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仙途之交易者》
一、莫名的重生(大修)
本就是深夜的时间,偌大的医院走廊空空荡荡的,显得空旷又静谧,偶尔有一二的微风拂过,从没关的窗户中悄悄溜进,带起窗边的窗帘轻飘飘的飞起,
从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忽然惊雷一闪,仿佛是开始的讯号,路上仅有的几个行人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雨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
一眨眼就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远看,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
而这时,医院急救室的大门被很用力的推开,冲进来好几个浑身湿哒哒,衣服角还往外滴着水的大人,被簇拥在中间的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男子,胸腹部鼓鼓囊囊的,踏进门都来不及擦一擦被雨水模糊的镜片,张口就喊:“医生!医生!医生!”
跟在后面的有一个娇小的女子,一边揪着身边一个男人的衣服,一边死死盯着高个男子的怀里。等到医生赶了过来,高个男子拉开怀中的衣服,从里面抱出一个面色泛红的小女孩。
林卓尔只觉得耳边吵吵闹闹的,本想出声让室友的声音轻一些,全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的一睁眼,只看到眼前人影环绕,还没有看清,忽然脑袋传来尖锐的疼痛,眼前就是一黑。
好累啊!林卓尔醒过来的第一知觉就是痛和累,好像被扔到车底下碾了数回,骨骼中都泛着深重的疲倦。
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寝室浅绿色的壁顶,而是白花花的一片,林卓尔怔了怔,自己这是到哪里了?
脑子还没开始动开,一张面容姣好却很是憔悴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妈妈!”林卓尔觉得自己很震惊的呼喊,真正出现在耳边的却是细细软软的轻声,小的像猫叫一样。
“宝宝!”林母安颖惊喜的叫着林卓尔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的小名。
从自己高中开始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抗议而绝迹的名字竟然再次从母亲的口中唤出,让林卓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觉醒来,突然变幻的地点,突然变年轻的母亲,还有一身疲乏的身子,林卓尔真的有些懵了。
这还不够,林卓尔怔怔的看着母亲发呆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戴着眼镜的男子带着医生出现了。
“看到卓尔醒了我赶紧叫医生过来,来,小颖先起来,让医生先给卓尔看看!”该男子放轻了动作把安颖拉离了床前把位子让出来。
被检查时,林卓尔也没有反应,满脑子都是这位高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多年视自己如己出的大舅舅安逸。
可是,可是大舅舅不是两年前就过世了吗?他的葬礼还是自己特意请了假去参加的,满眼的黑白素色和低泣的哭声,至今回想起来记忆尤深,那眼前这个是谁?
林卓尔眼珠子慢慢的转了一圈,还有其他的人,有二舅舅安成和小舅舅安木,都在这里,也都,年轻了好多!
*
原来那些人说的都是是真的,眼睛一闭一睁,一生就这么过去了,不,是结束之后的重生?可是自己为什么对于之前最后的记忆一点映象都没有?
在数次醒来都发现自己确实不是睁眼方式错误的时候,林卓尔终于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自己真的重生了。
低头看着明显缩水的手掌,林卓尔再次抱着小镜子细细的观察着镜子中的自己,圆圆的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白白嫩嫩,可爱无比,用上辈子后来的话说就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睫毛也是长长的,眨起眼来一颤一颤的,林卓尔有些疑惑:自己年幼的照片怎么好像没有这么可爱?
上辈子从始至终,林卓尔都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不是圣母的慈爱众生,但是看到需要帮助的人,能力范围之内,林卓尔大部分都不会冷眼旁观。
有人曾说林卓尔太真,有时候对谁都愿意掏心掏肺的好,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恨。可是如果对方再来求助,却又老是心软,过后又会后悔。
所以那个人总是在林卓尔受伤的时候恨其不争的戳着林卓尔的脑袋,骂她没用,骂完后又默默的给她递纸巾,带难过的她去吃爱吃的甜点和冰激凌。
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小镜子中同步皱眉的脸,林卓尔有些无奈,还是太小了。
正想着,安颖忽然就端了一个碗过来:“卓尔好些了吗?”看着明显年轻了许多的母亲,林卓尔只觉得有些鼻酸。
林卓尔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父亲是优秀的刑警,却在林卓尔两岁那年牺牲了,林母选择一个人咬牙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一直到林卓尔重生之前,林母都是始终孤身一人,即使曾有人表达过好感,展开过追求,但是林母对林父的坚定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每次提起林父,林母给卓尔描述的都是一段青梅竹马的缱绻情深,为卓尔建立的都是一个温柔、正直且高大的父亲形象。
虽然自那次意外之后,林卓尔再也没见过父亲的任何一张相片
林卓尔相信父母的相爱是母亲一直不愿意找伴的理由。但是,想起上辈子自己离家求学时的漫长时光,想起林母孤身一人的萧瑟,想起林母照顾外祖家时的来回奔波,林卓尔突然觉得,如果有一个人愿意接过母亲身上的担子,愿意为母亲撑起一片天空,那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目前一切言之过早,反正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这件事儿也不着急,自己都还小呢!
安颖看着林卓尔慢慢的吃完了自己递过去的热粥,伸手摸了摸林卓尔头发:“宝宝,以后别听哥哥胡闹,但这次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他好不好?”
这里提到的哥哥应该是大舅舅家的安杰书,比自己大一岁,特别能折腾的一个熊孩子,底下会闹腾的那几个孩子,大多都是因为这个大哥哥的坏榜样。
虽然整个安家只有林卓尔一个女孩儿,但是长辈的疼爱是一回事,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送走林母,林卓尔躺回床上,继续对着小镜子发呆。
又要开学了,还好是第一次上小学,不然隔了一个暑假就对着同学叫不出来名字,那得多尴尬。
想一想小学中的自己,林卓尔有些无奈,那时候的自己性格安稳内向,在班中几乎是不怎么又存在感的一个人,与同学的交流也不多,现在回忆起来,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由于一系列的原因,自己初中时就跟着岗位调动的母亲去了另一座城市,后来更是极少回来,对着这边的同学知道的着实不多。
胖乎乎的手指摸着镜子的背面有些凹凸不平的花纹,林卓尔忽然想起,听林母提起过,这面小镜子好像是爷爷给的,应该算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
当年父母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自己回爷爷家的时候,因为是林家的第一个孙女,爷爷当时是十分的高兴,当场就送了这面精巧的小镜子给自己。
当时年幼的自己也是特别的给面子,小镜子一被人拿走就哭,回到手里就笑,好长时间都被当成逗弄的对象。
又因为当时几位叔叔婶婶生的都是男孩子,唯一身为女孩儿的自己在好长的时间里都是老林家的宝贝。
听到母亲在催促睡觉,林卓尔把一直拿着把玩的小镜子放回枕头底下,枕着枕头,开始酝酿着睡意,睡着睡着翻了个身,倒是错过了半露的镜面在朦胧的月光下,好像有了些隐约的变化。
------题外话------
真的对不起已经开始看的读者们,三千因为大纲的缘故,整个故事都要大修了,可能文中某些设定和描写会有很大的不同,主要是前面,后面还在更新的不会有很大的不同,所有小妖精们可以在三千完成整个大修之后再选择要不要回来重头看过。
标题后面的括号中有(大修)字样的是已经修改完毕的,估计速度有点小慢,因为这个月的作者要忙成狗了(。﹏。)
二、倾城倾国的绝世佳人(大修)
“啪嗒”
林卓尔是被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弄醒的,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林卓尔还来不及反应,“砰”的一声就摔下了床。
原本用以支撑身体的手掌恰好按在了一堆的碎片上,强烈的疼痛感刺激的林卓尔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仔细一看,不是什么,正是原本应该安分待在自己枕头底下的镜子,竟然莫名其妙的摔碎在了地上,自己明明没有任何翻身的动作,恍惚之间竟然从床上摔了下来,正落在碎片的上方。
一切事情都诡异的让人不可置信却又顺利的让人迷糊之中察觉不出异样。
看着鲜血肆意流淌的掌心,林卓尔准备叫母亲给自己包扎一下,一转头却愣住了,这里是哪里?病房呢?病床呢?母亲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大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给蒙上了,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周边的事务,林卓尔根本不能确定这是在哪里,是在什么地方,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
“诶······”一声清浅的叹息从耳边划过,林卓尔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瞬间起立。
“终于····来····,我的····传承····也许·····”模糊而轻盈的声音不住的在林卓尔的四周环绕,林卓尔忍不住了,对着空气大声的问:“你好,请问,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刚问完的林卓尔只觉得手上一痛,低头一看,只见原本掌心的碎片在慢慢的浮起,甚至有一些从林卓尔的血肉中慢慢的剥离,带着碎在地上的碎片一起,慢悠悠的飞往一个方向。
途中,大量的碎片开始合拢,然后慢慢的合为一体,转眼间又是一把完整的镜子。
小镜子轻飘飘的浮于半空中,毫无一物的空气中忽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细细的镜柄,林卓尔大惊,抬头望去。
只一眼,林卓尔这后世看遍了娱乐圈美人辈出的人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绝世佳人!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服帖的露出姣好的曲线,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轻纱于臂间。
于迷雾中缓缓而来,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只碧玉龙凤钗,坠落的珠翠相互交错,指如削葱根,纤细又柔美,指尖一把檀木小镜子竟是称的手更加的莹白如玉。
这如见天人的场景让林卓尔明白为什么古人说红颜祸水,倾国倾城了,就这颜值拿出去,随便的一块地方都能让人趋之若鹜。
看着林卓尔一脸惊叹的表情,来人举起镜子掩唇一笑,刹那间眼波流转,通身的气派更是惑人不已,林卓尔却很快的反映了过来。
有些微晒自己的花痴,但是林卓尔却看得很是大方,美人嘛,就是拿来欣赏的!
借着那一身古意盎然的服饰,林卓尔说话也稍稍有些文绉绉了起来:“姑娘芳名?找我所谓何事?”
见对方笑的更厉害了,林卓尔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却不知一个七八岁的呆萌小丫头,顶着一张萌萌的脸作出这样的姿态,更是让人有逗逗她的*。
好在对方是个识礼的,对林卓尔浅笑着点头:“你可以叫我镜子。”
林卓尔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指了指镜子本人,又指了指镜子手中的檀木小镜子,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镜子笑眯眯的点头:“是啊,就是我,不过它有名字”镜子举了举手上的檀木小镜子,“它叫明川。”
“不过你可真难请,如果不是通过血脉之力,我还真不能把你带过来。”镜子顾自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挤出几条浅纹。
林卓尔点点头,看到现在,对方的出现似乎也没有恶意:“那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我来找继承者。”镜子眼珠子微微的一动。
林卓尔有些迷惑:“继承者?”
“对啊?”镜子大方的浅浅一笑予以肯定。
林卓尔无辜的指了指自己,镜子笑眯眯的点点头。
“不过这传承也不是白给的,作为交换,我把保存良久的东西给你,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听完对方的条件后,林卓尔缓缓的垂下眼睑,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可我并不知道传承是什么,对我有什么作用啊?”
镜子的脚步一转,瞬间就出现在林卓尔的身后,白皙的手指划过林卓尔的脸颊,指尖的蔻丹越发的娇艳:“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死而复生吗?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吗?”
“成交!”林卓尔眯眯眼,坚决的一点头。
“你难道······嗯?”镜子被林卓尔同意的速度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才反应过来对方答应了:“你怎么不问的更仔细一些?”
林卓尔板着一张小脸反问她:“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镜子皱着眉摇摇头,林卓尔双手一摊:“那不就得了。”
镜子仿佛有些泄气,没好气的把手中的檀木小镜子丢给了林卓尔,林卓尔一个没注意,没接到,眼看着镜子落地,林卓尔反应迅速的马上放低了身子伸手再捞一次。
没想到,这巴掌大的一块檀木小镜子在接触到林卓尔掌心时,瞬间被掌心残余的鲜血沾染,继而像被腐蚀了一般整个镜身都染上了血色,等到最后一块木料被浸透了之后,整面小镜子瞬间瓦解成无数的银光碎沫,零碎的落在林卓尔的左手手腕上。
林卓尔急忙伸手去拍,却没有碰到任何的粉末体,摊开手腕一看,一个奇怪的银色图腾在手腕下约一寸的地方缓缓浮现。
林卓尔摸了摸,入手的却是温热的肌肤。
已经见过太多非自然力量的林卓尔有些麻木了,好奇的抬头看向镜子,希望对方有一个解释,却发现镜子的眼神极其复杂,热烈、欢快、憎恨、释然······种种情绪相互交织着,让林卓尔看不出个所以然。
正当林卓尔想上前的时候,只见镜子忽然捻着指,站在原地仰头大笑,长长的气息过后,慢慢的变得有些断断续续的闷笑。
林卓尔更糊涂了,思来想去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镜子发泄完,是的,林卓尔觉得镜子就是在发泄自己的掩藏了许久的心迹和感情。
*
“东西给你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恢复情绪的镜子一如初见的温婉大气。
林卓尔无语的举起左手晃了晃:“你确定?”在看到对方点头后,林卓尔有些泄气的收回手:“不就是一个奇怪纹身嘛,算什么啦!”
镜子的神色复杂难辨:“不知好歹的家伙,你以后才会懂你今天究竟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很久以后,林卓尔在一次梦中再次回忆这段往事时,发现镜子的情绪中,悲哀有之、同情有之,更多的是一份希望。
不等林卓尔有什么,镜子伸手在林卓尔儿身上一点,林卓尔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接下来林卓尔就明显感到有一股庞大的力量从镜子的身上传导过来,从指间开始,像是在寻找自己的路线。
“静心!注意那些灵力游走的路线!”镜子在一旁好心的提醒,可还不等林卓尔分心去注意,一股剧痛从四肢百骸间席卷而来。
“保住灵台清明,撑过去,你就赢了,撑过去,你才能知道你想要的为什么!”本是眼前灰黑一片的林卓尔听到镜子的鼓劲儿,身体里那潜藏的不服输也就出来了,这是睁开眼的林卓尔被吓到了。
她发现镜子正在慢慢的消失,随着不知名的力量不断的涌进林卓尔的身体,镜子从脚开始在慢慢的化为虚无,看着林卓尔有些惊恐苍白的小脸,镜子雍容的一笑:“怕什么,得到什么必将失去什么,这不正是你们所信奉的铁律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林卓尔觉得镜子的眼中有浓郁的快化为实质的哀伤和嘲讽。
林卓尔拼命的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只是无力的张张嘴却没有半点声音。
在镜子即将消失的刹那,镜子从头上扯下一根发带交到林卓尔的手上“卓尔,如果有机会去修真的人界,替我问,问莫邪,当年,静安山,桃花木,下的誓言,他还,还记得,多少······”
来不及回应,林卓尔就被后置的排山倒海般的痛楚呼啸而过,只记得镜子的叮嘱,拼死保留自己仅有的感知不被剧痛所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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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一天一更ヾ(≧o≦)〃嗷~
三、臭小子,原谅你了(大修)
“镜子!”
林卓尔从床上一把坐了起来,梦境中刻骨铭心的疼痛仿佛犹在骨髓中蔓延。
然而病床上突然的起身却吓到了旁边的母亲。
“宝宝怎么了?什么镜子?是要镜子吗?”看着母亲一脸焦急的模样,林卓尔勉强笑笑:“没,没事,就是我做噩梦了。”“做噩梦了?诶呦,吓死妈妈了。”
把母亲哄去给自己买早饭,林卓尔才有空低头打量自己:仍旧是入睡前的病号服,没有任何的问题,对了,左手腕!
抬起的手腕上用一根约两指宽的白色绸带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拆下来一看,正是梦中镜子交给自己的那根发带,尾梢处还绣了一对翩然欲飞的蝴蝶,灵动的仿佛要从发带上飞出来。
如果镜子是真的,那图腾呢?手腕下的图腾怎么不见了?还有,枕头底下的小镜子也不见了,所有可以证实梦中一切的,只有一条发带而已。
等等,最后发生了什么?
林卓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
林卓尔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脱下自己的病号服,背对着镜子细细的找背上的那一道疤。
那是自己五岁那年被安杰书不知事的带着爬树结果从树上落了下来,背上正好蹭在一道凸出的枝干上,鲜血淋漓。
最后哪怕是出了院,背上的那一道疤也是跟了自己一辈子的。
如果昨晚所谓的洗筋伐髓是真的,那么那道疤也是会不见的。
在林卓尔翻来覆去都找不到那道疤痕,只有光洁柔嫩的背部的时候,林卓尔隐约有些相信昨晚的遭遇了。
随着想的越深入,林卓尔只觉得左手手腕一阵炙热,昨晚的银色图腾竟然在慢慢的浮现!
还不等林卓尔确认什么,熟悉的黑暗又把人给拢住了。
*
懵懂的从黑暗中醒过来,还不等睁眼,就听见身边有人窃窃私语:“爸爸,妹妹什么时候醒啊?我想出去玩了。”
“啪”就是一身后脑勺:“吵吵什么,妹妹在休息呢!”
听着父子俩的对话,林卓尔有些忍俊不禁,大舅舅和安杰书还是这么有意思,可惜当年因为这事儿,自己和大舅舅家闹得挺僵的,主要还是自己不肯原谅这个二表哥。
有些不理解的安杰书又在私下里整了自己几次,导致两人的关系一再的严重和恶化。
其实现在想来,安杰书不过是稀罕自己这个妹妹,不然按着他那个脾气,不喜欢的人或事都是直接无视的,上辈子自己兜兜转转可是和对方做了不少年针锋对麦芒的对手。
林卓尔轻轻的睁开眼睛,侧首看着父子俩的争辩,觉得格外的有意思。
“卓尔醒了?”恰巧“教训”儿子的安逸一抬眼就看见自家的外甥女浅笑着看过来,连忙把背对着病床的安杰书转过来。
“快点跟妹妹道歉!”看着大舅舅故作严厉的表情,林卓尔更加的想笑了,当年年纪小没看出来,现在看来,大舅舅才是家中的那个慈父吧!
林卓尔心里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安杰书有些心虚的给自己赔不是:“对不起妹妹,我不应该在那么晚的时候还带你出去玩,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恹恹的安杰书,林卓尔甚是怀念,自打关系恶劣之后,林卓尔再没见过对方在自己面前有任何服输的迹象,甚至哪怕长大后,在别人面前会伏低做小的家伙,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霸王。
看着盯着安杰书怔怔发呆的林卓尔,安逸也是心疼极了,这事儿怎么说都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祸事,遭罪的都是这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若真是记了仇······
“我原谅你了!”声音因为生病的原因还有些沙哑,但是话中的意思让还有些不服气的安杰书瞪大了眼睛。
这次来,已经有了是非观的安杰书已经是做好了被骂甚至是被打的准备,因为这次的事情自己也清楚,本来就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这个软软萌萌的小妹妹躺在病床上。
结果呢,这么痛快的就让自己过了?不追究了?
看着都有些呆愣的父子俩,林卓尔内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自己以前的人品有这么差吗?
送走来道歉的父子二人,林卓尔默默的在脑中慢慢的吸收着刚刚接受到的大量的传承,慢慢的一点点的整理和分类。
不说那些超出现代科学知识的内容,那个突如其来的空间就让林卓尔感到极大的震撼。
虽然空间中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根据提示,在这里自己是可以无限量的装东西,简直就是居家旅游生活的必备!
而在这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就会看见房间里随机的会消失一样东西,几分钟后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消失的地方,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过一样。
乐此不疲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换上一遍以后,林卓尔才停止了这个无聊的动作,转而开始研究起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在自己身体里忽然出现的,图腾、筋脉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传承。
银辉熠熠的图腾极是好看,虽然林卓尔并不懂这个图腾的含义,但是根据洗筋伐髓,空间的出现以及莫名其妙的经脉,林卓尔直觉这才是镜子交给自己的最大的秘密。
打量够了手腕上的图腾,林卓尔开始用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中的方法开始对自己的身体开始内视,身体里面变得很奇怪,以银色图腾为重点,体内出现了很多道像血管一样的银色脉络,身体的各个角落都有,最后约莫是一个团子大小的光点在自己大脑中安家落户。
而这些遍布全身的脉络中,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充斥在其中,在顺着什么方向缓慢的运动着。根据记忆中的提示,筋脉中那些蕴含有无限力量的东西,叫做灵力。
虽然不太明白,但林卓尔还是顺其自然的发展,不知道为什么林卓尔就是有着强烈的感知,这些东西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坏处。
------题外话------
四、相遇一对大CP(大修)
随着出院,林卓尔的生活也是慢慢的步入正轨。
首当其冲的就是入学的问题,但是因为住院了一个星期,开学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天了。
于是一大早的,林母就带着林卓尔去了小学找校长商谈入学问题。
牵着母亲的手再次跨进这所显得有些破旧的学校时,林卓尔清楚的知道,两年以后,在自己进入三年级的时候,就会和这所破旧的校园彻底说再见了。
两年后,学校会搬进一座宽敞又明亮的新校园,一直到小学毕业,林卓尔都会在那所学校里生活。
看着林母和校长侃侃而谈的模样,林卓尔就知道自己的入学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偷偷的瞥了一眼学校的校长顾云安,林卓尔突然的想起,很久之后,这位校长似乎是调到了林母所在城市的一所中学,交往间似乎流露出了些许追求的意思。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林卓尔已经在外地的大学了,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并不是非常的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这位顾校长好像是林母的同学,不只是什么原因,直到那时都未曾结婚。
就在林卓尔魂游天外的时候,校长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男一女肩并肩的走进来。
从两人一进来,林卓尔就觉得两人很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对方,男生高高瘦瘦的,穿着干净的校服,手里还牵着另一个女生。
女生是肉嘟嘟的娃娃脸,张着大大的眼睛,进门时就对着四周一顿的打量,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圆滚滚的眼睛顿时就笑成了两轮弯月。
面对女生的友好,林卓尔也是友好的致以温和的笑意。对方的笑意顿了顿,忽然就挣开了男生的手直奔自己而来。
“林安安!”男生冷冷的叫了一声,看女生没有反应,也只能偏过头去先处理眼前比较重要的事情。
他们那边在说什么林卓尔不太清楚,因为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来应付眼前这个小女生了。
林安安是一个笑的甜甜的,还附赠俩酒窝的女孩子,对方主动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林安安!双木林,宝女安”
看着像小太阳一样的某人,林卓尔心里一暖,抬手搭上去:“你好,我叫林卓尔,双木林,卓尔不群的卓尔。”
“诶”林安安一下子扒着林卓尔的肩膀凑上来,本就大大的猫眼睁得更加的大了,对着林卓尔的眼睛直看:“我们是同一个姓诶!八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呢!”
林卓尔浅浅的一笑,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还好对方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一点都没在意林卓尔的“腼腆”,只是一味的在那里叨叨叨的说着什么,林卓尔只需要安静的听着对方说,然后时不时的点头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卓尔对林安安的第一感觉就很舒服,所以可以一直容忍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不停的嘚啵嘚啵,如果换了一个人,林卓尔可能会很有礼貌的退而远之。
闲谈中,林卓尔了解到,林安安大自己两岁,正在就读本学校的三年级,这次两人是过来见校长顺便商量新学校的事情的。
在林安安大量的描述中,林卓尔惊讶的发现,原来对方家中就是投资学校的开发商,可以说,新学校什么的大概就是对方家里说了算的情况。
大概是林安安说够了,她开始询问起林卓尔的情况,林卓然简单的把自己的错过入学的事情告知对方,只见林安安很大方的握着林卓然的手:“那卓尔和我们一个班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林卓尔无辜的眨眨眼,萌的林安安一把上前,捧着卓尔的脸大呼:“好可爱。”随即拉了林卓尔起身就往那边走。
恰好那个男生的事情估摸着把事情都讲完了,正好看见林安安过来就要带人走,林安安却是身子一扭,把林卓尔推到桌前:“校长,你把林卓尔放到我们班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看着林安安满脸的认真,那个男生拍了拍林安安的肩膀正要说什么,林安安直接截了他的话:“薛沐阳你闭嘴,听我的!”
看着男生也就是薛沐阳微微皱了眉头,横过来的一眼迅速的扫过自己,只那一眼,林卓尔瞬间就想起他们来了!
是薛沐阳和林安安,有名的青梅竹马,大大的cp啊!
哪怕林卓尔的内心在拼命的尖叫,此刻的表情上也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的。
只是林卓尔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注意到外界的任何举动了,只是反复的从所剩不多的记忆中挖掘中两人的踪迹。
这对出了名的欢喜冤家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同一个医院一起出生,同个小区一起长大,从同一个的幼儿园一起念到了同一个大学,完美的学生恋人,期间虽然有分分合合,但是最后还是一起牵着手走进了教堂,成为了最让人艳羡的一对。
而最让人感动的是薛沐阳给了林安安一个让人眼红的婚礼。
他邀请了所有曾经和他们同班的同学来见证他们的爱情和婚礼,只因为林安安曾经戏言,说要所有的同学看着她幸福。
那一场婚礼不知道薛沐阳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最后林安安如愿以偿的在所有昔日的同学中满脸笑意的嫁给那个身姿挺拔,烁烁其华的男人。
在玫瑰的浪漫遍布满厅的中央,薛沐阳在众人面前许下承诺:“请在场的所有人作证,我愿意迎娶身边这位美丽、聪慧的姑娘做我的妻子,并永远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就像爱我自己一样。”
林卓尔永远都记得那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傻姑娘一下子红了眼眶,却始终不愿意把眼睛离开对面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
“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你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我始终忠诚於你,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面对对方的温柔而又坚定的誓词,当年文学系出身的林安安也文艺了一把:“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林卓尔至今都记得两人脸上的幸福和满足,她并不清楚这两个人是否执手走到了最后,但是她相信,在那一刻,两个人是真的郑重而又充满期待的交付了各自的一生。
------题外话------
又一章······
五、刚刚开始的异世之旅(大修)
等到林卓尔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捏着笔,面前还摊着几张试卷。
默默的回想了一下,林卓尔想起,自己在发呆的时候似乎莫名其妙的就要被选择跳级了——从原本的一年级迈入林安安所在的三年级。
虽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要的结果,但是林卓尔在瞥到旁边林安安满满的加油的眼神的时候,莫名好起来的心情还是让林卓尔宠溺的笑笑就提起了笔开始了答题。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参加跳级考试,所以顾校长也就不再讲究那么多,整个过程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林卓尔每答一份,身边的顾校长就马上改一份。
到最后出了成绩的时候,顾校长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算是应允了林卓尔跳级的要求。
看着林安安高兴的牵着林卓尔出门,顾校长对身后尤有忧色的林母轻轻的点头,语气中满是感慨:“小颖,不愧是你的女儿啊!”
*
到了教室之后,也不用老师,林安安牵着林卓尔在讲台上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就带着林卓尔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顺便要求薛沐阳往后挪一挪,自己要和林卓尔坐同桌,美其名曰要好好照顾妹妹。
最后几乎都不用林卓尔动手,不一会儿就可以坐下来听老师上课了。
林卓尔没有在意周围那些若有若无打探的眼光,只是低头做好自己的事情。
因为自己年纪小的缘故,上课的老师对待自己也是比较宽容的,虽然有时候会把自己叫起来回答问题,但是实际上都不是什么比较困难的问题,看着林卓尔很好的回答问题之后,老师都会给予相应的表扬,听得林卓尔十分的不好意思。
怎么说,自己的心理年纪其实都是个大学生了,还因为能回答出一个小问题而大受表扬确实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却不知,在林卓尔这个连跳两级成为三年级学生的消息在传播开的时候就已经出名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环境的作用真的是挺大的,一天时间相处下来,林卓尔就感到自己对于那些以往看起来很幼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的抗拒了。
放学的时候愉快的和林安安、薛沐阳告了别,林卓尔扶了扶肩上的书包带,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了。
“卓尔今天高兴吗?”难得在家的林母已经做好了晚饭等放学的宝贝女儿回来。
林母是医生,因为工作的原因,上辈子总是没办法好好的照顾唯一的女儿,所以林卓尔是格外的懂事,很早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妈妈”林卓尔乖巧的依偎上去,在母亲面前,林卓尔总是格外的粘人,因为这样的自己才能给林母绝对的被依靠和安全感。
一顿饭下来,母女俩气氛和睦的相互交流了些开心的话题之后,林母收拾了碗筷,林卓尔就回房间做作业了。
作为一个经历过高考的大学生而言,做三年级的作业,数量上来说真的不算多的,林卓尔只花了不多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作业都一一做完了。
做完了之后呢?林卓尔拖着自己的下巴发呆,林母在收拾完碗筷之后就匆匆赶去上班了,所以说,今天晚上又是林卓尔一个人在家呆着了。
闲着也是无聊的好奇宝宝林卓尔就又开始研究新入手的空间了。
在空间几近折腾之后,林卓尔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功能,自己可以通过空间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充满了可能和不可能的世界。
就好像穿过了一扇门一样,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林卓尔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原始森林”中,最低矮的草丛都到了林卓尔的大腿。
林卓尔有些费力的拨开丛林走了几步就明显发现自己所在的绝对不是原先的那个世界了,不说高的出奇的植株,在树上稀奇古怪的各种植物,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从旁边轻松的掠过。
凭着林卓尔现在的眼力,林卓尔可以很轻松的看清那些远处的东西,跟现实生活中的动植物差了很多。
忽然,林卓尔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会不会回不去了?
不过心念之间,林卓尔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形微动,自己瞬间就回到空间中了。
由此而放心的林卓尔开始了第一次的异世之旅,希望不会让她失望。
*
还好随机进入的地方不在是之前那个密密麻麻都是树的地方,林卓尔不过是走了几步就找到了人烟。
站在城门口,林卓尔有些呆愣的看着恢弘大气的城门,真的带着几分古时独有的味道在其中。
林卓尔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简单的睡衣,貌似和这地方并不是那么的融洽。
林卓尔想了想,转身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束住,及肩长的头发用小巧的发梳小心的别了上去,只在肩头留了一些碎发,看起来甚是俏皮可爱。
这时候的林卓尔就不禁庆幸,自己进空间四处逛的时候还真的被林卓尔找出几个小巧的箱子,打开一看是一些常用的小东西。
其中特别有一个箱子,箱子的外面只贴着一个字条:“货币”,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个巴掌大小的乾坤袋。
林卓尔随手打开一看,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是一种白色的看着很有质感的石头,另一个却是蓝色的贝壳样子,这一袋子是是长长的长条,另一袋子却是软趴趴的不明物质。
纳闷的林卓尔在袋子的系口处找到了不同的分类,这个是灵石,那个是灵贝等等,都标有明白的货币名词,再仔细的翻一翻,里面还有各个货币之间的兑换比率。
如果镜子在这里的话,林卓尔只想给她一个大么么,真是太贴心了,完美解决了林卓尔初来乍到的经济问题。
林卓尔想了想,每种都取了一些备用,才敢出空间,准备在这个看起来颇为不错的地方好好的逛一逛。
林卓尔出了空间之后,凭借着自己小小一只,不容易让人心生警惕,很快就找人问清楚了:原来这里是白苏城,非本城人在进入时需要交纳五块下等灵石,才能让人进去。
当然若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可以直接进去,不收取任何的费用,金丹以下的,不好意思,请乖乖的排队吧!
同时,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差别也还是存在的修士的队伍在左边,凡人的队伍在右边。
多方了解下来,林卓尔觉得自己好像进入小说中的修真世界了!
六、师兄和师妹的标配(大修)
在了解完基本的情况之后,林卓尔抬了步子进了这所陌生的城镇。
进城之前,林卓尔想着:既然是修真的世界,那会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异兽?会不会有飞天遁地的修士?会不会有绚烂夺目的法术?
但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的人,一般情况下很难得逞。
林卓尔搅着裙边的丝带,心下有些淡淡的惆怅。
喧闹的大街,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街道两边叫嚣的小贩,即便是有代步工具从旁边驶过也是正常的高头大马或者是老牛破车,看起来,似乎和电视里见过的差不太多。
有些特殊的就是众人的服饰,明显是古时的穿着,林卓尔侧首想了想,好像是带着明显的汉服元素,料子却是接近于后世的那种飘逸的雪纺面料。
大一加社团的时候,因为同寝室的一个妹子的缘故,林卓尔也是阴错阳差的入了古风的一个社团,专门是做和展示汉服的这么一个地方。
因为林卓尔本人性格的缘故,林卓尔在社团中都是默默担任后勤的角色,三年下来,最后林卓尔出手的衣服不说是最好的,却是和专业的水平也是差不离了,一向时众人争抢的对象,甚至有人慕名而来,专门指名要定她出手的衣服。
那个同寝室的妹子还乐了好久,说是挖到了一个好苗子,没想到,林卓尔对于手工做的衣服这么的有天赋!
后来林卓尔才知道,只是修真界一般的衣服最多的软丝所做,算是最普通的面料,却也是入手即温,手感柔顺,比起真正的雪纺来,只好不差。
现下的林卓尔在把眼光放到众人的服饰上之后,决定先去逛一逛卖布料和衣服的地方。
因为不熟悉城里的情况,林卓尔只能一个一个的问过去,在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林卓尔就拉不到人问了。
只见很多的人匆匆忙忙的赶往一个方向,像潮水一般涌向一个地方。
林卓尔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拽住了一个人询问,原来是七星门的仙人在招收弟子,就在城主府的后山处,很多人都借此去看看那热闹,更有人在想能不能被看中从而能够得证大道。
林卓尔权衡一番后,决定先去看热闹,反正布料什么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看,店铺又不会跑掉,但这看热闹什么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
随着拥挤的人流到了城主府的后门处,就发现没办法进去了,因为后门处守了好几位长相极是魁梧的家丁。
看了看四周有些退却的人群,林卓尔晃晃脑袋,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林卓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边的尘土,心中惊喜不已,刚才自己只是在手中按着传承记忆中的手诀照猫画虎的比划一通,没想到真的有用,不过瞬息,就从有高大围墙围着的城主府后门到了,这是城主府吧?
林卓尔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这地方,怎么跟自己第一次来的那个“树林”那么相似啊?
正想着要怎么走,林卓尔忽然觉得自己的后方传来了一阵对话。林卓尔皱皱眉,顺势倒在了半人高的草丛里,随着说话声的临近,慢慢的把自己伏得更低,呼吸也慢慢的拉长直至屏息。
卧扶着的林卓尔没有看到自己身上自然而然的扶起了一层浅浅的银光,把整个人都屏蔽在其中,若是那说话人再仔细些,说不定就能发现一道气息忽然之间不见了。
“大师兄,冰宁兽长什么样子啊?真的像师叔他们说的,美丽的让人惊艳吗?能力卓越的最接近神兽的存在?”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终于让林卓尔听清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听到这声音娇憨的挠的人心痒痒,林卓尔微微抬了头,从草丛中望了过去,只见迎面走来的女子上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下身是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
走动间,轻软的薄纱扬起,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不清楚,不过能让师门如此大动干戈,想必也应该不是一般的灵兽可以比拟的。”这是一个有些温润的男声,听起来很是舒服。
林卓尔就地趴着一动不动,看了一眼那个身旁着青衣的男子,也不敢多停留,垂眸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真是无聊透了,好不容易跟着爹爹出趟远门,结果就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守了这么久,别说是什么冰宁兽,等级稍微高一些的灵兽都没有看到,冰宁兽一说是不是只是谣传呀?”女子嘟着嘴抱怨,对于在这荒郊野岭、露宿风餐的待遇极是委屈。
身着青衣的男子应该就是粉衣女子口中的大师兄了,男子抬手拍了拍师妹的肩膀安慰:“根据书上的记载,冰宁兽本身没有很大的攻击性,但是却有着掌控空间的特殊能力,甚至这一次极有可能会遇见开启了天赋传承的嫡出血脉。”
“嫡出血脉,那就是说······”女子惊喜的抬头,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青衣男子温润的一笑:“对,越是血脉醇厚的冰宁兽越有着极高的灵智,大多数都喜欢自己择主,所以不管对于什么人来说,这个诱惑着实是太大了。”
说着收回了师妹肩膀上手,男子转过头对着粉衣女子调侃:“说不定到时候,冰宁兽就看上你了呢!毕竟咱们小师妹可以八荒的十大美人之一啊!”
“师兄,你讨厌!”巴掌大的小脸红霞密布,却带着一股子骄傲:“去看看就知道了啦!不过,我也这么觉得冰宁兽应该会喜欢我的,嘻嘻 ̄ ̄ ̄”
听着“打情骂俏”的师兄妹离去,林卓尔终于敢喘气了,心下却对两人口中的冰宁兽起了兴趣。
又趴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人再出现了,林卓尔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却在暗暗的犹豫,是按着别人的说法去看七星门收徒,还是跟着这两个家伙去看什么所谓的冰宁兽?
刚才趴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指路牌,这两个不同的事情可是在刚好相反的方向。
两个热闹也只能看一个!林卓尔对于选择一向不擅长,眼下又开始犯难了。
七、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大修)
走在小路上的林卓尔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自己又不是真的傻,人家都说了那冰宁兽是众人争抢的对象,自己才不会傻乎乎的往里头钻呢!
看热闹的什么的,得有相匹配的实力啊,不然那么危险的热闹,谁知道最后是谁看谁!
鉴于自己目前的小身板,林卓尔决定还是先去看不那么危险的热闹吧!
顺着小路蜿蜒而去,林卓尔在走累的时候,终于找到目的地了。
看着清一色的孩子熙熙攘攘的各自在各自的地方待着,林卓尔忽然觉得也不用准备跑了,只要对方不是一个一个的点人头,自己到时候往这些孩子群里那么一钻,遮掩什么的,还真没有很大的问题。
正想着,林卓尔就感觉后领子被人拎起来了,无力的挣扎了一小会儿,就乖乖的不动了。
温柔的声线从背后传来,林卓尔只觉得骨子里都酥了一般:“小家伙儿想去哪儿?这测试可都快开始了!”
林卓尔小脸一垮,这,没按着剧情走啊!
不是要自己走投无路再自己主动的进人群躲起来吗?这怎么刚好就被逮个正着!
拎着自己后领子的人也没仔细看自己这只小猫,正当林卓尔觉得奇怪的时候,从不同的地方都出现了好几个人,手中都各自拎着一个小家伙。
看着垂头丧气的小猫三两只,林卓尔只觉得自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严肃着不说话的几个大人给孩子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一个身穿鹅黄色纱裙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我要回家,呜呜呜 ̄ ̄ ̄ ̄ ̄ ̄我要我娘 ̄ ̄ ̄ ̄ ̄ ̄”
没人有反应还好,一个人还是哭,一群被抓的孩子都开始陆续的开始呜咽,林卓尔明显感觉到有好几大人都开始折眉,拎着手中的孩子放下也不是,继续提着也不是。
林卓尔也没敢出声,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径自低了头,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林卓尔这私底下正笑的不行,冷不防就被人提着下巴抬起了脸。
没来的及收回来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散去,又想着快速收回表情想要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由于速度太快,悲剧了。
一张小脸,各个扭曲的五官,凑在一起,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妙。
对面一个哭得正欢的小丫头对上林卓尔的表情,一下子就破涕而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一群哭声中尤其的显眼。
孩子的情绪也是简单,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在林卓尔揉着自己的脸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哭完了,各自笑着找伙伴了。
唯独在最开始哭的那个穿鹅黄色软裙的小姑娘,还在抽噎着打着小嗝。
林卓尔努力的平复下想笑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小手绢走过去递给她:“别哭啦,再哭就变成小花猫就不漂亮了!”看她不接,又提着手给她抹眼泪。
林卓尔忽然觉得身后的大手一震,一股莫名的气势让林卓尔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怎么对方还没有松手啊?
回头一看,就让林卓尔怔在了原地,极高挑的身材,一身黑色的劲装裹在对方的身上,贴身的衣服勾勒出身材的曲线,就这身材绝对是让众多狼女尖叫的对象,却是这张脸,林卓尔心里也是一小跳,极美也是极丑。
堪称艳丽的五官,妖娆的有些醉人的脸竟然出现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诡异的是,这张脸只有半张,另外半张,林卓尔有些皱眉,有些像是被火灼伤的伤痕······
不等林卓尔细想,对方已经开始慢慢的眯了眼,猛然觉得对方危险的林卓尔下意识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条小手绢递给对方,歪着头,不经意的卖了个萌:“你也要吗?”
话一说出口,林卓尔就感觉到对方迫人的气势在慢慢的褪去。
林卓尔甚至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自嘲的笑笑,一转眼,人和自己手中的小手绢就都不见了。
林卓尔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手心呆了呆,听着身后的抽噎声,还是决定先照顾小朋友。
等到小姑娘心情平复下来,两人小声的说着话的时候,测试灵根的仪式已经开始了。
“卓尔,你之前为什么说‘在哭就变成小花猫就不漂亮了’?”初夏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乖巧的问着。
林卓尔一噎:“哭着抹眼泪,干了之后脏兮兮的,不像是小花猫吗?”
初夏点点头,忽然又困惑的眨眨眼:“那,小花猫是什么?”
林卓尔一顿:“你们这里没有小花猫吗?”
初夏有些困惑:“我不知道。”
不等林卓尔再问,上面就唤了初夏的名字,初夏对着林卓尔点点头,就上台了。
作为这个异世的第一个朋友,林卓尔对司徒初夏还是比较很有期待的。
看着初夏的手心在接触的属性石时爆发出来的金色光芒,林卓尔真的为她高兴,而在初夏向另一块表示等级的灵石走去准备测试时,林卓尔默默的走开了。
因为周围已经开始有七星门的弟子在对着手中的名册开始点人头了。
事后,场地中的人跪了一片,所有人都是冷汗淋淋的不敢出声,黑衣的劲装男子冷酷的背着手:“你们就告诉我,丢了?”
一个胆大的咬咬牙做了回应:“不,不是,我们彻查了名册,根本就没有这个孩子!”
背立的男子一个回眸:“那你的意思是我撞鬼了!”
“阿炎不敢!”气势之下,阿炎跪在地上喷出了一道鲜血,惊得后头的孩子一片惊呼和悲泣。
男子一个跨步,瞬间就到了司徒初夏的面前,看着娇娇的女孩眼泪不停的掉,但就是咬唇不敢发声的模样,男子习惯性的眉头一皱。
但看到初夏手中那一方被捏的紧紧的手帕时,男子忽然话风一转:“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夜天的真传弟子。”
*
林卓尔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咆哮,这是什么鬼地方!
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洞穴里,周围的空气有些冷硬,不远处有水滴落在岩壁上的声音。但是,林卓尔不确定的嗅了嗅,好像,有血腥味?!
片刻后,林卓尔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深入原本阴森潮湿的洞穴,也不怕危险,反正必要时可以进入空间躲避。
一路走来,竟然然没有遇见碰到任何洞穴生物,这种环境不是某些洞穴生物最喜欢的吗?林卓尔暗暗的疑惑,而且看前进的方向,水汽越来越浓重,除了有些加重的血腥味之外,似乎还有哀鸣,若隐若现的。
走到尽头的林卓尔有些愣住了: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冰宁兽吧!真是漂亮!
八、为什么一定要动手(大修)
就在不久前,林卓尔来到洞穴深处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靠在东侧的角落堆积着一些杂乱的布料和干草,而自己之前听到的哀鸣就是从那个角落传出来的。
洞中没有明亮的光线,之前凭借着改良过后的视力,林卓尔还能勉强的辨别一二,但是,站在对于角落的具体情况,林卓尔还是摸不着头脑。
轻轻的踩着步子靠近,尽量的不发出声音,终于走到之前看到的铺着干草的地方,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柔软的草木基础上躺着一只漂亮的兽,全身泛着冰蓝色的幽光,这光亮好像是从这头冰宁兽的体内透出来的,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冰宁兽的全身,身上所有的鳞片似乎是按照某种图腾排列的,有些奇怪的符号。在靠近前胸的位置,是红色的一团,大约是拳头大小,还在轻微的搏动。
在腹部的位置,蓝光越发的浓郁,那是已经是近乎于深邃的暗蓝色,但是明显鼓起的肚子,可以让人很轻易的联想到这只冰宁兽应该正在产子。
林卓尔有些慌乱,别说是看动物生产,就是看人接生都是没有过的事情。
而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这时会有人出现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原本因为疼痛而有些眯上的双眼,顿时又睁大了,警惕的盯着林卓尔的一举一动,四肢更是有些不安的动了动,随时等着林卓尔的反应而决定是扑上来攻击或是防御。
林卓尔知道这时自己的任何举动都极其容易让母兽误会,所以默默的退后,找了一个实现的死角进入了空间,瞬间就闪了出来,木着脸找了一个接水的叶子片后再次进了空间。
林卓尔小心的尽量不引起母兽的躁动,把水放在可以触及的地方,对上母兽泛着血丝的眼神,默默的退开到让母兽觉得安全的距离。
似乎是感受到林卓尔的善意,母兽伸头过去嗅了嗅叶片里的水,原本饱受痛楚而眼神有些涣散眼眸忽然亮了,有些艰难的转头对远离的林卓尔点点头,舌头一卷,把水吸进肚中。
接下来的时间,林卓尔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独身坐在远处,听着母兽明显比之前轻了些的呻吟,松了口气。由于等待的时间太长,林卓尔竟是不知不觉的撑着岩壁睡着了。
“嗷!”一声尖利的声音把林卓尔从迷蒙中惊醒,抬头望去,冰宁母兽的身下终于有了一团小小的蓝色身影,林卓尔适当的走进一点距离,母兽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反应,似乎是默认了林卓尔的靠近。只是低头默默舔舐着怀里小小的一团。
动作了良久,那小小的一团都没有丝毫的动静,母兽不禁着急了,从开始的细细舔舐到最后有些粗暴的推搡,可是都没有见那小小的一团有什么动作,仓皇之下,母兽抬头哀求的看着林卓尔。
林卓尔明白对方是想要自己的先前送过去的水,犹豫的抿抿唇,虽然有些心疼无法补充的池水,但也终究抵不过良知,点了头。
那是镜子走之前留给自己东西之一,分量并不是很多,用掉一些就会少一些,林卓尔也是意外的的发现这些水的用处,能让自己手指上的小伤口迅速的愈合不留疤痕。
但是望望四周没有可以装大量池水的器皿,在向母兽解释之后,母兽身上发出了一阵耀眼的蓝光,待得光芒散去,林卓尔定睛再一看,原本母兽躺着的位置竟是变成了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
还不等自己说什么,对方迫不及待的伸手在空中虚虚的画了画,空中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浅蓝色的透明无盖盒子。
看着女子哀求的面容,林卓尔按耐下心中的好奇,抱着盒子转身进了空间取了一盒子的水出来。
母兽,不,女子小心翼翼的把那蓝色的一团浸入水中,终于得了空,转过身来面对林卓尔。林卓尔想着就一个是救,就两个也是救,把顺带的一叶子的水递给女子。
女子有些吃惊的接过,想了想伸手接过连卓尔的好意,服下水不过片刻,脸色明显好了大半。连卓尔本以为要两人对坐着枯等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开口说了话。
“我叫如梦,来自妖界,如你所见,我并不是这里的原居民,”如梦苦涩的笑笑:“当年的行差踏错,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姣好的容颜透出点点的无奈:“对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今天我们母子俩怕是要陨落在此了。”
林卓尔摆摆手:“不用了计较了,谁让我遇上呢!你能给我说说这个位面的事儿吗?我刚来,不太清楚情况。”
如梦回头看看身后的那一团,开始把自己的际遇向林卓尔娓娓道来。
林卓尔由此可知,原来冰宁兽本来不是这里的生物,世间所传的关于冰宁兽的一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冰宁兽。
真正的嫡系血脉的冰宁兽除了一出生就可以化为人形的能力之外,空间瞬移、制造空间、撕裂空间位面穿梭等能力都是旁系的血脉不曾拥有的能力。
而来到这个位面,也是当年冰宁兽先祖的一个意外,族中当年已经封印了这个通道,却耐不住贪玩的孩子们偷溜过来玩耍,有些及时的回去,有些却因为一些意外留在了这里,如梦正是后者。
“我本打算诞下这个孩子后就返回族中,结果没想到会难产,不管怎么说,多谢你!”如梦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小的浅蓝色的透明牌子,往林卓尔的额头上一拍,瞬间没入额间:“你既然能来到这里,想必早晚有一天也会到我们那里 ,这是信物,所有遇见的族人都会善待你,你所提出的要求,能力之内的,族人都会为你安排,欢迎你到我们族中做客。”
林卓尔摸摸额头,没有觉得有什么,也就痛快的答应了,没有到过妖族的她当然不知道自己被绑上了座多么大的靠山。
这时,身后的小团子已经把一盒子的池水吸收干净了,原本的本体也渐渐褪去,化为了人型的婴儿,还不等林卓尔高兴,孩子青紫的小脸却看得如梦落泪了:“族中的孩子,化形皆有达到三岁孩子的模样且灵智皆开,可怜我的孩子。”
不过数秒,孩子就发生了变化,看着慢慢成长的孩子,如梦泣不成声,最后拽着林卓尔的衣袖,一定让她给孩子取一个名字:“族中有这个传统,你给孩子取个名字,”说着打量了一下林卓尔的身量:“日后你来,她怕是直接能叫姐姐了。”
就这样,林卓尔挺着七岁的小身板,就有了一个弟弟/妹妹(冰宁兽十岁之前没有性别)。
“真要我起,不后悔?”看着对方坚定的点了点头,林卓尔也就放开了:“行,我起名无能,你别嫌弃就行。那就男孩叫安逸,女孩叫安琪吧!”
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孩子,林卓尔还不知,正是自己的歪打正着,救了这个孩子,算起来也是一种缘分。
临走前,如梦划破了林卓尔与孩子的指间,为两人定下契约,说是起名之后的过程,双方可以探知对方是否安好,必要时可借助另一方面的力量。
看着被撕裂的空间,如梦伸手探了探,感觉时间快要到了,脸色一凝,忽然转身向林卓尔的心口抓来,林卓尔避之不及被抓了个正着,一股剧痛从胸前传来,昏迷前隐约看见如梦从身体中取出了什么放进了自己的心头。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林卓尔心下暗骂:卧槽,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一定要动手,真的好痛啊!
九、怎么又是狼窝(大修)
等到林卓尔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在昏迷中接受了冰宁一族的传承,让人有些反应不及,还好这些记忆都会化为脑海中的一部分们需要时会自动的跳出来。
但是为什么都要动不动的让人晕倒呢?
林卓尔有些无语,镜子是这样,如梦又是这样。
想起如梦留给自己的东西,林卓尔眯着眼,记忆中多次提到,拥有冰宁的血脉,是拥有大多数能力的前提,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大多数的传承技能都用不了?
伸手展腰一个懒腰,林卓尔舒服的睁开眼睛,等等!这对蓝色的爪子是谁的?只见细密的鳞片布满入眼可见的手臂,不,是前蹄上,这个形态有些眼熟!
林卓尔愣愣的晃了晃手,眼前的蓝色爪子也晃了晃,恍然意识到这布满鳞片的是自己的手臂这一现实,林卓尔表示有些接受无能。
被撕裂的空间缝隙中,如梦抱着孩子打了一个喷嚏,身边的男子连忙紧张的问询,如梦摇摇头,想起被自己匆忙落下的林卓尔,想着自己找的地方应该甚是隐秘,足够她突破化形了,想着便又放心下来,继续跟进身边人的脚步防备着随时会出现的空间风暴。
林卓尔懒洋洋的窝在原地待了许久,一面是为了缓解身上的不适,一面是等待冰宁的血脉过后会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林卓尔忽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短短的三天,自己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自己现在是什么呢?
修士?空有灵力而不知道怎么使用。
人类?体内两重脉络交织,人类或者是灵兽的修炼方式都可以用。
灵兽?只是偶尔会出现冰宁兽类的本体,大多都是正常的人类形态。
林卓尔有些头疼的托着腮帮子坐在巷口翻着着自己的思绪,渐渐的有些入神。
思绪有些紊乱的林卓尔开始不断的再次翻搅脑中凭空多出来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希望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百晓生?!”林卓尔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忽然从地上蹦了起来,传承记忆中出现过这个名字,后来更是发展出了百晓楼,与祖上貌似深有渊源,并且······
林卓尔高兴的一拍掌,好样的,就是他了!
不过,林卓尔挠挠下巴,后退几步把自己埋入阴影中,转身进了空间。
还是镜子好,给自己留了那么多的好东西。
*
看着烂的快要掉下来的门匾,林卓尔有些担心,一点点的动静会不会让上面那个玩意儿把自己砸个正着?
“吱呀 ̄”
虽然想的不好,但是林卓尔还是下意识的推开烂的几乎要掉下来的木门,小心的侧身走进去:“有人吗?有人在吗?”
黑暗的空间忽然被小小的烛火点亮,露出一张油兮兮的大脸。
突如其来的人脸让林卓尔受惊的后退了两步,“砰”的撞在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上。
只听外面“嘭”的一声,林卓尔就猜到是那摇摇欲坠的门匾正式的寿终正寝了,尴尬的对对面的人笑笑,开始的惊吓倒是少了大半。
虽然确定了对方是人,林卓尔仍旧有些心慌慌的拍拍胸口:“熟知天下事?”
对方愣了愣,眼神在烛火的映照下,眼神亮的有些狰狞:“百晓生,江湖百晓生。”
林卓尔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找对了!
看到林卓尔小心翼翼的伸出掌心,油腻腻的大饼脸愣了愣,而后了然的点点头,去了满是蜘蛛网的柜台下摸索了半天,交给林卓尔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叫沈岩,客人可唤我阿岩。”沈岩油兮兮的大饼脸在微弱的烛火下折射出诡异的微芒微微晃动的烛火连带着落在墙上的影子都开始摇曳不定。
林卓尔没有注意到沈岩的不自然,也许是过于信任传承记忆中的信息,林卓尔只是不在意的点点头,开始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东西和过于脏乱的四周。
林卓尔接过沈岩递过来的水,顺着抿了一口,确认身份后开始问沈岩要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随侍在身边的沈岩谨慎的点头,记下东西之后,准备转身去取。
临于内门门槛前的沈岩忽然停了步子,却没有回头:“林小姐,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由于距离稍远,林卓尔一下子没有听清沈岩的话:“什么?”
沈岩转过身来,垂下的脑袋、杂乱的头发以及背光的角度,让林卓尔看不清沈岩的表情,却看到了沈岩那双诡异的双眸,让本就暗沉的空间气氛更添加了几分阴森。
林卓尔不自觉的咽咽口水,退后了两步,随后敏锐的看到沈岩的眼角弯了弯:“那,信物,您,带了吗?”
“信物?”林卓尔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觉得脑袋开始一阵阵的发懵,当下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看着林卓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沈岩眼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良禽择木而栖,林小姐,你们来的太晚了······”
林卓尔有些吃力的扶着身边的桌子:“你们,沈岩,你是不是 误会什么了,只有我一个人,我,我没有,恶意!”
“恶意?”沈岩吃吃的笑着,状若癫狂,片刻后又是一番幽静的模样,除了发红的瞳孔,就连说话的声音却冷的像冰封深潭中的冰水:“对我们来说,你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恶意!”
一面拖着对方的注意力,一面谋划着逃跑的林卓尔实在是有些挨不住昏眩的影响,大脑都开始有些隐隐约约的发麻。
当下心知不好的林卓尔也没了与之周旋的耐心,拼着最后的清明奋力一搏,强行受了沈岩的一击,借着去势得以脱身。
一离开对方的追查范围,再没余力的林卓尔马上就回到了空间,一接触到熟悉的气息,整个人就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谁知,人倒下的方向不对,刚踏入空间的林卓尔,瞬间就因为姿势的问题,整个人又从空间中跌落了出去。
十、被未来饲主捡回家了(大修)
“钦墨师兄,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好奇的云茗本来是跟着人群在山脚等待钦墨师兄的归队。
无聊之下,干脆往山上走了一点点的距离,等着钦墨的出现。
距离近又眼尖的云茗第一个发现钦墨的踪迹,不等她迎上去,就看见对方手中似乎抱着什么。再一扫,原本钦墨身上的外袍不见了,移到了手上,袍子里头似乎还裹着什么。
被云茗一叫,钦墨有些不自然,耳朵根子有些轻微的泛红。
在看见云茗靠近时,钦墨迫不及待的就把手上用外裳包裹的一团丢给了她。
云茗顺手一接,没来得及打开,就从袍子的一角掉出来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待得看清楚手中是什么的时候,云茗又是一阵惊呼:“天哪!一个小娃娃,钦墨,你哪里捡的?”是时候的云茗都顾不上用敬称了。
而这声惊呼也引的不少的同门师兄姐弟们纷纷上前围观。
“呦,还真是个小丫头!”
“这么小,这么会出现在这深山野林里?”
“这小脚丫可真是水嫩,看这脸,啧啧,都能掐出水吧!”
云茗一个侧身,躲过身旁师姐伸出的“魔爪”,“云安师姐,你别欺负小孩子。”
被瞪了一眼的云安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不甘心的嘀咕:“不给摸就不摸呗!”另一方面还不死心的瞅瞅人家怀里的小东西,恨恨的瞪了钦墨一眼,怎么自己就捡不到这么漂亮的小孩啊!
“怎么回事儿,吵什么呢?”慵懒的好像还没睡醒的调子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不约而同的闭上嘴退到一旁,让出一条路来。
云茗看了一会儿没人接话,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回话:“砚青师兄,是钦墨回来的路上,捡了一个孩子回来。”
“孩子?”本在帐中的砚青只是因为事关钦墨才懒懒的开腔,听到一向冷情的钦墨竟然会半路捡一个孩子回来,当下也是来了兴趣。
砚青好奇的一挑眉,踩着众人让出的路翩然而来。
纵然是同门的师兄妹,有过数次的见面,但是每次相见,砚青师兄都让众人忍不住一再的惊艳。
照旧是一身青色的弟子常服,穿在砚青师兄的身上,都是格外的好看。丰神俊朗,眉眼清澈,本该束起的青丝整齐的落在身后,气质上又是一身慵懒无的状散漫姿态,到真是不辜负众多师妹丢的那颗心。
“就是这个小不点?”砚青伸手刮了刮孩子的鼻梁,似乎是被弄痛了,孩子睡梦中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小小的一个翻身。
钦墨不悦的上前一步阻止:“你轻点儿。”
砚青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稍稍后退了一小步,瞥了一眼还在云茗怀中沉睡的孩子,貌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送到附近的哪个人家吧,我们要回师门了又不能带着。”
云茗心下有些不舍,犹豫的咬咬唇,又不敢反驳。
哪怕作为外门弟子进入门派中都需要测试过灵根,检验过心性,若贸然将这孩子带回,恐怕······
而且砚青师兄又是这次的领队,当众发话了,自是不好被驳了面子。
但,云茗偷偷的看了一眼钦墨,如果钦墨肯开口,那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云茗两难时,钦墨忽然淡淡的伸手接回了犹在沉睡的孩子:“给我吧,带回山门,我想师父会很喜欢的。”
云茗一喜,等到手中一空,偷偷看了一眼对视的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的退后出这场风波的范围。
果然,对视良久的结果依旧是砚青师兄败下阵来。
眼看着砚青师兄摸摸鼻子就原路返回收帐子了,接下来的一路似乎也是默许了钦墨莫名其妙的要求带回一个孩子的事实。
云茗揉了揉脸,开心的想,果然只有钦墨师兄才能让砚青师兄低头,这个小娃娃真是自己的福星,以来就让自己看到砚青师兄吃瘪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也这样,嘻嘻……
心大的云茗高兴的掰着指头算要带上什么东西能够让孩子舒服一些,丝毫没有发现,身子一向健壮的不得了的砚青突然背过身就是一个大喷嚏。
还在等着看笑话的云茗自然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暗暗吐槽的内容竟然会一语成谶,以一种不一样的方式!
在众人都收拾着准备返程时,钦墨见无人在注意这边的情况,悄然走到云茗的身边把孩子交给她,在云茗的不解的视线中,微微解开了被包的严实的一角。
钦墨随后见云茗笑着点头会意,继而半点不耽误的转身走人,把孩子留给了云茗。
要不是眼尖的云茗看见钦墨有些微红的耳廓,说不定也要被钦墨冷情的外表蒙蔽了。
云茗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了好久都找不到适合孩子的穿的衣物,无奈之下只得把自己的法衣给她套上。
真传弟子一般发放的都是法衣,能大能小,防寒御热,再适合不过了。
此刻,睡得昏天黑地的林卓尔自然是不知,自己辗转之下,倒真是歪打正着的找了好地方落脚。
一觉醒来,大概又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和改变在等待着她了!
*
迷迷糊糊的林卓尔从黑暗中重回光明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之后的事情了。
感受到自己体内丰沛的力量,林卓尔才稍稍有些心安,又不敢完全的放心,毕竟这地方不是自己的私人空间。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应该是身处于一个山洞中,这个认知让林卓尔着实吓了一跳,明明已经进了空间,一觉醒来却莫名其妙的移了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人居住的缘故,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只有一张石床在自己身下沉默,至于桌椅什么的,想太多。
也许因为空旷,也许面积真的挺大的,也许是因为只有林卓尔一个人,空旷却毫无人气的地方让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的林卓尔有些迷茫:自己这是在那儿?
“醒了。”
还不等林卓尔自己乱猜目前的境况,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似乎是已经知道林卓尔醒了,对方清冷的声音出口没有半分犹疑:“醒了就起来吧,师尊要见你。”
十一、又缩水的小豆丁(大修)
看着对方毫不犹疑的转身离去,睡意依旧朦胧的林卓尔抱着被子呆萌的继续迷茫的四下打量,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境况。
脑中渐渐清明的林卓尔开始快速的运转起自己的思维:自己这是什么情况?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尺寸却很合适;被子应该是新的,有股阳光的味道;房间很简单,家具少(只有一张石床)而显得有些寂静。
刚才的那个男人,轻轻的那一眼望过去,估摸看着模样也不是太大,年龄约莫也就是二十多岁,神情淡漠的可以,眉眼间却很干净的清澈。
上好的乌丝用一顶白玉冠竖起,唇锋冷冽,若是要形容怕是称得上高山上那一抹皑皑白雪,让人望之见俗。
竹青色的长袍规矩的拢在身上,外罩一层青纱,倒是更添了几分仙人的飘忽气质。
想起在林子里遇见的那对大师兄和小师妹的,林卓尔不解的挠挠头:这儿的人都长的这么好看吗?
思绪回笼的林卓尔也不准备让人家多等自己,就在她快速的准备掀被下床的时候,林卓尔又是一片惊愕:这确定是自己的身体?
与初次重生一样,本就*的身体明显又缩水了许多:小手肉乎乎的,还有爪窝,一点就是一个坑,还有嫩白的如同藕节一般的手臂,看得林卓尔不忍直视。
僵硬的把腿移到床边,看得林卓尔又是满脸的黑线,腿也变短了,也是肉乎乎的藕节——不过是洗得很白的那种,不自觉的坐在床边荡阿荡,嫩生生的脚丫子还碰不到地。
林卓尔瞪着对于自己而言有些略高的距离,苦逼的转身准备慢慢爬下去。
就在林卓尔一只腿在床上面曲着,另一只腿试探性的往下划拉,尝试能不能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忽然被人一下子腾空抱了起来。
林卓尔下意识的搂住对方的脖子,明显感到对方的身子猛地僵了僵,停顿了一下,才顺着原本的力道把自己放到地上。
林卓尔勉强把头仰的高高的,才对上来人的脸。还是刚刚来通知自己起身的那个人。
当时坐在床上,又离得有些远,所以不觉得对方高,现下两人一站在一起,这差距就是极其特别的明显了……
林卓尔目前的高度只能直视对方的大腿处,略感不妥的林卓尔后退几步,随即抬头仰视对方的脸。
目前是小豆丁一枚的林卓尔面无表情的看着钦墨,心里却在不停的吐槽这个令人讨厌的身高差!
细心的钦墨似乎也是觉得有些不妥,俯身蹲了下来,与小人儿平视。
没照顾过孩子的钦墨感觉到林卓尔一身的低气压,心中有些疑惑,这是还没睡醒吗?
不明的情绪从钦墨眼中一闪而过,两人对视了半晌,钦墨犹豫的伸手把这个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还是等回来再补觉,现在还是先去师尊那儿比较重要!
接下来,本是因为身高不爽的林卓尔在看见了那些曾经在镜子的口述中才见过的场景,现下如此真实的呈现在眼前,身高什么的烦恼也随之抛在脑后了。
一个个御剑而行的人来来往往,偶尔还有一两个气息有些渗人的弟子驾着极快的飞剑或是法器从身边极快的飞过,看得林卓尔是目不暇接,眼珠子都不转一转。
看着来来往往的或坐或站或倚于剑的人,林卓尔蓦然就觉得现实位面的电视剧中,那些吊着威压飞来飞去的演员什么的,都弱爆了!
这才是真正的修真者,御剑而行,仗剑天涯!
直到落在天云峰上的时候,林卓尔还沉浸在方才来来往往的飞剑中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被钦墨牵着手,走进大殿。
大殿雄厚的大门随着两人的进入而缓缓合上,自此再没有人知道,大殿中发生了什么,包括钦墨,也只是把人送进大殿中就在侧殿中等候了。
但是众人皆知的只是闭门的结果:雪云峰万年不收弟子的明成掌座将那个被钦墨师兄/叔抱回来的孩子正式收入了门下。
雪云峰的传统和风气一向是护短,故而,整个雪云峰在流云派弟子的心目中,很多都是入门的第一意向。
消息传开后,钦墨在山门的人气一下变得更加的炙手可热。
自此,只要钦墨出了雪云峰之外,总是会通过各式各样的偶遇来面对不同的内门弟子。
毕竟被掌座收入门下成为真传弟子的机会真的是太宝贵了,一旦成为真传弟子,所享受得资源待遇和内门弟子将会是截然不同。
也因此,各峰的真传弟子名额大多是有限制的。
即使是没有,那谁更愿意更多的人来分享一座云峰的资源,还是自己一个人独自享用一份呢?
而雪云峰的弟子也是出了名的少而精,掌座明成在林卓尔之前,座下弟子只收了砚青和钦墨,钦墨入门后,一心修炼的明成就渐渐的不再管雪云峰的事物,统统交给了两名真传弟子打理。
这么多年下来,众人都对这明成掌座不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新弟子的消息,还是由钦墨一首促成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又有了希望?
即便不能成为明成的弟子,哪怕是砚青或者是钦墨的弟子都是极好的,按照两人在雪云峰的地位,两人的徒弟也就相当于有不弱的地位,并且,砚青和钦墨的修为能力在流云派的总排名中也是不逊于长老级别的。
如此被热情簇拥的待遇,也着实是苦了不善言语的钦墨了,走到哪里都有被佯装出的不经意“偶遇”,男弟子还好些,某些“大胆”女弟子的行为举止间,也着实是让人有些“眼红心跳”。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后来的一次山门试比中,明成掌座明确的表示,林卓尔会是自己的关门弟子,才让这接连不断的“偶遇”消停了不少,也让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下山的钦墨终于松了一口气。
尚且不知后事的钦墨尽职的等候在侧殿殿门口,等待众位掌座和林卓尔的出现。
十二、请师兄多多指教
在来之前的飞剑上,钦墨和林卓尔两人已经相互通了姓名和称呼,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东西,被戳中萌点的钦墨表示很是喜爱。
毕竟在钦墨的眼中,林卓尔是毛茸茸,圆滚滚的小小只,根本没有把“它”当成是“她”。而这也导致不知内情的某人吃醋良久。
毕竟,好好的青梅竹马突然被分走了一半,不,不止是一半的关注和关心,都会有“小小的”不适应,对吗?
林卓尔微笑有礼的和殿中的众位掌座告别,满意的走出大殿:不愧是底蕴深厚的大门派,气度和实力就是不一样!
这时,看着门外等候的钦墨,林卓尔也觉得亲切万分,毕竟自己接下来的这几年可是都要跟着这位师兄混的!
林卓尔笑眯眯的扑进了钦墨的怀里蹭啊蹭,在感觉到对方由一开始的僵硬明显顺畅了许多。
心里也是笑眯眯的,果然,接触什么的,习惯习惯就会好了。
看着林卓尔眯着眼睛笑的像只得逞了的小狐狸,钦墨情不自禁的摸摸怀里的脑袋,淡漠的脸上也透出一份笑意。
跟在后面步出的明成掌座看着这对师兄妹相处良好的状况,也对着新来的徒弟极是满意:“钦墨。”
钦墨见到师父在不远处站定,从容的带着林卓尔上前行礼。
面对自己的爱徒,明成倒是没有摆出人前的冷脸:“你虽然不大,却也是个细心的,卓尔的身份不同寻常,且又年幼,在她成年之前,便都由你来照顾吧!”
明成说着还自顾自的点点头:“对了,即日起,林卓尔就是我的真传弟子——你和砚青的师妹,你们三个要好好的相处。”
有些意外的钦墨对上师父温和的脸色,但知道师父肯定是自愿的,想必对于身边的这个小东西也是极为满意。
“那,小字?”钦墨看向明成,有着淡淡的不解,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刚才师父唤的是林卓尔的名字,难道师父没有赐字?
清冷的钦墨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被关注的小人歪着脑袋笑的一脸可爱:“钦墨师兄,请多多指教哦!”
本就长得萌萌的一张小脸,璀璨的笑容漾在唇角,笑的让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话少的钦墨,抿了抿微翘的唇角,郑重的回礼:“小师妹好!”
面对师父的托付,也只是简单的一个“好”字便应承了下来,把眼前这个自己一个指头都能捏死的小家伙彻底的归入了自己的羽翼下。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中,钦墨顺利成章的成为了林卓尔的“监护人”,展开了“奶妈”模式。
那时候,林卓尔也领略到,为什么师父说钦墨师兄是个心细的人了。
不过,师父大人也是不容忽视的,想了想,扔给了师兄妹两个字:“清尧。”
林卓尔不解的歪歪脑袋,钦墨颔首表示明白。
看到钦墨懂了,林卓尔也就不再问,随即开始考虑自己的事情
林卓尔打算在这个时空待一段很长的时间,起码在自己恢复到原先七岁的模样之前,那边是不考虑回去了。
刚才在殿中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林卓尔大大方方的回了趟房间,却失望的发现自己仍旧是小小的一只。
因为根本没办法像家人解释为什么自己是这种缩水状态,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呆在云流派先长大好了。
林卓尔为自己打气:即如此,如梦给自己的修炼方式也应该提上议程了。
吃了一次大亏的林卓尔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自己拥有的实力才是一切生存的依仗!
在师兄妹二人踏剑离去后,殿中陆续的走出六人,分别是卓云峰的明千掌座、齐云峰的明岩掌座、落云峰的明妤掌座、维云峰的明杰掌座、松云峰的明敛掌座以及天云峰的明决掌座,明决掌座同时也是流云派的掌门。
七座云峰的七位掌座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比起一般的师兄妹来说,关系更是好的非比寻常。
且七人的本命飞剑更是从同一块剑坯中熔炼出来的,促进了几人之间的剑道契机有了更进一步的融合。
所以一贯的争权夺利在这一代的流云派的高层之间着实是不常见。
七个人都是修炼狂人,一心只冲着飞升去的,当年掌门的人选在七人中迟迟定不下来,就是因为七人都不太愿意当掌门。
毕竟作为掌门,要处理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会过多的耽误修炼的时间。
最后没办法了,几人之间就有了一场比试,由于师弟师妹的联盟,身为大师兄的明决在比试中落败,勉强的接过了流云派掌门的重担。
夕阳西下,将常年飘散在云峰周围凝而不散的云雾渲染的金光一片,倒映在人的脸上,仿佛给人打上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
明妤往前踩了一步:“师兄,此子恐怕就是在迷落丛林中意外消失的那头冰宁兽,能在这么多的门派精英的手中不动声色的逃脱出万里,可见其实力着实不弱。”
明岩的声色也是不由得沉了几分:“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它竟然还在幼生期。”可见其潜力有多大!而与此同时带来的危机也有多深!
最后的话,谁都没有说破,但相信在场的几位师兄师弟师妹都是懂的。
“如今也不过是求个庇护,结一份善缘罢了,师妹怕什么?”书生模样的明敛,面对众人的些许担忧只是微微一笑,似是不放在心上。可是具体是个什么想法,怕是他自己才知道了。
明成无意的挥了挥袖子:“但我还是相信自家徒弟。”一语双关的隐讳让明妤哑然失笑,再怎么划算,都抵不掉这个护短的家伙!
“对于流云来说,确实,不知道是好是坏啊!”明决掌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悠长的目光望着师徒三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散。
眼中带着一抹担忧的明决,最后一句轻轻的自语,恐怕是只有围绕在他身边的清风,才能耳闻了。
而林卓尔落户流云派一事,也就这样彻底定了下来。
------题外话------
第一卷总算结束了,哈哈哈~
番外一 镜子篇 嫁衣如火
莫邪一直都知道镜子喜着红衣,张扬艳丽的颜色配上镜子那精致的笑脸以及一身骄傲入股的风姿,这世间怕是再没有人能够将红色映衬的那样的好看,烈焰似火,却让人望之而奋不顾身。
可惜,莫邪紧了紧自己已经泛白的指骨,这一身的嫁衣却不是为自己而穿。
恍惚看去,似乎又是那年春光正好,身段尚青涩的红衣女子逆着光站在自己的面前,端着一张假作正经的脸,豪气的不像女子,光明正大的于书院门口拦路截人。
莫邪至今都记得当年的镜子,被老皇帝和皇后宠爱、呵护的不谙世事,骄傲、张扬、任性,锋芒毕露的让全都城的人都不得不退让三分。
哪里是如今的女子,笑的一脸端庄大方的和父皇和母后道别。作为即将远嫁的公主,没有一丝对于未知命运的畏惧和仓皇,依旧端得是优雅骄傲的皇室风范。
往日的锋芒似乎是被现实磨平,却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那么骄傲的人儿怎么可能轻易的妥协,她不过是将这傲骨更深刻的埋入了骨血之中,再次焕发之时必定是艳惊天下的时刻。
再多的不舍和哀痛,都不能阻止这位公主踏上他国和亲的角声,随着吹响的角声随风被送到四面八方,所有人都无比真实的意识到,这位被万千宠爱了十多年的公主,真的要为了国家的安宁和平承担起一国公主的责任。
没有逃避,没有哭泣,荣安公主殿下就那么淡定从容的走向前途未卜的未来。
“皇儿!”哀痛交加的皇后终是忍不下自己心绪,踉跄着前扑了几步,被身边的老皇帝心痛的揽回怀中,又是几度伸手,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召回自己的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啊,从十月怀胎到呱呱坠地,从牙牙学语到出口成章,从踉跄学步到长大成人。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如今却要自己独身一人去面对那个喜怒无常的帝王。
一声哀泣似乎是打破了众人最后的桎梏。
已是花甲白发的太傅,颤抖着上前行礼:“殿下,······一路平安。”
往日固执的不讲人情的太师,已是哀戚满目:“殿下,······好。”
曾经把人置于肩头嬉闹的太尉,现如今已是泪流满面:“小丫头·····”
昔日一起学习玩耍的伴读,哽咽的不能自己:“镜子,你,你要,好,好好的。”
四下围着的百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跪下,一下接一下的叩首:“荣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荣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荣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已经转身的公主,不改初心的没有回头。任由鬓发间的朱翠相撞,发出清脆的轻鸣,哀叹不平。
自始至终没有回首的公主殿下,错过了自己太子兄长的悔恨自责,错过了荣华皇姐的愧疚难安,却没有错过那个曾经一进入眼中就再也没有他人存在的那个人。
本是坚定的步子顿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直视对方,镜子细细的打量莫邪身上的每一寸,想要找到他不是“他”的证明,最后却无力的承认,不过是自己的自欺欺人。
自己对他的熟悉已是刻入骨髓,怎么可能是一身盔甲,一件斗篷便可以遮掩去的。
轻颤的羽睫,不敢置信的神色,哀痛绝望的眸光,仿佛是直抵人心的利剑,痛的莫邪呼吸一滞。让人再不敢想起当年的桃花木下,那艳丽的堪比倾世桃花的娇艳笑颜。
“镜子”声音飘忽的似乎会随风而去,却也提醒了于万人中央的她。
不伤反笑,不退反进的她,让他心下一慌,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同样的春光明媚,同样的红裳烈焰,同样的落英缤纷,同样的少女如花,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算公主殿下仍旧是一如之前的巧笑盼兮,但若有人对上那双黯淡的双眸,只会让人心痛,曾经那双开出倾世桃花的眼睛,如今却在难过的落雨。
当尊贵的公主殿下与莫邪相错而过,干错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如当年冒天下大不为,身为女子率先求婚的果决,只不过说的内容却是截然相反:“我愿与君绝!”
遮掩的恰好的头盔遮去少年将军的错愕与心碎,半响仍伫立于原地不动。直到身边的副将小心的上前提醒,莫邪才不得不收拾起心情,继续完成自己的职责。
该如何说,这样的结果,是舍还是得? 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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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所有的番外故事都可以自成一个故事,因为都是小呀么小配角(゜▽^*))
番外 镜子篇 似水流年
“将军”
“滚!”半开的门还来不及被拉开,就被飞过来的酒瓶狠狠击中,然后再次把投进去的光线给拒之门外。
险些被砸了一酒瓶的小副将苦着脸看着门外的另一人。就在一刻钟前,这个身披黑斗篷的人执意要见将军,并说是故人来访,尽管小副将再三拒绝无法让对方退步,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人前来敲门,果不其然,又只有被驱逐的下场。
“哼”黑色的连帽斗篷把整个人都包了进去,只露出一张小巧白皙的下巴。
黑衣人对着小副将点点头,说话的声音一如之前的嘶哑:“你先下去吧!”
小副将皱了皱眉:“将军府重地,让你进来已经是看在你是将军故人的面子上。”况且,你还不一定是呢!小副将心底暗暗嘀咕。
黑衣人似乎是听到了小副将的不满,也没有多做解释:“我今日进去,也许稍后就可以还你一个正常的将军,若我今日进不去,也许你们将军就这样活活的喝酒喝死了,你信不信?”
小副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着对方自顾自的推门进去,始终不敢伸手去阻止,只得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房中的动静,除了对方进门的第一声酒瓶子破碎的声音,此后再没有任何的声息传出。
小副将越想越慌,又不敢突兀的进去打扰,无奈之下只得匆匆忙忙的去找管家。
已是满头白发的额老管家急忙赶过来,一路疾走,一路训人:“他说什么你都信啊!啊?他说是将军的故人,你就放人进来,她说有办法劝服将军,你就让他进将军的房间,你个猪脑子,以往的警惕性都被狗吃了吗?要是将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副将被骂的眼圈发红,心下又是后悔,又是着急,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呢!
待得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到将军的卧房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之前一直酗酒不停的将军却是好好的坐在桌子的旁边,长时间不见阳光的脸有些苍白,彻夜不眠的酗酒则是让那张英俊的脸上的眼下覆了厚厚的一层青影。
“将军?”小副将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仿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人。猛然惊醒的莫邪对上两双担忧的眼神,眼中一热:“莫叔,林觉,没事了,去给我打个水吧,顺便叫人来收拾一下。”
“将军!”小副将林觉激动额叫了一声,确定自己真的遇上贵人了,将军真的好了。
“诶,我马上叫人来。”管家莫叔,低头抹去了渗出眼眶的泪珠,转身出去叫人,看着激动的两人,莫邪突然觉得自己那一巴掌好像没有白挨。
看着身边袅袅升起的白雾,听着屏风外来来去去的打扫声,莫邪又开始想念镜子了。
“哐当!”一个酒瓶突然滚过屏风,撞在浴桶上,外面的许是声音有些大,竟然没有人顾及到这个漏网之鱼。看着还在滚动的酒瓶,莫邪突然觉得脸上挨了耳光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莫叔”莫邪叫过外头真在亲自督促人打扫的管家:“去把我的假事消了吧,从明日,不,后日起,正式开始上值。”
第二日的清晨,天色还未完全透亮,莫邪就孤身一人去了忠义林。在最里面的位置,莫邪找到了当初给自己定下的墓地。
小心的把镜子最爱的那一身嫁衣放入盒子里,然后珍重的掩入原本自己应该躺着的地方。然后温柔的立起一块木牌,上书:爱妻镜子之墓。
做完一切的莫邪,坐在坟前笑着轻抚着镜子的名字:“镜子,这算不算是生未同衾死同穴?”
一直坐到日暮西沉,莫邪才姗姗离去。史书曰:
恒德四十二年,冥国荣安公主以和亲为饵,成功刺杀落国道武帝,后被逼至断崖自尽。而落国朝中因道武帝身死而无子嗣相承,朝中一时间纷乱四起,导致冥国压力骤减,起兵反攻,成功夺回连续失落的七座城池,国破之危解矣。
落国大将军莫邪,一生戎马生涯,一个人撑起一个落国的军武,一生为国征战四方,血洒疆场,却自恒德四十二年始,至终再未对冥国动兵。因莫大将军之故,冥国与落国保持了长达百年的和平,大多百姓由此受益。
------题外话------
史书什么的蠢作者表示真的不会,大家看得懂就好了o__o”…
额,今天是愚人节吗?要不要更一章呢?
番外 镜子篇 逆流回溯
“莫叔,他有没有来?”苍老的声音再次想起在房间中,众人不禁有些鼻酸,看着戎马一生的老人躺在床上暮气沉沉,却仍然坚持叫人轮流去门口看看那个自己等着盼了一辈子的人,有没有来。
“没有”又是一个让人失望的消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莫邪,紧紧按着胸口的镜子,似乎是抓住了唯一的、卑微的一线希望,执着的不肯放弃。
莫邪迟钝的快要睡去:是快要死了吗?怎么自己曾经的记忆那么的清晰
“滚!”
黑衣人利落的微微一个侧身,夺过飞过来的酒瓶,任由它落在门上破碎,还不等莫邪扔出第二个,对方冷冷的开口:“镜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废物!”
莫邪抬起的手顿了顿,因过度酗酒而有些迷蒙的眸子紧紧的盯上了对面的黑影。
“怎么,我说错了?”对方侧了侧头,蒙在头上的帽子动了动。
“你是谁?”莫邪抓着酒瓶的手指用力的泛了白。
“镜子的好友之一,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罢了。”依旧是粗哑的分不出是男声女声。
“不可能,镜子所有的好友我都认识,不用你多管闲事!”莫邪不屑的抓过桌子上的酒壶,准备再来一口,对方的速度却让自己连防备的反应都没有就挨了一巴掌。
“啪!”莫邪被打懵了,侧着脸半晌没有反映过来
“你以为这样对得起谁?镜子、林勘、明玉还是你母妃?”黑衣人有些怒气不争。
“你到底是谁?!”莫邪摇晃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对方一根手指推回地上。
蹭着冰凉的地面,莫邪不清楚的理智开始回笼,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也不多说,干脆一个翻身躺在地上:“你来做什么?”
黑影随之蹲下:“让你赎罪,向镜子,你不爱她了吗?”
莫邪睁大了双眼,沉默了良久,喃喃:“我爱她,真的爱。”眼角划过晶莹的水珠落入鬓发间,“可是,她已经不爱我了,她恨我。”最后的三个字说的哽咽而无助。
“爱若消亡,那便连恨都欠奉。可是镜子最后和你说了什么?”似笑非笑的语气让莫邪的脑中瞬间转过镜子跳下断崖前字字泣血的怨恨。
莫邪有些恍惚:“她还爱我?”
“爱恨很多时候都是共存的,只看你们是爱大过于恨。还是恨大过于爱。”黑衣人安静的留下空白的时间让莫邪自己思考。
莫邪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他冷静的站起来,扶起倒地的凳子请对方坐下:“我能做什么?”
“孤苦伶仃的过完这一生吧!平一平镜子的怨恨。”黑衣人的指尖从桌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痕迹:“如果还记得镜子的夙愿,一并了了吧!”
莫邪了然的点点头,充满希冀的看着黑衣人。对方只是粗哑的笑了笑:“我会来接你的。”
莫邪忽然觉得心中充满了无穷的动力,尽管只是一个缥缈的希望,却让身在黑暗中的莫邪想要不顾一切的去追寻那抹光亮。
“拿着。”临走前的黑衣人交给莫邪一个盒子让他好生保管。看着对方一瞬间消失在门口,莫邪只觉得恍惚,仿佛只有手中的盒子证明刚刚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轻轻的取下盖子,莫邪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流血无数都不为所动的人,竟然惊喜的想要落泪。
盒子中装着一把小镜子,正是当年桃花木下自己亲手雕刻送给镜子的,背面的纹路与当年丝毫不差。在镜子跳崖后,自己一直都在找这把小镜子,却一直都没有如愿,自己曾经想过是不是镜子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结果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回忆淡去,年老的莫邪只觉得身体越发的虚弱,他再次催促林觉去看看当年那个黑衣人有没有如约前来。
自己何尝没有怀疑过那个黑衣人,可是自己根本不敢去查证,已经到手的温暖和希望怎么舍得亲手毁掉它。
“你要死了。”莫邪惊喜的看向那个记忆中的声音,对方垂手而立,明明看不见对方的脸却明显感到对方的淡漠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扫过。
莫邪无力的伸出颤抖的右手,左手把那面小镜子紧紧的扣在胸口。
越发模糊的视线只听到黑衣人的一声叹息:“如你所愿。”
被黑暗笼罩的莫邪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的睡去,睡梦中,莫邪好像回到了桃花木下,站在桃花雨中的镜子一脸娇羞的问自己:长鬟已成妆,与君结鸳鸯?
自己是如何答的?不记得了,只是镜子似乎是生气了,拎起裙子转身就跑。
莫邪着急的抬腿就追,突然可以再次睁开眼睛,等到莫邪适应明亮的光线,看清楚了四下的情况,有些反应不及,这是什么地方?
对上对面的人脸,莫邪忽然想起来,那不是自己初遇镜子时,被围攻的那一幕吗?
人脸和场景都一丝不差的对的上,唯独只少了那个美人救英雄中的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主角。
莫邪无措的摸上自己的胸口,是温热的,心脏都还在跳动。看着对方那张胖胖的大圆脸,莫邪闭上眼想了想,他是不是会说,不过是一个妾生的下人,怎么敢
果不其然,那张油腻的都能滴出油的大脸果然凑了上来,满脸的嫌恶不加掩饰:“不过是一个妾生的下人,怎么敢”
“你们在干什么?”记忆中熟悉的有些陌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莫邪的背后,莫邪却突然有些情怯的不敢转头,那是不是他的镜子?
怔怔的看完那娇艳跋扈的女孩收拾完那群合起伙欺负人的少年,莫邪终于确定,自己回来了,回到了那个桃花烂漫的、人比花娇,不知情为何物的流年光阴。
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娇俏少女,莫邪觉得眼前心酸的有些模糊: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回了你。
镜子,这样的时光,这样的你,让我怎能轻负!
【完】
------题外话------
撒花,镜子的番外完结啦!~
有没看够的吗?
哼哼╭(╯^╰)╮,这里就不送上啦
(顶着锅盖上的作者)
有时间的话会在《歌引》里奉上哒~
对!就是三千的另一本“连载中”的文,每个故事都有一首对应的歌
不用看简介,那是蠢作者临时上传的,结果,不能改了~o(>_<)o~
难过的滚去哭一会儿,喜欢的小妖精们请收藏哦!
n(*≧▽≦*)n
砚青X钦墨篇 一曲幽兰
“别吹了!别吹了!难听死了!别!吹!了!”高个子的一个男孩子从不远处跑过来,几次叫喊听对方不听自己的话,猛地伸手打掉了对方的笛子。[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被打掉笛子的男孩子,怔怔的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笛子,半晌站着没有动。
跑来拍人的那个孩子还没发现吹笛子的那个男孩子的不妥,继续的趾高气扬:“我说逐墨,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我中午要午睡啊?大中午的跑来我后门吹笛子,还吹得是什么玩意儿,难听死了!赶紧走!真是讨厌!”
见着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是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青山更加的不爽,上去就是一个推搡:“我说你聋了啊,跟你说这么多话也不回我一声!”
看着瘦弱的小身子就这么倒在地上,青山瞪着推出的手,眨了眨眼,自己把人给欺负了?
看着跌坐在泥土中的逐墨,青山有点怂,被老爹知道的话会被揍的:“喂,逐墨,我可没用力啊!你,你,诶 ̄”
想了想,青山还是走上前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唬着一张脸:“刚才我可没推你,是你自己摔倒的,知道不?别让小爷知道有人去找我老爹告状了,否则,哼哼 ̄看我怎么收拾你!”
吓唬完人,就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答复,青山双手不耐烦的交叉于胸前,也不怕对方不答应,自家可是镇上最厉害的人家之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自己动动嘴,手底下就有一帮的小弟会替自己挨个收拾他!
“我知道了。”逐墨的声音带有男孩子特有的清哑,仍旧没有抬头的态度让青山越发的不高兴。
看着落在地上的笛子,青山忽然想起自家妹妹被母亲逼着练琴的事儿了,每次看着嘟着嘴不愿意去练琴的妹妹,青山觉得在这吹笛子的逐墨应该也挺可怜的。
想到这里,青山的脸色有些温和,看了逐墨一眼:“你刚才吹得是什么曲子啊?”
逐墨还是没有抬头:“《幽兰操》”
青山又不高兴了,老爹说,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觉得自己是小大人的青山决定像老爹收拾自己一样收拾对方。
青山打定主意的上前一步,右手一把揪住逐墨的头发把人像后一拉,还没等青山把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对上对方眼睛的他突然就忘记自己本来想要说什么了。
本来准备捏拳的左手也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你的眼睛”措手不及的逐墨下意识的要低头,却被头上紧揪住的头发抽痛了,小脸上明显带出的痛像让青山回了神,赶紧松了揪着头发的手,揪了揪自己的衣角:“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逐墨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头皮,似乎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仓皇的捡起地上的笛子,转身就跑。
一看逐墨要跑,青山也急了,一把揪住这人的后领子:“你跑什么!”青山觉得无比的恼火,自己是会吃人的吗?
逐墨把笛子紧紧的按在胸口,声音依旧清哑:“你想干什么?”
青山不自然的松了手,耳尖也红了红,声音有些轻:“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还没夸你呢,跑什么啊?”
总是习惯低着头的逐墨,忽然一个抬头问:“你说什么?”
对上那张脏兮兮的却极其漂亮的眼睛,青山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堵住说不出话了。
逐墨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山,看着对方的脸憋得通红也没有半句话,本是璀璨的眼睛暗了暗,转身就跑。
看着快要跑远的小人,青山逼着自己吼了一声:“我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看着人家跑的不见踪影,青山才收回自己远望的目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脑中忽然回想起逐墨撞进自己眼中的那一刹,胸口好像跳的好厉害。
青山后知后觉的摸上胸口,只要一想到那副眼睛就有点闷闷的。
尚且年幼的两人,一曲磕磕绊绊的《幽兰操》,一次四目相对的惊艳,从这一段相遇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始一环扣一环的转动,也许只有命中注定的人,才能各自感受到那一份心悸与与众不同吧!
------题外话------
番外啦~
收藏呢?!
砚青X钦墨篇 家事渊源
等青城一切收拾妥当,准备找青山算账的时候,出了门却找不到人了,青城摸摸自己的脑门,心下犯了嘀咕,人呢?
看得不耐烦的青城转身就准备回房,却见自己娇妻也收拾好出来了,赶紧上前扶着:“你怎么出来了?那小子我处理了就是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燕娇瞪了自己夫君一眼:“就你,我可不放心。”
青城不高兴的撇撇嘴,埋怨的声音确实小小的:“慈母多败儿。”耳尖的燕娇顿时不依了:“你说什么?”青城连忙笑着陪好:“没有啊,我没说什么啊?”
燕娇娇嗔的剜了对方一眼,转头就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坐在半人高的草地上,心疼的燕娇连忙上前去把人拉起来:“诶呦,我的小祖宗,昨夜刚刚下了雨,还潮着呢,怎么能往上坐!”
青城在身后瞪了自己小子一眼:怎么就不是个闺女!说起闺女一事,算起来终其一生都是青城不能接受的痛,在燕娇怀着青山时,就一直念念叨叨要一个和燕娇一样娇俏聪慧的女儿,当时坐诊的大夫也说七成是个女孩儿,高兴的青城在诊费上一加再加。
结果到了临盆那天,产婆一脸喜气的恭喜自己说是个大胖小子,那种心情,估计青城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而燕娇也是怀胎艰难,生产那日的惨叫也让青城这个大老爷们忍不住犯怵,几经权衡下,青城还是决定以燕娇为先,自此,家中也就只青山一个孩子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独苗,又有一个万事儿子说好就好的娘亲,青城又是事事以娘子为重,时间久了,家中竟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意义上克住青山的人,由此可见,这么多年的溺爱都没让青山长歪,倒也是一大幸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着了凉,青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娘亲,你知道骠骑大将军吗?”
看着儿子仰着头求助的看向自己,燕娇的脸色僵了僵,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青城,青城严肃的摇摇头。.
燕娇勉强的扯出一丝笑,试探的问道:“怎么了?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看着面相异常的父母,青山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抿抿唇,只吐出两个字:“逐墨”
燕娇定定的望了青山良久:“你真的要知道?但那是我们上一辈的事,青山,你不应该参与进来。”青山好毫不动摇的直视回去:“娘,我是青城和燕娇的儿子。”
从来都架不住儿子的燕娇最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
父亲的书房里有密室的事情,青山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去过,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进这个地方。
曾经的青山不是没有偷偷的找过,可是每次都铩羽而归,这次父母在自己的眼下开启了密室,原来密室的的开关在窗侧的一个雕花上,青山瞪大了眼睛,难怪没有找到!
密室一入目就是满目的纯白,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的牌位和贡品、香烛。青山已然认字,一一望过去就看清了上面的意义。顿时惊得倒退两步:“这是?”
燕娇轻轻的颔首确认了青山的猜想,真的是骠骑大将军与其夫人的灵位。惆怅的燕娇声音都变得有些悠远:“前头是将军和夫人,后面还有一些,是你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
青山怔怔的去看父亲,只见从开始就不在说话的父亲,那双庄重沉寂的眼睛,看着有让人有落泪的*,青山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哑了:“父亲”
直至晓光初晨,三人才从书房中出来,眼睛红红的像兔子,燕娇的眼睛更是又红又肿,心疼的青城连忙让人去拿热鸡蛋。
走之前,燕娇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青山,你是哥哥。”青山会意的点点头,让父亲扶着母亲去歇息。
在了解了那样壮烈的一个故事后,青山忽然很想看见逐墨,那个倔强又沉默的“弟弟”。
等青城一切收拾妥当,准备找青山算账的时候,出了门却找不到人了,青城摸摸自己的脑门,心下犯了嘀咕,人呢?
看得不耐烦的青城转身就准备回房,却见自己娇妻也收拾好出来了,赶紧上前扶着:“你怎么出来了?那小子我处理了就是了。”燕娇瞪了自己夫君一眼:“就你,我可不放心。”
青城不高兴的撇撇嘴,埋怨的声音确实小小的:“慈母多败儿。”耳尖的燕娇顿时不依了:“你说什么?”青城连忙笑着陪好:“没有啊,我没说什么啊?”
燕娇娇嗔的剜了对方一眼,转头就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坐在半人高的草地上,心疼的燕娇连忙上前去把人拉起来:“诶呦,我的小祖宗,昨夜刚刚下了雨,还潮着呢,怎么能往上坐!”
青城在身后瞪了自己小子一眼:怎么就不是个闺女!说起闺女一事,算起来终其一生都是青城不能接受的痛,在燕娇怀着青山时,就一直念念叨叨要一个和燕娇一样娇俏聪慧的女儿,当时坐诊的大夫也说七成是个女孩儿,高兴的青城在诊费上一加再加。
结果到了临盆那天,产婆一脸喜气的恭喜自己说是个大胖小子,那种心情,估计青城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而燕娇也是怀胎艰难,生产那日的惨叫也让青城这个大老爷们忍不住犯怵,几经权衡下,青城还是决定以燕娇为先,自此,家中也就只青山一个孩子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独苗,又有一个万事儿子说好就好的娘亲,青城又是事事以娘子为重,时间久了,家中竟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意义上克住青山的人,由此可见,这么多年的溺爱都没让青山长歪,倒也是一大幸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着了凉,青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娘亲,你知道骠骑大将军吗?”
看着儿子仰着头求助的看向自己,燕娇的脸色僵了僵,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青城,青城严肃的摇摇头。
燕娇勉强的扯出一丝笑,试探的问道:“怎么了?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看着面相异常的父母,青山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抿抿唇,只吐出两个字:“逐墨”
燕娇定定的望了青山良久:“你真的要知道?但那是我们上一辈的事,青山,你不应该参与进来。”青山好毫不动摇的直视回去:“娘,我是青城和燕娇的儿子。”
从来都架不住儿子的燕娇最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
父亲的书房里有密室的事情,青山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去过,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进这个地方。
曾经的青山不是没有偷偷的找过,可是每次都铩羽而归,这次父母在自己的眼下开启了密室,原来密室的的开关在窗侧的一个雕花上,青山瞪大了眼睛,难怪没有找到!
密室一入目就是满目的纯白,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的牌位和贡品、香烛。青山已然认字,一一望过去就看清了上面的意义。顿时惊得倒退两步:“这是?”
燕娇轻轻的颔首确认了青山的猜想,真的是骠骑大将军与其夫人的灵位。惆怅的燕娇声音都变得有些悠远:“前头是将军和夫人,后面还有一些,是你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
青山怔怔的去看父亲,只见从开始就不在说话的父亲,那双庄重沉寂的眼睛,看着有让人有落泪的*,青山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哑了:“父亲”
直至晓光初晨,三人才从书房中出来,眼睛红红的像兔子,燕娇的眼睛更是又红又肿,心疼的青城连忙让人去拿热鸡蛋。
走之前,燕娇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青山,你是哥哥。”青山会意的点点头,让父亲扶着母亲去歇息。
在了解了那样壮烈的一个故事后,青山忽然很想看见逐墨,那个倔强又沉默的“弟弟”。
砚青X钦墨篇 迟来的安睡
在青山跟随自己叔叔出门三个月回来后,发现家中多了一个人自己想了很久的逐墨,就坐在饭厅里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吃着饭。[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看见儿子回来,燕娇开心的放下碗筷就迎上来,青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眼睛里却惊喜的都开始放光了。
口是心非青城开始吩咐下人:“去,再去添副碗筷,在加几个菜。”说着转头又瞪了一眼青山:“臭小子,也不早些说今天会到!”看着夫妻两人放下筷子,本就沉默的逐墨也随之放下,安静的看着这一家人团聚。
青山挂着笑脸接受了父母的好意,落座时也不在意逐墨坐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极其自然的坐在逐墨的身边。
不等青山问,燕娇率先开了口:“青山,从今以后,逐墨就在我们家生活了,你是哥哥,好好照顾弟弟,不可以欺负他,知道吗?”
弟弟?住家里?连续的好消息让青山有些懵了,忽然想起什么,青山开口就问:“那逐墨的奶娘呢?也跟我们一起住吗?”
桌面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青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城厚重的声音响起:“什么奶娘,逐墨当年会走失,不是你没看好他吗?如今人找回来了,不更加应该开心才是吗?”
青山更糊涂了:“那······”燕娇忙不及的打断:“好了,儿子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青山听话的拿起筷子不再追问,心里却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入夜后,青山根据父亲的提示进了书房,在父母的解释下终于理清了所有的问题。
有人对骠骑大将军仍旧不肯罢休,派人追杀唯一幸存的逐墨,线索摸到了奶娘那里,忠心护主的奶娘为了拖延追兵,已经死于对方的刀剑之下。
作为骠骑大将军曾经的旧部,夫妻俩就义不容辞的接管了逐墨。
为了逐墨的人身安全,同时放出消息,已经找到当年的不慎走失的“双生子”弟弟了,逐墨改名青墨,世间再无逐墨一人,相应的后续和线索也被夫妻俩抹去。
“你们俩出生也不过相差十天,又大了,不会被看出来的,但是你以后的言行举止要多加注意,从今天起,再没有逐墨,只有青墨,你记住了?”燕娇的神情极是严肃,这可是关乎全家身家性命的大事,一个不好可是要赔上整个家族的。
青山了解的点点头,对逐墨,不,是青墨,又添了几分怜惜。
临走前,青山忽然回头对父母说:“爹娘,从今儿起,我要和青墨弟弟睡!”说完也不等自家爹娘的反应,兴冲冲的赶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就往青墨的房间跑。
虽然夜深了,青墨却还没有睡,烛火仍旧燃着,青山上去就是敲门,青墨在里头问:“谁啊?”青山抱着枕头,脸都快贴到门板上了:“是我,是我青山,逐,青墨弟弟,你快开门,今晚我和你睡,咱俩兄弟聊聊天,快开门!”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门被青墨开了一条小缝,青墨的伸出一张小脸:“青山,哥哥,我习惯一个人睡,我们明天再聊吧?”
青山皱皱眉不高兴了,手下一用力,粗暴的推开门:“男子汉大丈夫,睡觉就睡觉,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真不痛快!”
看着青山抱着自己的枕头擅做主张的闯进自己的房间,把带来的枕头在自己的床上占有一席之位,青墨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像无赖一样靠近自己的身边,分走自己的床。
“快来呀,你准备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听着青山的叫喊,青墨慢吞吞的把门关好,有慢慢的挪到床边,只见青山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青墨忽然觉得有点莫名的高兴。
看着青墨站在床边不动,青山起了坏心眼,扑腾的向前一压,就把青墨压在身下,对上青墨有些惊慌却不敢动的表情,忽然之间,青山准备好的说辞都说不出口了。
青山忽然轻轻的低头,把额头抵在青墨的额头上:“青墨,我很高兴有一个弟弟,我更高兴,弟弟是你青墨。”青山顿了顿,眼睫颤了颤,慢慢的合上:“青墨弟弟好,我是你的青山哥哥,我会永远保护你,你永远是我弟弟,欢迎回家。”
青墨忍下鼻酸:“我也很高兴,青山哥哥。”
青墨有种预感,长达两年的流浪结束了,自己一直苦苦思念的那个“家”,好像换一种方式,又回来了。
从此,不用夜夜梦回那日的漫天红雨,不用时时处处的草木皆兵,唯恐一个不注意间会死无葬身之地。
在青山的怀里,青墨睡得很安稳,之前夜夜噩梦的情况好像不见了,第一次睡得很安心无恙。而把青墨抱在怀中的青山也睡得很香,以至于错过了第二天的晨练,这也是青山从开始锻炼起的第一次缺席。
砚青X钦墨篇 上善若水
“师兄,师兄,起来上早课了,师兄?”清朗淡漠的声音让人觉得这人肯定不好相处。(.无弹窗广告)
某只懒虫,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是翻身利落的把被子又卷了一层,裹在厚厚的茧子中闷闷的开口:“钦墨,别闹,再让我睡会儿!”话音刚落就又没了动静。
钦墨清澈见底的眸子闪过无奈,自拜师后,眨眼就是十年,几乎每天早上都要上演这么一出,不过身为掌座的真传弟子,两个人一间房间,倒是没有人看见平日里谦谦君子的大师兄,早上赖床,竟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钦墨也不在去管,估摸等自己收拾好了,准备出门了,到时候,师兄也就真的清醒了。
等到钦墨将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果不其然,从早上起那一团就没有动过的大茧子,终于开始蠕动,有人慢慢的钻了出来。
砚青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另一只手指的指尖不断的掐着法印,衣服开始自动的往青墨身上飞,乱蓬蓬的头发似乎也有人为他绾起,等到一切收拾完了的时候正好是砚青下床走到门口的距离。
走到门口时,又是右手的一个清洁术,砚青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是刚刚从被窝里出来的人。
钦墨习惯性的落后一步等待,两人随之一起出了房门,向早课的课堂而去。
走在路上,砚青懒洋洋的倒出一颗辟谷丹扔进嘴里无味的嚼着:“师弟,今日早课又要拜托你挡着师父啦!”
钦墨目不斜视:“……为何?”
砚青哈哈一笑:“因为你坐得最端正啊 ̄”
钦墨听着这个已经被砚青用烂了的借口,继续面无表情:“……你、随意。[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走在身边的砚青了然的眉头一挑,唇角一勾,又引的周围人吸气声一片。
钦墨扫过砚青那张妖孽的脸,虽然看了多年但还是有些不适应,都是一样是洗筋伐髓出来的人,怎么他那张脸的变化就那么大?
砚青视若无人地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着上空云彩飘然的模样,忽然来了一句:“诶,钦墨,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是一条正在游动的鱼啊?”
钦墨抬头望了望砚青目光所指的方向,长久的默契让钦墨很快就明白了砚青的潜台词,顿时倍感头痛,转过来看砚青:“怎么?师兄你又想吃鱼了?看来上次的伤已经全好了。”
钦墨眼中的无限情绪似乎是勾起了砚青的情绪,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加深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怪:“哎呦,小师弟知道就好,何必非得说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那幽谷的鱼可真当是肥美鲜嫩啊!”砚青似乎是在回味上次的美味:“可惜,明妤师叔护的跟什么似得。”说完了还舔了舔唇,犹在回味那偶尔所得的美味。
见到这样的砚青,钦墨皱了皱眉,及时的提醒:“到学堂了,师兄你收敛一点。”
砚青笑的眉眼弯弯,一伸手勾住钦墨的肩膀:“怕什么,明妤师叔上次说了不计较,当然不会再提这事儿了,我也不过就是说说,又不会真的去。”
钦墨一转头,和砚青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几指,鼻尖更是轻轻的蹭过。
钦墨还没有什么反应,砚青的瞳孔却是急速的缩了缩,微不可见的拉开了些许距离。
钦墨堪堪停住往位置走的步子,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可是,今日的课程是由明妤师叔来代课的,师兄,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还好两人的位置是靠边,因此忽然停下来的两人也不会妨碍到其他准备进课室的师兄弟。
平日里精明灵动的砚青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整个人连同气息都萎靡了不少,对上钦墨有些黯淡,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我,我知道了。”
看着僵着身子落座于自己位置之后的师兄,钦墨罕见的皱皱眉,心下却是了然。
砚青的性子太过放肆不羁,而自己手中又有着吃定对方的法子。
若不是自己偶尔给他紧一紧规矩,还不知道这人能作出什么大胆的事儿来。
想着上次在幽谷取了明妤师叔的一条鱼,砚青就被拎去“教育”了一番。
回来时,是被人抬回来的,事后更是在床上躺了近三天。
这件事,哪怕是最护短的师父明成掌座都没有出面,整个流云派谁人不知,明妤师叔的幽谷当中,最宝贝的就是那几条数量本就不多的几尾白磷。
谁知只是守护弟子的一时失察竟然真的让砚青得逞,得了完整的两条白磷,等到被找到时,已经是两尾白骨了。
此事惹得明妤师叔大怒,也甚觉丢脸,自己座下数十位弟子的守护还抵不过一个进门不足十年的新弟子,若不是白磷数量实在是太过稀少,恐怕都还不知道丢了鱼!
那一次明明自己也有参与,却在事后没有自己的任何麻烦,肯定是砚青在事情中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自己不是傻子和瞎子,不会对于砚青若有若无的维护视而不见,觉而不察。
从那年进门开始,砚青对自己总是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态,一直都把自己掩护在羽翼下,当年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但,某些事可以纵容,有些事却一定不可以!
钦墨眸光扫过背后那个撑着下颚频频点头的昏昏欲睡之人,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无奈之下,还是不由自主的略略动了动身子,坐的更加的挺拔。
砚青X钦墨篇 来日方长
夕阳西下,余晖落在一棵逾龄百年的梨花树上,期间又有细碎的金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汇成圆圆的光点落在树下正在打坐的人身上。[.超多好看小说]
一身竹青色的弟子常服在光点的映衬下,原本暗沉的颜色倏地透出几分艳色。
原本就是白皙无暇的肤色,更是显得白嫩柔韧。
“师弟别打坐了,吹笛子给我听吧 ̄”漫不尽心的语句从树后传来的。
钦墨调息后视线调转,才发现树后还有一个男子,同样的竹青色弟子常服,却不是坐着,而是大大咧咧把自己放在草地上,一手做枕,二郎腿翘起,懒洋洋的语气带着昏昏欲睡的慵懒。
本是闭目打坐的钦墨也不打算中断自己的打坐,闭着眼和砚青商量:“拆招赢过我,我便吹。”
砚青不悦的撇撇嘴,皱起的眉头表示了不耐:“先吹再打!”
忽然想到了什么,砚青本是躺在草地上休憩的身子,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正对着钦墨的背后。
砚青也不在意,上划两步,伸手就搭住钦墨的肩膀,脑袋也懒懒的靠上钦墨的脖子,兴意盎然:“我要是赢了你,你,就给我吹一辈子 ̄”
钦墨闻言睁开眼,睁开的眸子刹那有未知名的光亮从眼中一闪而过。[.超多好看小说]
转头瞥了一眼在自己肩膀眯着眼笑的大师兄,钦墨勾了勾唇,利落的把人拍开,果断起身,拾剑走人。
砚青怔了一怔,明显的笑意在眼里和脸上漾开,拍了拍身上的草叶起身去追人,出言更加的放肆:“好嘛,开玩笑嘛 ̄脸红什么 ̄”
眼见要追上人了,砚青不老实的手臂又想着要搭上师弟的肩膀借力。
就在手掌要落下的同时,砚青神色一变,敏锐的一个转身,就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剑尖。
砚青看了一眼被划破的袖子,长长的裂口仿佛在嘲笑自己,按耐不住的脸色一变再变:“喂!你变脸这么快啊!”
钦墨也不答,勾唇一笑,抬手起剑式,举剑齐眉,邀请对方比试一场。
看到钦墨难得笑的这么畅快,砚青自然也是不能怂,拔剑就迎上。
两人就在这百年的梨树下,拔剑相向。
也不是正式的比试,不过是以剑招向对,一个出招一个拆招罢了。
两人打得毫无火气,一个慵懒妖娆,一个清俊如松,比划的招式间更是利落的各具美感。
山顶的一阵清风拂过,本就到了开花季节的梨树,此时也慷慨的送出洁白的梨花花瓣,随着清风徐徐而落。
花瓣雨笼罩之下,更是称的拆招的两人朦胧如仙。
最后砚青一个回首,不防备间剑准出了点失误,立即就被钦墨抓住破绽,起舞的剑尖瞬间就抵上了喉咙。
砚青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认输。
钦墨也没有丝毫得意的模样,只冷静的把剑收进剑鞘中:“师兄,你还要勤修武艺才是 ̄”
砚青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笑的意味深长:“小师弟,我们,来日方长啊 ̄”
钦墨不理他,顾自收拾着东西准备下山。
走在山道上,钦墨侧目看了砚青一眼:“师兄,你当真要参加明日的比剑?”
砚青依旧是一幅没骨头的样子:“是啊,你也知道了?”
钦墨抓着剑鞘的手指紧了紧,顿了顿:“哪一套心法?多少把握?”
砚青闻言好奇的上下打量钦墨,直到看得钦墨有些不自然了,砚青才问出口:“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些事儿了?”
钦墨目不斜视的答道:“闲的。”
“噗嗤”砚青笑的乐不可支:“你也承认你很无聊啊?”
笑够了的砚青开始老老实实的回答钦墨的问题:“也不打算多加为难下面的弟子,基础入门的北冥心法,他们能过,就不折腾了,自家的师兄弟嘛。”
钦墨对偷换概念的某人不做解释,只说了一句:“如果有一个叫千帆,收拾一下。”
“嗯?”砚青的眸子深了深:“有仇?”
钦墨依旧的面无表情:“没,只是嘴巴不太干净。”
“哦”一个单音节的字音愣是被砚青含出了意犹未尽的味道。
一、被厌恶的早课
当日大殿中的众人也是极为守信,半分没有透露林卓尔的些许身份,对外只称是钦墨带回来的孩子。[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而钦墨也由此开始了他长达数年的意外“偶遇”。
下了飞剑,林卓尔乖乖的和师尊告别,然后跟着钦墨回来以后两人的住处――林卓尔醒过来的地方。
对着庞然的山壁,林卓尔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无语。
没有办法,钦墨的住处就是从山壁上掏出来的一个洞,需要什么房间有什么用途的时候,都可以方便的临时掏空房间的另一面,这样,新的一个房间就出来了。
而自己一开始被安置的那个房间,就是因为自己的临时到来而临时“整理”出来的。林卓尔滴溜溜的转着自己眼睛,心下默默吐槽:难怪在整个房间空旷的只有一张石床。
看着钦墨迈步,林卓尔也牵着钦墨的袖角进去,只是在经过门口时,明显感到似乎自己是穿过了一层薄膜,触感十分之明显。
林卓尔抿抿唇,还不打算问,似乎就被钦墨察觉出缘由。钦墨弯腰在林卓尔的腰间系上一物,还颇有些重量。
林卓尔抬头望去,就见钦墨伸手摸摸自己头发,笑意不明显的差点让人看不出来:“门中有禁制,今天因为你和我一起进来,所以他没有排斥你,这个给你,你可以自由的进出洞府。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住,那有些事情就应该和你说清楚。”
林卓尔谨慎的点点头,面上无感,心下却又是在纳闷:难道是要和我说说他的一些习惯吗?唔,那要好好记着,免得到时候破了人家的忌讳被扔出去。
钦墨自是不知林卓尔在想些什么,只是在尽心尽力的做好一个“房东”的职责:“等会儿带你去房间,现在先和你说一些常识,我在修炼的时候为了避免被打扰,都会下一层禁制,也就是说如果我的门上有一层浅绿色的光的时候,你若是没有事就尽量不要往那边过,因为你还未修炼,这样会极其容易被伤到。”
看着钦墨有些严肃的模样,林卓尔也知道这是关于自己安危的事,也就乖乖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看着乖巧的小师妹,钦墨也很满意:“你目前还没有测试过灵根,所以功法什么的不能确定”
忽然想起林卓尔的真实身份,钦墨有些迟疑,林卓尔到底有没有灵根这一说,但还是按照平时的规则介绍:“一般的孩子会在到了七岁的时候,进行灵根测试,而门中弟子大多是被测试确定以后才带回来的,但门中也不是没有几位师叔、师兄的孩子,在七岁时去天云峰做测试的,对了,你如今是什么年纪?”
林卓尔挠挠头发,回答的和殿中一样:“我已经七岁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钦墨怔了一怔,对应上林卓尔的身份,也就把眼中的惊讶抹去:“如此说来,你应该是到了已经可以测试灵根的年岁了,等我安置好你,带你去天云峰看看。”
钦墨说着牵着林卓尔的小手把整个“山洞”游走了一遍,一一为林卓尔介绍各个房间的用处。
快走到林卓尔的房间时,钦墨放缓了脚步:“师尊虽是雪云峰的掌座,但门下之前只有大师兄和我两个人,现在只是又多了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钦墨浅浅的一勾唇:“大师兄名为砚青,身为掌座的真传大弟子,雪云峰中大部分事务都是大师兄在打理,所以很多时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有时会时不时的来我这儿坐坐,他的性子有些,嗯,你到时候不要被吓到。”
看着钦墨眼中不自觉就闪现出的笑意,林卓尔暗暗猜测,这两位师兄的感情一定很好!
站在门口往房间里看,钦墨看着房间简洁的只有一张石床的模样,又低头看看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孩子,有些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
沉思了片刻的钦墨,蹲下身摸摸林卓尔的头发:“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把你送去落云峰的云茗师姐那里好吗?那里也都是女孩子,你们应该能够相处的来。”
林卓尔估摸着钦墨是给自己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去了,又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人家落云峰师姐的,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权衡之下,林卓尔也爽快的点了头。
看到林卓尔点了头的钦墨送了一口气,虽然并不是不可以带林卓尔去,只不过带了孩子,毕竟有些不方便,况且这趟出去也不是光光只是去买东西……
最后的结果,两个人都达成共识:钦墨把林卓尔送去云茗那里,若是钦墨赶不回来,卓尔就在留在云茗那里,最多不会超过三天,钦墨肯定会去云茗那里接她回来。
算起来,林卓尔算是整个流云派最小的真传弟子,因为孩子大多是到了七岁之后才会去测灵根,而大多掌座或者是准备收弟子的真人,都是极为看中灵根的优劣的,当然极少数的自家儿女自是另当他论。
林卓尔仗着年纪小,又不是扭捏的性子,不过一天下来,在落云峰就收获了一大票的亲近师姐,其中最让林卓尔喜欢的就是云茗师姐,面对自己的时候,细心温柔又体贴,当真是把林卓尔当成失孤的年幼孩子来呵护照顾。
而最让林卓尔无奈的也是云安师姐,见到自己总是爱捏自己的脸,虽然她下手有轻重,但是作为被捏的一方,林卓尔还是表示有些接受不良。
世间都有两面,既然有喜欢林卓尔,恨不得当成女儿来宠的人,那也就有讨厌林卓尔的人。
“张狂什么,不过是攀了钦墨师兄的高枝儿,虽然是入了明成掌座门下,但是以后还未可知呢!”
出言不逊的是落云峰的一名内门弟子――云珠,灵根天资虽然一般,但是对于剑道一途十分有灵性,这对于以剑道见长云流派来说,自然也是有培养价值的。
这云珠刚刚入门时,由于灵根的缘由曾经数次被欺辱,后来又因为剑道的天分被看中而一步登天,自此养成了喜欢眼红的习惯,不论是谁得到嘉奖和瞩目都会时不时的嘲讽两句,更别说,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丫头。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即的真传弟子的地位,就让这么个被半路捡来的小丫头给占了。其实不忿的人又很多,只是大多不愿意强出头而已。
耳聪目明的林卓尔自然是听到了远处云珠的愤愤,只是一贯不爱惹是生非的性子,也就听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就算云珠不怕被人听到自己的嫉妒,她身边的人却极其担心被人找麻烦,推搡着云珠赶紧的走开。
钦墨也极是守诺,第三日就如约前来接人,林卓尔愉快的和众位师姐道别后,随钦墨离去。
如果说钦墨师兄是雪山上的那株青松,那砚青师兄就一定是白雪间的那一抹红梅,热烈、娇艳却又带着慵懒,只那一张脸,便堪称绝色。
涉世未深的林卓尔就是被这么一张脸给迷惑了,只待对方轻声笑起,林卓尔才猛然惊醒,看遍了现代众多的影视明星,竟然还比不上眼前人的一举一动,总算明白那些因美色耽误事的人的心理了。
“这就是小师妹,果然标志!”林卓尔听出了对方的调侃郁闷的低头用脚尖擦了擦地面,不去看那张妖孽的脸。
“既然回来了,那就从明日起,按时的去上早课吧!”砚青不容拒接的吩咐,林卓尔下意识的扭头去看钦墨,什么是早课?
钦墨摸摸林卓尔的脑袋,温声解释:“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参与的早课,有利于遏制晋级时的心魔,只有达到了金丹以上的弟子,才可以缺席。因为对于金丹以上的弟子,这些《道德经》什么的起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道德经》?”林卓尔默默睁大了眼睛,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吧?
因为母亲的喜爱,林卓尔在及早的时候就已经接触了一系列的国学,比如《三字经》、《弟子规》什么的,当年都是背的不能再熟的内容,甚至是《道德经》、《资治通鉴》、《山海经》这一部分也是略有涉及。
“怎么?”砚青的眉间一挑,透着说不出的味道:“有问题?”林卓尔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直觉觉得很危险,马上转过头继续看向钦墨:“钦墨师兄,如果我都会背了,是不是就不用去了?”没错,林卓尔人生三大爱好,睡觉、美食和宠物。
一听早课,顾名思义,不就是要早起的事儿吗?那么早的打搅自己和周公的约会,怎么能忍!
“你会了?”钦墨疑惑的看向小人儿,林卓尔一骄傲的一挺胸,张嘴就开始背:“道篇,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好了”砚青不耐烦的打断,原本好好坐在椅子上的人也一下子站了起来,起身往门外走:“你会背不代表你就一定理解和运用。”
林卓尔不服气的欲开口反驳,却被钦墨挡了下了,脸上透着些许不明的幸灾乐祸:“砚青最不耐烦的就是听这些东西了,别在他面前背了,最好提都不要提起这个话题。”
谁能想到,如今名压四方的砚青,当年的黑历史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早课,哪怕是在砚青接手雪云峰大部分的事务之后,早课这一块仍旧是他不愿意触碰的痛脚。
看着钦墨脸上越发明显的笑意,林卓尔无语的继续划拉脚上的动作,钦墨师兄,你笑的太明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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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谁说女孩子一定喜欢粉色
因为钦墨是早课的直接负责者,所以在林卓尔的再三恳求下,终于同意林卓尔先去三天,若是实在没有效果,就不必去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为什么要看实际的效果呢?
因为《道德经》这一类的主要作用是抑制、溃散心魔,提炼心境,这样的内容对初入修真仙途的弟子来说确实有很好的辅助作用。
但是对身为冰宁兽的“自己”来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的。
虽然不排除林卓尔想要偷懒的心思在其中,但是若是林卓尔真的修习如梦留给自己的功法,以冰宁兽入道,那就确实不用担心心魔一事了。
而这恐怕也是天道对于冰宁兽一族的偏爱了:破除心魔的效果,不只是对冰宁兽自己有效,对于其他人也同样有极佳的效果。
若是有冰宁兽在人晋级时从旁协助,元婴以下,不会有任何心魔的问题,而就是达到大乘期时,若是有对应的冰宁兽的实力跟得上,破解心魔从而晋级不说是万试万灵,但保其性命无忧不受心魔之扰却真的不是问题,甚至能够让人再次挑战晋级。
毕竟晋级一说,很多人宁愿压制都不愿意去尝试,就是有大部分的人畏惧与心魔那一关,若是失败了,虽然不会影响原先的修为,但是有些心魔摧残的后续影响着实会保留有大部分。
一般情况下,晋级若是不成功反而被心魔所沾染,那这个人就算是废了,因为修为就算得以保留不退,但大部分的修为都要用以调动压制心魔,有时候自保都成问题,何谈再来一次晋级,更进一步。
但,也不是没有天地灵宝可以护人晋级,但是品种和年份的限制,也着实让人难得一遇。所以拍卖会上如果出现压制心魔的天灵地宝,那必定是一轮腥风血雨的争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而以往也并不是没有一头冰宁兽带动了一个门派的发展的前事。
因此,一头心甘情愿的冰宁兽对于师门来说是对么的重要,这也是,林卓尔有把握自己在暴露身份时不会受到伤害的前提保证。
看着磨了半天的钦墨终于松口,林卓尔也就开心的放人去和砚青“团聚”了。
拿好落云峰师姐送的各式小玩意儿,林卓尔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钦墨师兄把自己的房间装点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一进门,林卓尔整个人都僵住了。
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钦墨的房间,所以对于钦墨的品味还是认同的,所以对于钦墨收拾自己的房间也就没有多大的排斥。
可是请告诉自己,眼前这一片粉红是什么情况?
屋中,原先的石床没有了,换的是一张古木雕花的大床,按照林卓尔的身量,在上面打滚都不会掉下来,床是不错,但是,枕头是嫩粉色,床单是水粉色,被子是红粉色,幔帐还是淡粉色。
桌子呢?林卓尔迈着僵硬的腿往房间里走,深色的实木桌子上铺着的还是粉色的丝缎,正中放着一套茶具,白瓷为底,上面描绘的还是浅粉色的桃花。
床边就是一套梳妆桌椅,看着整齐的码在桌面手边的几个盒子,林卓尔挑着几个打开,满目的首饰,材料看不出来,只是这种类着实多了些,还都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盒子里,不用质疑,依旧是以粉色为主,包括锦盒的表面。
看着桌面上的镜子,林卓尔凑上去一看,这清晰度,怕是比家中的镜子都好许多,很是清楚。对着镜子作出几个鬼脸,又上手摸摸,罢了,还是摸不出是什么材质。
在床位的另一头,是个顶着屋顶高的柜子,打开一看,果然还是挂着一大堆不出所料的粉色衣裙,林卓尔都觉得自己已经对粉色麻木了。
林卓尔从柜中取出一件打量,款式偏向落云峰的师姐们的长裙,但是人家是有着各式的颜色。而自己这里,呵呵,满柜子都是粉色,包括侧面的放置的小衣小裤也是!
林卓尔第一次觉得,要好好的和钦墨师兄探探品味的问题。
谁出的馊主意,真的不会打死他!嗯,真的!不会!才怪!
另一处的砚青和钦墨正在对坐下棋。
看着钦墨频频失神,砚青有些不满,潇洒的把棋子扔回盒内,清脆的碰撞声拉回了钦墨飘忽在外的思绪。
“师兄?”钦墨疑惑的望过来,砚青不怒反笑:“怎么了,从你进来到现在,就没见你全神贯注过,怎么,腻了?”放置于桌上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面。
钦墨慢慢的把手中的棋子放回盒子中:“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砚青靠坐着软垫,好奇的一挑眉,示意钦墨继续。
“小丫头再喜欢粉色,也不会要满屋子都是吧?师兄,你确定,雪茹真人是这么说的吗?”看着钦墨疑惑重重的看过来,砚青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脸上笑意不断:“我怎么知道,反正真人的原话是给你带到了,小丫头想什么,我一个爷们怎么能理解。”
看钦墨似乎相信了自己所说的,砚青不耐的搓搓自己的手指尖,心下却想着小丫头看到满屋子粉色时的“愉快”心情,心下顿觉愉悦莫名。
“女孩子嘛,总是喜欢一份娇嫩的颜色和讨巧的小玩意儿,再说了,弟子常服什么的,正式的场合穿穿也就是了,那颜色太过沉闷,小姑娘家的当然还是粉色衬托的好看啊!”
钦墨理解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深青色的弟子常服称的整个人挺拔如松,同样的款式和颜色,落在砚青的身上,却又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果然,穿什么衣服,主要还是看那张脸啊!
默默的感叹完在下棋的两人的模样,林卓尔坦然自若的走进书房找钦墨。
婉转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的林卓尔,被钦墨牵着回了房间。
走出房门的瞬间,林卓尔隐秘的回眸看了看,果然看见砚青大魔王靠在软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而林卓尔自然也是毫不怯场的回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没有在顾及砚青看到自己的回笑之后的模样,林卓尔宛如顺利者昂着脖子牵着钦墨的手掌,走的干净彻底。
林卓尔在往后多少次回想起这次“幼稚”的行为时,不止一次的暗骂自己作死!
那是砚青,名压流云的砚青啊!修士可以不知道流云派,却绝对听说过砚青的赫赫威名。
后来在修真界游历的时候,林卓尔才完全见识了砚青这个名字威力!
那个时候回忆起如今的自己,总是觉得分外的好笑,又是无比的怀念这个总是噙着坏笑的优雅腹黑的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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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很好,乖巧鲜嫩的小师妹,你被看上了
小师妹:我有师兄我不怕,妖魔退散!
三、大师兄的特别照顾
还是那一句,如果早一点知道砚青大魔王的鬼畜本性,林卓尔绝对不会去招惹他!绝对不会去招惹他!绝对不会去招惹他!
茂密的草丛间,林卓尔个子小的几乎能埋没在其中,最后一次费力的拨开挡在眼前的草叶,看到砚青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侧身假寐时,林卓尔就知道自己终于到了终点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松了一口气的林卓尔终于支撑不住的半跪在了地上,气息急促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甚至一面还微微侧头,看看后面那个追着自己跑的东西有没有赶上,会不会转头迎接自己的就又是一个血盆大口。
心底还有心悸的残余感觉让自己的小心脏还在以高频率的节奏狂跳,费力的抬手摸摸胸口安抚。
林卓尔心里对着砚青安逸的模样一顿的拍鞋底,混蛋啊!不就是在你的眼皮子地下把人拐走了吗?用得着这么收拾我吗?
没错,饱受摧残的小娇花――林卓尔小师妹,三天前因为钦墨师兄临时有事,而被托付给砚青这只鬼畜大魔王好好的“照顾”了三天。
在得知钦墨离开的消息的时候,林卓尔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准备要反抗砚青的照顾时,已经来不及了,人小言轻的她被已经磨刀霍霍、等候良久的砚青大师兄提着领子就给拎走了。
“我为什么要做这个?”稍稍平复些许的林卓尔生气的鼓着一张生气的脸,一面急促的喘气,一面怒瞪对面那个躺的一脸惬意的大师兄!
仿佛感知到林卓尔恶意满满的目光,砚青覆下的眼睫一下子抬起,露出其中有些锋利的光芒,锐利的叫人有些不敢直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林卓尔对上这样的目光,蓦然一愣,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时,心中大骂:魂淡,钦墨师兄一不在,大魔王就开始撩爪子了。
砚青满意林卓尔的识相,勾了勾唇,继续闭上眼睛假寐:“开始修炼的第一阶段是练气,而你明显还没有进入修炼的这个层次,为了你以后好,锻炼体魄是一件非常应该提前去做的事情,特别是剑修。”
林卓尔把目光下移,死死盯住砚青的衣领处,面上越发急促的呼吸,心下真的是忍不住咆哮:尼玛!你见过一个生理只有四五岁的孩子被拎过来锻炼体魄的吗?!你见过以冰宁兽的姿态打入人类内部之后还要以人类的标准担心体魄不够的问题吗?!冰宁兽既然被称为兽,天然的体术就是占有优势的好吗?!
不过,这家伙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本体吧?林卓尔的表情微妙了一点点,却瞬间被睁眼的砚青捕获。
“嗯?”林卓尔被砚青突如其来的鼻音酥了酥,咳咳,砚青大魔王就是个大杀器!
不自在的皱了皱鼻子,林卓尔假装没有听到砚青大魔王的质疑,在感觉自己的气息平息的差不多了,才缓缓的扶着大石头就地坐下,原本素白的小脸红晕满布,透出一份勃勃的生气。
看见林卓尔坐下,砚青的眼睫微微动了动,纤长的睫毛也跟着晃了晃,姿态却是稳如泰山的在大石头上纹丝不动,和之前那个恨不得拿着鞭子赶人的大师兄模样相去甚远。
三天的时间里,砚青似乎总是能够恰好的把握住林卓尔的底线,始终在林卓尔爆发于不爆发之间徘徊,总是恰到好处的在某一个点,没有继续撩得这个,嗯,小师妹,炸毛。
林卓尔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个遍,作为长时间未见自家小师兄的粘人小师妹,林卓尔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大师兄,你知道小师兄去干嘛了吗?”
等待了好一会儿,就在林卓尔以为砚青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忽然伸了个懒腰,从那块被他躺了良久的大石头上坐起,开始自顾自的为自己起了个清洁、整理的法术手势,同时也回答的漫不尽心:“接替林凡师弟主持新晋弟子去了,算算时间,估摸着已经到了师门口了。”
林卓尔听得一下子开心的从地上蹦起来,自家饲主,啊不,是小师兄回来了,真是件普天同庆的事啊!终于可以摆脱砚青大魔王的毒手了。
却见砚青整理了衣着,召出飞剑就准备走了,林卓尔傻眼了:“大师兄,你,我,”你一个人走了,我怎么办?
砚青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地上着急的连蹦带跳的小师妹,微笑不语,本就浮于半空的凤渊剑倏忽加速,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林卓尔的眼中。
林卓尔僵在原地,不敢相信,砚青竟然真的就把自己这么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独自丢在这么大的一个林子里,自己走了。
林卓尔望望四周,这个鬼地方从三天前进来,一路的狂奔都没有到过有重复的地方,这得是多大的林子啊,在加上不少曾经在林中见过的各式各样的动物,脑补的林卓尔真的开始害怕了。
这么大的林子,会不会有狼啊?林卓尔不安的舔舔唇,正在猜测间,就听见了一阵狼嚎,惊慌之下,林卓尔抓着旁边的大树,噌噌就上。
这时还在恐惧中的林卓尔都没有反应过来,经过三天砚青的折腾,很多自己原本不具备的能力,不会使用的工具,这时候和接下来的时间都会派上用场了。
最后坐在茂密的树枝间,林卓尔自我安慰,狼不会爬树,狼不会爬树,这儿的狼,应该、也许,不会爬树吧?
这么一想,林卓尔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呜呜呜 ̄钦墨师兄,你在哪里啊?救人啊 ̄ ̄ ̄你家小师妹要被吃掉了,呜呜呜 ̄ ̄ ̄ ̄
愉悦的把“小包袱”丢掉的砚青先下正心情正好的前往千云梯,马上要见到师弟的心情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至于某个被“丢掉”的小师妹,不用担心,真的会有什么危险就不会把人放在那儿了,毕竟钦墨那么照顾那个小东西,若是真的不小心没了,师弟怕是要伤心了。
再说,前几日“教”给小师妹的东西,足够小师妹挺到云安师姐去取自己灵兽的时候顺便把人带回来了,砚青得意的一挑眉,这几天,总没有人给自己添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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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被整了吧(n_n)
小师妹:师兄回来了= ̄w ̄=
四、命中注定的相遇
所有在天生的资质上能通过考核的孩子并不是都能成为门下弟子的,若是上不了千云梯,过不了琴心门,怕是一辈子都只能被打上烙印在外门的底层庸碌一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钦墨站在千云梯的尽头,冷漠的看着千云梯上近百数的孩子在奋不顾身的往上爬着,侧首注意了一下那个最开始爬的最快的孩子已经逐渐的被后来的人慢慢的追上,而他自己也似乎没有了后继之力,爬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钦墨残酷的敛下眼睫,不是每一个最好最快开始的人都一定能够坚持到最后的,这个教训自己已经看了近百年,仍旧有无数的人在这个坑里摔了一次又一次。有的人硬撑着爬起来,有的人从摔下去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在向上爬的机会了。
而这一套道理,事先一定是会有人用某些不同的方式,提前告知过的,至于有没有被人明白,谁在乎?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钦墨放空的有些不在状态,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有些嘈杂的四周忽然安静下来的声音。
“想什么呢?”耳畔轻柔的声音想起,钦墨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身边来人都没有发现。
下意识的看向砚青的背后,没有看到那个总是笑眯了眼的小丫头,询问就脱口而出:“小师妹呢?”
问完的钦墨,自己都愣了一下,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三个多月的相处,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只要在师门,只要是在有自己的地方,身后都有这么一条小尾巴如影随形。
闻言的砚青脸色马上就黑了:“呦,光顾着那个小丫头了,你师兄我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杵着,也不先问候问候?”就应该让那个丫头在山里多呆一段时间!
钦墨怔了怔,没有辩驳,很安静的向砚青行了一个礼,然后继续转身看着千云梯来的方向。
砚青通过钦墨这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似乎也察觉到了钦墨的心情不太好,望着山下一个个形形色色的在为自己的将来所努力的孩子们,砚青突然间明白了钦墨的心情忽然变坏的原因。[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耳边响起,钦墨没有侧首都知道肯定又是砚青的不认同,“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忘怀?还是觉得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我们?”砚青的声线一改之前的轻松慵懒,转而有些莫名的沉重。
钦墨抿抿唇没有说话,眼神却不自觉的闪了闪。
难得有脆弱一面流露的钦墨总是让砚青十分的心疼,他伸手拍拍钦墨的肩膀,重新温柔下来的语气中带着轻哄:“等会儿结束后,一起去看看千叶吧,和他一块儿坐坐,好久没见他了,他那曲子,我可想念的紧。”
钦墨刹那间回神,把所有外露的情绪收回眼底,没有拒绝砚青的提议,默契无间的多年交往,砚青自知钦墨是默许的了。
砚青的心往下沉了沉,很多年没见钦墨是这样的心态了,这三天中,发生了什么?
向梯下看看,算算时间,第一个到的孩子似乎还是需要很长时间,而砚青不想让氛围又回到之前的样子,脑中思来想去,有些不高兴的发现,也许、可能只有林卓尔那个小师妹还能管些用。
没办法,钦墨过于冷漠的性子说起来在雪云峰都算是一绝,也就林卓尔这个拥有兽性的直觉的人,能够在开始就直接感觉到钦墨其实很内敛的温柔,继而愿意面对那张冷脸坚持不懈的蹭着努力。
钦墨一贯被动而淡漠,但毕竟三个月下来,日夜相处的情分,也足够让林卓尔这本就戳中钦墨萌点的样子很好的在钦墨心中留下独特的痕迹。
是的,几乎除了砚青之外没有人知道,幼年旧事下,钦墨对漂亮娇小的动物和没有杀伤力的孩子一贯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但也是连砚青都不知道,林卓尔当初之所以被钦墨多事的捡回来,就是因为钦墨看见了林卓尔的本体以及化形之后的模样。
两者皆具的同时,如果没有钦墨的多事,也许林卓尔就要“死”在外面了,所以在对于钦墨来说,林卓尔既然被自己捡了回来,那也就是自己的责任之一。
这么恰到好处、直指人心的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是天意,那又能被称作什么呢?
所以,这一段时空下,林卓尔注定遇见钦墨,而钦墨注定要捡回林卓尔,以同门,以家人,以知己,以挚友的角色和身份,一点点融入彼此的生命,谈笑一生。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偶然和恰巧,以一个不起眼的契机,通过潜移默化的灌溉,长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支柱。
看着钦墨清俊的侧脸,砚青有些发呆,思绪也开始四处飘散。
也不知这时间是怎么过的,砚青只记得自己并未多看几眼钦墨,就有其他师弟来提醒已经有孩子到了。
砚青不悦扫了一眼扰乱了自己看人的师弟,垂下眼眸,跟着钦墨的脚步前去主持大局。
走到半道,砚青就被一双眼睛吸引了。
这个孩子,砚青有些认真的上下打量,一点都没有丝毫的克制,对方似乎也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毫不晦涩的直视回来,充满兽性的眼光让砚青眼前一亮。
砚青随手从随行的师弟处取过记录所有预备弟子的资质的册子,找到自己看中的人。还不错,虽然不是最好的的单灵根,但是双灵根也算不错了,在这批弟子中也算的上是拔尖的苗子。
不过,路衍,名字一般般吧。
站于众弟子之首的钦墨,无奈的目光从砚青身上扫过,看那样子,师兄怕是又找到感兴趣的人或事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路衍,钦墨淡漠的转头不予评价。
虽然是早就清楚,但是看到众多预备弟子的资质,钦墨心头的欣慰依旧淡淡的弥漫开。
此次收入的预备弟子一共二百六十人,有十个单灵根,十七个双灵根在身,二十八个三灵根,五十个四灵根,剩余的八十六个是五灵根。
灵根越少,意味着修炼的转换越少以及吸取的灵力越多,于大道上的前进也就越更加的深入。
当然,无属性灵根除外。
无属性灵根不属于任何的一种灵根,虽然按照数量是归纳与单灵根的范畴,可其本身自带的能量却绝对不弱于任何一个单灵根所有的光环。
因为只要在一个有灵气的地方,无属性灵根都可以拿来修炼,不挑剔灵气的属性,并且可以轻易的驱除灵气中的杂质,所以无属性灵根的修炼速度是所有修士中最快的。
但是,愿意去主动谋害无属性灵根的人却很少,不是怕结仇,而是无属性灵根对于心魔的抵抗会特别的脆弱,从上古至今,无属性灵根的出现本就稀少,而最后能够得道的,更是几近于十不存一。
这样比例,在人们的心中,就是无属性灵根的修炼就是自己在作死的大道上一路狂奔,有时间和强大但是寿命短的家伙一较高下,还不如多点时间为自己的修为添砖加瓦。
云流派虽然称的上是一流的大门派,但是这么多优质的弟子齐聚,却着实是第一次。
用长远的眼光看来,这些孩子若是多加培养,流云的根基还能扎得更深、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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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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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衍:终于轮到我粗线了,┗
五、小豹子路衍
钦墨看着同门的师弟、师妹们把所有的孩子分成两部分:固定的时间里,左边的是按时爬上了千云梯的,右边的则是没有及时到的,有些甚至是在时间到了之后,被人从半山腰上提上来的。[]
“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爬上千云梯的人,接下来也不用继续了,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回去,或者是留在外门做一个杂役弟子。大道无常,若是连这么一点困难都坚持不下来,谈何以后!”
