这过往的几年中,江南七怪和梅超风夫妇经常跟着旁听,武艺都是大进。他们亲眼目睹了郭靖由一个小小的孩童长成一个人间凶兽的整个过程,也目睹了草原上那座雄伟城池从无到有的建立过程。
这个海云帆名下的千户驻所,已经变成了一个拥有五六万部众的庞大部落。在这个地方,建立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有着各种科学和不科学设备的建筑。在完成了武器装备的内部消化后,还向铁木真战士提供了包括马鞍,马蹄跌,大刀长枪在内的一系列武器装备。
铁木真靠着这里出产源源不断出产的武器装备,在几次大的会战中,砍瓜切菜一般地将敌人打的溃不成军。现在整个草原上,就只剩下了他和王罕这两个庞然大物。而无论何时,在草原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那凭空出现的城市是过往草原上从未出现过的事物,对一辈子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来书哦,可谓是出现了翻天覆覅的大变化。但是在有心人的眼中,这些变化跟另外一个风行草原的事物比较起来,就又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因为物质的东西还可以夺取过来为我所用,但是人心这个东西,一旦失去了,那就很难说了。现在的铁木真就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他眉头深锁,显然是为难到了极点。
在刚刚结束的对塔塔儿部的战斗中,固然是一举就击破了敌军,然后追亡逐北,连续追击了将近千里的距离,将敌人连根拔起。可是,此战的首功却是那个名叫郭靖的小子。当时郭靖带着他部下的哲别和速不台等人,不惜马力地狂追了上千里,穿越沙漠和丛林,几天几夜没睡觉,终于将宿敌消灭的干干净净。
这本事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此战之中,郭靖带着一千人冲锋,就打垮了对方的三个千人队,直接冲到对方的中军大阵之中,这种强横的战斗力,就连他的怯薛军都比不上,真怎么能不让人警惕万分了?
在一年前,他就以郭靖功高为理由将他提拔为千户,想要以此来削弱海云帆一系的势力。可是那个小子在向自己表示了臣服的同时,也还经常跑到那个汉人那里去。这就让他内心深处极为不满。
再加上拖雷也被那个汉人蛊惑了,处处为郭靖说话,甚至为此不惜和他的哥哥吵架。哼,这哪里还是一个蒙古人的样子?还有那个汉人!
那个汉人!铁木真烦躁地站起来,在大帐中转来转去,那个汉人真是该死!
他长吸一口气,心中的杀机已经是勃然而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罕父子正在招降纳叛,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要在几百王罕之后。
想到这里,他对大帐外喝到:“传令!”
一个书记官走了进来,大声答道:“是,请大汗下令。”然后将羊皮展开,准备书写命令。
铁木真看了那羊皮一眼,心中的烦躁更甚。现在部落里的那些人连传递命令用的文字都是那个汉人造出来的,这样下去,我们蒙古人还是蒙古人吗?岂不是都变成了汉人了?
他用低沉的声音道:“命令郭靖带一千兵,跟着我一起去王罕的汗帐。”
“是,大汗。命令郭靖,带兵一千,跟随大汗去王罕部。您看这有问题吗?”
铁木真想了一想,再加了一句,“让国师和拖雷也一起去。”
“是。”
郭靖本来就带着麾下的将士在王帐附近值班,接到命令后很快便进入王帐中来报道。现在的郭靖,虽然才十四岁,可是已经长得极为魁梧,尚带着稚气的面孔上也有了自信的神采。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铁木真上阵,第一战就身披着双重战甲,顶着对方的箭雨接连踏破了四个百人队。
铁木真现在还记得当初的情景,那接连响起的欢呼和呐喊,几乎要响彻云霄。那个郭靖骑在骏马上,左手高举着敌将首级,高呼:“敌将已被我郭靖讨取!”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从此之后,每逢大战,他都使用郭靖作为先锋。而郭靖也从未让他失望过,披坚执锐,挡者披靡。所击无不破。现在,就是他铁木真人生中的又一个重要的时刻。王罕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虽然他兵多将广,虽然他收留了包括札木合在内的很多其他草原贵族,但他们的兵甲没有自己的犀利,他们的战士没有自己战士更有战斗的热情。
所以,如果只是王罕的话,那就只要开战就好。可是,现在大金国派人过来要册封王罕,这可就有点难办了。打了一辈子仗的铁木真自然知道,不要同时对付两头猎物。他必须在开战之前确定金国的态度,不然的话,在跟王罕开战的时候,要是金国袭击他的后方,那就一定会打败仗。
至于去王罕那里会不会遇到危险?他铁木真现在就很有自信,上天降下他来美酒绝不会死在这种阴谋诡计之上。更何况,他也不会一点准备地就去王罕的地盘上,他可是要带着上万兵马过去的。
郭靖掀起帘子,进入大帐之中,对铁木真恭敬地行礼,道:“大汗,我来了。”
“嗯,”铁木真点头,道:“命令你都收到了?”
“是的。”
“那么,你对去王罕那里有什么看法吗?”
“大汗请放心,我必然会护得大汗万全。”郭靖在铁木真的面前自然地坐下,一点害怕或者是其他的负面情绪都没有。这也是让铁木真很喜欢郭靖的一个原因,这个孩子从来就是表里如一,待人以诚。虽然有时候也会反驳他的话,但是这个孩子从来就不会说谎。虽然郭靖是个汉人,但是在铁木真看来,他也和蒙古人没什么区别。
蒙古人本来就来源很复杂,那些战败者被吸纳后也自然地就变成了蒙古人。
铁木真又道:“听说金国人和你有杀父之仇,你现在还恨他们吗?”
“大汗,”郭靖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让大帐中的光线都瞬间变得暗了一些,他伸出手指指向天空,发誓一般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是过上一百年,一千年,这个仇恨也无法化解,必须要用金国皇帝的人头还能洗的干净!”
“说的好!”铁木真赞叹道:“果然是我蒙古人中的好汉子。你且下去吧,我许你休息三天,拖雷等你很久了。”
“是。”郭靖再次行礼,往铁木真身后的阴影处看了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等郭靖的脚步声走远了,铁木真忽然靠口道:“金轮上人,你看郭靖这个孩子怎么样?”
黑暗中有个影子蠕动了一下,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郭千户自然是英雄了得,但还不是我龙象般若功的对手!”
阳光从大帐上的天窗处射进来,形成一道道的光柱,一个面脸横肉的精壮喇嘛出现在光柱中,正是铁木真先前询问的金轮上人。
郭靖带着十几名就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部下们向拖雷的驻地走去,一路上看到他们的蒙古人都恭敬地退到一边弯腰行礼。郭靖向着这些人点点头,表示看到了。
等到了拖雷的驻地外,便有那眼尖的卫兵大声道:“郭靖千户大人来了!”
随后,一个爽朗的大笑声从驻地里面响起,一个身影窜出,呼啸的风声中,一个拳头已经轰到了郭靖的身前。这一拳来的虽快,可是郭靖就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只是提起右拳,同样是一拳轰出。
双拳相交,郭靖的身子晃了一晃,来袭之人却是被反震之力轰的倒飞而出。两人都没有用上全力,可是这对轰的一招,就让人知道哪一个会更强了。
被轰出的身影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站定在大地上,露出了大笑着的拖雷的身影。
“郭靖安答,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拖雷长得并不比郭靖单薄,看起来也像是一头站立起来的狗熊。然后这两个人间凶兽一般的少年就笑着用力地拥抱。
安答在蒙古语中就是兄弟的意思,两人在认识不久之后,就互相交换了礼物,结为了安答。当时拖雷给了郭靖一把小刀子,郭靖本来想把自己的那柄匕首送给托雷的,但是母亲曾经对他说过那柄匕首一定要小心地收好,千万不能弄丢了。所以,郭靖送给拖雷的是一些漂亮的石头。
“郭靖安答,你的武功是越来越高了,”拖雷握着郭靖的手,高兴地道:“这样子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整个草原上最强的勇士了!”
“郭靖哥哥本来就已经是最强的勇士了!”华筝从大帐中奔出,对郭靖道:“郭靖,爹爹总算是放你出来了,我和拖雷都等了你十几天了。”
郭靖将手从拖雷的掌中抽出,向华筝行礼,道:“华筝妹子,你好。”
“哼!”华筝对郭靖这副样子不是很满意,但她随即就高兴地道:“郭靖哥哥,拖雷哥哥,我上个月从先生那里学了一只曲子,我唱给你们听好不好?”
“好啊!”拖雷拍着巴掌道:“好久没听华筝唱歌了。”
“那你们等等,我去换一下衣服。”
等华筝进帐篷里面去了。拖雷用手肘顶了郭靖一下,然后低声道:“华筝可是为了你学了好久的舞蹈呢。”
“啊?”郭靖抓了抓头皮,茫然地道:“为什么是为我学的?不是因为他喜欢唱歌和跳舞吗?”
拖雷看着郭靖茫然的样子,只得换了个话题,“对了,上次你又立下了大功,父汗赏赐了你什么?”
“大汗赏赐了我十匹马和一副马鞍。”郭靖在地上铺好的毡毯上坐下,他带来的那些因为修炼了“蒙古霸极道”而变得脑子里面也都长满了肌肉的部下们也各自散去,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拖雷正待再说些什么,华筝已经换装完毕,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华筝今年已经十二岁多了,因为修炼过半吊子的《先天乾坤功》的缘故,长得并不像是一个蒙古人,反倒是有点江南女子的味道了。她换了一套衣袖很长的衣裙,头上的那些环佩叮当也都摘了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根金钗简单地束在脑后,看起来仿佛是从那些商人们带过来的画卷中走出来的人物。
郭靖从未看过华筝这种打扮,他明显地呆了一呆,转过头去看拖雷。正好托雷也向他看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
华筝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中,心中得意,暗道:国师大人说的果然不错!
她脚下轻快地移动,然后展开歌喉唱了起来。少女的歌声清脆而且轻快,仿佛是春天时候百鸟的歌唱。
“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
?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
?竹篱笆?木琵琶?拱桥月下?
谁在弹唱?思念远方牵挂
?那年仲夏?你背上行囊离开家?
古道旁?我欲语泪先下
..................
..................
”
少女的歌声是充满了喜悦的,并不能将这支曲子里面的那种婉转的相思表达出来,但是却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完完全全地表达出来,让人听了只觉得欢喜无限。即便是除了在武学之道外一向迟钝的郭靖,也能感受到华筝心中的那种欢快。但这个时候的他也只能感受到那种欢快和喜悦,就像他现在的感觉一样。
而只有等到许久之后,等到他明白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他才会全面理会歌声中传递的情感。只是,那个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
歌声在空气中飘荡,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为之心灵平静,负面情感被一扫而光。铁木真从他的大帐中走了出来,问道:“是谁在唱歌?”
“回大汗,是华筝公主。”
“哦,是华筝啊。”铁木真往歌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那边正是拖雷的驻地。
华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歌唱,用了全部的心神去跳舞。在跟海云帆学习的时候,青年曾这么对她说:我一生所学就在纯和诚这两个字上,唱歌跳舞也是一样。在你歌唱的时候,就无需去想其它,只要脑中向着你想要说出的话就行了,然后你的身体就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去做。
所以,华筝就唱出了幼时的相遇,唱出了被他救下时候的场景,唱出了见到他后的喜悦。她的长裙在草原上的微风中旋转,仿佛是盛开的花朵。
风啊风啊,少女这样祈祷,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
第七章
第七章
王罕,又名王汗,是克烈部的本代首领,本名叫做脱里,因为受到过金国的册封,所以又叫做王汗,或是王罕。
不用说,这也是一个草原上的枭雄人物。在早期的时候,他背靠着金国这棵大树,联合铁木真几击败了草原上的许多敌人,实力也越发的膨胀。到了现在,已经是整个草原上的最强者,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金国派来再次册封王罕的是金国的实权人物,以文韬武略闻名于整个金国的赵王完颜洪烈。这位赵王,就是那位想要南下灭掉宋国,然后追杀丘处机到了牛家村的那位。
郭靖站在坐骑的旁边,平静地问道:“那个人就是金国的六王爷完颜洪烈?”
“是的,他就是完颜洪烈。”哲别在郭靖的身后回答。
“很好。哲别师父,你说,我们要是现在去杀他的话,又多大的把握?”
“主公,”哲别用了一个别扭的称呼,“大汗现在还不想和金国人翻脸,至少现在不想。所以,请您多忍耐一段时间。”
“忍耐?不,哲别师父你弄错了一件事情。”郭靖脸上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先生曾教导我说,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杀死他,而是将他所重视的一切都摧毁,让他生不如死。在那之后才会让他在痛哭哀嚎中死去。”
“是的。对付仇人就应该如此。”
“所以,我并不是在忍耐,而是在享受复仇的过程。”比周围的其他人都要高的少年轻松地舒展了一下肢体,“听说这个完颜洪烈是金人中的英雄,一心想着让金国雄霸天下。那么,我就会带着无数的军队去毁灭他的国家,灭掉他的宗族,将他们金人先祖的尸骸都挖掘出来挫骨扬灰。到了那个时候,我才会杀死他。”
郭靖面色平常地说着充满杀戮的话,他身后那些同样雄壮的部下们对他的话语也没有什么触动。蒙古人天性崇拜强者,既然郭靖在战场上表现出了他无与伦比的武勇,那他们就会匍匐在他的脚下。再加上郭靖处事公平,每次的缴获和收入都分配给了他们这些人,所以获得这些人忠心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铁木真从马背上跳了下去,快速地向王罕和完颜洪烈那边走过去。他趁着行礼的空隙,打量了一下义父王罕,然后在心里道:他真的是老了,已经没有了过往的勇气和矫健了。
王罕上前来,拉住铁木真的手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金国的六王爷。王爷,这位是我的义子铁木真。”
完颜洪烈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既有提刀砍人的勇气,也不乏儒雅。用某人的话来说,就是腹有兵甲,兼有韬略,正是当世的好男儿。而且这人眼光相当之好,这从他力主拉拢王罕对抗铁木真来看就知道了。要知道,现在的草原上,大家都认为王罕的势力更大一些的。
完颜洪烈仔细地打量了铁木真一会,大笑着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王罕的义子,也是英雄了得。王罕,你可真有福气,除了又桑坤这么个好儿子外,还有铁木真这样的英雄做你的义子,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王罕脸上的笑容一窒,随后也是笑着道:“王爷要是有心,也可以挑个好男儿做义子。我们蒙古草原上什么都比不过大金国,但是好男儿还是有很多的。”
“哦,”完颜洪烈来了兴趣,他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用马鞭指着铁木真身后道:“那这个少年怎么样?我看他长得如此之雄壮,道不像不是你们蒙古人了。”
王罕道:“既然王爷看上他了,那当然就是他的福气。铁木真,你还不快叫你身后的那个人过来拜王爷为义父!”
铁木真回头看了看郭靖,目光微冷,道:“郭靖,你过来。”
郭靖这才上前,站在了铁木真身边。
“王爷说想要收你为义子,你自己觉的怎么样?”
边上王罕听了这话便不喜,对待一个吓人,又怎么需要这样说话了?他儿子桑坤更是叫道:“铁木真,王爷那是看的起你们部落才恩赐你们这样一个机会,还不赶快过来磕头!”
铁木真没理会自己的结义兄弟,只是对郭靖道:“好孩子,不用怕,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是的,大汗。”郭靖对铁木真行礼,转过身来,平静甚至带了点冷漠地道:“王爷的好意我很感激,只是我不能认王爷做义父。”
“咦,”完颜洪烈止住了身后四员高手的蠢蠢欲动,好奇地道:“为什么不愿意?嗯,你不是蒙古人?”
蜿蜒洪烈仰头看着站立在大地上有如山峦的郭靖,终于发现了他的面容和蒙古人大不相同。本来呢,光看体格就能确定这一点的,但是现在这地界上有了一大票的肌肉兄贵,这就不大好说了............
“因为我和拖雷结拜为安答了,那么,拖雷的父亲铁木真大汗也就是我的父亲。所以,对于王爷的好意我就只能心领了。”
“可惜,可惜,”完颜洪烈连道两声“可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可惜什么。
王罕再次接受了金国的册封,确定了他在草原上的霸主地位,这让他笑的有些合不拢嘴。可是,他还没高兴上几分钟,就被铁木真被封为西北招讨使的事情打得晕头转向。
他在自己的大帐中暴跳如雷,也难为他一把年纪了还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父汗,这金国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罕看了自己这个除了残暴就什么都没有了的儿子,没好气地道:“还不就是怕我们吞并了铁木真的部众,这些该死的家伙!”
“那我们要不就趁着这次铁木真只带了一点人马过来的机会,把他杀了?”桑昆的眼睛里冒出凶光。
王罕颇为意动,但是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他和铁木真曾经和金国的军队曾经一起对抗北方的强敌,深知金国人甲坚兵利兵多将广,他并没有胆敢跟金国人翻脸的勇气。或者说,他曾经有过这样的勇气,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哼,”铁木真将金国人册封他为西北招讨使的诏书随手丢在了箱子上面,然后对郭靖道:“你知道金国人为什么要册封王罕义父之后,还要册封我吗?”
“是为了大小相制,让我们草原上不会出现一个统一的部落。”郭靖这样回答道。
“哦。看来国师教了你很多东西。”铁木真笑了起来,“这次你看到了完颜洪烈了,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你放心,”铁木真对郭靖道:“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金人决战了。”
“是的,大汗。”
“你去让士兵们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回去。”
既然这次过来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那铁木真就打算早点回去。一万多人马每天消耗的粮草也不是一个小数,在草原上虽说遍地是野草,但是多来了这一万人,就让这附近的补给压力很大。所以,草原上的人们不会没事情就几十万人聚在一起。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有人想搞个大新闻了。
次日,低沉的号角声中,铁木真麾下的将士拔营起寨,次第开拔。一队队的士兵在各级百户和千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离开,在外围还有着相当数量的游骑作为大军的耳目。便是这种纪律和组织度,就让暗中窥视的王罕和完颜洪烈心中大为惊讶。
完颜洪烈曾督办过河南的军务,自然知道训练军队的麻烦事情有很多,却不想到在这草原上会看到如此雄壮的军伍。便是他所带来的金国士兵,也没有这种凌冽的杀气。大概,他想,也只有开国时太祖皇帝麾下的将士能与之相比了。这也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变得更加坚定,草原上绝不能出现一个统一的势力。无论是铁木真吞并王罕,还是王罕吞并铁木真都是绝对不能容许的事情。最好的情况就是让兵力少但是精锐的铁木真和兵多但是战力相对低下的王罕彼此对峙,让他们蒙古人把精力都消耗在内斗之中。
郭靖领着麾下的一千士兵作为大军的后卫走在一万人的最后面。作为铁木真麾下最强的一个千户,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就是他们一直干的事情。他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立在一处土高岗之上,清晨从东边升起的太阳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在西边的大地上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
望着远处王罕和金兵的营地,郭靖知道当他下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清亮的鹰唳,正在开拔的将士们闻声看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高岗之上,赤红的披风在清晨的微风中飘起,衬托的那个身影在风中宛如山峦一般。
“那个人是谁?”因为不是作战状态,行进的士兵中有人问道:“是我们部落的勇士吗?”
“是的,”边上有同伴答道:“那就是我们孛儿只斤氏的雄鹰,草原上最强的勇士,郭靖千户大人啊!”
低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长短不一的声音传递出最新的军令。那个在高岗下面列队的千人队听到这次的号角声后,忽地一起发出“呼~~喝!”的大吼之声,让看向这边的人都为之心中一跳。
郭靖已经驾驭着雄壮的战马从高岗上奔驰而下,他本部的战马都是经过了八年多的时间改良的第三代军马,本就比其他部落的马匹都要大上好几圈,再加上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就让他经过的时候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郭靖!我们的雄鹰!”不知道是谁开始喊出第一声,随后欢呼之声此起彼伏,让整个行进的队伍的速度都变快了几分。微不可见的光芒从郭靖的身上亮起,在“铁壁”“豪杰”这两种特性之后,他点亮了自己的第三个特性“军心”。
兽王拳这门霸道武学的威力开始在他身上显现出远超这个世界水平的威力,在强横的力量之外,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也随着他力量的一步步提高而自动的涌现出来。
等铁木真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后,郭靖也解除了宿卫的职责,告别了拖雷和华筝,带着他部下的将士们返回了自家的千户驻地。
说是千户,已经不大贴切。这个八年前还只有三百多户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了五六万的常住人口。各种建筑矗立在大地上,宛如静立不动的巨兽。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孛儿只斤氏除了王帐之外的另一个中心,这不但是因为这里出产了能够供应整个部落的武器装备,培育了更为优良的战马,更是因为有一位人们眼中的佛陀,天仙,或者是长生天化身一类的人一直在这里讲经论法。
这里是除了铁木真的王帐之外,郭靖待过时间最长的地方。他在这附近放过羊,曾经骑在一只公羊的背上,呆呆地看着先生从天与海的交界处走来,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中来到这个世界一般。他曾经跟着在大地上挖出一个个的大坑,参与了这里一座座建筑的建立,他看到了这个地方是怎样变得繁荣昌盛的。
对于郭靖来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可以被称之为家的话,那就一定是这里了。
刚靠近这座城市,是的,这已经可以被称作为城市了。刚靠近这座城市,就有在外放牧的人们看到了他们,他们的行头和身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让人一眼就知道是他们一伙。
“哦!”那些牧民大声地朝他们欢呼。
在铁木真的千户制度之下,所有的士卒都是从这个部落里的成年男丁中抽调。跟随郭靖一起出使的士兵们的老家也在这里,那些牧民中说不定就有他们的亲人。于是,他们也欢呼着跟那些人打招呼。
郭靖看到部下都眼巴巴看着他,想了想,便道:“现在解散,后天上午到军营集合。”
“万岁!”士兵们爆发出一阵的欢呼,纷纷迫不及待地向他行礼,然后各自回家了。
速不台得了消息,早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了。这时他走上前来,鞠躬,然后站定了,大声道:“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国师大人说让您回来了有空就去他那边。”
“嗯,先生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速不台本是一个战败的俘虏,因为武勇过人骁勇善战而被提拔为百户,但是却并不怎么擅长言辞,他迟疑了一会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出事。国师只是让人在山脚下搭了一个高大的台子,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去那边了。”
“嗯,我知道了。”郭靖沉稳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先是遣散了部众,再回家看望了母亲,说了这次出去做过哪些事情。李萍放下了手中的纺车,欣慰地看着儿子,至于儿子说了些什么,她一点都不在意。
等将一切都安排好后,已经是傍晚。郭靖便在母亲所住的房子外面搭了一个帐篷,安睡在里面。第二日,太阳还未升起,他便从最深沉的睡眠中醒来。打水,清理羊圈,洗刷马匹,在太阳将光辉洒向这片大地的时候,他已经将家中的事务都干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他迈开步子,似慢实快递向着山脚的方向走去。他长得本就高大,脚下发力,一个跨步便是十余米。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来到了山脚下的高台之下。
在高台之上安睡的海云帆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睁开眼来,站立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念了几句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这几句诗词仿佛是有着魔力一般,高台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原本也在熟睡,这时也都清醒了过来。然而这些人却各自坐定,一点都没有争吵喧哗的迹象。
郭靖听了海云帆的那就不伦不类的诗后,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微笑,这《三国演义》他是听过好几遍的,自然清楚那草堂里睡的是谁。
“啊,”海云帆在高台上高兴地道:“我的朋友,你来了。正好,今天我们讲到白帝城托孤了,你且上来。”
郭靖走过来,人群像是被劈开的海水那样分开,给他留出了上前的道路。他毫不迟疑,走到高台下一个纵身就跳上了十多米高的台子上。
“先生?”郭靖正想问海云帆这是玩的哪一出,就被按在了毡毯之上。
随后海云帆坐到台子的边缘,让两条腿在半空中晃荡。
“昨日我们讲到刘玄德为报两位结义兄弟之仇,发兵顺流而下,却为东吴大将陆逊所破,不得不退守白帝城。”
爽朗的声音笼罩了方圆数里的地界,无论是谁,都觉得这声音似乎就是在自己耳边述说的一般。可是明明说的不过是故事而已,下面的那些听众却像是在聆听佛陀说法,道祖传道,一个个的面色凝重。
“.............可叹玄德公就此陨落,虽未能完成大业,却也全了昔日桃园结义时候的誓言:义结金兰,生死与共。”
海云帆站了起来,假装自己就是刘备,用一种穷途末路,大业未竟壮志未酬的心境沉声道:“想我刘备,出身低微,四海漂泊,然而我便不甘平庸一生。”
“我若要鸿鹄志在红尘,却不想一失足成千古笑。”
“机关算尽,心力徒劳,只得三分天地。早知今日,不悔当初。”
他面向东方,对着升起的朝阳,声调转为激烈昂扬。
“我生不自量,寸寸挽强弓.”
吐气扬声,张弓搭箭。手中无一物,何来弓与箭?
眼中有弓,心中有箭。
一道流光从青年模样的海云帆手中射出,破开苍穹,直奔着朝阳而去。台下的寂静终于被打破,惊呼声连成一片。
“先生!”郭靖猛然站立起来,他已经看到海云帆的身体在开始化成流光。
“啊,郭靖朋友,”海云帆转过身来,面上露出微笑,“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么,今天我说的这个故事,你听到了什么,又有什么感悟呢?”
郭靖却不回答,只是认真地看着他身上溢出的光芒,然后问道:“先生这可是得道了?”
“得道?”海云帆摇头,“不,只不过是举霞飞升罢了。这遗世独立的天仙之道虽好,却并非我的本心,所以我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么,我的朋友啊,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来走了。”
“我虽然不太懂,但还是恭喜先生了。”
海云帆身上的光芒越发的耀眼,纯白的光芒贯通天地,一时间连天上的朝阳也被这温暖而不刺目的光芒盖了下去。
“时间已经到了,我的朋友,请记住我的话,这世间最强的力量不是恨,而是爱。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永远永远不要感到迷茫.........”
他的身影闪烁了几次,就像是充满雪花的电视屏幕一般。
郭靖迟疑了一小会,一刹那,一弹指,一普朗克时间,然后跪了下来,叩首道:“恭送.....师尊!”
贯通天地的光柱开始消散,从下方开始,一段段的光柱熄灭,最后在天空中闪烁了一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台下的人们一时间都跪在地上,将额头贴在地面的泥土上,久久不起。
第七章 伪#最终章
伪#最终章
汴梁,紫禁城。
高坐在龙椅上的郭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殿中那些刚从南方吕宋岛上来的舞姬们的倾力表演。在一组舞姬退下去之后,丞相笑着对他道:“听过下面上场的是赵官家的女儿,想不到都过了这么久,他们还在玩这种把戏。”
丞相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君主,在看到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纹丝不动后,他心中暗自叹气,然后拍拍手,让下一组表演者上场。
熟悉的弦律响起,郭靖的面上忽然有了生气。他的眼珠转动,看着如蝴蝶飞舞般的无女们向两边散开,露出了原本被挡住的那个盛装的女孩儿。边上一直偷眼看着他的丞相心跳加快,松了一口气。
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低首不敢抬起头。因为,沙面做的那个人可是被兄长们在私下称作是魔王的呀。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在熟悉的弦律中渐渐地安心下来。随后,她展开歌喉,清脆的歌声便在这大殿中响起。
“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
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
......................
......................
............”
少女歌唱着,这大概是她唯一的用处吧。从小周围的人就说她有着一副天籁般的嗓子,乃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她是如此的投入,见自己的全部情感偷投入在这唱过无数次的歌中。甚至,连弦律什么时候停止了都没注意到。
她忽然清醒过来,就看到身边的其它舞女都已经跪倒在地上,她们瑟瑟发抖的身子无一不表明她们正处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中。她不解地抬起头来,就发现一个伟岸的身影站立在她身前。这个人是如此之高大,以至于她站直了也还不到那个人的胸口。在吕宋岛上王宫里的时候,哪怕是男子,也没几个人比她高呢。
她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但多年的礼仪训练就让她强忍着恐惧行礼,然后怯生生地道:“拜见陛下。”
郭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子。盛装中的女孩子十五六岁,正处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只是略施粉黛,便美丽的倾国倾城。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某个同样明眸皓齿的身影。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她从未感受过的威严,“你的父王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扑倒在地,将额头贴在地上,心中像是有一只小鼓在不停地敲打。好可怕好可怕,长这么高,真的是魔王呀。她不敢抬头,轻声道:“我父王说他年纪大了,想要回故乡祭拜先祖,恳请陛下恩准。”
郭靖沉默了片刻,惜语如金,道:“准。”
啊?啊,她抬起头来。不知所措。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明明父王以前派了好多人来说情都没有用的。
身前的身影带来无尽的压迫感,让仰着头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支曲子是谁教你的?”
“是........是奴奴的老师黄姐姐教的。”她心跳的好快,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被吃掉啊。
“哦,是她吗,难怪。”郭靖再次沉默,随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殿。
“陛下,陛下,”丞相小跑着跟了上来,低声问道:“要不要唤那个女孩儿过来伺寝?”
郭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丞相,漠然地道:“丞相,你管的太宽了。”
冷汗瞬间从丞相的额头上流下,然而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哪怕他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陛下的积威之下,也是噤若寒蝉。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身前却已经没有了那雄伟的身影。他这才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冷风吹过,背后一阵冰凉,原来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了。抬起头来,紫禁城中的那座白塔中的灯光亮起,他似乎看到了某个身影正坐在窗口遥望着西北方。
郭靖盘坐在高塔的顶层,凝视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少女画像。历经十余年的时光,画卷已经微微发黄,然而依然可以看得出画中的少女的美貌和她身上的无尽活力。
鼻子忽然有些发酸,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从时光的那头传来的银铃般的歌声。他将右手抬起按在左边的胸膛上,心跳依旧沉稳有力。淡淡的思念从心脏中传递出来,让他感受到些微的慰藉。
当日她将自己的心脏给了他之后,他便知道,他们将永生永世地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
“华筝啊............”,轻轻的声音在这离地百多米的高塔上响起。
不知何时,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一个月后,极西之地罗斯王国中的忽必烈兄弟接到了来自中原皇帝的书信。信中说,一别十多年,十分想念,并让他们兄弟中一人到汴梁去继承他的位置。兄弟俩商量了一会后,便决定由哥哥忽必烈去继承中国皇帝的位置。
“太祖武皇帝奋不世之勇,廓清大江南北,创文字,立法度,致天下太平。仁,智,勇俱备矣,惜乎无后,无有兄弟,乃立义子忽必烈。
忽必烈者,太祖皇帝之甥,端敬皇后兄拖雷之子。既得立,则改其姓,承太祖之统,继以破虏之名,是为太宗皇帝。”
“臣亮言:自古得天下之速,莫若高祖。三岁亡秦,四载灭楚,胡有比者?然本朝太祖,前朝忠良之后,聪慧仁孝,敬天爱人,天下之豪杰莫不望风影从。是故一朝拔剑起,激荡风云若雷霆迅烈,四海无可当着。南至澳洲,北抵冰河,西并葱岭,东越大洋,皆为王道乐土矣。历时虽十载,不复居高祖之下矣。”
——《季汉书—太祖本纪》
第八章
第八章
郭靖若有所失地看着海云帆化光而去的地方,久久不能言语。
下面的那些人躁动了一阵后,便有四五个人走上高台来,将白色的布料,木条编成的花环之类的东西戴到他的身上。
接着,这些人大声地向下面宣布,天神已经离开了我们回到天上去了。下面的数千人摒住呼吸,静听上面的各派轮流说着相同的话。
最后这些人说,天神虽然已经回到了长生天的怀抱,但是他留下了教宗作为他在人世间的化身。郭靖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见到台下面的那些人都朝着他叩首,高呼各种意义不明的口号。
“口胡!”郭靖看着下面那些恭敬地朝他磕头的人们,心中的难过之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下面的这些人,有来自藏地的喇嘛,有来自中原的和尚道士,有来自东北老林子里面的萨满,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宗教人士,现在这些人居然会一起承认郭靖是他们的教皇,这又让郭靖如何不觉得这些人脑子不清醒,又如何不觉得好笑了?
可是,那些目睹了海云帆虹化场景的人们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所信奉的各种神明,或是那些先祖英灵,都是长生天的化身,都是道的一部分,是天道在人世间的不同投影而已。所谓:红藕荷叶白莲花,三教原本是一家。
“好吧,就算你们说的有道理,那么你们想干什么呢?”郭靖并不傻,在海云帆的各种教导之下,对人心险恶也很是明白,自然知道这些人拥戴他必然有他们自己的诉求。
“当然是将我派的教义传播于天下,让普天之下的生灵都沐浴在神明的光辉之下。”
郭靖沉默了,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来先生都说了哪些可以称为教义的东西。但是似乎先生对所有的神明和所有的教派都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恶意,说的话也有很多前后矛盾的地方。
当时他指出来之后,先生是这样回答的:朋友,万事万物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给出不同的描述,得到不同的答案,所以,只要相信你自己的本心就好,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神明。其他人的一切言辞和描述,都只不过是盲人摸象一般的结论。
所以,只要相信我自己就好么?郭靖笑了起来。
“那么,你们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干好了,只要不触犯部落里面的法律和规定,我不会阻止你们。”
那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齐齐点头,大声地道:“谨遵教皇法旨!”
造成既成的事实吗?郭靖对此并不反感,虽然他也并不会觉得高兴就是了。如果是先生的话,他会怎么说呢?大概会笑着说:管他呢,只要有趣就好。
那么,这件事情有趣吗?郭靖认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否有趣,他现在就只知道自己内心有些许的迷茫。
我是谁?我要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他审视自己的内心,然后就找到了答案。我是身负着杀父之仇的郭靖,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当年的伍子胥一样,带着军队去毁灭仇敌所在的国家,杀死所有的仇人。这是上天和先祖赋予我的使命,是人生中必定要完成的事情。
就像是先生经常说的那句话一样:人生中能干成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么,就让我用我的一生来完成复仇这一件事情吧,我也可以成为伍子胥那样的英雄!
而在进攻金国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他将目光投向远方。这个草原必须只能有一个势力,那样才有挑战金国的实力。所以,王罕,就请你去死一死好了。
##############我是昨天累的不行还被各种鄙视各种放鸽子的分割线############
铁木真回到自己的地盘上之后,下令对王罕那边的各种挑衅都要保持忍让和克制。渐渐地,王罕部的人的胆子越来越大。在秋冬之际,桑昆派了数千人马将双方势力边界上的几处草场和水源都抢了过去,还抓了铁木真这边好几百人。
部落中的其他人都是勃然大怒,纷纷建议要派兵去教训一下狂妄的桑昆。铁木真却道:“王罕是我的义父,桑昆是我的安答,我怎么能派兵去攻打他们呢?我还是派人去跟义父解释一下吧,想必义父必定会主持公道的!”
众将听了,心下都不以为然,面带愤愤之色,只有木华黎父子和郭靖等人面色平静。
铁木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得出众将能力高低的结论。他笑了起来,对部将道:“现在仇敌已灭,这个草原上也只剩下了我们和义父两个大部落,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现今正是秋高马肥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打猎吧。”
众人轰然道好。于是,铁木真让王帐附近的部将各自带了兵马,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进行围猎。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上万兵马在大地上渐渐拉成长蛇状,将围住的猎物尽量的赶到一起。
这些蒙古人都是干熟了打猎的事情的,并不急于射杀那些猎物,而是先将它们驱赶到筋疲力尽,然后那些将领们才抖擞了精神争着在大汗的面前表现自己精湛的骑射技术。
不一会,部落中的勇士和高手们纷纷地上前射箭,打到了不少的黄羊,野鹿之类的。铁木真满地地看着部将和勇士们争先恐后地在他面前表现,一转头,就看到了郭靖正带着数百人跟在后面,他们带着的马匹的背上却是一个猎物也没有。
见到郭靖他们带着的挽马背上一只猎物也没有后,铁木真问道:“郭靖,你为什么不去射几只猎物?”
“哼,我看他是知道自己的射箭的本事不行,所以不想露丑。”察合台在边上看着身材高大的郭靖心中满是嫉妒之情。就算是在野蛮人里面,身高接近两米的郭靖也算的上是大块头。况且他现在才十五岁,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才不是呢!”华筝涨红了面孔分辨道:“郭靖哥哥的射术很好的!”
“我看他就只能顶着盔甲往前打头阵,要说射术,还是要看我们部落里的勇士。”察合台反唇相讥,“要不然他为什么不张开弓,将猎物射倒?”
铁木真看了看察合台,再看了看面色平静的郭靖,他想了想以往的战斗中郭靖都没有射箭的表现,都是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于是他将脑袋微微偏了偏,问跟在郭靖身后的哲别道:“哲别,你是我们部落里面的神射手,也是教郭靖射箭的师父,你告诉我,郭靖他的射术真的不好吗?”
“回大汗的话,”哲别没有穿他的那副标志性的黑色盔甲,只是在身上套了一件羊毛衫,他在马背上答道:“郭靖的射术已经比我好了。”
华筝得意地对察合台道:“听到没有,哲别都说郭靖的射术很好了!”
铁木真笑了起来,“那么,郭靖你告诉我,你的射术是好还是不好?”
“大汗,我射箭的功夫从来就没有落下过。”郭靖老实地回答。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射猎呢?”
“大汗,我射箭的方法跟一般人有些不同。”
“哦?”铁木真感兴趣地道:“那你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射箭的。”
“我射箭的方法是这样的,”郭靖对着周围那些或是仰慕,或是怀着敌意的人侃侃而谈,“我射箭的时候,以哲别师父作为弓身,以速不台百户作为弓弦,以我自己作为箭矢,只要大汗的命令一下,我就会在弓身和弓弦的帮助下,射向大汗指向的地方。”
“大汗,这就是我射箭的方法。”
铁木真看了看惊讶的察合台一眼,再问道:“这些道理也是国师教你的吗?”也不等郭靖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道:“是了,除了国师,其他人也说不出这样的道理来。”
郭靖跳下马来,半跪在铁木真的马前,抬起头来大声地道:“大汗,王罕父子派兵侵占我们的草原,掠夺我们的人民,这是对您的侮辱。我恳请大汗不要再对他们进行忍让了,请下令讨伐他们吧。只要大汗下令,我愿意做第一支射出的箭矢!”
“大汗,我们也愿意去攻打王罕!”边上有些将领也跟着喊了起来,这些人或是出于义愤,或者是想夺取王罕部的财物,牧场和人丁,都愿意去跟王罕打仗。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根本不会射箭所以才说一些好听的话!”察合台脾气极为暴躁,经常鞭笞下人,跟郭靖几乎是完全对立的两种人,这时忍不住道:“况且现在就快要进入冬天了,就算要打仗也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行。”
铁木真的脸色沉了下来,道:“要打败王罕就一定要快,要快到金国根本来不及反应。现在快到冬天了,王罕部的战士都已经分散到各个地方准备过冬去了,而我们的人都还聚集在一起,那么我们打败他们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我们部落里面从来就没有靠着口舌来获取赏赐和荣誉的人。郭靖,你要是能将天上的那只大雕射下来,我就让你做攻打王罕部的先锋,并且重赏你。要是你射不下来,我就要重重地罚你。”
“爹爹,雕儿飞的那么高,怎么射的下来?”华筝撒娇道:“要不换一个鹿啊,或者是羚羊好不好?”
铁木真对华筝很是溺爱,但是在这时候也没有理会她,他对郭靖道:“我们蒙古人向来是以强者为尊,你要是能将天上的那只大雕射下来,我就将我随身的金刀赏赐给你,还会答应你一个条件。”说完之后,铁木真这才对着华筝笑了起来。
华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羞红。在一边的拖雷已经大叫起来,“安答,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郭靖被铁木真说的话弄的呆了一下,然后他站了起来,点头道:“那好,我就将那只雕儿射下来。”
说完之后,郭靖便从自己坐骑的背上将一张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大弓取了下来。这张弓是他十二岁生日那天先生送他的,弓身和弓弦都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力道大的不可思议。在一年以前他都还很难将这张弓拉满,所以在战阵之上的时候他都是自己肉搏而让哲别在边上射箭掩护他。
但是,现在,他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呀!
提气,凝神。
抬首望,射天狼。
张弓似满月,箭去似流星。
在上万人的注视下,一只重箭激射而出,从一只在天空中盘旋的灰色大雕的腹部射入,再从它的后背穿出。几根雕翎散落,那只灰色的大雕还来不及哀鸣,便已经毙命。那只重箭杀死了一只大雕之后,去势不减,又扎入另一只大雕的腹部,将这只大雕也射了下来。
射雕手本就稀少,能一箭双雕的更是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周围的人们见了这样的情景,不管是哪个部落的,都不由得大声欢呼起来。
等人群中的欢呼声弱了下去之后,铁木真这才驱动马匹打了郭靖的身边,将腰间悬挂的金刀解了下来递给郭靖,并笑着道:“好孩子,这柄金刀就归你了。你还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你的,你都可以要,哪怕是我的女儿华筝,我也可以答应你。”说完,铁木真哈哈大笑起来。
郭靖怔了一怔,才道:“大汗,金国人与我有杀父之仇。我希望大汗在统一草原之后,能让我南下攻打金国,以报杀父之仇!”
“你的要求就是这个吗?”铁木真看了看满面不高兴的华筝,帝郭靖道:“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你,不过在这个要求之外,我决定再将我最珍贵的宝物赏赐给你。”
说着,铁木真将华筝的手举了起来,对周围的人道:“这是我的女儿华筝,是这个草原上最漂亮的明珠,我决定将她许配给我们的勇士,我们的雄鹰——郭靖,你们可有不服气的?”
“噢!金刀驸马郭靖!”周围的人们又是一阵的欢呼起来。
郭靖被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虽然已经十五岁了,但是对男女****之事还不是很懂。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华筝,不,应该说是之前他从来及没想过去爱一个女孩子。然而拖雷已经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郭靖,满面欢笑地道:“安答,恭喜你啦!”
恭喜?郭靖的目光越过拖雷的肩膀,看向远方。在那个方向上,有着中原大地上的一处处关隘和一座座的城池。在先生的故事里面,那里有着无数的英雄豪杰。
而我,能否将他们一一轰下?
他忽然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恭喜的事情。
草原上的战争模式跟中原的战争模式大不一样。在这里,没有密密麻麻的城池和雄关险隘,也没有各种崎岖不平的地貌。在这里打仗,需要的是类似于海军一样的战术。嗯,这话貌似是一个日本人说的。
铁木真在秋冬之际突然出兵,打了王罕一个措手不及。在先前的半年左右的时间里面,铁木这一直对王罕放的挑衅保持着忍让和退缩,谁会想到他会在冬天快要到了的时候发兵呢?至少王罕和桑混是没有想到的,完颜洪烈也没想到。
王罕部的战士们都已经分散到各处草场准备过冬的事情去了,短时间内根本不能再次聚集起来。所以铁木真很轻松地就击溃并吞并了沿途的大小部落,引兵三万逼近了王罕的本部。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打垮王罕,三万人已经是铁木真所能抽调的最大数目的军队了,他打的主意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就是要在一次决战中摧毁王罕部的主力,将他们彻底解决掉。
光论对时机的把握和这种孤注一掷的胆略,铁木真就算的上一流的军事家。再加上他建立起来的那套千户制度和类似于士官培养之类的东西,便是与中原的英雄豪杰相比,也不遑多让。
抓住最有利的时机,然后用自己最强的力量打在对方最关键的环节么?郭靖对铁木真的用兵之道深有感触,他觉得这似乎和武道也有着相似相通之处。不等他将两者进行更多的对比,低沉的号角声在他身后的中军处响起,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王罕已经是倾巢而出,他本部中所有成年的男子都被武装起来,投入了这片战场。
双方将近十万人的部队将方圆十里左右的草原塞的密密麻麻,一队队的骑兵在双方本阵的边缘处不停地交锋。短暂而血腥的小规模战斗一刻都没有停息。王罕部人数虽多,但多是部落里面的奴隶之类不善战之辈,而铁木真人数虽少,却全部是最精锐的战士。所以,铁木真一方渐渐地占据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王罕见小规模的交锋中占不到上风,便催动大军,全师压上。他现在是既后悔又害怕,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他也就不会让手下的将领去挑衅铁木真了。现在他是想走也走不了,因为部落里的妇孺都在后面,要是这些都丢给铁木真的话,他手下的将士也会跟着投降过去的。
可是他不知道,即便是他想要保持和平,那也是不可能的。什么时候草原上有两个强大的部落能长时间的并立了?
鼓号之声不断地响起,双方的骑兵控制着马匹小步慢跑,互相接近。
郭靖并不需要自己去控制麾下的将士,那是哲别和速不台他们的事情。他现在身处在全军的最前方,身披着赤红的战甲,骑在最高大的战马上。无论是敌我哪一方,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影。
在他身后两个马身的地方,一个光秃着脑袋的勇士****着上身,怀中夹着一杆大旗。旗面在风中招展,隐约可见红色的大旗上绣着一只怪模怪样的生物。
双方的距离已经到了可以清楚地看见对面的地步。
就是现在!郭靖将长枪高举,怒吼道:“进攻!”
双脚在马腹上轻踢,训练有素的战马便如利箭一般的从阵中奔驰而出。在他的身后的,是他本部的勇士和临时加强给他的其他部落的士卒。
王罕骑在马上,看着对面那个一马当先的赤红身影,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在他边上,桑昆大叫道:“这人是个蠢货,大家快杀了他!”
不用桑昆发话,早有一个百人队从王罕部的大阵中冲出,就要将郭靖围起来斩杀。然而,只见到钢铁的寒光闪过,赤红的身影已经从这个百人队中冲出,只在身后留下了一地的残肢碎片和满地哀嚎的伤员。
“区区一百人,想杀我郭靖就还未够班啊!”,少年的怒喝声在战场上响起。
他甚至没有停下来将敌将的首级斩下,便向前继续冲锋。
“快,快,快!”在他身后,哲别和速不台等百户都在拼命地催着麾下的将士跟上主将的身影。那个已经被击溃的百人队甚至没能阻止他们哪怕是一丝的时间。,然而他们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快。就在他们眼前,密密麻麻的王罕部的将士已经将他们的主将围了个水泄不通。
无数的箭矢向郭靖射来,同时还有数不清的人红着眼睛,嚎叫着向他杀过来。刀砍,枪刺,棒砸,无数的攻击不分波次,仿佛是同时向他袭来。
郭靖身上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直立起来的豪猪。他的速度已经因先前的勇士所阻而减慢了下来,他的气势已衰,他的力气已竭,他..........
桑昆狂舞着手臂大叫道:“就是现在,杀了他,杀了他!谁杀了这个家伙,我赏他一百头羊!”
异兽的吼声从被围成一团的中心处响起,似虎啸,似龙吟,伴随着这声咆哮的,是无数道由最刚猛最狂暴的力量形成的气劲龙卷。
一瞬间,便有数百人在这犹如天灾一般的打击中丧生。剩下的那些人则是士气大降,许多人都是一脸见了鬼了样子,甚至还有不少人丢弃了手中的兵刃,狂叫着不明意义的话语逃离了战场。
许久之前,有人曾对他说,以后你放大招的时候,一定要想一个既威风又响亮的招式名字。
“为什么呢?”
“因为要是有一个狂霸酷拽的名字,招数的威力也会上升的啊!”
所以,这能打击对方士气,使对方动摇的大招,就被郭靖命名为称——
“人中吕布!”
第七章 伪#最终章
伪#最终章
汴梁,紫禁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高坐在龙椅上的郭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殿中那些刚从南方吕宋岛上来的舞姬们的倾力表演。在一组舞姬退下去之后,丞相笑着对他道:“听过下面上场的是赵官家的女儿,想不到都过了这么久,他们还在玩这种把戏。”
丞相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君主,在看到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纹丝不动后,他心中暗自叹气,然后拍拍手,让下一组表演者上场。
熟悉的弦律响起,郭靖的面上忽然有了生气。他的眼珠转动,看着如蝴蝶飞舞般的无女们向两边散开,露出了原本被挡住的那个盛装的女孩儿。边上一直偷眼看着他的丞相心跳加快,松了一口气。
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低首不敢抬起头。因为,沙面做的那个人可是被兄长们在私下称作是魔王的呀。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在熟悉的弦律中渐渐地安心下来。(.$>>>棉、花‘糖’小‘說’)随后,她展开歌喉,清脆的歌声便在这大殿中响起。
“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
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
......................
......................
............”
少女歌唱着,这大概是她唯一的用处吧。从小周围的人就说她有着一副天籁般的嗓子,乃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她是如此的投入,见自己的全部情感偷投入在这唱过无数次的歌中。甚至,连弦律什么时候停止了都没注意到。
她忽然清醒过来,就看到身边的其它舞女都已经跪倒在地上,她们瑟瑟发抖的身子无一不表明她们正处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中。她不解地抬起头来,就发现一个伟岸的身影站立在她身前。这个人是如此之高大,以至于她站直了也还不到那个人的胸口。在吕宋岛上王宫里的时候,哪怕是男子,也没几个人比她高呢。
她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但多年的礼仪训练就让她强忍着恐惧行礼,然后怯生生地道:“拜见陛下。”
郭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子。盛装中的女孩子十五六岁,正处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只是略施粉黛,便美丽的倾国倾城。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某个同样明眸皓齿的身影。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她从未感受过的威严,“你的父王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扑倒在地,将额头贴在地上,心中像是有一只小鼓在不停地敲打。好可怕好可怕,长这么高,真的是魔王呀。她不敢抬头,轻声道:“我父王说他年纪大了,想要回故乡祭拜先祖,恳请陛下恩准。”
郭靖沉默了片刻,惜语如金,道:“准。”
啊?啊,她抬起头来。不知所措。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明明父王以前派了好多人来说情都没有用的。
身前的身影带来无尽的压迫感,让仰着头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支曲子是谁教你的?”
“是........是奴奴的老师黄姐姐教的。”她心跳的好快,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被吃掉啊。
“哦,是她吗,难怪。”郭靖再次沉默,随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殿。
“陛下,陛下,”丞相小跑着跟了上来,低声问道:“要不要唤那个女孩儿过来伺寝?”
郭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丞相,漠然地道:“丞相,你管的太宽了。”
冷汗瞬间从丞相的额头上流下,然而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哪怕他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陛下的积威之下,也是噤若寒蝉。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身前却已经没有了那雄伟的身影。他这才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冷风吹过,背后一阵冰凉,原来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了。抬起头来,紫禁城中的那座白塔中的灯光亮起,他似乎看到了某个身影正坐在窗口遥望着西北方。
郭靖盘坐在高塔的顶层,凝视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少女画像。历经十余年的时光,画卷已经微微发黄,然而依然可以看得出画中的少女的美貌和她身上的无尽活力。
鼻子忽然有些发酸,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从时光的那头传来的银铃般的歌声。他将右手抬起按在左边的胸膛上,心跳依旧沉稳有力。淡淡的思念从心脏中传递出来,让他感受到些微的慰藉。
当日她将自己的心脏给了他之后,他便知道,他们将永生永世地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
“华筝啊............”,轻轻的声音在这离地百多米的高塔上响起。
不知何时,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一个月后,极西之地罗斯王国中的忽必烈兄弟接到了来自中原皇帝的书信。信中说,一别十多年,十分想念,并让他们兄弟中一人到汴梁去继承他的位置。兄弟俩商量了一会后,便决定由哥哥忽必烈去继承中国皇帝的位置。
“太祖武皇帝奋不世之勇,廓清大江南北,创文字,立法度,致天下太平。仁,智,勇俱备矣,惜乎无后,无有兄弟,乃立义子忽必烈。
忽必烈者,太祖皇帝之甥,端敬皇后兄拖雷之子。既得立,则改其姓,承太祖之统,继以破虏之名,是为太宗皇帝。”
“臣亮言:自古得天下之速,莫若高祖。三岁亡秦,四载灭楚,胡有比者?然本朝太祖,前朝忠良之后,聪慧仁孝,敬天爱人,天下之豪杰莫不望风影从。是故一朝拔剑起,激荡风云若雷霆迅烈,四海无可当着。南至澳洲,北抵冰河,西并葱岭,东越大洋,皆为王道乐土矣。历时虽十载,不复居高祖之下矣。”
——《季汉书—太祖本纪》
第十章
第十章
“所以什么?”郭靖转过身来,漫漫不经心地看着金轮,他的目光虽然投向了这边,但是他的视线却像是看向了虚空中的无限远处。
“所以,我想请千户大人以后须得时时注意。那些人在吐蕃高原上作威作福惯了,现在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说不定一怒之下会派出人来对大人不利。当然,大人神勇无双,自是不怕那些宵小之辈,但是..........”
“嗯?”郭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吐蕃人现在也兼职刺客了吗?”
“这个,密宗行事向来诡秘,或许也是有的吧。”
“密宗的喇嘛啊,对了,是叫做喇嘛不是叫和尚吗?”郭靖不再看金轮了。杀戮过后,兴奋喜悦的感觉远去,他整个人都沉浸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浑身都是懒洋洋的,就像是在秋日午后草地上躺着晒太阳,“听说你们都是一群喜欢用人皮人骨做法器的变态,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情?”
金轮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他自嘲地一笑,向郭靖行了一礼,然后拍马而去。
“哼,”郭靖诧异地回头看了金轮一眼,“这个和尚倒是挺有趣的。”
暴虐之情从心底泛起,随即化作战斗的渴望。请努力地变强吧,这个世界的豪杰们,不然的话.............
铁木真在秋末出兵,在雪落之前便打垮了王罕的主力。动作之快,战力之强,让草原上的各个部落都为之胆战心惊。不久之后,就有一个部落的首领将逃跑中的王罕父子杀死,拿着他们的首级跑到铁木真这边来请功。
自此之后,整个草原上只剩下了一个声音,一个主宰。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望向铁木真的王帐,就看这位新的草原霸主将会将他的战刀指向何方了。
完颜洪烈在汴梁城里赏雪饮酒的时候,得到了王罕父子败亡的消息,这位向来注重风度的赵王大惊,一时不慎,打翻了身前案几上的酒盏,连声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陪同着一起喝酒的灵智上人,彭连虎,丘处机等人问道:“王爷为何如此惊慌?可是城中出了什么事情?”
坐在完颜洪烈身边的完颜康也道:“父王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可是又有哪出暴民闹事了?父王且安心,待孩儿去将那贼人的首级取下来就是了。”
完颜洪烈震惊过后很快便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帛书收起,强笑道:“就在一个月前,孛儿只斤氏的铁木真杀了王汗父子,尽收其众。从此之后,只怕北方多事矣。”
“不过是一个草原蛮子,”完颜康不以为然,这个长得丰神俊朗的少年举起酒杯,道:“有灵智上人等几位高手,还有全真教的诸位师父在,取那蛮王的首级,当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丘处机对自己的这个弟子相当满意,捻起胡须道:“王爷且安心,北方部族向来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出现几个凶悍之辈也是常有的事情,实在是不必为之担心。”
全真教乃是北方第一大教派,靠着走金国上层的道路,占据了大片的良田,终南山一带几乎变成了他们的私产。这丘处机就是这一代全真掌教的师弟,被派来汴梁城中做了赵王世子的师父。
完颜洪烈跟这位丘处机道长相熟已久,知道对方是神仙一流的有道之士,并不是很懂这些军国大事。所以,赵王就叹息道:“道长有所不知,铁木真我是见过的,其人野心勃勃,贪得无厌,现在他既然吞并了王罕的部众,那北方便没有人能挡住他统一草原的脚步了。不,应该说他已经统一了草原。想必那铁木真接下来就该谋划着怎么入侵我中原了。”
“父王休得涨他人志气,”完颜康不服气地道:“我大金国带甲百万,良将如云,谋士如雨,岂是区区一个铁木真敢觊觎的?”
“正是!”在座众人都是完颜洪烈重金礼聘的高手,也纷纷道:“便是那铁木真敢生不臣之心,只要王爷派出一员上将,便令其乖乖地束手就擒。”
完颜洪烈听了众人的言语,失笑道:“哪能那么容易?不过今日是为了宴请全真教的丘道长,我们就不要再说些凡尘俗事了。来来来,我敬道长一杯!”
丘处机笑着举杯,接着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边上彭连虎见完颜洪烈如此礼遇丘处机,心中不服,将酒杯重重地拍到他身前的案几上,大声地道:“丘道长,听说你全真教号称玄门正宗,又听说令师王重阳当年靠着一本《九阴真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知道道长现在有了当年王真人的几层功力?”
丘处机怡然自得地等着下人为他斟酒,道:“贫道不才,大概只学到了先师不到一半的本领。”
“哼,对于王真人,我们兄弟还是很佩服的,可是这世界上一蟹不如一蟹的多了去。丘道长的本领我们都没人见识过,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要不道长就在王爷面前给我们露几手?”梁子翁不怀好意地道:“当然,要是道长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大家伙说是不是啊,哈哈!”
完颜洪烈听了这话,眉头微皱,全真教是当今天子所钦定的国教,他想推行的许多计划都要靠着教中诸人帮忙说项。刀剑无眼,谁能保证没有一个闪失?就他的本意,是不愿意现在让这位丘道长有任何的意外的。
他正要出言阻止,却听到完颜康兴奋地道:“徒儿也好久没见过师父出手了,你就让我们再见识见识玄门正宗的神功。”
丘处机本来性烈如火,年少之时,也是横行乡里的豪侠。在拜入全真教之后,读了十几年的道藏,脾气这才变得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对完颜康这个徒弟,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私下里曾对师兄马钰说全真的兴盛与否,就系于此子身上。
他斜视了梁子翁等人一眼,懒洋洋地道:“那就请诸位划下道来。”随后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出,身上的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配上本就高人一头的身材,显得潇洒之极。
彭连虎“哼”了一声,跳到庭院中的空地上站定。他抽出钢刀,随手挽了个刀花,狞笑道:“丘道长,请不吝赐教!”
刀尖举至齐眉处,锋刃正对着对面的道人,凛冽的刀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庭院。
丘处机冷笑几声,道:“五虎断门刀,名头虽大,在贫道看来,也不过尔尔!”
对于丘老道这种开嘲讽的行为,彭连虎的回应就只有一个字。
“死!”
大喝一声,彭连虎身上的气势提至顶峰,刀锋带起鬼哭神嚎之声,当头斩下。
猛招临头,丘处机脸上虽然还是懒洋洋的,眼神却已经变得凝重。他脚下不动,长袖一卷,便见气劲澎湃,一招“大盈若冲”后发击在钢刀的侧面,将这刚猛的一招化解了开去。然后,就见一只手掌从长袖中穿出,斜斜地切在彭连虎的手腕上。
完颜康眼前一亮,大叫道:“好一招其用无穷!”
彭连虎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钢刀再也握不住,掉了下去。刀将要落地的时候,那道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就听到钢刀“嗡”的一声响,然后飞入了半空,老半天才掉了下来插入泥土中,只剩下了一个刀柄在外面。
丘处机看也不看满面涨红的彭连虎,缓步走回了案几前。彭连虎留在庭院中,脸上红的像是要滴下血来。正所谓羞刀难入鞘,他率先发难,就想给这个牛鼻子一个好看,让赵王也知道他彭某人的高明。哪知道好看是好看了,这几下兔起鹘落,干脆利落,他就让边上众人看了好大的一个笑话。
“咳”,完颜洪烈咳嗽了一声,道:“两位都是武艺高强,虽然丘道长略胜一筹,但是彭先生的刀法也是精湛无比,让本王大开眼界。彭先生也请入座吧!”
彭连虎这才粗着脖子道了一声:“多谢王爷。”然后吭哧吭哧地回到了座位上。
完颜洪烈对丘处机很是信重,他总觉得这个道士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一定印象深刻。只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最后他只能将之归结于前世之源了。
“对了,”完颜洪烈在敬了在座诸人一轮酒之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听说那铁木真麾下有一员熊虎之将,每战必用之为先锋,似乎还是个宋人,名字叫做郭靖来着。”
说到这里,完颜洪烈大笑道:“想来多半是以讹传讹,那些宋人现在懦弱无比,哪里能出这等豪勇之士。”
完颜康听了“郭靖”这个名字,心中一紧,面上微微变色,他身子前倾,道:“说不定是被那些蛮子虏到草原上的汉人后裔,不知道父王还有什么关于那郭靖的消息没有?”
“这倒没有了,”完颜洪烈好奇地看了儿子一眼,“你怎么对这个郭靖如此上心?”
“父王,那郭靖如果真的是个宋人的话,我等便可在草原上散布谣言,使其不战自乱!”
“嗯,”完颜洪烈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道:“这用间的法子想要成功须得对方上下不和,君臣相忌,这才好使。不过那铁木真虽是蛮夷之君,倒也算是气量过人,这法子短时间内就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他看到完颜康还想说什么,摆手道:“还是不要说这等俗事了。今日宴饮,有酒岂能无色?”说罢,便唤出一队歌姬舞女来。
那领头的歌姬款款走来,盈盈一拜,道:“王爷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完颜洪烈看了看在座诸人,心中有了计较,便道:“往日的旧曲早已听过多遍,今日宴请丘道长,怎么能用那些旧曲子呢?有没有什么新的曲子?”
歌姬道:“着实没有。”
完颜洪烈就等这句,对完颜康道:“康儿,今天是宴请你在全真教的师父,需得一只新曲才好。只是你也听到了,这汴梁城中,最近也没什么好的新曲,你可能当场做上一曲?”
完颜康欣然道:“还请父王命题。”
“今日大雪,眼前又有绝色,不如就以风花雪月为题好了。”
那完颜康得了这么个题目,便站了起来,走到庭院中,手捏剑诀,脚踩北斗七星步,走了一圈,恰是七步的时候,面有喜色地道:“有了!”
边上侍卫们连忙将笔纸铺开,准备记录下小王爷的新曲。,然后就听到: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
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
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便是彭连虎这等粗豪之人,也能感觉到这词曲中难以言表的韵味,纷纷大声叫好。当然了,小王爷做的词曲,便是如何如何的不堪,他们也是要大赞一通的。
这还没完,完颜康继续念道:
“风是自息自生,扰袖弄摆。
花是摇乱玉彩,沾衣未摘。
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
月是移走寂空,星云中埋。
风是清歌不歇,吹彻高台。
花是折枝粉黛,绽诗三百。
雪是积帐饰晴,雕弓懒开。
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难再。
风是盾持缨动烽烟萦带。
花是血溅五步抽尸踏骸。
雪是尤及马革纷扬棺盖。
月是寡言史官心思弗猜。
风是只如初见沉吟徘徊。
花是人间四月醉倚青苔。
雪是浸染红尘命数两拆。
月是阴晴圆缺只影常在。”
一曲吟罢,满座皆惊。
完颜洪烈老怀大慰,笑道:“康儿年岁渐长,文学武功都大有可观之处。就这支曲子,当可为在东华门外唱名的好男儿了。”
完颜康撇撇嘴,道:“当年宋国在东华门外唱名的何其多也,可真有好男儿?”
“哦,那我儿以为何等人物才算的上是好男儿?”
“万里车书尽混同.......”
“住口!”完颜洪烈猛然大喝,然后左右看了看。只见丘处机假装低头饮酒,用袖子遮住了面容。而梁子翁,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却是满面茫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梦想,狂想,或者是妄想,臆想,空想,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一类的东西。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完颜洪烈就有他自己的理想。这个大金国的王爷,自小成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金国皇族,显然有一颗跟当时的达官贵人们完全格格不入的雄心。在整个中原大地上的上层都沉醉在一片醉生梦死之中的时候,完颜洪烈偏偏就想着要南下灭了宋国,然后再北上将草原上的蛮夷们吊起来打。
他基本上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出生高贵,长的不赖,年少之时就练习弓马苦读诗书。等他长大成人之后,便是一个文武双全的高帅富。而且这样的家伙居然还会对一个有夫之妇情有独钟,这样的模板放在一千多年之后的话,那绝对是风靡世界,迷倒万千少女。
可惜,这是一个野蛮的时代,是一个拳头大就有道理的时代。
郭靖的拳头很大,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所以,当作为蒙古出使金国的使者的他,在见到一个路边的乞丐后,就觉得这是不对的。他并不是对乞丐有什么歧视,只是一个人如果有手有脚的又心智健全还去做膝盖的话,那么不是这个人有问题,那么就是这个人所处的环境有问。
那么,是这个人有问题,还是这个人所在的金国有问题?
对于郭靖来说,这个问题就很好回答。既然那金国是他的仇敌,那有什么问题都推到金国身上就好了。爱之则欲其生,恶之则欲其死,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喂,那边的大个子,你看什么看?”小乞丐大叫道,“你是瞧不起我们丐帮吗?”
嗯?郭靖闻言转过头来,朗声道:“我看你有手有脚,年纪也不是很小,为什么不去找个正经事情做?”
“哼,我自喜欢做乞丐,你管的着么?”
既然是你自己喜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郭靖点点头,便准备上楼。哪知道那小乞丐却不放过他,道:“我知道你在肚子里面一定在说我的坏话,哼,你是瞧不起乞丐么?”
郭靖停下脚步,身后的几个随从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个人对于乞丐没有任何的意见,也不会看不起任何人。”
“哦,”那乞丐将眉毛一扬,“你个人没意见,那就是说你不代表你个人的时候就有意见咯。嗯,我看你长的高高大大的,又有那么多的随从,多半是个大官。那你作为一个当官的,对乞丐是不是意见很大?”
“韩非子曾经说过,”郭靖面色平静地道:“五蠹无益于世。”
那乞丐眨了眨眼睛,看着郭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话,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郭靖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不像是开玩笑。他不由得笑道:“韩非可没说过乞丐在五蠹之列吧?”
“嘿,”郭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说的不错。”说着,郭靖便不再理会那乞丐,自顾的进酒楼去了。他虽然跟着出使金国,但是他只是个副使,正使是个投靠铁木真的金国儒生,名为解文周是也。
解文周?郭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这多半是个假名。然而这个托名解文周的中年男子风度翩翩文采斐然,在多是野蛮人的蒙古算的上是鹤立鸡群。便是郭靖这样认同强权就是公理的人,也在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对其好感大生。
“郭将军,快来快来,”解文周对着郭靖热情地道:“这家沧海楼厨师做的鲈鱼乃是天下一绝,现在刚上来,就等着郭将军下箸了。”
郭靖笑了笑,道:“解先生太客气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下面一阵争吵的声音。从栏杆边向下面望去,就见到这昂酒楼的伙计正对着刚才的那小乞丐喝骂道:“哪里来的小叫花,还不离远点,这沧海楼也是你这样的人能来的吗?”
“我又没进去,只在外面站着也不行啊?”
“站着也不行!我说你个叫花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叫巡捕来把你抓了去?”
“哼,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那小叫花愤愤地往外走了几步,然后在郭靖的注视中放声大哭,“爹啊,你要是在,就绝对不会让这么受人欺负!”
郭靖默然。
“郭将军,郭将军?”解文周拿起筷子,诧异地看着沉默不语的郭靖,问道:“可是这鲈鱼不入将军的法眼?怪我,都怪我,也不知道将军的喜好.......”
郭靖回过神来,“不关先生的事情,只不过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故而有些失态了。”
“哦,那解某就放心了,刚才还怕恶了将军。将军有什么心思,可否说出来,让在下为将军解惑?”