钦墨的话音刚落地,地下的孩子中就传来很多低泣的声音,但命运终究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温柔也不会因为你的绝望而收手。
敛琴绝望的咬着唇说不出话,只差一点点,就只差了一点点时间,自己就能通过了。不!不能回去,自己已经十二了,如果回去的话,一定会被继母卖掉的。自己好不容易才出来,怎么能又回去那个狼窝。
透过斑驳的泪眼,敛琴狠狠地搓了搓久做农事而粗糙的手,不就是干活吗?在哪里不是干,起码在这里,不用时时刻刻的担心会被卖掉,就这样吧,也许自己就没有那个命呢!
青灰的脸色代表了主人的妥协,而这种颜色也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中蔓延开。
“哇~我要回家,呃,我,我不要,在这里,呃,里,哇~”一声高亢的哭声惊起了许多孩子的心声,引得一阵阵的哭声开始比赛似得一声高过一声。
这群孩子中不是没有富贵家的孩子,嚎的最响的是一个小胖子,以往在家中一贯是被宠坏了的宝贝儿,向来只有别人别人伺候他的份,哪有他去伺候别人的道理。
哭得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也不是没有,咬着贝齿,梨花带雨,一看就是教养极好,七八岁的模样,扯着身旁师姐的手,哭得直哆嗦:“姐,姐姐,我,我也想回家,我,我想,想我爹,爹娘了??????”
这样的阵势百年来已经看了不下百次,这活计凡是做了良久的众人都已经练出了一幅铁石心肠,就几个刚加入弟子,被唬的一愣一楞的直发愁。(.无弹窗广告)
“安静!”一向好脾气的钦墨也有些头疼,虽然看了多次,但是始终不能适应如此嘈杂的环境,感觉血液逆流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
看着钦墨烦躁的揉着太阳穴,砚青也就笑眯眯的站出来,发出的指令却不容人拒绝,所有在场的弟子,一个拉一个也好,一个抗两个也好,顷刻间把所有失败的倒霉孩子都弄走了。
大魔王开口,还有谁的速度敢慢着来?不过片刻,右边孩子就都被清空了。
原本就看着右边哭闹而幸灾乐祸的孩子,忽然也意识到砚青说一不二的地位,一个个都极有眼色的乖乖闭嘴,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不识时务的人,也及时的被身边的人制止。
人群中,路衍崇拜的望向砚青的方向,蠢蠢欲动的越发明显。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好厉害的震慑力!
砚青瞥了一眼路衍眼中的炽热,不禁再次得意自己的眼光,小豹子的适应能力明显很不错。身为剑道的弟子,要的就是这种敢于挑战权威的勇气,。
流云既然是修剑道,有时候更主要的就是悟性,天赋虽然也很重要,但是却不像那些法修的门派,灵根决定一切资源倾向。
“既然你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就应该知道后面就再无退路。给你们一个时辰的修整时间,时间到了后各自抽签,然后各组各自去琴心门试炼。根据最后结果的不同等级,将决定你们未来要待得地方。”钦墨只来得及说了个大概,就被心急的砚青拉走了。
看着两人急匆匆的御剑而去,底下人群中,兴奋的声音渲染了一大片,而这时,本就紧张、兴奋而又期待的小豹子--路衍,忽然全身打了个激灵!
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段声音:“若你能顺利通过琴心门,你就是本座的入室弟子。”
路衍紧张的看看四周,好像只有自己听到这个声音了,这,这是刚才那位师兄的声音,哦不,接下来,可能要改口叫师父了。
路衍心下狂喜,心中暗暗握拳,接下来的考验,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争取能够拜上师父。
路衍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修真的孩子,这一路打听过来,路衍可以说是清楚的了解到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入室弟子和真传弟子的区别,而这几个身份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
如今自己竟然有机会直接成为入室弟子,这期间足矣省去多年的磋磨以及有师父指点的修炼,足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有些人用来憧憬未来,想入非非,有些人抓紧时间休憩,尽快恢复流失的体力,有些人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来充足自身的实力。
“叮”的一声,众人惊讶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每个人的头顶都悬着一小块玉牌,路衍大胆的伸手去抓,之间玉牌上的青光轻轻的一闪,就落入了路衍的手里,其他人一看,也是有样学样的伸手去拿。
手中的玉牌触手即温,完全没有玉制的冰凉,握住玉牌的刹那,脑中一懵,大量的信息疯狂的涌入,一瞬间觉得有些吃力和头疼。
身边有一个女孩子,怕是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与晕眩,“啊”的一声蹲身抱头直呼,还没等她缓过来,一位师姐走过来直接把人抱走了,裁定的师兄直接判定这位姑娘出局。
见此情景,很多本欲出声的人瞬间都死死把声音含回喉咙里。都到了这一步在被出局可就是直接被打入外门做杂役的命了。
崇安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几乎要把血咬出来的孩子,想了想,没有出声提醒。
第一次接受精神力传输的人会出现不同症状,都是正常的,那个女孩子被出局的原因是她的精神力没办法承受这个传输的过程,玉牌警示,而不是她刚刚出了声。
难耐的折磨在脑海中褪去,路衍突然发现脑海中清晰的出现了自己所在的这座山的整个影像,灵机一动,路衍发现自己还能够想到哪里,相应的路线地形就会出现在哪里,极其的方便。
还不等路衍在尽情几次,手中的玉牌一下子发出极大的引力,把人拽向一个方向。等到吸力停止,众人发现自己都出现在了一个相对的小团队中。
路衍眨眨眼,这就是所谓的“抽签”?有意思!
看着陌生的队友,路衍虎气的摸摸后脑勺,朝气十足的咧嘴直笑:“我叫路衍,接下来,咱们是同伴啦!”
------题外话------
女主好像好久没有出现了,是下一章,还是下下章放人呢?
六、下次也许再没有机会了
还未踏进琴心居的大门,轻扬的乐曲声已经出现在耳畔。(.棉、花‘糖’小‘说’)
轻柔舒缓的音乐音乐让人闻之身心舒畅,偶有上扬的小调子透着俏皮、友好的迎客之意。
砚青凝神听着,直到一曲完结,仰头畅然一笑:“千叶,许久未见,琴艺见长啊!”
钦墨轻笑着点头附和:“比上次着实精进不少,恭喜千叶兄了。”
“进门为客,一曲《迎往》,见笑了。”男声的声线有些嘶哑,像是中年人的声音,随着声音的临近,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一席白衣,满头青丝未束起,飘落于身后,手中抱一把桐木琴于身前,眼中笑意满满,一幅好客主人家的模样。
只是若有人在此处看到千叶的完整模样,怕是要惊呼出声:这千叶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魂魄!
从脚踝的衣摆处看去,只是一阵轻雾迷蒙,完全看不出有脚的模样,而千叶向着砚青师兄弟的地方前去的时候,不是人明显的走步动作,而明显是用飘的。
砚青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千叶一番,肯定的说:“不错,终于有个大致的人型了,不像当初,整个魂体溃散的只剩下一层轮廓了,你在努努力,也许??????”
接下去的话,砚青没有继续说,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千叶温和的一笑,满眼眷恋的看向手中的琴,指尖轻轻的抚过琴弦:“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愿她安好,早日醒来,哪怕,哪怕不爱我都没有关系。”
整个气氛沉默了一瞬,砚青和钦墨是见过当年的千叶的,绝望的仿佛连阳光都照不进他的心里,若不是琴中沉眠的魂魄,千叶又怎么会苟延残喘的活到遇见砚青与钦墨的时候,又怎么有机会栖身于这流云峰,安心修炼等待她的醒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你,真的没有关系吗?”钦墨对于千叶总是不肯回去琴中安眠一事有很大的意见,身为琴族的后代,因为浓厚的返祖血缘,让千叶脱离尘世那个躯壳后仍然能够存活于世,但是所有的三魂六魄都维系在桐木琴中,所以若是千叶愿意回到琴中安睡,得到的效果比脱离琴体的修炼好上百倍。
千叶歉意的一笑,但是还是坚持了自己:“我很好,谢谢!”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们的曾经都已经过去了,而??????”砚青不爽的皱眉,说出口的话却被钦墨及时的打断。
挑眉看了钦墨一眼,砚青撇撇嘴,撩了袍脚就进了门。
钦墨对千叶一颔首:“今日又要麻烦你了。”千叶侧身把人往里面领:“没什么,应该的,你们给予我庇护,我就应该有付出,再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钦墨跟着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房间。
琴心门,是考验弟子心性的最后一个环节,这个也是个分水岭,被接纳的人可以直接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
有机会的话可以像路衍一样,被某位能力足够的人(元婴及其以上的修为)看中,收入门下。
值得一提的是,琴心门简单的只是一个房间,从一个房间开门进去,另一头推门出来,速度快的就是一推门、一开门的时间,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所有人在里面的遇见了什么人什么事,做出了什么决定。
所有人从里面出来后对于里面的遭遇只字不提,有些是不愿提及,有些则是出门就忘记了里面发生过的一切,所有的操纵者和旁观者只有千叶一个人(魂)。
也是为了避嫌,千叶所居的琴心居,除了砚青和钦墨有时候能过来一下以外,很多人都不会前来,毕竟这地方着实算得上是比较敏感的地方。而这也是砚青和钦墨在门派中,有人尊重、忌惮的地方。
钦墨看着砚青流畅的煮水烹茶,忽然问道:“你是认真的?”
“嗯?”专注于手中事情的砚青一下子没有及时的反映过来,侧首看向钦墨,一个眼神间,马上反应过来钦墨说的是收路衍为徒弟的事情。
“唔 ̄只是看他很顺眼而已。怎么,你不喜欢?”看着表情无辜的砚青,钦墨一怔:“不用,你高兴就好。”砚青笑着眯眯眼,没有说话。
千叶笑看两人的斗智斗勇,默默的调好琴弦,指尖一勾,一曲静心凝神的曲子自然的从指尖流泻出来。
钦墨静坐着默默的听着,以手撑头,听着千叶的曲子,闻着砚青的茶香,不知不觉间恍然睡去。
两人都察觉到钦墨的状态,却极其默契的没有中断手下的活计,一曲终了,茶香散去,钦墨撑首入睡,还未曾转醒,砚青手下微动,一个结界凭空出现笼罩安睡的钦墨。
虽然明知钦墨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但是两人还是很默契的同时把说话声音放轻,怕惊醒身边那个入梦的人。
“已经决定了?不后悔?”砚青指尖摩挲这一只青瓷杯,常常慵懒浅笑的模样变得严肃,眼睫落下,视线落在身前的桌上,神色晦暗不明。
千叶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浅笑盈盈的把桐木琴抱回怀中,白皙纤长的手指覆在这琴面上,眼中的认真和决绝却让人不再质疑他的决心有多大。
相识多年,看着千叶的坚定,砚青就知道自己劝不住对方了。无奈的笑笑,砚青的手掌拂过公道壶,原本冷却的茶汤再次升起袅袅白雾:“尝尝,下次也许再没有机会了。”
亲眼看着对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砚青眯了眯眼,“收拾一下,那批孩子估摸着快到了。今年这些人的资质都算不错,用心些。”
千叶有些疑惑:“怎么?有你看上眼的?”说完后,啧啧摇头:“也不是是哪个倒霉鬼,撞上你这么个家伙,真是可怜。”
面对好友的调侃,砚青不动声色的又倒了一杯茶汤:“名字一般,资质一般,但偏偏就是对了我的胃口。雪云峰的弟子太少,师父又不是个喜欢收徒的,掌门催促了多次都没看见动静,就算最后收了,怕还是得扔给我和钦墨。”
砚青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人,眼中愈发的温柔:“小师妹现在是由钦墨教导,再来一个,估计就是我了,与其教导所谓的‘师弟’‘师妹’,还不如直接拜入我的门下,怎么玩儿都是我的事。”
千叶许的点点头,也是,师弟师妹到底是占着名份上的便宜,教得好是应该,这教不好的,还不知别人又是怎样的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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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的番外在三千的另一篇小说《歌引》中
《琴师篇》就是千叶和女主澄夏啦
有兴趣的小妖精可以移步去看看啦
已经码完了( ̄ ̄)
七、被勾起的回忆
最后的比试有些不一样,所有的预备弟子在得到地图后,发现目的地需要穿过这一片的竹林,而在大家都陆续上路的时候后,所有人又接到了一个消息,在竹林中,只要你有能力,可以抢夺别人的玉牌,自己小队中队员的除外。(.无弹窗广告)
最后结果中,守不住自己的玉牌且没有拿到别人的玉牌的人,只能成为外门的杂役;守住自己的玉牌的可以成为外门弟子;而在守住自己的玉牌的同时,另外得到五枚玉牌及以上的人可以直接进入内门,成为内门的普通弟子;若是其中有人好运气被哪位师傅看上,直接被收为入室弟子的,也不是不可以。
而整场比试中唯一的限制,就是不可以伤人性命。
路衍兴奋的舔舔唇,他有预感,那位给他传话的人,一定在看着自己,一定!
竹林的那一头热火朝天的,靠近琴心门的某一处却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还好这里的位置偏僻,短时间中并没有人关注这个角落。
林卓尔冷静的靠在树上,悄悄的关注四周,没有确保自己的安全的时候,不敢乱动。
没错,林卓尔并不确定自己到了那里,只是在葱葱郁郁的大树变成了细细长长的竹林时,林卓尔知道自己成功的跑出来了。
可以想象被一群泛着绿光眼睛的家伙瞅着是什么感觉吗?
林卓尔是切身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胆颤心惊,汗毛倒立的惊惧。
若不是关键时刻自己瞬移跑了出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命在。
确定没有奇奇怪怪的有危险的动物出现,松了一口气的林卓尔滑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念着那个名字,把这个名字在口齿间细细的碾磨都不足以解林卓尔的心头之恨,实在是太过分了!
正在和千叶准备迎接弟子的砚青忽然打了个大喷嚏,笑的千叶一言断定,肯定有人在骂他,又好奇的问砚青又捉弄谁了?
没有得到回答的千叶也不气馁,仍旧细心的调试等会要用到的阵法和工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咦?”
听到千叶的疑问,砚青转头去询问:“怎么了?”
千叶摆摆手:“不要紧,有一点小差错,我去看看就好。”
得知不是什么大问题的砚青也不在意,挥挥手继续自己手中的事务,也不再管千叶的事情。
千叶抱着琴缓缓而行,看着虽然行进的速度极慢,却眨眼间就是三丈开外,颇有缩地成寸的味道在其中。
没错,千叶感知到的那个活物就是林卓尔,自己布置下的阵法自己清楚,不是什么大杀阵,而是顶级的幻阵:不重杀伐,却在蛊人心,惑人眼,诱人听中有奇效,这样的阵法加上自己的琴技,便是琴心门最大的底牌,曾经联合的威力连大乘初阶的大能都曾放倒过。
说起来,这幻阵也算是千叶漂泊多年的收获之一,当年无意间曾经得到一本幻阵*的残篇,仅仅是三个阵法的解析就让千叶收益匪浅,成为安身立命的资本之一,可惜,也只有三个残阵了。
来人能在这么一段时间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里,还没有出现任何启动大阵的迹象,足见此人实力不凡。
千叶一面前行思忖,一面又是顺手布置下不少需要启动的散阵,若对方真是实力不弱又不怀好意的对手,那便也不必留情。
可若是误入的流云弟子,那自是不能出手伤人,毕竟自己还在人家宗门的地盘上接受庇护呢!
因为林卓尔的实在是太累了,加上环境没有危险,所以人就一直在原地没有乱动,而这幻阵的启动是阵中的人开始行动的同时默默开启,蛊惑人于无形之中,累极而没有动弹的林卓尔也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虽然千叶有能力把陷入幻阵的人救出来,但是入阵深远的人救出来后也会对自身产生一定的影响,且后续深远持久。
松懈下来的林卓尔只觉得浑身都是酸酸麻麻的,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背靠大树好乘凉,林卓尔实在是太累了,最后调动精神力勾画出一片空间囚笼把自己放在其中,然后才敢闭着眼休息,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还是在流云派的地盘上。
顺利找到林卓尔的千叶却是望着林卓尔的那张小脸一阵阵的发呆,就这样,一个浅眠,一个怔愣,倒也让两人消耗了不少的时间。
林卓尔是真的因为休息而没有察觉到千叶的到来,毕竟没有修为的人五感并不是非常的敏锐,很少能够快速准确的察觉到魂体的存在。
而千叶却是因为那熟悉的眉眼而陷入了回忆中,那曾经是让他又爱又痛的一张脸,因为那张脸的母亲是自己毕生所爱的女子,而这张脸的主人——雪颜,却不是自己的孩子。
每看见一次都会回想一次自己和爱人的点点滴滴,一念之差,一步之错的当初,造就了后来常常辗转难眠、后悔一生的悲剧,故人之女,这种感情何其的复杂。
不是没有怨过,没有恨过,最后还是难逃这个孩子一个甜美的笑脸,一声娇糥的“叔叔”。虽然所有的记忆中,只见过雪颜三次。
第一次是去见澄夏时的诀别,那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还扎着花苞头的小丫头,除了特别白嫩的肌肤之外,五官比起父母的精致与雍容都相差甚远,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暖了千叶那颗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之后的自己遵守对澄夏的承诺,再不出现在大漠国的境内,十多年后,悄悄的潜入只为了参加那个小丫头的婚礼,大漠国最尊贵、最得宠爱的长公主,那一场盛嫁,真正的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远远站在人群中的千叶那一刻仿佛是在送嫁自己捧在掌心多年的娇娇千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虽然再没去过大漠国的千叶却坚持送了雪颜长达一生的礼物,特别是雪颜的生辰,次次用心,每每讨巧。
最后一次相见,是从那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孩子手中接过澄夏已经有些冰凉的身子,千叶不知道雪颜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从那个笑怒无常的帝王手中把人要过来,送到自己的身边,只记得那个样貌与多年前截然不同的小丫头,肿着像桃子的眼,声音哽咽。
“雪颜”千叶喃喃自语间,温柔的指尖抚上手中的琴,悠然长叹:“澄夏,你还能记得我们吗?”
那轻轻的一叹,唤回了思绪中的自己,也惊醒了浅眠中的林卓尔。
终于看到活人了!林卓尔张开眼就看到有人站在不远外看着自己,莫名觉得想哭,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林卓尔扶着树干站起来,吃力的抬腿就向千叶走去,而千叶在林卓尔跨出第一步的时候,指尖微动,撤去了随时会启动的幻阵。
林卓尔走到千叶的身前四五步处停住,吸吸鼻子,有礼貌的行了个礼:“师兄好,我是雪云峰的弟子林卓尔,意外迷路了,能不能劳烦师兄给我指个回去的路。”
“雪云峰?”千叶的目光绕着林卓尔转了一圈,林卓尔感知千叶的目光没有恶意,反而透出亲近温和之意,当下也就放了心,任由对方打量。
“我叫千叶,不是流云派的弟子,只是暂住而已,你可以唤我千叶,跟我来吧!”说话间,千叶转身把人带出幻阵,却是有意放慢了速度,方便身后林卓尔跟上来。
八、告状算什么本事
当林卓尔跟随千叶到达琴心居的时候,林卓尔迟疑的还有些发懵:“千叶前辈,这,是不是走错了?我要去的是雪云峰。(.)”望着千叶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千叶回头浅浅一笑:“你回雪云峰以后不是找钦墨就是砚青吗?如今他们两人都在这里,不是比回雪云峰更加方便吗?”
林卓尔微微睁大了眼睛:“钦墨师兄已经回来了?”至于什么砚青师兄的,随意的忽略就好了!
“那?”按耐下迫不及待的心情,林卓尔羞涩的对千叶笑笑,抬手指了指门内。
千叶理解的颔首,得到主人允许的林卓尔刹那间就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开心的就往门内跑:“钦墨师兄,钦墨师兄!”
进门的林卓尔没有听见千叶在门外轻轻的一声叹息:“连性子都这么的像。”
也幸亏钦墨已经醒了,不然砚青在见到林卓尔的第一时间,肯定会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师妹给丢出去,免得打扰自己和师弟的相处。
正在和砚青说话的钦墨听到熟悉的声音惊讶了一下,狐疑的扫了砚青一眼,师兄不是说卓尔在领悟,此次并没有下峰吗?
砚青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暗恨:是哪个魂淡把这个家伙带过来的?按照计划,钦墨和她的见面起码要在钦墨处理完这次入门弟子的事宜之后了。
钦墨看到师兄惯有的心虚的动作,大致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起身向着林卓尔呼喊的方向走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看到亲人的林卓尔也没顾上自己一身的脏兮兮的模样,顺着力道就扑进亲亲小师兄的怀里:“钦墨师兄,你怎么才回来,卓尔都要被人折磨死了,呜呜呜 ̄ ̄ ̄ ̄ ̄ ̄”
看着怀里惨兮兮的小丫头,钦墨有些不道德的勾勾唇,随即在小丫头抬头之前抿去。
钦墨的指尖抚上小丫头的头顶,顺手一个清洁术,把人头上的泥土和杂草散去。感觉到头顶的重量,林卓尔眼泪汪汪的抬头看向钦墨。
这时才看清林卓尔那张堪比花猫的脸,钦墨终究是忍不住,轻笑了出声,又不敢大声,唯恐伤了小丫头的自尊,怕人当场炸毛。
钦墨温润的笑声在胸腔回荡,喉间的声音低哑而浑厚,听得林卓尔脸颊一红,只不过道道泥痕的遮掩下倒也不是很明显。
“呦,小师妹回来了?”一声戏谑的调笑从钦墨的身后传来。林卓尔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从钦墨的怀里滑出来,眼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冒了火。
抱着钦墨的大腿掩护自己,林卓尔只伸出了一个脑袋恨恨的瞪向造成自己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
看着对方那一点都不心虚的模样,林卓尔进门的种种告状设想都消了个干净:只会告状算什么本事,说不得最后钦墨师兄还觉得是人家砚青师兄好心带带自己呢!下次!下次总会有机会让这个家伙也吃一次亏的!
不得不说林卓尔真相了,如果林卓然最后是抱着钦墨大吐苦水加告状的话,和钦墨相识已久的砚青是绝对有办法和说辞让钦墨觉得自己是一好片心,只是心切的没有掌握好尺度而已。
并且林卓尔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有钦墨给的玉牌,一旦有性命之忧,钦墨万里之外都可以感应的到。
而之前被砚青大魔王流放的那个“树林”其实不过是流云惯有的一个兽场,里面的灵兽都是预备好给一些有需要的弟子用的。因此场中是由专人看管的,绝对不会出现有弟子无故死于其中的纰漏。
而林卓尔理智的收口,不提半点被砚青“虐待”的经历,换了一种方式,只是一个劲儿的抱着钦墨的大腿喊身上疼,一幅含泪欲坠的模样到是真的让钦墨心疼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始作俑者的砚青,钦墨的眼中尽是责备,不过是个孩子,怎么下手这么重?
砚青僵了僵,面上回了一个抱歉的笑意,心里却是在默默的回想,上一次钦墨因为外人而责备自己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
脑中飞速的掠过无数的场景,最后定格的时间点让砚青磨了磨牙,果然,林卓尔就是个熊孩子,你说你怎么不告状呢?告了状,我才更有理由再次“指点”你啊!
躲在钦墨怀中的林卓尔一直在关注钦墨和砚青的小动作,看着对方投来的“温柔”目光,林卓尔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继续把脑袋埋入钦墨的胸口撒娇,反正自己是孩子,怕什么?
“好了”林卓尔和钦墨还没有絮叨完,就被砚青拎着后领子扯了出来,“钦墨,走了,应该已经有人到了,我们应该过去了。”钦墨点头。
忽然看向千叶,钦墨的眼中闪过深思,忽然抬手摸摸林卓尔的头:“要不你先在千叶这里休息,等我和师兄处理完了事情再过来接你。”
林卓尔歪着头打了个小哈欠,想了想,褪去见到钦墨的兴奋之后,真的有些疲倦了,没有灵力的自己还是离不开睡眠的休息和复原。
乖顺的点点头,林卓尔跟着千叶去了空余的客房。
看着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千叶随手起了个清洁术,解释道:“我这里基本没有人会留宿,所以这些房间也不过是摆设而已,没有人住也就没有人打理,你将就一下吧。”
林卓尔礼貌的点头笑道:“谢谢千叶前辈,这样很好了。”
看着千叶对着自己怔怔的发呆,林卓尔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还有脏东西?钦墨不是用清洁术帮自己弄干净了吗?不管干不干净,不能洗澡就是感觉不干净,没办法,二十多年,习惯了。
“千叶?”听到林卓尔的呼唤,千叶忽然对上林卓尔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你和她真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模样,总让我以为是她。”
不等林卓尔的反应,千叶就已经抱着琴离去。
刚才在钦墨那里,林卓尔已经知道了千叶的身份,对于没有接触的魂体,看到千叶,不知道是他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太好,还是对方透露出的都是温和的气息,对于千叶,林卓尔并没有惧怕的情绪在其中。
看着顷刻间走远的千叶,林卓尔没有精力多想,困倦的她只想马上躺在床上睡觉!
九、恰似故人还
千叶抱着琴出来的时候,砚青和钦墨还在门外等候,不觉有些奇怪,往常着两人可是不会等自己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忽然想到自己客房中安睡的小丫头,又想到这几个月私底下传的谣言,千叶有些了然了,看来,钦墨是真的把人放心上了。
御剑而行的两人,千叶的魂体象征性搭在剑尾一同离去。
行至半途,钦墨忽然问千叶:“你那里是出了名的不留人,今日怎么忽然要留我师妹休息一会儿?”
千叶抱琴款款一笑:“小丫头哈欠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又是你们的师妹,多加照顾也是应该的。”
看着砚青满脸的你会是这种人的表情,千叶也不装了,低头看向怀中的桐木琴,声音低沉而轻缓:“不过是恰似故人还罢了。”
牵扯到旧事,钦墨敛声不语,砚青却来了兴致:“怎么?小丫头很像她?”眼光却是往千叶手中的琴上瞟。
千叶把琴往上提了提,避过砚青的目光,不再继续接这个话题,三人一路无话。
到达琴心门的地方时,已经有几位等着接应预备弟子的内外门弟子等候。
看到三人携手而来,卓云峰的崇安作为剩下的弟子中身份最高的人迎了上来,一一做礼:“砚青师兄、钦墨师兄,千叶公子。”
钦墨点点头还礼,问道:“有人到了吗?”
崇安恭敬的回答:“还没有,不过根据速度最快的那一组来看,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肯定就会到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千叶点点头,抱着琴从后门就进了房间,砚青有些无聊:“每次都是这样,这么点小事都要这么多人陪着,无趣。”
崇安尴尬的看了一眼砚青,也不做声响,安静的退下。
钦墨转过头,看着砚青:“师兄这次认真了?不反悔?”
默契的砚青一听就知道指的是路衍,当下也不敷衍:“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你也知道,雪云峰里的弟子也着实少了些。”门派中可多得是人想往雪云峰钻,因为人数最少,而资源却是最多的。
钦墨点头表示了解,不再管,把心思都放在了这次的弟子测试当中。
果然不出崇安所料,半柱香后,就有四个人一同到了门前,众弟子都已经提前隐匿了起来,四人自然是看不到房子的周围还有人。
而砚青看中的路衍也在这一行人中,只见他站在门前四下张望了许久,等到同伴断断续续的进了门,还很执着的在门前张望。
钦墨是知道砚青的小动作的,自然也是知道路衍等着得是谁,看了一眼砚青,看对方毫无所觉的样子,也不予提醒。
眼见第二批人要过来,路衍也不便落后,只得恹恹的的进了门。
砚青眉头一挑,随手掐了个隐身诀就跃下了树向房间走去。
钦墨神色清淡,就知道会是这样。
看着砚青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脚下踩着左右不一的步伐,飘飘忽忽的进了后门。
由于砚青掐的隐身诀只是最一般的法决,所以在场过半的弟子都能看见砚青的行为,崇安见此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大多听说过这位师兄/师叔事迹的人都有这样的自觉:比起被这位师兄盯上,还不如暂时当个睁眼瞎。这可是连几位掌座都能被气得跳脚的人,尔等小虾米还是装作看不见为好。
接受新弟子入门可以说是最累却也最轻松的活计,因为不需要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所以对钦墨来说自然是后者更加合适一些。
因此,稍微需要出面的事情,钦墨都交给了崇安以及其他几位师弟师妹,自己起的只是队伍中定心丸的作用,毕竟有一位元婴的修士跟随,安全方面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就算不说钦墨元婴八阶的修为,在流云同届弟子中怎么都算不上是拖后腿的人物,自家那个扬名的师兄就足够众人听着名号都主动的退避三舍。
雪云峰千百年来的老毛病就是护短,而到了明成掌座的手上后更是被顶上了巅峰,流云派雪云峰的名气甚至在整个三洲六界都是出了名的,打了一个,会来一窝报复的优良传统让许多别派的弟子,哪怕是同门有时候都暗恨不已。
偏生剑修在突破元婴之后,对于法器的依赖性会极大的减小,一般情况下,仅仅凭借着自身的修为就能够力压同阶级的人物,可以想象,一群剑修提剑就冲上来群殴的场景,其能量,就是大乘期的尊者有时候都会避讳一二。
原本钦墨的打算是等着事情结束再去接林卓尔回雪云峰的,结果前脚砚青才刚刚进门,后脚自己为了林卓尔安全的所预留的玉佩就开始警示了。
心下有些着急的钦墨把崇安叫过来,只吩咐了一句:“余事你处理,若有拿不定主意的由砚青师兄做主便是。”话落便匆忙离去。
崇安看着来去匆匆的钦墨师兄,再次习惯性的挑起了队首的担子。
在床上休息的林卓尔是真的有些不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睡到一半的林卓尔只觉得越来越冷,比那日镜子的恶作剧还要冰凉刺骨。
而让她感到惊慌的是自己的神智虽然很清楚,但是就是睁不开眼,身体都不能动一下,只觉得无边的寒意在身上蔓延开,一寸寸席卷而来,深入骨髓,仿佛把这个温度牢牢的扎根在身体的深处。
而身体的五感却又好像在慢慢的加强,不过一会儿工夫,林卓尔甚至听得到风从门外划过窗沿的声音。
无法睁眼的林卓尔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体开始极慢的向着冰宁兽的本体转变,从脚部开始,就像一寸寸蔓延的寒气一样,从人身一点点幻化成兽体。
被冻的不轻的林卓尔在感觉到神智都有些被冻住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轻微的喘气出现在自己的床边,极淡的梅香在鼻尖一划而过,林卓尔紧绷着的小心脏微微一松,是钦墨。
“卓尔?”随之而来的是钦墨抚上林卓尔额头的手掌,这时的林卓尔是人首兽身,平时粉扑扑的小脸现下青白一片,触手可及温度锐利的像把剑逼退了钦墨想要确定林卓尔安危的手掌。
入目皆是黑暗的林卓尔只觉得暖和的温度一闪而过,就不见了踪影,而立在床边的钦墨看着一点一点完全化为冰宁兽的林卓尔束手无策。
刚才伸手的右手只是触碰了那么短暂的一下,与额头相贴的手掌肌体部分就像是被冻住了,瞬间麻木的没了知觉。
看着冰蓝色的兽体越发的透明,钦墨咬咬牙,取出一个白玉小葫芦,开了盖子把人装在里面,便匆匆的赶往天云峰,同时通知自家师父,也赶往天云峰救人。
十、成长总是由不断的疼痛推动的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原因,在被带进天云峰的主殿后,林卓尔只觉得原本敏锐的五感开始慢慢的退化,直到最后只能勉强听到掌门要把自己放到什么地方而有几位掌座不愿意,几番争执之下,听着他们的争执,林卓尔慢慢的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再次“醒”过来林卓尔就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关在了一片完全黑色的空间里,手脚都可以动了。
虽然身处黑暗中看不见,但是一一摸过去,好像并没有少什么零件,微微有些放心的林卓尔完全没有想到,最让人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永远的无声和黑暗。
不是没有尝试过去联络手腕上的银色图腾,想要回到空间,却都是无用之功,用手摸也摸不出什么。
从开始的害怕恐惧,到绝望无助,到现如今的麻木无趣,林卓尔不清楚已经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就在她自己都想要放弃的时候,林卓尔忽然看到了不远处闪现的一缕蓝光。
许久未见任何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了,这一瞬间,林卓尔只觉得冰蓝色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了。
原本就地而坐的人猛地一个起身向着光亮的地方扑过去,拼命的追逐过后,到了地方,林卓尔只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星空。
上辈子家里曾经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是小舅舅买给林卓尔的启蒙书之一,那时候最吸引林卓尔的是书的封面有一个时空黑洞,周围还有银色的星星点点,银色与黑色的交织,神秘不可测的黑洞入口,总是吸引那时尚且年幼的林卓尔每每猜测那里面会有存在有怎样神秘与强大的生物。[.超多好看小说]
如今,一个类似的模样就那么撞进了林卓尔的眼中:银色与冰蓝色浅浅交织的光辉,时不时有碎如粉末的星星点点出现在不停旋转的漩涡中一闪而逝,却又连绵不绝的出现。
似乎是感应到林卓尔的注视,原本只是和缓的旋转的速度突然的加快,光线也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越发的明亮,到最后像极了是平地而起的龙卷风,狂暴而迅疾的在原地攀升、打转。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林卓尔明显感觉到那道漩涡的想要亲近自己,想要往自己的方向而来,但是半空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结结实实的挡住来对方欲来的趋势。
而林卓尔自己也忍不住想要靠近那道不知名的漩涡,等到林卓尔发现自己的失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那道漩涡极近。
林卓尔咬了咬牙,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去试一试那道漩涡?还是保留退守原地等候?
呵,自己重生的运气都有,难道还怕这个,大不了挂在这儿,这重新来过的四个多月的时间就当自己赚了。
心下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真的要把性命做赌注,提步往一个未知的地方走,林卓尔的魄力还是有些不够。
犹豫的舔舔唇,林卓尔决定还是先围着这个奇怪的漩涡慢慢的踱步,再观察观察。
看到林卓尔犹豫不决的模样,近在咫尺的漩涡中,银色和冰蓝色的光辉越发的闪耀,就在林卓尔一圈走完,准备转身回头的时候,忽然感觉重心微微的倾斜了一下,肩膀好像不小心贴上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冰凉的触感从肌肤传导上大脑感应区,再想撤离回来就已经来不及了。
强大的吸力从相接处的地方传来,强势的让人无法挣脱,林卓尔再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入漩涡的中心而无力挣扎。
上辈子的林卓尔虽然没有父亲,但是在温柔好强的林母和体贴关怀的母家长辈,以及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妹妹们的陪伴下,林卓尔从没觉得孤单和自卑。
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林卓尔有着普通女孩子的通病,娇气,爱撒娇,小虚荣,关键时刻却是懂事、识大体,称得上是温柔体贴的软妹子一枚。
重生以来的一系列事情,让林卓尔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事事有个依靠的对象,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慢慢的纾解、处理,还要对外掩饰的恰如其分。
上辈子的林卓尔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重重压力之下,缩在自己龟壳里的仍旧是当年那个被温养在象牙塔里的孩子。
而此刻漩涡无情的拖拽,像是打碎了林卓尔最后的乌龟壳,把柔软、敏感的林卓尔彻底暴露在肆虐的风暴中。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在这一场痛彻心扉的锻体中,也许再次醒过来的林卓尔才是重生后真正的自己。
而此刻身处漩涡中心的的林卓尔才想不到这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痛!
娇气的小丫头被锋利的纸张划破了手指都会找母亲哭诉一番疼痛和委屈,而此刻的疼痛简直就是不亚于把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强行拆了一遍又重新装回去。
像是捏着柔软的橡皮泥,左搓搓右揉揉,仿佛连最细微的神经末梢都被重新撑直了一遍,痛的林卓尔恨不得有人直接上来给自己一拳,把自己打晕了不受这番折磨才好。
都说风暴的中心是最平静无波的,但是这样的论述却决定不能用在现在情境上,勉强睁眼的林卓尔只觉得身处最中间的自己,身子都要被扯碎了。
而张开眼的林卓尔看到眼前的一幕,就没法闭眼了。
原本是两色的漩涡居然以林卓尔为中心在慢慢的剥离,银色的在慢慢的归到林卓尔都左手边,也就是说有着银色图腾的那一边,而冰蓝色的部分在数次欲突破到左边都失败后才慢慢的在右边安静下来。
两方都安静下来后,身上的痛感也逐渐的渐弱,林卓尔惊喜的以为结束了,殊不知,明确定位后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以颜色为标准,冰蓝的光团以强势的姿态进驻林卓尔的身体,沿着自有的轨迹开始大肆的破坏林卓尔的身体,银色的光团也不甘示弱的潜入,却是在默默的修复被破坏的身体的各个部分。
被破坏的剧烈痛感,被修复的酸麻胀痛,两种不同的滋味在同一副身体同一部分中交错出现,坚持不住的林卓尔终是眼前一阵模糊,坠入了黑暗。
见此情况,本是浮于左手腕图腾上的银色光团,迅速的分出了一部分,牢牢护住林卓尔的明台,不允许暴虐的冰蓝色光团靠近一步。
十一、终于知道自己的灵根了
林卓尔慢悠悠的睁开眼,冰蓝色的暗芒从眼底一闪而过,片刻间就恢复了原先的颜色。[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慢慢的坐起,身体好像被重新装了一遍,几个动作间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褪去初醒的朦胧后,林卓尔看清自己是睡在一张玉制的床榻上,好奇的伸手摸去,触手即温,果然是好东西!
看了看四周,林卓尔觉得这里应该是某位掌座修炼起居的地方,因为这里很多的日常东西都很齐全,不像是无人居住的环境,只是这人,都到哪里去了?
拿过床边的衣服套上,林卓尔轻巧的翻下床,活动的时候就发现身手的灵活度很高,手脚间也是配合默契,速度和力量更是甩脱之前的自己一大截。
脑中清晰的浮现出对于自己身体的相关信息,不同于如梦给予自己的那些信息,自己刚才的得到的才是冰宁兽整整意义上的完整传承。
更让人觉得舒服的是,不同于如梦给的信息,庞大而纷乱,传承记忆完整而连贯,想要知道什么,不需要搜寻,对应的信息自己就会主动的浮出来给予完善的认知。
轻松的抖了抖肩膀,林卓尔决定先去找钦墨,自己那时候的样子应该把人吓到了,犹记得自己不得动弹的时候,听见钦墨师兄的声音都在发抖,当然只有一点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血脉提炼的情况,但是根据传承记忆的些许资料,林卓尔终于知道那让自己痛不欲生的是上古为了让血脉重归纯净而用的提炼术。
但是记忆中关于引起爆发的原因却没有记载,虽然林卓尔隐隐约约觉得和体内两股不同颜色的漩涡有着密切的关系。
拉开门,林卓尔发现门虽然开了,但是门框上有一层几乎肉眼不可见的薄膜门,林卓尔眯了眯眼,抬步就走了出去,整个人刹那间就穿过了那一层结界,并且没有带出任何的声响和动静。
悄无声息的穿过结界,是林卓尔苦尽甘来的天赋技能之一:穿透所有的结界如入无人之处。
凭着这项技能,林卓尔可以在有次数限制的情况下,来往于各式的结界当中而不会被发现有出入的痕迹,几乎可以和凭借空间而产生的瞬移技能一样成为自身的底牌,而这种程度的也只是冰宁兽修炼的天赋技能的初阶而已。
同时,只要再顺利的学习到隐身诀、隐息决,来辅助这个技能,那个时候的效果一定非常的不错。
毕竟在涉及到利益和*的多数时刻,在修真界,大多数人还是很信赖结界的威力的。
东转转,西走走,在走了一段林卓尔自己也不清楚的路之后,林卓尔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侧殿的大门,就是天云峰上自己曾经来过的那个地方。
不过,今天好热闹啊!好像有挺多的人的。
林卓尔好奇的往前挪了挪,但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林卓尔还是选择先在原地观望。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林卓尔忽然被人一把提着后领子凌空拎了起来,一道粗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入神,还挡在路中间看,要去就快排队啊,每天的测试人数都是有限制的,错过了就要明天了。”
林卓尔的小脸被领子勒的有些红,正当她准备反击的时候,一双大手从林卓尔的腋下穿过,把人抱起来:“石歧,你轻一点,小姑娘要被你勒死了。”
抱人的少年一个转身,这时候,林卓尔终于看清对方的脸了。
之前拎着自己的是一个大个子,高高壮壮的,皮肤黑黑的,长得有些憨厚,而抱着自己的小哥儿也就约莫十多岁的样子,说话声音虽然温柔的好听,但是却是一张娃娃脸,而且看着对方朝气蓬勃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走温润君子路线的。
不过这少年的声音真好听,若是多加训练,不看那张脸,那声音真的听得都能让人怀孕!
石歧不在意的挥挥手:“不是有你吗?路衍,你可抱稳了,别把人摔了。”
“知道!”路衍不在意的点点头,对着林卓尔笑笑,蹲下身就要把人放下。
林卓尔眼珠子咕噜一转,抱着路衍的脖子就没撒手:“路衍哥哥,你们知道那边在干嘛吗?”
路衍没能成功把人放到地上,听到林卓尔的问话,抬头和石歧对望了一眼,眼中的惊讶呼之欲出,心思缜密的路衍扫了一眼林卓尔的衣服,眼中淡淡的不明极快的闪过。
“你不知道?这可是近几日,门中最热闹的事儿了,测试灵根啊!”粗犷的石歧惊奇的看着林卓尔,路衍也后仰着脑袋看向林卓尔。
林卓尔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测试灵根?”脑中飞快的把相关的信息都整理了一遍。想到了什么,林卓尔甜甜的对路衍一笑:“那,我能参加吗?我刚刚和带我前来的师兄走丢了。”
不等路衍说上什么,石歧不在意的一挥手:“走,我带你去,刚好我和路衍已经被点进了维云峰和雪云峰,我们的资质早就验过了,那序号牌左右留着也无用,给你也无妨。”
路衍深深的看了一眼无所知的石歧,有点为好友的智商捉急,敛眉再次转向林卓尔的目光充满了趣味:“小妹妹,你几岁了?这灵根不到七岁,可是测不出来的。”
林卓尔利落的从路衍身上下来,清风袭来,卷起丁香色弟子常服的一角,飘忽不定。
林卓尔也不在意,抬手卷了卷垂下的长发:“那路衍哥哥,猜猜?”
石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两个对视笑的意味深长的人,皱皱眉,这种不理解的感觉真是不好:“走啊,都杵在这儿笑什么?”
*
这几日按时执勤的弟子又到了换岗的时间,海安和上一位师兄做了交接,那位师兄打着哈欠交代了自己巡查的情况,海安一一核对,就在对方准备走的时候,海安把人叫住:“师兄,掌门侧居室里······”
对方不耐烦的打断他:“不就是个小丫头吗?这都快一个多月了还没醒,这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过来了,我昨个夜里对新学的剑招还参透了半宿儿呢?困死了,困死了!”说着打着哈欠就走了。
海安瞪着对方离去的方向,无奈的摇摇头开始自己工作,做到一半的时候,想想总是觉得不对劲,最后还是一个转身,去了师兄没去检查的侧居室,看看,看看就安心了。
一个转角过后,海安就看见侧居室大开的房门,从上去一看,房门大开着,原本应该躺在里面的人,不见了!
心慌的海安一着急就往里走,结果一个不留心,被透明的结界给弹了回来,被反弹在地上的海安瞬间就捏碎了手中的传讯石,同一时间,众位掌座都收到了警示。
*
“啪”的一声脆响,交接给海安的那位弟子被闻询赶来的钦墨一掌拍翻在墙上,差点把人拍出个好歹来。
跟在身后的砚青皱了皱眉,虽然理解钦墨的心情,但还是出手阻止了脸色不太好的钦墨:“先听听看怎么说。”
但在想起那个娇气包好好的被丢了,砚青也觉得无名火有些窜上了脑门。
看着护短的师兄弟,掌门明决也有些无奈,对着那两兄弟不太好看的脸色终是有些理亏,对于对方教训自己弟子的事也默许了。
就在那个倒霉的家伙趴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的时候,大殿外突然冲出来一位往日及时沉稳的长老——莫钱长老。
进门后的莫钱长老满脸复杂的看向众人,微微调息了:“掌门,掌座,刚在的灵根的检测中,出了一位,无属性灵根者。”
“当真?”明决掌门上前两步,高手的压迫气息就顺其自然的倾泻了一部分在莫钱长老的身上。
莫钱长老一个闷哼,后退了一小步错开掌门无心的压制:“是的,我还担心是测试错误,测了三遍,每次的结果都是如此。”
身后的卓云峰掌座——明千,轻声的叹息:“这么多年了,难不成又是一个临沭师叔?”
提到这个名字,殿中众人除了年轻一辈的弟子之外,皆是一脸的遗憾和叹息。
这个素来不怎么被提起的名字,耳生让钦墨疑惑,砚青拍了拍钦墨的手,示意回去给他解释由来。
明决掌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去:“去看看。”话落便是第一个带头朝测试灵根的地方走去。身后众人一一跟上。
十二、有一个护短的师父是什么感觉
众人才走到门口,就看见一抹丁香色的身影扑了进来,速度极快,转眼一个拐弯间就投进了钦墨的怀中。[.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几位掌座倒不是不像阻止,凭他们的修为,在对方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消失的无踪的林卓尔。
林卓尔笑嘻嘻的抱着钦墨的劲腰不撒手,蹭蹭抱抱后,仰头笑的一脸讨好:“钦墨师兄。”
明决掌门揉了揉眉心,问莫钱长老:“就是她?无属性灵根?”
看着熟稔的和钦墨撒娇的莫钱,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的反应有些慢,根据前些日子的留言,再结合那个小丫头一身的丁香色弟子常服,这孩子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林卓尔?”沉沉的声音传来,听到自己名字的林卓尔下意识的看向出声的方向,只见之前为自己测出无属性灵根的长老脸色沉的仿佛要下雨。
卓尔无辜的看向众人:什么情况?
明决掌门无声的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几位掌座和林卓尔、钦墨、砚青等人。
林卓尔的便宜师傅,明成掌座潇洒的坐了下来:“小徒儿,给师父说说,怎么从里面出来还能不惊动所有人的?”
“嗯?”林卓尔歪了歪脑袋看着所有望过来的人,不经意的卖了个萌。
“咳咳”最先受不住的钦墨不自然的轻咳两声,转了视线。
看着还是盯着自己不放师尊大人,林卓尔觉得自己好像兜不住了。
不开心的鼓了鼓腮帮子,林卓尔撅撅嘴:“就这么出来的啊!”
“是吗?”明决浅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明知道林卓尔肯定有猫腻却不再继续追问。.
“散了吧,散了吧,既然没事,就都回去吧。”众人听从掌门的意思,看到小家伙毫发无损,似乎还得了好处的模样,象征性的叮嘱一两句后,出了门各自离去。
凌空飞剑的体验没多久,林卓尔就被带回了雪云峰,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地方,林卓尔才觉得真正的踏实,原来才四个多月的时间,自己已经把这里当做了可以依赖的地方。
“师父,谢谢你!”眼看着明成落了地就准备继续回去打坐的模样,林卓尔匆忙的唤住对方,语气有些小酸涩却很坚定。
自己一直以来真的对这位神出鬼没的师父不是很感冒,就连当初拜入明成的门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后来的时间一直陪伴着自己又都是钦墨,所以自己也都一直以为这位师父对于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
没想到,那日首先在殿中和提议将自己放入云流派圣地疗养的人正是自家的师父,和几位反对的师伯、师叔吵得最凶的也是自家的师父,是林卓尔没有想到的事。
自己何其有幸,不管对方的初衷是什么,林卓尔都很感激。
明成头也不回,不在意的摆摆手:“啰嗦!入了我的门自然就是我的弟子!”
林卓尔的鼻子酸了酸,不是自己矫情,在那样让人无助的境地里,有个人坚定不移的维护你,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看着明成掌座渐行渐远,砚青仰头合上眼:“这么多年师父都没变,还是这么的,呵,护短啊!”
钦墨认同的点点头,摸摸身边林卓尔的脑袋:“走吧。”
林卓尔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重重的点头:“嗯!”
两人携手离去,留下砚青在原地干瞪眼,瞪了片刻看对方两人都不理睬自己,傲娇的提了提袍脚追上去,
夕阳落下,余晖将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长,落在地上的影子时不时的交错相缠,很是亲昵。
三人一路走回了钦墨的洞府,钦墨领着林卓尔进了门,独留砚青在门外干瞪眼。
忽然想起自己刚收的徒弟貌似还在等着自己,砚青要摇摇头决定先回自己的地方。
把林卓尔送进房间,钦墨却没有离去,低头看着这个孩子,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那时还是只到大腿高的孩子不过安睡了一个月,现下已经到了自己腰腹的位置,个子开始拼命往上窜得同时,以前肉肉的模样却是清减了不少。
“要休息吗?”还有有些担心林卓尔的钦墨自然是要以小师妹的身体为先的。
“不用,睡了那么久,睡不着了。”好不容易脱离了黑暗折磨的林卓尔,哪里舍得放下自己小师兄再次回去。
钦墨一下子变得很严肃:“从今天开始,你正式开始跟我修习本门的心法和剑术。”说完,钦墨的脸色忽然微妙了一下:“你可以吗?”
林卓尔懂钦墨的意思,自己是冰宁兽对方是知道的,但是这兽类能不能修习人类的心法和剑术,那就不清楚了。
毕竟这上千万年下来,人类与兽类不是相互奴役,就是相互征战。彼此之间的关系的确算不上是很友好,保持中立的人或兽不是没有,但大多都是不入俗世的隐修者。
像林卓尔这般大大咧咧的生存于人群之中的“兽”,倒是着实不多见。
林卓尔笑着点点头:“师兄别担心,剑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心法的话,我还要研究一二。”
“你真的是无属性灵根?”纠结许久的钦墨还是问了出来,因为没有兽类测试过灵根的,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灵兽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灵根。
而知道林卓尔本体的众人,今日来说是真的要睡不着了,如大多的兽类都像林卓尔一样有与人类一样的灵根,那么很多的修炼方式都会有很大的不同,而僵持依旧的人兽平衡的局面也将面临被打破的危机。
看着师妹一脸淡定的样子,钦墨知道林卓尔默认了:“那你知道什么是无属性灵根吗?”
林卓尔歪头想了想,很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钦墨叹了一口气,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小师妹做一个全面的知识普及,伸手把林卓尔抱到软凳上,钦墨开始了一系列基本认知的解述。
一个认真的说,一个仔细的听,等到钦墨说完所有他认为应该交代的事情,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等林卓尔勉强把信息塞进自己脑袋里消化完毕的时候,就看到钦墨已经自然而然的拿出沏茶的工具自己动手了。
林卓尔心里已经轻微的囧了一张小脸,面上如常的问钦墨:“师兄,今日殿上提到的‘临沭师叔’是谁?”
钦墨抬起的手僵了僵,在师妹面前被问到不知道的东西,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啊?
“明日带你去见砚青师兄,剩余的事情,他会为你补充的。”林卓尔看着钦墨依旧慢而优雅的准备收拾工具走人,“对了,这是我门中最基础的《北冥心法》和基础十三式,你先熟悉,明日起,要正式开始修习了。”
看着林卓尔一脸惊恐的模样,钦墨不自觉的笑了:“被担心,不用上早课。”
不等林卓尔有高兴的模样表示出来,钦墨又补了一句:“落下的课程由我和师兄会给你补上的。”
十三、这样就筑基了
在钦墨离开之后,林卓尔独自翻阅着钦墨留下来的玉简,脑中走马观花般的闪现出一幕又一幕的情景。[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基础十三式中,只见一个小人,穿着真传弟子才能有的竹青色弟子常服,于半空中凌空而立,一个起手式就开始了剑术最基本的十三个招式:劈、刺、撩、扫、截、挑、拨、崩、挂、点、抽、带、抹。
简单的招式在林卓尔的眼中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慢到林卓尔可以清晰的在脑中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招式中的细节点。
直到记下所有的运行轨迹,林卓尔一个闪身就回到了空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林卓尔总觉得这次进来之后,空间中的空气都好了许多,深吸几口让人身心舒畅。
因为没有合适的剑,林卓尔顺手就拿了房间里花瓶中的树枝,利落的去了上面的花叶,直留一个光秃秃的枝干,凭借着脑海中的招式,一板一眼的跟着比划了起来。
最后结束的时候,林卓尔看了一眼被自己原本在自己的小房间,现在让自己带进空间的小闹钟,距离自己进来已经是过去六个小时,而这个过程中,自己一点都没有休息过,却一点都没有疲累的感觉。
挥了挥手中的树枝,这么长时间的练习,也只是让自己只熟练了前三招:劈、刺、撩。但是上千、上万次的练习结果就是林卓尔已经把这三式的融入到条件反射中,举手抬足间,瞬间就能演化出最自然的出招进攻或者防御。
林卓尔摇摇头,难怪剑术中对于法术和灵气的要求不是特别的苛刻,因为这条路有时候就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练习来增加身体的熟悉感和熟练感。
不等林卓尔考虑要不要继续的联系还是先回房间休息,空间突然产生了一股极大的排斥力,下一秒就把林卓尔踢出了空间。(.无弹窗广告)
眨眼间所有的景色变幻,空白的空间变成了自己的卧室,林卓尔愣了愣,也收到了空间的提醒是升级了,左右无事,林卓尔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准备上床“休息”了。
因为不困,所以林卓尔就靠在靠垫上继续翻看钦墨给的《北冥心法》,看了几章之后,林卓尔还是决定先不练这部初级的心法,而是找出脑海中的传承,先开始那一部分。
林卓尔没有告知钦墨的是自己体内的那两道不同寻常的颜色脉络,如果不出错的话,林卓尔可能知道他们分开的意义了。
两个颜色就像两个独立的系统在自己体内存在着,并且分出一缕缕不同的颜色在自己的体内蜿蜒,两者互不相扰,却按着各自经脉的的运行流转在体内扎了根。
第一次能够做到内视的时候让林卓尔惊奇了很久,好奇的自己已经把整个身体都探究了一遍,原来传说中的经脉是真的存在的,虽然现代的医疗用具查不出来,但是可以内视的自己却清楚的看见了自己体内的脉络。
银色的那一脉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的本身的脉络紧紧的交缠相融在一起,到了如今已经
完全的融为一体,林卓尔觉得这是自己可以修习人修的关键所在,而冰蓝色的脉络则是和银色的经脉走向大不相同,林卓尔直觉这是自己可以修习灵兽天赋技能的原因。
更让人称奇的是内视的时候,总是有丝丝白雾从身体外部渗透进来,进入体内后慢慢的分成两股进入不同颜色的两个系统中独立运作。
这应该就是众人所说的灵气,只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不用自己主动的去收取空气中的灵气,他们自己就会自发的涌进这具身体中,难道这就是无属性灵根的好处?
不管是说话、行走这个吸取灵力的过程都没有停止过,到现在为止,林卓尔只觉得浑身的筋脉有些胀胀麻麻的感觉,撑得有些难受。
按照传承中的修炼方式,林卓尔开始运转起冰蓝色脉络中的灵气,有了林卓尔的主动,本来只是轻柔缓慢的灵气循环,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运转的速度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快。
运转速度加快的同时,体内的灵气就好像暴涨到了那个瓶颈口,却迟迟推送不上去,而外界来源的灵气又吸取的太慢,明显跟不上供应,不能作为一个冲击的力度把瓶颈口击碎。
试了几次都不成功的林卓尔有些不爽,看着银色脉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灵机一动,强行的想要从银色的筋脉中抽取了一些灵气出来,想要汇到冰蓝色的脉络中。
受到抽取的银色脉络的运行猛地一滞,本来被带出银色脉络的银色气雾马上就被吸回原来的位置。
林卓尔看得撇撇嘴,真小气,不就是借点灵气嘛,又不是不还!
还不等林卓尔再次的尝试,银色脉络忽然主动的送出一道白色的灵气,林卓尔看了看,下意识的比较了一番:自己主动抽取出来的是银色,并且马上就会被反吸回去,但是主动送出来的却是白色的,就像,就像外面灵气进来时的样子,是白色的气雾状!
接下来由于银色脉络中持续供给的灵气所形成的冲击,让林卓尔不得不专注于所有的精力来应付这件事情。
几番冲击之后,林卓尔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碎了,然后就是冰蓝色的脉络中原本有些胀得发痛的气雾开始被疯狂的抽取、压缩,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同时脉络中的灵气含量明显减少了不少,但是所剩下的灵力中的浓度却好像稠厚了许多。
冰蓝色的漩涡一路席卷而来,冲击到丹田的位置的时候,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在丹田处转了转,仿佛不甚满意,继而调头往上而去。
林卓尔警惕的跟上去看看,发现冰蓝色的漩涡在明台处停了下来,像是一个骄傲的君主一样巡视了一番,然后决定在明台中定窝了。
林卓尔有些傻眼了,这样可以?师兄不是说,明台是人体中精神力所在,也是夺舍之人必占之处,可以说最脆弱但也最坚固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冰蓝色的漩涡,林卓然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也就放任它带在那里了。注意力转开的同时,林卓然并没有看到,漩涡中心那片黑黑的空洞中,有深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林卓尔想起来,师兄曾经说过,只要是可以修炼的灵兽,都是有内核的,而这灵丹就在灵兽的脑袋中,极有价值,那个漩涡应该是初级的灵丹形态。
收拾好冰蓝色的部分,林卓尔转头回去看银色的脉络,也是故技重施的按照原来运行的脉络开始加快速度,同样是瓶颈处的后继无力,冰蓝色的脉络中忽然反哺回一股白色的灵力,虽然比起之前银色的那一股要纤细不少,但作为载体的林卓尔知道,其中的灵力含量必定是不弱于原先银色脉络所给予的那一份。
在两者相互帮助的基础上,林卓尔顺利的安置好两个打破瓶颈后出现的小漩涡,一个在灵台,一个在丹田处,仍旧是自顾自的运行着自己本来的线路。
看到这样的成果,林卓尔知道,自己成功了,按照这个世界的实力分布,自己已然是筑基的水平了,也就是说,自己正式踏入了大道之路。
十四、原来应该叫你师侄
第二日,林卓尔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去找钦墨。[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迎面而来的钦墨在看到林卓尔是明显的愣了愣,仅仅是一夜之间,林卓尔身上的气息就圆满的蹦到了筑基三阶。
“你的筑基丹哪里来的?”钦墨有些紧张的扣住林卓尔的肩膀打量对方的脸色。
林卓尔一愣:完了,开心过头了,忘记了冲击筑基的一瞬间需要很大的灵力冲击,所以很多人会选择筑基丹来辅佐自己冲击筑基的这个层级。
也不是没有用筑基丹的,那是少数的几个讲究的世家大族中为了不让弟子留下丹毒的后患而在其冲击筑基的时候旁边有大能守候,在需要的时候为其灌入提纯后的灵气。
只不过这个法子颇为消耗,一般的情况下,大家都是筑基丹了事。
林卓尔偷偷瞄了一眼钦墨的脸色:“唔,昨天打个坐,就这么到筑基了。”看着钦墨微微有些瞪大的眼睛,林卓尔突然觉得偶尔让钦墨变个脸什么的,也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林卓尔和砚青同步了,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位大师兄有时候也是以看钦墨变脸为乐趣的。
因为林卓尔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有时候反而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待之。
钦墨明白林卓尔不少事情,这是也没有太过大惊小怪,只是给了林卓尔一枚辟谷丹,看着她服下后才带着人去了砚青那里。
这是林卓尔第一次来砚青的住处,原以为和钦墨一样是随手挖出来的石洞,结果入眼的却是一栋楼!没有极其奢华的雕栏画栋,但是也没有差了多少。
林卓尔眼光复杂的看了那个等在门口的大师兄一眼,在偷瞟一眼自己的小师兄,真没想到,自家大师兄还是个隐形的土豪啊!看看这白玉铺的路,再看看那金漆刷的墙??????
林卓尔吸吸口水,现在考虑抱个大腿什么的,还来得及吗?
身旁的钦墨似乎已经习惯了,目不斜视的带着林卓尔进门:“带你去见见你师侄?”
“诶?”林卓尔眨眨眼反应过来:“师兄,哦不,砚青大师兄收徒弟了?”转而偷偷斜睨了几步远的砚青一眼,“他也能收徒弟?”话音刚落,林卓尔就想捂脸,说好的抱大腿呢?!
算了,放弃了,大魔王的大腿虽然粗,但是却不是那么好抱的!
就在林卓尔郁闷的用脚尖划拉地上的白玉地砖时,耳边传来一声恭恭敬敬的问好:“弟子路衍,见过两位师叔。(.)”
林卓尔动了动耳朵,这声音好熟悉啊?疑惑的抬头看去,正好对上路衍行了半礼的那张低垂的脸。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林卓尔微微感叹了一句,身边的钦墨师兄就叫人起身了。
路衍抬起头看到钦墨身边的林卓尔,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小妹妹?”
林卓尔扯出一抹笑容,有些僵硬的朝他挥了挥手。
这么近的距离,砚青和钦墨哪里能听不到,看到他们侧首看过来,林卓尔讪讪的笑笑:“这个就是昨日带我去做灵根测试的,额,师侄。”
“呵呵,我也是刚刚知道,原来小妹妹是我的,额,师叔。”看路衍有些紧张的在揪着弟子常服的一角,林卓尔就猜到,这家伙估计也是受砚青的毒害也是不轻。
当下,小师叔的师叔力就体现出来了:“那个,师兄呀,上山这么久,还没逛过你这儿呢!不介意让小师侄带我四处逛逛吧?”
也许是砚青和钦墨有要事相商,当下也不准备找麻烦了,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两人自便。
路衍也不含糊,利落的牵着小师叔的手溜之大吉。
看这人走远了钦墨还在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砚青有些吃味儿:“看什么啊,没人了。”
钦墨的脸色有些凝重,收回目光后,仿佛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师兄,也许我们需要谈谈。”
且不提砚青、钦墨这边的凝重,从虎口脱险的路衍对林卓尔的态度却是真的好得不得了。能把自己从自家师父那里救出来的,都是好人啊!
对于被摧残了半个多月还没有习惯的人来说,这么轻易就逃脱魔爪的现实让人有些不适应,但是真的是一件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对恩人的态度嘛,嗯哼!
刚刚相处着,林卓尔也不知说些什么好,随口就称赞了一句砚青的房子不错,立马就被路衍接上了话题。
林卓尔开始还是颇有兴趣的听着砚青的房子构造,什么砖什么瓦,什么墙什么柱,但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林卓尔是在是忍不了,终于找到一个抽空把路衍师侄滔滔不绝的介绍给刹住了车。
“那个,呵呵”看着林卓尔干巴巴的笑,路衍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过火了,不好意思的咳了咳:“那个,小师叔,对不住,我一扯到有关金银玉珠一类的东西,就有些忍不住。”
林卓尔笑着看着路衍谈到那些东西眼睛放光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隐形的钱控。
“没事儿,要不我们去哪里逛逛?”看着小师叔这么体贴,路衍也认真的想带着人逛逛,想了想,对林卓尔说:“要不我带小师叔去看看苍耳吧?”
“苍耳?”
“对,是师父的灵宠,挺有意思的大家伙!”
“那成,我还没见过呢!”
于是已经熟稔的两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去看苍耳,因为人家住的地方已经是那片树林的深处了。
你有情我有意,这么两厢情愿的相处下,再加上双方都受过同一个人的摧残,同一个战壕的林卓尔和路衍都觉得找到战友了,火速同盟的两人经过一整天的愉快的玩耍,互相都对对方有了最基础的认可,而这也为今后伟大的革命友谊奠定了牢牢的基础。
至于这友谊的小船什么时候会翻,多年后的林卓尔表示,不要和她这个爱钱的家伙讨论那个死爱钱的基友!
两个未来的好基友愉快的相互了解着往砚青地盘的丛林深处走着,忽然路衍的脸色一变,停下手中的所有事情,目光直指不远处,神情严肃认真,林卓尔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师父??????”路衍喃喃轻语了一声,林卓尔被忽然路衍大力的一拉,整个人都被路衍拖着走,不一会儿路衍也会是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妥,顺手把人扔到自己的背上,一路狂奔。
林卓尔被颠簸的有些难受,凭借着本能抓着身下路衍肩膀的衣服不撒手:“什么情况啊?”
路衍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来:“师父的情绪不对劲,我从没见过师父这么震怒的样子,肯定是出事儿了!”
林卓尔的心里一紧,震怒,砚青师兄那个妖孽,平素可是对什么都不放在眼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
而唯一能让人牵动这么大的情绪的??????莫不是钦墨师兄出事儿了?!
等等!“隔得这么远,你怎么知道你师父的情绪不对劲啊?”又不是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
路衍笑笑:“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进门的弟子这么多人,师父却独独选了我为入室弟子。”路上正巧是被磕了一下,林卓尔被狠狠地震了一下,错过了路衍的自我介绍:“我是??????的后代,而??????所以,我对于我所关注的人的情绪变化会非常的敏感,什么手段我就不告诉你了,保命的本事呢!”
林卓尔表示理解,俯下身不再说话,专心的让路衍带着自己赶过去。
林卓尔面上闭了嘴,心下却是哀嚎不止:早知道就不因为好奇非要来了,还一定要走到最里面,现在倒好,为了赶回去,特么的不知道被树叶剐蹭了多少下了,虽然叶子是软的,但是自家的师侄速度快啊,还是挺疼的说。
------题外话------
十五、如果我能救她呢
“大师兄??????”
“师父??????”
两个有些迟来的人怔怔的看着震怒的连气息都有些不稳的砚青,被砚青溢散出的内息压制的有些不敢动弹。.
钦墨在砚青的身后的桌前安稳的坐着,丝毫没有受影响,看着两个被压制的不得动弹的小辈,随手挥了挥衣袖,就解了砚青目前的无差别攻击范围。
林卓尔咽咽口水,心有余悸的走到钦墨的身边,看了看砚青立于窗前的身影:“小师兄,大师兄怎么了?”
钦墨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眼光却扫到了地上,林卓尔和路衍顺着眼光看去,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小撮灰烬。
“他怎么敢?!”砚青气急的一甩袖子,泄出的气劲瞬间就碎了一只石盘。
老实窝在边角的路衍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是决定不提醒师父,他刚刚碎的是他自己最喜欢的星雨石盘了。
钦墨慢悠悠的轻饮一口清茶,不慌不忙:“再怎么荒唐都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你在这里着急担忧又没有任何的用处。”
砚青顿了顿,扯出一抹苦笑:“是啊,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与其在这里生气,还不如去找本人呢!”
钦墨抬抬眉头,稳坐钓鱼台,冷静的丢出一句:“你又说服不了他。”
“诶??????”一声轻叹,砚青有些泄气的走到钦墨的身边坐下,林卓尔马上执壶为砚青倒上一杯,砚青不在意的扫了一眼小师妹和自家的小徒弟,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林卓尔看着两人又是长久的不说话,私底下瞪了多事的路衍好几眼,看得路衍也是委屈连连,他哪里知道师父只是在发火啊?
林卓尔大着胆子偷偷的扯了扯钦墨的衣角,钦墨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林卓尔讨好的笑,心中的不虞也散去大半,垂下眼睑道出了事情的始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事情还是发生在千叶的身上,也就是琴心门的那位掌阵者。
千年的大限已至,而桐木琴中的澄夏还没有醒过来,马上就是最后的时限,如果最后的时间里澄夏再不能够醒过来,那么澄夏沉睡于琴中残余的魂魄也会彻底的魂飞魄散在天地间。
因此,千叶决定如果最后澄夏无法醒过来,他将会震碎自己魂魄来修补澄夏的残缺。
而砚青是知道这个秘法的,成功率不足十分之三四,而且碎魂献祭的那个人必定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钦墨对此也是好气又好笑,可是又没有办法去阻止千叶的决定,当年没有成功的说服千叶放下澄夏,如今再说什么也肯定是无用之功。
“澄夏的魂魄为什么是不完全的?”林卓尔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正常的收魂,必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钦墨轻轻的按着太阳穴,闭目解释:“当年因为某些原因,澄夏被送到千叶手中的时候,澄夏的魂魄已经散了。”林卓尔了然的点头,收魂也是有讲究的,头七中魂魄不被收齐完全,就会很容易出现散魂无法召回的情况。
而千叶恐怕就是这样的情况,事后再去追究,散落的那些魂魄不是被拘入地府,就是已经散入天地间润养万灵,就一句话,找不回来了。
林卓尔想起那个很安静却又给了自己很大好感的年轻人,认真的抬头问钦墨:“那为什么是千年为限呢?”
“因为桐木琴的容纳、修复的能力有限,为了延长到千年的时间,本最应该在里面养伤的千叶都把位置腾出来了,否则根本就坚持不到千年的时间。”
“原来因为桐木琴到到极限了啊!”林卓尔轻叹,这是不是就像是电池,因为电池的电量耗尽了,所以没办法再持续的提供能源了?
林卓尔把想法说给了钦墨,钦墨颔首表示默认。
“不行,我要去看看!”桌边的砚青在旁边越想越是生气,最后还是决定要去看看千叶,哪怕是提供一些想法也是好的。
看着砚青说走就走,林卓尔眼疾手快的攀住钦墨:“师兄,我也想去!”努力睁大眼睛卖萌,知道钦墨师兄最吃什么套路的林卓尔总是在需要的时候攻击钦墨的弱点。
看着眼中的狡黠藏都藏不住的师妹,钦墨轻叹,召出飞剑,伸手揽住林卓尔的腰身就上前了,至于旁边那个凑过来的家伙,他师父的都不管他,自己身为师叔,没注意到也是可以的吧!
无辜的路衍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突然踏上飞剑离去,又看见钦墨师叔揽住小师叔离去,唯独就留下了自己,虽然不认识什么千叶的,但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无视自己真的好吗?
伤心的路衍抹了一把脸,决定去维云峰找好基友石歧求安慰。
来到琴心居的时候,没有看到一脸萧瑟的人,反倒是单方面的激烈气氛,一个补得荣光满面的千叶站在砚青师兄的面前挨训,是的,林卓尔第一次发现砚青原来也是会骂人的!
感受到林卓然的惊奇,钦墨拍拍她的脑袋,收了飞剑落地。
看见了千叶向钦墨告饶,求帮忙的手势,林卓尔跟在钦墨的身边自然也是看见了,可是钦墨却是简单的从两人身旁略过,只当看不见。
林卓尔忍不住咧咧嘴,钦墨都不管,自己更不能管了,当下也不敢出声,轻轻的跟着钦墨进门。
进门后就发现钦墨周身的气息也冷了,林卓尔好奇的一探头,只见桌子上摆了慢慢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定睛看去,竟然是各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宝。
林卓尔忍不住咋舌,受过钦墨启蒙的林卓尔自然是知道这一桌子的价值的。
在林卓尔还在眼红的时候,忽然听到钦墨那冷的掉冰碴子的声音:“卓尔,把这些收拾收拾都丢了。”
“哦!啊?!”这回可不是装的,林卓尔瞪大的眼睛看看桌上又看看钦墨的脸色,心中暗暗的划算,自己要是真的捞了这一笔,需要在雪云峰上呆多久躲避千叶的追杀。
门外的人似乎也会是听到了这番话,千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拐在桌前站定,挡去了在场人的视线。
林卓尔可惜的转头,也不再关注那三人的动作,那些东西的用处,卓尔心里也是明白的,不禁有些叹息千叶的痴心。
那些都是充实、润养魂魄的好东西,想必都是用来补给自身和留给那个什么澄夏的,毕竟献祭的魂魄越强大,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
心里在吐槽的林卓尔视线几个飘忽间就看见了被搁置在书桌上的桐木琴,好奇的走过去看看,这平时都不被千叶离身的琴,此时就被摆放在桌案上,回头看看那三个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小心的伸手摸了摸琴身。
触碰的瞬间,突然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涌进林卓尔的脑海,很难过又很开心,情绪交织翻涌的林卓尔几乎要落泪。
忽然一道劲风袭来,林卓尔下意识的抱着琴一个转身离开的原地,原本摆置桐木琴的书桌瞬间就四分五裂。
一声怒吼在林卓尔的耳边炸开:“砚青你混蛋!”
还未看清什么,林卓尔手中的桐木琴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对!我是混蛋,千叶,你就是个傻蛋,张开你那双眼睛好好的看清楚,澄夏已经死了,千年前就死的透透的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只不过是在毁了你自己!”愤怒的砚青夺过琴就要往地上摔。
而被砚青定在原地的千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砚青那仿佛是被放慢了的动作,青筋根根暴起,赤红的眼睛血丝弥漫,狰狞的表情意欲噬人,看得人汗毛倒立!
“如果,我能救她呢?”
十六、你可以用什么来交换
正在争吵的两人相视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砚青铁青着一张脸,千叶的脸颊涨的通红,抱着琴身呲目欲裂的模样,猝不及防的被林卓尔看个正着。[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卓尔!”钦墨快步上前,抬手向林卓尔的脸上抹去,林卓尔低头一看,一抹艳色的血光在钦墨的指腹上晕开。
后知后觉的疼痛感让林卓尔知道自己的脸上肯定是受伤了,应该是被砚青先前的那一道劲风剐蹭到了。
冲上来的千叶却是顾不上砚青的愤怒和林卓尔脸上的伤口,他失控的扣住林卓尔的肩膀:“你,你刚才说什么?”
林卓尔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光影重重:“你弄疼我了。”
碍于钦墨在旁边虎视眈眈,有些清醒过来的千叶松了手中的力道,却仍旧不肯放手:“我听到了,我听到你刚才说,你能救她。”
看着千叶固执的模样,林卓尔仍旧低着的头没有抬起,声音冰凉:“你可以用什么来交换呢?为了救她?”
敏感的钦墨首先发现了林卓尔的不对劲,马上伸手去抬林卓尔低垂的头,入目的银色瞳孔看得人心惊。
没等钦墨等人做出什么反应,林卓尔率先身子一软就向地上滑去,钦墨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把人抱住,三人相互对视,眼中都有化不开的重重浓雾。
不过一刻钟,林卓尔就悠悠的醒了过来,在听完了钦墨对自己的描述之后,林卓尔只感到不可思议:“我在看到钦墨手上的沾有血的时候,就觉得头很晕,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定定的看了林卓尔良久,钦墨告诉林卓尔,在她昏迷的时候多次听到她的呢喃,声音很轻很模糊,但是次数多了,还是让钦墨听清了些许词汇。[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交易??????*??????崇尚??????”林卓尔把这句话在唇间咀嚼数遍,脑中却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林卓尔懊恼的想拍拍脑袋,却被钦墨抬手阻止:“大师兄和千叶都在门外等你,差不多都冷静来下来了。”
林卓尔点点头,起身时摸到脸上的时候,发现伤口已经结痂,翻出乾坤袋中的小镜子惊奇的上下摸摸、看看。
钦墨以为林卓尔是担心会留疤,轻声的安慰:“别担心,这种小伤口不出三日就好了,肯定不会留疤的。”
林卓尔也不想多解释,收了镜子随意的点点头,就跟在钦墨身后出了门。
不愧是涵养不错的人和鬼,不过是一刻钟的等待,在两“人”的脸上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吵架时的痕迹,好像只是作为访客,在大厅稍稍等候了片刻,等待主人前来。
原本端坐等待的千叶看间林卓尔出来,急忙起身,怀中仍旧抱着那把桐木琴。
林卓尔端着一张严肃的小脸,要求再碰一碰那把琴,千叶只犹豫了一会儿就把琴递了出来,林卓尔没有接,只是把手放在那把琴上,闭上眼睛去感觉。
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林卓尔为了未必避免失态,及时的撤了手。
睁开眼对上千叶焦急的双眸,林卓尔对他点点头,无视了砚青的皱眉和钦墨的欲言又止,林卓尔把欣喜若狂的千叶带到了修炼室。
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林卓尔直接的开门见山的告诉千叶,自己目前的能力只是能够延续桐木琴的“续航力”,拼凑澄夏魂魄的事情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虽然和自己的想象有些许差别,但是千叶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毕竟有更多的时间就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最后林卓尔确定了心意之后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事成之后,要那把桐木琴。
林卓尔直觉那把桐木琴会对自己有莫名的作用,这也是自己愿意出手相助的原因。
千叶抱着琴的手紧了紧,没有很爽快的答应,林卓尔知道,那把桐木琴师千叶时代传袭的东西,突然之间肯定是还要好好想一想的。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就先走了。”在与对方达成你知我知的协议之后,林卓尔笑着准备退下了。
林卓尔起身,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都没有驻足回身,身后的千叶却突然语气坚定的说:“等到澄夏醒过来,这把琴就是你的了。”
林卓尔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面前黑影一重,林卓尔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自家的两位师兄,不同于钦墨的内敛,砚青大方的在蒲团上坐下,示意小师妹给个交代。
林卓尔大眼睛微微一斜,看向钦墨,砚青率先开腔挡了下来:“别看了,我都知道了,老实交代吧!”钦墨隐晦的一点头,林卓尔低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想着从何处开始讲述。
“两位师兄都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吧?”也不用对方肯定,林卓尔就继续往下说:“真正的冰宁兽很少被记载,因为其不凡的能力和神出鬼没的踪迹让人很难掌控到,因为某些原因即使是有,一旦被发现也是被销毁的下场。”
看着两人点头,林卓尔继续将传承中的记忆娓娓道来。
冰宁兽最让人称道的就是自身对于空间的掌握能力,有人曾说真正的嫡系血脉的冰宁兽除了一出生就可以化为人形的能力和空间瞬移、制造空间、撕裂空间位面穿梭等能力,但是这些却是旁系的血脉不曾拥有的能力。
而这些其实对,也不对,冰宁兽在千万年前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空间兽,那时的它是真正的空间掌握者,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独创一个小世界都不是问题。
而能够被称的上是空间兽的,同一世只能有一只,意味着只有前一只兽陨落,通过血脉传承,才有另一只纯种的空间兽的诞生。
可惜最纯正的血脉在千万年前因为一场事故已经被终结了,甚至是普通的冰宁兽都被大肆的捕杀,自那以后冰宁兽彻底隐世不出,偶尔有一两只出世也会极快的消失。
因为对空间极致的运用,所以冰宁兽对空间的气息会十分的敏感,等到林卓尔再长大一些,可以通过自己所凝结的空间锁定澄夏魂魄的气息,在所有空间之力存在的地方都可以搜寻到,不管是被拘入地府,还是已经散入天地间润养万灵,都可以找到最后的位置,相应的可以有相应的措施来挽回。
“那你需要多长的时间?”砚青走之前忽然问了林卓尔,林卓尔浅浅一笑:“等我进入成年期。”
站在门边目送两人离去的林卓尔直到彻底看不见两人了,马上回到修炼室,关闭了大门,急促的心跳猛的开始发作,林卓尔捂着心口抹了一把虚汗,任由心跳像脱了缰似的野马,感叹道:这两人真是难对付!
靠在门上闭了闭眼,林卓尔有些心虚,因为自己没有对两位师兄说真话。
比如空间中升级以后的东西,才是自己保下澄夏最有利的筹码;
比如冰宁兽纯血脉间才会了解的那个最真实的秘密;
比如自己要那把琴的目的不过是顺着自己心意和直觉??????
十七、不会是没带够灵石吧
钦墨把林卓尔送进琴心居的修炼室,在林卓尔的要求下,钦墨和砚青没有跟进去,只留下林卓尔和千叶两人在室内。[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事情很简单,就是林卓尔进了空间,从水坑里捞了一片结晶出来,然后把那块浅绿色的透明片嵌进了琴体中。
是的,原本虚无缥缈的只能装一些东西的空间正式的升级优化了,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水坑,面积一大片的植种土地,小小却又精致的小屋舍一件,原本镜子留给林卓尔的所有东西都被收到了房子中。
后来在林卓尔多方打理安置下,把自己很多东西都放进了里面,只要人不死,空间就是林卓尔最大的底牌和发展空间。
其实全过程知道最后一秒的结束之前,林卓尔本身并没有很大的把握这个结晶片一定会有用。
直到千叶一脸欣喜的向自己道谢时,林卓尔悬着的小心脏才落地,虽然有点肉疼本就为数不多的结晶,但是,不管怎么说,能救两个人总是好的吧?!
*
都说山中无岁月,,亲自体验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何种心情。
这一段时间的闭关试验,林卓尔对体内的两个脉络系统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
林卓尔发现自己体内的两个经脉内的修为并不是对等的,而是各自有各自的能量等级,缓慢的进阶也并不是同步的。
灵兽的修为划分为纳气、筑基、开窍、魂丹、清灵、灵虚、大乘、渡劫(每级10阶),人修的修为划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洞虚、大乘、渡劫(每级10阶)。
虽然可以容许相差一定范围内的修为差距,但是差距一旦超过一定的范围,就会出现两种力量的不协调,从而影响另一脉的修炼和进阶。
但自己偏偏又是无属性灵根,所谓的无属性灵根,顾名思义就是修炼的灵力是没有明确的属性的,不管是什么灵气在被吸收之后都会被化为无属性灵气。
同理,无属性灵根输出的灵气适用于任何一种属性的灵气,丝毫没有违和感和排斥感,所以在无属性灵根修炼者的历史上曾经有一场巨大的灾难,很多的无属性灵根修士成为提供灵气的鼎炉,因为无属性修士的灵力修炼的速度是没有任何一种灵根可以比拟的。
但由于心魔的原因,没有哪一位无属性灵根的修士可以成功达到最后的至臻之境,曾经有一位已经突破入了渡劫,却还是在心魔的作用下饮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而由于无属性灵根的优势,银色脉络中的所有灵气都是自己主动的吸取、转换,最后压入丹田,而冰蓝色的冰宁兽脉络没有自主吸收的能力,但是当林卓尔开始运行灵气的时候,却能够带动冰蓝色脉络中的灵气进行运转,从而达到修炼的目的。
简单来说,就是银脉是自己运作的小勤快,而蓝脉则是要抽一鞭子跑一下的小懒汉。
当林卓尔结束了一段时间的闭关之后,惊奇的发现,身上已经落满了尘埃。但是迈入筑基七阶的好消息让林卓尔并没有太把这些当回事,只想着找钦墨分享这个好消息。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发现镜中的自己竟然又长开了一些,本就因为上次的成功筑基而长大的模样,又被拉开了些,已经大致恢复七岁的模样了。
嗯,林卓尔拍拍自己的小脸对此甚是满意,不过,林卓尔对着镜子里的脸发了会儿小呆: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想起现代那边的生活了。
出了修炼室之后,林卓尔发现钦墨不知去向,只给自己留了一份留书和一些必需品,告知自己出关后可以去寻路衍为伴。
到了砚青师兄的地盘,林卓尔才发现,这位大师兄也是同样的不知去向,而再次相遇路衍这位师侄,了解了相关的事情之后,林卓尔猛然发现自己入关已有两年了。
不过就是打个座,修个炼,怎么时间像是坐上风火轮一样跑的这么快呢?
*
百无聊赖的林卓尔躺在贵妃椅上看着自家的小师侄勤修苦练,一边往嘴里送水果,一边感叹时间流逝的无情。
其实林卓尔之前刚刚出关的时候还觉得进阶的有点慢,但是看看自家这么勤奋修炼的小师侄,竟然在两年之后还没有筑基,而且还说这才是正常的速度,林卓尔终于开始意识到是自己不正常,而不是别人的不正常。
看着还在练气七阶努力的小师侄,林卓尔觉得身为师叔,自己有必要助其一臂之力。
方法嘛,吃呗!
这边的林卓尔笑的眉眼弯弯,另一头还在挥剑的路衍只觉得好像有冷风从背后刮过。
“阿衍!”
听到小师叔又在唤自己的路衍借着剑式收了剑,第三十二次走到自己这位折腾人的小师叔身边,恭敬的问:“不知小师叔还需要什么?”
其实对于这位小师叔,路衍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感激有之,羡慕有之,疼爱有之,可是被折腾的无力也是有的。
短短一个上午被使唤了将近三十二次,做的也就是拿拿书,换换水,跑跑腿的事儿,可自家的小师叔也许真是因为小,所有事情都做的乐此不疲的,完全没有丧失使唤自己的兴趣。
林卓尔也看出了路衍的小情绪,不知是什么原因,林卓尔觉得自己这次出关后对别人情绪的感知力越来越强了。
目前的对象仅限于人,其他动物还没有机会研究。
一个上午间,路衍只要走到林卓尔的身边,林卓尔只要刻意的去关注,似乎路衍的一些小情绪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力。
虽然感知不出是什么原因和事情让对方有情绪的转变,但是这种感知情绪的穿透力极其的可怕,而且如果能直接触碰到路衍的肉身本体时,这种感知会更加的清晰。
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故意折腾到现在都没有怨言的小师侄,林卓尔决定见好就收,毕竟再好脾气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作,都会有作死的那一天。
现在自认心善的林卓尔完全忘记了,这个叫路衍的师侄已经陪她折腾了一个早上了。
因为路衍没有进入筑基期,所以并没能达到辟谷的阶段,嘴馋了许久的林卓尔决定带小师侄去吃顿好的。
毕竟自从进了这山门,每日都是辟谷丹,而进入筑基期后就已经不需要进食了。
作为一个曾经一天三餐,五谷杂粮啥都吃的普通的人,林卓尔表示,自己曾经的名言之一就是,世间唯美食与萌宠不可辜负。
在这个地界,萌宠什么的就算了,美食嘛,自家师兄不在家,自己和小师弟出去搓一顿,交流交流感情,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出门的常识,林卓尔还是有的,带足了钱,不,在这儿的流通货币叫灵石,牵着小师侄就出门了,至于好吃不好吃的问题。
林卓尔觉得,如果跟着路衍还是没有好吃的的话,那就把路衍吃掉吧!
丝毫不知道自家小师叔想的什么的路衍,咽了咽口水,带着人直奔味全楼。
*
这楼名儿也是有讲究的的,这里的吃食有个特色,没有你说得出人家做不出的,味道全而广,因此称为味全楼。
味全楼其实在整个修真界都有,用林卓尔的意思就是都已经做成一个连锁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愣是没有半点消息泄露出来这是谁家的势力。只知道,味全楼开在什么地界就接受当地门派的庇护,这么多年了,从未有不合的传闻流出。
只是听说最早的时候,曾有一个小门派的少主和一位大厨起了冲突,怒极之下,带着家族弟子掀了整个楼,结果不过三日,整个门派在当地都没了消息。
开在流云派地盘内的味全楼,就在流云派山脚的那座城池中,虽然和流云派相距甚远,但是碍于流云派的威慑力所以一般的人也不敢到这里造次。
流云派众多的弟子,有时候也会去楼中打打牙祭,前提是如果身上的灵石带够了的话。
林卓尔面上淡定的看着菜单上的菜名和价格,能说,不愧是连锁的大酒楼吗?这个价格和名气还真是,成正比啊!
心里的小人已经有了默默掀桌的冲动。
不过,林卓尔歪歪脑袋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灵石,不是门派领的,就是各位师父、师伯、师叔给的,特别是砚青这个大土豪,走的时候竟然给自己留了三袋满满的灵石,这可是用乾坤袋装的啊!
后来林卓尔也发现了,其实钦墨师兄也是个隐形的土豪,为了方便林卓尔有用到灵石的地方,钦墨走之前把洞府的灵石库的开门法决告诉林卓尔了。
曾经无聊的时候,林卓尔进去逛过,出来之后,林卓尔只想说,明明钦墨师兄有不逊于砚青师兄的财力,为什么不好好的住房子,反而要住山洞呢?
从上菜开始,俩叔侄的筷子就没有停下来过,直到最后一口进了肚子,两人的嘴都没有做过除了吃饭之外的动作,最多也就是两个眼神交换着两人都懂的意思而已。
“哈哈哈 ̄”
“小师叔,你笑什么?”
“突然想起来,有人和我说过,长得好看的人爱吃叫吃货,长的丑的人爱吃,那得叫饭桶!嘻嘻 ̄ ̄ ̄ ̄”
笑着笑着,林卓尔突然开始怀念某些人了,有些不自在的吸了吸酸酸的鼻子。
撑的抱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的路衍有些傻眼了。
“小师叔,你哭什么?不会是没带够灵石吧?”
“走开!你才没带够灵石呢?哪只眼睛看到你家英明神武的小师叔哭了,挖出来!哼!”
十八、潜藏的修真者
一个睁眼和闭眼的时间,林卓尔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熟悉的房间,林卓尔把自己扔进软软的被子里裹起来,舒舒服服的窝了进去。[.超多好看小说]
在被窝里懒了几分钟之后,林卓尔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觉得浑身都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沉下心来感受之后,林卓尔找到原因,空气中没有流云派那般充沛的灵气。
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没有,而是很稀薄,并且混杂着很多斑驳杂质的灵气在空气中的弥漫,甚至很多都是暴躁的不安定灵气。
林卓尔皱了皱眉,难怪这种环境是没办法像修真界那般的修炼的,在吸入灵气之后还要分出精力来梳理体内流动的灵力,过滤出废弃的灵力排除体外,说起来比修真界的修炼麻烦了数倍。
如今修炼一事在现代已经听闻不多,甚至大多只是存在于故事幻想中,也是因为环境劣势下,从而导致了修真界的式微。
不过,林卓尔转念一想,也许还有同样修行的人,只不过是步履维艰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卓尔安然的抱着被子睡去。
*
一夜好梦的林卓尔起床后,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收拾好自己就拿钱下了楼去买早餐。
等到林卓尔提着早餐回到家的时候,林母已经收拾好起床了。
看着林卓尔手中的早餐,林母有些奇怪,怎么不在家煮粥?外面的虽然方便,但是大多的店家都喜欢在粥中放小苏打粉,所以一直以来林母度喜欢在家里自己煮,干净又卫生。
做了多年的母女,林卓尔自然知道母亲是在想什么,轻轻的把早餐放在桌上,有些歉意的开口:“老妈你将就吃吧,我今天起迟了,没来的及在家里煮粥,今天喝豆浆吧,明天给你煮粥。(.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林母闻言有些歉意的摸摸女儿的头:“早上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好了,早饭还是妈妈来做。”
“不用了”林卓尔投进母亲怀里撒娇:“我早上起来就是为了运动会锻炼的,你要是把早餐做了,我不就更有理由偷懒了嘛!”
林母温柔的摸了摸怀中的小脑袋,也不再说什么了。
顺利的和林母吃完早餐,林卓尔就背着书包上学了,作为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真的感觉有些苦逼,明明可以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却不得不窝着乖乖上课,听那些真的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别人是智商压制,自己这是全面知识量上的压制啊!
再次见到林安安和薛沐阳时候,林卓尔是真的有了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在那边自己已经呆了三年多,如今不过是一梦醒来,却是已经多年未见了。
当年的周公梦蝶是不是也是这般情状?
“哎哎,卓尔,你报了什么啊?”林安安收拾好自己的抽屉就迫不及待的转过来问同桌,林卓尔一下子没接上思绪,被问住了:“什,什么报名啊?”
林安安奇怪的看了一眼同桌:“运动会啊!呵呵,同桌,你不会还没睡醒吧!”其实在林卓尔问出口的时候就知道了林安安问的什么意思,只不过来不及把话收回来了而已。
林卓尔鼓了鼓脸颊:“运动会啊,我报了4*400的接力和200米,你呢?”林安安对着林卓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卓尔,你好厉害啊!竟然报的都是跑步,我就不行了,诶??????”
看着林安安失落的样子,林卓尔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林安安有心脏病,所以拒绝一切剧烈运动的,但是体育课什么都是按时上的,只是测试的时候,总是有理由不参加。
但是这事儿不是体育课的时候爆出来,而是在林安安六年级的时候,因为不小心牵扯进一场轰动全校的打架斗殴事件中,为了洗脱自己参与的嫌疑,所以才有了一份公开的病例证明。
林卓尔伸手拍了拍林安安的肩膀:“没事儿,你觉得我厉害,那你就来给我加油吧,你给我加油,我一定会更加厉害的。”
看着一脸崇拜的林安安,林卓尔其实是有些心疼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当自己只能看着别人在你面前轻易的做着你做不了的事情时,那种滋味,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的理解不了。
随着上课铃声的想起,所有的孩子都马上到位置上坐好等老师来上课。
这时林安安突然凑过来一个脑袋,偷偷的和自己说:“听说这次的体育课会有明晨体校的老师来挑人哦!”
林卓尔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明晨体校,号称是国际赛事上健将冠军的摇篮,一步跨进去就相当于半只脚跨进了国家队!
不过,上辈子都没有这个消息透出来,是因为没有选到人,所以没有声张吗?
林卓尔摇摇头不在去想,却没想到自己在后来的阴差阳错下,差点掏了对方的老底。
因为林卓尔在体育课上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不过是一次简单测验,却接连破了两个在校记录。
播报成绩的时候,林卓尔自己没有反应,身边记录成绩的体育委员却瞬间的反应过来,运动会的在校成绩被破了!而且不是同年级的记录,而是全校的记录!
看着周围同学投过来的炽热的目光,林卓尔表示上辈子在班中人缘一般的自己还真的没有受到过这样瞩目的待遇。
林安安更是直接穿过人群,激动的抱过来:“卓尔你好棒!”
看着林安安因为短短一段路的奔跑就气喘脸红的样子,林卓尔不动声色的上前拍拍对方的背,最更是直接把手搭在了林安安的背上为好友送去了一缕灵气。
不过是很短的时间,林卓尔马上就感觉到不远处有同样的气息波动,但是不同于自己的精纯和稳定,对方的灵力明显没有梳理干净,带着明显的暴戾气息。
只是感觉到有其他灵力存在的瞬间,林卓尔就不动声色的收了所有外泄的和可能外泄的灵力,也不敢放出神识探视,担心被人抓个正着。
“咦”正在不远处颁发小红旗的一个黑衣男子忽然直起身在四周打量,身边的一个着红色运动服的女子察觉了异样,微笑着靠过来:“许哥,怎么了?”
被称为许哥的人,许书双抬手压低了帽檐:“灵力波动,很强。”
红衣女子,孙乐菱,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比之你我如何?”
许书双眸光一闪:“起码是孙叔那个级别的。”
孙乐菱暗吸一口气:“父亲!父亲可是??????”
许书双马上制止了孙乐菱的开口:“师妹!”
孙乐菱看了一眼许书双,默认的低下头,几个呼吸间,两人就交换好了讯息,各自在学校中散开。
不过半个小时,就有一些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入学校进行地毯式的翻找,想要找出那位“前辈”,若是能得到对方的出手相助,那件事就可以很好的解决了。
十九、来自师叔的调戏
还不知道自己在学校弄出了什么乌龙的林卓尔回了家后,因为今天林母是晚班,所以,自己乖乖的去就近的大舅舅家吃饭,和两个表哥愉快的做完作业之后,林卓尔抱着书包款款归家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走进空无一人的房子,林卓尔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上辈子林卓尔就是这么过来的,林卓尔的内向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有家庭的因素在其中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卓尔也没有开灯,脱力般的倒进被子里蹭蹭,片刻后还是决定回雪云峰,家里太冷清了,雪云峰起码还有小师侄路衍呢!
*
林卓尔烦躁的挥开第七只传话的纸鹤,无可奈何的从床上爬起来,虽然筑基期之后不用睡眠都可以保持精力,但是一下子没有睡眠也是一件很让人不习惯的事情好吗?
起床后,林卓尔右手一个清洁术就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嗯,昨晚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手诀掐出来已经完全没有初学者的粗涩了。
出了门,见到守在门口的路衍,林卓尔才知道他这么心急火燎的催着自己出门的原因了。
原来之前砚青和钦墨是秘密的参与到一个小秘境的开发中了,现在初步安全的地方已经清理出来了,因此掌门决定先派遣一部分的弟子过去“历练”一下。
路衍一边拉着林卓尔去集合的地点,一边像林卓尔“告密”:“其实第一批去的弟子都是真传弟子和入室弟子,因为第一批进去的弟子基本就是进去捡宝贝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掌门就特别大方的让我们进去,而且只要在出来的时候,上交所得物所有价值的十分之三,其余的都归各弟子所有,师父之前给我传话了,让我一定要记得拉上你。(.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林卓尔高兴的揪住师侄的袖子:“那就是说我小师兄也在里面?”看着路衍点头,林卓尔高兴的取出一只风筝法器,拎着路衍的领子就上去了。
路衍看着身下的法器,有些惊讶:“这??????这是??????”
林卓尔得意的点点头:“是呀,小师兄留给我的,金丹之下不能凌空飞行的,再加上我又不是正宗的剑修,即使是筑基期目前也无法御剑而行,所以小师兄就把这个飞行法器送我了,是不是很漂亮?小师兄亲自给我画的!”
有了飞行法器的加持,着实是比上同阶的剑修快多了,一路行来,身边有不少在路上就被甩下的御剑者,等林卓尔和路衍到了集合的山门大殿的时候,离规定的集合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随着飞行法器落下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这一幕,认出了法器上的两人,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林卓尔不高兴的扫了众人一眼,也就随他们去了。
毕竟自己可不是砚青大魔王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只是轻轻的一撇就可以让无数的人闭嘴。
不过,自己早晚会到那一步的,时间问题而已。
位于大殿一角的暗处,一个尖锐的声音出现的有些突兀:“张狂什么,不就是有个钦墨做靠山吗?这般大肆不加收敛,也不怕半路折在哪儿。”语气间着重把重音放在了“折”上,听得都感觉杀机重重。
“师姐慎言!”身边的女子焦急的原地跺了两步,紧张的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一块。
真是被害死了,如果不是看上云珠的实力,她才不跟她一路,谁不知道那位师叔可是钦墨师祖护着的人,现在竟然这么直白的挑衅和嫉妒!
云珠也看出了云沫的不虞,嗤笑了一声,不屑的看了身边的云沫一眼: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往外走?
*
林卓尔一路上听着路衍念念叨叨的打发时间,倒也不觉得路途难捱,之前看到明敛掌座拿出一艘迷你的龙舟船的时候,林卓尔已经对接下里的事情有些些许的猜测。
但是真的看到那只有手掌大的小舟变成能载数千人的大舟,这个见风就长的过程还是颇让人激动的,毕竟打破了林卓尔二十多年的科学观。
“小师叔,到了。”有些晕船的林卓尔是靠着路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后是迷迷蒙蒙的被路衍牵着下船,直到准备进入秘境的前一刻,林卓尔才清醒过来。
林卓尔秀气的打了个小哈欠,任由路衍拭去眼角的溢出泪滴,认真的听着一位长老对弟子最后的叮咛。
“路衍,等会儿被传进去,我们俩可不一定在一处啊?你怎么来找我?”看着前头已经有人一一的进入出现的光幕中,林卓尔才想起这传送的规则。
因为是随即传送的缘故,所以林卓尔比较担心这个还没有筑基的师侄怎么办,毕竟是自己带进来的呀!
路衍抓抓脑袋,笑笑:“我会尽力的找到小师叔的。”
林卓尔翻了个白眼,从乾坤袋里翻翻找找,找出一条红绳:“还好走之前带了这个出来,来,系上。”
林卓尔把绳子的一段系在自己的左手的食指上,等着路衍伸手指过来,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没有手指伸过来。
抬头一看,路衍的脸涨的通红的,声音更是轻得和蚊子有的一拼:“小师叔,这是姻缘线。”
林卓尔反而奇怪了:“我知道是姻缘线啊!伸手啊,师兄说这玩意儿找人、定位最准了。”
“啊?”看着路衍有些呆住了的模样,林卓尔忽然反应过来了,捂着嘴笑:“哎呦,小师侄,你是不是以为,你小师叔我要占你便宜啊?啊?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我几岁,你几岁,哈哈哈 ̄ ̄ ̄”
看着乐不可支的林卓尔,路衍脸上的红晕都漫到耳后了,迅速的抓过绳子的另一头在自己的食指上系好,路衍赶紧推了一把林卓尔:“小师叔轮到你了,快走!”
被路衍用力的一推,林卓尔借着力道就没入了光幕中,一阵熟悉的晕眩后,林卓尔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草原中。
青青的绿草入眼可见,无边无际的仿佛要蔓延到天边,一阵大风吹来,柔软的草丝起起伏伏的,远远望去像是一团绿火,燃烧在这空旷的空间中,却是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上辈子的林卓尔从来没有去过大西北,所以对于草原的所有畅想都只来自那些描述的语句、苍茫的视频和照片。
在看到这满目的景象后,林卓尔忽然明白为什么古人说,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此情此景莫不如是的美好。
二十、蟒口脱险
在原地欣赏了一会风景,左手食指上就有牵引传来,林卓尔知道这是路衍在召唤自己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当下也不耽误,顺着感应的方向去了,只是这频率也太急促了吧?
如果早知道路衍惹了这么个玩意儿,自己还会不会过来?
不过现在的林卓尔可没有时间再来想这个问题。
看着那个足有三层楼高的双头蟒,林卓尔只觉得头皮发麻,按钦墨给自己的图鉴来看,这恐怕还只是幼生期的双头蟒吧?
艳丽诡秘的花纹蜿蜒在蟒蛇体表的鳞片上,在时不时落下的光圈上,透出绿幽幽的反光折射。一身双头,两个头上眼睛的颜色都各不相同,一绿一蓝,却是那种带着毒液的粘稠浓厚,阴森而恶意满满。
看双头蟒戏弄似得追的路衍上蹿下跳的模样,林卓尔躲在树后犹豫要不要上前救人。
说好的安全无虞呢?这么大一头的双头蟒,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师兄他们是瞎了吗?
那可是自己小师侄啊,可就这一个啊!被吃了可就没了,快想想人家这么多天的照顾,陪吃陪玩,还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可是自己送上去也是被吃的份啊!除了给对方多添一份甜点之外,还能怎么办?看看那张血盆大口的,估计自己送上去塞牙缝都不够啊!
林卓尔这边还在纠结,那边一个不注意,路衍就被双头蟒一尾巴给扫飞了。
看到自家小师侄被撞晕在树上的可怜模样,林卓尔马上就心疼了,咬咬牙,手中掐了一个法决对着蟒蛇的七寸就丢出去了。
拼手速的时候到了,林卓尔连续的左右手同时进行,拼着抽空灵气的前提,一连打出十二道冲击绚烂的法术在双头蟒的视线前爆开,尽量阻隔对方的探究。(.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继而毫不犹豫的启动了瞬移的技能,出现在路衍吐血倒地的三尺开外,趁着那头双头蟒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卓尔把人捞起来就跑。
*
“啪嗒”林卓尔气喘吁吁的把昏迷的路衍仍在地上,扶着膝盖休息,第一次体会到体内经脉中的灵气被抽空的感觉,其他的技能一点都用不出来了。
好在银脉自带恢复的功能虽然速度慢东西少,但是也是在一点点的缓解经脉中的被抽空的疼痛感。
还没放松下来,林卓尔一路行来对于空间的敏锐就感知到双头蟒正在追过来,恨恨的甩下一句三字经,林卓尔继续扛起路衍往前一路狂奔。
路上数次想把人扔下去的林卓尔想想又舍不得,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说不定再坚持一下,就脱险了!
可是到底是没有灵气作为辅助,虽然洗精伐髓后的身体素质非常好,但在背了一个少年一路仓皇逃命的情况下,体力只能是越耗越少。
一边跑,林卓尔一遍后悔,果然是对敌没经验啊,几个技能叠加就抽空了所有的灵力,好歹留一点给自己有拿出法器对抗的余力啊!
果然是没有历练的孩子,平时的训练都白瞎了。
一边总结咒骂,一边低头向前冲的林卓尔没有发现自己冲进了一层结界中。
林卓尔本身自带的天赋技能让她很轻易的透过结界,但是背上的那只师侄,由于林卓尔的冲力过猛,路衍在撞到结界之后被狠狠地反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看着两行鼻血挂下来的路衍,林卓尔不自觉的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反应能力。
不过是在结界中停顿了稍许,林卓尔就发现体内银脉中的灵气运转速度猛地加快了许多。
按耐下蠢蠢欲动的探查*,林卓尔还是决定先想办法把人拖进来,万一就这么丢在外面,被叼走了算谁的。
林卓尔轻易的出了结界,一手按住路衍的左腿,一边开始暗暗的运转起体内的蓝脉中的灵力,控制着其顺着筋脉流出体表,随着两人相接触的部分把路衍整个人裹起来,一边拖着人向结界里钻。
第一次尝试在这种带人进结界的后果就是林卓尔运用的很不流畅,进结界的速度也随之慢了很多。
此时若是有外人看见,怕是会受惊:一个女孩拖着一个少年的腿在慢慢的后退,半个身子一点点隐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慢腾腾的速度也会挺折腾人的,特别是在感知到双头蟒的气息在不断的逼近的时候,林卓尔真是急的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在隐约看到双头蟒巨大的身体的时候,路衍还剩一个脑袋在外面,人昏迷着,脸上的汗渍混杂着血渍看得林卓尔好气又好笑。
远远的看见双头蟒两双眼中迸发出的光芒,林卓尔能做的只是更加努力的拖着路衍不断的往结界里走,下巴,嘴唇、鼻子,眼睛??????
那张大嘴已经伸过来了,可是路衍还有额头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面啊!
最后一刻林卓尔猛地扑上去,整个人都贴在路衍的身上,蓝脉中的蓝色灵气瞬间生发出来牢牢的裹住相缠的两人,林卓尔借力往结界内一滚??????进来了。
那蟒蛇呢?林卓尔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不过一指宽的距离,林卓尔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双头蟒的整个头都像是被人强行按在了透明结界上不得挣脱,五官更是拥挤在一处的效果,特别是那张嘴,由于是张嘴的缘故,被不规则的扭曲着贴在结界面上,不受控制的口涎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口涎接触到地面的草上时,草叶瞬间就被腐蚀的枯萎变色,原本娇艳欲滴的绿色瞬间灰白腐朽,化为粉末。
林卓尔咽了咽口水,果然要争瞬息啊,再晚上那么一点点,化成灰的可就不是那小草而是路衍的脑袋了。
心有余悸的看着结界上那个奇怪的脑袋,林卓尔一点都没发现昏迷的路衍已经渐渐转醒。
而在路衍的视线中,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小小一只的小师叔正侧首趴在自己的身上,从来没有和其他女性生物有过亲密接触的路衍脸色又是瞬间的爆红。
躺着任由小师叔趴着也不是,起身推开小师叔也不是,路衍只能感觉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只是脸上乱七八糟的污渍挡着,也有些看不出来。
终于发现身下人的不对劲了,林卓尔自然的挺起上半身,高兴的一拍路衍的肩膀:“臭小子,你还知道醒过来啊,还好有小师叔我,不然你就要喂大蟒蛇了。”说完指指结界上那张贴着的大头。
路衍转头看了一眼:“这,这是??????我遇见的那双头蟒?”此时也顾不上脸红了,路衍利落的从林卓尔身下爬出来,对着透明的结界戳了戳。
“嗯哼!怎么样,小师叔是不是很厉害!一尾巴把你抽晕过去的大蛇现在可是乖乖的贴在这里不动了呦!”
“小师叔快看!”听到路衍的惊呼,林卓尔莫名,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身后顿时惊的出了一层冷汗。
二十一、撑着了
当时只顾着高兴的林卓尔没有发现,为什么双头蟒的头部在贴上结界后无论如何的挣扎,整个头部都像粘足了502的胶水一样,死活都没办法离开结界。(.无弹窗广告)
而顺着路衍指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林卓尔才发现,那头足有三层楼高的双头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不!不是缩小,是它的生机在被抽离,就好像所有的血肉都被强行的吸收走了。
果不其然,一炷香之后,双头蟒庞大的身躯都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膜,而结界仿佛也是吃饱了,强力的吸附力也随之不见。
随着清风徐来,薄薄的皮膜也接而下落在了地上,哪有还有之前追杀两人千里之外的凶狠模样。
林卓尔听到了路衍咽口水的声音:“小师叔,你把我带到哪里了?”林卓尔转头勉强的对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刚才只顾着一路狂奔逃命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啊?”
林卓尔闭了闭眼,不能慌:“走,我们去里边。”
也不等路衍有没有跟上来,林卓尔都不再回头,她怕自己吐出来。
越往里走,就越觉得灵气的浓度在不断的提高,直到看到那一大片药田的时候,林卓尔心中的猜测才渐渐的明晰:所有被强行抽取的灵力都被反哺到结界中了,所有才有比外界浓上数倍的灵气,特别是越往里走,里头的灵气都浓郁的快化为液态了。
林卓尔小心的卷起一道灵力送进脉络中,结果脉络中似乎很是喜欢这种外来的灵气,不一会就被吸收的干干净净。两者表现相同,蓝脉来者不拒,银脉的运转速度猛然快了数倍。
不过站在原地一刻钟,林卓尔感觉自己筑基八阶的屏障有些松动了。
“小师叔!”受惊的林卓尔赶紧跑去路衍处,结果发现师侄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指着田中的东西说不出话。(.棉、花‘糖’小‘说’)
林卓尔伸头一看,诶,不是草莓吗?红艳艳的挂在秧苗上,各个又红又甜,看得林卓尔都馋了。
林卓尔吸吸口水,不满的看向路衍:“你喊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出事儿呢!”
路衍一脸惊讶的看着林卓尔:“师叔,你没看到吗?红玉果啊,三阶的药植啊!如果能带出去的话值不少灵石呢!”
林卓尔的眼睛瞅了瞅:“这玩意儿也能卖灵石?”
“不光是它,后边还有很多药植,越深入,阶级越高,可惜都是有”结界围住的。
路衍愣愣的看着林卓尔坦然自若的把手伸进药圃中摘了一刻出来,还嫌弃的用手绢擦了擦才往嘴里放。
路衍看艳红的汁水染在小师叔的唇上,跟着咽咽口水:“好吃吗?”
林卓尔看了一脸馋像的路衍,很大方的摘了一颗给他。
“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林卓尔对这些所谓的药植的兴趣也就不是很大了,不过味道真的很好,酸酸甜甜的。
想到路衍说后面还有,林卓尔索性又摘了两颗,拿在手上边走边吃。
“哎,小师叔等等我!”不敢离林卓尔太远的路衍看到林卓尔迈步了,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可有口服了,香蕉、苹果、葡萄、山竹、猕猴桃一路的水果,两人就一个接一个的换着吃。
虽然其中也有很多林卓尔不认识,而路衍却叫得上来的药植,但那些不知道的东西,林卓尔就不敢带着路衍吃了。
吃饱了的两人抱着肚子躺在田埂上休息,路衍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问:“小师叔,你看,我们能不能把东西带出去啊,最后的灵石我们三七分,怎么样?”
林卓尔也不懂,懒得和他计较:“行啊,三七就三七,你三我七。”
“那当然了!不过,可惜了,这么大的地方,我们带走也带不了多少,如果下次还能来就好了。”林卓尔侧过脸,刚好看到路衍一脸遗憾的样子。
还不等林卓尔说出口,突然觉得肚子开始疼了林卓尔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弓起身,而路衍却是直接开始嚎上了:“诶呦,我的肚子,好,好疼啊??????”
坏了,不会把人吃坏了吧?
还不等林卓尔想到什么法子,剧痛开始以肚子为中心向全身扩散。
如果两人这时内视的话,就可以看见浓郁的灵气以胃为起点开始向四周的经脉汹涌而出,一路而来就结结实实的堵住了所有通行的经脉。
林卓尔还好一些,拥有两副筋脉的的前提下,灵力不至于完全的堵塞,而银脉和蓝脉这是也是特别的给力,马上调动所有的脉络开始马不停蹄的运转起来。
已经被强行拉入入定状态的林卓尔明显的看到自己差点被堵塞的经脉,心中暗暗后悔,哪里知道这些水果里带着这么多的灵气,还沉寂了这么久才爆发出来,这不是要人命吗?
自己还好,路衍那边怕是比我还要严重,很想脱身去看看路衍的情况,但是身体的自我保护禁锢了林卓尔的行动,林卓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庞大的灵气以很缓慢的姿态在体内运行、消化。
就好比在一个桶里倒水,倒进去的远大于从缝隙中流出的,那最后的结果不是水溢出来,就是桶被撑得爆掉。
不过短短的时间,林卓尔只觉得经脉涨的越来越痛,无奈下,林卓尔通过空间的转换强制脱离了内视,回到药圃中。
凭借着余力,林卓尔想要站起来去看看路衍的情况,奈何错估了自己的情况,一个没注意,脚下一软就摔进了旁边的“药池”中,一进入池水中,林卓尔马上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情况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林卓尔眼睛一亮,借着得以喘息的机会勉强的把头探出水面,伸手把路衍也拖进水里后,就再次被动的陷入了入定的状态。
没办法睁眼的林卓尔也就自然没有看见,在自己整个人没入池水后,左手手腕上的银色图腾突然光芒大盛,一个极其像林卓尔体内丹田处的银色漩涡突兀的出现,然后就是毫不客气的开始吸收结界中的所有灵气,将其源源不断的引入到正中的黑色空洞中。
而黑色的空洞也像是饿坏了的饕餮,所有灵气来者不拒,渐渐的,空中雾化的近乎液态的灵气渐渐的褪去恢复了清明,药池被渐渐的抽干,原本精神抖擞的各株药植也渐渐的失去了那份饱满,有些甚至是承受不住的弯下了腰。
而这一切都是林卓尔所不知道的,她更不会知道的是,因为这片庞大的药圃千万年来的积攒,其中已经起了某些微妙的变化,本来只要再需要万年的时间,将会有大造化。
只是不巧碰上了林卓尔,所有的运筹不过是为了林卓尔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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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空间其实一直都是比较鸡肋的,连放个东西的都要人亲自进出安置,
所以,在药圃里得到好东西的空间要逐步开始恢复当年的鼎盛的荣光啦!
同时空间和林卓尔的契约也将真正达成,所有背后的秘密从这一刻开始,拉开序幕。
这个文是不是太慢热了
快不起来啊摔┑( ̄Д ̄)┍
三千也表示头疼
二十二、空间升级
在空间升级之后,林卓尔才明白,之前所谓的空间展现给自己的不过是一个半成品,在第一次激发出空间的升级潜力之后,空间完整的一面才会慢慢的显露出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就好像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空间契约导致空间的第一次升级。
林卓尔看着焕然一新的空间,脑袋里充斥着嗡嗡作响的声音,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
【主人,你终于肯把我放出来了了,嘤嘤嘤??????】
【主人,我知道错了,你别再关我了,嘤嘤嘤??????】
【主人,我一定会乖乖的,嘤嘤嘤??????】
【主人,我怕黑,嘤嘤嘤??????】
【主人,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嘤嘤嘤??????】
【主人,嘤嘤嘤??????】
听到最后,林卓尔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嘤嘤嘤”的声音,简直要崩溃了!
但是在看完前主人留给自己的“托孤书”之后,林卓尔觉得这小东西也不容易,既然接受了人家的好处,那么麻烦什么的也不能舍弃了,毕竟权利和义务总是成正比的。
小东西被篡改了记忆,所以接下来与空间结成真正契约的人会在小东西的记忆中自动代入小东西主人的位置。
而旧的主人一旦逝去,小东西所有关于旧主的回忆都会像是打上了马赛克一样,虽然有但是不清晰,所以新主不用担心小东西心心念念旧主的事情,反而会因为对主人的情感而向空间的主人提供莫大的帮助。
感叹了一下前主人的细心,林卓尔耐下心来安抚好因为刚刚出来而有些焦躁的小东西,随之在其的陪伴下就准备去看看现有的空间形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原本是绿草地的地方出现了一块块已经打理好随时都可以种植的田地,虽然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小东西说相比于外面的时间流速,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会更加的快一些,所以栽种的时间和外界是不成正比的,成熟、更新的速度会快上许多。
田地的不远处有一洼小小的池坑,约莫脸盆大小,深两掌的距离,仔细的了解之后,林卓尔知道这就是原先的那一池的池水,虽然面积和含量变少了,但是原先是用一些少一些的死水,现在确实可以补充的活水。
外景都看完了,林卓尔最后走向伫立的小院子。
站在门口推开门望去,林卓尔觉得这个院子符合了自己所有的幻想,比屋子还要高的大树,微风中轻轻摇摆的秋千,落在空院子里的石桌石椅,顺着棚子缠绕的葡萄藤??????
【主人,你不进去看看吗?我每天都有整理呢!】听着小东西邀宠的声音,林卓尔忽然有了想法:“我以前叫你什么来着?”
【唔?】小东西迷惑的顿了顿:【我不记得了,嘤嘤嘤,主人,我不记得了,嘤嘤嘤,怎么办?嘤嘤嘤??????】
林卓尔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被“嘤嘤嘤”震得有些难受:“好吧,初初,我想起来了,你叫初初,若只如初见的初。”话已出口,林卓尔都有些反应不及。
起名字这么的随便真的好吗?但是,算了,小东西好像还是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若只如初见,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好熟悉啊!”林卓尔皱皱眉。
在初初的陪同下,林卓尔逛完了整个空间,对大致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最大的变化就是空间一旦被解除封印,重新契约有主之后,所有被凝固的时间都将开始流动起来,这也意味着林卓尔进出空间或者是就待在空间里,外面的时间差也将继续存在,而不是像之前的时间静止在那一刻。
空间里的房子还是挺大的,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人留下来的,吃穿住行用的都有,但是林卓尔没有用别人东西的习惯,犹豫了会儿后还是决定把原主人的东西妥当的收好放起来。
询问了初初以后,林卓尔把原主人的东西暂且安置在了空置的房间里,然后决定在以后的时间里慢慢的把自己的东西添置起来。
想到这里,林卓尔才想起来,自家的小师侄还在外面生死未卜啊!
初初连忙安抚要暴走的主人,细声细语的安慰,只要人在药池当中,就不会有事情,药池的灵力最是柔和不过,若是运气好一些,说不定路衍能安稳的直接踏入筑基。
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路衍没有大碍,林卓尔就不急着马上出去了,在房间里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不是常用和贵重的还是放到房间里放好,这里的安全系数怎么着也比乾坤袋的安全系数高,而且用着也方便。
【主人 ̄ ̄ ̄】听着脑海里可怜兮兮的声音,林卓尔忽然有些心疼了,因为当年受创严重,初初的本体还在沉眠,所以初初只能通过精神体和自己交流,却没有办法出空间。
*
林卓尔出来的时候,自身已经完成了进阶,顺利的从筑基迈入了筑基大圆满。
其实林卓尔对修炼真的是没有太大的概念,从踏进修炼开始,一路上运气好到爆,感觉不知不觉就到了筑基大圆满。
殊不知,很多人一辈子的努力都在这个过程上,就算顺利的到达了筑基大圆满,又有一部分的人至死被卡在了这个节点,进而不能。
毕竟只有跨进金丹期,才算是真正的修真人士一枚,你才有了挺直腰板说话的底气,当然身后有大能坐镇的另说。
趁着师侄还在进阶上努力,林卓尔决定先好好的扫荡一下这个药圃,只要是有结界的就往里进,有药植的就伸手摘。
当然,为了避免被发现端倪,林卓尔不可能大面积的采摘,更多的是和初初交流之后,把整株的成品搬进了空间继续养着。
这是,初初的作用就彻底的体现出来了,和声音的软萌成反比,初初的信息量大的可怕,一路而来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让林卓尔收获良多。
虽然药植的生长需要大量的灵气,但是这次在药圃的收获,足矣让众多的药植安全无虞的生长千万年,毕竟在激活了活水之后,这可是个天然的灵气提供者,不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暂时生生不息的循环还是不用担心的。
看着药圃中大部分品种的药植在自己的田里都落户了一二,这幅场景还是很壮观的。
可惜了,林卓尔摇摇头:“有些结界我打不开,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进来了。”
【嘤嘤嘤,主人好贪心啊,不过人家好喜欢!主人不用担心,你可以定下空间标记啊,等主人有撕裂空间穿行的能力的时候,回来的事情就是小菜一碟了!】
“空间标记?”林卓尔尝试在传承记忆中搜寻,果然找到了这项能力。“嘶 ̄ ̄ ̄标记虽然现在就可以做,但是撕裂空间起码要在我成年期的时候才用的出来。”林卓尔现在对于自己冰宁兽的身份已经接受的自然而然了。
【不一定呦!主人如果??????】
【主人,你家的小师侄要冲击筑基了,你不去看看嘛?】
接收到初初的提醒,林卓尔赶紧出了空间,给小师侄路衍护法。
二十三、指一条最安全、最快的路
在林卓尔和路衍离开药田后,在不远处的看到了一间小竹屋,外头看着不过是小小的一间,内里却是大有乾坤,而这个时候,两人才在竹屋的门牌上找到这个地方的名字――珍药坊。[.超多好看小说]
走进小小的房子,未看清内景的两人就被浓郁的药香所吸引,路衍惊讶的吸吸鼻子一下就辨别出了好几品丹药的名字。
除去浓郁的丹药香,房子的四面除了四扇药柜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高高的药柜绵延向上伸张,只是仰着头却看不到尽头。
从最底下的药柜起,普通的一阶丹药成品的密密麻麻的堆积在柜格中,而越往上的丹药品阶越高,从第三阶以上,开始有了结界的存在。
林卓尔和路衍兴奋的看了一眼,各自掏出乾坤袋开始大肆的往里面装,路衍一直在小声的嘀嘀咕咕,听得林卓尔不胜其烦,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在后悔乾坤袋带的少了。
林卓尔无趣的翻了个白眼,手上的速度却也不慢,借着手深入乾坤袋做掩护,把大量的收获都归入了空间中,里面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初初为自己处理好。
直至最后,两人只取走了一阶至六阶的大部分丹药,等级再高一些的,不是林卓尔破不了这个结界,就是显示另有乾坤。
三天下来,两人的乾坤袋都装的满满当当,更因为较之外界更加充沛的灵气,在最后走的时候路衍和林卓尔的修为已经稳固在了筑基二阶和筑基大圆满。
依旧是凭借着林卓尔的天赋能力,两人走出了结界。看着二人毫无阻碍的走出了结界,路衍的神色暗了暗并没有追问,林卓尔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出了结界,路衍不舍的回头望望,只见结界中原本清晰的景象慢慢的被白雾笼罩,随后慢慢的消散无迹。
*
离开了珍药坊后,路衍明确表示不再贪心,既然已经有了收获,就顺其自然,后头也不再强行的去找机缘了。
林卓尔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抬头喝水,大意之下差点没喷路衍一脸,没乾坤袋装其他宝贝了就直说,何必如此的委婉。
时间已经接近午时,正是吃饭的好时间,因为两人都已经迈入了筑基,对于吃饭就不再是必须的事情了。(.)结果林卓尔和路衍因为一条分岔路争吵了起来,路衍坚持要走左边,而林卓尔执意要走右边,两厢僵持下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看着路衍有些脸红气粗的模样,林卓尔不高兴的盘腿就地坐在分岔路上喝水。
路衍看了看天色,本就有些泛红的皮肤更是渗出了些许的汗水。
腰间的钦墨给的玉饰开始一阵的发烫,瞬间变了脸色的林卓尔“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惊到了一旁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林卓尔听从自己决定的路衍。
林卓尔匆匆解释了钦墨受伤的消息,随后仗着修为强行封闭了路衍的五感,拎着对方的领子就朝着玉佩指示的方向瞬移而去。
最接近的一个定点定位时,无论林卓尔怎么瞬移都没办法直接出现在钦墨的附近,担心钦墨伤势的林卓尔只能把路衍的五感解了,两个人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撞,希望能够打开进入通道。
四处查探过后,林卓尔和路衍发现了一座迷宫,根据玉佩的显示,钦墨好像就身处其中。
而这迷宫前竟然也有石板提示,只有绕过曲曲折折的巷道,找到最后的终点打开开关,才能进入地下宫殿中寻求一份机缘,顺便还友情提示了一些注意事项。
两人无奈的对视稍许,都看出了对方的把握不大。
林卓尔也不是没有设想过钦墨会在其他的地方,但是转来转去,只有这座迷宫离钦墨的位置是最近的。
已经进入秘境深处的两人,此时已经完全把进入秘境时问璇长老的话抛在脑后了。
在迷宫中转悠的两人浑然不知,对于只有筑基期的修为的人来说,落了单,这个深度的“机缘”已经足够对他们造成死亡的威胁了。
毕竟,这可是连钦墨这元婴修为的人都吃亏了的地方。
*
两人兜兜转转直至夜幕的降临都没有找到正确地下宫殿的入口,可是这时两人的气质都被磨砺的有了极大的变化。
两人相互依靠着墙面休息,一天逃命下来之后发现,只有背靠着墙面才是最安全的,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忽然从墙面上窜出来攻击人。
两人身上原本温和的气息越发的浅薄,肃杀之气却越发的浓重。
其实不管谁在这个地方待上几天,都会是这样的效果。
林卓尔上辈子的二十多年到现在,真正的是手里没见过血的。
宿舍里见到老鼠都不敢打的软妹子,在这几天的经历中,第一次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溅在皮肤上的触觉。
甚至来不及害怕,就必须逼着自己进入下一场的斗争中,真正的你死我活,唯有在黑夜降临之后,整个地宫才会安静下来,给予闯关者难得的喘息之机。
林卓尔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休息的时候,一定会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事实证明,松懈下来的那一刻,浑身酸痛的连牵一下嘴角都觉得勉强,累的。
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林卓尔疲惫的闭上眼睛休息,忽然觉得皮肤上凉凉的,睁眼一看,是路衍在小心的为自己的伤口上药、包扎,筑基期的修士不比元婴修士的修复速度,仍旧需要药物的救治。
闭目前,扫过两个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林卓尔又回忆起和路衍一路行来的最大的危机,一群黑鼠兽,这些家伙都是典型的群居类灵兽,一只出现就意味着后面将会有一群出现。
黑溜溜的毛发带着些许的湿气,闪着绿光的眼睛,尖锐的爪子,一只接一只密密麻麻的涌上来,砍完一只,身后有一群会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个场景现在回忆起来都让林卓尔头皮发麻,恶心的不得了。
还好黑鼠兽畏火,两人一路支撑轮流的火术攻击,拐进一道又一道的巷道之后才成功的把这些东西给甩脱。
还来不及松口气,正面又迎上了蛇蜥兽,足有三人高的大家伙行动间却是很灵活,给两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身上一道道见血的伤口差不多都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狼狈的一天,在雪云峰优秀风光的两个弟子却在这摸不着头脑的迷宫中被一群异兽追的团团乱转,一路而来只有逃跑的份。
简单的外伤处理之后,林卓尔和路衍各自整理好衣服,准备休息。也没敢离对方太远,背靠着背就睡着了。
路衍的心可没有那么大,一直都不敢彻底的睡着,迷迷蒙蒙间都留着一丝神识在外防御。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就把睡得跟小猪似得林卓尔叫了起来。
两人再度踏上前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女神再次眷顾了他们,两人背靠着背防备的行走在巷道中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的一出墙壁忽然发出了石子滚落的响动声。
两人顿时调整好姿势,随时准备进攻,看着墙面的裂缝越来越大,林卓尔紧张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结果钻出来的却是一群身穿流云峰弟子服的人,领头人一身浅妃色的常服虽然脏兮兮的,但是也看得出来是自家的弟子。
一群人看见林卓尔和路衍顿时惊喜的不得了,但是在察觉对方的等级的时候,才失望的发现根本不是来救援的弟子。
一心念着钦墨的林卓尔倒是不在意那群人的眼光,揪着那个着浅妃色弟子常服的入室弟子不放:“怎么就你们,钦墨师叔呢?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带头的弟子不是别人,正是出发前对林卓尔怨气不小的云珠,她眼睛转了转没有说话,身后的云沫代她开了口:“钦墨师叔他们还在里面,我们遇上了一只分神期的红爪蛛,钦墨师叔受了伤,只能先把我们送出来,寻真师叔、凡白师叔、云曼师叔、云安师叔都还在里面。”
“师兄真的受伤了?”最后的侥幸被打破,林卓尔着急了:“怎么进去?”
云沫咬咬唇:“两位师叔,你们别进去了,里面??????”云珠却突然接过了话:“里面虽然有其他几位师叔撑着,但钦墨师叔怕是伤的不轻。”看着云珠满脸担忧的样子,林卓尔更加急了。
形色匆忙间,也不加分辨云珠的话,没顾得上云沫欲言又止的表情,随手抛下一件群体护身的灵器,就顺着云珠指的方向去了。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云沫看了一眼云珠,眼中满是不忍,低头轻声的说:“师姐,你这样,可是在”害人性命啊!
云珠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云沫的头顶:“他们不是急着救人吗?我可是给指了一条最安全、最快的路啊!”
云沫有些不虞,路上是最快了,可那是送死的路啊!钦墨师叔元婴大圆满都受伤不敌,只能把随行还有余力的弟子尽量的送出来保全性命。
几位修为较高的师叔可是都在里面拼着性命不要拖延红爪蛛的行动,为众多的弟子拉开一线生机。
更何况,留在那里的师叔、师兄们怕是已经做好陨落的觉悟了。
二十四、女孩就应该被保护
云珠果然没有骗他们,顺着云珠所指的路一路过去,遇到的险阻都少了不少,想必被之前进来的队伍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最后一条道的尽头却是一条死路,林卓尔两人走到尽头,不甘心的推了又推,摸了又摸,就是找不到打开的方法。
愤怒之下,林卓尔生气的踹了脚边的墙角一角,整面墙突然开始剧烈的晃了晃,路衍马上让林卓尔站在原地不要动。
林卓尔半信半疑的立在原地,只见路衍踩着什么奇怪的步子一连走了九步之后停下来站在了林卓尔的不远处。
“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往下跳。”看着路衍笃定的模样,林卓尔点点头,照办。
同时落地的刹那,林卓尔感觉到原本接触到的地面突然的消失了,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往下坠,除了在开始惊叫了一声后,马上明白过来,是进入地宫的通道。
也不知道坠落了多久,因为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在最后重重的摔在软软的东西上的时候,林卓尔才知道自己落了地。
刚才在半空中,林卓尔曾经唤过路衍数次而没有人应答,如今落了地,林卓尔第一件事就是先爬起来找路衍,钦墨没看到又丢了路衍,这种感觉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路衍,路衍,你听的到吗?路衍??????”林卓尔理智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修士在黑暗中都是可以识物的,但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却做不到,修士的所有能力好像都被打回了原点。
经过一段时间对黑暗的适应,林卓尔现在已经能够勉强的看清身边一些东西的模糊轮廓。
因为喊了很久的都没有人应,林卓尔开始通过左手食指上的姻缘线召唤、感应路衍。
而一向很实用的姻缘线居然失灵了,无奈之下,林卓尔从头上取了一只发钗,搭了一只传声鹤在上面,然后先行离开去找钦墨。
钦墨的玉佩发烫的厉害,林卓尔本就是越来越担心,现在又加了一个不知所踪的路衍。
顺着仅有的一条小路向前走去,四周的岩壁上时不时的有水珠滴落,偶尔一抬头还能看见有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忽隐忽现的。
安抚下倒立的汗毛,林卓尔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加快脚步离开这个鬼地方。
也许是离的距离近了,林卓尔手中的玉佩忽然脱手而去,径自往一个方向迅疾而去,林卓尔一愣,继而开足马力的狂追。
不过三五分钟就看到了出口,林卓尔用力的跃进透着光亮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上有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坑洞,坑坑洼洼极不平坦,原本端正立于地面上的柱子也是倒的七七八八,环视一周,看起来似乎也只有自己进入的这一个出口。
在另外一头,林卓尔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眼熟的师兄师姐们,只不过大家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还不等细想,就感觉一道暖暖的微风从耳边刮过,带着几分腥臭,林卓尔觉得痒痒的,有些不对劲,就要回头去看,云安师姐马上大声朝自己喊:“卓尔别动!”
林卓尔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云安师姐,仔细看了才发现,云安师姐的半个身子都染了血,特别是左手臂那边空荡荡的,已经意识到是什么情况的林卓尔觉得身子都要僵了。
直觉危险降临的林卓尔凭着直觉往左边挪了一步,从天而降的一滴液体擦过林卓尔的身侧,落在了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
呆呆的看着脚边的大洞,想起进来之前那名名弟子曾经提到过的红爪蛛,感受到身后腥风阵阵的气息,林卓尔已经被自己脑补的快要哭了。
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去,入眼的就是四条弯曲分节的腿,一个圆球似的腹部,一对带有或多或少毒素的大颚,三对泛着有蓝色光芒的眼睛,而最让人恶心的就是遍布全身的绒毛。
因为整个蜘蛛都被放大了的缘故,这些绒毛也是根根粗壮,其中还有粘稠的毒液黏连其上,偶尔有不小心滴落的液体,瞬间就腐蚀掉一大片的地面。
一瞬间的受惊就让林卓尔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机会。
在众人的惊呼中,眼看着红爪蛛抬起的腿就要落在林卓尔的身上,林卓尔的身后却突然窜出个人影把林卓尔抱在怀里,接着爆发出极大的速度就往钦墨那边冲过去。
可惜,虽然是出其不意,但是红爪蛛的反应速度也是快的惊人,虽然一腿过去落了空,但是伸展开的长腿一抖,腿上绒毛间的液体就瞬间飞了出来,顷刻间就落在了那个抱着林卓尔遁走的人的背上。
被抱在怀里的林卓尔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显听到了身上人压抑不住的痛呼声就知道他肯定是受了伤,而听着对方的声音,林卓尔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除了自家那个半路失踪的小师侄,还会是谁?
钦墨那边也是及时赶到,几个人冲上去引开红爪蛛的注意力,另一拨人赶紧把两个孩子救下。
“胡闹!”看着就单人前来的两个人,钦墨第一次对林卓尔发了脾气:“小孩子家家的乱跑做什么,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在这里随时都会送命的可能!”
林卓尔被钦墨训得眼眶通红,眼泪在里头打转,可就是没掉下来:“我只是感应到你受伤了,我只是很着急,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说着着急的转头就去看路衍。
这个时候才看见那个在逃窜的时候始终将自己牢牢护在身下的男孩子,由于是背上受伤,而且蜘蛛的毒液又是带着腐蚀性,虽然几位师叔马上做了处理,但是路衍的背上的血肉已经被腐蚀的都露出了其中的森森白骨。
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噼里啪啦的掉下里,林卓尔哭着跪在路衍的身边着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
剧烈的疼痛让路衍唇色惨败,看到林卓尔掉眼泪,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没,没什,什么,你,你是,女孩,子,就应该,被保,护,只是,看,看来,灵石都要,便,宜你,了。”
林卓尔一愣哭得更加凶了:“你个葛朗台,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计较灵石,哇~”旁边的云安看着两人一个重伤濒死,一个嚎啕大哭,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先安慰哪一个。
“凡白师叔!”一声惊呼下,林卓尔扭头看去,只见往日那个爽朗的不像话的凡白师兄于半空中坠落下来,及时的被身边的云曼师姐接住,几个人且战且退,再次被堵回来了暂时休息的地方。
“凡白师兄!”
“凡白师叔!”
看着几人退回来,大多数的人都围上去看凡白的情况。
看着围观的人群散去,林卓尔的眼神闪了闪,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盒,打开后把里面淡绿色的结晶片送进了半昏迷的路衍口中,
身旁的云安皱了皱眉并没有阻止,看着林卓尔继续运起灵气送入路衍的体内。
刚想劝林卓尔不必如此,他们之前就试过,怎想红爪蛛的毒素太过霸道,竟是奈何不得,门中已经有多位弟子因为这毒陨落,还有更多的弟子因为要压制体内毒素的爆发而无法参与战斗。
可是,云安只感觉自己张开了口,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二十五、你收了个好师妹
因为凡白平时的爽朗亲近,门中倒是有不少人喜欢这位师兄/叔的,这时见人受伤了很多人着急的不得了,就有弟子开始打抱不平了。(.无弹窗广告)
一位落云峰的女弟子就开腔抱怨了,也许是太过愤愤不平,出口的声音有些尖锐的刺耳:“有些人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没有实力乱跑什么,关键时候就知道拖别人的后腿??????”
“闭嘴!”看着正认真的云安极其的不悦,严厉的打断了那个开口的女弟子云筝,云筝被大师姐驳了还不服气,张口就要出声。
云安却以更快的速度打断了她:“闭嘴!”抬眼扔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云安就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如果这样的情况下云筝都还敢开口,那云安不禁要反思自己在落云峰的威慑力了,身为大师姐,最不能容忍的正是治下弟子的挑衅。
看着云安如此维护林卓尔,众人也就随着她眼神的落点处看去。
待看清楚,不少人哗然大惊,只见路衍之前已经被腐蚀的都能看得出骨骼和内脏的后背竟然已经在慢慢的愈合,所有的骨肉在慢慢的生长着,以肉眼可见的极快速度恢复到之前没受伤时的模样。
直到林卓尔从路衍的体内散去自己灵力,云安才大着胆子上去摸了摸路衍。继而发现路衍背上所有的肌肤完好如初,体内的筋脉没有任何的受损,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疤痕和后遗症留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是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能力会是一个这样一个娇娇气气的姑娘所拥有的能力。
不是没有其他人有这样的能力,而是这样的情况一是在突破分神时的重塑肉身,二是有专门的药师配齐天材地宝为人起死回生,人和药都缺一不可。[.超多好看小说]
云安摸着路衍的经脉渡入一缕灵气查探,发现之前承受的所有毒素也都消失不见了。
看着林卓尔顶着苍白的小脸在调息,众人一下子变得很安静的等人醒过来,原本还理直气壮的云筝也红了一张脸走到了队伍的最后。
等到林卓尔平复好体内的灵气睁开眼时,便被围绕自己的众人一惊,云安用仅剩的右手握着林卓尔的肩膀,眼神亮晶晶的。
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路衍,林卓尔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无奈的点点头,林卓尔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个的瓶子,小心的递给云安:“这是我和路衍从前面的药房取得的,不严重的可以服用这个,再严重些的我这里有其他的。”
一个瓶子也就几颗药丸,众人一分就没有多少剩下的了,因为留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已经沾染了毒素的人,所以才把最后出去的机会留给了那些没有受到毒素影响的弟子。
可以说今日林卓尔分药的这个行为为自己赢得了很大的好感,毕竟有希望活下去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白白去送死的。
轮到给钦墨的时候,林卓尔悄悄的把瓶中的丹药换成了空间里的灵水,一本正经的递给钦墨。只一打开,浓郁的灵气就飘散出来,钦墨身边的几个人了然的笑笑,稍稍走远了几步。
钦墨也看出了林卓尔的小心思,心中暖了暖,也不推辞。饮下后就感觉有滂湃却柔和的灵力从胃中扩展到四肢百骸,之前毒素的冰寒马上就被暖融融的感觉所代替。等到一个大周天运行完毕时,原本致命的毒素已然消失不见了。
亲自感受到效果的钦墨眯了眯眼,牵着林卓尔的手起身往后面走。
看见两人行为的云安、云曼、凡白、寻真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升起了希望。
云安和云曼对两位师兄使了个眼色,相互结伴随着钦墨两人离去,而凡白和寻真则是留下来照顾众人。
*
“走之前决定放弃他们了,毕竟他们中毒颇深也没有了应对的能力,只能拖累其他尚有生机的弟子,其中很多人也不愿再和我们一起,愿意在这里??????”最后的几个字,钦墨都觉得重如泰山,不敢轻易的言之于口。
看着因为疼痛而满地打滚或者是浅浅呻吟的众弟子,林卓尔只觉得接受无能,这才是真正的历练,残酷而血泪并存,随时都会有人面临死亡。
其中有不少是曾经见过几面的师兄、师姐和师侄,上次见面时还是笑语晏晏,如今有不少可能会永远的沉眠于此地。
前些日子都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就躺在这里不知生死这种落差和滋味,唯有自己知晓。
“有没有办法?”
好一会儿林卓尔才反应过来钦墨是在问自己,刚想回答,初初在脑海中疯狂的大叫【我不同意,把这些幸存的人都救下来会把灵池水都用完的,我不同意,嘤嘤嘤 ̄ ̄ ̄主人你不爱我了吗?嘤嘤嘤 ̄ ̄ ̄主人,那你也要爱自己啊,那些保命的东西是留给你的,嘤嘤嘤?????】
因为初初不肯妥协,林卓尔又不能再钦墨的眼皮子地下消失,只能和钦墨说:“我想想办法。”然后走到一旁给初初顺毛讲道理。
最后谈判的结果,林卓尔也全部换了一种方式转述给了钦墨:有希望的人可以救,但是不可能像路衍那样,大多都只能保住一条性命而毒素无法彻底清干净的。
尽管如此,消耗掉的灵池水也足够林卓尔被初初【嘤嘤嘤】上好半天了。
钦墨颔首表示理解,跟随上来的云安和云曼更是一脸的惊喜,能保住性命就好,等回到宗门之后,门中定会尽全力救治的。
于是,接下里的整个治疗过程,林卓尔都备受脑袋中源源不断的【嘤嘤嘤】的摧残。
直到最后一个弟子的清醒,林卓尔也因为损耗过度而晕了过去。
钦墨小心的把林卓尔护在怀里,云安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师妹对钦墨笑笑:“钦墨师弟,你收了个好师妹。”
钦墨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接话,唇边的弧度却怎么都掩不住。
最后在离开前,众人放了一把大火把所有陨落于此的弟子都烧了个干净,彻底的尘归尘,土归土,迎着火光,不少弟子都红了眼眶。
给陨落在此处的众多弟子行了一礼之后,又向着因为脱力而昏睡的林卓尔又行了一礼。
不需说后面的人在看到众多“死而复生”的人作何感想,从今日起,林卓尔的名字算是彻底在流云派的中高阶弟子中传扬开来。
毕竟能参与开拓秘境的人,可不是林卓尔这种小菜鸟可以来的。
二十六、看透人心的小纸条
“师兄,你们打算怎么出去?”脸色尚且有些发白的林卓尔靠着背后的大石头轻声的问着钦墨等人的决定。(.棉、花‘糖’小‘说’)
寻真有些发愁:“之前我们是强行突袭了红爪蛛的一道防线才送了一批弟子出去,为此损失了不少的弟子,再来一次的效果恐怕并不是太好。”
林卓尔低头垂下眼睫不让人看见,状若思考,脑子里却是不断的在和初初你来我往。
初初需要信仰之力来修复沉睡的本体,自己得到的信仰之力越多,初初的本体醒过来的时间也就越快,这是初初在林卓尔晕迷之后告诉她的,因为林卓尔救人的事情所产生的善念与信仰,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如果我能把你们送出去呢?”突然抬头的林卓尔打断了几位师兄师姐的筹谋。
看着对方像见鬼一样的看着自己,林卓尔有些想笑。
“对你有什么影响?”看着钦墨有些不赞同的模样,其余几人原本高兴的样子也被隐忧所取代。
救人一事上,已经让林卓尔耗费颇多,现下竟然有法子彻底的脱困,那就定然不是什么很顺利的办法,不然不会拖到现在才说出来。
林卓尔浅笑着点点头:“于我寿元有碍”与说话的内容相反,林卓尔说出口的语气却轻松的很,仿佛折损寿元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几位师兄师姐的脸色再三的变化,倒让林卓尔看了不少乐子,因为要信仰值,这出了力总不能不让这些人记住些什么吧?
因为疲倦,林卓尔靠着岩石沉沉的睡去。
“我不同意!”
“可是我们经不起损耗了!”
“那也不该牺牲卓尔!”
“如果林师妹不出手,我们会死更多的人,而且”出声的人顿了顿:“这两日受伤的人一多,林师妹也撑不住了。(.无弹窗广告)”
“权衡而已??????”
“况且,林师妹也是愿意的不是吗?”
“师门会有补偿的。”
??????
这几天下来,虽然林卓尔救治的人不少,但是只要与红爪蛛有交锋就必定有伤亡,虽然已经尽量的避免,但是这么一波又一波的受伤的人过来求救,林卓尔那苍白的脸就没好过,就像钦墨那张黑下来的脸,就没正常过。
等到林卓尔醒过来的时候,云安开始和林卓尔商量离开的事宜,林卓尔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我有说我要买这样做吗?我,好像,说的是,如果?”
看着云安师姐有些微微僵掉的脸,林卓尔就觉得特别的有趣:“师姐为什么认为我会这么无私的奉献呢?你们为什么能够这样理直气壮的要求呢?”
看着浅笑的林卓尔,云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林卓尔的反差这么的大。
事情攸关性命,早有其他的弟子按耐不住的站出来了:“林师叔既然有能力让我们出去为什么不这样做?我们不是你的同门吗?”
【又是一个理所当然,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听着初初的不满,林卓尔的表情更加的淡然了:“从我进来之后,这几天的死亡率几乎是为零的吧?你们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为了你们消耗我自己的寿元,寿元对一个修真者意味着什么,”林卓尔扭头看着云曼、云安几人一眼继续说道:“想必几位师兄、师姐比我更加的清楚吧?”
有些寿元已尽的人也许差的就是再多上一日或者是多上一时的时间就得以进阶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所以很多越是高阶的修士越会在意自己的寿元。
“林师妹??????”寻真一贯温柔的笑脸有些干涩,对于强行要别人做出牺牲的行为,自己也是极为不齿。
“可是卓尔师叔你本来就是无属性灵根,反正就活不了”云筝一着急,什么话都喷了出来,身边的人都来不及拉着她。
看着周围人的怒目而视,云筝才发现自己把心底的话都说了,顿时有些讪讪的退后了几步,心底对林卓尔却是越发的恨上了。
钦墨淡淡的看了云安一眼,云安无奈的苦笑,知道钦墨是把这笔账算到了落云峰的身上。
“其实,如果没有这两日的过度救人,我本是没有任何损失的。更重要的是,我不觉得就你们是我的责任,是我必须做的一件事,反而应该是你们来求我!”
林卓尔扶着岩石站起来,年纪尚小的她在这一刻的气势竟然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
仍旧有人不死心的继续纠缠:“可是好歹是师门收养了你,不然你早就??????”
林卓尔一个眼刀飘过去,把那个弟子的话头截断:“无知的人类!哼,你敢去问问你家掌座,我为什么会留在流云派吗?”
看着无人敢出声的场景,林卓尔恶劣的挑了挑眉头,眼中却笑得更加的欢畅:“求我啊!”
看着靠着岩石站着的那个笑的恶劣而张扬的女孩子,钦墨无奈的笑笑,眼中的宠溺却丝毫不减,满满的纵容。
看着钦墨那么包容的样子,林卓尔觉得鼻子酸酸的,低头翘了翘唇,声音娇软糯糯:“师兄,谢谢你。”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的道路,既然到了这一个位面,那我就已经准备好了,一路行来何等的寂寞,还好有你,嗯,好吧,再算上砚青那个大魔王啦!
傲娇的蹭蹭自家师兄,林卓尔决定先送他和路衍出去,娴静的低头把一样物事认真的系在钦墨的腰间:“不要弄丢了。”
不管有没有点醒某些不自知的人,林卓尔都一人发了一张纸,要求所有的人贴身放好,分发到一个人的时候,林卓尔只觉的恶意满满,抬头一看正是在之前针对过自己的云筝,顿时就不高兴了,指尖微动,那张刚被对方接过去的纸张就自燃了。
林卓尔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继续下一个,云筝急了,凑上来:“林师叔,我的呢?”
林卓尔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给你了呀!”
“没。没了”对上林卓尔那双透亮的眼睛,云筝心里晃了晃,有些不安。
林卓尔朝她翻了一个大白眼:“那关我什么事啊?”
云安看到云筝和林卓尔又对上,赶紧过来调节。云筝一脸的委屈:“云安师叔,就我没有。”
云安看了一眼林卓尔:“是不是云筝哪里没有做好,我让她给你??????”
林卓尔不在意的挥挥手:“云安师姐,我不救东郭狼。”
“东郭狼?”
反正都说开了,林卓尔也不怕说的再清楚一些:“这些纸条是特制的,能够带着拥有者平安的穿过空间缝隙,避开一些意外窜出来的东西,不过我做好的时候掺了一点我自己的东西,所以凡是对我有恶意的人,手中的纸条会燃的哦,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数名弟子手中的字条都开始自燃了,有些燃了一半,有些和云筝一样被烧了个干净。
“呼!”林卓尔响亮的吹了一个流氓哨,丢给云安一个看着办的眼神,转身愉快的给剩下的同门发纸条去了:“机会我给了,只是自己没把握好哦!”
凡是有纸条自燃的弟子是自己门下,带队的那位师兄/姐的脸色总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这叫什么事啊!人家好心救你,不还对人家抱有恶意,如此品行,真是??????
收到求救眼神的钦墨轻咳了一声,扯了扯卓尔的袖子,林卓尔不在意的点点头:“安啦,肯定会有人愿意收留一下他们,跟他们分享同一张庇护的,顶多就是保护减弱一点,受点皮外伤嘛,看运气啦!”
二十七、百鬼坟
按着初初的提示,林卓尔一步一步的摆好所应该有的阵法和所要消耗的灵石,点了点人数之后,尽量把所有人都放到一起送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钦墨看着人数都到齐了林卓尔却站在阵外不进来,不禁皱了皱眉:“卓尔?”
林卓尔白着一张小脸笑笑:“启动阵法的人必须在阵外。”
钦墨的脸色豁然大变,云安等人也是满脸的不安。还不等钦墨说些什么,不远处的红爪蛛却是察觉到了什么,挥舞着两条前腿就要冲过来。
看着瞬间拉进了不少距离的红爪蛛,林卓尔只来得给众人套上一个结界就吩咐初初把人送了出去。
自己却是险险的一个躲避,才躲开了红爪蛛的攻击范围。
一个是分神期的灵兽,一个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林卓尔几乎就是被红爪蛛压着打,身上已经多次出现了被毒液侵蚀的痕迹,却在灵池水的作用下慢慢的修复,一边是专心的疼痛,一边是修复的酸麻,这种独一无二的触感,林卓尔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
因为距离被逼得极近,林卓尔很多的法术都放不出来,而作为剑修的,因为没有通过砚青的考核,所以林卓尔连属于自己剑都没有拿到,虽然有其他的师兄师姐送了自己几把,但是一被毒液沾到就报废了。
为此,林卓尔瞬移的腾挪闪躲都被一一用了出来,可分神期和筑基期的修为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即便有瞬移相助,林卓尔仍旧被伤的体无完肤。
第一次独自面临分神期的灵兽,林卓尔发现自己若是正面对上,怕是连一招都拿不下来。
感受到越发被耗尽的体力,林卓尔却没有了之前的绝望。
生死存亡间,一路而来的见识让林卓尔越发领悟到修真本就是这样,它不是过家家的游戏,只有真正经历过血与泪的清洗才会有更近一步的实力。
想起那些被救的弟子,林卓尔越发的充满斗志,不努力怎么知道就没有了希望,不战至最后一刻,你怎么就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撑着满满的一口气,林卓尔也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法术放的越发的自如,果然是只有绝境才最快的促人进步吗?
心喜之下,林卓尔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一团灰雾慢慢从一条缝隙中悄悄的涌出来,悄无声息的让追逐的正酣的两人都没有发觉,
等到发现的时候,红爪蛛原本凶恶的三双眼中同时涌现了恐惧,四腿并用的向后退去,等到林卓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一瞬,就被浓浓的灰雾包裹,瞬间失去了意识。
林卓尔晕晕沉沉的醒过来的时候,所处的环境着实对她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冲击。
这里应该是一片坟场,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天空昏暗无光,还有灰雾阵阵,阴气森森,地面上杂草四立,从从的草里还有一块块半残的墓碑从中露出,像是一个豁牙的老太婆冲着你笑。
还不等林卓尔看清最近的那块石碑上刻了什么,一声惨叫从半空中一闪而过,受到惊吓的林卓尔马上抱着腿后撤,退到一棵树后,才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一只站在树梢的乌鸦。
突然之间林卓尔开始想念那只丑陋的红爪蛛了,比起这个地方,那玩意儿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不是?
“你来了?”一阵阴凉的气息从自己的脖颈边划过,带出一串的鸡皮疙瘩。
林卓尔强撑着一口气:“你谁啊?”
“呵呵,不用在意我是谁,欢迎来到百鬼坟哦,亲爱的小妹妹!”林卓尔就是感觉阴森的气息在自己的身边萦绕不散。
林卓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蓦然心下一横,恐惧最让人恐惧的是你不敢面对他,其实当你转过身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冷静的环顾了四周都没有发现什么踪迹,林卓尔大着胆子回应:“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哼,真是不好玩,你怎么不害怕呀?上一个人可是吓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嘻嘻······”
听着这辨不出男女的声音,林卓尔还是觉得有些犯憷,镇定的揉揉胳膊:“就你一个人啊?”
“怎么会就我一个人呢?这里好多人,你没有看到吗?欢迎你加入我们哦!”随着这个声音的淡去,林卓尔觉得不远处似乎有火光亮起,身边也开始有人来来往往,身边也渐渐有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却又模糊不清。
一个黑黑的影子出现在了林卓尔的膝上,林卓尔抬头望去,不远处一个着黑袍的人独立与树影之外,说话的声音就是从它哪里来的。
“嘻嘻,漂亮的小妹妹,欢迎来到百鬼坟!”依旧是雌雄莫辨的声线。
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林卓尔肯定了这就是这个地方的名字。
听到地点,林卓尔就有些安心了,指尖掩在宽大的袖子下微动:“我没有死吧?”
黑袍人歪了歪头:“现在还没有呢?不过呢,就快了!”
“没有人,能够在进来之后还能全须全尾的出去哦!”
“不对,应该是,进来了,就别想着再出去了!”尾梢的语气漠然变得强硬,带出生生的怨恨。
“你也是被困在这里的?”林卓尔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困?不,你不懂,不过很快,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了,嘻嘻······”
林卓尔咽了咽口水:“我师兄还在外面等我。”
“可是你出不去了!”
听着冷下来的声音,林卓尔还是决定要试一试:“你说了,我现在还没有死!”
对方怔了怔:“你这个小丫头,倒真是会挑字眼。”
“呵呵呵,姐姐和她啰嗦什么,还不快动手,妹妹们都饿了好久了,修士,可是大补啊!”一道红色额影子倏忽的闪过眼前,最后也是和那个黑袍人一样,一袭红袍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林卓尔谨慎的后退了一步,手中微微一动,一把漆黑的长鞭就出现在了手上,宽大的袖子遮去了一切的行动,对方也好像没有察觉林卓尔突兀的动作。
黑袍人不屑的“嗤”了一声,抬手一个挥动,林卓尔的右后方就出现了一道黝黑却又泛着青色细芒的大门。“推开它,走进去,是走是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红袍人虽然看不清脸,却是一口娇娇媚媚的女声:“过不了也别担心,随时回来,姐姐们可在这里等着呢!哈哈哈·····”
看着林卓尔踌躇的模样,红袍人娇娇的吃笑着:“若是你愿意主动的留在这里,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呵呵呵 ̄ ̄ ̄ ̄”
看着怪异的两个,嗯,生物,犹豫良久林卓尔还是决定试一试,不过,这个黑袍人,为什么总给自己一股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好奇怪!
看着林卓尔踏入门后,一抹看不见的暗光也随之进入,大门慢慢的合拢,消失在原地。
看着人不见了,红袍人原有的妩媚姿态顺势去了大半:“姐姐,你怎么心软了?”
黑袍中浅浅叹了一口气,声音轻软的让人听不仔细:“故人之后。”
仰头看看树间的那只呱呱乱叫的黑色乌鸦,几个动作下,衣角飘动,黑袍人露出的一角却不是什么肌肤纹理而是一截莹白如玉的白骨:“我已沦落至此,对她提点一二算是全了这份血缘的亲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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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都是有伏笔的,
因为三千现在写的一些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东西,
有些是在后面起作用哒
二十八、不是破阵,而是破人心
进门后,入目可见的都是灰蒙蒙的迷雾,丛丛叠叠只留着一条独留一条孤身通过的小径,两边的灰雾翻涌,却怎么都翻不过路上来。[]
【唔,这里的鬼气好浓郁,主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回来了?顺利吗?】
两人在脑海中就自己目前的情况作了一个交流,林卓尔才的得知,自己有些偏离了修真界,已经是有些迈入冥界的地盘了。
由此,林卓尔可知,这个位面本来有七个洲,然而经过当年的六界混战后,其中的六个洲被封印,不再互相通路,余留的那个洲被一分为三:栖云州、奉徐州、临城州,统称修真界,其余被封印的六界分别是人界、冥界、妖界、仙界、魔界、佛界,千万年下来,也就各自都形成了默契,统称为三洲六界。
六界互不干扰,只有修真界被允许六界的所有物种混淆的生活在一起,但是也必须遵循相关的规则定律。
林卓尔一面听着初初给自己科普,另一面也随着小径越走越深。
【对了,初初,你知道百鬼坟吗?】
【百鬼坟,主人,你确定吗?】
【怎么?有办法出去吗?】
【有人曾说,百鬼坟就是一个极大的阵法,属阴,算是冥界中鬼气极为浓郁的地方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现世,其中是一个接一个的阵法环环相套,以魂魄的怨气为阵法的中心,若是有人落入阵中不能通过全部的阵法的话,会在阵中身死道消,但若是回头,则会被后面的虎视眈眈的残魂啃食殆尽,余留一抹残魂,永世不出,永世不灭。】
【只要破阵吗?】
【不是普通的破阵,而是破人心。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人心?】
【嗯,相传······】
*
移步幻影间,所有的幻像从模糊变得清晰,待得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林卓尔才看清了周围的模样。
这是一段漫长的荒无人烟的路,远远的看不到尽头。不知道为什么,敏锐的预判力让林卓尔觉得自己就是应该往前走,不要停下,不要回头。
神奇的第六感已经多次救了林卓尔,所以这一次,林卓尔决定还是听从预感,往下走。
就在林卓尔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疲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按耐下欲回头的*,林卓尔继续撑着自己往下走,心里却是松了一大口气,毕竟永远朝着一个怎么也到大不了的目标前进,且久久没有回应,时间的磋磨之下,真让人疲惫不堪。
“姑娘,姑娘······”林卓尔确定那个声音是在叫自己时候,终于停下了步伐,转身看去,是一架华丽的马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绿衣少女在瞪着眼睛叫自己。
林卓尔微微的眯眯眼,想起入门时那个黑袍人给自己的提醒,马上放松下来,就像一个正在赶路的少女,朝着这个绿衣少女微微一福:“这位小姐唤我何事?”
绿衣少女微微的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姑娘去哪儿?”林卓尔回头看了一眼那漫漫无尽头的路,对少女勾了勾唇角:“我到前面去。”
绿衣少女也没觉得异样,只是点点头,转头过去对着马车内轻声的说了几句,片刻后,绿衣少女利落的下了车橫:“你上去吧,我家小姐说顺路带你一程。”
林卓尔也没有推辞,感激的点点头:“多谢!”说罢就顺着少女拿出的凳子爬上了车厢中。
车厢里坐着一个粉衣女子,不同于外边绿衣女子的娇俏,粉衣女子笑容温婉,做的是端庄大气,看着对方对自己笑着点头,示意自己坐的时候,林卓尔连连道谢,有意无意的开始一些套话。
粉衣女子也没让林卓尔失望:“我姓苏,唤明雅,外头是我的贴身丫头,你叫阿绿便是。”
林卓尔笑的更加灿烂了:“我姓林,你唤我卓尔就好!”看着林卓尔笑的一脸坦然的样子,苏明雅脸上的笑容忽然真实几分:“很少有人像你这么直接的告知姓名了。”
林卓尔见此趁热打铁:“不知苏姑娘去哪里呢?”苏明雅仍旧是浅笑嫣嫣:“你也唤我明雅就是了,我去前头的岭坪山,去拜拜佛,顺便去山顶看看桃花,听说开的正盛呢!”
林卓尔惊喜的一拍手:“诶呀,我也是去拜佛的,恰巧和明雅你顺路了。”说着脸上有带出几分不好意思:“就是要一直蹭你的车坐了,真是不还意思。”
苏明雅顺手拿起旁边桌案上的团扇扇了扇,半斜着遮住唇角:“无妨,即然顺路,载你一程也是应当的。”
看着眼前温婉大气的女子,林卓尔有些脑补无能,这一段,是怎样的故事?
马车渐渐地驾驶到山脚下才停下,车外的阿绿一声脆生生的:“小姐,到了。”随即掀起了车门上的帘子。
看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林卓尔点点头,俯身下了车。入眼的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有一条小路蜿蜒向着山上而去。
【咦,这里的幻境好清晰,不是这阵眼法力高深,就是这段记忆对这残魂来说太过铭心刻骨,竟栩栩如生至此。】
顺着初初说的望去,果然,所有的一切都精致到纤毫毕现,脚下带着露水的野草,迎着微风轻轻颤抖的野花,树梢上跳来跃去的小鸟,无限的贴近于现实。
林卓尔打量完了四周,看见主仆二人弃车进了那条小路,林卓尔就知道,这条小路怕是上山唯一的入口了,当下也不含糊,提着裙摆就跟了上去:“明雅,你经常来吗?”
林卓尔看到苏明雅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有些清淡的语气从前头传来:“没有很多次。”林卓尔的脑袋里转了几圈,确定对方没有埋伏自己的意思之后,加快了脚步:“那你是来看山上的美景吗?好看吗?最好看的是什么呀?”
随着林卓尔一连串的问话,苏明雅身后的阿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姑娘,您慢点问,一下子这么多的问题让我家小姐如何回答你。”
林卓尔挠挠头,看苏明雅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自己,脸上浮起了几抹红晕:“额······对不住啊!”
苏明雅摇摇头,一边走着一边为林卓尔解释刚才的问题,两人一来一往到是好不热闹。
渐渐地攀爬到半山腰,林卓尔有些明显的气喘上了,心下暗恼:这地方着实厉害,不过是爬个山,竟然出现这种体力不支的情况了,明显是有古怪。
林卓尔一面跟苏明雅交谈,一面还要防着不知道会不会从暗处蹦出来的什么坏东西,一行三人就这么终于到了半山腰。
二十九、求我所爱之人终得所爱
林卓尔扶着膝盖粗粗的喘着气,心下越发觉得不对劲,不说修士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在灵气匮乏的时候,正常修士的体能在这种运动量下都不可能出现这些状况。(.无弹窗广告)
三人兜兜转转,不过是转了个弯,一座古庙就出现在了眼前,香火鼎盛,还能看到许多虔诚的信徒带着香进进出出,在虔诚的叩拜。
看着众人脸上细致的一颦一笑,林卓尔觉得这事儿真的有些棘手了。仔细想想那些提醒,林卓尔咬咬牙,没办法后退了。
“到了。”苏明雅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清冷,看着那座古庙良久,苏明雅忽然转头对林卓尔说:“走,我们进去吧!”
林卓尔有些气喘的点点头,抬步跟上苏明雅的步伐。
看着走的明显慢了很多的苏明雅,林卓尔好奇的问了一句:“明雅,入寺皆有所求,你求什么?”
苏明雅摇了摇手上的团扇,面上的笑容就像被风吹过的灯烛,忽然就灭了:“求我所爱之人,终得所爱。”
林卓尔轻眨了一下眼睫,纤长的羽睫颤了颤又落下来,掩盖了眼下的思绪。
似乎是注意到林卓尔的反应,苏明雅举起手中的团扇半遮这脸笑了笑:“卓尔在想什么?”林卓尔只觉得这时候的苏明雅莫名的危险,赶忙摇摇头不再搭话。
苏明雅优雅的提起长至脚背的长裙,跨过门槛,声音清浅:“我希望,他遇见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她,一生安好。”
他?她?林卓尔疑惑的皱皱眉,一时间有些猜不透这情节会如何的发展了。
看着苏明雅跪在佛前闭目许愿的背影,林卓尔感受到一种真诚,就和门外那些虔诚的信徒一样。(.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忽然觉得温度一下子低了很多,林卓尔有些受寒的搓了搓胳膊,仰头看看那高大的佛像,坦然的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苏明雅感受到林卓尔的动静,慢慢的睁开眼,黝黑的眼睛对上林卓尔的双眸,似乎要把人望进心里:“你怎么不跪?”
林卓尔轻笑一声,瞥了一眼满身金光的佛像,语气坦然:“我不信他。”
“哦?”
“若是真的有用,也就没有世间这么多的无可奈何之事了。”
苏明雅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粲然一笑:“佛祖面前,你倒真敢说。”
林卓尔扯扯嘴角:不是说众生平等吗?
就这样寂静了良久,苏明雅的声音突然清清淡淡的冒了出来:“我曾经有个青梅竹马,我和他一起长大,那时,我是苏府的掌上明珠,他是卫家的翩翩儿郎??????”
说着说着,本是清透的眸子淡淡的透出几分娇羞,面庞也微微带了些粉色,十足的小女儿娇态。
只是随着故事的深入,林卓然发现,其实又是一个劳燕分飞的故事。
苏明雅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婚约是指腹为婚的就定下了。两府也是左右近邻的关系,两个孩子也自然而然的在一处长大。
卫峥对苏明雅也是极好,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年幼时两个人常常在湖心亭中相互谈着有兴趣的事情,东南西北的一通乱扯,竟然也能坐上一个下午而不厌倦。
有时候苏明雅说累了,就伏在卫峥的腿上小睡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总是可以看见卫峥那双透着笑意的眼睛宠溺的看着自己。
那时的日子想起来都让人觉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可惜,有人不懂得珍惜。
苏府只有苏明雅一个女儿,自小便是万般宠爱,整个府上的掌上明珠,因此性子被惯得有些不成样子,脾气颇为跋扈,有时候一点小小的事情也能让她忽然就不理人或者是大发脾气的摔东西。
那时候,苏明雅被人宠着有些作,实在不解气的时候,总是把卫峥叫出来,无缘无故的把人从头到脚的骂一顿,等到出了气,才被笑眯眯的卫峥牵着手去尝尝他带来的小甜点,甜甜腻腻的味道总是会让苏明雅感到愉悦,继而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卫峥的父亲在外遇到山匪,惨死于那些匪寇的刀下,卫母接到消息就病了,不过多久的撒手人寰,独自留下年仅十岁的卫峥和一个襁褓中的小女儿。
而后因为手下人的不老实,卫府的衰败也就渐渐地成了不争的事实。
苏明雅只是为伯父伯母的去世而难过,为卫峥的日渐消瘦而心疼,却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卫峥的痛苦,以及完全没办法想到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怎么撑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最后卫府还是撑不下去了,两年后,遣散了所有的仆役,变卖了剩余的家产,而卫峥和妹妹最后也搬出了那座豪华的“卫府”,仅仅是买了一座小院子度日。
那院子苏明雅去过,全部加起来,还没有苏明雅在自己府中的院子大,去了几次后,明雅便不再愿意留在那座小院子里,总是要约卫峥出来玩耍。
可是卫峥手中的银子也是有限,又有妹妹要照顾,所以有时候总是会推脱一二,弄得明雅即是不高兴,可是气性再大,被卫峥轻言细语的一哄就又是欢天喜地的模样。
而苏明雅的父母也是个开明的,从始至终都没有阻止两个小情侣的相见,也半句未提要解除婚约的事情。
但是,苏明雅觉得所有的不幸都是从那个叫玉笙的女子出现之后。
玉笙是卫峥先生的独女,自小也是千娇万宠的长大,脾气直白而爽利,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未及笄便有不少媒人暗中打听。
而这玉笙也是个脾气傲的,愣是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直到她遇见卫峥。
玉笙的追求很热烈,明明知道卫峥有未婚妻,却总是不避嫌的和卫峥在一块,有一次的花灯节上,尽然当着苏明雅的面,对卫峥道说自己的爱慕之意,简直把苏明雅给气疯了。
虽然卫峥解释了几次,都说把玉笙当妹妹,但是苏明雅总是觉得不安,卫峥总是不赴自己的约,却总让玉笙有机会待在他的身边。
两人之间吵架也有、冷战也有,最后一次的争吵,事后哭的苏明雅都快绝望了。
苏明雅及笄那一日,收到了卫峥的贺礼――玉琢楼的一支水心步摇,那一只苏明雅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心爱之物,因为购买条件的苛刻,至高阁中许久都没有人能够将之摘下。
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支步摇就哄得苏明雅笑颜逐开,两人重归于好。
可好景却是总是不常的,一日,苏明雅出门时,被气势汹汹的玉笙给堵了墙角,原因是苏明雅自私自利,爱慕虚荣。
三十、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我
原来,苏明雅曾经和卫峥提过那支让人心动的步摇。.
本就因为囊中羞涩而不愿意赴约的卫峥,为此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去街上卖卖书画,为人代笔写信,能攒一些是一些。
结果摆摊时出了意外,摊子被纵马闹市的公子哥儿给撞了,卫峥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却把所有的银子买了苏明雅心心念念的步摇作为及笄礼送去了苏府。
其实说来苏明雅也是无辜,那一段日子的互不理睬,苏明雅生气之下更是要求身边的丫头、仆从再不得提起卫峥的一字半句,故而她是真的不知道卫峥出事的消息。
而被玉笙红了眼逼至墙角的苏明雅听对方声泪俱下的指控自己这个未婚妻的种种不是。
玉笙甚至直接掀出了卫峥银粮困难的事实,还故意透出消息,那些卫峥受伤的日子都是玉笙自己在陪伴、照顾,而身为未婚妻的苏明雅却毫无作为。
玉笙用所有的事实堵得苏明雅哑口无言,让苏明雅兀自怔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这些苦这些累,卫峥从来没有对苏明雅吐露过半个字,苏明雅面前卫峥总是温柔、包容的,哪怕是吵架吵得最凶的时候,都没有对自己大声的说过话。
如今被人这样的挑衅,怒极的苏明雅改了行程就往卫峥的小院子而去。
进了门,还不待卫峥开口,就把步摇的盒子摔在卫峥的身上,红着眼睛冲卫峥吼,各种埋怨,数落和委屈,一股脑儿的朝卫峥发泄。
情绪激烈的苏明雅根本没有发现卫峥的攥着盒子的指尖都泛了白,没有发现卫峥的眼睛越来越红,卫峥的头越来越低。[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越说越来气的苏明雅最后脱口而出要和卫峥解除婚约。
话说出口,苏明雅自己都愣住了,而对面的卫峥在这场单方面的争吵中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你要解除婚约?”
看着卫峥红了的眼睛,苏明雅有些气软,忽然回忆起玉笙说的贴身照顾,心下又是一阵火气,毫不犹豫的说:“对,卫峥,我苏明雅要和你解除婚约!”
卫峥定定的看了苏明雅良久,久到苏明雅都以为卫峥不会开口说话了的时候,卫峥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好。”
卫峥的干脆气的苏明雅一个转身,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走出门口了,又提着裙摆气冲冲的走回来:“卫峥,有本事,你就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我!”
回家睡了一觉的苏明雅醒来后就后悔了,但是心下却默默的宽慰自己,只要卫峥来找自己,哪怕不道歉,这事儿都这么过去了。
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人通报卫峥来找自己,苏明雅有些按耐不住,装作不经意的问身边的阿绿卫峥有没有来,阿绿沉默了一会儿,告知苏明雅,卫峥一家已经连夜离了城,举家搬走了。
苏明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不顾一切的冲出了房间,却在大厅被苏父苏母拦下了,苏父苏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给苏明雅一个盒子。
苏明雅打开后,看到的是那支被自己丢回给卫峥的步摇,但只有半支,依旧流光溢彩的让人心醉。
旁边还有一纸书信,识字的苏明雅看得懂,那是官府共批的解婚书。
后来的后来,苏明雅记不清楚了,那些日子自己都做了什么,直到有一次阿绿说要带自己来爬山,就是这座岭坪山。
卫峥曾经说,岭坪山山上的桃花开得正好,想带苏明雅去看看。
而那一次,因为山太高、路程远,娇气的苏明雅和卫峥没有爬到山顶,即使卫峥为了鼓励她,曾经答应过,如果苏明雅可以爬到山顶,他可以答应苏明雅一个小要求。
那天,苏明雅和阿绿在山上待了很久,最后从山上回来的苏明雅一改往日的张扬跋扈,变得有温婉又安静,真的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同时,苏明雅的婚事也一拖再拖,直到她二十二岁的年纪,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以死相逼的苏父苏母终于让苏明雅点了头,而苏明雅在订婚之后,又独自带了阿绿来了这岭坪山。
“我们去山顶吧!山顶的桃花一定开的很漂亮!”苏明雅忽然的出声和眼中闪烁的渴望让林卓尔不忍拒绝。
林卓尔握了握拳头,独自站起来走出了殿门。
苏明雅明亮的大眼睛忽然暗了下来,眼中更是涌现出一抹疯狂,即将爆发的那一瞬间,却听见林卓尔在外面粗着嗓子喊:“还不快点出来,等着人抬你啊!”
等到苏明雅走到殿外,眼尖的她发现,林卓尔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又,眼睫上有些湿湿的。察觉到苏明雅的探视,林卓尔故作潇洒的一转身:“看毛线啊!走了!”
看着林卓尔扭头就往山上走的姿态,想起对方眼圈发红的样子,苏明雅忽然笑了,又忽然哭了,整个人又哭又笑的,带着几分诡异。
苏明雅从半山腰开始继续向上爬的时候,开始不住的掉眼泪,任性的像是故事中那个跋扈的“苏明雅”。
林卓尔和阿绿都跟在苏明雅的身边,看着她满怀太多太多的不甘心:“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等了你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回来?”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是浅浅的微笑着,眼中的泪珠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难过的气氛让林卓尔这个旁观者都感到绝望。
阿绿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暗自对林卓尔道了个谢,语气中颇为感慨:“两千年了,我从没见我家小姐这般情态。”身边林卓尔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几分深思。
岭坪山山顶依旧桃花盛艳,灼灼其华,映衬着大好芳华的少女更是明艳动人。
流泪的少女,突然向着林卓尔望过来:“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很漂亮?”
林卓尔怜惜的笑笑,心下却是起了防备。
苏明雅忽然收了笑容:“你知道,那一年我在这里遇见了什么吗?”看着林卓尔温柔浅笑的模样,苏明雅紧了紧手指。
“我以魂魄驻守在此处,按照约定,从这里推下去九百九十九个人为我殉葬,事成后,他许我和卫峥一世良缘,之前已经有九百九十八个了,你是最后一个。”
苏明雅靠近悬崖峭壁,脸上笑的更加的烂漫,眼中却是悲伤的逆流成河:“卓尔,你自己跳,还是我帮你?”
看着沉默不语,原地不动的林卓尔,苏明雅升起几分怨恨:“你不是可怜我吗?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成全我?”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的林卓尔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往悬崖的地方走。
苏明雅有些癫狂的喃喃自语:“最后一个了,最后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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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哪只小妖精能看粗来
这个故事有那首歌的影子?
三十一、我的一生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低沉的声音响起,震得苏明雅晃了晃神,而林卓尔的前进速度因为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无弹窗广告)
“我只是为故事而叹息,为故事中的苏明雅心疼,不是为你。”语气慢了下来,仿佛把这些字一个个钉进人的心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如果卫峥见到你,还觉得是苏明雅吗?”
苏明雅彻底的慌了,不离手的团扇摇身一变变成了一面小镜子,苏明雅对着镜子四下的看着,唯恐自己真的变了模样:“不会的,我就是苏明雅,苏明雅就是我,不是的,不是的??????”。
不等苏明雅反应过来,林卓尔继续说道:“我们很多人都擅长的一件事就是自以为是,而最不擅长的事情之一却是换位思考。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站在卫峥的位置上来考虑过任何的事情,不是吗?哪怕是现在??????”
苏明雅很害怕林卓尔会说出自己不爱听的,一下子把话打断:“没有,我现在就是在为我和卫峥的未来在努力!”
“你是在为你自己!”哪怕林卓尔受着控制,语气却依然坚定的不可思议:“你仍旧是在为你自己,两千多年过去了,卫峥早就不是卫峥了,那么多世的轮回,他说不定早就许了别人的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你呢?不过是他被洗去的百世记忆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抹记忆!”
林卓尔狠狠地戳着苏明雅的痛点:“他根本就已经不记得你了,你的卫峥已经不是你的卫峥了!而苏明雅也不是那个苏明雅了!”
“不!”似乎是戳中了苏明雅的痛点,林卓尔眼睁睁的看着苏明雅长出獠牙,指尖长出尖锐锋利的指甲,形似恶鬼。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卫峥爱着的那个娇俏可人的苏明雅哪里有半分的相似?”林卓尔冷冷的戳破苏明雅的假象。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一瞬间清醒的苏明雅看见手上的尖指,摸到嘴边的獠牙,惊恐的痛哭流涕:“不是我,这不是我,不!”
看着悬崖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卓尔放了大招:“你总以为时间还很长,你可以把卫峥等回来,你以为自己还足够的爱卫峥,愿意继续的等下去,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可你还是没能再和他相遇不是吗?”
看着瑟瑟发抖的苏明雅,林卓尔终究还是不忍心了:“他走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可能回来,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们也许很相爱,只不过都等不到彼此的明天而已。”冷静的说完最后的一句话,林卓尔长久不受控制的身体,又被自己拿回了主动权。
苏明雅抱膝靠在桃树下瑟瑟发抖,一张青面獠牙的模样再次恢复成原先的容貌,却笑容惨淡:“我想用一生去等他,可是,我的一生根本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是苏家独女,我不能让家族血脉断在我手里。”
“我,等得,够久了。”
“小姐,你终于清醒了。”存在感低的吓人的阿绿,终于不再做木头桩子了,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鲜嫩的容貌却在一点一点的衰败。
最后成为一个暮年老妪模样的阿绿轻柔的把苏明雅搂进怀里低声轻哄,安抚好自家小姐之后,轻声细语中告知了当年真正的真相。
苏明雅等到二十八岁,实在被父母逼迫的无力,终于同意嫁人。夫婿是招进来的,待人温和有礼,两人直到苏明雅四十岁那年,才生下了一个孩子,苏明雅起名念安。
儿子满月宴那天,有一位客人匆匆而来,只留下了一只锦盒就翩然离去。
苏明雅好奇的打开一看是半支步摇,却惊得苏明雅差点把儿子摔了,然后疯了一样的冲出去找人,最后泪流满面的被扶回家中。
三年后,国都传来消息,当朝的大将军阵亡于边城,将军姓卫,终生未娶,到死都没有子嗣送终,却有上万的边城及其附近的百姓送行,为他披麻戴孝。
听到消息的苏明雅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自己关进房间关了三天,出来后的苏明雅仿佛彻底忘记了这一段陈年旧事,安心的相夫教子让人查不出异样。
十年后,苏明雅的夫君去世,苏明雅打点好一切,独身上了岭坪山,阿绿不放心,小心的跟了去,亲眼看见自己小姐面带微笑的跳了崖。
“一切皆幻象,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该结束了。”阿绿扶着苏明雅走到崖边,迎着风轻轻一叹:“主子,当年从这里开始如今也从这里结束吧。”
清醒过来的苏明雅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林卓尔,扬起一抹恬淡的笑意。然后转头毫不犹豫的跃下了悬崖。
林卓尔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
阿绿回神像林卓尔行了一礼,满是感激:“多谢,我们离去后,请您到那棵桃树下耐心等候。”
林卓尔点点头,迟疑的出声:“那你??????”
阿绿畅然一笑:“我得陪我家小姐,跟了一辈子了,我不放心。”
林卓尔了然的点点头,不再过问。
等到阿绿也追随苏明雅离去,原本精致的景象开始模糊,忽然后白雾漫天飞起,笼罩了整个景色,渐渐的白雾像是染上了一层昏暗的颜色,渐渐地发灰。
林卓尔知道,阵法已经破了,自己也已经安全了,只有这还在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昭示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看着景色瞬息万变,好像一梦醒过来,自己还在那条小径上直走,没有半分停留。
【主人??????】
【我没事,不过,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话?】
【因为主人足矣应付啊!嘤嘤嘤 ̄ ̄ ̄主人好棒!】
【所以你说,破阵的前提是破人心?】
【唔,其实百鬼阵中所有的阵眼都是有着万般执念的残魂,点破他们的执念,或者完成他们的夙愿才有可能破阵】
林卓尔有些着急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不会真的要我破了所有的阵法吧,一个两个是运气,这多了,可能就得把我自己赔进去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
【若是主人能够把阵眼威逼利诱的带走,心甘情愿的那种,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
【因为百鬼阵的阵眼环环相扣,只要有一环的阵眼松了,那这百鬼阵也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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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的灵感来源于《突然好想你》
五月天唱的蛮动听的。
有同感的么?
三十二、又让闯关又不给机会
熟悉的晕眩退去后,林卓尔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于一片战场中,正是残阳将落的时刻,地面坑坑洼洼,兵器盔甲散落一地,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而尸体有的重重叠叠得交错在一起,有的疏离的四下散乱着,一眼望去,满地的尸首摆放都毫无顺序可言。[.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也许是刚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中带着些微的潮湿水汽,原本血腥气息浓重的味道也被冲散了不少,地面上的血迹淡了许多,但仍有粉红色的水坑深深浅浅的在坑中铺设着。
饶是经历过百鬼坟的阴森,林卓尔也在这遍地苍凉中看出几分悲壮,不同于百鬼坟的可怖,在这里,身穿不同军服的士兵长眠于此,带着亲人的眷恋和思念,葬身于异国他乡。
普通人看见这样的场景也许是无措和恐惧,更有甚者可能是带着几许敬佩,但这样的场景对于林卓尔不亚于是人间地狱,那些被尘封了无数年的记忆再次被拨开,就像是快化脓的伤口在这一刻被无情的挑破,流出里面的浊液,腐蚀的林卓尔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爸爸”林卓尔有些无措的抱肩膀蹲下,父亲死亡的阴影一直都是林卓尔挥之不去的阴霾,上辈子也好,这一世也罢,都是林卓尔不然触碰的伤口。
鲜血、尸体和死亡,一直是林卓尔不敢触碰的痛点,林卓尔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当年的意外,自己是不是也不会对死亡这些具象的东西有如此鲜明的记忆?
“嘶 ̄ ̄ ̄”林卓尔深深的做着深呼吸,努力的散去眼前的模糊,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这是幻境,是假象,是假的!
快要崩溃的心境有些摇摇欲坠,惊动了在空间里休憩的初初。
【嘤嘤嘤 ̄ ̄ ̄ ̄主人,你怎么了?快稳住,再继续会影响幻阵的!】
林卓尔只觉得混沌的大脑被注入一片清流,帮助林卓尔慢慢的平复心情。
待得慢慢的平复下来,还来不及感谢初初,耳边忽然想起婴儿的啼哭声,林卓尔不解起身望去,遍地的尸骸让林卓尔看不到声音的来源,只能费力的循着声音一点点的寻找。
遍寻之下,终于找到了一个襁褓,襁褓中巴掌大小都不到的小脸因为哭泣而涨的通红,湿漉漉的眼睛看得人心怜。
【咦?好重的鬼气?】
【怎么了?你不是说这里是冥界吗?】
【可是这个鬼气是从这个孩子身上传出来的呀?而且这不也不是我们在路上感受到的那种鬼气,嘤嘤嘤 ̄ ̄ ̄怎么跟主人解释呢?!反正就是不一样就是了。】
【??????】
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哭得可怜,林卓尔抿了抿唇,还是伸手准备把孩子抱起来哄哄,可是伸出的手却径直穿过了孩子的身躯,空荡荡的触碰不到任何实物。
林卓尔不死心的伸手想要摸一摸一旁的头盔和杂草,却发现仍旧是之前的情况。
惊讶的把手伸到面前仔细的瞅了瞅,林卓尔这才发现,自己的整个身躯都泛着淡淡的白芒,影影绰绰的身躯透明可见。
【这是什么鬼?】林卓尔好奇的撩了撩自己的衣服。
【这是魂体的形态,也是存于阵法中的一种破阵的形态,对于肉身无碍,但是若是有什么差错都是对于元神,对灵台的破坏。】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物理攻击对于我都是无效的?但是受伤后的后遗症却会在精神体上表现出来?】
【唔,差不多的意思,嘤嘤嘤 ̄ ̄ ̄主人好聪明??????还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以魂体入阵,阵中人是看不见主人的魂体形态的,但也不排除例外。】
林卓尔眼神复杂的看看四周的环境,又低头看了看在襁褓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有些摸不透这阵法的意义,明明是要自己破阵,自己却毫无存在感,这是几个意思?
林卓尔有些无聊的盘腿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边的夕阳慢慢的坠下,残阳似血。
原本嚎啕大哭的声音在慢慢的渐弱,林卓尔好奇的低头一看,发现对方湿漉漉的大眼睛正在好奇的看向自己,林卓尔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这货不会看得见我吧?
林卓尔眯眯眼,小心的凑上去做着各种搞怪的表情,没有出乎林卓尔的意料,自己虽然不能触碰到这个小家伙,但是小家伙确实看得见自己,对自己作出的一系列动作有些回应。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还没有摸透阵眼的意图,那就先老实的待着,先跟着情节走吧!林卓尔如实的安慰着自己,决定先逗逗地上的小家伙。
一路而来的种种的见闻和磨砺,已经让林卓尔的心态越来越随遇而安,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没有别人可以依赖的时候,林卓尔总是格外的坚强自立。
有了人陪伴,这日子的消耗就也没有那么的难过,两人看不懂的交流来往,顺利的渡过了夕阳西下的晚霞漫天,看着金光熠熠的金乌顺着山脊慢慢的落下,隐入地平线下,林卓尔不禁也有些发凉。
遍地的尸骨还未收敛,随着最后一丝光明的消失,林卓尔虽然还有个“人”陪伴,但是也却是没有在尸山中过夜的勇气,但是总不能把这个小东西丢下不管啊?
就在林卓尔两难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由远及近“哒哒哒”的马蹄声,不是一两骑马可以有的效果,应该是一大群人,土地都被震得有些闷闷的响。
想起初初的话,林卓尔有些想试试自己的“隐身”效果了。
先是尘土飞溅,扬起尘埃无数,不久就是无数的一人一马相携而来,由于天色过于黯淡,林卓尔并不能看清对方的人数,只能大约看到一些轮廓模糊的大概。
看着对方越来越近,林卓尔一咬牙一闭眼,挑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冲了上去。如果对方看得到自己,那么久必定会勒马,如果看不到,额??????
事实上,初初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等到林卓尔微微的睁开一小条缝隙往外看的时候,惊奇的看着一骑又一骑的人马从自己的身体中穿过,却了无痕迹,甚至是被马蹄溅起的飞尘都慢悠悠的穿过林卓尔的魂体,再轻飘飘的落下,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来的人数不少,但是估摸着战场也不小,每个区域一分,人数的反而没有来时那么明显了,林卓尔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士兵装扮的男人,只见对方小心的收敛那些永远沉眠于此地的尸体,然后小心的运送到不远处的一群人提拉的板车上。
因为顾忌还在襁褓中的小不点,林卓尔并不敢走得太远,只能隐约看着这些人将收集到一处的尸首慢慢的拉远了。
林卓尔皱了皱眉,他好像并没有按照军服来收敛尸体,好像都一起搬走了。
三十三、少年心事何人知
跃于半空的朝阳毫不犹豫的揭开了拢于面前的云层,瞬间就把暖洋洋的光辉遍洒各地。[]
清透的阳光柔柔的落下,目标直指一座樱花飘落的小院子。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好,便有一缕缕的光线调皮的蹿了进去,在房间中四处观望。
浅粉色的幔帐随着入窗的清风悠悠的微扬,起伏盈盈,只见幔帐中人影微动,空隙处便伸出一只凝如白玉的手臂,软软的搭在床边。
好累啊!谢尔岚昏昏沉沉的从黑暗中醒过来的时候,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却仍旧是昏沉的不愿意睁眼,只觉得浑身都是酸酸的疼,好久都没有累的感觉了,真是久违了!
不对?谢尔岚脑中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是“久违”?
还不等谢尔岚细想,身边随侍的露珠带着人就捧着一应的洗漱用具进来了:“小姐醒了?”谢尔岚软软的应了一声,也没睁眼,下意识的放软了身子让露珠伺候着,等最后彻底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全部收拾洗漱好,只等出门给祖母请安了。
看着门外阳光真正好的样子,谢尔岚浅浅的叹了一声,扶着露珠的手迈步往外走。
刚刚跨进了福寿堂的门槛,就听见四弟那个大嗓门在闹:“祖母!我不同意!我不服!”
谢尔岚疑惑的折了折眉,这混小子又在闹什么?最近可没有什么事儿招惹他。掀起门帘的粉荷对着谢尔岚挤了挤眼睛,谢尔岚明白了几分,眉间浮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行走间的速度却悄然提快了几分。
“尔岚给祖母请安。”还未行全礼,就被祖母身边的李嬷嬷扶了起来,对李嬷嬷点了点头,谢尔岚抬头去看自家的祖母。
只见堂上坐了一位老太太,今日一身簇新的石青六福迎门团花暗纹褙子,一头银发上更是戴了一整套的翡翠头面,整个人都精神的不得了。
谢尔岚定了定神,笑着依偎上去:“祖母今日的精神头甚好,想必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尔岚也高兴高兴?”
老妇人谢何氏一向喜爱孙子孙女们环绕膝下的撒娇,对谢尔岚更是爱之不及,宠溺的摸摸谢尔岚的头顶:“还能是什么高兴的事儿?还不是你大哥要回来了。”
“大哥回来了?”谢尔岚闻言惊喜的站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瞅着祖母要个肯定的答案,谢何氏一脸笑意的扶着身边李嬷嬷的手站起来,对着李嬷嬷打趣谢尔岚:“呦!这模样,可比我想象中要惊喜的多了!”
李嬷嬷在旁陪笑着:“那是,大少爷可是好久没回来了,分开了这么久,我上次去还看见三小姐瞅着大少爷那块玉佩发呆呢!”
对上谢何氏那一脸促狭的笑意,谢尔岚只觉得脸上越发的烫人,“祖母 ̄ ̄ ̄”在谢何氏一脸的“我明白的”的表情下,臊的谢尔岚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哼!”只见身边传来的一声冷哼,瞬间吸取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看着众人转移了注意力,谢尔岚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也没顾上发生了什么,心下极其高兴谢雨寒今天就会回来了,一心想着应该换哪套衣服能够让谢雨寒眼前一亮。
那副浅浅含笑的怀春少女的模样让谢雨明又是一阵的心酸。
“我哪儿比得上大哥啊?大哥可是在前线拼命,哪像我,吃吃喝喝走马斗狗就是了。”谢尔岚怔怔的看过去,果然,谢雨明的话让祖母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
心下虽然暗恼谢雨明不会说话,但谢尔岚却也不得不上前打着圆场:“四弟说着什么话,大哥有大哥的职责,你也有你的啊,你的责任不就是赡养祖母,承欢膝下吗?你也做得很好啊,祖母的身体健康硬朗,不也是四弟的功劳吗?何必妄自菲薄呢?”
看着谢尔岚温温和和的同自己说话,低声的劝慰着,谢雨明只觉得有股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得,暗暗的瞪了谢尔岚一眼,简单的告别了祖母,转身离去。
谢尔岚对谢雨明莫名其妙的一瞪有些委屈,但想想自己也是为人姐姐的,也不与他多计较,只是觉得谢雨明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从祖母处散了之后,谢尔岚小意的跑到二姐身边抱怨,叨叨的念着谢雨明越来越不好说话的变化,二小姐谢茗雪忽然停步仔细的打量了谢尔岚几眼,有些意味深沉:“尔岚,雨明的事儿,你真的不知道?”
谢尔岚在脑中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谢雨明,也没有想明白谢雨明最近又闯了什么祸?还是在外头又受了什么欺负?
脑中权衡半天的谢尔岚还是决定求助自家二姐:“我真不知道!”
听完了谢尔岚的猜测,谢茗雪为四弟默默的暗叹了一句,却也不打算挑破,尔岚既无意,这事儿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不过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管他作甚,你还没成他大嫂呢!这可就管上了?”
“二姐,连你也取笑我,你还不是在房中赶着女红吗?这次大哥回来,肯定就是为了你的婚事!”
“你确定是为了我的婚事而不是为你?”
“二姐!”
??????
看着园子中嬉闹的两个少女渐行渐远,躲在墙后的少年暗恨的一拳挥在墙壁上,力度之大让墙面都有了细微的裂痕。
“少爷!”听着耳旁小厮焦急的疾呼声,闭目的谢雨明忽的想起那年谢尔岚刚刚进门的模样,带着变成边城儿女独有的豪迈与娇俏,不拘小节的她和年纪相仿的自己在那段时光里是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一起玩耍,一起闯祸,一起被罚??????在一起的回忆是那么的多,多到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谢尔岚的模样。
第一眼的惊艳,到后来朝夕相处的青梅竹马,自己陪伴谢尔岚的时间远远多于谢雨寒,可是,为什么,最后与谢尔岚定下亲事的却不是自己?
那双顾盼神飞的大眼睛曾经让谢雨明一见倾心,可恨的是,谢尔岚的眼中永远都没有谢雨明,只有谢雨寒!
“大哥,大哥,大哥??????”谢雨明一点一点的收紧拳头,声音越发的阴沉不定。
三十四、身在局中人不知
谢尔岚小心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袖,小声的问身边的露珠自己的装扮如何,露珠第四次浅笑着安慰着自家的小姐,点头称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谢尔岚乖巧的倚在谢何氏的身边耐心的等待着,今天的她特别的打扮过,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淡金色的绣花长袍用碎开的东珠腰带一系,显得腰身纤细,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
听一波又一波的小厮来汇报谢雨寒的路程,望眼欲穿的谢尔岚没有看到不远处的谢雨明越发阴沉的目光。
“少爷”舒明小心的唤了谢雨明一声,谢雨明仍旧看着谢尔岚的侧脸没有回头,眼中却是阴云密布:“舒明,那件事,就当做不知道。”
“少爷?”猛然有些拔高的音量让身旁不少人看了过来,自知失言的舒明极快的低下头掩去脸上震惊的神色。
低头的舒明没有看见谢雨明眼中浓浓的悲哀,只听着这个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孩子第一次有了如此冰冷的声音:“如果他成功的避过了这一劫,我无话可说,那件事就到此为止,如果他避不过??????”
舒明咬了咬牙,冒着顶撞谢雨明的风险开了口:“少爷就不怕三小姐出什么事吗?”
“混账!”果不出所料,一提及谢尔岚,阴沉的谢雨明就发了火,一脚把舒明踹了个四脚朝天。
看着谢雨明又不分场合的出事,谢尔岚都有些无奈了,看他打得又是身边伺候了良久的舒明,这火气也越发的有些按耐不住了。
提着裙子几步上前刚想开口训斥,就对上谢雨明阴沉的眼神,谢尔岚吓了一大跳,原本的愤怒都浅了几分,带着几分担忧:“阿明,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些担心的谢尔岚直接伸手在谢雨明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准备收回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又在自己的额间试了试:“也没有发热啊?”
看着谢尔岚明显的忧心忡忡,谢雨明心神一动,伸手去抓谢尔岚的手,谢尔岚一向与谢雨明亲昵惯了,也没在意,只是哄着:“阿明,你到底怎么了?”
心底翻涌的情绪浓烈而压抑,迟疑了片刻,谢雨明忽然笑了,他靠近谢尔岚,启唇刚要说些什么,就有小厮来回报谢雨寒已经到门口了。(.)
惊喜之下,谢尔岚转身就往谢何氏身边跑。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谢雨明脸上的笑容突然然扭曲了一下,却又一闪而逝,快的连舒明都没有注意到:“大哥,果然,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她永远都看不到我吧!”
*
谢尔岚一直都觉得只要和谢雨寒在一起,就是最开心的时光,不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是长大后共许终身的甜蜜,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和谢雨寒之间是彼此都是不可代替的。
只不过是在宫中参与了一场晚宴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接到消息之后,谢尔岚对着红烛直到天明都没有合眼,吹了一夜的笛,悠扬却哀伤的曲调让人闻之落泪。
天边开始漫起了红霞,守候了一夜的露珠红着一双眼睛,小心的捧着一身衣裙,低低的站在桌边轻唤着:“小姐,老夫人那里??????”
想起昨日宫宴上谢何氏的反应,谢尔岚第一次觉得心凉。往日的祖孙和睦在这时的谢尔岚看来就是砒霜外的蜜糖。
更让谢尔岚心碎的是,自己吹了一夜的骨笛,最该来的那个人,却没有来。
麻木的起身让人服侍,看见露珠要拿昨个儿谢雨寒刚刚送的金钗,谢尔岚越发觉得狼狈不堪,冷声让露珠把一天的行头都换成素色,站在镜前打量了良久才离去。
露珠跟在身后有些担心的蹙眉,老夫人一向喜欢孙女们打扮的艳丽些,但是昨日出了事,今日小姐就一身的素色,这不是??????而且小姐熬了一宿,这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怕是人看到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谢尔岚来的有些迟,等她到了的时候堂中的人已经到齐了。扫眼望去,发现今日到的人特别的整齐。
感受到众人明明灭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再看到谢茗雪一脸担忧的样子,谢尔岚昨晚一夜都没落泪,此刻却忽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看着谢尔岚安静的坐在自己的身边不发一语,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谢茗雪很是心疼,又不知道应该安慰些什么。
因为已经订了亲,所以昨日的宫宴谢茗雪并没有参加,所以很多的细节其实谢茗雪并不是很清改楚,事发至此,谢茗雪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个小妹妹。
事情都是在早晨梳洗的时候才从丫鬟口中得知的,谢尔岚对谢雨寒的情意在谢府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两人甚至连婚事都已经定下了,可如今上头横插一脚,硬是要把什么元霜公主许配给大哥,如今这事儿真是乱了套了。
可谢茗雪也是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祖母和大哥想必也是不会选择辜负尔岚的,只是会是什么缘由呢?
没有出乎谢尔岚的意料,听完谢何氏的选择,谢尔岚几乎要气笑了,都没有行礼,提着裙摆就疾步退了出去,把所有人的态度都丢在了身后。
谢雨寒是在园子里把人拦下的,把前情后续这么解释了一番,谢尔岚才稍稍平息了心头翻涌不止的怒气。
不过是官场上惯用的手段,只不过这次谢雨寒一个没注意,手底下的人出了些许的差错,栽了大跟头,从而把事情闹得有些大,以至于要通过联姻的手段来平复这件事。
谢尔岚的心已经被寒透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情意还是让她抱着最后的希望:“那我,怎么办?”
看着谢雨寒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想起他当年把自己抱在怀里满脑门子汗的诱哄,想起他当年手把手带自己出入沙场的豪迈,想起那年花灯下的情意相投的互许终身,想起他曾经点点滴滴的好,谢尔岚的心头有些发软。
看着不及自己胸口高的谢尔岚那么坚定又充满希望的看着自己,谢雨寒心口发烫,难堪的别过头去,谢雨寒知道自己不是不爱,只是身不由己。
心意相通的谢尔岚怎么会不知道谢雨寒的意思,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让谢尔岚彻底的绝望。
谢尔岚有些艰难的压下心头蠢蠢欲动的杀意,低眉顺眼的从谢雨寒的身边走过。
这一次,再没有人来阻拦。
回到房中的谢尔岚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杀意,零零碎碎的毁了整间屋子内的摆设。
被锋利的边缘划伤的指尖流淌出鲜红的血液,谢尔岚越看越觉得有磅礴的杀意要涌出,要鲜血和性命才能平复自己心头的痛苦和不甘。
儿时的记忆历历在目,浓情蜜意的儿郎就在眼前,可是感情,却再也回不去了。
淡漠的谢尔岚赤着脚坐在一堆的废墟中,无视门外露珠等丫头婆子的苦苦哀求,忽然起身翻找,翻出了昨夜吹了一宿的骨笛。
每没有人知道这只骨笛的由来,只知道是自己刚出生就在自己的襁褓中的。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府中的三小姐是大少爷在边城的一场战事中捡回来的。
刚刚回到谢府的时候,曾经无比的痛恨自己这个养女的身份,可在和谢雨寒情投意合之后,又是无比的庆幸自己的身份。
曾经被压制于心底的那些流言蜚语又开始慢慢的发酵,淡漠的眸子一点的一点的染上血红的暗芒。
“吹一曲《千蝶纷》吧,当年他最喜欢了。”指尖轻轻的抚着洁白的笛身,喃喃的自语让谢尔岚再次吹奏了这首久违的曲调,曾经谢雨寒在一曲过后再不让谢尔岚动这首曲子,迷幻的血色淋淋。
带着恶意的曲调从笛中流出,最先遭殃的就是门外的丫头婆子,众人的头顶开始慢慢的被抽出一缕白烟,慢慢的凝化成一只蝴蝶,在蝴蝶成型的最后一刻,身下的这人开始无差别的攻击身边的人,招招下着狠手。
很快就有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出,在院子的青石板上蜿蜒出一道道的血痕。
随着笛声的扩散,这样的场景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出现、蔓延??????
三十五、机智不输于当年
洁白无瑕的笛身被从中折断,所发出的迷幻之音也就猛地中断,院中原本不知疼痛的互相攻击的人们随着头顶蝴蝶的溃散而恢复神智,顿时被突如其来的疼痛袭击的满地打滚。[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顾不上外头是什么样的情景,站在房中的谢尔岚眼中清明,原本的血色尽数退去,对着前头的空气淡淡的勾唇一笑:“我赢了!”
被折断的骨笛瞬间化为齑粉,从中冒出一缕白烟,分秒就化为一个人形,若有人进来怕是会惊讶,房中竟然站着两位“谢尔岚”,一模一样。
“你竟然没有陷入弑杀的情绪,你不痛吗?你被背叛了!”
“难道要杀人泄愤?”
“那是他们该得的!他们都该死!”
“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们,或者说,你单方面的痛让你忽视了他们的举棋不定,漠视了他们的不舍哀痛,你把自己藏在了一个壳子里,一个让你怨天尤人的壳子里。”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要不要跟我走?”
“走?去哪儿?”
“给你一个真相!”
“骗人!”
看着林卓尔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的模样,谢尔岚迟疑了。
看着对方终于有些松动的模样,林卓尔知道破阵的事情已经大有希望了。其实在开始连她自己都不会想到竟然是这么的顺利,如果不是有这个的话。
林卓尔动了动手指,一团黑雾在指尖萦绕不散,看着不显眼,却帮了大忙。(.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也许随着金手指开给她的种种能力之外,逆天的运气也是顶级的助力之一。
“你低估了我的直觉,同时也高看了自己对于环境的衔接点,处处都是破绽。”林卓尔浅笑着在唯一干净的床上慢慢的坐下,等着对方的反应。
安抚好在脑海中兴奋的初初,林卓尔默默盘算着应该把“魂”放到哪里安置比较好。
虽然有了九分的把握,但是仍旧存在着最后一份的变动,让林卓尔提着一颗心不敢放下。
在战场上的谢尔岚被谢雨寒捡回去抚养的时候,林卓尔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一路伴着谢尔岚的成长,她的小心思有时候真的是显露无疑。
哪怕是在被送回谢府的那段时光中,凭借着不会被发现的便利,谢府中有些隐秘的私事自己可是知道的不少。
而因为当年的两次锻体洗脉,林卓尔的元神强度也不是一般的修士所能匹及的,哪怕被锁住记忆代入了谢尔岚的身份,但是固有的直觉却还是存在稍许的。
一个处处有怀疑、不对劲的环境,怎么能让人放心呢?特别是还有初初这个大杀器在,环境的破灭已经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最好的突破点,林卓尔才扮演者角色至今。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林卓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时候都有着大小姐的气质,只要心想,举手投足间的雅致绝不会让人怀疑自己并非出自名门。
脑洞开的有些大的林卓尔还没有对谢尔岚的投诚反应过来,面前的景象就如同镜子般破碎开来。
谢尔岚的魂体比之之前浅薄了不少:“我拿我的全部来信任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话落,谢尔岚的魂体就缩为一个白色的圆球落入林卓尔的掌心。
林卓尔好奇的对手中的白球左摸摸右看看,在初初的提醒下,把东西投入了空间,自认初初会好好照顾的魂球的林卓尔不知道,空间里的初初对着魂掉口水:这这是大补之物啊!
因为谢尔岚的主动脱离导致了百鬼阵的整个阵法有些脱节、奔溃的预兆。
林卓尔按着初初的吩咐顺着唯一的一条小路狂奔,其中倒是不再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吸引力把自己拖进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了,只是,身后传来的破碎声是什么鬼?
也不敢回头,林卓尔只是埋头向着前方冲去,顺利的进入一道石门中,林卓尔才敢回头一看,只见一路而来的小路
在以很快的速度在崩坏,夹杂其中的还有阵阵阴鸣,宛若哀戚的诅咒在环绕。
不等林卓尔放下自己的小心脏,一直萦绕于指尖的黑雾猛地抖了抖,像是支持不住的溃散了。
无人看到的是,远在百鬼坟的黑袍人身子猛地一颤,裸露在外的白骨倏忽出现了许多的裂纹。眼洞中鬼火盈盈的绿色火焰都黯淡了三分。
随着指尖黑雾的散去,林卓尔明显感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太对劲,许久了,竟然连初初都没有做声。
小心的转过头去,空荡荡的石屋没有任何的装饰和摆设,却静谧的明显不对劲。
“呵呵呵 ̄ ̄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到我这里做客,可惜了,这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我吃完了,没什么好招待你这个小家伙的了。”带着些许奇怪的调子的语气让人听来不是那么的舒服。
林卓尔压下心头的不适,只是恭敬的向前方行了礼:“抱歉,打扰了前辈,弟子误入此地,还望前辈海涵。”
“好说好说,多少年没有人进来了,孤寂啊!甚好甚好,留下来陪陪我吧!”对方似乎也并不在意林卓尔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只是随着说话间,正前方的墙壁上浮出了一个大大的骷颅头。
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却转瞬即逝,林卓尔暗暗的咋舌,单凭感应,对方的这份功力犹在自家师尊之上。
这倒霉催的,才出狼窝又进虎穴啊!“门中长辈正在找寻弟子,恐长辈忧心,怕是就要回去了。”
“嗯?不愿意?”随着这位前辈的语气加重,林卓尔只觉得周围的压力顿时大了无数倍,虽然时间不久,但是那一瞬间,站在原地的林卓尔就被威压生生被逼出了一口血。
囫囵在袖子上擦了擦,林卓尔更加小心的对待这位“前辈”,还不等自己开口,前辈却忽然转了话题:“你姓什么?”
林卓尔有些想要扶额的冲动,这就开始聊家常了?
“晚辈姓林。”林卓尔的态度仍旧谦和的无可挑剔。
“姓林啊 ̄ ̄ ̄”随着对方语调的拖长,林卓尔原本就提起的小心脏更加的提了三分。
“接着”凌空丢过来一个盒子:“老夫也不为难一个小辈,走吧,只是以后见了我,以此为证,欠我一个人情。”
盒子的材质有些奇怪,看上去是木头的纹理,入手却即温,甚至带着软绵绵的弹性,非常的特别。
看着林卓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骷颅头”慢慢的隐没墙中,还在兀自的自言自语:“赚到了,开个门而已,得到那个家族成员的一个人情承诺,还是嫡系,嗯,好买卖!嘿嘿嘿 ̄ ̄ ̄老夫的机智不输于当年啊!”
三十六、哪来的小贼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在黑暗中前行良久之后迎来光明的那种喜悦和激动。.
当林卓尔再次站在最初的迷宫进口时,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慨。
阴冥幽森的鬼坟、环环相扣的幻境,这是林卓尔第一次孤身在陌生的环境中挣扎生存,这个时间结束后,林卓尔收获的和感知的,也将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的修炼只是为了不让钦墨他们失望,那么接下来的努力一定是为了让自己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有能力全身而退。
虽然林卓尔不算是好战分子,但是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林卓尔还是有了一些小小的兴趣和期待。
开始不满于一些小小的奇遇,开始渴望更广大的地域,去看更多的稀奇古怪的人或事或物,而这一切的前提保障就是实力。
林卓尔在周围仔细的找了找,果然在找到了同门留给自己的标记,于是,在稍作休整之后,林卓尔就顺着标记去找几位师兄和师姐,准备和大部队汇合。
一路而来都很安全,因为初初对于危险的感知及时而又准确,所以林卓尔一路走来都很是顺畅,哼一哼小曲儿,研究研究路边奇奇怪怪的植物,看得顺眼的更是随手就扔进了空间让初初打理。
但是乐极总是会生悲,古人诚不相欺!
看到钦墨的后背*裸的暴露在灵兽的利爪下,林卓尔下意识就闪身上去,没来得及把人拉开,稍稍迟了片刻,倒是自己挨了一爪子,从肩膀到后腰只觉得火辣辣的刺痛。
挨了一下子的林卓尔只觉得半个身子都麻了,后续只听见钦墨的震惊怒吼之外,好像还有砚青师兄的声音。
唔,既然砚青师兄来了,那自己就放心的晕了。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林卓尔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回忆起一系列的的事故,林卓尔只想扶额,真是,蠢透了!
感受着自己动弹不得的身子,林卓尔很怀念以前的那一池灵水,泡一泡就好的事啊!可是,目前却只剩下那一个坑,人都躺不进去。(.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怨念重重的林卓尔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还在兀自的各种脑补和怨念。
看着突然出现在头顶的路衍,林卓尔猝不及防下,很是惊喜,艰难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师侄,你好啦!”
林卓尔热烈的问好却没有得到回应,只是被对方以上黑沉沉的眼珠子正对着,有些不舒服。林卓尔不高兴的皱皱眉:“小师侄,好不容易见面两人,这是你对小师叔的态度嘛?”
感觉路衍的态度和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陌生,同一张脸,同一套弟子常服却不是同一副表情,甚至不是同一种气质,和钦墨一样板着脸却不是钦墨的那种淡漠,而是,冷漠??????
这样的路衍有些像出了鞘的剑,锋芒毕露的有些让人不敢直视。
“你怎么这么蠢?”看着路衍顶着一张冰块脸,吐出冷冰冰的一句话,林卓尔觉得有些受伤:“谁蠢!”
看着林卓尔有些湿漉漉的眼睛,原本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位师叔的路衍顿时倍感头痛。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路衍在床边坐下来,眼底依旧沉甸甸的:“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危险!钦墨师叔元婴期的修为都不敢硬抗闪电猫的一击,你倒好,傻傻的送上去,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师父及时赶到,你就??????”
林卓尔鼓了鼓腮帮子,却感到有些心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路衍倍感无力,只觉得自家的小师叔不是个拎得灵清的,只是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以后好好的跟着林卓尔不能再让她这么的冒险了,哪怕拦不住也要保护她。
当然,所有的想法都被路衍归纳为林卓尔救了自己一命,所以自己要报恩。
服用了路衍送来的丹药,林卓尔顿时觉得身上不得动弹的感觉都消失了,利落的从床上蹦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小心!”路衍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你小心点儿!伤口还没好全呢!”
林卓尔扶着路衍的肩膀龇牙咧嘴的呼痛,路衍皱着眉头要看林卓尔背上的伤口,林卓尔到底是个大姑娘了,死活不肯都不肯脱衣服,路衍急了:“你的伤口这几天的药都是我换的,给我看看怎么了!”
林卓尔所有的动作都僵了,路衍的耳根也一下子就红透了:“我,我??????”虽然修真界对男女大防不那么重视,而且林卓尔的表现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换的时候不觉得,想在想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合适。
“我会负责的。”话刚说出口,路衍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和什么啊!
“呵呵!”林卓尔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能表达自己的现在的心情。路衍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自己还不知道吗?
“哦,对了,盼山长老说,你要是醒了,可以的话就去找一趟他。”忽然想起长老的吩咐,路衍马上拿来解决眼前的尴尬。
“盼山长老?”
看着林卓尔一脸迷糊的样子,路衍小心的避过伤口把人抱下来,给他细细的解释盼山长老的事情。
*
看着就在眼前的大殿,林卓尔不开心的撇撇嘴:“不就是想要我手中的灵植吗?真是小气,还要我自己来,哼 ̄”
路衍跟在后面无奈至极:“因为你的大功,所以你这次在秘境中得到的所有东西都被特许不用上交,这次盼山长老是为了那位八品丹药,因为会存在失败的概率,所以特意要收集很多份,手中有灵植的弟子都被找了一遍,自然不可能落下你。”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真是要用于救人的事情,林卓尔能帮忙的自然不会过于小气,只是两人完全没想到,本来是抱着帮忙的心态来找的人,最后却被随便的扔在了一个药圃帮忙,原因是因为盘山长老还在炼药,不得叨扰,请两位师弟师妹“稍作休息”。
林卓尔蹲在一株药植前大眼瞪着,身后的路衍尴尬的摸摸鼻子,小心的解释:“大概是弟子们以为我们是来求药的吧?”
林卓尔无聊的翻了个白眼,开始呼叫初初,初初迷迷蒙蒙的声音飘了出来【主人,你叫我?】听着这睡意朦胧的声音,林卓尔愣了愣【初初你在,睡觉?】
【对啊,我在温养我的神魂,主人你在安全的地方,所以初初就回去休息啦!】
【安全的地方?】
【难道不是吗?从进入那个钦墨的洞府的时候,主人你身上的抵抗就自然的散掉了,这说明,你对这里很信任啊!】
林卓尔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安抚了初初几句,让小家伙休息去了。
百无聊赖的林卓尔顺着药圃的小路慢慢的绕着,忽然眼睛一定,水水嫩嫩的小黄瓜诶!从醒过来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的林卓尔走上前闻了闻,感觉自己口水分泌的速度加快了:要不要摘一个尝尝呢?
林卓尔偷偷的瞄了两眼,这里是四阶的药植区,林卓尔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串葡萄,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没有葡萄的,一串换一个,嗯,自己真是善良。
“咔嚓”林卓尔一边吃的不亦乐乎,一边暗暗评判这个味道,真是不错,有饱满的汁水、丰沛的灵气,真是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一连吃了三个,正开心的啃着最后半根的时候,林卓尔只听见身后一声爆呵:“哪来的小贼!”
砚青X钦墨篇 忠良之后
“爹爹,镇上新搬来的那户人家,就是那个叫逐墨的,是什么人啊?”早课过后,一脑门子汗的青山在今日没有匆忙的回房间,反而是围到父亲身边四处打转。(.$>>>棉、花‘糖’小‘說’)
青山的父亲失笑的接过儿子殷勤递上来的茶碗,看着那小子急切的模样忍不住起心思逗逗他:“怎么了,看上人家了,那小子确实是好样貌,可惜,是个小子,与你可着实不太般配。”
看着儿子张大嘴巴愣愣的模样,青城起身大笑,把儿子捞起来架在肩膀上:“逗你的,不过,逐墨确实是忠良之后,一场灭门之灾,迫不得已才在这镇子上落了根,你欺负谁都好说,就他不行,知道了吗?”
青山懵懂的点点头,忠良之后,哪一位呢?
要不,去问问?
哼!小爷问话,他敢不答?
心中正在策划怎么威逼利诱逐墨开口的青山,忽然听到自己的父亲低沉的语气中颇是感慨:“当年将军把我们都遣散,我就心知不好,劝说多次都无法让将军改变心意。[.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一晃快七年了,墨哥儿当年还未出生呢!”
“将军,七年前,······”青山根据父亲口中不多的线索努力的想着,隐约中仿佛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青山等了数日都没有等到逐墨的身影,靠在身后的榕树上,青山有些不高兴的碎碎念:“说不让你来,你还真不来了,哼,胆小鬼,怎么可能是什么忠良之后啊,再说,”忽然,青山顿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七年!七年!
七年前至今这一段时间里,父亲口中所说的是那位将军!
急于赶回家求证的青山错过了那个漫步前来的少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少年身姿挺拔的像一棵树,姿态不急不缓,行走间隐隐有着大家之风。
若不是曾经印入骨髓的生活方式,怕是不能做到如此风骨傲然的姿态。
行至树下,逐墨警惕的四周望望,确保没有人在,才放心的掏出竹笛继续开始自己的吹奏,他可打听清楚了,这两日是那个“小霸王”随着父亲修习武艺的时候,一般不会出门。
“爹,爹爹,爹,你在哪里啊?爹,爹······”匆忙冲回家中寻找父亲的青山完全忘了之前自家老爹对自己的吩咐,以及母亲说不可以在家中奔跑打闹的规矩。
心急的青山遍寻老爹不着,不曾多想的就往父母的卧房里冲:明明记得今天老爹没出门啊,人去哪儿了?难道在我走了以后出门去了?
光想着事儿的青山一时间忘记了在嘴上招呼两声,“砰”的一声撞开父母的房门,一下子就闯进了房间,结果人没看到,倒是薄纱轻拢的幔帐中,隐约看到人影。
青山也不懂,大大咧咧的往里头闯,嘴上惊呼:“老爹,我想到了,我知道那个······”还没高兴找到人,青山就看见幔帐中伸出一种手臂,捞起地上的鞋子就砸了过来。
青山没反应过来,躲避不及的正中脑门,幔帐后随之一声怒吼:“小兔崽子,还不给老子滚出去!滚!”
从小到大,从没有被这么斥责过的青山一下子红了眼圈,咬着下唇一步步往门外挪。
最后一步跨出门槛的时候,青山只觉得脑后一阵凉风袭来,身后的两块门板“砰”的一声就合上了。
独自在门外委屈的青山没有听见房间里另外一个声音:“还不快起来去看看儿子,刚才吼那么大声,肯定被你吓坏了。”
扶风弱柳的声音让青城的声音也软了三分:“别管那个臭小子,我们再睡会儿,嘿嘿,再睡会儿吧!”
幔帐中人影交缠,不一会儿,一个重物就落了地,娇软的女声声音急促:“还不滚过去看看,儿子要有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城咬牙揉了揉被踹中的腰,心下愤愤不满:“该死的小兔崽子,如果让我知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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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三千记错了,以为存稿君还有一章,结果今天爬上来的时候惊呆了,
好像可能三千昨天断更了?
泪奔,三千先去哭一会儿······
三十七、护犊子的雪云峰
因为受到了惊吓,林卓尔那一口没咽好,卡在了喉咙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咳咳咳,咳咳咳 ̄ ̄ ̄ ̄ ̄ ̄”猛烈的咳嗽让林卓尔呛得满脸通红,等到稍稍平复才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卓云峰的崇安师兄,这次的秘境里脱身的弟子之一。
看到转过来的脸是林卓尔,崇安的脸色顿时更加的不好了,顺着向下看到林卓尔手中剩下的半根小黄瓜,崇安甚是心痛。
“师妹啊!这是,这是四品灵植啊,你就这么吃了?”看着崇安痛心疾首的样子,林卓尔不好意思的舔舔唇角。
所以说灵气就是好,吃了这几个就浑身都是暖洋洋的了,真是舒服。
“师兄,我没偷啊!我是换的!”看着林卓尔睁大了眼睛一脸认真的模样,崇安的气势弱了弱,不高兴的暗瞥了一眼身后的弟子,问林卓尔:“什么东西换的?换给谁了?”
“咔嚓”林卓尔不在意的又咬了一口手上的小黄瓜,指了指不远处挂着的几串葡萄:“嗯,在那儿呢!”
众人随着林卓尔手指的方向,之间四串红得发紫的葡萄颗颗饱满,挂在枝头摇摇欲坠,崇安一个箭步冲上去,取出四个玉盒子把东西收了进去。
转过来时脸色都绿了:“卓尔师妹,你怎么能把已经摘下来的东西挂在那里,灵植离开了植株的本体,是要马上放进玉制的器皿中收好的,不然灵气会大量的流失的!”
看着崇安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林卓尔有些心虚:“还要用玉制的器皿装啊,呵呵呵 ̄ ̄ ̄没灵气啦?那,要不我再给师兄补几株?”
这玩意儿在空间里都有好吗?只不过这几株是乾坤袋里装的,时间有些久,有没有好好的装在哪个器皿中,可能上面的灵气有些散了
看着林卓尔讪讪的模样,崇安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师妹,所有的灵植,你不会摘下来就随意放置了吧?”
“那怎么会!”林卓尔一挺胸,不露半分的怯意:“我肯定好好收起来了呀!”
忽然想起了什么,林卓尔眼珠子一转,从乾坤袋里掏出各式的水果,随崇安来的弟子一人一份,边发边笑:“诶呦,有部分没带够盒子,就这样勉强一下嘛,师兄别和我计较了呀!”
看着众人收到水果一脸惊喜又不敢往口袋里装,只顾着看崇安的脸色的模样,林卓尔上前了几步勾住崇安的手肘,往里塞了几株其他的从药圃中的来的灵植,对对方眨眨眼:“那今个儿的事?”
崇安看看手上的灵植,虽然很想很有骨气的说不要,但是手中的天蝎草,碧岭骨,红藤室等物捏在手里,就让人张不开口。[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虽然门中弟子也有一定数量的灵丹和药植的发放,但是一般都是四阶以下一些平常可见的药植,像卓尔师妹这么大方的人手一株,自己手中的还都是四阶极其以上的药植,有两株甚至是门中的药园中都没有的。
自己不收也就算了,可是身后的弟子??????
崇安沉着脸向后扫了一眼,不少弟子都拿着手中的灵植不肯撒手,崇安闭闭眼:“今日多谢师妹换药之情了,院中的紫莹果前些日子刚刚死了不少,多谢师妹的赠药了。”
紫莹果?林卓尔点点头,嗯,原来葡萄在这地儿的名字叫这个。“好说好说!”
看着众人散去,林卓尔站在原地又是“咔嚓”的一口。
一直待在身后的路衍一脸冷意的走过来:“就这么给了?”
林卓尔咀嚼的腮帮子鼓起来像个小松鼠,从兜里掏出个苹果随手塞进路衍的口中:“嘻嘻,我林卓尔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再说了,不过是些塞边角的玩意儿,给就给了,可是等着后头的大鱼呢!”
路衍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无奈,也跟着林卓尔“咔嚓咔嚓”的啃着苹果。
不多会儿,林卓尔顶了顶路衍,朝前方努了努嘴,看到崇安去而复返,林卓尔笑的眉眼弯弯的。
崇安有礼的问候之后,就对对两人发出了邀请:“请卓尔师妹和路衍师侄到药厅等待吧!”
“有劳师兄!”终于达到目的的林卓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施施然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跟着崇安去了。
走进药房就看见几个刚刚跟在崇安身后的几个弟子,看见林卓尔进来,倒是友好的点头笑笑,林卓尔浅笑着一一致意。
林卓尔可是听说这卓云峰也不是铁板一块儿的。
没等两人坐了多久,碧凡长老就派人来请,路衍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林卓尔,林卓尔偷偷的朝他挤了挤眼,同样笑眯眯的跟着去了。
路衍一个人坐在侧厅中,很安静的饮用着手边的茶水,眼中的神色忽明忽暗,最后浅浅而笑。
在这里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换了第三杯茶水,林卓尔才缓缓归来。
看着自家师叔进门的瞬间,原本笑的温和的一张脸就换了一幅模样,路衍就知道,自家师叔又干了占便宜的事儿了。
“如何?”看着路衍一脸笃定的模样,林卓尔收起了几分得意:“猜到了?”
“本来没有,可是碧凡师祖请你了,又有崇安师叔在其中搭桥。”路衍淡定的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桌案上
“切 ̄ ̄真没劲!”林卓尔没好气的鼓了鼓腮帮子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路衍看着师叔的包子脸有些失笑:“如何?”
林卓尔脸上的笑意重新提起:“碧凡师叔答应了,她门下的弟子都可以和我交换,丹药和灵植都可以,如果有特殊的东西可以直接找她,你也一样。”
“那这次换了什么回来?”路衍站起身配合着林卓尔的脚步向外走去。
“我把装不下的那些都给碧凡师叔了,换了一些好东西,嘻嘻??????走,回去给你挑几样好的。”
“我也有?”
“不然呢?”
两人说话间越走越远,等到盼山长老终于出关而派人来请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卓云峰很远的距离了。
*
半路被人强行拦下,林卓尔的心情就已经有些不美妙了,又被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林卓尔心下也是有些起火了。
听完来人的意思,林卓尔挑了挑眉角,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在往那边跑就没多少意思了:“我们今天已经去过了,恰好盼山长老未曾出关,我和小师侄还在药圃好好的逛了逛呢?累了,今儿就不去了,下次去的时候在顺路前去拜访盼山师叔。”
“下回?”林卓尔估摸着对方派来的恐怕也是座前有些身份的弟子:“师父愿意叫你们,你们就应该前去伺候,不说在那儿等着几个时辰,就是等上一天都是应当的。毕竟,这卓云峰可不好进,两位可想清楚了?”
瞅着对方一身丁香色的弟子常服,林卓尔心下有了几分明白,瞧着盛气凌人的架势,平时也没少仗势欺人吧?而且看着也有些脸生,想必应当是没见过的。
也不难理解,卓云峰除了出正常的剑修弟子外,也是几大云峰中唯一出药师的座峰,平日里一般的弟子都有不少人攀关系,更别说是这种真传弟子了。
而这突然冒出来自称南莲的家伙,要么是新进门的弟子,要么就是背后的靠山强硬,不然敢跟雪云峰叫板的弟子可不多,门派上下谁不知道,雪云峰的人最是护犊子了,更何况还是明成和砚青的直系弟子。
若对方是温柔小意的哄着,自己多走一趟也就是了,这样的态度,还指望对方有什么好东西换?
虽说这药在林卓尔处算不得什么珍贵的东西,可是给这种人,林卓尔还是不愿意的。
三十八、日行一善的雷锋同志
林卓尔照常的推开房间的门出门慢跑然后带早餐回家,平淡的一顿饭之后,林卓尔出了门。[]
运动会的时间日进逼近,因此到班里差不多也就是说这运动会的事情,就连身边的林安安也不例外,下课了就抱着林卓尔的胳膊嘀嘀咕咕的说是个不停。
运动会的名单已经交上去了,林卓尔在体育课上的表现让人眼前一亮,从早间操结束之后班主任和体育老师就专门找了林卓尔一趟,表示林卓尔有能力的情况下,可以在追加几个项目参加,被林卓尔拒绝了。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在早间操时林卓尔明显感觉到有微弱的灵力在学校中游走,筑基大圆满之下的修真者无法很好的收敛起身上的灵气,故而大圆满之下的修士在修为较高的修真者眼中就像是黑暗中的烛火,一清二楚。
由于年龄较小,对于这里的修真体系并不是十分的清楚,所以林卓尔并不想太早的把自己暴露出来。等到自己有一定的实力之后,在探索一二无妨,毕竟林卓尔可不是一个人。
这几天听说姥姥好像又有些犯病了,早上出门的额时候,接了母亲手中的药房,准备放学后去明德堂给姥姥抓一副药。
路上林卓尔思量再三,准备晚上去看姥姥的时候好好的检查一下,毕竟从碧凡师叔处也是换了不是的丹药。
只是初初,林卓尔无声的叹了口气,这边的灵气是在是过于混浊,初初本就虚弱,在这边哪怕是只在空间中待着都会有影响,权衡之下,没有事情,林卓尔也就不叫初初了。(.无弹窗广告)
林卓尔乖乖的靠着右边走,下班时间,路上的车辆有些多,从路上走要绕好几个弯,林卓尔有希望早些去看望姥姥,就顺路从公园里穿过去,时间和路程上都会方便许多。
走到一半,忽然看到右手边的小路上围了一群的人,本来的方向应该是直走,林卓尔沿着自己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去了人群中。
凭着林卓尔的耳力,不用问也知道是一位老人晕倒了,林卓尔本来想着是赶时间去明德堂,却又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你个烂好人!”林卓尔一跺脚,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还是钻进了人群里。
林卓尔小心的挪到边上,手搭在老人的脉搏上放出自己的灵气,循环一周后也就了解了基本的情况,晕倒是因为低血糖,虽然对方的肺部是真的有问题。
念着日行一善,林卓尔没有撤出灵气,将之放在老人的体内蕴养。
看着林卓尔这幅熟练的架势,旁边有人就问了:“小姑娘,你们?”
林卓尔仰起头对那人笑笑:“对不起,麻烦大家了,我奶奶有些低血糖,人醒过来就好了。”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倒出几颗药丸给老人送进了嘴里。
念着两人认识,又不是什么大的病症,周围的人多多少少的就散了,更有几个好心的帮忙把人扶起来送到旁边的椅子上,看到人慢悠悠的醒过来,才离开。
“奶奶,您醒了。”方冰之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丫头蹲在自己的身前看着自己,原本饿的有些发慌的胃部也是暖暖的感觉。
扶着椅背慢慢的坐起来,旁边一个大妈帮忙了一把:“诶呦,大姐啊,低血糖就要好好的补一补啊,今天还好有你孙女在,不然的话,啧啧啧??????”
方冰之转头看了一眼林卓尔,林卓尔调皮的眨眨眼。
和好心的大妈唠了几句,身边的人也就散完了,就剩下林卓尔和方冰之两人。
不等方冰之开口,林卓尔调皮的敬了一个军礼:“叫我雷锋就好。”
看着老太太失笑,林卓尔麻溜的把手上的的玉瓶塞给了老太太:“您收好,相信我就吃,不相信我您扔了也行。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奶奶再见!”
“小姑娘!”听到后头的呼唤,林卓尔也没回头,伸出手摇了摇,走人了。
林卓尔没看到的是,在她走后不久,一大群人把老太太给包围了,嘘寒问暖的一通下来,都让老太太没来的及马上提起林卓尔。
听完了前情后续,身穿套装的女子皱了皱眉:“妈,你怎么谁给的都拿啊!什么东西啊,扔了吧!”
方冰之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宝贝的把瓶子攥在手里。另一个稍稍有些年长的男人,有些焦躁的扯了扯领带:“妈,别跟我们置气了,这不是担心您吗?爸也在家等您回去呢!”
方冰之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站起来,众人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开口的那个男人――薛之松上前扶住方冰之的手:“妈,要不我们去前面的明德堂,让陈大夫给您看看?”
老太太想了想点点头:“对,让老陈给我看看,这药是什么成分,吃着真是舒服。若是好,再给我配一幅。”
套装女子――薛曼英,眉头一立就要说什么,薛之松给了它一个严厉的眼神,让薛曼英把话吞了回去。
薛之松小心的搀着老太太:“那行,妈,咱走吧。”
薛曼英在后头不高兴的撇撇嘴,还是抬步跟上了,不管怎么说,老太太肯回家就好了。
*
已经顺利的从明德堂抓药回家的林卓尔自然的和后面的一群人错过了,尚不知情的她一点都不知道,第二天之后会有人满城疯狂的找她,因为她给老太天的拿一瓶子药丸。
奈何当时老太太晕倒的地方算是公园偏僻的地方了,监控根本就没有拍到,而那些曾经围观的老头老太太虽然见过林卓尔,但是注意力都在晕倒的老太太身上,只说是个挺漂亮的小丫头,具体却再没有什么了。
不管外头的人如何的翻天覆地,林卓尔都只乖乖的做着乖乖女,跟着下了班的母亲去姥姥姥爷家看望久违的两位老人。
顺便往两位老人的住处和吃食里加点“料”。
三十九、你是想要血参吗
“卓尔,卓尔我在这里!”听着林安安的叫喊,林卓尔面向对方比了个手势,林安安看到后开心的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林卓尔浅笑着点点头,跟众人一起站在了起跑线上。
一排跑道六个人,紧张的相互看看,林卓尔因为爆发力好,在这场400*400的接力赛中被放在了第一个。
林卓尔有些无奈的勾勾唇,上辈子自己最厌恶的运动之一就是跑步,结果回来的第一年的运动会就是跑步,还是欺负小孩子的行为。
两次的洗精伐髓下来,加上基础的灵力滋养,林卓尔的身体素质妥妥的甩普通人一大截,就是一般的修真者纯粹比试身体素质时,都不见得能讨得了好,更别说哪怕就是不动用灵力,破一个学校记录也是万分简单的事情。
随着枪响,林卓尔保持了一个稍稍领先的速度把接力棒交给了第二位的许薇薇,不在去看后面的战况,下了跑道向林安安走去。
林安安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兴奋的扑上来,搭着林卓尔的肩膀使劲的晃:“好棒好棒!卓尔你是里面最快的!好快啊!”
林卓尔苦笑着任由林安安折腾,同时不同声色的给她灌了一些灵气,以免这家伙供氧不足,而这次的分寸也把控的极好,精纯的灵力一点都没有外泄。
看着两个姑娘高兴的样子,薛沐阳也没有上前打搅,只是一人递了一瓶水,就安静的在后面做背景板了。
林卓尔另外一个项目的800米在下午,两个姑娘就说好了一起去吃冰,薛沐阳本来准备跟上的,却在顿了一下脚步后,让两个女孩先去。
林卓尔扫了一眼对方的裤兜,只做不知,笑着和林安安走开了。[.超多好看小说]
结果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原因是林卓尔在比赛完之后没有交回号码牌,两人都怔了怔,下场的时候,林卓尔刚好要系鞋带,顺手就给林安安了。
林安安皱着一张小脸:“我喝水的时候给沐阳了。”林卓尔抬手摸摸林安安的发顶,让她先去甜品店,自己去找薛沐阳拿号码牌。
林安安应声而去,林卓尔对来人笑笑,表示要先去找同学。
因为很熟悉薛沐阳的气息,所以不长的时间,林卓尔就在墙角的大树后找到了人,隔得距离不是很远,明显看见薛沐阳背对着自己在接电话。
“我知道了,晚上就回去看奶奶。”
??????
“有药方就好了呀!”
??????
“大姑夫也没有办法吗?”
??????
“真正的血参本就不好找,更何况是百年之上的,不能因为这个??????”
??????
“小姑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看着薛沐阳好像是被挂了电话的模样,林卓尔这才上前。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薛沐阳把手机放进兜里转过来,在看到只有林卓尔一个人后,皱了皱眉。
“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号码牌呢?”林卓尔对薛沐阳点点头。
薛沐阳把一直挂在手上的号码牌取下来递给林卓尔:“安安呢?”林卓尔朝甜品店的方向努努嘴:“她去点饮料了。”
薛沐阳不在意的点点头,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林卓尔的问询:“你要血参?还是百年的?”
*
林安安咬着勺子不住的往窗外看,心里又在后悔早知道不点冰激凌了,等得都快化了,两个人还没到。只盯着校门口的眼珠子忽然一亮,就看到林卓尔和薛沐阳两人并肩而来。
林安安拉着林卓尔坐下来,不禁有些小抱怨:“你们好慢啊!”林卓尔也不接对方的话,坐下就开吃,酸酸甜甜的草莓配上奶油和碎冰,在这有些热的环境下感觉极是好吃。
看着林卓尔一边吃一边点头表示赞赏,林安安也高兴了:“我就说这里好吃,这里的草莓都是整颗打碎了放进去的,又新鲜,味道又超级好!”
林卓尔面上点头,心里却嘀咕:如果让林安安这个小丫头吃到修真界的那个红玫果,是不是要开心的把舌头吞了?
三人一行说说笑笑的过了一个中午,下午到了要跑800米的时候,林安安陪着林卓尔去换鞋子,结果让人惊讶的是,林安安的桌子被人恶意的进水了。
看着纸质的作业本和书被水泡的一塌糊涂,林安安愤怒的脸都红了,一点一点的加重喘息,林卓尔还在前面收拾,就听见林安安捂着胸口喊疼。
林卓尔暗道不好,一把拉过林安安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磅礴的灵气也不敢过快的输进林安安的体内,只能是化简为繁,把灵力送进各个脉络中,主要护住林安安的心脉。
随着灵气的输入,林安安的脸色稍稍的好看了些,林卓尔马上出门喊薛沐阳。
薛沐阳也是熟知林安安的症状的,看着林安安脸色微变的模样就知道林安安犯病了。当下也来不及多问,掏出药瓶给林卓尔,又拿手机打电话。
等薛沐阳的电话结束后,林卓尔才告诉他,刚才已经做了紧急的措施,不用急只要送林安安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薛沐阳诧异的看过来,林卓尔也不做多余的解释,只是问他怎么林安安随身都不带药?刚才吓死了!
薛沐阳苦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吗?药都在我那里。”
看着救护车的开着警笛扬长而去,林卓尔安静的守在原地注意着所有人的表情变化。
是她?
林卓尔皱皱眉,听着广播中连连催促的声音,林卓尔带好自己的号码牌进了运动场。
*
等到林安安回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期间林卓尔顺利的给了薛沐阳需要的血参,还回到雪云峰处理了一些小麻烦。
也不知道这盼山长老和那天的南莲是什么关系,竟然真的被鼓吹的来雪云峰找麻烦,被打发了两次倒是没在来找什么麻烦,只是,林卓尔总觉的对方没有那么容易的就善罢甘休,多多少少都准备了后手。
麻烦什么的,你不去找他,大多也都会自己找上门来!
而眼前的这两个蠢货,大抵也是如此的缘由吧!
四十、雪云峰的待客之道
“你们?哪位?”修炼最忌被人打断,可若是来人是找钦墨师兄有急事的就又应该另当别论,听闻催问的纸鹤灵符一张接一张,林卓尔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儿,结果竟然只是为了“邀请”自己到卓云峰做客。(.棉、花‘糖’小‘说’)
林卓尔几乎要被气笑了,且不说两人态度傲慢,用鼻孔看人,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把握自己一定会跟他们走?
林卓尔也没有降低身份与人辩驳,只是摇了摇钦墨留给自己的铃铛,一共三声,不出十息间,就有不少的弟子立于门外,垂首等候。
看着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原本昂着的脑袋终于慢慢的落了下来。
夏青看着越发多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而白毅脑门子上多了一片渗出的汗珠,深知夏青性格的白毅不等夏青说出什么不敬的言语,提前上前一步,态度极是委婉:“林师叔不知,这盼山师祖刚刚出关便是听闻林师叔等待良久,心下甚是不悦,已是严惩过那些疏忽的弟子,今日相邀,还请林师叔赏光。”
林卓尔没骨头似得靠在背后的椅背上,整个人都懒懒的:“一开始态度好点不就结了,现在开始跟我低头了,开始的脾气呢?”
白毅还好,只是抹着汗赔笑,夏青从成为入室弟子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还不等林卓尔点头,就大步跨了出来:“师兄说的什么话,林师叔于我们纵然是长辈,但对于师祖来说确是小辈,不过门前等待一二,林师叔就如此不满,岂不是在不满我们卓云峰的待客之道?”
夏青的话刚扔出来,白毅的脸色就白了一片,夏青刚刚出关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林师叔那日在药圃大方“赠药”的行为,卓云峰中知道的人怕是不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即便是老祖都不敢说大方的分发所有的在场弟子一人一株少见的药植,这般财力和魄力足见其在雪云峰的地位。这次本是打算有礼相邀,但是自己尚未开口,夏青就开口了,这位师叔哪里是能用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对待的。
果不出所料,夏青说完后,林卓尔也不回应,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两人的身子轻飘飘的就被扫出了洞外,随后便被等候的弟子拿下,被拖下去好好的“招待”了一番。
再次被打扰的时候仍旧是这两人,林卓尔知道这些弟子什么的都是有分寸,这次如果不是真的有事,肯定是不会把人放进来的。
白毅小心的从袖中取出一本红色的请柬恭敬的放在桌上,随后后退至原先的位置:“这是一个月后的药品会请柬,我们师祖请林师叔前去指点一二。”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药品会是你们卓云峰独有的大会,内部的比试一般情况下也并不对外峰的弟子开放的吧?”林卓尔对于两个人的上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昂的被收拾,到现在见了自己恨不得避着走的窝囊样,林卓尔都为师门不值。
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下去,供出来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啊!
这时候的林卓尔是半点都没想起两人被整治时的狼狈,只管在后边躲着出主意,前头有的是弟子给自己出气。
所以说辈分高就是好,都不用使唤,下面就有大把的人争着上前效力。
不过,林卓尔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小手,自己还是长得太嫩了些,长得太慢了。
林卓尔在上座怔怔的发着呆,任由两人在下方小心的陪着好,半点看不出第一次进门时的那一股子跋扈的劲儿。
等到林卓尔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只在下堂小心的立着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林卓尔瞥了一眼,懒洋洋的开口:“呦,还在呢?”目光流转间把两人的神色收归眼底。
看到林卓尔回神,白毅讨好的一笑。
既然已经烦了,那林卓尔也就不留人了,这次倒也没有多加为难,点了头就让人回去了。
在两人跨出门槛的时候,林卓尔悠悠的说了一句:“这到底还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两人的步子顿了顿,加快速度出了门。
等到过了禁制的压制,夏青实在压抑不住,暗暗的“呸”了一声,白毅赶紧拉了他一把:“干什么呢你!疯了?被整的还不够?”
夏青跟着白毅的步伐加快了速度离开:“格老子的,就没吃过这种亏,不就是个??????”一旁的白毅平静的接过话:“不就是个真传弟子吗?”脸上却没了之前的愤愤不平。
夏青听着白毅的话中的平淡,极怒:“白毅你什么意思?”
白毅一言不发的取出飞剑,直到离开雪云峰的范围,白毅才叹了一口气:“阿青,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拜师是为了什么吗?”
夏青的脸色一变,眼中神色不定,身上的怒气也渐渐的散去,白毅平淡的注视着前方:“阿青,才多长的时间,我们都被这眼前的繁华迷花了眼,都忘了初衷。”
看了一眼夏青变幻莫测的脸色,白毅不再说什么,独自驾着飞剑远去了。留下的夏青一脸暗恨。
*
看着远去的两人,林卓尔摇摇头,一个还有救,另一个嘛,啧啧,那感觉真是不好。
不过,只是小人物一个,在这高手如云的流云派来说,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事后,很多次,林卓尔都后悔为什么在察觉两人的情绪不对劲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直接将人扣下,或者是追上去探查一番,只是一瞬间的疏忽,造成了后事的惨烈。
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啊?林卓尔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现在也只有软软的被子可以安慰自己糟心的情绪了。
现在的林卓尔只是无聊的翻翻手中的请柬,这是药品会专有的请柬,一人一份,限带一人,说起来,这药品会也算是流云派的一大盛会了。
说白了就是一个公开的内部药材的交易市场,以及弟子之间的炼丹比试,只要是流云派的弟子都可以入内交易或者是找相应的炼药师为自己炼制需要的丹药,也不乏有表现良好的弟子被意外看中,选入哪位师座的门下,继而平步青云。
而林卓尔手中这最后的请柬则是用于观看内门弟子之间比试的,只有入内的人才有资格购买在比试中炼制出来的丹药,或者是与在场的师座进行大的交易。
林卓尔收到请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一规则,那盼山长老的意图自然是十分的明显了。
红色的请柬在指尖翻转,林卓尔的神色明明灭灭:一株血络线而已,竟让盼山长老如此重视?
四十一、这是穷的只剩下钱了吧
“薛沐阳,你怎么在这里?”上学途中,林卓尔刚刚出了小区门口就就看见薛沐阳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向自己走过来,身后还跟着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年轻。[]
“诶呦喂,你可是下来了,我们沐阳等你好久了。”那个小年轻一开口就带着些许的抱怨:“沐阳还不让我们上去找你,真是”
“咳咳”薛沐阳在旁边突然重重的咳了两声,一个眼神丢过去,才顺利的让那个小年轻闭上嘴。
“那个,这是舒城,仲舒城,我表哥。”薛沐阳也是看出林卓尔似乎心情不太好,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面严肃。
林卓尔扫了那个什么仲舒城,抬头看向薛沐阳,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事儿啊?”
有了表哥的打搅,薛沐阳也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咳,那个,卓尔,你上次那个血参,还在吗?”
血参?林卓尔有些皱眉,上次的血参是空间里拿出来的,虽然经过了一些处理,但还是带有一定量的灵气,普通人一般都不能摄入太多。
上次自己给的分量配上一般的药,足足能够让人吃上很久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又要了?
林卓尔的心情本就不是十分的美妙,此刻更是有些微妙,伸手拉了拉腰侧的书包带:“那东西吃多了不好。”
薛沐阳的脸红了红,有些尴尬,他身边的仲舒城不乐意了,没见过自己的小表弟为了半副人参这么低生下气的,眉角一挑就有些控制不住音量:“小姑娘,做人可不能这样啊,都给半副了,这剩下的给了又怎么样,你就直接开个价呗!”
不与傻瓜论短长,林卓尔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看向薛沐阳:“你的意思?”
“这事儿不太好说,你看能不能你过去看看,合适的话把那半副给我,真是有急用!”看到仲舒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薛沐阳也有些无语,但是也知道对方是在维护自己,这时候也不太好拉下脸来说。[.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林卓尔那张嫩生生的小脸,薛沐阳却不把林卓尔当妹妹,虽然年纪小,但是大家族中磨炼出来的几分感知总是有的,对林卓尔是不能当一般的小孩看待的。
恰巧林卓尔今天也不太想去学校,看对方相邀也就应了。
回家换了校服,临出门前想了想,还是去空间里取了一个木质的小药箱,往里面摆了不少常用药,这才提着下楼。
上车前,薛沐阳身边的保镖主动来提箱子,林卓尔交给了对方,只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薛沐阳好奇的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但仲舒城的父亲喜欢收藏木料,耳濡目染下,仲舒城对这些也有了些许的研究,看到林卓尔如此的重视,也不用保镖接手,直接拿到了自己这里:“既然贵重那就交给我吧,妥妥的不会有半分的损伤!”
林卓尔也不理他,进了车就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刚入手,仲舒城就明白为什么林卓尔让保镖小心了,成人男子三个手掌大的箱子,约莫三寸高,体积不大却是足足的紫檀木打出来的,颇有重量。
还不算上箱壁上的种种雕花符文,就这分量满满的箱子放到外头去,一圈下来,肯定是众人争抢的对象。
仲舒城越发的好奇,箱子都这么珍贵,里头又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能让紫檀木来装?
碍于礼节又不能打开,仲舒城坐在前座像是被挠了的猫,坐立不安的。
看到薛沐阳看过来,仲舒城指了指箱子,又对着立了立大拇指。
薛沐阳有些头痛,有些后悔带着仲舒城出来了。
车子行驶的很平稳也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不等薛沐阳想怎么叫人,林卓尔就自然的睁了眼。
一路上被带进别墅的时候也是目不斜视,仿佛对眼前的种种摆设的都不感兴趣,有些板着的小脸让这群人进门的气氛都严肃了几分。
进了大厅就看见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等待,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虽然花白了一头,但是精神气却很好,想来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一身素白暗纹的唐装穿的很是端庄大气。
林卓尔心里暗暗点点头,凭感觉对主事人有了些映象,还不错。
众人都等着薛沐阳带药回来,结果却带回来一个及腰高的小姑娘,不等老爷子问询,一个穿着鹅黄色套装的女子疾走两步,按住薛沐阳的肩膀,急切的问:“小阳,药呢?”
身后的仲舒城笑嘻嘻的上前推了林卓尔一把:“曼英阿姨,这里呢!”
林卓尔不悦的想要离开身后的那只手,往旁边迈了一步,薛曼英以为是林卓尔不肯卖药,而母亲的发病已经让这个商业的女强人越发的脾气暴躁。
薛沐阳还来不及阻止,薛曼英就机关枪一样的开始了:“小姑娘,当初既然那半株都卖了,手上的又何必攥着不放,是不是钱不够,没问题,你开口,我······”
“姑姑”
“小丫头”
两声喊声同时响起,一个是薛沐阳制止薛曼英再说出什么话,一个是仲舒城在唤转身往外走的林卓尔。
本就心情不好的林卓尔哪里会站在这里听人啰嗦,直接转身就往外走,真是受不了了,一个一个都这样,以为所有人都见钱眼开吗?
看着林卓尔转头就走,薛沐阳也有些意外,同时也责怪自家的小姑姑,什么事情都想用钱解决,问题是,你要看人啊!
好不容易和林卓尔达成了共识,领人进去之后,林卓尔看都不看人一眼,径自跟着薛沐阳往上走,留下仲舒城在下面跟众人解释。
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不是很有礼貌,但是林卓尔就是觉得心头有一股交织不去的无名火,只要外头有人以撩拨,即刻成燎原之势。
等到看清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林卓尔也是吃了一惊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公园里晕倒的老太太,只是看着都觉得这脸色比起那天又苍白不少。
林卓尔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把手待在对方的脉搏上,将灵气探入其中查探,不过片刻就知道了病灶。
眼下虽然是凶猛的要人命,但是喂一丸回春丸,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就是后续还需要好好的调养,玉露散什么的怕是不能断了。
林卓尔慢慢的把手收回来,动作很是轻柔:“你们倒是有心了,这样的能拖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转头去看薛沐阳,只见对方一脸的复杂:“你,懂医?”
林卓尔眨眨眼:“略知一二。”
薛沐阳点点头:“那我奶奶?”
林卓尔轻轻的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与她有缘,送她一场造化。”
薛沐阳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吐出两个字:“神棍。”
林卓尔挑挑眉也不理会,只是向他伸手示意,薛沐阳没反应过来,林卓尔四下一扫:“我箱子呢?”
薛沐阳一僵:“在,仲舒城······”
不等他说完,林卓尔眉头一拧,推开门冲了出去,到了楼边一看,果不其然,箱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拿出来,放在桌上被几个小辈把玩,那只小箱子却在一位中年先生的手中被细细的看着。
林卓尔冲出来的速度太快,惊吓到了一人,那人下意识的手一松,手中的白玉瓶就要落地,林卓尔条件反射的要冲去接,却又硬生生的按耐下,任由那只瓶子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瓶子碎裂,其中白色的药丸滚落了一地。
四十二、土豪气息满满的未来
随着药丸的碎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在厅中四散开来,让人闻之一振,在场的几位都是识货的,光从这味道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原本还在跟父亲争论箱子的仲舒城此时的脸色也是隐隐有些发青,毕竟是自己嘴欠的撩拨父亲,才有众人打开箱子的事情。
原本只是想看一看就放回去,结果完全没预料到这后续的后果。
“发生什么事了?”薛武,也就是林卓尔进门前看到的那位老人,也是寻味而来,看到厅中的场景,已是半辈子过来的老人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即让人去收拾。
并且亲自道歉:“对不住啊,姑娘,家中的晚辈不懂事,是我没教好,今天造成的损失,我们薛家全权赔偿,真是对不住了。”
“外公”旁边传来一个女孩娇娇弱弱的喊声,众人看过去,原来是傅婉婉帮忙收拾散落的药丸的时候,却发现落在地上的药丸,化了。
“这些药因为某些原因只能用羊脂白玉瓶保存,出了这瓶子,不出三息,药丸必化,已经没用了。”林卓尔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的走下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众人慢慢的让出一条路,林卓尔慢悠悠的走到那些瓶瓶罐罐的桌前,开始自顾自的收拾,仲舒城瞪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夺过对方不肯撒手的小箱子,乖乖的给林卓尔送去。
这时候的林卓尔身上透出来的气势让人完全忘了这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整个大厅的人都看着林卓尔慢慢的在收拾,都没人敢说话。
最后林卓尔留下两瓶子药,交代给薛沐阳:“这一瓶是回春丸,一天一次,连喂三天,不用担心咽不下,入口即化。这瓶叫玉露散,醒了之后每天两次,吃完了”林卓尔顿了顿,对着薛沐阳绽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自己想办法。[]”
愉悦的收拾好东西,林卓尔就准备出门了,冲薛沐阳点点头示意对方送自己回家。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吗?”
*
高到天花板的书架,塞得满满当当的书籍,甚至有一个五人宽的玻璃书柜,里面的书,本本精致,如果刚才的一眼没有看错的话,里面放的应该都是古籍。
对坐的薛武一身素白的唐装,坐在茶案前亲自动手,袅袅绕绕的茶香,林卓尔一闻就知道是龙井,但具体是那一个品种,却不甚明晰,当年在茶坊打工,第一项就是准确闻香知茶,林卓尔学的甚是不错。
不动神色的打量完这书房的景致,林卓尔最后才把注意力放到对方身上。
两人已经对坐着饮完好几杯茶了,对方没有开口,林卓尔也就跟着沉默,总是要有人来打破沉默的,但这人却不能是自己。
果然按耐不住的是有所求的人:“老夫薛武,薛家的家主。”林卓尔点头了解。
沉默了片刻,薛武问道:“姑娘是否是修真者?”林卓尔执杯的手一顿,忽然有浅浅的念头浮上来,放下手中的茶杯,林卓尔点头称是。
薛武大喜,却又皱眉,有些期期艾艾:“老夫粗人一个,那就直说了?”
林卓尔含蓄的点点头:“甚合我意。”
薛武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修真协会?”林卓尔掂量着摇头。
薛武的眼睛眯了眯:“世家?门派?”林卓尔拿自家的流云派一比,点头,反正差不多。
薛武倒吸一口气,白胡子也跟着颤颤:“隐世?”
林卓尔无聊的搓搓手指:“就我一个人入世,长辈不喜欢。”是啊,师父那一辈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了,掌门的位置都相互推三阻四,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一心向道?
薛武可不知道林卓尔的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是林卓尔背后的师门,避世良久就意味着尘世中可能没有相应支持的氏族,如果自家能够争取到这个机会,那么跻身一流世家大族的机会也并不是没有。
“不知,贵宗门的名号是?可有入世意向??????”不等薛武说完,林卓尔就温和的打断了对方:“不好意思,宗门一向不喜俗世杂物,恐怕要让家主失望了。”
薛武有些不愿意放弃:“可否请教师门名讳?”林卓尔执公道杯为自己续上一杯茶水:“流云。”
薛武把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没有听过这个名号,要么只是不值一提的小门派,要么是真正的世外宗门,超脱于凡尘。
看着对方有些失望却又不甘心的模样,林卓尔忽然计上心来:“我自小在家中长大,除了修炼还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修真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薛武垂下的眼睫闭了闭,林卓尔轻笑出声,一抬手,薛武的胡子就开始着火了,不等薛武起身灭火,指尖一转,又一个弧度,一切恢复如初,只可惜本来长至腰间的白胡须愣是短到了胸口。
薛武愣了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林卓尔真的敢动手,摇摇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由于灵气的日渐枯竭,修真者的人数越来越少,日子也是越来越不好过,随之衍出的还有古武和异能这一些人,可以说,两者类似于修真者却又不同于修真者。
古武有些偏向于修真中的武修,分为先天和后天,字面意思就是以武入道,炼体、修体、锻体,这是后天的等级划分,每个阶层都有十阶,锻体大圆满后若是天赋、能力和机遇都足够,是有很大的希望晋入先天之境的。而晋级之难,在全世界的范围中,先天的古武者不会超过两位数。
异能,这是最类似于修真者的法修的,目前可以发现的是十阶的分段。不同于法修依靠灵根的后天积累与修炼,异能者没有灵根一说,只是分为先天存在和后期激发两种类型,属性分类也是可以借鉴修真中的金木水火土雷冰等不同的能力,更有甚者,身体的某一部位也会存在异能的出现,透视、隐身等。不同的属性甚至是个体之间都有不同的晋级方法,所以异能这一块,了解比较少。
在这场交谈中,林卓尔也顺利的了解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那就是灵气,不单单只有修真者才需要灵气,异能者和古武对其也是所求甚多,妥妥的万金油。
想了想修真界的灵植、灵器等一切富有灵气的东西,林卓尔有些预见自己土豪气息满满的未来了。
“我的师门也许没办法和您合作,但是,我可以啊!”临走前,林卓尔把自己些微的想法透露给薛武,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竟然激动的一把跳了起来,一点都不见之前沉稳大气的模样。
不过也难怪,灵气这东西是双刃剑,用的好了,人脉,权势、金钱滚滚而来,而一旦有些差错,也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去想自己的话给薛家带来怎样的震动,目前林卓尔知道,凭着自己筑基大圆满的能力,也足够在这儿占有一席之地。
在这修真没落的年代,元婴都已经可以说是修真的巅峰了,即使自己的实力不行,师门和两位师兄留给自己的东西都足以应付洞虚期以下的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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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人修修为划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洞虚、大乘、渡劫(每级10阶)
古武修为划分――后天:炼体、修体、锻体,先天
四十三、混杂斑驳的灵气梳理
薛家也是个有效率的,不出三天就同意了林卓尔提出的合作,送来了合作意向书,并且明确,所有的利润双方三七开,薛家提供所有的场地,打点好所有的关系,林卓尔只负责提供货源。[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个月后,一家名为三千殿的古玩小店和就在陵城有名的古玩街的一角悄悄的开业了。
虽然是做古玩的生意,但是实际上后堂做的更多的是药材的生意,整个店铺的共同点,就是每一件能够称的上是商品的东西,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灵气。
而随着双方接触的增加,林卓尔了解到薛家的本家其实就在京城,更是古武世家的一员,薛武这一脉其实只能算的上是旁支,当年因为薛武拒绝了本家安排的婚事而执意娶方冰之,故而被本家心怀愤懑的逐出了族谱,自薛武始,已经算不上是京城薛家的一脉了。
薛武当年另有奇遇,得以习得古武,但是由于条件苛刻,所生的两子两女都不符合修习古武的条件,好不容易等到孙辈的出生,四个孩子薛沐阳、薛沐晨、傅婉婉和薛沐薇中,仍旧没有人有接班的能力。
这让薛武苦恼甚久,深怕失去了特殊能力庇护的薛家在自己离世后一蹶不振。而和林卓尔的合作让薛武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被捅出身份的林卓尔受到了薛家所有人的尊重,即便是脾气最暴躁的薛曼英,在面对林卓尔的时候都会不自然的收敛自己的脾性。
长时间的相处中,林卓尔发现,其实薛沐阳是有灵根,但是在双方利益关系的确定下之后,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薛家。
如果没有也就罢了,如果薛沐阳有灵根,那薛家必然是全力扶持薛沐阳的,而自己的师门远在异世,是不可能让其拜入师门,但是若薛沐阳拜入其他门派的门下,自己和薛家的联盟就极有可能会出现裂缝,毕竟,人心有多少是不贪心的呢?
这一日是周末,林卓尔照常送来带有灵气的东西,在后花园的时候,就修真的问题和薛沐阳有了一场交流。(.棉、花‘糖’小‘说’)
聊到一半的时候,薛沐阳接了一个电话,虽然他已经很用力的在掩饰,但是林卓尔还会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权衡下,薛沐阳选择带林卓尔前去医院,在车上,林卓尔听完了全部的过程。
这次薛老夫人会犯病很重要的引子是因为薛家的小外孙女薛沐薇在外参与别人飙车时出了很严重的车祸,而那半株血参就是送去给薛沐薇续命用的。
薛老夫人在几个小辈中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薛沐薇,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过去,又没了血参的安抚,所以无奈下,薛沐阳才来找林卓尔求剩下的半株血参。
快要到医院时,薛沐阳忽然升起了前后座的栏板:“卓尔,这次小薇病危,小姑姑如果看到你肯定会求你援手,如果不行的话,你就赶紧离开,小姑姑也就是当场控制不住,过时候肯定会明白的。”
林卓尔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其实在来之前,林卓尔就已经考虑到这样的问题了,至于救不救的问题,倒是可以再斟酌一二。虽然修真式微,天道约束日渐衰弱,但是相应的劫数却是存在的,强行救一个要死的人,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是违反天道约束的。
如果薛沐薇真的命不该绝,自己出手一把也未尝不可,如果已经注定是死局,那自己也不强求,毕竟为一个陌生人去和天道拼斗,不是林卓尔冷血,付出的代价太大。
虽然一路上,薛沐阳看了林卓尔很多眼,数次些欲言又止,但林卓尔只管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只当是不曾注意,最后薛沐阳的一番话却让林卓尔有些心软了。
得了吩咐的司机自然是卖力,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在二十分钟内就赶到了,两个人匆匆下车直奔手术室而去。
老太太身体不好,都没让她知道今天薛沐薇被下了病危通知书,除了薛老太太,薛家一大家子的人都等在手术室外等消息。
没办法,薛家的人丁本就算少,总共就两个孙子两个孙女,少了哪一个都是让人心痛的事情。
因此,前几天还喜不胜收的薛武薛老爷子,现在也是愁云惨淡的坐在椅子上,哪怕是林卓尔的到来都不能让他释怀。
看着沉默的众人,林卓尔只是略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毕竟这样的场景也不是适合喧嚣的地方。
林卓尔在流云派已经是入关打坐的模式,不说短时间,就是长时间不回去也没有关系,所以林卓尔有大把的时间先处理这边的事情。
时间就在这种安静到诡异的氛围中一点一滴的逝去,林卓尔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动,暗地里却在尝试着吸收空气中斑驳的灵气。吸收一股就分离出其中的杂质,把凌乱的有些暴躁的灵力一一梳理,使其变得温顺。
一个小周天下来,饶是林卓尔有着修炼利器的无属性灵根,且强制的没有分出灵气供养空间的情况下,所花费的时间也是在流云派修炼的时间的数十倍。
林卓尔暗暗吐出一股浊气结束了暗地里的动作,心下叹息,灵气匮乏至此,难怪修至半步分神就已经是极限了。
又有些恶劣的想,要是自己的空间被暴露,不说其中的宝贝,就是那满满的灵气,都足够让这里的修真者做出杀人越货,群起而攻之的决定吧?毕竟最后的利益收获太过诱人了。
在林卓尔有些好笑自己脑洞大开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名护士走出来,语气有些低沉,希望家属做好准备。
薛沐薇的父亲楚飞槐还扛得住,母亲薛曼英却是瞬间脚软了,一个踉跄就软在楚飞槐的怀里,泣不成声,两人成婚多年,膝下仅有一女,这么多年来都是如获至宝的被捧在掌心,哪里会想到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林卓尔默默的垂下眼,指尖一掐,开始感应手术室中病人的气息。
筑基大圆满已是半步金丹,这些推人寿数,定人运数的事情,林卓尔也不是做不来,只是没有金丹期的那么圆满而已。在加上前些日子一直在巩固压缩自己的修为,林卓尔总有预感,自己已经快要到临界点了。
在这都市中修炼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因为每一丝的灵力都要林卓尔自己细细的牵引安抚,长此以往,对林卓尔于灵气上细微的控制力上的锻炼有着很大的好处。
上辈子数次的经验让林卓尔知道送上门的人家不一定领情,说不定还是百般怀疑。这次尤关生死,自己身为外人更是不好有任何举动,免得引人误会。
四十四、我想低调可不给我机会啊
你不去就山,但是山有时候确实回来就你的。(.无弹窗广告)
还没等林卓尔想好要摆出什么表情的时候,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傅婉婉忽然扯了扯林卓尔的袖子:“林,林小姐,你那些药,能不能救我妹妹?”
看了傅婉婉一脸恳求的表情,加上她浑身散发的气息,敏感如林卓尔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否真心?
傅婉婉虽然是外孙女,但是在薛家也是按着次序排列的,足见薛家对于子嗣的重视,而薛家只有两个女孩,虽然相差两岁,但是平日里也是很好的玩伴。
特别是傅婉婉的父亲傅千易工作的缘故,傅婉婉的母亲薛曼青也是常年跟随左右,年幼的傅婉婉可以说自小就是在薛宅长大的,和薛沐薇的情分是两位哥哥也比不上的。
前几天不小心摔了林卓尔药瓶的就是她,近距离的冲击下,傅婉婉的身心有直接的反应,对于这些药也是有几分懵懂的认知的。
傅婉婉的话像是开启了什么,连带着薛家一大家子人都看了过来,林卓尔只是抿抿唇,没有反应。
薛曼英更是爱女心切,对着林卓尔的方向就要跪下来,当年为了怀个孩子,真是什么苦头都吃尽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那种来之不易的感触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了解的,刚得来的至宝转眼又要没了,谁能受得了?
这时候别说下跪了,就是要她手上的全部家业,薛曼英也能眼都不眨的送出去。
林卓尔有些头痛的暗了暗太阳穴:“我可以救,她命中本该由此一劫,完全康复是不能的了,勉强保住一命倒是没有问题,但她以后可能是真的会药不离身,而且保养之药无一不是珍品,对她来说也颇是一种折磨,你确定要救吗?”
薛曼英听完第一句还来不及欣喜,后面的话就让她有些心痛,自己那个活泼可爱,能歌善舞的女儿健康不起来了?
还不等她回答,身后的薛老爷子拐杖一杵,甚是坚定:“救,我薛家的儿女没有哪一个是被放弃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林卓尔表情淡淡的点头,让他们把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请了出去,独留了自己一个人。
看着手术台上带着氧气罩的小脸,林卓尔伸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就送去一股精纯的灵力,不同于给薛老太太输送的灵气,前者的精纯度可是高了不少,效果也是无比的好。
对于凡体肉胎来说,灵力就是个好东西,活死人肉白骨都是不在话下的,故而在愈合伤口的时候,林卓尔用大量的灵力为其修复最好不过。
薛沐薇却是命不该绝,却也不是长命百岁的命数,如果不是自己,她也许会没事,只不过是半辈子都是植物人,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如今自己用灵药为她遮掩生机,直至18岁就可以脱离这种日子,也是极好的。
这种方法与她与己都没有任何的坏处和后遗症,在这边还好,在修真界怕是就用不成了,那边的天道太过敏锐。
这法子说起来还是砚青师兄讲给林卓尔听的,目的是警告林卓尔少做些掩人耳目的勾当,结果用在了这边却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林卓尔千算万算唯独把自己的临界点给算漏了,随着灵力的输出,林卓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薛沐薇的灵气供输不能停,停了必死无疑,可是自己金丹期的突破却没想到是说来就来。
每次的突破都会需要大量的灵气冲击关卡,而在晋级开始后要喊停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没有钦墨或者是砚青在身边,林卓尔根本就不敢尝试,这就相当于体内有两股灵气在较劲,一边输出用于薛沐薇,另一方用于晋级,很快体内的灵气就会见底。
空气中斑驳而暴躁的灵气没有经过处理根本就不能用,随着时间过去,林卓尔明显感觉到自己要本两方的灵气争夺给抽干了,感觉骨髓中灵气都被榨取,内脏都被挤压的要出血了,抽干似的疼痛让林卓尔恨不得马上找到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好好的补一补。
快要被抽干的林卓尔终于坚持到薛沐薇的第一遍灵气梳理结束,无奈之下扔下了一个聚灵阵用于吸收巩固灵气,随后开放了空间。
瞬间大量的灵气翻涌着倾泻而出,林卓尔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像是渴了很久之后的人得到水源的缓解,浑身舒服的要呻吟出声。
随着灵气的大量补充,薛沐薇的身体修补速度也是快了很多,林卓尔见灵力足够薛沐薇的恢复,匆忙的拎出初初替自己看着她,自己闪身进了空间。
不同于外界,空间里的灵气等级是有分布的,经过多次的补充,空间灵泉附近的灵气此时已经浓郁的快接近于液态了,林卓尔取了一杯灵泉水给自己灌下,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外的薛家众人越来越有些不安,可是林卓尔进去之前尤其强调,她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不能进去。
看着夕阳渐渐西下,傅婉婉焦急的拉了拉薛沐阳的手臂:“哥哥,她们会不会??????”不能她说完,窗外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黑云朵朵自天边凝聚而来,一道惊雷突如其来,吓了众人一大跳,乌云更是慢慢的在医院的上头堆积,挥散不去。
傅婉婉吓得躲进薛沐阳的怀里,大力的摇着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薛武面色震惊,因为在那道惊雷落下之后,浓郁的灵气从手术室中传出来,不是一点点,是浓郁的连自己这个还未踏入先天的武者都感觉了出来,猛的一吸,甚至感觉到多年为松动的瓶颈口都有些裂缝产生了。
“别说话,深呼吸!”薛武扔下一句话后开始自我入定,身旁的众人面面相觑后开始按照薛老爷子的话照办,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明显感觉到了好处。
谁也不知道这股溢散的灵气有多少,但是根据后来医院的统计,不过一个晚上,很多病人的状况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并且有些只是一些小病的人,更是当天就出院了。
不明事实的人,一下对这家医院及时追捧,短时间内来医院看病的人之多不少,甚至是牵动几位大人物亲自打电话来定病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不过这一场暴动却是惊动了不少的人,或明或暗。
【主人,你的灵气扩散的太快了,收也来不及了,嘤嘤嘤??????】
林卓尔根本没想到这边也有雷劫,一步跨出空间后,惊雷瞬息而下,林卓尔只来得及收回了布下的聚灵阵,就被逼着回了空间窝着,都没有时间收回手术室中残余的灵气。
林卓尔直接坐在了地上,想着这件事情的后果,软软的托起自己的下巴:“我也想低调啊,可是不给我机会啊!”
四十五、特么的人还在医院啊
不过短短的一息时间,雪云峰的上方就聚起了厚厚的云层,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要渡劫进阶了,看着厚重的黑云密密麻麻的挤在一出,不断的从云层中翻出亮眼的白光,密集之处看得人是浑身的发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好在雷劫落下之时还有些许的时间,林卓尔在短时间内匆忙的赶向门派中的雷谷,准备进行第一次的雷劫。
看着雪云峰的弟子匆匆忙忙的给自己布置雷劫的相应物品,林卓尔说是不感动也是假的,毕竟这雷劫可说不好是什么时候落下,而布阵的众人这时候可都是在挨雷劈的范围内的。
林卓尔笑着对还有工夫凑上来安慰自己的路衍点头,表示自己很好呢,没有大碍。
随着云层越积越厚,原先还在翻滚的闪电此时也是安分了许多,根据钦墨留给自己的手札,林卓尔就知道,要来了。
整个雪云峰可以说是除了掌座明成,大弟子砚青及钦墨之外,林卓尔的身份是最高的。
然而恰巧砚青和钦墨此次奉门令在外,明成又在上次的事了之后闭了死关,可以说,林卓尔这次的雷劫进阶,除了钦墨留给自己的手札之外,没有任何的前辈来指导和坐镇,于流云派来说也是一大奇事之一了。
真的说是不紧张也不可能的,看着愈发厚重的云层,愈发粗壮的闪电,林卓尔心里也是直发憷,钦墨的手札再详尽也只是语言文字上的东西,而意外的情况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的,到底没有知事的长辈坐镇,林卓尔这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不过再不愿意,该来的还是的来,看着粗壮的雷劫对着自己直劈而下,林卓尔的身体第一反应就是想躲。.
可是能躲去哪里?这里是先天加后天形成的雷谷,最是适合初次渡雷劫的弟子使用,看着空旷的四周,林卓尔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一般的雷劫分为青雷、紫雷和乌雷,随着修为越高所要经受的雷劫难度也就越大,而雷劫只在金丹之后出现,所以林卓尔晋级金丹是她人生生涯中第一次被雷劈,撑过去了,光明大道尽在眼前,撑不过去,白骨飞灰一撮而已。
比林卓尔大腿都粗的雷劫此时就像是一条灵动的大蛇,追着林卓尔的方向就直奔而来,挨了第一下的林卓尔感觉尚可,全身就像是过了电一样,麻酥酥的。
可能是周围的阵法引走了大部分的攻击?第二下的时候,林卓尔抽出灵气形成多层的灵力防护罩,但还是难逃被击破重重防护而被雷劈的事实。
第二下结束的时候,林卓尔只觉得手脚都有些麻痹的没了知觉,麻木的让人没办法动作,林卓尔直觉不妙。
而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体型之大,足以把林卓尔整个都拢在其中,看着那道危险的气息的对着自己倾数落下,林卓尔发现自己已经抽不出任何的灵力来抗衡了。
之前仔细的看了手札的作用的体现出来了,林卓尔马上从空间和乾坤袋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抗雷”用品,按照手札教的方位安放在不同的位置,在一连折损了七八件的防护灵器之后,到林卓尔面前的雷劫就只有约莫手臂粗的直径大小了。
已经做好准备被雷劫呼啸而过的林卓尔却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初初忽然透开了空间的一角,把这手臂粗的雷劫,在通过林卓尔身体的时候全数吸入了空间之中。
最后的一道雷劫中,林卓尔充其量只是做了一个暂时性的载体,除了穿透身体时造成的麻木,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唔,主人,我要好好的消化一下,短时间是叫不醒我了,主人一个人在外面自己要小心,嘤嘤嘤??????】
林卓尔落到地上的时候,才看清开始布阵的那些材料大多都已经是四分五裂,破烂一堆,想必第一道雷劫自己没有很大不适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林卓尔忽然想起电视剧里被雷劈过都是一身的焦黑,自己是不是也是这般的模样?
正想着,林卓尔只觉得手臂直痒痒,抬手一看,果然,所有肌肤的表面都是一层黑乎乎的外壳,之所以会痒痒是这黑黑的外壳开始随着动作开始慢慢的剥落了,从里头露出来的肌肤才叫真正的肤如凝脂。
如果说之前的肤色单单只是是白皙,但是现在的肤色却是在白皙的基础上透着健康的色泽,不说远看,近看都没有毛孔的痕迹。
结合之前两次的洗筋伐髓,林卓尔明白,自己目前所拥有的肉身强度怕是不会比元婴期的武修修士差到那里去。
等到林卓尔收拾好自己,出了雷谷之后,路衍照旧是第一个围上来的:“恭喜小师叔,贺喜小师叔!”看着对方一脸的喜悦,是真心的替自己高兴,林卓尔也是龙心甚悦。
照着一贯的土豪作风,林卓尔慷慨的给其他同样上来恭贺的弟子发了福利,才大摇大摆的带着路衍向着味全楼出发。
对于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秉着这样的吃货信条,林卓尔觉得对路衍最好的感谢,就是带着人再杀去味全楼搓一顿!
*
等到两人心满意足的从味全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的擦黑了。
林卓尔擦嘴的手一顿,一脸茫然的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路衍一回头看见林卓尔立在原地,不得不返回来:“小师叔,怎么了?”
林卓尔对着路衍不自觉的挠挠脑袋:“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路衍想了想:“是有什么没有收拾吗?没关系,有什么落下的,收拾好了之后,底下的弟子会送上来的。”
林卓尔迟钝的点点头:“唔,好吧,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等想起来再说吧!”
最后两人还是分道扬镳了。
随着砚青的出门,雪云峰的大部分事务都落在了路衍的身上,虽然没有砚青亲自在身边坐镇,但是事实证明,能被砚青看上的人,能力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而林卓尔则是乖乖的按照手札上写明的要求,回去乖乖的闭关巩固,虽然因为冰宁兽血脉的便利,林卓尔不用过心魔的那一关,但是晋级后的实力如果不抓紧时间好好的巩固的话,也是会有跌落境界的危险。
在顺利的运行过两个大周天之后,林卓尔猛地意识到被自己暂时性遗忘的事情是什么了!
特么的人还在医院啊!
四十六、丧心病狂的奢侈
等林卓尔赶回医院的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薛沐薇还躺在病床上一睡不醒,一切都如同林卓尔之前走时的样子,初初为自己布置下的地方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已经进入金丹期的林卓尔这时候已经可以轻松的做到神识外放了,探出神识那么一探,林卓尔就发现除了薛家几口子人之外,还有好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在周围伏着。
林卓尔不悦的折眉,果然是逗留的时间太久,引起的动静太大了,都引起某些人的警觉了,如果以自己真实的模样出去,想必又是一番波折。
林卓尔想了想,取了只纸鹤,起了一个口诀,带了一句话给薛老爷子,而后悄然掐了一个隐身诀,隐在手术室中,看着薛家人把薛沐薇抬出去,然后安心的坐在手术台上等着。
果然不出林卓尔的预料,在薛家人带走薛沐薇后,护士都没有进来收拾手术室,就有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光头男子,悄悄的潜了进来。
林卓尔眯了眯眼,牢牢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确定对方是真实的体貌后,正欲动手,门后忽然又出现了一人,来着气息比前者更加的强大。
如果说光头的黑衣男子是有着练气的二阶的修为,那么后者体内所带有的能量绝对不逊于前者,真要仔细对比的话,恐怕也是练气四阶的修为。
但是,林卓尔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后来人的气息,有些奇怪,不是正统的修真者,体内却带着媲美修真者的力量,难道,这就是薛老爷子说的古武者和异能者?
也不用林卓尔猜测,进来的两人似乎是相识的,互相发现对方之后,就开始打招呼了。(.$>>>棉、花‘糖’小‘說’)
“林竖,怎么着?异能协会也对这里感兴趣?竟然派了你来!”光头池清摸了摸自己的大头,笑的一脸憨厚的问着后来人。
后来人林竖也是毫不退让:“这么大的灵气波动已经惊动堂里几位老爷子了。怎么,池清,你们古武协会会一点都没动静?”
光头池清笑的更是坦然:“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三年一届的交流会开始了,协会几位能走的可都去了,这些事情自然只能我们底下人来了,不然可一样不好交代。”
双方默契的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然后开始各自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林卓尔靠着墙壁想,两人的身份倒是清楚了,就是不清楚这后头有多少人对这事儿上心了。
一面分心想着事情的林卓尔,另一面看着两人各自拿出了什么东西在跟着转悠,最后两人的都聚到了手术台上,一直拿在手上的东西也一齐放到了手术台上。
看着台上的司南磁针不再乱动,两人不意外的相互看了一眼。
“果然!”池清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看来这事可能不是意外,薛家,怕是请到高手了。”对面的林竖慢慢的收起手中奇怪的盒子,嘴里却慢慢的吐了几个字:“三千殿。”
池清点点头:“你们也知道了?”
林竖古怪的笑了一下:“能从这里经过的怕都不会错过那家店吧?但凡有些能力哪里会错过这么大的一个灵气供应台。”
林卓尔惊讶的看过去,从这两人的对话来看,两人的关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不好,信息都是如此的共享,只是不知道是两个协会都是如此,还是只单单是这两人私交足够。
正当林卓尔觉得信息量足够了,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两人忽然又说了一些让人感兴趣的东西:“如果这高手只是为了救人而来,那就罢了,若不是,恐怕这a市的天,得变了。他们可不是个有容人之量的。”
而林竖的口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一次的灵气暴动加上刚刚开业的三千殿,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那三千殿的后台是谁?”