“呵,这倒不用。”郭靖道:“解先生,我想请下面那个人上来一起吃饭,不知道你.........嗯,想必你是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
说完,郭靖也不管解文周会有怎样的反应,对边上坐着的一个部下道:“你去跟掌柜的说一声,就说我要请下面那位.....那位小兄弟上来吃饭。”
那部下长得五大三粗,头顶剃了个秃瓢,只在两边留了两根小辫,听了命令之后,二话不说地就下楼去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那下去的部将名叫做扎里,是跟郭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中的一个。小的时候,大家就一起骑在羊的背上玩耍。后来长大之后,也就顺利成章地跟着一起出去打仗抢劫去了。单看扎里的块头和他满脸的横肉,就知道这也是一个修炼蒙古霸极道太过度,弄到脑子里面也充满了肌肉的兄贵。
扎里下的楼来,用流利的汉话对掌柜的道:“我家主公说让那人上去吃酒!”
掌柜的看着扎里一副野蛮人的打扮,心中就有些不安,但一听到对方也能说官话,他便放心了不少。既然那几个一看就很有来头也很有钱的客人有这样的要求,那他也就顺水推舟了,当下就叫伙计多上了一份碗筷。
那小乞丐也不害怕,跟着就上了二楼,大大咧咧地就在解文周和郭靖两人之间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扎里也跟着坐下,然后抓起肉就吃,端起酒就喝。
那乞丐对扎里的这副做派似乎有些不喜,再看桌子上面,除了一条炙烤的鲈鱼外,便只有些肉食,外加时鲜蔬菜和干果之类的,于是他就道:“你既然说要请我吃酒,那就这点菜怎么够?”
解文周诧异地看了这乞丐几眼,以他的经验,自然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孩。他再看了看对面的郭靖一眼,心中猜到了几分对方的心意。作为一个在蒙古王庭混饭吃的汉人,解文周对蒙古草原上的那些实力派都有些了解,对郭靖在草原上的事迹也是知道不少。
郭靖道:“那你想吃什么,我让掌柜的再上就好了。”
边上的伙计满脸堆笑地道:“这位客官,您想吃什么,只管点就是。”
那乞丐闻言翻了翻白眼,道:“只管点?我就怕我想吃的东西,你这店里做不出来!”
伙计本来对这乞丐就不大愿搭理,只是看在两位贵人的面上才摆出一副热情的模样,这下也冷言道:“那也要点过了才知道。”
“哼,那就先来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这八个菜好了。”
郭靖受到母亲李萍和大汗铁木真的影响,自小便不喜奢华,听到那乞丐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便道:“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刚才还说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的,怎么,现在舍不得了?”
“如果你吃的下,便是点再多也无所谓。但是你既然吃不完,那还是不要点这么多了,浪费食物是很不好的。”郭靖这样说,然后他想起了一件往事,又加了一句,“你可知道,西部人民现在还在吃草啊。”
“说来说去,还不是舍不得钱财!”
郭靖摇了摇头,不说话了。解文周在边上瞧得有趣,接口道:“这位....小兄弟可真是说错了。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这位,乃是我蒙古国的万户,统管上万的将士,家中牛羊成群,金银满坑。区区一桌菜又算的什么?”
“蒙古,那是哪里?”
“额。”解文周一时语塞,他总不能画个地图出来讲解吧。
“长城以北,塞外之地,便是了。”郭靖道:“你还是找个地方安稳下来吧,不然的话,你爹的在天之灵也不会........”
“在天之灵?”那乞丐跳了起来,“你爹才死了呢。”
“我爹是死了。”郭靖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喜怒。
“....”,那乞丐张大了嘴,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我这次来中原,便是为了回老家祭拜先祖,”郭靖笑了笑,道:“顺便看看中原之地,现今都有些什么英雄人物。”
自觉说错了话,那乞丐也乐得转移话题,“中原地大物博,人文荟萃,你应该见到过不少的有才之士吧。”
解文周心想这郭靖来干的多半是些测绘山川地理,还有拉拢当地豪强一类的勾当,怎么能向你明白的说出来。哪知道郭靖却是坦然道:“是见过不少,如张柔,史天泽,刘黑马等人,俱是一时之才俊。”
啥米?这些人是什么鬼,从来没听说过啊!那乞丐愤愤地想,不会是随便编了几个人名就来糊弄我的吧。他不服气地道:“这些我不是很熟悉,不过你听说过五绝吗?”
“五绝?”郭靖想了一想,道:“是风兮破地这几招?先天乾坤功我只是大致了解,并没有深入研究过。不过先生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五绝天惊地动大概是没人能使出来的。”
“...........”.
“哈哈,郭将军可能对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不太清楚,”解文周在边上接话道:“这五绝呢,是指的这天下武功最高的五个人。”
郭靖对于武功最高几个字很感兴趣,便问道:“却不知道这五人都是谁。”
解文周将酒杯放回桌上,笑道:“这五绝呢,是十年前的称呼了。当时江湖上不知怎么的忽然流传出了一本《九阴真经》,然后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江湖人士嘛,都是喜欢武功秘籍,神兵利器的,中原武林人士为了争夺这本秘籍死伤无数。”
“后来呢?”郭靖问道。
“后来,就有五个人商量要在华山之巅以武的高低论输赢,决定《九阴真经》的归属。”
“想必这五人就被称作五绝的人了。”
“正是,”解文周一拍桌子,然后道:“这五人都是才智高绝,武功盖世之辈,在那华山之巅先文战,再武斗,三天三夜之后才终于决出了胜者。”
“却不知道那胜者是谁?”
“这胜者啊,便是威名远播的,在终南山开创了全真教的王重阳王真人。”
“王重阳?可是那位贯通儒道释,而后自成一派的王重阳?”
“正是。听说王真人先前为金国的进士,后来才求仙问道弃文从武。当时重阳真人已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仙道飘渺不可得,倒是武林中从此多了一位大宗师。”
仙道飘渺?郭靖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
“呀,原来重阳真人以前还中过进士啊!”那乞丐在边上听的入迷,拍着手道:“不愧是中神通,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
“中神通?”
“是啊,重阳真人身为五绝之首,被世人敬称为中神通。”
“重阳真人道法通神,武功盖世,诚为天下英雄之首。”解文周偷眼看了看郭靖,然后道:“当然,单论武功的话,郭将军就未必在重阳真人之下了。”
“什么?”那乞丐跳了起来,瞪圆了眼睛,叫道:“你这家伙要拍马屁也不用这样吧!你看他才多大年纪,武功怎么可能的上比重阳真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重阳真人固然是一代英豪,然而江山代有人才出,这位郭将军,乃是我蒙古国师的高徒,一身武功打遍草原无敌手呐!”
“北方草原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哪里能出什么高手?”那乞丐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多半是你们蒙古人见识太少,不知道这世间的高手。要知道除了重阳真人之外,还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位大高手,也未必就比重阳真人差了。”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也是外号?听起来........”
“是啊,这四位呢,当年能在华山之巅和重阳真人坐而论道,也是世间少有的高手。”那乞丐说起这些往事来,眉飞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
“解先生,这华山和终南山都是在在关中境内吧,”郭靖若有所思,道:“若是得便,当亲自前往终南山和华山一趟。只是可惜王重阳已经不在人世,不然的话,能够得见,也是一件幸事。”
那小乞丐张开嘴,还待说些什么,便听到外间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重阳真人虽然不在了,可是尚有老叫花收拾你们这些蛮夷之辈!”
话音未落,桌子边上的木质墙壁忽然炸裂。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破口处出现,二话不说,便是一掌拍向郭靖。这一掌既快且沉,掌力刚猛却又留有三分余地,正是一招“亢龙有悔”。
方才墙壁猛然炸裂,扎里慌忙用手臂护住了头脸,解文周也抽身后退。那乞丐则是一个跃起,身法飘逸地躲开了四射的木屑。只有郭靖坐在位置上屹然不动,那些木屑在靠近他身边后边向两边滑去,并不能对他造成分毫的影响。
破口出出现的那人一招既出,便有清越的啸声响起,仿佛龙吟。不需要用自己的拳头去感受对方的掌力,郭靖便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厉害之处。刚柔并济,浑若天成,无论他如何应对,这一招都会有足够的变化克制之法。
只是,某家的拳头向来一往无前,就不需要这些花哨的东西啊!
右拳提起,轰出。
拳掌相交,发出“波”的一声闷响,气劲猛然炸裂,仿佛是平地升起了一阵飓风。郭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轰在了一块质地紧密的钢板之上,刚猛的反震力道强劲无比。此外,对方的掌力中隐含的后劲绵绵不绝,更是让他感到佩服。掌力刚猛并不是如何难得,他手下的那群光头兄贵们就是个中好手。但是能阳极生阴,刚柔并济的掌力,他还是很少碰到。
四散的气劲将二楼的墙壁和楼板震碎,屋顶发出一阵阵的声响,然后便倾塌了下来。
等到郭靖一拳将塌下来的屋梁轰飞,就看到远处一个老叫化提着一个小乞丐飞速地消失在了远处的屋顶上。
郭靖止住了哇哇大叫想要追击的扎里,沉吟了片刻,道:“中原之地,果然人才辈出,便是这江湖之上,竟然也有如斯的好手。”
“额,郭将军,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刚才那人似乎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五绝之一,北丐洪七公是也!”
“哦,这真是...........颇为有趣啊!”
郭靖等人一路行来,走的很慢,沿途见识了不少中原的风土人情,也受到了不少的鄙视和挑战。
说到底,这个时候的蒙古才刚刚统一,还不是后来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帝国。对于这些草原上来的蛮子,大家伙都是不放在心上的。那种荒野之地,最多就有些悍不畏死的野蛮人,哪里出的了什么武道宗师或是当世大儒?
就算郭靖长得高高大大,就算解文周一派名士风度,大家也都以一种看猴子的眼神打量他们。所以,就有很多人想要踩着他们来博取名声。
解文周虽说是投靠了蒙古,但是一身的技艺从来都没有放下。有人送脸上来让他打,他是求之不得。反正中原大地上就没几个真正的儒子,大家都是空对空地放嘴炮。你说我数典忘祖,我就说你厚颜无耻大言不惭。
解文周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上,能够最终解决问题,始终都是武力,也只有武力。对于那些儒生,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往往将对方辩驳的体无完肤,不得不掩面而退。
至于那些想要来硬的人....................
郭靖一拳轰飞了一个武者,让对方化作了天边的流星..........哦,不是,是化作了滚地的葫芦。那武者从地上爬起来后,看着手中只剩下一个刀柄的武器呆了半天,最终只得讪讪地退了下去。
并不是郭靖想要通过跟这些人交手来获得经验值,而是因为扎里出手全然不分轻重,能发而不能收。一个不好,说不得就是横尸当场了。自进入金国地界以来,他出手十余次,拳下无三合之敌。
等到了中都,解文周奉上国书,表达了蒙古大汗想要和金国保持和睦亲善,希望永世修好的意思。此时的金国乃是章宗在位,金章宗名完颜璟,小字麻达葛。这位金国皇帝自小聪慧,即位以来,修订了原本杂乱无章的礼乐刑政等制度,使得国内政治还算良好。他又写得一手好字,对文化发展大加鼓励,经常和文人一起饮酒作诗。
这位皇帝,文采是很有一些的,在选贤任能上也颇有建树,只是对于人心的败坏毫无办法,因为他自己就喜好奢华无度。
当下,金章宗看了国书,便笑道:“蒙古之地,也有饱学之士吗?这国书文采尚可,只是别字甚多。”因此,便对蒙古人不怎么放在心上,将接待蒙古使者的事情就交给了赵王完颜洪烈。
次日,完颜洪烈在王府中宴请蒙古使者,使王府中的诸位供奉一起作陪。
等解文周和郭靖两人来到王府上的时候,只见大门口数十名挺胸凸肚的雄壮武士顶盔贯甲地分列在两旁。两人对此视若无睹,昂首而入。因为,这些挑选出来武士就比郭靖要矮上一头,就算有什么威风,这身高的差距就给他全抵消了。
等到了大堂,解文周先进,郭靖随后。完颜康坐在上首赵王的边上,在看到郭靖的一刹那,他感觉后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将左手按到腰间悬挂的短剑上。
完颜洪烈指着郭靖笑道:“这个人我见过的。”
完颜康却是后背上冷汗涔涔,连忙意守灵台,将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运转即便,才从那种全身麻痹的状态中脱身出来。他强笑道:“却不知如此雄壮之士,竟是何人?”
“嗯,”完颜洪烈道:“解先生,不知你身后这位壮士是谁?”
在前一天的朝堂之上,完颜洪烈已经见过解文周,因此这样问话。
“哦,赵王殿下,这位乃我蒙古国的勇士,郭靖郭万户是也。”
“咦,你便是郭靖?”完颜洪烈诧异地道:“本王先前听说过你的名字,听说你是那铁木真麾下有名的勇士。”他上下打量了身材高大的郭靖几眼,很是感慨,便故意问道:“长的这么高大,你能够吃肉吗?”
“能。”即便是仇人在前,郭靖依然面色不变。
完颜洪烈就让下人给他上了一条生猪腿。
郭靖接过猪腿,将它放到一张案几上,抽出随身的短刀将猪腿肉切了下来,然后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完颜洪烈瞧得有趣,继续道:“果然是能够吃肉的,那你能不能喝酒呢?”
嘿,郭靖将猪腿放在案几上,昂首四顾,大声地回答道:“便是刀枪都不会害怕,又怎么会不能喝酒?”
完颜康吞了吞口水,看着郭靖就着一壶酒,将那条猪腿三下五除二地就吃光了。然后郭靖便起身站在解文周的身后。
完颜洪烈对解文周的风度和文采都很是佩服的,今天设宴,也主要是为了想要套出一些蒙古内部的情报,便不再理会郭靖,转而热烈地笼络起解文周来。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在当今皇帝的大力推动下,金国的汉化变得十分的深入。特别是那些上层的达官贵人们,平时饮酒作乐的时候,还不忘作诗唱和。
完颜洪烈既然是想拉拢解文周,便找了好些个饱学之士来作陪。双方就诗词歌赋等不涉及菌菇大事的方面做了深入浅出的探讨,几人谈古论今,好不热闹。只有完颜康魂不守舍,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宾主尽欢后,解文周带着郭靖摇摇晃晃地出府去了。完颜康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
完颜洪烈回头看到他这样子,关心地问道:“康儿你刚才就不怎么说话,现在又面色发白,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生病了?来人啊,叫太医过来........”
“不用了,父王,我只是没休息好而已,等下睡一觉就好了。”完颜康振奋了精神道:“父王今天宴请那蒙古使者,可有什么收获?”
“康儿还是先下去休息,等明日再说这些事情。”
完颜康急步上前,拉住了完颜洪烈的衣袖,张嘴想说什么,却不妨一阵天旋地转,是也便黑了下去。
“来人,开来人!康儿,康儿,你怎么了,太医,太医!”完颜洪烈刚回头,就看到他儿子身体一软地倒了下去。他心中一紧,慌乱之下,什么风度都顾不得了,大声地呼喊了起来。
等到完颜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他盯着屋顶许久,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侍女们惊喜的声音中,完颜康冲到了完颜洪烈的书房中。守在门外的侍卫不敢阻挡小王爷,只能是大声地报告。
“咦,康儿你已经大号了?李太医果然医术非凡。”
“父王,那蒙古使者.........”
“嗯,一醒来就问这件事........怎么,你觉得那解文周有可能会倒向我们吗?”
完颜康也觉得自己的表现会给人以不正常的映像,他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道:“解先生雅量高致,谈吐不凡。可是,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英豪啊!”
“哈哈,”完颜洪烈大笑,“我可不是魏武帝..........”
“等等,”他忽然止住了笑声,对完颜康道:“你是说那郭靖?”
“父王,”完颜康上前两步,诚恳地道:“您想,那郭靖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铁木真麾下的大将,如果再给他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岂不是我大金国的心腹之患?”
“你想的太多的,”完颜洪烈不以为然地道:“这些蛮子一向就是悍不畏死,但如果不得兵法布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蒙古人现在之所以有些麻烦,那也多半是因为铁木真这个人。要是再等上十年,等那铁木真故去之后,蒙古人必然会四分五裂。他一个宋人,身处蛮夷之地,翻不起什么浪来。”
“可是父王.........”完颜康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完颜洪烈道:“你这刚刚才好,还是好生休息,这些政务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况且蒙古使者一行人,今早就已经出城去了。”
完颜康张口结舌,好一会后,见到事不可为,只得退了下去。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失了这个天赐良机,便私下里调集了亲兵,并叫上了师父丘处机和灵智上人等,快马加鞭地追了上去。
数百骑追了许久,终于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看到了离开的解文周一行。
解文周听到身后马蹄声如闷雷一般地响起,他回头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追兵,对郭靖道:“郭将军,你看这些人追上来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不怀好意吧。”
“嗯,我也这么觉得。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将军了。”
郭靖便下令三十多人的使团停了下来,将马车横在道路中间。这些跟着使团的蒙古人多半都是在部落战争中打了十几年仗的,虽然看到来着不善,但是却并不惊慌。不一会儿,这些人便列好阵势,披上了甲胄,将刀枪和弓箭握在手中。
完颜康原本打算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靠着人多把对方砍死算了可是,当他看到对面那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披赤色战甲的身影的时候,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了起来。他拉住了手中的缰绳,在离着一里多的位置停了下来。
身后的骑兵们在没得到进一步命令的时候,也跟着停了下来。副将上前疑惑地问道:“小王爷?”
完颜康心中打鼓,他回头看了看,再看了看对面,又觉得自己这边优势很大。
完颜康虽然心中忐忑,但是一看双方的人数对比,就觉得不那么害怕了。他正要下令冲过去将对面的一股脑全剁了,边上丘处机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头不解地问道:“师父?”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丘处机道:“令堂如果知道你要对那人下手,只怕会不高兴的。”
完颜康皱了皱眉,心中不以为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么能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坏国家大事。但是他忽然想起一事,心中一跳,那命令就卡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
这边郭靖并不知道完颜康的心路历程,也对此一点都不在意。他控制着胯下的坐骑缓步向前,力量在四肢百骸间流动,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愉快的感觉。
出阵五十步,郭靖立马横枪,朗声道:“小王爷,别来无恙。却不知道阁下带兵追来是什么意思?”
完颜康感受着对面传过来的压力,张口结舌,竟不能答话。
郭靖又转头对边上的丘处机道:“丘道长,请代我向贵教掌门马钰马道长问好。”
“你认识贫道的掌门师兄?”
“蒙古一别,已经是数载,”郭靖颔首,“当日马道长的教诲之恩,至今不敢忘却。”
“嘿,”完颜康心中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郭靖这厮武功如此之高,又长得如此之高大,原来几年前就有全真教的高人前去教导他了。那马钰既然是掌门,又是师兄,那自然是会比丘处机要强上不少。自己武功比不过对方,也是在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那马钰是否将重阳真人横贯三教的心法传给了这郭靖。
他既然不敢用武,便决定先稳住对方,于是他也控制着坐骑上前几步,大声道:“郭将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柄自懂事以来从不离身的短剑。
郭靖如何会不知道那柄短剑的来历?他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将腰间的短剑解下。拔剑,只见剑上刻着“杨康”两个字。
完颜康见状,驱动坐骑继续上前,在双方中间的地方停下,然后也拔出了短剑,对郭靖道:“郭将军可识得这上面的两个字?”
郭靖自然是认得的。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了。两人交换了短剑,说了些言不由衷的话语,最后还在双方士兵的关注之下结拜为兄弟。
等到郭靖一行离的远了,彭连虎不忿地道:“小王爷,这就让他们走了?”
完颜康心中本就不甚高兴,听了这话,脸上阴沉的像是要滴下水来,他也不想说话,闷哼了一声,打马狂奔回城去了。他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也要说服父王派出大军来将此人杀死在大金国境内,决计不能放他回蒙古去。
只是完颜洪烈主意已定,定下了北守南攻的战略,自然是不会主动去挑衅蒙古人。完颜康虽然是赵王世子,但是他年纪尚小,没有兵权在手,也就只能面对着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徒呼奈何了。
郭靖回到蒙古后,进入铁木真的汗帐中复命。他对着一张羊皮上画着的地图,仔细地说了金国北方的山川地理和人土风情,最后总结道:“金国虽然积弊丛生,文恬而武嬉,但是精兵良将不在少数,攻打金国的时机还未成熟。”
“那如果等下去,金国的力量是会变强还是会变弱?”铁木真道:“我们的力量是在一天天的变强,金国人呢?既然他们的人口和土地上的产出胜我们百倍,那等下去的话,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会变得更大吗?”
“大汗,金国现在是赵王完颜洪烈主政。此人野心勃勃,一直想着南下征服宋国,我看不日之间宋金之间就会爆发战争。我们可以先联络宋人,等他们开战之后,配合宋人从北方夹击金国。”
铁木真对此不置可否,思考了一会后,对着地图上标志的城池反复地询问,郭靖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两人一问一答便是一整天过去了,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才结束了谈话。
半个月后,铁木真在斡难河召开忽里台大会。在会上,诸位万户,千户经过了一番讨论和争吵之后,决定了让郭靖统领南方部族以攻略金国,铁木真率领主力带兵攻打西边诸国的战略。既然郭靖成了漠南之主,那么他原先的部落和那些产业自然就收归了王帐所有。铁木真又转手将那些部众分给了他最宠爱也是最小的儿子拖雷。
随后,郭靖便奔赴漠南,在那里成立了幕府,设立将官和佐吏,自号为幕府将军。
金人闻之,则称其为郭氏幕府。
在此时的中原大地上,宋金两个庞然大物正彼此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对方。因为靖康之变以及之后多年战争的缘故,宋人对金人极为仇视。无论是军中还是民间,又或者是士林之中,都有很大的对金国开战的意愿。
虽然这股复仇的呼声被宋国的高层给压了下来,但是金人南侵的行为让两国之间那脆弱的和平化作了泡影。金人固然想要混一南北,宋人也想着雪靖康之耻。双方各自动员了十几万战兵和更多的辅兵以及民夫,大战经年。消耗了无数的物资,死伤了无数的将士,最终的结果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宋金交战的时候,铁木真坚持了原本的战略,先灭掉了西辽,再击败了西夏并使之臣服。在消除了进攻金国之时可能遭到的侧翼威胁之后,他终于把目光对准了金国。金国和蒙古本就是世仇,想要开战的话借口有一大箩筐。铁木真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向金国称臣了。
在这两年中,郭靖派兵向东边进攻,击败并收编了无数的野人部落。靠着武力和经济手段,他将这些部落牢牢地控制在手中,并从那些野人中精选出了近万士卒作为他的亲兵。因为曾经全程参与了建造各种建筑的过程,他在靠近辽东的荒野中重新建造了一座城池。因为与拖雷交好,许多他原来的部下都投奔了过来。
等到铁木真决定对金国用兵的时候,郭靖已经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上聚集起了数十万众,可战之士多达三万。他带领两万人随军出征,留下了一万多人守卫老家。
蒙古人在攻打西夏和西辽的过程中积累了一些攻城的经验,但是这些经验并不足以让他们在攻城战中占据多么大的优势。他们使用的办法还是相当的原始和粗糙,就是靠着人命往上填。
第一批被驱赶攻城的并不是蒙古人,而是他们在周围捕获的金人。两个千人队的士卒拿着大刀和弓箭在后面作为督战队,逼迫着那些可怜人去填沟壑。无论是体力不支或者是大声哀嚎,这些士卒都会毫无怜悯之情地将他们砍死。
死亡的恐惧逼迫着金人上前。这些金人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只是消耗了守军的体力和士气。不过三天的时间,这些被抓来的金人便死伤殆尽。接下来,就要靠蒙古人自己上了。
“将军,”刘黑马在大帐中对郭靖道:“大汗怎么说?确定了明天出阵的顺序了吗?”
刘黑马是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一双手臂上有千斤之力,乃是郭靖所招募的北地豪杰。这个时候他上前了几步道:“是不是让我们第一个出阵?”
“大汗让我们和西夏人一起最先出阵,”郭靖对刘黑马道:“怎么,你怕了?”
“怕?”刘黑马剑眉一挑,昂首傲然道:“跟着将军以来,某家哪次打仗不是冲在最前面?又怎么会怕了!”
“那你是怕战后赏赐少了你的那一份?”
“将军赏罚公平,对这个我也不担心。”
“既然这个你也不担心,那你说这些干什么?”
“将军,”刘黑马上前一步,道:“我知道将军为人最重信义,但是大汗每次大战都用我们做先锋,却又不给我们补充兵马,这很明显是想要消耗我们的实力啊。”
“刘黑马,”郭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厉味道,“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母子在草原上无依无靠,是大汗收留了我们?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大汗看重,我根本不可能做到现在的位置?”
“将军!”刘黑马分辩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汗现在明显的在削弱将军手中的兵力,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
“如果大汗下令,就算是把我所有的部众都拿过去也没什么。”
刘黑面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后又听到郭靖道:“凭着我等一身的武艺,就算是白手起家,难道不能再打出一个天地?”
刘黑马这才大喜,道:“诚如将军所言!”
次日,太阳刚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郭靖部和西夏人就分别在西边和南边的两个城门处发起了进攻。
苍凉的号角声中,郭靖将面甲放下,举着一张木盾,快步向前。在他身后的,是同样身贯双甲的肌肉兄贵们。一个大光头将一顶兜鍪套在脑袋上,然后将一张绣着怪兽的旗帜高高举起,用足了力气,高声吼道:
“将军..........”
唰唰唰的声音中,无数的目光聚集到这杆大旗上来。接着,这些人听到了后面的吼声。
“.........出阵啦!”
“哦哦哦!”那些兄贵们,还有他们身后紧跟着的将士们都一起大吼起来,“万岁!”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在先前的攻城战中,守军就已经消耗了不少的物资,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所以,在郭靖部出洞后,很快就仗着甲坚兵利将城投上的守军压得抬不起起头来。
作为进攻的一方,固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战略优势,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要靠着武力的直接对抗来决定胜负。在部下抢城的时候,郭靖却是冲到了城门口。虽然身披重甲,他的动作却依旧轻灵,一点也看不出受到了影响。
城门很高,很大,也很厚。抚州地处金国西北,城门厚实无比。因为战争的缘故,守军还在城门后的城洞中堆积了不少的砖石檑木。这虽然限制了守军的反击能力,但也让进攻的一方不能通过突破城门来攻破城池。
既然如此,那么郭靖来到城门处又有什么意义了?
有意义,或者没意义,大概也没什么区别。郭靖并没有特别的兴奋,也没有战意高昂。抚州本来就是金国人丢出来的鱼饵,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在抚州后面的野狐岭前,就屯驻着金国的几十万主力部队。
金国一方的打算是让蒙古人顿兵坚城之下,等到对方师老兵疲的时候再一举杀出来。铁木真则是坚信自己不但能攻下抚州,也能在野战中击败金军的主力。
所以,关键并不在这里。郭靖深知这一点,随手一拳轰在城门上,猛烈的震动中,熟铁包裹的城门大破。再轰出一拳,城门脱落,力量传递,堆积在城洞中的砖石仿佛是被炮弹击中,四下飞射。
城头的守军终于注意到了这便的情况,数个膀大腰圆的军士嚎叫着将一桶桶火油倒在城门处。火星落下,火焰腾空而起。跟火焰一起升腾的,是燃烧起来的战意。
觳~~郭靖将头低下,对身上燃烧起来的火焰视而不见,现在的他,就终于提起了一丝的兴趣。
在城头上的守军们长舒一口气的时候,他就沉腰扎马,左手在前,右手握紧收回到腰间,摆出了必杀技的起手式。
无尽的力量汇聚到右拳之上,方圆百米之内仿佛有一个黑洞一般,将天地元气强行吞噬。
右脚往前一步,踏在大地之上,仿佛是什么洪荒怪兽行走在大地上一般。右拳带着火焰重重地轰击在已经大破的城门上,这一次,就要轰开身前的障碍。
兽王拳之——“一击必杀!”
比之前所有的声音都要暴烈,比之前所有的震动都更为强烈。城门被无铸的伟力轰开,就像是摩西分开红海。在城内守军惊骇的目光中,浑身上下还燃烧着火焰的高大身影从城洞中走出。地上留下了一串燃烧着的脚印,身上的战甲被火焰烧掉了表面的氧化层,显露出了鲜血一般的赤红之色。
魔神一般的身影左右环视,被他看到的守军无不感觉到火焰灼烧一般的疼痛。
这个时候,就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业不需要任何的举动。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够让对方处于崩溃的边缘。
抚州,就此陷落。
战后,评定军功,以郭靖为第一。铁木真赏赐了许多的财物,却跟这两年来一样,没有再增加他的官职和部众。一来是郭靖官职已经升无可升,二来是郭靖的势力膨胀的太快。虽然郭靖部的可用之兵只有三万,但是他和拖雷交情甚好,两人加起来,已经接近了整个蒙古四分之一的兵力。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铁木真再怎么偏爱拖雷,再怎么信任郭靖,也不能再增加他们的实力了。好在铁木真是开创之主,对部下的掌控力不是守成之君所能比的,他只要一声令下,其他人都只有俯首听命的份。
抚州既然已经被攻下,那么蒙金之间的战略态势就此反转。主动权掌握在了蒙古人的手中,战还是不战,现在已经不是由金国人说了算了。
野狐岭,金军主帅大帐。
“什么?”完颜康惊讶地道:“抚州居然这么快就陷落了?”
自两年前错失良机之后,这位小王爷苦练武功,到如今,已经将全真教一脉的武学融会贯通,并获准了修习《九阴真经》。除此之外,他在遍阅重阳真人批注过的道藏之后,终于贯通了儒道释三家,达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
将武功练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终于摆脱了两年前的阴影。他深信,凭着他现在的武功,靠着手中的底牌,就能将那个宿命中的敌人轰杀至渣。
可是,在他苦练武功的两年中,金国的国势日窘。不但在南下的过程中被宋人给拍了回来,靠近草原的城池也被蒙古人一一攻下。在完颜康看来,最大的败笔则是原本的藩属西夏被破倒向了蒙古人一方。从此之后,蒙古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对金国的战争中来。
等到他破关而出的时候,金国已经到了和蒙古的战略决战之中。从中都赶到野狐岭前线,又收到了抚州陷落的消息。即便是武功大成,信心爆棚,他还是感到一阵的眩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历史的惯性?
真是让人觉得愤怒的事情啊!
如果上天注定要让金国灭亡的话,为何又要让我出现在这个时代?
不,事情一定不是那样的。穷途未必末路,绝处亦可逢生。就算大金国现在已经处于劣势,但是只要我还在,就能将这一切都翻过来。只因为——
现在的我,就是能主宰世间一切的苍天啊!
按照逻辑分析和前方探子传来的情报,蒙古人在攻破抚州之后,正在镇压城内的反抗,并将部队散出去劫掠乡野。
“所以,这正是以快打慢的好时机!”完颜康这样对完颜洪烈说。
“康儿,”完颜洪烈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后才道:“可是蒙古人多为骑兵,我们就算在一开始能占到一些便宜,但是等他们反应过来了............”
完颜康盯着身为主帅的完颜洪烈,不过四十许年纪,就已经是两鬓斑白。看来南下攻宋的失败对他的打击很大,再也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感觉。他不由得心生怜悯,随即又将这丝怜悯之情压了下去。现在,可不是让这些感情泛滥的时候。
“父王!”完颜康大声道:“我军众而敌军寡,哪怕是死伤惨重,只要能对敌人造成伤害,那就是值得的!”
“胡说!”完颜洪烈面色阴沉地道:“我军虽众,但是不及对方精锐。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以守代攻,只要守住野狐岭一线,蒙古人的骑兵就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现在我们就好比是长平之战里的秦赵两国,只要深沟高垒地相持下去,国力更强的我们就一定能赢!”
完颜康摇摇头,看来父王的意气是消磨光了。他只能道:“那我带陈和尚部的骑兵出去侦查一下,这个父王应该不会反对吧。”
完颜陈和尚部都是精骑,人数在六千上下。完颜洪烈考虑了一下,在野狐岭这种丘陵地带,骑兵的用处不是那么大,也就勉强答应了。
完颜康一踢马腹,当先冲出。身后人人俱是身披铁甲,坐骑也十分神骏。紧跟在他身后的便是出身佛门的完颜陈和尚,此人本名完颜彝,字良佐。因为他剃了个大光头,又练了一身的释家神功,于是落了个诨号“陈和尚”。后来这个外号传开了之后,他的本名反而没人记得了。完颜陈和尚骁勇善战自是不必多说,他所带领的也都是从燕赵之地招募而来的良家子。靠着这些精兵良将,完颜康就有信心给蒙古人一个大大的教训,也免得让他们以为中国无人。
蒙古人果然被完颜康带领的骑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一年多来,金兵每次野战都是大败亏输,这让蒙古人在士气爆棚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变的松懈了许多。不过蒙古人正处在上升期间,军队的纪律和士气都还处在极高的水平。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有无数的骑兵自发的集结起来,想要将这些胆大包天的金人斩尽杀绝。
“杀!”完颜康大吼一声,一剑将一名蒙古士卒斩落马下,鲜血溅起,让他身上的血污又多了一重。
“小王爷,”完颜陈和尚大叫道:“此地不可久留,小王爷快走,我等来断后!”
“哼,”完颜康冷哼一声,“这么点人马,就想困住我们?实在是太天真了啊!”
他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在半空便挥洒剑光,无穷的剑光幻化成龙珠般的光球,再猛然炸裂。此一招,便称之为:
“神龙吐珠耀苍生!”
锐利的剑气伴随着无穷的剑光激射,将四周的蒙古兵卒斩杀一空,前进的道路瞬间就空了出来。
“走!”,来不及回气,完颜康大喝一声,一拉马头便冲了出去。
烟尘中,一匹高大的大马缓步走出,赤色的战甲若隐若现。郭靖目送着完颜康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刚才的那招剑法,挥洒之际牵引天地元气,能将使用者自身的力量以十倍的增幅释放,这就已经超出了全真教剑术的范畴,近乎于道了。
“或许,我真的给自己找了一个了不得的对手。”郭靖这样说道,“也好,不然的话,岂不是太过无趣了。”
“雕虫小技,”烟尘中,拖雷骑着战马的身影出现在郭靖的身旁,他笑着道:“武功只是小道。只是想不到金国还有如此多的勇士,竟敢在大军一败涂地的地时候还来反击。安答,那个人就是你说的赵王世子?”