林竖的脾气显然不是很好,抬脚就踹了一脚墙角:“能够在短时间抽出如此庞大灵气的人或组织,只怕实力都不弱,不然哪敢这么挥霍,这都比得上协会中独有的净室中的灵气含量了。这一点怕是他们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吧?”
“哈哈”池清爽朗的一笑,忽然用力的嗅了嗅:“等等,林竖,你有没有觉得······”
本来已经准备走了的林竖本是不耐的要开口反问,在看到池清难得一脸严肃的模样,也静下心来开始感受四周,约莫五分钟的光景,两人皆是震惊的睁开眼。
林竖阴沉着伸手在空气中一握:“这么精纯又温顺的灵气,怕是总会中都没有这么奢侈。难道真是他们插手了?”
池清也是没了进门的笑意:“不,我曾经进过他们的地方,虽然灵气有这么充足,但是,却要暴躁许多,绝没有这么温顺。如果是之前专门请来高手梳理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也越发的沉寂,片刻后相协离去。
林卓尔在原地等了数刻都没人再来,也不再等,顺着薛家的路子就走了,一直出了医院拐进一个小公园,在查探过四周后才慢慢的恢复身形。
已经离开的林卓尔自然就错过了而后到达手术室的人。
银色的头发长至及腰,黑色的近乎深渊无亮的眸子在扫过整个房间的时候,散出淡淡的惊讶,好看的浅薄的唇角轻轻的一勾,吐出的字眼却是冰冷无比:“金丹。”
只见他站在房中抬手轻轻的一挥,仿佛有什么被他慢慢的拢进掌心,确定再没有什么遗漏的时候,也是离去的果断干脆。
而期间被其触碰到的一条栏杆,一层肉眼可见的白霜静静的附在栏杆扶手上,随着房内温度的升高,慢慢的的融化成水。
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一条大鱼的林卓尔轻快的点着步子准备回家,却在半路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去薛家一趟。
*
林卓尔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喝水,身后的傅婉婉一直在用诡异的眼神上下看着林卓尔。
直到把林卓尔看得心里直发毛,舔了舔唇,林卓尔把杯子放下,友好的对她笑了笑,本意是让对方收敛一点的却被对方认作了许可。
傅婉婉利落的蹭过来:“那个,那个,我叫傅婉婉。”
林卓尔干脆的点头:“我知道。”
傅婉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裙角,傅婉婉小心的开口:“大仙儿!你收徒弟不?”
这时候的林卓尔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把茶水放下了,但是眼角还是不自然的抖了抖:从哪只眼睛看出来自己像,哦不是,自己是大仙儿啊摔!
这边林卓尔还没有反应,那边的傅婉婉仿佛是怕被嫌弃,说话的速度又快,吐字又清楚:“我,我挺能干的,会洗碗会洗衣服会打扫房间,当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做饭,可能没有李婶那么好吃,但是我会学的······”
还没等林卓尔想到怎么委婉的拒绝对方,旁边就传出一道声音:“婉婉姐,你吓着人家了,嘻嘻······”
四十七、永远见不得人的身份
林卓尔抬头看向出声处,昨天还是一脸苍白的随时要挂的小丫头,一转眼就又是活蹦乱跳的模样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不等林卓尔笑开,薛沐薇的下一句就有些让厅中的氛围僵了僵:“这就是大仙儿姐姐吧,这次谢谢你了,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呗,下次找你也快些!”
林卓尔有些好笑,垂下眼睑继续喝茶,只当没有听到。
跟在薛沐薇身后的楚飞槐当下就不悦了:“怎么?一次还不够?”
对上严厉的父亲,薛沐薇明显不敢顶嘴,只是嘟嘟嘴,一转身就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只是埋头在母亲怀里蹭着,就是不说话。
薛曼英是个宠溺女儿有些没分寸的,看见女儿受了委屈,第一反应就是出头,瞥了一眼安坐的林卓尔,对着丈夫就甩去一个瞪眼:“凶什么凶啊,不就是小意外吗?你以为女儿愿意啊!”
林卓尔手中的杯子刚好掩去了唇边的冷笑,一瞬间算是有些理解楚飞槐的选择了,只是,关自己什么事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林卓尔背后的薛沐阳拉拉林卓尔的袖子对她摇摇头:“小姑姑和小姑父就是这样的,爷爷去照顾奶奶了,你?”
林卓尔轻轻的打了个小哈欠:“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提醒你们一声,你们被盯上了,三千殿那边仔细一点,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是也不是没有为钱不要命的人。”
看着薛沐阳点头,林卓尔也不打算留下来看戏了,跟着薛沐阳就就往外走,看着门外已经安排好车子了。
林卓尔也没有继续矫情,只是在上车前诡秘的看了一眼门内还在争吵的夫妻俩,对薛沐阳笑笑:“提醒一句,你家的小妹妹倒是真的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也不等薛沐阳的回答,自顾自的进了车,关了车门就闭上眼睛休息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薛沐阳看着林卓尔坐的车子一路远去,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勉强压下后,还是决定先去找爷爷谈谈。
*
站在楼下的楚飞槐有些泄气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正准备上楼的时候,楼梯阴影处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吓了他一大跳。
等到看清对方的模样,楚飞槐的表情更是白了三分:“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卓尔歪着脑袋一笑:“不请我,上去坐坐吗?”说着转头看了楼中的电梯一眼。
带着三分神秘的林卓尔让楚飞槐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活蹦乱跳的女儿,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把人往里让。
等到两人都进了电梯,楚飞槐犹豫着没有按电梯,林卓尔已经伸了手按了十六层。
等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楚飞槐只觉得背上的凉飕飕的让人心寒。
抬手一抹,在电梯中的短短几分钟,身上的衬衫已经被背后的汗水给浸湿了。
在林卓尔抬手准备去按门铃的时候,楚飞槐一把上前驳下林卓尔快要接近门铃的手,“呼呼”的喘着粗气:“你的目的?”
“你甘心她们”林卓尔对着门抬了抬下巴:“永远是这见不得人的身份?”
见楚飞槐已经苍白若纸的脸色隐隐的已经快要透青了,林卓尔见此也不打算再“欺负”对方,毕竟是自己理想的合作者。
“关于薛沐薇,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只是装作不知道呢?”既然已经准备走这一步,林卓尔也就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了:“你是愿意在这里说?”
楼道里虽然没有人,但也不能保证真的所有对话都不会被听到,保险起见自然还是家里最好,楚飞槐叹了口气,亲自按了门铃。
随着门开,一个小肉团子扑在了楚飞槐身上,软软的叫“爸爸!”
看楚飞槐温柔的把小肉团子抱进怀里,林卓尔的眸色深了深。
随着孩子的出现,门后也出现了一个身着浅蓝家居服的女子,笑容温婉:“飞槐,回来了,秀秀念叨你好多天了。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看着楚飞槐脸色不对劲的样子,女子本来娇艳的笑容也有些淡了。
因为角度的问题,门内的一家三口根本看不见还在门外的林卓尔。
“一家三口,真是让人羡慕啊!”
直到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到了还在担心丈夫的女子,看着林卓尔就这么出现在门外,谢醉蓝只是惊慌了一下就反映了过来。
谢醉蓝看着林卓尔这般的年纪,又联想到爱人难看的脸色,几乎下意识的就把林卓尔认成了薛沐薇。
带着勉强的笑容,谢醉蓝小心的搓搓手,让出一个进门的位置:“是薇薇吗?请进,请进!”
林卓尔挑挑眉没有点破,看了一眼楚飞槐,对方已经还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谢醉蓝进进出出的给自己拿饮料和水果,林卓尔也有些不好意思吓人家了:“阿姨,你坐吧。”
谢醉蓝牵起一个笑容,把小肉团子揽在怀里,看小肉团子要伸手去拿水果也不让,只是苍白着脸对林卓尔笑笑。林卓尔也不介意,提了一颗草莓就往秀秀手里送。
这时候的楚飞槐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林卓尔真的有心捅破这件事,没必要过来,既然过来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看着身边的娇妻弱子,楚飞槐的牙关都咬紧了三分。
楚飞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示意谢醉蓝先进去。
林卓尔却摇摇头:“她是事主之一,也有知情权。”
楚飞槐愣了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林卓尔的提议。
谢醉蓝看看两人,先把女儿抱去给保姆哄睡了,才关好了门出来。
林卓尔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单刀直入:“楚飞槐,a市澄乡人,大学毕业之后就火速娶了,不,也许该说是嫁了薛家当时的小公主薛曼英,有人曾透露,你们二人是奉子成婚。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你们夫妇直至在七年前才有了现在的唯一的女儿,薛沐薇。”
楚飞槐有些茫然的抬头,不知道林卓尔的用意:“这些只要去打听一下,都是可以知道的东西。”
林卓尔笑笑:“而你们之前曾夭折了一个儿子,算算岁数,应该比薛沐薇流掉的那个孩子还要再大上一个月。”
楚飞槐还好一些,谢醉蓝却是瞬间红了眼眶,抓着杯子的手也白了几分,青筋毕露。
楚飞槐冷冷的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啪!”林卓尔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到桌前:“你楚家世代都是走医途的吧?”
楚飞槐的眼中警惕一闪而过,没有做声,林卓尔也不是真的要他回答:“楚家世代行医,背的大多都是人命的善缘,按理来说,即便没有大的福缘给你,但是命中却是不会有丧子之痛的。而你却在没有做恶事的情况下接连痛失两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看着楚飞槐越来越冷静的模样,林卓尔不得不赞叹一声,不愧是让“自己”中意的人,那嘴上也就不再留情了。
“当然,或许,你只失了一子。”
楚飞槐有些翻了血丝的眼睛忽然直瞪瞪的盯着林卓尔,再没了之前的弱势。
四十八、痛失亲子的真相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林卓尔直接就道出了真相:“在修士或是术士中,有一门法决叫做移花接木,使得好了,可以接走属于别人甚至是其家族的运势和运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林卓尔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三分:“而这成立的前提是,以血脉亲缘作为献祭,以献祭品的血缘浓度决定这道术法的品阶高低和发作范围。”
林卓尔垂下了眼睫:“不巧,你中的正是最高一层的‘借势’,接走多年原本属于你的运势。”
楚飞槐腾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额角泛着水色点点,大步的迈向厨房,从冰箱中取出一瓶冰水,仰头灌下。
楚飞槐给自己灌了整整一瓶的冰水后,才让有些发懵的脑子彻底的冷静了下来:“怎么说?”。
林卓尔取手边的杯子补充了一口水:“取两家的血脉作为媒介,启动借势之法,再有他人之妻为妻,得运势庇佑后,再得一脉锁住借势之源,此术方可大成。”
“抱歉!”楚飞槐身边的谢醉蓝的神色有些惶惶,忽然在林卓尔和楚飞槐的对话中插了一句嘴:“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唔,”林卓尔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楚飞槐和快要绷不住的谢醉蓝,提着杯子慢慢的给谢醉蓝解释:“掰扯开了就是,薛曼英怀了别人的孩子嫁个楚飞槐,然后在同一个时段里同时流去楚飞槐和你,以及薛曼英和那人的亲生子。”
谢醉蓝的脸色顿时雪白的像极了她身后的墙壁,林卓尔却打算一痛到底,揭穿所有的真相:“以双方亲子的血肉作辅,定下阵盘,后来在楚飞槐和薛曼英定下夫妻名分后,薛曼英和她没了的孩子会在楚家的庇护下得以生息。”
楚飞槐手掌上的青筋随着林卓尔慢慢的叙述中起起伏伏,心中的怒气一点一点的累积,即将爆棚:“最后以楚飞槐和薛曼英婚后的名义再生一个合情合理的‘婚生子’,即便是那人的血脉,但在名义和身份上占的却是楚家的份子,成功后,孩子的亲身父亲可以通过真实血缘的便利,接走楚家的运势。”
林卓尔话音刚落,楚飞槐忽然暴起一声怒呵:“毒妇!”怒呵间就要冲出门,林卓尔也不慌,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指尖一弹,楚飞槐就被定在了原地,只剩了一张嘴还在怨毒的咒骂,泛着血丝的瞳孔,意欲噬人的狰狞,怒发张冠,一点都没有了之前的冷静模样。
谢醉蓝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没彻底消化好林卓尔说的内容,一转眼又看暴怒的爱人以一个诡异的姿态留于原地挣扎,身体动不了,一张嘴却在破口大骂,喷吐着世上最恶毒的诅咒。[.超多好看小说]
这么多年的相处,谢醉蓝对自己枕边人的了解还是有的,楚飞槐不是被人撩拨就会上头的人,楚飞槐有了这样的表现,就说明,这个才及自己腰高的的孩子说的都是真的,即使不说全部,起码大半都是真的。
想想自己当年莫名离世的孩子,谢醉蓝几乎心痛的不能呼吸,那么小的孩子,上一刻还在自己的怀里吐着泡泡,下一刻就没了呼吸。
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来不及细细的品味,转瞬就是痛失稚子的悲痛,这种起伏波澜的心境,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有那样深切的悲哀的。
面对楚飞槐的暴怒和粗鲁,谢醉蓝的无措和哀痛,林卓尔只是淡定的喝着水,等着两人明白、冷静下来。
“薛曼英是知情的?”已经洗了一把冷水脸的楚飞槐再次镇静的坐在了沙发上,这次他选择一个人做了一个位置,问完后,垂首打量杯子上的花纹。
林卓尔淡淡的笑了笑:“也有可能是不知情的。你们是夫妻,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日日相处下,你会真的分辨不出来?还要问我一个外人?”
楚飞槐惨笑着把头埋进手掌中,声音闷闷的从缝隙中传出来:“从薇薇出生之后,我和她的矛盾是越积越深,白天又是各自在忙,呵,已经好久没有过交流了。”
林卓尔了然的点头,其实这也不算是自己道破天机,上辈子,这薛曼英和楚飞槐之间的矛盾也是愈演愈烈,最后甚至不知怎么的,竟是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此事在h市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可惜??????
冷静下来的楚飞槐仔细的为自己分析了各种打算之后的利弊,忽然抬头问林卓尔:“我能为你做什么?”
作为看惯了商场起伏的商人,楚飞槐很多时候会下意识的把很多事情都作为一笔生意来磋商。
林卓尔突然把这些隐秘的往事捅出来,就目的而言,肯定不会简单。楚飞槐从来都不会因为外貌、年纪、穿着而小看任何一个人,即使是眼前这个个子娇小的孩子。
话刚出口,楚飞槐自己都有些涩然,也许可以不用这么的直接。
正在这时,听到房内小团子睡醒之后软软叫着爸妈的声音,林卓尔慢慢的放缓了语速,结束了今日的相谈。
临走前,林卓尔在桌上留下一纸文书:“想好了,可以再来找我。”
人前还有一股气撑着的谢醉蓝,在林卓尔走后这股气瞬间就散了,软软的靠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几经开合,忽然之间开始嚎啕大哭,一点都没有之前温婉大气的模样。
楚飞槐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多年未曾出现的男儿泪,隐隐有了破线的姿态。
看着被牢牢关上的大门,听着耳畔的爱人的哭声,楚飞槐不断翻涌的情绪忽然有了倾泻通道,原本只是隐约的念头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明固。
不甘心!
不能!
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些人!
*
咬着棒棒糖下楼的林卓尔一点都没有做完坏事之后的不安,没好气的晃晃脑袋:“时也,命也啊!”
其实一切都是双方的咎由自取,哪怕再爱对方都不能以伤害对方目的。
薛曼英有错,错在她太爱这个男人,楚飞槐也有错,错在太想少奋斗十年。
不过是两个自私的人,却造就了一群人的悲剧。
楚飞槐不清楚的事情不意味着林卓尔也不明白,只是修为未到,有些事情就不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之后的事情就没有林卓尔的什么事情了,所有的事情对方都会自己处理好,若真有超过人力之外的东西,自己只要等着对方找上门来合作就是了。
其实说起来在第一眼看到这对夫妻的时候,林卓尔敏锐的感官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只是秉承着闲事莫管的原则才一直没当回事。
但是在迈入金丹之后林卓尔突然发现,自己原本只能感觉对方对自己善恶的能力又更深了一层。
跟自己有些许交集的人,自己竟然可以看透对方的一些隐秘的东西,譬如前尘往事,有些甚至是连对方本身都不知道的,属于人力之外东西。
这个发现让林卓尔莫名的有些小兴奋,也莫名的有些压力山大。
从单纯的善恶感知到对方情绪的摸索,甚至是如今的阅尽前尘,林卓尔有些恍然,也不知这些“进化”是好是坏?
*
不管事情是怎样的棘手和伤脑筋,该过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母亲依旧忙碌,舅舅舅妈们依旧热情,表哥表弟们依旧各具特色,老师们依旧和蔼,同学们依旧亲切。
作为林安安最爱的“学妹”,林卓尔的小日子倒也是过的不错的。
作为一整个班级中年纪最小的孩子,总是会得到很多的优待,更别说,林卓尔的跳级是在自己有着真凭实力的基础上和在林安安的极力推崇保荐之下的。
有了老师的青睐,林安安的保护,同学门不经意的维护,林卓尔的日子真的是如鱼得水的顺利和开心。
上辈子的林卓尔基本没有机会有成为众人焦点或者是中心的机会,太过腼腆的林卓尔总是是班中的隐形人之一,沉默,内向、不爱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林卓尔身上的标签。
哪怕上了大学之后的林卓尔再漂亮,追逐的人再多,在面临林卓尔的性格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了避而不谈。
林卓尔的感知其实并不低,再加上室友的旁敲侧击,其实很多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林卓尔心里都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习惯了不言之于口,习惯了不能拒绝的最好办法就是佯装不知,习惯了很多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运用拖字诀??????
事实证明,这些方法的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男生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英勇无畏,没有应该有的耐心十足,也没有小说中的雷厉风行,更没有别人口述中的大胆前卫。
事实上,每一个接近林卓尔的男生,都怕被拒绝,都怕成为让林卓尔摇头的第一人。
毕竟林卓尔在班中也是最不会拒绝人的老好人,平和近人,脉脉温柔。
因为长相,你会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这个气质温和的少女,但在一系列的接触过后,很多人会表示,作为朋友,林卓尔倒是极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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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不声不响的就入v了
六一快乐!
四十九、因为好奇捡来的麻烦
因为两位师兄还没有回来,路衍又一直忙着处理卓云峰的药植事务,几番比较下来,林卓尔倒是成了最空的人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空间中的灵气十足,又加上时间慢于外界数倍,林卓尔只需要每天晚上在里面睡一觉,灵气的吸收和转化就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醒来后再练练师门的基础剑招和心法,平常的功课就一点都不会落下。
现在的林卓尔已经能够很自如的在两道经脉中自如的转化。
在此期间,林卓尔又发现了双脉的益处,在一道筋脉中的灵气枯竭之后,转化到另一个筋脉都可以不受影响的继续运用。
唯一不妥的就是,灵气消耗完之后,筋脉间转换的速度会慢上许多,这期间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渡过这个转换。
而与之相比下,比较费劲的就是双脉之间的灵气过渡了,速度虽然快了,但是数量上却是与双脉转换不能比拟。
故而,两者各自都有各自的优缺点,最好的就是见机行事,谋定而后动。
林卓尔决定在路衍把事情做完之前先安分的待在家中,反正,这边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额,譬如,眼前的这件事。
林卓尔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少女嘤嘤落泪的娇态,心中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没有把人带回家,只是先暂时安置在小旅馆里。
看着少女已经哭得开始不住的打嗝,林卓尔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水之精灵,这泪水都比旁人丰富许多。
林卓尔也不说什么宽慰的话,只是沉默的开了一瓶矿泉水往她手里送。
虽然满地的珍珠真的很漂亮,但是呆的久了也会什么疲劳的,更别说越来越多,似乎都有了已经多到不值钱的错觉了。
看着对方结果水瓶,两手端着小口小口的喝水的淑女样,林卓尔觉得她和小巷里奋力反抗的女暴徒形象截然不同。
林卓尔浅浅的思绪一飘两散,记忆又回到了暴力的时刻。
“一帮渣滓,就凭你们,也想拿下我,哼,不知所谓!”身上已经满是伤痕的少女,一身白裙上已是血迹斑斑,却仍旧强撑着一口气不散。(.)
话语间,该躲避和攻击的手段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的游刃有余。
这边利落的折身躲过后面呼啸而来的铁棍,另一边已经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了另一个持刀者的手腕。
只是观察敏锐的人还是可以看到少女渐渐有些轻颤动作和萎靡下来的神色,让人明白她确实是撑不久了。
引起林卓尔好奇而过去观战的原因,不是为了凑群架的热闹,而是那一股莫名出现的海腥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引起了林卓尔的注意。
一路随着海腥味而去,林卓尔在一条阴暗的小巷深处看到,一个女子对战数十个大汉,招招生猛的架势让女子不断的腾挪盘转寻找攻击的目标与对手可以入手的脆弱处。
因为人多,对方始终只保持着三到四人攻击,几轮看下来,林卓尔明白了对方是采用了车轮战,意图逼迫女子就范。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受伤多次,哪怕有很多次机会可以顺势走人,还在拼命抗衡的女子都没有走掉,慢慢的观察下来,林卓尔发现,她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愿走。
就在这群人群架的不远处,一个及膝高的大河蚌孱弱的靠在墙角处。
林卓尔只是稍加感应就可以知道,这个大河蚌的生机十分的微弱,随时都有要挂的感觉。
并且那个还在顽抗的少女身上和这个虚弱的大河蚌身上都有着及不可见的联系,若不是林卓尔进阶金丹后,能力有所增强,可能还无法感知到这一层。
不等林卓尔细细的琢磨,已经勉强的无力的少女被其中的一个大汉一脚揣在墙上,“砰”的一声落地后,混浊而深沉的血色慢慢的在地上蔓延开。
而剩下的大汉也是被少女磨得不耐烦了,正准备上去提人的时候,巷子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披着厚厚斗篷的人。
大大的披风把人严严实实的捂着,不露出一点肌肤,宽大的帽檐斜斜的落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小半截细腻莹白的下巴,唯一裸露的白皙肌肤在这昏暗的小巷中,在浑身暗沉的斗篷遮掩下甚是夺目。
刚才踹飞少女的大汉不耐烦的看着眼前才及自己腰高的小小一只,也没当回事,粗鲁的上前想把人推攘开。
没想到还没接近这个矮矮小小的斗篷人,来轰人的一米九的大汉瞬间就被掀飞到了不远的墙上,“咚”的一声,以倒栽葱的形象摔在少女刚才摔倒的旁边。
气氛瞬间就凝固了,一伙的几个大汉一时间都僵立在原地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被掀飞的大汉叫阿飞,能力算是几个人中的佼佼者,瞬息间就被来路不明的“小矮子”撂下了,这也给其他人莫名的压力。
在一个群体中,如果一个外来者轻松的就把队伍中能力最强的人干掉,其余剩下的人大多会形成一种敬畏、猜忌、忌惮的心理。
却因为枪打出头鸟的忌惮,反而在一段不短的时间中,没有人会强势的出面,反而会先观察再三才决定是否出手,毕竟谁也不想成为被立威的靶子。
目前就是这样的状况,林卓尔改头换面的一击,就顺利的让众人忌惮,因为无法摸清对手的底细而更加的谨慎,杜绝了大打出手的情况。
领头的大汉手臂上纹着一只硕大的鲸鲨,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右手臂,看着着实有些渗人,肌肉起伏间更是显得本就暴虐的纹身变得更加的可怖。
鲸鲨小心上前几步,把距离控制在恰当的范围,有些别扭的做了个揖:“不知阁下意欲何为?”不同于谨慎的动作,鲸鲨的口气倒是十分的不客气。
斗篷下的林卓尔淡定抿抿唇没有接话的意思。
鲸鲨再次行了一礼:“阁下如此隐藏身形,不知是敌是友?我们是古武协会的门下,阁下如此行事,不怕我们协会······”
银铃般的笑声从斗篷下传出,清脆的声音听得众人一愣。
“古武协会,那是什么呀?”稚嫩如幼儿的娇软之声听得众人脚底一软:什么情况?
鲸鲨皱皱眉,再次上前两步,不等他开口,一股不知名的巨力席卷而来,瞬间成了阿飞的下场。
娇娇糯糯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冽:“我讨厌有人靠我这么近。”
鲸鲨勉强咳了两声,几次后,咳出堵塞在胸腔的淤血,神色惊寒不定:“阁下如此行事,不怕我们古武协会······”
斗篷下的人,出声也是懒懒的,却让人怀疑不了她说话内容的真实性:“你们再在这里待下去,信不信我能让你们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鲸鲨的脸色几经翻涌,最后不得不恨恨的喊了声:“撤”,宣告此事的终结。
其中一人在离去前想要带走那个靠墙的大河蚌,手才刚刚接触到大河蚌的表面,幽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却又稚嫩如幼童,两者结合的诡异又和谐:“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惊得原本欲伸手人瞬间把手收回到自己身边,不敢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阴冷的声音好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粘稠带着毒液的气息缓慢的在众人的四周开始围绕,继而如同附骨之疽慢慢的在人体上蔓延,让人不禁开始打哆嗦。
斗篷人是在是太神秘了,阿飞不说,没有看清,鲸鲨可是对方在起码一米远的地方就莫名其妙的撞飞了,谁知道,自己的手不好好的护着,会不会在下一个呼吸间就会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鲸鲨被人扶着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不知可有荣幸的得知阁下尊姓大名。”
宽大的斗篷抖了抖,其中原本娇嫩的声音沉了三分:“我不过无名小卒罢了,可担不起什么大名。”
鲸鲨眯了眯眼,思忖后不再继续问什么,转身就让身边的小弟扶着走了。
出了幽深的巷子,被阳光打在身上的感觉让人瞬间褪去了身上原本附着的阴冷,不少人搓搓手,暗骂一声:“邪门了!”
扶着鲸鲨的一个小年轻,甚是不忿自己这伙人的吃亏:“鲸哥,就这么算了?”
阿飞狠狠地抽了这小子的后脑勺一下:“有能耐你上啊,还是说,你也想长长撞墙的滋味?”
刚刚还在耍狠放话的小子一下子就萎了,低着头,不甘心的扶着鲸鲨一路向前。
队伍中整个气氛都沉寂了不少。
鲸鲨有些虚浮的脚步忽然顿了顿,立在原地向后望去。
原本阴沉杂乱的小巷被夕阳西下的霞光笼罩着,带着温度的橙光似乎是给这破旧的小巷染上了一层金光,看着就耀眼无比。
只一眼,仿佛伸出无穷的魔力吸引人一看再看。
鲸鲨首先从中醒过来,和同样清醒过来的阿飞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最后鲸鲨还是一言不发的带着人走了。
只是,没有人看见,鲸鲨没有受伤的手从衣扣上扯下一个微型的摄影头,小心的握入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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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无意外,基本就是早上的九点半更新
因为系统的延迟可能会稍稍慢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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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泡泡我后悔了
“你,能不能别哭了?”
林卓尔有些迟疑的开口,虽然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十分好看,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自己该回家了,不然家里肯定要起疑了。[]
瞄了一眼右手上的手表,林卓尔不禁有些咋舌,都已经两个小时了。
自己也是无聊,看着一个妹子在宾馆了稀稀拉拉的哭了将近两个小时,还不知道能不能递纸巾,也是醉了。
林卓尔站起身来,小心的从满地的珍珠中找可以下脚的地方。
身后哭得正起劲的微微愣了愣,沙哑着还带着哭腔的嗓音挠的人痒痒的:“你,呃,你就,呃,不管,呃,我们了?”
林卓尔不禁感叹,随便出个门还能捡到一个宝贝,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林卓尔努力的向对方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可是我要回家了呀?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吃晚饭呢!”
“呃”微微眨眨眼,打了个嗝,略带嫌弃的转过头去:“你别笑了,难看死了!”
林卓尔一噎,上翘的唇角有些挂不住,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蓦然觉得面前的少女有些不识好歹。
不过,不习惯把自己不好的话语展露在外人面前的林卓尔也没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只是原本有些清淡的笑容落下了不少,抬步的时候也不再顾及房间里的“人”了,“啪”的一脚就踢开了地板上挡路的珍珠。
“乒乒乓乓”下,原本就是占满了大多数地板空间的珍珠稀里哗啦的滚向了四面,开辟出了一条通向房门的路。
林卓尔不回头都听到微微在背后说了一声:“真是粗鲁。”但是莫名的没有之前口气中满满的嫌弃了。
不等林卓尔真的走出房门,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很抱歉,给您造成了困扰,但是我看得出来,您一定是有能力祝我们脱困的,我为此可以付出相应的代价。”
林卓尔不自然的咬咬下唇,声控这个毛病真是要不得,不过,总算是把人逼出来了。
回头看到突然在房间里出现的男子的全貌后,林卓尔心下不住的点头,样貌果然对得起这幅勾人的嗓子。
一身秋色的流云长袍,腰间垮垮的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细丝微微泛光,雪白的长发未束起,如瀑布般落在腰上,腰间还坠着的一颗夜光魔珠。
见惯了自家师兄的精致之后,林卓尔觉得面前的男子只能称的上是带有几分清隽,顾盼之际,自有一番独特的气质。[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若是真要描述一番,恐怕林卓尔会称之为沉稳,别样的沉稳,就像土,厚重如大地,承载和内涵都带着特有的大气。
眼尖的林卓尔还看到对方流云长袍的边角还带着不起眼的暗纹,沿着边际蔓延开,林卓尔浅浅的勾唇。
低调的奢华。
没有环境的熏陶,没有几分家底的“人”是没有在衣服上绣暗纹的习惯的。
虽然凭借的对方的味道就觉得其身份有些呼之欲出,但是那分肯定仅是在修真界。
之前发现这道气息的时候,林卓尔就觉得惊讶了,从而才引出了拿害死猫的好奇心。
这类的种族依水而生,能够化形的都可以称之为妖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被追的如此狼狈?
事实上,从目前来看,自己真的是捡回了两个麻烦。
“你凭什么认为你给出的代价一定能够让我出手帮你们,要知道,你们惹上的,可不是什么说灭就能灭的存在。”林卓尔不以为意的探了探右手的指甲。
“那些可不是灭一个人或者是灭几十人就可以搞定的群体,我凭什么要为你们冒这样的险,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被我顺手搭救的玩意儿而已。”林卓尔懒懒的倚在门上,慢悠悠的有些漫不经心。
“你!”少女愤怒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纤细而笔直的手臂直指林卓尔,原本因为不停掉泪而有些微红的眼眶此时也是盛满了被冒犯的不悦。
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手指,林卓尔鼓鼓腮帮子,“啪”的一声打落了对方的手背,态度愈发的倨傲:“别忘了你们现在的境况,是在谁的地盘上,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扔出去。”
少女捂着被拍红的手背,愤愤的瞪着林卓尔,却识时务的不敢再大呼小叫。
男子一点都没有生气的预兆,只是轻轻的按住炸了毛似的少女:“微微。”
只是两个字就神奇的让前一刻还在发飙的少女就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坐回位子上,把眼前的一切都交给少年,那种信任感,让林卓尔咋舌。
据她所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冷血的缘故,这个种族相互之间的信任度很低,也许是其他的原因,众人之间的情感都很淡漠,哪怕是亲眷之间都没有固有的亲密无间和信任。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泡泡,你可以这么唤我。”泡泡上前两步,把还在不高兴的微微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在林卓尔目前的位置上刚好看不到对方。
林卓尔的眼睫微闪,她注意到,男子说的是他是泡泡,而不是说,我叫泡泡。
含笑着轻轻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却没有开口叫过一声的意思。
泡泡微微的颔首,也是明白林卓尔的意思,如果接下来不能让林卓尔满意,自己和微微随时都有被人扫地出门的可能。
在泡泡开口之前,林卓尔先一步定下了限制:“如果你还是想试探我的话,那就不必了,我的时间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空闲,要么,乖乖说实话,要么,明天上午自己走人,我就不爱听其他的有的没的。”
泡泡一怔,唇角带起一抹苦笑,灿烂的星眸黯淡了不少:“如你所见,我们确实就是你猜到的那样,我是故意把你吸引过来的,在我的感知中,j市中,目前没有感应到有谁的修为还能再高过你。”
林卓尔依旧倚着墙不说话,让泡泡继续往下说。
心里却是明白,稍微等级高一些的人不是都去参加什么交流会了吗?
脑海中相应的瞬间就忆起手术室中那对交情不错的家伙。
泡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清楚的,单凭自己是全没有能力送微微回去的。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不小心着了道,自己和微微也不会落魄到被人追拿都无力还手的地步。
正想着,身体中似乎又开始了一股熟悉的痛苦,仿佛被赤焰灼烧的痛楚再次开始在四肢百骸中蔓延开。
林卓尔正等着听下文呢,就看见泡泡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细微的抽搐,原本雪白的肌肤开始诡异的染上红妆。
不只是脸颊上,裸露出的双手都开始慢慢的泛红,似乎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有些灼热起来。
本就感知敏锐的林卓尔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变化,一把上前把人扶住,伸手就摞开了对方宽大的袖子。
皮肤变得滚烫,好像是持续不断的高烧者的可怕温度,即使是握一握都让人觉得烫手。
“泡泡!”也许是相似的情况太多,男人在前头的变化,即使是坐在后面的微微也发现了异样,带着哭腔就扑了上来。
这时候的微微倒也没有自乱阵脚,似乎都有些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折磨,带着一脸的心疼,马上就把泡泡送进原先的大河蚌中。
蚌壳明显是对这个情况有效的,诡异的发红的皮肤在蚌壳中其一的淡了一些,但是泡泡却执意不肯合上蚌壳,睁着一双赤眸执意要与林卓尔说话。
林卓尔借着灵气的作用很快就知道对方身上备受折磨的是什么问题,估摸着时间不够,也不打算继续留下来看人家狼狈的样子。
随意的对着两人挥挥手,丢下了一句:“明天再说吧。”
转身潇洒的就回家吃饭了。
*
“泡泡 ̄”
看着微微一脸自责、心疼的样子,泡泡吃力的抬手把微微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揩去,该挂起的笑容没有淡过半分:“没事儿,真的不疼,就是有点难受,马上就好了。”
原本在一直强忍眼泪的微微被泡泡这么一安慰,瞬间就扑进了泡泡的怀里嚎啕大哭。
她有太多的委屈得不到发泄,有太多的内疚没办法平息,有太多的歉疚不知道怎么偿还。
当时被暗算的是两个人,伏在自己身上的泡泡几乎是承担了所有的伤害。
微微不是没有痛过,发作时的痛苦,微微到现在都不敢回忆那种痛,更何况是中毒更深的泡泡。
就像是海底火山的喷发,炽热的高温从身体内部散发开来,渐渐的融汇到身体各处,本就是冰凉的血脉最不能承受的就是过高的温度在自己体内爆发。
对于其他种族来说,这味毒其实并没有那么的致命,只是因为属性相克的原因,才会让两人这么的受罪,本就水火不相容,不是吗?
“泡泡,我后悔了。”伏在泡泡怀里的微微泣不成声。
轻轻拍着微微的背视作安抚的泡泡温柔依旧:“我知道。”
微微真的怕了,怕哪一天醒过来之后,看到的不是那个笑容浅浅的泡泡,而是一具冰凉的尸体时,自己会不会崩溃。
而泡泡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从开始的一年一次到半年一次,从三个月一次到一个月一次,微微想起上次泡泡发作的时间不过是半个月前。
莫大的惶恐吞噬的微微的心脏,让微微一抽一抽的疼。
从离开族中开始,泡泡就是自己的全部,自己已经没有了一切,如果再失去了泡泡,那种日子是微微绝对不能够想象的。
“睡吧,等你醒过来,一切都会是好的。”
看着泡泡蜷在大河蚌中睡去,眉头仍旧是不安稳的皱着,微微知道,从毒素开始发作的那一刻起,整整六个时辰都不会让人好过。
看着泡泡备受折磨的睡颜,微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被一点一点的捏紧,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
房门被打开,走廊上晕黄的灯光透过打开的房门落在地上,把微微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五十一、此处不应有还价吗
“微微!”
泡泡满头冷汗的从大河蚌里猛地坐起,脸上残留着梦境中惊魂未定的恐惧。(.无弹窗广告)
急促的呼吸,杂乱而急速的心跳,在意识到只是一场梦的时候,泡泡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还不等泡泡再吸一口气平复紊乱的心绪时,忽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泡泡越发的虚弱之后,微微对于泡泡的一举一动就会十分的关注,自己这么大动静的惊醒,为什么微微没有任何的反应。
因为毒素发作,即使是褪去了那让人痛不欲生的灼热,但是后面的这一段时间也很是难熬,泡泡在这个期间会特别的虚弱,法力和体力都会有很大的衰退。
因为黑暗和无声而不安的泡泡想要微微的回应来自己的心悸,碍于体弱,现在还不能动作的泡泡只能是唤着微微的名字:“微微,微微,你在哪儿?”
长时间寂静无声的黑暗四周,让泡泡越发的不安,强撑着打了一个光亮的法术,却发现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
泡泡愣了愣,有些迟疑的举起有些颤抖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没有暗影,没有光亮,更加没有摇晃的光影,泡泡身子一震:自己似乎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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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卓尔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点都不清楚旅馆中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她正顾着和刚刚出关的初初欢乐的交谈起两方分别后各自的境况。
在说到今天白天的时候,林卓尔暗暗的皱了皱眉,其实对于这两只的身份,林卓尔已经能够完全的确定了――鲛人。
鲛人,历史上带着神秘色彩的物种之一,很多地方还有另一个叫法――美人鱼。
古时曾有记载:“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升腾于天,落降于海。”
这些就说明了鲛人浑身都是宝,而在修真界中,确确实实是有鲛人这一类物种的存在的,而他们的能力能够得到证实是三点:
其一,泣泪成珠,价值连城。
由鲛人之泪凝结而成的珍珠,不说对修士的作用,对凡人来说,着实算的上的宝贝,好的泣珠有着润养身体,延年益寿的功效。同时,鲛人的血统越高贵,所产的珍珠品质也是越发的好;
其二,膏脂燃灯,万年不灭。[]
鲛人的一滴油脂正常情况下能够燃烧十年之久,而用鲛人油脂所做的膏脂,有时候起的火却是可以做到万年不灭;
其三,鲛绡入水,浸水不湿。
鲛绡作为一种特殊的布料,最基本的特征就是浸水不湿。而更让人值得一提的是,一件完整从鲛人手中所出的衣裙,即便是没有任何的阵法镌刻在上面,也是有着美容养身,容颜不老的奇效,比起驻颜丹来丝毫不差,更别提还有其他的防御,清洁等作用。
可以说,众多的女修士所求的心愿之一,就是一件完整的从鲛人手中所出的衣裙。
因为修真界的鲛人本身就实力强悍,且不能过长时间离水,故而能成功的和对方达成交易的,做到每年都有一定量的鲛绡提供的,整个修真界除了万金拍卖场还能拿到几匹外,其他的只能靠修士个人的运气了。
因此鲛绡在修真界中,说是万金难求一匹也是正常的。
林卓尔趴在床头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自己一直以为鲛人在这边已经绝迹了,没想到,还能碰上两个。
不过,鲛人在普通情况下无法在水外生存超过一天,且在上岸后必须每日服用药物并花数个小时时间在水中恢复,在水外呆得越久,身体就会越发的虚弱,随着时间的流逝,是会危机性命的。
在长期使用药物的前提下,即使能够长时间脱离水,但是鲛人的健康一样会受损,并且寿命会缩短。
但是,看今天林卓尔遇到的两个鲛人似乎就没有这些问题,本就对这些事情带着浓浓好奇的林卓尔摸着下巴暗戳戳的想,难道这里的鲛人进化了?
因为得到了天雷的滋补,初初已经能够勉强的维持魂体的状态中空间出出来一定的时间,所以林卓尔都可以看到小家伙像一团浓厚的白雾在自己的房间中飘来飘去。
忽然一大朵“棉花糖”飘到自己的面前:“主人,传说鲛人有奇法能使凡人在海中呼吸,自如的生活,就是此法的施展要以寿命为代价,而目前人族中好像尚无人知道这秘法。”
因为人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是不能长时间的待在水中的,没有发现鲛人也是常理,不过,这些鲛人能够躲过现在高科技的探究也是一种本事了。
至于鲛人是否真的被发现,是否还有余脉尚存,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林卓尔翻过身,带着肉感的手指把玩着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浑圆天成的珠面在灯光的辉映下熠熠生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是林卓尔在临走时从旅馆的房间里捡到的,索性就带回来做了各种各样的研究,听说过可是没见过的东西,这份吸引力对林卓尔来说还是比较大的。
几番试验过后,让林卓尔觉得惊讶的是,这鲛人之泪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储灵器,稳定长效,在放入充足的灵气入其中的时候,若是被人长期贴身佩戴,是有滋养身体的效果的。
还有被磨出来的珍珠粉,带着浅浅的清香,不管是口服还是外用应该都有很好的效果。
口服林卓尔还没有试过,只要想起是眼泪凝出来的玩意儿,林卓尔就有些下不了口。
倒是用过,只是自己的肌肤因为洗筋伐髓的缘故,看不出和之前明显的对比,林卓尔决定明天带去学校给安安他们试试,看看具体的效果。
想到这种种的好处,林卓尔就想起前些日子开张的三千殿了,或许,明天过去看看也是极好的,说不定又多了一个新的产品呢?
想着大把的银子向自己飞来的林卓尔愉悦的眯眯眼,打了个小哈欠就准备进空间休息了。
睡得有些半梦半醒的时候,林卓尔就听到了初初给自己预警,紧接着,自己就被初初毫不留情的扔出了空间。
好吧,其实初初的动作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弄疼林卓尔,但是睡着睡着突然间莫名的就被换了一个地方,有着小小的起床气的林卓尔就开始有些低气压了。
不耐烦的睁开眼,看到眼前这个身着秋色长袍的男子,吓了一跳,只见泡泡拄着一根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竹竿,破破旧旧的,原本精致繁复的袍脚此刻也是染上了血迹斑斑,还带着不知名的污渍,头发凌乱着,丝毫都没有了之前的顺服。
之前泡泡给林卓尔的沉稳形象也是大打折扣,看着泡泡这接近于难民的形象,林卓尔努力的落下嘴角不由自主上翘的唇尾,好心的问了一句:“你是,被打劫了么?”
泡泡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一时间对林卓尔的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看着随着泡泡侧首清问时从头发上飘落下来的灰尘,林卓尔痛苦的咬着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喉咙和鼻腔中发出类似于笑声的音节。
在深深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林卓尔终于抑制住了一开口就会暴露的笑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个,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泡泡捏着竹竿的手紧了紧,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微微不见了。”
“唔”林卓尔盘腿坐在床上,支着下巴看向泡泡:“哦,不见了。”
林卓尔点点头,问泡泡:“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看着泡泡张嘴,林卓尔继续说:“我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她啊!”
“你能的。”已经被微微的失踪刺激到了的泡泡有些失礼的上前一步,仓促间被林卓尔搁置在一旁的鞋子一绊,一个大格列的差点摔在了地上。
林卓尔挑挑眉,无声无息的从床上下来,收敛气息后伸出五指在泡泡的眼前晃了晃,不出林卓尔的意料:泡泡没有任何的反应。
泡泡也自知刚才的失礼,在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之后,就僵着身子不敢动了。
看着这样的泡泡,林卓尔想起自己之前把玩的泣珠:“你的目的是救人?看样子你家的微微可能不太好。”
看着自己话落后对方越发难看的脸色,林卓尔反应过来,自己怕是猜对了。
泡泡抿紧双唇慢慢的点点头,有些犹豫:“可以送她回家吗?”
“啪”林卓尔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做个交易呗?我替你救人,你把命交易给我吧,一命换一命,不然我多亏啊!”
交易什么的就是要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林卓尔乖巧的坐在床边,等着泡泡的“还价”。
没想到泡泡一点都没有给林卓尔展示口才的机会,直接利落的起了誓:“我起誓,今日只要林卓尔将微微安全救出,自微微脱险起,我泡泡自愿卖命于林卓尔,做牛做马,甘为驱使。”
林卓尔眨眨眼,震惊于泡泡的干脆,当下也是满意的点点头:“ok!我同意!”
还不等林卓尔继续说什么,一道耀眼的银光忽的从地上拔射而起,把整个房间照射的明亮无比。
自林卓尔的脚下和泡泡的脚下出现两个不同的图文,蔓延交错间更是勾勒出更多细密繁琐的线条组成了一个更大的阵法。
林卓尔被突如其来的银芒下了一大跳,直到适应了这样的亮度,才看清脚下的图文,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林卓尔捂着左手手腕后退两步。
一道古老而又苍茫的声音从林卓尔的脑海响起:“契成!”
五十二、突如其来的火焰之地
契成?!
林卓尔有些懵了,无措的眨眨眼表示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左手腕上的图腾还在散发着独有的温度,明朗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脚下的银光却在渐渐的散去,依稀还能见到原本的图案,和林卓尔手上的图腾遥遥呼应。
【主人!嘤嘤嘤 ̄ ̄ ̄好激动,主人竟然催动了契约之力!好开心!】
听着初初在脑海中欢乐的翻腾,那话中带着含义让林卓尔更觉得懵了,契约之力,那是什么鬼?
看着一样呆愣在原地的泡泡,林卓尔勉强从纷乱的思绪中分出一部分的注意力给他。
看着墙上的指针已经慢吞吞的移到了三的位置,林卓尔示意泡泡先走,明早五点在小区门口集合。
看着泡泡的唇瓣无力张合了数次,最后还是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情离开了房间。
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泡泡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特别是最后的那道银芒之下,泡泡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能看见了。
一向善于打理自己的泡泡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这么一副样子出现在人前。
前脚感应到泡泡的离开,林卓尔后脚就进了空间,听初初的反应,一定是知道什么。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不安和恐惧。
林卓尔再次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迷雾中的秘密的一角,只要握紧了,自己将会有很大的收获,解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反科学的事实。
这样的夜晚,估计会有不少人不能够安稳的入眠了。
*
五点的时间其实还很早,太阳还没有完全的升起,天边透着些许淡淡的微光,小区道路两旁的路灯还在孜孜不倦的为偶尔来往的人们提供着光亮。
泡泡仍旧是着一身的色长袍,顶着偶尔有人来往时的奇怪视线站在林卓尔家楼下的门口等着。
昨天的外貌上的狼狈已经不见了,负手而立的样子沉稳依旧,只是偶尔从眼中闪过的紧张和焦急透露出本人目前的真实心态。
五点过了一刻,林卓尔才从楼上姗姗来迟,等待的已经不自觉皱眉的泡泡顿时如释重负,侧身迎了上去。
林卓尔似乎是没有睡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痕,在本就白皙的肌肤上就显得特别的显眼:“人在哪里?”
泡泡顿了顿,眼中的暗芒一闪而过,唇一启,吐出一个地点:“修真协会。(.无弹窗广告)”
林卓尔不可见的皱皱眉,心情越发的不好,提前和这样一个大家伙对上完全不是自己本来的计划。
“带路!”林卓尔等着泡泡在前面带路,而自己默默地跟在了身后,一言不发。
两人间这样的静谧一直持续到了站在修真协会的大门外才得以被打破。
天光已经大亮,在阳光下,摩登的大楼外仿佛是覆着一层光亮的金属光泽,一点都看不出属于修真原有的各色韵味,反而是透出了一股别样的冰冷强硬与肃穆。
看着眼前这栋55层高的大楼,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在外面能够被看到,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人坐着奢华的豪车,来往其中,下车后出示了一个什么东西刷过了门禁才能够进门。
林卓尔和泡泡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泛起深浅不一的凝重。
金丹期的修为,神识已经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的外放,上下的探查过后,林卓尔已经将所有的人员信息都掌握了,除了微微的具体位置。
“你确定微微在里面?”带着浅浅的疑惑,林卓尔有些烦闷。
因为契约的成立,自己不得不忠实的履行契约中需要自己完成的部分,除非对方主动选择放弃,那么违背契约的惩罚会落在对方的身上,否则自己也要承担一定的惩罚,那样的结果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
林卓尔在空间里已经大致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虽然还有部分的内容,初初不愿意告知,但是林卓尔明白初初是为了自己好,在能力还不够的时候,有些东西确实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触碰的。
只有不断不断的成长,成长为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林卓尔才有资格再次一层层的揭开那重重迷纱,去触碰最核心,最禁忌的秘密。
泡泡慎重的点点头,琉璃色的双眸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星星点点:“我确定,我和微微之间有秘法,能够相互感应对方的位置。如果你感应不到,那就说明微微被对方给困住了,是一件能够隔绝气息的法器。”
泡泡没有告诉林卓尔的是,那件法器是从家族中带出来的,因为意外落在了那人的手里,结果没想到成为了那人如今困住微微的利器。
林卓尔吐出了一口胸中的郁气,开始正视这件事。
同样金丹的修为,楼中还有一人,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独闯,即使被发现都是不怕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没办法感应到微微的所在。
如果带上泡泡,一但触发了楼中的警报,即使楼中所有人都攻击自己,自己脱身没有问题,但是泡泡和微微,在众人的围攻下,自己有三成的把握是带不走的。
林卓尔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泡泡,两人商量过后,泡泡把自己的妖丹给了林卓尔,便于林卓尔在大楼中找到微微的踪迹,而作为没有战斗力的自己,乖乖的回旅馆等消息。
明白自己目前只能是拖后腿的存在之后,泡泡也是极为识趣的看着林卓尔通过门禁,转身离开了这栋冰冷而凝重的大楼。
*
就在林卓尔在树后转悠,想着要怎么进门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几位“故友”。
林卓尔咧嘴一笑,那推门下车的几个人不正是昨天堵着微微可劲儿欺负的那群大汉么?其中那个被自己踹飞过的阿飞也在那个小团队中。
领头的还是那个手臂上纹着鲸鲨的那个大汉。
林卓尔舔舔唇,从空间里掏出几颗灵石,披好自己昨日的黑斗篷,一个起步踩阵,瞬息就混入了那群人当中。
鲸鲨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所有的景象就都变了。
原本近在咫尺的大楼倏地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茫茫的一片火海,四面都是陡立的高不见天的岩壁。
放眼望去,只有自己兄弟几人所处的位置是一片赤焰中唯一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边缘处却也不断有细小的岩石受不住高温不断的奔溃滚落。
虽然速度很慢,但众人还是可以感觉到所站的地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缩小。
同样变化的还有气温,好像是真的来到了岩浆边,极高的温度不过片刻就将众人熏出了一身的薄汗。
太过真实的场景的确给人带来了一种真实的恐惧。
大背头惊恐的抱住身边的兄弟,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不利索:“大,大哥,啥情,情况啊?”
被大背头抱住一个胳膊的正是那个时候放狠话的小子,也是年纪轻轻的模样,此刻也是怕的不行,却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安抚身边的大背头。
鲸鲨对着身边的兄弟暗语了几声,几人迅速的围拢聚集在一起,瞬间就缩小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空出了一大块的空地。
林卓尔不怀好意的笑笑,手指又打了几个手势,空出的空地瞬间崩溃的更加的快了。
看着生存空间越来越少,众人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
阿飞大吼一声,向着崩溃的边缘就垮了过去,本来崩溃速度快的地方随着阿飞的过去,又一下子变慢了。
肉眼可见的速度让众人好像都摸到了一种轨迹,几人面面相视后,不约而同的迈出了步子,站到了崩溃的边缘。
随着人群的进一步扩散,不断缩小的平地范围稍稍放缓了崩溃的速度,还不等众人松口气,随着一声惨叫,刚才那个大背头一个没站稳,从边缘处就滑落了下去。
身边的兄弟甚至都来不及拉他一把,就看到他被冒上来的火焰占了衣,瞬间就被火势包围了。
等到其他兄弟围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火人尖叫着不断下落,随着下落的距离加深,声音慢慢的消失不见,整个人也在火焰中慢慢的融化。
甚至都没有落到底,张狂的火焰中就没有了人影,只看的见一抹灰烬在底下四散的火焰中慢慢的飘散开来。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众人心底一寒,有人不自觉的倒退两步,有人瞬间红了眼眶,如果不是被人按着,整个人都快冲的要掉下去了。
鲸鲨看着眼前慌乱成一团的兄弟,心脏像是在沸水里泡过。
能跟着他来这里的几个兄弟都是不一般的关系,不管是失去哪一个都是十分让人心痛的事情。
鲸鲨还在犹豫的时候,又有一个兄弟被沾染上了一丝火气,并且极短的时间里就开始蔓延全身。
站在他四周的人开始各种急救,脱下上衣拍打,让那人躺地上打滚······
但所有的救援动作都不能阻止地上的那个火人越来越衰弱的哀鸣和逐渐焦黑的肌肤。
鲸鲨把手伸到左胸口的制服口袋中,摸到一个小小的u盘,在紧紧的捏了一下后,鲸鲨忽然对着上头大声的开始叫起来:“前辈,您好,如果是为了昨天的冒犯,真的是对不住了。”
不过一句话,还在打滚的火人身上的火焰就奇迹般的褪去了。
看着佝偻在地的被烧成黑柴的兄弟,再看着其余人眼中的惊恐,鲸鲨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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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的是三千啪啪啪的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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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一二三四五六七
等到众人眼前的景象散去,大家发现幻境中被烧成黑炭的同伴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似乎是还没有从那种剧痛中解脱出来,仍旧抱着手臂在浅浅的呻吟着。[]
而之前那个意外落入火海中,被烧得一干二净的那个大背头,此刻正脸色铁青的站在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身边,仿佛是遭受了莫大的恐惧,身子僵立着,一动都不敢动。
这个阵法正是当初千叶留给林卓尔的那几个阵法之一,属于顶级的幻阵。
林卓尔在学习了之后,是第一次用于实际。
在阵法中,虽然理论上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当人真正的身处其中的时候,五感却是能够真真正正的体会到那种真是的感觉。
就好比这次的火海幻阵中,闻到的是刺鼻的硝烟味道,看到了是随时都会舔舐上来的火舌,感觉到的是实实在在的高温,听到的是经受不住高温的岩石爆裂松动的声音。
每一项都真实无比的五感,对一般人来说,这其中的差距是让人无法分辨的
时间长了,没有决定的毅力支撑,大多数的人是真的会迷失在缥缈的幻境中,不可自拔,甚至在出来后都无法及时的反馈出是幻境还是现实。
“是你!”阿飞惊讶的举起手,粗长的手指直指着斗篷人,说不出其他的话。
其余的弟兄也是瞬间就明白了刚才所受的苦楚,都是眼前人所赐,但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指责,说上半句不是。
太恐怖了,不过是昨天小巷中的冲撞,今天竟然就被人找上了门,还是如此一番的经历,瞬间就让众人对这个还不及多数人腰高的斗篷人升起了莫名的恐惧。
对于未知,脑洞开的很大的人,总是会杜撰出各式各样的恐惧置于眼前,让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咯咯咯~~~~”几乎遮去全貌的斗篷随着里面人的笑声在慢慢的打抖,飘逸的材质看着单薄而清透,却把里面的人遮掩的刚刚好,外面无论怎样的祈福波动,都严严实实的不透出半边春光。
唯一还能带着理智的想法和眼光的就是见过一些市面的鲸鲨了。
只见他谦逊的躬身一礼:“您有什么要求。”
不知道为什么,鲸鲨就是觉得眼前人不是什么无聊的要做恶作剧的人,他的行动一定有一定的目的的,而这目的没来由的让鲸鲨觉得是自己要做的很大的一个选择。
斗篷上的帽子顶尖尖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圆,最后微微的倾向了一侧,斗篷中的声音状若天真的孩童:“什么都可以吗?”
*
“一,二,三,四,五,六,七。(.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轻快的声音从女厕所中传来。
只见一个矮小的斗篷人轻松的把一个一个的大汉结结实实的捆好,再一个一个的按入小小的厕所隔间中。
看着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两个厕所隔间的大汉,斗篷人笑着点点头,尖尖的帽顶不住的打着颤,看上去极是欢乐。
斗篷人抬头对着最上面的鲸鲨点点头:“谢谢你们啦,很高兴你们愿意帮助我!”
看着斗篷人哼着奇怪调子的小曲慢慢的消失在眼前,众人脸上一直带着惨不忍睹的假笑才得以退却。
“这他妈的就是个变态!”被压在最底下的阿飞,恨恨的往旁边的地上吐了口口水,在四肢受限的基础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叠在中间的大背头恨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费力的扭头看自己身上的鲸鲨:“大哥,我们要不要呼救?”
阿飞张嘴就是:“对对对!赶紧喊人过来,老子的手到要被扭断了!”
“呵”鲸鲨冷笑声音却压得低低的:“你们如果想让人知道是我们主动带人进来的,尽管喊,大声点!”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个大汉顿时噤声,已经来过不止一次的人都知道,一旦被贴上这样的标签,在未来,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众人听见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几个叠罗汉的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的被人发现。
直到高跟鞋声再次的响起并远去,才有人慢慢的额恢复了粗重的呼吸。
“大哥,我们就一直这么呆着?”被压得脸色涨红的阿飞有些郁闷。
鲸鲨淡定的闭上了眼睛,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等。”
已经引燃了隐身符的林卓尔满意的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后,施施然的出了卫生间,顺手给里面的人下了一个噤声咒,才跟随泡泡内丹的指引去找微微的踪迹。
感觉到自己这边的人都一个个的说不出话的时候,鲸鲨睁开黑黝黝的双眸,漾出一个浅浅的笑纹,真好,更有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了。
*
随着浅浅气息越来越清晰,林卓尔的隐身符也快要到时间了。
随手取出一张继续在指尖化作一道青烟,延长隐身符的做用时限后,林卓尔谨慎的为自己施了一道隐息诀,让自己的气息完全的隐匿在空气中。
“鹤蓝志,你不得好死!”
“呵呵,小姑姑,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你的侄儿呢?”
“我没有你这样的??????”
“嘘??????小姑姑,话可不要说的这么的绝对呀!”
片刻的静谧后,微微的声音瞬间沙哑了七八度。
“畜生!”
“姑姑这样就心疼了?”
“咳咳,鹤蓝志,我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你这样费心害我?”
“天理不容,不不不,姑姑说错了,若没有你当年的慷慨,怎么会有今天的我,我才是拖了姑姑的福呢?”
又是一段让人心悸的静谧后,微微平静了许多。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为止的儿子,蓝枫的弟弟,你和他们怎么差了这么多?”
“姑姑后悔救我了吗?”
“??????是!”
“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大的东西被打翻了,林卓尔明显感觉到房间中的男声扭曲了八度。
“我哪里不如鹤蓝枫,你们所有人都觉得鹤蓝枫好,从来都看不到背后的我。”
“不好!”林卓尔心下顿时觉得不对,强制性的破开大门闯入。
微微把这个叫鹤蓝志的男人给彻底惹火了。
进了门,林卓尔也不敢有丝毫的耽误,根据声源直奔微微处。
对方也是个反应足够快的,红光一闪,微微就被收进了一个贝壳状的法器中
林卓尔的性子哪里由得对方的行动来,从腰间一抹,摸出一卷长鞭,对着法器就甩了过去,长鞭一卷,装着微微的贝壳状的法器瞬间就被缠上了,再一收,林卓尔顺势后退,整个人带着法器就出了门。
被人卷了东西的鹤蓝志哪里肯善罢甘休,怒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随着楼内的警报器被按响,不断的有人从四面八方的地方涌过来,林卓尔展开灵识扫了扫,发现除了金丹期的那位修士和少许留守的人,大多数的人都过来了。
不过只要不惊动金丹期的那位,林卓尔的脱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是在刚才抢人的时候现身的林卓尔在出门后一直都保持着隐身符的效果,很顺利的就从层层追捕中安然退到了一楼。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一道强大的内息从后背而来,林卓尔敏锐的一侧身,灵力从耳边擦过,落在林卓尔准备离去的方向上,瞬间就轰塌了大门,挡住了林卓尔的去处。
恰逢此时隐身符失效,林卓尔也不打算再续了。
这种低阶的符纸,金丹以下还好,金丹以上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这时候的林卓尔还带着修真界的金丹如狗遍地走的思想,只觉得当下一战怕是有些难。
看着默默静立在半空的黑袍人,很多人不经发出了一声惊叹,能够完全御空而立的,只有是金丹以上的修为,也不知这立于半空的这位,是踢馆还是??????但也有可能是法器呢?
看着某些贪婪的眼光从自己的脚下扫过,林卓尔在斗篷内不屑的笑笑,身上的气势一放,独属于金丹期修士的压力就在全场蔓延开来。
所有刚才带着侥幸心理的人心下一寒,大多数都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
随着林卓尔的威势全开,场中不少低阶的弟子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甚至有些人都吐了血。
见到这样的情况,林卓尔在想还要不要收敛威势的时候,那位出手的金丹说话了:“阁下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有事还请阁下和我商议,莫要牵连无辜,为难我会下的弟子。”
梯子都递到脚下了,又是甚合心意,林卓尔哪有不接的道理,顿时顺着对方的话头就收敛了一身的威势。
恰巧鹤蓝志这时就追了上来,看到林卓尔停在半空以为是被自家老祖拦下了,瞬间就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哪里来的混账,竟然敢闯我们的修真协会,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鹤蓝志就觉得身边众人的反应和表情有些不对劲了。
感觉众人就像在看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一圈看下来之后,鹤蓝志觉得大家看的目标好像、可能、许是自己?
五十四、挑翻全场的斗篷人
看着雅雀无声的大厅,鹤蓝志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自己一定是忽略了某些东西,才造成了眼前的尴尬境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混账!”不等鹤蓝志想出什么化解的办法,站于他身前的金丹――詹华冷冷的怒斥了他一句。
“??????”鹤蓝志更糊涂了,但是眼下的情形,自己闭嘴才是最好、最保守的不继续犯错的方法。
看到鹤蓝志闭了嘴,林卓尔也打算多做计较,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把手中的烫手山芋还给泡泡:“我无意与你们为难,但??????”
听到前半句,众人的小心脏还没有缓过来,一个但字又让人的心提了起来。
“你们的人也是欺人太甚了,我的人,你们都敢随意的囚禁,还非得让我上门来要。”斗篷的袍脚无风自动,让围成圈的众人不与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什么叫你的人!明明是??????”鹤蓝志有些着急了,这名分一旦定下来可就不是自己在能够插手的了,自己都不愿意拿出来分享给会中,哪里由得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就这么半道截胡了。
看着鹤蓝志着急的模样,斗篷下,林卓尔的下巴抬了抬:“就凭你?”
林卓尔抬手就放出那件贝壳状的法器,笑的恶劣:“你喊它一声,看它会不会应?”
红光一闪,微微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白皙的肌肤上浮起的红色鞭痕纵横交错,原本秀美的长发更是被烧了多半,参差不齐的挂在肩头漂荡,更让人觉得糟糕的是,微微现形了。
看着鳞片倒起的鱼尾,蓝色血液斑驳的在鱼尾上遍布,有的已经干涸,有些还在涓捐的的留着血液,滴落在洁白的大理石地砖上,分外的显眼。
“哼!你们做的好事!”林卓尔甩手就是一道风刃对着鹤蓝志甩了过去。
对方的反应倒也是快,虽然有些狼狈,但也是被躲了过去,看着被风刃整齐切割的如镜面的墙壁,有人咽了咽口水,詹华的脸色也是微微的有些凝重。
现在才看清微微受罪的模样,林卓尔也有些咋舌,这是多大的仇啊!
刚才不是还在口口声声的叫着小姑姑吗?
大人的世界果然很危险!
鹤蓝志一路顺风顺水的发展,哪里受过这样当众的侮辱,头脑一热就扑了过来。
林卓尔嗤鼻一笑,正好探探对方的底,虽然只是个筑基,但是看着年纪也应当不错,应该也不算自己欺负小辈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谁知和鹤蓝志刚一交手,林卓尔就明显的觉察出不对劲了,仅用了两招就推了鹤蓝志后,林卓尔才有心思分出大部分的注意力向周围的人群扫去。
果然!
林卓尔皱眉,顿时一点交流的兴趣都没有了。
拎着微微就准备往外走,谁知已经躺在废墟中奄奄一息的鹤蓝志,忽然吐出了一口血沫子,阴狠一笑:“我没有把他们放到该放的地方。”
林卓尔明显大额感觉到在鹤蓝志的话说出口时,微微的身子僵了僵,还不等林卓尔说什么,忽然就感觉腰间一阵剧痛。
林卓尔下意识的推开微微,低头一看,自己的腰间赫然插着一柄匕首,入肉极深,只留了一个刀柄在外。
能够这般近身下手,不引起自己警觉的的除了微微还能有谁?
众人看到这翻转的剧情也是惊呆了,詹华呆愣过后马上就有了反应,谁知脚还未踏出一步,整个人就被突如其来的飓风给刮上了天,最后狠狠地撞在了鹤蓝志的旁边。
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幸免,一个个被无形的大风给吹的哭爹喊娘的,最后又一个个倒栽葱的被扣在地上。
林卓尔发泄了心中郁气后,也不打算多做停留,一个手刀砍在微微的后颈处,拖着人就走了。
是真正的拖着走,听着鱼尾啪啪啪拍在地上的声音,林卓尔一点都不同情。
想着自己今天好心好意的来救人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林卓尔只觉得出离的愤怒。
自己不是小气的,可是这么*裸的中山狼,林卓尔还是觉得心寒。
这样的伤口对于林卓尔的体质来说只是小意思,取出利刃之后,一天就可以恢复如初。
虽然不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是痛感却是一直存在的。
林卓尔小心的错过身上的伤口,勉强赶回旅馆。
这算不算是工伤啊?
*
“带着它赶紧滚,暂时别让我在看到你们。”
回到旅馆后的林卓尔啪的一声把手上的鱼还给泡泡,马上就下了逐客令。
泡泡也没来的及说上什么,手上抱着还在昏迷的微微就被赶出了门。
泡泡看着因为被大力的摔上而有些微微震动的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的收好林卓尔扔给自己的乾坤袋,泡泡的瞳孔微微的一缩。
对着门感激的笑了笑,也没敲门,带着微微就走了。
一个乾坤袋里都是一些日用品,货币,甚至还放了几件防身的法器。
虽然都是单人份的,但是泡泡对于林卓尔的雪中送炭还是极为感激的。
门内的林卓尔看着腰侧的匕首犯了难,自己虽然会处理小伤口,但是这种刀伤是真的没有遇到过,怎么处理又是一个大麻烦。
其实最简单粗暴地就是把匕首拔出来,林卓尔自带的恢复功能肯定不会出现大面积的飙血,轻微的出血后就可以止住,然后愈合。
林卓尔怕的不是伤口,而是拔出刀刃时的痛,在经历一次,让林卓尔有些迟疑。
想了想,林卓尔转身回了空间,还是看看初初有什么办法吧。
林卓尔端详着手中的这把匕首,小巧精致,匕头是白色的金属握把,匕身是白色的玉制触感,总的只有手掌大小,极其适合女孩子使用。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她?”
【嘤嘤嘤,主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受伤了心情不好,虽然匕首被取了出来,但是仍旧隐隐作痛的伤口让林卓尔分外的暴躁,想到等会还要去上学,林卓尔的心情越发的不美妙。
看着手中莹莹的白玉匕首,林卓尔顺着金属接头的地方一转,原本只有一刃的地方马上就成了梅花匕。
说起梅花匕,也是众多匕首种类中的一种。
整体的形状就像是两端有枪头的锐器,一般长约一尺二寸,当中的过渡段作为握手用,其杆为圆形或方形,上缠绸带,握手处有一个月牙开拓护手刃,使用时,一般左右两手各持一匕。
这把匕首另一头的出现若是时机把握的好,有时候是真的有些出奇不易,伤人的时候哪怕距离不够,一个翻转出刃,大多都足以弥补近身战的距离,便于伤人。
林卓尔拎在手里晃来晃去的把玩,把隐藏的暗刃一下甩出来,一下收进去,来来去去数次后才无趣的把匕首放下,转而开始关心自己的伤口。
本就是小伤口,又用了秘制的药膏,这短短的时间里,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了。
林卓尔摸了摸,确保不会有伤口崩开的情况后,换上准备好的校服,出了空间。
时间把控的刚刚好,林卓尔最后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
今天早读的监督老师是最好说话的语文老师,看到林卓尔匆匆忙忙的来,只当是她睡迟了,宽容的笑笑放人进去了。
“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借着大家郎朗的读书声,林安安伸出胳膊撞了撞林卓尔,林卓尔对着她咧嘴一笑:“早上闹钟没有响,有点睡过头了。”
林安安吐了吐舌头:“你真好,还能睡过头,我妈妈每天都准时的把我叫醒,赖床的机会都没有。”
林卓尔笑眯了眼,小声的说:“老师来了?”
林安安一下子没有听清,特意凑了耳朵过来:“你刚刚说了什么?”
林卓尔看着桌边的老师,对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迅速的抬起手中的书本遮住了眼。
那画面太美了,不敢看!
*
“嘶,小六子,轻点!”
“哦哦”小六子放缓了手中的动作,擦药的动作变得更加的轻柔。
“他妈的,还好老子当时是在厕所,不然也得和那群孙子一样,不是吐血就是断胳膊断腿了。”阿飞满怀着庆幸在感叹,一点都没有被压在厕所时的愤愤不平了。
“就是”小六子顺嘴就接了一句:“出来的时候看到所有人那副样子,还好我们那时候没有得罪那个家伙,不然可能也是一个下场。”
想起忽然能开口说话的兄弟们,身上无故脱落的绳索,和出了洗手间时看到的残垣断壁,血流满地,七个大汉都有些心惊。
几个人本来就是替人做事,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
但是一个人干掉这么多人的情景,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看着个子小小的一只,结果没想到发起飙来是这么的可怕,事后听人说起,那么多人受伤的时候,斗篷人都没有亮出武器,只凭借着一人之力,就干翻了全场的人。
哦,不,还有七个幸存的大汉和同样是金丹的詹华。
“大哥?”
“嗯?”
鲸鲨从沉思中惊醒,手中不断摩挲的正是白天放在胸口的那个u盘,眸光深沉的让众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大哥,那这玩意儿,怎么处理?”
鲸鲨把u盘用力的捏进手心:“我自有用处。”
五十五、心大已经成为传统了吗
林卓尔花了点时间把泡泡临走时留下的泣珠整理一下,分类分好后,分别决定了各自的用途。
这次和修真协会的对抗中,林卓尔开始升起了一丝担忧,除非自己强大到世界第一,否则在面临一些人数占优的组织时,自己还是很容易吃亏。
而这次,自己得以全身而退的资本就是自己金丹的实力,那下一次遇见元婴甚至是分神呢?自己甚至是家人又应该怎么保全自身?
有些东西不是看不见、无法预知,就可以否认它存在的可能性和危险性,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的实力足够的强大,自己的势力足够自保。
眼前不是就有很好的机会吗?
薛家
林卓尔眼中的光芒深深浅浅,看不出具体的含义。
*
林卓尔耐心的把一条穿着五颗珍珠的手链系在林安安的左手上,仔细吩咐她,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摘下来。
看着林安安噘着嘴点点头,林卓尔就知道她听进去了,随后把一个盒子交给了在旁边等候的薛沐阳,顺便也给了他一条串了三颗珍珠的手链,却没有对林安安的细致嘱咐,随意他佩戴与否。
接送的司机照旧把林安安先送回家。
路上,林安安摩挲着手腕上的链子,怔怔的出着神。
薛沐阳推推她,林安安咬咬唇,有些惊奇:“我觉得我好像舒服了许多,都没有之前的胸闷,气短这些症状了。”
看着薛沐阳皱着眉头看过来,林安安摇了摇左手上的链子,对着薛沐阳肯定的点点头。
薛沐阳浅浅一叹,默默的摸了摸林安安的头:“如果不是好东西,她也不会给你。”
虽是这么说,但是薛沐阳隐隐也猜到了林卓尔交给自己的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
*
林卓尔过了几天滋润的小日子,还是抽空回了一趟雪云峰,在路衍的提醒下,猛然意识到三十六年一次的青济会就要开始了。
这青济会可以算的上是修真界的盛会了,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大量接到邀请函的门派携门下的精英弟子前往东道主的地盘做客。
期间让门下的小辈互相交流切磋。
最负盛名的就是会后的的青济榜了,最后只会明文标注名次中的前十五名。
榜单三十六年一更新,几乎囊括了所有门派的精英弟子,算的上是修真界中的精英弟子的大致排行榜了。(.)
能够挤进青济榜的人,在修真界中的认可度也是非常的高。
而且青济榜的排名也并不只是单纯以实力定前后,与能力匹配的还有潜力和心性,三者缺一不可。
曾经荣登青济榜的弟子,很多届三甲的名字被铭记到现在也是念念不忘,即便不是三甲,被提起时,一说是青济榜第几位的那一位,听者大多也会有些映象。
之前的不说,流云派年轻一辈的就像砚青,钦墨,云安、云茗、易真、凌青、秋青等一代弟子都曾经榜上有名。
但这青济会也并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首先要有师门的推荐函才有报名的资格,若是散修要参加,成为别派的客卿或者是出具东道主门下的真传弟子的手书也可以完成报名。
继而就是身份的验证,要求所参加的年龄必须在百岁以下,运气好的可以参加几届,运气不好的,一次把握不住机会就只能遗憾收场了。
更重要的机会是,在这场青济会中,若有某门派的附属宗门中的弟子表现优异,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大宗们青睐,从而有跨进大宗门修炼的机会。
当然,所有的橄榄枝的邀请,都是自愿的。
但是具体怎么选择,很多结果都是显而易见的。
要知道,大小宗门之间的区别,有时候可不仅仅只是资源上的区别啊!
就这一点而言,每届要选拔参加青济会的小宗门之中的名额,竞争总是格外的残酷,毕竟百岁以下的限制在那里,错过了一次的机会,很有可能这一生都只能默默无闻了。
青济会三十六年一轮,举办权在修真界几大名门的手中轮流转换,今年正好轮到流云派。
作为东道主,云流派的七峰都是要参与其中的。
但是雪云峰今年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掌座明成闭了死关,不突破是不会出来了,掌座名下的真传弟子中,砚青和钦墨出了秘密任务,唯独有身份出面的就是林卓尔了。
问题是,一个只有金丹期的七八岁的小娃娃,真的能镇得住到时候四面八方来的“客人”?
有时候,有些人可不只是单纯的做客,林卓尔可是听说了,有些东道主被仇家找上门啪啪啪打脸的也不是没有。
凭着砚青师兄那招人恨的而性格,林卓尔不觉得雪云峰会过的很平安。
林卓尔以为,为了师门的颜面,掌门怎么说都会意思意思,提供一些助力。
结果没想到,掌门也是个心大的,丝毫都不在意雪云峰目前群龙无首的状态,直接点了林卓尔作为雪云峰的直接负责人,统筹一切雪云峰的事物。
走出天云峰的时候,林卓尔的腿都是飘的。
说实话,当年林卓尔还是在学校里策划过什么文艺晚会啊,元旦汇演什么的,最后的评价都还不错。
但是,这跟这么严肃的大会档次差了很少,这个比较,还是很明显的吧?
流云派作为一流的门派之一,这要是丢人了,可就丢到整个修真界的面前去了。
林卓尔和路衍这两个小白,无言对坐半天后,苦笑着各自咬牙顶上了。
具体的流程操作什么的,林卓尔直接去了落云峰找了云安、云茗两位师姐,结果对方也是繁忙无比,最后还是云茗抽空给了林卓尔一些指导。
“清尧(明成为林卓尔取的字,一般有师父的弟子都会有,字定下后,一般师兄弟间,均已字相互称呼),对不住啊,掌座也闭关了,我和云安是在是忙不过来,如果有需要,你和我说说一声,我把云蓓,云岚给你调过去。”
看着精神有些不振的云茗师姐和云安师姐,林卓尔知道这两人也是忙坏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叨扰,收下东西就走了。
回去继续和路衍大眼对小眼的坐下一些应急计划和实际性的东西。
后来林卓尔一打听,才了解,七峰中,除了明决掌门必须出来应酬之外,其余六位掌座都各自闭关了,各自闭关了,闭关了,了??????
林卓尔第一反应就是,原来心大的这个事儿,是传统啊!
大部分的准备做完之后,路衍接去了大部分的杂物,林卓尔只需要做好自身,然后监督众弟子的配合训练,有路衍不能做主的事情出现后,两人才会一起商量。
配合什么呢?
两人担心真有不长眼找上门的,最后还是林卓尔从千叶给的几大阵法中拆出了几个小阵,给了门下的弟子三人成小阵,三十六人组大阵,七十二人走绝杀阵。
三人一阵,环环相扣,即便是筑基期的弟子,完美的发挥出来后,凭着人数可以硬抗一位分神的台端。
这也是林卓尔想出来的比较保险的方法。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林卓尔和路衍怎么折腾,雪云峰中几位长老就是不露面,林卓尔曾经厚着脸皮上门求教。
出来的时候,也只有惨淡的恍恍惚惚。
心大什么的,真的已经成为流云派上一辈的传统了吗?
想到碧彤长老笑眯眯的那张脸,林卓尔都觉得自己要有阴影了。
因为,得到的答复是:只要雪云峰不被灭峰,随便弟子们怎么折腾,守住了算大家有本事,守不住也只能说明大家不行。
林卓尔听完了几乎要吐血了,不是自己污,雪云峰中大多是男弟子啊!
碧彤长老,你是一定要逼着大家雄起吗?
哪个男人愿意背上不行的标签?!
婶婶能忍,叔叔也忍不了啊?
*
就在林卓尔糟心雪云峰的时候,更让人糟心的是薛沐阳又找上门了,理由是同一个,能不能再给一些泣珠。
林卓尔本就不顺心情况让她这两天的心情都是无比的糟糕,一听这话,小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我如果没算错的话,这是你这个星期找我第三次了吧?”
薛沐阳白嫩的小脸涨红了一片,脸上都是为难:“不好意思。”
看着素来冷清的人这么尴尬的姿态,林卓尔也不好再过多的为难,毕竟都是同学一场。
“我当初给你的都是有定数的,不多不少,每个人都有,即便是送人,我后来给的也够了,怎么会让你??????”林卓尔都不想说下去了。
薛沐阳却是按耐不住,也是一肚子的火:“前几次的手链都没到家里人手里,就被小姑姑拿走了。”
林卓尔瞪了过去,什么叫拿走了,是抢走了吧?
“谁让你再过来的。”林卓尔抱胸靠在墙上把自己融进阴影里
“母亲”薛沐阳抿抿唇,虽然不赞同,母亲的说法,但是自己用过,却是是好东西,不想家里人错过,所以厚着脸皮再跑了一趟,谁知道小姑姑这么个德行,拦了一次,竟然还要劫第二次。
“呵 ̄”林卓尔有些反胃,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做的太久了吗?
------题外话------
初初:【嘤嘤嘤??????主人,你怎么这几天怎么这么晚才出现啊,不开心,都没有初初的镜头了,嘤嘤嘤???】
林卓尔:三千这两天倒霉透顶啦(幸灾乐祸脸),都是赶着晚上的时间码的,当然晚啦(抠鼻)!
初初:【那什么时候恢复正常啊?】
林卓尔:应该要订阅量来安慰她受伤的小心灵吧?
初初:【嘤嘤嘤???那我们去首页vip充值,支持正版啦!】
五十六、没有找麻烦(福利)
林卓尔当时就拒绝了再给薛沐阳泣珠的建议,毕竟这玩意儿不是街上的大白菜随处可见,一给再给只会给人这东西很多,甚至是不值钱的概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总的来说,一个东西在金钱上的衡量概念,除了本身的质量之外,供应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东西再好,如果供应量远远大于需求量的时候,在货币上的价值也并不会节节攀高。
对于泣珠,林卓尔确实有出售的意向,但不是这么直白的送人给别人走人情的。
林卓尔告诉薛沐阳自己会亲自送泣珠去薛宅,除此以外就不肯透露其他的东西了。
但,有的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林小姐,你看,你开个价,以后这东西我就全包了,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保证,这东西不会再卖给别人。”
看着笑颜依依的薛曼英推过来的支票,林卓尔有些不冷静的想要把桌上的咖啡如数泼在那张讨人厌的脸上。
薛家两次被劫的泣珠,此时有两串戴在对面的两个母女身上。
其余的?
林卓尔抬眼一扫,唇边泛起冷笑,果然都送去“联络”关系了。
在刚才不经意的触碰到对方的指尖的时候,林卓尔了解到,没有出乎林卓尔的意料,薛曼英劫去的那些泣珠确实是被她拿去送人了,用来“拓展”、“维护”某些特定的关系。
毕竟身体素质越不好的人,佩戴之后感受到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
一来二去的,薛家出的泣珠也就渐渐有了名气。
有名气,有作用,自然也会有需求,而泣珠有限,送完之后自然还是要找自己这个供应者了。
“不好意思,薛夫人,这东西您自己在戴,那自然也是知道它的价值的。”林卓尔含笑揭过这个话题,半点不应对方话中的意思。
薛曼英却是误会了林卓尔,以为她是对价格不满意。当下就有些变了脸色:“小姑娘,做人有时候可不能这么的贪心啊!”
两人根本没办法继续这场谈话,林卓尔也不欲与她纠缠,捏紧了书包带就准备走人。
薛沐薇哪里被人这么直接的拒绝过,当下就觉得被冒犯了,径直追出位置,挡住林卓尔的去路:“喂,你什么态度?我妈妈好好的跟你说,你还想狮子大开口?”
这是好好说的姿态吗?
果然没办法沟通!
林卓尔转头看了一眼旁边低头喝咖啡,明显不想搅入小辈之间对话的薛曼英,心中更觉得可笑了。[]
重生以来,林卓尔可就不在是那么的忍气吞声,任人拿捏:“薛小姐,你的意思就是,我就应该乖乖的把所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悉数奉上,然后麻利的卷铺盖滚蛋。”
“你!”薛沐薇长这么大,哪里有人这样和她说过话,和她有来往的一般都是乖巧敬着她,让着她,什么好东西都是让她先挑,敢私藏,看她薛沐薇不折腾的对方脱一层皮!
“你什么?”林卓尔从上到下的扫了薛沐薇一遍,笑的温柔而诡异。
薛沐薇看得心里一凉,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让出了路。
林卓尔歪歪头看了两人一眼,当着母女俩的面,大摇大摆的从二人眼前走过,再没有回头。
“妈妈!”半晌后,反应过来的薛沐薇只觉得无比的丢脸,自己竟然因为对方的一个表情而退却了,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薇薇!”薛曼英严厉的看了女儿一眼,自己带在身边教导了这么久,怎么女儿还是这么的沉不住气,一点小事也能让她这么暴躁。
薇薇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把情绪慢慢的安抚下来。
最在母亲身边小口喝着牛奶的薛沐薇,眸光慢慢的闪动着不甘和恶毒。
也不知薛沐薇的性子是随了谁,最是锱铢必较,大事也就罢了,有时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揪着不放,里里外外让薛曼英也颇是头痛。
看着捧在掌中的女儿闷闷不乐的搅着杯子中的牛奶,整个人都恹恹的,一点都没有出来时的欢快,薛曼英又有些禁不住的心疼。
薇薇是刚刚大病初愈,自己预备带她出来散散心,结果没想到遇到这么个不懂事的,也是让薛曼英有些郁闷。
“妈妈 ̄ ̄ ̄”看着薇薇扯着自己的衣袖小声哀求的样子,薛曼英只觉得更加的头大,太过了解自己女儿的薛曼英马上就理解的薛沐薇的意思:出手教训林卓尔。
“薇薇,我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薛曼英转身直视薛沐薇的眼睛,抬手把薛沐薇的碎发撩到耳后字字深沉:“就凭这一条,妈妈就不能出手。”
“妈妈!”薛沐薇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一贯好用的手段,今天竟然不灵了?
想到自己被外公叫去书房,不顾自己刚刚出院的身体,被外公训斥的一塌糊涂,原因就是自己对林卓尔的态度太过轻佻随便。
所有人都说,林卓尔是自己的恩人,但是薛沐薇只觉得荒谬,林卓尔出手救自己,可家中也相应的给与了金钱。
这在薛沐薇看来是很正常的金钱交易,一码是一码,在林卓尔收下了所谓的诊金的时候,自己就和对方没有关系了,钱货两清。
甚至薛沐薇一直都觉得林卓尔这样的年纪,救了自己说不定只是一个意外,自己已经被医生救了,只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林卓尔出了手,自己本来也会没事的,是林卓尔白白的捡了个便宜!
林卓尔不偷笑天降横财就好了,竟然还敢到自己面前这么的耀武扬威?
至此,被愤怒和失望充斥了脑子的薛沐薇只觉得林卓尔哪儿哪儿都是不好的,都是可恨的,是自己应该打败的第一敌人。
只有把林卓尔踩在脚下,踩得不得翻身,母亲才会又变回以前那个千依百顺的母亲,外公才会变成以前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
被执念深种的薛沐薇现在满心满眼的就是给讨厌的林卓尔一个深重的教训!
*
夜半三更,更深露重时,薛沐薇坐在马桶上,对着手机支愣了半天,犹豫的把一个手机号码打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拨出键,过会儿又慢慢的把这一串数字删去。
删到最后一个数字时,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把删去的数字如数的再按了一遍,如此循环往复了好几遍,最后都没有把这个电话打出去。
突然,薛曼英过来敲了敲门:“薇薇,你怎么了?怎么在厕所待了这么久。”
薛沐薇一惊,直觉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接近一点半了,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厕所坐了将近四十分钟了:“哦,妈妈,马上就好了。”
薛沐薇匆忙的按下冲水的马桶键,随着水声褪去才慢慢的打开门出去。
这几天自己出院后,母亲就搬过来和自己一起吃住,说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薛沐薇很多事都开始做的不顺手了,心里无比的期盼出差的父亲赶紧回来。
看着枕边沉沉睡去的母亲,薛沐薇有着浅浅的迟疑,自己这样背着母亲去做她反对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想着这个问题,薛沐薇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薛沐薇被母亲洗漱穿衣的声音吵醒了,看着精神奕奕,仍旧是精英模样的薛曼英,薛沐薇有些感慨。
看着薛沐薇睁着朦胧睡眼看着自己薛曼英有些歉意的上前吻了吻女儿的额头:“把你吵醒了吗?”
薛沐薇伸手拢了拢薛曼英的脖子,伏在对方的脖间撒娇:“被妈妈吵醒了,妈妈怎么赔我?”
“臭丫头”薛曼英好笑的顶了顶薛沐薇的额头:“快到好起来,妈妈带你去h市,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游乐场了吗?”
“真的?”薛沐薇惊喜的睁大了眼睛,h市的游乐场是全部国外购进的机器和创意,比起国内原有的那些玩多了就没有意思的游乐场,真是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班里很多同学都是以能够去h市那边的游乐园为荣的,薛沐薇已经去过两次了,但是还是希望再多去几次的,毕竟太好玩了!
母女俩嬉闹了一阵,薛曼英就要出门去上班了。
看着薛曼英慢慢的关上自己的房门,薛沐薇突然喊住了她。
薛曼英好奇的转过来示意,薛沐薇咬了咬唇:“妈妈,林卓尔她······”
薛曼英一听女儿又提到林卓尔,只当是女儿还不肯罢休,直接截断了薛沐薇要说的话,有些严肃的告诫她:“薇薇,你可以找任何人的麻烦,唯独林卓尔,不可以,你懂吗?”
强制性的看着薛沐薇点头应允,薛曼英才放心的离开,去公司上班。
薛沐薇依靠着背后的软枕,手里紧紧攅着自己的手机。
随着手机闹钟的响起,薛沐薇仿佛的做好了决定,播出了昨天迟迟没有打出去的电话:“喂,萧叔叔吗······”
挂掉的电话的薛沐薇笑的很奇怪,低头轻缓的喃喃自语:“我没有找林卓尔的麻烦哦,没有呢?”
*
睡着的楚飞槐被手机铃声惊醒,安抚好同样被惊醒的谢醉蓝,才抬手接了电话:“······嗯······什么······不用······她知道吗······好的······不用了,就这样吧·····嗯”
感觉到楚飞槐的情绪变化,谢醉蓝褪去了七分睡意,靠进楚飞槐的胸膛:“怎么了?”
楚飞槐摸了摸爱人的后背,勾了勾唇,却没有半分的笑意:“准备一下,我要结束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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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某些人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什么?!”
林卓尔的书瞬间就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场的两个人都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这则消息上。
在短短几秒钟整理好思绪的林卓尔,抑制住不断轻颤的羽睫,极快的捡起落在地上的书本,转身就向办公室跑去。
*
林安安咬着笔头,眉头皱的紧紧的,心里却是存满了十分的好奇:卓尔去哪里了呢?前面看她跟一个自称是舅舅的人走了之后,一直到考试开场了都没有回来。
薛沐阳看着前面空出来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极其强烈的不安在胸腔里翻涌,似乎是连小心脏都收到影响,不断的砰砰砰的狂跳,让人无法静心凝神。
*
林卓尔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把窗户开到最低,任由迎面的风把自己的长发吹得纷乱,同时遮去眼中不自觉带上的狠厉。
林卓尔小心的侧首避过大舅舅看过来的担心眼神,不断的整理自己纷繁的思绪。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究竟是自己的原因还是母亲的原因?
但是根据林卓尔所了解的母亲,包括是从上一世的记忆中,都不曾发生过这件事情。
那为什么到这一世的时候会突然发生母亲在医院被患者家属殴打的事情?
想起舅舅和自己说的话,林卓尔越发的有些头疼了。
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林卓尔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
想着想着目光顿时阴沉了三分,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某些人的好日子是真的要到头了。
*
“妈妈!”林卓尔一踏进病房就有些女儿姿态的扑进母亲怀里,一番探寻之下,确定了母亲除了骨折和一些软组织挫伤之外,没有其他的更加严重的问题时,才放下在来路上一直不断提着的小心脏。
从母亲怀中抬首,林卓尔对着病房中一直守着母亲的大舅妈感激的笑笑,起身站到床边听着长辈的对话,慢慢的放开自己的打算。
既然母亲没事,那么最关键的就是找出背后的幕后黑手了,在脑中删删减减的,林卓尔最后把目标放在了三个人的身上。(.无弹窗广告)
林卓尔乖巧的坐在病房前的凳子上慢慢的为几位说着话的长辈削苹果。
林母的床位恰好是临窗的位置,*点时分,太阳已经是高高的挂起,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窗外的大树缝隙,散散的落尽病房中。
斑斑点点的阳光有些撒在林卓尔的背上,有些落在林卓尔身旁的地上,像是给坐在椅子上的人镀上了一层浅光。
处于背光中的林卓尔恰好把带着浅浅的笑容的小脸掩进暗沉的阴影中,但是俯视的角度看去,那勾起唇角的弧度却透着格外的怪异,即使是在暖意融融的阳光下都透出一份阴沉的气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经意看了林卓尔一眼的林母被震慑到了,眨眨眼再看去时,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哪里有阴沉,举着苹果递给自己的女儿,乖巧阳光,笑容甜美,一点都没有刚才眼尾扫到的鬼魅。
在旁边听着长辈对话的林卓尔在削好三个苹果之后,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隐隐有些概念了。
母亲在早上去外科的于医生处送一份文件,却刚好遇上了一群混子,本来他们的目标是于医生,因为于医生在三个月前替他们的老大处理伤口,一直拖到现在伤口都没有结痂愈合,情急之下,这帮人有个人带头就冲过来准备好好教训于医生。
恰逢母亲在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一拦二阻之下,连累母亲也挨了打,同时被打伤的还有当时在同一个办公室的医生和护士,基本上当时只要在办公室的人,现在几乎都躺在了病床上。
最惨的就是于医生,听说是断了三根肋骨,一身的皮肉伤,一身的青青紫紫,甚是渗人。
这么听着似乎是临时碰上的意外情况,但是林卓尔却不这么觉得,昨天刚刚得罪了人,今天早上母亲就出了事,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听着母亲的意思,似乎还要多住几天医院,家中毕竟只有自己,又要上学,最好的照顾母亲的方法就是放在医院,恰好母亲和护士长的等人都比较熟悉,照顾的也会细心一点。
林卓尔拒绝了大舅舅送自己回学校的打算,跟着大舅妈准备回家收拾一些母亲的衣物和日用品过来。
走到半路时,想起来自己的钥匙落在书包里了,不得已两人只能去大舅妈家先取钥匙。
走到小区门口时,林卓尔不经意的一个侧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个人――大表哥安杰莫。
林卓尔让舅妈先上去,自己去趟超市买东西,随后直接回家,反正两家人都在一个小区,走过去也是很方便的。
看着舅妈走远,林卓尔仰头看了看越发耀眼的太阳,闭上眼睛,跟着安杰莫的方向走去。
说起来,这安杰莫虽然被称为是大表哥,但是实际上,安杰莫并不是大舅舅和大舅妈的孩子,大舅舅是警察出身,当年的战友出事,这个孩子几经周折之下就进了安家的大门。
那个时候大舅舅和大舅妈刚刚结婚,两人还没有孩子,整个安家都没有孩子,安杰莫的进门时十分受到欢迎的,可以说,一家人都对这个孩子给予了厚望。
可惜,安杰莫并没有像一家人期待的那样,而是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另一条路。
听着可能有些可笑,安杰莫的亲身父亲和养父都是警察出身,安杰莫却走了黑路。
从小混混开始,安杰莫一点一点的偏离了安家为他设想好的道路,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上一世,因为这件事,安杰莫几乎和安家的每位长辈都吵过,但是在安杰莫十八岁那年,安杰莫彻底的脱离安家,一直到最后林卓尔闭眼前,都只听说这位大表哥混的很好,却再也没有回过安家。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林卓尔在外读大学的时候,有两次是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才赶回家的,在小区门口和楼底下分别遇到过这位大表哥。
一次对方坐在车里,看到自己看着他时,很快就把车子开走了,另一次他靠在车门上仰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楼。
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神情疲倦,眼神寂寥,手中还有猩红的烟还黑暗中一点一闪,很是显眼。
犹豫后,自己上前叫了一声大表哥,林卓尔明显记得当时那个男人的指尖的红点急剧的抖了抖,两人相对无言站了一会儿后,还林卓尔挨不住室外的冷匆匆的道贺了新年快乐就要往里走。
“新年快乐!”听到深厚的男声的下一瞬时,手中被塞了好几个红包,不等林卓尔开口,低沉的声线又在耳边响起:“别提我。”
等到林卓尔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开走了。
林卓尔在检查了那几个红包之后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收下了,剩下的红包做了处理时候,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分段给了家中的众人。
至今想起刚刚正好的红包数量,林卓尔都觉得安杰莫并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那种复杂的眼神,林卓尔现在想起来,莫名觉得里面承着的,除了寂寥、想念之外还有更多深深的、满满的情感,柔软而又无措。
看着数次摔在地上的男孩,林卓尔有些不忍直视,看到另一个高大的男孩子还要挥拳头,林卓尔轻叹一声,上前就是一个飞踹。
高出林卓尔大半的男孩转眼就被林卓尔结结实实的踹出了三米远,落在地上蜷着喊痛。
看着慢慢把脚放下的女孩子,剩下的一群黄毛都怔在了原地。
“你们怎么欺负人啊?”林卓尔抱胸挑眉,径直挡在了安杰莫的面前,不让人再进一步。
看着娇娇小小的一只,却有这样的爆发力,众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疼的在地上哼哼的男生,坚持大手一挥要所有人一起上去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给自己报仇。
安杰莫捂着脸,都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救了自己,就看见所有人都一起围了上来。
不等安杰莫自己爬起来,就看着各自小小的少女不慌不忙的提了脚,顿时就有打扮的额人被唬住,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直到听到少女清灵的笑声,才有人臊不住脸,扑上来。
安杰莫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少女在人群中穿梭,第一次觉得有人打架原来可以这样的优雅,看着像是跳舞,但是每一次和别人*接触时,都有闷闷的声音传来,让人觉得一阵的肉痛。
林卓尔轻松的拍拍手,也不管倒了一地的人,歪七扭八的在地上呻吟,踩着空隙就向安杰莫走来。
逆着阳光走来的林卓尔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着,就让人觉得满满的愉悦和心暖。
“来!”林卓尔坦然的对着安杰莫伸出手,嘴角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回家吧,大哥!”
安杰莫只觉得梦游一般,都不知道是怎么伸手,怎么把自己的手搭在那双白皙柔嫩的掌心中,怎么被她牵着回家。
安杰莫满心满眼都是小姑娘那一脚帅气的侧踢,那只伸到自己眼前的小手,带着怡人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再的握紧,不愿意放开。
林卓尔好奇的看了一眼恍恍惚惚的大表哥,牵着对方的手,确保不会丢了之后,走到巷子口,用脚踢了踢最外边那个人的手臂,笑的甜美:“下次再看到你们找我哥的麻烦,见一次揍一次哦!”
捏起的小拳头转了转,十足的俏皮可爱,却看得躺着地上的汉子汗毛倒立,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提醒自己,这暴力货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五十八、还是眼见为实吧
“咔嚓”
林卓尔冷静的挂掉了电话。(.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尽管内心此刻可能已经咆哮的像要揍人。
原本在那群人身上发泄出来的怒火此时又有了隐隐往上冒的迹象。
“薛沐薇”
短短三个字,林卓尔念的稀松平常。
林卓尔头顶的小白云却不自觉的抖了抖:现在的主人好可拍!
不过想到刚才电话中那个趾高气昂的少女,初初又觉得这个女人不值得同情了。
【诶,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我家主人,某人要倒霉了,嘤嘤嘤??????为什么初初这么开心呢?】
林卓尔把最后的一点东西收拾好装袋的时候,大舅妈也过来敲门了。
看到大舅妈把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再检查一遍的时候,林卓尔就坐在旁边看着,有少的就继续往里放,最后两人收拾出一个大袋子出门。
两人提着东西往医院走,路上大舅妈忽然问起刚才的电话,林卓尔面上笑笑说是同学,眸光却不由自主的加深了几分。
接下来几天的林卓尔都很安静,照常的上学,放学,写作业,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本来说好的考试结束后回去薛家一趟,迟迟没有如约的履行。
薛沐阳仿佛也是察觉了什么,林卓尔不提,他也就很安静的绝口不提此事,两人照常的做着同学。
虽然一切如旧,但是有些细微的变化却还是慢慢的让林安安察觉出了什么。
但是敏感的小姑娘并没有莽撞的做出什么,只是尽量在平常的生活中扮演着平衡的角色。
所有的一切都过的顺遂而安静,一切都平静的不可思议,却又感觉压抑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莫名的心悸。
直到,这份平静被彻底的打破。
薛家大爷,也就是薛沐阳的父亲薛之松,亲自约见林卓尔。
长发披肩的少女穿着宽大的校服,乖巧的坐在茶茗室中安静的品茗,伴随着滚水沸腾,茶香四溢的是少女手中时不时翻过的一张书卷。
丝丝缕缕的长发落下遮去了少女的大半样貌,但是宁静而祥和的气质却比优秀的外貌更让人心折,哪怕是只是远远的望着,都静谧而美好的像是一副画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有一种人,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只有当人身处其中的时候,才会发现其中的压力所在,厚重的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
比如身处其中茶艺师,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外头韵味十足的外裳
林卓尔柔顺的坐在桌案前等待薛之松的到来,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有人已经站在门口良久。
薛之松深吸一口气,进门后就遣走了陪同泡茶的茶艺师,而后亲自坐下来陪着沉默。
林卓尔不缓不慢的看至最后一行,对着薛之松淡然一笑后合上了书页。
一大一小,两两相望,两者间的气氛却是当仁不让的冲撞在一起,形成一种无声的声势。
时间久了,林卓尔照旧唇角含笑,半点不见颓势,薛之松的额角却开始伸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直到细密的汗水汇成一大颗汗水,划过脸颊落在衣袖上。
慢慢融进布料的汗水让薛之松一愣,随即先开了腔,单刀直入。
“敢问林小姐,为何突然断了三千殿的供应?”
“因为我发现你们薛家没有半分商家对于合作伙伴的维护,只会半路捅刀子啊!”林卓尔含笑应对,半分都没有对断货这事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情。
薛之松面色一凝,甚是严肃。
林卓尔执起公道杯为两方都满上一杯,语气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只带着分外的笃定:“你们在来之前肯定是知道原因的,不是吗?”
看着薛之松的眉头皱的更紧,林卓尔却不见半分的松动:“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们的什么所谓的缘由或者是身不由己,我只知道我的人被你们动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地方,林卓尔嗤笑了一声:“就是直到现在,你们好像都没有任何的弥补或者是处理的方案出来。”
“甚至”林卓尔抬了眼,正式对上薛之松的眼睛“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薛之松捏着小巧的杯子,将其中的茶汤一饮而尽。
林卓尔笑的温柔,眼中却看不到半分的笑意:“因为来的是你啊。”
薛之松有些语噎,是的,今天他过来,原本的原意并不是过来给一个交代的,甚至这件事,老爷子并不清楚。
“可怜”林卓尔眼带怜悯的抬头仰视着薛之松,却让薛之松蓦然觉得自己再被一个少女俯视。
“一个人所见识的事物有时候会限制他能接触到的层次,很明显,你们薛家除了老爷子还有几分眼力之外,尔等不过凡人。”
“放肆!”薛之松怕案而起。
“呵呵呵~”林卓尔掩唇而笑,依旧一份脉脉之像,半分没有对面人的恼怒“我是不是放肆,你比我清楚,我有没有这份能力,老爷子,比你们清楚。”
林卓尔的指尖慢慢的手底下的书面上划过,奇怪的波纹开始在空气中慢慢的扩散开:“没有真实的面对过这样一种力量的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因为在一开始,你们就失去了接触、了解的资格。”
“有时候,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哦!”
“虽然可能你们老爷子在你们耳边描述了无数次。”
“但,还是要眼见为实的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整间茶室突然开始起火,从墙上的书画开始,灵巧的火舌一点一点像周边的易燃品发动了动机,把着火的范围越扩越大,不过转眼,四周已经都是火焰一片了,
看着薛之松的瞳孔瞬间缩小,林卓尔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调皮的卷了卷垂下的长发:“要不要试一试这火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可不想被人说是障眼法。”
感受到周围逐渐身高的温度,看到被烧成灰烬的书画卷和被烧黑的木材,闻到起火时独有的味道,薛之松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听过却不曾真正意义上看过的,一切只能供父亲的口中得知一二的故事,原来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
无力的张张嘴,薛之松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面对眼前的少女。
看着近在咫尺的火焰,少女依旧淡定的往自己的杯子中倒着茶汤。
直到坐在对面的薛之松被旁边的火舌烫了一下,林卓尔才轻轻拿起桌面的明亮的茶汤随后向后一泼,顿时,所有的火焰悉数消失。
如果不是被灼伤的刺痛和满目火后的疮痍,薛之松甚至都觉得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沉默了很久之后的薛之松忽然问了一句:“像你这样的人很多吗?”
林卓尔被问的猝不及防,呆萌的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物,还是以稀为贵啊!”
“好了”林卓尔慢慢的站起身,拿出一张折叠过的白纸放在还算干净的茶桌上:“这里面是我的要求,同意了,我既往不咎,不同意嘛,那就再说。”
“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薛之松沉重的一笑,这样一来,事情势必会闹到老爷子的面前了。
“对了”即将跨出门的林卓尔回首粲然一笑:“你儿子身上有灵根哦!唔,就是你家老爷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真的不考虑送去培养培养吗?”
扔下这颗炸弹后的林卓尔抱着自己之前在茶室中翻阅的书籍翩然离去。
剩下的,就交由别人烦恼去好了!
*
“啪!”
薛之松整张脸被老爷子打得偏了过去,嘴里都尝到了一股铁锈味。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死了一般的静寂在客厅中传开,最响亮的恐怕就是老爷子的“呼哧呼哧”的气喘声,听得众人的心绪越发的发沉。
老爷子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哪怕是上次因为薛之槐的失误,导致公司差点破产的时候,老爷子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而这一次,仅仅是为了,一个少女,不,更恰当的是女孩儿,一个不足八岁的孩子。
即使是平时最敢和薛老爷子反着来的薛老太太此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能浅浅的叹一口气,伏在沙发上休息,还要随时注意老头子的情绪不能太过激烈。
薛之松的脸色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使是被当中这么的下了面子,但是薛之松知道,只要林卓尔最后说的那句话是真的,自己继承人的地位就再无人可以动摇。
薛沐阳的第一反应却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薛沐薇恐惧的往母亲身后躲了躲,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怎么会是这样?
难道是那个贱人跟外公告了状?
惴惴不安的心情让薛沐薇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唇色更是隐隐的开始发青。
看到这般女儿反应的薛曼英哪里还能猜不出薛沐薇也参加了这件事,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
楚飞槐的脸上却是带着隐隐的畅快和说不出的愉悦。
特别是当他看到始作俑者的不安和恐惧时,那更让他感到舒畅。
五十九、一切都还来得及去悔过
“我都想不到,你们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薛老爷子一颤一颤的脸上,激动地白胡子都开始抖动。
“如果不是老余给我打电话,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些事情!”
满眼失望的看着站在厅中的几个儿女,薛老爷子只觉得心累。
林卓尔的事情不说耳提面命,起码上也是细细的分说,就怕几个孩子和她起了冲突,不好收尾,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从那个丫头笑的不动声色的烧掉自己胡子却没有伤到自己分毫的时候,薛老爷子心里就已经敲了警钟了。
“道歉”薛老爷子冷着一张脸:“去林家道歉!”
“外公!”薛沐薇脸色一白,咬着下唇一脸的抗拒。
薛曼英也是一脸的心疼:“爸爸,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薛老爷子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以往你们再怎么宠着她我都不想说什么,可这次呢?”
薛曼英有些无奈,父亲太坚持了:“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林家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哪里用得着??????”
薛老爷子闭闭眼,最怕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言论。
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薛老爷子即便是拄着拐杖都比薛曼英要高上不少,给站在桌前的薛曼英带来不小的压力,说着说着就没了后面的声音。
“曼英,那你又觉得薛家是什么地位?难道我们不是从小门小户起来的吗?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小门小户?从你往上扒三代,照旧是在地里刨食儿的农民!”
“爸,爸爸”薛曼英有些结巴,知道自己撞到老爷子的枪口了。
老爷子最恨薛家的子孙以什么豪门、上流人自居。
众人心知肚明且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是不论在外头如何如何,但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出来的却绝对是平等待人,温婉谦善的模样。
好在薛家本身的家教也不错,因此倒是没有出过什么大的纰漏,即使有一点事儿,兄弟姐妹几个遮一遮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今天薛曼英气急之下就露馅了,话里话外明晃晃的直言瞧不起林卓尔的小门小户。
薛老太太看薛老爷子气的有些急了,忙不迭的倒了杯水送到老爷子的手边。
老爷子似乎也是找打了发泄的渠道,接过杯子就甩在了薛沐薇的脚边,四溅开碎片吓了薛沐薇一大跳,同时,也扯断了薛沐薇最后一丝理智的弦。
因为薛沐薇之前有一个意外没了的孩子,所以家中所有人对薛沐薇都是极其宠爱。[.超多好看小说]
在某些行为上,甚至称的上是溺爱,这些行为让薛沐薇一直以薛家最宠爱的孩子自居,并且坚信自己的地位不会受到动摇。
而不过短短几天,莫名其妙出现的林卓尔却成了薛沐薇在薛家地位摇摇欲坠的有利推手。
这让一直养尊处优的薛沐薇怎么能不恨?
所有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得以爆发,薛沐薇疯了一样的冲上来一掌挥开了桌上的所有茶器,随着“乒乒乓乓”的落地破碎声,薛沐薇脸上的眼泪也是“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向着她?”
“明明我才是你们最疼爱的孩子啊?”
“为什么林卓尔一来,就什么都变了?”
“凭什么啊?”
“我才是薛家人!”
“她能不能离我们家远远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一点都不!”
“凭什么她一来,就抢走我所有的关注和疼爱?”
“外公你不爱我了吗?我是小薇啊,外婆你也不向着我了吗?”
??????
看着跪在桌前痛哭流涕的女儿,薛曼英满眼泪水,抑制不住的哽咽,都是自己没有把孩子教好。
一直以来,自己想着的都是怎么给孩子最好的物质生活,却忘了给薇薇最基本的安全感。
楚飞槐看着掉泪的母女俩,看着老爷子失望的眼神,楚飞槐突然有些无力,原本准备好了的说辞,在这一刻突然有着说不出口的狼狈。
这是自己的枕边人,十多年朝夕相对,从开始的柔情蜜意,举案齐眉,到后来的相敬如冰,夫妻俩说是没有回忆也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些过往,那些情感都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
还有那个哭得不能自己的孩子,怎么说也叫了自己七八年的“爸爸”,至今都可以想起来,刚刚被抱出病房时的那一个小团子,在自己的怀中哭得那么嘹亮。
自己也曾经给她讲过睡前故事,带她坐过旋转木马,抱着要把她宠成世界上最快乐无忧公主的想法,是什么时候,这些都慢慢的变了呢?
想要罢手的心思,忽然在这一刻从心底疯涨,密密麻麻的开始缠住楚飞槐的整个心脏。
不等他上前去扶起自己的妻子,忽然裤子口袋的手机一阵震动,瞬间就拉回了楚飞槐全部的注意力。
楚飞槐收回已经伸出一半的手,离去的理智似乎也回来了不少。
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透出的消息,让楚飞槐的眼眸一沉再沉。
“好了”薛老爷子疲惫的揉了揉额角,说着就想让众人散了。
“薛老爷子”楚飞槐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奇怪的称呼让敏感的几人顺势一凝。
“嗯?”拄着拐杖准备离去的老爷子奇怪的看了楚飞槐一眼,以为他是要给老婆和女儿出头:“行了,今天先这样,曼英和薇薇??????”
“不是,不是为了她们俩的事。”楚飞槐扶了扶鼻梁上慢慢下滑的金丝眼镜,从人后慢慢的踱步走了出来。
暗地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楚飞槐顶着老爷子有些噬人的目光一步步的走出来。
“也许我挑的时间很不对,不过,我不打算再忍了。”
*
“卓尔?”林安安和薛沐阳那么熟,怎么可能不认识薛沐薇。
看着已经连续三天守在校门口道歉的姑娘,林安安有着很大的不适应。
在她的映象里那个张扬跋扈的不可一世的女孩儿,竟然还有乖乖低头道歉的时候,这可是他们圈子里的鬼见愁啊!
虽说薛家说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在这j市,却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一个任性的小丫头还是罩得住的。
林卓尔看了一眼薛沐薇,苍白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十足的表明了这两天,这位天之骄女过的不是什么好日子。
没有像前两天那样沉默的道歉,今天薛沐薇倒是直接拦在了林卓尔的面前:“我们可以谈谈吗?”
盯着薛沐薇良久,觉得火候够了的林卓尔木着脸点点头,接受了薛沐薇的邀请。
“林卓尔,这次只是个小教训,哼,下次再敢这样,别怪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不只是你,还有你的一大家子,都给我小心一点”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凭你也想让我薛沐薇乖乖的咽下这口气,做梦!”
??????
电话里嚣张的声音还挥之不去,现实里,这个一脸憔悴的少女终是下定了决心找上门。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种种行为道歉,如果你觉得不够,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薛沐薇看着林卓尔用吸管搅着奶茶中的冰块,眼神随着转动的冰块一晃一晃的,显得无神又无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桌下交握的双手已经密密的渗出了一层薄汗,昭示着她紧张无比的心情。
林卓尔没有接话,只是乐此不疲的做着搅冰块的事情,一言不发。
“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被送到国外,大学毕业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听着薛沐薇小心翼翼的声音,林卓尔有些好笑,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了?
“后悔吗?”林卓尔扔下吸管,将就着靠着背后的沙发上,眼睛直视着对面的女孩。
看着薛沐薇的纤长的羽睫颤了颤,声音降得更低,带出隐秘的哽咽:“对不起,我后悔了。”
林卓尔皱皱眉,微微前倾了一点,指尖划过薛沐薇的刘海,看到蓄泪的双眸后径自收回手,任由对方僵立的坐着。
有意的探知下,哪怕是片刻的接触,林卓尔也能清晰的从薛沐薇的身上探得自己想要的那一部分,。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再为难一个小姑娘也没有了意思。
林卓尔虽然锱铢必较,甚至是睚眦必报,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疯狗一样的咬着对方不放。
薛沐薇是真的知道错了,外界压力也好,内心悔悟也罢,只要她知道真的错了,那这一场追究也就可以落幕了。
林卓尔借着书包的掩护从空间里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东西如数交给薛沐薇:“你可以回家交代了。”
看着林卓尔渐行渐远的背影,再回头看看桌上得来不易的“和解”,薛沐薇伏在桌子上哭得无力。
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在那个复杂的家庭中,在那个鱼龙混在的社会层次中,薛沐薇看得多,听得多,所以,她虽然骄傲、跋扈,但是却并不蠢笨。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众人变化的速度太快,恍惚间,竟让让薛沐薇觉得今天林卓尔轻易的善罢甘休是那么的,可贵。
突然之间,那么浓烈的仇恨和厌恶在随着林卓尔慢慢走远的身影中变得越发的淡薄,隐隐被压在心底不得见天日的或许还有三分感激。
至少,现在的清醒,自己还没有被放弃。
至少,现在的自己,一切都还来得及。
至少,未来的自己,还有无限的可能。
------题外话------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有人喜欢薛沐薇吗?
其实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
有时候最要命的不是各种苛刻的手段让你改
而是明明知道有问题却仍旧无底线的宠溺你
六十、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林卓尔的指尖转着一张薄薄的卡片,不停的在五指间变幻位置,眼神却盯着桌上的台账没有丝毫的放松。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算算时间,自己的东西应该已经交到老爷子的手上了吧,那么具体的能不能合作,就看薛大爷那边自己的运作了。
不过,灵根者,很大的诱惑呢!
手腕上浅浅的银光一闪,林卓尔弯了弯眉眼,契成!
虽然林卓尔有时候很不喜欢有些人过于旺盛的野心和*,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却是人们义无反顾的踏进一道道契约的根本原因,自己的家族才得以生根发芽,继而发展壮大,不是吗?
甩甩头,林卓尔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初初已经再三的提醒过自己,有些没到火候的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毕竟好奇心可是真的会害死猫的,何况是自己这种高危的行业。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嘛,林卓尔伸手把桌子上的台账拖过来再细细的算上了一遍。
最后得出的数字让林卓尔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
一个月都没到的时间,扣去成本和分给薛家的利润,林卓尔这边的纯利润也是达到了数百万之多。
看来,j市的有钱人不少啊?
林卓尔摸摸下巴,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数百万的消费额中出力最大的是三大协会,每次有更新的时候,最先去排队候着的一定是三大协会的人。
而这次店铺的关门,之所以没有像往常那样被薛家的几个兄妹联手拦下消息,三大协会的作用可谓是功不可没。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稳定又高质量的货源了,突然被断了供货,还没有吃饱的三大协会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虽然蠢蠢欲动的人不少,但让人没想到是,还没准备出手呢,三千殿就关门了。
肉肉的指尖点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林卓尔一面敲击着桌面,另一面却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这店么,一定是要开的,只不过,这主动权却是一定要在自己的手上的。
一场风波下来,林卓尔深刻的认识到,紧紧的攥在自己手里的,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的,才是让人放心的。[.超多好看小说]
而且,某些比较危险的双刃剑还是要牢牢的把握住要点,保证不会伤人才好。
随着家中电话铃声的响起,林卓尔收回有些跑偏的思绪,心里暗下决定,看来要准备一只手机了,什么电话都往家里打,有时候也确实不是那么的方便。
笑语晏晏的接受了薛老爷子的邀请,达成了第一步目的的林卓尔思考了很久才从空间里摸出了一个白玉瓶。
清透的瓶身因为薄薄的厚度还能看见其中绿莹莹的液体在其中来回的晃荡,轻薄的白玉瓶身配上盈盈浅绿的液体,更显雅致。
林卓尔捏着瓶身来回的打量,眼神有些迷离:“是死扣好,还是活扣好呢?”
如果有修真界的修士在这里,恐怕对这东西是不陌生的。
这绿莹莹的一瓶子的液体名叫仁扣,是修真界的修士专门用于控制凡人中的修真附属家族。
仁扣中有死扣和活扣的区别,顾名思义,死扣就是一旦服下,这个人以及后世的所有子孙都会永远受制于扣首,扣首世代都可以牵制扣奴,除非扣首主动解开仁扣;
活扣,作用限于服用活扣的人,并且在一定的时间过后,活扣是可解的,于此相反的是死扣,血脉不断,牵制不断。
因为用于凡人,所以仁扣的等级也并不是太高,属于丹药中的二级品阶。
一般情况下,金丹以上的修士都可以随手解开,但是解开者若是和下药者不是同一人,那么解开者就要做好被下药者找麻烦的准备。
因为仁扣有个讨人厌的问题,下药者对解开者是有感应的。
所以修真界有不成文的约定,一旦你无故去解开别人的仁扣,那就是抱着要和扣首决一死战,不死不罢休的目的了。
“不过,谁让我是好人呢?”
林卓尔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把瓶子收进空间,准备在恰当的时间里再拿出来。
*
“好久未见了,老爷子。”林卓尔浅笑着接过薛老爷子递过来的茶水,身上淡定的气质一点都不输于老爷子身边自小培养的薛沐阳。
薛老爷子呵呵一笑,举起了桌上的茶杯,眉目间甚是和蔼:“小丫头,前些日子的事儿,是我们薛家的不是,老头子在这里以茶代酒,给你陪个不是了”
林卓尔手边的动作一顿,眉眼微微一动,垂下眼睫覆盖了某种四起的雾霭:“哪里的话,此事既然揭过,我也不是个爱翻旧账的。”
茗茶入口,浅浅的茶香在口中蔓延开,后味十足的清香让林卓尔不禁赞一句:“好茶!”
薛老爷子笑眯眯的想顺手摸一把自己的胡子,一个扑空才想起来自己的胡子已经在上次都被这个小丫头笑着烧干净了。
想想倒是有些好笑,跟自己一起时,烧了自己的胡子,和之松在一起时,竟然烧了人家整整一间茶室。
薛老爷子有些尴尬的摸摸刚出胡茬的下巴:“你喜欢就好,走的时候我让沐阳给你装上一些带上。”
看着规规矩矩坐在老爷子身边不吭声的薛沐阳,林卓尔知道自己那番灵根的判定,薛之松定然是带给老爷子和薛沐阳的了。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后,薛老爷子开始试探性的探起了林卓尔口风:“之松跟我说起,你在沐阳身上探出了灵根?”
林卓尔瞥了一眼眼观口鼻观心的薛沐阳,心下有些好笑,明明很激动的事情,干嘛要装作这么的与己无关呢?裤子揪得那么紧,不怕会扯出个口子吗?
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林卓尔对着薛沐阳点点头后,收敛起唇边的笑意对上薛老爷子:“老爷子,你真的决定让沐阳走这条路吗?”
虽然能够体谅老爷子的心思,但是这种做法,林卓尔并不是特别的赞同,毕竟,薛沐阳的资质并不算是特别好的。
修真式微,末法年代,每一步都会走的举步维艰,在某些特殊的领域更是寸步难行。
不等老爷子答什么,林卓尔转头去问薛沐阳:“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个过程比你想象中,要困难无数倍,说是步履维艰都不为过。”
看着薛沐阳欲言又止的模样,林卓然了然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我都可以,为什么你却不行?”
薛沐阳用力的点头,他不觉得自己会比林卓尔差上多少,林卓尔可以,那自己一定也行。
“因为资质就不一样,我是修炼速度本就占优的单灵根,但你是灵根本就有些斑驳的双灵根。”
看着薛沐阳疑惑的样子,林卓尔继续为他解释其中的差距。
没有提及如今的环境,林卓尔有着丰沛充足的灵气支持,而薛沐阳就算入道,首先这些暴躁斑驳的灵气就是他必须攻克的第一关。
“不要小瞧这一个灵根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我一个时辰的努力,你要付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时间来追赶,这就是灵根上差距。”
“资质不提,就是资源,我所有的这些资源就是你远远所不能及的,没错,薛家很有钱,但是说实话,仅靠薛家的财力支持,你都可能过不了筑基,更别提有些资源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修真对于师门是十分看重的,你一旦入门,辈分必然在我之下,有我之处,必以为我尊,从同辈到小辈的落差,你真的想好了?”
“还有心性,耐不住长久的人,注定是失败的,你要一个人去品尝生命中别人无法触及寂寞,空旷到仿佛全世界只剩了你一个的孤寂。”
“一场打坐醒来,你身边所熟悉的人,有的暮霭沉沉,有的已化白骨,你要在一夕之间接受所有人都离去的悲戚。”
“连自己都守不好的人,是守不住道心的。”
不紧不慢的一段话,让本来跃跃欲试的薛沐阳有些却步,差距真的这么大么?困难啊真的那么多?那为什么,坚持走这条路的人,还那么多?
看着起了怀疑,不再那么坚定的孙子,薛老爷子有些着急:“小丫头,你别总是说不好的啊?”
林卓尔“噗嗤”一笑,反问老爷子:“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老爷子你真的理解吗?”
薛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的是,沐阳姓薛,他站在了薛家的光环之下,那就要去承担光环的重责。”
薛沐阳的目光一凝,原本有些迷茫的方向似乎在这一瞬间有明晰了起来,是的,他是薛家的子孙,自有自己应该担起的重担。
看着两人执着至此,林卓尔也无话可说,只是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一本《逍遥游记》给了薛沐阳。
古朴的书页,泛黄的页脚针脚,细密的册线,满满的古韵倒是和这满室的茶香相得益彰。
“你先看,看完了,看懂了,再来找我,随时恭候。”
看着薛沐阳小心的接过去放在手边,林卓尔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路是自己选的,该给的建议和劝告自己都给了,具体怎么走就看自己的了。
毕竟修真一途,师父领进门,修行就在于个人了。
不过,眼下还是有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六十一、量身打造的掌权人
“既然沐阳的事情已经定了,那么,不知道,他拜入的是哪一门下?”果不其然,敲定薛沐阳修真后的第一步就开始确定师父了。.
林卓尔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你要拜哪个宗门?我给你想想办法。”
瞬间,林卓尔奇异的看到对面一老一小同时睁大了眼睛,过程同步,表情统一。
“不,不是你的宗门吗?”薛老爷子有些结巴,这怎么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林卓尔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闷了里面已经凉了的茶汤,声音也有些闷闷沉沉的:“我们当初见面的时候就说过我的宗门是常年不出世的了。”
薛老爷子只觉得一阵的眼黑,什么情况,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就一个“给你想想办法”的答复?
老爷子并不觉得拜入其他的宗门会比拜入林卓尔的宗门更好。
是同门师兄弟,又有合作的情分在,怎么也会对孙子多加照顾。
扔到其他的地方,谁知道孙子会不会有不公平待遇,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没有人用心的教导?
“不行,最差也得是跟了你!”老爷子等到这一阵缓过去马上就开始奋起反击了,白白的胡茬也跟着一抖一抖的,倒不是气的,是急的。
“这,这是赖上我了?”这边就换成林卓尔傻眼了。
这么大的年纪不是应该德高望重,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吗?
这么一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您的风度还要不要了?
薛老爷子也是一阵一阵的郁闷。
孙子前途都不保了,还要什么风度啊?
得来点实际的啊!
就这样经历了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的状态数个回合之后,一老一少敲定了最后的协议。
林卓尔代师兄收薛沐阳为入室弟子,日常教导由林卓尔指点,待师兄出关后再拜行师礼。
“还未请教令师兄名讳?”薛老爷子敲定了人生一大事后,又变成了那个在林卓尔面前慈眉善目的老人。
“钦墨,金欠钦,黑土墨。”林卓尔毫不脸红的把自家小师兄给卖了。
能为自己解围,想来小师兄也不会拒绝的。
“对了,弟子正式入门后,师父会赐字,在门派中,各位师兄弟皆以字相称,按辈分,你可是要唤我一声清尧师叔的。(.)”林卓尔对着薛沐阳很认真的说道。
薛沐阳有些不适应的点点头。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薛沐阳真正意义上的师父就是林卓尔,只不过,让钦墨担了个名头而已。
经此一役,林卓尔和薛家算是彻彻底底的绑在了一条船上。
但是,其实说到底,还是利益驱使,林卓尔总觉得如果没有一层更加有力的保障的话,这样的利益联盟还是比较容易分崩离析的。
毕竟,林卓尔背后的宗门对于这个位面来说,是虚构的。
虽然,一个强大的宗门靠山为林卓尔增添了一层神秘,让人不敢有轻易的动作。
但也存在一个致命点,一个虚构的不存于实际的宗门,是没有办法为林卓尔提供具体的庇护的,比如在人手方面。
林卓尔摇摇头,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啊!
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一切阴谋都不过是一张脆弱不堪的白纸,一戳就破。
林卓尔拒绝了薛沐阳的陪同,一个人在后院慢慢的走着。
别人的人看去,林卓尔像是在欣赏后院的景色,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实际上,林卓尔踩的每一个步子都是按照一定的线路,在停下的时候更是悄悄的把一块灵石拍入地面的深层中。
等到林卓尔最后站到花园中心的一棵桃树下的时候,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一个人以整座房子为单位做一个阵法辐射,这是林卓尔第一次做这样的尝试。
虽然过程略显吃力,中间甚至出了几次差错,几次下来之后,还是把整个的阵法勾勒完毕。
最后一步,只要把东西埋在阵心,再催动灵力运行一周,整个阵法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完成。
林卓尔握着一瓶仁扣,打开瓶口,把自己的一滴精血放入其中。
看着瓶中液体变幻几番后,最终归于平静的颜色。
来来去去的思量和感想让林卓尔迟迟没有把瓶中的液体倒进阵心。
忽然仰头看看仍旧枝叶茂密的大树,林卓尔的心头忽然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心思。
浅浅的叹了口气,左手抚上额心,右手一倾,林卓尔闭着眼把瓶中绿莹莹的液体如数倒进了脚下的土地中。
至此,一生众生,一伤众亡。
随着绿色液体慢慢的渗入土地的深处,林卓尔明显的感觉到一道带着生机的灵气,以阵心为中点向四周扩散开来。
仁扣并不是只有牵制的作用的,作为反哺,仁扣中蕴含的灵力能够温和有效的梳理人体经脉,时间越久,效果越发的明显。
得到仁扣效力的普通人,不说寿命延长,就是平日里的身体也会强健很多,改造的年龄越早,身体素质的改变远比一般人的要好很多。
特别是对于有灵根的人来说,仁扣的灵里反哺是最好的滋养灵根的方式,而对于没有灵根的人来说,仁扣长期的熏染之下,灵根滋生的可能性会大大的提高。
就是这些对应的益处,才让无数的家族和散客愿意交付自由,期望换取更强大的力量。
这些是饮用仁扣的作用,而林卓尔所做的却是以宅为阵,以树因为阵心,凭借阵法运作的方式把仁扣的效用慢慢的渗透进大宅中的每一处,无人可逃。
作为林卓尔愿意重新和薛家合作的条件之一,本处于薛家名义下的三千殿正式归入林卓尔的名下,不论是店铺运作还是供货出货,自此与薛家再没有很大的关系。
利润分配上也由原来的参股降到现今的一成,让薛家参与其中仅仅是搭个名声而已,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林卓尔礼貌的和一老一小道别之后,坐上了送她回家的车辆。
看着车辆在昏黄的夕阳中越走越远,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薛老爷子原本挺拔的背脊慢慢的变得有些佝偻。
“爷爷”薛沐阳有些不安的回头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长辈,肩上越来越重的压力,让薛沐阳有些小小的不适。
“呼 ̄ ̄”老爷子收回搭在孙子身上的手,一点点的把力道用在了拄着的拐杖上,慢慢的转身往回走:“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声音轻缓,却带着莫大的沉重,听得薛沐阳一阵阵的发沉。
看着身子愈发羸弱的老人,薛沐阳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势不可挡的豪情。
“爷爷,我一定会成功的!”
听着背后传来孙子的信誓旦旦,薛老爷子浅浅的一笑,尽人事,听天命。
自己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儿孙自己的本事了。
*
左手腕上的图腾忽然隐隐约约的发出有些灼热的气息,让原本对着车窗发呆的林卓尔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感受到其中传过来的信息,林卓尔抬头对司机点点头:“可以麻烦你把我放到前面的街口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林卓尔捂着手腕,默语几句,定下了相见的地点。
作为没有结束的契约,林卓尔可以和她的契约者有神念上的沟通,今天的图腾只是一个通知,泡泡回来了。
顺利和泡泡接上话之后,林卓尔依约前往约定好的地方相见。
熟悉的宾馆,熟悉的房号,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人。
看着开门的人,林卓尔好奇的往泡泡的身后看去,没有看到料想中的人。
有点惊讶的指了指泡泡的背后,泡泡瞬间意会,有些无奈的说:“她没有来,也不会来打扰。”
林卓尔笑眯眯的踮起脚拍了拍泡泡的胸口:“欢迎回来。”
面上对着泡泡点头,林卓尔心中却是大定,正好是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自己前面还在担心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打理回到自己手中的三千殿,没想到合适的人就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泡泡微微的皱眉,好看的眉心处浮起一个浅浅的“川”字。
“专心为我打理它,事成之后,作为奖励,你的永生契,我可以一笔勾销,为期两百年,事成之后,放你自由。”
“当真!”泡泡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带着微微的激动和不确定。
意料之中的反应,林卓尔依旧淡定如初,丝毫没有被泡泡的激动所影响:“你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更改契约,但是更改的代价”
林卓尔放下浅酌的茶水神情严肃:“由你来承担。”
似乎是被林卓尔的严肃所感染,泡泡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带着难言的庄重:“我愿意,承担所有的代价。”
再次达成协议的两人就三千殿愉快的开始了一系列的谈论,最后,林卓尔惊诧的发现,人,果真是不可貌相的。
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更有魄力,更有手腕,更有野心和城府。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为三千殿量身打造的掌权人。
神秘莫测,实力超群,外貌端正,不论是背地里的谋划还是台面上的交际,泡泡比林卓尔想像的更加出色。
“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背景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临行时,林卓尔好奇的问出自己的疑惑,得到的却是泡泡礼貌的微笑。
两人的意见从一开始的南辕北辙到后来的志同道合,在这思想目标统一的过程中,林卓尔更多的是被泡泡所同化。
林卓尔庆幸自己撞到了一个大宝贝,开始更加的期待三千殿的光明未来。
六十二、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准备重新开张的三千殿一准备就是三个多月,选址,装修,预算,打广告,挑日子??????
准备期间的所有事物都被林卓尔都交给了泡泡打理,除了一些主要要做决定的的地方,其余的都由泡泡一手包揽了。[.超多好看小说]
开始的时候,林卓尔还是会有些担心。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泡泡会不会有棘手的问题处理不了,从而造成一些麻烦。
但是在看到数次被挡回来一探究竟的人,看到众多意欲逼迫却不得不隐忍等待的人。
林卓尔放心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泡泡处置,开始专心于自己的事情。
和谢醉蓝的见面完全是出乎林卓尔的意料的。
看着面前端庄却难掩疲倦的夫人,林卓尔也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佩服她。
三个月的时间里,楚飞槐和薛曼英顺利的离婚了,而且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闹得人尽皆知。
甚至在谢醉蓝正式成为了楚飞槐的正牌夫人之后,被频繁的带入各个公众场合之后,外界的人们才慢慢的知晓楚飞槐和薛曼英已经离婚了的事实。
林卓尔一点都不难想象,这个初上位的楚夫人会遭受到多少的流言蜚语、会怎样的恶意猜测和恶毒的攻击。
小三上位什么的,背地里已经有不少人扣了这样的一顶帽子了吧?
至于薛沐薇,如她自己所言,在父母离婚后的一个星期内,被薛家火速送往了国外念书。
知道的人知道薛沐薇离去的真正原因后,暗叹一句可惜。
不知道的人只当是薛家为了避免楚飞槐和薛曼英夫妻关系破裂后给女儿带来的伤害。
虽然很多人都在好奇为什么称得上是j市一霸的薛家被楚飞槐这样明晃晃的打脸竟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反而是薛家的曼英小姐在离婚的第二天宣布了休假,再没出现在公众的眼前。
这样明显的对比反差,不禁更加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其中的事件曲折是怎样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脑中闪过无限的想法和可能,却不会在人前显露,林卓尔抿了一口牛奶,温和的对谢醉蓝笑笑:“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很想叫一声楚夫人,但是看着对方并不太好的面色,林卓尔还是善良的不准备戳人伤疤了。
“林,林小姐”谢醉蓝踌躇再三,只是叫了林卓尔一声,就犹豫的不再往下说,看得林卓尔有些心烦。
今天在学校课上的好好,结果谢醉蓝突然去了学校找自己,借口家中有事把自己接走了。.
随后就被载到了这个环境优美的咖啡馆,为林卓尔叫了一杯牛奶之后,两人就开始了长长的沉默。
一个忧郁,一个发呆,两不相扰下倒也相得益彰。
但是看着窗外的太阳渐渐的西沉,林卓尔有些坐不住了。
她可还是小学生一枚,在外人眼中,再怎么聪慧都应该遵循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行为。
放学不按时回家这一类的情况,妥妥的就让家长担心的事情之一。
家长担心了就会24小时严密监控的好吗?
以后还怎么“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林卓尔放下已经换了不知道第几杯的热牛奶,对着谢醉蓝笑,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契约者和潜在契约者,林卓尔的态度看着绝对的友好。
“如果你还没有想好的话,可以麻烦送我回家吗?不然我妈妈要的担心了。”
看着面前状若乖巧的孩子,谢醉蓝倒吸了一口气,如果自己第一个孩子能够活下来,如今也该这般大了吧?
想起楚飞槐在两人领证的那个晚上对自己说的话,谢醉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抓破了一道口子,呼呼的往里面灌着冷风。
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及薛曼英,即使赔上楚飞槐和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威胁不到薛曼英,但是自己还是来了。
如果要为自己和孩子讨回公道,必然只能隐忍而不发,等到积攒起与薛家比肩的能力才能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可是自己等不起那么多年了!
知晓真相之后,谢醉蓝每晚入睡都不得安宁,梦境中都是孩子的哭声,一觉醒来泪湿枕巾,每一晚的睡梦对于谢醉蓝而言都是难言的折磨。
凶手也许说不上,但薛曼英却是*裸的帮凶,谢醉蓝觉得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自己一定会疯了的。
会想到林卓尔,是因为那天下午,这个女孩在自己家中展示出的那种神秘的力量,让自己隐隐看到了一些希望。
也许,不一定要通过正常的手段。
也许,自己可以从某些特殊的渠道来来做些什么。
也许,自己想要的报复也不用等的那么的渺茫和辛苦。
所以,她在避开楚飞槐后,借口家中事务从学校接走了林卓尔。
按照一开始的打算,谢醉蓝愿意接受林卓尔提出的任何条件,用以交换让那个恶毒的女人付出害人代价。
在到了准备谈事的地方后,在看到林卓尔安静的捧着杯子喝牛奶的时候,在看到阳光下那个精致的不像话的孩子之后。
这几日越发犀利的女人,忽然感觉心脏处在慢慢的变得柔软。
心脏处破开的大洞,灌进去的冷风慢慢的停了,虽然带着隐隐的疼痛,却不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谢醉蓝忽然觉得来之前的那股一往无前的怨恨在慢慢的溃散。
她想起自己的小女儿,那张在慢慢张开的稚嫩小脸,还在牙牙学语的懵懂,还在蹒跚学步的磕绊??????
陪伴至今,自己怎么忍心再错过女儿的成长。
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之后,怎么能再错过另一个?
为母则刚。
自己设想的一切痛苦都可以承受。
却唯独不能忍受再次把自己和女儿分离的痛楚。
感受到谢醉蓝的心情不再那么阴郁而暴烈之后,林卓尔有些失望潜在契约者的失落,又有些庆幸一位母亲的深思熟虑。
看着慢慢平复下来的谢醉蓝,林卓尔只觉得心情越发的矛盾。
谢醉蓝把林卓尔送上了车,看着车慢慢的远去,只觉得心情又有些隐隐的沉郁,之前待在林卓尔身边的舒适悄然不见。
用力的紧了紧身上的临时披出来的披肩,也没办法锁住更多的温度来温暖自身。
傍晚吹来的风已经带着冷冷的温度,不时扬起披肩的一角,带动边角的流苏顺着风势晃动,艳丽的色彩带来几分灵动。
*
快要入冬的天气已经隐隐携带着寒冬的威严,逼得人们不由自主的加厚御寒的衣物。
作为孩子的林卓尔自然还是家中的重点照顾的目标。
“谢谢大舅妈!”林卓尔乖巧的笑着接过大舅妈手中的帽子。
大舅妈有一手关于针线的好手艺,缝缝补补就不说了,用毛线织一些小衣服小帽子的时候,更是显得特别,都是一些市面上没有的款式。
现在想来,大舅妈着实有前瞻性的审美观。
就是现在的款式对于有着后世审美的林卓尔而言,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但是,在潮流的大势面前,这样的审美终究是显得有些小众了。
如果能在上层呢?
林卓尔揪着手中的小帽子,怔怔的开始出神。
即使再不知事,在那样一个爱美的年纪,也会了解一些关于潮流的基本知识。
特别是那样的一个讯息流通的年代,很多的秘密,在速度和效率面前,都不再是秘密。
这个,可能,也是一个机会??????
“卓尔,卓尔?”恍然间被人推了一把,林卓尔瞬息就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大,大伯母?”看着林卓尔怔怔的模样,李玫笑的眉眼弯弯的。
小家伙呆呆的样子也是特别的可爱!
安家就一个女孩子,说起来也是被长辈们捧在掌心的小丫头,不然上辈子的林卓尔和安杰书怎么会斗的那么厉害。
看着安杰书头顶上那顶黑色的帽子,林卓尔偷偷的眯眼笑了笑。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要展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在他们的眼中,戴帽子是一件很娘气的事情。
是汉子就要不怕被冻,怎么能娘兮兮的戴个帽子?
看着安杰书满脸的不耐烦,无比想要把帽子弄下来的想法被他深深的印在了脸上。
林卓尔笑的贼兮兮的走到安杰书的旁边:“二表哥,你戴帽子好漂亮啊!”
安杰书下意识的抬头站直,展现自己的“气势”,却又在下一秒“破功”。
“臭丫头,什么漂亮不漂亮的,老子是爷们,纯爷们,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
看着安杰书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林卓尔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就开始笑。
果不其然,等安杰书嚎完了之后,随后而来的就是大舅舅的一个脑瓜子:“臭小子,你是谁的老子?!”
看着安杰书被大舅舅追着踹,林卓尔笑的直不起身来,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发酸,连声呼救:“诶呦,不行了,谁来帮帮我,肚子,肚子笑的好疼,哈哈哈哈 ̄ ̄ ̄ ̄ ̄”
冷不丁的一只手就按在了林卓尔的肚子上慢慢的揉着。
林卓尔下意思的一抬头,就看到自己被大表哥安杰莫半搂在怀中。
似乎是没注意到林卓尔突然的抬头,安杰莫突然顿了顿身子,好半天没有动作。
猛地转过来看了一眼,似乎没有什么,不等说上什么话,就听到旁边安杰书的一声惊呼。
林卓尔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错过了安杰莫眼中暗暗滋生的小情绪。
因为安杰莫没有关注安杰书那边的情况,所以林卓尔一扭头,一截白皙的脖子就露在了安杰莫的眼中。
看着林卓尔在灯光下的侧脸,安杰莫有些着迷的看着,又聪明,又漂亮,还能为自己打架,这样的妹妹果然是天使呢!
沉浸在欢笑的一家人,丝毫不知道,不远处,几辆车行驶的愈来愈近,直奔安家而来。
六十三、你踩到了我的底线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大舅舅安逸的脸上带着残余的微笑去开门,原本嬉闹的众人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安静下来,都在等待着门后的结果。
林卓尔有些不自然的皱皱眉,好像,不是什么好的预感。
果然,开门的刹那,黑黝黝的瞳孔瞬间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表达了主人极其不悦的心情。
来人正是楚飞槐,似乎是一路跑上来的,额角带着薄薄的汗珠,满脸的焦急和仓促。
不经意的和林卓尔冷下来的眼眸对上,楚飞槐只觉得满身的毛孔忽然开始急剧的扩张,受凉后又迅速的收缩,一番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虽然对于打扰林卓尔的生活感到很不安,但是楚飞槐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林同学,那个,那个??????”
林卓尔也不想在家人面前路出马脚,乖顺的点头迎了上去,途径茶几时还给楚飞槐带了一杯茶水。
碍于林卓尔的压力,楚飞槐下意思的接过水就喝了一大口,没想到入口后差距极大的口感让人瞬间就被呛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咳 ̄ ̄ ̄ ̄”
楚飞槐捂着喉咙惊恐的看着手中的杯子,因为垂下的眼眸掩盖的极好,倒是没有多少人看到这样的表情。
他明明的记得杯子递到自己手上的时候还带着袅袅的薄烟和入手适宜的温度。
明明是温水,在喝进自己肚子里的时候会变成冰冷的凉水。
天色已晚,外边的温度已经降到了一个地步,这时候突然的一口冰水也是着实让人有些受不住。
林卓尔等到楚飞槐咳完才施施然的递上一张纸巾,笑容温婉:“别喝得那么急,这里还有。”
楚飞槐低头看了一眼林卓尔。
七八岁的孩子,带着没有温度的笑,就这么抬头看着自己咳嗽,维持一个姿势不变,模样甚是渗人。
看楚飞槐似乎是休息的差不多了,林卓尔问的有些敷衍:“有什么事情吗?”
楚飞槐才反应过来,心里不禁对林卓尔又多了三分忌惮,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的是合作的人选吗?
“醉蓝,醉蓝有些不舒服,你能去看看她吗?”
林卓尔也看出了楚飞槐的犹豫,不禁有些好笑,急匆匆的跑过来找人的是你,现在又开始疑神疑鬼,这样的态度着实让人有些不舒服。(.无弹窗广告)
林卓尔靠在门框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因为背过身,所以林卓尔一点都不担心脸上的比表情会被身后的家人看见。
虽然已经有若隐若现的眼光在背后不时的扫过。
“我的义务没有要求说大晚上的要出门去看一个不舒服的人吧?”林卓尔说完话,借势就要关门。
楚飞槐心急之下出手就压制了林卓尔欲关门的动作。
林卓尔借着楚飞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怎么?得寸进尺?”
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楚飞槐,赶紧收回自己的胳膊:“那,那个??????”
林卓尔也不想听他的解释,拉开了门自己从中走了出来。
楚飞槐看见林卓尔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自然也跟了上去,同时对保镖摆摆手示意他们去楼下等自己。
林卓尔就带着楚飞槐从保镖人群中穿过去,走过了一个拐角,又穿过了一层的楼道后站在了楼道的平台上等楚飞槐过来。
在楚飞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卓尔伸手就拽住了楚飞槐的领带,用力的向下逼迫他降到一个能够和自己平视对话的合理身高。
空着的左手也没有得闲,指尖变幻,一个泛着银光的结界空间就地延展开,包裹住两人说话的区域,保证两人所说的额任何东西都不会被听到。
没了掣肘的林卓尔也没了门外的小心,本就清冷的眼眸此时更是染上了三分的怒意:“我最讨厌你们出现在我的家人面前,懂吗?”
屏障突兀的平地而起已经让楚飞槐小心的捏了一把汗,如今看到林卓尔这样的威胁,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无意下正好踩中了对方的雷区。
慌忙之下只剩下不住的点头以表示自己今后不会再犯的楚飞槐隐隐有些后悔今天走的这一趟了,着实是太得不偿失了。
可都已经来了??????
“你先回去吧,明天,不,后天是周六,你再来接我,反正人在医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怎么样。”看着楚飞槐的样子,林卓尔也不好再把人逼到什么程度,有些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楚飞槐对于林卓尔的能力虽然隐隐可知,但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在医院的这件事情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被自己直接封锁了消息,随后就直接赶过来找人了。
楚飞槐有些暗暗的心惊!
眼前的这个孩子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的?
是在什么时间知道的?
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还是她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亦或者这件事有她参与其中,所以有了如今的情况?
林卓尔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儿混乱的胡思乱想,没有出声。
放任他慢慢的在心底为自己构建出越发神秘的色彩。
自己越加的神秘和强大,这个人就越发的不敢轻易的反水,不是吗?
未知的恐惧,力量还是不可小嘘的。
看着楚飞槐上了车,带着自己的人越走越远,林卓尔忽然有些头疼。
该怎么回去和家里人解释呢?
想到会接受的待遇,林卓尔更加的头大了。
果然应该早一点配备个手机的,起码这种突然性的事件不会无故波及到家里。
*
“还是不行吗?”林卓尔皱着眉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人。
离上次的见面不过短短几天,谢醉蓝竟然就暴瘦成这幅样子。
“哈 ̄”
在林卓尔自言自语的时候,谢醉蓝竟然慢慢的打了个哈欠。
在身边陪伴的楚飞槐顿时惊喜的不得了。
从上次见过林卓尔之后,谢醉蓝的睡眠质量变得越来越糟糕,常常就是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明。
和吃饭喝水一样,睡眠对于人体是十分重要的,人一旦开始缺觉,整个人都会变得十分的暴躁、头疼、记忆力下降,开始对周围的一切抱有怀疑,慢慢的,身体会越来越不好。
诡异的是,谢醉蓝仿佛是用生命在透支睡意,哪怕人越来越虚弱,却仍旧是很有精神,仍旧顽固地无法入眠。
头疼,手脚发软,头晕眼花、恶心呕吐??????种种症状在身的谢醉蓝完全无法下床活动,而不活动,身体得不到锻炼,就会更加的对身体不利。
在这样的一个死循环之下,等待谢醉蓝的只是日复一日的折磨。
所以,林卓尔看到的谢醉蓝憔悴的十分明显,消瘦的十分彻底。
在楚飞槐去找林卓尔的那个晚上,是谢醉蓝痛苦之下,吞了整瓶的安眠药,最后被紧急送往医院洗胃、救护。
看着妻子的痛苦,种种考虑下,楚飞槐壮着胆子去堵了林卓尔,结果反而撞了枪口被林卓尔收拾了一顿,灰溜溜的回来了。
这是第一次在住院之后,谢醉蓝明确的传达出困倦的信号。
哪怕不是彻底的入睡,却也让夫妻俩高兴万分。
没有经历过失眠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有希望健康、安稳入睡的幸福的。
听完了前言后事,林卓尔也是万分的无语,自己的作用就是催眠吗?
随着林卓尔待在谢醉蓝身边越久,谢醉蓝慢慢的打起了小盹儿。
看着好不容易入睡妻子的睡颜,楚飞槐一阵阵的心酸,两人正常的音量都没有让谢醉蓝有一丝清醒的*。
楚飞槐也下意识的拉长了和林卓尔对话的频率,希望妻子可以睡一会儿,再多睡一会儿。
林卓尔满眼复杂的看了一眼夫妻俩,好心的没有戳破楚飞槐的小心思,慢慢缓下来的语气语调让两人对话的时间又有了一定时间段的延长。
最后林卓尔和楚飞槐两人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两两坐着对望却无话可说。
林卓尔有些无语,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楚飞槐马上跟着站起来,一脸紧张的样子。
林卓尔在心底慢慢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转身对楚飞槐挤出一个笑容:“我要去厕所,你一起吗?”
自知误会的楚飞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是微微愣了一愣:“房间里就有,你?”
看着楚飞槐这么一副疼爱妻子的样子,林卓尔不怀好意的想到了薛曼英,男人都对自己爱的女人呵护备至,对不爱的女人能够伤害的彻底吗?
说是要上厕所,其实只是林卓尔的借口,躲进厕所里清闲清闲,在外面和楚飞槐大眼对小眼的什么的,林卓尔实在是没有兴趣。
坐在马桶上胡思乱想的林卓尔警惕的在厕所下了一个结界,把自己的气息封锁在其中,转身就进了空间。
作为雪云峰目前掌事人之一,林卓尔还是对自己的责任比较的看重,有时候心血来潮就要时不时的转过去看一眼。
今天这么一过来,还不等林卓尔先想着去哪里,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压力自雪云峰的练武场传来。
张目一看,之间一道极大的蘑菇云从练武场的方向袅袅的升起。
带着隐隐的火光,灼人的气息在蘑菇云上升的时候,慢慢的向四周蔓延开来。
于此同步的还有隐隐的晃动感,就像是地震后的余震,波动小,却十分的明显,带着站在地面上的人也无意识的晃了晃。
这番几乎惊动了整个流云派的动静,让林卓尔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当下就变了脸色,取出法器就赶了过去。
六十四、不得不进行的人事改革
林卓尔目瞪口呆的看着案发现场,心里对千叶给自己的阵法威力有了更深一个层次的认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即使是从中拆取的小阵法,在环环相扣的作用下,威力也是不可小嘘,若是人数再多一下,林卓尔教的再精一些,恐怕整个雪云峰都有被轰掉的可能。
等到林卓尔落地时,还有弟子迷迷糊糊的没有发觉到自己产生的后果,有的站在破碎的像蛛网的地面上发呆,或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刚才的阵法。
林卓尔有些无语的看着练武场虽然一片狼藉但是人群却是一片平和的场景,想到被惊动的各位长辈,想到又是一番口舌,顿时越发得心累,果然是祸不单行吗?
林卓尔的到来没有刻意的掩去气息,自然就会有很多弟子意识到小师叔来了,所到之处都是见礼的声音。
“哲宇呢?”林卓尔听见自己声音冷淡的问着身旁的一个弟子。
不消片刻,哲宇就推开围着林卓尔的人群就出现了,恭敬的在三步外给林卓尔行了礼。
看着大多数的人都开始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林卓尔也不想在外面下这位负责人的面子,只能压低了声音:“通知负责这几天峰中事务的人都到敬思阁集合。”
听到哲宇应声后,林卓尔甩甩袖子就走了。
挨得近的几个人,看着林卓尔已走远就开始相互的窃窃私语了。
“小师叔的脸色好难看啊!”
“就是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清楚,这几天练习这个阵法都快连傻了,哪里还注意得到外头发生了什么呀?”
“估摸着几个师兄要倒霉了。”
“路衍师兄又不在,估计连个说情的都没有,啧啧啧,真可怜!”
敬思阁里,林卓尔看着站在下首的几个弟子,估摸着林卓尔的脸色过于难看,都没人敢坐下。
林卓尔对着这群人稀稀落落的站着也是颇为头疼。
这几个弟子自己大多都不是很熟,很多都是以往两位师兄用的顺手的和这次路衍提拔上来的。
除了上次路衍带他们过来拜见时,完整的见过所有人一面后,后面都是想到什么就吩咐什么,具体是谁在做什么事情还真是不清楚。
因为平时路衍都处理的很恰当,林卓尔也就没有更兴趣再插一脚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唯一熟悉一些的就是开始叫的哲宇,其他人估计连名字都没有用心记过。
这就是平时不管事的下场!
林卓尔暗暗的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真的对雪云峰的事情太不上心了?
“人到齐了吗?”林卓尔手托着下巴闭着眼恹恹的问着。
等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应,林卓尔疑惑的睁开眼,就看到哲宇巍巍颤颤的站了出来,没逃过林卓尔眼睛的是后面那只刚刚收回去的脚。
莫名的,林卓尔觉得自己阴霾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只见哲宇站出来后,又是恭顺的一礼:“回师叔,在峰上的几位弟子都到齐了。”
林卓尔点点头,从位置上站起来,绕着众人走了一圈。
“你们没有设立防护阵法的吗?”不等哲宇有什么反应,林卓尔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我记得我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开防护阵法的吧?”。
也许是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哲宇猛地一愣:“防护阵?开了呀!”
这时候从旁边忽然伸出了一只脚踹了哲宇一脚,林卓尔只当做没看见,继续木着脸问:“那你们开了几级的防护阵?”
哲宇有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踹他,但是林卓尔问了自己又不能不打,只能是不安的挠挠头,回答的有些不确定:“大概是二级吧!”
“果然”林卓尔闭闭眼,控制不住的想要一个脑瓜子呼过去:“我记得我走之前就说过,防护阵开设的等级不得低于五级的吧?”
哲宇这回是真的无话可说,只能是低着脑袋不说话。
林卓尔头疼的揉揉眉心,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
这群熊孩子,刚开始因为各个人之间不熟悉,默契度不够,所以阵法发出的威力肯定是昙花一现,无法做到持久,且力量程度也展现的不多。
所以很多人就会以为阵法也是不过如此,没把自己的吩咐放在心上。
许多人就会以为开着防护阵法就是浪费灵石,大多人支持不用防护阵的,反正这么点力量怎么也不会把雪云峰玩塌了。
可如今阵法的效果初显,因为没有防护阵的抵御,所以很容易会造成阵法威力向外波及,继而影响到其他就近的峰座。
虽然说各位掌座都相继的闭了关,但是掌事的几位师兄师姐还在,这样的事情发生,肯定不会不追究的。
特别如今是青济会期间,按照时间算算,此时应该已经相继有各大门派入门了,这么大的震动,他们怎么可能不会被惊动?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林卓尔强制按耐下自己的有些拔涨的怒火,耐心的和哲宇这几位负责人说明情况。
让林卓尔意外的是,几个负责人竟然极有默契的摇摇头,一脸的疑惑。
哦,不对,刚刚出脚的那个不算,一脸的青灰色,估计是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情况了。
“你”林卓尔扬扬下巴,点了那个脸色青灰的弟子,理直气壮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名单伽。”一身樱草色的弟子常服遮去了大部分的颜色,林卓尔总觉得这个低着头的额男人也许更加适合鸦青色。
几方交谈之后,林卓尔才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这群蠢货竟然在练习阵法的时候开了遮云阵!
“谁出的鬼主意!”
什么是遮云阵?
那是用于新弟子刚入门时无法专心修道而用的屏蔽外界所有讯息的隔离阵法,捂得这么的严实,对外界的情况能知道才怪啊!
一方面不打开高级的防御阵,一方面开了遮蔽作用的遮云阵,两者相互作用之下,对于自己造成的后果和影响,在场的所有人反而是真正的不知情。
这口锅,应该由谁来背?
林卓尔默默的咽下了一口血,抬头问蛮斐:“路衍呢?”
蛮斐是跟着路衍的,作为路衍的副手,路衍最近的一切情况蛮斐应该都会有个大概。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和路衍商量怎么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几人好像也知道自己似乎是干了什么比较严重的蠢事,看着隐隐压抑怒火的清尧师叔,语气不约而同的一降再降,小心翼翼的控制尽量不再戳到师叔的痛处。
蛮斐抬步上来,小心的看着林卓尔一眼,一幅深怕被打的模样,让林卓尔看得有点手痒痒的:“路衍师兄出门了。”
“出门?”林卓尔一个眼神丢过去,蛮斐马上后退了几步,同时急速的回禀:“三天前掌门下令各峰都要派出弟子前去迎接诸多前来参加青济会的修士清尧师叔门内自修未出不宜打扰所以是路衍师兄带着清萧和胥竭走了。”
听着蛮斐一口气不喘,一个字不停顿的回答,林卓尔下意识的对站着的人一扫眼,果然没有看见清萧和胥竭。
“什么时候回来?”林卓尔有些无力,很多的事情都撞在一起后,有能力、有身份能担起这个担子的,估计就只有自己了。
总不能自己躲着不出面让下面的弟子去应付众多的责难吧,那还算什么师叔啊?
虽说林卓尔平时就不爱费心思管事,可真的到了自己出力的时候,林卓尔也不是就会躲着不说话的小人。
“把这几天的事情笼统的和我说一遍。”既然决定要出面处理一些事情,那么最基础的就是要先了解峰中的大部分事情。
可是,这些事情也太多了吧?
林卓尔有些晕晕的听着下面的人向自己汇报的一项项事情,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师兄和路衍不是做的很轻松吗?
这么大的工作量,他们是怎么做下来?
特别是大师兄,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很空的样子?
呵呵,只能说有师必有其徒吗?
就像自己和小师兄,都是懒散惯了的,哪里会做这些事情!
“好吧,大概的事情我都清楚了。”林卓尔捧着一杯茗茶给自己压压惊,打掉原来的人手分配,开始慢慢的重新分配一些新的任务给在场各个人,细致到极处。
套用前世的一些管理方法,让这些管理层尽量形成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各方平衡挟制。
最明显的就是取缔了口语上的行事,林卓尔通过表格化的方法把一件件事情按人头分别固定下来,对管理层内部公开公示。
做得好有奖励,继续往下做下去;做的差了,不好意思,做不了领事的弟子,那就做一个被领事的弟子吧!
林卓尔并不知道自己临危受命的这一番无心的动作几乎是为雪云峰的管理层进行了一个彻底的筛选和洗牌,有能力的被提拔,有关系没能力的被无情的刷下。
因为不清楚各方势力的分布情况,很多时候对于事情的判定,林卓尔反而能够更加的公平公正的去看待一件事情,不用去估计这个是谁谁谁的某某某,算计那个是他他他的她她她,一切凭能力说话,一切靠结果上位。
现在因为人员安排而累成狗的林卓尔完全没有想到,就是今天的这么的一番动作,为后来的“雪云之乱”打下良好的基础。
让整个雪云峰哪怕在失去了几位最高领导者的情况下,仍旧能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按部就班的运行下去,没有引发一系列的后续问题。
为雪云峰保存了最大的战斗力和自保能力。
六十五、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林卓尔为了阵法威力外泄的事情特意跑了一趟掌门处,恰好遇到掌门同几位其他门派的掌门在愉快的“交流感情。(.$>>>棉、花‘糖’小‘說’)”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因为弟子管教不利,自请罚请掌门责罚,。”林卓尔安静的跪在堂下,低首为掌门叙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说到底,林卓尔还是存了小心思,在表述事件的时候特意说成是弟子之间的普通结阵试炼,但是因为疏忽而导致了防御阵法没有跟上。
当着众多掌门的面,林卓尔说的也真是为流云派挣了一口气。
话落后有不少的别派掌门就开始有了暗地里的深思。
普通弟子之间的试炼就有这等的威力,那上层的弟子是不是更加的优秀?是不是还有更加厉害的阵法?
明决掌门也甚是满意,浅笑着点点头:“难为你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注意也就是了,但是疏忽的相关弟子还是应该给点惩罚,让他们长长记性。”
林卓尔马上接上话,态度极其的诚恳:“掌门说的是,弟子回去后必定严加管束,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的这种事情了。”
在掌门的默认下,林卓尔谦逊的行了一礼后,提步退出了侧殿。
等到林卓尔出门后,明决掌门右侧的一位着黑衣的男子突然开了口:“这位是明成的小弟子?”
大部分的黑色衣料遮住了黑衣人的大部分身形,不见全貌,说话声音带着严重的嘶哑,像是铁片刮过铁板时的尖锐,一听就是声带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嘶哑的音色、遮挡全身的装束让人几乎分不出男女。
但他一开口说话,整个侧殿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来,不为别的,就那标志性的声音就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是谁了。
不夜杀,七星门掌门,杀人任务最纯熟的杀手之一,擅长于各种鞭。其中,更以一手娴熟的九节鞭闻名于世。
七星门作为最大的杀手门派,众门派中没有弟子曾经没有死在七星门的手上过。
但是七星门的人常年一袭黑衣遮身,身法诡异,濒死时爆发的能量更是足以带走就近几位高手,更有甚者敢当堂留名,丝毫不怕事后报复。
对这个门派众人都是又爱又恨,七星门的生意和声誉都特别的好,门下弟子走的功法都是擅长隐匿和快速截杀的路子。(.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一旦请他们出手,交给他们的任务即使没有完成却也绝对不会泄露雇主的任何消息,被誉为最让人放心的杀手组织。
但截杀也不是无止境的,组织内明文规定,三次逃过七星门截杀者,封存所有档案,拒绝所有的赏金,不再对其出手。
组织内纪律分明,排名也是井然有序,雇主可以根据出单的记录和下的金额来选择对应等级的杀手为自己猎杀猎物。
和名声成正比的也是七星门的实力,从数百年前的开业到如今,失手的次数寥寥可数。
说起七星门的成立,也是其老祖的一个突发奇想而已。
七星门的基本修炼功法都是以弑杀入道,就是杀的人越多,实力提升的也就越快。
可是,在修炼的大多时候总不能就拦在大路口,对来往的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吧?
因为这种情况,莫名被杀的人的亲属也是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几次差点杀得七星门后继无人。
数百年前的阴差阳错下,七星门的老祖就把门派的风格一转,由宗门转成了杀手组织,既没耽误弟子的修炼,也从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自身人人喊打的情况。
数百年的经营下来,七星门如今已经稳坐修真界一流门派的位置了。
说来也是,如果不是不夜杀开口出声,可能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个人。明明不是角落的位置却让人注意不到,由此可见,不夜杀的隐匿功力已入化臻之境了。
每年的青济会除了是年轻人的天下之外,更是众多门派之间不见硝烟的拼杀战场,毕竟你把前面的人踩下来,自己才有上去的可能。
而本就身处高位的人,会更担心被后面实力更强的对手拉下。
有时候,众多门派之间,比较的不仅仅是修为实力,还有阵法、符术、丹药、人脉资源、弟子潜力以及各个阶段弟子们的平均实力,毕竟整体实力落后就要挨打。
从云端坠落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忍受的。
所以说,流云派的几大掌座就不爱干掌门的事儿!
太费心费力了!
如果不是当年联手坑了自家大师兄一把,还不知道坐在大殿里受苦的会是哪位不靠谱的师弟师妹呢!
心里在默默吐槽师弟不靠谱的明决掌门自然不能再众人面前露出什么端倪,端得是大气的一笑:“对啊,说起来算是明决的关门弟子了,又不是不知道明决的性子,让他收徒弟比要他命还难。”
下首一位着蓝衣的女子抿嘴一笑:“那倒是,明决那不爱收徒弟的性子,可是整个修真界都出了名的。”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着红衣的女子,眼中尽是幸灾乐祸。
红衣女子当众被人揭了短,哪里肯罢休,“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蓝衣女子就开始喷:“你鬼铃琅就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脱了个干净的倒贴人家,却被半夜丢出来了!”
“你!”蓝衣鬼铃琅双目欲眦,此时恨不得活活吃了红丝,这段往事鬼铃琅一藏再藏,敢在她面前提起这茬都被她灭的差不多了:该死的丑女人,竟然还用这个激我!
看着鬼铃琅疯狂的样子,红衣红丝倒是不那么生气了,只是抱胸瞪着鬼铃琅,满满的嘲讽和不屑:“你当是什么玩意儿!”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了,作为东道主的明决哪里还能袖手旁观。
手腕一翻,一道灵气就势而出,压制的两人不得动弹,虽然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但是语气已然森凉了几分:“两位道友再有何恩怨都请事后解决,我流云派不是解决纠纷的地方。”
主人都发话了,指墨派和拂晓宗的领头人哪里还能只看戏,纷纷起身表态会管束好门下弟子,不会给流云派添麻烦。
明决鼻子孔出气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晓,也不再追究。
指墨派和拂晓宗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建立门派之初,双方就互相的看不顺眼,也不知是哪里不对付,两派的弟子经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总能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别处也就算了,在流云还敢闹事的人,哼!
明决敛下眼皮,把满眼的森寒掩入眸底。
*
从大殿迈出来的林卓尔悄悄的松了口气,没想到掌门这么的好说话,真是大气,这种拆房子倒地的事儿也能轻描淡写的就这么揭过了。
林卓尔哪里知道,昨天阵法威势外泄时,明决掌门正在大殿接见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双方正在刀光剑影时,一阵地动天摇就来了。
弟子来报的情况让客人们顺利的闭了嘴,让明决掌门从客套不断的场面话中脱身而出,说起来,也算是雪云峰做的好事了。
今天林卓尔这一番的小聪明也是正中明决掌门的下怀,近期之内,其他门派的人怕是不敢轻易的找流云派的麻烦了。
想到雪云峰一摊子的乱事儿,林卓尔只觉得头疼,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起步的阶段,有些人的某些能力更是要手把手的教给他,林卓尔只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用完了,这样的人,两位师兄和路衍是怎么用到现在的。
“啪”林卓尔愤怒的把一本册子砸在了堂下人的脸上:“是你蠢,还是没有用心?我说了多少遍了,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错误,你当是耳旁风吗?”
生气之下,林卓尔金丹期的威势就有些泄露出来了,同等级和高层次的还好,筑基期的弟子就有些受不住了。
堂下的弟子也不知道仗的是谁的势,公然就敢顶撞林卓尔:“我们之前都是这么做的,凭什么你一来就要弃之不用,还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当掌座和两位师兄不回来了吗?”
其余人有些在皱眉,有些在幸灾乐祸,有些却在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
林卓尔扫视了一眼,竟然都没人敢出来说句话。当下怒气更盛,怒极之处,脸上的气怒却很好的收敛了起来,甚至慢慢的低下了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卓尔这样忽然变得软绵的情绪让人误以为这个孩子害怕服软了。
只有和林卓尔比较熟悉的哲宇开始不受控制的退后了几步,不小心绊在了门槛上,才发现和自己有一样举动的还有一个人。
看着平息下来的林卓尔,那人倒是更得意了,还对着身边的人笑笑:“我就说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懂什么,最后还不是要仰仗我们这些人。”
林卓尔垂下眼睫轻笑,与神色相反的却是内心不断汹涌的激烈情绪,这是林卓尔第一次被当众挑战权威,但她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当中树立权威。
“那你又信不信,我一句话,也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温柔喃喃的语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肃杀,让堂下众弟子有些震惊。
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但是当人们看到她的眼睛时,却不约而同的展现了欲逃的情绪。
与白皙截然相反的黑色,浓郁到极致的黑色,仿佛吞噬了一切的光明,仅一眼就诱出人心底无尽的恐惧。
“你似乎忘了,你现在是在哪里。”
六十六、修整出一个干净的雪云峰
林卓尔步步向着沉岩逼来,面上笑容不改,黑亮的渗人的眼眸却带着风雨欲来的摄人之感:“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是让你永远留在这里,都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
浓重的杀意化为实质,犹如粘稠的毒液直直的冲着沉岩的面门而来,惊得他接连后退。
沉岩在后退了两步后撞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冲击力大的让椅子晃了一圈后悠悠的倒在了地上,反过来把沉岩给绊趴在了地上:“你,你敢!”
看着沉岩半趴在地上外强中干的勉强,林卓尔刚才那种愤怒的真的想要杀人的感觉反而开始淡了。
她走到他面前,向下俯视的眼光让人感觉到了林卓尔对看中人的十足的蔑视:“你要不要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刚才还趴在门槛上半天起不了什么的哲宇噌的站起来直奔林卓尔而去,挡在了林卓尔和沉岩的中间,在林卓尔继续下一个动作之前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言细语了一番。
“嗯?”林卓尔疑惑的挑眉,看了一眼哲宇,又扫了地上的人一眼,沉眸暗思。
哲宇以为林卓尔是开始权衡了,不等他呼出一口气,林卓尔下一句话把他噎着了:“可,是关我什么事呢?”
“他,他可是······”哲宇一嘴的磕绊,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坐在地上的人却好像听到了什么救命的事儿,马上开了嗓子大喊:“我舅舅是明岩掌座,你不能杀了我,不然明岩掌座,我舅舅,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惊慌的青筋都爆出来的沉岩,林卓尔更加的看不上眼:“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东西也配待在我雪云峰?谁把这垃圾扔进来的?”
前半句是对人就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沉岩说的,后半句却是问在场的所有人。
哲宇愣在了原地,数次张口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怎么不是按照他之前的想法走的?
“怎么,没人知道?”林卓尔有些不耐的皱皱眉,她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三十年前,明岩掌座亲自把人托付给明成掌座,代为教练,明成掌座将其收为入室弟子,归入砚青师叔的名下,但,并非亲传弟子。”
之前和哲宇一起扑在门槛上的男子朗声阔步而来,听得众人都纷纷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浓眉大眼,气质疏朗,一身樱草色的弟子常服称的来人身子甚是挺拔,极有精神。
林卓尔转目望去,从头到尾的一番细致的打量。(.$>>>棉、花‘糖’小‘說’)
这个人,倒是不错啊!
现在看人的第一映像除了相貌之外就是本体的第一感觉,温和有几分,也带着不容人忽视的锋利,好像,还有血腥味?
“你是谁?”林卓尔颇有兴趣,这么复杂的人,可是有无线的可能性啊!
来人礼貌的补全了见礼:“回清尧小师叔的话,弟子本名凌晨。”
林卓尔惊讶的问道:“你师父没有给你赐字?”
不等凌晨有什么回答,哲宇在旁掩袖轻咳,让林卓尔瞬间了然,不是所有内门弟子都是有师父的。
哲宇老脸一红,有些不自在的看到所有的人都看过来,之后,哲宇扬起下巴点了点地上的沉岩问林卓尔:“小师叔,那他怎么处理?”
看着沉岩面上微带的惊恐也不客气:“既然你舅舅在齐云峰,那你就回那里去吧,我们雪云峰庙小,供不下你这做大佛!”
“不!”不等沉岩的嘴里在蹦出些什么不客气的话,凌晨利落的上前扒了沉岩的弟子常服扭成长条把人给捆上了,结结实实的丢给了随后上来的执法弟子,由人拖去了齐云峰。
林卓尔意味深长的看了凌晨一眼:“你倒是机灵。”
回应林卓尔的不过是凌晨的微微躬身。
临走前,林卓尔让执法弟子转达了一句话:“告知新之师兄,如果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但是这人,还是别从齐云峰在送回来了。”
哲宇看着被拖远的沉岩,心里浮起了一丝恐惧和担忧。
沉岩被遣送回齐云峰那就等于向整个门派昭告沉岩本身是有问题的,这对齐云峰来说可是大大的打脸举动,特别是沉岩这样的关系户,若是一状告到明岩掌座那里······
一回头就看见了哲宇那张忧愁的脸,林卓尔只觉得好笑:“担心了?”
哲宇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提什么明岩掌座,只能佯笑着摇摇头。
林卓尔收了笑,背手站在堂前,长久的沉寂过后,林卓尔清淡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我们,是雪云峰啊!”
年轻的弟子不太懂,有些资历的弟子却莫明的红了眼眶。
不少人抬头看着敬思阁的牌匾,忽然想不起上次认认真真的看这块牌匾是是什么时候了。
曾经的在这牌匾下的嬉笑怒骂,曾经最是义气的师兄弟之间的公正较量,曾经辈分之下的实力说话,这些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是掌座长期的闭门自修?还是砚青师兄和钦墨师兄不爱管事的松懈管理?是各种裙带关系户的仗势欺人?是最先反抗的师兄弟最后的下落凄凉?
是的,雪云峰豪爽、护短、义气又实力至上的风气一直让人津津乐道已久,更是众人意欲加入雪云峰的最重要的诱因。
但那已经是曾经了,钦墨师兄不知道,砚青师兄不清楚,雪云峰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干净的雪云峰了。
一样美好的事物在自由的空气中不容易保持很久,但是腐烂有时候却很是迅速。
数百年的基业仅仅毁于数年的*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林卓尔想起师兄留下的手札,其中有很多的文笔会描述那一段那人心折的记忆,那是最好的雪云峰,而不是眼下这个乌烟瘴气,各方裙带势力交错的雪云峰。
如果,师兄看到原来那个干净的雪云峰,也会很开心的吧?
脑中思绪万千,现实时间却不过短息一瞬。
“凌晨。”
“弟子在!”
“从今日起,你提为真传弟子,路衍之下第一人,执掌执法堂,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流云派开山立宗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一天内从内门弟子直接跳到真传弟子的地步。
“小师叔,这!这不和礼数!”不说其他人,哲宇匆忙出列,躬身行礼,作为第一个反对的人,希望能让林卓尔回心转意。
一息的等候没让哲宇等到林卓尔的退步,眼前却落下一枚玉令,让哲宇的脸色大变“扑通”就给跪了:“掌,掌座令!”
“我说的话,算数吗?”林卓尔也不多说什么,瞥了一眼悬浮于半空的玉令,侧首看着哲宇,只问了这一句。
随着林卓尔的问话,敬思阁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这面玉牌的作用。
哪怕是砚青这个掌座首徒在这里都不可以违背只有掌座玉牌的执有者,甚至是明成掌座亲自出现,掌座玉牌的作用都能让双方相对抗衡。
所以掌座玉令的作用不言而喻,至于盗窃丢失什么的是不做他想的,玉令上有禁制,没有掌座的亲自授权,其他人是没办法触碰的。
否则玉牌内蕴含的天雷之力足以让人当场飞灰湮灭。
而这,也是钦墨师兄在消失前为自己留下的保证。
念及钦墨,林卓尔已经冷肃的眼眸也泛起暖意一片,转瞬就被眼底的阴寒吞噬。
“我有资格了吗?”林卓尔豁然转身,眉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坚毅。
掌心一摊,漂浮着的玉牌瞬间被林卓尔握入掌心,猫眼大的眼睛一敛,泛出深深的寒意:“众弟子听令,若有违背者,视同叛门!”
“是!”整齐划一的恭敬和拥护让林卓尔不禁有些出神:难怪有那么多人追求权势,这滋味,当真是好,一令既出,莫敢不从。
在青济会正式开始之前,雪云峰突然开始闭门谢客,对外说是反省,收到消息的人却是有着各自的考量。
让人心惊的是,雪云峰在林卓尔的主持下忽然有了大范围的清洗,首先是掌事者全部大洗牌,凭着关系手段进去的通通下台,重新选拔新的人手上位,一切重新开始。
其次是弟子的大洗牌,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弟子被送到外门,所有被送出的弟子都被拉进了雪云峰的黑名单,直接言明:今后无论发生何事,这些弟子永不录用!
雪云峰以往的弟子构造是是真传弟子少的可怜,基层的普通内门弟子却被挤进了很多,总体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峰座的平均人数。
在这次的洗牌中,金字塔的构造让林卓尔一笔勾销,只出了一本什么岗位说明书,极其严格的限定了每一个层次的弟子人数,职责范围,享受的福利待遇。
有一个大致的范围后,对雪云峰全体弟子就进行了筛选,所有超量的弟子统统都被送出了雪云峰。
其中,敢提什么什么关系的人第一个被拎出去,敢有违抗者,以违背掌座令论处。
宁缺毋滥!
在这场清洗中,所有人都受到了波及,除了几位已经隐修的长老外,所有人只要违规的,统统都被加入了清扫的名单中。
林卓尔忙碌到了极致,虽然金丹期的修士已经不需要睡眠了,但是在一个阶段的忙碌过后,林卓尔仍旧是感觉到了疲惫。
脑袋由于的长期不间断的运作,骤然停下的时候还泛着隐隐的疼痛,像林卓尔强烈的要求休息。
【嘤嘤嘤······主人,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啊?】
六十七、具体一点,想干嘛
“初初?”林卓尔勉强打起精神回复。[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般情况下,初初是不会主动找自己的,除非??????
“坏了!”林卓尔猛地站了起来,连身后因为用力过猛被带翻的椅子都来不及顾上。
这两天的事情太多,脑子已经没有多余的内存来记其他的事情了。
林卓尔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匆忙的换下身上的弟子常服。
场景再次转换的时候,已经又是医院的单间厕所了。
没有出乎林卓尔的意料,一落地就听见厕所门已经被敲得“邦邦邦”的震天响。
林卓尔有些不自然的摇摇头,勉强把疲倦的神色压下才上前撤去结界开门。
门外的楚飞槐正在着急,林卓尔长时间没有出来,又不应声
后面妻子已经清醒过来,而林卓尔还在厕所中没有半分的动静。
林卓尔不同于其他人,楚飞槐也不能鲁莽的叫医生进来看看,房门一直锁着,都已经打发了好几拨正常来巡视的护士了。
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圈一圈的转动,心急之下,楚飞槐只能是硬着头皮对着门又拍又打的希望可以起到提醒作用,让林卓尔早点。
厕所门在楚飞槐的迫切希望中慢慢的打开,不等他把笑容挂上嘴角,就看见林卓尔走出来时一脸的疲态,来之前的白皙娇嫩的肌肤此时在灯光下也有些黯然失色,整个人看上去都恹恹的。
在楚飞槐和谢醉蓝时不时的打量中,林卓尔不负众望的打了个哈欠,自己也有些感慨:果然还是没办法习惯修士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啊!
夫妻俩诡异的对视了一眼,其中的疑惑各自心知肚明。
林卓尔已经累的不想解释,径直走到床边的椅子上拿包准备走人了。
途径病床的时候也不用夫妻俩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瓶顺手就扔在了谢醉蓝的床上。
“这里面的药一天三丸,一次一丸,温开水送服,虽然不能治本,但是治标却是绰绰有余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再次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林卓尔有些迷蒙的眨眨眼。
圆圆的大眼中因为接连的哈欠已经泛起了一层水光,鼻尖也有些红红的,让人看着心怜不已:“唔,具体怎么处理,到时候再说,我不行了,要先回去睡觉了。”
半大的孩子一脸的倦容,下意识的就让人联想到那一瓶子药丸,在场的都已经是孩子的父母,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心疼,夫妻俩也知道感恩,对着一脸倦容的孩子更是多了几分感激。
楚飞槐把人送到门口的时候,林卓尔回头一哂:“最好赶紧办出院吧,别透了底细。”
看着捏着瓶子连连点头的谢醉蓝,知道他们的分寸的林卓尔也不欲再管,一个又一个哈欠的往门口走去。
林卓尔向后摇摇手,示意对方不必送了,虽然清楚对方似乎有些误会,但是这种美妙的误会还是不要戳穿的好。
“林小姐?林小姐?”
林卓尔迷蒙的醒过来,看着眼前的这张陌生的脸下意识的就想着出手,又瞬间清醒的把泄出指尖的力道收回来。
林卓尔无力的捂捂额头,有些懊恼,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在人家的车上睡着了。
夜幕深沉,和司机道别后,仍旧困倦林卓尔眯着眼从包里掏钥匙,急于开门回家休息的林卓尔对周围的警惕也放松了不少,没有注意到隐在楼梯后的黑影。
在看到林卓尔进门把门带上后,黑影才悄然离去。
躺在床上,林卓尔最后的清醒一纵即逝:今天妈妈应该又是晚班吧?
*
一夜无梦。
林卓尔一大早就被床头的闹钟叫醒,核对了日期之后,林卓尔才想起来,几天似乎已经是周一了。
睡眠果然是最好的良药,不过一个晚上的修整,身体已经完全的恢复了原来的状况,疲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精力和朝气。
因为母亲不在家,林卓尔也懒得吃早饭,反正对于她而言,吃不吃东西没有多大的差别,就是嘴巴馋了,需要打打牙祭的时候才会特意去找一些吃的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慢腾腾的收拾了一些东西之后,林卓尔就照常去了学校。
以前还是很不能习惯这种两头跑的情况,甚至在为人相处时也会有精神分裂的感觉,在学校里,林卓尔除了稍稍的展现的聪慧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特异的长处,与一般的小学生无意。
而在修真界,说实话,林卓尔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会有意无意的展现出一些远高于目前年龄的想法和手段,但在哪里,“林卓尔”并不是“人”,不是吗?
时间总是很快就会过去,林卓尔一直在忙碌中,浑然已经不知时间已走过大半,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期中考试,林卓尔恐怕还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坐在考场里,看着众人奋笔疾书的在试卷上圈笔点墨,林卓尔忽然对自己有了怀疑,自己那么辛苦的奔波是为了什么?
就为感受时间的一个个节点,来参加一场场的学校考试吗?
看着前前后后很多自己至今都叫不出名字的同学,林卓尔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迷茫了。
凭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用蹲在这里写下一个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答案,强逼着自己按照小学生水平应有的水平答出笔下的题目。
如果是当初那个想要再体验人生的那个目的,自己在大半个学期都过去的时间里,体会出了什么?
下午的阳光带着不容人忽视的热度,透过窗户落在临窗的桌上和地上。
斜斜落下的阳光把影子拉的长长的,林卓尔的桌上摊着发下来的卷子,对着映在试卷上的阴影愣愣的想着别的事情。
也许是林卓尔发呆的时间太长了,面无表情的坐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与这一片大多低头书写只露出个脑袋的孩子对比的太明显。
等到林卓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监考老师一脸担心的看着,看见不少同学一脸好奇的望过来,当然还有林安安和薛沐阳这两个家伙,微微的折着眉头,带着担心和疑惑。
看着微表情同步的两人,林卓尔有些忍俊不禁,心中的暖意却一点点的泛开。
自己起码不是一无所获,不是吗?
被友情熨帖了小心脏的林卓尔一扫之前的颓废和不悦,抱歉的对监考老师笑笑,开始提笔答题。
心情好效率自然也很不错,等林卓尔把整张卷子做完的时候,时间也不过才过了三分之二。
林卓尔抬手看了看手表,觉得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拖了,当下就准备提前交卷,出学校找人彻底解决某些后患。
对于林卓尔隔了一晚上就找来的事情,楚飞槐夫妻两只能用惊喜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看着谢醉蓝带着佣人在四下忙活着,林卓尔也不管楚飞槐怎么看,自顾自的开始打量两人的新房子。
看着一会儿后,就开始闭上眼睛依赖更为敏锐的感知,一探究竟。
在谢醉蓝成为了楚夫人之后,夫妻两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搬家,从开始位于市中心的昂贵小区中,换到了这里富贵集聚的望湖山庄。
望湖山庄,顾名思义,占地面积极大,倚湖而建,风景和风水都算得上是j市的一绝,不少人都以在望湖山庄有一套房子为荣。
不用说在湖边的房子,就是在最外围的别墅,最低的起步价都要以万为单位,这对于整个j市平均房价都在三千至六千的水平来说,望湖山庄的房子的确是称的上是价值不菲。
林卓尔歪着脑袋想了想,上次薛沐阳的拜师谢礼中,好像就有这么一套别墅吧?
眼下这一套别墅是楚飞槐送给谢醉蓝的新婚礼物,买来时就记在了谢醉蓝的名下。
好不容易等到谢醉蓝忙活完,林卓尔就直截了当的要求和谢醉蓝单独详谈。
在房间里,谢醉蓝刚刚关好门,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林卓尔就先行开口了。
“你不用再假装了。”林卓尔一句话就道破了谢醉蓝的伪装。让谢醉蓝的笑容挂在脸上有一丝丝的僵硬。
林卓尔挂念着雪云峰的事情也没空和谢醉蓝打机锋:“说吧,你的想法?”
卸去了脸上笑容的谢醉蓝,表情有些奇怪,带着隐隐的疯狂和怨恨:“我要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果然!林卓尔的眼中闪过了然。
那天在医院看到谢醉蓝的时候,林卓尔就觉得奇怪了,加注在楚飞槐身上的术法解了就解了,是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的,而谢醉蓝又是在和自己见面之后才出的事,这么前后一联系起来,才让林卓尔有去医院看看的打算。
在病房的时候,林卓尔就觉察出了问题,不是其他的原因,正是谢醉蓝自己弄出的问题。
自己给的那一瓶子药丸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修真界普通可见的复元丹。
真正有问题的人另说,只是单纯缺乏精力,失了些元气的人来说,复元丹再好不过了。
今天看到谢醉蓝的状态时,林卓尔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和猜测。
直到刚才,谢醉蓝的怨毒,真正让这件事情盖棺定论。
既然是寻常的争风吃醋,背后报复,林卓尔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靠着墙懒懒的问:“具体一点,想干嘛?”
六十八、拉开序幕的青济会
“我要她生不如死,要她不得好死!”
怨毒中的女人果然不再美丽,哪怕原先再怎么姿态优雅,端庄婉仪,这个时候的模样总是那么的,可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林卓尔靠着墙,对谢醉蓝的报复更加的有些提不起劲。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隐隐有了要疯魔的潜质了。
“你想我怎么做呢?让她也尝尝丧女之痛?”林卓尔越发的不能理解沉浸在仇恨中的女人的想法。
就这么怨恨,哪怕是要搭上自己,也一定要让对方尝尝自己曾经受过的痛苦?
何必?
“我要她日日夜夜不得安眠,不能一下子死了,要好好的折磨她,要让她备受折磨和痛苦,她不能有安逸的时候,不能!”谢醉蓝开始哽咽,扶着墙的身子开始慢慢的下滑。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声的是开始蓄泪的眼眸,和捏的紧紧的,紧的骨节有些泛白。
“我的孩子,啊 ̄ ̄ ̄ ̄ ̄ ̄她必须付出代价,必须!”
看着从开始怨毒的不能自控到后来泣不成声的女人,林卓尔又带了几分怜惜。
林卓尔自己没有做过母亲,所以她没办法体验那种被众人称颂的母爱,但是又因为上辈子自己母亲的遭遇,所以对于母亲,林卓尔总是带有尊重的。
“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林卓尔觉得有些无力,她就算是再强大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林卓尔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叉在小腹处,面上带着无端的冷静和自持的严肃:“你愿意和我做这笔交易吗?”
谢醉蓝怔怔的抬头,尤带着泪珠的眼眶红红的对进林卓尔肃穆的眼底,满目的沉静,。
林卓尔温和的一笑,低头一礼:“请问您有什么可以作为交换的?”
谢醉蓝咬了咬唇:“我,我不知道?”
林卓尔浅笑着俯下身,在初初的控制下逐渐放开自己的嗓音:“那么,您有什么是您自己的吗?”
“我自己的?”谢醉蓝喃喃自语,听着耳旁魅人的声线,脑中不自觉的开始回想自己拥有的一切:“房子?车子?钱?”
林卓尔浅浅的眯了一下眼,声音越加的柔婉,越加的松去束缚的枷锁:“要同等代价哦!你要人家的一条命的话,你也要付出一条命的呢!”
“命?”谢醉蓝更加的惶惑:“对,有命,我还有命!”
“诶??????”林卓尔眼中的悲悯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你要用命交易什么?”
一句话似乎是点燃了谢醉蓝深刻的怨念,坐在地上的女人瞬间就朝着林卓尔扑过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林卓尔不闪不避的站着,任由谢醉蓝攀着自己的衣袖,满脸的急迫:“对,对,要交换那个女人的命,要那个女人的命!对!”
林卓尔第一次用上天赋技能,效果比想象中要好上数倍。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林卓尔最后一次和谢醉蓝确认,这一次林卓尔没有用上任何的外援,她给了谢醉蓝反悔的机会。
没了声线的加持,谢醉蓝很快就能从那种玄妙的境界中清醒过来。
该说是执念误人,还是说谢醉蓝爱之深切,即便是在清醒中,她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义无反顾的报复。
“契成!”
谢醉蓝只觉得一种陌生的触感开始从头顶蔓延开,慢慢的往下游走,在包笼住整个人的时候,谢醉蓝只觉得一阵酥麻,陌生的触感就开始掩入身体内部。
*深处,一下子仿佛有什么东西附在了自己的灵魂上,一瞬间的触动和交结,让人头皮发麻。
在这个时刻,谢醉蓝无比清醒的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
随着房门的打开,焦急等在门外的楚飞槐已经急得不行了。
一看到林卓尔的出现,连忙围上去打探。
林卓尔瞥了他一眼,对他点点头后,顾自离去。
由此一来,谢醉蓝的事情算是彻底的终结了。
*
林卓尔盘腿坐在床上,身后靠着软软的垫子,眼前是烟波柔软的启灵纱做的帷幔,冬暖夏凉,自动调节着适宜的温度。
身下是软的能将人陷进去的轻羽棉,重重叠叠的覆了七八层,就怕睡在上面的人有丝毫的不适,活生生的一出豌豆公主的待遇。
这般玲珑的心思,估计只有自己师兄才做的出来了吧?
林卓尔幸福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窝中,不愿意起身。
师兄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好想他,他们啊!
“小师叔!”
随着一直传音纸鹤的到来,哲宇的声音也从中传来。
林卓尔懒洋洋的一招手,小小的纸鹤就飞到了手心上,开始完成自己的带话的使命。
林卓尔从一开始的懒洋洋到后来的睁大了眼仔细听,再到后来迫不及待的出门,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三秒钟。
原本等候在门口的哲宇,看到小师叔的洞府打开时,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自家的小师叔驾着飞剑直奔山门而去。
哲宇有些迷惑:小师叔什么时候会御剑了?
同样带着这个疑问的还有路衍,看着多日不见的小师叔从飞剑上兴奋的跳下来的时候,路衍下意识的就冲上去接人了。
刚把人接到怀里,还来不及教教林卓尔什么是危险的时候,路衍的脖子就被怀中的小丫头猝不及防的搂住了:“阿衍,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
带着三分的委屈和气氛的思念,林卓尔无意识的撒娇柔软的不可思议。
路衍的心脏一顿,原本看见林卓尔御剑而来时心中泛起的担心和思念此时也被牢牢的压入心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两人相拥良久,久到路衍被人提醒才想起这是在山门而不是洞府,久到待他准备把人放下的时候,发现林卓尔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安然的睡去。
路衍能做的就是把人往怀中紧了紧,招来飞剑,让身后的胥竭替自己去天云峰复命。
一番动作下,一点都没有打扰到睡着了的人的安眠,真真是把怀里的这个小东西疼到了骨子里。
*
半个月后,青济会正式开始。
林卓尔换上正式的真传弟子礼服,与弟子常服不同的是,礼服的交领处和袖子的内领处会绣上明显的标记来辨识是第几代的弟子。
以往窄窄的收于手腕处的袖子也变成了宽大的袖子,风格明显的从利落便于行动的主打变成了风度翩翩,带着仙气的着装。
以上是林卓尔站在镜前收拾好自己,摸着衣领处的一柄绣上去的小剑标得出的评论。
修真的人大多经过筑基的洗精伐髓,在基本相貌也是不差的情况下,配上这么飘逸的衣服,林卓尔只想说,真是苏爆了!
一身丁香色的弟子礼服并没有很紧的裹在林卓尔的身上,作为一个没有张开的孩子,林卓尔的着装要求得体即可。
不像是落云峰的众多女弟子,明明是一样的装束,很多人却愣生生的穿出了不少千奇百怪的味道。
比如,眼前这位。
一身丁香色的衣裙缠得极紧,前凸后翘的好身段一览无余,特备是腰间的那条云翎腰带,真真是让那小腰走路的姿态都摇曳了三分。
不只是想起了什么,林卓尔忽然捂嘴一笑,动作大的让路衍都看了过来。
而面前的这位佳人即使在对林卓尔看不上眼,此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敢直接的表达出自己的恶意。
“见过清尧师叔!”
看着自己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自己的人一脸扭曲的给自己行礼什么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好!
这多摇曳多姿的小紫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曾经为难过林卓尔的南莲,身为卓云峰的二代真传弟子,在年龄足够的情况下,是可以参加当届的青济会的。
据林卓尔所知,南莲如今也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年龄也在百岁内。
实力嘛,不上不下的那一种吧?
林卓尔的心思很快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对于南莲的礼数也只是礼貌性的点头之后就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了。
过度专注于自己的所思所想的林卓尔没有看见起身后的南莲那一脸羞愤的表情,带着难堪的情态。
林卓尔没发觉,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路衍轻飘飘的扫过南莲一眼后,再没有投注关注,似乎只是无伤大雅的一个回顾罢了。
已经正式晋身为执法堂大弟子的凌晨一段时间的历练之后,身上已经带了隐隐的威势。
对于林卓尔十分看重的他怎么可能错过对自家师叔抱有敌意的人,几乎是瞬息之间,南莲的身材样貌就被凌晨牢牢的记下了,之后后事什么的,时间还长着,可以慢慢的筹划。
跟在林卓尔身后的除了落下半步的路衍,其他的弟子皆是一步之距。
距离不遥远的后果就是,因为南莲莫名其妙瞪的那一眼,在后来的时间里,总是会遇见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当然,不会是好事。
选择慢慢放权到下面的林卓尔没有发现,雪云峰的凝聚力似乎一直处于攀升的状态,特别是牵涉到自己的时候,对敌总是格外的统一。
六十九、渴望翘班的小师叔
也许是在雪云峰封闭的太久了?
林卓尔一路走来,一面自我怀疑。
一路走来如果不是路衍在身后时不时的提醒,可能林卓尔真的能把身后的这一大群人给带去不知名的地方,一步一行处,周围的景色皆是和记忆中的场景截然不同。
也许称不上琼楼玉宇的奢华建筑,但也是五步一亭十步一阁的廊腰缦回,是长桥卧波,复道行空的精致。
这个修建速度可是比造房子什么的快多了!
路衍似乎是看出了林卓尔的小心思,低首凑到她的耳边轻语:“青济会虽然盛大,但也不至于到了要大兴土木的地步,这些所有的场景都是掌门的法器――无穷小境演化而来,等到青济会结束,再收回去就一切搜恢复原样了。”
“哦!”林卓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了,有这样的好东西还修什么房子!
说话间,一群人就来到了青济会的主场。
林卓尔有些紧张的攥攥手指,这里拦路的修士等级,可不仅仅只有金丹期。
在青济会进场前,还有一项不成文的规矩:很多非东道主门派的弟子会等候在主场的入门处,随机的对带队入场的东道主弟子或者是其他参赛的门派出手。
虽然是点到为止,但是被拦在门外的弟子,起码在这一天内,就不被允许进入主场了。
就算是这样也有一些条件限制,比如,最高修为要压制在元婴,筑基期以下的弟子不能出手,年龄不能超过两百岁等一系列的限制因素。
这样的方法在长辈们看来无伤大雅,甚至还能促进弟子之间的进步,在不出事的前提下,老一辈的人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林卓尔稍稍有些紧张,毕竟,作为雪云峰带队弟子的自己,如果在进门前就被人掀下去,那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脸面了。
虽然林卓尔也有实打实的金丹期修为,但是在这风云际会的时候,林卓尔可不觉得天才这种东西是摆设,是存在于传说中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卓尔一直都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优秀。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很出色的弟子,林卓尔觉得没了两位师兄的压阵,自己心里总不是很有底,因为自己大多是修炼的等级够了,但是在实战上,着实很吃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旦真的拼上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未知数啊!
然而实际情况,比林卓尔想像的要好了太多。
看着周围友善的笑脸和热情的招呼,林卓尔提着戒心四处回礼,端得是大方端庄的姿态,做足了一位带队弟子的风范。
虽然期间有过一两道不友善的目光出现,林卓尔甚至都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但让人奇怪的是,直到走出“合理”的攻击范围,林卓尔一伙人都没有收到任何的挑衅。
无人出手,无人对峙,就好像是再平静不过的走进了一扇门而已。
林卓尔有些疑惑,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按在林卓尔的肩膀上,传音入耳的一段话就落进了林卓尔的耳中:“我师父的名头可是个大杀器啊!即使他不在,这效果,呵呵 ̄ ̄ ̄”
林卓尔的步子不明显的一滞,随后面色如常的带人走到已经规划好的位置上休息。
入门处,一个着栗色劲装的男子有些不满的对身边的人抱怨:“师兄你干嘛拦我,这样的人都可以参加青济会?”
身旁一个略高于劲装男子的是一个着栗色礼服的弟子,面上的笑容不变,口中的语气却已经大不相同:“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听出师兄口中满是忌惮而不能出手的栗色劲装男子――裕谦郁闷的挠挠头:“什么来历啊?”
乾安师兄瞥了一眼这个最受师父宠爱的小弟子,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听说过晴雪凤渊,碧落凰冥吗?”
裕谦眼睛一亮:“当然了!晴雪凤渊剑,那是砚青道友的尊称,碧落凰冥剑据说是钦墨道友的尊称,前者的出剑悄无声息,晴雪之处都看不清砚青的出手的痕迹,手法极其诡异!而后者的凰冥剑却是以快著称,见过他出剑的,都已经下了碧落黄泉!”
虽然乾安很不想承认,但是砚青和钦墨的崛起就是他们那一辈的事,亲身见证过、体验过的人才知道,这双剑的出世,在当年是怎么搅动整个修真界的风云的。
即使是两人不出世事良久,当年的赫赫威名也一足够压制下一切的蠢蠢欲动。
乾安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前头那个带路的,名唤清尧,是那两位嫡亲的师妹。”
“真的?!”裕谦眼中的火光更甚,在脑中不断的回想着那女孩儿的模样,想着就想扑上去。
“你别忘了那两个家伙疯狗的名号。”乾安一眼就看出了师弟的战火四燃,却不得不给他泼冷水,那两个家伙疯起来,听说明决掌门的都扛不住:“你一个人赔进去就算了,别搭上整个师门。”
裕谦隐隐有些不愿:“做个朋友而已嘛!”
看到师弟脑子进水的模样,乾安有点上火:“那个被钦墨亲手抱回来的女孩儿,一直养在他身边,听说极是溺爱。”
看着裕谦仍旧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模样,乾安闭上眼扔了颗雷:“她今年十岁都没有。”
裕谦瞬间睁大的眼睛都忘了眨一眨眼,十岁的金丹期,师兄,你唬我呢吧!
这样的对话在林卓尔进门后四处都可听见,当然更多的还是年长一辈在对门下相对来说的新弟子的耳提面命:被招惹雪云峰的任何人!
当然,最让人忌惮的还是砚青和钦墨不见血不罢休的护短,当年震惊修真界的栖云州“欲崖血案”就是两人单枪匹马做出来的。
两个金丹期的修士挑了整个欲崖,起因就是欲崖的少门主调戏了当初是甚是清隽的钦墨,揭破身份后的道歉不成,让两人怒而血洗了整个欲崖门。
更让人跌破眼的是当时两人的师尊――明成掌座,面对欲崖上门讨说法的行为只是淡淡一句:“你是想被扔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
这么一对大杀神和这么一个护着弟子的师尊,一夜之间就在整个修真界出名了!
紧随而来的是砚青和钦墨的各项过往事迹被翻了出来,比如奉徐州一字之差的千里追杀,比如临城州的一句恶语相向的断门之祸??????
一眼看去两人的履历劣迹斑斑,但是实际上被揍的哪一方的错处也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可大可小罢了。
只是奈何这两人行事太过霸道,合作太过默契,实力太过强悍,一旦被他们盯上,就是抱着不出血不罢休的目的。
两人背后也不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主儿,以至于后来,两人出现的地方,必然都是座上宾的待遇,并且再三告诫门下弟子,不可轻易得罪。
“两位师兄还是名震三洲六界的主儿啊?”林卓尔不自觉的开始冒着星星眼,明明是很血腥的事情,为什么这么一说,自己好像更加崇拜小师兄了。
看不出来,这么温柔细心的钦墨师兄和那么慵懒无度的砚青师兄居然还有这么残暴的一面!
同样在座位上为林卓尔讲解的两位长辈事迹的路衍在看到林卓尔这番小女儿姿态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不悦,说不清道不明,虽然很快就被压入心底,但到底还是泛起了点点涟漪。
一整天下来,林卓尔就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周围的人互相试探,攻讦,冷嘲热讽的你来我往,但是所有的的战火却绝对不会烧到雪云峰的身上来,好像雪云峰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局外人。
林卓尔再一次感叹两位师兄的威名,人都不用出现,仅凭一个名字就护下了整个雪云峰。
这一次的青济会,很多上一届的弟子都超了年岁,所以这一批大多都是新的血液注入其中。
比如雪云峰上的哲宇、蛮斐、清萧、胥竭、单伽和凌晨等人,就是这次雪云峰的主力。
名单报上来的时候,林卓尔很奇怪为什么没有路衍的名字,按道理说,路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路衍笑笑,反问了林卓尔不参加的原因。
林卓尔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是怕被人认出“非人类”的身份吧?
林卓尔在这个问题上的止步自然也就带着不再过问路衍的问题了,所以直到现在,林卓尔只能看着路衍淡定的坐在身后的席位上指挥大局,而不是下场一试身手。
林卓尔心里有把小爪子挠啊挠的,其实还是很好奇路衍的真正实力的,可惜都没有机会看到路衍出手。
林卓尔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估计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有路衍,瞥了一眼后,照旧不动声色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把二代大弟子的身份和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坐在前头的位置风光是风光,但是,林卓尔实在是无法欣赏那些打过来又打过去的事情,在熬过上午的时间后,林卓尔在下午就顺利的翘了班。
反正有路衍在嘛!
------题外话------
今天是三千更文100天了
怎么庆祝呢?
七十、捡一个男人回来
林卓尔步子轻快的走在后山的竹林里,在整个宗门都欢度青济会的时候,果然只有这里才最安静了。(.棉、花‘糖’小‘说’)
林卓尔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打量四周想要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下,正要抬步走下一步路线的时候,一个形色匆忙的女子从后头匆匆的冲进来。
猝不及防下,林卓尔就被该女子撞了一个踉跄,靠在一棵树上,差点没有站稳。
这么猛?!
该女子似乎并没有想到这里也会有人出现,还是个真传弟子,当下吓得脸都有些白了。
看着林卓尔似乎很痛的样子,也不敢上前来看看,只是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边,小心的问上一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胆子小,问完后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似乎担心林卓尔会吞了她一样。
林卓尔有些无语,看对方没有靠近的意思,也不打算为难对方,对着她摆摆手,就让她走了。
看着有些不相信的女弟子,林卓尔反倒起了三分的心思:不像是胆子小的,反而像是被欺负惯了的。
一身紫檀色的弟子常服,衣服并不是穿的很合身,衣角和袖角的地方皱巴巴的,梳的有些歪歪斜斜的发髻,林卓尔皱皱眉,外门弟子都过的这么惨?
还是就这个混的不太好?
被人欺负哭了还一个人静静?
被人欺负了来个没人的地方扎小人?
看着没人来偷偷的幽会自己的小情人?
看着怯生生的走远了的女弟子,林卓尔在脑中脑补了无数种可能。
起了好奇心的林卓尔按耐不住砰砰跳的小心脏,随手一张隐身符拍在了自己身上,跟着走远的女弟子追了上去。
事后,林卓尔的这个举动被路衍骂了无数次。
没有好奇心,就没有麻烦!
吊在女弟子身后的林卓尔小心的抹去一切能够暴露自己的痕迹,在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有点傻眼。
什么情况?
一个着蓝衣的男子倒在血泊中,看样子不太像是流云派的人,而在那个男子身侧的是一个着浅妃色的少女,手上沾了些血,很是担忧的看着男子,小心把人扶到树下靠着。
在看到女弟子的时候,甚是高兴,连忙对着女弟子招手呼唤:“敛琴,敛琴,这里,快点!”
林卓尔能看到的东西,距离更近的敛琴怎么可能看不到?
林卓尔明显的额看出了敛琴的犹豫,停住了三四步后,看着树下少女越发不耐烦的样子才小心的提着裙摆上前。(.无弹窗广告)
“云倩师姐?”敛琴放下提着裙摆的手,有些不安的交错着,眼神止不住的往树下男子身上瞟。
这番小心的姿态让树下的女子就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如今都使唤不动你了?”
敛琴连连摆手,脸上的惊恐溢于言表:“怎么会,能为云倩师姐做事是敛琴的荣幸!”
“哼!”云倩似乎也被敛琴安抚住了,脸色倒是没有继续差下去,对着敛琴的脸色倒是没有之前唤人之前的那么高兴了。
“帮我把他带回去先安置在你那里,后续的我会想办法的。”云倩站起来拍拍手,随口就是一句吩咐,似乎早就料定了敛琴不敢违抗自己。
“师姐!”敛琴仿佛收到了惊吓,不由的倒退了几步:“擅自带非本门弟子的人回来,是重罪!”
“闭嘴!叫什么?”云倩也是知道后果的,在敛琴的惊呼下,也是极为担心会被别的人听到,连忙开始训斥敛琴。
“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一旦消息泄露,你就完蛋了,知道吗?”此地也不是什么闲聊的好地方,云倩一两句后就闭了嘴。
“师姐!”敛琴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云倩要做的就是一个清洁术收拾好,急色匆匆的离去,只扔给敛琴一句话:“如果到时候我看不到他,你就给我等着。”
林卓尔淡漠的看着云倩消失在树林里,再看向敛琴的时候,眼中带了凝重的深思。
你会怎么选择呢?
流云派有明文规定,不能在未经师长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夹带非本门弟子进入流云派,即使要进来,也是要经过一道道验明正身的手续的。
违令者,杖责三十,逐出流云派!
敛琴一脸的灰白,手指不断的收拢张开,复杂的神色在她的脸上翻涌,游移不定。
只一眼,林卓尔就知道敛琴在权衡和犹豫,是违背师姐的命令还是违背门规。
林卓尔并不清楚违背了云倩之后,敛琴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但是这一刻,林卓尔也慢慢的屏住了呼吸,等着敛琴的选择。
因为,敛琴现在的选择可能将会决定她以后的命运。
一刻钟后,敛琴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
看着渐渐走远,背脊渐渐挺拔的背影,林卓尔不可置否。
浅笑着垂下了眼睫,林卓尔对自己说,如果是一个尚存良知和底线的孩子,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脱离底层的机会呢?
感知到人彻底走出了树林,绝对不会再回来的样子,林卓尔才撤去隐身符,一个瞬息就出现在了树下。
看着因为大量失血而脸色苍白的男人,林卓尔上下比划了一下后,突然发现,只凭自己的话好像不怎么容易能够把人弄回去。
一来二去的,林卓尔还是选择叫了路衍过来帮忙。
奈何林卓尔现在有是好奇的紧,也就无所谓路衍会不会知道了。
虽然自己有很多种方法不让路衍知道,但是,何必呢?
林卓尔正蹲在那里研究昏迷的人的时候,路衍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身后,林卓尔瞬间就感知到了路衍的出现,也不动,佯装不知的等着路衍叫自己。
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之后,林卓尔按捺不住的伸了一个手指,朝着昏迷者的身上戳去。
果不其然,离着对方的身体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整个手就被身后人握住了。
“清尧!”带着点点怒意的声音让林卓尔知道身后的路衍怕是处于极其不悦的状态了,不然那个家伙一向可都是叫自己小师叔的。
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都敢直呼自己的字了?
找错重点的林卓尔一面想着自己的事情,一面瞪着那只手发呆。
逐渐静谧下来的气氛让原本又气又怒的路衍心里一紧:“小,小师叔?”
“啊?”林卓尔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握在路衍的手中,暖暖的,带着怡人的体温。
林卓尔忽然感到一阵不自然,赶紧推开路衍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装过身后的林卓尔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阿衍,我们把他带回去吧!”
“他?”路衍皱着眉不确定的又反问了一句。
“对啊!”林卓尔笑眯了眼,点点头,“作为执事大弟子,我有这个权利哦!”
说着也不等路衍接下来的反应,甩着手中细细长长的长发就回去了。
只留着路衍在原地对着躺尸的某人恶狠狠的瞪眼,却仍旧是无济于事,最后还是要认命的把人抗走。
太阳渐渐的西落,夕阳渐渐的斜侧着铺满整个树林。
几个呼吸间,就有一个人影从远处快速的移到了近处。
反复的在原本躺着人的树下仔细的翻找过后,一言不发的离去。
这样的一幕顺势就落入了林卓尔的眼中,不是她无聊的在这片地方乱转,而是在这里放了一些小东西。
既然是看戏,那就当然要掌握全局,从上帝的视角出发啊!
“她还真去了?”林卓尔捂着嘴吃吃的笑出声:“胆子可真是大!”
“你说,我要是把这段录影交给云安师姐,这家伙会是什么下场?”一边笑着,林卓尔一边对路衍说这话。
这家伙好像真的生气了,从回来开始,就不再和林卓尔说话了,表情什么都是淡淡的。
唯独一个,只要林卓尔在那个救回来的男人身边待着,身边就必定有路衍的跟随,美其名曰:保护小师叔。
打破两人僵局的是凌晨的到来,带回的是床上人的消息。
“靖柏?”林卓尔不自觉的笑笑:“名字倒是不错!”
这笑意在嘴角还没挂上去多久,身边路衍淡淡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是吗?我看也一般吧?”
林卓尔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有些烦躁。
“路衍你没完了是吧?”林卓尔看也不看路衍,接过凌晨手上的资料就出了门。
任由身后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凌晨更是一脸的无辜的回望。
*
靖柏只觉得自己被禁锢在了一片混沌中,怎么都挣不开的无力让他大汗淋漓。
不能,不能被困在这里,还有人还在等自己,她还在等自己!
抱着这样的心念,靖柏一点都不愿意放弃挣脱的希望,一点一点的在努力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靖柏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力气也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整个人更是模糊的仿佛要睡去,但是只要一念及那个名字,只觉得已经见底的力量似乎又恢复了一点。
那就再试试吧,也许就快出去了呢?
惜萱,等我!请一定要等我!
七十一、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帮我吗
也不知道是哪里用对了力气,靖柏只觉得身子一轻,被压制已久的四肢马上就能动了。[]
一阵熟悉的黑暗过后,慢慢的,五感直觉都在慢慢的恢复中。
靖柏没有一下子蹦起来,反而在伺机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身下软软的,身上暖暖的,没有大量失血后的寒冷,伤口好像已经被上了药,清清凉凉的,而且应该是好药,伤口接触的地方还有酥酥麻麻的愈合感。
空气中带着好闻的味道,在仔细的嗅嗅,好像,是玉神香,专门对受伤人在昏睡中促进恢复的三品药香。
自己的处境好像没有自己昏迷前想象的那般不堪,衣服什么的应该也被换过了。
如果自己是落到那个人的手中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的,那自己这是,被救了?
得到一些侧面消息的靖柏马上就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由此定下了自己睁眼后应该有的态度和应对方法。
屏息一刻钟后,靖柏终于确定了周围没有人守着自己,慢慢睁开的眼中带过一抹流光,有些吃痛的做起,靠在后枕上打量这个收留自己房间。
琉璃色的帐幔被挂起,圆勾上坠着青色的流苏,再往外是一扇一人多高的屏风,上头绣着满满的百春图,姹紫嫣红,让人一见心暖。
侧首处有袅袅的青烟燃起,扩散不过三尺,就慢慢的在半空中晕染开,隐化消失不见。
靖柏用力的一嗅,就知道这就是自己睡梦中一直燃着的玉神香。
*
不说已经醒来的靖柏,林卓尔那边还不知道人已经清醒了。
林卓尔靠在自己房间的软榻上,肚子上盖着从凌晨那里接过来的资料,手中不自觉的把玩着一根银丝。
这是从靖柏昏迷的地方捡到的,细如发丝,却是无比的坚韧,林卓尔私下也试过,一般锋利的利器还真是弄不断这根银丝。
最后倒是路衍的幻影剑,将其一分为二。
再配合上凌晨找到的资料,林卓尔心中影影绰绰的有了个底。
这家伙,和这张俊秀的脸成正比的还有他,之前的身份啊!
指墨派,首席大弟子――靖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靖柏的成名及早,名气什么的虽然不如砚青师兄等人,但是一手出神入化的丝控术,在巅峰时刻的时候也是让不少人闻之色变。
相比之下,众人皆习惯了大名鼎鼎的缠指公子,久而久之倒是真的忘了他的名字了。
据说靖柏是孤儿,五岁那年被指墨派的控物门掌座――涧鸣捡了回去,在七岁测灵根之后顺利的被涧鸣收入门下。
据说靖柏在指控能力能力上的天赋比涧鸣还要强上几分,让涧鸣欣喜的收入门下,一身绝学尽数交给了这个唯一的徒弟。
据说靖柏在一次盛大的公共场合出现后就彻底在众人的眼前消失,再没有出现。有人说靖柏是得罪了某位有背景的弟子被干掉了,有人说靖柏是在一处秘境探险的时候陨落了,还有人说指墨派因为涧鸣的传位发生内讧,靖柏当场被诛杀。
传闻倒是一个比一个的多,但是靖柏消失的这几年到底是在哪里,倒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
林卓尔眯着眼睛,揉着小下巴,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好像又是满满的故事啊!
如果有问题的话,要不要帮忙呢?
还没等林卓尔想出个究竟,凌晨就飞来了一只传音纸鹤,告知靖柏已经醒了的事情。
林卓尔利落的把手中的银丝扔进资料中一合,起身就准备去看看那个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的家伙。
林卓尔是在靖柏坐在桌边喝水的时候出现的,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靖柏的身后看着对方喝水的姿态。
林卓尔在心里点点头,是的,连喝水都这么有一副优雅到骨子里的样子,看来不是浸淫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良久是造作不出这样的雅态的。
那就只剩下一点需要证实的了??????
林卓尔的指尖一弹,门边忽然就有了一点小小的动静,虽然细小但是却没有躲过靖柏的感知。
“谁?”靖柏下意识的站起来,指尖微动,露出一缕银丝。
林卓尔恍然,果然!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顺利的让靖柏僵住了身子,靖柏甚至的都没有转身,浑身进入备战状态,不敢松懈。
虽然明知这里的危险性并不是很大,但是一向谨慎的靖柏还是选择了小心行事,毕竟没有见到主人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一切都还有被推翻的可能。
确保了身后人没有突然动作的打算,靖柏才慢慢的借力转过来,毕竟身上还处于重伤的某人,可是个连行动都需要帮助的人。
肉眼几不可见的银丝牢牢的固定在地面上的一角,借着这个力度,靖柏慢慢的转过身子。
看到了,比想象中矮了许多的林卓尔。
带着甜美的笑容女孩儿,就安静的站在屏风的旁边,在满屏的春色下,娇俏的模样没有逊色半分。
靖柏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是没想到最开始前来见自己的竟然是这么个小姑娘。
看着林卓尔笑眯眯的就是不开口的模样,靖柏有些艰难的欠了欠身子:“多谢!”
“嗯?”林卓尔鼓了股腮帮子,像是一个孩子被戳穿后的不高兴:“你怎么知道是我?”
靖柏不自觉的咳咳,回答的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三分,像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错误的孩子:“味道。”
“味道?”林卓尔一面疑惑的反问着,一面又抬起自己的衣袖使劲的嗅着:“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林卓尔有些不能接受,哪怕现在不需要沐浴,哪怕一个净身术可以搞定的个人卫生,但是林卓尔还是把沐浴的习惯坚持下来了。
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宝宝,林卓尔怎么能容忍有人说自己身上有味道!
看着脸色有些发青的林卓尔,靖柏暗道不好。
敏感的靖柏更是在林卓尔突然的沉默之后感知到了门后的异动。
随之而来的紧迫感让靖柏暗暗的心惊:自己好歹也是分神期的台端,哪怕境界跌落,曾经的经验也是足以让自己自傲于这些小辈的,但是刹那间从门外溢出来的气息却让靖柏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经历过低谷和高峰的人对外界就会非常的敏感,一句话后,看着林卓尔的脸色变幻,靖柏就知道自己说的坏事儿了,赶紧就想着补救。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种特别的与生俱来的体香,这个是没办法去掉的,而我恰好对这个味道非常的敏感,准确的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我可以闻味识人。”
看着紧张不已的靖柏,林卓尔倒是没有那么的在意了,反倒是对他的说的话起了心思:“闻味识人?那就是说,哪怕你眼睛都看不到,但是只要这个人在你这里留下了味道,以后就算是擦肩而过,你都能把人认出来?”
看着兴致勃勃的林卓尔,靖柏有些惴惴不安:“是,是的。”
“哦 ̄ ̄ ̄”林卓尔的语气词拉的长长的,带着意欲不明的情绪,听着有些渗人。
“说吧,你是怎么到我们流云派来的?”已经打算好了的林卓尔想清楚之后就把这事儿先扔到脑后了,还是着手处理眼下的事情要紧。
随手拉出了一把椅子坐下,林卓尔有些吊儿郎当的靠在桌子上,看着靖柏还是咬牙站着的样子,眼中转出几分戏谑。
脚尖一挑,一张椅子就出现在靖柏的身侧:“坐吧,我这儿也不是什么重规矩的人。”
靖柏有些惊讶林卓尔的敏锐,再联想想到门外的人,心中也释然了几分:人家怕是很多事情都已经摸透了。
抬手作了作揖,靖柏也不再继续坚持着,撤了手中的力道把自己放到林卓尔踢过来的椅子上。
只是一番小的动作就让靖柏的额上开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林卓尔也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怕是已经到达极限了。
林卓尔再怎么玩闹也没想着为难一个病人,正想着是不是让人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靖柏就开始描述自己是怎么流落到流云派的经历。
门内聊得热火朝天的,门外也不是十分的清闲,这雅兰居已经算得上是雪云峰比较僻静的地方了。
但是,这架不住雪云峰的头头一下子就来了两位啊!
负责人摸着脑门的冷汗不住的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违规的事情,眼见着等在门口的路衍师兄一直都是硬邦邦的脸色,在中途还有继续黑脸的症状。
周边一直是低气压的路衍,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给雅兰居带来了什么样的压迫,只是在关注着门内的动静。
当听到林卓尔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靖柏的提议时,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真是恨不得马上把人拖出来好好教育一顿。
面对林卓尔这么直爽的态度,靖柏反而开始有些欲言又止:“我是指墨派的叛徒,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帮我吗?”
七十二、狗血的爱恨情仇
“你疯了?”
林卓尔安抚下靖柏,出了房间后的第一步就被等候在门外的路衍拽着手臂拖出了好几步远。[]
“你干嘛?”
林卓尔不悦的拍开路衍的拽着自己的手,脸上满是被打搅后的不高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路衍勉强着稍稍平复自己的心绪之后,尝试着和林卓尔好好的说话。
不等他慢慢的道出自己观点和看法,林卓尔就先一步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
“阿衍,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我自己的原因,希望你能尊重我,哪怕你不赞同,不能支持我,但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路衍看着林卓尔小弧度的仰头直视自己的眼睛,微微的光落在了女孩儿清澈的眼眸中,折射出动人心魄的美丽,让人心折的同时会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同意对方说出的话。
“我??????”就是路衍的这一刹那的犹豫,就给了林卓尔绝好的机会:“阿衍 ̄ ̄ ̄”
随着林卓尔声音的一颤三抖之下,林卓尔的声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弧度,和林卓尔平时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
看着路衍眼中慢慢弥漫上的迷蒙,林卓尔咬了咬唇角,转身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很对不起阿衍,对他用了传承的魅音,但是取得的效果让林卓尔下意识的忽略了心中的不快。
已经走远的林卓尔没有看到身后的路衍早就没有那副被迷惑的样子,原本迷蒙的双眸已经变得澄清,不带一丝的游移不定,只是带着满满的担忧,看着林卓尔渐行渐远。
接下来的时间里,雪云峰依旧过的很平静,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有靖柏,这个无故多出来的人。
除了凌晨会每天按时的给靖柏换药和送一些东西之外,基本没有人会涉足雅兰居的主室。
不说雅兰居本就偏僻,就单单凭借着凌晨这些日子因为手段营造的名声,就没有人敢对上这位心狠手辣的阎君,更不敢对他每天按部就班的事情表达出小小的好奇心。
执法堂在这几个月流出的血,可比最近的几百年的鲜血还要多。
几乎一进执法堂,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和洗都洗不去的深色痕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不是没有人试图反抗,但是执法堂的弟子直接受命于执法堂掌事者和领事大弟子,除了这两人之外,弟子中再无人能指使的动执法堂的直接中心力量。
没有执法堂的绝对武力支持,也就意味着整个雪云峰都无人能和这两者抗衡。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雪云峰现在已经是林卓尔的一言堂。
这一日,靖柏忽然叫住了这个每天都来的面容肃杀的男子,请他帮自己带一个消息给林卓尔。
虽然凌晨一句话都没有,接过东西转身就走,但是靖柏还是劝自己心安,毕竟不是谁都像林卓尔那样唯恐天下不乱的。
是的,在靖柏的印象中,林卓尔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孩子,但是不管怎么样,能够达成自己目的的,就都算是好的手段。
哪怕是蛊惑一个单纯孩子去无下限的出手呢?
自己能够承担后果,能够为后果付出任何的代价,但是,所有的首要前提,是惜萱。
想到那个巧笑盼兮、眉目温柔的女子,靖柏觉得,哪怕是世界上最不堪的罪名,自己都可以背负。
林卓尔揪着手中的荷包,迟迟没有想着打开,不是对接下来的计划犹豫了,而是路衍这几天的奇怪言行。
这几天的路衍变得格外的安静,原本每天都要跟在林卓尔背后的隐形尾巴,这几天也没有了踪影,偶尔和林卓尔相遇的时候也没有以前的亲昵,而是态度恭谦而疏远。
那一天在房间和靖柏之间的谈话,林卓尔一点都没有要隐瞒路衍的意思,表面上是信任,其实也是林卓尔对于路衍的一种试探。
林卓尔身上的秘密太多,每一样都足以引起一场动荡,不说自己冰宁兽的身份,不说自己来自异世的坎坷,单单那一项特殊的身份都足以给林卓尔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想着初初带给自己的讯息,想着路衍这几天的反常,林卓尔有些犹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时空族,你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麻烦?”眉间带着浅浅的忧伤,林卓尔觉得自己对这个种族了解的越多,越发觉得前途迷茫。
与生俱来的特征开始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显现,虽然平时自己可以有意识的去压制,但是一旦失控的话自己都无法预料会是在怎样的情形。
在林卓尔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一朵漂亮的云朵慢慢的从半空中隐现,那个体积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大了不少。
看着林卓尔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初初也格外的安静,一点都没有刷平时【嘤嘤嘤】的存在感。
“初初,你说,我的传承特征究竟有什么用呢?”林卓尔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把头埋进膝盖里,声音因为过了好几道阻隔,显得有些迷糊不轻。
“主人??????”明显臃肿了一大块的云朵慢慢的飘到林卓尔的头顶上,小小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措。
“我的感知力越发的强大了,从一开始只能感知对方的细微情绪到现在竟然还能通过接触了解到这个人的渊源,很多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境况,这样的能力有什么用呢?”
“我的声线现在还好,还能维持在一个平均的水平让人听不出异样,但是这次一放松之后,连路衍都中了招,会不会有一天我会无法控制它,这可是把双刃剑啊!?”
“初初,你说,我会不会被人抓去实验室研究吧?”
“还有最后一点,你说要等到我二十五岁才能动用的能力,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时间,和空间?”
半大的云朵在半空有些焦急的转来转去,就算没有表情无法表达出自己情绪的它,这时候也从全身心的透出一种凝重。
【嘤嘤嘤??????主人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你tm的在逗我?!”原本伏着身子的人忽然从膝盖上蹦起来,一脸的狰狞,五官被过于夸张的表情整出了另一种豪放的姿态。
【嘤嘤嘤??????,主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你走开!”林卓尔索索的收拾着东西,一手把飘到眼前的云朵拂开。
【嘤嘤嘤??????主人你怎么了?】
被拂到一边的云朵再次聚拢的飘过来,坚持不懈的往林卓尔的面前凑。
“走开!劳资找靖柏那个家伙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林卓尔丢下一句话,就把初初丢在房间里,自己出了门,直奔雅兰居。
徒留一团半大额云团在空中止不住的【嘤嘤嘤】。
*
“喂,你说的是真的吗?”林卓尔暴力的踹开靖柏的屋子的大门,长驱直入的如同行走在自家的房间里。
“你来了?”靖柏前几天雪白的脸色已经在这几天的调养下变得微微的红润,没有那么苍白的不堪一击的感觉,让林卓尔心中暗暗的赞叹靖柏的恢复力。
果然是曾经的首席大弟子吗?
这样的底子上佳的身子怕是用不少天材地宝堆出来的吧?
“是的,惜萱已经落在了她的未婚夫手里,恐怕来者不善。”
林卓尔皱皱眉:“你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靖柏的脸色有些明显的黯淡:“可以放心消息的来源,肯定不会错的。”
林卓尔背着手,开始在房间里打着圈圈,不断变幻的神情也是变化的极为好看。
三圈转完后,林卓尔对靖柏严肃的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靖柏开口欲辩,林卓尔却是不肯给他机会:“之前只是为了好玩,就是真的暴露了,不过说我是年少贪玩做不得真,陪你一趟也就是了,可如今??????”
靖柏猛地站起来,焦急的不予掩饰:“那你就不管了?”
看着靖柏红了眼的模样,林卓尔不悦的更加放肆:“喂,你狗咬吕洞宾啊!”
靖柏虽然并不清楚林卓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林卓尔不满的脸色上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什么叫我不管了,这是我能管得了的吗?”
看着周围的装饰,靖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两人之前说好,作为林卓尔听完故事的回报,林卓尔可以调出一对人马协助靖柏去搜寻靖柏的姑娘――惜萱,在惜萱被未婚夫找到之前。
而对应的条件就是不可以暴露雪云峰名下弟子的身份!不可以依仗流云派的名头行事。
原本订好的时间和计划都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破坏了:惜萱被证实落入了惜萱的前未婚夫手中。
而说起这前未婚夫,也着实算个人物,就是拂晓宗的少宗主,榕安。
惜萱是拂晓宗三长老的女儿,自幼和少宗主榕安青梅竹马。
七十三、再次狗血的爱恨情仇
惜萱和榕安青梅竹马的长大,也许榕安是对惜萱藏了其他的心思,但是惜萱的心中是只把榕安当做哥哥看待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谁知为了利益结盟,三长老在一次阴差阳错的事件红把女儿配给了榕安。
联姻的这件事本来就让惜萱极其的不悦,一直说要退婚,为了安抚惜萱,榕安声称是为了利益联盟,并且答应惜萱如果喜欢的人,就会主动放弃婚约,放手让其离去。
惜萱心情不佳的情况下,出门游历,巧遇榕安,在两者都是有意隐瞒身份的情况下,两人相爱,在坠入爱河后不久,靖柏提出求婚,这才让双方才得知对方的身份。
一个是指墨派的首席大弟子,一个是拂晓宗重要长老的独女,两者如果有一方的身份不重要的话,两者可能还会有一丝的可能。
奈何,指墨派和拂晓宗的仇怨由来已久,怎么都是不可能握手言和的,更何况是有联姻之举?
即使现实困难重重,在心爱之人的携手之下,哪里不能闯,哪里没有勇气去搏一搏?
两个犹自带着天真的年轻人带着无限的憧憬和坚持各自回了宗门,并且约定好如果真的不能被接受的话,那就私奔离开,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样的爱情怎么可能会被长辈师门所接受,更糟糕的是,天真的惜萱在私奔的前一个晚上找了榕安,解释了自己和靖柏相爱的经过,并且向这位“大哥哥”道别。
结果可想而知,两个年轻人的所有打算功亏一篑。
惜萱被父亲囚禁数十年不得踏出房间一步,靖柏一夕之间从首席大弟子的位置跌落,数十年的囚禁生涯几乎磨去了当年风光无限的风采。
如果不是两人的好友拼死相救,两人怕是至今都不会有相聚的一天。
数十年后的今天,榕安对于惜萱的执念的也不知是不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对惜萱的游说从未停止过,反而是越来越执着。
惜萱对于这位曾经的青梅竹马和未婚夫,从开始的苦苦哀求到后来的冷嘲热讽,直到最后的视而不见,手段都用尽了都没让榕安放弃对惜萱的感情。
数十年的时间沉淀下,榕安作为少宗主的势力也是也发的庞大和根深蒂固,惜萱和靖柏前脚刚刚逃出来,后脚就是榕安天罗地网的追杀,一刻不停,一息不止。
最后的结果,靖柏为了护着惜萱离开,自己独身一人对抗几乎是死境的追杀,意外之下被云倩所救。[]
所有的直觉在进入流云派后彻底关闭,身体自行进入修养的状态,最后被林卓尔捡回了雪云峰。
继而才有了后头的借力寻人一事,没想到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雅兰居里,靖柏和林卓尔的不欢而散之后,两人都相安无事了许久,林卓尔不再关注靖柏的情况,而靖柏只是更加安静的在房间中养伤。
直到,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雪云峰的巡逻队被惊动,意欲半夜离峰的靖柏被当场擒拿。
雪云峰的侧厅彻夜通明,靖柏被巡逻的弟子五花大绑的扣押在堂下。
林卓尔不欲惊动其他人,因此堂中只有林卓尔,路衍和凌晨三人。
林卓尔安静的坐在上首抱着一杯热茶轻轻的啜着,袅袅而上的温度把上空的一片都萦染白了一片,遮去了林卓尔本就眼睑低垂着的眼睛,安静的让人探不出她的情绪。
林卓尔不出面、不出声,那么路衍就要撑起雪云峰的所有事物。
“靖柏,我们雪云峰与你有仇?”
“无仇,救命之恩。”
“那就是有怨?”
“无怨,收留之恩?”
“有恨?”
“无,恨。”
最后的两个字,靖柏咬的有些艰难。
“靖柏,我们雪云峰不救你你是本分,救你是道意,我们一点都不希望最后养出了一条东郭狼。”路衍背着手站在靖柏的面前,脸上带着人不容拒绝的冷酷。
靖柏狼狈的跪在地上,原本工整的衣裳因为激烈的缠斗过程而凌乱不堪,甚至带着剑气刮出的裂口,就连脸上都开了两道口子,因为伤口不深而已经带着血色凝固在了脸上,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极为显眼。
知道这个男人从自己出现在雪云峰开始就一直秉承着冷漠甚至是拒绝的态度,自己得以在雪云峰安然修养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找麻烦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林卓尔在背后的默许。
而自己如今的作为,也会让那个从一开始被自己的故事感动而愿意出手的女孩子失望了吧?
毕竟,拂晓宗现在就在流云派歇脚,自己要救惜萱必然会惊动拂晓宗和流云派两大巨头,而一旦自己被暴露来自雪云峰,那会给雪云峰带来极大的麻烦。
在众人眼下发生的事情,必然,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而作为现在的掌事大弟子的清尧,就是最直接的负责人。
靖柏只觉得自己肩膀上似乎是压了千钧重的山岳让人抬不起头,喉咙里像是被人塞了一把烧红的铁砂,疼的说不出话。
“我,明白。”靖柏忍着被灼烧的痛意开口:“我马上离开,这段时间,不会有半个字的泄露。”
路衍冷着脸点头,示意凌晨给人松绑。
凌晨沉默的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林卓尔,提步上前为跪着的靖柏松了绳子。
不等他将人带走,一直在上座坐着背景的林卓尔“哒”的一声搁下了杯子,第一次开了腔:“我雪云峰也不是不讲理的,你若急着救人,现在就可以走了,没人有半分的阻拦。”
看着路衍皱着眉头,不甚同意的样子,林卓尔起身走到靖柏的身边,停驻了一二步:“你若有心无力,便是再休息几日,也不打紧。”
留下了几句话的林卓尔提着裙摆跨过了门槛,扬长而去。
已经起身准备离去的靖柏怔了怔,僵持着一个动作良久,路衍欲上前说上几句,却被等候在一旁的凌晨伸出剑鞘挡了下来。
路衍不悦的瞪了靖柏和凌晨一眼后,还是决定先找林卓尔谈谈,已经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又想起林卓尔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站在原地静默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些话虽然承认是带了几分蛊惑的意味在其中,但是不能否定的是,路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小师叔的诚恳和,哀求。
被凌晨安然的送回雅兰居的靖柏坐在桌旁的矮凳上,对着泣泪的红烛一阵阵的发呆。
想到一路而来的躲躲藏藏,想到数次被曾经的“好友”出卖,想到被逼到绝处的绝望,林卓尔今天这几句类似于原谅的话语,让靖柏这个七尺男儿忽然有种欲流泪的冲动。
当人处于巅峰时,看到的是鲜花和赞美,是数不尽的好友与立誓效忠的仆从,而你一旦从云端滑落,鲜花下的烈火烹油便一览无余。
在经历过那么多的背叛和绝望后,有人愿意伸出手拉你一把,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那种感觉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夜风轻拂,竟是推开了夜窗,冒昧闯入的凉风吹得桌案上的红烛也跟着晃了晃。
一道人影蓦然就印在了窗台上,剪影悠悠。
背对着窗台的靖柏眼中的晶莹一闪而过,等他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掩饰的让人看不出半分的异样。
“我不确定,猜的。”
看着面前这个浅笑盈盈的男人,林卓尔不高兴的撅撅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态度跟之前有些不同,但是今天他做出来的蠢事,真的是不能原谅。
路衍本来就不愿意出手帮忙,这下倒好,后路都给堵了,除了自己,自己一时之间还真的找不到别的人了。
林卓尔又给靖柏的账本上重重的添了一笔,当下也不想注意什么仪态了,撑着窗台就一跃而入。
“透个底呗?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一提起这个话题,靖柏就褪去了其他的情绪,只有满满的坚持:“我必须救她!”
林卓尔心累了的探了口气:“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你都愿意承受吗?”
靖柏的眼睛一亮:“可以吗?”
看着靖柏看着自己宛如在看着最后救命稻草的模样,林卓尔心虚的点点头:“附耳过来。”
看着迫不及待的凑到自己身边的耳朵,林卓尔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垂首低语。
靖柏听完后坐在凳子上开始想,林卓尔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干脆一起坐在桌边跟着发呆。
“契书呢?”看着靖柏对着自己看过来,林卓尔眨眨眼:“你想好了吗?契成可就不能反悔了,你也一样。”
靖柏畅然一笑,带着莫名的情绪:“连你都不能信任的话,我还能信谁,我已经这样了,赌上一次又何妨?”
林卓尔一滞,笑的越发的张狂:“你就不怕劳资把你给卖了?”
靖柏调皮的一作揖:“不知小子估价几何?”
月光下,窗台前。
凳子上,红烛旁。
一高一矮的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皆尽于此中。
七十四、搬起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脚
深重的夜幕下,浓重的黑暗牢牢的裹着四周,只有余留的繁星点点才能照亮周边的一小片微浅的光明。[]
“我不欲连累你,你现在还有退出的可能,我不会怪你半句。”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靖柏皱着眉头对着同样一身黑衣的林卓尔说了此行出发的最后一句话。
回答他的是林卓尔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的背影。
看着一跃进入黑夜中的林卓尔,靖柏不自觉的勾勾唇,而后同样闪身没进了这一片茫茫的夜色当中,开始逐渐的追上林卓尔的步子。
林卓尔在策划计划的最初就做了些提前的准备:通过了某些手段让雪云峰拿到了夜巡拂晓宗地盘的巡查权。
而作为雪云峰的最高掌事者,林卓尔怎么可能不清楚巡查队的交接班时间和具体的巡查方案?
而这些就是帮助两人完美的避开巡查队,进入拂晓宗暂时歇脚的地方的最好的计划。
但,计划,有时候总会赶不上变化。
在拂晓宗的门外,林卓尔和靖柏对着一整个笼罩着整个拂晓宗的结界两两相望,筹措间不知如何下手。
“你好像没有告诉我,拂晓宗还有在别人的地盘开结界的嗜好?”林卓尔木着一张脸喃喃的问着。
靖柏也是满脸的郁闷,这样的情况也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没有带破结界的工具。”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靖柏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
而这也意味着,这一夜的行动宣告完结。
林卓尔折眉想了良久,稍许凝重的对靖柏说:“我自己进去,你先去上次的地方等我,我把人一送到,你们就赶紧离开。”
靖柏猛地的一回身,行动间差点闹出很大的动静让巡查队发现。
林卓尔险险的把人一拽,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低声轻吼:“你干嘛?疯了?”
“你才疯了吧?闯结界,你也想得出来,拂晓宗的结界是特制的,那是百年前一位结界大师为了酬谢拂晓宗的救命之恩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不是一般的普通结界可以比拟的。”
靖柏紧紧抓着林卓尔的双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在看林卓尔自找死路。
林卓尔好笑的掰开靖柏用力的双手,拍拍对方的胸口:“放心,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我竟然敢说,那就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主要问题就看你们到时候跑的够不够快了。[]”
靖柏皱着的眉头就没放下过,眼中萦绕的担忧和愁思也未淡下过半分。
看着明显对自己不够放心的靖柏,林卓尔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至于为这么点事情把我自己赔上,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至于做的害人害己。”
“那??????”靖柏欲言又止,林卓尔倒是干脆的利落:“行了你赶紧走吧,有这个时间还不多留几个后手,让你们逃脱的更顺利一些。”
这边还在说着,树后的那边就突然走出了一对巡查队,只需再转过一个拐角,林卓尔和靖柏两人就会彻底暴露在巡查队的视线中。
时间紧迫,林卓尔一个闪身后就出现在了数十米之外,再一个侧身,整个人都隐入了黑暗中,探寻不见。
事已至此,靖柏一握拳,折身后退,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前往汇合处,准备相应的离开前的事宜。
*
看着在黑夜中都闪着淡淡的浅黄色光芒的结界,林卓尔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拂晓宗对于结界太过自信,除了几个必要的出口派了人守卫之外,其余的地方直接处于真空状态。
这时候只要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破开结界进入其中,说不定拂晓宗中的很多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丢了一条命。
拿着靖柏给自己找人的法器和信物,林卓尔穿过结界的第一件事就开始找人,核对人的准确的位置。
看着指向针一颤一颤的样子,林卓尔的小心脏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虽然这个地方只是暂时借给拂晓宗落脚,但是真的算起来,实际居住的面积是不小的,哪怕是一个大致的方向,真要一间间房间找过去的话,恐怕第二天的太阳都升的很高了。
而根据计划好的最佳逃跑时间,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让自己找人并且把人带出去!
一刻钟后,看着还在游移不定的指针,林卓尔都想摔法器了,什么东西,好不好使啊?
考虑到会不会是因为距离比较远的原因,林卓尔抱着两个手掌大的圆盘在拂晓宗的地盘上开始乱窜,每个地方都会停上一停,以此来确认惜萱的准确位置。
好不容易在指针慢慢的归于平静时,林卓尔都激动的都要热泪盈眶了。
在小心的转动整个圆盘,而指针依旧忠贞的指往一个方向后,林卓尔收起圆盘,脚尖轻点,御风而行,在一个比较中心的位置上找到了靖柏口中的惜萱。
不过,这个样子的惜萱是真的没事的吗?
林卓尔犹豫再三后,还是轻轻的敲了门。
“谁啊?”听着门内的女声,林卓尔咬咬牙,叩响了靖柏交给自己的暗号,敲门的节奏为三长二短一长。
屋中原本没有动静的氛围马上被打乱了,不过片刻,林卓尔面前的们就被打开了。
首先吸引林卓尔目光的是那双眼睛,林卓尔眸光闪了闪,这姑娘竟然是重瞳。
惜萱四下探望了一眼,让开了身侧的空间:“快进来。”
“你是??????”惜萱疑惑的对着林卓尔比了比。
林卓尔摘下了自己的面巾,得体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着取出了靖柏之前交给自己的信物。
摸到信物的惜萱原本的戒备悉数褪去,急忙给林卓尔倒茶:“多谢,请喝??????”
林卓尔一把将人拦了下来:“不,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你送走,马上,收拾东西。”
被扯住手腕的惜萱尴尬的一笑,空着的右手把垂下的发丝勾到脑后:“我,我没有东西要收拾。”
林卓尔眸中闪过了然:果然。
惜萱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就连她自己都是一身的中衣,身上半点装饰都没有。
这样布置的人,多少都有些担心惜萱的逃跑的吧,搜刮的如此干净。
林卓尔沉默了一会儿,从空间里找出一件斗篷递给惜萱:“不介意就先穿我的,出去再说。”
“那,结界?”惜萱套上斗篷,在离开前小声的提醒了林卓尔一句。
林卓尔对着惜萱抚慰着笑笑:“我能进来自然也就有解决的方法,只是要委屈你一会儿。”
惜萱疑惑的歪头垂问:“什么?”
林卓尔只是笑笑,忽然对惜萱撒了一手的粉末,惜萱只来得及稍稍睁大了眼睛,就被迷晕过去了。
林卓尔撇撇嘴,召出了初初。
初初似乎也知道倒在地上的女人就是这次契约的内容,倒是没有半句话,沉默的把自己云团打开,再把躺在地上的女人整个的“吞”了进去。
其实这是空间的一种作弊方式。
除了林卓尔之外,空间是排斥一切外人或者是活的生物进出的,唯独初初这个非人非生物但又非死物的东西除外。
一次意外的发现,林卓尔发现被初初吞进去的一切东西,无论生物还是死物都可以被带进空间中保存一段时间。
自己无碍穿透结界的能力和初初可以暂时的把人藏起来的能力成了林卓尔准备接下这一局契约最根本的把握。
事实证明,两者的恰当合理的运用带来的效果也是极为出色的。
可惜??????
心中再次彪了句三字经的林卓尔已经有些无力吐槽自己目前的状况了。
结界都被自己顺利摆平的续章就是,自己栽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看着围着自己成包围之势的雪云峰弟子,看着自己教授的小阵法成了困住自己最大的障碍的眼熟的小组,林卓尔不禁再次要感叹自己今天的运气了。
今天真是,背到家了!
若是自己没有被发现,虽然巡查的雪云峰弟子会有一定的责任,但是责任一定不会太大,因为大多是拂晓宗自己的失误和自大导致了这个重要人物的失踪。
而自己现在的困局是,自己在离开了拂晓宗之后的流云派的地盘被雪云峰的弟子发现了。
被擒拿的下场就是自己的身份曝光,雪云峰肯定会被牵连。
自己雪云峰的头头竟然是内贼?
说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好吗?
不光是雪云峰,还有流云派都会背上一个教下不利的罪名。
但,顺利脱身的下场是林卓尔自己安然无恙,但是雪云峰的名声必定受损。
一个在自己家里都挡不住贼惦记,并且没办法把人留下的雪云峰,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林卓尔这是尝到了搬起自己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滋味儿了。
更倒霉的是,路衍不在。
林卓尔还是清楚自己的实力的,同样的,她也很清楚自己教下去的阵法有着怎样的威力。
在没有人给自己放水的前提下,自己破阵而出的代价就是自己也要受创。
并且,是重创!
除了自己会受伤之外,还应该有什么样办法,让这祸水东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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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重感冒,已经累瘫在键盘上了???
七十五、捧在手心的女孩儿受伤了
路衍不在的情况下,蛮斐、清萧、胥竭和单伽这四个蠢货竟然刚好就凑在了一起,带着周围的弟子迅速的围了过来。(.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这一刻,林卓尔不知道是夸赞自己雪云峰的弟子训练有素呢?还是责备他们来得太快?
这几个人把自己上下打量了这么多遍,而且一点都没有认出自己,应该说自己今天的装扮太过成功了吗?
林卓尔抽了个空把自己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有些颓然:还是不太熟悉的原因吧?
看着慢慢围拢上来的弟子,看着空余范围越来越小的圆圈,林卓尔本就转的飞快的思绪更加的超高速运转,想着一个比较周全的方案。
可惜的是,雪云峰的弟子此时想的也是如何尽快的把人拿下交差,在自家的地方上还搞不定一个莫名出现的人,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作为巡查队长的单伽一抬手就示意弟子上前试探。
林卓尔皱着眉头打落了第一个弟子的进攻,瞬息,后面的弟子得到单伽的示意后,疯了一样的涌上来攻击林卓尔。
无奈之下,林卓尔不得不被逼着出手,但又怕被人看出异样,压着云流派的剑招不敢用。
这时候林卓尔就开始庆幸,自己当初开始学剑招时,因为钦墨担心自己的基础不牢固而只交了自己北冥心法、基础十三式和北冥剑法。
又因为后来钦墨和砚青的不知所踪,导致林卓尔的剑招至今还停留在基础十三式,连基本的北冥剑法都没有人给林卓尔启蒙。
到现在为止,林卓尔拿的出手的也就是最最基本的劈、刺、撩、扫、截、挑、拨、崩、挂、点、抽、带、抹。
因为答应了师兄好好练习,林卓尔坚持每天都成抽出至少两个时辰的时间来练习,后来练得多了实在觉得无趣的时候还会找初初或者是路衍喂招,尽量将这十三个基本剑法练得得心应手,甚至是成为拿起剑后迎敌的第一反应。
出剑后下示意的动作让林卓尔躲过了后面接二连三的攻击,而动作上优先于意识的举动让林卓尔避免了在第一时间的露馅。
毕竟每一家的剑招都有着独特的经典剑式,而一个长期苦练的苦练的招式,哪怕在对敌的时候可以压制,但是有时候都会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漏洞。
而就是这些不同,能够让外人察觉出招的这个人所属门派的招式,从而对应起来。
但是有一点是很多人都无法分辨的是基础十三式,因为所有门派的招数都是基础十三式演变而来,几乎所有入门弟子的必修课就是基础十三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在林卓尔受到攻击而启用的所有剑招中,在只有十三式痕迹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可以判断出这儿黑衣女子的来路。
因为基础十三式是最基础最根本的东西,万变不离其宗,一个涵盖着所有剑招的的基础,怎么能看出该人属于何门何派。
“该死!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吗?”蛮斐狠狠地甩了一下剑鞘,有些不忿于黑衣人的掩藏。
看着在众多弟子的围攻下仍旧云淡风轻的黑衣人,单伽一招手,出了剑:“我们出手吧,一个人拖延了这么久,路衍师兄要不高兴了。”
想起路衍这几日阴沉的低气压,受过摧残的几个人狠狠地一点头,被训斥事小,被路衍师兄翻来倒去的折腾可就太痛苦了。
林卓尔的余光中瞄到蛮斐、清萧、胥竭和单伽这四个蠢货有出手的预兆,当下拼着后背受伤的可能强行劈开了一条道。
不同的人组成的阵法效果也是完全的不一样的,一般的弟子还能应付,这四个家伙连起手来,路衍都在他们手上吃亏过。
蛮斐重防御,清萧擅长神出鬼没刺客,胥竭的力道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单伽作为掌控的人就更不必说,擅长控制整个阵法的走向。
一旦被这四个人包围其中,林卓尔脱身的可能性极小。
既然不能被动的被人包了饺子,那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被他们包进去之前先出手,强行杀出去。
速度最是快捷的清萧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手中的小飞剑从指尖脱手而出,对着林卓尔的后腰就来势汹汹的就掷了过去。
本就是放开了后背的防御求一个突破的林卓尔哪里会对这防不慎防的暗器做防备,当下就被这一指长的暗器着了道,后腰出火辣辣的疼,想必还是抹了药的。
在一路突防的过程中,林卓尔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自己脸上,顿时觉得一阵心疼,这都是自己雪云峰的弟子啊!
一个心疼恍惚间,不留神的胳膊上又被划了一道,涌出的鲜血浸透了半只袖子。
真特么的疼!
没受过伤的林卓尔暗暗的咒骂却瞬间收回了自己溜号的神。
眼下最重要的马上离开,赶到集合点把人送出去。
三两步下,因为脱离了人群而感到庆幸的林卓尔都来不及喘口气,小心脏就被一种从心底漫上来的恐惧所包裹。
林卓尔转头向那个让自己不安的地方看去,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逃!
两个最本能、最直接的反应瞬间就被大脑输送到整个身体的各个部分,本就逃离的不慢速度被林卓尔心底最直接的反应激的又提升了几个速度。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幽蓝色的微茫一闪而逝,直奔林卓尔的方位而来。
眼看着就要击中林卓尔的时候,包裹在蓝色微茫中的箭矢突然剧烈的一抖,无力的坠落了,最终和林卓尔擦身而过。
林卓尔却像是被烫到了,身子忽的一抖,再次加快了逃离的步伐。
蝅文半举着弓弦还在微颤,但是从箭矢脱手,蝅文就知道这一箭必定是射不中的。
但想着刚才身旁好友有些失态的样子,蝅文聪明的没有点破,只是带出了三分的遗憾:“可惜了。”
身边的一个着黄衣的女子以为蝅文是因为射不中而惋惜,急忙出声劝慰:“不会的,公子的箭术已是超群,想必是刚才的力道没有控制好罢了。”
这话一出,围着着蝅文和路衍的几人都像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这个黄衣女子。
在一个矢无虚发的神射手面前这样强行的解释,不是更掉人家的脸吗?
蝅文是谁?
出名了数百年的箭术高手。
从他真正意义上的对战来说,几乎没有败绩,特别是远程的对战和狙杀,蝅文的名字就是被膜拜的一个传奇。
虽然很多人会惊讶于蝅文这一次的失手,但是也不妨碍对他的崇拜。
看到周围人投来的目标,黄衣女子抖了抖身子,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俏丽的一张小脸顿时白了三分:“我,我,不是······”
不过解释什么都不重要了,蝅文只是对着黄衣女子冷漠的笑笑就跟上了路衍的脚步,向蛮斐、清萧、胥竭和单伽这四个人走去。
身上隐隐带着寒气的路衍挨个用眼神把这四个人剜了一遍。
到了看到清萧的时候,路衍还是在没忍出,伸出右手就挥了上去。
“啪”一声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声脆响打得清萧歪了大半的脸,吓得一众的弟子跪地,半天不敢起身。
所有的人都以为路衍这是因为黑衣人最后没有被拦下而生气,因为雪云峰太过掉脸而愤怒。
但,实际上,一切都只有路衍自己清楚。
别人认不出那是林卓尔,路衍焉有认不出的道理?
看着被自己精心养着的小师叔,被手下的弟子接连在身上开了几道口子,路衍只觉得深深的心疼,特别是清萧最后飞出去的拿一把小剑,路衍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在那一刻都能感应到林卓尔身上的痛感!
心疼的同时又很愤怒,对伤了林卓尔的人,对蹿托林卓尔的人,对林卓尔自己,包括路衍自己,怎么就没好好的看着她呢?
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路衍,蝅文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这是真的生气了,真的上心了?
凡是了解路衍真实的一面的人都知道,其实路衍是一个及其淡漠的人,很少有事情会引起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和波动。
这样的路衍是远超蝅文的的预料的。
蝅文对着那个黑衣人远去的方向注目远视,眸光闪动间,对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
*
林卓尔逃出包围圈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自己的伤口。
林卓尔太过高估自己对于痛感的忍耐,在几个伤口的一齐作用下,林卓尔疼的都快不能呼吸了,行动力更是大大的收到影响。
虽然是经历过洗筋伐髓的人,虽然这些疼痛和洗精伐髓这样的疼痛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林卓尔还是痛的要掉眼泪了。
以上的感受都被林卓尔归结为本能的生理反应。
逃出生天之后第一步做什么?
送人?
林卓尔凝重的摇摇头,把这项提议否决了,接下来是要先找好替罪羊!
还有不在场证明。
那么,找谁比较好呢?
林卓尔开始环顾四周,打量自己所处的位置,比较靠近那个名门大派。
慢慢的,林卓尔的笑容浮上了唇角:这不是指墨派的地方吗?
七十六、道友留步,后会有期
时间紧迫,原本林卓尔想的计划是就近逮一个差不多的人来顶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结果,自己得以喘息的地方恰恰好就落在了指墨派的附近。
还有什么是比仇人更好嫁祸的关系呢?
林卓尔鼓了股腮帮子,小心的把自己隐藏起来,潜入了指墨派。
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人,林卓尔无意的撇撇嘴,也不知道自己抓到的是什么人,这么好应付,亏自己非常谨慎的挑了一个同样是金丹期的,都没有想像中的打斗,背后的一个偷袭就统统搞定了。
让对方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林卓尔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处比划了几下,然后按照同样的伤口位置给地上的倒霉鬼来了几下子,在伤口基本吻合之后才收起了匕首。
完美复制完成嫁祸之后,林卓尔才想起来看一看时间,坏了,快要来不及了。
收起玩闹的小心思,林卓尔左右一打量就把人扔进了旁边不显眼的草丛堆里。
至于这人什么时候能被发现,那就看拂晓宗的认真程度了。
做好了这些收尾的工作,林卓尔放开了速度,朝着和靖柏约定好的地方狂奔而去。
*
在原地等待了良久的靖柏一身黑衣没有换掉,时间有限,只带了一些出门最基本的装备,有一些东西因为过多会成为累赘反而没有带上。
除了一些必需品之外,靖柏打算其余的东西到了地方后再补上。
因此,东西拿的不多,加上一路避开流云派的守卫,虽然花费的时间比靖柏想象中的要多,但是起码也是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到达的。
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靖柏有些惴惴不安,随着约定时间的来临,关注时辰的心也越发的揪紧,心头像是压了一片沉沉的乌云,闷闷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心里等到越来越急躁的靖柏,看着时间渐渐的接近,不断的说服自己继续等待,如果过了时间,林卓尔还没有来,那自己就无论如何都要回头看看了。
按耐下此起彼伏的心绪,靖柏开始在原地打起了圈。
也不知道林卓尔是怎么办到的。
在靖柏走完了七个圈之后,一个回身,就看见林卓尔抱着一个人,微笑着站在靖柏的身后。
惊喜之下,靖柏冲了过去,迫不及待的接过了林卓尔手上的女子,抚上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把人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这样充实的感觉,让靖柏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多谢!”这时候的靖柏,除了感谢之外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卓尔笑盈盈的回了靖柏一句,圆圆的大眼中透着得意的笑意。
感受到怀中人平稳的呼吸,靖柏甚是怜惜。
“她,什么时候能醒?”靖柏托着惜萱的脑袋问林卓尔,林卓尔点点头:“现在就可以。”
从自己的乾坤袋了翻了翻,找出一只模样似鼻壶的圆盒子,扭开盖子后放在惜萱的鼻子下晃了晃,让昏睡的惜萱吸了一大片进去。
不过片刻,原本昏睡的人慢慢的就变的清醒,看着意识复苏的爱人,靖柏是说不出的感慨。
睁开眼的第一眼就能看到靖柏对于惜萱来说是一件很惊喜的事情。
“靖柏!”惜萱虚弱的对着靖柏笑笑,抬起有些吃力的手抚上靖柏的脸,似乎在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梦境还是事实,白皙的脸上透出少女独有娇羞粉晕。
林卓尔一见这情侣重逢的戏码,估摸好了时间,悄无声息的退去为他们开出一个相对平静的叙话环境。
对着靖柏比了个时间的手势后,林卓尔就退了出来。
为两个小情侣守护的同时,林卓尔也在猛掐时间点,推测接下来的时间发展。
说起来,这件事情林卓尔在一开始实施的时候,把握并没有那么大,甚至都没有完善的计划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结果证明,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随机应对之外,恰当的天时地利人和也是最好的助攻之一。
林卓尔一面在总结着今晚的收获,一面又要留出心神来防备周围可能出现问题,所以身后的脚步声的出现,林卓尔一早就察觉到了。
转身一看,果然是靖柏和惜萱这对小鸳鸯。
不等林卓尔开口寒暄,靖柏就痛快的掏出了一个乾坤袋和一本轻薄的小册子:“这就是十二金人和操控术。”
林卓尔眼睛一亮,赶忙接过来。
没错,林卓尔答应帮忙的契约条件之一就是这套法器和这本指墨派最基础却也最复杂的操控术。
十二金人,指墨派的极品压箱宝贝之一,算得上是傀儡中的极品灵器,每年从指墨派流出的十二金人都寥寥无几,哪怕只有一个入市都能引起极大的争抢。
那日月下,林卓尔和靖柏的交易也是由此展开。
林卓尔问靖柏:“你想好了,一定要救她?”
靖柏回答的很认真:“我不会负她?”
林卓尔浅浅的一勾唇:“是不会负她还是不能负她?”
“都有吧。”靖柏有些惆怅,对着落尽窗口的银辉看去,神色是慢慢的复杂。
林卓尔往窗上一靠,挡去了大部分的月光:“那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恍然回神的靖柏有些好奇的反问:“什么交易?”
提到交易的林卓尔说的很认真,严肃的包子脸莫名就让人相信自己说话的真实性:“我帮你救惜萱,作为交换,你要给我你认为等同于惜萱一条命价值的东西。”
靖柏一怔,一点都没有想到林卓尔要说的是这些,不禁有些无奈:“我估不出来,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林卓尔皱了一张小脸似乎也有些苦恼应该从这个男人身上榨取什么:“那就拿珍贵的东西换吧,反正我不嫌多。”
靖柏站着想了很久,最后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东西递给林卓尔。
“这是我宗门十二金人,哪怕是不会操控的人,只要认了主,并且有足够的灵石,就都可以控制他们,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可以。”
林卓尔接过靖柏手伤的小人,放在手中打量,一个金人是一个成人手掌的大小,看上去金光熠熠的,很是华丽,笔触很细腻,连一些小细节都镌刻了出来,栩栩如生。
“这么小?”林卓尔有些莫名的嫌弃,这么小有什么用啊?
没想到会被嫌弃的靖柏,轻咳了两声给林卓尔就普及:“咳咳,只是方便携带而已,整个傀儡的内部都是加入了延展性极好的金属,灵石启动后,大小都由你控制。”
“一套是十二只,分为四级,等级最高的幻化出来的傀儡和真人无二。”
林卓尔挠挠脑袋,对这些内容表示有些不理解。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指墨派以控制出名,但名下是分为三派的把吧?分别是控人、控尸、控器,对吧?”
靖柏挑挑眉,这不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吗?
“对。”
林卓尔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奸商的笑容。
“那就,再加一本你们门派的操控术和你以后的一个人情,如何?”
靖柏的表情已经有些形容不出的哭笑不得,缄默之后就是坚决的肯定。
“??????好!”
“一言为定,我起誓了?”林卓尔抬起手腕,一个起手式捏在手心,最后一遍询问靖柏的意愿。
“嗯!”
接过了乾坤袋和小册子的林卓尔也没空看上一眼,随手就丢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一面对着两人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用谢了哈!”
惜萱捂嘴一笑,笑的乖巧的惜萱这才让林卓尔看清,这时候的惜萱已经套上了一套稍显宽大的衣裙,看样子像是新的。
不该说的话,林卓尔这时候也不会再提,只是笑着向惜萱问好。
惜萱感激的上前拉出林卓尔的手:“不管靖柏给你了什么,你肯救我们就是我们的恩人。”
林卓尔眨眨眼,心底浮上了好感,因为从她靠近自己的感觉开始,并没让自己产生排斥的反应,说明这个人对于自己而言是可交往的。
林卓尔对着靖柏的方向皱皱鼻子:“你看,还是你媳妇而儿会说话!”
没等两人的反应,林卓尔摸摸鼻子,继续针对靖柏:“你就这么照顾她的?”
靖柏一怔,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对林卓尔的职责也是一知半解。
林卓尔也不是喜欢玩你猜我猜的游戏的,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递出一个乾坤袋:“拿着吧,这么急,估计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你一个大老爷们的不要急,还真打算让你媳妇也跟着受委屈。”
事关惜萱,原本想推辞的靖柏,默默的把话咽了回去,在和惜萱对视了一眼之后,也就不客气收下了:“多谢!”
“哼,赶紧走吧!”林卓尔嫌弃的对两人挥挥手,自个儿就准备回雪云峰了,再晚估计会比较难回去了。
“道友留步!”惜萱一声轻呼就让林卓尔停了步伐:“什么事儿?”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今日多谢道友援手,此有一物,赠与道友留念。”惜萱温温柔柔的声音听得林卓尔一软,也就没有拒绝,顺手就接过了香囊。
“后会有期!”林卓尔一拱手,又是分别,最讨厌了!
靖柏和惜萱对视一笑,动作极其的一致:“后会有期!”
七十七、那个,我会负责的
送走了那对小情侣之后,林卓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赶紧赶回雪云峰布置后续的事务。(.棉、花‘糖’小‘说’)
不出林卓尔的所料,之前在拂晓宗发生的事情已经闹开了,导致整个流云派都开始戒严,而林卓尔又必须有一个一直都待在雪云峰的假象。
所以,为了不暴露身份,林卓尔也是弯弯绕绕的费了好些功夫才回到自己的洞府。
因为之前已经做好了布置安排,林卓尔回来时只需要及时的换了衣服就可以成功的洗脱自己的嫌疑。
一切都按照计划一样很是顺利,唯一让林卓尔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桌前已经有人等候多时了。
“阿,阿衍······”林卓尔有些讪讪。
其实在蝅文的箭偏了的那一刻,林卓尔就已经预料到这一行为肯定有路衍的手笔在其中,号称“万箭不虚”的蝅文怎可能有这么明显的失误?
林卓尔有些怯生生的唤了那个坐在桌边饮茶的人,脸上虽然没有很大的波动,心底却是虚的不得了。
路衍对于林卓尔要做的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极大的反对意见的,而林卓尔又是背着对方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计划完了,甚至是在动手的过程当中才让对方不经意的撞上,捉奸当场!
这种做错事,被老师当场抓住的心情也是蛮复杂的。
路衍安静的坐在桌边,在整个房间中仿佛自称一个世界,在听到林卓尔忐忑不安的一句“阿衍”时,路衍正在斟茶的手忽然顿了顿。
心中原本慢慢的心绪忽然散了几分,路衍重新取了一个杯子,动作优雅的清洗、过滚水,最后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并示意林卓尔落座。
林卓尔有些不安的舔舔唇,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坐了上去。
举着茶杯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路衍冷不丁的就开口了:“今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你?”
林卓尔举着杯子有些尴尬,觉得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咳咳,嗯。”
话已出口,林卓尔的眼神就忍不住的往路衍那边飘,期待路衍的神情给自己带来一些小提示。
但,这样的打算终究是泡了汤。[.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候的林卓尔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感知情绪的能力了,也许越是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就越是不会想到用其他的能力来勘测吧?
林卓尔能看到的只是路衍额头上落下的刘海在眼部形成了重重的阴影,就算用力的瞪了瞪也只能看到纤长的眼睫在一上一下的翩飞起舞,根本就无法从表面上探知到主人真实的情绪。
两厢无话,只是对坐着饮茶,慢慢的打发掉这气氛沉重的时间。
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燃着的红烛都烧到了熄灭,两方都没有人主动的开口说一句话。
很快,林卓尔接到了哲宇飞来的传音纸鹤,提醒林卓尔今日不要忘记出席青济会。
看着已经保持垂坐姿势一晚上的路衍,林卓尔抿抿唇,小声的试探:“阿衍,那没事儿的话,我就要换衣服了,你看······”
看着林卓尔起身,用着清淡的话语和自己说话,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终于让路衍忍不住爆发了!
“啪”的一声,前面还盛着热气腾腾的茶汤的茶器后脚就被路衍愤怒的扫了一地。
四溢的灵力都有些控制不住奔腾而出,附在破碎四溅的碎片上,使其锋锐的攻击力马上就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杯子多且摔得猛,一时之间碎开的碎片就特别的多,带着平时没有的锐利向四面八方四散开来。
林卓尔靠的近,路衍的情绪又爆发的突然,猝不及防下,林卓尔自然也没有错过被碎瓷片扫了一身的灾难。
几次洗筋伐髓下来,林卓尔的肌肤的防御度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改变,这些能对其他人造成威胁的“武器”对林卓尔来说,只是在划过肌肤时有一些轻微的痛感,不要说伤口,就连破皮的现象都不会存在,最多就是一些红印子而已。
林卓尔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对路衍的不满也开始了急剧堆积。
不等她积攒的怒气爆发出来,路衍已经飞快的走过来,一把扯下了林卓尔的外套,抖开上面的碎片,一脸的惊疑不定:“你是看不见的吗?为什么不躲?”
林卓尔抿唇不说话的样子,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带着冰冷的温度,看得路衍心里一颤。
路衍伸出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林卓尔脸上被碎片划过的红痕,心里满满的歉意就涌了出来:“疼不疼?”
林卓尔微微一侧脸就躲过了路衍欲抚摸的手。
感受到林卓尔明显的排斥时,路衍心中蓦地一痛,继而是慢慢扩散开来的愧疚:“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不是还有事吗?先过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林卓尔直白的拒绝路衍的歉意,倏忽退后了两步,站定后,一脸冷漠的对着路衍下了逐客令。
亲眼看着路衍满身颓废的从自己房间走出去,在确定路衍不会回头了之后,林卓尔端着的冷漠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吓死我了,本来都做好挨顿打的准备了。”
初初从空间里飘出来:【主人,你怎么欺负人啊?】
“有吗?”林卓尔脱衣服的手一顿,回答时的神情的有些不自然,心里禁不住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当然有啊,主人明明没有生气,干嘛要装作生气了,小师侄刚才很愧疚呢!】还是飘的云朵没有一刻的停止,在偌大的房间里来回的飘荡,从而带着声音都飘忽不定,忽近忽远。
林卓尔一挺胸,回答的分外理直气壮:“就是要他愧疚啊,不然等他想起来,被欺负的那个就是我了啊!”
前一眼还在另一头荡着这云朵一下子就出现在林卓尔的眼前,差点撞在林卓尔的脸上,【主人,这样不太好吧?】
林卓尔瞬间炸毛了,分外的不平:“有什么不好的,谁让他不相信我!”
半大的云朵后退了几步,保持着和林卓尔三步远的距离,【可是,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他的话,主人肯定要受伤了?】
“受伤啊 ̄ ̄ ̄”林卓尔轻喃着,从空间里取了一面半人高的镜子准备把之前草草上药的伤口重新上一遍
林卓尔对着半人高的镜子默默的把膏药抹在伤口上,昨晚还有些狰狞的伤口,今天第二次上药的时候就开始慢慢的愈合了。
路衍走了之后,忙着换衣服上药的林卓尔也没去送人,径自就在房间里脱的只剩下内衣裤,方便自己上药。
在最后的突围中,因为专注于前路,林卓尔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落在了后面的部分,甚至一些位置偏的林卓尔手短的都够不到。
一方面专注于和初初斗嘴,坚守自己立场,另一方面,还要在身体不容易够到的地方上药,林卓尔大意之下,没有感受到有人靠近的气息。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脸的呆滞,看着林卓尔的动作。
林卓尔的思绪飞了三秒后才回神,这时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做出了女孩子下意识的反应,抱胸尖叫的同时急忙转身去够放在一旁的衣裳拿来挡身子。
也不知道狗血是不是就要彻底?
林卓尔拿衣服的架势刚刚迈了一步,脚下一滑,“咚”的一声就摔在地上。
力的作用的都是相互的,用力的摔在地上的代价就是一瞬间的疼痛让林卓尔一下子没缓过来,都没力气站起来。
“卓尔!”原本站在门口发呆的男人一下子被林卓尔的痛呼惊到了,匆忙之下直奔林卓尔而来。
原本以为站在门口看见的就是少见的美景,没想到靠近后的细腻细节更让人流连忘返。
女孩儿约莫是摔的痛了,落在地上缩着身子半天没动,白皙的肌肤映衬在深色的地板上显得更加的白嫩诱人。
刚才跌倒的条件反射的闭眼直至此刻都没有睁开,似乎是羞于面对此刻的尴尬,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微颤抖着,宛若秋日飘忽落下的黄叶,翩跹不断,
粉红的薄唇被下意识露出的贝齿轻咬着,红白相称,透出女儿家七分的羞涩姿态。
小小的身子瑟缩的佝偻着,不着外物的裸露肌肤似乎有些凉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战栗。
“疼 ̄ ̄ ̄”女孩下意识的轻呼让来人的思绪顷刻间回笼,有些此地无银的垂了眼睑,马上就摸出一张毯子把躺在地上的女孩儿整个包了进去,顺着力道抱起女孩儿准备把人送到床上。
感受到女孩儿轻飘飘的体重,来人不自觉的皱皱眉,似乎是不太满意的女孩儿的重量,心里下意识的就开始回忆好多补身子的天材地宝,寻思着应该给怀里的小家伙送一些来,怎么着也得补得再康健一些。
心思旖旎间,脑海中又回忆起那副黑白交错的画面,动人心魄。
“那个,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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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到这是谁吗?
七十八、传说中的杀手门派
也许衣裳的能力不仅仅只是蔽体,还有遮羞的作用。(.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林卓尔觉得穿上衣服之后,整个人的气势又都回来了。
虽然还是不愿意回想刚才的乌龙,但是起码不会再在人家的怀里缩成一个球状,借闭目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怎么进来的?”换好衣服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弄清楚对方是怎么进入到自己的洞府的。
男子坐在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小茶杯,指腹沿着起伏不定的纹路不断的摩挲,听到林卓尔带着怒气的问话才转头看过来。
上下打量的模样让林卓尔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因为接下来要赶去参加青济会,所以林卓尔干脆就换了弟子礼服前去。
青济会中除了第一天必须着正式的礼服外,其余的时间可以由众弟子自行穿着。
“就这么进来的,”看着林卓尔的脸色似乎更差的样子,男子想了想还是再补了一句:“你的门是开着的,也没有下禁制。”
林卓尔的脸色有些绿了,门开着?怎么可能,路衍出门的时候没给自己关上吗?
实际上这事儿也不能太怪路衍,平时来找林卓尔的人很少,之前林卓尔也会下禁制,但是路衍来往的次数多了,嫌麻烦的林卓尔也就随之撤了。
而低一辈的弟子如果来找林卓尔的话,不管门开关与否,都会恭敬的先放一只传音纸鹤作为探路,得到林卓尔的允许后才会进入。
因此,偌大的一个洞府中,除了钦墨师兄的地盘之外,其他地方林卓尔都没有设过禁制。
而这样的情况也就方便了不熟悉情况的人会一路直闯到林卓尔的房间。
“对了,我之前送过拜帖的,时间也订好了,所以我以为你开着门是等我的。”摸着鼻子有些心虚的男人,这个动作瞧着他身上冷漠的气质都淡了几分。
这也是为什么雪云峰的弟子会把人放上来的原因。
几重误会下,这个男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闯进了林卓尔的闺房。
林卓尔在这边气的头晕,男人那边确实在暗自庆幸没有让随侍的人陪同,不然自己可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挖了那些人的眼珠子。
提到拜帖,林卓尔发晕的脑袋终于回了那么点神,瞪了这个莫名出现的人一眼,林卓尔去书桌上翻找所谓的拜帖。
在看到那封红底金字的赤红拜帖时,林卓尔真是生吞了自己的心都有了。(.无弹窗广告)
这些需要自己处理的东西,在路衍过目后,会由哲宇送到林卓尔这里。
而林卓尔昨天都在处理靖柏和惜萱的事情,自然不会把这些心思放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因为路衍处理完之后,林卓尔只需要有空的时候朱笔通过就可以了。
有紧急的事情的事情,哲宇也会有特别说明,让林卓尔尽快处理。
这时候的林卓尔想起来,三天前,好像哲宇确实提醒过自己今天会有客人来。
瞄了一眼拜帖上的名字,林卓尔疑惑的出声核对了一下:“不夜,天?”
男子把一直盖在脑袋上的头蓬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正是。”
不夜?好熟悉的名字?林卓尔歪着脑袋仔细的在想着这个名字的出处。
这么一副抱着帖子走神深思的小模样让坐在桌边的男人的眼睛一眯,对这个小人儿越发添了几分趣味,对于师父的提议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排斥了。
“不夜?不夜?不夜?不夜,杀!”林卓尔眼睛一瞪,本就猫眼大的瞳仁更是扩大了好几分。
男人就是点头,出边带这不让人察觉的笑意,故作严肃:“那是我师尊。”
林卓尔抱着帖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刚好绊在身后的椅子上,一屁股就做了下来:“不夜杀,不夜天,你们是七星门的人?”
看着小姑娘震惊的模样,不夜天以为她是对七星门产生了排斥,琥珀色的眸子开始慢慢的沉下颜色。
确实,七星门在修真界的名声向来都是毁誉参半的,能接受的自然是好,不能接受的话,那也不能怪自己作出其他的什么手段了。
不夜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人愉悦的事情,眉角都上扬了三分,丝毫挡不住主人的逐渐攀升的好心情。
而转到林卓尔那边时,不夜天带着笑意的表情顿时带上了几分惊愕。
女孩儿的反应有点奇怪,不像是那些恐惧七星门的人,厌恶、排斥、惊惧??????
也不像是对七星门抱有友善态度的人,起码维持住表面的和平。
这是,一种从全身心都看得出来的狂热、惊喜和好奇!
这样的小姑娘让不夜天心里一动,很多人和七星楼有交易的人,即使是雇主,但是很多人对七星楼的恐惧也是掩都掩不住的,甚至会带着几分的歧视。
就像一把魔剑,明知用多了会有入魔的危险,但是还是有人受不住诱惑要用它名扬天下,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愿意前仆后继的抱有一种微妙的、侥幸的心理。
一方面禁不住捷径的诱惑,另一方面又恐惧捷径带来的危机。
这就是一个危险的捷径。
人们一面唾弃,一面恐惧,一面依赖,一面排斥,复杂矛盾,受不住诱惑,扛不住恐惧。
如果没记错的话,七星门是个杀手组织吧?
杀手啊?
不夜杀,七星门门主,不夜天,七星门星子,位同继承人。
活的杀手啊!活的!
当年一部《杀手》可是火了大江南北啊!
也是从这一部电影开始,林卓尔对于杀手这个职业抱有一定的好感,觉得其甚是神秘。
又一部《杀手不太冷》让林卓尔对于杀手这个盖上了黑幕的种群兴趣十足。
小姑娘的脸涨的红红的,满满的兴奋溢出来,看着不夜天一愣一愣的。
林卓尔抱着帖子一溜小跑的跑近不夜天的身边,满满的好奇溢于言表:“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杀手啊?”
不夜天挑眉,爽快的点头,接下来小姑娘的问题就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了。
“你们是作为孤儿被捡回去的吗?”
“你们出任务的时候蒙面的话,在门派中也是蒙面的吗?”
“你们都蒙面的话,怎么分得清谁是谁啊?”
“你们中的男的是不是都特别的帅?”
“你们出任务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一些很唯美的故事啊?”
“你们可以退出吗?”
“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兄弟们假装反目,然后大家掩护他们假死逃跑啊?”
??????
听着女孩儿一个比一个离谱的问题,不夜天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哪里来的这么奇奇怪怪的问题,还是这么的乱七八糟!
*
林卓尔恹恹的走在不夜天的身前,没精打采的应付来往的弟子。
故事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林卓尔不开心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点都不想理不夜天,和之前热情洋溢的态度截然不同。
不夜天走在路上更是一头的雾水,之前女孩儿那么多无厘头的问题,自己看在女孩儿殷勤的给自己倒水的份上也就挑着解答了一二。
谁知随着问题解答的越多,这丫头的脸色也就变得越快,到后来别说是斟茶倒水了,小脸一拉直接把人赶出来了。
不夜天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以他不夜天的名号,谁见了他不是问好,竟然还有人敢甩脸色给他。
哪怕就是师尊,在自己接掌星子的权杖后,再也没有给过自己冷脸。
哪像这个小丫头,脸红的模样,变脸的模样,好奇的模样,生气的模样,生硬赶人的模样??????想来,真是够味儿!
想到这里,不夜天的琥珀色眸色慢慢的变得清淡,清澈的一眼就能看见眼底的笑意。
到达青济会现场的时候,雪云峰的众人已经都到齐了,正式的比试也已经开始,林卓尔和不夜天两个人一起进来就有些显眼。
不少人看见这两家被师长和师兄千叮咛万嘱咐最不能得罪的头头走在了一起,说是没有一点猜测也是不可能。
最难看的就是路衍的那张脸,看到不夜天时不时的去逗弄林卓尔的样子,脸色都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路衍师兄?”哲宇担心的看着那边越走越近的两人,看着路衍越发难看的脸色更是心有戚戚。
更让哲宇觉得心惊胆战的是,自家小师叔经过自己和路衍师兄身边的时候,竟然直接就当做没看到,径自走过去了!
“啪”,一个细微的小声音没有逃过哲宇的耳朵,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那枚胭脂鱼吧?
哲宇有些心痛的捂脸,这是上次清尧师叔在一本书上看到了,当时称赞了两句,没想到路衍师兄当场就记下了。
今天清萧来见路衍师兄的时候哲宇就看见了,浑身热烈似火,浓淡得宜,一整块的胭脂玉雕成了一对游鱼的模样,配上流苏,甚是灵动。
看路衍师兄的样子,肯定是准备送给清尧师叔做礼物的。
结果,等了清尧师叔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了人,却被忽视的彻底。
看到路衍师叔脸上止不住的黯然,哲宇就觉得小师叔一脸淡漠的走过去的样子着实伤了人心了。
------题外话------
你们看到这章的时候,作者已经坐在了回家的车上啦!
不要问我为什么今天更新的这么早,因为,我高兴!
七十九、大殿上公审和嘲笑
靖柏的事情还是被公审了,如果不拿出一个有了的答案,雪云峰怕是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话。[]
毕竟拂晓宗是在流云派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
其实林卓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掌门决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公审。
根据内幕,林卓尔得到消息,那个被自己抓来当替罪羊的指墨派的弟子在后面大范围的搜寻中被找到了。
听说当时激动的拂晓宗少宗主见着人的一些信息都对上了后,当场就把人拎起来暴打了一顿,如果不是流云派执法堂的长老及时的赶到,恐怕那个弟子怕是会血溅当场!
经过证实,那个替罪羊的身份也不一般,是指墨派控尸一派某个长老的宝贝独子。
两家本就有仇怨,如今见唯一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和拂晓宗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一下子被撕了个粉碎。
最明显的就是这两天青济会上的双方弟子的表现,对上其他人还好,这两个门派的弟子对上,不论实力如何,必然是极其精彩的一仗,双方出手都是往死里打。
奈何青济会有明文规定,所有交手必须点到为止,如若不然会有专门的裁判出手压制,即使如此,这两天青济会上,两个门派的受伤率无疑是最多的。
而这一次的公审,林卓尔所在的雪云峰作为巡查的弟子,围捕之下把人弄丢了,更是难辞其咎。
林卓尔作为掌事大弟子,要亲自前往大殿参与公审。
为了避免再次成为众人的舆论中心,林卓尔这次没选择掐着点儿,而是实打实的提早了一刻钟的时间到了天云峰的大殿、
还没进殿门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大殿外齐聚。
林卓尔皱着眉,有些惊诧于这件事情的影响力,竟然让这么多人跑过来看热闹。
也因为之前掌门言明了是公审,所以即使没有资格进入大殿的人仍旧可以在殿外等候第一手消息和结果。
林卓尔也没打算高调,只能是老实的穿过密集的人群到达大殿的门口。
出了人墙后,林卓尔都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肩膀上就攀上来一只手。
林卓尔顿了顿,没拍开那只搭上来的手,踩着不缓不慢的步子往大殿了走去
虽然还是有些生气路衍没关门的事情,但是昨天在收到哲宇偷偷偷渡过来的那一堆碎片后,林卓尔就心软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况且自家小师侄一定是无心之失,自己作为一个明事理的师叔也不能太过斤斤计较,不是吗?