“正是。”
“果然是英雄了得。如果我们捉住了他,就将他封在辽东为王吧。”
“也好,”郭靖道:“那样也免得我叔父一家绝了香火。”
完颜康以六千大军出击,只得半数而归,然而他们此次出击却是焚烧了蒙古人一个军营的粮草,还解救出了数千百姓。虽然损失惨重,可是却激励了大军的士气。完颜洪烈让军士排出数里,一路将他们迎了回来。
这些大战之后的将士浑身浴血,杀气溢于言表,在万众欢呼中直入军营,让萎靡已久的士气为之一振。完颜康不及解甲便进入中军大帐,对完颜洪烈拱手行礼道:“父王,儿臣幸不辱命!”
“很好,你做的很好!”完颜洪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红晕,他大笑道:“我儿真乃我完颜家的千里驹。”
完颜康趁机道:“父王,我大金国的将士也是能战的,不如前出隘口十里下寨,这样能跟野狐岭这边成掎角之势。”
“不,我们还是谨守关隘险阻就好。”完颜洪烈道:“前出下寨的话,那就不可避免的要和蒙古人野战,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非智者所为。”
打仗这种事情是这样算的吗?战争的本质就是为了取得胜利,无论是消耗士兵,还是消耗钱粮,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那就都是值得的。所以,也不能说完颜洪烈的选择就是错误的。
只是.................
铁木真在收到金军将四十多万大军分散在整个野狐岭防线上的消息后,不由得放声大笑,“金国人真是胆子都已经被吓破了,居然坐拥四十万大军还只敢龟缩在丘陵山地之中。像这样的敌人,就让我们一鼓作气地击破他们吧!”
于是,蒙古人只留下了少量的兵力牵制左右两路的敌军。剩下的部队都下马之后步战,重甲长枪地一拥而入。山势地形虽然能加强军队防御能力,但同时也是分散自己的兵力,将领指挥传达的速度,还有军队互相救援的速度都大打折扣,敌人只要一路重兵突破下去,其他险要的己方兵力相当于全部闲置,因此绝不是大兵力决战的好地方。
这个时候的完颜洪烈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军事指挥能力,大部分的军队都被分散在野狐岭的各个山口险要,根本来不及联络掉调动,更不用说支援了。
郭靖带着上万人,用手中的盾牌和臂甲护住头脸,顶着对面的连绵箭雨直接冲了上去。不时有士卒被重弩射倒在地,但这只能激起其他人的悍勇和残暴。手臂扬起,他将手中的长枪掷出。呼啸声中,长枪宛若流星一般地将拒马后面的的金兵串成了葫芦。
一盾牌拍在营寨的墙壁上,木石结构的墙壁轰然倒塌。郭靖当先而进,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将密密麻麻地冲上来的金兵砍倒在地。并没有什么神奇的招数,只是抡起了长刀平砍过去,就将对面的金兵连兵器和甲胄一起砍成了碎片。身后的士卒们呼号着口号,一拥而入,长枪乱刺,将金兵压迫的不断后退。
“嗡!”的弓弦震动声中,一只利箭穿越喧嚣的战场,直指正在大杀特杀的郭靖。他微微偏了下头,让那只箭矢以毫厘之差从眼前擦过。
顺着箭矢的来路看过去,一双锐利的眼睛睁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射箭那人,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赵王世子完颜康。完颜康今日换了一身纯白的锦袍,腰间挂着一柄宝剑,齐肩的长发用一根蓝色的丝带束在身后,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
“完颜康,”郭靖低声地念出这个名字,“既然踏入战场,就应该有着战死沙场的觉悟。那么,我的结义兄弟啊,就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将手中的长刀指向对方,锐利的杀气激荡,恰似有一股无形的墙将人群分开。丢下插满了箭矢的盾牌,赤红色的身影闪电般地越过混乱的战场,出现在了一个金兵千人队的面前。脚下发力,地面炸裂的同时,那个赤红色的身影跃起,跳到半空,将射来的箭矢抛到身后。
阴影在地面上一晃而过,身披着赤红色重甲的郭靖已经来到了完颜康的头顶。冰冷的杀机从他的双眸中弥漫出来,锁定了连忙丢弃了手中的弓箭,将宝剑拔出来的完颜康。
“当”的一声巨响,从天而降的郭靖将手中的长刀劈在从下撩上的宝剑上。巨大的力量将完颜康从马背上震飞,与此同时,四溢的气劲将周围的数十人高高抛起。
完颜康狼狈不堪地从地面上爬起,正好看到郭靖从被砸出的土坑中跃出。两人四目相对,杀气彼此缠绕,就让空气都似乎变得灼热起来。
“好久不见啊,我的..........朋友!”
“朋友?”完颜康大笑,狞笑,“杀了他!”
上千人用弓箭,长枪,钢刀,以及一切的方式向着身处敌阵之中的郭靖杀来。这些人都是跟随完颜康从蒙古人的包围圈之中杀出来的精锐,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这些勇士们无不摩拳擦掌,势要将这个在双方阵营中都威名赫赫的家伙斩成肉酱。
竟然敢一人闯阵,这是何等的狂妄!就算你真有着鬼神一般的神勇,也要你毙命当场啊!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前方是敌人,后方也是敌人。左边是敌人,右边还是敌人。
通红的眼睛,狂暴的杀气,狰狞的面孔,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攻击,就算浑身是铁,也会被拆成碎片的吧。
郭靖凝视着冲上来的人群,横刀于胸前,然后便有无数刀光闪耀,似无厚入有间,以极尽巧妙的招式将来袭的敌人一一砍倒在地。他的动作轻灵而有韵律,仿佛是一首歌,又仿佛是一只舞,让人看了便有赏心悦目之感。
一刀从长枪的下方刺入,将一名金兵刺死。郭靖刚将长刀抽回,便见到一掌如山岳般的拍到自己的身前。使掌那人穿了一身普通兵卒的衣服,此刻在欺近身后便暴起发难。这一掌掌力雄浑,偏偏使出来后悄无声息,非当世高手不能为。
便是郭靖,见了这一招,也不得不中途变招,不愿靠着身上的甲胄去硬抗。他左手忽地从长刀下伸出,以掌对掌,挡住了这暴起发难石破天惊的一招。双掌对轰,郭靖不由得“咦”的惊叹了一声,对面那人掌力本已去到无尽,却又在双掌相交的刹那再次生出一股磅礴大力。前后两道掌力叠加,便将他这一掌的威力给化解了开去。
郭靖只是小有惊讶,偷袭那人却是惊骇欲绝。那人名为裘千仞,本是在宋金两国都有着极大势力的铁掌帮的一帮之主,一身的功力都在这对铁掌之上。在被赵王世子招揽之后,又得了好几门神功绝学,自以为现在的武功就绝不在昔日的中神通之下。若是再来一次华山论剑,必然不会让那几人专美于前。
此次不顾身份地偷袭,本以为必然会是手到擒来,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了?
明明只是一个军中武将罢了,明明只是个少年人罢了,就算你长的这么高大,也不能强到这种地步吧?难道自己苦练几十年,还不能在自己的得意武功上压倒区区一个少年?
向来自视甚高的他就不信邪地再次祭起铁掌,对着那个家伙连环轰出。
这铁掌向来称为掌法之中刚猛第一,现在裘千仞豁尽了平生之力将这们武功使了出来,就见到满天的掌影笼罩了郭靖身前的每一寸空间。而郭靖身后,便有一截剑锋突兀地出现,携带着风雷之威跨越空间刺出,正是由完颜康使出的一招——“龙跨千峰伏四方”
前有铁掌,后有利刃,此时的郭靖腹背受敌。而身前身后这两人无论立场如何,俱是武功超绝之辈。这联手的一击,更是将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试问天下,又有何人能挡了?
挡?郭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去挡了。如此猛招,就让他觉得心旷神怡,就让他斗志昂扬而杀气沸腾。
奋起神勇,他左手拍出一掌,击破了裘千仞引以为傲的铁掌。右手使刀,一招“乱石穿空”使出,以攻对攻,以快打快。剑影刀光交织,锐利的气劲在双方的身躯上留下无数的伤痕,鲜血点点溅出。
痛!刀罡擦过脸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激射的气劲更是让他仿佛受到了千刀万剐的酷刑,身为赵王世子的完颜康何曾受过如此的痛苦?
痛苦就让他激发出更大的力量,剑锋一抖,溃散的剑气再次凝聚。熊熊的火光从他掌中的神兵上燃起,又有风云激荡,虎啸龙吟,这一招于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处猛然爆发,便让郭靖大为意外。
变招如此之快,难道敌人便不用回气?
不,这一招,便没有了刚才那一招的强大压迫感,没有了那种威压四方的堂皇。这一招,就只是强行地压榨出更多的潜能罢了。在双方猛招尽出的时刻,忽然来上这么一手,倒真是令人出其不意的杀手锏。
这真是............让我觉得有趣啊!这个敌人,便值得一战!
那么,我便不再留手了。
郭靖手中的长刀只是精钢所铸,在和完颜康手中的神兵碰撞千百次之后,早已崩开了不少的裂口。他便松开手掌,任由长刀跌落尘埃。
右手紧握,伏身,左掌按在大地之上。
这是什么奇怪的招数?完颜康面目狰狞,便是要伏地认输,也要你惨死当场呀!
郭靖吐气扬声,掌力吞吐,地面炸裂。雄壮的身躯腾地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便正面面对了从天而降的火龙。
四目相对,无需言语。
剑与剑相逢,从来说不通。
火龙的炽热高温已经将郭靖的衣袍点燃,龙首已经张开大口,就要将这个胆敢直面煌煌天威的家伙撕成随便。
然而,便在此时,便有怒吼响彻云霄。
“我必——
————逆天口牙!”
一只当世最强的拳头轰进火龙的獠牙之中,从都到尾地将这声威显赫的一招彻彻底底地击溃。
这一招之后,便是强者败,而更强者胜!
强行出招,却被一举击破。完颜康倒飞出去,血撒长空,连手中的玄铁剑也差点握不住了。他如今左边身子如同身处火炉,右边身子则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此种情形,正是阴阳不能调和,玄功将破的前兆。
那一拳,就击破了他身上流转不息的先天真气,让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伤。而比起肉体上的伤害,精神上的打击更是让他痛苦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心中怒问苍天。明明我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为何偏偏生下此人来,要将我手中的一切都夺去?可恨啊!
他用被鲜血遮蔽住的眼睛去看那个命中的宿敌,却只看到了飞溅的鲜血和残破的人体。
“噗”的一声轻响,他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抱在怀怀中,免去了因撞到地面而受到第二次伤害。
“小王爷,”那人在他耳边低声道:“事已至此,还是暂且保全有用之身,以图将来。”
完颜康听出来那是裘千仞的声音。可是,什么以图将来,不过就是想要逃跑的借口罢了。将来,难道还真的会有将来吗?他清楚地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面,蒙古人就会横扫天下,而他们大金国就再也没有将来了。
与其期待将来,不如把握现在啊。
“你说什么?”裘千仞外号“铁掌水上漂”,那是因为他除了掌法刚猛之外,轻功也是当世无双,所以才有了那么个外号。在接住完颜康之后,他便脚下抹油,溜之大吉了。此时他提着完颜康已经翻过了一个山头,听到说话声,便停了下来,问道:“小王爷可是要去王爷那里?”
“不,”完颜康从裘千仞的掌中挣脱了下来,微笑着道:“裘先生,现在我大金国势若累卵,正是需要人人奋勇的时刻,不知道裘先生是否还愿为我大金国效力?”
裘千仞大笑三声,然后眯起眼睛道:“小王爷,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权势和武功,若是能将那门武功也传授于我,便是继续为王爷效力,也未尝不可。”
“那门武功?你怎么会知道?”完颜康惊讶了一小会,随即微笑道:“那门武功难练的紧。不如我让裘先生见识一下另一门盖世神功。”
“也好。”
裘千仞刚说出这两个字,就见完颜康举起手掌,对他道:“那我们便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裘千仞心中暗笑,毕竟只是个年轻,怎么知道世事险恶?区区誓言,又有何能力约束他这样的豪雄了?
双掌相交,裘千仞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内力不由自主地向着对方汹涌而去,他还以为是自己方才被那赤甲武将的一掌震动内脏的后遗症。他用力将手掌后撤,却发现一股巨大的吸力黏住了手掌,让他扯不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裘千仞又惊又怒,喝到:“小王爷,你再不停手,可休怪我无礼了!”
“裘先生,”完颜康的脸上保持着微笑,“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另一门盖世神功啊!”
裘千仞知道自己着了对方的道,勉力抱元守一,止住了奔流不息的内力。同时,左掌“呼”地一声就拍了过去。
“怎么,裘先生这时想要我领教一下闻名天下的铁掌功么?”完颜康笑吟吟地道:“却不用这么麻烦,这铁掌的功夫,我早已熟记在心。”说着,左手使出了绵掌的功夫,将裘千仞的一只铁掌挡了下来。
裘千仞一掌拍出,只觉得内力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向着对方流去,他面色惨然地道:“想不到小王爷居然还会这等邪术,只是向来使用这种损人利己之术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却不知道到时候小王爷又如何自处。”
“邪术?”完颜康面色潮红,就像是处于极度愉悦的状态,他口里“桀桀”地笑了两声,眼中冒出精光来,狂态毕露地道:“我这神功妙用无穷,上体天道,下合人心,便有小小瑕疵,又能奈我何?”
裘千仞原本雄壮的身躯渐渐地变得枯瘦,而完颜康面上的红晕越来越浓,他身边已经被一片妖异的血雾笼罩。掌劲一吐,裘千仞已经干瘪的身躯便被撕成了无数的碎片。
短短时间内,便已经变得更为高大和雄壮的完颜康从血雾中踱步而出,随即他便仰天咆哮,望之有若厉鬼。
前方兵败如山倒,蒙古人来势太快太猛,完颜洪烈只得拉起手头能调动的部队向宣德方向逃走。主将下落不明,兵力再庞大也没用,金兵军心涣散,纷纷逃走,被蒙古人漫山遍野追杀,死者蔽野塞川,蒙古军乘胜追击,伏尸百里。
完颜洪烈手头还有数千人,在逃亡的路上不少溃散的兵马又跟他汇合,到了浍河堡时总算重新集结了数万人,但他来不及喘息,铁木真亲率追兵赶到了。
最后的决战地就是这个浍河堡,围困和又激战了三天后,金兵丧失了最后的抵抗能力,铁木真亲率3000精骑突入敌阵,随即数万蒙古军对金兵发起全面总攻,鲜血染红了浍河川,完颜洪烈只身逃走,从此金国的中央机动兵力已不复存在。完颜洪烈经飞狐(今涞源)遁入紫荆口(今易县西北紫荆关)。蒙古军遂拔宣德。
十月,袭金云内群牧监,获大量马匹。
十一月,成吉思汗率中、左二军下弘州(今河北阳原)、妫川(今河北怀来东南)、缙山(今北京延庆)、青、沧(今河北青县、沧州)、丰润、抚宁、滦平(均属河北)等地大肆掠掳,经临潢(今内蒙巴林左旗南)而归。
野狐岭大战结束,蒙古军顺势拿下德兴府后一直冲到延庆境内,居庸关守军直接弃关跑了,蒙古军于是顺利越过居庸关直抵中都。
中都即今日之北京,城高池厚,城内还有十几万守军。这些军队虽然野战不行,但是用来守城还是胜任的。对这等坚城,便是铁木真,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打下来。他绕着中都转了两天,见守军意志甚坚,也只能让士卒多多地打造攻城器械,然后四面攻打。
残酷的攻城战打了几天,蒙古人就地掳掠过来的签军死伤殆尽,连着在后放压阵的蒙古人也死了不少。此时蒙古将士都抢了不少钱财丁口,战意便不如刚开战时的坚定。诸将出征已久,也早有了思归之意。
面对这样的情况,铁木真也有些犹豫,要是能一战攻破中都,那自然是最好。最怕的就是攻打到一半的时候,金国四方的援军一起扑上来,那他们就必然会遭到极大的损失。他用兵已久,自然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可是,要是就此撤兵的话,想要再次兵临中都就得好几年之后了,这又让他十分的不甘心。
考虑了两天之后,铁木真召郭靖前来,问道:“中都一时难下,不如暂且退兵?”
相比于临安的繁华和精致,中都便要雄浑大气许多。郭靖对中都的映像不差,至少要比对临安的感觉好许多。听了铁木真的问话,他沉吟了片刻,道:“中都固然是坚实,但是想要攻下它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有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
“火药,”郭靖道:“中都的城墙是很高大,也很厚实,但是只要在墙角下挖出一条地道,再塞入火药,就有可能将城墙破坏掉。”
“那要挖出这条地道,需要多长的时间?”
“是要十天就够了!”郭靖自信满满。对于挖坑这种事情,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那好,我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只要能破坏掉一段城墙,变算你的首功。”
“遵命,大汗!”
于是,作为蒙古大军中最精锐的部队,郭靖部没有再参与攻城,而是换上了铁锹和榔头,开始了不停的土工作业。其他各部则是轮流攻打中都的几个城门。
在这些攻城的部队中,有好些是铁木真招徕的汉人豪强。张柔,史天泽等都在其中,被授予了汉军万户的官职。就连刘黑马也被铁木真从郭靖的麾下剥离了出去,同样的授予了万户的官职。这样一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刘黑马是能和郭靖平起平坐的蒙古高官,而不再是他的部下了。
只用了八天的时间,化身挖坑狂魔的郭靖便带人挖了两条直通北门底下的地道,然后在每条地洞中都埋入了数千斤的黑火药。接着,在第九天的黎明时分,随着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两段城墙便在摇晃了一阵后轰然倒塌。
早已准备多时的蒙古人齐声呐喊,一起从两段破口处冲了进去。而冲在最前面的,便是身披重甲的刘黑马。看到刘黑马如此骁勇,铁木真捻须微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一阵气闷。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天而降,让他发不出声来。
铁木真还没来的及反应,身后几个一直随身保护他的红衣和黄衣的喇嘛便从他身后跃出。“砰砰”几声闷响,这几个喇嘛被人以重手法直接打爆,化作了满天的血雨。
趁着几个喇嘛阻挡的短暂时间,边上有人拉着铁木真退道后面,其他的亲兵则将刀剑都抽了出来合身扑上。“有刺客!”的呼声不断地响起,却被城墙那边的喊杀声给压了下去。
“哈哈哈哈!”狂笑声中,一个身影从刀光剑影中杀了过来,手中玄铁剑下竟无一合之将。那人面上青筋毕露,口水从他的嘴角不断地滴下,“杀杀杀!你们这些家伙,就统统地要死的惨不可言呀!不对.........妈妈,我要回家,这里的人都好可怕............呜呜............口桀口桀..........杀光你们呀!”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来者浑身上下都环绕着肉眼可见的罡气,手持的神兵虽未开刃,但是光靠着质地和质量就能压倒世上九成九的武器。而这柄玄铁剑先前正是赵王世子完颜康所有,那么,来人的身份不问可知,自然就是不知为何功力大进却又变得疯疯癫癫的完颜康了。
完颜康直冲铁木真而来,势若疯虎,招数大开大合,每一招都带起惊涛骇浪,将扑上来的蒙古士卒拦腰斩断,切成碎片。便是铁木真供奉的数位活佛出手,也只是被震的倒飞而出,却不能挡住他的脚步分毫。
他身上的衣物被罡风鼓起,猎猎作响。看到铁木真狼狈而逃的样子,就让他感受到极大的快慰。他眼中的神情时而清明,时而迷茫。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身上狂暴的杀气。
玄铁剑肆意挥洒,便有火龙冲天,便有青龙破土,便有神龙吐珠,便有龙游苍穹。不消片刻,冲上去的一千兵卒便被杀的干干净净。那介个活佛一类的家伙,虽然使出了火焰刀,金刚杵等多门神功,却也只落了个饮恨当场的结局。
眼见得完颜康再上前几步就能将铁木真斩于剑下,他忽然面色大变,然后抱着脑袋痛苦地哀嚎起来。这个先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小王爷,现在却在满地打滚,口水鼻涕一起喷了出来。
“混蛋.......你们这些废材,死都死了还............我是谁?我是完颜康.........不对,我是徐.....啊啊啊啊啊啊!”
即便是满地打滚的状态中,完颜康依旧是生人勿近。几个想要上去捡人头的大喇嘛,在将各自的兵刃轰中完颜康的同时,就被强横无比的护体罡气绞成了碎片。体内汹涌的力道得到宣泄,完颜康觉得似乎头痛也好了那么几分。身体上伤口处的痛苦让他稍微的清醒了一些,在这难得的清明中,他便豁尽全力将手中的玄铁剑向仓皇后退的铁木真掷出。
神兵化作流光,点燃了沿途的空气,有如白虹贯日一般地划破长空,带起一串惊雷似的轰鸣。就在完颜康满心欢喜地想要看到铁木真身死的场景的时候,便有一人忽地从边上扑出,拦在了玄铁剑的去路之上。
那人却是拖雷,只见他双掌合拍在玄铁剑之上,想要以一己之力将这惊天一击给接下来。然而玄铁剑上猛然爆射出一阵耀眼的金光,这柄通灵的神兵似乎变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金色巨龙,就要将挡在前面那人吞下肚去。
原来完颜康自知下一刻便可能再度陷入疯狂之中,便将功力灌注在玄铁剑之中,潜劲于内,在被阻挡的刹那才爆发出来这招“金龙震怒惊天地”。盖世强招爆发,结结实实地轰中拖雷,将其连同身后的铁木真等人一起轰上了天去。
“好,好!”完颜康大喜,却在下一刻又勃然变色。只因为,一个雄壮强横道几乎不属于这个世间的身影从地上跃起,将半空中的几人都给救了下来。
“郭靖!”完颜康咬牙切齿地道:“可恨!为何你要屡屡坏我大事?”
郭靖将铁木真和拖雷放下,似缓实快地几步走上前来。许久未见,他已经长得比往日更加的雄壮,草原上的风刀霜剑并没有让他的皮肤变得粗糙,反而让他的眉目变得像是玉石雕琢出来的一般。
郭靖也有些诧异,完颜康现在的模样就让他也觉得惊讶了。外表且不论,便是那种惊人的力量,就比之前要强出了数倍。可是,在变强的同时,这位结拜兄弟,就似乎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口桀口桀,原来是郭靖..........混蛋啊.........看我将你轰杀至渣!”四目相对,完颜康便觉得眼前之人分外的讨厌,仇恨值一下子就锁定到了郭靖的身上。他虽然手中没有了宝剑,可是,单凭这一双铁拳,就要让你死的极惨极惨啊!
合身扑上,豪拳轰出,完颜康忽然觉得脑袋也不痛了,体内暴烈冲突的力量也平复了。老天便也站在我也一边么?既然如此,那便给我——破呀!
完颜康在这一刻,就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将他所有的精气神都灌注在了这一拳之中。经过无数的磨难,经过无数的痛苦,他就终于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去。
嘿,郭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等强敌,却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他看到了完颜康身上散发出的灵性之光,看到了他至诚的意志,看到了他无悔的决心,那么,就让我们战个痛吧!
郭靖怒吼出声,将压抑在体内的力量点燃,让其变成吹动历史车轮的狂风。
随后,一只比钢铁更为坚硬的拳头便迎面轰了出去。
啸声激荡,为这一拳平添了几分威力,只因为这一招,便名为:
“一啸红尘动!”
“一啸红尘动”乃是隋末年间,正一道的一位大高手所创的“虎啸皇拳”的第一招。虽然郭靖不会正一道的纯阳功,但他以兽王拳推动这惊世的绝学,就只会比那位高手更强。因为,单论功力精纯,他便已经到达了进无可进的地步。
而在另一边,一拳轰出的完颜康只觉得自己念头变得通达。世界的面纱在他的面前被掀起了一角,往日的种种迷思也在霎那间冰雪消融。原来,这就是世界的真实面目吗?某些心中的固有观念轰然崩碎,无数的信息在刹那间涌入他的脑海中。受此影响,拳上的力道自然而然地生出奇妙的变化,由纯粹凝聚到极点的罡气衍生出阴阳,气机瞬间变化,这一拳就变成了天地霸拳中的“日月变”。
虎啸皇拳#一啸红尘动vs天地霸拳#日月变
一个系出中土名门,一个是塞外神功,两者哪个更劲,谁会更强?
武功或许本无高下,然而使用武功的人却是各有千秋。绝世强招对轰,天地变色,瞬息无声。或许是过了一秒,又或者是过去了一个时辰,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两人身后的地表被卸出的气劲夷平。
这一次,两人终于在场面上拼了个不相上下。
一拳无功,那就再来上十拳,百拳,一千拳。完颜康身化疾风,幻化出数十个身影,从四面八方向着不动如山的郭靖攻去。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爆响。无数的轰鸣声在不同的地方响起,那是因为两人出拳和移动的速度都极快,快到仿佛是数十人同时开战一般。
无形的羁绊在这激烈的战斗中被加强,彼此的心意灌注在拳脚之中,夹杂在怒吼声之中,蕴藏在对视的眼神中。
在郭靖的感觉中,对面的敌人心中充满了无穷的怨恨和强烈的自傲,以及得以窥见世界真相的大欢喜大惊怖。
而在完颜康的感觉中,他面对的仿佛就是一轮散发着温和光芒的太阳,敌人的心中满是从容,自信,以及顾视八荒唯我独尊的霸者之念。
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去到怎样的地步?一个人的信念能够坚定到怎样的程度?
完颜康并不知道自己的尽头会在哪里,在激烈的战斗中,他感觉到出力强度就只和他自己在伯仲之间,招式也并不会比他更精妙,但是不知为何,在双方拳脚相交的一刹那,就会以三倍以上的强度爆发出来。这就让他不断使出来的奇招妙招都变成了无用功。
而每次与对手的碰撞,就让完颜康好不容易催谷起来的力量被击溃。虽然再次鼓荡起来的力量会变得更为精纯更为强大,可是敌人的力量也随之而变得更为强大,这种情况,就让他不由得生出一种颓然的无力感。
敌人的力量去到尽了吗?为何在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之后,他的力量也会变强?还是说对方根本就是在戏弄自己?疑惑不断地滋长,手中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各种奇功绝学被一一地使用出来,却还是被敌人打得溃不成军。
大开大合的招数不行,完颜康改用贴身短打,小巧腾挪的功夫竟也不在当世一流高手之下。只是...........这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郭靖挥掌,弹指,肩撞,膝踢,连消带打,反倒将完颜康弄的手忙脚乱。就算是这种讲究技巧的招数,他也是得心应手。武功到了他的这种地步,一切的小花招都没有了意义,能决定胜负的只有实力的比拼。
打不过,打不过,为什么会打不过?完颜康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明明自己奇遇不断,明明自己已经明了武道真意,为何还是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怒从心头起,恶便向胆边生。
他忽地拍出一掌,果然对面又是同样的一掌拍过来。双掌对轰,他的掌中忽然生出莫大的吸引力,想要将郭靖的内力吸收掉。
“咦,”郭靖轻呼一声,心中忽地明白完颜康为何能在短短时日之内将力量增强到如此的地步了,也明白为何完颜康的力量会如此的博而不纯,杂而不精。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掌,汹涌澎湃的力量正通过双掌的接触被对方吸扯过去。可是完颜康的面上表现出的并不是舒爽满意,而是一脸的痛苦和狰狞。
完颜康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要爆炸掉了一般,先前吸收的力量已经太多太杂,让他差点遭受了爆体之危。如果可能,他是再也不愿意用这个法子去吸另一个力量更强之人,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别无他法,只能殊死一搏了。
他看到了郭靖脸上的惊讶之色,纵使他现在就痛苦万分,可就还是要出言嘲笑:“怎么了?是不是对这一招很是惊讶?郭靖,太过自信和骄傲就是你自蹈死地的原因呀!”
郭靖似乎没把如江河一般流走的力量放在心上,又或者是他线条粗大到即便是死亡降临也浑不在意,可是完颜康就希望对方只是故作镇定。
“惊讶或许会有一点,”郭靖对完颜康道:“你有这样的决心,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
决心?觉悟?高兴?完颜康暴怒道:“你******在故弄玄虚,当我看不出来吗?”
“不,我从来都不喜欢说谎,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别人对我。”郭靖道:“你现在行为,便是豁出了性命去争取那一线的胜利机会,这样的行为,我一向都是很赞赏的。”
眼珠子都凸出来了的完颜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喉咙中发出“荷荷”的声音,但是很显然,郭靖的言语在他耳中都是恶毒的嘲讽。他狠狠地盯住郭靖坦然的无畏的双眸,心中早已经是天翻地覆。
自己已经吸收了如此之多的内力,为何对方的力量还是浩浩荡荡绵绵不绝,难道他的力量竟然是无有尽绝不成?混........混蛋啊,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无稽的事情?
“朋友,”郭靖沉声道:“既然你有着这样的觉悟,既然你想要,那我的力量你就拿去吧,只要你有着足够的器量。”
呜呜呜.........,完颜康的嘴中发出如泣如诉的声音,可惜他不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而且现在的他青筋暴起,眼珠凸出,身体像是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原本俊秀的外表变得臃肿不堪,即便是他妈妈这里,也会认不出来。
恨,恨,恨!苍天何其不公!完颜康的心智中充满了对他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怨恨。
如果我能将更多的时间花在练武上面,如果我肯早点使用这些禁忌的秘术,如果世界上没有这个叫做郭靖的怪物,如果.....如果..........
如果................
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暴走,每一处肉体都像是在被千万柄小刀切成碎片,这种深入灵魂的痛楚让他突破了原本的桎梏,发出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最凄惨的叫声。
惨叫声是如此的响亮,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下来。可是,这只不过是完颜康的错觉罢了。暴走的力量将连在一起的两人震开。他一连退了十多步,将大地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然而,这并不是说他的力量达到了更高的层次,只是力量失控的后果罢了。
尚未消化完毕的力量在体内自发地游走,彼此间互相吞并,互相争斗,反倒让完颜康暂时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惨笑道:“看来,我的天命就到此为止了。”
“不然,想要处理你现在的情况我就有十几种办法,只要...............”
郭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完颜康大喝一声,运起毕生功力攻了过来。可是他体内疾患既深,这一掌还未使全,体内的异种真气便同时爆发出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片光芒之中。光芒中的人影还勉力向前走了齐步,随后,一阵巨大的爆炸之后,名为完颜康的男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郭靖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并未有出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完颜康选择了那样的道路,他就只会尊重他的选择,而不会故作慈悲地去阻止乐。
完颜康既死,城中的战斗便再也没有了伸了悬念。即便城中的金兵奋力抵抗,但是蒙古人却是从缺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入,仗着甲坚兵利将金兵打得节节败退。到了后来,蒙古士卒废除一部分人占领了城墙,在城墙上用强弓硬弩吧金人射的太不起头来。金兵反复冲击,想要夺回城墙,却是毫无建树,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凡是攻城战之中,只要一点被突破,城中守军便会士气大降,中都城也不例外。见夺回突破口无望,金兵便绝望了起来。人人都知道战争已经失败,剩下的只是挣扎罢了。原本还战不旋踵的士兵们一边后撤,一边大叫着“城破了!”,将绝望和混乱四下散播出去。
许多人脱下了战袍,丢下了武器,一溜烟地跑回家中去了。还有些人干脆就杀人放火起来,许多的泼皮无赖也加入了进去,拿着刀枪棍棒大肆奸淫掳掠。城中既有金人,也有汉人,两族之间本不信任,内乱一起,便开始胡乱地厮杀起来。一时间,城中喊杀声不断,浓烟和火焰将天空烧的通红。
等到了傍晚时分,蒙古人已经占据了半个城市,并将四个城门都封锁住了。然而在城外的王帐之后总,众将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情,反而个个显得面色沉重。只因为,他们蒙古人的大汗,号为“四海之王”的铁木真已经是奄奄一息,处于弥留的状态之中。
铁木真睁开沉重的眼帘,一张张焦急的面孔出现在面前。他年纪本就大了,身体已经是大不如前。艰苦的环境虽然磨练了他的意志,却也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许多的旧患。平时还不觉得,但是被完颜康一记大招的余波轰中,就让他看起来健壮的身体轰然倒下。
郭靖站在几位王子的身后,面色平静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铁木真。真是悲哀的一幕啊,英雄迟暮正是这世间最能让人感慨时光易逝的事情,大概就和红颜白发一般吧。他这样想到,就算是大汗,也难免会消亡啊。
他的武功早已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可是兽王拳用来斩将冲阵那是无往而不利,用来救人就力不从心了。就算他十分感激大汗照顾他母子二人,却也只能看着铁木真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他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心或是难过,生老病死,成住坏空,往复循环,本就是世间万物都不能躲开的吧。
而且,现在就有一个很要命的问题摆在大帐中诸位王子和将领的面前,让所有人都不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悲伤之上。这个问题就是:如果大汗故去,谁会成为新的大汗呢?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铁木真知道他快要死了,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不停地流失,所以现在就要就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而这个选择就是谁才能做下一代的成吉思汗。他的四个嫡子都各有部众,如果不能让所有人都心服的话,一场空前的内战就在眼前。
在场的诸将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也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就不能有任何的退缩。草原上的每次权力洗牌都伴随着无数的鲜血,这也是他们往往不能长久的原因之一。
术赤和察合台两人早就是势成水火,要不是有铁木真在上面压着,他们早就打出狗脑子来了。他们根本就不能相信对方如果当上大汗,会对自己手下留情。那么,大汗的人选就只剩下了窝阔台和拖雷两人而已。
按照蒙古人的传统,当然是由幼子拖雷继承铁木真的位置。然而,窝阔台因为年纪较大的缘故,在统一草原的战争中立下了不小的战功,也在身边聚集了许多的文臣武将,就连铁木真现在的首席文臣耶律楚材也和窝阔台私交甚好,
在一同争吵之后,铁木真乏了,正待让所有人都出去,忽然想起在刚才二等争吵中郭靖一言未发。他便出言让其他人先出去,之留了郭靖一人在帐中密谈。
铁木真感到很疲惫,闭眼休息了一会,才睁开眼道:“郭靖,你刚才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难道你不想让拖雷当大汗吗?”