一番心理建设后,林卓尔对昨天还面目铁青对着自己释放一兜子冷气的路衍,今天就搭肩的行为找了一个正直的台阶,下来了。
路衍的手臂用力的一收,林卓尔娇小的身子就落进了路衍的怀中,林卓尔也乐得有人开路,把自己带到指定的位置。
“两方攀咬,说不定这火就会烧到我们雪云峰当时在现场的弟子身上,师叔你要小心,莫着了他们的圈套。”
路衍被人搂在怀中,抬起的手臂恰好挡住了林卓尔主要的视线范围,同时也借此挡住了某些人往这边跃跃欲试的目光,拦住了林卓尔看见某些人的可能。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即使悄无声息都让身边的人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也就林卓而这个小丫头,没心没肺的往路衍的怀中一靠,就万事不睬了。
林卓尔有些漫不经心的,微翘的指尖划过路衍的衣袖,勾勒出玉蚕丝的纹路,满满的不在乎:“放心,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雪云峰不好惹,要真是有这么莫名的迁怒,不用师父出关,也不用等两位师兄回来,我便先让他们尝尝招惹了我们雪云峰的滋味儿!”
听着怀中小人肆无忌惮的狠话,路衍无奈的笑笑,收拢了手臂把人拢的更加的亲近:“你也别小瞧了拂晓宗和指墨派,这两家平时还好,一涉及到对方的事情时,都恨不得咬下对方的一块肉。”
林卓尔无聊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冤家敌对可未必要拉上垫背的啊!
看着林卓尔不上心的模样,路衍把即将出口的叹息默默的咽回了喉咙里:还是自己多看着点吧!
“少主!”不夜天一抬手,让阿炎识相的闭了嘴,直接就堵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倒是难得看你对敢挑战你权威的人这么的宽容。”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侍在不夜天身边的人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路,哪怕这道声线酥得不像话,却没有任何人敢挑战他的余威。
除了不夜天,七星门所有的弟子都恭敬的行了一礼:“宿天大人安好!”
如果林卓尔还能看到这一幕,还能看清这个人的话,肯定会在心中惊呼:故人啊!
一套和不夜天一模一样的黑色劲装,除了在袖口处绣了一个不起眼的暗纹外,全身都是漆黑的一片,遮去了人们无限的窥视,却勾起了人们无限的遐想。
原因无他,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妖娆的惑人。
明明是一个男人,长长的黑发没有挽起,只是随意的背后打了个结,一张脸上带了半张面具,恰好遮去了整张脸的一半,裸露在外面的那一部分,眉不点而黛,唇不勾而艳丹凤眼狭长而深邃,仿佛只一眼就可以勾了人的魂去。
这么一副样貌,应该是祸国倾城的妖姬美女,却奈何本尊是个大名鼎鼎的男人――宿天。
有人说,宿天是最会魅惑人的妖姬,即使是男人都有人在一次见面后就能够心甘心愿的交付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
与美貌并存的还是宿天的实力,作为七星门首席大护法和杀手榜万年第二的位置,没有人会因为那半张形似女子的脸而小瞧宿天这个名字。
宿天美则美矣,举手投足间却没有丝毫女气,哪怕肖似女儿家,那一身的气质和眉宇间的冷锐足以让人辨认男女。
不夜天淡淡的瞥了一眼好友,没有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解释。
因为身姿的差距,宿天即使往林卓尔那边忘了一眼却也没有看到路衍遮挡着的小姑娘,私以为路衍就是不夜天的目标。
上下一打量后,宿天也就失去了继续研究的兴致,看着人群慢慢增多的样子,宿天不悦的皱皱眉,抬手在鼻息下一咳:“真是讨厌。”
温雅的声线依旧听的人心醉,但是在看到那双眸子时,所有浮起的温情瞬间就会化为乌有,太冰冷了。
“我先走了。”话音刚落,上一刻还在不夜天身边的人,下一刻就不见了。
七星门的人都见怪不怪,宿天大人最不愿意待得地方就是人多的地方了
不夜天也没有在意,甚至都没关注宿天去了哪里,眼下能引起他的主意力的,只有那个埋在路衍怀中没有起来的小姑娘了。
因此而错过的两人在后来的叙旧描述中,对于这件往事都是唏嘘不已,某个男人更是无比的后悔,如果那天能够坚持一下,两人是不是就能早一些见面,自己的小姑娘是不是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苦楚了?
可万事,从来都没有如果。
*
“我奉劝贵宗门还是乖乖把人给还回来,否则??????”
“否则什么,老子都还没追究你们打伤我师弟的事情,你们竟然还敢先泼一层污水?”
“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你们明明白白的把人交出来,后面的事情才能继续往下做!”
“交什么人!分明就是你们栽赃陷害!”
“滚犊子的,就凭你们这些玩意儿也值得老子费心思陷害?”
“废话少说,那就先打一架,老子就不信了??????”
“格老子,你以为你爷爷们不敢动手吗?”
??????
“闭嘴!”明决掌门有些听不下去了,两方天天都这么吵,吵闹的内容也几乎都会一模样的,听着都会背了!
更不能忍的是,说着说着就要动手,一点都不顾及流云派从中协调的面子。
事情简单来说无非就是,
拂晓宗控诉指墨派把他们门派的弟子给劫走了。
而指墨派的人说是拂晓宗故意的栽赃陷害,控诉被打的弟子就是遭了榕安的毒手,是拂晓宗的蓄意谋害!
林卓尔睁着无神的大眼睛听着双方一来一往的辩词发到后来的咒骂,整个人都有些没精打采的,只觉得无聊透顶。
这里一下一下的磨着地上的砖块,心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三心二意下,竟然连掌门的叫唤都没有听到。
还是路衍临时掐了林卓尔一把才让人回过神来。
“弟子在。”在路衍的送力下,林卓尔稳当的出列,站于大殿之上,与此同时也享受了一把万众瞩目的滋味。
不等明决掌门问些什么,指墨派刚才展开骂战的一个汉子就在后面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声音大的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这么个奶娃子带着巡视,能抓得到人才怪吧?”说完哈哈大笑,一点都不顾及明决掌门已经黑下来的脸色和一众弟子的愤懑。
只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八十、殿上狠辣少女的手段
因为指墨派一个弟子的嘲笑,整个指墨派的人都赞同的对着立于大殿中央的林卓尔指指点点,嘲笑声不绝如缕。[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明决掌门的脸色已经是黑了一大半,暗中扫了指墨派的掌门那张尤带着浅笑的圆脸之后,心底狠狠地把这个名字划入了黑名单。
但是很快,那个嘲笑林卓尔的大汉一声惨叫后,整个场面都被控制的安静下来。
“凭你,也配。”
林卓尔精简的不愿多说话,但这时,阴狠的口气配上此时的场景,竟让让不少人感觉到了莫名的凉意从脚底猛地窜了上来,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林卓尔的意思。
锋锐的长剑直接穿透过脚背,深入脚下的地砖,把人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只能听见被钉立在原地的男人悲怆的嚎叫和痛呼让人觉得疼痛万分。
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从伤口开始,脚背面上的鞋子随着血液的渗出开始慢慢的被腐蚀,露出了原本收在鞋子中的大脚丫。
裸露出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的变得发青,继而染上了如墨般的黑色,一看就知道,剑上必然提前摸了剧毒。
让人惊惧的除了女孩儿的狠辣之外,更让人觉得心惊的是她的速度,凡是刚才注意两人争执的人都看见了。
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女孩儿瞬间就出现在了这个出口不逊的男人身边,出现的瞬间,手中突然出现的长剑更是快准狠的落在了还欲叫嚣的男人的脚背上。
男人自己都没有发现,停顿了一两秒后,神经上迟来的疼痛才让这个男人发现自己中了招。
“道歉!”借着满室的寂静,林卓尔此时说出的话清晰的回绕在每个人的耳边。
看着场中脊背挺拔,一脸淡漠的女孩儿,殿中不少人开始换了认真的眼神开始重新打量这个立于师父和师兄名下的女孩儿。
也是,很多人不禁为自己的走眼而唏嘘,那三个家伙教出来的弟子,再怎么柔弱幼小都不会是个仍人拿捏的软柿子。
率先出手的人,只能吞下了这枚走眼的苦果。
“放肆!”沉寂了许久的指墨派掌门此时才从弟子被伤的事况中反应过来,顿时整个人都震怒不已:“明决,这就是你们流云派的弟子?”
看着拍案而起的指墨派掌门,明决慢吞吞的起身,看了他一眼后,对着满殿的人问道:“是不是我流云派沉寂太过了,很多人都忘记了我们当年的往事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此话一出,殿中的气氛猛地一滞后马上就转为了热闹的气氛,热闹的有些怪异。
不少门派掌门都笑着上前安抚跳脚的指墨派掌门。
其实指墨派掌门吼完就后悔了,虽然自己的指墨派也孙德上是修真界的一流门派,但是真的和流云派比起来,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底气不足。
是的,明决说对了,近百年来,流云派逐渐的沉寂让不少人都忘记了这个门派在百年前有着怎样的叱咤风云的辉煌。
几乎从流云派开宗立派之始,每一代都有着很出色的弟子行走于修真界,狂傲的让整个修真界为之侧目。
太多人忘记了流云派在百年前甚至是数百年间出了一代又一代优秀的弟子,仗剑一出,名震天下。
忘记了元清剑下的白骨累累,忘记了明字辈的七剑合一,忘记了冥渊双剑的桀骜不驯!
就算是百年的沉寂确实是流云派的后继无力,但是前几辈的人,还没有离去,流云派仍旧是一直酣睡的雄狮,惊醒的后果,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可以承受的。
既然有人递出了台阶,指墨派的掌门也是乐意往下走的。
还不等他接话,被钉于地上的弟子接肘而来的惨叫让人的心脏猛地一凸,垂眸望去,更是大惊失色。
原本只是慢慢泛黑的脚掌忽然开始消融,皮肉像是碰上了什么不该沾染的东西,迅速的开始分解,最后除了一缕青烟外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皮肉的溶解后,原本被包裹的森森白骨就是*裸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诡异的黝黑的毒液仿佛是生了灵智一般跗骨于其上,使其原本的惨败转瞬就变成了幽幽的蓝色,一看就是剧毒无比。
随着男人的惊恐的哭喊和大叫,被腐蚀开始不仅仅只限于被刺穿的脚掌,开始顺着腿部往上蔓延,整个过程看得人心惊胆战的,真是有胆子小一些的女子已经转身去吐了。
“师兄!”还在惨叫的男子身后窜出了一个稍微比其瘦小一些的男子,看着就要上手去扶,林卓尔冷冷的三个字就让他即将伸出的手停在了原地,再不敢往前送一毫。
“会传染!”
三个字落下,还在哭嚎的男人身边顿时被清出了一大片的空地,不少人主动的往后退了数步,其中就是同是一门的指墨派的弟子。
林卓尔在旁嗤笑出声,引的众人回神后,马上就有一个人冲着林卓尔喊叫:“解药,快给解药。”
林卓尔的脸色也有些微微的泛白,此时的她扯出的笑意让不少人不寒而栗。
“没有解药哦!”声音温软轻糯,完全的童音让人丝毫不敢把这个还不足胸口高的孩子轻视怠慢。
台上的指墨派掌门看着半个身子都被腐蚀的只剩白骨的弟子,登时气了个倒仰,怒喝:“竖子尔敢!”说着一道黑色的攻击已经朝着林卓尔奔来。
强大的内息压迫的人都有些难受,眼看那道黑色的攻击就要落在林卓尔的身上,林卓尔还有闲情逸致的看到了场中数人变了脸色,首当其冲就是路衍,当下就要冲过来一身相护,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大乘尊者的随手一击即便没有十足的威力,但是速度和伤害都是不可小觑的。
路衍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哪里跟得上,正当路衍张目欲眦时,林卓尔的脚上忽的迈出了诡异的一步。
众人皆惊,就连高台上的明决掌门都目露惊讶,随后悄然隐去。
林卓尔躲过去了,更让人无语的是,她竟然还躲得从容,一步之遥,那道黑色的攻击从肩头不远处拂过,落在了身后的地上。
期间除了扬起了林卓尔几缕发丝之外,再无其他的损伤。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林卓尔迈出的那一步!
看着众人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神情,林卓尔不慌不忙的作了个揖:“承让。”
明决掌门开了一眼身边的指墨派掌门,涨成猪肝色的脸颊让人看着舒爽万分,同时对站在殿下的那个小丫头的好感又加剧了几分。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
这简直就是把指墨派掌门的那一击作为平辈的切磋来看待的了!
林卓尔就是故意恶心指墨派的掌门的,不然作为小辈,怎么也该圆了长辈的面子,一句“多谢指点”能让人舒服一些,而这一句“承让”简直就是啪啪啪打脸的最佳典范啊!
指墨派掌门估计也是气得懵了,竟然欲再次出手。
这一次,明决掌门可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径自就把人拦了下来。
“西沉,弟子再不好也是我流云派的弟子,她再放肆,也是在我流云派的地方,你,逾越了!”
两个对峙不下的同时,躺在地上的人也坚持到了最后的时刻,几乎是最后一声惨叫出声后,整个大殿归于平静。
看着地上森然完整的白骨,看着立于殿下的女孩儿,看着台上僵持不下的两位掌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到了如此地步。
“呵 ̄ ̄ ̄”林卓尔一声轻笑,满殿的目光随之追随其上:“辱我雪云峰者,挫骨扬灰,虽远必诛!”唇间清晰而冷冽的吐出决绝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
说话间,一个踏步上前就踩在了那副已经被腐蚀的黑漆漆的白骨上,瞬间就化为了齑粉,同时一道清风不知从何处而来,似乎也是为了附和林卓尔的话,轻飘飘的吹起地上的黑粉,刹那间,粉末四溢,当真是收都收不回来了。
满室寂静,似乎都震慑于女孩儿的狠辣。
这时,一个人忽然击掌走出了人群,清朗的一句“有魄力”像是打开了静音的按钮,满殿沸腾。
不是别人,除了不夜天,谁还有着胆子对着狠辣异常的女孩儿资以鼓励?
林卓尔优雅的欠身:“过奖。”
不夜天笑的诡秘,如果不是看见这丫头衣袖中的手握着拳在颤抖的瞬间,怕是要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今天的这一幕让不夜天看到了这个女孩儿的另一面,锱铢必较,更是觉得合自己的胃口。
看来有些事情真的要好好的和门主商量一二了。
看着不夜天侵略性极重的眼神,林卓尔有些不舒服,路衍恰当的走上前来,挡住了某人火热的视线,让林卓尔微微的舒服了些。
“若无事,弟子等先行告退!”
看着路衍打出的手势,林卓尔明确的见好就收,大人们的事情,自然会有大人之间自己处理。
明决掌门笑着点点头,眸中闪过某些意味不明的思绪:“去吧。”
林卓尔领命,上前拔出深入地上的长剑,和路衍携手而去。
这时才有人发觉,林卓尔钉人的那一剑,入了半个剑身。
而殿上用的是堪称最坚固的岩石之一的青华岩,就连指墨派掌门随意所处的那一掌,也才不过三寸有余。
八十一、什么样的身份担任什么样的责任
林卓尔昂首走出了天云峰的大殿,顶着无数目光泰然自若的和路衍上了飞行法器,离开了天云峰。.
飞行法器一出天云峰的地界,林卓尔原本站的挺拔的身姿就软了下来。
一路上都在等着的路衍哪里还不明白,眼疾手快的把人扶到了自己的怀里。
怀中人原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此时更加不见血色,隐隐还能看见脸上的青色血管浮了上来。
路衍看得心里有些钝钝的疼,自己还是不够强大,这种时候竟然让一个小丫头顶在了前面,担下了一切的重责。
“皱什么眉啊?你小师叔我今天肯定要名扬修真界了,来了这么多人,我看接下来还有哪个敢对我们雪云峰跃跃欲试。”林卓尔的脸上闪过一抹狠辣,今天的事情本就是她故意的。
青济会刚刚开始时还好些,越到后面,众人得知师父和两位师兄都不在雪云峰且归期未定的时候,某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开始撩爪子了。
别以为林卓尔不知道,雪云峰近段时间里突然增多了很多受伤的弟子。
而今天在殿上被炮灰掉的指墨派倒霉鬼,三天前就曾经打伤了雪云峰数名弟子。
既然路衍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不知道好了,但是被人欺负了都不吭声的,可不是雪云峰的做派。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也是个极好的办法。
林卓尔相信,今天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最后的结果哪怕是自己的受罚,但是很多人也会由此而忌惮,不敢再随意的对雪云峰出手了,毕竟雪云峰疯子的优良基因可以代代相传的。
这时候的林卓尔还没有发现,虽然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的林卓尔紧张的都快发抖了,虽然林卓尔看着对方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时胃里的酸意在不断翻涌,但是林卓尔一点都没有后悔。
作为一个生长在二十一世纪和平红旗下的人,尊重生命是最基本的人性和人情。
在今天,为了雪云峰,为了师尊,为了两位离去的师兄,林卓尔第一次把对生命的尊重暂时的先放回了二十一世纪。
林卓尔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更不知道这样的会让自己最后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起码在这个时候,林卓尔是不后悔做出的这个决定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在修真界,在流云派,在雪云峰,林卓尔不一定是林卓尔,但一定是清尧,是明成掌座的嫡传弟子,是冥渊双剑的小师妹,是雪云峰的掌事大弟子,是众多弟子眼中的小师叔。
你用了什么样的身份,同样的,你就必须担负起同样的责任。
因为理解,路衍没有选择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开始引出其他的对话来引导林卓尔走出这样的困境。
“你今天用的那把剑我怎么没有见过?”路衍把林卓尔拢进怀里,细声细语的开始询问。
“你说它?”林卓尔勾唇一笑,掌心一翻,刚才在大殿上入地半个剑身的长剑就出现在了林卓尔的手上。
路衍看了林卓尔一眼,伸手去拿,林卓尔松手的时候小心的嘱咐了一句:“小心不要划破皮肤。”
路衍惊讶的看了林卓尔一眼,林卓尔苦笑着摇摇头:“我把自己心软,这个确实没有解药。”
路衍了然的收回视线,心下对林卓尔又多了三分的怜惜:看样子,小师叔一定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低头去看手中的长剑,路衍有些诧异的发现剑身上尖下宽,呈现微微的三角形,其中剑身上有两道明显的雕琢过的痕迹,仔细的看看是一道越一寸宽的宽纹,上面镌刻的的是一些路衍看不懂的剑痕。
更让人称奇的是整个剑身,都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状态,举至眼前,都能透过剑身看到对面的景象,如果路衍见过玻璃这种东西,那他肯定能够很好的形容出来。
透明的剑身上接的是白玉做的剑柄,看色泽和材质,几乎是由整块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且是白玉中的暖玉,入手微软,触手生温,丝毫都没有普通玉石的触感。
路衍见过这种特殊的羊脂白玉,产于临城州的一出泉眼中,被当地人称作白灵玉,每年的产出大概是三到五块白灵玉,因此,流通的白灵玉非常的少,寸寸价值等同于上品灵石。
而林卓尔持有的这把剑,是真的由整块的白灵玉雕刻而成的,暂且不算上上面环环相扣的阵法和宝石,光光就这么一块完整的白灵玉就价值不菲。
路衍有些好奇这剑的来处,不同于已经传世的名剑,倒像是专门找人定制的:“这是?”
“师父送给我的。”林卓尔那双猫眼笑的弯弯的,只留了一条缝,表示了主人愉悦的心情:“师父闭关后的第二天,由砚青师兄转交给我的,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
“那是!”林卓尔傲娇的挑了挑眉毛,低头去看剑的时候错过了路衍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
眼中的流光转眼即逝,路衍在林卓尔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温和的勾起了唇角,暖意融融:“起了什么名字?”
“名字?”林卓尔疑惑的反问道,明白过来路衍问的是剑的名字。
有些苦恼的摇摇头,林卓尔嘟着嘴:“今天是第一次拿出来用它,师父闭关,师兄不见了,哪里来的及起什么名字”
路衍摸了摸林卓尔的头发,有些好笑眼前人在自己面前展示的女儿娇态:“那你现在起一个也来得及啊!”
林卓尔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两圈:“阿衍,你的剑呢?”
“我的?”路衍一边反问,一边从乾坤袋中召出自己的随身侍剑。
只见眼前光华一转,一柄流光长剑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幻虚,它的名字是幻虚。”
“幻虚?”林卓尔仔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在唇舌间缠绕了好几遍,最后一锤定音:“那我的就叫璇虚吧!”
路衍一怔:“璇虚?璇虚剑?”
林卓尔喜滋滋的看着微微有些震动的剑身:“就叫璇虚好了。”
刹那间,之间原本透明的剑身忽然染上了和剑柄一样的玉色,片刻后,一道细微的碎裂声从剑身上传来。
路衍定睛一看,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掉下了几缕碎沫,突兀的出现了璇虚二字,若不是方才确认剑身上没有任何的字迹,路衍都要相信这是剑上本身自带的痕迹了。
“剑灵。”路衍眯着眼,看着随着字迹出现,呈现玉色的剑身再次褪回透明,上下打量完毕后,才从口中准确的念出了两个字。
路衍面上不显,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的情绪涌动。
一面是惊叹明成师祖的大手笔,一面为这难得出现的剑灵震惊。
剑中若要生灵,所用材料就必然是玉心,只有玉心的位置,才有千年难得一遇的玉灵产生。
通过特殊的铸剑手法把玉灵完好的转化为器灵也是对铸剑师最大的考验。
路衍听说至今,整个修真界有这样的功力的铸剑师,存世的不足两只手的总数。
由此更可见剑灵的珍贵之处。
路衍反手把剑柄送进林卓尔的手心,脸色肃穆:“收好它,除非你能彻底的驾驭它,否则不要轻易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话落时,路衍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今天······”
林卓尔自然是懂得路衍的担心的,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忧愁:“放心,我今天既然敢拿出来,自然也就有不被发现的方法。”
路衍不禁有些笑自己小心太过,这丫头可是比自己注意多了。
先前没有对比发现不了。
这时哪怕是闭上眼,神识放开,似乎也感受不到刚才剑身上的波动。
路衍诧异的睁开眼:“这是?”
林卓尔笑的极其的得意:“隐息哦!除非是铸剑师本人,不然一般情况下,就连掌门那样修为的人都探知不到剑灵的存在哦!”
看着林卓尔仿佛吃了蜜的小白鼠的模样,心底越发的好笑,同时还有淡淡的感动,这样的秘密不是谁的有勇气说出来的。
林卓尔伸手拿过剑突然退后了两步,不等路衍反应过来,剑尖就对着路衍刺了过来,路衍心中一动,身体下意识的闪躲被强制的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动不动的站于原地的站姿。
林卓尔眸光一闪,丝毫都没有减慢刺出的动作。
眨眼间长剑就到了路衍的胸口,随着冲劲,露在路衍身体外的剑身越来越短。
直至停止路衍都没有闭上眼睛,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林卓尔持剑的动作,好心的提醒:“出剑的时候,手腕有些偏了,估摸着不能一次毙命。”
林卓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是对路衍善意提醒的回应。
“你还真的不躲啊?”
路衍笑意不减,宛若清风明月,让人舒朗不已:“躲什么,你真的舍得伤我?”
“嗯哼!”林卓尔不可置否的从收剑,把短了一大截的剑身从路衍的身体慢慢的抽了出来。
八十二、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嗯哼!”林卓尔不可置否的收剑,把短了一大截的剑身从路衍的身体慢慢的抽了出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没错,就是慢慢的抽出来,原本只剩了三分之一剑身的璇虚剑在慢慢的拉长,忽然林卓尔顽皮的一笑,手一重,抬手又捅了进去。
路衍无奈的笑笑,陪着林卓尔玩这么一拉一送的游戏,低头看着璇虚的剑身一长一短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变化着。
这时候如果有外人在,恐怕要吓坏了,就看见清尧师叔拿着一把剑在路衍师兄的身体上捅来捅去的,而路衍师兄还一脸的纵容,什么鬼!
林卓尔玩够了也就顺着路衍的手放开了对剑柄的控制,路衍接到手中一看。
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剑身上那两道一寸宽的宽纹果然是可以伸缩的,收进去就可以作为断刃用,拉出来就是一把长剑。
路衍大着胆子上前一摸,整个透明剑身的材质可软可硬,全部收起来的时候,因为精致的剑柄,看上去就是一个精致的挂件,平白让人生不出怀疑。
“是不是突袭、隐藏的必备良品?”林卓尔摸着下巴,笑的坏坏的。
路衍一咋舌,把璇虚归还给林卓尔,心里对众人宠爱林卓尔的档次又提了好几个台阶。
林卓尔可能不识货,自己怎么可能真的不清楚这把剑的价值。
两人笑闹了一番后,也很快就到了林卓尔的洞府。
路衍把林卓尔送进房间,确保林卓尔无事后才回头准备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
林卓尔看着人走远,确保一道道门都已经锁上之后,猛的脸色一变,整个人扶着桌子就开始不断的干呕。
奈何这几天忙着各项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进食,除了不断的干呕之外,根本就吐不出任何的东西。
半晌过后,林卓尔扶着桌子坐下来,整张脸惨败的接近透明,毫无血色,刚才在路衍面前遮掩的一切,此时都爆发了出来。
即使呕不出什么东西,整个身子还有些止不住的痉挛,一闭上眼都是那个人被腐蚀掉身上血肉的模样,那副漆黑的白骨,让人一想到就又会开始止不住的胃中泛酸。
林卓尔以为自己可以克制的,但是一离了人前的模样,整个人就撑不下去了。
倒在床上最后的念头是:自己真的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放松放松神经了。
*
在路衍后续的安排之下,林卓尔的名气毫无阻碍的在各大门派中流传开来,名声也是各有不同。
有人说清尧此举太过狠辣,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动辄竟然就要了人家的一条命。
也有人说清尧此举才有流云派雪云峰一如既往的疯子特点,倒是没让人失望。
还有人说清尧此举算得上是反击自保,毕竟当日殿上指墨派的掌门对一个小姑娘的行为也着实太过咄咄逼人。
从一些弟子中听到这些言语的时候,林卓尔不觉得如何,反而有些欣慰,因为所有念念叨叨,语含责备之意的人,从来不是这些自己愿意为之出头的雪云峰的弟子。
三天下来,林卓尔只要出现在雪云峰有人的地方受到的尊重几乎是以前的一倍,甚至有年龄尚小的弟子在偶遇自己时,投过来孺慕的目光让人心里一软。
虽然林卓尔自己也只是个*岁的小姑娘,但是在大殿上的那句“辱我雪云峰者,挫骨扬灰,虽远必诛!”着实震人心魄。
不见血,却让人痛不欲生,事关雪云,则锱铢必较,这份狠辣都成了守护雪云的代表,甚至是雪云众人纷纷向往的目标。
不过短短三天,雪云的凝聚力在清洗之后,从那时的人心惶惶到如今的众志成城。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的时候,林卓尔清淡的一笑而过,外人究竟是怎么样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发展,明决掌门对于这件事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林卓尔本以为掌门要安抚内外,在自己那日在殿上堪称嚣张的行为下,怎么都会意思意思给自己一些明面上的处罚。
结果,在接到易青师兄传来的讯息之后,林卓尔才真正领教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嚣张跋扈,什么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
在事件的最后,指墨派自认倒霉,所有的一切事物都不再追究,反而因为那日殿上因为其掌门对林卓尔出了手而送了一些天材地宝过来示好。
而指墨派和拂晓宗之间所有恩怨压至青济会结束后两派自行解决,如果敢在流云派生事或者是找到流云派弟子的麻烦的话,就别怪流云派翻脸不认人。
看到最后的处理结果,林卓尔不禁感叹流云派的任性,但是,这样的流云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爱,因为被庇护的那个,是自己,是整个雪云峰。
在这一刻,林卓尔突然就有了归属感,不是之前单单对师尊,对师兄,对路衍的家人的感觉,而是对整个流云派的归属感。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流云派的弟子,在她为明成送上那杯拜师茶的时候,在天云峰的正殿中被所有的掌座默认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烙上了流云的烙印。
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潜意识中还在抗拒,因为这个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熟悉的世界。
时至今日,所有人给自己带来的感动,让林卓尔充分的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慢的融入了这样的一个世界。
即使不是以自己原本的名字,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名字有时候真的只是一个代号,更重要的是林卓尔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个体,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在这个地方体验过,感知过。
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融入了这样盛大的宴席中,不置身事外,不以一种孑然的姿态看着众生来往,因缘际会之下,自己已经成了宴席中狂欢的一员,举杯痛饮,笑泪共存。
“怎么哭了?”路衍怜惜的伸手抹去林卓尔眼角渗出的泪珠,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谁哭了?”林卓尔不满的瞪了路衍一眼,伸出袖角匆匆的抹了抹脸颊,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上翘的弧度。
这幅傲娇的模样让路衍的眼中止不住的流露出浅浅的笑意,这样的小师叔才是最生动,最漂亮的。
忽然之间,路衍很想永远的看着林卓尔带着这样的笑容,慢慢的走下去,跟自己,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想至此,路衍心中一顿,心脏跳动的频率猛地快了几分。
原来自己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想法是这样的。
心中早就埋下的种子的开始发芽,以一种不可忽视的生长力徐迅速的破开土壤,欣欣向荣。
路衍的神色有些飘忽,想起第一次初遇时的小师叔,丁香色的小常服有些松垮的挂在她的身上,那双猫眼大的眼睛生动的仿佛会说话,配上那张稚嫩的小脸,让人一见心喜。
秘境中的小师叔,较弱的像是刚刚出土的小花,稚嫩的不堪风雨,却以一种别样的姿态从秘境中存活下来,最后甚至不顾自身安危强行闯进那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只为,被她放进心里的那个人。
那一刻的路衍无比的羡慕嫉妒那个叫钦墨的人,有她的在乎和重视,以及愿意为其不顾一切的勇气。
所以即使是为她受伤,清明是留下的念头是她是否安好,那一刻的路衍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娇软的小丫头。
现在想来,那根意外的红线,危机下的同舟共济,那份欣赏和触动就已经若有似无留下了不可湮灭的痕迹。
女孩儿就应该被娇宠,路衍严格的按照家中的所受到的教育,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这个年幼的“小师叔”。
可是到后来,路衍才知道,这个娇气的破了个口子都要眼泪汪汪的女孩儿,这个有时候无赖的让人无奈的小丫头,这个懒得彻底的小姑娘,这个见到好吃的就挪不动步子的小吃货,竟然有这么坚决、狠辣的一面。
是因为那个叫做钦墨的男人吗?
路衍不止一次的看到小师叔在没有等到那两个消失的男人的消息时,眼中是怎样的黯然和难过,可是转过头时,反而还要一脸无所谓的安慰身为师侄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小师叔就是坚强的,路衍一直都明白。
可是在看到孤立的站在大殿上面对所有人的挑衅和质疑,轻视和为难时,悍然出剑的那个小师叔,竟然出人意料的让路衍觉得心动不已。
即使自己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惧,发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那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让路衍恨不得拿刀砍了所有的让她伤心难过的人。
把所有为难她,伤害她的人,千刀万剐一百遍,都不足以泄去心头的郁气。
可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出头的身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直被自己小心呵护的小丫头*裸的暴露在众人的恶意中,深受其害。
自己的僵立在小师叔和那个危险的男人对视时莫名其妙的解开了。
自己的第一直觉,让路衍瞬间就觉得对方看小师叔的眼神让自己分外的不悦,同时还有一种浓烈的危机感浮上了心头。
虽然那个时候,路衍并不能完全的明白这种眼神和感知意味着什么,但是自己的身体的下意识就是把两人隔离开,把自己的小师叔带出那个让人讨厌的地方,带离那群让人讨厌的人。
果然,出了正殿的门,小师叔身上的气势就弱了三分,自己不动神色的靠过去时,小师叔也没有拒绝自己,身子大半的力量都倚在了自己的身上。
路衍有些小兴奋的同时,敏锐的觉察到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在自己身后移动,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小得意的心思悄然的浮现了一点点。
自己应对的方式,就是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身板,和小师叔不动神色的靠的更近一些。
果然,火辣的目光已经接近于刺痛了,不过,管他呢!
上了飞行法器的小师叔果然就不再强撑着了,身子一软就要倒下来,那个时候真切的把人拥进怀里的时候,路衍忽然有些想不起上次这么亲密接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路衍在小师叔的一切反应中就可以知道,今天一定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所以才会这么的脆弱。
路衍不知道怎么安慰怀里的小丫头,只能是找一些话题,希望慢慢的让小师叔脱离那种压抑的状态。
但是惊喜还在后面,看着剑身慢慢裸露出的“璇虚”二字,路衍只觉得满满的满足感在胸中挥散不去。
看着小师叔的笑,路衍微微的安心,看到她莫名其妙的落泪,却带着浅薄的笑意时,那一份不肯被人戳穿的傲娇让路衍越发的心动。
一时之间,很多很多的回忆开始慢慢的涌上心头:
“路衍哥哥,你们知道那边在干嘛吗?”
“哎呦,小师侄,你是不是以为,你小师叔我要占你便宜啊?”
“嗯哼!怎么样,小师叔是不是很厉害!一尾巴把你抽晕过去的大蛇现在可是乖乖的贴在这里不动了呦!”
“你个葛朗台,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计较灵石,哇~”
“皱什么眉啊?你小师叔我今天肯定要名扬修真界了,来了这么多人,我看接下来还有哪个敢对我们雪云峰跃跃欲试。”
“就叫璇虚好了。”
??????
温柔、乖巧、狡黠、灵动、哭泣、好奇、坚韧、狠辣??????
路衍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不同面,吸引着自己一跟再跟,一看再看,什么时候开始,再不愿意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呢?
路衍忽然记起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阿衍,当你对一个女孩开始好奇且控制不住这种好奇的时候,阿衍,我们家就要开始准备婚礼了呦!”
路衍至今记得母亲的调笑下,带着一本正经的认真,而那时的自己,骄傲的不可一世,怎么会用心听出母亲的叮嘱。
但是现在??????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啊?”看着因为自己的一时失神而错过了小师叔的问话,看小师叔两颊鼓鼓囊囊的生气模样。
路衍突然就笑了。
掐了掐小师叔那张圆鼓鼓的小脸,路衍心中顿生感慨:祸害!宗政华衍,你也有今天!
------题外话------
对盗版的就不想说什么的了,就一个,能不能不要盗的那么及时啊!
能不能稍微隔个一两章啊!追的那么紧真的很让人崩溃的好吗?
劳资昨天感冒加中暑,整个人是又头痛又想吐,最后是掐着点把文码完,结果今天看到盗版的时候,也是昨天更新的时间,真是服了。
一、眉间雪(上)
白苍在长长的隧道中走着,从开始的无措急奔,到现在慢慢的踱步。[]
到底是经过世事的大侠,白苍已经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慢慢的平复了心绪。
只是按部就班的按照前方一直存在的光亮而去,一步不停,一步不缓,因为他深知,一旦停下了就不想在往前走了。
白苍对于这个长的都不见终点的地方已经厌倦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道声音让他不要停下来,继续往下走,好像,就会看到他一直渴求的事情。
基于心底前所未有的执念,哪怕整个人已经走的极其的疲惫,但是除了机械搬的抬腿迈步,白苍好像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意识。
直到,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光亮忽然,覆了过来。
长久的黑暗中郁郁独步,在一下子见到了强烈的光线后,白苍有些受不住的闭上了眼,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突变的光线环境,直到慢慢的适应下来,才缓缓的张开了眼眸。
入目所及之处让白苍左胸口的心脏猛地一紧,好熟悉,却又觉得好陌生,为什么这么的让人难过呢?
入目可及之处,能看到这里是一座破庙,半残的佛身,破烂的佛帐,散了一地的竹签,开始爬出虫子的蒲团??????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来祭拜,没有人清扫,一眼望去,清冷无比。
偶尔有一阵风拂过都能带起大片的灰尘,证实这个地方确实已经长久无人来访了。
这是,哪里?
但是,白苍脚步一顿,好像,后殿,有声音?
迟疑着挪步,白苍转身向着后殿走去,眉头不自觉的又开始皱着,眉心浮现了一个小“八”字。
后殿是一块平台,下了台阶就是大片的空地,草木四伏,还有一口残破的水井。
可是白苍的眼睛却牢牢的盯着平台上一高一矮的两人,深深的,好像要把那两人的身影深深的映进眼中,刻进心里。
明明心中迫切的想上前,实际上,脚步却好像被定在了原地,半步都动弹不得。
白苍的缺水的唇瓣已经起了干皮,而此时的白苍紧张的连连舔着上下的唇瓣,上下开合数次却始终无声无语。
缺了边角的平台上,身材高挑的是一个着蓝衣劲装的女子,一张鹅蛋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让人见之忘忧。(.)
看着那张熟悉到骨子的里的容颜,白苍眼神哀恸,却仍旧像是被压制着,发不出半个音节。
蓝衣女子的身前跪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童,一身破烂的乞丐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更加称的他的身子瘦瘦小小的,脆弱的仿佛一触即溃,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除了那双明亮的大眼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只见那男童双手捧着一只破旧的还少了边沿的茶盏,战战兢兢的高举,递给身前的那个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单手收至背后,微微的俯身,接过了男童手上的破碗,神色愉悦而认真:“俯首作辑谢师恩,呐,我喝了你的茶,就是你师父了。江湖险恶,咱们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看着蓝衣女子扬首把一整杯茶水一饮而尽,男童认真的给女子磕了三个头,语气认真的点头承诺:“嗯!”
女子见之失笑,随手把破碗放在旁边的窗沿上,上前把男童从地上扶起来,慈爱的摸摸男童的脑袋,女子脸上带着初为人师的喜悦:“我先去给你买包包和糖葫芦,你等着我!”
说着就要转身,一步之间,女子就发现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牢牢的扯住了自己的衣角,女子惊奇的看着那个畏缩着的男童:“怎么了?一个人害怕?”
男童低着头,只以发顶示人,弱弱的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反驳:“才没有!”
看着小东西言不由衷的模样,蓝衣女子嘴角的笑容都深了几分,眼眸一转,顿时想逗逗自己新收的小徒弟:“那你为何拽着我的衣角?”
男童惊慌的把揪着女子一角的小手收了回去,不安的背在身后,欲抬头解释,看到应该被自己称作师父的女子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顿时语塞:“我??????”
看着小徒弟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样,女子笑着把人搂紧在怀里轻拍:“不怕,师父跟着你??????”
白苍呆呆的看着女子熟悉的音容笑貌,心里顿时疼如刀搅,上一次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
忽然一丝白絮从白苍的耳边落下,白苍无神的望过去,蓦然才发现,下雪了。
看着不远处,蓝衣女子温和的牵着男童的手步步离去,白苍只觉得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眼眶一阵灼热,白苍仰头,看着白茫茫的大雪大片大片的倾覆下来,落在脸上,一片冰凉,白苍合眼,再睁开时,突然看见了镜中的自己,已经白了眉目。
恍惚间,突然看到那女子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涡轮,瞬间就把还在盈盈浅笑的女子给吸了进去。
原本白苍只是痴痴望着那边一大一小的两人,但那一瞬间,身体中集聚出来的力量让他猛地起身扑了过去,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笑容艳丽的女子。
“师父!”一声爆喝,白苍上前的速度很快,却也只来得及摸到女子的一片衣角,然后天崩地裂,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开始坍塌!
“师父!”白苍满头大汗的从床上蹦起来,跳下床就四下寻找那个蓝衣女子。
仓皇之下,仿佛还能看到师父白雪渐渐消融的模样,:“师父??????师父??????”
暗夜四伏,红烛微晃,一切都昭示着自己刚才所见的,不过是一场梦境。
白苍停止了自己的四下寻找的举动,微微颤颤的伸出手,一条染血的帕子安静的伏在自己的手心,已经凝固黯淡的深红色,看得白苍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
“师父,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室内,红烛泣泪,一夜天明。
*
白苍一夜未眠,看着天光微晓,人已经不由自主的推门走出了房间。
看着太阳渐渐的出现上升,等到他被人发现的时候,肩上已经结了一层轻霜。
“白苍师兄”身后传来一声轻唤,白苍微微的顿首后,清俊的侧脸就出现在了来人的眼前。
不等白苍看过去,来人已经恭敬的低了头:“白苍师兄,白页师叔让我提醒你,今日要收拾白雪师叔的屋子了。”
白苍闻言有些恍惚,思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一个个的午后,那个拥有热烈笑容的女子总是一边对着自己叽叽歪歪,笑语不停,一边把自己的屋子打扫的纤尘不染。
似乎是感染到那份快乐,白苍的唇边微微上翘:“嗯,我知道了。”
看着传话的人离去,白苍踩着记忆中的路,慢慢的去往那个被自己称为师父的女子的院子。
有多久,没来过了呢?
看着一院子的郁郁葱葱,白苍在自己长大后少的可怜的角落中忆起,随着自己越来越大,师父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寡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慢慢的往院子里搬来一株又一株的花草,精心的照料这些花,开出一场又一场的艳丽色彩。
不过,那株桃树可是自己和师父一起种下的呢!白苍目光静止之处,是院中央的一株高大的桃树。
白苍陡然忆起,自己初进门的那一年,因为年幼的自己在大冬天嚷着想吃桃,师父除了一头的额汗都安抚不了自己。
后来为了哄骗自己,带着自己亲手在院子的中央栽了这棵桃树,说是等到开春会开花,到了夏至会落花,然后在秋天就能吃到又大又甜的桃子了。
第二年的秋天,桃子当然没有结出来,师父陪着自己大哭了一场后,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看着眼前这株已经叶子都凋零的差不多了,白苍宛然,也是,寒冬将至,再开花,要等到明年了呢!
桃子?
白苍不确定的回想,自己秋天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是不是每天都有新鲜的桃子?
白苍轻笑,抬步要往里走的时候,忽然在边缘一个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一株,山楂树?
山楂果带着明艳的深红色,近球形的聚集在一起,组成一朵“大花”,绿叶红果,美丽异常。
这美丽的情景似乎勾起了白苍什么样的记忆,一个踉跄下,白苍原本要迈向房间的身子一转,像小厨房而去。
推开门,更多的的光亮投进了房子里,一眼晃去,小厨屋干净而整洁,厨房间的器皿用具却是一应俱全。
白苍带着复杂的心情一一翻过厨房里的所有角落,最后在切菜的案台上看到了让自己觉得不安的源泉。
一大篮已经洗干净的山楂果,已经熄了火的锅里,是已经冰冷凝固的糖浆,案板上放着三串已经穿好的糖葫芦,另外的地方还放着若干的竹签、散落的果子和被主人匆忙放在一旁的围裙。
白苍几乎闭上眼就可以想象到,一个围着围裙的女子,在这个充满着甜味的小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样子。
白苍手撑着桌案,鼻子开始发酸,已经淡漠的快要消散的记忆在这一刻忽然无比的深刻。
二、眉间雪(中)
“都跟你说别跟着我了,你怎么还跟着!”一身劲装的少年,此时满脸不悦的看着老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别人家的师父都是传授完了就离开的,哪像自家的师父,老是跟在自己的身后,搞得身边的师兄师弟都说自己是还没断奶的娃娃,真是让人生气!
白雪委屈的撇撇嘴,抱着手中的包袱,低了头不说话。
看着白雪如此姿态,白苍有些头痛:“干嘛不说话!”
白雪更加觉得委屈了,那张明媚的笑脸都失了颜色:“你不是嫌我吵么?”
白苍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徒弟有让步的迹象,白雪小孩子的性子又马上就见晴了:“马上就要出师了,我给你准备了新衣裳,你试试?”似乎是顾忌着之前白苍的不悦,白雪问的很是小心。
但是她满脸兴奋的样子好像要出师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一样。
白苍看了一眼包袱中露出来的衣服顿时嫌弃的皱了眉:“你做的衣服太丑了,穿着这么丑的衣服我怎么名扬天下?”
白雪眼中的黯然一闪而逝,气鼓鼓的瞪了白苍一眼,掏出了一种红艳艳的糖葫芦一把就塞进了白苍的嘴里。
白苍的舌头下意识的一舔,满嘴的甜味儿让他眯了眼,却在下一个瞬间马上就把糖葫芦吐了出来:“唔……呸,都跟你说了我不吃糖葫芦了!”
白雪怔怔的看着被白苍吐到地上的糖葫芦,一贯爱笑的模样也没有了,那双总是盛着满满的笑意的双眸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的之间环绕,白苍有些不知所措的捏了捏一角,数次开口都说不出话,任由白雪敛着一眸子的受伤,僵立在原地。
白苍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师兄的呼唤。
白苍如释重负的散了口气,匆匆的对白雪说了一声,朝着师兄跑去。
??????
忆毕,白苍有些好笑的抚上自己的眉心,却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白苍师兄?”身后忽然传来的疑惑的叫声让白苍迅速的处理了自己的泪痕,转头看去,是一个有些眼熟却不认识的师妹。
看着白苍转过脸来,站在门口的女子才确定了是白苍。[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白苍陌生的有些茫然的样子,让来人轻轻一笑:“白苍师兄约莫不认得我,我叫白语,是在师兄出门之后才进门的,师父常年云游,所以我总是来找白雪师叔玩耍。”
白苍了然的颔首,确实,自己曾经回门派的时候听师父提起过,总有一个女孩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陪伴她。
那时的白苍对这个白语也是挺感激的,因为自己不在的时候有她陪着师父,也算是弥补自己不能常侍师父左右的遗憾了。
白语提着一个篮子走进来,手脚麻利的生火,加水,准备重新煮一些糖浆,看着白苍在一旁看着,自然也不好冷落他,也就在旁边陪着说说话。
“说起来,师叔最喜欢做的就是糖葫芦了,她一直说,是白苍师兄小时候最爱吃的呢!为此,师叔还是特意去学做的呢!”
“学做?”白苍眸光一闪,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白语好奇的看了白苍一眼,手下的活计却没有停下来:“对啊!师叔说,那时候你虽然爱吃糖葫芦但是却不喜欢里面有果核的,结果等她学会做没有果核的糖葫芦之后,你好像就不爱吃了。”
白苍的脸色有些白,脑中闪过的是被自己打在地上的那支糖葫芦,自己错过的,是师父亲手做的?
白语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看着默声不语的白苍,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自然就停了话头,不再继续了。
半晌过后,白苍有些沙哑的嗓音在小厨房里回绕:“她后来还做吗?”
白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还做啊!每个月一次吧,除了分给刚刚进门的弟子,每个月都会送到山下,给镇子上的孩子一些呢!”
“那你?”
白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也没有停歇,声音却是有些拉低了:“说好的每个月一次呢!”
女子背着光,升起火后带出的红色伏在白语的身上带出融融的暖意,白语不自觉的吸吸鼻子:“师叔不在了,我还在呢!”
白苍沉默了很久,久到白语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
“我和你去吧!”
“??????好”
白苍和白语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了,两人一人领了一大篮子已经做好的糖葫芦匆匆往山下赶。
看着白语急的出了一头汗的模样,白苍皱眉,上前两步,一声“得罪”后扶着白语的腰,脚尖一天,运起轻功向着山下而去。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清风,白语恍惚的仰头看了一身身侧的男子,清俊的半个侧脸忽然让白语的心跳慢了一拍。
察觉自己心思的白语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投注在手上的篮子里。
有了白苍的助力,两人很快就到了镇子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白苍有些不适的皱眉,而白语却好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行动灵活了许多不说,连话都愿意多说几句了。
跟着白语左拐右走,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进了一家宅院,白苍才堪堪进了门,就看见一大群的孩子围着白语,笑闹着讨要篮子里的糖葫芦。
白语笑的一脸温柔,那张并不是很出众的脸,这时候看来都温柔缱绻了几分,整个人好像都打上了一层柔光,看得白苍一怔,真像。
最后,满院子的孩子都一人分了两根,坐在院子里,吃的极是开心。
满院子的甜香味似乎也勾起了白苍的嗅觉,让他口水的分泌速度都快了几分。
“给!”侧面伸过来一只手,纤纤玉骨,一点都看不出,这双手还能做出满院子的糖葫芦,让这些孩子吃的无比的香甜。
白苍这一想就让白语举着糖葫芦的手举了好一会儿。
白语尴尬的以为白苍拒绝了自己,正待收回来的时候,身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娃对着白苍嚷嚷开了:“大哥哥你怎么不接啊!可好吃了,都没有果核呢!”
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此时也凑了上来,也是对着白苍笑的甜美的:“大哥哥你不要的话,能不能给我啊?”
白苍看了这两个小家伙一眼,伸手接过了白语手上的糖葫芦一本正经的说道:“糖葫芦吃多了牙会疼的,还是大哥哥帮你们吃吧!”
说着就咬下了整个一颗,瞬间,山楂果的酸和糖衣的甜在口腔里四汇交融,味道好的让人留恋不已。
刚才所要糖葫芦的女孩儿看着被大哥哥咬了一大口的糖葫芦,顿时也不想要了,转而去问白语:“白语姐姐,白雪姑姑怎么没来啊?”
难得看到白苍有如此孩子气一面的白语还在一旁偷笑,小丫头突如其来的一问把她给问住了。
“对啊对啊!”刚才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说着也凑了上来:“我一吃就吃出来了,这些都是白语姐姐做的,白雪姑姑呢?她怎么没来啊?”
白语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自觉的抬头看天,拼命地把一瞬间涌出来的泪给逼回去。
师叔??????
白苍看着白语涌泪的模样顿时心就软了,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子慢慢的走远:“白雪姑姑回家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了。”
等到白苍再次看到白语时候,白语一双水眸红彤彤的像兔子,提醒自己回山的时辰。
两人携手离去,离开的时候,被白苍抱过一次的小子搂着白苍的脖子不愿意撒手,直到白苍承诺以后一定来看他们才从孩子堆里抽身。
回山门时,路过一家茶馆,白语忽然停了步子在门前驻足良久,白苍好奇的望过去,发现只是一间普通的茶楼,一个说书人,满室的听客,不时有叫好声从中传出。
从那时起,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直到回到山门,两人都再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两人分别时,白苍转身离去,身后忽然传来了白语的问话,也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我曾经无数次怀疑你是不是白雪师叔一手带大的,怎么会如此凉薄?”
白苍没有回身,只是驻足在原地,他知道,白语一定接下来还有话。
“那间茶楼我和师叔去了无数次,只为听一听你的故事。”
“是不是很可笑啊?自己徒弟的事情,师父还要通过外人之口来了解。”
“好几次,我和师叔都会遇见不少声称是认识你的人,说是你的朋友,甚至不久之前,你们还在一起把酒言欢。”
“你有那么多的时间拜访那些所谓的朋友,怎么没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师叔?”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想你?”
“她寄给你的书信,你回了几封?”
“她给你寄的冬衣,你穿过几件?”
话音至此,白语已经开始哽咽:“你还知不知道她是你师父?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你知不知道,见不到你,她有多遗憾?”
白苍闭眼,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滑落,怀中的那方血帕忽然间变得滚烫,仿佛是烫穿了白苍的胸口,只觉得冷风不断的往里灌着,直到胸口的的温度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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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失业了,在写故事不能养活自己的时候,只能先解决自己现实的温饱问题――找工作。
所以更新什么的保证不了,只能说三千尽力而为。
当然啦,有能力的还是阅读正版的吧,给三千一点支持呗!
三、眉间雪(下)
“白苍师兄,有人来祭拜白雪师叔,说是故人来访,这,进是不进?”前来禀报的人小心翼翼的把意思传达给白苍后就等着白苍的示下。(.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这几天,白苍的心情很不好,连带着周围不少人都遭了秧,面对这位已经内定的少掌门都更加小心了几分。
“故人?”白苍搁下笔,将故人二字咀嚼了良久。
片刻后,重新提了笔:“请。”
通报的人轻轻的松了口气,躬身退下:“是。”
*
山门的守门弟子奇怪的对着站在山门口良久的女子投注了很多的关注。
一身雪白的毛绒斗篷把人整个都包了进去,除了半张巴掌大的小脸,其余的都被遮的严严实实,不露丝毫。
山上这时已经落了雪,而那个女子就这样在山门站了良久,久到稀稀落落的雪花都在她的肩头积了一层。
这时,女子身后的马车上下来一个着黑色裘衣的男子,皱着眉看女子发呆,也没去打扰,只是站在身后为她撑了一把伞。
大概是突然暗下来的光线让女子从仲怔中觉醒,似乎也是提醒了女子时辰不早了。
站了许久的人忽然动了,提着下摆就一步步的走上了台阶。
直到走到山门前才对两个看门的弟子作了个揖:“烦请通报,白雪故人,前来祭拜。”
“你??????”左边的弟子欲详问一番,却被右边的弟子给拦了下来:“还请稍等。”
左边的弟子有些不明白,在右边弟子进去通报之后,也只能尽职的站在门口继续守候。
不久之后,进去通报的那个弟子就出来,对着等候的一男一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在两人进门后,左边的弟子才按耐不住的拉着右边弟子问:“师兄,你怎么问都不问就把人放进去了,她站了那么久,谁知道什么人啊?”
“傻子!”右边的那个弟子恨其不争的点点师弟的脑袋,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指了指那一男一女站着的地方和两人一路而来的地方。
左边的师弟挠挠脑袋细细的看了一番,没觉察出什么不对的时候,右边的师兄抱剑打了个哈欠:“这样都能做到踏雪无痕,门派中怕是无人可挡,即使故人,傻子才去拦。[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左边的师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察觉,两人一路而来和站在门外等候许久,竟然都没有在已经积了薄雪的地方留下半点痕迹。
这份功力,若是带着恶意而来,恐怕也不会如此有礼了。
且不说门外的两个弟子如何感慨,那一男一女已经进了灵堂。
看着桌案上众多的牌位,女子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自己这次来的目标――白雪。
立于女子身后的男子神情自若的取下了女子身上的白色斗篷,收到自己的臂弯中。
女子也没管身边人有什么动静,只是专注的看着白雪的灵位,眼眶有些泛出湿意:“多年不见,都没想到,那时候竟然已经是最后一面了。”
脑中慢慢的的勾勒出那个爱笑的女子,感叹自己终究是迟了一步。
沉吟间似乎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自己初到不认识的地方,因为和身边的伙伴走散了,也就有一步没一步的沿着一条小溪漫步,溪水潺潺,清透的都能看见水底游过的小鱼。
也不知走了多远,看见了一大一小立于一棵树下,自己原本是想上去打个招呼问一下路,没想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少年约莫十多岁,站在蓝衣女子的身边都快和她一样高了,只有那满脸的稚气才让人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此时的少年一手揪着柳树上垂下枝条,一面问着身边的蓝衣女子“喂,你一直在这,都没去过别处,是不是,在等着谁?”
蓝衣女子有些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提问,有些匆促的回道:“我谁也没等!”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急切,蓝衣女子的喃喃的补了一句:“??????谁也不会来。”
少年揪紧了身畔的柳条,不知不觉都被抓了好几片叶子下来,带着些许的试探:“你一个人这么久,就没想过去别的地方看看?”
蓝衣女子有些猝不及防少年的回答,一时之间只剩下愕然:“我??????”
最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少年离去,蓝衣女子缓缓的靠在身后的树上,低首间耳畔的长发落下遮住了少女的容颜,但是眼尖的自己还是看见了,似乎有晶莹落进了脚下的土地中。
风中好像传来了满满的怅然:“我怕我一转身,连你也不见了。”
后来,自己和白雪不知怎么的也就成了朋友,在自己带着这座小城镇的时候,是白雪带着自己走遍了所有好玩的,能玩的地方,做足了东道主的姿态。
正是三月时节,最后的那几天,白雪背了满满的酒水,带着自己去看后山中那是开的正盛的桃花。
伴着一地的桃花,白雪似乎是醉在了酒水中,给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她和她小徒弟的事情。
在白雪的讲述中,自己也没想到,那日在河边看到的那个桀骜的小家伙竟然有那么腼腆的时候,还会揪着人的衣角不放,原来这个小家伙的梦想是扬名天下。
也许白雪是真的醉了。
最后,白雪讲到讲不动了,身子一软就躺在了地上,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满树的桃花,随着清风一拂,落下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就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烂漫至极。
躺在桃花中的女子,一身的蓝衣与粉色的花瓣交融在一起,没有丝毫的不融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好笑的,白雪把手按在了自己额间,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什么。
“那个笨小子,第一次和他堆雪人,隔天雪化了,那家伙还说是雪人哭了,呵呵,笑死人了!”
自己能做的就是陪同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假装没有看见她掩在手下,落进发间的泪珠。
几天后自己离开,再相见却是数年之后了,那时的自己步履匆匆,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晚上,和她一聚,却终是看到了让人心疼的一面。
也不知两人是因为什么动了手,交手的最后结果是白雪被她的徒弟夺了剑,插进了白雪脚边的土地中。
长的已经被师父还要高的徒弟,抱胸对着白雪挑眉:“你又输了。”
白雪掩去脸上的黯然,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连连的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白苍的语气带着无奈:“这下你不用一直跟在我后面,担心我被人欺负了吧?”
白雪掩饰的笑笑,不愿提起这个话题:“你这身新衣服不错呀,看起来像名扬天下那么回事儿。”
白苍凝视了白雪良久,忽然问了一句:“师傅,你的亲友呢?”
白雪的脸色一僵,刻意转身避开白苍的直视,转而摸上了白苍身边的白马:“额,这是你的小马驹吗?挺帅的嘛!你记得要每天刷洗,这样它长大了毛色才会――”
白苍颔首,白雪的逃避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些我知道。”
背对着白苍的白雪咬着下唇,忽然不知道应该接些什么了,满脸的尴尬让她都不敢回头去看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徒弟。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了!我这还有些上好的马草!”
可惜,绞尽脑汁的对话,还是僵在了徒弟的拒绝中:“不用了,我都有。”
自己至今都能记起,事后,白雪抱着杯子黯然的感叹:“徒弟还是长大了啊 ̄ ̄ ̄”带着满满的沧桑和柔软,让人听的心生不忍。
白雪,怎么那一次见面,就是最后的相见了呢?
“魂淡,说好了请我喝你埋得酒呢?”眼眶终究是盛不下越来越多的泪珠,慢慢的从眼中溢了出来。
女子轻笑,带着两行清泪,眼中满是怀念。
站在内室良久的白苍听着女子的呢喃,对于下面的弟子禀报的“故人”之说,已经信了大半。
看着女子上前给师父上了一炷香,白苍还是决定走出来看看。
“谢谢!”
似乎早就料定了白苍的出现,女子一点都没有惊讶。
这时候,白苍才看清了女子的全貌,饶他这么些年走过大江南北,见过无数的人后,也不禁怔了片刻。
第一感觉是惊艳,随后就是女子身上那种淡薄、从容的气质,交融在一处,让人觉得一眼看去就是无比的舒适。
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除了一条固定的白色发带,头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
一身的素色,像是特意因为祭拜而换的,这样尊重的感觉让白苍对来人的感觉又好了几分。
女子身后的男子把臂弯中的斗篷取下,小心的披在了女子的身上,贴心的系好带子,女子也只是下意识的抬了抬下巴,方便男子的动作。
这一动之间,女子就看见了白苍挂在腰间的长剑,这一看,就看了许久都没有收回视线,也让两个男人察觉了她的视线。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不明白她在看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还留着它?”
四、十年后的流云派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还留着它?”带着几分的怀念,女子有些怅然。[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感叹的太过突然,倒是让白苍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白苍一头雾水的模样,女子清浅的笑笑:“这手法还是我教的呢!说要给她小徒弟的剑柄上做个剑坠。那时一口气做了十几个,只有这个最好看了。”
白苍惊愕的低头看着腰间剑柄上挂着有些陈旧的流苏挂饰,恍惚记起,好像确实是师父亲手给自己挂上的,只是,原来其中还有这一番曲折。
“里面裹得是我当年送她的平安符,她倒是也舍得给了你。”带着怀念,女子捻起已经显旧的剑坠,细细的摩挲了一番后,松了手。
转头向门外走去时,还对白苍招招手:“走吧,去她院子挖酒去,她还欠我一坛子好酒呢!”
看着女子迈出了门槛时,白苍的神色变了数次,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女子回头,粲然一笑:“你师父唤我清尧。”
*
白苍按着清尧的指点,真的从那株院中央的桃树下挖出了六个酒坛子。
“这是?”白苍有些犹豫,好像一点都没有想到原来来来回回数次的桃树下还掩藏着这样的一个秘密。
清尧蹲下身,任由身后雪白的斗篷落于身后的地上,似乎一点都不不担心会让白色染上脏污。
纤长的莹白如玉的手指温柔的拂去坛口的土渍,清尧笑的颇为怀恋:“这叫状元红,她当初说等你扬名天下,归隐江湖之后才拿出来共你小酌,我当初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松口,答应送我一坛子呢!”
清尧抱起手中的酒坛子,站起来俯视着还在原地蹲着的白苍,笑的温柔:“便宜你了,傻小子。”
说着转身欲走的清尧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勾起了一抹浅粉:“对了,你可应该庆幸你是个男孩子,不然这可就不叫状元红了。”
白苍不解的抬头,看着女子的被身后的愈渐下坠的夕阳拢住:“那是叫什么?”
清尧捂唇而笑,笑声轻柔的一如她所展现出来的娇柔清婉:“叫女儿红啊!等到女徒弟出嫁的时候,取一半出来,宴邀宾客,把最好的祝福和剩下的一半,都留给她。[]”
说到最后,清尧的眼中怀念颇深:“如果当初收的是女孩子,白雪的日子会不会过的比现在好一些?”
白苍还沉浸在清尧的状元红和女儿红中,最后的这句话倒是没有听清,等到他反应过来,预备再问的时候,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清尧裹好斗篷,全身都被严严实实的拢入其中,不露一丝缝隙,带着身后捧着酒坛子的黑衣人就打算告辞了。
白苍欲挽留人几日,却被清尧笑着推辞了:“我已经来过,就算是我的心意了,白雪会懂的,至于我能留几日,那不重要。”
为了表示尊重,白苍坚持亲自把人送出了山门,看着人踏上马车,看着落下的帘子彻底遮去了清尧的身影,白苍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好像突然一下子轰塌的干净。
看着马车渐渐的远去,白苍俯身深深的作了一揖,带着复杂的感情,带着白苍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仿佛若是少了这一礼,自己好像马上就会失去什么一样。
在白苍把弯下的身子抬起来的时候,白苍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地一僵,而后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对着远去的马车远望。
单人于山门前伫立良久,直到门下人前来催促,白苍才从远眺中清醒过来,有些魂不守舍的进了山门。
*
彼时年少不知事,牵着师父的袖子就天不怕地不怕;
后来鲜衣怒马少年意气,不懂她可有可无的陪伴有何意义;
直到她突然的离去才愕然发现,最亏欠的还是那个始终默默立于自己身后的女子。
然而江湖如潮,没有携手同去,等不到相望江湖,不过是策马独归,形单影只。
恍然想起,那一年她在窗前,仰头任雪花落满眉目,等着他抬袖去拂。
时至今日才恍然参透,所谓的江湖路,不过是她撑着伞,走向年幼的他,道一句:初心莫负。
*
远去的马车中,黑衣男人单伽对着清尧皱眉:“小师叔不应该告诉他的。”
清尧的目光落在小桌上的酒坛子上,散乱的没有聚焦,轻轻的两个字就让单伽闭了嘴:“无妨。”
看着小师叔好像又沉浸在自己的情境里,单伽也不好再开口,只能盯着脚下的地毯愣愣的发着呆。
是的,这一行的一男一女,正是流云派雪云峰的清尧和单伽,作为这次进入人界的领队,清尧一如既往地任性。
在进入人界的地界之后,清尧就把所有的事物交给了副领队凌青师兄,径自带着单伽脱离了队伍,说是要办一些私事。
碍于清尧这么些年在流云派甚至是修真界越发盛名远扬之后,门派中已经轻易不敢有人敢为难清尧,对她一直以来的任性妄为也只能是秉承着视而不见的态度。
让有些人奇怪的是,作为高层的众位掌座和长老,对于清尧这么些年的“嚣张跋扈”和“目下无尘”,流云派难得的统一意见就是放任自为,置若罔闻。
既然众位长辈都没人有意见,久而久之,下面的弟子大多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态度。
碍于清尧平时的为人处世,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门中弟子也就分了两派,一派是爱极,一派是恨极。
这次出行是人界的百年之期已到,为了到人界找寻有灵根有天赋的弟子,修真界中只要有些名气和实力的家族和门派都会派人前来。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百年一次的机会,对清尧来说不过是故地重游,十多年间,清尧已经不知道暗地里打探了不少的地方,却仍旧找不到两位师兄的踪迹。
因此,接到这个可是说是利大于弊的任务时,清尧倒是没有像旁人一样欣喜,反而是觉得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因为同时还有凌青师兄在,在队伍中,清尧基本就是不管事,队中却无人敢对此事提出质疑和不满。
凌青不说,作为天云峰掌门的真传弟子,他是知道清尧修习的是一门压制心魔的功法,于人于己都有利的情况下,一般知内情的长老和弟子都不会轻易得罪与清尧。
也是这一点,因为知情人的睁一眼闭一只眼,刚开始,清尧对于求上门来的人也不会过于拒绝,也确实是因为清尧的功劳,雪云峰的整体实力,不说总的上升了一级,但是实力确实是有了极大的提高。
原本青济会后,因为各位掌座和砚青、钦墨等人陆续的“闭关”,不少人等着看流云派失利的笑话。
结果这么多年下来,随着老一辈的隐息,新一辈更加士气勃勃的出现了,更让人心悸的新一辈的晋升速度,着实让不少人暗地里咋舌。
也是这样的一个信号,流云派近十年间愿意拜入流云派门下的弟子比以往足足翻了一倍,那数字也是看的明决掌门乐得合不拢嘴。
随着流云派的新一代人物有隐隐成形的姿态后,清尧对于上门的人拒绝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不厌其烦下,直接对另外的六峰言明,一年一峰只出手一人。
规矩一定,长老们险些发生暴动,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轻易的飞了?
然而,在清尧相继解决掉四位意欲逼迫的长老后,雪云峰重新恢复了平静。
由此,清尧有了更多的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及到修真界的各处,甚至是其外来搜寻十多年前就失踪的两位师兄。
和白雪的相遇就是当年相遇的一例,如今重新进入人界后,念着白雪的那坛子酒,清尧如约而来,但人,已经没了。
雪云峰经过数年的磨合后,各个人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
原本一直跟在清尧身边的哲宇,被调到了路衍手下负责其他的事物。
因为做为清尧的副手,很多的事情本就是为了按照清尧的意志行事的。
哲宇的性子太过规矩,而清尧的性格越发得不羁,两方的摩擦数次出现,导致了最后很多事情清尧都不愿意交给哲宇来办。
这样的日子没多久,哲宇就被调走,而剩下的几位弟子中,清尧挑了最不善言辞的单伽。
自己的眼光还是比较靠谱的,单伽比起哲宇更适合待在清尧的身边,而清尧反馈给单伽的忠诚的是单伽一涨再涨的修为。
由于这次人界的开启,能进入的必须是元婴期以下的修为,几番比较下,修为合适,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的清尧和行事张弛有度的凌青就被流云派派遣了出来。
还好凌青的性子也不算迂腐,明决掌门师尊出门前的谆谆教诲也被他听了进去。
表面上以清尧为首不过是为了没有人压制她,以免引起她的不快,实际上队伍最后负责掌控大局的必定是凌青,说白了也是掌门对自己爱徒的一个考验。
果不其然,清尧只是简单的在出发前露了个脸,随后的时间大多都是凌青在出面处理,而最后清尧的私自出行,若非清尧走之前和凌青说了一声,恐怕凌青都不能知道清尧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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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修真界的名字统一为清尧,现代那边统一为林卓尔,大家看得懂就好。
五、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清尧靠在马车后壁上,随着车厢起起伏伏,闭着眼睛的她表示此时进入了休憩的时间,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无弹窗广告)
单伽也是习惯了清尧的沉默,在她不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就开始做一些不会影响到清尧师叔的事情。
“还有多久能和凌青师兄他们汇合?”清尧是明白明决掌门的心意的,对于这个待人温和的师兄,清尧说不上讨厌,之前相处不多,只是觉得对方比较顺眼,仅此而已。
这些年,清尧别的没有什么太大的长进,对着砚青这副散漫不羁的样子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惹得不少人介绍起她来,都是“砚青的师妹”这一称呼。
当然,随着清尧自己的名气传扬出去后,这个称呼也被用的越来越少了。
十年前的那一场青济会终究是让清尧在修真界扬名,不少人都知道了清尧那一天的壮举,秒杀同阶师兄的实力,力抗大乘尊者的勇气,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出名的多。
甚至在殿上的那一句“辱我雪云峰者,挫骨扬灰,虽远必诛!”也让不少人叫好。
此女那年不过七岁!
那是清尧名声的鼎峰时期,在这十年间,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之外,倒是再没有其他的大事来供人们来记住这个少女。
尤其是流云派年轻一辈的弟子在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拔高实力,让很多人的注意力就此从清尧的身上移开,转而去关注其他的更加优秀的弟子。
但这也不意味着就没有人发现清尧身上的异样,总是有些人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相同的关联来推导他们认为的“事实”。
单伽一直都在注意清尧的动作,听到清尧的问话后,自然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回复:“回师叔的话,大概再有三天,就能和凌青师叔他们汇合了。”
清尧噗嗤一笑,自己已经再三和单伽说过不用这么恭敬的对待自己,对方的反应也是时听时不听的,时间一久,清尧算是摸出了一些门道。
当单伽对自己的回话下意识的加上“回师叔的话”这句话的时候,单伽大多就是出于神游的状态,虽然从表明上看不太出来,但是和他正常的时候还是存在一些异样的。
而全神贯注的单伽在自己面前则会随意的多,这些话也不会动不动就挂在嘴边。
单伽似乎也是知道清尧发笑的原因,但是不善言辞的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清尧,直到清尧笑够了才将倒好的水递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清尧接过杯子有些感慨:“整个雪云峰也就你和路衍对我这么的细心了??????”
专注于手中茶杯的清尧没有发现,在提到路衍时,单伽不自然的一刹那的僵硬。
等清尧把注意力转到单伽身上的时候,单伽已经恢复了正常,沉默依旧。
清尧把空了的杯子搁到小桌上,指尖一扫,落下的窗布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挂在了旁边的圆勾上,清尧好奇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景象:“到哪里了?”
单伽随之侧首,把窗外的景象纳入眼底,抬起手在窗上一拂,下了个结界:“应该是到了梨絮城了?”
“梨絮城?”清尧好奇的看向单伽,眼中满是趣味。
“嗯。”单伽指尖一划,两人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幅凭空出现的场景:街道的两边种满了梨树和柳絮,到了春季的时候,梨花绽满枝头,柳絮飘然而落,微风一阵时,漫天飞舞的梨花和柳絮交织在一起,颇有冬季飞雪之感。
清尧眼中满是笑意:“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这景,这名,倒是极美!”
听到清尧随口而出的赞美,单伽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再继续接话。
看着清尧欣赏够了,单伽随手一挥,把所有的场景都收了起来。
“单伽,在这里停一停吧!去看看,体验一把春日飞雪的乐趣,如何?”
看着清尧绽出的笑意,单伽沉默的点头,出了车厢,对着外面驾车的人耳语了一番。
等到单伽进来的时候,清尧已经靠着车后的抱枕沉沉的睡去了。
单伽的眸色沉了沉,进入人界的基本要求就是修为必须在元婴之下,越是接近元婴的人,在人界中受到的负面影响就会越大。
例如受伤,凡人需要一个月才能好的伤口,炼气期三到七天就能好,而筑基期则需要五到十天,金丹期的修士却需要近十五天的时间才能恢复。
就是一句话,修为越高,在人界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大!
修士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清尧已经在马车上数度睡去了,单伽能猜到的就是之前清尧师叔对白苍泄露的天机:把推导出的白雪投胎的位置报给了白苍,以续他们的师徒之情。
这就是单伽极不赞同的原因之一,在人界能少动用修士的能力就少用,否则对于自身的灵气消耗将会是一个极可怕的数字。
人界的灵气含量并不充裕,与修真界相去甚远,却也说不上到匮乏的地步。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修士进入其中后,很大程度上除了法器和灵器的加持外,本身对于灵气的汲取是极少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灵力的运转会是一个极大的问题,恢复的极慢。
一旦灵力在体内枯竭,修士也不过就是比凡人多了几分力气,会耍几个招式而已,仙凡的差距即刻就会被拉的很小。
一套推演而已,在修真界来说,不过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在人界,这就几乎耗尽了清尧的灵力。
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就是清尧和凡人一样,而通过睡眠让自己恢复,会更加的管用。
其实清尧都睡的累了,她为白雪和白苍的推理虽然确实耗尽了体内的灵力,但是因为有空间这个作弊器的存在,灵气的补给是没有问题的,一息之内就可以恢复到巅峰的状态。
但是在人界这样的环境下,在没有危机并存的时候,清尧突然就想做回凡人了,这种感觉也是久违,算得上一个很好的体验,
若是被人知道清尧的想法,少不得会被不少人鄙夷,都是凡人想要修真,想要求道,哪里会有人愿意重新做回凡人呢?
找了地方安置的单伽刚好听到今晚有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在询问过清尧的意见后,两人决定晚上逛逛这个为期七天的花灯节。
见惯了现代世界的花样,清尧想不到这人界的花灯节也能给她带来惊喜。
火树银花不夜天,街道两边是满满的梨树和柳树,还未到开花的季节,故而书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的灯笼,看得人目不暇接。
而这花灯节也不愧是数得着的热闹的日子,本就不宽阔的街道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接踵摩肩,稍不注意恐怕就会被人流冲散,找不到身边的伙伴。
清尧倒是不怕,她自己就足以自保,也和单伽说好了,若是真的不见了,到时候就客栈见。
清尧无所谓,单伽哪里能真的放任清尧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自然就是步步紧跟,深怕把人给丢了。
清尧好奇的走过一棵又一棵的大树,看过一盏又一盏的花灯,眼中的光彩也是越发的浓盛:“真好看!”
有些痴迷的望着头顶各式各样的彩灯,清尧忽然有些想念远在现代的舅婆婆了,乡下的元宵节,不就是花灯舞龙吗?
哪怕现在的花灯做的没有现代的那么精致,但是倾注在花灯上的心意却是让清尧赞叹不已,凭借着古时的手段,能做到如今的地步也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璀璨的灯光落在清尧的眼中,又是美得别有一番滋味,单伽不过看了一眼,就被清尧眼中的颜色所吸引,一下子竟有些回不了神。
等到他回神时,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知换了多少。
有些掩饰性的轻咳了两声,清尧纷飞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听说晚上会有烟火,小师叔要去看看吗?”
清尧眼中的光芒一盛,手腕一抬扣住了单伽的手:“烟花?什么地方?什么时辰?”
单伽抬头望望天,有些不确定的回道:“之前的已经过了,在后头就要子时以后了,这几日的花灯节都没有宵禁,估摸着会持续到天亮。”
说话间,单伽四处巡视的眸子忽然一顿,原本准备好的句子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没吐出来,清尧奇怪的往他凝视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个男子在一个小摊子上饮了一杯酒。
清尧不解的回头,却见单伽的脸颊红了大半。
清尧当下以为是单伽因为偷看被自己抓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时间也没往深处想。
笑的眉眼弯弯的眯了一双大眼,清尧一巴掌拍在单伽的肩膀上:“怎么,想喝酒啊?”
单伽连连摆手,示意不用,脸上的红晕却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根,看得清尧窃笑不已。
“走,难得出来玩儿,就是要尽兴,不就是一杯酒嘛,小师叔请了!”清尧豪气的拍拍单伽的胸口,说完就往那个摊子上走。
单伽解释不清楚也就默认了清尧的做法,沉默的跟在了清尧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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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单伽看到了什么吗?
六、财大气粗的流光楼
清尧付了铜板后,接过了两杯屠苏酒,一回头时,发现单伽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这里,而是转头看向了那对离开了的一男一女身上。(.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清尧好奇的探首过去,发现单伽的注意力大多都投注在了那个少女身上。
清尧也不是真正意义上不知世事的少女,脑中的思绪一来二去的,就摸出了自以为是的了解。
笑的贼兮兮的凑上去,撞了撞单伽的肩膀,竟然发现单伽方才如梦初醒般的回首,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凑过来,见此,清尧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呦!看上那个姑娘了?”
看着清尧挤眉弄眼的模样,单伽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淡然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刚才两人待过的屠苏酒摊。
清尧嘟嘟嘴,对着单伽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顺便把自己的手中的两杯酒都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上的白纸,落进了屋内,床上的帐幔没有放下,一眼看去,一个少女俯卧在被中,折眉好睡。
清尧迷蒙的睁开眼,对着头顶的绣花床帐愣愣的发呆。
半晌过后,清尧有些发懵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
到底是修真的人,身体底子也是不差,否则今天起床估计会有头疼的后遗症。
没错,清尧被昨天的那两杯屠苏酒给灌倒了。
也不知道是这酒的后劲太大还是这幅身体的酒量不行,清尧只记得自己在喝完酒后浑身就开始发软,之后的记忆就开始断片儿了。
最后是怎么回来的,清尧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叫来小二给自己打来热水,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清尧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清尧坐在梳妆台前,从模糊的铜镜中看到了单伽端着一盘子的早餐进来了。
“师叔早!”
清尧透过铜镜对着单伽微微的点点头:“你吃过了?”
“嗯。”单伽沉默的站在桌边布置,从他们进入人界之后,原本能够辟谷的人都因为灵力的供给问题而不得不重新开始进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等清尧过来就坐时,单伽已经把饭食都布置好了。
几天下来,单伽对于清尧的胃口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三餐都偏于清单,以素食为主,偶尔会吃荤,但也只吃极有特色的肉食。
清尧很快就咽下了最后一口,坐着简单的擦拭一番,看着单伽收拾。
清尧忽然突发奇想的想要出门逛逛:“单伽,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的玉器古玩店铺吗?”
单伽收拾碗碟的手一顿,疑惑的转过来:“小师叔想去看看?”
“嗯!”清尧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神情有些发愁:“上次的阵法完成了一半,但还是需要一些合适的玉制的载体把剩下的阵法空缺给补完,我找了许久都没有凑集,今天既然想起来了就去看看,说不定有惊喜呢?”
单伽的反应速度也是不慢,在清尧说要在这里待上几日后,就自发的打听了梨絮城各个地方的特色和有名的地方,方便清尧随时的问询。
果然,清尧还是问了。
单伽略一沉思很快就报出了一个地方:“梨絮城最大的玉器铺子莫过于城东那边的流光楼,玉器为主,还有一些女子用的首饰什么的,小师叔可以去那里看看。”
看着单伽笃定的表情,清尧也不欲麻烦,点头就决定了先去这个地方看看。
白天的街道明显就没有晚上的人多了,昨天晚上接踵摩肩的热闹到了白天时,除了两边还有一些路边小摊仍旧坚守在原地做生意之外,路上的人来人往着实少了不少,更不用说两边的店铺有不少都关了门。
清尧有些唏嘘,这么大的一个城池,对于这样的一个节日竟然如此的重视,几乎要过的日夜颠倒了。
看着两边小摊贩神情恹恹的样子,清尧觉得,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这里的人怕是都要少了不少!
到底是大店铺,在其余小店都休息的时候,流光楼还是准时的开门了,由此迎来了流光楼的第一笔生意。
未进门清尧就被震了一震,满满的土豪气息迎面而来。
一块硕大的金底红字的招牌挂在门上,上书“流光楼”三个大字,阳光下,流光溢彩,红色的字体都带着若有似无的质感。
清尧细细的一打量,有些咋舌流光楼的大气,仅这一块牌匾就以黄金做底,红玉为字,奢华之感扑面而来。
走进去的地砖以玉为底,虽然算不上是极好的玉质,但这样大手笔的铺满了整个前堂的场景也是不多见,普通人到了这儿恐怕都不敢轻易的下脚。
从进门的青色,到转过屏风后的白色,清尧发现,越深入,这玉砖的颜色就越丰富,而这玉质也越发的好。
支撑着店里的房柱上也贴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外壳,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被雕琢的栩栩如生,清尧路过的时候伸手摸了一把,确认金光熠熠的是黄金!
因为不能妄动灵力,所以清尧不清楚这柱子是本来就是黄金浇筑还是单只在外面上了一层黄金壳。
啧啧啧,清尧不禁对未谋面的老板大加赞赏,好好的一家店铺开成这样,真的不怕被人打劫吗?
看完了店内装饰,清尧就把心思放到了自己进门时就跟着的两人身上。
态度倒是很好,看着清尧四处好奇打量的样子也没有多加嘲讽,看着清尧伸手往柱子上摸的时候,脸色也没有变过一下。
从进门起,清尧和单伽的身边就一人跟了一个随侍,巧笑嫣嫣的跟在两人的身边,脚步轻盈,落地无声,一听就知道,绝对是有着很好的轻功底子的。
即使没有灵力加持,清尧也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绝对是练家子,而且是能力不低的练家子,若真是发了狠??????
清尧环顾四周,目光流转间,身上的气势陡然一紧,威压就像四周蔓延开,引起的动静让店中不少人侧目。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下,清尧瞬息间就清楚了整个店铺有多少人,暗中又有多少高手在其中暗伏。
感受到身边两人的肌肉紧绷的随时都要爆发的模样,清尧不动声色的卸去了威势,一转眼又恢复了进门时乖巧无害的样子。
清尧笑眯眯的对着两人笑笑:“别紧张,我就看看,不是来找事儿的。”
清尧身侧的姑娘对着清尧微微的一个躬身,表示了尊敬后,顺从的退后了两步。
清尧不在意的挥挥手,让单伽自己去看,不用跟着了。
单伽也清楚清尧的性子,当下也没有多说,拢了拢袖子就离开去了别处。
清尧也不管,沿着手边的柜台就开始粗粗的扫视,一路走来,一见没有特别好的,那双柳眉皱的就没松开过,一圈逛完了,也没有合心意的。
看着清尧失望的样子,之前跟在清尧身边的女子此时也不做身后的隐形人了。
向着清尧微微的一躬身,态度极是谦逊:“不知客人想找些什么?”
清尧挑眉一笑,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上摩挲,带着三分的打量把人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看得人姑娘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才收敛起脸上的趣味:“你叫什么?”
女子虽然受到了清尧的影响,脸上却没有明显的变化:“客人叫我红曲就好。”
“红曲”清尧细细的想了想也不为难她了,直接点明了自己的来意:“听说你们这里的玉质最好了,来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红曲笑的点头:“那客人是来对了,我流光楼没有的东西,这整个梨絮城都再也找不出了。”
“哦?”清尧懒洋洋的越过红曲开始看向别的地方。
红曲也不恼,只是站位从先前的跟随变成了带路:“客人这边请。”
清尧歪着头想了想,抬步跟了上去,也没打算通知还在另一边转悠的单伽。
跟着红曲走了没多远,清尧就看见了掩于花格后的竟然出现了一道门,门前守着和红曲统一服饰的两个守门人。
看着红曲看着清尧过来,两人下意识的一拦,还未开口,清尧就看见红曲微微的一抬手,两人就极快的收回阻挡的手势,同时打开了身后的雕花木门。
门一打开,清尧就闻到一阵好闻的花香,也说不出是什么花,就是觉得甜甜的也不腻人,甚是清新。
心情愉悦之下,对于红曲的沉默,清尧也就没打算再挑什么了,跟在红曲的身后就跨进了木门,“吱呀”一声,听着门被关上了。
进了门里的通道,清尧才发现,这是一道隐蔽的上楼通道,也不长,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入眼处,整个厅的面貌就都一目了然。
楼上这个厅的大小约莫只有楼下大厅的一半,也没了任何的遮挡,所有的东西都在架子上放着,而架子就沿着墙边摆了一整个大圈。
红曲退开些许的距离,对着清尧行了一礼:“客人先看着,若是还不满意,楼上还有几层,流光楼希望能让客人满意而归。”
楼上还有?清尧心思一动,当下也不管红曲了,提着裙子就往门里迈。
这时的清尧还不知道,若不是她先前的那一次试探,红曲在不知道清尧深浅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把陌生人往楼上带的。
七、不打不相识的相见
清尧喜滋滋的抱着玉石就下来了,流光楼不愧是梨絮城最好的玉器店铺,虽然没有自己期望的东西,但是在四楼就淘到这样的好东西,也能让清尧分外的惊喜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清尧的心情就变得大好了,也就愿意和身边的红曲多说上几句话了。
两方一个是无所谓,一个是有心打听,小心留意,一来一往间,各自也就拿到了想要的消息。
清尧先不说,红曲的神色却是越发的恭敬,敛下的眼睫掩去了她内心的波动,根据她探得的消息,这两位的身份被推敲的越发接近主上所说的那些人。
红曲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么特殊的一群人怎么就被自己遇上了,虽说并不是那么的确定,但是这样的消息还是要尽快的通知主上。
思及至此,红曲不禁对自己先前的决定越发的肯定起来。
两人各怀心思的走出了二楼的雕花大门,清尧都还来不及先找单伽说上什么,就看见单伽和另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两方对立,看上去气氛并不是很和谐,似乎在,对峙?
清尧有些疑惑,按照单伽的性子,不太可能会主动的和人发生冲突,那是被欺负了?!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清尧顺手把怀中的盒子递给了落于自己半步的红曲,踩着步子就准备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不等清尧走上前,就听见背对清尧的男子开了腔:“这位公子,若是肯相让,重明感激不尽。”
这时候的单伽也看到清尧了,面对重明的作揖,单伽直接无视,拿着一个盒子越过他就向清尧走了过来。
清尧没看到重明的表情,但他跟在身边的小厮却是气愤不过,掳了袖子就想冲上来,行至一半就被重明伸出的手腕给拉住了。
单伽走到清尧身边的时候,与单伽对峙的重明也转了过来,正面对上了清尧三人。
清尧看了重明一眼只觉得甚是眼熟,跟在身后的红曲就已经迎上前了。
红曲行至重明身前三步,笑容款款:“什么风把沈公子给吹来了,这是怎么了,可能与红曲说道说道?”
有外人在,重明身旁的小厮也收敛了几分,后退一步,回到了随从的位置。
沈重明和单伽的交流并不通畅,从两人看上同一件东西开始,因为单伽的手快了几分,东西就落进了单伽的手里。[]
之后任凭重明怎么言说,单伽只当听不见,两方就一直僵持到了清尧从楼上下来。
听着沈重明在那边解释,清尧明白了前事,也是好奇什么东西能让单伽放下孤傲的架子和别人抢东西。
看见清尧伸手,单伽也不再坚持,抬手就把手中的木盒子递了过去。
打开盒盖后,清尧一怔,看向单伽的眼色也变了数次,最后无奈一笑,合上盖子上前对着红曲和重明点头:“我这小师侄也不爱说话,这事儿就交由我来做主了。”
红曲看了单伽一眼,单伽在后面无所谓的点点头,注意力只放在清尧的人身安全上。
红曲看了沈重明一眼,退到清尧的身边低头暗语:“重明公子是沈家的少家主,沈家在梨絮城的地位说一不二。”
清尧温和一笑,算是谢过红曲的提醒。
看着红曲的姿态,重明也收回了之前势在必得的心思,能让红曲当中枉顾自己沈家面子的,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清尧接到盒子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很让人舒服的气息,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是一块两个男人拳头大小的羊脂白玉。
初看并无特殊之处,但清尧不相信单伽会无聊的和别人抢一块很普通的玉石。
第二眼就看出了门道,这块玉石是典型的玉包玉,外面的羊脂白玉很贵重不假,但是真正有价值的是羊脂白玉中的软玉,指甲盖大小,用在阵法上却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
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清尧哪里还会不明白单伽是什么心思,原本打算息事宁人的态度也变成了势在必得。
沈家不沈家的,清尧不清楚这个姓氏的含义,但是看着红曲这么如临大敌,不敢与之争锋的态度上来看,得罪了沈家也许是个极其麻烦的事情。
不愿多事的清尧此师也只能尽量用温和的手段来处理:“不知沈公子于此玉有何作用?”
本就在揣测两人身份的沈重明到底是有些顾忌的,说话间也是和和气气:“这是我打算送予未婚妻及笄礼的礼物。”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重明冲着身后另一个小厮招招手,从那人手上取过另一个盒子,在清尧面前打开:“这是我的未婚妻很喜爱的一支步摇,可惜被摔坏了,今日送过来,楼中的大师傅已经明确告知无法修补,故而我本是打算重新打一只的。”
红曲接过盒子送到清尧的眼前:“是的,这只百花碎蝶钗确实是从我们流光楼出去的,今日大师傅也说了,碎成这样确实无法修补,也着实是可惜了。”
清尧看了一眼盒子,红缎为底,放在方面的那只白玉簪就极是显眼,一样是羊脂白玉的料子,尺寸也是很合适从新打造一支差不多的。
“若是能把这只簪子修补起来,那沈公子是否可以割爱?”
重明一怔,:“那是自然,若能修复,最好,肯定还是原来的东西最有意义。”
清尧了然,顺手就接过了红曲手中的盒子:“那就好了,我们世代玉商,这点修补倒也不是问题,放在我这里,明天下午,你到迎宾楼天字号三号房来取吧!”
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法,清尧也就不想再待下去了,一共两个盒子,都交给了单伽后,就准备跟着红曲去结账了。
刚一转身就听见重明身后的小厮在喊:“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说能补就能补了吗?那可是我们少爷送给苏小姐的及笄礼,怎么能救这么交给你们。”
清尧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当下心中的不悦就升的三尺高,未等她想好怎么处理,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就在身后响起。
清尧转头看去,顿时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单伽的背上趴着刚才那个小厮,一手扯着单伽的头发,一手做挥出的手势,而刚才在单伽手中拿着的那个羊脂白玉的盒子已经落在了地上。
盒子上的暗扣倒是扣的极好,这时候都没有打开,但是听着这声音,想要不碎,怕也是极难的一件事情。
看着清尧瞬间黑沉下来的脸色,红曲暗骂小祖宗不说,重明也是眼疾手快的把人从单伽的背上拎了下来,扔到了自己的身后。
清尧快步上前,捡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盒子,打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的玉石已经碎了好几块了。
霎时间,场上的气氛都凝滞了几分,清尧不说话,单伽不说话,剩下的几个人一瞬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对,对不起!”躲在崇明身后的小厮这时也知道必定是闯了大祸,揪着重明的一角怯生生的道歉,都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脸色。
清尧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碎掉的部分不包括中心的软玉,至此也会松了一口气。
不等她说上些什么,单伽把手里拿着的那只装着百花碎蝶钗的盒子抬手就甩飞了出去,淡漠的对着重明等人致歉:“对不起,手滑。”
应和着盒子划出的弧度的是重明那边的惊呼,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扑出去想要接住那个盒子,奈何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盒子落地。
看着重明青筋毕露的焦急,清尧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单伽把人得罪死了,当下手掌一番,即将落地的盒子瞬间就到了她的手上。
清尧很高兴单伽为自己出气的行为,当着外人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对着单伽挑了挑眉,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语气亲昵:“调皮。”
继而无视了单伽瞬间僵住的表情和微微抽搐的表情,以及在身后石化的红曲。
那个大胆的小厮似哭似笑的就要冲上来抱那个装了步摇的盒子,清尧微微的一让就让她扑了个空。
扫了一眼“他”红着眼投过来的控诉的眼光,清尧也没当回事,对着还在皱眉的重明扬了扬首:“你是现在拿走还是明天来取?”
看着清尧背在身后的手里,已经破碎了的羊脂白玉,重明甚是无奈,眼下,好像,也只有这条路走了吧?
重明拉过还在瞪着清尧的“小厮”,对着清尧一揖:“得罪,有劳。”
“嗤 ̄ ̄ ̄”清尧挑眉一笑,慵懒无比,随手就把那盒碎了的羊脂白玉甩到重明的手上,对着他摆摆手:“酬劳!”
说完后,带着单伽扬长而去,徒留大厅中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小厮”一把扯过头上的帽子狠狠地掷在了地上,随后抬脚就是各种踩:“魂淡!魂淡!魂淡!气死我啦!”
看着“小厮”垂在背后的长发,红曲有着恍然大悟的无奈,这就是沈家的六小姐吧?
“够了!”重明对着还在发泄的妹妹一声斥责:“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四哥!”沈半夏不高兴的对着重明噘嘴,满满的委屈,心底把扔盒子的单伽给怨上了,都是那个魂淡不好!都是那个魂淡的错!
八、我就知道四哥最好了
“啊 ̄ ̄ ̄”回到了客栈的房门口,清尧疲倦的而打了个哈欠,接过单伽送来的盒子,对着他摆摆手就准备进门休息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师叔”单伽终究是开了口,清尧不是没有发现这个师侄一路上的欲言又止,但是单伽没准备好开口,清尧就没有戳破的必要。
到了门口,看样子是不准备在隐忍下去了,清尧心中暗自摇头,小年轻嘛,终究是浅了几分的火候。
“怎么?”清尧扶着门框,转过头来询问单伽。
对上师叔的眼睛,深深浅浅的,看得单伽有些面红耳赤,看着师叔线下淡定的模样,单伽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担忧好像有些多余。
浅叹了一口气,单伽对着清尧点点头:“若有什么需要的,师叔尽管吩咐,单伽静候师叔的调遣。”
清尧“噗嗤”一笑,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傻小子倒是没傻得彻底,嘴上不说什么,心底却是有一分暖意慢慢的蔓延开来。
“行了,别想那么多,回去好好睡一觉,不是什么大事,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会好的。”
清尧合上房门,摇头失笑,还是恢复原样吧,这两天难得的休憩好像让小师侄担忧了。
回想起单伽掩都掩不去的忧色,清尧摸摸自己的下巴,一股子笑意在脸上蔓延开,怎么收都收不回。
清尧看着被自己刚才进门时搁在桌上的盒子,想了想,指尖微动间,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结界就出现在了房间里,把清尧周身数尺之内都纳入其中。
清尧拿着盒子,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一站到空间里,身体中久违灵气的细胞就开始饥渴的吸收着弥漫在空间中的灵气。
清尧也没有刻意的抗拒或者加大力度的吸收,只是放开了身心,任由自身慢慢的补充这几天一直处于缺乏灵力的身体。
原本苍白的脸色随着灵气的补充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红润,却又不似刻意的那种渲染,莹白中带着健康的粉嫩,着眼看去,令人舒服至极。
到底是十年的光阴,空间在那次的秘境中升级过一次后,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又有了一次的升级,等到清尧再进来的时候,空间里就又有了一番大变化。
原本的小院子变成了大大的四合院,随着房间的增多,原本被封印的各种东西也慢慢的出现在了房间的各处,细细数下来到是什么都不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那时更让清尧觉得惊喜的就是四合院的东脚处多了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里面满满的都是书籍,涉及世间百事,包圆上万的行业,更是有很多看都看不懂的文字和奇幻的描述。
可惜的是,凭清尧的能力,只能止步于一层,三年里,清尧努力了无数次,都饮恨于此。
初初也曾经说过,当清尧能够正式的迈入二层的时候,独属于她的修炼功法和招式才会彻底的属于清尧。
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目标,对于自己本身的修为,清尧一向都不是很在意,只是随着身体中的双脉自行修炼,到哪里算哪里。
大部分的精力除了外出之外,很多都花在了打开第二层的关卡上。
所以清尧本身的能力除了有浑厚的灵力支撑外,仅有最基础的十三剑式,被清尧练到了心随剑动的地步。
因为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清尧能让手下人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自己出面,能用等级威压的就绝对不会出手的,能用一两招一剑制敌就绝对不会把时间延长到于自己不利的地步。
年仅十八岁的金丹大圆满,清尧在流云派的孤冷不羁也是没有人敢随意挑衅的。
入眼的药田中,已经有数不尽的植株栽种于其中,随着空间升级后的进一步扩张,清尧自己的都不清楚自己的药田中到底有多少的药植种类。
一是清尧自己不太注意,二是一切都是初初在打理,清尧只需要在自己需要什么药植的时候问初初就能够知道很确切的数字。
穿过陇长的药田,清尧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空间中独有的灵泉,十年前的两个手掌深的小坑,如今也有了一掌之深,从浅浅的一层到如今越发幽绿的颜色,清尧看着也是越发的圆满。
十多年的探索,清尧也慢慢的摸索出了灵泉的作用,所以昨天才敢在人前立下修补的事情,甚至都不用清尧出手,扔到灵泉中一两个时辰,所有的断面都能得到很好的修复,如同再生。
把破碎的玉钗放进灵泉后,清尧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初初一年前就闭关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与初初一脉相处的感知到她一切安好,清尧也就不愿意去打扰。
身体在吸饱了灵气之后,身体状况自然就恢复了巅峰的状态,数日不吃不睡都没有问题。
原本想回学校看看,想到自己留在那边的一魄,清尧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当年靖柏赠送的十二金人,清尧取了三只一直在灵泉中温养,十年间废了无数的心血,不久之前才真正的功成。
比起其余的金人,最后温养成功的三只金人原本金色的模样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近于人色的玉色。
而原先的十二金人需要灵石才能驱动,只能接受主人一言一行的指挥。
而清尧温养出的玉人可以让人直接灌入魂魄,直接受魂魄的操控。
这就意味着,清尧可以结束不得不两边跑的境地了。
让清尧更加惊喜的是,三只玉人中,有一只隐约繁衍出了灵智,器灵啊!能生出器灵的灵器从区分上来说,那只玉人傀儡已经可以迈入仙器的划分了。
为了增大成功率,清尧果断的抽取了自己的一魄融到那只已经衍生出灵智的玉人中,将之幻化成自己的模样代替自己来往于学校和家庭。
一个多月观察下来都没有问题之后,清尧就彻底放手了那边,因为有一魄存在,傀儡的一言一行都不会有太大的出错,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清尧这边也能第一时间就知晓。
怎么算都是时间满满,清尧干脆就开始根据初初留下的册子开始熟悉自己的药田,虽然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用到空间里的药植,但是,任何事情都应该以防万一。
初初没出关的时候,这些事情自己就应该在心中有个数,到时候行事才有底气和依仗。
三年的时间随着地位的节节攀高,清尧收到的总比送出去的多,空间仓库中的东西总是越来越多。
除了三千殿那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供给之外,清尧自己的消耗比起收入的总数,着实算不上什么。
今天既然有空,那就也一并收拾了。
等清尧统计好外头的药田的时候,走进仓库的那一瞬间,初初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被针扎了一下。
仓库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初初分好类,妥帖的放好并且标注上文字,为的自己寻找方便吧!
突然之间,清尧觉得自己好想念已经入关了一年的初初,没有人在自己耳边“嘤嘤嘤”的骚扰,着实不习惯了。
*
重明在自己的房间里慢悠悠的穿着衣服,脑中的思绪却不知不觉得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撞开的声音,重明皱着眉躲进了屏风后,手上在衣服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一身火红的沈半夏推开了门就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阻挠她的小厮:“四哥,四哥,你是不是要去找昨天的那两个人?”
系好了腰上最后一个结,重明不慌不忙的从屏风后走出来,板着脸教训:“看看你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哪里有沈家六小姐的样子,被大哥看见了又要挨训了。”
沈半夏不高兴的嘟着嘴,手上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原本离得近的小厮见自家主子没有追究的意思,也就顺着就退下了。
“昨天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要去?”重明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不准。”
“不准?”沈半夏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呀?昨天我在,今天怎么就不能去了?我还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沈重明举起杯子的手顿了顿,眼中晦暗不明:“笑话,到低是谁看谁的笑话?”
沈半夏没有听懂自家哥哥的意思,咋咋呼呼的叫道:“自然是他们的笑话啦!大言不惭,流光楼的大师傅都不敢夸海口的东西,一晚上就想修补出来,哼!我才不信呢!”
沈重明转头看向旁边的博古架,中央放着的就是昨天那块被妹妹失手摔碎了的玉石盒子,昨天在那两人走后,自己真的把这块玉石买下来了。
沈半夏说了半天看四哥也不理自己,当下就发火了:“四哥,你如果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告诉暮歌姐姐,你,你不安好心,你,你看上别的姑娘了!”
原本还在纠结的沈重明一下子盯上了沈半夏的眼睛,折眉怒视:“你敢!”
沈半夏不安的咽咽口水,步子退了两步就想起昨天单伽扔盒子时的面无表情,当下一咬牙一跺脚,壮士断腕般的豁出去了:“你看我敢不敢!”
沈重明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沈半夏看着半晌,直到沈半夏的双腿都快压抑不住快要打哆嗦的时候,沈重明眯了眯眼,退让了:“你别后悔。”
沈半夏的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笑眯眯的凑上来:“谢谢四哥,我就知道四哥最好了!”
沈重明也不理在一旁开心的沈半夏,越来越黑沉的眼底交织出了一份别人看不透的诡异暗色。
九、结缘没成反结仇
单伽是被落在脸上的阳光给惊醒的,一觉醒来都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及时的醒过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看着窗外阳光大好的样子,单伽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自己起迟了,师叔是不是都没有吃早饭。
抱着焦急的心情,单伽急迫的推开了房门就往外冲,险些和正要推门进来的清尧撞在了一块儿。
单伽刚睡醒,清尧眸看着单伽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一夜好眠,起得迟了。
衣裳一看就知道是仓促间套在身上的,一身衣冠不整的模样看得清尧心里一动。
“睡醒了?”看着小师叔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单伽脑子里的思绪一下子有点收不住,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瞧着单伽有些起床懵的样子,清尧也不理还在迷蒙中的单伽,径自提了东西,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就迈进了房间里。
单伽挠了挠头,不知所措的关上门,跟着自家小师叔进了门,就看见小师叔正在盯着自己的床铺看。
单伽一眼扫过去,只见床上有明显的睡痕但是被子却完好的堆在原先的位置,没有动过。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单伽再次转过去看小师叔的时候,才发现小师叔刚刚带进来,在桌上放着的是打包好的一些小吃。
“这是?”单伽有些迟疑,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嗯?”清尧扭头看过来,瞬间就理解了单伽的意思,走过来一一打开桌上的吃食:“刚才出门逛了逛,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每样都给你带了一些,你尝尝?”
单伽皱着眉头,满脸的惭愧:“对不起,小师叔,我睡过头了,下次不会了。”
清尧一愣,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拐着弯提醒他睡过头的事儿了吧?
听着清尧在旁边发笑,单伽有些不解,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清尧也不欲解释,一拍单伽的肩膀把人按到了凳子上:“吃吧!”
看着单伽动手吃早点,清尧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他吃。
开始还好,到了后边,单伽吃东西的速度就越来越慢,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把东西搁在了手边,抬头问清尧:“小师叔,我这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师叔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儿要吩咐?
清尧挥挥手,一脸的正经:“没有,你快吃,就是没见过你吃饭的样子,难得看见了,瞅瞅呗!”
这倒是真的,单伽跟清尧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把清尧照顾的很好,平日里,除了去味全楼打牙祭,两人很少一起吃东西,单伽吃而清尧看着的时候更是没有。(.无弹窗广告)
进了人界之后,每次都是单伽伺候清尧吃完了,清尧问起时,单伽总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一来二去的,两人的饭点总是对不上。
不知道清尧在想些什么的单伽只能是硬着头皮顶着自家师叔略带怪异的眼神吃完了一顿略食不下咽的早餐。
看着单伽咽下最后一口的清尧也没了继续等待的耐性,当下就催促单伽出门了。
“走吧,陪我去一趟流光楼,昨个儿挑的东西落在红曲那儿了。”
单伽一怔,昨天的事情来得有些突然,自己倒是没注意师叔带了那些东西出来:“师叔,那?”
看着单伽的模样,清尧就知道他必定是要问昨天的那支百花碎蝶钗。
也不欲瞒他,清尧低头就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掏出已经润养的差不多的东西递给单伽过目。
单伽取过盒子,打开后就直取其中的玉钗,果然,之前已经碎了的地方都已经愈合的只剩一条浅痕,若不是特别的去寻,一眼看去都是看不出有修补的痕迹的。
说起来清尧也是费了心思的,又要修补好,又不能修补的太完整,最后那段时间里,清尧守着玉簪修复的速度,跟了好一会儿。
别人尚且看不出什么,单伽又怎么会看不出,玉钗上的缝隙都是用灵力作为粘合剂修补出来的,当下就有些变了脸色。
为了白雪一事,师叔已经耗尽了一身灵力,这才休养几天,又为了一只玉钗动了根本!
多年的相处,要说清尧察觉不出单伽的异样,那是决定不可能的,虽然有时候看单伽变脸的模样都成了清尧的一项乐趣所在了。
鉴于这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清尧不由得撇撇嘴,将手按在单伽的肩膀上,把欲起身的人按回原位,同时一道雄厚纯净的灵力灌入单伽的体内,充盈了持续在消耗的丹田。
感受到久违的灵力,单伽情不自禁的轻哼了一声,侧面表达出了受到灵力灌输时的惬意,就连清尧是什么时候撤走的都不知道。
清尧笑的得意,好声好气的问道:“现在放心了吧?”
*
不等清尧和单伽二人迈进流光楼的大门,红曲已经事先得了消息,主动的迎了出来。
“我就知道今个儿清尧小姐估摸着还得来一趟,昨天的那个情况,我们也不好打扰,不过东西已经备下了,清尧小姐今日不来,明天我们也会送过来的。”
清尧浅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红曲说着话,落后清尧一步远的单伽自从踏进这流光楼的大门后,就紧紧的闭上嘴,除非清尧相问,否则不再说一句话。
红曲落后于清尧半步,言语间皆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清尧心里头不自觉的发笑。
红曲这姑娘还真是看什么人下什么菜,若是自己昨天没有暴露些许,或许今日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在外行走,果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啊!
“清尧小姐今天是再看看还是就昨天的东西?”
“嗯?”清尧好奇的看过去:“昨天不是都看遍了吗?”
红曲步子一顿:“昨晚上刚刚送过来一些新的,还没来得及往面儿上摆放,小姐若是有兴趣,去库房看看也无妨。”
虽是这么说,红曲的眉宇间也是多了一抹犹豫:“就是库房里也有原石摆放着,没有店里这么干净。”
“原石?”清尧眸光一闪,不就是赌石么?有意思!
原本打算取了东西就走的,听了这话,清尧留下的兴趣倒是大了不少,对着红曲点点头,示意要去库房看看。
清尧点了头,红曲自然是不好拒绝,领了人就往地下库房的方向走去。
进去前,红曲特意提点了时间,毕竟在地下的时候,没有光线,并不能很敏感的感知时间的流逝。
无事还好,有事的话,就得让门口的人看好时间,到时候要踩着点来叫人,以免误事。
想起自己和沈重明的约定,清尧自然是乐得有人提醒的,当下也就告知了时间,跟着红曲下了仓库。
*
沈重明带着沈半夏在吃过午饭后就出了门,因为昨天说的是下午,具体的时间反倒没有说清楚,为了避免人家多等,沈重明还是决定早点出门,以示尊敬。
沈半夏今天也不穿那身小厮的衣服了,磨通了沈重明后,一身火红的劲装,大摇大摆的就跟着出了门,看样子不像是取东西,反而像是去打架的。
到了客栈敲了很久的门都不见有人回应,一打听才知道,两人一大早就出去,登时气的沈半夏火冒三丈,直言这两人必定是跑了。
沈重明倒是不恼,细细的问了小二一番后,要了间包间,点了茶水,等着两人回来。
也不知换了几趟的茶水,得了沈重明示意的小二跑进来说,清尧和单伽两人回来了。
等得时间太长,沈重明也已心生不悦,看着沈半夏火气冲冲的拎了软鞭冲出去,当下也没有阻止,依旧按着自己的步子慢悠悠的起身出门。
到了外头才看见,刚才还愤怒的找人理论的妹妹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已经被人按在了门上动弹不得,原本提在手上的软鞭也飞的三步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吃了亏。
微微色变的沈重明还来不及说什么,站在单伽身侧的清尧一把折扇遮去了半张面容,笑语盈盈的堵得沈重明说不出话来:“怎么,这就是你们沈家求人的态度?”
被单伽单手压制在门上的沈半夏憋的脸都青了,可就是挣不开单伽手上的力度,反而因为一再的挣扎而让单伽手里越发的用了几分力,把人按得死死的。
清尧到底不是来结仇的,看样子也是差不多了,收了扇子拍在了单伽的肩膀上,示意单伽放人。
单伽倒是无所谓,手一松就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位置。
而得了空的沈半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红了眼睛就扑上去要和单伽拼命,单伽不耐烦的皱皱眉,脚一伸就把人绊了去,沈半夏一个大马趴就摔在了地上连声呼痛。
看着沈半夏屡次吃了亏,沈重明哪里还坐得住,马上就冲上来扶自己的妹妹,沈半夏一抬头就看见眼前红了一片,手一摸,粘稠的触感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出血了。
额头上火辣辣的痛感让沈半夏一阵阵的发懵,自己这是伤了脸了?
这里还晕着,身边的丫头尖叫着就扑了上来,语带恐惧:“小姐,你,你的脸??????”
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重明扳过妹妹的脸,只看见一道约莫三寸的伤口出现在了眉毛的上方,还在汩汩的流着血,用手一探,伤口颇深,就算好了,很大的可能是会留疤!
清尧本是不欲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看着单伽能搞定也就没去注意那边的事儿,结果,砸大发了!
清尧皱着眉,半晌没说话,好小子,不会结缘没成反结仇了吧?
看着沈重明霍然色变的模样,清尧也是知道几分轻重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只要是个女孩子,对于脸总是十分在意的。
现代的不少人都要通过整容的手段来让自己更加的赏心悦目,更别说这改头换貌之术比较匮乏的古时了。
保持原有的这张脸不受到伤害,一直都是姑娘们尽心尽力的追求,更别说在上头添一两道伤疤了。
修真界尚可,但凡有些灵力的都能自愈,再不济还有各式的天材地宝和灵药助于愈合消疤。
而这人界可就不好说了!
破了相的姑娘说不定是嫁不出去的!
清尧有些伤脑筋,看着一眼沉着脸的单伽,更加觉得伤眼。
清尧悄悄的凑到单伽的身边,撞了撞他的肩膀,耳语:“要不,你娶了人家?”
单伽对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叔怒目而视:“师叔!”
的确,在单伽的眼中,脸上受伤和身上受伤没什么不一样的,也只是觉得师叔的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看着周围慢慢围上来的人群,清尧不高兴的皱皱眉,开口就让人先进房间再说。
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鬟,嚷着要先找大夫,被烦躁的单伽一个手刀劈晕了扔进了房间的地上也不去管。
坐在桌边暗暗掉眼泪的沈半夏,一身暴力娇蛮的气息化为乌有,因为脸上的受伤,梨花带雨的哭出了女儿家独有的娇弱,让人看着心疼。
清尧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不去理一旁脸色黑的和锅底有一拼的沈重明,眼下还是要先把小姑娘哄好啊!
清尧坐下来,给沈半夏倒了杯水,暗暗的揣测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能够让沈半夏比较容易接受。(.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看着清尧踌躇的模样,沈重明反倒没有之前的那么难受了。
抬头看着旁边靠着柱子的单伽,沈重明的语气冷的能结出冰来:“什么时候娶我妹妹?”
单伽本就不能理解,不过一个小伤口,有什么值得哭哭啼啼的,一听沈重明莫名其妙的要求,当下也是翻了脸:“不可能!”
“你······”沈重明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单伽的鼻子欲开始理论。
本就在措词怎么解释的清尧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烦:“行了!多大点事儿啊!吵吵什么!”
两个男人不说话了,那个被单伽敲晕的丫鬟却是刚好醒了过来,悠悠转醒就去看自家小姐,苦嚎声随之而来:“可怜我家小姐,脸都被毁了······”
清尧捏了捏拳头终是没忍住,把人又弄晕了。
女孩子,果然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可爱!
清尧回到床上,借着翻找包袱的动作从空间里取出一玉瓶的灵泉水和玉容丸,出来放在了桌上,语气略带凝重:“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重要的就是在怎么解决它。”
先是把灵泉水推到沈半夏的眼前:“这是玉肌水,修复容貌、消除疤痕什么的最好不过了,一天三次,一次抹一层,两天就有效果。”
说完又把玉容丸往前推了推:“这事儿终究是单伽没做好,这玉容丸就当是我们赔罪的了,养肌润肤,滋补调养,都有奇效。”
还在犹自掉泪的沈半夏听到清尧的话,含着眼泪的看过来,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身为女子的清尧都不由得心里一酥。
抬手揉揉沈半夏的头发,清尧说的越发的轻快:“放心,比你更深的伤都留下疤,你也肯定不会的,再说,两天而已,我们又不会跑,真的不行,我让单伽娶了你!”
“谁要他娶!”
“谁会娶她!”
两道声音默契的同步,听得清尧捂着肚子笑了好久。
看着凝滞的气氛轻松下来,沈重明自然也不好板着脸说话:“这几日就请两位移居我沈府,若有什么不好,也方便不是?”
单伽眉间的皱纹更加深了几分,按照时间安排,他们应该要上路了,否则会跟不上大队伍的集合,怕是会耽误不少事,毕竟师叔还是挂着领队的头衔。
似乎是看出了单伽的不情愿,沈半夏此刻倒是偏要和他对着干。
一番相处之下,沈半夏也是清楚了两人中还是清尧做主,捂着额头就对清尧投去祈求的目光:“清尧姐姐,我害怕!”
苦主都开口了,清尧自然也不能拒绝,只能无视了单伽一脸的抗拒,点头应下了。
事情既然有了解决的眉目,清尧自然就不再纠结于此事。
招呼了沈重明来看已经修复好的玉簪,也不去管桌边一坐一立两人间的眉间厮杀。
沈重明虽然是恼极了单伽对半夏的早晨的伤害,但是看在清尧赔罪态度良好且拿出了行之有效的方案后,对两人的态度也就不再针对,到底自己妹妹的脸还要两人帮忙。
但在看到完好的玉簪时,心里的赞赏就忍不住的冒出来了,着实是巧夺天工。
看着沈重明爱不释手的模样,清尧笑的一脸的促狭:“不知公子满意否?”
沈重明手上一顿,对着清尧正色道:“多谢,自是十分的满意。”这般模样已经比自己想象当中好了太多!
想到暮歌会有的开心的模样,沈重明自然是不吝于分享自己的高兴,随之就让随侍的小厮取了昨日自己买下的“报酬”来,交给了清尧。
对于沈重明的识时务,清尧到底也是高兴的,两方皆大欢喜之下,中间的冲突误解也就随之解开了。
因为要照看沈半夏脸上的伤口,清尧和单伽两人也就以沈重明朋友的身份住进了沈府的客院。
也不知道沈重明是怎么做到的,偌大的沈府竟然被瞒得极好,住下的三天都没有人来找麻烦,似乎沈半夏受伤的事情被很好的瞒下了。
本来此时,沈重明也没有拿捏好好不好告知父母,毕竟女孩子伤了脸面,对于婚事一途将会分外的艰难,若是药有效果还好,若是无用,只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和沈半夏商议的时候,也不知道沈半夏想到了什么,一脸坚决的要求先瞒着大家,等到药效出来了再说。
既然妹妹坚持,沈重明也就不在乎多瞒个一天两天的了,到底长大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第一日是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晚饭后,清尧拽着单伽去看望病人,发现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这样的药效也是让沈重明和沈半夏甚是惊喜。
沈家既然是作为梨絮城的第一大户,商业一途自然也是有大量的涉及的。
这样明显而有用的药水自然也是让沈重明动了脑筋。
送清尧和单伽离开的时候,特意说了,想邀请二人明日同去游湖。
送清尧回房的时候,单伽也提及了此时,清尧沉默一二后,只说了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后,就关门休息了。
没想到,到了第二天,根本就不用两人想法子,游湖一事,一大早的沈重明就遣来了小厮告知两人今日他临时有事,只能失陪。
但是沈重明走之前也已经通知手下人做好游湖准备,若是两人愿意,自是有人安排。
当小厮问及两人是否需要去游湖时,得到的也就是两人推辞的反应。
单伽觉得没什么,清尧也有些厌倦了,虽然自己比较不负责任,但是也不是说就彻底不管流云派的人了。
既然无事,清尧就决定去看看沈半夏,若是好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可以走人了。
让人高兴的是,经过一晚上的修复,沈半夏脸上的伤疤已经只剩下了一条浅浅的白纹,若是敷上一层妆粉那就是一点都瞧不出来的。
沈半夏也是用了不少的好东西的,却也没有这样好的效果,当下对于两人的身份也不再敢轻视待之,加上她又是知道四哥的意思的。
故而,两人今天一来,态度上比起前几日又热络了不少。
看着沈半夏恢复的差不多的样子,清尧也就顺水推舟的提了告辞一事,而沈半夏只能以沈重明不在,不好做主为由,推让两人再多住几日。
清尧也不恼,在单伽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反而将人拦了下来,好像对多住几日的事情就这般默认了。
两人临走时,沈半夏身边的丫头忽然邀了单伽移步,不等单伽拒绝,清尧就笑眯眯的坐下了,一幅等待的姿态,让单伽无奈的离开了。
等候的时间里,清尧随手拈了一块糕点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笑的眉眼弯弯的,像极了吃饱喝足的小狐狸:诶,清尧大人可是只能帮到这里了,半夏小丫头加油哈!
到底是过来人,那个小丫头眼底的情愫,遮掩之下,也就偏偏单伽这种还没开窍的木头!
不过,清尧咀嚼糕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到底是是一腔痴心错付了。
十一、消耗颇大的转灵阵
为了赶上这几日落下的速度,清尧索性取了飞行的法器,奢华的按入了灵石载着两人连夜离开了梨絮城。(.无弹窗广告)
看着单伽一直沉默的样子,清尧也不想点破,女儿家的心事,还是不太好调笑。
想到自己和单伽在客院中留书一封就离开的事情,清尧做起来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不说灵泉水根本就没有配方,为了避免沈半夏和单伽的尴尬,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
“师叔,到了。”
单伽揭了帘子进来,就看见清尧无聊的靠在背后的大靠枕上,手里还在把玩约莫手掌大的布团。
单伽瞥了一眼,都此物也是深有耳闻,也不知师叔是哪里倒腾出来的东西,开始是只送了几位交好的同门,却不知怎么受到了门中多数女弟子的推崇。
师叔也又开始的相送变成了明码标价的出售,一是上门来求的人数越来越多,二是很多人对于送到手上的布偶还不是很满意,最后师叔索性分层次的明码标价,让其自行挑选。
看到单伽进来,清尧也停止了虐待手上的尾巴,把手上的皮卡丘放到了桌上。
看着眼前一闪而逝的标志,单伽的嘴角不自然的上提了一下,看得清尧莫名其妙。
提着裙摆就下车的清尧开始四处打量起周围的景色来:这里就是金陵城啊!
为了避免被人看见二人的飞行法器,单伽特意挑了个距金陵城不远的地方落脚,把飞行法器收起来之后才敢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走在清尧身侧的单伽,脑中一闪而逝的又是刚才那个图标,往事的记忆又像落雪一般莹莹絮絮的填满了大部分的思绪。
有了好东西出来,又因为价格有些高,很多人就到了私底下自己做的法子,做也倒做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自己做了出去后还冒充师叔的名义往外售卖,成为一个谋私利的法子。
那日师叔刚刚和路衍师兄吵完架,心情正是不舒服,刚好就听闻了此事,也不管什么了,带了执法队的弟子就直奔那处,东西全部都砸了,涉事的几位弟子也都给了狠狠的教训。
回府后突然通知了门下的弟子收回所有售出的布偶,涉及的灵石统统退回。
这还不算,最后架了一把大火,当着众人的面把所有布偶一把大火都给烧了,一丝布料都没给剩下。
“我想出来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别人占一点,占一厘,都不行!”
“什么破烂玩意儿都敢往我脑袋上按,当我是死的不成?”
“什么玩意儿!多大点脸,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再有人敢顶着我的名头招摇撞骗的,别怪我到时候拆了你的骨头!”
一把大火烧掉了清尧师叔所有的心血,甚至就此闭门谢客,闭关了一年之久。
流云派由此更加见识了清尧嚣张霸道的性子,却无人敢多嘴。
奈何那几个布偶深得几位师姐、师妹的喜爱,而清尧师叔又放出话来,拿着布偶自然就不能再流于门中。
只好自己凭借着记忆偷偷的画了出来,作为画卷收着。
单伽不知道,私底下为了避免被发现又偷偷处理了多少非清尧师叔所出的布偶,只知道,当时门中不少女子对此颇有微词。
一年后,清尧师叔出关,云安、云茗两位师叔前来找清尧师叔,一番相谈后,清尧师叔点头答应重新再做布偶,之后的琐事也不再管。
只有一样,每一个她手上出的布偶都有一个特有的标记,如果外人敢随意的添加模仿,后果自负。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清尧师叔对于别人模仿她的布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时的单伽刚刚分到清尧师叔的身边,对于这个问题自然也是好奇过的。
只不过,限于两人的并没有那么的熟悉,故而单伽也不敢多问。
有一次,单伽看见清尧师叔对着桌上一只布偶发呆,脸上带着单伽看不懂的神色,深深浅浅的,看着很是难过的样子。
后来,单伽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那只布偶上是没有任何的标记的。
“见过清尧师叔,见过单伽师兄!”
“见过清尧师叔,见过单伽师兄!”
“见过清尧师叔,见过单伽师兄!”
??????
知道招呼的声音络绎不绝的传入耳中,单伽才收拾起自己的心绪,准备跟着师叔进入营地。
清尧进了营地,门派中不少人就围了过来,其中为首的就是凌青。
“凌青师兄。”清尧对着凌青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凌青一向知道清尧的脾气,也不在意,只是提了帐篷的门帘请清尧进去。
作为跟在清尧身边的单伽,这个时候也是可以跟进去的,最后,偌大的帐篷只留了四个人,其余的全部的被隔绝在帐篷之外。
“凌青师兄在此等候了几日?”清尧坐在软凳上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凌青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喝水“我们昨日刚到,本打算明日你们都不能到的话,我们就要先进城。”
清尧忙着喝水,不在意的摆摆手:“师兄随意就好。”
凌青搁下杯子:“今日你既然已经来了,那么我们收拾收拾,今日就可以进城了。”
“嗯。”
两个队长商量过后,随即命令午饭过后拔营,准备入城。
商议过后,清尧就带着单伽准备回自己帐篷了。
谁知一路上而来,看见不少往日精气十足的弟子此时都有些萎靡不振。
了解了些情况才知道,这些天之骄子在修真界什么都是灵气做惯了一切,一下子到了限制灵气的地方自然就是什么都不方便,甚至很多的活计还要自己动手,重新学过。
虽然出门之前已经有师门的长辈和师兄师姐叮嘱过多次,但是到底没有自己经历过,一来二去的自然是有许多的不方便。
很多弟子甚至提前就用完了贮藏的灵力,不得不靠着自己的体力来维持,一路上就导致了行路速度慢上了许多。
更有甚者因为灵力消耗过度的疲惫,加上一路上的修养不到位,竟然开始发了高烧。
这也就是凌青说到了明日就不再等清尧的根本理由之一。
毕竟医馆大夫什么的都在城内,照顾病人怎么都是城内方便些。
了解了原委之后,清尧也是觉得好笑,毕竟是同门,还是精神些,看上去才得体。
想着进城之后的事物,清尧觉得若真是由凌青师兄打点好一切而自己坐享其成,那也太过过分,于是也就不吝啬这一点灵气了。
执笔在纸上绘了一幅阵法要点,清尧就递给单伽,取出一袋子的灵石交由单伽去排阵。
清尧自己去找了凌青说了自己的打算后,凌青倒是一脸的惭愧。
“这样的情形之前我也考虑过,奈何这次所带的灵石大多是用于法器的催动,剩余的用量也撑不起这样大的一个阵法,诶,真是??????”
清尧淡淡一笑:“无妨,都是同门,自然想着的要好一些,再说,走出去不也是我们流云派的面子嘛!”
凌青莞尔点头称是:“这么大笔的灵石消耗,就先麻烦清尧师妹先垫着,到时候回了流云派,我禀明师尊后??????”
未等他说完,清尧就打断了凌青的感谢:“都是自家师兄妹,师兄这么介意做什么,给就给了,往后别提这事儿,说的清尧像是贪功似得。”
清尧自己说着都笑了起来:“只一条,我也不爱管这七七八八的事物,就有劳凌青师兄受累了,如何?”
凌青怕也想不到清尧嫌烦到了这样的地步,加上这几日也是做主惯了,对于清尧这样的请求自然也不会拒绝,当下就是满口答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清尧转身就出了帐篷看单伽准备的怎么样了。
凌青看着清尧的背影消失在帐篷里,也就不做好好师兄模样了。
说实话,对于清尧这个人,凌青是看不透的,这么多年看下来,清尧的一举一动无不显示是真的不贪恋权势的人,哪怕是一些实权都会让她举得厌烦。
但是这么多年不管事,清尧在流云派雪云峰的位置确实是无可动摇,说不上众人臣服却也是一呼百应,这一点也是让不少人啧啧称奇。
而今日清尧的大手笔,让凌青见识了其中的原因,这么多年与人相处的经验看下来,凌青自是明白,清尧的推辞决对是真心的。
从另一方面来看,清尧也着实是受宠,否则哪里来的的这么大的底气,对灵石的挥霍如此的不在意?
想到自己多年的经营不是撑不起这样的一个转灵阵,只是其中的消耗,几乎要去了凌青这么多年大半的身家了。
做了还不一定有人说你好的事情,心里的筹划自然算的是门清的凌青,这样的情况下,也就没对这件事上过心。
清尧和凌青商议的时候,单伽带着这么多的灵石行走于营地内的动静已经让不少人注意到了。
来的人大多是内门弟子,身家上自然也是不缺的,但是如此大手笔的聚灵阵却是要耗光带来的家底,很多人也就是私下里用于自身的疗养,肯出借的都算不错了。
十二、财大气粗的根源
经此一役,很多人对于清尧也有了相对的改观,虽然也有不少人说她是装的,但是迎合之人却没有那么多了。(.无弹窗广告)
这样豪迈的手笔确实是很多人都模仿不来的。
毕竟乾坤袋的位置就那么大,灵石又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常人也不会一口气带出很多。
而清尧若不是有空间为底,恐怕也做不出这样的消耗来。
按照初初的指点,十多年的经营下来,空间中有一块专属于灵气惠存的地方所谓的“生生大阵”,在清尧耗费了无数的灵石灵物堆积后,终是大成。
在之前七年的时间,就这样的一个阵法,几乎耗尽了清尧的小金库和钦墨交给自己的大金库,与此同时,搭上的还有砚青库房中的不少灵石和灵器。
七年的润养,养的清尧都要变成彻彻底底的穷光蛋了,在清尧定下的最后期限之前,“生生大阵”总算开始自主运转了。
也不知是初初哪里翻出来的阵法,不算投进去的补给,就是在建阵之初都用到了很多天材地宝。
除了阵心之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不亚于阵心的宝贝压于其上。
生生大阵的阵心是宝华玉树,万年一株的宝贝,放在外头是福泽数百里的圣物,在生生大阵中只是作为一个阵眼的存在。
第一次看到生生大阵开始往外输送灵气的时候,清尧真的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抱着阵心的树体嚎啕大哭。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场七年的博弈中担着怎样的忧愁,没人知道在一日复一日的绝望中,消耗大得清尧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可是,一旦停止,投进去的所有东西都只能作废,而其中不只是清尧自己的所有身家,还有两位师兄的大半身家。
清尧现在想起来,当初都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坚持让她每天都往里扔一件又一件的宝贝,现在想来,说是是清尧最疯狂、最后怕的一个举动,没有之一。
还好,三年多的修养,阵中不少当初被吸干了灵气的宝贝在灵气反哺中大多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否则清尧真是担心要怎么和两位师兄交代。
更让她惊喜的是,对于灵石,大阵中更是有奇效。
一块普通的灵石在阵中放三个月就可以成为下品灵石,下品灵石在阵中放上六个月就可以成为中品灵石,中品灵石放上一年就会成为上品灵石,甚至是极品灵石,清尧在花费了三年之后,也看到了成品。[.超多好看小说]
而,离阵心越近,灵气的浓度会越高,时间上的转换就会越快。
后来,清尧在研究过后,在生生大阵的西北角开了个口子,使阵中的部分灵气四溢,萦纡空间,加上在药圃攒的那些灵气,空间中有些地方的灵气已经厚重的可以凝出灵雾了。
普通人在灵雾中修炼的速度会是一般的十倍,其中的灵气纯净度和浓郁度,远不是一般的灵气可以比拟的。
因为有这样的一个移动灵气库,所以清尧从来都不担心自己会没有足够的灵石、灵气支撑,哪怕是灵力枯竭的灵石,在送回到清尧的手上后,不出多久都可以再次利用起来。
不知情的众人只会以为是她小金库颇丰,作为雪云峰的掌事弟子,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灵石渠道来源,门中更是有传闻:砚青师兄和钦墨师兄的金库钥匙也在清尧师叔的手上。
因为后备充分,在灵石这一块,清尧对于门下的弟子也就特别的大方。
十年前的那一场清洗过后,清尧掌权的雪云峰成为了整个流云派人数最少,福利最好的一个掌峰。
几乎是门中大多数的弟子选择峰座的首选,最炙手可热的那几年,就是掌门所在的天云峰都不能与其争锋。
毕竟,有时候名气上再好,若是没有物质上的补充给予,说起来也是逊色了几分。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做掌门和掌座的接班人的。
对外不说,清尧对上面的掌门师伯的解释就是自己在外有生意支撑,利润足以支撑整个雪云峰的运转。
实际上,清尧也没有欺骗的意思,她每年确实有不少的收入,其他的不说,单是每年固定的味全楼的食材供应和万金拍卖场的供应,就足以支撑起整个雪云峰挥灵石如土的支出。
一定意义上,说是清尧控制了雪云峰,倒不如说是清尧控制了雪云峰整个的经济命脉。
而这一切的根基,就是清尧秘而不宣的空间,还有自己至今都弄不清楚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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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好心的倒了一碗水递给已经一旁等候了好几天的远房侄子石头,满是疑惑的打听:“石头啊,你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这到底等得是谁啊?”
石头也不客气,仰着脖子喝完水,抹抹嘴:“谢谢王叔,但您还是别问了,说实话,我自个儿都不知道应该等谁。”
一边把碗还给老王,石头另一边继续对着老王叨叨:“主子只说等一队人,还说,看到了就知道是他们了,让我先来这里看着,到时候还会有人过来。”
说到这,石头憨厚的摸摸后脑勺,咧着嘴笑:“主子吩咐了,我就先看着呗!真有什么的,肯定能看到。”
老王点点头,金陵城这么大,每日进进出出的人又这么多,如果不知道等得人的样貌倒是真的不太好辨别。
但到底也是人家的事儿,自己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就不掺和这些事儿了,把进出的人看好,等到来接班的伙计,自个儿的事儿就算了啦!
正想着这事儿呢!
城门来处就来了一堆训练有素的人,一行几十人,都穿着一身浅玉色的衣裳,看去就和一般的人不一样。
队伍的中间还抬了一顶软轿,顶上的青纱轻乎飘渺的把整个软轿笼罩在其中,影影绰绰的能看到其中的人影,却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况。
老王这正看着呢!
身边的石头一拍大腿,惊呼:“可是把人等来了!”说完就跑到后头跟后边的人说了一声,然后跑回城门口向着队伍就往上迎。
老王抬头一看,不正是那队抬着软轿的人马吗?
石头跑到前头,笑眯眯的对着领头的弟子行了个礼,笑着问道,哪位是主事的主子?
凌青那时正在轿边和清尧商量进城的事儿,没想到刚刚靠近城门就有人问身份了。
清尧也不拦着,对着凌青点点头表示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了,凌青看着办就好。
和凌青接上了头,石头赶紧再次问好,然后才开始和对方核对身份。
七七八八的消息一对,果然就是自己这数日来等的人,石头自然是大喜,打着众人就往城里走。
在经过城门检查的时候出示了一道腰牌,一行人如过无人之境,顺利的进了金陵城内。
石头在前头带着路,又回头和凌青说上了话,那眼睛比了比后头的软轿,石头问:“凌青大人,也不知,这轿子里是什么人?”
其他人都是步行,唯独这一台软轿就显眼无比,石头即便不问,凌青也是准备和他说的。
“这是我们的队长,前些日子受了些伤,还没痊愈,到时候,你给安排着地方休息就是了,门下弟子自然会有人照顾。”
石头连忙点头,连连示意自己会照办。
到了府邸门口,石头去叫门,剩下一堆人等在门口。
见此情况,凌青不自觉的皱皱眉:这是要等多久?
石头叫了门回来,看见凌青皱眉,心里头“疙瘩”了一些,赶紧解释:“几位主子不清楚各位大人何时到达,先前已经派人传话了,马上就会开正门迎出来,请大人们稍等片刻。”
看着挂在门口明晃晃的“赵府”的牌匾,等候的弟子不由的面面相觑,小声的在讨论这莫名出现的赵府。
其他人不清楚,凌青还是有些明白这赵府的底细的,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和修真界的附属家族类似的关系。
自己的门派每百年来一次,带来一些人界没有的供应,并且优先在他们的家族中挑人。
而对应的,自己一行来人界的所有接应都有这个被扶持的家族来应承。
数百年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的进行了好几次的利益交换。
只是这一次,凌青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惴惴的不安。
正回忆着一路上有什么异常的时候,赵府的大门忽然就打开了,一位老者为首,协同不少人出门相迎。
见状,凌青自然不能等着对方迎上来了,当下也就随着众人的簇拥上前了几步。
老者是赵府的当家人,赵岩。
态度倒是极好,上来便是跟凌青问好,对着众人嘘寒问暖,也不摆任何的架子,言语间极是恭敬,凌青见此,最后被怠慢的不悦也勾销了。
凌青没看见的是,窝在软轿里的清尧在扫过等候的众人时,嘴角的弧度越翘越高,隐隐露出了内里的贝齿。
看着在人后纠缠的小姐妹,凌青只看了一眼就不再注意,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总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十三、入住赵府的准备
赵筱雨躲在姐姐的背后悄悄的拉了拉姐姐的衣服,看姐姐回了头,朝着凌青方向努努嘴,然后做了个鬼脸。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赵筱月宠溺的拍了拍赵筱雨的手,投过去一个安分的眼神,然后随着父母恭敬的低下了头,只余赵筱月一个人不开心的嘟着嘴。
赵岩笑着上前,一面和凌青寒暄,一面把人往府中引。
话题转到跟在后面的软轿的时候,凌青面不改色的把同样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赵岩也只是怔了怔,就会意的笑笑,吩咐下人们把软轿抬进府。看着青纱微晃的软轿被下人们接手,赵筱月不开心的在姐姐身后小声的抱怨。
“爷爷好不公平,上次姐姐高烧不退,都没有这迎轿入府的待遇,凭什么一个外人就可以啊!”说着更是狠狠地剜了那轿子一眼:“哪里来的的人,真是没规矩透了!”
赵筱雨极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妹妹没有注意到,不意味着她也不清楚能让自己爷爷都带头出迎的,会是什么人。
小心的捏捏妹妹手,在她抬头的时候扔过去一个颇为警告的眼神,语气却甚是温和:“来者是客,客人既然不方便,作为主人家,给些方便也是应该的。”
看筱月还要愤愤不平的开口,赵筱雨连忙把人一拉,拉出了人堆,更是趁着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而拉着妹妹回了房间。
与其让妹妹当众说错话得罪人,还不如被父亲时候发现姐妹俩不在的事情,怎么都能私底下处理。
已经走远的姐妹俩没看见,两个着浅玉色的流云派弟子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不约而同的挑眉,而后相视而笑。
看着自己和妹妹离得远了,估摸着那边应该是听不见了,赵筱雨这才好声好气的和妹妹解释:“筱月,姐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次的客人很重要,若你真的当选,说不定日后还是要在他们的手底下讨生活的。你怎么就不明白?”
妹妹真的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这样的性子若离了赵家,可怎生是好?
赵筱月一甩手,对着赵筱雨就瞪了过去,巴掌大的一张脸上骄横的不可一世:“哼!谁敢,我可是赵府的掌上明珠,谁敢欺负我,我让父亲扒他一层皮!”
赵筱雨头疼的摇摇头,把人牵着就往赵筱月的院子里走,有些话,还是由父亲和母亲来告诉她更好一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
看着凌青跟着赵家人走远,清尧也乐得清闲。
剩余的赵家的家仆接过流云派弟子手中的软轿,抬着就往一早就准备好的别院而去。
因为流云派来的总共三十个人,一个院子住不下,赵府就准备了五个院子,每个院子可以住下六个人,一主两侧,一室住两人都是刚好的。
凌青带着几个弟子跟着赵家人应酬去了,剩余的弟子中,主事的是天云峰的容阳,掌门的入室弟子。
看着清尧的软轿被抬进院子,容阳极有眼色的挥退了赵家的家仆,亲自上前为清尧撩了青纱:“清尧师叔,到了。”
“唔 ̄ ̄ ̄”清尧假寐状态被打破,因为并没有睡着,所以醒来时也没有所谓的起床气来发泄。
单伽在一旁冷眼看着容阳凑到师叔身边也没有说话,这么多年来,这样凑上来的人多的数不胜数,大多都是冲着师叔出手大方来的,至于最后的下场??????
单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只当看不见。
清尧看见容阳笑着走上前,自然也不好拒绝,就着他递出来的手就下了轿。
容阳笑的文雅:“师叔,这院子本是按照人头定下的,若是有不方便的,我让赵府再给我们腾个院子,师叔可以独自住着养伤。”
说养伤是有些言过其实,但是,那日在催动转灵阵的时候,清尧确实是倾尽了一身的灵力来运转转灵阵,由此,说的养伤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掰扯。
清尧点头,关于赵府,凌青一开始也是和自己通过气的,既然是附属家族,那么对于自己要求独居的小小要求恐怕也不会拒绝。
但,自己和单伽恐怕总是不会在赵府住着,若是有门下的弟子代为遮掩一二也是极好的。
权衡利弊之后,清尧对容阳摇摇头:“不必了。”
容阳会意的颔首,把隶属于雪云峰的弟子划到了清尧所在的院子里,然后就带着大队人马各自安置去了。
站在不小的院子中间,清尧松了松身上的骨头,惬意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看着门下弟子还站在院子里等着清尧示下,清尧不在意的挥挥手:“都各自去吧,没必要那么拘谨,我和单伽可能并不会长居赵府,你们打点配合就好。”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真是没见过自己这么不负责任的队长了吧?
剩余的四个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该接什么。
都是一个峰座的,这位师叔的行事风格可是早有耳闻,或褒或贬都有,只不过,身处雪云峰的却都是记得清尧的好的。
眼神交谈了几番后,年长的天冬先开了口:“师叔且放心去,这里有我们便是了,真有什么大事,我们会给师叔传讯的。”
清尧温和点点头,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四块玉佩交于四人:“虽然凌青师兄带的也是甚好,但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有什么不利的事,马上就捏碎这玉佩,记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四人肃然而礼:“弟子谨记。”
清尧让四人散了,自己也进了里屋,看看自己接下来的几天要休息的地方。
想来接待过几任都有了自己的规矩在里面,除了基本的床桌椅等木质用品外,倒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清尧伸手往*的桌面上一抹,倒是没有灰尘,想必之前就已经派人打扫过了。
占地不小的起居室被分出了内室和外室,两边还有侧室隔出来,里面也是干净的纤尘不染。
若真的严格按照一人一室算起来,光光这里屋就有四人可住。
这时的清尧哪里知道,一般的能住进里屋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弟子,大多都能代师或直接收徒。
有时候徒弟收进来之后,为了表示亲近就会直接让人住进侧室,这也就是还要特别安排出侧室的原因了。
清尧也不懂,但也不妨碍她对房间的使用,看着单伽已经取出了一应事务的用具,清尧也就不站在房间里碍事了,只拿出自己用惯了的全身大镜子摆在自己舒服的位置。
这么多年下来,清尧倒真是习惯了单伽安排好一切。
虽然马上就会出去,但是好歹也是要住上几个晚上的,故而铺设的东西不是用惯了的旧物,但是也是差不多的重新挑了一批新的同档次上来用。
说来,清尧十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养尊处优的养出了一身的贵气,端着这股子气质走出去,不说她是名门出身,很多人反而都不会相信。
清尧对着镜子咂摸嘴,有时候气质这东西还真的不是一撮而就的,很大程度上,还就是由环境造就的。
看着单伽忙活,清尧索性就出门找了那同院子的四名弟子一人给了一袋子的灵石。
看着四人不好意思的模样,清尧到没有那么多的在意:“拿着吧,到底不是在自个儿家里,在外头还是要处处打点的,到时我们又不在,你们自己小心。”
看着四人连连道谢,清尧也没回应反而开始细细的打量这另外的房子来。
除了大致的格局外,里头的装饰倒是差不太多,都是基础的用具,剩余的按照各人各自的喜好布置。
临走前,清尧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外头有凌青师兄看顾,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就我们自己这院子,看好了,特别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明白了?”
说的四人连连点头,清尧才满意的回房间了。
天冬四人送走了清尧,还沉浸在清尧大手笔的震撼中没有反应过来。
年纪最小的玉竹摸摸乾坤袋,瞄了瞄三位师兄,小声的说:“这一袋子恐怕都抵了我们六个月的零花了吧?”
天冬慈爱的摸着天竹的脑袋:“所以说,流言这种东西,不能全都相信,到底还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有说话的份儿。”
“就是!”一旁的甘松也跟着搭上了腔:“之前不是说咱们清尧师叔喜怒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没了小命么?看来也不尽然啊!”
一直沉默的菖蒲眼中闪过异色,清尧师叔这几天表现出来的,和传闻对上了一半:大方、温和、有礼、神出鬼没??????
“只是,有人说,师叔的温和是只给看得顺眼的人的,难不成,兄弟几个在清尧师叔的眼里,印象还不错?”菖蒲在三人之后开口,说完后,四人相视不语。
最小的天竹一拍大腿,脸上满是坚决:“管他呢!我安安分分的做我的事儿,有灵石收就好了!”
其余三个看着天竹这么乐观的模样顿时就笑出声来,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十四、金陵姑娘甚美,咱们去见识见识?
凌青在结束和赵家的交流后,趁着夜色就见了清尧的院子找清尧商议了一些琐事,其中有一些事情,还是要清尧作为队长做决定。.
听了凌青转达的赵家的意思,清尧不禁冷笑一声,慢慢的合上茶盖:“总之,他们的意思就是这次带来的物资还要再加?”
凌青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措词:“是的,赵家也说了,若是不能追加也罢,就是有一两张丹方也是可以的。”
“呸”清尧柳眉一折:“什么东西,也敢这般狮子大开口!”
刹那间,清尧眉间所折射出的锐色,锐利的凌青都不敢与之对视,说出的劝慰都颇是怪异:“师妹息怒。”
凌青也能理解清尧的生气,但是现实却容不得人不妥协,目前,为师门寻找合适的弟子才是门派的第一要务。
凌青深深的缓了一口气,换了一种方式和清尧解释:“可是,不说其他,光是这数百年间赵家积累下的人脉,很多都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若是忽然之间就要更换合作者,恐怕不太现实。”
清尧轻吐了一口浊气,颔首表示理解:“到底还是我们能够停留的时间不多。”
看清尧的震怒似乎平息了一些,凌青面有难色的踌躇一二后,到底是开了口:“我们这一路来时,带的就是上次的分量,这赵家忽然要求加码,这东西,恐怕是不够。”
清尧还在皱眉的表情一怔,转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青:“怎么?师兄的意思是要我先补上?”
凌青一向知道这位师妹的性子,向来不爱拐弯抹角的说话,自知理亏的自己右手握拳在唇下轻咳来掩饰尴尬:“咳咳 ̄ ̄ ̄这,师妹补出的东西,等回了师门后必定全数奉上,不会让师妹吃了亏的。”
心思流转间,清尧对于凌青师兄的想法就已经明白了大半。
“呵 ̄ ̄ ̄”清尧端起杯子,笑而不语。
看着夜幕渐沉,而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几近凝滞,凌青自然也不好多呆,告辞一番后,就离去了。
看着凌青走远,单伽一掀帘子从后面走了出来:“看样子,凌青师叔是想让我们雪云峰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也是,带队的既然是清尧,那么在涉及这些根本利益的时候,最后做主的肯定还是清尧,那么回到师门之后,追究最大责任的时候,也只会是清尧的责任。(.无弹窗广告)
而在外出中,担任大多杂事的是凌青,清尧作为队长却毫无作为,比较之下,高下立见。
而根据清尧在不在乎的性子,东西补出去就是补出去了,到时候也不会真的找掌门去要。
清尧伸手把茶杯搁在了桌子上,还未铺上桌布的桌面和坚硬的瓷器相撞之下,清脆的落桌声在这静寂的环境里就格外的响亮。
“这人啊,到底是起了几分的心思??????”清尧幽幽的声音萦绕在整个房间里,久久不散,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灵异。
单伽躬身坐下,问着清尧的打算:“那,师叔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清尧明媚的大眼中的情绪一闪而逝,快的让人看不出她眼中曾经存在过这样的痕迹。
“都说我这个队长不负责任了,那么,不负责任的队长这时候应该已经是满天下的吃喝玩乐去了,哪里还用管这么些破烂事儿!”
单伽狭长的凤眼一眯,带出意味不明的精光:“师叔的意思是?”
清尧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走吧,听说金陵城的姑娘甚美,咱们也去见识见识?”
“哈哈 ̄ ̄ ̄”单伽畅然一笑:“师叔所言甚是,请!”
清尧笑着颔首,一个呼吸间,房间里就不见了两人的踪迹。
*
最好打听的莫过于客栈跑堂的小二了,南来北往的人群,大堂中很多的不经意的消息就会从这里传出,打探消息最准最及时的也就是这些人了。
在梨絮城时,二人入住的是迎宾楼,对他们的映象不错,多番挑选之下,清尧还是选择了回到这里打听自己想要的消息。
出手大方的清尧自然就能顺利的从小二这里打听清金陵城有名的热闹之所,来来往往的筛选之下,清尧对盛名远播的媚香楼起了兴趣。
这一好奇就惹得身边的小二笑容越盛的大加赞赏:“客官您可真是好眼力,这媚香楼的姑娘姿色不浅不说,最出名的就是那一身的香味儿了,不少人就是冲着这名头去的呢!”
说至此处,小二暧昧的冲着清尧一笑:“这去了的人,可从来没有败兴而归的。”
“成!”清尧拍案而定:“那就这媚香楼了!”
一身男装的清尧加上幻术的勾兑,但从这外表来看,深化了的五官,偏向硬朗的轮廓,活脱脱就是一个十多岁的翩翩儿郎。
单伽也换掉了入城门时的统一着装,浅玉色的衣裳换成了藏青色的,配上不苟言笑的神情,十足的随身保镖像。
一路问过来,最后在秦淮河畔,清尧和单伽算是见识了这媚香楼的庐山正面目。
在各大电影电视剧的荼毒下,清尧对于妓院的第一反应就是“骑马倚斜桥,满袖红楼招。”
倒真是没想到,这媚香楼是如此的,雅致。
比起流光楼的金碧辉煌,媚香楼倒像是一股清泉,清冽见底,风雅考究。
楼内楼外都没有挥着绣帕、招摇不已的姑娘,只有闲坐着聊天的客人和衣着得体的姑娘。
没有想象中的喧闹和沸腾,只有茶香袅袅和闻言私语的交谈。
清尧停在原地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公子安好!”
虽然听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但是一点够不影响清尧的好奇心,直到听到温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清尧才放下打量的心思开始把注意力放到来人身上。
还未见到人,清雅的冷梅香就幽幽的钻入了肺腑中。
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
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腰间系着一块白玉暖佩,与之相应的手上那只乳白色的玉镯子,平添了一份清雅之气。
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玉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
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笔描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在清雅之气上平添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倒是和着秦淮楼的气质,把风雅和娇媚交融的恰到好处。
打量至此,就连看遍绝色的清尧都不禁赞一句,佳人倾国。
琴语一早就听闻来了客人,只是身子稍有不适的她没有立刻迎上去,反而站在门内细细的端详了一番才踏出了房门。
从背影就可见是为气质超然的公子,至于正面,琴语看着对面的玉娇上一刻还在倒酒,后一刻看人看得酒倒得满了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自然就猜测到这位公子长得不是极品就是别有特色,心下自然是做好了准备。
最先看到的是跟在小公子后头的仆从,一身深色的衣裳,正面转过来就是极俊俏的一张脸,还不等琴语如何,听到她唤的正主也测了首,看过来。
在成年男子中并不算高挑的身材,脸上的稚气尚未全褪,下巴微微抬起,猫眼形状的眼睛中间,有着星河灿烂的璀璨。
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衣领相交处,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外衣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冠交相辉映,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半开半掩间,一幅美人赏梅图跃然于扇面。
笑容雅痞,眉目间颇有点风流少年的轻佻。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琴语只是怔了一怔,垂首间已将神色掩得极好,抬头时又是一幅清婉的姿态。
眼尖的清尧又怎么能错过琴语的仲怔,笑眯眯的歪歪头寒暄:“姑娘客气。”
琴语拢了拢臂间的披帛,走近了几步:“不知公子为何而来?”
“嗯?”清尧无辜的眨眨眼睛:“阿尧第一次来呢?姐姐有什么好的推荐?”
琴语侧眸扫了一眼立于清尧身后的单伽,掩唇轻笑:“不知公子是单人还是??????”
“唔?”清尧顺着琴语看向单伽,眼中浮起了单伽眼熟的恶趣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琴语侧身让出一条路来:“两位这边请!”
恰到好处的落后于清尧半步,既能为清尧领路,又不会太过越矩,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公子既然第一次来,请容琴语为二位介绍一番,如何?”
十五、再不给你开荤,怕你找不到道侣
清尧任由琴语在一旁笑语盈盈的为自己介绍媚香楼的上上下下,自己却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悠闲的翻着菜单。[]
唔,美人指、凤凰蛋、炝虎尾、花好月圆、步步登高、游龙戏凤······
不愧是雅致之极的地方,就连名字都是这般风雅,风雅的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清尧浅哼了一声,松了手,展开的菜单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这年头,连看个菜单都要有非常高的文化了吗?
听着菜单扣在清尧脑袋上的一声脆响,琴语不得不停下了口中介绍的话语,朝着清尧看过去,心下却在暗暗的叫苦。
这两位小爷也是奇怪的很,除了自己之外一个姑娘都没叫,一点都不像往常来媚香楼找乐子的爷们。
反而,一个一进来就让自己好好的介绍介绍这媚香楼,私下里却在翻阅桌上的菜单,另一个从进来就没哼哧过一句,抱着一把剑安静的坐在桌边,也不看人,顾自发着呆。
虽然这两个男人一个长得比一个好看,但这脾气却一个比一个的古怪。
不说话的那个还好,另一个就这么躺在美人榻上,还不停的让自己说话,就连喝口水都不行,一旦停下来,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光一落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琴语想了想,迟疑的开了口:“不知公子为何而恼?”
清尧摇摇头,原本盖在自己脑袋上的菜单顺势就滑了下来,落在了美人榻边。
清尧也不管,只好奇的问琴语:“琴语姑娘,你们楼里的菜单都这么的,附庸风雅吗?”想到最后的形容词,清尧说着说着自己倒是笑了。
美人榻边的灯烛隔着灯罩把光落在清尧的脸上,称的肤色莹白如玉,垂下的眼睫,轻微颤动的睫羽,唇边勾起的弧度,乍一看去,仰躺在美人榻上的美人,没的让琴语这位曾经的花魁看着都愣了神。
等琴语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得背后有两道火辣辣的视线游离在自己的背脊上,带着别样的锋锐,似乎像是带着剑气的剑锋挑破了衣裳落在肌肤上的感觉,冰凉的让人不觉一颤。
迅速收回视线低头摆上笑容的琴语只觉得在自己的视线离开清尧的脸后,背上的那道视线转而也就消失了。
锋锐的视线离开后,琴语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不知不觉得渗出了冷汗。
“公子若有疑问,琴语随时可为公子解答一二。(.棉、花‘糖’小‘说’)”似乎是有些惊魂未定,琴语出口的话语都带着沙哑,酥酥的,像极了初醒的慵懒。
话一出口,琴语却后悔的想扇自己一大耳刮子,不计较的客人还好,这计较的客人会不会觉得自己在鄙视对方不识其字?
话即已出口,琴语马上就想着修补之词,想着如何开口才是恰当的消除这份误会。
清尧却没把心思放到这上头,拾起榻边的菜单合上,也不再多看,朝着琴语的方向挥了挥:“你看着给我们点吧,三凉五热,不是特色菜不要,再加几道甜点,不要太甜的,最后,一定要桃花醉,一壶,不,一坛!”
琴语听着前面还未见喜色,后面的桃花醉就让她面色一紧:“公子,点菜没有问题,只是这桃花醉······”
未等她说完,琴语身后的单伽抱着长剑已经出了一截鞘,带出的冷光让整个室内的温度都跌了好几度。
多年的历练,见识过众多的情况的琴语哪里还不明白的两人的意思,只能苦涩的赔笑,转身退出房间,下去准备。
看着琴语退下,清尧一个挺身从美人榻上做起来,对着单伽做了个鬼脸,单伽眼中缓缓的浮起笑意,自己可不是随着师叔的心意做了个胁迫之刃?
不过,师叔高兴,那便随她去了。
想起那让人为难的桃花醉,单价皱眉:“师叔怎么想到喝酒了?”
清尧抬手一扔,把手中的菜单扔回桌上摆放菜单的位置:“不为什么啊?就是听说这桃花醉千金难求,有市无价,这到了媚香楼,自然要体验一番,这盛名之下是否属实!”
单伽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闭目开始休憩。
清尧猫眼中的眼珠子咕噜的一转,轻手轻脚的就下了塌,凑到了单伽的身边。
单伽感到身边黑影一拂,不等他睁眼,清尧调笑的声音就入了耳:“单伽,要不要找个姑娘给你?”
单伽猛的睁眼,对上和自己不过数寸距离的清尧,距离近的单伽不自觉的就往后靠。
看着单伽后退的模样,清尧不高兴的撇撇嘴:“你跑什么,不就是给你找个姑娘嘛?”
说着慢慢缩回了身子,口中还在不断的嘟囔:“看你单身了这么久都没个姑娘像你表达一下爱慕之情,再不给你开开荤,还不是怕你以后找不到道侣,哼!”
单伽有些头疼的看着师叔顾自那美人榻上嘟嘟囔囔自己的不领情,心下也是无奈。
因为跟着师叔甚久,单伽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师叔的身上,哪里又时间去结识同样青春动人的师姐妹或是其他门派的道友?
按照年岁,单伽其实也不过,二十六,算起来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对女子一无所知,不过一直没有把心思放到这方面而已。
对于道侣,单伽不是没有设想过。
只不过······
看着师叔老实的躺回了美人榻上,单伽也继续阖目养神。
*
看着琴语从房间里出来,顿时有不少的姑娘围上来。
一个着鹅黄软裙的女子率先缠上了琴语的胳膊:“琴语姐姐,怎样?里面的公子可有找人伺候?”
琴语淡淡的瞥了她浮起红霞的脸,又扫了其余等候消息的姐妹,心里不禁苦笑连连,确实,这样的公子哥,就凭那一张脸,楼中不少姑娘就是不要银子,也是愿意相陪的。
想到对方要桃花醉的事儿,琴语又颇感头疼,当下也不耽误时间了,扫开一众的姐妹,就往楼上走。
一个着绿衣的女子还欲上前,却被身边的姐妹拦下了:“叫什么,没看见琴语姐姐去找主子了么?”
剩余的女子门禁不住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这都,惊动主子了?
房间里的那两人,是什么来头?
隔着珠帘,琴语恭敬的跪在地上,像上首的主子报告了房间里的情况,然后安静的跪坐在原地等着上头的吩咐。
被珠帘遮去的上座听完了琴语的描述后,久久都没有说话,空寂的空间里只能听到玉制的珠子交错碰撞的声音。
直到,
“琴语,房中想办法把香雪带进去伺候,要什么,暂时先给什么,别惊动了他们。”
低哑深沉的声音带着金属独有的质感,一词一句间,带出兵戈的肃杀,却又不带杀气。
琴语恭敬的低首:“是,琴语明白。”
琴语出门后,随着门的合上,屋子里的光线再次归于黯淡,整个房间里除了四个墙角点着四支红烛外,再无其他照明的物事。
随着上首水渍的吞咽声,又一个瓶子被一脚踹了出来,满室的酒香不绝如缕,洇湿的整个房间都是酒液的味道。
媚香楼能得到那么多客人的满意而归也不是吹嘘出来的,不过片刻,清尧要的菜肴就一一的端上来了。
清尧在味全楼养刁了的的口味也不是一般的酒楼可以让她满意的。
因此在浅尝过几口之后,清尧就没有动筷的*了,反而开始期待起最后的桃花醉了。
在清尧品尝杯送上的菜肴时,琴语正在酒窖和人交涉。
“琴语姐姐,这可是最后一坛桃花醉了,已经被贺少爷给预定了,这,这我也变不出更多的酒了,下一批,可就是要半个月之后了。”
琴语沉吟一二后,对负责酒窖的川乌说:“你先给我吧,贺少爷哪里,再想办法。”
“这”川乌哭丧个脸:“琴语姐姐,那你也要可怜可怜我啊,要是被贺少爷知道这最后的桃花醉被人提走了,他非要了小的脑袋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
琴语也不看他,径自就让手下人把最后的一小坛桃花醉给抱走了:“行了,贺少爷若真的发火了,就说是主子提走了,让他去找主子说。”
一听是主子要的,川乌也就不嚎了,主子总是能搞定贺少爷的。
“笃笃笃 ̄ ̄ ̄”
听到敲门声,清尧也不在美人榻躺着了,起身就坐到了桌边,等着自己的美酒。
毫无意外,敲门的正是之前离开的琴语,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位姑娘,明眸皓齿的,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酒窝。
琴语进门来向两位福了褔身,就是致歉:“对不住二位了,我那边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看,能不能让香雪替了我,今日二位的账目给去三成,算是琴语的给二位赔罪了,真是对不住!”
看着琴语又是赔罪又是折钱的份上,清尧自然也就不为难她了,对着她点点头,思绪就飞到身后香雪抱着的酒坛子上了。
琴语退出了屋子后还把门给带上了,留了香雪在房内伺候。
香雪大概也是个腼腆的,抱着坛子在二人看过无误之后,就开始启封。
十六、两个醉鬼的交流
一打开泥封,酒水清冽的香味就飘出来了,清香淡雅,再仔细的嗅嗅,几不可闻的桃花香也不是没有。(.棉、花‘糖’小‘说’)
更让人心喜的是,这酒液倒是十分的干净,倒在碗中,清澈见底。
看着清尧好奇的样子,香雪掩唇轻笑:“公子是第一次见吧?”
看清尧颔首,香雪才继续往下说:“这桃花醉比别的酒水出名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酒液的清澈,比起其他酒液的混浊来,更加让人喜欢。”
清尧赞同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往鼻下送:“味道也是浅浅的,并没有很浓烈的酒香。”
香雪把一摊子的酒水匀出部分到一个酒壶中方便倒出,眨眼间,一坛子的桃花醉就去了十分之三二,剩余的,用原本的盖子重新盖好,放在地上。
“公子可别小看了这一酒壶,桃花醉的后劲可是不比西北的烧刀子的,只不过口感上更加贴近南方的温和。”说话间纤纤玉手执着酒壶倒出另一杯推送给一旁的单伽。
一听这桃花醉的后劲堪比烧刀子,清尧就有些犹豫了。
上辈子不是没喝过酒,但是那时的酒量惨不忍睹,就是直接的一瓶倒,还是啤酒!
清尧靠向单伽那边悄悄的问:“你的酒量怎么样?”
单伽看了一眼清尧,微微的点头:“还可以。”
清尧转了转酒杯,继续小声的说话:“那你看着我啊,我要是醉了你要负责照顾我”
说着说着清尧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酒品可能不太好,要是干出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你就直接一点的敲晕我。”
单伽皱眉,伸手就要来拦清尧的杯子,清尧哪里能让他如愿,马上就是比单伽更快的速度去让唇齿去接触杯中的酒液。
深知自己酒量的清尧也不敢一口闷了,伸出细嫩的舌尖对着杯口就是一舔。
入口的清甜就让清尧享受的眯了眼,一点甜味现在舌尖被品出来,继而就是一股之前在这桃花醉开封时闻到的那股子花香。
既然是酒,那么又怎么能少了酒味?
随着甜味淡去,酒液的酥麻就上来了,细细密密的从舌尖蔓延开,散向整个口腔。
尝了味道的清尧就更不肯把杯子给单伽了。
其他的也就罢了,这样的极品不管会不会喝醉都要先来个过瘾,反而只要单伽在,左右也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几个呼吸间,清尧和单伽手上的功夫就走了好几招。
看师叔似乎真的是喜欢,单伽在最后被清尧拒绝的时候,也就收回了手中的意欲抢夺杯子的攻势,随着清尧去了。
跟了清尧数年的单伽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师叔的口味,不挑剔,什么都可以将就,但是能入眼的却不多。
坐在身边陪侍的香雪却把目光沉沉的投注在了桌下,似乎是在盯着自己的脚背发呆。
实则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的震惊。
仅凭几招,香雪是看不出二人出自何门何派的,但是刚刚交手的那个速度??????
香雪暗自咋舌,这样的速度,快的几乎差点让自己都看不清楚。
几个呼吸间,两人之间的推据就过了不下百招!
香雪自问,就是江湖一流的高手都到不了这样的速度!
若只是冰山一角,那自己真是应该小心的伺候,否则??????
单伽倒是不像自家师叔一样慢慢的品尝,反倒是直接整个杯子的酒水都倒进了口中,随后咽下后才开会体味着酒水的具体味道。
看着清尧不断咂嘴的模样,单伽心里暗自发笑,这样的东西也就女孩子喜欢喜欢了,大老爷们的,着实觉得没味儿,
两边的心思一活络自然就无暇顾及安静的香雪了,可是这份安静也没有持续多久,一炷香后,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砰!”的一声,踹门的声音极响,力道也大,被踹到墙上的门还被反弹力拍在了门槛上,差点打在了欲跨门进来的男人身上。
还不等人走进,清尧和单伽就闻见对方身上浓郁的酒气。
一身好好的青衫被扯得歪歪扭扭的,领口也被拉的极大,都露出了些许的胸膛,走不直的步子,有些涣散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人已经喝醉了。
清尧也不合醉鬼计较,对着香雪朝着门口方向努努嘴,示意对方尽快的解决掉。
香雪懵了一瞬,突如其来的撞门声还害得她失手砸了一个杯子。
看到清尧的示意,香雪就知道对方是不计较被打扰的事情了,连忙就起身往门口去。
可是在看到闹事人的时候,香雪也不禁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贺少爷!”
看着两人似乎是熟识的模样,清尧一边轻酌,一边竖着耳朵往门口听去。
站在门外的人歪歪扭扭的靠着身边的小厮身上,一面还拍开香雪伸出的手,气势汹汹的对着门里头喊:“哪个孙子抢了老子的桃花醉,还不给小爷我滚出来!”
清尧对着单伽一挑眉:哟!冲着自己来的?
单伽隐晦的问着清尧的处理想法,清尧摇摇头,等着静观其变。
“贺少爷,您喝醉了,香雪扶您回房间吧?”香雪急的一脑门子的汗,这位大爷什么时候闹不好,偏偏挑了这么一个好时候,里头的两位哪里是贺图之这么副小身板惹的起的!
偏偏这货喝醉了也是个不识好歹的,嚷嚷着挥开香雪欲扶他的手:“怎么的,小爷先定下的酒被人抱走了还不允许小爷抱回来?”
香雪对着两边看热闹的姑娘们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就有好多姑娘围了上来预备把人强行的拖走。
莺莺燕燕的围了一身,簇拥着贺图之先离开这个地方。
可也不知道贺图之这喝醉了是不是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听不懂人话,一群姑娘的拖拽下,贺图之竟然纹丝不动,反而一直在门口要清尧和单伽把桃花醉还给他,没看见香雪在一旁看得脸都绿了。
单伽嫌人太聒噪,想着就站起来准备把人拎远一点,清尧却是先他一步站起来,晃着还剩了一半酒的酒壶就走了出去。
清尧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醉了,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很清醒,脚步一点都没有蹒跚,脸上还带着诱哄的在贺图之的面前站定。
打开壶盖,把壶口放到贺图之的鼻下让他嗅嗅,还问:“香吗?想要吗?”
贺图之一闻到桃花醉的味道就走不动路子,原本还是被人拉的有点软的身子瞬间就恢复了力气,还拽了不少人往清尧的方向挤了挤:“好香!”
香雪对着贺图之丢脸的模样也是不忍直视,索性一跺脚,决定去楼上寻主子做主。
看着把人引诱过来了,清尧却是小气的把酒壶往自己怀里一塞:“就不给你!”
贺图之顿时就火了:“魂淡!你敢耍我!”说着伸手就要来夺。
周围的姑娘们哪里会给贺图之这样的机会,贺图之才一抬手,顿时就是三四双手搀着围了上来:“诶呦,贺少爷别恼啊!”
看着贺图之着急的模样,清尧倒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看着反常的清尧,单伽有些担心的上前看看,确实,他没见过师叔醉酒的模样。
或者应该说,没人敢灌醉清尧,清尧一般也不会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所以还真的没人见过清尧喝醉时的模样。
单伽小心的扶着清尧的肩膀,小声的唤着:“师叔,师叔?”
清尧一挥手把单伽的脸推到一边,转而去朝着门口的贺图之开刀:“想要吗?”
被众人缠着脱不了身的贺图之好不容易才把视线定格在清尧手上的酒壶上,大声的回答:“要!”
清尧“嘿嘿”一笑,同样大声的说:“叫霸霸!”
清尧说了一遍还不过瘾,继续对着贺图之喊:“叫霸霸!叫霸霸就给你酒喝!”
周围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理解这“霸霸”是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霸霸是什么,但是众人也知道不能什么都叫,更何况,这样子像是两个人都醉了,既然说的是醉话,那就分开就好了,当不得真。
清醒的人这样想,喝醉的可就不一定了。
贺图之就是一例!
这仅有的思绪还再想霸霸为何物,外头就眼看众人要把自己和对方分开,深怕自己和桃花醉分开的贺图之顿时想都不用想了,朝着门内的方向爽快的喊了:“霸霸!”
清尧应的也是爽快:“好!”说完就大方的把手中的酒壶给让了出去。
贺图之开心的去接,拿到了就抱在怀里转身走人了。
看着贺图之走人了,清尧开心的对着单伽笑笑,伸手就关门,嘴里还在嘟囔:“他叫我霸霸了!哈哈 ̄ ̄ ̄ ̄”
看着虎头蛇尾的两人,围观的众人皆是微醺,这样就完了!
有些小心思的人则是开始回想,这一声霸霸换一酒壶的桃花醉,划算吗?
门内的单伽有些好笑的扶着清尧的肩膀准备把人引到床上休息,谁知刚刚跨进了内室,清尧就一扫之前走路正经的模样,开始软的站都站不住了。
“师叔!”单伽一声惊呼,差点把人摔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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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清尧醉酒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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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媚香楼的主人,应该明天就会出现了,他的故事也不再放到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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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要看大鱼肯不肯上钩啊
清尧不高兴的翻了个身,重新把脑袋蒙进被窝里,最讨厌这亮眼的光了!
然而,终究是醒了,清尧也就在脑子清醒了之后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惺忪的揉揉眼睛,清尧含糊的喊了单伽。
以往马上就会出现的人,今天倒是没有及时的出现。
听周围安静的只剩下呼吸的声音,清尧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为什么,清尧想起昨天自己问起单伽要不要找姑娘时的事情了,心里莫名的开始有些不舒服。
单伽,不会真的把自己丢在这里,自己去找乐子了吧?
理了理自己有些纷乱的思绪,清尧发现这桃花醉虽然后劲足,让清尧对昨晚上的事情断片儿了,但是却一点都没有不适的感觉。
到底是一分钱一分货吗?
清尧晃晃脑袋,收拾好自己就准备出门了。
果然,作为夜场,媚香楼一大早开始,都是没有开业的。
除了看门的小厮和伺候的婢女已经起来了,昨夜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厅现下就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想必,还在休息,都没有起身。
看着清尧下楼,还在收拾的晴儿马上就迎了上来,语气谦卑:“公子醒了?大早上的,不知公子要用些什么?”
清尧扯扯衣袖,转身就坐在最近的椅子上:“昨个夜里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呢?有没有看到?”
晴儿也不急,看着清尧坐下,马上就提了一壶热茶过来给清尧倒上,同时留心了清尧的问话:“是那位着藏蓝色衣服的公子吗?”
晴儿有些不确定,想到早上开门时,确实有一位公子出门了,结合这位公子的描述,倒确实是同一个人。
清尧含了一大口水,对着晴儿点头。
晴儿再次把茶水斟满,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对清尧一一道来。
得知单伽出门往南走了,清尧眯眯眼,想起来,那是赵府的位置,当下也不纠结单伽去做什么了。
看着清尧不说话,晴儿也就没有凑上去,安静的待在清尧的背后,随时等候她的吩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清尧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期间除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倒是再没动过其他的东西。
所有的安静再次被打破的时候,单伽还没有回来。
看着一路上吵吵闹闹的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清尧皱着眉盯着对方,偌大的大厅这么多位子,怎么偏偏要做到自己身边?
不过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的眼熟啊?
贺图之这时候的也已经醒酒了,昨天自己虽然醉了,但是记忆什么的还是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脑子里呢!
只是,这家伙怎么这么看自己?
贺图之招手,晴儿恭敬的上前:“贺少爷有什么吩咐?”
清尧心里一顿,呦!还是熟客!
贺图之都不知道客气是什么,对着晴儿就报了一大堆的名字:“赶紧的,小爷要饿死了,昨晚除了一肚子的酒水,小爷还什么都没吃呢!”
嚷嚷完了,贺图之还转过来问清尧:“喂,小子,你吃什么,一块点了。”
这么一问倒是真的出乎了清尧的意料,不由自主的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贺图之皱着眉看过来:“一大早的你不饿啊?”
清尧不在乎的点点头:“唔,随便,和你一样吧!”
“成!”贺图之扭头就吩咐晴儿下去,随后就开始和清尧扯呼开了。
看着清尧有些疑惑的眼光,贺图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你不记得我了?”
清尧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爽快的点点头:“我一喝酒就断片儿。”说完就往嘴里继续送茶水。
“难怪 ̄ ̄ ̄”贺图之恍然大悟,拍拍清尧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模样:“诶,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霸霸是什么意思?昨晚你让我这么叫你来着!”
“噗”刚刚入口的茶水一滴没剩,统统贡献给桌子,还好贺图之没坐在对面,只是坐在了侧边,不然,淋他一头一脸都是有可能的。
“咳咳咳 ̄ ̄ ̄咳咳咳 ̄ ̄ ̄”清尧一边猛烈的咳嗽,一边在回想自己昨天是不是真的干了这么凶猛的一件事情。
贺图之倒是不介意清尧的失态,只觉得这人啊,只要长得漂亮,连咳嗽都是这么的好看。
看清尧咳嗽的凶猛,贺图之忧心的伸手在清尧的背上拍了拍:“你没事吧?”
清尧仓促的收拾自己,低头对着旁边的贺图之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两人这边在闹着,那边的楼梯上又出现了一个人。
单伽不在的时候,清尧会对周围的人和事都特别的敏感,那人一走到楼梯边的时候,清尧就发现了。
看着清尧抬头看楼梯,贺图之也顺着方向看去,一看是好友,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月心,这儿呢!”
清尧平息好胸腔出的震动,看着缓缓而来的那人,约莫二十四五,一身白衣甚是俊俏却带着挥之不去的萎靡,倒是糟蹋了那张好脸。
清尧的心里评价却一点都不影响她面对人的得体仪态。
“咦!”
声音虽然轻,但还是让清尧身侧的贺图之听见了:“阿尧,怎么了?”
清尧迅速收起自己的惊叹的眼神,面色入场的笑笑:“没什么。”
“是吗?”贺图之不相信清尧说的,但是看她不想说的样子,也就不再强求。
“来来来,月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清尧,清尧,来,这是我兄弟,冷月心。”
姓冷?
清尧的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心思万千,此时却是安耽非常友好的问好:“你好,久仰大名。”
贺图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阿尧,你认识月心?”
感受到蓦然紧张起来的气氛,清尧挠挠后脑勺:“不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
侧首靠近贺图之,清尧压低了嗓音:“额,他很有名吗?”
看着清尧一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表情,贺图之失笑,哪里有这么巧:“没事儿。”
恰逢晴儿这时送了早餐上来,三人也就停止了这里的话题开始吃饭。
冷月心和贺图之一起坐下,清尧也不好说自己不饿,取了一些看得上眼的就嘴里送。
也不知道贺图之点了多少,清尧又点了一样的,最后送上来的餐点,满的整张桌子都放不下。
看着一桌子两边一模一样的餐点,冷月心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清尧捅了捅贺图之,示意他看冷月心的脸色,
贺图之不在意的摇摇头,示意清尧直接开吃,从小长大的兄弟,怎么可能会真的因为这么点事情不高兴。
果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月心无奈的摇摇头,提起了筷子。
在冷月心看不见的角落,贺图之对着清尧得意的飞了飞眉毛,清尧浅笑着摸摸鼻子,算是对他的这个行为表示了认可。
三人正吃着,单伽才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清尧和另外两个男人同桌而食还和她身边的那个男子谈笑生风,不觉间一种别扭的情绪忽然在胸口漫开,让人有些不舒服。
眼尖的清尧怎么可能错过单伽进门,自然是在他进门时就对着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吃早餐了吗?”
单伽沉默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另外的两人颔首,然后上了楼。
直到楼梯上看不到单伽的身影,贺图之才对着单伽的方向努努嘴,无声的问清尧:他怎么了?
清尧回复他:别管了,估计心情不好。
桌上两个人打哑谜,也没有影响冷月心的用餐,用开吃到现在也只有冷月心才一心一意的应付面前的这些早点,直到用餐结束。
目送冷月心走远,清尧问贺图之:“你家朋友一直都这么,严肃啊?”
贺图之摇摇头,忽然有些吃不下了,慢慢的就搁下了筷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清尧了解的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咬着筷子:“那就是桃花结啦,看面相,应该不用多久,他的姑娘就会回来了。”
说完还准备夹个水晶虾饺的清尧,伸出的筷子被贺图之给按下了:“你,你怎么知道······”
清尧对他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就是做这行的呀!”
“这行?”贺图之犹豫了一会儿,小心谨慎的想和清尧再深入一些:“哪行啊?”
清尧无语的磨了磨筷子,猛地飞给身边小心求证的贺图之一个大的不正常的笑脸:“你猜!”
说罢,清尧也不管贺图之在旁边怎么抽风了,自顾自的吃完就走人了。
因为贺图之在一边就不停的啰嗦啰嗦,听的清尧都烦了。
“说了这么长时间,肺腑都发疼了吧?”原本还絮絮叨叨的贺图之猛然色变。
清尧无奈的摇摇头:“三年前,受过伤吧?看对你的影响还不小,伤口必定是极深。”说着还拍拍贺图之的胸口:“是不是差一点就没缓过来?”
注意到怔愣在楼梯口的贺图之,清尧也没有太过在意,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他。
如果不是在和他接触过后,通过自己的方式,探得了不少对方的底细,方才就是吃的再好,也不会有自己没事找事的这一番言论了。
至于后面怎么发展?
那就要看大鱼肯不肯咬钩了!
------题外话------
晚上出门了,晚了一点发上来。
十八、若有似无的试探
进了门,清尧发现单伽坐在桌前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连清尧进门的动静都没有听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清尧有些担心的推了推痴坐的单伽,将人从他的思绪中拉扯出来:“单伽,你怎么了?”
看着近距离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单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整张脸,清尧奇怪的摸摸单伽的额头却没有发现手下的人有生病的预兆。
看着清尧又是摸头又是看人的动作,单伽最后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问清尧:“师叔,你,你还记得昨天醉酒后的事情吗?”
清尧一怔,开始努力的回想,但是记忆中中在自己喝了酒之后,剩下的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最后只能无奈的摇头:“我昨天喝醉酒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我怎么觉得我喝醉了之后就睡了?”
单伽一怔,原本直视清尧的双眸慢慢的掩下,慢慢涨红的耳垂也回归了原先的颜色,看得清尧一阵阵的奇怪,这是在练什么功法走火了吗?
单伽垂首,片刻后声音轻得好像是飘出来的一样:“没有,师叔昨晚喝醉了就睡了。”不记得,也是极好的吧!
“那你?”清尧有些迟疑,禁不住再问一句:“我真的没做什么?”
单伽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抬头对上清尧怀疑的目光,坚决的说:“是的。”
清尧不明白的抓了抓头发: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看着清尧心大的不追究了,单伽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头划过,再也找不回来了。
“笃笃笃 ̄ ̄ ̄”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清尧更加不会吧注意力放到单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事情上了,开门后才得知贺图之派人送来的请帖,邀二人午后游湖。
送走了对方派来的小厮,清尧盯着手中的请帖发呆,单伽不屑的一笑:“大冬天的,看冰封吗?”
清尧不可置否的耸耸肩,脑中忽然有了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
*
时间很快就辗转到了午后,清尧和单伽收拾好出门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等候,还是上午来送请帖的小厮。
对方也甚是恭敬的告知两人,自家少爷已经提前前去布置,自己负责在这里等待两位,并带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眼尖的小厮看见跟在清尧身后的单伽手中提了一个大盒子,心中奇怪,但是鉴于客人的身份和少爷临走时的吩咐,此时也并不敢多问,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留心了这一状况。
感知到小厮的眼神,清尧觉得没必要也不想多说什么,安静的跟在小厮的身侧前行。
直到出了媚香楼的大门,跟在身后的单伽忽然发现,小厮走路的步子和永远落后于主人半步的姿态,像极了某一类人。
瞬间,单伽就稍微的明白了清尧的些许打算,对于这场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很恰当的邀请,忽然就提了几分的心思。
“下雪了?”
清尧到了湖边准备走下马车的时候,看见之前还晴空一片的天空忽然就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随手抓住一枚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成水珠的样子,清尧突然意识到,这才是自己一直所处的冬天。
金陵城的冬天并不像单伽所有的毫无可取指出,反而,湖水没有结冰,又因为下了雪,纷纷扬扬的,也算的上是独特的美景。
靠岸的地方也停了很多艘船只,一艘比一艘的华丽,并没有想象中的只有孤零零的一只船在湖中飘荡。
清尧对单伽调皮的挑眉,换来单伽面无表情的转开视线。
“你们可来了!”循声看过去,清尧才发现,贺图之那个家伙穿着一身的裘衣,就站在不远处等着两人的到来。
看着人下来车,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你们好慢啊!小爷都等了很长的时间了,冻死了!”
清尧一看这家伙脸色有些发白的模样就知道裘衣里肯定是一身薄衫,抬手拂去贺图之帽沿上的雪花,语气随意:“那你就乖乖的在船上待着啊!你以为在媚香楼,随时都是暖气供应着,可以少穿不少衣服。”
贺图之跺脚的动作一顿,哑然看过来:“你??????你??????”
清尧勾了勾唇角,笑的明媚:“看你这骚包样就知道,哈哈!”
单伽跟在身后,敏锐的感知到了贺图之发呆的情绪,转头看去,果然就是他在对着笑的开怀的清尧发呆。
收回自己视线的贺图之吊儿郎当的笑笑,转身:“来,给你们看看小爷的大船!”
自顾自往前走着的贺图之满脑子都是清尧那张笑的动人的脸,就好像在等候日出时,太阳从地平线跳起来的一瞬叫,耀眼的不可替代。
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贺图之第一次对“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词句有了模糊的映象。
以往对着红颜祸水的嘲讽,变成了这种愿意把全天下都捧到他的面前,只想这动人的笑容永不停歇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大船,清尧笑眯眯的点点头,果然是大船!
比起湖岸其他的船只,这艘船明显就是大上许多,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这么多的船中却也是耀眼的数一数二的存在。
上了船,脚下踩着的质感,让清尧不住的发笑:果然奢侈!
整整一船面铺的都是铁桐木,这种木材极为的特殊,不畏火,不畏水,就连防御都是极其的坚固,常人一斧子下去都不见得能劈开一道裂缝来。
进了船舱后,清尧才知道,外面的哪里叫做奢侈,里头才是更加的别有洞天。
掀开船帘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暖暖的带着檀香的气息,瞬间就将外头的严寒撇去,暖意融融的仿佛处在初夏,一身的厚衣裳顿时就开始热了。
室内的所有地面都被毛茸茸的皮毛所覆盖,让人惊叹的是,所有的皮毛都是统一的颜色,让人挑不出一丝的色差。
踩了上去,脚就明显的陷下去一大块,竖立在上面的绒毛足以将脚背盖的严严实实,可见其厚度。
清尧踩下的时候,脚尖轻轻的一转,果然,除了这一层的皮毛外,地下还有两层柔软的地毯铺设在地板上。
大厅的中央靠内侧则是放了一张大桌案,桌面上铺了一条雪白的织锦,桌面上没有什么装饰,但在四个垂下的角上却是绣了红色的虞美人,一白一红,更显得花的娇艳。
如果清尧那一眼没有看错的话,这虞美人的绣图,还是双面绣,背面的花种应该是木芙蓉,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算得上是贵重的双面绣,在这里不过是一次性的桌布,毕竟这种材质的织锦一旦染上什么汤汤水水,就相当于废弃了。
桌边放了三张椅子,桌面上,碗筷整齐的摆上了三副,如果不是没上菜,清尧恐怕会认为这上了船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餐了。
船舱内的左侧开了一扇一人高的推窗,镂空的雕花栅栏牢牢的合在了一起,但是外头的风景和光线还是穿过镂空处偷了进来,房间里的亮度及时没有灯烛,也没有那么的低。
凭借清尧特别的视力还可以看见木栏上还有细细的雕琢,飞禽走兽皆有,只不过看不出有什么寓意,数来,这雕工就颇是不凡。
窗前放着一整套的茶桌和茶具,明显是赏茗的地方,一眼扫去,很多茶具应有尽有,旁边的立柜贴着船璧放置,高至顶壁,一格一格的像是药房中的药柜,上面还贴了不同的标签,方便辨认茶叶。
船舱的右侧同样是那一人高的推窗,只不过这边的家具就不是品茗的地方了。
前半部分是三架并排的多宝阁,多的是珍奇古玩:金石类的古代钱币、玉器、珠宝、瓷器、陶器、铜器等,书画类的碑帖、毛笔、古墨、古砚、印章、竹刻、木雕、牙角器、漆器等,都应有尽有。
最后一架多宝阁往后约六尺处,从中隔了一道山水屏风,若隐若现的,后面好像是休憩的地方。
时间有限,清尧又没有放出神识,故而虽然厅中大致的摆放清尧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但是这具体的摆设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一一看清。
心下虽然探究,但是这面上不显的功夫,清尧早就练就的如火纯青。
而跟在两人身边的贺图之也是有意将两人带到这船上,看到两人不动声色、习以为常的模样,心里对两人的背景评价又高了几分。
这满室奢华的作风,还真是极少有人进来后能做到如此不动声色的。
要么是在这样金贵的地方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当真算不得什么。
要么就是此人的城府极深,遮掩的极好。
不然在这雅俗共赏的地方,想不露破绽都难。
看到单伽同样没有反应的反应后,贺图之觉得这两人应该是前者。
清尧还好说,这作为跟班的单伽,他的反应有时候比清尧更加的真实。
若是清尧还算识货的话,单伽就是真真正正的外行人,雪云峰砚青师伯的是洞府单伽可是常常去光顾的,在那样一个奢靡的地方熏陶近十年后,要说对这些俗物还有反应的话,那才是真的见了鬼!
那个地方,随手拎出来的东西都比这里被称为宝贝的东西精巧数倍。
十九、庙宇投宿第一夜
下午的一场游船双方都是乘兴而来,得意而去。(.棉、花‘糖’小‘说’)
让贺图之对清尧的印象节节升高的是,单伽带去的那一盒子,竟然都是各式各样的好酒,虽然每个瓶子中的酒水并不多,但是架不住瓶子多啊!
更让贺图之为之侧目的是那些个装酒水的玉瓶,几乎每一个都算得上的上好的白玉。
而在最后,整一盒子的东西,清尧更加是眼都不眨的就送给贺图之了,半分都没提其他的事情,仿佛上午的点破只是随意而来的兴趣。
双方交谈中不俗的谈吐和见识更加是让贺图之把两人是骗子的念头打破,把自己的担心老实的放回了肚子里。
这样的人若是出来行骗的骗子,那培养的成本也未免太大了。
而话语中很明显的是两人对大焰的地貌和民俗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这就符合了两人住进媚香楼时提起的游行天下的志愿,很多方面结合起来,两人并没有破绽。
想起早上清尧的调笑,在结合好友的困境,贺图之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清尧当场解惑,却又碍于出门前好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不得不强行压下这种问题即将解决的兴奋,耐着性子收集更多的资料。
最后的结果就是宾主尽欢的散场。
回到媚香楼和冷月心详尽的商谈过后,两人决定在第二天由贺图之正式的邀请两人见面,开门见山的谈一谈问题所在。
考虑到今天的游玩有些费精力,贺图之识相的把蠢蠢欲动的心思按了下来,窝在棉被里等候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也许是太过兴奋导致后半夜才入睡,第二天等到贺图之醒过来的时候,早晨已经过去了大半。
匆忙梳洗后,贺图之就往两人的房间赶去,结果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
就在贺图之急的要踹门的时候,晴儿小心翼翼的过来禀报:“贺少爷,您别敲了,清尧公子他们一大早就走了。”
贺图之要拍门的动作僵立在原地,半晌,转过来冲着晴儿大喊:“走了?”
晴儿怯生生的缩了缩脑袋,有些畏惧贺图之的怒意:“对啊,很早就走了,走时还问了您有没有起身,听到没有后让我转交给您一封留书。”
“留书!”贺图之瞪大了眼睛从晴儿的手中拿过清尧留下的纸张,看完后,恨不得回到昨天三人畅聊的时光,好好的扇自己一大嘴巴!
贺兄,
昨日一番详谈让我对大焰的山河地理和人情风俗更加的有了兴趣,很抱歉没有及时的和你道别,但你为我描述的风景实在是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二,故而,不辞而别实属下策,望,勿怪!
清尧,字。(.棉、花‘糖’小‘说’)
拎着纸张找到冷月心道了原委,冷月心也是半晌的无话可说。
谋划下,双方只能通知两人名下的所有产业,一旦发现两人的踪迹及时回禀,再做打算。
*
清尧已经撤去了伪装,一身红裙懒洋洋的靠在小毛驴上,仰头望天,欣赏着在另一格时空完全看不到的碧蓝如洗的天空。
也不去管从买了代步工具――毛驴开始,身后那个脸黑的要掉下来的单伽。
“我们这么不告而别,真的好吗?”
看着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个问题的单伽,清尧始终觉得无奈了,若是不说清楚,是不是这个人会一直说下去啊!
清尧也没把叼在嘴里的草根拿出来,就这么含糊不清的回答单伽的问题。
“那你要先弄清楚是谁求谁哦!”
看着挤眉弄眼笑的欢畅的清尧,单伽默默地为其他几个人点了蜡烛,自家师叔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稳准狠啊!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单伽也不再提及这个事情:“师叔,我们加快点速度吧?看着这样子,再晚可能会找不到借宿的地方。”
其实也不是不能在户外过夜,只是清尧不喜欢,单伽就只能尽力的打听有休息落脚的地方,而根据脚程,估摸能在丑时前到达下一个城池都很困难。
果然不出单伽的预料,就是到了亥时,这两人还在野外转悠,没来得及找到投宿的地方。
“不走了!”清尧娇气的一甩小鞭子从驴背上翻下来,对着单伽发着小脾气:“单伽,快去找住的地方!”
单伽轻叹一口气,这么黑的野外上哪里去找睡觉的地方,除非??????
单伽这边还在想法子,清尧那边就乐上了,过来就揪着单伽的衣服摇啊摇的:“快看快看,那里有座庙,我们晚上谁在那里吧?”
单伽眯着眼看去,还是没办法看清,无奈下只能放了神识,果然,在林子的深处有一座古庙,庙中的人估计这个时候也已经休息了,门前只挂了两盏灯笼。
再远一些,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单伽已经隐隐能够看到城门了。
收回神识,单伽泄力般的松了一口气,抹去了额头上不明显的汗水,在这地方使用灵力的桎梏果然还是很大:“小师叔,要不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下一个城池了。”
清尧仗着黑夜的便利送了单伽一对白眼:“城门都是到酉时就关门了好吗?我们就是现在过去,也进不了城,还得在城门口呆一晚上,我才不要呢!”
单伽点了点眉心,对清尧突如其来的不合作有些头疼,他们进城什么时候一定要等城门开了?
清尧才不管单伽的想法,既然出来玩,能力之内何不让自己玩的痛快些:“而且,我还没在寺庙过过夜呢!今天要体验一下!”
说完也不理单伽的决定,自顾自的就牵着小毛驴的绳子往林子里走。
四面打量下,清尧觉得这个寺庙以前应该是有很多人烟的,周围这些应该是有一些村子什么的,可惜,好像都荒废了。
爬上庙前的石阶,清尧想着就去拍门。
不一会儿,一个小沙弥睡意朦胧的就来开了一条脑袋大的门缝:“施主有何贵干?”
清尧笑眯眯的凑上去:“小师傅,我们是过往的游客,路上耽搁了一些,没赶上城门关闭的时候,这么晚了,能不能收留我们一宿?”
也许是清尧突如其来的女声,视力较好的清尧看见原本还在揉眼睛打哈欠的小沙弥在听到女声的时候猛地后缩了一下,连带着脑袋大的门缝都缩减了不少。
说话间更是支支吾吾的,若不是夜色阻挡,清尧都在想这小家伙是不是脸都红透了?
“女,女施主,对不起,我们寺中不收留女子过夜,还望施主海涵!”说着就要关门。
清尧哪里肯,赶忙伸出一只脚抵住小沙弥关门的举动,笑的讨好:“小师傅,别这样嘛?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是在是累坏了,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门被抵着不能动,小沙弥也快急哭了:“可是,可是,这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呀!”
清尧继续笑眯眯的攻略对方:“那你去问问能做主的师傅,我们就两个人,一男一女,就说时候我们会给出合理的香火钱感谢佛祖的,拜托了!”
小沙弥愣了愣:“那,那我去帮你们通报一声,如果不可以??????”
清尧赶忙接话:“如果真的不可以,小女就不进门了,外头休息一夜也是一样的,谢谢小师傅。”
“吱呀”
看着被关上的门,单伽在后面推了推清尧:“师叔,我们??????”
清尧一把打落单伽伸出的爪子:“别闹,肯定会让我们进的。”
不一会儿,门缝又打开了,还是那个小沙弥,语气中满是歉意:“施主,对不住,师叔说不能收留你们,庙中是不能收留少女的。”
说着就要关门,清尧脑中一闪,扑上去拉着门,死活都不让小沙弥关上:“小师傅,你行行好,这么冷的天,我和我夫君在外头过一夜真的会冻死的。”
配合的轻微的哭喘声,清尧继续努力:“你们佛家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那我们真的在门口冻死了,不是你们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们而死吗?”
小沙弥苦恼极了,似乎是没遇上过这种状况,应付的手忙脚乱的。
直到,门后传来一声佛语:“阿弥陀佛,了悟,放人进来。”
小沙弥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师叔”,随后也就开了门。
这时候清尧才看清,这个小沙弥不过*岁,却还没有自己的胸口高,抬眸间,孩子的生涩尽在其中。
一股子柔软从心里升起来,清尧进门的时候,对小沙弥轻声说:“张口。”
听话的小沙弥下意识的张了嘴,清尧随手塞了颗糖果进去,还给他和好下巴,防止他第一时间吐出来。
“唔!”小沙弥睁大了眼睛,下一秒就被口中的甜味给征服了,好甜!
看着小家伙可爱的模样,清尧把刚才从空间里抓出来的糖果都塞进了小家伙的手里。
偷看一眼,后面站着的“师叔”,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里,小沙弥小心的把清尧递过去的那一把糖果藏进了衣服里。
清尧看着后头师叔站着的“视而不见”,当下也是起了几分好感,看来也不是那么的迂腐吗?
正想着,黑影里的人就说话了:“阿弥陀佛,两位这边请!”
二十、小和尚和秀姑娘的故事
清尧是伴着寺庙中的暮鼓晨钟醒过来的。
尽管天才微微亮,但是僧人们吟诵佛经的声音,早就开始在整个寺庙里传开、推送。
浑厚的声音让清尧醒了后就没办法在继续入睡。
感觉到清尧的睁眼,单伽倒了杯水了送到床榻边:“师叔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清尧揉揉眼睛,起身坐了起来,接过了单伽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起床后,也不用单伽打水什么的,一个并不繁杂的手势后,一个清洁术就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
单伽不赞同的皱眉,有时候不必要的灵力消耗可以节俭一点,但是碍于师叔的性子和她的分寸,也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清尧伸了个懒腰,推开了房门:“单伽你待着,我四处逛逛。”
看到单伽不赞同的皱眉,清尧努努嘴,自己又不是真的不懂规矩!
左边走走右边逛逛,一大圈看下来,清尧倒是发现,这庙里真的和昨天自己想的那样,可能真的是不太富裕,虽然算不上破,但是旧却肯定是绰绰有余。
这就难怪昨天那个小沙弥个子跟不上了。
清尧虽然好奇心爆棚的转悠,但是也尊重了这里的人,大部分时候都避着人走,真有避不开的也会不吝啬的开个隐身诀躲避一二。
直到,进了这家小院子。
最先吸引清尧的是院中参天的一个大树,那树身也需要数人才能抱得拢,虽然是冬天,但是上头还有一些树叶没有掉干净,一时之间,清尧还真看不出那是一株什么树。
一看两看的,清尧不知不觉就走了进去。
进了院子,清尧才发现这树下,是有人的。
一个老和尚,盘腿坐在蒲团上,身上披着一件半旧的袈裟,和里头的僧衣一起落在地上,不过,这树下的蒲团,倒是有两个,是有人还没来吗?。
此时的老和尚正在闭目诵经,不匆不忙,不急不缓,明明和其他的僧人颂的是同一篇经文,但是,莫名的就让人觉得有些与众不同,比那些梵文听上去,更加的让人心安。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清尧轻轻的向里头迈了好几步,想要离这个声音近一些,再近一些。
直到前进中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枝,作出了动静。
自知失礼的清尧马上就转身,准备退出这个让人变得奇怪的地方,奈何,老和尚已经看了过来。
“秀姑娘!”惊讶的带着喜悦的唤声从背后响起,苍老的显而易见,不是老和尚还能是谁?
秀姑娘?清尧不自觉的侧了一下脑袋,谁啊?不会是老和尚爱慕的女子吧?
清尧悄悄的吐了吐舌尖,调皮的想,自己这是在揣测老和尚六根不净吗?
老和尚隐隐有起身的架势:“秀姑娘,是你吗?你,回来了?”
清尧一怔,赶紧调整好的自己的表情,才敢慢慢的回头:“师傅好,昨夜因错过城门的关闭时间,故而和夫君在此投宿一夜,打搅了。”
清尧说完就是一福身,同时在心里想,还好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把女子的基本规矩都了解了一下,否则现下可就要出丑了。
抬起脸之后,清尧才看清老和尚的全貌,眉毛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身上的肌肤都已经干瘪,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像是枯树皮一般。
“啊 ̄ ̄ ̄”看清了清尧绒毛的老和尚歉意的向清尧鞠了一躬:“对不住,姑娘,老衲认错人了。”浅浅的尾音带着几不可闻的惆怅。
即便,老和尚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但那落下的眼神中,一刹那,清尧还是看见了其中的惘然若失。
在老和尚垂眸致歉的时候,清尧上下一打量,猛然发现,这个老和尚已经是开始泛了死气,想必,命不久矣。
清尧上前一步,声音迷离中带了一丝幻术:“老师傅,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啊!”老和尚一怔,长长的思绪似乎是陷在了什么地方,眼神开始空洞,但是故事却开始娓娓道来。
清晨的早课过后,只个稚嫩的小和尚用过早饭,乖巧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礼佛。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小和尚一想,算一算,师兄们出门已经有半个多月了,真的很想他们啊!
不过,想再多也没有用,各位师兄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呢!
想到这里,小和尚从枕头底下取出前天师父刚刚给的《心经》开始默默的背诵。
小和尚是孤儿,出生几天后就被父母放在了乾安寺的后门,若不是出门挑水的师父路过时把小和尚捡回了寺庙,恐怕小和尚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就这样,小和尚在寺庙里长大,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小和尚的每一个成长瞬间都和乾安寺息息相关。
没有接触过太多外物的他,并不明白,自己的几近于过目不忘的能力给寺庙中的长辈们带来多大的惊喜,就像他不明白,这样的能力在师兄弟中为什么会被孤立。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一本经书上的文字,自己经过师父的点播,一点即通,而其他的师兄弟,读起来,理解起来,会是那么的晦涩莫名。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收到师父表扬的时候,私下里总有一两个师兄弟来表达不满,更甚者会有拳脚相加。
委屈的小和尚曾经找过师父,师父只是摸摸他的脑袋,眼中带着自己看不懂的光芒。
师父说,这是他的慧根,是勘透佛理的机缘。
可是有时候,小和尚不想要这种机缘和慧根,他宁愿和其他的师兄弟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睡觉。
一次次的尝试都被拒绝,久而久之,小和尚开始越发的沉默。
直到??????
小和尚后来成为了老和尚,但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和秀姑娘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团子大小的小姑娘,为了一个落在地上的素菜包子,伤心的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
在小和尚终于下定决定的要上去安慰的时候,递出自己的那个素菜包子,扬起的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让小和尚心里也跟着酸酸的。
从此以后,小和尚有了第一个朋友,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叫七秀。
虽然这个朋友三个月来一次,一次待十天,但是小和尚还是很高兴,因为有人会和自己好好的说话,有人会把自己的吃的分给自己一半??????
小和尚成了大和尚的后来,无数次的庆幸,自己没有在最冷漠的时候遇上那个哭得眼泪纵横交错的小姑娘,否则,自己一定会事不关己的走开。
还好,还好??????
禅房里,小和尚把早已熟于心的《心经》摊在面前,开始自己一天的周而复始的默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可是,默诵的声音再响,都想不过禅房外敲门的声音。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 ̄ ̄
伴随着的还是小和尚朋友的声音,轻轻巧巧的,好像做贼一样:“小和尚,我又来听你讲故事啦!”
小和尚的声音一顿,想起前些日子师兄们睡前的话,第一次不想见七秀了,轻微的停顿后,闭上眼,继续往下念:“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
可门外的七秀却是不依了,执着的敲着门,一下又一下,就等着小和尚出来,而喊声也是愈来愈高:“小和尚,你开开门啊,小和尚??????”
了解自己小伙伴心思的小和尚怎么会不知道门外丫头的心思,但他就是被她吃定了。
清秀锲而不舍的继续,仿佛小和尚不出来,自己就要把门敲破,但是又怕被骂,只能是撒着小娇:“我们再去树底下讲故事啊,小和尚!”
似乎是有些生气了,七秀开始拖出长音叫人了:“小――和――尚――”
被磨得没办法的小和尚只能轻叹一声,起身去开门。
开了门,果然是那张娇俏的小脸,带着得意,好笑就吃准了小和尚一定会开门。
小和尚哑然失笑:“秀姑娘今日想听什么?”
七秀卷了卷落在胸前的长发,笑的随意:“嘻嘻,什么都行!”
小和尚关好门,引着七秀往院中的树下去。
树下早就已经备好两个蒲团,好像在等待着主人的驾临。
七秀迫不及待的坐在蒲团上,和往常一样等着小和尚给自己讲故事。
因为她的动作快,小和尚的动作慢,等她坐下来的时候,小和尚还没走到树下。
不知道为什么,小和尚觉得今天的七秀有些奇怪,是什么呢?
小和尚疑惑的低头想了想,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今天七秀没有着急的催我快点讲故事!
小和尚数了数日子,恍然大悟!
果然,今天是七秀要走的日子,每当这一天,七秀就不会老是催自己快点讲故事了。
解了惑的小和尚自然没有看到七秀眼中的不舍,自然的就落在了树下另一个蒲团上。
二十一、秀姑娘的四皈依
“从前有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有一天贼又来了,他就对贼说: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那贼痛极了,无奈地跟着喊:毛贼:皈依佛!哎哟!皈依法!哎哟!皈依僧!?”
看着七秀入迷的样子,小和尚不自觉的笑笑:“这个便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的故事。”
七秀低头想了想,抬头问小和尚,眼神亮的像小和尚在晚上时见过的最亮的星星:“你那是三皈依,我这却有四皈依,要不要听啊?”
小和尚皱皱眉,想了一会儿都没有想到,自己看过的所有书里,有四皈依的故事。
于是双掌合十的小和尚严肃的问:“何谓四皈依?”
七秀笑笑,朝小和尚伸了手:“手伸过来。”
小和尚把手递过去,让七秀握着,跟着七秀一句一句的念:
“皈依佛。”
“呵呵,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法。”
“皈依僧。”
“皈依僧。”
“皈依??????秀姑娘。”
“皈依,嗯?”
突然顿住的小和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七秀,唇齿间怎么都吐不出那第四个皈依。
七秀猛然闭了闭眼,催着小和尚说话:“说啊,皈依,秀姑娘。”
七秀说的话带着哽咽,好像有什么,已经没办法停下了??????
故事说到了这里,清尧忍不住扒了扒座下的蒲团,好奇的问老和尚:“后来呢?”
老和尚睁开眼,眼睛里雾蒙蒙的,声音也飘忽的几近让人听不真切:“后来啊??????”
小和尚扶着门框,对远去七秀的背影怔怔的发着呆,惆怅间,一声叹息已经宣之于口:“唉!”
这是方丈突然出现在了小和尚的面前,有些奇怪的望着小和尚看着的方向,哪里空无一人。
“徒儿?”
小和尚一见是寺庙的方丈,赶紧手掌合十见礼:“师傅!”
方丈轻拂小和尚的肩膀让他起身:“那位女施主走啦?”
小和尚低了头,恭敬的答道:“徒儿同往常一样,与她说了佛理。.她便回去了。”
听着小和尚平静的声音,方丈对着小和尚脑袋欲言又止,片刻后,终是什么都没说:“哎……去诵经罢。”
小和尚手掌合十的再次一礼:“是?。”
看着小和尚转身进了院子,已经上了年纪的方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是没想什么,对着七秀消失的那条小路,双手合十的一礼:“阿弥陀佛。”
身后院子的禅房中,小和尚念经的声音开始继续:“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只是,有没有人,注意到,有些人的心,已经乱了。
清尧有些着急:“不是的,师傅,我是问,小和尚是怎么回答七秀姑娘的?”
“回答?”老和尚反问。
“嗯嗯!”清尧激动的支起了身子等待老和尚的回答。
老和尚轻轻的一笑:“小和尚什么都没有说。”
“啊!”清尧失望的应了一声,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好可惜啊!”
“呵呵 ̄ ̄ ̄”似乎是听到了清尧的感慨,老和尚开怀的笑了。
往事随风,再没有人知道,那段往事中,埋藏了多少前尘。
还有,至今想起都觉得掌心发烫的那一滴泪。
老和尚抬头向树上看去,脸上的笑容一如慈祥、和善。
清尧也仰头看着,也不知能看出什么玄机。
“诶诶诶!女施主,你怎么在这里!”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两个小和尚提着食盒进来了,看到清尧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清尧噌的一下从蒲团上站起来,自知理亏的她,这时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老和尚和善的从蒲团上站起,两个小和尚赶紧赶过去扶住他。
还不等小和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老和尚先开口拦下了两个弟子说话:“是我在和这位姑娘论佛法。”
两个小和尚气鼓鼓的不说话,清尧倒是对老和尚的本来就好的印象又蹭蹭蹭的高了几分。
可惜,祸不单行啊!
“就算师兄说的是真的,一个女子,跑到寺庙的后院,也着实有些过份了吧?”
一道粗粗的声音出现在清尧的身后,清尧转身看去,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开口的是一个瘦高瘦高的和尚,脸上明晃晃的不相信。
身边还有一个中等体型的和尚,清尧定睛一看,不是昨天给自己开门的又是哪个?
好像给人家添麻烦了?
但清尧是谁啊,心底再虚,这口头上都不能露怯。
“哼!”清尧不高兴的哼了哼,抱胸走到哪个瘦和尚面前,丢下两字儿:“龌龊!”
“你!”瘦和尚气着了,抬手就指着清尧说不出话来,
清尧从头到尾把人打量了一番,开口就是一段菩提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念完了,清尧大摇大摆的就从瘦和尚的身边过去了,只留下跳脚的瘦和尚在院子里生气。
在路经昨夜给自己开门的那个和尚时,清尧保证,她绝对看到了,对方在笑!
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清尧忍不住放了神识,院内金光一片的场景看得清尧一怔,随后马上就离开了。
回到休息处的清尧还没有从自己看到的场景中回神,揪着单伽就问:“你可知那院内老和尚的来历?”
单伽摇头,清尧也不恼,催促着单伽出门打听老和尚这辈子的履历,越详细越好。
单伽出门后,清尧拖着下巴发呆,那一下若是没有看错的话,是佛门的,舍利吧?
临走前,清尧在功德箱里塞了厚厚的一叠银票,就是不看在老和尚的故事上,也是给小和尚们加餐的。
也许是因为清尧的大手笔,最后,迎他们进门的小沙弥了悟和他的师叔在两人临走时,将两人送了出来。
了悟小沙弥羞涩的躲在师叔的背后对着清尧笑,他没想到,昨夜投宿的这位姐姐,哦不,是夫人,竟然这么好看!
自己还吃了她送的糖果,真的好甜!
可惜,分给师兄弟们一分,就没有了。
看着小沙弥咬手指的样子,清尧手痒的上前摸摸他的头,也不让他躲,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布袋子,又摸了一把小脸蛋后才跟单伽离开。
看着两人绝尘而去,了悟抱着袋子看向身旁的师叔,拽了拽他的衣角:“师叔?”
“打开看看。”
了悟小心的掀开上面的袋口,惊喜的发现:“是昨天的糖!”这么多,可以和师兄弟们吃上好多天!
看着小家伙高兴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师叔也不想阻止孩子们的高兴:“既然是女施主特意给的,那你就收下吧,不过,知恩图报,知道吗?”
了悟把袋子抱得紧紧的,小脑袋不住的点着:“我知道,我知道,从今天起,每天的早课,我会给两位施主祈福的!”
师叔笑笑,最后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带着小沙弥进了寺门。
*
清尧和单伽进了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客栈后,清尧才像单伽问起他打听到的东西。
听完了单伽带来的消息,清尧摸摸下巴:“难怪,这可是得道高僧啊!”
慧空,今年九十六岁,孤儿,被他师父从乾安寺的寺庙后门口捡到的,从此拜入佛门。
自小聪慧,对于经书过目不忘,理解更是能举一反三,在十八岁那年京都的佛法论道中,一战成名,自此延绵了近六十年的佛法论道的第一人。
当今佛界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佛门弟子在听到其名字的时候都会肃然起敬的人物。
可惜,为人固执,在其师父去世后,守着乾安寺再没出来过一步。
当年他最出名的时候也是乾安寺香火最鼎盛的时候,人人都以听慧空师父的一场佛法而为豪,可惜,慧空所有的传奇都停在了他师父去世的那一年。
从此闭门谢客,称病不出。
其中不是没有过有权有势的人请其出山,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拒绝。
最著名的就是惠慈太后的千秋节,皇帝意欲请慧空为太后做一场论法,竟被慧空当场拒绝,当时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但是慧空都没有变一下颜色。
反而把皇帝气的不轻,当众怒极而笑: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别出来!
而慧空把皇帝的这一句话,履行到极致。
整整十八年,真的没出过寺门一步。
而在慧空得罪了皇帝了之后,原本人山人海的乾安寺一夕之间门可罗雀,近些年更是越发的穷困潦倒了。
清尧结合了这些消息之后,感叹莫名:“一个对红尘有牵挂的人都能有如此成就,真是太可怕了!”
二十二、只想,皈依那一段过往
感慨的太多也是别人的人生,与己无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走出了乾安寺,那么里面经历的再多都只是里面的事情,只能留在里面。
一连几天,单伽都跟着清尧在城里到处晃悠,这里尝尝小吃,那里再裁几身合适的衣裳,有空了还跑到好玩的地方放松一番。
时间一久,连单伽都开始怀疑,自己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只是在这里吃喝玩乐的游客。
这天傍晚,清尧带着单伽在一家馄饨摊上吃东西,吃着吃着,清尧夹筷子的手忽然顿了顿,笑的狡诈:“总算来了。”
单伽慢慢的咽下口中的馄饨,不作声色的向着四周一扫,在看到有三个人往自己这方向来时,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底了。
这么多天,就是在等他们?
单伽不动声色的继续自己吃东西的动作,再转头看向清尧时,发现小师叔的面色比他还要镇定,一点都没有刚才贼兮兮的笑容了。
单伽莞尔,低头吃着不说话,只当没看见。
身边脚步声想起,一双黑底长靴出现在桌前,有礼的像清尧询问:“敢问可是清尧公子?”
因为心中有打算,清尧从进城的那一天起就又换回了男装,一身装扮与在金陵城无异,方便了某些有心人的找寻。
果不其然,三天的等待,还是有些用处的。
清尧抬头,一个着蓝色衣的男子,正对着清尧作揖,清尧点点头,却没站起来,一脸的淡漠:“我是,不知?”
总算找到正主了!
李进咧嘴一笑:“总算是把两位找到了,我是贺图之贺少爷的人,多日前,两位和我家少爷一起吃过饭的,不知,公子还记得吗?”
清尧扫了三人一眼,也没回答李进的问题,反过来问:“有什么事儿吗?”
李进也不恼清尧的失礼,依旧是好声好气的伺候着:“我家少爷本来想和公子您说个事儿,结果没想到您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了,这可把我们少爷急坏了,不知可否请两位跟我们回一趟金陵城,我家少爷有重事相托。”
清尧和单伽两两一对,思忖片刻后点了头,正中下怀。
这被请回去的和这主动靠上去的,讲价的筹码可是截然不同的。
一番商议后,虽然李进等人巴不得马上就动身走人,但是因为清尧和单伽不愿意如此匆忙,故而两方决定明日再回金陵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有些晚了,也已经过了吃晚饭的额时间,大厅里坐着的人的比较少,因此,说话的时候稍稍大声一些,大半个大厅都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清尧准备上楼的时候,恰巧就听到了一则让她有些触动的消息:慧空大师快要不行了!
清尧没有注意到其他的消息,只是带着这一则消息回了房间,思索再三后,找了隔壁的单伽,自己要去趟乾安寺,让单伽留守,自己尽量赶回来。
看着清尧去时匆匆的样子,单伽的心情有些微妙,不知道是为清尧的任性无奈呢?还是为她的感性而高兴。
已经走远了的清尧哪里会理会单伽的想法,为了节约时间,清尧出了城就用了飞行法器――蝶舞,到了地方后,清尧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敲门了,直接翻墙而过,找到上次来过的那个院子。
不过短短三天,树上的叶子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还剩下最后几片叶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离弃枝头,落入泥中辗转成泥。
也不知是什么状况,屋子里除了老和尚躺着以外,整个院子里竟然再没有了其他人。
清尧忍不住折眉,上次那么迫不及待跑出来维护他,职责自己的那些人的?
“咳咳咳 ̄ ̄ ̄”
听着屋子里的人咳嗽声响起,清尧也顾不得顾及这么多,推了门就走进去。
入眼的就是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再无其他。
而那位暮年老者,看着比之前又瘦了些,皮包骨头的,看得人一阵的心酸。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刚才还在闭眼休息的老和尚一下子就睁了眼。
清尧被人看在眼中,一下子忽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两人对视着,半天都没有动静。
看着老和尚混浊的眼神,清尧莫名就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在看其他人。
一瞬间,清尧有些鼻酸,想起了他曾经给自己讲过的小和尚和秀姑娘的故事,脑中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清尧脑中想的很多,面上却是不显,踩着步子到了床前对着老和尚笑:“我们再去树底下讲故事啊,小和尚!”
老和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更是挣扎着要做起来,奈何虚弱了太久竟是连起身的动作都做不起来了。
看着老和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清尧一下子红了眼睛,感受到老和尚周身萦绕的死气,清尧心软的想给他输送点灵气支撑下去。
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
老和尚艰难的挪起了身子靠在身后提前准备的靠枕上,笑的温和:“秀姑娘今日想听什么?”
清尧又走进了几步,落坐在床边山:“什么都行!”
老和尚笑的很高兴,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口后,开始给清尧讲故事。
“从前有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有一天贼又来了,他就对贼说: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那贼痛极了,无奈地跟着喊:毛贼:皈依佛!哎哟!皈依法!哎哟!皈依僧!?”
故事讲完了,老和尚抬眼看着床边的女子,满心满眼的看过去,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树下的听得入迷的少女:“这个便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的故事。”
清尧侧首,眼睛里亮晶晶的,让老和尚一下子分不清是当年,还是现下。
“你那是三皈依,我这却有四皈依,要不要听啊?”
老和尚含笑,双手合十,问:“何谓四皈依?”
清尧伸手:“手伸过来。”
老和尚微微颤颤的大手伸过来,放在清尧的手上,粗糙的皮肤有些硌人,怪不舒服的。
清尧拉住老和尚虚弱的随时都会往下掉的手,让他一句一句的跟着念:
“皈依佛。”
“皈,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法。”
“皈依僧。”
“皈,依,僧。”
“皈依??????秀姑娘。”清尧还是忍不住,一转眼,盈满了眼眶的泪珠就掉了下来,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老和尚的手一紧,那一下的手劲,大的都捏痛了清尧。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似乎是达到了圆满,老和尚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气息却慢慢的浅了:“皈依,秀姑娘。”
慢慢合上眼的老和尚安详的走了,留了一个泪流满面的小丫头,握着老和尚的手,半天都没有放下。
慧空一生常伴青灯古寺。
见过的佛法,传播的佛理足以报答乾安寺对他的收留、抚育之恩。
对于秀姑娘的第四个皈依,当年的小和尚不是不懂,而是不能懂。
从师父为他取名慧空时,慧空的一生,就已经被绑进了佛龛。
唯一能有的小小奢侈,就是在空闲的休息时间,透过西窗望一望院子里的那颗大树,昔日的笑语,只剩绝望。
所以,在自己最后的时光里,他任性了。
不想做那名满天下的慧空。
只想做回当年的小和尚。
在最后的时间里,皈依那一段过往。
*
清尧离开的时候同样悄无声息,一点都没有惊动寺中的任何人。
回去的时候却没有用蝶舞赶回去,反而一个人,慢慢的走回了城中。
最后碍于马上就要离开的事情,清尧掐着点,在天光初晓的时候,回了客栈。
几乎是清尧刚刚进了房门,单伽后脚就敲门了。
打开门看见眼睛有些红的家伙,清尧戏谑:“你会一晚上没睡啊?”
单伽摇摇头,没有回答,反而开始关注清尧:“没事了?”
清尧脸上的笑容隐去,把人拉倒桌边坐下:“你来看。”
直到感觉出被清尧放在桌上的额是什么东西,单伽才露出惊疑的神色:“这,这是,舍利?”
清尧点头,语气中颇是感慨:“我只是有些??????就做了,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福报!”
“老和尚给你的?”单伽隔着红布,把舍利放到自己的手心里细细的打量,一直都只是听说,没想到在人界倒是看到真物了:“到真是有心了。”
清尧神色有些萎靡,只扔给了单伽一个语气词:“嗯。”
单伽也感受到了清尧的精神不振,只当是她来回赶路,灵力消耗有些大。
当下也不欲打扰,小心的用红布把舍利包好,递给清尧:“收好。”
清尧结果,之间微动,东西就不见了。
起身走到床边开始脱外裳,清尧打了个小哈欠,转头对单伽嘱咐:“我休息一会儿,出门了喊我。”
二十三、记住犯我流云的下场
因为金陵城和这小城还有些距离,就算是日夜不停,也是需要将近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金陵,慢一些的话,十天都有可能。(.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李进等人着急,自然是想能在五天内到达的,而清尧这两天心情本就不好,根本就不愿意赶路。
双方一番商谈下,约定好早上开城门时就走路上尽量快些,任何马匹吃得住的情况下尽量不停歇,入夜后就找地方休息,尽量不夜行。
李进等人有些不满于这样的速度,少爷一番叮嘱,就是尽快把人请回去,奈何清尧不配合,于是都打了几番强硬的“请”回去的心思。
早起是被单伽叫起,清尧的起床气本就还未散,一听对方有点强硬的姿态后,径自看都不看一眼,回房睡觉了。
门口有单伽守着,但凡几人有过激的行为,都被单伽轻巧的扔到楼下了。
无奈之下,等得清尧神清气爽的去起床时,已经是过了午时了。
本来是早上开城门时就走的事情,在李进三人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下,就被拖到了午时才出门。
更让李进三人想吐血的是,清尧焕然一新的从房间出来,看到有些狼狈的三人时,还很奇怪:“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求爷爷告奶奶之下,清尧也就高抬贵手,放过这几个也是“奉命行事”的人了。
原以为路上还有事儿折腾的清尧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单伽给她一封书信后,神色就有了些变化。
清尧眉间的为难让李进三人看在眼中,生怕对方就一句去不了了丢过来,而事实证明,凭借李进三人的能力,肯定是拦不住人离开的。
双方各怀心思的走了一个下午,入夜时,清尧提出,有急事要马上赶回金陵,不等李进三人大喜,清尧一句“得罪”,三人就纷纷陷入了黑暗中,不省人事。
单伽看向清尧,眉宇间也有了几分凝重:“师叔?”师叔虽然不羁,但是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的,这么突然的把人打晕必然是想要动用灵力了。
清尧也不解释,把凌青送来的书信给了单伽让他自己看。
原来,赵府已经对于凌青的拖延越来越不满,不光是言行上的催促,甚至私底下的待客中也带出了几分,让流云众人好不尴尬。
单伽大怒,却也清楚,进入人界的限制还有一点就是修士不得杀人,除非双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无弹窗广告)
清尧这些外来人可以拼着修为、性命不要,屠尽对方满门,不然一般情况下,限制颇多。
看着单伽为难的样子,清尧倒是不觉得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始终无法避免,要么就任由其发展,要么就只能,釜、底、抽、薪。”
单伽眉间的折痕更加深:“师叔的意思是?”
“走吧!”清尧对在地上躺尸的几人努努嘴,示意单伽把人带上,然后就取了千舟出来。
单伽看着清尧手中的玉舟迎风而起,离空速长的模样,有些疑惑:“师叔怎么不用蝶舞。”
蝶舞是法器,而千舟则称得上是灵器了,能力和消耗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清尧耸肩,一脸的无辜:“没办法,这几个家伙和他们的东西总要带回去的吧?蝶舞上回很挤,而且蝶舞回去要一天的时间,千舟一晚上就能到了。”
单伽看着躺尸身后伫立着的五匹马,轻叹一声,认命的把东西往千舟上搬。
*
天色微亮,李进睡得舒服的伸了伸懒腰,继而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睁眼一看,自己兄弟三人被扔在了一出林子里,但是马匹却拴在了树上。
李进伸手探了探,发现身边的兄弟还有气息,只是睡着了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匆忙的把人叫起来,三人检查了一番,发现身上什么都没少,反而还多出了一封信,周围只少了那两人。
李进三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好久了,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可是好久没着道了。
信打开一看,是清尧留给三人的,只说身边有事,要赶回城中处理,三人不醒也就不等了,让李进三人苏醒后自行进城,并且和贺图之说等处理了事情再来找他。
三人大惊,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到了金陵了?
惊疑不定下,三人上了马,出了林子才发现,好像真的是金陵城外,一阵狂奔后,看着城门上挂着的“金陵城”三个大字后三人才后知后觉的对视,赶紧进城找人核实日子。
“这么说,你们确实是一个晚上就到了金陵城,而且,这个过程中,你们都处于晕迷的状态,所以并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贺图之饶有兴趣的听完后,还捡着重点复述了一遍。
李进跪在前头点头,把脑袋深深的磕了下去:“属下执行不力,请主上降罪。”
“诶”贺图之不在意的一挥手:“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乖乖的回来了,那才奇怪了呢!”
说着拿起桌上的白玉杯喝了一口,咂咂嘴,让三人下去了。
随着酒水入肚,退出去的三人不见踪影,身后的帘声微动,一声白衣的冷月心就走了出来,一脸的沉思。
“听到了?”
看到贺图之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冷月心轻睨了一眼:“你觉得是真是假?”
贺图之嘿嘿一笑,捏着杯子不肯松手:“是驴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不就清楚了吗?”
冷月心点头:“那就再等上几日。”
看着心思沉重的好友,贺图之有些不忍:“月心,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你??????”
冷月心不留情面的打断他,神色间无限的落寞:“图之,我以为你懂得。”
“你”贺图之紧了紧手掌中的力度,最后还是无奈的松开:情之一字,害人呦!
这时候的贺图之虽然心疼冷月心,但还是在幸灾乐祸发小的痴情。
“不管如何,反正自己是不会爱上什么女人的,人生嘛!有美酒就够了!”
看着贺图之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冷月心也是暗恨不已:“贺图之,我等着你情场失意的样子,期限是一辈子!哼!”
冷月心本来只是恼恨发小的落井下石,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事后多年,两人在一起想起这一幕的时候,各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才明白的了。
*
接到消息的凌青也掐着时间赶到了清尧的院子,看到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着急和歉疚。
清尧顿了顿步子,不管凌青现在对自己的真情假意,起码凌青对于流云派是真的,这就够了!
留守的天冬四人很是尽职的看着院子,即使是凌青在等清尧也没让他进院子,只是在门口留了两个人一同陪着说话打发时间。
清尧一出现,四人就退开了,识相的样子让清尧心里就把几人的名字过了一遍,心中大致的就有个数了。
“进来吧!”
凌青跟在清尧身后,对于自己不得不麻烦的清尧行为也感到了羞愧,自己怎么说都年长于清尧很多,又是一向在天云峰处理一些琐事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惊动清尧。
到了位置坐下,两人也不是习惯于你来我往的,马上就进入了正题。
清尧捧着杯子问凌青:“你怎么看?”
凌青无奈的苦笑,对于示弱的行为也是毫不手软,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在师妹面前失了面子:“清尧师妹你也看见了,若我真的有什么好主意也不至于把你叫回来了。”
清尧想了想,:“我目前已经找到了一个暂时比较满意的合作者,如果可以的话,会让他取代赵府成为我们流云派新的合作者。”
面色有些冷硬的清尧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凌青:“我的已经是,我们流云派从来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蠢货,哪怕最后什么都没有带回去,也绝对不能任人摆布,这不是一些物质的事情,而是把一个野心喂大的过程,明白吗?”
“那,那你那边?”凌青还是有些犹豫,若真的什么都没有,这回去怎么交代?
“我这边你不用管,你做好善后的事情就行了,记住一点,犯我流云的下场。”
看着神情淡漠的清尧,凌青的心脏猛地缩了缩,是的,清尧收敛锋芒太久了,很多人都忘记了实际上的她是个怎么样的姑娘。
“我明白了。”凌青颔首,虽然不能杀人,但是,除了杀人之外,还是有很多折磨人的办法,不是吗?
虽然一晚上都在赶路,而且还过了城门,但是实际上清尧到达赵府时,时辰上也不过才辰时。
一番动作下,清尧又充沛的灵力支撑自然没有累,精神尚可,但是单伽却有些支撑不住了。
看着神色疲倦的单伽,清尧也就放言让他去睡一会儿。
单伽犹豫不决的模样让清尧一阵的好笑,怎么,对自己单独行动就这么的不放心:“我又不去哪里,赵府就这么个破地方,我还能怎么地?”
一想也是,赵府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动手,师叔也不是个多事的,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如此想来,单伽就痛快的回房休息了。
可惜,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有些人,就是上赶着作的。
二十四、把门打开,分文不取
说来也是巧,赵府给流云派一行人留的几个院子都是在偏僻的东边,平时也极少会有人过来。(.$>>>棉、花‘糖’小‘說’)
而隔开两边的就是中间的一个大花园,虽然是冬季,但是也架不住这赵府实在是没地方可去,无聊的清尧自然就只能去花园里随便逛逛。
可谁知,就这么一逛都能逛出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等到众人听到声音赶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赵家小姐赵筱雨哭得鼻子眼泪一大堆,妆容凄惨的差点让人认不出来,哭声肆虐,抱着腿抽气连连。
定睛一看,自膝盖以下,两条腿都呈松软的样子,软绵绵的贴在地上不动。
看着自己家小姐收了委屈,自然就有家丁,仆妇和婢女接连不断的围上来来讨公道。
而这也导致了最后赵家家主赶过来的时候,人畜伤了一地。
凡是能落脚的地方都躺着呻吟的人,还有人疼得四处打滚的。
赵岩一脸铁青,看着人群中唯一站着的女子,若不是还有些理智,恐怕当场就要破口大骂了!
还不等他说什么,流云派的人也纷纷涌了过来,一看站在中央的人是清尧,哪里还敢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一边蹲着。
“见过队长,师姐(师叔)安好!”
一大片恭敬的问好让赵府匆匆赶来的一票人噤了声,这就是从进了府就没露面过的清尧队长?
私下里几人已经暗暗交换了眼色,在思忖着对策。
大人还好些,可是赶过来的赵筱月哪里懂得这么多。
看着往常一贯疼爱的妹妹躺在地上痛成那样,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冲着妹妹的方向就扑了过去,看筱雨痛的脸都扭曲了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
抬头对着清尧就是一番指责。
“这位姐姐是不是太过分了,筱雨再怎么得罪,她都还是个孩子,您怎么能下此狠手?”
说话间还把妹妹本就勾着的身子往怀里拢了拢,给赵筱雨一个安稳枕着的地方。
清尧轻哼一声:“你看见她做什么了吗?”
还在落泪的赵筱月愣了愣,摇头。[]
“那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明白赵筱雨性子的赵筱月似乎有些明了,咬唇摇头。
清尧微微的伏低了身子对着赵筱月笑:“那么我今天就教教你,在没弄清楚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不要轻易的下结论,否则,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你自己自取其辱。”
看着赵筱月欲反驳的样子,清尧勾唇,笑的妖娆:“孩子又怎么了?孩子就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吗?哼!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
看着赵筱月一脸含泪难堪的样子,清尧也不再刺激她,转而将矛头对准了赵岩。
“赵家主,家大业大的同时对于子孙的教育也是不能放松呢?我都纳闷了,一个小丫头年纪小小竟然能吐露出那么恶毒的字眼,您还真是教子有方啊!”
清尧好奇的歪歪脑袋,脸上满是疑惑:“还是说,其实这些都是你们赵家对我流云的不忿已经暗藏许久了?”
赵岩脸色一僵,刚好看见凌青从人群中挤出来,顿时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当下也没理清尧,转而向凌青解释。
“这,凌青大人,这就是误会啊!你听我说······”看着抓着凌青师兄(师叔)滔滔不绝解释的赵岩,不少弟子的唇角都不自觉的抽了抽。
有人望天,上一个敢于这么无视清尧师姐(师叔)的人,是什么时候了?
凌青也是尴尬,刚刚赶过来都不清楚什么情况,就被赵岩抓着诉苦,而清尧师妹站在不远处抱胸含笑的模样,简直就让人虎躯一震。
匆忙撇开赵岩的凌青对赵岩也没了之前的好脸色:“赵家主,清尧师妹在那边!”
看着所有流云派弟子的脸色,经历过不少事,打下赵家半壁江山的赵岩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刚刚好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看着赵岩舔着脸准备靠过来的时候,清尧却是累了,挥挥手,转身就准备回去。
身后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最后留下来的话。
“看来赵家已经忘记了,是怎么从一个街边的乞丐到如今家财万贯的往事了。”
赵岩脸上一白,当年的真相,别人不懂,他自己还不明白吗?
苍白的张了张嘴,赵岩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看着清尧消失在花园的门后,站在原地的众人仿佛是卸下了身上沉重的枷锁,纷纷喘了一口气。
刚才还只敢暗暗抽泣的赵筱雨一旦没了清尧的气势压制,蛮不讲理的性子就又回来了,伏在姐姐的怀里嚎啕大哭。
心疼的赵筱月也跟着哭,也许是把面对清尧的害怕都哭了出来,赵筱雨的似乎又开始作了,母亲心疼的找人来把她搬回房间的时候,赵筱雨竟然对着赵筱月大吼:“你还是不是我姐姐,就由着别人欺负我!”
赵筱雨一向温婉的性子怎么也做不出和赵筱雨对骂的事情来,又因为自己的委屈,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关注本在赵筱雨身上的赵母都心怜了几分。
看着母亲不关心自己,赵筱雨满腔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赵筱月身上:“你装什么?看着她欺负我,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虽然知道妹妹的性格一向如此,但是赵筱月还是哽咽不止:“筱雨······”
赵筱雨也不理会赵筱月的委屈和心酸,让人抬着自己回了房间。
随着大部队都跟着赵筱雨走了,赵父看着站在原地低头垂泪的大女儿,也不禁叹了口气:“筱雨的性子一直就是这么坏,你别忘心里去。”
赵筱月带着鼻音答应了,心底的怨恨却也越堆越高:就因为她是妹妹吗?作为姐姐就要处处忍让,会会善后吗?
想到清尧的教训、妹妹的指责、父母的维护,赵筱月有些心冷。
姨母前些日子下了帖子邀请自己过去小住几日,事已至此,赵筱月觉得自己可以收拾东西准备过去了。
*
清尧并没有按所有人想的那样回院子休息,然而借着单伽休息的时间,抓紧去了媚香楼。
并不是说单伽跟着不好,但是涉及别人*的事情,想必对方还是觉得人能少些就少些吧?
如约赶赴媚香楼的清尧倒是没有见到正主冷月心,反而陪着来招待她的贺图之喝了几盅酒。
场面有些奇怪,一个人的面前放了整套的茶具,白雾袅袅,另一人面前放了好几坛不同种类的酒水,等待着主人的品尝。
自己喝茶而对方喝酒,是该说对方对于酒还真的执着非常吗?
清尧失笑,也没觉得失礼,两人就在对饮间,在贺图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间,时间过得飞快,后面人努力了很久,才把冷月心弄得清醒,送到两人的房间中。
正主虽然到了,但是清尧感觉到对方些许的抗拒,当下也没有太过热情。
两方都不是很主动的情况下,就贺图之一个人在其中穿针引线的费嘴皮子,十足的话唠。
虽然不是很想主动,但是清尧时间毕竟有限,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的绕圈子了。
“两位还请直说吧,我那边还有事,如果只是单纯的烹茶煮酒,请恕清尧不奉陪了。”
说着就要起身,贺图之哪里能把人就这么放走,两两相视间,贺图之说了实话。
“前些日子,我身上的那些隐蔽的伤势,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尧拖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我若说我是仙人,你们信吗?”
冷月心一撇嘴:“贺图之你找来的就是这样的货色?”
起身就往门走,贺图之都没来得及把人拉住。
但是站在门前的冷月心却怎么都不能把人打开,一番敲弄后,冷月心冰冷的视线就投注了过来:“你干的!”
清尧舔舔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对啊,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在我不允许的状况下离开哦,你就这么走了,我颜面何存啊?”
冷月心冷笑:“我同样可以叫人把这门给砸烂了,我一样出的去!”
看着价值不菲的雕花双移门,清尧吃吃的笑:“号啊,你来,一炷香的功夫,只要你打得开,你们的事儿,我就帮着办了,分文不取!”
开玩笑,我清尧的结界若是真的这么好打开,自己还怎么混!
看着冷月心和贺图之在门边鼓捣着,清尧也没闲着,虽有就上了注香,还提醒了一句:“赶紧的,开始了啊!”
冷月心和贺图之不经意的回了头,看到那根青烟袅袅的香开始起燃的时候,神色都经不住的一变。
他们的地盘再清楚不过,是不会有香这种东西的,而方才清尧进门的时候,贺图之也看得很清楚,清尧是空手赴约的,别说是香了,连把折扇都没有?
看着两人眼色深沉的模样,清尧不高兴的撇撇嘴,就允许他们摆架子,自己还不能威慑一下对方了?
这般想着的还有正在开门的两人,冷月心对贺图之点点头,贺图之就开始冲着门外叫唤:“来人,快来人,过来人,听见没有!”
清尧无聊的托腮,之间在桌面上敲打出好听的节奏,听着贺图之鬼哭狼嚎的声音,头上的青筋忍不住挑了挑:“别喊了,外头听不见的。”
二十五、只能赢不能输的比试
吃到了苦头,人自然就会老实,特别是双方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解决起来也会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叨叨完了前因后果,清尧自然就提出了有利于双方的契约。
当然,某些不应该告知的细节部分也被清尧很模糊的一笔带过,甚至是杜撰了一个身份给两人一个交代。
交易中,清尧负责把人给冷月心和贺图之带回来,与之对应的就是冷家和贺家成为流云派新的合作者。
冷月心沉默了很久无奈的苦笑:“虽然我很想答应你,但是,冷家目前做主的不是,是我父亲,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贺图之也跟着摇头:“我也一样,说白了,只是少主,而不是主子。”
清尧了解的点头,没错,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到那一步,很多事情肯定就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看着清尧浅淡的模样,冷月心提出了自己意见:“我虽然不能直接做主,但是我可以回去和父亲相谈,毕竟,你们流云峰给出的东西还是很丰厚的,还是有谈一谈的资本的。”
等得就是这一句!
清尧爽快的点头:“可以,如果这件事情最后能成的话,我可以告知她的下落。至于怎么做,我想你,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
冷月心这边点头,贺图之那里却反驳了:“这么件事儿最后的好处的全是你和月心,我有什么?凭什么我要把家族也带进来?”
清尧摸了摸眉头,这人还真是不好蒙,本来想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就是了,看那样子有些困难啊!
“你想要什么?”清尧好脾气的问。
贺图之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当下也有些犯了难。
看着好友皱眉苦想的样子,冷月心抿抿唇:“这样吧,图之的条件到时候再说,我们先出发,各自找父亲相谈,看看情况吧?”
“可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清尧点头,转向贺图之的方向伸出一指:“特别说明,这事情只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能牵涉到家族或是天下时政,要差不多和冷月心一个级别的。”
“成!”贺图之也是回应的爽快:毕竟是自己争取来的,有总比没有好!
*
等到清尧出了媚香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摸了摸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清尧感叹,果然只有好吃的才能让自己胃口大开,今天这两人拿出来招待的厨子绝非一般的手艺。
哪怕是自己这被味全楼养叼了的口味,今天都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呢!
自己打从进了这人界以来还没吃的这么畅快过!
虽然食材上存在差距,但是这里毕竟人界,这般的手艺已经是难得至极了。
不过,清尧默默下巴,自己的空间里也不是没有修真界的食材,要不,下次带过来试试?
吃饱喝足的清尧迈着欢快的步子就出门了,媚香楼里的两人却因为要不要派人跟着清尧和争辩了很久,最后还是时间拖得长了,错失了跟踪清尧最好的机会,方才作罢。
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清尧呐呐自语:“想必明天是个好天气吧!”
因为冷月心的心切,两天后,就出了消息。
坐在饭桌上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听着两人带回来的消息,清尧还是觉得自己比较有食欲的,
“所以说,”清尧搁下手里的筷子开始和两人确认接下来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帮忙赢得这一次的比试,冷贺两家才会和我们流云派合作?”
“对,这是父亲的意思,他说,既然要合作,那就要看看你们的实力。”冷月心慢慢的给自己斟满一杯子,然后开始为清尧和单伽介绍冷父和贺父提出来的必须要赢的比试。
不同于国内的认定,这是十二个国家间默认的比试,三十年一次。
总项目为十四项:琴棋书画诗酒花,谋法器艺械纪令。
说白了,文比就是弹琴、下棋、书法、画画、作诗、研酒、种花,武斗就是谋略、兵法、兵器、武艺、器械、纪事、令法。
赛前会有抽签的情况,在上一次比试中排名前二的国家中进行。
最后的结果,一国是负责从十四个项目中挑选七个作为比试的最终项目,而另一国则有指定比赛规则的权利。
两厢平衡下,按照最后的参赛结果,选出一二两名,而第一名是作为默认的天下第一。
接下来的三十年间,民间都会认可这一结果,日常中也会更加的偏颇胜利的国家。
“为什么是两国?”单伽在冷月心停歇的空隙问道。
冷月心在喝水,贺图之就代为解答了:“因为一共就两个大国,大焰和大梁,其余的只能算是这两国的附属国。所以,实际上只是大焰和大梁在争第一的位置而已。”
而让清尧好奇的却是:“怎么比的是这些?”
贺图之清朗一笑:“不明白对不对?其实我也不清楚里面的内幕,只是有人说一国最根本的实力是综合实力,一开始制定的项目就是这些,多年来也就一直没有改过。”
有意思!
好先进!
清尧笑而不语,这时候就知道各国之间比的还是综合实力啊!
“冒昧的问一句,上一次,是哪国胜了?”
贺图之和冷月心对视后,贺图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大梁。”
确实,大焰在三十年前失去了胜利的机会,这一次就必须赢,不然对百姓难以交代,御下的附属国更会蠢蠢欲动。
而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原本应该由礼部筹办的事宜这一次被皇帝交给了冷家和贺家一同协理。
表面上说的是一文一武更加的游刃有余,实际上,万一输了,皇家的面子还能保的住,要处置的,也就只有这两位大臣。
相比之下,自然是弃车保帅更加的有利。
虽然知道是无奈的情况,但是在冷月心和贺图之回到家中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的有些齿冷,同时对于清尧提出的合作,更加的伤了心。
所以,这也不知道,究竟是冷家和贺家的幸亦或是不幸?
了解了情况之后,清尧和单伽也就不多呆了,和两人约定下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后,就此分别,相约京都再见。
虽然比试的项目清尧不全懂,但是架不住,自己这边有强大的作弊器啊!
几番思索后,清尧回了赵府,和凌青师兄通了气后做下了决定。
清尧带着一部分的弟子直接去京都提前布置,而凌青带着剩余的弟子收拾好赵府再赶上来。
按照清尧的说法,哪怕不被外人所知,流云的威信仍旧是不容践踏!
*
清尧离去,临走前留了不少的灵石作为这次行动的补给。
而凌青就带着剩下的弟子就开始了扫除赵府的行动。
是的,人不能杀,但是除了死亡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让人生不如死的惩罚吗?
“背叛绝不容许,他们不是最是自视甚高,自以为高人一等吗?那不如,让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低人一等的滋味中吧!”
凌青想起清尧提起这些人时,脸上淡漠的几乎连个表情都没有,却意外地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种漠视,匆匆几句话之间就定下了别人一世的痛苦,注定了在地狱中挣扎,永不翻身。
对有些人来说,那一日的金陵让人永生不忘。
戌时后,惊雷突起,张扬的照亮了整个夜空。
冬夜惊雷本就是反常的事情,而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却是在三道闪电雷鸣后,第四道耀眼的雷光落在了赵府的正上方。
火焰四起,偌大的赵府,一夕之间被烧空。
那一晚,整个赵府绵延的火光照亮了半个金陵城,热烈的大火扑都扑不灭,硬生生的烧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光初晓才慢慢的自行熄灭。
让人惊讶的是,被烧个干净的只有赵府,赵府之外的所有民居都没有受到半点的损伤。仿佛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隔离开了赵府的和周围民居的边界。
更让人称奇的是,赵府的某些仆从,有些被完好的发现在自家的门前,但是提起赵府时,人却没有半点印象,仿佛这一段记忆就此被人消抹的干净。
被烧成废墟的赵府,在官府随后去收拾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的尸体,就好像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净。
所有的赵府主人,除了赵岩被人在在衙门发现,随同的还有他多年来的行商和人情“账本”之外,其余的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半点讯息。
几乎所有的舆论对于赵府的评价都是天降横祸,必定是赵府坏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在账本公开的一部分中,赵岩的罪行让无数的百姓痛骂!
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恶贯满盈、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赵府经营出的几百年的好名声,几日之间,轰然倒塌,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官府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明,所有过程只字不提,平静的按照原有的律令对赵岩做了应有的惩处后,赵府满门一夕之间消失的事情,就此揭过不提。
二十六、反其道而行之的计划
到了京都后,清尧带着门下弟子分别前去拜访了冷家的家主和贺家的家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也不知道皇家是不是要撇的干净,这次的比试竟然由冷家和贺家全权负责,并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全部自理。
这就意味着,清尧就是把人全部都换成自己流云派的人,在冷家和贺家的默认下,不会有人有半句闲话。
在仔细的研究过比赛的章程后,清尧先一步做了提前的分析布置。
抓阄可以找机会动手脚,所以在两种选择权分析过利弊后,清尧选择了通过控制比赛方法来争取更大的胜利面。
在冷家和贺家的会面交流中,清尧提出了自己更倾向于掌握比赛章程的想法。
而冷月心和贺图之听闻后,马上就劝了清尧,希望她能打消这样的想法。
毕竟如果能把比赛项目抓在手里,因为擅长,所有,获胜的几率才会更加的大!
同时还有以前举出的几个例子给清尧参考。
虽然态度委婉,语气温和,但是清尧还是明白两人话中的意思的。
场中,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冷家主和贺家主的沉着。
清尧安然一笑,把这几天的脑力成果送了上来,在场的所有人传阅后,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是的,以往的胜利就限制了很多人的思维扩展,但清尧这样的想法一讨论自后,发现,这样的取胜方式简直就是让人拍手称绝!
“??????最重要的是,哪怕是我们不擅长的,通过某些作弊的手段,我们也不一定会输!”
清尧的一锤定音让会上的不少人已经看到了最后胜利的曙光。
而原本就沉默的冷家主和贺家主更是在最后的离开的时候,选择把所有的大权都交到了清尧的手上:“希望我们不会看错人!”
事情大致的解决方法有了,放松下来的清尧也不禁调皮了几分,俏皮的行了个军礼:“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面前娇俏的少女,冷家主和贺家主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相协离开。
清尧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也有心思八卦了,和单伽在一旁偷偷的咬耳朵:“诶,你看,冷家和贺家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啊!”
很充分的一番筹备后,元宵节都已经过了,而时间上也到了该出发的日子。(.)
加上以往赶路的时间,清尧掰着指头算算,一个月之后,是多个国家陆续到达的日子,再有半个月就开始了。
届时就是大焰和大梁的抽签,决定到底是什么分配情况。
出发前的前一天,跟着凌青出门处理赵府遗留问题的众多弟子中的最后一个姗姗来迟,但总算是掐着最后的时间赶上了大部队。
而清尧也最后和冷月心、贺图之把所有的方案都一条一条的确认过去,以期无误。
清尧的指尖扣着桌面,犹豫再三后还是没有提出来,在那两人离开后,清尧还是把这个问题拿出来和单伽讨论了一下。
“其实最后还有一个问题的。”清尧的眉头轻皱,带着一丝轻忧。
单伽一时反应不及,下意识的反问:“什么?”
那两人虽然走了,但是相应的东西却没有撤下,清尧拿起一旁的教鞭指向了大梁和大焰两国的交界处,云凉城,也是这次比试的场所。
“我们还应该考虑到一点,这次的人界的三千小世界是随机传送的,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同样目的的道友,也会出现在这次的比试中。”
单伽眉目一立:“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到时候的对手,不一定就是原本大梁以及其他的凡人,更有可能会有能力相当的人,而这??????”
清尧点头,脸上浮出浅浅的无奈:“我们肯下血本,对方不一定就不愿意,真的对上了,胜负什么的,还真的不好说。”
单伽附和着点头,和清尧商量:“那,要不要通知冷月心和贺图之他们?”
清尧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把自己的师侄从头到尾的看上了一遍,看得单伽自觉不对的开始反思。
“呵呵,你觉得,如果一开始在你穷的只剩一吊钱的时候进赌坊的,对方就告诉你,你买的这个赌注一定会赢,不赢的话,他们愿意赔你这笔钱,你愿意把手里的筹码全部都放上去吗?”
单伽不假思索的点头:“当然愿意啦!稳赚不赔呢!”
“那你的钱投进去了,到了一半,结果庄家告诉你,诶呦,我们对头砸场子来了,这把就不一定能赢了,你投进去的钱就算输了也不会赔给你,要自负输赢,怎么办?”
“揍得他们三天都下不了床,这是,”单伽说的顺嘴,但是也意识到不对劲来:“骗人啊!”
“嗯哼!”清尧耸肩,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可我们一开始也没说一定能赢啊?”单伽有些心虚,但是也想到自己这边确实没有给过这样的承诺。
清尧扔给单伽一个白眼:“你觉得这是你说了算的吗?”
“可!”单伽吐了一个字就沉默了,确实,自己这边的信心满满哪里不是给了对方这样的想法呢!
“诶!”清尧学着读书人的摇头晃脑,一番动作后,捡了桌上的苹果砸向了还在沉思的单伽:“走吧,睡觉去!”
单伽有些哭笑不得,也是,这么多年了,师叔身上的漫不经心还是没有学的十成十,她肯定会说,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事实证明,单伽对于清尧的了解还是有的。
清尧扔了一个苹果,马上就又捡了一个苹果,往嘴里送得咔嚓咔嚓直响,嘴里有了东西,这说话也就不利索了:“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单伽失笑,跟在清尧的背后也咬了一口苹果,嗯,灵气充足,肯定是师叔自己夹带的私货!
跟着清尧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每次吃到嘴里的各色水果,大部分都是灵气四溢的,虽然这一手巧妙的偷天换日,单伽研究至今都没发现师叔的破绽。
有事情做的时间都是过的非常快的。
即使是在路上,并不是很快的行军速度也不妨碍清尧调来一个个的人,折腾完了之后在送回去。
偏偏回去的人对于自己的遭遇都十分的守口如瓶,只是对下一个被叫往清尧身边的人投以怜悯的眼神,挠的大家的好奇心蹭蹭蹭的往外冒。
久而久之,猜测清尧身边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以及威逼利诱回来的人开口,成为了枯燥的赶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
*
二十多天后,人们站在云凉城的大门外,不少人沉默了。
不是想象中的恢弘城门,没有高大的令人生畏,
一时间,不少人都无法说出心中的第一眼的那种感觉。
城墙的外表已经千疮百孔、颜色斑驳,暗褐色的颜色浓重的都快覆盖了原本的深青色的石砖城墙。
很多人即使没有仔细的看,也能清楚这种污渍的由来。
清尧下了车,没有继续坐在马车上等待着入城,反而开始细细的大量这占据了偌大地方的城墙,斑驳、陈旧,却并不破碎。
边境的城池都是这般的模样吗?
带着特有的粗犷和大气,带着洗刷不去的血气,牢牢的根植在这片土地上保护着身后的子民不受敌人的侵犯,免于百姓流离失所。
突然想起在冷家第一次和冷家主和冷夫人见面时,谈及战争的无奈和悲哀。
那是政治家无法避免的*带来的灾难,因为野心的驱使而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一时间,清尧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们这对长居边关的夫妻的悲哀,甚至心境上都开始隐隐的松动。
但是,很明显,这不是一个可以冥想的好地方。
“司徒初夏。”
听单伽面无表情把一个人的名字年的如此“动人心魄”,清尧就知道,一定是又遇上熟人了。
果不其然,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一身鹅黄的女子朝着清尧的方向狂奔而来。
只是稍稍驻足等待了片刻,女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看着许久不见的司徒初夏,清尧不禁感叹,还是这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么沉闷的七星门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活泼动人的姑娘的,一点都没有七星门喜欢黑衣到变态的模样。
每次出现,身上都是一种暖色,或明艳热烈,或淡雅温和,总是不像是七星门的弟子。
“清尧姐姐!”欢快的小家伙跑跳着就扑进了清尧的怀里。
对于美人,清尧可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里面一袭明黄色的罗裙镶了银丝边,水芙色的纱带萦绕在腰际,外面披了一件浅黄色的拖尾曳地对襟收腰长袖,袖口绣了淡雅的兰花,更加称的伸出的十指削弱青葱,一点都不像是习武之人的手。
早年的见面,清尧就知道,司徒初夏必然是美女,如今长开了的样子也却是没有辜负这一双慧眼。
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眼睛,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晶莹剔透的不沾染世间的尘埃。
看着她跑过来,如玉的耳垂上淡蓝色的璎珞耳坠随着主人的晃动而摇摆不定,尾部的流苏更是被风扬起的极其好看。
二十七、临阵倒戈的七星门
金锣三鸣后,大焰和大梁第一回合的抽签就开始了。(.棉、花‘糖’小‘说’)
上台的不是别人,而是跟在清尧身边的单伽。
如果说,之前还有对对方阵营出现敌手的担忧,在乖巧的站在自己身边的司徒初夏的面前,这种担心已经寥寥无几。
在探知司徒初夏带了一部分的弟子来这次的比试是为了帮助大梁其中一个世家后,清尧毫不脸红的对司徒初夏做出了邀请,*裸的就把人挖到了自己这边。
别人不好说,七星门的天枢一脉,清尧争取起来是毫不手软的,其他的不好说,天枢一脉,做主的可是不夜天那个家伙。
依着和七星门星子的关系,天枢一脉还真没有人敢不给清尧这个面子。
毕竟自家星子和流云派雪云峰掌事大弟子的关系,可是亲密的大部分人都有所耳闻。
特别是不夜天待清尧的不同,足以让人认清这位年纪轻轻的掌事大弟子在自家星子心目中的地位。
没事还好,有事被清尧大人惦记上,不经意的到不夜天星子面前顺嘴一提,也许当时没有什么,这私下里,被点名的人,可就要吃尽苦头了。
这也是在无数人飞蛾扑火之后得到的鲜明教训。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家的星子不管这些事儿,但这位清尧大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当年的青济会上邪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不夜天星子的青眼。
于此同时,还得罪很多对不夜天星子有好感的人,不久就有七星门瑶光一脉的雁玉师姐和其他门派的女子联合逼上了门。
过程直到现在都有千万种说法,但是结局倒是唯一,除了还能立在原地的清尧,其余上门的人趴了一地。
带头的雁玉师姐在那次重伤后,回了七星门就被不夜天星子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了黑水崖面壁,至今都没有出来。
更何况,这一次领队的做主的是本就和清尧交好的七星门第三人,不夜天的徒弟,司徒初夏。
一面是可帮可不帮的凡人,另一面是一向心喜的姐姐,这天平应该倾向于那边,其实也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被单伽事后埋怨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接下七星门的人情,但是依着清尧怕麻烦的性子,自然对单伽劝诫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一番操作下,结果已经出来了,大梁抽到了十四个项目的甄选,而大焰则抽到了比赛方式的具体制定。
当场确认无误后,大梁宣布会在三天后给出具体的七个项目,而大焰会在项目出来后的七天后揭晓具体的比试方法。
冷月心的意思是还要研究一下具体的大梁会出现的情况,而清尧却是直接拉了司徒初夏小姑娘逛街去了。
无奈的看着两人走远,剩下的三个男人中,单伽想了想,之后想办法的地方还多得是,不在乎这一时,转身就回了住宿的地方。
最后留了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半晌后也就各自找了乐子去了,这大概是最不负责任的一期比试负责人了吧?
*
三天后,所有人都拿到了大梁出的七个比试项目,分别是:诗、画、棋、法、艺、械、令。
清尧和众人一起在帐篷里研究这几个项目,最后的结果和猜测的并无多大的出入,每一项几乎都是卡着大梁擅长的地方来的。
不说其他,单看七个项目:
诗这一项中,并称“诗间双王”的分别是大梁的苏孚先生和大焰的赵令先生,可惜的是,大焰的赵令先生在三个月前刚刚过世了。
单一项,大焰在仓促之下,无人可以与赵令先生一争高下,那由如何能在诗的这一项赛事中压过苏孚先生,拔得头筹?
画这一项,人选是有,以往大焰和大梁也是拼的不分高下,大焰的魏双夫人和大梁的丁捷先生,造诣上差的并不多,具体的高下只能看场上两位先生的临时发挥了。
棋这一项,也算是每次的比试中大梁获胜的几率更高的赛事了,因为大梁的棋风盛行,下至总角小儿,上至花甲老人,都能下的一手好棋,棋术在大梁已是豁然成风数百年,这样的底蕴,大焰是追赶不上的。
法这一项,大焰倒是差不到哪里去的,毕竟也是崇武的国家,但是与之相对的大梁在兵法这一块稍稍薄弱了一些,但是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艺这一项,大多是单个体的武力值的比拼,每一届两国出动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项目上,一时半会儿是定不下具体的胜负的。
械这一项,总指战争中的兵器械具,也是各国展示武力值最好的地方,几乎就是每届必选的项目,这场比试,每次都是放到最后,各国各有长短,也算是一个交流会了。
这么一番对比下来,大梁挑的的确都是有利于他们的项目,对己方来说,虽然并不是每一个都被压制,但是总体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在场的人听完清尧的应对之策后,突然就觉得,还是可以赢得比较轻松的,吧?
那,具体的内容就看七天之后的大会开幕了?
清尧淡定的点头,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的纸张:“具体的比赛内容我已经都列出来了,你们看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对,在补充修改一下。”
围着的几个人愣了愣,一拥而上,分走了清尧手中所谓的比赛规则,自顾自的阅览起来。
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商议的房间中灯火通明,一盏盏烛火燃至天明,直到门口小厮进门来送早餐,几人突然意识到,原来已经一夜过去了。
负责一开始给出框架内容的清尧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小哈欠,无辜的吸了吸鼻子:“你们要看就在看会儿,没我的事儿,我要回去休息了。”
贺图之笑嘻嘻的凑上来,一夜未睡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别啊!清尧,你看着东西一开始就是出自你手,难道你不想看到它最后新鲜出炉的终稿吗?”
清尧无聊的对着某个还妄图剥削自己劳动力的家伙翻了一个白眼:“你别告诉我,你们已经蠢到这个地步?”
贺图之的眼角抽了抽,还不等他说什么,冷月心笑着拦下了好友,对清尧离开的要求甚是温和:“清尧你去睡吧!到时候改完了,我们给你看看,也不急,有七天的时间呢!”
贺图之着急的张口欲说什么,冷月心淡定的在脚上移了一步,稳稳的踩住了贺图之的脚背,疼的贺图之的脸上浮出了不可控制的一刹那的扭曲。
清楚这两个人的小把戏的清尧也不打算戳破,笑眯眯的对着房间里的几个人摆摆手,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清尧离开,贺图之一把推开暗下狠脚的冷月心,坐在凳子上等待着这一阵的疼痛缓过去。
看着贺图之龇牙咧嘴的模样,房间里不少人都不厚道的笑了。
笑声中,单伽安静的收拾好自己面前的那一块的东西,然后跟着清尧的步伐出门了。
贺图之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当下心里也有些不满了,“哐”的一伸脚就把没受伤的那只脚挡在了门框上,冷眼瞅着单伽走不出去。
因为是坐着的缘故,贺图之真的是比单伽低矮了不少,但是却一点都不损贺图之的气势:“怎么着?你们是打算一个两个都开溜了?”
“溜?”单伽唇齿间细细的咀嚼了这个字,看向贺图之的眼神越发的渗人。
整个房间的温度越发的沉了下来。
贺图之一贯也是被家人宠坏了的,这几日的伏低做小和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也着实让这位大少爷不爽很久了!
不等两人正面的抗上,冷月心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引的桌上的杯壶都震了震:“怎么,事到临头要造反了吗?”
单伽对于冷月心的反应半天都没有投去一眼的关注,只牢牢的盯着眼前这个拦路的家伙。
余光瞥到冷月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贺图之不得不给个台阶让人下:“怎么了?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冷月心深深的换了一口气,勉强按下了把人拎回来的冲动:“还不回来!”
贺图之不高兴的瞪了单伽一眼,傲气的半步都没动。
突然间,冷月心也一改气的不行的样子,按着桌边坐下,慢悠悠的给自己到了一盏茶水:“他们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怎么,你要有这份的能耐,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贺图之的瞳孔微微的放大了几分,又是惊讶又是怀疑:“三天?怎么可能!”
冷月心强制自己冷静,喝了一口冷水压一压自己胸前间燃起的温度:“七个比试项目出来之后,清尧就带着司徒初夏跑了很多地方,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做这份东西。”
冷月心顿了顿,心情更加的不美妙:“我亲眼看见的,到现在为止将近四个晚上没睡了,心思都在这里头了!”
贺图之被冷月心突如其来来的额消息砸的都懵了神:“他,他??????”
“不然你以为她是什么时候弄的?最难的部分人家已经做好送过来,剩下的就是简单的修饰,人家现在不过是去休息,你怎么还好意思拦?”
说到最后的时候,冷月心只觉得好友的举动让自己这些人颇有些抬不起脸,人家最重要的部分都已经做完了,结果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把人给得罪了,这玩意儿??????
二十八、谁都不能惹的起床气
在大焰提出的第一条与以前提出的不一样的规则就是,所有的比赛规则在比赛开始前的一刻钟才会告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虽然中间有许多人提出不满和反对,但是碍于大焰的威严,倒是没有让大焰的打算落空。
让人觉得有意思的是,在众人提出的反对中,大梁倒是突然的反转表示支持大焰的这种隐藏式规则。
还笑言,若是在这么配合大焰的想法,大焰都会输给大梁的话,那大焰岂不是真的面临式微的境地了?
不同于大梁的骄横,大焰这边知道内情的人,都暗自的嘀咕:到时候,就是大梁啪啪啪打脸的下场了。
比试的地方放在了城郊外的专门用于比试的地方,修建了类似于行宫的房子,所有的参赛国在比试开始后都入住到其中,每人都按照身份发一块证明身份的腰牌。
比试期间整座行宫都封闭,防止人进出。
除了在开始比试的时候允许百姓进入观看,但是最后真的能进入其中的,不是官宦子弟,就是身家富足之人。
按照提出的比试顺序,第一场举行的就是诗赛。
偌大的场地一分为三,每一块的地方都独立出来,进出都必将进行层层的抽查盘问。
观看区不管,比试区和等候区,都是已经有十二国的人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候了。
果然不出大焰这边的预料,大梁那边出场的果然就是盛极一时的“诗间双王”中的苏孚先生。
场中一片的叫好声,大梁在那边得意洋洋,而其他十国的人大多都是“果然如此”感叹,甚至有人断言,这一场,怕是由大梁赢定了。
感受到不少周围传达过来的恶意,大焰这边却没有多少的人回应,很多人都老实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轻手轻脚的和周围的人交流。
有些人就奇怪了,以往最是愤愤不平的大焰,此时竟然这么的忍气吞声,让人深感不信,毕竟,武风盛行的大焰可不是什么有着好修养的人。
远一些的还好,和大焰就近坐着的两边国家的人却是不约而同也保持了一定的音量,哪怕有人一下子忘记,声音微微高了一些,也马上就会被身边的人压下。
清尧睡得懒洋洋的,靠在下边的椅子上,半睡半醒,脸上还遮了一把折扇,把脸上的神色掩了大半。
近些的人还好,远一些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清尧身边的三尺之内没有人就坐,就是坐的近些的,也是手脚放轻,轻声细语的交流,深怕惊动了那位还在休憩的祖宗。
清尧的起床气,在这短短的五天内被人盛传到了极致,叫她起床的人无一不被摧残的半死丢出来,直到单伽听到消息,赶过来才救不少人于水深火热中。
还有一次,其他两个小国的人突然起了冲突,但是在一番纠葛下,竟然是张扬到了清尧的门外。
门外喧哗不断,甚至开始动手脚时,清尧的门突然的打开,人影一闪,门外所有参与喧嚣的人,人手一剑。
很多人只觉得脖子一凉,下一瞬就说不出话了,有些反应快的人,摸摸脖子才发现手中已经是血迹斑斑。
人到是没死,但是都伤到了声带,快准狠的令人发寒。
看着人怔愣了一片都各自说不出话时,守门的小厮才从不远处的草丛了钻出来,哭丧个脸的,又不敢大声:“各位大爷,我都提醒你们了,轻一点啊!”
还有不忿者想要冲进去给人好看,被随后而来的单伽一剑钉在了后面的方柱上。
守在门口方向的单伽也不过是两个字:“噤声!”
自此,清尧一战成名!
等候区不说,三声金锣意味着比试的正式开始。
主持规则的不是别人正是凌青,一身黑色的劲装顺着身体曲线,映衬的格外的修长好看。
凌青的前面就是一个十二间的隔间,每一个隔间中坐一位参赛者,配上纸笔桌椅若干,桌旁还有两个不识字的小厮随侍,而相互之间除了声音是看不到人的。
面向眼前的十二位参赛者,凌青不动声色开始宣读规则,首当其中的第一条就是:宣读规则时,不准有人打断,否则当场废除比赛资格。
其中最和往年不同的就是从作诗的质量变成了数量和质量的并重。
两个时辰的时间,分以“春”“夏”“秋”“冬”的四景为题作诗。
评比分了两块,一个是最后上交的数量,一个是最后诗作的评定,各自占了五成的比分。
所有的作品都是匿名制,所有的评比都是当众完成,最后的众目睽睽之下,公布结果。
凌青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陈国的一位参赛者当成就提出了抗议,反对的话都没说出半句,就被等在旁边的人给打晕拖走了。
整个过程中,凌青半点都没被打扰,继续说完了自己要说话的部分。
有了陈国的前车之鉴,在凌青结束后,场中都还是寂静一片。
苏孚先生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了,年近花甲的老人已经需要靠拐杖来支撑自己行走。
端坐在位置上的苏孚,在听到这样的规则变革后,倒是没有如同其他几国一样闻之色变,反倒是起了兴趣的模样。
对上凌青投过来的目光也是微微的点头,表示自己毫无异议。
看着苏孚先生都点了头,大家自然也就无人做声。
虽然很怀疑是大焰故意的,但是在十二国的人到达居住处之后,参赛的几位是要在两国抽签之前就被隔离,整整十天都是见不到任何外人的,相互之间也是有些人盯梢,保证没有人暗度陈仓。
所以虽然有人怀疑,但是看着大焰的参赛人也是一脸的惊诧不作假后,大家也就作罢了,可能是对苏孚先生的稳赢看不过去,所以大焰想要小小的为难一下?
随着开始的一声令下,一部分人就开始了奋笔疾书,而另一部分人还在提笔沉思。
每一桌都有两个小厮守在旁边,每当作品完成后,一人轮守,另一人马上就会把纸张送到抄送处,保证不管如何都有一个小厮守在参赛者的旁边,以示公正。
抄送处的作品在收到后也不是马上抄完就送到评审处的,有相关的人员做好抄写、匿名的工作,并在攒足一叠,打乱顺序之后才放到公示台上由几位评委共同观赏。
其余的抄成大字报的形式挂在外面的板书上,交由众人参观评论。
整场比赛中,大多静寂无声,哪怕是讨论也是轻声细语的,唯恐影响到正在发挥的众人。
因为规则的变化,有些文笔不如其他人的人忽然就起了小心思,想要从数量取胜。
比如潘国的参赛者,从开始到现在,竟然是一张接着一张,思索的时间都没有花费太多,完全就希望凭借数量能够占有一个优势。
这样的举动,一张接着一张送出的纸张难免还是影响到了一些人的发挥,心中对于突然更改赛事规则的人越发的痛恨。
因为有了潘国参赛者的迅速出产,大焰的人到是就不必那么的显眼了,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不缓不慢的速度,一会儿出一张,一会儿出一张。
虽然远远比不上那些意欲以速度取胜的人,但是比之那些精雕细琢的人又是快上几分。
累积到最后,竟然也是一个位于中上的数量名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首接一首的好诗也是跃然纸上,看得不少人连连的点头称好。
到了后半场,一直睡着的清尧也睡的有些清醒了,虽然虽然对第一场的赛事很有把握,但还是忍不住凑热闹,想要跟着跑下来看看展示板上的内容。
结果,一起身,单伽就递了一叠的纸张过来:“这是场上的内容。”
清尧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接了过来,靠在椅背上翻阅。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纸张递给了在一旁的单伽,自己又靠回了椅背上:“念!”
“《春词》,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赏春》,春风抚面颊,桃柳赞春美。室内吟春诗,春意增几许。”
“《春游曲》,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也许是清尧醒了,也许是有人读着方便,不知不觉中倒真的有不少人凑上来跟着听。
清尧斜睨了他们一眼,也就随他们去了。
“《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520小说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好!”冷月心一声叫好,与之同时的还有清尧捏碎把手的声音,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只有一部分人听到了这一声,当下就不动声色的挪开了几分。
冷月心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但是当着众人的面,没敢问,因为场上人所有的诗句都是出自清尧之手。
也不知道是那一句犯了清尧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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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这几天都出门在外,存稿君已经嗷嗷待哺了,最后一章奉上,明天归期不定,来得及更,来不及就后天再更。
二十九、一更
何晨在小格子里提笔的时候曾经犹豫过无数次,要不要把那首诗写上去。(.无弹窗广告)
可是想起给自己诗稿的人,想起他眉间带有的锐利,心中又是畏惧重重,犹豫着不敢下笔,不知不觉间就流失了很多的时间。
看着沙漏里的细沙已经空了大半,何晨本来欲下笔的手也顿在了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他是何晨,今年二十八岁,从小以神童闻名,三岁识字,六岁能文,九岁的时候已经到了可出口成章的地步。
而让众人有所不知的是他有一双过目不忘的慧眼,哪怕只一眼,只要有心,看到的内容就可以记下大半,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忘却。
可惜,十二岁那年,家中一场祸事,累极全族,男子统统都被羁押为奴,女子卖入红坊,不得翻身。
到了如今整整过了十六年备受折磨的日子,因为自己的这一项才能,自己有了一点点翻身的机会,这让自己如何不想抓住?
一首《春江花月夜》是他无意间在桌案上看见的,刚刚好看完,那人刚好走进来,看见自己手上的诗稿时,脸色陡变,刹那间,何晨清楚,自己有麻烦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用处,何晨倒是并没有被多加为难,只是马上被请出了房间,从此再也没进去过。
之后所有被背诵的诗稿都是由下人送来,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自己都被关在房间里不得出房门一步,为的就是背下所有的诗稿。
好歹也是曾经执笔书文的学子,整个过程,何晨面对那些佳作不断的诗稿不可谓是不惊喜,大部分都是让人爱不释手的佳作,但时间长了也有些疲倦和麻木。
在自己被接出来的时候,有人承诺自己,只要自己能够赢下这一仗,他们会给自己换一个新的身份,自由、财富甚至的权势,对方都可以满足自己。
可是,现在何晨有些焦灼,自己想要解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全族,他一直记得,自己姓“何”。
如果,如果,自己拿出足以惊艳天下的诗篇,借着这样一个机会扬名天下,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为家族翻盘,是不是所有在受苦的何姓子弟都可以脱离那万丈的苦海,重振当年何家的兴盛?
这样的前例不是没有,二十年前,一位善书的人参加了这十二国的比试,并在最后的比试中拿下了榜首,一夜之间,他的作品风靡了整个天下,成为了人人追捧的圣手。(.无弹窗广告)
然而,在三个月后,他被别人揭穿出是罪臣之后,他自己却凭借着自己的影响力,为家族翻了案,彻底拖出了罪籍。
因此,在明白自己的用处的时候,何晨是抱着自己的小心思的。
在看到那些足以成为大家之作的诗稿后,何晨不可抑制的伸出了自己想法,即使有着十六年的荒废,但是何晨额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在众多诗稿中翻阅到仍旧可以出众的让人耳目一新的那一篇作品时,何晨知道自己找到了。
可是那位公子眉间的神色却让他心中生了惶惶,特别是后来有人提醒自己,那一篇的东西必须烂在心底的时候,何晨是失望不已的,那是自己为整个家族出头的机会啊!
脑中的思绪闪得极快,想法不断的变幻的时候,沙漏也毫不留情的跟着时间落下到下一个罐子中,不为别人的愁思停留半分。
何晨提笔、落笔、提笔、落笔半天却再没有写下诗稿的模样让一旁随侍的小厮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公子,时间不多了。”
何晨愣愣的看了一眼开口的小厮,低头看着蔓延了整张桌子的白色,眼前一闪而逝的都是至亲的脸,或哭或笑,或喜或怒,不知不觉间,笔杆子已经开始动了。
木着脸下笔的何晨没有看见两边的小厮各自交换了不同的神色,眼神凝重。
心绪踌躇间,笔墨一停,看向已经满是文书的纸张,何晨心中大骇,完成的这篇不就是自己犹豫的《春江花月夜》吗?
这边才停了笔,随侍的小厮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纸张抽走送到抄送处了,何晨僵硬着身子看着小厮走远,身上和嘴里做不出、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这样的诱惑,太大了!
*
感觉身上的骨骼又在隐隐作痛的清尧,内心翻起的心绪已经是一波接一波,对于场上的何晨也是越发的不满。
这个人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界有异的原因,这一次的本体显现这次竟然是格外的难熬。
兽形还好一些,人形时,身上的每一处骨骼都在发疼,隐隐约约的像是被人一寸寸捏碎了再重新拼凑出来的感觉。
旁人更是触碰不得,轻轻的一点都会带来深刻的痛楚,让人狂躁的恨不得把别人碰到自己的部位剁的碎得不能再碎。
以往为了安全起见,清尧发作的这几天都会消失几天,哪怕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也好,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清尧肯定是不会出来见人的。
清醒时这种痛感越发的敏锐,唯有安睡或者是休憩时会稍稍好上一些,结果一帮子蠢货,就知道打扰自己。
因为兽形的敏锐在这几天同样会夹杂在人形上,对周围的五感上,清尧会更加的敏锐,那种被人惊醒的怒意怎么都按压不下,恨不得撕碎了身边所有一切发出噪音的东西。
本就是脾气暴躁的清尧这是一个用力之下,手上的力气就有些失控,直到碎了一手的木屑在手中,清尧才反应过来。
慢慢的伸手拍去手中的碎屑,心中的暴戾和盛怒却怎么都压制不下。
瞳孔中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些冰蓝色的碎点,随着清尧心情的暴戾程度慢慢的在扩散,占据了越来越大的面积。
那个叫什么晨的人,明明可以用任何的诗稿,唯独这一篇不行,为了避免他犯蠢,自己还特意的提醒过,结果,还非要撞上来!
这东西也是他能碰的吗?
一想到这篇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会冠上其他人的性命,清尧只觉得体内的气息有些失控的游走。
眼中渗出的冰凉感觉让清尧一下子清醒,马上就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情绪随之也平静了些许,没有了之前抑制不住的焦躁。
跟在清尧身边的单伽就是在清尧身上的戾气散出一些的时候就敏感的察觉到了,看着冷月心的叫好和贺图之的赞赏,单伽挑眉:蠢死你们算了。
冷月心还好些,看到单伽投注过来的眼神虽然并不明白其意,但是其中大致的不赞同的意思还是理解的,脸上的欢喜也是收敛了几分。
留了贺图之还在跟其他人自夸:“那是,小爷的眼光还能差到哪里去!”
这时候抱大腿的人也多:“是是是,贺少爷的眼光可以一如既往的好,手下也是能人辈出啊!”
“就是就是,这么几首,虽然并不清楚谁是谁的,但是相对来说质量都属上乘,贺少爷,恭喜了啊!”
看到身边人挤眉弄眼的恭维,贺图之大意之下也是失了警惕性,一点都没看到冷月心给自己使的眼色,单伽看自己如同看蠢货般的眼神。
听着身边的恭维声和自夸的声音越演越烈,清尧已经忍受到了极限,都没有睁眼,低着头,指了指贺图之的方向。
明白清尧意思的单伽沉默的上前,冷月心浅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轻巧的对着贺图之的方向立了立,挡去了那边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
一片人的一声惊呼后,还在喜不自胜的贺图之冷不防的就被单伽单手扔了出去。
是真正的的扔出去,没沾半点水分,整个人呈弧线形被扔出了这一边的地域。
对于其他人,单伽同样也是简洁的要命:“噤声!”
前有扔人在先,后有警告,围着的人哪里还跟出声,面面相觑后小心的退了数丈远,还不敢发出声音来,一副灰溜溜的模样。
每国的位置并没有隔得严严实实的,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就瞒不住别的人的视线,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十二国中就刚才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
不少人都在暗暗的打听这昏昏欲睡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行事做派竟是如此的嚣张,一国丞相之子说扔就给扔了!
议论虽然多但是半句没有传进清尧的耳朵,单伽背脊挺直仍旧坐在一旁轻声的为清尧念一些已经上交的作品。
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声音飘过来,单伽手指微动,一片看不见的结界就沿着两人的位置立了起来,牢牢的把两人围住,外面细碎的声音半点都进不来。
看着清尧眉心的褶皱淡去,单伽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继续给人念着送来的诗稿,声音轻缓低沉,不似读物更像是催人安眠。
“《山亭夏日》,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初夏睡起》,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秋夜曲》,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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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会有二更,算是补偿昨天的。
三十、与众不同的画比
清尧安然睡去,哪怕这个时候的状况再不好,别的不说,对结界最敏感的波动怎么会错过。
这么熟悉的波动,除了身边的单伽没有外人可以做到了。
两人这边的安逸可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赛场上的紧张计数的氛围。
因为匿名的形式,字迹又被统一的抄送过来,哪怕是真的有心偏颇之人,一时之间还真的不能清晰的判别出具体是谁的作品。
所有送上来评分的诗稿除了评委处有一份之外,其余的也有贴在外面供人观赏的,还有一部分流进了坐着等候的等候席上,私下里又是一番评头论足。
若是真的有人被买通想要提携某人一二,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给出太过离谱的分数。
如此一来,公平公正什么的倒是有了一定的保障。
“时辰到!”
一声呼声,随侍在两边的小厮马上就上前收了还在提笔作诗的参赛者的一应事务,哪怕还有一两个字就可以结束一首诗的诗稿,也是被小厮收的飞快,动作快速的不留半分情面。
被人强行的夺过纸笔的哪位不是在国内被人捧得很高的大儒,这时被人这样毫不客气的对待,当下就有人吹胡子瞪眼的想要发脾气。
奈何两名小厮收了东西后,离开的也是飞快,一口气的功夫,刚才还站在桌边不言不语的人转眼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一点都没有给人发作的时间。
比试是结束了,可是最后的成绩可还是没有出来,为了避免作弊的事项,所有的评比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完,如此,就是想要做些什么手脚也是不大容易。
几位刚刚比拼了脑力的十二人自然就被扶下去休息了,好歹站了两个时辰了,不光是腿软,这忽然更改的要求对脑力也是提出了更大的要求,消耗的自然也就是越发的多。
可是九位评委却是没有,所有人都要在台上为所有的作品打好分,然后由评分处统计出每位参赛者的总分,最后把每位参赛者的诗稿统一到一起,每位评委给出的分数也列于其上,所有内容公之于众,这样,一场完整的比试才算是结束。
同样的,整个过程都是透明的不能在透明,比起以往的评委一言堂,这样的规则给了评委很大的压力,到底是公之于众的东西,太过明显的偏向明显就是准备砸自己的名声。
何晨被人掺下来的时候,清尧还在安睡,不同于其他人回到休息处时众人一拥而上的待遇,只有几个人上前轻声问候了一两句,不久就各自散去了。
跟何晨之前想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一心在场上比试的何晨哪里料到,众人是被清尧敢于把贺图之扔出去的行为震慑到了。
小祖宗都没有醒,众人哪里还有寒暄的力气,意思意思两句就各自回去了。
独留何晨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思绪万千。
是不是,是不是被看到了,所以他生气了!
何晨心里抖了抖,他怎么忘了,所有交出去的诗稿都是会抄送到各处浏览的。
想到那人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是诗稿上的《春江花月夜》的样子,何晨又想起了那双清冷的眸子,心下隐隐有些后悔了。
一直在脑补清尧会如何如何对待自己时,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本就紧张的整个人都绷着的何晨差点没有被吓得跳起来。
那一声惊呼喊了一般就比人捂住了嘴,捂嘴的人也是被何晨的反常吓了一大跳,平时也就算了,这时候嚎一嗓子这不是找死嘛!
来人微微颤颤的朝着清尧的位置看了一眼,心里后悔了无数次,干嘛要过来叫这个人吃饭,饿死他算了!
知道看见清尧处毫无反应后,来人才慢慢放下了捂着何晨嘴巴的手,心有余悸的跟何晨说话,只是被人吓了之后,口气就没有那么好了:“走吧,跟我吃饭去。”
看着对方满眼不耐的样子,何晨有些怯意的低头,眼中却渐渐的浮出了怨恨:明明自己才是胜利者啊,明明是自己为大焰带来了荣耀,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结界中的单伽若有所思的看向何晨的方向,只一眼,便又低下头为清尧轻声的念着诗稿,眼中淡漠的无一物。
别人如何,那又如何?
*
等到清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人也已经回到了住处。
摸着身下熟悉的被褥,闻着适宜的香味,清尧虽然没有了睡觉的*却懒懒的不想起床,赖在香软的被子里打滚。
“吱呀”
门上一声清响,本就寂静的屋子里就多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清尧也不急,除了单伽也没有别人了。
隔着一道屏风,清尧还是能感受到单伽放了吃的在桌上,然后就坐下等着了。
清尧摸摸自己的指尖,躲在被子中发懒:“我能不能不去啊?”
“今天比的就是画,你不去的话,谁补上?”单伽的声音隔着屏风传过来,有些轻远,却不会让人听不清。
清尧不高兴的皱皱眉,幅度大的鼻子上都出了几条细纹:“早知道就不答应这些事儿了,麻烦死了。”
单伽轻笑:“身上的旧疾好些了吗?”