“我自然是想让拖雷当大汗的,”郭靖道:“但最终的决定还是要大汗来下。”
“哦,是这样吗?”铁木真道:“那如果我让窝阔台当大汗,你会服从这个命令吗?”
“自然是会的。”
于是,铁木真便唤众将进来,强撑着在病榻上任命了窝阔台为下代的大汗。就在窝阔台忍不住喜上眉梢的时候,铁木真却将他自己直接统领的几十个千户中的打扮都分给了拖雷。这样一来,就算窝阔台当上了大汗,可是实力却反而不及没能当上大汗的拖雷。让窝阔台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铁木真在将部众分完之后,他又将中都分封给了郭靖。
“什么?”窝阔台大惊,这样一来的话,郭靖加上拖雷两人的力量,就在蒙古帝国中占据了最大的一份,如果拖雷想要............想到这里,窝阔台急忙上前几步,想要分说些什么,却听到铁木真继续道:“我死之后,将中都城里的所有人都杀掉。”
这话说出来只是轻飘飘,背后却是要让几十万人的性命,饶是郭靖勇猛无畏,也不由得感到了一阵的寒意。他十二岁的时候跟着铁木真出阵,亲手杀死的人数以千记,但是他对于屠杀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和小孩这种事情还是有些不是很适应。
只是迟疑了那么几乎感觉不到的一刹那,他便上前道:“恳请大汗收回成命!”
拖雷惊讶地望了过来,其他人也对他怒目而视。在这些人的眼里,屠杀本就是家常便饭,就算是蒙古人,他们也没少屠杀了,更何况是汉人和金人?可是对郭靖来说,既然他心中对此觉得不快,那就有必要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这些将领也未必就是喜欢屠城,但是杀人之后必然就伴随着抢劫。士兵们抢到的东西,他们也能分上一份。而且屠城还可以用来激励士气,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郭靖道:“杀死那些敢于抵抗我们的人就足够了,如果将所有人都一起杀掉,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可是,铁木真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挣扎了好半天之后,终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来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然而对中都城里的人来说,这就未必是一个什么太好的消息了。既然铁木真是在这座城市的附近死的,那他麾下的将领们,还有他的那几个儿子们,想要将整座城市中的人都杀掉就似乎变成了一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野蛮人来着。
郭靖心情低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生平第一次地感受到了无力。在以前,无论有什么困难险阻,他也有自信靠着一双拳头一路轰杀过去。但是,现在情况是能靠着武力就能解决的吗?便是拖雷安答,也不是很赞同自己的意见吧。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如果自己能再强上十倍,百倍,大概就能阻止接下来的事情了。如果自己能变得更强,那就不用顾虑到世间的任何事情了?如果有不同意见,那也能靠拳头将他们都说服。
说服?记得先生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说服一个人,天魔极乐功。强迫一个人,海湖爆破拳。现在的自己,能轰出一片无悔的爆破拳吗?
就算能轰出那样的拳头,在大汗刚去世的时候就自相残杀也是不好的吧。可是,有个词语就在他的心底升起,“停尸不顾,束甲相攻”。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古往今来的一切事情载某种程度上来说,都不过是在重复而已。
那么,要不要..........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郭靖从那人的脚步声,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能分辨出,来人正是契丹余孽,姓耶律,名楚材的那个男人。此人向来跟窝阔台走的很近,现在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了?
耶律楚材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长着一张严肃的国字脸,看起来很是威严。进来之后就鞠躬行礼,恭敬地道:“见过郭将军。”
“哦,原来是耶律学士,是大汗叫你来的吗?”郭靖口中的大汗当然指的是活着的窝阔台了。
“郭将军,大汗让我带话说,他不是不愿意支持您的意见。但是故大汗的遗旨他也不能当着诸位将军的面反对。”
“是吗?”
“是的。大汗还说了,只要您愿意用漠南幕府来换的话,他愿意把整个中都,连里面的丁口都送给您。”
“就这么简单?”郭靖对此不置可否,问道:“难道大汗能将诸将的反对意见都压下去?”
“将军,诸位将领所求的不过是财帛美人,并不是非得屠城不可。要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再面子上过得去,大概也就可以了。”耶律楚材道:“就是不知道郭将军舍不舍得?”
舍得?郭靖对窝阔台的倒是有些佩服了。果然,和那些儒生走得近的家伙们都会变得喜欢使用权术吗?郭靖自然知道窝阔台的提议不怀好意。可是,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即便是为了死去的铁木真,也不能现在就动手。
作为自小在蒙古长大的人,他毫不畏惧杀戮和鲜血。但在那之前,就还有一件事要先做完。
郭靖对耶律楚材道:“我可以用漠南的属地和部众来交换整个中都城,但是,我希望大汗能约束诸位将军的部众先后撤十里。”
这个要求并不算什么,区区十里而已,大军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赶到,耶律楚材考虑了一下却不敢随便答应。这个夜晚里,他就往复地跑了许多次。到了最后,终于敲定了交易的方案。郭靖将整个漠南幕府,包括属地上的工坊,羁縻的野人部落,还有留守的一碗多军队等都转交给窝阔台。而窝阔台则保证将整个中都和里面的人口都交给郭靖。
耶律楚材在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地道:“将军此举活人无数,我代那些百姓谢过将军了。”
“不必谢我,”郭靖摇头道:“我只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罢了,无关善恶。救人也好,杀人也罢,不过是我个人的喜好。今日之事对你来说可能是为善,但他日,我做的事情在你看来就未必如此了。”
次日,窝阔台果然约束众将后退十里下寨。城中尚有十余万敌军,这些人既然不忿不能屠城,便都等着看郭靖的笑话。
只有拖雷新近得了数万蒙古大军,也不因为前日两人的分歧而有所疏远,帮着郭靖逼迫着尚控制着半个城市的金兵投降。那些女真人,汉人,渤海人,契丹人等听说了城外蒙古人的大汗死了的消息,本来都在害怕。一听说来招降的是幕府将军郭靖,他们都知道此人并不像其他的蒙古将领那么残暴,便争先恐地投降了。
也有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想要奋起反抗,然后这些人就被他们原本的友军斩杀一空,剩下的都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郭靖的营地中。
郭靖也不和这些人客气,下了第一道命令。这道命令就是——“尽诛完颜!”凡是自称是完颜氏子孙的,一个也不许留。然后就有很多的女真人怕被波及,忙不迭地换上了汉家服饰,还给自己起了赵钱孙李等汉性。
甚至有不少姓完颜的也振振有词地道:“我们本是东海边上的野人,后来被完颜家的捉来了,这才改姓完颜的。将军,将军,我们跟皇族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这样,我们以后就改姓郭了,您看成不?”
..............
第一道命令之后,郭靖继续对他们道:“本来大汗遗命是要尽屠此城,但是被我劝阻了。可是新任的大汗说了,想要活命可以,你们就得拿出足够的钱财来!”
外有残暴的蒙古人虎视眈眈,这些人也顾不得肉痛,在城中收刮了一遍之后,凑足了金银财宝。郭靖派人将之一一送给带兵的各位将领,连拖雷安答那边他也送了一份过去,却被拖雷拒绝了。
拖雷来到他的营地中道:“父汗死了,我要回草原上为他守灵。安答,我知道你为人不忍,可是,你将你自己的部众都给了窝阔台大汗,那你以后怎么办?大战过后民生凋敝,中都这里可养不活你救下来的那几十万百姓。”
郭靖锤了拖雷的胸口一下,将这个身材高大身体强壮的青年锤的面色发白,因为郭靖就只会更高大更强壮呀。然后郭靖大笑道:“不是有安答你在吗?”
对于这样的结拜兄弟,拖雷只能摇头,但他还真不能不管。于是在回到草原安葬了题目真之后,拖雷就将郭靖的旧部还给了他,还送了许多的钱财物资过来。
铁木真下葬的时候,郭靖并没有跟着过去。窝阔台已经视拖雷和郭靖的联盟为肉中刺眼中钉,他怎么会再让郭靖在草原上扩大影响?他巴不得郭靖从此就窝在中都这边,再也不要踏足草原的为好。
郭靖对此不以为意,人死便如灯灭。那具残骸并不是他所敬重的前代大汗,只不过是一些即将要腐烂的肉块罢了,而他也正好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完颜洪烈原本就因为之前的一系列战败而心力交瘁,回到中都后不久就一病不起,在城破之前数天战事正激烈的时候,这位雄心万丈的赵王就在自己的王府中抱着无限的遗憾和悔恨去世了。因为外面大战正酣的缘故,王府中人只能将他草草地下葬。
然而,就在这天,郭靖便来到了完颜洪烈的坟墓之前。
“将军,人死为大,您要是破坏坟茔的话,只会坏了您的名声,”解文周苦口婆心地劝道:“又何必如此呢?”
“名声?”
郭靖对解文周的才学是很佩服的,但是除了才学之外的东西,就没有那么佩服了。至于名声这种东西,郭靖就对解文周道:“名声这种东西我是不在乎的,当年金人杀入中原,名声又何曾好了?在这个世界上,起决定作用的是武力,也只是武力。”
解文周听了这番唯力是视的话,不由得皱眉,摇头道:“马上得天下,岂可马上治之?”
解文周说的这两句是当年陆贾对汉高祖刘邦说过的话。意思就是单纯靠武力是不行的,只是....
“我又不是皇帝。”
“将军坐镇中都,尽可先东取女真故地,兼有朝鲜,然后用兵中原,便是高祖一般的伟业亦是唾手可得啊!”
“哼,人生若不得快意,便是作皇帝也没什么意思!”郭靖对边上被押过来的完颜陈和尚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完颜陈和尚披头散发,身上满是血污凝结成的暗色血块,样子说不出的狼狈。听了郭靖的问话,他仰起头来,叫道:“阶下之囚,只求速死!”
“可是,杀人是很容易的,活人却是很难。”郭靖道:“不如你降了我吧,你虽然姓完颜,但是跟金国皇室并不是一脉。你武功既高,也能跟士兵同甘共苦,在这个乱世里面,像你这样的人就这样死去太可惜了。”
“逆贼,你杀了我吧!”
“那好,”郭靖道:“那三日后我便送你和完颜氏的那几千余孽一起上路。”
“你........”
“这三日里面,如果你改主意了,我便任命你为千户,让你统领那些完颜氏剩下的老弱妇孺。”
“我......”
完颜陈和尚还想说些什么。郭靖却是自顾自地下令道:“把完颜洪烈的坟墓给我挖了,将他的尸骸拖出来!”
“将军!”解文周大恐,大声地道:“你这样做,如何能成就大业?”
然而郭靖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却是没有那些顾虑,拿着铁锹等各种工具就将赵王完颜洪烈的墓地给挖开,将草草下葬的墓主人的棺木拖了出来。
一阵混合着香料味道的难闻恶臭从棺木中传了出来,让人中吐欲呕。解文周一阵恶心,其他的人虽然也觉得很是难闻,但是在战场上比这恶心的多了去了,却没有人有更多的表示。
郭靖看了看装着完颜洪烈的棺木,在此之前,他曾想过了很多种可能。现在的情况,也不过就是那些可能中的一种罢了。
人死便如灯灭。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具没有了任何感觉的尸骸。就算是将完颜洪烈的尸体从棺材中拖出来,再抽上三百鞭,也不会让自己的心情变的更好。至于杀父之仇,自己已经报了。
想必完颜洪烈在死之前,已经体会到了国破家亡的惨痛之情。最后他在蒙古兵围中都的时候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做到这样的地步,便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所以............
他便一掌劈出。
掌风摩擦大气,生出炽热的高温。这招火焰刀本是大雪山密教宁玛派的不传之秘,但是他以兽王拳推动这招,威力就只会比宁玛派的历代传人更强。塞满了香料的棺木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火将整个棺木连里面的尸身一起烧成了灰烬。
鞭尸这种事情............实在是不符合俺样的美学。
三日后,完颜陈和尚在经过几日的煎熬,特别是那些妇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一刻不停后,他终于决定投降了,并以陈为姓,以和尚为名。
对此,郭靖并不觉得意外,从来都是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就算他陈和尚心如铁石,几日来一直看着那些要跟他一起去死的女人孩子,也非得化成绕指柔不可。
只是,这个男人真的会如此容易的就屈服了吗?郭靖并不这样认为。但是即便他心怀故国,那又如何呢?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广大,天下并不是只有中原这块地方,需要被教化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说大海对面的那个岛群上,就有的是他陈和尚发挥的空间。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野狐岭之战,金国的主力野战军团全军覆没。随后,中都陷落,无数的金国文臣武将或死或降。在天下的有识之士眼中,金国的国运已衰,金人的气势已竭。在这种情况下,不痛打落水狗,还更待何时?
北地豪强纷纷揭竿而起,杀官吏,夺府县,整个北方的形势瞬间就失去了控制。便是南方的宋国,也开始蠢蠢欲动,想要一雪靖康之耻。也有些大臣极力阻止北伐,当年金兵灭辽之后顺势南下的惨状才过去了一百多年,他们就担心蒙古人在灭了金人后,也会如法炮制,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可是在两年前,金人南下攻打宋国的时候,双方数十万大军在宋国境内大战一年多的时间,双方早已经结下了死仇。特别是沦为战场的宋境中几乎家家戴孝。那些靠近宋金边境的下层士兵和军官,哪个不是对金人恨得咬牙切齿?
或许平时他们也毫无办法,可是在这个金人被打得苟延残喘的时候,他们便一起鼓噪起来,极力劝说那些将领们进攻金国。还有那些从曾经在中原战斗过的文臣武将们也一起上书,极力要求北伐。这些人中,便有已经八十岁的陆游和已经六十岁的辛弃疾。
朝中的主和派们在群情汹涌之下,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发现朝野之中已经满是对金人的喊杀喊打之声。
宋国此时正是宁宗在位,此人虽然不及宋太祖般英武,倒也算得上是守成之君。在群情汹涌的时候,宁宗皇帝还保持了清明,他在私下经常忧心忡忡,对宰相韩侂胄道:“如果蒙古人灭掉了金国,在南下攻打我们怎么办?”
宰相韩侂胄乃是坚定的主战派,他对宁宗皇帝道:“中原板荡,正是我大宋进取之时。陛下所顾虑的,不过是蒙古灭金之后势大难制。然而如果高宗皇帝肯用岳飞,岂有不能决胜中原的道理?”
宁宗皇帝壮其言,从其请,追封岳飞为鄂王,削去秦桧的王爵,并把谥号改为缪丑。在政治上,宋国已经完成了吹风,做好了北伐金国的准备。
郭靖问道:“所以说,宋人是准备北伐了?”
“是啊,南朝举国一致要求北伐的情况,还真是少见。”回答问话的是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一身的青衣,倒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那黄先生此来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某家此来,一是为了告知将军此事。二是想要向将军表示感谢。”
“感谢?”
“是啊,将军几年前是不是去过临安?”
“是有那么一次,我到临安城外的牛家村祭奠亡父的时候去过。”
“听说将军在那里带回了一个有些......的姑娘?”
“是有这么回事。嗯,我看她的武功路数和黄先生同出一脉,莫不是先生的后人?”
“那孩子是我徒儿灵风的女儿,流落在外,多得将军照顾,某家在此谢过了。”
“如果你真的要谢我的话,不如..........”
“喂,你这人,是要挟恩图报吗?”被郭靖无视了的黄蓉在边上不满地道:“你堂堂一个大将军,也好意思和我们父女计较这些?”
原来这中年男子便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东邪黄药师,其早已到了不惑之年,但是因为内功精湛,看起来还和中年人一般。他呵斥了黄蓉几句,心中对郭靖的评价也降低了不少。原本以为这位就下了满城百姓的会是一位光风霁月的英雄人物,哪只道却也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罢了,看在他收留了傻姑和救了那许多百姓的份上,便是有什么难事,也帮他一次好了。只是他军中高手众多,又有什么是非得我去帮他办的?难道是刺王杀驾不成?
于是,黄药师便道:“将军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只管吩咐下来,便是刀山火海,某家亦等闲视之。”
“哼,我爹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武功兵法无一不精,你人虽然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少女模样的黄蓉在一旁气鼓鼓地道:“只要我爹答应了,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好。”郭靖赞道:“黄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语,那我便说了。”然后,他看了看边上的小姑娘一眼,心中觉得这小女孩倒是和华筝妹子很像,特别是她们那种又是骄傲,又是骄傲的样子。
他定了定神,正色道:“我听说先生是天下少有的武学大师,今日你我既然有缘得见,不如就此切磋一番?”
“就为了这个?”黄药师大为惊讶,虽然听老叫化说此人武功极高,但他先前一直认为这位郭将军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体格异常魁梧,内功却并不如何高明。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又或者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借此博名?
“那便如将军所愿。”黄药师一边答应,一边想着等下让此人吃点苦头就算了,弄的他下不来台的话的未免不美,毕竟此人还算是有恩于桃花岛。黄老邪虽然行为乖张,但向来是恩怨分明的。
比武的结果以双方平手而告终,至于当事人的想法到底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黄药师走的时候是板着一张臭脸的,就差拂袖而去了。
而在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方,一个苟延残喘的身体正在黑暗中慢慢地腐朽下去。如果不是胸膛处那隔了许久才会来上一次的起伏,便真的与尸体无异了。
这里真的好黑。无尽的虚空中,一个意识浮现出来。他或者是她,又或者是它,开始下意识地抱怨起来:这里真的太黑了。
因为太黑,所以..........要有光!
然而,并没有开天辟地的创世之光出现,世界依旧是一片的黑暗。不,甚至应该说这边虚空之中,除了这个意识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世界存在。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有三个。这个意识疑惑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
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因为是没有过去,还是因为已经遗失掉了那部分的记忆?
它愤怒起来,在这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翻滚,嚎叫,然而无论它如何的哀嚎,都是无济于事。在这虚空中,便是哀嚎,也不会有任何的声响发出。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同样还没有了嗅觉,味觉,触觉,那我是如何确定自己是存在的?就靠着我还能做出思考吗?
这个意识陷入了沉思,沉思............
虚空之中也沉寂了下去。没有参照物的话,便是连时间夺取了多少也是完全不知道。它一直在思考,一直在回想。那些遗落在不知名之处的,仿佛是珍珠一样的记忆一颗颗地出现,直到那么一天,那么一刻,那么一刹那,石破天惊的时刻猛然的到来。
“什么?”郭靖忽地站立起来,高大的身躯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力,他用颤抖的声音道:“你说拖雷安答..........”
“父王,父王他已经........”,年幼的蒙哥放声大哭,在他身边的旭烈兀和阿里不哥还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分别拉着哥哥们的手,张大了眼睛,仰着头紧张地望着身前这个大个子叔叔。
“唆鲁合贴尼,”郭靖镇定了下来,对拖雷的妻子,蒙哥和忽必烈的母亲道:“安答他武功盖世,就算是身处万军之中,也能杀出生天,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
“拖雷他武功是很高,可是武功再高也挡不住来自背后的利箭,也挡不住混在美酒中的毒药。”唆鲁合贴尼是托雷的正妻,生下了四个儿子,虽然只是一介女流,见识和气度却是在郭靖认识的许多男子之上。
当下,她就将拖雷被窝阔台毒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却原来是在三峰山之战后,金兵在中原的部队也全部被消灭,灭亡指日可待。在那一战中,拖雷率领的部队斩获最多,立下的战功也是最大。窝阔台就以此为理由,在三峰山上的金兵遗留的营地中宴请拖雷。在那次夜晚的宴席上,拖雷坦然饮下了来自西域白驼山的毒药,随后拖着将死之躯回到了军中,交代了遗言之后就离世了。
最后,她对郭靖道:“拖雷在死前让我们母子过来投奔叔叔,说你一定会善待蒙哥他们的。”
郭靖看了看蒙哥和忽必烈,再看了看怯生生地躲到母亲身后的旭烈兀和阿里不哥,沉声道:“你放心,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地对待他们的。”
“那就多谢叔..............”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就在郭靖为了托雷之死而黯然神伤的时候,便有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城外数十里的地方升起。随后,这股力量,这股气势便直上云霄,俯瞰大地,充塞在天地之间,将整个世界的流转都停顿了下来。
“这是............”郭靖面色变得凝重,他看了看凝固在时光之中的蒙哥兄弟,再仰望苍穹。从那充塞在天地之间的气势中,他就感受到了某些难以言喻的东西,以及某个极为熟悉的气息。
“原来是你么?”郭靖低声道:“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去死者该去的地方啊。”
时光啊,凝聚于此吧,只因为绚烂如斯。
直冲云霄的意志点染了这片世界,扭曲了时光轴,将世界停顿在这一刻。在这个被暂停的世界中,唯有两个人能拥有自由的意志,其他的人和一切的动作都被停止。
在这个世界中,语言就无需用声音来传播,意志的传递就只在瞬息之间。
“郭靖,想不到你竟然还能在我这不存在的世界中拥有着自由的意志,果然不愧是我一生之宿敌。”
这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信息,就让郭靖迈开脚步朝着那边奔了过去。
“一生的宿敌?朋友,这可真是可笑的说法啊,我从未将你看作是敌人了。”
“或许是这样吧,可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况且,国破家亡,妻离子散,这样的仇恨,便是倾尽三江之水,也是无法消除的。试问,存在如此之大的仇恨,又如何不是敌人了?”
郭靖对此的回答是,“这本不是你的国家,何来国破家亡之说?至于你的儿子,他现在就在中都之中,难道你又会感受不到?”
“我自然知道我的血脉流淌在那座城市之中,不然的话,你认为我会给你出城的机会吗?要不是我儿子在那边,在你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便会将中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哦,看起来你对你现在的力量就很满意,觉得你自己很好很强大了?”
“郭靖啊,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我之间本质上的差距。从死亡之地回来的我,就悟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就领悟了四大皆空的寂灭之力。这种力量本质上的差距,就绝不是单纯的力量强度所能消除的。你可明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呀!”
“...............”
“看你如此心情低落,便可知你终于明白了你我之间的不同。是了,像你这般的土著,便不会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广阔,就算你有这个世界的气运加身,便依然只是一只井底之蛙,如何会是我的对手了?”
“照你这么说,你便应该无敌于天下才对。那为何,你现在会是这样一副垂死的样子了?”
那个意识突然沉寂了下去,再猛然爆发开来,就像是一座猛烈爆发的火山。它愤怒地嚎叫,“都是你,都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当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才对!”
郭靖已经在它的面前百多米的地方站定,看着它那凄惨的样子,道:“你这具身体,早就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还在在人世恋栈不去?”
它原本英俊的外貌一点都看不出了,现在它的样子,就绝不会使人将它和原本的那个英俊潇洒的小王爷联系起来。他的须发都已经被焚毁,光秃秃的头顶上是一块块的疤痕。除此之外,他已经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在原本眼珠所在的位置,有着两团赤红的光芒。那种灼热的感觉,便是站在百米开外,也让郭靖觉得灵魂都在被灼烧。
“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有存必有灭。便是佛陀,也难逃成住坏空。”完颜康——不,现在应该叫他杨康了。既然他给儿子起了个杨过的名字,自然是认祖归宗了——,以神通震动大气,来发出声音,“而我则是超脱于世间万物之上的大成就者,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我才能走到这一步。”
“大成就者?”郭靖摇头,“我只看到了你的本源在不断地溃散,你的存在也越来越薄弱,不需一时三刻,你便要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不错,我正是要消失在这个世间了。可是,世界之大,又岂是你所能明白的?便是爱这个世界中入灭,我亦可在其他的世界中重生。”
“那你为何还不去转生?耗尽最后的力量和存在,维持这种大神通又有何意义了?”
“意义?郭靖啊,我在消散的前一刻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感谢你啊!”
“感谢我?我并不能感受到你心中的善念了。”
“感谢和善念又有什么关系了?我感谢你的方式,自然是要让你死的惨不可言。这样的感谢,你******跟我说善念?”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这本是修习庶人之剑的下士才会做出的行为。现在的杨康,便抛去了所谓的风度,眼中的赤色光芒大盛,与此同时,自他心中燃起的红莲业火便不疾不徐地一片片地盛开来。
红莲盛开,带来的是想要焚尽世间万物的业火。身处火焰中心的杨康将左掌竖在胸前,右掌平平推出,一个“卍”字印记从他的右掌中飞出,越变越大,直到无可估量为止。这一招,便是如来神掌的起手式“佛光初现”。
所谓“如来神掌”,传说是佛祖将自身的大智慧,大神通总结归纳而演化出的绝世神功。共分十招,这“佛光初现”正是如来神掌的第一招了。
而郭靖的应对则是一拳轰出。
风声如吼,其形如龙。这一拳,便是龙拳。
在这个凝滞的世界中,龙形拳劲和早已堕入魔道的如来神掌对轰,便没有造成任何的破坏。所有的力量,在脱离他们控制的那一刹那,便被这个凝固的世界冻结了起来。除非是这个世界再次运转起来,否则的话,那些力量便只会被永远地保存下去。
拳掌无功,两人再次对面站立。
“唔,朋友,你这一招叫做如来神掌?果然就不负了它的名头,只是由你使来,便是像魔掌更多啊。”郭靖面色凝重,敌人刚才的这一招,便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痛。而这痛的感觉,就让他觉得无比的痛快。
所以,他就渐渐地从因拖雷之死而变得黯淡的心境中走出。就算是死人,这样的强敌,他就想要将他再次轰回地狱中去。
第十六章 演武
第十六章演武
海云帆说的都很好,让张飞和刘备都觉得大有收获,公孙瓒亦然。
只是,公孙瓒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糊弄过去的主。他眼中的精光闪了几次,然后道:“说的倒是不错,只是现今这世道,盗贼四起,民变丛生,如果不能有强横的武力,就算是张良在世,韩信复生,也是寸步难行。却不知道你.........武艺如何?”
不知为何,海云帆便觉得公孙瓒此人跟自己相性不合,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大概对方也是这样觉得吧。所以他就不准备跟他维持什么良好的关系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一点负担都没有。大不了,直接跑路就是了。所以......
“阁下试试便知!”
听了这话,公孙瓒忽地笑了起来,露出闪着寒光的牙齿,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猛虎。再然后,他又忽然收起了笑容,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还不配跟本将军交手。”说着,他环视了堂下的亲兵,指着其中一人道:“先和我这个亲兵打过再说。”
刘备急忙阻止道:“今日乃是给大兄接风洗尘,何必动刀动枪的坏了兴致?”
公孙瓒却是不依,高声道:“无妨,便是饮酒,亦需舞剑,就让他们比试比试好了。”
刘备无法,转过头来对海云帆道:“三弟岂可如此无礼,还不来给公孙将军赔礼!”
“我不要他赔礼道歉,就要他跟我那亲兵打一场!”
海云帆一鞠躬,然后挺直了腰杆,道:“要打就打,谁又会怕了!”
于是海云帆和那亲兵下到了堂下的庭院中,相隔十五步站定。那亲兵年纪看来和海云帆差不多大小,长得肩宽腰细,生的一张国字脸,一看便是一个性格坚毅的人。
双方各自持了长剑,彼此对峙。此时桃花早已凋谢,满园的桃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桃子。清风吹过,吹动两人的衣袍,平添了一股杀气。
少年双手持剑,对着那亲兵道:“不是我要和你打,是你家将军太过无礼。所以,现在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那亲兵褪去兜鍪和战甲,显得很是轻盈,闻言点头道:“既然是比武,那自然是各出手段,各安天命了。”
“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
“来了!”
长剑高举,海云帆上前一步,一个跃起到那亲兵的身前,剑光一闪,剑锋已经当头斩下。这一招,赫然便是将长剑当作是刀来使了。
猛招临头,亲兵不慌不忙,横剑格挡。金铁交击之声中,柔和的白色光芒从那亲兵的剑锋上蔓延开来,而少年却是被一股强横的反震力道弹开了去。
“咦?”海云帆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惊讶的是,那公孙瓒麾下随便出来一个亲兵,便有如此手段。欢喜..........见到了高手那自然便会觉得欢喜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尽是严肃的表情。他屈指在剑锋上一弹,清越的剑鸣之声随之响起。这一次,他便没有使出了以硬碰硬的战术,而是使用了最纯粹的剑招。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武侠世界大不一样,武将们追求的是更强大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而在招数上却不如很多的武侠世界那样灵活多变。
所以,少年在招数上就占了很大的便宜。“两仪分光剑”,“十字电剑”,“华山剑法”“衡山剑法”,“嵩山剑法”等或是轻灵快捷,或是古朴雄奇的剑招层出不穷,将那亲兵也一度逼的手忙脚乱。
可是,在那层看似单薄,实则坚韧的白光的支撑下,纵然是险象环生,那亲兵还是堪堪挡住了少年的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好好好,”海云帆越打越是兴奋,越打越是开心。他脚下踏着七星步,忽之在前,忽然=之在后,凛冽的剑光组成了连绵不断的剑网,将对手网在了中间。
那亲兵则是以不变应万变,每每在间不容发中,将少年的杀招化解于无形。
海云帆对此也是暗自佩服,单论剑法,自己就远在对手之上。可是对方性情坚韧,虽显颓势,气势却一点也没衰弱下去。自己的先天真气妙用无穷,如果拼着消耗使出大招来,当可将对手轰下。只是那样一来就有些胜之不武了,况且对方明显是武将,一身功夫多半都在长兵器和战马上。在这种情况下,打赢了对手,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所以,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他忽地后退一步,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先天真气催动这这个世界独有的无双力量,让他的整个人都像是被金光包裹住了一般。清啸声忽地响起,数十,成百,上千道剑光在金光中生成,如同暴雨一般地射向前方。
踏步,出剑,大招轰出。长剑之上,万千剑光汇聚,凝成无坚不摧的杀招。
“剑雨——断破晨光!”
“哗啦啦”的声响同时在堂中响起,刘备,张飞,公孙瓒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如此神奇的招数.......便是无双武将们在血气蓬发到最顶峰的时刻才能使用出的无双战技。
只是,这一招,便和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无双都大为不同。虽然暴烈稍有减缓,可是灵动却在任何无双战技之上。
面对如此强招,那亲兵多半是........
就在观战的诸人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的时候,场中突变又生。
温和,甚至是温润的白色光芒先被金色的光芒掩盖,然后像是被压缩到了极致一般的再暂放开来。朵朵白色的花瓣从长剑上飘下,仿佛是北风一夜,梨花尽开。
海云帆就感觉到自己这大耗元气的一招,在不断的被削弱。密集的白色花瓣撞击到金色的长剑之上,将剑刃上的金光也染成了纯白。
再然后,两柄剑刃斩击到一起,“叮”的一声轻响,发出了美玉和瓷器撞击的声音。
众人再看时,就见两柄长剑都已碎裂,两人手中只剩剑柄而已。
亲兵随手将剑柄抛掉,拱手道:“阁下果然好武艺!”
海云帆看了对方好一会,才道:“你手中若是拿着长枪,这一招的威力只会更大。”
那亲兵微笑,点头不语。
“哼,”海云帆不爽地道:“我这一招也大有可为,如果是在日夜转换,晨光乍现的那一刹那使出来,威力便是刚才的三倍以上。所以,我们这便算是平手好了。”
公孙瓒刚才忽地站立起来之后,本是脸色阴沉,此刻却是多云转晴,大笑道:“那便算你们平手好了。”
第十六章 演武
第十六章演武
海云帆说的都很好,让张飞和刘备都觉得大有收获,公孙瓒亦然。
只是,公孙瓒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糊弄过去的主。他眼中的精光闪了几次,然后道:“说的倒是不错,只是现今这世道,盗贼四起,民变丛生,如果不能有强横的武力,就算是张良在世,韩信复生,也是寸步难行。却不知道你.........武艺如何?”
不知为何,海云帆便觉得公孙瓒此人跟自己相性不合,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大概对方也是这样觉得吧。所以他就不准备跟他维持什么良好的关系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一点负担都没有。大不了,直接跑路就是了。所以......
“阁下试试便知!”
听了这话,公孙瓒忽地笑了起来,露出闪着寒光的牙齿,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猛虎。再然后,他又忽然收起了笑容,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还不配跟本将军交手。”说着,他环视了堂下的亲兵,指着其中一人道:“先和我这个亲兵打过再说。”
刘备急忙阻止道:“今日乃是给大兄接风洗尘,何必动刀动枪的坏了兴致?”
公孙瓒却是不依,高声道:“无妨,便是饮酒,亦需舞剑,就让他们比试比试好了。”
刘备无法,转过头来对海云帆道:“三弟岂可如此无礼,还不来给公孙将军赔礼!”
“我不要他赔礼道歉,就要他跟我那亲兵打一场!”
海云帆一鞠躬,然后挺直了腰杆,道:“要打就打,谁又会怕了!”
于是海云帆和那亲兵下到了堂下的庭院中,相隔十五步站定。那亲兵年纪看来和海云帆差不多大小,长得肩宽腰细,生的一张国字脸,一看便是一个性格坚毅的人。
双方各自持了长剑,彼此对峙。此时桃花早已凋谢,满园的桃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桃子。清风吹过,吹动两人的衣袍,平添了一股杀气。
少年双手持剑,对着那亲兵道:“不是我要和你打,是你家将军太过无礼。所以,现在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那亲兵褪去兜鍪和战甲,显得很是轻盈,闻言点头道:“既然是比武,那自然是各出手段,各安天命了。”
“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
“来了!”
长剑高举,海云帆上前一步,一个跃起到那亲兵的身前,剑光一闪,剑锋已经当头斩下。这一招,赫然便是将长剑当作是刀来使了。
猛招临头,亲兵不慌不忙,横剑格挡。金铁交击之声中,柔和的白色光芒从那亲兵的剑锋上蔓延开来,而少年却是被一股强横的反震力道弹开了去。
“咦?”海云帆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惊讶的是,那公孙瓒麾下随便出来一个亲兵,便有如此手段。欢喜..........见到了高手那自然便会觉得欢喜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尽是严肃的表情。他屈指在剑锋上一弹,清越的剑鸣之声随之响起。这一次,他便没有使出了以硬碰硬的战术,而是使用了最纯粹的剑招。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武侠世界大不一样,武将们追求的是更强大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而在招数上却不如很多的武侠世界那样灵活多变。
所以,少年在招数上就占了很大的便宜。“两仪分光剑”,“十字电剑”,“华山剑法”“衡山剑法”,“嵩山剑法”等或是轻灵快捷,或是古朴雄奇的剑招层出不穷,将那亲兵也一度逼的手忙脚乱。
可是,在那层看似单薄,实则坚韧的白光的支撑下,纵然是险象环生,那亲兵还是堪堪挡住了少年的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好好好,”海云帆越打越是兴奋,越打越是开心。他脚下踏着七星步,忽之在前,忽然=之在后,凛冽的剑光组成了连绵不断的剑网,将对手网在了中间。
那亲兵则是以不变应万变,每每在间不容发中,将少年的杀招化解于无形。
海云帆对此也是暗自佩服,单论剑法,自己就远在对手之上。可是对方性情坚韧,虽显颓势,气势却一点也没衰弱下去。自己的先天真气妙用无穷,如果拼着消耗使出大招来,当可将对手轰下。只是那样一来就有些胜之不武了,况且对方明显是武将,一身功夫多半都在长兵器和战马上。在这种情况下,打赢了对手,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所以,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他忽地后退一步,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先天真气催动这这个世界独有的无双力量,让他的整个人都像是被金光包裹住了一般。清啸声忽地响起,数十,成百,上千道剑光在金光中生成,如同暴雨一般地射向前方。
踏步,出剑,大招轰出。长剑之上,万千剑光汇聚,凝成无坚不摧的杀招。
“剑雨——断破晨光!”
“哗啦啦”的声响同时在堂中响起,刘备,张飞,公孙瓒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如此神奇的招数.......便是无双武将们在血气蓬发到最顶峰的时刻才能使用出的无双战技。
只是,这一招,便和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无双都大为不同。虽然暴烈稍有减缓,可是灵动却在任何无双战技之上。
面对如此强招,那亲兵多半是........
就在观战的诸人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的时候,场中突变又生。
温和,甚至是温润的白色光芒先被金色的光芒掩盖,然后像是被压缩到了极致一般的再暂放开来。朵朵白色的花瓣从长剑上飘下,仿佛是北风一夜,梨花尽开。
海云帆就感觉到自己这大耗元气的一招,在不断的被削弱。密集的白色花瓣撞击到金色的长剑之上,将剑刃上的金光也染成了纯白。
再然后,两柄剑刃斩击到一起,“叮”的一声轻响,发出了美玉和瓷器撞击的声音。
众人再看时,就见两柄长剑都已碎裂,两人手中只剩剑柄而已。
亲兵随手将剑柄抛掉,拱手道:“阁下果然好武艺!”
海云帆看了对方好一会,才道:“你手中若是拿着长枪,这一招的威力只会更大。”
那亲兵微笑,点头不语。
“哼,”海云帆不爽地道:“我这一招也大有可为,如果是在日夜转换,晨光乍现的那一刹那使出来,威力便是刚才的三倍以上。所以,我们这便算是平手好了。”
公孙瓒刚才忽地站立起来之后,本是脸色阴沉,此刻却是多云转晴,大笑道:“那便算你们平手好了。”
第十七章 进军
第十七章进军
“大兄麾下,竟有如此高手?”刘备赞叹道:“当真是英武不凡,我可否敬这位壮士一杯酒?”
公孙瓒大笑,“自然是可以的。子龙,你且上前来。”
原来那亲兵姓赵,单名一个云字,字子龙。
“赵子龙,赵子龙,”刘备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然后满面堆笑地对走上前来的赵云道:“当真壮士,我那三弟,平素向来不肯服人,今日却是对阁下多有赞誉之词。不知为何,见了阁下,备心中十分之欢喜。来,子龙,且饮此杯!”
赵云看了看公孙瓒,然后接过刘备手中的青铜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玄德,怎样?我麾下的这些将士,可称雄壮?”公孙瓒对刘备道:“只要再募集数千将士,我就有把握将那张纯斩于剑下!”
“这......”,刘备见海云帆对他试了个眼色,再回头看了看目光灼灼的二弟张飞,于是道:“既然大兄如此说,那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好!”公孙瓒自负地道:“那丘力居和张纯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上次不过是趁我不备,这才偷袭得手。下一次,我一定要砍下他们的狗头,把他们的脑袋拿来做溺器!”
“下一次,公孙瓒这废材肯定还是会打败仗!”
在酒宴后的三人小会的时候,海云帆如此肯定的对刘备和张飞说道:“公孙伯圭这个人,虽然武功不错,也能吃苦耐劳。可是心性不定,好大喜功,又刻薄寡恩,对手下毫不客气,要是他一直打胜仗也就罢了,但是一败的话,只怕就要众叛亲离。”
“这厮先前便对我等大呼小叫,直将我们当成了他手下的奴仆一般。这种人,只怕不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张飞也摇头道:“这样的人,可不会是一个好的主公。”
刘备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刚才两位贤弟为何要让我答应随他出征?”
海云帆和张飞对视一眼,张飞笑道:“那还是三弟来给大哥分说。”
少年挠了挠头,道:“那公孙瓒便有再多不是,现在他是用人之际,我等过去,便可直接统领一军。等到平定张纯之乱,朝廷自然会论功行赏。”
话虽这么说,但是少年却知道,朝廷肯定不会论功行赏的。汉末军阀混战是怎么弄出来的?固然有黄巾之乱是的各地豪强实力大增以及董卓入京的缘故,但也不乏朝廷自己作死的原因。
在黄巾之乱被大体平定之后,朝廷就翻脸不认人,革去了那些靠着军功混道官员行列中的前武将们...........这种情况下,真是想不死也不成了。
刘备迟疑道:“只是这样一来,将来会不会和大兄起了冲突?”
“冲突是肯定的,”海云帆道:“以公孙瓒的个性,不跟我们起冲突才奇怪了。不过他拥兵全凭个人喜好,又不如霸王勇悍,必然会自陷死地。到时候,我们去救他的性命就算是报答他了。”
刘备沉吟片刻,点头称是,于是他便带着数百可战之士投入了公孙瓒麾下。
公孙瓒本是涿郡县令,如今回到老家招募士卒,在刘备率先投靠的情况下,很快便再次募集了一只三千多人的大军。再加上边境上的守备部队,公孙瓒麾下又有了五六千的勇士。燕赵本就多慷慨悲歌之士,招募来的有多半是敢战之士,这些人在装备了武库中的甲胄和兵器之后,就有了能再次进攻塞外的能力。
那张纯和丘力居虽然号称是“胜兵十万”,但是多半是老弱,披甲率还不到三成。就算是马匹极多,如果是列阵而战,也未必就能胜的了公孙瓒手下的这支新募之兵了。单论士兵的战斗力,双方数量上虽然有些差距,综合战斗力倒是差不多。
而此时公孙瓒一方的无双武将有刘备,张飞,赵云,阎行,金三环,海云帆,公孙恭等,而张纯一方的武将不过无名下将数人而已,便是还有些野武将,又如何会是张飞赵云等人的对手?
汉军兵制,每五人设伍长,十人设什长。刘备带了数百人投军,公孙瓒也没食言,直接表他为都尉,掌管一军。因为扩军迅速的缘故,便是公孙瓒身边的亲兵队长赵云也升官了。
不知道公孙瓒是如何想,大概是他特别的喜欢白色吧,他将全军中的白色战马都挑了出来,共得三百骑。随即以赵云为中军校,掌管这三百骑。
这只五千人的大军,带着同等数量的民夫,先在长城内誓师,然后便沿着上次的路线,再次出击。兵过一万,无边无沿。上万人的大军,自然不可能像是玩战略游戏那样,框起来直接a过去就行。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军事行动,便会分成左中右三捆,前中后三阵,这样才能保证整个军队的粮草和饮水。刘备虽然掌管了一军,但是还没到独领一路的地步,他被公孙瓒放在了中军,守护者粮草,而公孙瓒则是催动大军,直接就朝着张纯所占据的地盘杀了过去。
这个世界的武将们的力量体系颇为神妙,无双力量当然可以作为一种直接战斗用的能量,就像是赵云和海云帆在比武的时候所做的那样。但是实际上,除了作为直接的力量使用外,无双力量还可以作为一种大范围的增益法术来使用。
就像是现在的公孙瓒所使用的那样。
赤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燃起,这道光芒平均地照射到了他所带领的两千前军的每一个人和战马。在短时间内,这些人马的移动速度就会提升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公孙瓒发动了技能——骑兵神速,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所有受到此技能增益的骑兵,都会获得移动速度+10%的效果/
第十六章 演武
第十六章演武
海云帆说的都很好,让张飞和刘备都觉得大有收获,公孙瓒亦然。(.)
只是,公孙瓒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糊弄过去的主。他眼中的精光闪了几次,然后道:“说的倒是不错,只是现今这世道,盗贼四起,民变丛生,如果不能有强横的武力,就算是张良在世,韩信复生,也是寸步难行。却不知道你.........武艺如何?”
不知为何,海云帆便觉得公孙瓒此人跟自己相性不合,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大概对方也是这样觉得吧。所以他就不准备跟他维持什么良好的关系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一点负担都没有。大不了,直接跑路就是了。所以......
“阁下试试便知!”
听了这话,公孙瓒忽地笑了起来,露出闪着寒光的牙齿,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猛虎。再然后,他又忽然收起了笑容,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还不配跟本将军交手。”说着,他环视了堂下的亲兵,指着其中一人道:“先和我这个亲兵打过再说。”
刘备急忙阻止道:“今日乃是给大兄接风洗尘,何必动刀动枪的坏了兴致?”
公孙瓒却是不依,高声道:“无妨,便是饮酒,亦需舞剑,就让他们比试比试好了。”
刘备无法,转过头来对海云帆道:“三弟岂可如此无礼,还不来给公孙将军赔礼!”
“我不要他赔礼道歉,就要他跟我那亲兵打一场!”
海云帆一鞠躬,然后挺直了腰杆,道:“要打就打,谁又会怕了!”
于是海云帆和那亲兵下到了堂下的庭院中,相隔十五步站定。[]那亲兵年纪看来和海云帆差不多大小,长得肩宽腰细,生的一张国字脸,一看便是一个性格坚毅的人。
双方各自持了长剑,彼此对峙。此时桃花早已凋谢,满园的桃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桃子。清风吹过,吹动两人的衣袍,平添了一股杀气。
少年双手持剑,对着那亲兵道:“不是我要和你打,是你家将军太过无礼。所以,现在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那亲兵褪去兜鍪和战甲,显得很是轻盈,闻言点头道:“既然是比武,那自然是各出手段,各安天命了。”
“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
“来了!”
长剑高举,海云帆上前一步,一个跃起到那亲兵的身前,剑光一闪,剑锋已经当头斩下。这一招,赫然便是将长剑当作是刀来使了。
猛招临头,亲兵不慌不忙,横剑格挡。金铁交击之声中,柔和的白色光芒从那亲兵的剑锋上蔓延开来,而少年却是被一股强横的反震力道弹开了去。
“咦?”海云帆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惊讶的是,那公孙瓒麾下随便出来一个亲兵,便有如此手段。欢喜..........见到了高手那自然便会觉得欢喜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尽是严肃的表情。他屈指在剑锋上一弹,清越的剑鸣之声随之响起。这一次,他便没有使出了以硬碰硬的战术,而是使用了最纯粹的剑招。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武侠世界大不一样,武将们追求的是更强大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而在招数上却不如很多的武侠世界那样灵活多变。
所以,少年在招数上就占了很大的便宜。“两仪分光剑”,“十字电剑”,“华山剑法”“衡山剑法”,“嵩山剑法”等或是轻灵快捷,或是古朴雄奇的剑招层出不穷,将那亲兵也一度逼的手忙脚乱。
可是,在那层看似单薄,实则坚韧的白光的支撑下,纵然是险象环生,那亲兵还是堪堪挡住了少年的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好好好,”海云帆越打越是兴奋,越打越是开心。他脚下踏着七星步,忽之在前,忽然=之在后,凛冽的剑光组成了连绵不断的剑网,将对手网在了中间。
那亲兵则是以不变应万变,每每在间不容发中,将少年的杀招化解于无形。
海云帆对此也是暗自佩服,单论剑法,自己就远在对手之上。可是对方性情坚韧,虽显颓势,气势却一点也没衰弱下去。自己的先天真气妙用无穷,如果拼着消耗使出大招来,当可将对手轰下。只是那样一来就有些胜之不武了,况且对方明显是武将,一身功夫多半都在长兵器和战马上。在这种情况下,打赢了对手,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所以,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他忽地后退一步,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先天真气催动这这个世界独有的无双力量,让他的整个人都像是被金光包裹住了一般。清啸声忽地响起,数十,成百,上千道剑光在金光中生成,如同暴雨一般地射向前方。
踏步,出剑,大招轰出。长剑之上,万千剑光汇聚,凝成无坚不摧的杀招。
“剑雨――断破晨光!”
“哗啦啦”的声响同时在堂中响起,刘备,张飞,公孙瓒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如此神奇的招数.......便是无双武将们在血气蓬发到最顶峰的时刻才能使用出的无双战技。
只是,这一招,便和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无双都大为不同。虽然暴烈稍有减缓,可是灵动却在任何无双战技之上。
面对如此强招,那亲兵多半是........
就在观战的诸人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的时候,场中突变又生。
温和,甚至是温润的白色光芒先被金色的光芒掩盖,然后像是被压缩到了极致一般的再暂放开来。朵朵白色的花瓣从长剑上飘下,仿佛是北风一夜,梨花尽开。
海云帆就感觉到自己这大耗元气的一招,在不断的被削弱。密集的白色花瓣撞击到金色的长剑之上,将剑刃上的金光也染成了纯白。
再然后,两柄剑刃斩击到一起,“叮”的一声轻响,发出了美玉和瓷器撞击的声音。
众人再看时,就见两柄长剑都已碎裂,两人手中只剩剑柄而已。
亲兵随手将剑柄抛掉,拱手道:“阁下果然好武艺!”
海云帆看了对方好一会,才道:“你手中若是拿着长枪,这一招的威力只会更大。”
那亲兵微笑,点头不语。
“哼,”海云帆不爽地道:“我这一招也大有可为,如果是在日夜转换,晨光乍现的那一刹那使出来,威力便是刚才的三倍以上。所以,我们这便算是平手好了。”
公孙瓒刚才忽地站立起来之后,本是脸色阴沉,此刻却是多云转晴,大笑道:“那便算你们平手好了。”
第十七章 进军
第十七章进军
“大兄麾下,竟有如此高手?”刘备赞叹道:“当真是英武不凡,我可否敬这位壮士一杯酒?”
公孙瓒大笑,“自然是可以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子龙,你且上前来。”
原来那亲兵姓赵,单名一个云字,字子龙。
“赵子龙,赵子龙,”刘备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然后满面堆笑地对走上前来的赵云道:“当真壮士,我那三弟,平素向来不肯服人,今日却是对阁下多有赞誉之词。不知为何,见了阁下,备心中十分之欢喜。来,子龙,且饮此杯!”
赵云看了看公孙瓒,然后接过刘备手中的青铜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玄德,怎样?我麾下的这些将士,可称雄壮?”公孙瓒对刘备道:“只要再募集数千将士,我就有把握将那张纯斩于剑下!”
“这......”,刘备见海云帆对他试了个眼色,再回头看了看目光灼灼的二弟张飞,于是道:“既然大兄如此说,那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好!”公孙瓒自负地道:“那丘力居和张纯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上次不过是趁我不备,这才偷袭得手。[.超多好看小说]下一次,我一定要砍下他们的狗头,把他们的脑袋拿来做溺器!”
“下一次,公孙瓒这废材肯定还是会打败仗!”
在酒宴后的三人小会的时候,海云帆如此肯定的对刘备和张飞说道:“公孙伯圭这个人,虽然武功不错,也能吃苦耐劳。可是心性不定,好大喜功,又刻薄寡恩,对手下毫不客气,要是他一直打胜仗也就罢了,但是一败的话,只怕就要众叛亲离。”
“这厮先前便对我等大呼小叫,直将我们当成了他手下的奴仆一般。这种人,只怕不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张飞也摇头道:“这样的人,可不会是一个好的主公。”
刘备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刚才两位贤弟为何要让我答应随他出征?”
海云帆和张飞对视一眼,张飞笑道:“那还是三弟来给大哥分说。”
少年挠了挠头,道:“那公孙瓒便有再多不是,现在他是用人之际,我等过去,便可直接统领一军。等到平定张纯之乱,朝廷自然会论功行赏。”
话虽这么说,但是少年却知道,朝廷肯定不会论功行赏的。汉末军阀混战是怎么弄出来的?固然有黄巾之乱是的各地豪强实力大增以及董卓入京的缘故,但也不乏朝廷自己作死的原因。
在黄巾之乱被大体平定之后,朝廷就翻脸不认人,革去了那些靠着军功混道官员行列中的前武将们...........这种情况下,真是想不死也不成了。
刘备迟疑道:“只是这样一来,将来会不会和大兄起了冲突?”
“冲突是肯定的,”海云帆道:“以公孙瓒的个性,不跟我们起冲突才奇怪了。不过他拥兵全凭个人喜好,又不如霸王勇悍,必然会自陷死地。到时候,我们去救他的性命就算是报答他了。”
刘备沉吟片刻,点头称是,于是他便带着数百可战之士投入了公孙瓒麾下。
公孙瓒本是涿郡县令,如今回到老家招募士卒,在刘备率先投靠的情况下,很快便再次募集了一只三千多人的大军。再加上边境上的守备部队,公孙瓒麾下又有了五六千的勇士。燕赵本就多慷慨悲歌之士,招募来的有多半是敢战之士,这些人在装备了武库中的甲胄和兵器之后,就有了能再次进攻塞外的能力。
那张纯和丘力居虽然号称是“胜兵十万”,但是多半是老弱,披甲率还不到三成。就算是马匹极多,如果是列阵而战,也未必就能胜的了公孙瓒手下的这支新募之兵了。单论士兵的战斗力,双方数量上虽然有些差距,综合战斗力倒是差不多。
而此时公孙瓒一方的无双武将有刘备,张飞,赵云,阎行,金三环,海云帆,公孙恭等,而张纯一方的武将不过无名下将数人而已,便是还有些野武将,又如何会是张飞赵云等人的对手?
汉军兵制,每五人设伍长,十人设什长。刘备带了数百人投军,公孙瓒也没食言,直接表他为都尉,掌管一军。因为扩军迅速的缘故,便是公孙瓒身边的亲兵队长赵云也升官了。
不知道公孙瓒是如何想,大概是他特别的喜欢白色吧,他将全军中的白色战马都挑了出来,共得三百骑。随即以赵云为中军校,掌管这三百骑。
这只五千人的大军,带着同等数量的民夫,先在长城内誓师,然后便沿着上次的路线,再次出击。兵过一万,无边无沿。上万人的大军,自然不可能像是玩战略游戏那样,框起来直接a过去就行。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军事行动,便会分成左中右三捆,前中后三阵,这样才能保证整个军队的粮草和饮水。刘备虽然掌管了一军,但是还没到独领一路的地步,他被公孙瓒放在了中军,守护者粮草,而公孙瓒则是催动大军,直接就朝着张纯所占据的地盘杀了过去。
这个世界的武将们的力量体系颇为神妙,无双力量当然可以作为一种直接战斗用的能量,就像是赵云和海云帆在比武的时候所做的那样。但是实际上,除了作为直接的力量使用外,无双力量还可以作为一种大范围的增益法术来使用。
就像是现在的公孙瓒所使用的那样。
赤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燃起,这道光芒平均地照射到了他所带领的两千前军的每一个人和战马。在短时间内,这些人马的移动速度就会提升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公孙瓒发动了技能――骑兵神速,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所有受到此技能增益的骑兵,都会获得移动速度+10%的效果/
第一章 转动
第一章转动
“要是能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我愿意将自己的智商降低一半啊啊啊啊!!!kuma!!”
饱受病患折磨的关山河同学在头昏之余不由得怒吼出声。(.无弹窗广告)
恍然中,关同学忽然听到一个愉快的声音传来:“这个想法不错,那就如君所愿。”
“咦?有人在说话吗?”关山河这样想着,随后药力发作,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样,根据关山河自己的经验,只要他身体不好,睡觉的时候就会做各种各样的梦,而且梦都会很长很长。
现在他就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有一个不知道什么长相的家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记得是什么的话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身处21世纪江城的某所大学的宿舍中了。略微打量,只见自己站在一条长桥之上。这桥面宽约十米,桥面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渊,长度.........关山海两头打量了一下,都望不到尽头。[.超多好看小说]虽有光亮,抬头却不见日月。若是远望,则可以见到白云朵朵,他总感觉这场景十分熟悉。
忽地心中一动,关山海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清晰。那是一个可以在月圆的时候变身为大猩猩的外星人的故事,主角就曾经在这样的一条很长很长的道路上奔跑过。似乎旁白中还有介绍说在主角之前跑完这条跑道的只有一个很有名的家伙来着.............
干!这是《龙珠》!
眼前的看不到终点的道路就是可以直达界王所在的龙道。
至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明显就是某个无限世界的开场。脑海中很清晰地想起某个熟悉的声音:
“...................那就如君所愿!”
稍微集中精神,眼前就出现了只有他自己可见的虚拟屏幕,现在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介绍。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试炼者
技能:无转有生――主动技能。(灵魂状态下不可使用)
降低一半的智商,提升一定比例的力量和体质。无cd,无蓝耗。可通过不断地使用和练习升级。
附带效果――暂无。
任务:男人就要一直奔跑。
选择一个方向,抵达终点或是放弃,中途放弃的话将会大大降低通关评价。
哦哦哦哦哦!这么坑爹的任务真是...........太让我喜欢了!!
关山河自付智商最多不过中人之姿,体质更是差的一塌糊涂,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有所坚持,或者说是顽固不化逆来顺受之类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的存在状态。如果自己现在是以所谓的灵魂状态存在的还好,要是还是活人状态的话...........最多不过二十四小时之后,没有任何食物和水的自己就会饿的毫无力气。
这个问题是自己行动的前提,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百战不殆。在展开行动之前,有条件的话还是要做好充分的资料收集才是。现在自己身无长物,眼前又只有一条空荡荡的道路,那查询的对象只有传说中的主神了。
调出虚拟屏,关山海靠口问道:“我现在是死人还是活人?”
“叮!您现在是以灵魂状态存在,可以视作死后进入。”机械的声音在关山海的脑海中响起。
咦,还真能查询啊?那咱再问一个试试。
“这个任务有捷径吗?”
“有。”
“捷径是什么?”
“从桥上跳下,可以直抵地狱深处,享受剥皮凌迟诸般刑罚。”
“....................”
现在关山海知道了主神的声音虽然有些机械的感觉,但还是很有幽默感的。本来就没打算找到什么捷径,既然如此,那就随便挑一个方向,永不回头的前进吧。
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死人为什么还需要呼吸,也不知道所谓的灵魂状态下呼吸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关山海迈开大步向前奔去。
第二章奔跑
第二章奔跑
刚开始,关山河觉得龙道周边的景色不错。[.超多好看小说]
曲折蜿蜒的路面,远处漂浮的朵朵白云,看起来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灵魂状态下的他不再受到肉体的束缚,只觉得浑身轻松,一口气跑了大概七万次心跳(灵魂也会有心跳吗?)的时间,才感觉到疲惫,然后躺在道路上呼呼大睡过去。
等到醒来之后,天空依旧,无有蓝天只见白云。关山海抖擞了精神,继续向前奔跑。
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之后,他终于觉得有些厌烦了。这般景色,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回事,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好像是某个喜欢光膀子肉搏的家伙说过这么一句话来着:未来不可知是我们前进的原动力。
于是,为了解闷,关山河在奔跑时开始唱歌。
从《苏维埃进行曲》到《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从慷慨豪迈的革命歌曲到婉转缠绵的靡靡之音,从《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只有蝴蝶停在上面童年到《春风一度》................
关山河先是唱他喜欢的歌曲,翻来覆去的唱,直到唱腻之后再换下一曲。
这样大概过了二十次睡眠之后,他开始随口乱唱,想到什么唱什么。[.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上一句还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下一句就变成了“生死路一条,聚散酒一杯”。
再后来,关山河发觉可以用一句以前看到过的狗屁不通的句子来形容他自己。那是很久以前他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在一本名叫《科幻世界》的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他醒来后就睡觉,睡着了就唱歌。
有时他会调出虚拟屏来看看,后来就渐渐地不这样干了,继而他完全忘记了有这回事。
奔跑啊,奔跑,关山海觉得自己从一生下来就在这样不停的跑路。以前的种种记忆也许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什么少小离家,什么金榜题名,大概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或是在梦中梦到的吧。
世界本来是这么的简单,一条看不见起点和终点的路。人生也是如此的简单,就是醒着的时候不停的奔跑,困了就睡觉。
偶尔关山河会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停的跑下去,为什么呢?好像是为了达到某个目标吧。那个目标又是什么呢?
奔跑中的他凝神思索片刻就放弃了,既然暂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目标没达到的时候不用想,等到目标完成的时候,也就自然不必想了。而且奔跑时是如此的愉快,如此的让人心旷神怡。
脚下用力,路面会给自己一个反作用力,肌肉的能量转化为动能,使身体向前奔去。清风在面颊两侧作响,远处的路面在不断的拉近。人生啊,就是像奔跑这么的愉快,这么的从容。
不必考虑食物,不必忧心学业,不必担心健康。
没有人情冷暖,没有迎来送往,没有辗转反侧。
不会为了某人心动,不会为了某人牵肠挂肚,不会为了某人黯然神伤。
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一切的一切都不必放在心中,只要继续奔跑下去就好了。
就是这样重复着休息和奔跑,沉醉于其中的他在某一日忽然发现,在遥远的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两扇巨大的青铜之门。
恩?
关山河在看到这两扇门的时候脑袋里愣了片刻,脚下却是毫不停歇。
那是门。
门又是什么?
.................哦!关山海长吐一口气,感觉像是从一个悠远绵长的美梦中醒来,记忆瞬间回到了脑子中。原来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啊。这么说来,这就是快要结束了?既然不是悬浮在虚空之中的迷你星球,那就是说自己到达的是起点而非终点了。
为什么是回到了原点呢?不能到达界王神所在星球,感觉上亏了好多的样子。不过哪边都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看到终点之后,关山海继续朝前奔跑。他觉得吧,看到了目标,应该会比刚开始好过些。
事实证明他错了。
世人有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他不是马,现在他望见的也不是山,可是在他耐心耗尽之前,他就没摸到这两扇大门。
不过既然目的在望,那也就不必焦虑心急,他勉强对自己这么说。
然后再经过了十几次的休息睡眠之后,终于到达了门前。
这是一道矗立于虚空中的大门,由两扇门组成。其色如青铜,上有莫可名状之纹饰。
注视青铜大门良久,关山海上前,伸手,用力。
大门被推开,有无穷温和而不刺目的光芒从大门后涌出,世界化作光芒的海洋。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叮!试炼世界――《龙道》,完成。
试炼者:关山河
种族:人类
评价:a――万中无一
你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总能坚持到目标达成的那一刻。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你
能完成绝大部分能够完成的目标。
有的时候人生需要坚持,但有的时候果断回头可能会更好。”
第三章 猛虎
第三章猛虎
推开青铜大门,有无穷的光芒自门后的世界中射出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超多好看小说]
等到光芒散尽,关山河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宽广无垠的大殿之中。大殿高不知几何,宽亦不知几何。正对着他的是一个悬浮在大约三米多高出的大光球,那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主神了。
在距离大光球大约十米的地方立着一道大门,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老家的那两扇木门。推开木门后,不出所料地跟自己老家的布置一样,就连大堂中的大玻璃镜都和记忆中的一样。其他的先不说,饱饱地吃上一顿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先。话说关山海之前认为吃饱喝足后洗个热水澡再躺倒床上就算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现在的话,锻炼貌似也是蛮有趣的,不是吗?
休整完毕,就得考虑正事了。在此之前..........
“恩,为什么我看到的这个主神世界和我想象中的那么相似呢?”关山海无由的这样想,这个空间是绝对的存在呢亦或是在我观察的瞬间才塌缩成我心目中的形象的?
怎么说量子力学都要比牛顿力学要高大上一些,而眼前的景色又与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太过相似,那就只好暂时认为这个空间是在自己观察的刹那形成的。
关山河颇为不习惯自己现在的状态,在以灵魂状态奔跑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后,再度局限在肉体中的他觉得很是收到了桎梏。经过在《龙珠》世界里漫长的奔跑后,原本就颇有坚持的他,更是有了一种坚韧不拔的气质。而如此的灵魂塞在一个孱弱的肉体中,让他总是有种窒息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是可以稍后再研究的小问题,出了一次任务后,最关心的自然是收益了。熟练的调出个人面板,只见上面关于第一个世界的任务这样显示着:
“试炼任务:《龙道》
完成度:a
奖励:龙珠世界“气”之种子一份(已经使用在试炼者――关山海身体上)
a级评价一次。
积分3000点。含基础积分1000点,奖励积分2000点。
激活被动技能――坚韧:你的意志是如此的坚强,以至于能在某种程度上反过来影响
肉体,因此你可以一直保持全盛的战斗力,直至最后一息。
”
收益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不过只有一个a怎么使用呢?
还好这种完成度奖励是可以拆分的,很诡异的是一个“a”可以拆成三个“b”,三个“b”也可以合成一个“a”。同理一个“b”可以拆成三个“c”,一个“c”可以拆成三个“d”。
奇怪的三进制。有种说法是人类有十根手指,所以在人类之中十进制最容易被理解和接受。按照这种说法,创造了主神空间的生物或者是神灵什么的一定有三根触手或是手指之类的。
唔,我又走神了。
花去不知多少时间将a以下的可以理解的强化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关山海将a拆成三个b,又讲一个b拆成了三个c。然后兑换了c级的“武学大师”,c级的内功心法《猛虎过岗》,b级的心法《浮屠入梦大法》。
“
武学大师:c级,适用于大部分世界观
介绍:拥有过人的武学智慧和武者直觉,善于发掘自身潜能,在同等条件下能更快地学会各种武艺。
评价:往前一步,就能登堂入室。
”
“
猛虎过岗:c级,适用于存在气感的各类世界观。
出自:《鱼龙变》
介绍:原本是一门十分霸道的内功心法,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对身体有莫大的伤害。经由某位武学宗师改良后,现在这门武功可以改善人的根骨,使之更适合修炼武功。早晚各练习一次,能在极大的痛苦中拓展经脉,成就诸般伟力。
评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
浮屠入梦大法:b级,适用于绝大部分世界。
出自:《天剑歌》
介绍:可以加速对各种招式的理解,起卧坐立之间可分心解析各类武艺。随着对这门武功的理解加深,可以同时解析多种武学。曾有一位绝世高手将此门绝学推到了令人无可想象的境界。
评价:
优越源自坚持和专注。
”
原本关山河就在《龙道》任务中得到了《龙珠》世界“气”之种子,《龙珠》世界“气”是一种十分强大和适应性包容性很强的能量,除了能用来直接战斗外,也可用来治疗(参见那美克星之役),也可削弱或是免疫部分魔法效果。因此他就不需要兑换其他的能力,只要将自身的“气”激发出来,然后将其推向更强的地步,就能变得更强。而在激发自身能力方面,《猛虎过岗》就是他所知之中性价比相当不错的一门武功了。同理,为了更好地运用力量,又选择了“武学大师”和《浮屠入梦大法》这门在《天剑歌》世界中相当出彩的武功。这样就同时锻炼了力量和技巧,使自身的能力能更好的发挥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花费少量的积分,回到曾经经历过剩的世界。
在向大光球发出请求并支付相应的积分后,关山海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大殿中,又在下一刻再次出现。
再次出现的他胡子拉碴,身上散发出一股因为长久不洗澡而积累的味道。
啧,这次失算了。
关山海的这次闭关修炼还算顺利,但是他没料到的是拥有肉体之后就必须面对身体的许多需求,其中就包括吃喝拉撒。作为一个“不洗澡会死星人”,在异世界的苦修的日子里,他最大的困扰不是寂寞而是淡水准备不足,结果在这段是见里面他就一次都没洗过澡。虽然顺利地激发出了“气”,但是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啊。
跳进自家的浴池,放满热水后身体慢慢滑下,随后将全身连鼻子也浸入其中。由于修炼《猛虎过岗》所带来的肌肉痛楚在此时全都消失的的无影无踪,唔,其实这跟泡热水澡没关系,只能说刚才做的全身修复效果很好。
按这空间中的规则,每十天必须参加一次强制任务。每十次任务会有一次死亡模式任务,而在每次任务期间的十天休息时间中,有一次选取自由任务的机会。现在关山海已经顺利的激发出了《龙珠》世界的“气”,正需要一个战斗的机会,而他就决定在自由任务中磨练自身的能力了。
备选的任务共有以下四个:
《金庸群侠传》
《古龙群侠传》
《温瑞安群侠传》
《综武侠世界》
第四章 好男儿
第四章好男儿
关山河再度调出自己的状态,显示如下:
“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初入无限的菜鸟/气之武者
技能:
1>猛虎过岗――lv1(秘籍/修炼中)
2>浮屠入梦――lv1(秘籍/修炼中)
#无转有生――lv1(固有技能)
完成剧情:
《龙道》,完成度:a
”
现在关山河手中有一个b和一个c,留下一个c作为备用,于是花去一个b点开自由任务――
“
《综武侠世界――魔改版》
难度――b_max
”
恍惚间,关山河只觉身上一痛,身体被抽的向前扑去。.等他回过神来,发觉虽然没有受伤,被抽中的没有衣服遮挡的脖子上火辣辣的痛,不由得回头对造成这一情况的家伙怒目而视。
那厮作亲兵打扮,左手按着腰刀,右手提了一根马鞭,在空中抖了个鞭花,大刺刺地道:“看什么看?你这贼配军!韩相公的车架就要到了,还不快滚到路边去!”
关山河何曾像这样被人像训狗一样的呼喝?又或许是练武之后随着力量的增长胆气也变壮了?总之吃痛之下,脑子一热,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就要上前让这家伙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超多好看小说]旁边早扑上来两穿着粗布麻衣的军汉,这两人满脸的风霜之色,手上布满老茧,头上胡乱的挽了个发髻。这两人一左一右地拉住关山河往后拖去,嘴里还不住地道:“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们这就让开,这就让开。”
关山河手臂微用力,发现竟然挣之不脱,正待鼓荡胸中之气,左手边的那汉子压低了声音,焦急地道:“虎哥,虎爷,现在您就别闹了,惹恼了韩相公,大家伙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哇!”
关山河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再看了看身边和自己做相同打扮的人群和远处滚滚而来的骑士,连忙转身退到了大路旁边。
那亲兵见状嗤笑一声,右手虚扬,喝道:“你们这些杀才把路上东西都清干净,别挡了老爷的路!快点!”
一群人忙不迭地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将堆在路上的大车骡马什么的都弄到道路两旁。正在忙乱的时候,远处的骑队已经狂飙而来,在这群军汉前呼啸而过,只留下满地的灰尘。
“啊呸!”吃了满嘴灰的关山河压低了视线,眼光往两旁瞟了瞟,然后捅了身旁的汉子,问道:“这些家伙什么来头?
旁边被捅的汉子掩饰不住脸上的羡慕之色,口中“啧啧”有声,摇头晃脑地道:”这就是咱们任大帅侍从亲军啊,啧啧,看这河曲马还有这衣服,真是威风的紧!要是哪天俺们也能这么威风一次,那就是立时死了也不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啊!”
“任大帅?”关山河想了想,有哪个大帅姓任的?莫不是任我行那厮?想罢他不由暗自摇头,这也太扯了,估计是哪个自己没听过的npc吧。
“咦?”刚才那汉子回过头来,疑惑地道:“虎哥你咋这问?任大帅的侍从亲军在我们关陇道上可是响当当的..........听说任大帅要.............哪天咱们兄弟也这么威风..............”说着又瞪直了眼睛。
此时跟在开道的骑兵后的数百军士挺胸凸肚的昂首从关山河一行人等面前趾高气昂地走过,又引得众人一阵羡慕。再之后的就是一顶十六人抬的大轿,大轿前后均有身穿皂衣的衙役鸣锣开道。
关山河身旁那汉子早惊得呆了,原本以为像村前的寨中的那位老爷那样有那么十几个小厮使唤就是了不得的排场了,但那些跟眼前的一比就好像那戏文里说的那样“真真是拿了野鸡比凤凰”呀!
这汉子憋红了脸,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羡慕,吭哧吭哧地小声嚷道:“大丈夫当如是!”
耶?关山河上下打量身旁这位面色黝黑的大汉,看不出来有什么王霸之气啊!转念又想到当日始皇帝出巡,艳羡者不知凡几,语如刘项者必定不在少数,但最后能青史留名者也就刘邦项羽两人而已,其他的人则是泯然众人矣!
于是关山河挺直了胸膛,目送大轿远去,笑道:“彼可取而代之!”
声音虽不甚低,但却被乱哄哄的一片杂音掩盖,只边上两个军汉没头没脑地问道:“虎哥你说甚捏?”
关山河大笑几声,拍了拍那“大丈夫当如是”的大汉,瞪着眼睛道:“我现在脑袋有些晕,你们谁带我回去?”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片刻后还是那两个扑上前来的汉子自告奋勇地带路,其余人等也就兴奋地大声说着刚才过去的贵人如何如何地散去了。
在路上,关山河不动声色地跟这两人闲扯,慢慢地打听出自己现在姓黄,单名一个虎字,陇右酒泉黄家寨人。这两人也都来自黄家寨,三人算是出了五服的亲戚。那位“大丈夫当如是”的汉子在家中排行第二,小名“阿牛”。乡下人家也没什么讲究,人家便唤他做黄二。叫他“阿牛”,他也答应。另一位长得十分有特色,绝对的令人难忘。只见此人一脸的麻子,又因为黄家寨处于馒头山山脚,于是被人称作“馒头山的黄麻子”。
这三人都是黄家寨的破落户,父母早亡,也没什么生计,整日里跟关陇道上的游侠儿厮混。正好文华阁大学士关中五路经略使韩相公搜检关中各地壮丁,早就对这三人颇有微词的黄家寨众人便将其打发进了酒泉的团结兵中。
与两人的交谈中,关山河还了解到关陇道地近横山,处于蕃汉交界处,各处不甚太平。于是州中男子大都习得一手好枪棒,黄虎正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但一手刀枪威震馒头山左右百里,还曾跟一个游方的和尚学了一套罗汉拳,打遍黄家寨无敌手。真真是个“骑得烈马,使得大刀,开得强弓”的关中好男儿。
第五章 军营
第五章军营
三人脚程颇快,身上又没什么负担,十几里的道路很快便走完。(.无弹窗广告)关山河跟着黄二和黄麻子朝一座占地极广的大营走去,那营地坐落于一条大河旁,左近又有一大片树林,正是兵法中所说的可以安营下寨之地。离得大营还有两三里地,便有游骑上来盘问,但一见黄麻子便放松了神情,看来与三人甚是熟悉。那游骑草草地看了下三人挂在胸口写着身份的木牌,笑骂几句便离开了。
关山河暗中观察,这些游骑身手矫健,显然有不俗武艺在身,所骑乘的也都是高大健壮的骏马。虽然所穿的衣服都看的出来浆洗过多次,却收拾的很干净,毫无杂乱之感。
穿越之前,关山河也偶有涉猎古代军史,很是看了些诸如《练兵实录》,《纪效新书》之类的,自然知道眼前的军营已经算的上是刁斗森严.营中兵马杂而不乱,已经是可以拉出去的可战之兵。而据说这不过是陇上六郡之一的团结兵而已,那传说中的殿前禁军又不知是如何的雄壮威武了。
穿过两座寨门,关山河在进入营地的刹那,心中一震,面上却是不动丝毫声色,跟着黄麻子二人进了一座长约十米,宽约六米的木房。那房子主体用的是关中出产的上好木材,房顶离地大约五六米,看着还算开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地上靠着墙起着一排土炕,炕上胡乱地堆着些被子衣服之类的杂物。炕上竖着躺了七个上身脱得赤条条的男子,看见三人进来,都大声地道:“虎哥!”也有乱喊“黄麻子”,“阿牛哥”的。
黄麻子二人跟着众人打了一阵招呼,随即从墙上摘下一个水瓢,在屋外的大水缸里舀了些水,“咕噜咕噜”地大灌一气,然后脱鞋往炕上躺了。
关山河有学有样地用了些水,再擦了擦手脚,往炕上躺了下去。直到这时,他才有空关注刚才主神发来的信息。
“叮!
您已进入酒泉郡兵大营,属于您的大冒险正式展开。
获得铜钱3贯
获得麻衣2件
获得结实的长枪一柄
获得结实的腰刀一把
获得窝窝头5个
获得草鞋三双
获得斗笠一件
获得良弓一张
获得《罗汉拳》,《杨家枪法》,《五虎断门刀》。
”
闭上眼睛假寐的关山河将信息切入个人状态,显示如下:
“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初入无限的菜鸟/气之武者
生命:60/60
内力:160/160
体力:80/80
技能:
1>猛虎过岗――lv1(秘籍/修炼中)
2>浮屠入梦――lv1(秘籍/修炼中)
3>罗汉拳――0/80
4>杨家枪法――0/80
5>五虎断门刀――0/80
#无转有生――lv1(固有技能)
完成剧情:
《龙道》,完成度:a
任务:
1>“取而代之”
难度:c
要求:获得关中五路经略使的职位
时间:不限
”
关山河撇撇嘴,随口说说也能发布任务......不过没有不完成的惩罚什么的,还算不错了。除了开国或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这经略使的位置非得在朝中熬上几十年才有机会坐上,自己兑换的时间只有五年。哪有完成的可能?只能把它丢到一旁先了。
躺了不大一会,只听得大营中号声响起,关山河听到了却不了解这号声表示什么意思,正在寻思要不要寻人问下,又怕露出什么马脚。却发现原本一起躺在炕上的诸人都一咕噜地爬了起来,乱哄哄地就往外涌去。
关山河拉住黄麻子,问道:“急什么?”
黄麻子急了,跳脚道:“去的迟了,吃食就没了。”
好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关山河抓了个木碗,也跟在众人身后奔了出去。
“
《猛虎过岗》
拳脚+2,体质+1,
攻击+2,防御+1,
内力+50
内力100,资质65
《浮屠入梦大法》
拳脚+2,御剑+2,刀术+2,奇门兵器+2
攻击+2,防御+2
内力+20,精纯+1
内力600,资质85
《罗汉拳》
拳脚+1,攻击+1
内力+10,
内力100,资质40
《杨家枪法》
奇门兵器+2
攻击+2,防御+1
内力50,资质40
《五虎断门刀》
刀术+2
攻击+2,防御+1
内力50,资质40
《无转有生》
?????
?????
?????
?????
”
第六章元昊
第六章元昊
出得门来,只见伙头军蒸了白面馒头,各个队率正在带人领了发下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黄二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欣喜地道:“今天吃白面馍馍............”
营中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十几口大锅,热气腾腾的锅中不知煮着什么,大概有些蔬菜和肉食之类的。两旁有这伙头军在分发馍馍。黄麻子领着两个人将全都的那份搬了回来,再去大锅中舀了些汤水,然后一行人就开始胡吃海喝。
对于馍馍这种食物,关山河并不陌生,这东西就是没发酵好的面团蒸成的,口感比之后世的馒头差的多,咬起来硬梆梆的,就算是有汤水也不适合快速下咽。可是看着黄二他们吃的兴高采烈的的样子,关山河也就跟着三两口就将手中的两个馍馍啃完。
此时天色已晚,营中开始宵禁,士兵还有民夫和其它各色人等无故不得出门,不然会受到从最低鞭笞到最高斩首的惩罚。当然,要是是个有点地位的军官就可以不怎么在意这些军纪,若是个文官就更可以无视这些专门用来教那些大头兵怎么做人的规矩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不过若是不出门,即使喧闹一些也是无妨的,就好像关山河他们现在做的一样。
所谓长夜慢慢,无心睡眠..............虽然还没入夜,都中的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已经开始围在一起开始了大家伙喜闻乐见的活动——赌博。作为一个颇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关山河以前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有小赌一把以资消遣,在此之外对赌博一向是敬而远之。不过既然处于现在的境地,那就当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了。
众人也不觉得关山河的表现有什么不对,虽说有所谓的十七律五十四斩,但军中生活一向苦闷,若是连赌博也不让,只怕会激起更大的乱子,军官们也就视而不见听之任之了。再说,现今的酒泉团练使本身就是一个颇好这口的人物,上有所好,下面也就管的不是那么严格。
赌法是很常见的掷骰子比大小,规则简单明了,想要胜利只需要有个好运气再外加一点点的技术,或者反过来说——需要个好技术再外加一点点的好运气——也行。众人堵得兴高采烈,关山河却是没什么感觉。
掷出骰子,4点,输给庄家的5点,输掉10文钱。
掷出骰子,4点,输给庄家的4点,输掉10文钱。
......................
流年不利啊,就算对手上的钱财不怎么在意,老是输的感觉可不好。在输了将近一贯钱之后,关山河果断的停止了参赌,躺倒床上闭目养神。其他人见状,也就讪讪地散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关山河醒来后,只觉得精神抖擞。此时营中很是安静,除了偶尔有马匹嘶鸣和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之外就别无他响。照例做完早晚功课后,营中才开始嘈嘈嚷嚷的喧闹起来。
关山河跟着都中众人瞎忙活了一早上,劈材,喂马,就差面朝大海了。这关中自是没有大海的,据说关中往东北方向数千里外有一片叫做“星宿海”的草原,但那也不能算是大海,营地前面倒是有一条颇为宽阔的河流来着.。
原本关山河以为到达军营后很快就会激发任务什么的,比如出征啊,或是有敌军来袭啊。但结果是一脸十几天就是在营中或是在外面干些运输军粮,洗刷马匹之类的杂活。操练也是有的,但这十多天来就操练了一次,做了些队列训练。这种强度据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关山河打听到的消息是禁军也就是三日一操罢了。
军中日子苦闷,食物也不大和胃口,还好营地靠河,无事的时候抓些鱼虾,配上豆酱茱萸等调料,也能打打牙祭。除此之外,跟他人较量写拳脚,倒也让他颇有了些名气。再加上他烧的一手好鱼虾,更是让关山河很是受下层兵勇们的欢迎。在军中混的熟了,也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至少知道了韩经略使大肆搜捡关中丁壮的原因。
却是原大宋龙虎将军李元昊久有反意,终于在去年举起了反旗,,于银川立国,自号为“青天子”,国名“夏”。宋军听说李元昊反了,自然是立马出兵平叛,结果夜战失败,只得退守金明寨。一个月后,连金明寨也被攻破,随后又是一连串的损兵折将,使得关中震动。
宋国皇帝深感西夏强盛,下令封夏竦为sx经略安抚使,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迎战西夏的事务,韩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负责鄜延路。
第七章 利箭
第七章利箭
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迎战西夏的事务,韩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负责鄜延路?
那所谓的关中五路经略使韩相公是怎么回事?
以关山河那七窍通了六窍的历史知识,实在不记得宋朝还有哪位韩相公能比那位“相三帝,立二主”的韩琦更牛的。[.超多好看小说]或许是韩琦的本家前辈?
好吧,都是些现在看起来还遥不可及的家伙,且顾眼前吧。关山河将手中的大锤用力的砸下,将被黄二和黄麻子扶住的木桩打入泥土中。
在经过半个月的无所事事之后,酒泉团练大营的丁壮们被打发出去在河流的对岸修一座新的营寨。营寨的样式没有什么特别的,跟河流这边的差不多,就是新了一些,三天前涮的清漆还为完全干透,散发着些微刺鼻的味道。
然后再过了两天,傍晚时分关山河正在河边洗涮马匹的时候,有大队耀武扬威的官兵住进了河对岸的兵营中。关山河亲昵地拍了拍身边的枣红马,那马欢快地打了个响鼻,四蹄践踏起水花,浇了他一身。
听到马嘶之声,对岸正在鱼贯进入兵营的兵士中有人忽地向这边望了过来。关山河似有所感,抬头望去,却只见一片人扬马嘶。(.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我是经常失眠的分割线...........................................
十日后,大概是前线的粮草储备已经接近完成,各地的兵马开始拔营,次第向前线开进,酒泉大营自然也在兵书策卷之上。作为地方上的团结兵,酒泉团练一向就是后娘养的,干活就有他们,享受就归了那帮子禁军。军中怪话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关中子弟一向吃苦耐劳,该干的活还是要继续干。于是关山河就甩着膀子跟大伙一起“吭哧吭哧”地推着载满物资的大车往前挪,然后再大口大口地就着大葱吃饼子。这个时候关山河就觉得难以下咽的烙饼和馍馍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蘸酱的大葱嚼起来也蛮香的。
拿破轮子的那位兄台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周遭的众人自然也想着一刀一枪的挣个功名前程。良家子这样想不奇怪,所谓关西多将种,地理民风使然。不过团结兵中有许多像关山河和黄麻子那样的游侠儿,甚至还有“声名远播”的大侠,这风气就不是那么好了。原先驻扎在酒泉大营还好,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谁不知道谁啊,最多也就是偶尔山上河里的弄点荤腥。这一开拔出酒泉郡,又是天天的啃粗饼子干重活,于是偷鸡摸狗弄的一路鸡飞狗跳的就不可避免了。至于禁军勒索地面上乃是惯例,自不必多言。
关山河并未忘记自己到这里的目的,每日里扎寨安营之后苦练不休,看着实力渐长,只觉得心中安宁,对其他的事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不过军中好勇斗狠乃是常事,数次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将各路大侠打的鼻青脸肿之后,馒头山黄家寨的三人众也是渐渐的威名远播。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
推着轱辘车,在夏日的烈阳下汗流浃背地长途跋涉,离前线越来越近,军中的气氛也一日紧似一日。大路上往来的传令兵神色匆匆,见此情形关山河打定了主意,要是情况不妙,就撒丫子跑他娘的。可惜一直到横山前线,他都没有找到跑路的理由。
第一次战斗来的比想象的更早。那是一个傍晚,关山河和大约两百多团练正沿着甬道巡视,随着马蹄声响和地面的震动,在团练或者说是民兵们刚意识到的时候,西夏的骑兵队就忽然的在道路的转角处出现了。
西夏人大约有二十骑,都身穿轻便的皮甲,武器则是各式各样的不一而足,近战的有刀剑枪矛等普通武器,远程的则有投石索,弓箭等。自己这边呢,主要武器是朴刀,弓箭大概有十几张,甲胄基本没有,藤牌倒是有好些。
见得敌骑出现,众人有些慌乱,但多少训练还有些效果。长枪兵和腾拍手上前,刀兵在后,弓箭手则在第三层,团练们犹如刺猬一般的团成了一团。带队的张校尉紧张地看着西夏骑兵,心中在盘算要不要吹响求救的信号。
由于是忽然遭遇,西夏人也没想到会碰到宋军,只犹豫了那么一会,就见宋人快速地由行军队形转成了防守阵形。为首的骑士打马向前几步,用艰涩的汉话道:“那边的宋人,可有胆量...............”
团练们正想听这西夏人说什么。却见那厮忽地张弓,然后一箭如流星般射来。
张弓,有如弯月。
箭出,飒似流星。
那骑士动作行云流水,恰似天成,居然隐隐地带有某种韵律。关山河一时没注意,敌人箭已离弦才反应过来。双手用力,紧握刀柄,正待将这一箭当面斩下,却哪里还来的急?
箭至,却是从身旁划过,直奔圆阵中的校尉而去。
糟糕!这是关山河的第一想法,待得利箭从身边破空而过,他的心中却是一沉,若是带队的校尉........
第八章 骡马
第八章骡马
汉代时的名将曹参编写的《步兵操典》里说:诸般武7艺,弓弩为先。(.棉、花‘糖’小‘说’)
强弓硬弩向来为军国利器,宋国承五代之余风,对各种武器十分之重视,然而...............地处西北边陲的西夏人,同样以武立国的西夏人............在武器上的造诣更高。
就在关山河的眼前,西夏人的弓马娴熟...........和狡诈展现无遗。先以言辞动其心志,再对其首脑施以雷霆一击。
关山河急忙回首,只见张姓校尉右手提刀,大声喝到:“杂碎们,回头干什么?都给我看着前面!”
眼光瞟过,不远处半截箭矢斜插入泥土中。看见主官无事,众人心中大定,握紧了手中刀枪。
一箭无功,西夏骑士朝这边凝视片刻,一拉缰绳,拔马转身就走。随后,在其身后的西夏骑兵们也跟着打马狂奔而去。
张校尉见此,不由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松了松被震的有些麻痹的手。刚才那名西夏骑士隔着一百五十步外的距离一箭射出,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劲道,必然是西夏人中的神射手。虽说自己这边人多,但对方全是骑兵,若是真吊在身边不去,那就只能发出求救的信号了。
与西夏人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只是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妙,他们巡逻的地方可是在固原附近,离最前线的怀远城足足有三十里。西夏人的游骑能深入如此之远,可想怀远那边的情况有多么的不妙了。
果不其然,数日之后,就有消息传来说西夏人的大军已经抵达怀远城下。至于有多少?有说五万的,也有说十万的,反正大营中众说纷纭,紧张的气氛一日胜过一日。接着团练们就拔营北上,在厢军的带领下花了一天的时间进入到离怀远城十里的得胜寨中。
得胜寨是一个建在怀远城外的大型营寨群,由主寨和环绕的七个柴寨组成。壕沟,箭塔,拒马,竹签随处可见,除了一贯的马匹不够之外,盔甲和刀枪堆积如山。主寨中甚至有三具射程可达六百步的八牛弩。
苦逼的是作为比厢军还要低一等的团练,关山河等人被分到主寨外的柴寨中。这个柴寨并不大,位置也是在平地之上,虽没有任何的地利可言,但是离主寨只有不到五百步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攻打这座柴寨的话,就直接暴露在主寨的八牛弩的射程之内。其它的六座柴寨也是如此,都处在主寨的远程打击范围之内。而如果不管外围的柴寨去直接攻打主寨的话,柴寨中的兵马就会袭扰其后。在这种只需要机动很短距离的战斗中,骑兵少的劣势不会成为宋军的短板,而宋军擅长步战的优势得以充分的发挥。这就是兵法上所谓的互为犄角,从打的方面来看得胜寨和怀远城也是这种忽微犄角的关系。
关山河所在的柴寨中有三百士兵,驻守的校尉正是前次带兵巡视的张亢。三百人在这柴寨中并不算拥挤,但也没有太多的空闲空间。如果敌军来攻打的话,只能硬抗。不过这本来就是柴寨的作用,它就是用来消耗敌人的兵力和士气的。
提心吊胆了两天,每天窝在那么个狭小的破地方,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气味变得十分之难闻。不过西夏人并没有来攻打得胜寨和怀远城,他们以一部留下作为监视,以其余兵力抄掠四方。城中兵马以关中禁军为主,很多人已经在本地安家落户,剩下的兵马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本地召集的弓手和乡兵,他们的房屋财产还有家人都在这附近,见得西夏人这样做,,城中不由得躁动起来。
不知道守城的将领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也有家人亲属在城外,又或者他压不住城中群情汹涌,结果是他派出了许多的小队伍往来绞杀四处袭扰的西夏人。本来这种事应该由本地厢军和在此地驻扎许久的禁军去做最好,但同样由于那个操蛋的原因――临时召集的团结兵没有人权――关山河所部酒泉团练被派出干这种事。
脚踩草鞋,头戴斗笠,关山河带着他那一都的人马走在横山山脉中。宋军由于丢失了燕云十六州,一直缺少战马,但是挽马之类的还是不缺的。除了挽马之外,宋国还有一种使用十分广泛的牲口――骡子。骡子这种动物,吃的少,力气大,耐力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它是完全没有生育能力的,不过对于缺少优良战马的宋人来说,有总比没有好。现在关山河这一都中只有两匹马,反倒是有四头骡子,另外还三头头毛驴。
作为斥候,并不需要也不应该有太多的人在一起。不过宋人在和西夏人的斥候战之中一直处于下风,所以现在宋军的斥候是以都为基本单位,大约在十人左右。关山河让黄二带了四个人跟在自己身后两里左右的地方,自己带着黄麻子还有其它的的三个人走在前边,因为在最前面的危险性更大,所以关山河带了两匹马和三头骡子在身边,只留给黄二他们一头骡子。
在横山山脉边缘是一大片的丘陵,很多地方马匹奔驰不开,只能牵着马匹慢慢的过去,在这种地方骡马更多的时候是用来运输物资以节省体力。只有在有很明确的目标的时候,才会进行骑乘攻击。而更多的时候,是突然的遭遇战。
第九章 透阵
第九章透阵
“啪!”,一粒石子被踢到一边的裸露石块上,发出7清脆的声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关山河举起拳头,让身后的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黄麻子抽出朴刀,上前一步,然后低声问道:“大哥,有情况?”
关山河拿出麻布做的地图,用手掌在上面的标识上比划几下,道:“情况不对劲。这个土丘后面应该有个村庄,现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麻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看看。”
黄麻子点头,将骡子和马匹牵在一起,然后看着关山河离开道路爬上土丘,同时警惕地看着道路的前后。
关山河快速地爬上土丘,透过夏日繁茂的杂草丛想土丘的那一边望过去,只见在地势较低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土围子,那就是在地图上标识的村子。正在仔细观察的时候,心中忽地一惊。身体比脑袋反应的更快,右手在地上用力一推,箭矢“哆”地插入先前趴着的地上,直至没羽。
人尚在半空之中,关山河便顺手抽出长刀。落地后,横刀在胸前,摆出五虎断门刀中的守势,将身前的空间笼罩在刀势之中。直到此时,他才有闲暇寻找危险的来源。只见在村落的前面的树丛一阵晃动,一名倒提着长刀的西夏武士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是西夏武士中与“铁鹞子”齐名的“步拔子”,多半募自横山山脉中的部落民,最是擅长山地丘陵作战。这名步拔子未有披甲,一箭无功便提刀跃出,在这个土丘顶部的杂草从中奔走如飞,三两步间便冲到关山河身前。一声长啸中,提刀当头斩下。
关山河夷然无惧,脚下发力,挥刀迎了上去。
步拔子都是西夏国中久经训练的高手,就算跟“一品堂”中的一般高手相较也不遑多让。这斩下的一刀,集中了那步拔子的全部劲气,劈下的过程中发出凄厉的呼啸,夺人心魄。关山河只觉得自己迎面劈出的钢刀像是斩在了岩石上,虎口巨震,人也不得不后退了两步才化开了这刚猛凌厉的一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随随便便碰到个敌人,就如此的强力么?
这样的好手,就让我.........兴奋莫名啊!
鼓荡胸中的气劲,关山河咆哮一声,挥刀上前以攻对攻,以快打快,霎那间跟那名步拔子交换了十几招。闷哼声中,关山河踉跄着后退,胸前被斩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飞溅在空中,却并不是只有他一人的,那步拔子胳膊上同样中了一刀。
关山河低头看了胸口一眼,自己是胸口中刀,相比那厮胳膊上中刀来说,自己在招数上略输一筹。可这自己这一刀伤的不重,战力无损。对方胳膊上中刀,只是刚刚划破了皮肤而已,更是无关紧要。说起来,还是自己比较亏,刚才算是输了一招。
嘿!如此武艺,就不在我之下了!
关山河向山丘下的村庄望去,数十名被刚才打斗惊动的西夏人拉着马匹从村子中窜了出来。关山河也不多留,转身便走,也不以身前的西夏武士为意。因为,他就看见了黄麻子正捻弓搭箭地指向这边。
箭矢从身边飞过,身后传来那西夏武士挥刀击落箭矢时的怒吼。
关山河从山丘上跑到道路上,跨上马匹,带着麾下数人一起打马狂奔。马蹄响处,土丘脚边的道路上转出数十骑西夏骑兵。关山河回头望了一眼,二十多人正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奔驰了数里后,西夏人还是紧追不舍。虽然丘陵地带马匹奔驰不易,但不是说没有可供马匹奔驰的道路,只是这些道路并不能让马匹放开来跑。而关山河等人的骡马在长途跋涉上虽颇有可观,但在短程冲刺上却是差了那些西夏人的战马不止一筹。眼见得西夏人越追越近,关山河顶着呼啸的风声吼道:“过了前面的坡顶就停下,黄麻子你带人在后面准备,我先来!”
言毕,放慢了马速,最后在坡顶横马而立。摘下马側的强弓,搭箭开弓,心平气和地等待敌人的到来。
心思清明无碍,精气神集中之下,宛如进入了一个时间流逝变得缓慢的世界。感受着马蹄撞击在大地上的震动在,炽热和冰冷共存的杀气如潮水起伏般汹涌而出。
就是现在!
本已半开的三石强弓被张开到最大程度,在弓身和弓弦的颤抖中,关山河松开右手,箭矢呼啸而出!
在不久前见过西夏人的神射后,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苦练的箭术在这一刻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威力。离弦的利箭从当先的一批战马的胸**入,再从腹部射出,深深的扎入另一匹战马的前腿。
两匹战马哀鸣着摔倒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追来的西夏人不由得纷纷拉住了马匹。然而看见关山河只是一人独立,他们迟疑了片刻,在赶来的那名步拔子的呵斥下,又呐喊着纵马向这个高不过四十多米的土丘冲了上去。
关山河以连珠箭法射出三箭,再次射倒了两匹马,第三箭却被那步拔子用刀挡了下来。关山河也不以为意,大吼一声:“杀!”一嗑马腹,向着阵形被倒下的马匹弄的有些散乱的西夏人冲去。在他冲下后,黄麻子等四人也骑着马匹和骡子出现在坡顶。他们摆出了一个其余三人在前,黄麻子在后的阵形。
关山河起步在后,但他是从上至下,片刻后便加速到极快。借着马速,他一刀砍向最前面的那骑西夏兵,将其连手中的兵刃一起砍成了两段。身体扭曲,躲过了右侧长枪的刺杀,却被左侧的骑兵用枪杆抽在肩头。双马交错之时,麻布所做的上衣被枪尖划破,露出了结实健壮的肌肉以及肌肉上的淤青。
那击中关山河的西夏兵被黄麻子一箭射中落马,估计是活不成了。关山河长吸一口气,将手中长刀扬起,对准第二排的西夏骑兵再次劈下。这次他的气息已乱,再不复第一刀那般强悍,只是将一名西夏人手中的长枪打的离手,然后砍在那人的胸口,血肉横飞却没能将其当场杀死。
第二排骑兵线闯过,关山河身上中了一刀,鲜血长流。来不及处理伤口。第三排也是最后一排的西夏骑兵已经呼啸着冲了过来,正中的那名步拔子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孔在视线中变的越来越大。
连续冲过两道骑兵线,关山河感觉自己的气已经降到了不到全盛时一半的程度。然而杀死数人后,杀气萦绕满于心胸。杀意沸腾之下,剩余的每一点一滴的气尽数汇聚到已经开裂的长刀之上。
长刀与步拔子的钢刀对砍在一起,狂暴的力量汹涌而出,霎那间,仿佛千万个太阳在手!
只见:
长刀碎裂,强光暴射。
白色的光芒在这一刻充斥了人们的视野,光芒散去后,关山河已经透阵而出,身上中了两刀一枪。至于西夏人一方,在被关山河击破战阵之后又被黄麻子等四人击穿,伤亡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手,现在只剩下十二人。其中还有七人被打落下马,三人重伤,落地的西夏人离开了道路,去收拢跑开的战马。
双方收拢阵形,各自聚集在一起。不过这次双方的位置调了个个,变成了西夏人在坡顶。
地利既失,关山河也不回头,抄起一只西夏人落在地上的长枪,带着众人冲下道路翻山越岭而去。
回首望去,西夏人紧追不舍,也是追着打马下了道路。离开了道路的山丘之上杂草密布,也不大平整,坐骑的速度很快便慢了下来。不得已,众人舍了坐骑,带着长刀和弓箭向夏末茂密的树林中奔去。
西夏人多有牧民和山民,吃苦耐劳坚韧不拔不在关中子弟之下,一直追的关山河等人快要吐血。直到他们进入树林之后,那步拔子才悻悻地率人离开了。
###############我是看见天亮的分割线################
战报:荒丘遭遇战
姓名:关山河
对手:西夏骑兵,西夏步拔子
战斗结果:杀四人,伤七人。
五虎断门刀lvup
刀术+1
箭术+1
骑术+1
获得称号:“荒丘之虎”——恰似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第十章 得胜
第十章得胜
接到警报的中军很快派出了大军,将盘踞在这一带的7西夏人驱逐出去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由于是在丘陵地带,大军展开不便,战斗多以小规模的战斗为主。在这些小规模的战斗中,西夏人靠着精良的武器甲胄和娴熟的武艺大占上风,给与宋军很大的杀伤,只是兵力对比悬殊,才不得不退出了这片土地。
在这些频繁而短促的战斗中,也有不少的宋军勇士凭借着个人的武勇声名鹊起,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关山河。冲阵七次,斩首二十二级的关山河,即使是在西夏军中也是小有名气。
直到半个月之后,宋军主力赶到怀远城下,这种短促而残酷的战事才算是告了一段落。此次来援宋军的主将是环庆路副都部署任福,兵力在三万左右,俱是禁军精锐,号为龙虎之军。
西夏人退去之后,任福并未直接进入山地和丘陵追击,而是转道直抵羊牧隆城,想要包抄西夏人的后路。而原本驻扎在怀远城附近的宋军则是大开城门追着西夏军杀了过去。在这中可以打落水狗的时候,禁军自然是不肯落人后,抢先出击,颇有斩获,还解救了好几千百姓回来。
所谓的团练军和防秋军一样,都是临时征集的民兵,在地位上甚至还比不上厢军,更不用说和亲儿子禁军比较了。平时修路,运粮等活都是厢军在干,现在有了更低一等的团练军来背锅,这些好事就都落在了新来的观赏讷河一伙身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一时之间。军中怨声四起,再加上补给还经常跟不上。于是这伙刚刚跟西夏人乱战了一场,刀口见了血的酒泉团练们不再只是到处偷鸡摸狗,很有些在战争中变得胆大妄为的家伙们也开始干些打家劫舍,抢掠商旅的事来,这又反过来加剧了外来者和本地人之间的矛盾。
######################我是终于早睡早起的分割线##############
得胜寨主营
张亢面色似水地杵着,听着一名七品的绿帽小官在那里趾高气扬地训斥,心中恨不得将这聒噪的鸟厮斩做十七八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文官就凌驾于武将之上。到了现在,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文官都可以训斥自己这个从五品的校尉,而自己******还只能老实地听着,不然就会落得一个跋扈的罪名。
好不容易等那厮聒噪完出去了,张亢一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震得上面的文案四下乱飞,低声骂道:“我入你娘的!”
可不是么?作为远道而来的客军,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张亢所部跟西夏贼大小数十战,斩获一百多级,夺取两百余马匹,乃是对西战事以来少有。可是官家是怎么对待他们这些有功将士的?
就给了八百贯的赏钱!要知道四个月前关中的官员们给新上任的范仲淹和韩琦接风洗尘,就花了不下一千贯。
现在手下的儿郎们不过是抢了些商旅的布匹和牛马,也没怎么伤人,怀远太守就派人大加训斥。如此驱使豪杰如役犬马的行径,又怎能让自诩为有英雄之气的他心服口服了?
头一次地,他对自己想要借着军功扶摇直上封妻荫子的志向产生了怀疑。就算是立下泼天大功,那又如何?在那些文官学士的眼中,也不过一武夫耳!
在这个顶头上司怒气勃发的时刻,关山河正在跟都中的兄弟们一起大快朵颐。熊熊的柴火堆上架着大铁锅,沸腾的汤水中散发着肉食的香味。关山河吃的肚皮浑圆之后,将碗中的肉汤灌入口中一饮而尽。半响后,才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饱嗝。两天前大家伙在外巡视的时候打劫了一个过往的商队,抢了一批粮食和三十多匹骡马,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至于那个胖胖的商人说的什么“钟家不会放过你们”什么的,别说关山河不放在心上了,就是那些本世界的土著们也是全然混不在意。这些天的战事中,不止是西夏人死伤不少,宋军更是伤亡惨重。单关山河这一都就重伤了四个,他本人更是每次冲阵后都负伤无数。要不是身体强健,而且由“气之种子”而来的气疗伤效果神奇,他早就跟另外四人一起躺在寨中动弹不得了。身处战场的最前线,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在这种觉悟之下,团练中人迅速地变得和老兵一样,同时也变得胆大妄为起来。
这可不,现在连本地蒋都尉家的商队也给劫了。说来好笑,那胖胖的商队首领对拿着明晃晃刀枪来打劫的士兵们还口出狂言,在黄麻子上前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后才焉了下去,最后光着膀子哭哭啼啼地走了。
在这前线战事尚未消停的时候,只要没有闹出人命来,就算是经略使也会对这种打家劫舍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要是外部压力一小,估计就有各种由头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作为客军的团练早就被遣散回家,还怕他个鸟。要是有种追到酒泉去,真当爷们手中的家伙是吃干饭的?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初入无限的菜鸟/气之武者
生命:120/120
内力:300/300
体力:100/100
武力值:170
技能:
1>猛虎过岗――lv4(秘籍/修炼中)
2>浮屠入梦――lv1(秘籍/修炼中)
3>罗汉拳――lv8
4>杨家枪法――lv8
5>五虎断门刀――lv8
#无转有生――lv1(固有技能)
完成剧情:
《龙道》,完成度:a
现有剧情:
《综武侠世界―魔改版---难度max》
任务:
1>“取而代之”
难度:c
要求:获得关中五路经略使的职位
时间:不限
”
第十一章 伏兵
第十一章伏兵
西夏人已经撤兵离去,任福却并不打算将援军撤回去。(.无弹窗广告)这不但是因为他任福想要立下对西战事的第一大功,更早重要的是这是恩相的嘱托。想起当日出汴京之时韩相公所说的只要能剿灭西贼,便必将举荐自家为枢密使的情景,他便为之心中一热。
况且副使韩琦也强烈要求尽快结束战事,这样一来,就算是范仲淹认为兵甲未修不宜早战,任福已经下定了一举荡平西贼的决心。在从五代十国的乱世中杀出来的宋人看来,西夏人的叛乱不过是癣疥之疾,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们高看一眼的也只有北方的那个大敌,其余的势力在宋人看来都不过蛮夷。更何况西夏人本是大宋的臣子,这就在瞧不起之余更多了一份义愤填膺。至于先前的一系列失利,战败也只是地方上的军队,如今上国大军一到,扫平这些蝼蚁还不是轻而易举?
在这中气氛之下,宋军快速地向西夏军的后侧包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作为军中有名的勇士,关山河被调入禁军的先锋队,继续干哨探的活。
只是.......这就是我要的么?
关山河走在横山山谷中,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就跟以往那些忽然冒出来的奇怪思想一样,莫名其妙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思想好像分裂出来,盘旋在山谷上空,俯视着自己的肉体在大地上奔驰。
眼角有银光闪过,关山河停下脚步,手中长枪探出,将路旁的银盒挑起。银色的盒子划出一道弧线,落入他的手中。盒子不算大,里面传来扑腾的声音,里面有东西?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在他还未想明白时,掌中劲力吐出,已将盒中事物震碎。就算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
关山河脸上露出冷笑,思念转动处...........百多米外传来尖利的声音,他惊讶地循声望去,只见数十只鸽子四处乱飞,这一刻,鸽子脚上绑着的哨子发出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惊起飞鸟走兽。
那些乱飞的鸽子下面,数名禁军打扮的宋军张大了嘴巴,手中拿着跟自己发现的一样的银盒,正为这胡来的变故不知所措。
“蠢材!”关山河脸色阴沉,这些蠢材,就不能做些打仗应该做的事么?
哨声响起后,四周山间林地中号炮声四起,一面面代表西夏部落兵的旗帜竖立起来。放眼望去,树林之中人影绰绰,不知埋伏了多少兵马。一队队的西夏骑兵从山坡后面冲出,只要是个人,就能知道到己方现在中了埋伏了。
在关山河看来,西夏人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为了埋伏的隐蔽性不得不分散在树林和山谷之中,并不能将兵力快速有效地集结在一起。只要宋军能占据有力地形,未必不能一战。毕竟此处是好水川,三十里内的其它宋军不下数万。只要能抗过西夏人的第一波攻击,只要能扛下这一波.........
虽然早知道禁军主力是什么德行,但心中还是报了万一的希望,他满怀恐惧和希望的心情回头望向中军的位置,心中祈祷:你们吃得好,用的好,器械精良,身强体壮,.......
回过头来,入眼处的景象,直让他的心彻底的凉了下去。
第十二章 朋友
第十二章朋友
回国头来,只见中军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变得混乱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有的人站在原地被变故惊的不知所措,也有军官声嘶力竭地想要集结士兵展开队形的,但更多的人是明显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整个队伍在敌人尚未接近之前,士气和组织度就已经快掉光了。
不过宋军中也不是全然如此,肉眼可见的地方,任大帅的将旗附近的亲兵还保持着一定的的纪律。亲兵们正在劈头盖脑地抽打四周的士兵,努力地让乱哄哄的士兵们整理阵形。任福大帅的吼声远远传来,可是关山河就已经清晰的看到有一群西夏人的骑兵已经整理好了队伍,接着这队骑兵就从山坡上倾泻而下。霎那间整齐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即使是在这噪杂混乱的战场上也是清晰可闻。
这队骑兵大概有三百多骑,身着黑色的镔甲,手持着各色武器,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尚未由行军队形转为防御队形的宋军尾部冲刺。正对着这些彪悍骑士的宋军在愣了一下后,齐齐发一声喊,弃了手中的刀枪,哭爹喊娘地四下散去。只有十几名勇士怒吼着扑向西夏骑兵,却像是水中的浪花一般,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眼尖的关山河看到领头的乃是任福的独子任怀亮。[.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任怀亮人不错,武艺也好,可惜就这样.......
来不及继续发表感概,已经有一股溃兵向自己所在的山头方向跑了过来,关山河自负没那个本事上演绝地大反击,就算自己能斩杀十个二十个敌人,又能济何事了?
等旁观这伙溃兵昏头昏脑的跑了过去,关山河倒提长刀往山顶上跑去,交战双方兵力在十万左右,并不能将整个战场都覆盖住,最多也就是占据了大道及其附近的那么一小块地方罢了。
关山河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找了一株乔木爬了上去,观察山谷中的战斗。宋军的甲胄兵刃不可谓不精良,骁勇善战之辈也不在少数,可惜组织度接近于无,每每被西夏人以多打少。纵使身上的甲胄再精良,也挡不住神臂弓的近距离射击。
宋军全军在三万到四万之间,披甲在一万左右,骑兵将近两千。西夏人有六万多,披甲大约一万两千出头,骑兵约为两万。双方兵力对比接近于一比二,披甲步兵的数量差不多,骑兵的数量差距较大。但交战的好水川的地理位置决定了骑兵不能进行战术机动,只能想步兵那样面对面的冲杀,因此吓吓人的优势也不是那么的大。但是在远程打击力量方面,西夏人的神臂弓却是比宋军的弓弩要优秀的多。
就在关山河爬上树后的半个时辰内,就看见西夏人多次用神臂弓的齐射将宋军的抵抗击得粉碎。除非能将护体硬功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或是套上双重重甲,不然的话,就算是高手,也挡不住神臂弓的雷霆一击。
交战两个时辰后,宋军的大多数抵抗都已经被击溃,只剩下主帅任福的千余亲兵被包围在一出山脚还在拼命的抵抗。然而血肉之躯终究不能抗衡强弓硬弩,士兵们长途跋涉之后又苦战一个时辰,凄厉早已衰竭。任福就知道,今日败亡已是无可避免。
“请大帅上马!”亲兵前来一匹良驹,不顾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急躁地道。
任福默然,忽地掷盔于地,怒道:“我为国家讨贼,出兵以来十余战,未尝有败绩,今日不慎,中了贼子诡计,以至损兵折将,又有何面目复对朝廷诸公和天下百姓!”
亲兵欲待再行劝解,任福却道:“我死之后,尔等自行突围。”
亲兵大急,伸手去夺任福手中兵刃,却见任福用左手掐住他自己的脖子,“咔喳”一声中,将自己的脖子掐断了。
远处注视这这边的关山河只觉得脖子一凉,一股凉气自心底升起。原本关山河对任福并不大瞧得上,此人虽然武艺超群,然而治兵之术平平,对军中的种种不法之事也不能遏制,只能算是勉强合格,离名将的距离差了老远。能让人佩服的也就是一身的好武艺罢了,起码关山河自觉打不过。但今日见其刚烈如此,却是一改关山河对他的往日映象。
或许任福会很不甘心死在此地,会觉得今日之败非战之罪。然而兵者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结果就是最好的理由,输了.......就死吧。
关山河毫无怜悯之心地想,该死的就死,该活的就活。强者胜而活,弱者败而亡,这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吗?又何必去怨恨去抱怨呢?
他心中生出这样的明悟,浑身上下的气血随之沸腾。半闭上眼睛,他对自己说:我要变得更强,至少不能............
“嘿!朋友,”身后忽地传来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关山河大惊,大步向前跃出,转过身来,将长刀横在胸前。虽然被山谷中的战斗吸引了注意力,但对于四周的环境也不是毫无警觉,却被来人摸到了身后这般靠近的位置,来人的实力,就远在我........就远在我所知道的任何人之上了。
身后发话的那人身材魁梧,满面虬髯,麻布上衣大开,露出了结实饱满的胸肌和大片的胸毛。这人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充满了满不在乎和狂傲的气息,却自有一股顾盼自雄的豪气。见关山河转过身来,他眯眼,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道:“朋友,老子并无恶意,你就无需如此的戒备了。”
第十三章 绝世
第十三章绝世
来人大概四五十岁,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风霜之色,须发如刀戟般竖立,一看便知是性格强硬之辈。.在他的感觉中,眼前之人的气息充塞天地,压迫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考虑到自己和对方战斗力之间的差别,关山河明智的将手中的长刀垂下,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当得起阁下的朋友?”
“嘿!”来人昂首道:“称呼你为朋友,那是因为你的资质和心性就很合老子的胃口。更重要的是,老子看上你了,跪下磕头吧!”
呃,关山河在霎那间转过各种奇怪的念头,口中不由自主地道:“妈的。原来是个疯子!”
来人满嘴胡言乱语,一上来就称朋友,然后就让磕头,真是该送去让杨教授治疗一下啊。可是疯归疯,但是那如同沉寂的火山一般的炽热气息,还有四处截杀溃兵的西夏军就让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路先。
说走,咱就走啊!大概是练了《浮屠入梦大法》的缘故,原本就喜欢冒出各种奇思妙想的大脑变得更加的活跃,不时就有不受控制的想法冒出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在他身形闪动,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还能想起一张圆胖胖的大脸来。
眼前身影晃动,关山河就不得不停下脚步,然后面色似水地盯着霎那间移形换位阻住了自己去路的家伙。速度.........很快,比自己起码要快上一倍,这才能后发先至地将自己截住。
“朋友,你就为何要这么快地离开了?”男子依旧是那副以鼻孔瞧人的模样,道:“能得老子看重,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多少人跪着求老子,就为了能从老子这学个一招半式老子是理都不理。既然老子看上了你,你.........”
男子停顿了一下,随即狂声笑道:“..........就******给老子乖乖的下跪磕头吧!”
话音未落,猛招已到。
一掌破空,名为――雷霆震怒――
沉重的掌力带起狂风,如同山岳般当胸袭来,关山河就知道,眼前之人,就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更强。这一掌,就远在自己所学的罗汉拳之上了。就算罗汉拳练到第十层,也决计挡不住这刚猛凌厉的一击。
还好,手中有刀。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他就大步后头,同时举刀上撩。在他心中,这一刀并不能击退敌人,但也能争取到时间。而他,也就只需要片刻的时间了。
刀至,男子狂傲的笑容不变,招也未变。然而不变招的话,岂非是拿肉掌与钢刀相碰?
肉掌岂能与钢刀对轰?
当然能,男子就能用事实给出这个答案。
老子这一双拳掌,就******不在任何神兵利器之下啊。
掌刀对轰。
古铜色的手掌上忽地有金光浮现,金光先肉掌一步与钢刀碰撞。玻璃破碎的声音中,金光和钢刀齐齐碎裂四散。
而关山河所需要的片刻时间,他就争取到了。
片刻的时间能干什么呢?甚至不够一次呼吸,不够一次回眸,不够一次相思。
在这片刻的时间中,关山河他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
秘技#无转有生――发动――
技能:无转有生――主动技能。(灵魂状态下不可使用)
降低一半的智商,提升一定比例的力量和体质。无cd,无蓝耗。可通过不断地使用和练习升级。
附带效果――暂无。
秘技发动,力量和体质大幅度上升。
肌肉中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这是平时去到极限也不能到达的强力,可是敌人那原本压迫性的气息,就能感受的更加清晰。关山河现在就能更加明确自己是在和如何强大的敌人战斗,那仿佛是天塌下来的沉重,又好比是钢铁岩石一般的坚不可摧,而敌人那享受战斗,追求更强的意念也明确无遗地传递过来――好男儿,就当如此的战天斗地呀!
对着天空吐口水,只会让口水落到脸上。那么,对着如天空一般塌陷下来的铁掌挥拳呢?
结果就是――痛!
雄浑刚猛的掌力从拳头上传来,沿着手臂向上直至整个身躯。浑身的肌肉骨骼都被震动,无一处不痛。双脚站立在地上被向后推去,在大地上留下一条十多米长的沟壑。
“咦?”男子就有些感到惊喜了,能将自己凝聚如一的掌力化解到全身上下,在导入到大地中,此子就让老子更喜欢了。所以说,不愧是老子看上的男人么?
可是.........
“能接下老子的一成掌力,可谓不俗,那么问题来了.......两成功力又如何呢?”
狂笑声中,陡然变强了一倍的铁掌再次攻来。
第十四章 剑气
第十四章剑气
关山河从未想过纯粹的武功能强到这样的地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眼前的男子虽言语狂傲,可手上的武功就让他有如此狂傲的资本了。
出招恰到好处,不快也不慢。掌力则是变幻不定,或雄奇,或浑厚,或飘忽,推,吸,震等效果能在相同的一招中衍生出来。仿佛是一扇门在关山河眼前打开,那是一个他以前从未想到过的世界。在以前的他看来,所谓的强就是更快,更劲,更霸,就是战斗力五百万打爆地球的那种劲霸。
见得如此武功,哪怕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他就只觉得仿佛是醍醐灌顶,又好比是六月天里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就只觉得痛快之极。
脑中虽然告诉自己:痛则痛矣,快则未必。可是能见到新的世界,就让他是如此的痛快了。用尽全部身心去抵挡攻来的一招一式,脑中的杂念渐去,如此巨大的压力,就让他不得不将全部的身心投入到自己的拳脚之中。
《浮屠入梦大法》lv170%,71%,72%............98%,99%,100%,
lv21%,.............
《罗汉拳》lv8......98%,99%,100%
lv9.......97%,98%,99%,100%
lv10.......................................100%
《猛虎过岗》lv475%,76%............
集中全部心神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超多好看小说]世界仿佛变得更加的多姿多彩,体内之气经过加压,融入心神再通过拳脚的挥舞倾泻出去。这种精气在极短时间内的狂喷,就能让人心旷神怡,就比男女交合更让人欲罢不能了。
男儿就当沉醉于沙丘之上..........啊呸,呸。
一拳挥出,却是后继乏力,关山河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然力竭。
男子狞笑道:“怎么?刚才不是打的很爽么?现下没力气了罢?那么,就吃我一拳!”
果真是一拳,这一拳揍在关山河脸上,将他打的飞起,然后以脸先着地的方式坠落到大地上。
“.............呼....................哧.............”,躺在地上的关山河大口地喘着气,忍着浑身的酸痛想要站立起来。
脸上那一拳并不重,看来是手下留情了。解除战斗状态的他就在想:不能力敌,那就....
一只脚重重地踏下,将他的思考打断的同时,把他的脑袋踩入了泥土之中。
男子的声音响起:“现在,你就能跟老子好好说话了吧!”
关山河知道这个时候该认输讨饶,韩信不是也有胯下之辱么?这男子似乎真的并无恶意,不然自己早就被击毙了。但是不知怎地,一句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而这句话就是:
“草你娘!”
男子一愣,却没有发怒,反而笑道:“好小子,等到你能将老子痛痛快快地轰下的时候再骂人罢。而现在,你就...........乖乖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正得意大笑之时,大地忽然震动起来,脑袋陷入泥地的关山河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正有十多骑在向这边疾驰。男子不动声色地将脚从关山河的脑袋上挪开,望向声响来处。
铁蹄践踏在大地之上,十余骑西夏骑兵如风卷残云般奔驰过来,将手中的刀枪对着这边的两人斩落。
虽然身处山腰让战马不能尽情奔驰,但全身披挂的甲士连上胯下的坐骑加起来就不止千斤。面对这些铁甲包裹起来的骑兵,男子夷然不惧。只见他伸出双手,十指翻飞之间,数十上百道凌厉的剑气上下飞舞。一时间,剑气在空中织出密密麻麻的网状,。血肉横飞中,来袭的西夏骑兵无不被撕裂成碎块。鲜血在人体内的压力作用下被喷洒到空气之中,形成大片的血雾。
此时日头已西,霞光返照在山川之间,将万物都染成一片金黄灿烂的颜色。而在这金黄的霞光中,血雾漫天,说不出的诡异恐怖。男子一击斩杀十余骑,连马匹也给剑气斩成十七八段。
如此武功,就让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关山河震撼当场。诚然,他知道枪炮战舰飞机导弹的威力就更在这男子的表现之上。然而,能以血肉之躯轰出如此强力的招数,这般隔空杀人分尸的酷烈手段,就让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等的心如铁石,又是何等的武功绝世。
对上这样的强人,向来唯力是视的关山河,就只好直接给跪了。
双膝下跪,额头贴地,双掌按放在大地上,关山河以恭敬的姿态道:“敬请前辈传我无上神功!”
男子用手捋着下巴上不多的胡须,得意地大笑道:“好,好,那老子就将这门《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传给你罢。”
言毕,一掌如迅雷般轰下,将措手不及的关山河..............
直接击毙当场?
第十五章 至尊
第十五章至尊
天地一片混沌,浑浑噩噩中,有光分开了天地,演化出了阴阳。[]轻灵者上升,厚浊者下降。一个意识在这空旷寂寥的世界中浮现出来。
我是谁?
这是一个问题。很多时候,我们要是被这样问的话,一定会哈哈大笑。我就是我咯,还能是别人或者是什么别的玩意吗?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就很有趣,就很有意义了。
那么,我是谁呢?
久远的记忆浮现出来.记忆最开始时的那束光线,童年时的懵懂,少年时的天真,青年时的躁动,以及.........
那拍在头顶的铁掌和随之传递过来的无上奥义。
这门武功集轻灵和厚重为一体,出手变幻无方。入门极难,升阶也是极难。但每次只要突破之后,剑气就就自动在体内流转,无需修炼就能在短时间内将力量提升到当下阶段所能容纳的极限。
世上之人就算对着这门绝世武学苦思数十年,多半也是只能在入门处徘徊而不得其门而入,最终只能嗟叹懊悔。
那么关山河呢?他也会如世上大多数人一般么?
当然不会!
正以狂热眼神看着关山河的男子就知道,现在他身上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无弹窗广告)若不是对关山河的资质和根骨有着绝对的信心,男子又怎么会大耗元气用“以心传心”之法将自己对这门武功的感悟直接传递过去?
只是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但对于关山河来说却好像是过了千万年,又好像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站起身来,迷茫空洞的眼睛中,智慧的光芒渐渐出现。体内“气”的总量并无多少变化,可是在“质”上就有了云泥之别。原本散布在全身上下的“气”就变得锐利无比,在鼓荡跳跃间,他就能感觉到似乎有一扇挡住自己的无形之门被打开。
抬手虚点,剑气自无名指中射出,与空气摩擦发出“哧”的声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折返数次后向天空射去,并最终消散在高空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么?
“嘿,想什么呢?”男子扯着胡须,冷笑道:“就你这一招,剑气散而无力,轻灵有余而凝练不足,离老子还差了这座山那么高的距离。不过若是你小子能好好.............”
男子话尚未说完,就听闻一声断喝自山脚处传来。
“兀那贼子,胆敢杀我大夏将士――――
――――――可敢与朕一战!”
发话之人尚在山脚,断喝之声却犹如霹雳一般在两人耳边轰响,显然内力雄厚且身负当世顶级武学。而当世众生之中,有资格自称“朕”者,不过聊聊数人。再联系所处地界上现在正在发生的战事和所说的话语,来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显然此人正是号称为“青天子”的――李元昊――了。
只见那李元昊――,体形修长,身披黑色战甲,腰悬一口宝刀,身后红色的披风随着身形高速从空中降落而猎猎作响。再仔细看时,却见来人目光坚毅,面目线条硬朗,一头黑色的长发在空中乱舞,正是这两年来在这西北地界上最负盛名的传奇人物,也是宋国近年来最大的反贼――李元昊。
关山河身边的男子面露冷笑,道:“唔,武艺不俗,就足够做老子的对手了!”
言毕,双目之中精光暴射,一身的功力已经在片刻间提升到足以轰下当世绝大多数高手的地步。气劲澎湃,将男子周身事物尽数震飞,关山河也不得不向后跃出以避开这两人之间的滔天战意杀气。
男子屈身,左掌竖立护住前胸,右掌在后蓄力,摆出了最常见的掌法起手式。然而在冠绝当世的功力的推动下,这看似平常无奇的招数,就有着化腐朽为神奇魔力。
只因他轰出的是曾经战遍天下强者的――玄天乌金掌―
只因,他就是有资格问鼎“当世最强”这一称号的绝顶强者――
――燕狂徒!!!――
燕狂徒虽然在片刻之前大耗元气传功,然而此时一旦战意燃起,就丝毫未有考虑到此时对敌会有不便之处。当看到李元昊所使用的武功是前所未见的时候,就决定了今日一定要战个痛快。损耗些许元气又能如何了?强者本就当遇强愈强,且看老子就将你狠狠地轰下!
雄招袭来,身处半空的李元昊嘴角露出邪异的笑容,双掌伸过头顶合什,蓝色的气劲在这瞬间从周身涌出,霎那间尽数汇聚在双掌之上。自先前感受到那杀死数十名西夏骑兵的剑气起,他就知道自己碰上了难得的好对手。如此酷烈而又富有灵性多变的剑气,就是他生平仅见。即便是“一品堂”中那位号称“剑神”的卓不凡所放出的剑气,也远未有这般的精纯。这般的强者,就当作为朕的踏脚石,铭记在朕席卷天下的丰功伟绩之中。
至于战败,那就绝无可能了。自血穹苍随着那个人的死去而失传以后,放眼四顾,便没有能让他有丝毫忌惮的人物。
在如今的世上,上天下地,八荒六合,就没有朕不能轰下的对手。
只因,朕使用的武功,就是“上天下地至尊功”!
第十六章 霸剑
第十六章霸剑
玄天乌金掌vs上天下地至尊功
一个是燕狂徒别出机杼演化而出的旷世奇功,一个则是传自上古的神妙武学,这一击互拼,究竟哪个更强?
估计在事先,就不会有人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只因使出这两门武功的人就有着打破宿命,击溃常识的力量。.
或许是当世最强者之间的战斗,甫一出手,便是风云色变。猛招对轰,气浪爆破,自觉已经离得很远的关山河被两人战斗的余波震得头晕眼花,心中骇然,只得再次向后跃出,以免殃及池鱼。
双掌对单掌,看似占了上风,可李元昊面上就没有丝毫的满意之色。微微颤抖的双掌,就告诉他,在刚才的那一招中,自己就没占的任何便宜。虽只是出手试探,未用尽全力,可有着如此不俗武功的人物,就不当是籍籍无名之辈了。思索片刻,李元昊面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此人这般打扮,又有着如此雄厚的掌力,就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少年时便名动四方,然后雄霸天下二十载的奇男子。
只是.................
李元昊落在地面上,欲待分说,可惜燕狂徒岂是与人讲理之辈?
就算跟人讲道理,也只会用拳头来讲道理啊!
一招无功,燕狂徒仿佛无需回气般,双手十指翻飞,数十道或轻灵,或凌厉,或刚猛的剑气便对着李元昊暴射。
既然已经认出燕狂徒的身份,为了自己的皇图霸业李元昊就不愿跟这等人物结下大怨。然而燕狂徒毫不讲理的狂暴攻击就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朕,乃是堂堂大夏天子。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尔等江湖人物所能唐突?
怒从心头起,恶便向胆边生。况且李元昊的胆子比一般人更大,胆子若是不大,又岂敢悍然起兵称帝?而他自负武功当世无敌,就不会怕了区区一名江湖人士了。
怒喝一声,湛蓝色的光芒再次涌现,这次运起的则是“上天下地至尊功”运行到极处才产生的高段应用――“天罡战气”。天罡战气甫一亮出,便在周身形成蓝色的气罩,将来袭的剑气中数量最多的“柔剑”纷纷弹开。
柔剑既去,余下不过数道剑气,便不足为道。李元昊就在身形转动间,将这剩下的数道剑气直接击碎于无形。
“唔,”燕狂徒见到这般情形,就觉得颇为有趣。天罡战气攻守兼备,融反弹,吸纳,转化和释放为一体,就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武学原理。这就没有浪费他一番“美意”了。
可是........这般手段,他燕狂徒就在某人那见过相似的武功,如果技止于此的话,那就就不能让老子享受更多的战斗的乐趣了。
因为,更强更劲的一招就要来了呀!
燕狂徒神威凛凛,力量已经在一击之后提升到更强的境界。他的双目之中似有赤色的光芒喷射而出,而伴随这有如一般的景象,自他拇指中射出的,就是“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中杀伤力最强也是最耗真元的一招――霸剑。
霸剑离体,炽热的剑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破开空间,如天地塌陷一般直取蓄气完毕,正待放出大招的李元昊。这一招霸剑,就不如柔剑那般变换无方,也不如弹剑那般铺天盖地,更没有正剑的攻守兼备。这一招有的就是迅猛,有的就是刚强,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最大的压榨体内的元气,轰出去到自己极限的一击。
畅快淋漓的轰出这一记霸剑,燕狂徒就在狂笑声中,同样的将左手拇指刺向身前。这一招赫然又是同样的一记霸剑,就跟刚才那一招别无二样了。
面对连环轰来的刚猛剑气,李元昊同样被激起了胸中的武者之心。如国不是怀着变得更强的欲望,又怎么能将武功练到现如今这般登峰造极的地步?
拳分阴阳,引动天地二气,灌注进已炽热燃烧的天罡战气之中,就将李元昊的这双拳合并的一击提升到超出他自身极限的地步。然后,就能将来袭的连环霸剑击碎呀!
第一记霸剑被李元昊以天罡战气击碎后,破碎的剑气四下横飞,将周身十丈内所有高出地面的物体绞的粉碎。接下来,李元昊就鼓尽内力,分开双拳,在身前划出一个太极的图案。混有黑白二色的太极图在身前甫一出现,便生出无尽吸力,将第二记霸剑彻底的――吞下。
嘿!李元昊面上就露出得意之色,天罡战气妙用无穷,这吞下敌人的最强一击之后,接下来的,就能让敌人大惊失色呀!
第二记霸剑没入李元昊身前的太极图案之中后,他身上的天罡战气就在这片刻间再次提升变强,就有点点湛蓝色的光芒如星屑般出现在他附近的空间中。而这,正是使用者不能完美控制体内的力量的表现。
可是,朕现在就不需要去控制这股力量了。现在朕要做的,就不是去消化这刚“吃饱”的力量,就不是要去体悟这吞下的力量中所包含的意志。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这刚吞下去的一招,再完美的――原物奉还。
双拳在身前如转轮般划过,锋利的剑芒自虚空中出现。剑锋,剑鄂,剑柄一一出现,这自李元昊双拳间涌出的,赫然是和燕狂徒先前所使如出一辙的――霸剑。
这原物奉还的一招,就在天罡战气的加持下,变得更强,更快,更能当的上霸剑这一名号。
虽然使出这一招就让自己周身经脉痛的厉害,痛的就好像身体快爆炸一样,可是李元昊就觉得很愉快了。他就万分期待看到这生平仅见的强敌在见到自己这奇兵突出的一招时的表情,定将是精彩万分呀!
第十七章 合击
第十七章合击
燕狂徒轰出两记“霸剑——钻锋破芒”后,人随剑走,已欺身至李元昊身前。却不防李元昊能使出这等借力打力的手段来。
面对李元昊这神乎其技的一招,燕狂徒就颇有兴趣了。想他燕狂徒生平大小数百战,各种奇思妙想异想天开的武功也不知见了多少。在这数十年的生涯中,擅长借力打力的武功也遇到过不少,一般的名门大派多少都会对这方面有所涉猎。
但能在一瞬间强破一招,再以巧劲使出原物奉还的神技,这在极端的刚猛和阴柔之间转换的技巧,就对使用者的功力,眼光,胆略,意识都有着极高的要求。果然不愧是这两年中威震西北的反贼,能使出这两招,就证明他李元昊就不但有着问鼎天下的野心,也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啊。
只是,眼前这一招,就不会让燕狂徒太过惊异,而只会让他觉得有趣。
因为,刚才那两招,就只不过是热身而已。现在,热身完毕,那就——有更厉害的招数来了。
双臂扬起,再猛然劈下。
双手拇指指端上同时燃起赤红的光芒,两记霸剑就在同时轰出。正是可以作为杀手锏的必杀技——
——霸剑之双剑合击——
霸剑乃是“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中最为刚猛的一招,威力自是相当惊人。可是这招在使出时会急剧吸扯内力,将使用者能压榨出的全部内力席卷一空。一般的武者就算能勉力轰出这一招,也会因为油尽灯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而如今燕狂徒又怎么能左右开弓,使出霸剑双剑合击的技巧了?
燕狂徒是一般的武者么?
当然不是。
能使出这大违武学原理的一招,就只因为燕狂徒已经很强,已经极强,已经强到一个凡人不可想象,不可理解的地步。无论是回气的速度,功力的积累,内力的精纯,亦或是对这门武功的理解,燕狂徒就都已经去到了极限。所以,他才能做出这般不可能,不可思,不可理喻之事。
双剑合击,就不只是只有原本招数的两倍强度。而是以乘数,以指数的方式变强,这同时出现在世界上的两记同出一源的霸剑,在离体之后,便相克相生而又相容,便生出大威力,大破灭,大灭绝,便能打破人神之限,便能摧枯拉朽的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而面对恐怖如斯的一招双剑合击,李元昊又如何能去避开,去挡下了?
已经离得很远,远到只能用“心”去感受这边战斗情形的关山河就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人能将这似乎已经能无敌于天下的一招挡下了。分辨着燕狂徒传递过来的信息,关山河就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对“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的更多感悟。现在,他就想着,若是自己对上这一招,又该如何去挡,甚至是破去这一招呢?
似乎是没有办法。
有位武学宗师曾说“有招则能破,故无招胜有招”,关山河也不知这句话到底对还是不对。可是,在见到这已经突破武功极限,需要用神技来形容的一剑,他就为之目眩神迷,就为之心潮澎湃,就为之——
战意沸腾呀!
转身,关山河右手笔直的指向天空,口中怒喝出声:“草你娘的鼠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就都******一起去死吧!”
无数的剑气自指向天空的右手中射出,凝聚成球,在空中灵活地往复转折,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十几名西夏武士刺成千疮百孔的破布。
虽然只是初学乍练,可这门武功是何等神奇,就能轻易地将这十几名已可以称之为雄壮的西夏武士在一招之间尽数歼灭。
使出这一招后,关山河就感觉到自身气的强度在剑气离体的瞬间刷刷地往下掉。虽然威力无匹,可相应的消耗也水涨船高。以他如今小有所成的气功,也就能发出寥寥无几的数招而已。与远处的燕狂徒比较起来,这不啻是有着云泥之别。
一想到这里,学成神功绝技的喜悦就荡然无存。前面的路上有着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矗立在那里,就让他知道自己还远未够班,想要随心所欲纵横无忌,就需要自己去变得更强,直到越过那座山峰,才能看到更为旷阔的世界。
而另外一件事,就让他更加的不能喜悦起来。
因为,就有着三个死剩种,穿过了他刚才那一招所发出的铺天盖地的剑气,几乎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三个死剩种,一个是使雷公挡的道人,一个是拄着双拐的瘸子,还有一个则是一名年青的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