清尧起身,慢腾腾的收拾自己,感受一下,痛感确实好了很多:“没什么大碍了,比起前些天是好了很多了,起码没那么难受了。”
单伽在外头也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其他的话了,整个屋子安静的就只有清尧收拾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到底是答应好的,即使清尧有别的方法能让人顶替上去,但是到底还是自己出手比较好。
等到两人收拾整齐到了等候区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既没有迟到,但是人也都到齐了。
几乎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清尧和单伽踩着时间进了场,刚好赶上最后一个位置进入比赛场地。
站在一排人前头的还是昨天的凌青,看着他严肃的板着脸给众人念规则的模样,清尧蓦然就想起了大学军训时给自己喊话的教官,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清尧这边在在脑中翻翻转转的找着上辈子大学教官的模样,凌青那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介绍完了。
这次的比试既然是清尧参加,那么规则肯定是要按照清尧的玩法来的。
照旧是比画技,只是在工具上下了几分功夫。
比如不再是用纸,而是用布,不是放置在桌案上,而是放在水中。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感觉略崩溃,玩儿了这么多年的书画,没想到今年还换了新的玩法。
一个年约四五十的先生在凌青说完话后走出来,对着凌青做了一礼:“敢问这位先生,这规则是?”
凌青面不改色的点头:“比试的规则由大焰制定送来的,这是刚刚开封的,绝对没有做过任何的手脚。”
这位先生就是大梁的丁捷先生,一听这话也是被噎了一句,半天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确实,一直以来的规则就是这样,只不过,之前都是差不多的规则主要比试的还是参赛者的真材实料。
嗅觉灵敏的人,从第一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在花样不多的情况下,倒是没有人太过注意到太多的不同。
只不过这第二场就开始给人们迎头痛击了,与此同时,场下的不少人都在宣布规则后的瞬间开始窃窃私语,其中的情况,很多原本对项目大有把握的众人,也开始了犹豫不定。
若真的按照这些不照旧的玩法,最后这魁首花落谁家还真的是尤未可知了。
看着一排人说不出话来,清尧有些不耐:“开始没有?”
丁捷在凌青那里吃了亏,转眼就看又一个小辈如此态度当即就是横眉倒立,准备要说上清尧几句,却马上就被身边的一人拉住,在他的耳畔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等那人说完,丁捷看向清尧些目光就变了数遍,最后想要开口的姿态也被他悻悻的收了回去。
虽然丁捷是作为一代大儒闻名天下,但是丁捷最起码的尊卑之感还是有的,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又应该避其锋芒,丁捷心里还是有谱的。
到了这把年纪,丁捷也经历过不少事,有些事情即使不揭破,丁捷也没有一定要闹的难看。
规矩既然已经定下了,若是场上再起纠纷,恐怕打的就是大焰的脸了。
随着丁捷先生的沉默,最后一点反对的声音也渐渐的消失,最后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用新的“画桌”和“画纸”。
十二位参赛者的面前都被摆上了一缸水和一沓的白布,随侍的还有一位小厮,伸手从托盘上取下一块白布,慢慢的浸入水中,只到把整块布料都浸透了,才继续摆上一系列的颜料和各色的画笔。
开始前,凌青特意上前提醒:“每人只有十块白布,若是十块都用完了,要么弃权,要么必须从中交出一块作为最后的结果上交。”
话落后,凌青身后的随侍抬手就将第一轮的沙漏到了过来,表示开始计时。
丁捷看着水中的画布良久,半晌都没有动手,身边的其他人左看看右看看后,果然有一两个按耐不住的开始了第一次的尝试。
三十一、后来居上的参赛者
事实上,水中画,即使也是绘画的一种,但是真的操作起来和一般的水墨画却是有着极大的差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先不说这毛笔沾了染料之后要怎么透过水把它按照自己想要的位置浸在画布上。
就是位置对了,一个颜色下去之后也会马上就在水中晕染开,原本有的形状顿时就会晕开的一塌糊涂。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会溶解得会更盛。
原定的样子也会变得不三不四,不伦不类。
别提美感了,就是最基本的样子都很难勾勒出来。
看着苏国、明国、元国、潘国等国的画手一连画毁了六幅画之后,场面上难得陷入了一片沉寂。
不仅是为难的画手,就连台下的众人也是看的郁气连连。
这怎么可能画的好!
这时候就有人想到大焰的画手了,大焰既然敢提出的这样的比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的画手是会画这样的水中画的?
第一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人,是魏国的画手,魏佳,他的画技虽然不能和丁捷先生、魏双夫人相提并论,但是他的作品在市面上也是千金难求。
而他本人也是上一届的十二国比试中,画比中的前三甲,名次紧紧的跟在魏双夫人的后头,手书中更是以花鸟画见长。
而魏佳的位置就在清尧的旁边,一开始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比试上,倒是没来得及把周围的人打量一番。
但是让魏佳略感崩溃的是,这次大焰参加画比的画手是如此的年轻,看样子一不会超过二十岁。
而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他竟然在比试场上睡着了!
这是对比试太有信心,还是明知道肯定赢不了,所以大焰就随便叫个人上来凑数了?!
魏佳没有那么关注其他的俗事,所以他也不知道,清尧在这地方都干了什么,那就更加不会知道这张脸在这里带来的影响。
清尧明目张胆的睡觉行为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但是人已经在赛场上了,时间也已经开始了这时候除了本人,其他人是完全没有办法去提醒或者是把人叫醒的。
不同于其他人的疑惑、焦急、轻视的目光,清尧安静的在场上睡了整整一个时辰,也就是花了一半的比试时间才睡眼朦胧的醒过来。.
之后又是花了一炷香的功夫瞪着眼前的水盆发呆,还时不时的伸出手指在水中搅一搅。
最后,清尧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都扑到了水盆的右上方,到桌边开始调制手边的调料。
不少注意到清尧动作的人,眸光都不由自主的一紧,终于开始动手了吗?
一边调制自己所需要的颜料,清尧一边还伸手打了几个小哈欠,慢慢的困意毫不做作的展示在众人面前,全身都散发出一阵“我很困,近身这者杀无赦”的气场。
就连身边可以帮忙的小厮都躲的有些远,迟疑的不敢上前来。
清尧也不在意身边有没有人帮忙,自顾自的沾取了各式各样的颜色放在颜色盘上,调出所需要的分量后,挽起了袖子把手伸进了水盆中。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场上所有的画手都已经尝试过了各种各样的方法。
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也是元国的画手,一幅《寒冬红梅》还有些许的轮廓让人大致配合着题目和想像,认得出来是一个什么东西。
不同于其他人用笔的手法,清尧左手伸入水中,右手却是直接摸上了之前配好的颜料,然后毫不犹豫的以手指为笔,把右手放进了水中,不紧不慢的搅动着。
进入水中的手指时而触碰到画布,时而轻巧的浮起,带着手指上慢慢晕染开的颜料在略高处挥动。
也不知道这水画对于时间上是不是有要求。
越到后面,清尧手指的动作越发的快速,并且已经出水换两次了颜料。
前头还擦一擦手指遗留的颜色,才继续沾用下一种颜色,到了后来就是直接两种颜色并用的挥在了水中,带出了一*的有颜色的水纹。
因为位置的安排,并且这次没有用上隔间,只要相隔的不远,左右两边的人还是能够看到身边人的动作的。
清尧睡着的时候不明显,从她起身之后很多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离他最近的正是魏国的魏佳,因为合适的距离和他非同一般的眼力。
魏佳看到的是清尧的每一次落下颜色的地方都是刚刚正好,似乎是算准了水流会把其中裹挟的颜料落在哪个适当的位置,仿佛就连晕开的位置也是安排的刚刚好。
清尧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外行人看来是格外的漂亮,但是在一群尝试无果的人眼中,就是惊叹了,这么熟悉的动作和精准的手法,这一场,怕是已经败了。
有认输的人自然也有不服气想要再搏一搏的人,一看清尧顺的不能再顺动作,当下也就起了现场偷师的想法,可惜,清尧没给这些人机会。
借着水中的水流做完最后一笔,清尧在最开始伸入水中的左手这时候才发挥了作用,扯住了画布的一角,顺着一个方向,快准狠的就将整幅画都拖了出来。
拎出来的画布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清尧把手一挥,画布脱手而出,轻巧的落在后面的成品的桌案上。
只见清尧伸手在画上一拂,先前还湿的随时能拧出水的画布顷刻间就干透了,所有颜料也就马上固定在了干透了的画布上,终于揭示出了最后的样子。
清尧歪歪脑袋,从颜料堆里抓了一小撮金粉,随手就洒在了画上,作为最后的结尾。
在其他人还反应不及的时候,清尧已经拍去了手上残留的金粉,背着手下台了。
怔了好一会儿的小厮才猛地反应过来,对着裁判挥挥手,示意大焰的清尧画手已经交出作品,计时结束。
顶着全场炽热的目光,清尧一摇两晃的回到了昨天休憩的位置,再度软趴趴的合上了眼,睡觉!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在场上的画手恢复了清明之后,有的直接选择了放弃,而有的还想从刚才清尧的动作中学上那么一点点来试一试。
魏佳提着画笔好久都没有动作,到后来,苦笑着摇摇头:“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其他人或许没有看清楚,但是自己却是看得清楚,这一届的画比的魁首,怕是无人可以超越,也无人会有疑问和不平的,一画定输赢。
想了想,魏佳搁下了笔,对着小厮点点头,示意自己认输。
比试嘛!总是会输赢的。
这一场,自己技不如人,认输就是。
下一次,若是有机会比比花鸟画,想必自己还能扳回一局吧?
想到这里,魏佳一脸坦然的下了场,笑眯眯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失败了的挫败感。
接下来,就等着看清尧那幅画,以及众人的反应了。
魏佳想起自己一瞥时看到的风采,不厚道的笑了,与其在上面被压的头都抬不起来,还不如大方一点。
“时辰到!”
同样的一声呼喊昭示着这一场与众不同的画比结束。
不少人预见,如果清尧真的给出了一幅让人惊叹的画作的话,天下的画技笔法恐怕又会多一家了!
起码在下一届的十二国比试之前,这水中画,怕是要火了!
随着一篇篇的画作被呈上来,众人数着清尧的号码,一直耐心的等到最后第二个。
因为公布结果的时候,不管什么情况,最后的总是按照排位顺序来公布,急也没有用。
随着画布上的白布揭开,原本喧闹的讨论清尧画作的气氛一滞,足足一个呼吸的时间鸦雀无声,随后就是反应过来的叫好声。
哪怕是之前不服气的人,现在也不得不赞上一句“好!”
白布为底,后面是的丹青水墨的山河,虽然有些粗犷却是笔锋清晰,比起平时画作中的山河也是分毫不弱。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山河间的那一条龙,一身耀眼的红色,角似鹿,头似驼,嘴似驴,眼似龟,耳似牛,鳞似鱼,须似虾,腹似蛇,足似鹰。
被鳞片覆盖的身上还隐隐起了一层火光。
顺着火龙飞行的方向,火势还隐隐的蔓延开,像是一柄巨大的火烛迎风而上时带起的弧度,热烈而霸气,一眼就能震慑住看客。
在画布的左上角,还有一轮初升的红日,橘红色的光晕在画布上晕染开,和日常近似一模一样。
最后附上的细碎的几乎看不见的金粉只在有光亮的地方熠熠生辉,把整幅画的神圣程度提了好几个档次!
算得上是点睛之笔。
魏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惊鸿一瞥终究只能观其一角,哪里有如今的阵势。
魏佳转过头去,在昨天的位置上找到了还在安睡的男子,头上坠下的发丝挡去了大部分的容貌,模糊的有些看不清人。
不过,自己着实,输的不冤!
这番手笔,就是比之丁捷先生的水墨也是分毫不差,更何况是这样的一种作画方式,比之毛笔的水墨画,难上太多!
三十二、让人难受的感觉终于要消失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清尧获得了碾压式的胜利。[]
虽然也有不少人说他赢得不光彩,但是根据后来源源不断的拜帖和邀请函来看,还是有不少人推崇这种作画艺术的。
因为清尧一直睡着,最后上台接受授封也是由单伽代劳了。
虽然不是那位手法出人的画手,但是另一个上来的也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男子,更多的是碍于那些打扰清尧安睡的人的下场,实在是没有人敢再有勇气尝试一二了。
冷月心可是在后来放话了,谁自己作死凑上去被弄死的,统统都是咎由自取,大焰概不负责!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去了,刺疼的症状减轻了之后,清尧嗜睡的程度也轻了很多,以往是要一觉睡到第二天,今天倒是半夜就醒了,而且一醒过来就叫嚷着要吃点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单伽算好了还是一直关注着清尧。
清尧这边刚刚叫出声儿来,单伽那边就捧了吃食送过来。
有了吃的,清尧也不使小性子了,接过了,放在自己面前就开始大快朵颐。
清尧一边吃着,单伽一边在旁边给她补充着这几天她错过的消息。
清尧慢腾腾的把嘴里的一口饭吞下去,在回想:“昨天也是大焰赢了?那个,叫什么,什么,什么来着?”
单伽给清尧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给她补充道:“何晨。”
“嗯”清尧点点头,又继续给自己扒拉了一筷子,一提到他,清尧满脑子都是那一篇《春江花月夜》,刹那间,有些不好了。
单伽还在低头夹菜,自是没有注意到清尧突变的脸色,还在一旁说着:“这么多的诗作比下来,最出彩的就是何晨的《春江花月夜》了,你是没看见大梁苏孚的那个脸色,难看的掩都掩不住,却也不得不佩服何晨??????”
清尧有些听不下去了,抿抿唇放下了筷子,声音有些低沉:“那是我的《春江花月夜》,我提醒过他的,不能动。”
单伽一怔,抬头看向停了筷子的清尧,准备夹菜的手也停了下来。
清尧只觉得一瞬间失了所有的胃口。
站起来挥挥手,示意自己不吃了,让单伽把残局收拾掉,清尧自己爬上了床,把自己包裹的像个蚕蛹一样。
最后单伽要出门的时候,清尧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无弹窗广告)”
单伽端着盘子朝着清尧的方向微微的一点头:“我明白了。”
确定了再没有人打扰,清尧指尖一动,结界就已经包住了整个房间。
身上的蓝光一现,被子卷裹中哪里还有人,只有一只半人高的冰宁兽,娇娇软软的蜷缩在被子里。
全身透明的可怕,连骨和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全身唯一颜色稍稍重一些的地方就是心脏的跳动处,不是冰蓝,而是厚重的黑蓝色,隐约还有黑影在其中砰砰乱跳。
清尧有些不舒服的缩了缩,从开始的一个月一次,到现在的不定期一次,时间的发作上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虽然间隔的时间长了,但是发作的时间却没有了保证,有时候莫名其妙就会突发性的出现,耽误了清尧不少事儿。
但是,依着以往的经验看,这受罪的日子是快要结束了。
*
次日,清尧的精神就明显好了许多,也不用单伽硬拖着从被窝里弄出来了。
单伽过来的时候,清尧就已经把自己打理的差不多了。
随意的吃了一些东西后,清尧就跟着单伽到了等候区观看下一场的比试。
这一天的比试是棋术,清尧也没问,故而到了等候区才开始后悔。
七项比试中最让清尧视若无睹的就是棋术。
因为,琴棋书画的四艺中,清尧最薄弱的就是棋术。
不管是围棋、象棋、军棋甚至是五子棋,只要是棋类,都算的上是清尧的痛脚,因为就是不擅长。
因此在这一项的比试中,清尧是完完全全的旁观者,输也好赢也罢,清尧表示自己都无能为力。
故而在看到这是自己最不喜欢的棋术比试时,清尧已经后悔过来了。
窝在椅子上恹恹的看着冷月心准备的人上台后,清尧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权衡再三后,和冷月心、贺图之打了个招呼后就回房休息了。
反正也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清尧连看都不愿意看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房间继续做“蚕蛹”。
不说其他,长时间的原型修养就会让清尧的恢复时间大大的缩短。
而清尧还需要在人界待比较长的时间,所以,越早摆脱这种让人难受的困境越有利于清尧接下来的动作。
一场已经放弃的棋术,相比自己的恢复情况,实在是没有让清尧有投入的必要。
化为冰宁兽原型的清尧安静的伏在床榻上调息,体内银蓝两脉中的灵气运行也分别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因为顾忌着外面的比试,清尧也没有像晚上一样完全沉浸在调息中,留了几许灵识在外面,随时等着有人过来。
因为两脉会自行运转,所以清尧在空余时,干脆放出了神识,沉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进行内视。
原本只是最简单不过的巡视,还真的让清尧找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两脉分别各自都有一个漩涡中心,银脉在丹田处,而蓝脉却是在大脑的灵台中。
因为是冰宁兽的本体,所以蓝脉的运转速度是远远大于银脉的速度,内视时,清尧也是按着蓝脉在巡视。
一路向上时,在最后几步就能进入灵台的漩涡时,清尧忽然就觉得了不对劲。
一步之遥,但是清尧的灵识却怎么都无法再前进半分。
一层无形的隔膜把清尧牢牢的挡在了外面。
清尧用了些手段,却拿那隔膜一点办法都没有,碍于是在自己的体内,太过粗暴的手段,会伤到自己,所以,清尧不再强行突破,反而开始沉下心来慢慢的感受。
清尧蛰伏下来,把原本围绕于周身的神识慢慢的扩散开,笼罩到整个身体,时间长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人体自身带着的反应就分外的强烈。
一呼一吸间,清尧能够听见自己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胸口搏动跳跃的声音还有??????
一波一波的起伏着,像是海浪拍在岸边的声音,带着独有的节奏感,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时间长了,清尧莫名的就觉得这节奏有些熟悉,到底是什么呢?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清尧有些焦躁,就像是一个很清晰的东西在隔了一层布之后,模糊的让人一点都看不清,你很肯定是一个熟悉的东西,但是却半点都猜不出来是什么。
清尧不高兴的动了动,气息不稳时,周身散发出的神识有一道就撞在了那道看不见的隔膜上,刹那间传过来的感觉让清尧一愣。
就是这个,清尧激动了一小把,也还好是神识,如果是实体,肯定能看到清尧咧着嘴得意的样子。
是了,这个熟悉的节奏是痛感。
这几日因为痛感的渐弱和清尧对着这痛感的适应,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明晰。
而这一*的痛感和那让自己琢磨不透的节奏感,是相似甚至是有着同步的。
清尧沉下心绪,撒出去的神识收回来大半,慢慢的凝聚在自己的身边凝结成一大团。
同时,在凝结了大半后,清尧冲着那层隔膜猛地就把凝结好的神识拍了过去。
两者相撞时,突如其来的那道熟悉的痛感猛地袭来,甚至比之前的痛感还要在浓烈上几分。
散了大半的神识也是自主的护卫本身,回到了本体的形态后,清尧没忍住,倚着床边喷出了一口血。
看到落在地上的血印子,清尧反而笑的清朗。
用蹄子抹去唇边的血沫,清尧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气,眼里却不自觉的出现了不明的笑意。
忍耐着等如潮水般痛感褪去,清尧恢复了知觉的身子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想到这不定时的修炼,清尧给单伽发了一只传音纸鹤后,才开始自己最后的调息。
*
等到清尧完全康复从闭关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最后一项武艺比试的最后一场。
因为己方的绝对实力,清尧的原定计划是直接武力碾压,让凌青以剑术直接挑掉对方的对手。
十二个人全部抽签的一对一,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没有重复对上的机会,直到最后的第一名出来。
清尧出现在等候区的时候,正是大焰和大梁的最后一场,凌青正准备上台。
看到清尧出现,留在等候区的不少弟子都下意识的起身行礼。
原本打算的不引人注目的入场,最后倒是变成了众人瞩目的排场,一来二去的也就稍稍延迟了凌青的上台。
清尧似乎是摆脱了之前的不适,受过众弟子的礼之后,走到凌青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给予鼓励:“速战速决吧!”
但是只有被拍的本尊才知道,就那么几下子,自己体内的灵力被灌注到了怎样的一个高峰。
凌青倒吸一口气,他敢肯定,这位清尧师妹必定是进阶了!
三十三、出人意料的结果
十年金丹!
清尧自己也有些感慨,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年了。
寻常人晋入金丹后,修炼速度就会大大的下降。
一般来说,花费百年的时间才能够突破,到达金丹大圆满。
而有史以来最快的金丹初期到金丹大圆满,是修真界七星门的现任门主,不夜杀。
三十二年的金丹晋升记录,至今为止,还无人能够打破。
清尧也是一样。
虽然是修炼天资最快的无属性灵根,但是清尧的志向毕竟是不在此中。
没有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哪里来的速度去和不夜杀比肩。
十年修炼至此,自己也才不过堪堪破了金丹三阶,而这还是自己这几天闭关来的功劳和便利。
但是不管怎么说,实力有了提高,就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
让清尧感觉到意外的倒是司徒初夏这个小丫头在失踪了n天之后又出现了,只不过仍旧是昙花一现。
在清尧初到等候区的时候和清尧到了个招呼,等到清尧坐下时,人就又不见了踪影。
司徒初夏不见了人影,清尧就不关注他了,照旧把注意力放到了场上。
看着凌青手中的长剑直指大梁的剑客,清尧也只是轻轻的一哼。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清尧端着杯底钱浅浅一笑,唇边绽放出的静谧安好让关注到这一幕的人都感慨万分,这位祖宗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似乎是笃定了凌青的必胜,清尧对于场上的打斗就失了兴趣。
虽然自己也是流云派的正宗剑术出身,但是实际上由于自己本体的特殊性,几位长辈都没有太当回事,在剑道一途,清尧涉足的并没有那么深。
所以说,若是光光比试剑术,清尧的获胜可能并不是很大。
当然,这样的比较仅仅针对流云派中平辈的人而言。
比起一般的弟子,清尧单单凭借着基础十三式,也有一战之力。
就这样,清尧这个应该关心胜负的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开始了发呆,一点都没把比试当回事。
直到,凌青受伤······
“凌青师兄!”
“凌青师叔!”
······
交错的惊呼此起彼伏,终于是拉回了清尧已经飞的很远的思绪。
看到凌青雪白的劲装上已经出现了两道血痕,并且血晕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台下不少人都在暗暗的心急。
这里可不是修真界,一旦受伤,治愈的时间会拉的很长,这会非常不利于接下来的行程。
两条伤痕都伤在了重要的部位,一道划过整块胸腹,一道从凌青执剑的那只手臂上顺着落下,直达手腕。
那一下若不是凌青闪得块,怕是要被对方挑落了剑。
清尧眯眼,看着凌青稍稍慢了的动作,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剑上有毒!
清尧手一扬,璇虚剑脱手而出,冲着对方剑客的手腕而去。
正在台上步步紧逼凌青,意欲再伤人的梁申成余光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剑芒。
原本不愿意放弃重创凌青的梁申成在感受到剑上的凌厉时,顿时心悸不已,不得不被逼的倒退数步,避开了凌空而来的长剑。
这一避自然也就错过了再度杀伤凌青的机会。
交手的两人被璇虚剑隔开,凌青松了一口气,把身体的重量附在撑着地面的剑上,另一边的梁申成则是瞪着入地的璇虚剑发怔。
极是坚固的地板——青梁岩被一剑扎开,整把剑没入地面仅剩了剑柄露在外面,同时连带着周围的青梁岩都裂开了,细碎的裂纹以剑身为中心一直扩散到台边才算完。
踩着脚下碎碎的岩石片,梁申成暗叹,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一剑若是不避开,自己恐怕当场就会被扎个透心凉!
等到人们看到双方的对决被终止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出剑的人身上。
清尧单手负手而立,右手掷剑后就已经收回,三指摩挲靠回腰间。
不等裁判的质问和大梁那边豁然站起来的人,清尧不高兴的扔下来两个字:“认输!”
不少人面面相觑,看着还在台上喘息的两人,认为这突如其来的认输有些玩笑。
看着台上两人的打斗,结果,未必就是大焰会输啊!
冷月心一步上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清尧就收回放在台上梁申成身上的眼神,脾气甚是不好:“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冷月心一哽,后头的话也不再有打算说,皱着眉头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台上的裁判站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迟迟下不了判决,单伽一个眼刀扔过去才让人反应过来:“额,那,那这一局的胜者是大梁的梁申成。”
话音刚落,台上围上来不少人。
都是上来扶着凌青下去的。
等到凌青被扶回了等候区,众人才发现,凌青的脸色铁青,嘴唇泛紫,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弟子身上被抬回来的。
贺图之匆忙拨开众人后,看到凌青的反应顿时大惊失色:“这是,这是中毒了!”
原本有些不满的情绪瞬间就转换成了对大梁的厌恶和对凌青的歉疚。
清尧拂了拂袖子,问身后的冷月心:“我们赢了几局了?”
冷月心从凌青的伤势中回过神来,回答清尧的问题:“我们已经赢了三局。”
清尧的脸色晦暗不明,总共七局,这已经是最后一局,若是输了,岂不是还是大梁拔得头筹?
看着清尧的脸色,冷月心知道清尧是误会了,连忙解释:“别担心,我们赢了三局,大梁不算上这一场也是赢了两局,还有一局的胜者是燕国。”
清尧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这样一来,那就是三对三,平局了!
心思转换间,清尧有些气闷,按照自己的想法,最多失掉两局,即使是意外的失了这最后的一局,那也应该有必胜的四局打底啊?
清尧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看得冷月心一阵的心惊肉跳,最后不得不厚着脸皮承认,有一次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大意输了一局。
原本以为最后这一局必胜,为此还特意换了凌青上场,结果还是着了道,反而连累凌青重伤。
清尧缓缓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自己不在的时间就弄了这么些事情出来,也是这些人的本事!
抓得一手好牌,结果被打了这么一副烂局!
说不生气都是太简单了!
碍于周围的人群,清尧委实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被别人看了笑话,不得不按耐下蠢蠢欲动的凶意。
不停的提醒自己,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这边的思绪翻飞,气氛凝重,那边的弟子的惊慌声也是匆匆入耳:“师叔,清尧师叔,你快来看看凌青师叔,出事儿了!”
清尧脸色一沉,赶紧过去查看。
短短的几息内,凌青脸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扩散。
清尧一把拉开凌青的衣服,露出的胸腹的位置,除了那一长条还在流血的伤口外,已经有浓重的黑气慢慢的像凌青的胸口攀去。
在一旁看得红了眼的容阳一把抽出身边的佩剑直取还在台上发愣的梁申成,怒吼:“卑鄙,交出解药!”
容阳一带头,不少流云峰的弟子都纷纷上前,堵容阳的身后。
“交出解药!”
“解药交出来!”
“魂淡,竟然在剑上抹毒!”
······
愤怒之下,气势之大,震慑的大梁那边的不少人都脸色一变。
梁申成站在台上没说话,心思还在研究深入地上的璇虚剑。
梁申成不说话,那大梁就不得不有人站出来。
一个圆乎乎的胖子舔着一脸的笑意,问道:“那这一局就是我大梁胜了吧?”
容阳不客气的冲人吐口水:“呸,丧心病狂的玩意儿,还不把解药交出来,若我师叔今个儿有什么,老子杀你的全家鸡犬不宁!”
还在检查凌青的清尧听到这一句话手一顿,有些无奈。
看着已经趋于昏迷的凌青,清尧是有些庆幸的,还好上台前自己给凌青灌输了足够的灵力支撑,否则按照这毒性的霸道,怕是都来不及把人抬下来就会毒发身亡了!
由着容阳在那边和那胖子拖时间,清尧这面不动声色的就按上了凌青的心口。
浑厚的灵力就这样的简单粗暴的灌输进凌青的体内。
如果是一般人还真的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灵力,也还好上台的似凌青,否则这剑术比试的这一场,怕是当场就会有人殒命当场。
随着全身灵力开始游走,凌青泛青的脸色开始慢慢的变得苍白,黑气缭绕的部分也开始退散,按照一定的方向往那两处的伤口去了。
眼见着就是黑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流出来,所到之处,衣物、地面尽数腐蚀的彻底。
冷月心倒抽一口凉气:“好霸道的毒素!”难怪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取酒来,要最烈的。”清尧的唇色有些泛白,在人界输送灵力不比修真界,到底是吃力了。
感觉到流出的血液已经是红色,大多的毒素都被排出体外后,清尧拿过送上来的酒水,直接倒在了伤口上。
浓烈的酒精疼痛刺激下,愣生生的把凌青给活生生的疼清醒了。
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的凌青一睁眼就看到清尧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是有些歉意和感激。
若不是自己在场上轻敌,哪里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还连累师妹刚刚进阶就为自己耗费大半的灵力。
也不知道清尧是不是巩固了境界,否则消耗这么大的情况,一时的灵力不稳是会造成境界的跌落的。
三十四、把人踹下台的速战速决
不同于其他弟子的气愤,清尧想的是如何快速的拿下这一局。(.)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清尧就不得不出手了。
反正就是确保大焰一定能拿下这次十二国比试的魁首。
否则之前花费的全部的心血将全部付诸东流。
人要救,但比试也一定要赢!不成功就成仁!
疗伤的时候,清尧的神识同样没有漏下台上的场景。
至于梁申成眼中的惊叹和战意,清尧也一点都没有错过。
看着凌青已无大碍,清尧把人交给身边的弟子后,踩着步子,缓缓往台上而去。
随着被身后的人群推开,刚才还叫的正欢的弟子不少都纷纷沉默。
默契的退到两边,给清尧让出一条路来。
身后响亮的助威声渐息,台上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容阳头一转,一看是清尧,紊乱的气息顿时平复了不少,收回了举着的长剑,手腕翻转间把长剑归入了剑鞘中,拱手像千叶行礼。
言行间带着难言的悲愤:“还请清尧师叔为凌青师叔做主。”
清尧略一点头,得到回复的容阳就安静的退回了台下,回到了围着台边不散去的众人中。
胖子看见终于有个能说话的上来了,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看着那么一大群人群情激奋的样子,胖子说话间也就不敢太过硬气,还是挺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对方一群人一怒之下给砍了。
这是看到一个貌似是能主事的人上来,心里也有了些底气,毕竟能领头的人物,心胸怎么的也比手下的人宽广些。
起码,应该不用担心生命安安危了吧?
胖子朝着清尧拱拱手,也是满面无奈的神色:“这位大人想必是能主事儿的人吧?”
清尧反倒不恼,浅浅含笑:“是我,有什么可以和我说,若是有我做不了决定的,身后还有一帮子兄弟呢!”
胖子被清尧哽了一下,被脸上的肉挤得小小的眼睛愣愣的眨巴眨巴,半响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不能让人满意,就要武力压制了?
胖子不说话不意味着清尧就算了。
手掌一翻,原本深入地下的璇虚剑像是收到了召唤,剑身微动间,就从地上蹦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后乖巧的把剑柄送进了清尧的手中。[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清尧满意的一笑,握紧手中的剑柄,执剑而立。
看着清尧好像要出手的样子胖子也有些慌了,他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位祖宗干得那些事儿,但凡是有些耳目的都会知道。
这么一位脾气不好,性格暴躁的主儿,谁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干出什么事儿来!
“这,这位大人,你们制定的规程中,可没说剑上不能抹药啊!”胖子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
清尧侧首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哦?可是说了可以抹药了吗?不过让你们钻了一个空子而已。那,碍于道义,提前知会一声总可以吧?”
“更何况,一般的麻药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敢下狠手!”想到那被逼出来的毒液竟然能腐蚀掉地板,清尧有种被冒犯了的微怒。
“而且你们之前也没说你们在剑上抹了药啊!明的不说来暗的,你们安的又是什么小心思真当我们不知道吗?”清尧不屑的嗤笑。
“可,可是······”胖子还欲说话,清尧却想速战速决。
“行了,别的也不多说,你,提剑上来,若能赢了我,你们抹药和伤我弟子的事儿当场一笔勾销。”清尧对着立在旁边的梁申成点点下巴,示意他上前。
这种轻慢的态度让大梁不少人不悦,马上就有大梁的贵族子弟站了出来:“你算什么东西,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
他身边站着一个宫装女子,一身粉色云锻称的人娇糥温软:“这位公子,胜负已定,就算我们没有及时告知,可是你们也已经输了。如此行为,莫不是······”
话尾处要落不落的,娇娇柔柔的语气中还是听出了三分指责和嘲讽。
清尧向来对女子都是爱护有加,只不过,那也是对着识趣的。
看也不看人,清尧手腕一收,剑尖触地,懒洋洋的问:“来,还是不来?”
这么视若无睹的表现当场就是落了在说话人的面子,两人想来也是大梁中的贵族子弟,受了这样的冷落,脸随即涨得通红,难掩窘迫。
简单直接的挑衅也是戳中了梁申成的战意。
他本就不愿意在剑上用什么,没的玷污了他的剑,结果没想到这帮蠢货竟让私下违背自己的意思。
梁申成本就是崇尚剑术的人,如今看到有了值得一战的对手,对方还主动提出了交手,正中下怀,哪里会不愿意!
当下就提的着剑上前两步,眼中锋芒四射:“荣幸之至!”
眼看两人就要交上手了,胖子赶紧往台下跑,生怕自己慢了几步之后留在台上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粉衣女子估计也是在家中被人宠坏了的角色,刚才被清尧这么下了面子,心中已经是不悦至极,心里也清楚,清尧大概不吃她这套,转头就对准了梁申成。
“七表哥,我们已经赢了,你何苦和这些不知来历的贱民一般见识!”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些人非官非富,不过是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
肯定是不知死活的一些贱民妄图攀权富贵才出现在这地方,岂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清尧也不恼,手中璇虚剑身微晃,一道无形的锐利剑气迎着那姑娘而去。
外人哪里清楚清尧这说出手就出手的性子,一下反应不及,最后虽然狼狈的躲避了过去,但是耳畔的长发被削落了不少。
看着珠钗慌乱,眼中隐隐含泪的女子,清尧温和的笑笑,一点都没有出剑的凌冽:“小妹妹,祸从口出哦!”
明明是温柔的不得了的口气,话中的所包含的寒意却一点都没有浪费的让听到的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清尧缓缓的打量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不少人都垂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清尧也不恼,回过头来对着梁申成温和一笑:“一言为定?”
梁申成是明白清尧的意思,也没有额外多的废话,对着清尧点头:“一战定输赢!”
清尧爽快的点头:“成交!”说着出了一个伸手的动作,示意对方先请。
梁申成一眯眼,似乎是在考量清尧的战斗力。
一息过后,梁申成就毫不犹豫的就先出剑了,管他的!先战再说。
看着对方笔直的持剑冲过来,清尧剑尖点地,没有丝毫的动作,直到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剑之长时,清尧脚尖轻点,整个人飞身而起,脱离出了梁申成的攻击范围。
梁申成哪里肯就这么放过清尧,身子随即一转,正面迎上腾空而起的清尧,眼中冷光微闪就要出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轻巧的落在台上后,清尧转身,对着还躺在台下起不了身的梁申成谦逊的一拱手,笑意温和:“承让!”
哼!伤我流云派弟子,怎么也得断你几根肋骨才好!
看着梁申成被人群包围,清尧挑挑眉,面向裁判的方向,脸上的笑意照旧:“可以判出胜负了吗?”
裁判哆嗦了一下,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生怕惹了这位爷不高兴,也给自己来一下。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赢得的胜利,分分钟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梁申成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他是大梁国长公主的小儿子,深的太后和皇帝的疼爱,一身剑术独步天下,难有敌手。
就连凌青都和他过了不下数百招,而清尧,这么把人踹出去了。
是的!踹!
跟的上两人速度的人明显就会看到,清尧跃起后对着梁申成是用脚尖压了他上扬的剑身,另一只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腰上,一脚就把人给踹出了比试台!
甚至都没用剑!
这简直就是剑客的耻辱,对方都没有出剑,己方已然落败。
清尧倒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能把事情解决掉就再好不过。
至此,十二国比试就此落下帷幕。
大焰以赢了四局的优势,成为了这一次的魁首。
而清尧这个名字,成为了这一届的大热门。
不说那精致的水中画,最后那一脚把人踹出比试台的动作,着实让某些没有直接利益对立的人惊艳了一把,快、很、准,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下了台之后,清尧就感觉到有浓重的疲倦涌了上来。
不说在一开始输送给凌青提神的灵力,后来光光为凌青拔出毒素时消耗的灵力已经是耗费了九成的灵力,最后的那一击,确实是自己占了便宜。
为了尽早结束这场争斗,清尧用了仅存灵力作弊,直接预算出对方的攻击动作,不应战,而是直接把人弄出了比试台。
从规则上看,先落台的人,就已经输了。
不顾身后的人,清尧挥一挥衣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原以为搞定了那一身的痛楚之后,这“蚕宝宝”的日子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今天一场,原本进阶而来的灵力全部消散一空。
若不回去好好的调息一番,刚刚晋级的层次恐怕还不一定能保得住。
三十五、深郊夜宿的三个人
为了以防万一,清尧在闭关之前把事务全权授权给了凌青。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即使自己不能及时的醒过来,后续的所有章程都有人能够跟进,尽快的补足缺失的那一部分助力。
不出清尧所料,等她稳定境界出关时,十二国已经各自散去,大焰的队伍也已经回了京都复命。
就连司徒初夏在等了三天都等不到清尧出关之后,通过单伽转交给清尧一封信后就跟着七星门的人离开。
不过,跟着单伽一起蹲点的这两只,是什么鬼?
清尧有些头疼的摸摸眉心:推测罗红衣的锦囊不是已经交给凌青了吗?
这厮又来作甚?
*
一番详谈过后,清尧带着单伽和贺图之离开了客栈,剩余的人跟冷月心回了京都。
一人一骑,一行三人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清尧抬头望天,眯着眼,减少了光线往眼中流窜的可能。
另一方面,左手腕上的图腾还在盈盈炽热,争先恐后的跟主人报备它的存在感。
又一个契约,清尧暗叹,忽然有些记不清,这么些年,自己已经定下了多少个契约,长期的有,短期的也有,无一例外的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换,让双方有能满意而已。
这边和冷、贺两家的契约一定下之后,在人界暂时,就应该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剩余的大把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可以慢慢的浪。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贺图之这个家伙,清尧表示,如果不是契约的强制性,自己身边肯定不会有这个一个祖宗的位置。
在清尧出关之后,冷月心和贺图之仍旧守在外面等候的原因就是关于贺图之的那个要求。
在清尧还在人界的时候,清尧去哪里,贺图之就可以跟去哪里,必定要保其平安。
面对这样一个给自己找了个尾巴的行为,清尧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还是守诺的应下了。
时间上推算,流云派每次到人界的时间为一年,之前已经耽误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在和冷贺两家达成契约之后,剩下的九个月中,有本门弟子的辅助,清尧不认为最后的结果会比赵府出面差很多。
毕竟有些势力再怎么发展都发展不过朝廷的一句话,能得到朝廷的认可,无疑是一种行事上的便利。(.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至于这个家伙带就带着吧,自己也不能额外的为凌青那些人做什么,那就做个助攻好了。
单伽有些不爽,明明是两个人的行程,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加入,很多地方都开始不方便,还不如之前两个人玩的愉快一些。
一连半个月,掌控了主要的方向之后,三个人在小方向上就不是那么的计较了,有地方就停下歇息,一路行来,吃喝玩乐倒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时间长了,贺图之也开始犯嘀咕,李进那几个家伙带回来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那般神秘的手段,自己还有机会见识吗?
三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走了很长的路途。
清尧在看过大焰的版图之后,一开始是想要去见识见识很多不同的地方。
去走一走大漠孤烟直的边疆塞外,去看一看贺兰晴雪的高山白雪,去过一过波涛壮烈的毕儒长河,然后去感受那烟雨朦胧的江南十景。
这么一计划,时间上不说,版图上基本就是大半个大焰转回来了,这样也是全了贺图之想要跟着长见识的初衷。
毕竟,读万卷书再好都应该行万里路。
一日,三个也许是走的太过于漫不经心了,等到黑夜降临的时候,三个人还在树林子里转悠着没有出去。
这样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但是次数一多,贺图之也不慌了,反正那两个家伙有的东西,自己最后都会有。
虽然在第一次看到单伽从一个荷包里取出那么多必备的宿营用品之后,贺图之那个兴奋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但是次数多了,视觉上也就麻木了。
单伽说起来也是极其不喜欢在野外宿营,因为一开始这样的住宿方式就意味着,自己要伺候两位大爷。
虽然服侍贺图之不是自己的义务,但是最少也要一点点的教,毕竟某人大少爷做惯了,出门在外,小厮什么的都是随身带着,某些生活技能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三个人收拾了一番后就准备睡了。
为了避免引来某些动物,在三个人都进了帐篷之后,外头一直燃着的火堆就顺势熄灭了。
一道肉眼无法看见的结界出现在帐篷的外围,如同守护卫士一般,牢牢的将帐篷隔离出来,完好的隐匿进浓浓的夜色中。
贺图之有些认床,所以一般在野外的时候,睡得并不会非常的沉,所以,今天睡到半夜时,他就被若隐若现的哭声给惊醒了。
贺图之从小到大从来不是什么乖孩子,市面上流行的鬼怪志异、情爱小说什么的总是会不定时的出现在他的枕头下。
所以在被哭声惊醒时,确认了不是自己的幻听之后,贺图之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和好奇!
只听说过故事和传奇,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呢!
虽然很想跑出去一探究竟,但是碍于出发前对身边人的承诺,贺图之还是决定把人叫醒,然后一起去看看。
当然了,贺图之一点都没想过,两个人有拒绝自己的可能。
“喂,醒醒,喂!”贺图之小声的推攘着身边的单伽,尽可能的小心的把人叫醒。
一来,不愿意自己的声音惊动了发出哭声的东西;二来,他怕自己过于激动的把人叫醒的动作会吓到睡觉的两个人,从而引起不好的反应惊到外面在哭的东西。
其实单伽在哭声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但是碍于身边的清尧还在熟睡的状态,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单伽也就不准备动身。
结果,清尧没什么,另一边的贺图之却开始躁动了。
单伽起身,不悦的伸手阻挠了贺图之越来越重的推力,把他的手劫在了半空,没让最后一下落在自己的身上:“你干什么!”
贺图之兴奋的凑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鼻息都能喷到对方的脸上,带来一阵的热意和清痒。
“你听!”黑暗中,贺图之没有夜视的能力,不能看见单伽紧皱着的眉头,反而越加高兴有人和自己分享这一消息:“听见没有,有哭声啊!哭声!还是一群,不是一个啊!”
单伽不舒服的往后仰了仰头,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远离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气息。
但是碍于空间的窄小,碍于身后的清尧,只能勉强拉出一点点的距离,就又被身前的贺图之跟了上了,进退不得。
听着单伽半天没有回复自己,贺图之有些不安,抬手往身前摸去。
单伽一个没注意,竟然就让贺图之得了手,摸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还没等单伽发作,贺图之自发的圈上了单伽的脖子,问的小心翼翼的:“你,你没事吧!”
单伽被贺图之突如其来的手劲掐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一把拉开贺图之的手臂,想把人甩下来:“你干什么!”
贺图之乱摸的手顿了顿,语气不复之前的兴奋,反而有些讪讪:“我,我还以为你被外头的东西吸了魂魄去。”
似乎是想起了清尧和单伽的本事,贺图之连忙作了补充:“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意思是自己也是被书上的内容迷惑了,怨不得他!
话是这么说,但是贺图之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单伽身上贴了贴。
如果是在青天白日等光线充足的地方,一定能看见,单伽的脸色肯定是接近于发绿了。
一直以来,还真的没有谁贴的他这样的近过!
这里两方还在僵持着,单伽身后却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笑声一起,顿时就打破了这一僵局。
意识到清尧已经醒过来的事实,贺图之和单伽不约而同的松了手,动作快的好像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清尧在贺图之出声的时候就醒了,但是惯于看好戏的自己怎么可能在事件初发的时候出声喊停。
不过,就刚才这两人的姿势,也是足够人想入非非的了。
想到这里,清尧的嘴角忍不住又咧了几分。
贺图之看不见,不意味着单伽也看不见。
看到清尧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单伽就知道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师叔肯定没想到什么好事,甚至是方才的情景都被她印入眼中了。
有些气恼自己的失态,单伽不悦的抿唇,身子不自在的动了几下,远离身边这个是非。
似乎是感受到单伽的远离,贺图之有些惊慌。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伸手,希望能抓到一些让自己心安的东西。
结果没想到一伸手就扑了个空。
不等贺图之有接下来的一个动作,他捞空了的手背忽然接触到一股温热。
随即就被心急的贺图之反手一抓给抓在了手中。
入手温软,触之娇柔。
贺图之愣住了,这不是单伽的手。
不等他放开,对方反倒是握住了他的手掌:“别担心,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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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了,最近卡文
虽然过零点了,但是这真的是昨天的
三十六、久违
一道低沉的声音灌入贺图之的耳中。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随之而来的是他感觉到眼前好像有东西拂过。
然后,他就能看见了。
入眼的是清尧那张放大了的笑眯眯的脸,看得贺图之不自觉的微微后仰了一些。
感受到一股视线扫过自己,贺图之跟着看过去,不是单伽那张黑沉的脸还能是什么?
贺图之一阵的恍惚。
想起手中娇嫩的温热,贺图之低头。
果然。
纤纤玉手,明明是应该用在女子身上的词汇,现在却让贺图之想用在这里。
十指纤长,冰肌玉骨,恰到好处的指甲带着莹润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带回去收藏起来,再不让人看见。
不是清尧的手,还能是谁的?
察觉到的贺图之的心绪平稳了许多,清尧也就收回了自己刚刚带着安慰意图而伸出的手。
“没关系,看到就好了,看到就不害怕了,”清尧笑着安慰:“再说了,还有单伽在呢!”
贺图之瞟了一眼在一旁黑沉着脸的单伽。
莫名就觉得,如果真的有危险,自己未必就是单伽被保护的对象。
清尧伸手拍拍单伽的肩膀,语带调笑:“总不至于让狼把你叼了去!”
贺图之怔了一瞬,低头浅笑,默默的把刚才被清尧握着的手背到身后。
刚才还被人握着的那只手在背后温柔的摩挲着,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手上的触感,温润的让人着迷。
不等单伽好好的想一想这样的情绪,就听见帐篷外面的哭声越来越近,仿佛就是向着这个方向来的。
贺图之先前旖旎的心绪马上消失不见,刚刚被安抚好的小心脏又开始破频率的跳动着。
狭窄的空间里除了越来越近的哭声外,就是贺图之扑通扑通的心脏跳动声音。
格外的阴森与诡异。
虽然清尧和单伽没有说什么,但是贺图之仍旧抬手附在胸口上,希望能阻止这样的声音继续在这片空间里蔓延。
貌似,效果似乎并不大。
但,这样的窘迫倒是盖过了原先的不安。[.超多好看小说]
清尧对着两人点点头,抬手对着帐篷上方一拂。
原本是帐篷的位置突然就出现了一幅场景。
贺图之定睛一看,不正是帐篷外面的场景吗?
看一眼仍旧是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帐篷,贺图之很高兴,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二了。
帐篷上空的场景并不是单一无二的,随着距离的展开,场景开始有了变化。
似乎就是人的一双眼睛,在外面见识过是什么样的场景之后,如实的传导进帐篷,让内里的人能够掌握外面的情况。
贺图之没上过战场,但是自己兄弟上过,所以在惊叹过后,贺图之想到,如果这项能力能够应用于战事的话,岂不是能最好的占尽先机?
看着贺图之直愣愣的盯着场景不动,嘴角还带出奇异的微笑的时候,清尧和单伽就已经想到他的想法了。
对此,清尧不报任何的想法,单伽却有些不屑。
不说修士不能插手凡人的纠葛,哪怕是可以,这样的能力消耗也不是一般修士能够消耗的起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缺乏的几乎没有灵气的地方。
当然,自家的小师叔例外,毕竟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这样底气和人力的。
清尧虽然一眼就看穿了贺图之的打算却没有像单伽那样带着鲜明的情绪。
不说自己和其他人还有没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就算有,一切都是在灵力的作用上发挥出来的技能是这里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学会的。
除非,他有灵根,并且愿意背井离乡的离开家国加入流云派,并且在下一个百年中回到也许已经物是人非的这里。
隐约中,清尧记起,很多门派愿意来这人界的三千小世界收弟子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也许是灵气的匮乏,在这里长大并且身负灵根的孩子在被带到修真界修炼的时候,爆发出来的修行速度是一般在修真界长大的孩子无法比拟的。
虽然不能和清尧这种逆天的体制相比,但是却胜了一般人大大的一截,这样的速度在修炼至元婴之后,才会有明显的下降,保持一种比较平衡的修炼速度。
在修真界,元婴的力量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门派的中枢力量。
对于小门派而言,更加是往上升级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主力,所以,每百年人界的大门开启的时候,大部分的弟子都是冲着这些孩子来的。
言归正传,清尧看着帐篷外越走越近的人群,不禁有些皱眉。
按照对方的这个进行速度和进行方向,不出一刻钟,肯定就会经过帐篷,甚至是帐篷的位置刚好就在队伍的行进道路上。
之前清尧已经探过了,对方的身上并没有鬼气,一番查探下来清尧断定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出殡队伍。
至于为什么要放在晚上将近子时的时辰?
清尧表示不理解,也许只是尊重的这里的风俗习惯?
嫌弃麻烦的清尧利落的收了结界,打开帐篷门对身前的两人示意,提醒对方出去。
单伽和贺图之接到了提示也没问什么,相继起身,从帐篷里钻出去了。
等到人落了地,清尧也利索的收起了帐篷,揪着两人就往树丛里带。
顺便一个法决,复原了道路上刚才人为的痕迹,确保等会儿人从这儿经过的人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哀乐渐行渐近,哭声也是从开始的隐隐约约到现在明显听得出是一群人在抽泣和呜咽。
黑夜中,领头人扬起的白帆特别的明显,身后是抱着排位的男子,不大,看上去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两边是纷纷扬扬的撒着白色纸钱的人。
后面是一副巨大的棺椁,被十六个人抬着缓缓向前移动。
再后面就是男女老少,单手捧着一个个盒子,一边啜泣一边抹眼泪,抹下的眼泪都齐刷刷的擦在了盒子上,还有一些人连眼泪都不抹了,直接用盒子接着滚滚而落的泪水
凭借出色的眼力,清尧看见不少盒子都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有些盒子的表面甚至都有了小水洼,浅浅的一捧,随着人走动来回的晃动。
所有人都是披麻戴孝,除了抽泣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贺图之有些好奇的伸出脖子张望,他很奇怪,这么黑的环境里,这些人是怎么看的见,还能把棺椁抬得这么稳的?
老是探头的贺图之慢慢的额开始阻挡了清尧的视线,清尧转换角度未果,直接一伸手,把眼前碍事的脑袋拍到了地上。
猝不及防的贺图之眼睛一花就啃了一嘴的泥!
被压迫的不得翻身的贺图之恨恨的无法反抗,耳畔还传来了一阵轻轻的笑声,贺图之敢拿脑袋肯定,肯定是单伽那个魂淡在笑!
单伽看着贺图之出丑被清尧收拾了,心里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分心之下也就没察觉到千叶的脸色看是隐隐有些不对,眼神也从开始的好奇,漫不经心到后来的凝重和诧异。
本来还想给贺图之做些手脚的单伽正欲出手,头皮一痛,就被清尧一把揪着头发强迫性抬头。
无辜的看向清尧,单伽却发现,清尧根本就不是发现自己要对贺图之动手才抓的自己,而是?????
“你闻闻,这个味道是不是特别的熟悉?”
单伽一眯眼,就这清尧的拽着头发的手开始闭目嗅着鼻子,努力的寻找空气中的熟悉味道?
除了泥土的腥味,落叶的腐味,花草的植株的味道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吧?
正待单伽准备放弃的时候,鼻尖忽然一抖,一股特殊的,细小的味道缓缓的钻进了单伽的鼻子中。
单伽记下这个味道,开始和脑中存有记忆的味道一一核对,最后,震惊的发现,这是,清尧师叔自制的香料的味道。
单伽震惊的睁开眼,看到清尧眼中隐隐存在的火热,后知后觉的又核对了一遍,不对,很相似但是不完全是!
单伽有些不确定了:“师叔,是你的香料,很像,但是,好像并不一致。”
听完单伽的想法,清尧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压抑着自己汹涌欲出的感情,终于,有消息了。
“师叔?”
对上单伽疑惑的神色,清尧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心底慢慢的酸涩都涌了上来。
快十年了,十年了!
自己找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找的自己都快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消息。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是我亲手调制的香料,因为其中一位配料,世间再没有人能够仿制的出来,这个味道,为了辨识度,只有我的东西和我送出的礼物上才会长久的存在着,起码千年都不会消散。”
单伽看着清尧有些哽咽的样子,手指无意识的摸上了乾坤戒。
这是清尧当年送给自己礼物,随同的还有一方软帕,是给自己包扎伤口用的,自己后来没有还给她,可能她自己都忘了吧?
“可是,好像不是一模一样的味道吧?”单伽小心的试探。
清尧却是满脸的肯定:“确实不一样,后来??????我更改了其中的三味香料,所以大体是一样的,但是真的细究起来,还是存在差异的。”
清尧面向缓缓移动的棺椁的方向露出一抹笑容:“我自己都很久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了,久违了呢!”
单伽看着清尧,眼中黯然:她是为了那个人,所以特地改了配方吗?(.92txt就爱网)
三十七、发带
脸还埋在地上的贺图之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听不懂,什么跟什么啊!
随着送丧大部队的远去,还在做鸵鸟状的贺图之被一股蛮力拉扯着就离开了地面。(.)
“喂!”贺图之不满的叫了一声,自己不是麻袋啊!
可惜没有人给他说出下面的话的机会。
贺图之只觉得嘴巴一紧,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既然是麻袋就应该有麻袋的待遇嘛!
单伽把贺图之单手提起,扔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胃的位置顶着人家的肩膀,一晃两摇,再好的体质也禁不起如此的折腾啊!
话说不出的贺图之想着以行动表示自己的不适,好让单伽给自己换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还没等他的动作幅度加大,身上就是一紧。
得了,单伽一个定身术下去,别说换姿势,贺图之扭腰的动作就定在了半空。
起码在这两人给他解开定身术之前,恐怕都要保持这样的一个姿势了。
也许是单伽觉得不舒服了,肩膀顺势动了动了,给自己换了一个好受力的姿势,一点都没照顾到贺图之已经开始发红的眼睛。
三个人就这样远远的坠在送丧大部队的后面,跟着队伍慢慢的移动。
既要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被发现,又要不能迷失前面的人群。
说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却开始受到了影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子里还是渐渐的起了雾,轻悠悠的在林子里飘荡。
虽然能够很好的遮掩后面清尧等人的身形,但是也对三人的跟踪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尤其,最后的那个披麻戴孝的年轻男子似乎对外有很高的敏锐度,刚才在路上好几下都差点暴露。
眼见可能会跟丢,清尧的脾气也上来了,干脆取了乾坤袋中的隐身符,一半交给了单伽,然后把符术往身上一拍,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来。
单伽还好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可贺图之就不行了,转眼就看见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奈何自己还一动不能动,丝毫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惊讶!
不过,什么神奇的事情见的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原本还需要躲躲藏藏的人,一转眼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甚至是跟队伍贴的很近,可以说是完全渗透进了队伍中。
而周围的人,好像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图之保持着扭头的动作,第一次庆幸自己这个动作,虽然很累,但是也能很好地看见身边人的动静。[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单伽就背着自己这么视若无物的进了队伍,哦,不对,还是需要避让身边的人的。
贺图之想了想,慢慢的也就摸清了一些规则。
比如,方才单伽拍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可能需要消耗很大的能量。
因为原本背着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单伽,慢慢的开始有了吃力的模样。
自己腰部是贴着单伽的侧脸的,但是那一块的位置现在好像都快湿透了!
再比如,这个法术可以让人看不见自己,但是却不能让人触碰不到自己。
所以每次有什么人走过来或者靠过来的时候,贺图之发现单伽都会带自己往旁边让一下,确保不会触碰到对方。
不说单伽和贺图之这边的情况,单人行动的清尧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开始顺着整个队伍找味道的来源。
从队尾一直找到队首,清尧只觉得这味道一直都是若隐若现的。
风一吹过来味道就散的干净,只能等下一次的味道传出来。
清尧有些伤脑筋,同时也很担心,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不同于自己在用的,很多都是特意加了熏染的,没有千年以上的时间是绝对不会让味道轻飘若此的。
除非??????
清尧走回队首,眼睛对上了封得整齐的的棺椁。
除非,它被放在了一个近似于是密封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自己送给师兄的东西会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棺椁里?
清尧咬唇,决定一定要一探究竟。
这么多年出现一个线索不容易,最起码自己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剩下的路上清尧一直在研究那庞大的棺椁,越是研究越是心惊。
这不是普通的额密封之术,而是动用了九星八卦!
清尧有些暗暗的心惊,里面躺的是什么人?居然用到这么高规格的棺椁。
如果只是一般的盗墓贼,别说打开了,不连带着把自己也埋里头都好了!
难怪,这幅棺椁比起平时所见到的要大得多,埋伏重重,奇门八卦,能不庞大吗?
只是不知道,那个东西被放在了第几层?
清尧有些晃神,到底是自己执念了?
??????
“师兄,师兄,你看看,喜欢吗?”
扎着丸子头的清尧兴冲冲的闯进钦墨的房间,半点都没有顾忌自家师兄是不是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钦墨倒也没有真的在做什么,还是在和以往一样的打坐浅眠,一丁点的动静就能把人叫醒。
钦墨收了循环的灵力,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小家伙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小爪子扒拉着屏风边框,正往里头张望。
看到钦墨睁眼,自然是高兴的就扑了进来。
清尧那时仗着年纪小也没个顾忌,扑腾着就进了人钦墨的怀里。
钦墨宠溺的笑笑:“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清尧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递给钦墨一个小盒子,点头示意他打开。
钦墨顺着清尧的意思打开,一阵很熟悉的味道就飘了出来,虽然不是很浓烈,却也让人精神一振。
钦墨用指尖把盒子里的东西跳出来,好奇的看向清尧求证:“发带?”
“嗯”清尧兴奋的点头,大大的猫眼里慢慢的都求夸赞,求顺毛。
渴望的小表情看得钦墨勾唇一笑。
“送给我的?”
“嗯!”
“好,收下了。”
“那师兄要好好保存,我亲手做的呢!”
“好。”
“不单单要好好保存,还要拿出来用!”
“好。”
??????
那是自己送给钦墨师兄的唯一一件自己手工做出来的东西。
白绸为底,上面是自己描样做出来的青竹。
曾经作废了很多条才有一条比较让人满意的送出手。
后来,很多东西就是准备的再久,都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钦墨师兄很少食言,他答应过自己会好好保存的东西就一定是会好好的存放着。
如果连这些东西都守不住了那师兄会不会?
停!停!停!
清尧猛然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转而把注意力都放到眼前的棺椁上。
目的地实在是有些漫长,手中原本厚厚的一叠隐身符此时都快见了底。
灵力有些不支的单伽带着贺图之,使用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泄露了踪迹。
还好,已经到了。
入眼的是一个被隐藏的极好的山洞,如果不是这些人主动打开,可能清尧等人也会找的很吃力。
抱着排位的男子划破了自己的手掌,把流出的鲜血导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一个呼吸间,异相顿生。
以石头为中心,一个泛着红光的阵法向外扩散出近十米,把一大群人和棺椁给笼罩其中。
因为清尧一直在棺椁的其中,这时候也是身处红光阵法中,而单伽和贺图之则是因为差了一点距离而落在了阵法的外面。
不等单伽上前,清尧的身形就在阵法中暴露了。
几个呼吸间,除了抬着棺椁的十六个人,其他人都各自站好位,掏出了武器,把清尧牢牢的围困在了中央。
“我就知道,怎么会明明察觉到有人却没办法找到,原来是用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那个原本排在队尾的男子忽然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手上拿了把斧子的他显得分外的暴躁,走来走去,表达自己不悦。
清尧没有动手,甚至是没有做出防卫的动作,只是垂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保持着一开始被发现的模样,偶尔流转的眼光扫过附近的一圈人。
单单站在那里,不说,不动,浑身都是破绽!
清尧由着那男子说话,她知道,这人做不得主的。
果不其然,见到清尧一言不发的站着不动,那个队尾的男子骂骂咧咧的好一会儿之后倒是安静的退了下去。
随后走上来的正是抗白帆的那个领头男子,模样约莫近四十的样子,满身肃穆。
清尧眸光一闪,大鱼,来了。
“姑娘似乎没有恶意。”领头人淡淡的问了一句,语气却是陈述。
清尧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真有什么不对的,事后收拾了就是:“我来寻人。”
领头人前进了一小步,表情淡漠:“寻什么人?”
清尧抬头对上领头人的目光,浅浅一笑:“寻我该寻之人。”
这么一抬头,清尧的容貌就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不可否认,清尧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气貌不凡。
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周围除了脚底绽放出的红光外,就只有周围的火把点亮了附近的空间。
猝不及防下,那张在容貌皆属上乘的脸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人前,倒是着实惊了不少人。
待在人群后头的单伽明显就听到不少急促的吸气声,说明不少人受到了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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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认错
清尧没去在意其他人的反应,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就只有领头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趁着不少人愣神的功夫,手掌一翻,一方软帕就在手心里安静的待着。
眼角一闪,就看见软帕顺着领头人的方向而去。
有人以为清尧是掷出了暗器,大惊之下手中的武器一扬就像清尧冲了过去。
没有知晓缘由,清尧不想和人动上手,当下脚尖一点,整个人顺势而起,落在身后大树的树梢上。
本来就是黑夜,又加上火把照亮的力度不过,清尧这一跃,站在地上的人就看不清她具体是在什么地方了。
不等人再去追,领头人已经把那方软帕看了个够,确定了无害之后就阻止了手下人的叫嚣。
看了看周围四立的树木,领头人折眉:“请公子出来吧,我会约束好手下的。”
风声一抖,清尧就已经安然的站在了之前的位置。
清尧突然出现的样子吓到了不少站在她附近的人,胆小的更是连连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清尧歉意的对那个胆小的人笑笑,因为光线的原因只露出了半张脸,就这么一笑,顿时化去了脸上的魔魅之气,出尘脱俗。
“如何?”
领头人紧了紧手中的力度,皱着眉头,好半天没有说话:“我不可能让你开棺。”
清尧叹了一口气:“亦非我所愿,我只要那条发带。”
也许是知道了清尧的身份,领头人隐隐也是松了一口气:“抱歉,姑奶奶死前有遗言,要带着那条发带入土。”
入土!清尧不禁冷笑:“那是我赠予他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带入土!”
领头人一顿,似乎是不愿意对上清尧的坚持,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遗训不能不顾:“抱歉。”
清尧稳稳的踏出了一步,周围的空气都慢慢的开始凝滞,让人觉得不舒服:“由不得你们不愿意。”
站在阵外的单伽后退了数步,藏身于一棵足以挡住自己和贺图之的大树后面,把人放下。
他知道,清尧生气了。
原本词穷的领头人面对清尧的逼迫也是极不舒服,这么多年了,谁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当年给了我们姑奶奶那就是我们姑奶奶的了,怎么想要回去?”
清尧冷笑,让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给?”
是到了什么样的地步,竟然把这东西送出手?
如果说是爱慕,那更加不可能,谁会把自己徒弟送的礼物当做定情信物送出去!
想到这里清尧也是囧了,而且,按照对方话中的意思,好像,这姑娘一生未嫁?
领头人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记忆,气息有些轻微的紊乱:“怎么?不承认了?当年若不是姑奶奶帮忙,他也不可能请到迷罗先生为他弟弟治病吧?”
迷罗先生?弟弟?治病?
钦墨师兄没有弟弟,但是,砚青师兄有弟弟,不就是钦墨师兄!
那,那人家姑奶奶爱慕的其实是大师兄?
送发带给人姑娘的也是大师兄?
跟小师兄没有关系?
不知为何,清尧听到这个推测,心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些小小的欢喜。(.无弹窗广告)
清尧眨巴眨巴眼睛,想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嫉妒钦墨师兄有一条自己亲手做的发带,在小师兄戴出去的第二天,砚青师兄就找上了自己,也要了一条。
虽然图案不一样,但是材质,香料什么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清尧舔舔唇,急于像领头人求证:“发带上的图案是不是一枝桃花?”
领头人一顿,脚步后退了两步:“你?”
清尧噗嗤一笑,知道领头人拒绝了:“我当时做了两条一模一样的,两位兄长各赠了一条,只是图案不一样而已,你确定是什么图案我就确定是哪位兄长了。”
“兄······兄长?”领头人有些结巴,打量了清尧好几遍,这相差,也太大了吧?
那两兄弟是三十年前过来的,这弟弟,也能相差这么多?
察觉到对方的不信任,清尧浅谈了一口气,存在时差么?
“你就没怀疑过?”
领头人沉默了许久,是的,自己怎么可能没怀疑过,那兄弟俩在寨子里待了近十年,却一点都没变过,不论是容貌或是其他。
否则,爷爷怎么可能不让姑奶奶如愿。
对方带着寨子的十二年里,寨子里出奇的风调雨顺,平安无恙,若说真的和这两人没关系,领头人是不信的。
更何况,自己还亲眼见过那人······
领头人的沉默就是清尧最大的筹码:“兄长失踪近十年,家中牵挂甚重,如果你清楚,还请告知。”
“十年?”领头人一挑眉,眼中尽是沧桑和感慨:“他们在我这里待了十二年!”
看到清尧亮起来的眼眸,领头人干脆的打破了她的希望:“可惜,十八年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清尧喃喃,又迟了吗?
师兄,你们到底在哪里?
清尧有些仓皇,仰头看看不是星子漫布的夜空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层层树枝的围绕下,根本就看不到夜空。
算了,不是已经快要习惯了吗?
次数太多,都要麻木了。
看到清尧单手立于原地仰头张望,满身透出来的寂凉看得人鼻酸。
领头人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呢?
万一说了,这家伙要硬闯,怎么办?
看了看远处的的师门,领头人做不下决定,事关祖宗们的安宁,这样的责任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寨主可以做得了主的。
可是这墓**中,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去的。
清尧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如果每次失望都要很久,那自己就是真的什么偶读不要做了。
“谢谢你们照顾了我师兄很久,可以跟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吗?”清尧取出扇子在手心敲打,又是之前出尘如玉的公子模样:“我有重谢。”
领头人将头一瞥,错开清尧笑意盈盈的模样,这么一副模样,笑起来真是够勾人的!
“捎待片刻,我们把姑奶奶送进墓**,然后请公子跟我们回寨子吧!”
清尧把折扇慢慢的打开,遮住自己下半张脸,有些歉意:“不止我一人呢!叨扰!”
“嗯?”领头人锐利的眼神四散开来,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
事已至此,单伽两人躲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就大大方方的就扛着还不能动的贺图之就从树后出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不少人瞬间就拿出了武器,准备防范对方的出手。
领头人苦笑,挥挥手让人把武器撤下,让两人进来。
清尧推辞,主动站了出去,给前面准备开墓门的人腾位置,自己和单伽退居于树下等待。
没有人看见的是,黑暗中,清尧手中光芒一闪,一粒细小如沙子的东西顺着门被推开的缝隙就钻进了门后,没了动静。
因为洞门打开后,洞中的光线就投了出来,所以这细小的光亮变化没有被人所注意到,就连一直关注情况的领头人也没有发现这一细微的不同。
看着洞内墙壁上若隐若现的光点,清尧有些奇怪,难不成里面点的是长明灯?
洞门大开,十六个抬着棺椁的人在捧着牌位的男子的带领下缓步进入山洞中,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洞门随即合上,刚刚出现的光线也随着洞口的关闭而消失在洞内。
而领头人也不知道是没有必要进去还是想在外面看着清尧一行人,倒是没有跟着那十七个人进去。
手中的白帆就地插在洞门口的软泥中,然后在洞外的三个方向上捡了三块手掌大小的石块盖在了白帆的竹竿底部,然后就一直陪在清尧的人的身边,再没有离开。
在洞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过后,洞门再次打开。
清尧抬目一扫就发现了不对,进去的是十七个人,但是出来的,只有十一个?
清尧好奇的转头去看一直在身边沉默的领头人,对方对着清尧一点头:“另外六个是家仆,本就是要捧着姑奶奶去的。”
清尧收回目光,安静的跟在领头人身后默默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照旧是来的方向,一整队人在改换过方向后顺着原来的方向回去了。
清尧发现,身后的一群人在一边走的时候一边在脱身上的麻布和白孝,而且一路走一路丢,并且没有一个人回头。
不等她问,领头人低声在身边告诫:“不要回头!”
虽然不明白,但也尊重人家的习俗,严谨的保持着前视的姿势没有动过,还踹了一脚身后的单伽,示意对方也尊重一下。
扔东西的动作是从队尾开始的,一个人接一个人显得极为有顺序,慢慢的随着路程的拉长,就轮到了领头人。
领头人一边解着身上的白色马褂一边给清尧解释:“身上有没有白色的东西,你们也扔一件。”
说着又解下了身上其余的白色物事,随时准备着若这三人没有就递过去一件。
清尧掏了掏,掏出三条素白的没有任何装点的手绢,两条递给身后的单伽和贺图之,一条对着领头人扬了扬,示意自己带了。(.92txt就爱网)
三十九、明秀
回到寨子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清尧的人的脸色还好一些,身后跟着的人已经快吃不消了。
很多都是相互扶持着走回来,有些年纪大了的甚至腿都已经开始打抖了。
看到这些人的样子,清尧摸了摸鼻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一小玉瓶,递给身前的领头人:“兑到水里化开,分给大家吧!”
领头人看了清尧一眼,接过瓶子,打开嗅了嗅,没多问半句就拿去找水了。
清尧眯眯眼,这下更是确定了师兄曾经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事实。
自己给的是最低级的复元丹,主要是用来恢复消耗过大的体力以及对于人力的损耗都有一定的补充。
一般来说作用最大的就是凡人,或者对于修士也是更倾向于体修这一类修士。
自己刚刚观察领头人的样子,分明对这个丹药很是熟悉,熟悉到只是闻一闻,就确认了它的用途和真假,还这么毫不犹豫的用了。
该说他是对自己没有分辨的能力,还是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不会伤害寨子里的人?
清尧垂眸,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她身后的单伽在到了目的地后很利落的就把肩上的累赘给卸了下来,因为定身术的作用,贺图之在单伽的肩上一直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姿态,整体来说都不太好受。
而单伽又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对于女子都没有应有的怜香惜玉的对待,一个糙汉子的贺图之又算得了什么,一松手就把人扔地上了,顺手还给解了定身术。
长时间一个扭曲的姿态,其中的煎熬就不说了,突如其来的解放以及被粗鲁对待的落地可是让这个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吃了大苦头。
嘴上的封印刚刚给解开,耳边就想起了足以伤害耳膜的惨叫声。
清尧也被这凄惨的哭喊给惊了一下,看到贺图之的哪哪都不敢动,一动就喊叫不停,不敢触碰的惨样,心里的不虞确实是散去了大半。[]
倒是有心思去恶趣味的逗弄逗弄这个浑身气血不畅的家伙。
感受到清尧的气息不再那么的凝重,单伽对于贺图之倒是上了点心,既然还有些作用那就不那么折腾嫌弃他了。
倒腾够了贺图之,也察觉到身边的人在喂了一碗清水之后身体明显的是舒适,清尧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应该是有了缺口了。
随手倒出一颗复元丹,好不温柔的塞进贺图之的嘴里。
挥挥手示意单伽带着贺图之去休息,清尧自己跟在领头人的身后,慢悠悠的晃进了对方的家中。
领头人也是个警觉的,却对清尧跟进家中没有任何的意见。
坦然的在清尧面前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清尧一愣,大方的找了位置自己坐下,等待领头人换衣服出来。
清尧大大方方的坐等,领头人倒是有些不舒服了,虽然有时候会和寨子里其他的男人们一起洗澡,但是就这么一对一的*,对方衣衫整洁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男人嘛,神经也不是那么的纤细,看着人家都坐着等了,当下也就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尽量忽视了心底的异样。
清尧毫不见外的给自己拿了杯子倒了水,趁着领头人换衣服的空档,把整个房间摆设都收入了眼中。
等到领头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把房间都看完了。
不过,人出来的时候,清尧倒是真的愣了一下。
子时是黑夜不说,在黑暗的树林里虽然凭借对方的气息和自己过人的眼力能够从人群中一眼就把领头人找出来,但是也就是个大致的样貌,而且还不说对方垂下的头发和脸上一些奇怪的符号的遮挡,一点都没有现在*裸的暴露在光亮中清晰。
明明是年约四十多的人,这么一换衣服一收拾之后,整个人看着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在人界是很少见的维持样貌维持的这么好的,最主要的是,对方似乎??????
“很奇怪我的样子?”
对于自己的惊讶和疑惑清尧一点都没有遮掩,很清晰的就暴露在对方的眼中。
领头人自称摩成,是这一带的的寨主,之前送丧的棺椁是他的姑奶奶――明秀。
而自己要寻找的师兄二人是在三十年前出现在寨子附近的。
当时年约十七岁的明秀瞒过当时的寨主也就是摩成的爷爷私自外出,结果在下午的时候就乖乖的回来了,还带着一伤一晕的两兄弟。
明秀是老寨主的老来女,比长孙摩成只大了五岁,自幼受尽娇宠,天真烂漫,是当时整个寨子的男人的梦中情人。
按照她本来的命运,会在十八岁的时候被自己父亲许给一户好人家,然后幸福美满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可惜,就在那个下午,一眼误终身。
“阿爹,阿爹,阿爹!”
一身白底小碎花的明秀慌张的跑回家,都来不及面对父亲对于自己偷跑出寨子的责难,就拉着人出门,直呼救命。
虽然有心教育女儿一顿,但是看着女儿人命关天的呼喊,不得不按耐下自己的不悦,随着女儿出门救人。
就在寨子门口的一个草丛里,老寨主看到了两个男人,一个已经陷入了昏迷,而另一个则是满身的血迹,虽然还带着清醒的神智却是虚弱不已。
一看情况严重,老寨主当下就决定先带人回去治伤,除了年幼的摩成,谁都没有看见,扶着满身血迹男子的明秀,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上。
说起来寨子是坐落于大山的深处,两人一伤一晕,会不会是遭了仇敌的追杀?
若是贸然收留,会不会给村子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一开始的收留是碍于明秀的胡搅蛮缠和苦苦哀求,在满身沾血的男子能够开口之后,要求和老寨主见一面。
老寨主和他单独聊了半个时辰之后,出来就下了决定,收留这两个“落难者”,并尽可能的提供良好的医治。
就这样,这两个突如其来的病人就在寨子里安了家。
因为两个伤患的缘故,所以开始是由摩成的阿爹和二叔过去照顾,娘会做好他们的饭菜让摩成送过去,有时候明秀也会打着送东西的名义过去看看。
后来,满身染血的男人修养的能够下床,能够生活自理的时候,就拒绝了摩成的阿爹和二叔的帮忙,除了三餐需要人帮忙之外,其余的那儿男人都可以处理好。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受伤的男人身体有了好转,但是昏迷的男人却一直昏睡未醒,时间长了,大家相互之间也就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寨子中的男人以打猎为生,有了什么比较好的猎物老寨主也会做主送过来给两人补补身子,男人会很沉默的收下。
在老寨主的庇护下,寨子里的人虽然背后会说些什么,但是也不至于为难人家两个伤患,直到明秀提出来要嫁给那个男人。
寨里瞬间就炸锅了。
作为寨子里最被人爱慕的女子,明秀几乎可以说是寨子中的青年俊杰随便挑,可是她偏偏看上的是那个来养伤的男人。
不说别人,老寨主第一个就不允许,强行想要给明秀安排夫家,却被明秀以死相逼。
惹急了老寨主,老寨主做主把明秀关在家里让她好好的反省,明秀却以绝食相要挟。
摩成那年不过十四岁,但是身外局外人,他反而清楚,那个男人对明秀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的。
可是,有些事情,不清楚的只是身在局中的人。
摩成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闷热的天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火,情绪闷的胸口有些发痛。
“摩成,摩成,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已经长大到阿爹胸口的摩成说起来也已经是个男子汉了,面对小姑姑的眼泪和哀求却没有那么坚定了。
自小对自己最好的就是小姑姑了,阿娘有了小弟弟之后大部分的心思都在小弟弟身上,自己一向是跟着小姑姑长大的。
看着往日那么疼爱自己的人流着眼泪苦苦的哀求,摩成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小姑姑,你放弃吧,他真的不喜欢你,他不会娶你的。”
“我不相信!”明秀重重的撞在门上,手从缝隙中伸出来,拉住了摩成的衣角。
“摩成,求你,放我出去,我,我,我自己去问他,好不好,求你了!”
摩成有些犹豫,就算姑姑去问了,也只是一场伤害,而爷爷和阿爹这么反对,自己??????
感受到摩成的犹豫,明秀紧了紧手中的力度哭得更厉害:“摩成,看在小姑姑以往待你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是你小姑姑啊!”
“诶??????”摩成抓住明秀拽着自己衣服的手:“那,那你答应我,问了就回来,如果他同意就算了,他不同意的话,你要死心,乖乖的听爷爷的话。”
明秀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偿所愿的欣喜和对于未来无限畅想的喜悦。
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姑娘,哪里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未必也是喜欢她的。
“咳咳,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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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薄绢
后来,寨子里又救了一个年轻人,说是来自外界,听闻了那个男人的事情之后,告知他们外界有一位叫做
十多年中,昏睡的男人依旧未醒,那个男人依旧沉默。[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明秀十多年未嫁的事情被翻出来的时候也不再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屑,有些女孩甚至是羡慕明秀的,因为明秀的意中人是那个男人。
后来的十多年,很少出屋子的男人成为了寨子中人们口口相传的神奇。
有人以为他是受伤了,只有摩成知道,那件被那个男人丢弃的衣衫是完好的,除了浸染的血色,就连一个破口都没有,平淡的像只是把衣服丢进了染缸中搅洗一番。
回到寨子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那人黑色的衣衫角滴滴答答的落着血红的液体,滴落在石板上,一路行来,就没停过。
一把泛着银光的剑,一个安静的穿着黑衫的男人,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的绞杀,漫天的血光,破碎的兽体,十步之内必定没有完好的野兽存在。
那是众人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出手,在庞大的兽潮中,硬是把大多数人完好的带回来了。.
那是一场兽潮,密密麻麻的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野兽,很多人都觉得那一次肯定会死在那里了。
摩成那一次也去了,所以他收到的冲击绝对也是强烈的。
后来回来的人,都对那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再没了冒犯的心思。
那一次本想狩猎一雪前耻的青年壮汉们,反而成了猎物。
那个男人被老寨主说的没办法,第一次和众人一起狩猎。
不过,从来没有人见过那人捕猎时候的样子,灾荒期还好,过了那段困难的日子之后,就有人开始质疑,到了后来,产生不明情绪的人越来越多。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三个月,最困难的时候,寨子里的人除了凭着那个男人拿出来的肉食之外再没了其他的进项,那一段时间里,那个男人当之无愧是整个村子的精神支柱。
老寨主也也不会无故担下这个美名,在把食物分发之后,就四处宣扬出力的人是谁,那一段时间,很多人对那个男人是满怀感恩之心的。
第二天,厨房里的动物数量增加,恰好可以持平的保持整个村子的温饱,即便不能饱餐,起码不会再挨饿。
为了一村人的安危,三年来,老寨主第一次主动的踏进了那栋房子。
在家人的询问下摩成老实的道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别人一头雾水不代表摩成也一无所知。
第二天开始,老寨主的厨房里每天的早上都会按时出现几只垂死的动物。
摩成每天送过去的饭食分量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叫住摩成问清了缘由。
这时候,送过去的饭食就显得很累赘了,老寨主家自己都快吃不饱了,还要再带上两个包袱。
那一段时间寨子的损失很大,几乎每天都有受伤的人,别说打猎了,每户人家能维持基本的温饱就算不错了。
那一年夏季的动物们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变得分外的凶猛,有时候不等人们去猎杀它们,它们反过来会攻击寨子。
这样的僵持一直持续到三年后的一次寨子的灾难当中。
三年的时间里,那户人家更像是落了水的石头,无声无息,如果不是每天都有吃完的饭碗放在门口,说不定大家都会以为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而家中除了每天摩成按时送过去的三餐,两家很长时间都再没有来往和交集。
因为明秀的关系,那个男人似乎更加的沉默,尽可能不出屋子,不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等她被找到的时候,明秀一身红色的罗裙,安静的站在了悬崖边,笑着对自己的老父亲和哥哥说:“你们若再逼我,我便从这里跳下去,可好?”
摩成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因为爷爷和阿爹逼得急了,明秀当天就不见了。
什么都好,只唯独一点,不肯再谈论婚嫁的事宜。
沉默的面对家人的指责,沉默的面对家人的劝慰,沉默的面对家人的担心??????
回来后的明秀一改哭闹的态度,最多的就是沉默。
没有人知道明秀在这一晚上经历了什么。
头发还是有些湿漉漉的没有擦干,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
等他在天亮的时分去明秀房间后面搬梯子的时候发现,明秀已经回来了,一反之前的哭闹和哀求,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明秀出去的时候,摩成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惊慌的不敢入睡,后来实在是时辰太晚撑不住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为了不惊动大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没有锁上的窗户离开。
因为明秀的房间被锁上了,而钥匙是在老寨主的手上。
到了后半夜,等到家里的灯烛都熄灭了之后,摩成顶着雨搬了一张梯子,放在明秀后面的窗户边,以敲窗的节奏为点,让明秀听到了之后从窗户里爬出来顺着梯子下去。
摩成碍于和小姑姑的约定,却又不愿意引起全家的怀疑,所以让明秀在房间里哭喊到很晚,才慢慢停止哭叫的声音,营造出一种明秀因为吵累了而睡着了的错觉。
入夜开始,天上就开始雷光阵阵,继而就是雷雨交加。
摩成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晚上,印象深刻。
四十一、手札
准备起身的清尧忽然意识到,让自己觉得有些不适应的原因是什么了,房间中的摆设,大多都是官宦人家娇养女的设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明秀,是在寨子中长大的姑娘!
在寨子中的人大多还在用土炕的时候,明秀用的竟然是拔步床!
寨子中的姑娘还没有想到涂脂抹粉的时候,明秀的梳妆台上已经有了脂粉香料!
清尧的心思沉了沉,出了明秀的房间。
三块看着小小的绢帕,实际展开来却占了很大的面积。
捏紧了也不过是半个女生拳头大小的绢帕,在展开之后却足有一个正常女子的身高那么长,其宽度也是足有三尺。
而且三块绢帕也是不一样的,一块浅蓝色,另外两块却是白色。
浅蓝色的绢帕上空无一物,而白色绢帕上却隐隐约约有字迹浮现。
可惜太透了,虽然能看到薄绢上有东西却完全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样子。
清尧把这几块绢帕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就肯定了这是两位师兄留下的东西。
最少也是在师兄身边放置过一段时间的。
而浅蓝色的那块绢帕上虽然师兄的味道最浅淡,但是除了师兄的味道外还有另一种清尧很熟悉的味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另两块白色的绢帕上却没有。
这是自己和两位师兄以前玩闹时意外制出的东西,再没有人更能明白了。
绢帕上有自己调制的香料味道,那么这是师兄留给自己的信息吗?
清尧的指尖在绢帕上擦了擦,眼中了然。
浅蓝色的这块绢帕比之另两块白色绢帕更加的粗糙,懂的人一上手就知道,想必定是有人夜夜摩挲而致,而白色的这两块则明显的要光滑水亮的多。
放在那般隐秘的位置,又是心上人留给自己东西,能不好好拿出来睹物思人吗?
清尧眼中光芒一闪,找来人给自己抬进来了一大盆子水,等到屋子里没人了,才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白瓷瓶,把里面的液体倒进了水盆里。
入水本是橙色的液体在水中泛开后慢慢的归于无色,清尧伸手往里面一搅和确定已经匀称了之后把那条浅蓝色的绢帕展开了扔进水里。
虽然把式老套了一些,但是安全性确实比较好,没有自己调制的解药就绝对没有人能看到绢帕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随着绢帕在水中慢慢的舒展吸水,浅蓝色的绢面上开始慢慢的浮起了点点黑字。
不过是三三两两的几个字就让清尧看出来这是大师兄的手笔。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清尧挑着指尖把绢帕从水里捞出来,原本只是浑然浅蓝无垢的绢帕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与其说是两位师兄留给清尧的信件倒不如说是两位师兄留下的手札笔记,里面详细记叙了两人的际遇。
手札的结语处还注明了这样的绢帕并不只有一处有,很多大师兄认为可靠的地方都留了一份,留给后来的人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从头到尾把手札看完,清尧之前的疑惑全部迎刃而解,至此也更加坚定了要寻找两人的心愿,小师兄受伤昏迷,大师兄至今束手无策。
清尧有些心疼,天之骄子的两位师兄哪里受过这些苦!
没来得及仔细了解过两人老底的清尧哪里知道这两人凶残的真面目,起码来说,两人的心态倒是没有这么的悲观,好歹当年也是让整个修真界闻之色变的雪云双剑啊!
清尧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但是也感觉到寻找两位师兄的难度又加大了。
根据手札中的描述,两位师兄是在一个秘境中意外和众多弟子失联,从而脱离了大队伍。
后来又因为误闯了一个拥有着大乘期修为的灵兽地盘而遭到对方的追杀。
关键时刻躲进了一个山洞里,结果却是一个很奇怪的山洞,在深处意外触动了里面的阵法,被强行结了契约。
除了为其找回散落于各界的宝石之外,再没有办法能够脱身解契。
在留下这份手札的时候,两人已经找到了三块,其余的四块还在大海捞针的找着。
当然,两人当年声称离开寨子去找神医治伤也不是真的,而是借着恰当的理由消失,潜入寨子的祖坟山。
因为,在人界,宝石之一的感应就在那个里面。
接下来的文书中很明白的写出了所有的机关和遭遇。
前面的机关尚可应付了事,而最后的诡术却差点要了三个人的命。
对,一行人中,就有明秀的存在。
因为如果没有明秀的帮忙,两人根本就打不开祖坟山的洞门。
明秀最后为砚青挡下了致命一击,身陨,最后被洞中留守的孤魂占据了身子,作为回报,孤魂告知两人要找的东西在哪里,让两人得以安然离开。
手札的最后嘱咐小师妹不要太过担心,两人都没有性命威胁,只是归期上太过不确定。
看着文中师兄描述的山洞,清尧心底浮上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仔细一回想又找不出来源,几次不得其索只得放弃。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是祖坟山了,师兄既然提及里面有传送阵,那何不闯上一闯,自己有师兄的手札,里面的详细想来是能让自己走到最后。
一切都规划好之后,清尧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贺图之怎么办?
因为契约的关
四十二、弱水
清尧从空间里拿出一只小碗,抬手就
贺图之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子,忽的转过来看清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这是?
“怎么停下了?到了么?到哪里了?”贺图之摸摸鼻子准备绕过站着不动的单伽去前面看看,到了前头,这询问的声音也就慢慢的不见了。
贺图之站直后揉揉鼻子,累得他都觉得这个抬手的动作做起来都是分外的艰难,仿佛重若千斤。
但是因为速度实在是慢,所以倒是也没有撞疼什么的,就是觉得鼻子拍在了人家的背上,有些酸酸的。
贺图之一时不察,“噗”的一声就栽在了单伽的背上,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有个依靠的时候,贺图之都想不下来就这么靠着算了。
很长很长的路,因为周围的景色几乎一致,且长时间待在洞中没有任何提示时间的东西,贺图之走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几乎就要忍不住要求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前面带头的人,突然的停了下来。
清尧没了一开始玩笑的心情,带着两人不停的穿过了数个岔路,一个接一个的走着,都没停下好好比较挑选一番,像是随意的选了一条路就往下走,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随着后面的通道越走越长,里面出现的分叉也是越来越多,到后来,数步就会出现岔路,甚至是这边刚刚从上一个岔路走出来,下一步就又是数个岔路等着自己选择。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左手这边是通往主墓室最近的道路,但是一路而来的艰难也是成倍的往上翻,而右手边的则是寨子中的人们安息之处,空间足够,危险也小,但是这距离主墓室也是最远的。
清尧眉间淡淡的,她骗人了,两条道各有各的好处与坏处。
看着两人走的都快没影了,贺图之才眼巴巴的跟上去,心里却不断的在回想刚才三人的对话和动作,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贺图之愣了一愣,怎么不是右边?
转身就带头进了左手边的通道,单伽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知道了贺图之的小心思,清尧也不点破,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人,费心调教什么,就这么着呗!
清尧看着贺图之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挑眉淡淡一笑,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滑头的很啊!
贺图之眼珠子一转,拍着胸脯就站到了单伽的身后:“我肯定是跟着单伽兄弟的,他都选这边了,那就是刀山火海,我们必定都是要一起去闯一闯的。”
看着清尧笃定的模样,贺图之反而松了一口气,照这个架势,清尧肯定是知道路的,至于自己??????
“如果是你,你选哪边?”清尧右手的食指点在左手的手背上,一琢一琢的,等待着贺图之的回答:“告诉你哦!两条路里只有一条是活路,另一条则是死路呢!”
实际上,单伽的淡漠是被人看穿了的恼羞成怒,而清尧却是心底笑翻了的得意,但是多年的修养让她没有那么失礼而已。
贺图之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单伽给自己解惑,单纯的他自然以为两人这一淡一笑是因为单伽的选择是对的。
所以到了不熟悉的地界,要是让单伽选走哪边,单伽的选择大多也是右手的方向,不为什么,他顺手而已。
对了,这就是俗称的――路痴。
这家伙的路感一向不是太强,若不是跟班的命,到了不熟悉的地方怕是得提前找好向导才不会迷失方向。
纵然单伽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熟知单伽的清尧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人在想些什么。
对上清尧投过来的好奇的眼神,单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了解了清尧的意图之后,贺图之在两边来回比较,单伽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抬手指了指右手边的道路。
因为不着急,清尧反倒想要看看单伽和贺图之的选择。
其实清尧的手上有砚青师兄留下的手札,对于山洞的这一路来的描写的和分析怕是这世间出来开始的建造者之外,再没人能这么的清楚明晰了。
看清尧在分岔路口停下,单伽和贺图之都安静的在清尧的身后停下了脚步。
左手边和右手边的通道都是深得不见末路,光凭在分岔路上的探视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名堂的。
随着深度的推进,原本只有一条道的通道在拐过一个转弯的时候,眼前蓦然就出现了分岔路。
因为通道两旁有灯烛点燃,倒是省了三人点火照明的功夫,当下便也顺着通道方向渐渐的往里推进。
相对于贺图之的毛骨悚然,清尧和单伽的反应倒是不大,若真的是有什么鬼魅作祟,在两人面前怕是分分钟就会显形了。
虽然没有凉风肆意,但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底一寒,一股邪风似乎从脚底心一窜而上,各中滋味怕是是有身处其中方能知晓。
风声倒是不显,只是这两边的灯盏没有了防风罩只有一个灯托,其中的火焰竟然在不住的颤抖摇曳,就像有什么人拿着扇子在旁边不住的扇动似得。
按说山门一关,洞中的气流减小,就应该不再有凉风阵阵了。
随着身后的山门慢慢的合上,通道两边的灯烛开始一盏接一盏的点燃,一抖一抖的光焰向着山洞深处蔓延开,一寸寸的点亮了原本漆黑的环境。
因为有清尧在,三人一行就顺利的进了山洞。
四十三、火河
这礼物倒是送对了!
清尧心里暗暗地嘀咕,心里想着回去的时候好像是这家伙的四十正岁了,可以考虑给他送个襄阳一点的礼物了,算是感谢他无意间帮了自己大忙的谢礼。(.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心里的所思所想清尧在脸上可没有显露出来半分。
单伽和贺图之能看到的就是清尧取出了一个檀木盒子,蹲下来就开始挖坑。
虽然不太明白清尧的而意图,但是两个大男人在总不好意思让女孩子一个人做这种粗活的,而两个大男人在一旁站着看看吧?
当即两人的想法一拍即合,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就顺着蹲下身来帮忙――挖坑。
其实也不用多大的坑,约莫挖了以婴儿手臂长为直径的圆坑后,清尧就让两人停手了。
把容水珠放在圆坑的最底部,清尧让单伽和贺图之退后,自己掏出一颗尖尖的石头,从河岸边开始垂直的在坑边和河岸边划出了一条直线。
看到那条白痕清晰的出现在了地上之后,清尧取出了自己佩剑――璇虚。
清尧没有刻意的压制,玉制透明长剑即使再在黑暗的环境中也也熠熠生辉没有因为环境的黯淡而失去自己独有的灵性和光芒。
清尧有些感慨的抚上了剑身,十多年了,除了第一次在大殿上的使用之后,后面再拿出来的次数不足一手之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清尧比了一个起手式,带着灵气运输在剑身上流转了一圈,带的整把剑都开始从内里慢慢的绽放出莹白的光芒,充盈了整个透明的剑身,颜色也是越来越接近手柄上的白灵玉。
眼睛认真的在地上的那条白线上扫了好几眼作为标准,沉寂一二后,清尧手腕一翻,剑尖直抵河岸那头的线头,迎线而下。
带着灵力的加持,沿着白线滑下来的璇虚很顺利的就在河岸边和圆坑之间划出了一条深深的长坑。
几乎就是同一个瞬间,弱水沿着开出来的长坑慢慢的注入了圆坑中,一个呼吸的时间,本就不大的圆坑顿时就被覆住了一半,照这个架势,弱水很有可能会满的溢出来。
想到那只被腐蚀殆尽的小金碗,贺图之咽咽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在察觉到单伽投过来的鄙视的眼神,贺图之一梗脖子强撑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原本在慢慢升高的水位线在到达了一个顶点之后开始疯狂的往下降,知道坑底的容水珠露出来,几个人才看到了它的威力。
这个容水的能力是越来越强悍,从开始不能很好的适应到后来弱水过来的速度完全不能跟得上被容水珠吸收的速度。
最后的时间里,几乎就是容水珠在强制从河中抽取弱水,直到吸干了最后一滴弱水,容水珠还不甚满足的在坑底蹦了蹦,滚了滚才安静下来。
清尧其实也是第一次用这玩意,之前没有很清晰的概念,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心里对着小小的容水珠又多了几分喜爱。
把容水珠从坑底捡上来的时候,原本莹白如玉的珠子颜色上已经隐隐开始泛了黑,看上去有些灰蒙蒙的,没了之前的光彩照人。
但是现在的珠子比起之前看到的那颗珠子又多了几分危险性,隐隐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的舒服。
“走吧!”清尧支起身子,带头往河岸边走。
之前为了避免弱水反噬,圆坑的位置挖的比较远,再加上避让的距离,所以还真的没办法看清被吸干弱水之后,干涸的河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到了河岸边,不知贺图之,就连单伽都隐隐倒抽了一口气。
一整块的河底,满满的都是堆砌的不见河底的白骨,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啧啧啧 ̄ ̄ ̄”贺图之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感叹:“这弱水竟然没把人的白骨架给腐蚀掉,难道其中又有什么玄机?”
清尧也不理他在那边自言自语的模样,也没有马上就下去百骨中看看,反而是拿出刚才的璇虚在白骨堆中一阵翻搅。
在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后及时的把剑撤了出来,收手的时候还借力把上头的白骨给挑飞了。
身后的两人凑过去一看,顿时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被恶心到了!
密密麻麻的白骨堆下,竟然有一只只的长约一指的黑色软体虫,层层叠叠相互交叠涌动,看得人胃里一酸。
而更加让人觉得恶心的是,这些虫子附在白骨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那一堆堆和虫子接触到的白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这些虫子在吃这些白骨!
贺图之的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那个碗什么的,不会也是这些东西吃的吧?
清尧沉默了半晌,随手一挥手中的璇虚就被扔到半空中迎风就涨,转眼就架在了两岸,充当了桥梁的作用。
“走吧!”
清尧带头踩上剑身,淡定的就过了河面,任由脚下发出悉悉索索的吃东西的声音。
单伽还好一些,贺图之则是当做逃命似的飞快的跑到了河对岸,生怕自己晚了几步就会被下面那些恶心的虫子做了食物。
等到璇虚安然回到清尧手上的时候,贺图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问:“这些虫子怎么处理?真的不管了?”
清尧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心的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瓶子,青玉的质感摸上去却是软绵绵的,有
四十四、红烛
贺图之这里正发着懵呢!
冷不丁,肩膀上就被锤了一记。(.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しwxs520
“你小子发什么愣呢!”
贺图之转身看去,一张微泛着笑意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冷月心!月心,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说完,贺图之有些困惑,为什么自己要说“也”?
冷月心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下,皱皱眉,伸手在贺图之的眼前挥了挥手:“你睡糊涂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啊!”
大喜之日?
贺图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冷月心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把人往外领:“走啊,踢轿门去!新娘子的花轿都到了!”
新娘子?
贺图之莫名觉得头更加疼了。
是做梦吗?
但是眼前这一切却又真实的不像是梦!
贺图之咬咬牙,狠下心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一张脸顿时就疼得皱了成了一张包子脸。
跟在冷月心的身后踏出府门,贺图之听见了震天响的鞭炮声,唢呐的喜庆声,还有门外热闹的人们之间的交谈声。
“这贺家的公子可是真有福气,天下第一美人这说娶也就娶了!”
“说什么呢?美人再好,这贺公子可是丞相的幺子!”
“就是,就是,男才女貌嘛!哈哈!”
“不过这贺公子长得也着实不错,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甚是养眼啊!”
??????
贺图之有些茫然,天下第一美人,什么情况?
但是,这一切,都好真实!
贺图之这边迟迟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周围的环境顿时慢慢的安静下来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怎么了这是?怎么不踢轿门,不接新娘啊?”
“就是啊?怎么傻站着不动弹啊?高兴坏了?”
“嘿嘿,换我我也高兴的不得了,天下第一美人啊!”
??????
冷月心在一旁冷不防的踹了贺图之一脚以作提醒:“你怎么了?踢轿门啊?当初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娶人家的吗?”
贺图之顿觉得无语,什么嘛?还哭着喊着,怎么可能!
这样的行为怎么可能是小爷做的出来的?
对着某人也就算了,自己会对一个女人神魂颠倒?
别逗了!
等等,某人,是谁?
贺图之这边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另一边像是被提了线的木偶一般,一举一动都被人带着一一做了,直到手里被塞进了一段红绸,然后,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就出现在了身边。
贺图之有说不出的茫然,却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的景象再热闹,朋友、家人的表情再正常不过,但是贺图之的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快醒醒,快醒醒,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手中突然被拉了一下,贺图之回头一看,是红绸的另一头,一个着大红喜服的女子,红盖头掩去了女子的容貌,可这身段和气质却给了自己说不出的熟悉感。
两人之间的红绸被绷得直直的,旁边就有人笑言:“贺公子,太心急了吧?这就急着拜堂了,连这几步路都等不了了?哈哈哈 ̄ ̄ ̄,但也要等等新娘子的脚步速度嘛!”
紧接而来的就是周围人的笑闹声,让贺图之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
等到两人站定,身边的喜娘就开始喊:“一拜高堂!”
贺图之抬头一看,不是自己的双亲还能是谁!
贺丞相与其夫人正坐在高堂上笑眯眯的等着儿子和媳妇的拜见。
仓促间,贺图之只觉得膝盖一软,人就乖乖的跪了下去。
有了这第一拜,这后面的也就简单的顺理成章了。
到了最后的夫妻对拜的时候,贺图之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在扑腾扑腾的乱跳,好像一对上眼前人,就开始不听使唤了。
这,真是自己的心上人?
这感觉,总做不得假吧?
“送入洞房!”
婴儿臂粗的红烛在桌案上牢牢的立着,已经被点起了,这象征性的东西会在房间里燃上一整晚,象征着夫妻二人白头偕老。
而此时的房间里,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人,都是来看新娘子的。
天下第一美人,在过了今晚之后,怕是就要换人了,这最后一眼,得赶紧过来看仔细了。
“请公子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和和美美。”
旁边的喜娘递过来一把红绸缠满的称杆,让贺图之挑开眼前人的盖头。
贺图之看着红盖头上的并蒂莲,忽然有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想法。
想法不过一瞬,贺图之还是按着规矩老老实实的揭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一瞬间,新娘的脸就展现在了眼前。
好美!
枉费贺图之身为丞相幼子,也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可以这一刻看到新娘的想法就是:美人!绝代佳人!
曾经赞美佳人和绝色女子的诗句此时一句都说不上了。
就在贺图之痴痴的看着不肯眨眼的时候,腰上突然狠狠的一痛!
眼前人顿时模糊了三分。
贺图之一急,大喊“那个不要命的敢袭击小爷,小爷让你牢饭吃到死!”
话刚落地,贺图之就是一震。
因为,眼前一副新娘大打扮的人,不是清尧
四十五、风刃
掏出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用来装血液的器皿,清尧屏息暗暗的潜伏在了洞穴的一边,就等着接下来的发展了。[]
生产的时候,血液是肯定会出现的,自己有无属性灵力的掩护,到时候,应该可以直接捡现成的就可以。
再加上周围的守卫都消失了,自己得手后离开的成功率又可以往上翻个一番。
清尧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取血而不是击毙,所以本来还想动用一些特殊能力的打算,这时候很多的算计就都用不上了。
算起来,处于生产时候的蝙蝠王实际上的战斗力不足鼎盛时期的一半。
自己还运气如此之好的撞上蝙蝠王生产的时候。
清尧有些不敢置信,这蝙蝠王竟然是雌的!
蝙蝠王要生产了!
见过如梦的样子,对于这样的场景,清尧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宽大的洞穴内,除了蝙蝠王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生物,而蝙蝠王本尊竟然在惊叫呻吟,硕大的身子甚至因为疼痛不时的撞在身边的物事上,企图来缓解这一超出承受力的痛感。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斗,清尧甚至都准备好了一大堆触手可及的防御器具和疗伤丹药,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真的而是好到逆天了!
到了自己这里,怎么这么长一段路走下来,别说是其他的蝙蝠了,就连一些在洞穴中常见的小动物都消失了踪影,整个通道内安静的诡异。[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师兄的手札上可是注明了他们那一路行走的不易,三步一小只,五步一大只,磨都磨死人了。
让清尧觉得疑惑的是,按理来说,越是靠近蝙蝠王的居住处,守卫不是应该越加的严密吗?
虽然身体发出了抗拒的本能,但是清尧还是强制按捺下这样的感觉,在身上多拍了几张隐身符,又再次加厚了灵力运转之后才敢慢慢的探身进去最后的一处洞穴。
阴沉,危险,血腥。
循着师兄给的路线,清尧轻手轻脚的迈进,再接连过了四个岔路的时候,清尧蓦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同于之前那些小蝙蝠的气息。
能让师兄都栽跟头的,自己又有多少把握万全,自己又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想到蝙蝠王,清尧牙关一紧。
自己虽然已经是金丹三阶的修为,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吸血蝙蝠,清尧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带着两个人安然脱身。
这时候,清尧忍不住庆幸,自己没有把那两个家伙带进来,否则就可能不光光是拖后腿的问题了,更有甚者,会把人都赔在里面。
内部比想象当中的要井然有序的多。
让清尧很震惊的是,有些蝙蝠好像已经开了灵智,隐隐有了自己智慧,甚至是因为这种智慧的产生而衍生出了不同的阶级。
随着深入,清尧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屡屡躲过了一些犹在活动的蝙蝠的查探。
因为有无属性灵力和隐身符的掩护,只要清尧不触碰到犹在沉睡的蝙蝠,这些蝙蝠是不会被陌生气息打扰,从而苏醒过来。
在前行间,清尧甚至还要小心落脚处,以免不小心带出什么意外的声音来。
脚下虽然不是遍地的白骨,但是总是能是不是的看到一些破碎的骨头散落在洞穴的各处。
着实考验人的临场应对能力。
一扫而过还好些,如果是突如其来的对上,这杀伤力肯定是杠杠的。
皮肤干瘪,褶皱遍布,双目凸出,眼带惊惧。
只要一个呼吸的功夫,一具面带惊恐的干尸就会出现在眼前。
尖锐的口器带着浓重的毒素,就是被浅浅的咬上一口,破了皮,后果可能直接就是被麻翻在地,不得动弹,接下来就成为蝙蝠的美食了。
更可怖的是,再看的仔细一些就能看见一只只鼠样的动物牢牢的倒挂着,也许在光一扫过来的时候,你还可以看见一双泛着幽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你不放。
如果洞中有光,那么就可以看到,洞顶上是密密麻麻的蝙蝠挤满了整个岩壁顶上。
头顶还好些,存在着两到三米的距离,但是清尧神识一扫的时候,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好半天都没消减下去。
进去就发现了,千蝠洞极小,比起之前的那些弯弯绕绕的通道来说,千蝠洞更为狭窄,一整条道只容许一人通过,稍微有什么大一点的动作就能直接触碰到岩壁。
清尧用灵力包裹住自己的全身的同时又往身上拍了一个隐身符,才敢把脚踏进洞穴里。
清尧猜测,假以时日,再有其他的天材地宝辅助,这件金玉玲珑甲还真的有可能从灵器晋级为仙器,甚至是衍生出器灵。
三年的反哺,终于让这件原本已经消耗的接近油尽灯枯的灵器再次焕发新生,甚至蕴含的灵气比原来的要在浓厚了几分。
让清尧没想到的是,就在刚刚自己翻找护甲的时候,这件金玉玲珑甲竟然在阵中熠熠生辉。
当年为了哺育宝华玉树,为了推动生生大阵的运转,当时这件金玉玲珑甲也是被祭奠的灵器之一,作为清尧压箱底的宝贝之一投进了“无底洞”润养。
说起这战袍倒也是件失而复得的灵器。
把人安置妥当,自己身上也披起了战袍之后,清尧指尖微动,手中的璇虚微光一闪,整柄剑马上就缩成了一指之长,被清尧收进了手心。
四十六、渔翁
本就静谧的空间此时除了蝙蝠王“呼哧呼哧”的**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很久,久到蝙蝠王按捺不住体内再次汹涌而来的疼痛,脱力般坠在地上**低喘。
慢慢的,就有血腥味开始四散开来,细细密密的笼罩了整个洞**,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牢牢的在这一块地方生根,挥之不去。
漫长的时间里,除了蝙蝠王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什么其他的声音。
整个空间里,蝙蝠王的血腥味和爆破的地方的血腥味交融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哪里是谁的血气。
随着一声尖锐的鸣叫,蝙蝠王的身子一震,一团血肉就从蝙蝠王的身下涌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清尧此行的目标――蝙蝠王浓重的鲜血。
就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洞口忽然进来了一直体型不逊于蝙蝠王的蝙蝠,一身绿毛,浓厚的遮掩住了全身,只留了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在黑暗中着实渗人。
蝙蝠王虽然元气大伤,但是警惕性却没有降低。
在洞口出现那只绿蝙蝠的时候,它已经反应过来了。
一勾爪子把那团血肉归到自己身下,另一面开始对着跃跃欲试的绿蝙蝠怒目相向。
别的东西不清楚,这绿蝙蝠却是不怕的。
兴奋的叫了两声后,竟然就直接对着蝙蝠王扑了上来。
蝙蝠王哪里容得其他的蝙蝠这般挑衅,即使身体不适,也是强撑着从地上起来,迎合绿蝙蝠就斗了起来。
在这两只蝙蝠相斗正酣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块小石头从上面掉了下来,继而一阵的粉尘飞扬,偷偷的伸出一只手来。
没错,眼前这个一脸漆黑的人就是清尧,之前强行抽取了灵力凝为人形四散就是为了爆破后,整个洞**中都会充彻着这灵力,反倒让蝙蝠察觉不出异常。
算计好的清尧根本就没有挪动位置,把灵力体掷出后,清尧马上就龟缩回了原地,半点都没挪地方。
为了力求逼真,清尧还强行逼出了心头精血,免得引起蝙蝠王的怀疑。
说起来这蝙蝠王也是开了灵智的,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的谋算。[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之前越发虚弱的风刃,其实也是引诱清尧出手的条件之一。
确实,差一点,清尧就上当了。
但是,最后在下决定的时候,清尧为了安全起见又翻了一遍手札,其中的一条,就是告知清尧,蝙蝠王灵智已开,不弱于一个正常的成人。
这般示弱的把戏,在面对砚青一行人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
所以到了清尧这处,这作用,反倒被清尧反过来利用了一遍,假死脱身。
不过,这绿蝙蝠倒是却是是出乎了清尧的意料。
难怪这蝙蝠王这般谨慎,原来是早就知道有内奸了!
两个家伙越打越远,清尧伏在地上慢慢的向着刚才蝙蝠王生产的地方而去。
笑话,人家正内乱呢!
好机会,赶紧攒足了血液溜啊!
等到它们分出胜负,自己可就没的玩儿了!
略显苦逼的是,虽然清尧可以没有障碍的慢慢爬到蝙蝠王刚刚生产的地方取血,但是两个大家伙交战,总是时不时的有余波散过来。
为了完美的潜伏,清尧是做不到用灵力或者是大一点的动作遮挡的,因为自己的一个动作,后果必然就是惊动两个交手的蝙蝠。
最后,
它们是调转枪口一起对付自己这个“外敌”呢?
还是先解决内部矛盾之后再来干掉自己这个“外敌”呢?
说实话,清尧没有任何的把握,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慢吞吞的挪过去。
时间果然是最不能等的东西,等到清尧移动到目的地的时候,只听见蝙蝠王一声惨叫,惊得清尧赶紧扭头去看情况。
之间蝙蝠王被绿蝙蝠牢牢的压制在身下,并且一个硕大的口器扣在蝙蝠王的肚子上,明显的吞咽声在各种声音肆虐的洞**中仍旧是清楚无比。
蝙蝠王要被干掉了?!
清尧一个哆嗦,如果蝙蝠王被干掉的话自己拿到的蝙蝠王的血液还有用吗?不会最后不管用还要回来拿这个绿蝙蝠的血吧?
转瞬间,清尧的脑子里闪过各式的假设和设想。
同时,把蝙蝠王的挣扎使得洞**中的环境越发的紊乱,风刃四散,岩石四起,各种混乱都交织到了一起。
清尧哪里想到蝙蝠王会突然的发力,一个没注意一倒退就踩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没等清尧反应过来,脚下的软肉就开始发出呜咽的细声。
原本以为这样的声音在现在混乱的环境中没有任何的作用,结果,在呜咽声一起之后,那边的战事像是突然被按下了一个诡异的暂停键,齐齐把注意力投向了这个角落。
同时被两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说实话,清尧却是有些紧张。
不等她作出什么友好的举动表示自己无害,就看见蝙蝠王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然后,清尧莫名就觉得,自己可能要倒霉了。
*
“唔??????”
清尧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发懵。
“清尧你醒了!”
“师叔你醒了!”
眼皮微动,都来不及睁开眼,就听见男声双重奏在耳边响起。
清尧在脑中回想自己的处境,这是在哪里?
自己不是??????
洞**,蝙蝠王,生产,绿蝙蝠,被发现??????
清尧猛的一把做起,速度快的吓了两人一跳,赶紧凑上来嘘寒问暖的。
清尧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回应,而是盘膝坐下,内视自己的体内是不是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它!
虽然比较无力,但是清尧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最后被蝙蝠王算计了一把,不过,结果却不是蝙蝠王设想好的那样。
在那场争斗中,蝙蝠王式微,但是为了保下自己的孩子,清尧的出现虽然让蝙蝠王有些不放心,但是却没了更好的选择。
在清尧被发现之后,蝙蝠王动了自己的本源之力,牵动了本命契约,将小蝙蝠的本命与清尧的本命连接在了一起,妄图以本命契约控制清尧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然后催动了传送阵,在最后一刻将一人一蝙蝠送出了洞外。
最后和夺位的绿蝙蝠同归于尽了。
按道理来说,换成另外的人,这个计划还真的是天衣无缝的完美。
因为本命相连,这霸道的本命契约一定会控制契约人善待小蝙蝠,不说衣食无忧、快乐成长,但是起码契约人会真心的去保护它,庇佑它长大。
这样,蝙蝠王的付出也算是有了意义。
奈何,玩契约什么的,清尧的种族是祖宗啊!
别说这是外人(物)强行结契的结果,就是本人自己动用本命契约,最后还是会有一定的方法能解开,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大小问题而已。
而这种强制性的契约对于清尧的血脉来说更是一种侮辱,别说最终成契,另一方没被反噬的送了命都是对方福大命大。
想起那只从出生起就厄运不断的小家伙,清尧沉下心神,搜寻了起来。
脑中却意外出现了初初的声音。
【主人,主人,初初回来了,嘤嘤嘤,主人高兴吗?】
“你恢复好了?”清尧满是惊喜。
【嘤嘤嘤,没有呢,不过这次的契约之力我吞了好多,能量能够支撑我好久呢!】
“这样啊!”清尧有些遗憾,不过这小家伙能暂时清醒过来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自己不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来就好。”
【嘤嘤嘤,主人有没有想初初呢?初初好想你啊!不过空间里那个浑身没毛的东西是什么鬼,不喜欢它!嘤嘤嘤!】
清尧一愣,果然还是跑到空间里去了。
原来,蝙蝠王的契约之力很强大,但是碍于清尧的血脉作用,最后的效果没有,反而会把力量反噬契约的另一方也就是小蝙蝠的身上。
正常来说,这力量作用在小蝙蝠的额身上不说当场毙命,但也肯定是活不过三天的。
但是清尧在被传送阵送离的时候,人已经昏迷状态,小蝙蝠当场就被收进了空间中。
按照这契约的能量游走,最后反噬的力量就会进入空间去找小蝙蝠的本体。
可这空间是清尧的,在清尧意识不明确的时候,这么一股庞大的力量最后惊醒的就是沉睡的初初了。
这样的力量对于小蝙蝠来说是致命的存在,但是对于初初来说确实再好不过的补品,下意识的,这股力量就成了初初的盘中餐。
因为有这一能量的支持,虽然初初不能给出很多力量上的帮助,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沉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
总的来说,蝙蝠王费心给孩子的保障,最后统统便宜了初初。
初初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家伙,突然来了这么小东西恐怕是让初初不高兴了。
借着机会,清尧就把最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初初说了一遍之后。
初初像个大爷一样,勉强同意小蝙蝠在自己的地盘上稍作休息,但是强烈要求清尧保证会找一个好的地方把这个家伙送出去。
得到了清尧的承诺之后,初初终于有了个主人的样子,准备先回去招待这个突如其来的“客人”了。
四十七、初初
空间里有初初坐镇,清尧的心事就放下了大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当年的意外让初初沉睡了这么久,清尧心里也会极为不安的,更多的是心疼。
如果不是自己的执意深入,就不会遇见那个难以让人抗衡的存在,更不会以初初竭尽能量为代价,送自己离开。
这么久的陪伴,初初对于清尧的意义并不只是好友甚至是空间守护者这么简单的身份,更是家人,不可分割的家人。
可惜,初初沉睡的太快,快到根本来不及告诉清尧有什么方法能让它早日康复。
而今意外的一场契约竟然能让初初清醒,倒是不辜负清尧这一路的小心谨慎了。
这算的上是连日来最好的消息了!
还在高兴初初苏醒的清尧哪里知道自己接了个什么烫手山芋,日后后悔的肯定不止这一星半点的事情。
自然,这是后话了。
*
虽然单伽和贺图之并不清楚为什么清尧的心情在醒来之后变得很好,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两人对清尧的关心和呵护。
取血什么的真的是一件考验手速的事情,在情况那么紧急的形势下,清尧居然被她拿到了蝙蝠王的那一瓶子血液。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好办许多。
虽然蝙蝠王和绿蝙蝠同归于尽的时候几乎埋掉了大半的蝙蝠洞。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是因为通道在另一个和蝙蝠王的洞穴相左的方向,所以很大的影响倒是没有,就是有些便捷的道路可能就需要稍稍的绕一些远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蝙蝠洞的动静太大了,清尧这一行人行走的十分顺利,几乎没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
偶尔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撞上来,都是单伽出面就收拾了,一点都没有之前弱水、百音的阵仗。
清尧推测,自己已经过了最危险的中间地带,到达主墓室的位置了。
为了避免打扰祖宗的安睡,主墓室中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放什么太过分的东西,毕竟,万一不小心失控,打扰到了主墓室,可就是大大的不敬。
但,到了这一步,清尧等人发现自己可能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一扇庞大的金属门立在通道的尽头。
门很奇怪,既没有门锁,也没有铜环,除了一些看不清的字迹图案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没有提示,没有钥匙,就跟别提打开了。
清尧有些伤脑筋,什么情况,要开门吗?
为了安全起见,清尧吩咐就地休息,自己又开始研究师兄留下的手札。
可是翻来覆去的,这一段好像都没有写到,是什么问题呢?
等等!
清尧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师兄的手札,和明秀的绢帕,是放在一起的,这就说明师兄走了以后,东西是由明秀保管的。
但是师兄是通过传送阵直接离开的,那么明秀是怎么一个人从偌大的墓中离开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离开这个连金丹期三阶的清尧都要小心的地方,还安然无恙?
当然,也不是不能排除人家有密道。
但是,如果真的有密道,那明秀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说出来?
反而陪着师兄吃了那么多苦头,差点把命葬在这里之后,在自己的心上人离开之后,自己从密道回家了?
这心是有多大啊!
清尧这边还在苦苦思索,贺图之那边却是已经有了发现。
“清尧,你确定这门要打开吗?”
清尧挑眉,有问题?
贺图之沉了沉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曾经玩过这个,从我的经验来看,这门是死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外头却是进不去的。”
“这个?”身后的单伽并不能很清楚的明白贺图之的意思,但是清尧却是秒懂,不自觉的咳了咳。
这家伙,王侯子弟,竟然学盗墓?
还有过研究!
还真真是大焰官宦家中的奇葩!
贺图之见清尧明白了,说的就越发的模糊:“以我的经验来看,这门至少数百年没有开启过了。”
“所以”清尧自觉的往下接:“我们被骗了,这门根本就打不开。”
不是疑惑,而是陈述,确实,前后的关系有些不对。
可是,为什么呢?
师兄为什么骗自己?
不想让自己找到吗?
清尧有些难受的往后一靠,正巧撞在门上,也许是时间太久,轻微的撞击竟然也能引得门上的灰尘落下不少。
感受到背上坑坑洼洼的不平坦,清尧惦记着师兄的情况也没嫌它硌人,反而是就一直靠着没收回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清尧想的脑袋都要爆炸了,背靠门上不自觉的就蹭了蹭,然后,就有了异常。
背后这个图形和符号不是阵法的一部分吗?
清尧利索的转身,速度快点让身边的贺图之都一惊。
清尧却是顾不上了,翻过身来,小心的拂去门上的灰尘,甚至从空间里捞出一把小刷子仔细的在门上刷着。
也许是闲自己的进度太慢,清尧又摸出好几把小刷子扔给身边的两人帮忙。
虽然不太理解清尧的用途,但是她开口了,两人哪里有不动手的选择?
直到把门上的一整幅图案都刷出来,单伽才明白清尧的
四十八、意外
“阿嚏!”
贺图之在打了第七个喷嚏之后,无奈的又问了清尧一遍:“大哥啊,我们到了没有?”
清尧冷眼扫过他,心平气和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把这个意外吐槽了数次。[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她怎么知道这传送阵已经残破到必须要以人力来通过啊!
还是这么漫无边际的人力穿越!
她肯定,自己走过最长的传送路,一定就是那个连实体都没有的家伙的套路!
木着脸顺着这条至今都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走着,林卓尔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但,果然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的吧?
瞅着不远处开始随着空间飓风的伤害而开始破碎的传送阵,清尧第一次有了要落泪的冲动,路都毁了,怎么把两位师兄找回来啊?
望着愈来愈近的空间飓风,清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路已经毁了,接下来不是怎么找到两位师兄的问题,而是怎么把所有人安全的保下来的问题。
空间飓风的威力太大,三千世界中的小世界都有可能摧毁于其的暴力撕扯,更何况是自己这三个**凡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清尧在这里发着愁,脑子里把所有的能用上的想法都过了一遍又一遍。
清尧担心的事情来得如此声势浩大,那动静也是掩不住的骇人。
单伽皱着眉,目光注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空间飓风,一点都不顾身边还有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贺图之在旁边哇哇大叫。
贺图之今天是真正的开眼了,无人自燃的灯烛,白羽可漂的弱水,强摄魂魄的阵法,以及会开口说话的灯盏。
每一样都在刷新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但是,除了感叹和偶尔没控制好的惊呼之外,自己能做的只有接受。
但是像现在这样,气氛紧张的让自己都忍不住屏息的时候真的不多。
既然真的要挂了,那就赶紧抓紧时间嚎两声吧!
憋死自己了!
越来越近的距离,越来越大的空间波动,最后到底是把初初从空间中惊动了。
【嘤嘤嘤??????主人,你怎么招惹到这么一个玩意儿啊!】
清尧在心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怪她喽!
【赶紧的,直接撕裂空间吧!等会儿见着裂缝就钻,具体掉到哪个世界,就看大家的运气了。】
【撕裂空间!】清尧有些发愁,自己体内的血脉根本就没到成年期,所以撕裂空间这个技能自己根本就用不出来好吗?
【嗯,主人带人做好准备,我会在这边强行撕裂出一个口子,你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速度,因为我可能撑不了多久。】
【初初??????】
清尧有些愧疚,自己似乎总是需要初初额保护,有时候初初醒过来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再度陷入沉眠,自己能做的好像真的特别的少。
【嘤嘤嘤??????不开心,才刚刚醒过来就要和主人分开】
虽然初初说是怎么说,但是撕开空间裂缝的速度也着实是快。
几乎就是话尾落音的时候,一道狭长的空间裂缝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碍于初初的叮嘱,清尧都来不及和身边的人解释,仓促之下,直接拎起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就塞了进去。
在裂缝最后合上之前,把自己也打包塞了进去。
*
“嗯 ̄ ̄ ̄”
清尧疲惫的睁开眼,手背下意识的挡住了过分明亮的光线,却仍旧有过分刺目的光亮透过手掌的血肉穿透过来。
但也是,聊胜于无。
没有睁开眼去看周围的环境,清尧冷静的散出神识,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个透彻,清尧本就有些担心的心又下沉了几分。
不同于之前的古风古韵,这里分明就是现代世纪。
只是,断壁残垣,血腥弥漫了整个大地。
腥臭的味道在整个空气中凝聚不散,反而还有越发家中的趋势。
在神识中出现的那些生物都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清尧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末世大片,脑中清晰的给了那些东西一个名称――丧尸。
即使外表是和人类有些相似,但是身躯都已经太过残破不堪,只知道进食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人性。
虽然在电影中看了是无数次,但是被突然的扔进这么一个环境的时候,说不害怕,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清尧做的再出色都改变不了林卓尔身为一个女孩子根植于心底的脆弱。
更何况,这是在无数的小说和电影中,描述的那个丧尸横行,世风日下,人心沦丧的末世时代。
还没等她感叹完,身后不到二十米的门就被撞开了,一个已经被掏空了心脏,脸也已经腐烂了大半的丧尸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已经破烂了大半,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终结它的宿命。
除了原本的红色,裙子上还有各色不明物体,白色的,深褐色的,绿色的??????
清尧决定收回自己的描述。
这简直就是个移动的臭气源头,自己之前嫌弃这楼顶的空气不好,和这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舒适!
本想出手搞定这个摇晃的厉害,还一直坚持不懈的想要过来觅食的丧
四十九、末世
如果说之前还有微弱的道德感束缚自己的行为,让自己的强盗行为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夸张,但是自己现在的行为却是真真的从为民造
······
看得有用的——拿!
看得喜欢的——拿!
看得顺眼的——拿!
但今天的这种行为可是算得上是**裸的鬼子进村的行为了——大扫荡啊!
清尧才不管单伽怎么想,强盗行为在之前的十年游历生涯中也不是没有过,不管是强盗别人还是被强盗,因为范围不大,清尧倒是没有其他的感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小师叔,你是把整个家底都带出来了吗?
一路过来,自己的不算,光是清尧一个人给出的乾坤袋就已经高达二十个,现在再每人三个,那就是足足有二十六个之多,这些还不算清尧自己用掉的那些。
麻木的接过清尧手上再次递出的三只乾坤袋,单伽险些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等到三人扫到度假村最壮观的一栋商场的时候,贺图之和单伽的所剩空间已经不多了。
不同于清尧一路而来的轻车驾熟,另外两人是从开始完全的懵逼状态,到开始接受,甚是到后来慢慢的适应。.
趁手的武器什么的也是不起眼的就挂满了全身。
最基础的乾坤袋都给了三个,都是装的满满的吃穿用的东西,唯恐这家伙不小心少了什么就挂在哪里了。
为了让贺图之这个家伙有最基本的保命能力,清尧是毫不吝啬的给了一切能让他安全的法子。
一路下来,清尧三人没遇上什么难以应付或者是人数众多的丧尸,反而是把乾坤袋装的盆满钵满。
也许是清尧三人的运气,自己一行人好像掉到了一个高大上的度假村,里面的人少,但是各色配置却是不低。
而清尧这些一贯信奉唯快不破,推崇以轻灵身法取胜的家伙,哪里会把这样的速度放在眼里,怕是平时的慢动作都会比这好上许多。
也许是末世开始的时间还不长,所以大多的家伙都是慢吞吞的行动,慢吞吞的挥爪子,慢吞吞的围堵。
还好,周围都是一些笨家伙。
两人之间还有契约在身,贺图之倒霉了,清尧一定也不会轻松。
毕竟,清尧并不肯定这里的丧尸会不会带有毒素,万一不小心被划了个口子,这家伙就被丧尸化了,自己找谁去哭?
一路下来,贺图之被两人牢牢的护在中间,争取不让他被身边这些恶心的东西触碰到。
其二,既然这所谓信仰值有很大的用处,那么物资就代表的供养一定人的实力和底气,衣食父母,提供了衣食才有做父母的可能。
但是贺图之不行,贺图之是单纯的**凡胎一日三餐,吃穿用行,哪里少得了基本的物资供应?
其一,自己和单伽的灵力运行在进去这个小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之前灵力被限制的禁锢,就是不吃不喝的带上一年半载的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虽然清尧就算什么都没有都能在这末世安然的活下来,但是也有着不得不准备一切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的准备。
物资,已然成为末世时代最为珍贵的活命来源之一。
所以,看惯了各色末世小说、电影的清尧在第一时间内不是急着找存活的人,而是先后锁定了几家超市和便利店。
就是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
“原地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吧!”
清尧撇头看着他一眼,这个男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预想中的咋咋呼呼并没有出现,清尧听见身边的贺图之的呼吸加重了许多,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抱歉。”
清尧看了一眼空间结界里的单伽,语气有些轻:“进来的时候为了护着你,好像受了些伤。”
贺图之仍旧是有些哆嗦:“那家伙怎么还没醒啊?”
那张脸几乎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了过来,褪去了发白发青的颜色,逐渐的变得红润。
好笑的起身,清尧对着家伙倒是高看一眼,从空间里取出一件法衣披在了这个昏昏欲睡的男人身上。
清尧从突降的温度中醒过来,转头就看着一个眼睫毛都开始生了冰霜的男人在不做声的打抖——冷的。
太阳慢慢的落下,天气开始慢慢的转冷,贺图之从一开始的从容自若到后来的不断的搓手搓脚来抵抗不断降低的温度。
抖了抖手上的雪璎,清尧的脑子开始高速的运转,忽略掉还在一旁昏睡不醒的单伽,通过神识开始制定自己一行三人的行走路线。
毕竟,这情况看起来确实有些——前路未卜。
清尧有些落寂,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先收拾好眼前的残局。
距离找到师兄的日子,似乎又开始遥遥无期了。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
如果清尧今年已经二十五岁,那像撕裂空间这样的能力,以及推演师兄传送阵的位置,甚至是对抗那道让人闻风丧胆的空间飓风,都不会需要初初拼了老命来救自己。
只有过了二十五岁,现在清尧用的吃力的和几乎用不了的能力才会对清尧开放。
冰宁以二十五岁为分水岭,是成年期的分界线。
如果说,清尧以前一直是担心自己长得太快的话,今天肯定是嫌弃自己长得太慢了。
五十、基地
研究了地图之后,清尧决定向北方进发,去到这个国家的重心地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即便事情发生的措手不及,但是国家机器的能力,清尧从不会小觑,更多的还是相信。
查询了车内的定位系统之后,清尧改变了原先想要进城的打算。
方向盘一转,驶向了一个郊外的方向。
清尧的指尖有节奏的点着方向盘。
导航没有错误的话,那里的位置显示是一个武警基地。
既然是军队力量,那,自己想要的东西里面肯定会有的吧?
军需什么的,有时候比民用的用场更多,用途更大。
*
“嘭”的一声,清尧跳下车,以自认为一个帅气的动作甩上车门,暂时还没有发现这动作和自己那一身飘逸的衣裳有些不太和谐。
眯着眼打量铁门内乒乒乓乓的动静,清尧眯眯眼,瞧这声势和力度,清尧并不觉得这趟“取东西”会很简单。
毕竟这个地方也算是周围少有的人群密集区了,还不知道时间长了之后,这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清尧再三斟酌之后,决定让单伽带着贺图之在门口等着。
自己进去一探,不管好坏,到了时间自己都争取出来。
为了防止意外,清尧是真正的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贴身的天蚕软甲细细密密的包裹到了下巴,配套的天蚕手套也是薄如蝉翼的贴服于清尧的手背上,面纱什么的,清尧嫌弃麻烦,到底是没拿出来用。
脚上的靴子换了一双,看着不显眼,鞋子的表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青华岩薄片,一击之下,威力惊人。
一身严密的装扮,即使是对上璇虚突如其来的攻击,一击之下也未必就能划开软甲,拉出伤人的口子。
站在墙边,清尧对着不远处等候的两人点点头,轻身一跃的瞬间四起的结界牢牢的包裹住了清尧的全身,隔绝了一切会引起攻击的气息。
清尧提着雪璎,踩着轻云步身子矫健的在各个空隙间穿寻。
也许是本能告知出口的方向,清尧走远了就发现,离出口越远的地方,丧尸的出现率反而并不是太高。
一路而来,清尧根据最开始的一个方向指引慢慢的往里面深入,进的越里面就越能发现这个基地之大。
能够自由活动的都去了门口的方向,而很多被封闭的房子里,还是不断的会传来尖利的嚎叫声和砰砰作响的拍打。
看到有些门的松动迹象,清尧觉得里面的家伙涌出来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因为范围太广,清尧最后还是靠着神识确定了最后的位置,同时,还“捕获”了活人五只。
清尧眯着眼,不用抬头就听见楼上阳台的呼喊声。
只能说住在这最里面的人真是享受,砖红色的小楼一栋栋独立出来,三层高,估摸着是给军衔高一些的军官极其家属准备的。
自己眼前这一栋,里里外外的防卫都做的极好,只要不是规模庞大的尸潮,有些身手的都不会轻易的在这里送掉性命。
只不过,清尧好奇的摸摸下巴,他们是怎么做到让丧尸对他们的气味“视而不见”的?
“请问,是人类吗?”
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隔着阳台的栏杆对着清尧喊话。
清尧抬头,一个壮的跟熊似得男人窝在不高的阳台栏上喊话,小心翼翼的模样貌似是准备发现什么情况不对了就立即窜回后面的屋子里。
清尧严肃的想了想,还是向着对方点了头,虽然自己的寿命和一般的人已经不太一样了,甚至是有冰宁血脉的加成,但是人类什么的,应该还算是的吧?
由着出色视力的清尧自然不会错过男人眼中的惊喜:“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清尧摇摇头,保持着自己出尘的外形,声线清朗:“我只是路过而已。”
隔着一层玻璃门的还有三男一女,双方似乎在交流了什么之后,之前喊话的那个男人又开始问:“那你能带我们出去吗?”
害怕清尧钻空子的男人还忙不迭的补了一句:“安全无恙的出去。”
似乎是意识到这样要求别人有些不好意思,那家伙的耳尖还很应景的红了红,可惜,除了清尧之外是没人能看到这样的衣服景象了。
之前就“看”过,里面的五个人都是身穿军装的军人,而且里面肯定有人是见过血的。
不是指末世之后对抗丧尸干的,而是,在这之前,在和平时代,这个地方,可能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基地。
起码,人不是。
清尧权衡了一下利弊,对那人说:“带我去武器库,事成之后送你们出去。”想到三人的身份,清尧又加重了砝码:“每人一袋物资。”
清尧敏感的感觉到室内有很重的一些波动,然后阳台上就换了一个人喊话。
跟之前那个人比起来,眼前这个并不能称得上是壮硕,估摸着也就一米七几的样子,看上去清清秀秀的,有些清瘦,没有那么粗犷,那是莫名的,清尧有些排斥这个人。
“我们可以带你去武器库,但是你要护送我们出去,每个人都安然无恙的,然后武器库的东西要我们先挑,最后你送我们去??????”
清尧牵起一抹冷笑,怎么,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听都不想听对方说完,清尧面无表情的
五十一、出去
跟在清尧身后的人只看见清尧伸手在门上摸了摸,随后抽出长剑就是一划。[]
原本冯杰是有些不屑的,就是在许军后面出现那个清秀的男子。
一路而来,看着清尧如砍瓜切菜般削掉了敢于在面前挡路的丧尸,冯杰虽然收起了一开始的小觑之心,但是也真的没太把清尧放在眼里。
充其量就是个长相好一点,运气好一点,装备好一点,能力有一点的家伙而已,有什么值得追捧的?
直到清尧随意的挥剑就斩开了武器库大门的时候,直到清尧带着自己这一批人如入无人之地的层层推进直到最里头的时候,冯杰只觉得自己的脸应该已经被拍的“啪啪啪”作响了。
别人不清楚这门的材质,自己不会不清楚,用在这些地方的材料可是一层比一层坚固,一层比一层难搞。
最后那一层门,虽然厚度并不能让人侧目,但是冯杰却是知道的。
那是刚刚研究出来的新材料,薄薄的如美工刀片的一层就足以挡住一般的子弹和普通的射击,并且不会变形。
加固到一般的门厚度之后,叠加的防御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防御力。
军部里是做过测试的,那样的厚度,要轰开它,没有重型武器是根本就做不到的,而重型武器一动用,别说是一个兵器库了,小半个基地都会被轰掉的好吗?
被誉为本世纪最杰出的发明之一的的材料就被眼前这个男人这么轻描淡写的用一把剑给划开了?
目测还是没有尽全力的态度?
到底是这把长剑太锋利?
还是这个人的实力太可怕?
这就是个移动的人形兵器好吗?
大神,求罩啊!
这个真的是不怪冯杰太没节操,而是清尧展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强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虽然有些好奇身后有个人的视线怎么变得这么的炽热,但是清尧也不准备花太多心思来关注。
但,如果知道这些门有这么的特殊,清尧怕是会收敛很多。
怎么的也要划上个十剑八剑的装装样子,可惜,对这里并不是非常熟悉的清尧就这么暴露了自己实力的一角。
进到最里面的房间,清尧用眼神扫视了整个房间,然后告诉身后一直亦步亦趋跟着的人:“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挑好你们要的东西,只要能带走,就是你们自己的。”
看着五个脸上露出笑容的人,清尧只是停顿了一瞬就继续往下说:“半个小时之后,麻利的到外面等我。”
曾图是个一米八的汉子,除了较为出众的个子之外,外貌上倒是不占什么优势,内里就不甚清楚了:“那你?”
清尧抬手把雪璎收入剑鞘中,回答对方的疑惑:“不该了解的不要妄生心思,不该看的也乖乖的闭上眼,不然,”
清尧转过身嫣然一笑:“我之前答应的条件可都是建立在你们听话的份上。”
反正没有契约的限制,不听话的留下就是了,活的下来算本事,活不下来也不能怨别人,你没有尊重别人的规矩,不是吗?
五人一愣,在清尧掏出了一块怀表之后,各自分散,动作利落的让人一眼就知道这是军人的风格。
清尧也不恼,找了个位置,优哉游哉的翘了个二郎腿在旁边等着,无聊的跟着怀表上的秒针一秒一秒的数着节拍。
也许是摸到了清尧的一点点性格,等时间一到,五个人已经搜罗好了一大袋的背包,塞的鼓鼓囊囊的。
一到时间,清尧抬腿就往最里面走,从最里面开始,吝啬的跟雁过拔毛似得,能入眼的一概都没有放过。
有说明书的更好,没有的也先往里面装,说不定哪天就要用到了呢?
更何况,清尧心里总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碍于实在不是很了解的情况,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终究是没抓到什么尾巴。
东西快收拾完的时候,清尧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遗忘在角落的事情。
自己怎么把人带出去?
自己进来的时候明显是作弊了的,否则门口那么多的丧尸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处理掉的,想要脱身也不是那么的简单。
自己是没问题,可身后这五人······
突然之间,清尧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事。
出门的时候,清尧发现五个人很老实的围坐着,背包放在身后,背靠背的围成了一个圈。
保护战友的同时,最大效益的保护了身后的物资。
想到要穿过尸山尸海,清尧的情绪就不太高,恹恹的对五人所在的方向叫了一声。
待得六人离得远了一些,清尧五指一收,身后刚刚还屹立的岿然不动的房子,眨眼就成了一片废墟。
清尧向来不爱留人把柄,所以在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切断了所有的电源,为了安全起见,所有带有监控的地方都下了黑手。
万一以后真的有人来取这些录像带什么的,即使真的能恢复,里面能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五个人,清尧很肯定,自己已经收拾好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至于那五人,清尧无辜的眨眨眼,他们确实拿东西了,这是事实呀!
最后,在暴露实力和应对麻烦的选择中,清尧中折了一下,从空间里找到了破土梭。
这是在雪云峰的时候师父赠送的东西之一,当年为了润养生生大
五十二、土著
看着周围一圈都沉默的战友,木欣欣继续“泼冷水”:“我们从末世开始一直被困到今天,外面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的时候,你们谁能底气十足的告诉我,你一定有能力有信心安然无恙的存活下去?”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人虽然自称是从外面进来,但是他的衣服却是干净的要命,不要说血污,就是最常见的灰尘都没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再看看我们自己,哪怕是作为被保护者,我们的衣服,干净吗?”
“最明显的就是那双鞋,深青色,很耐脏的颜色却干净的没有尘土,崭新的像刚刚拿出来一样,你们相信这是一个末世生存者应有的仪态?”
“哪怕是平常的走路都不可能保持的这么干净,对,也许你会说,这人就是爱换衣服,爱干净,爱对外保持一种洁净的形象,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能有这样的待遇,就说明他有这样的实力。”
“在人心不古的末世,在丧尸横行的末世,在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时候,他,活的无比优越,无比舒适,无比享受。”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在这个强者生存的环境里,我木欣欣,服了。”
剩下的四个人坐着半晌没动弹也没说话。
是的,谁能保证,就自己那点实力,能保证扛得住丧尸的攻击,抵得住有些有心人的恶毒,安然无恙的把一个团队,哪怕是自己一个个人保护的好好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清尧惬意的在树上休息,之前因为君子风度没有去关注那五个人说了什么,事后清尧后悔了很多次。
这特么的就是个牛皮糖啊!
自己当初如果多关注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被缠得寸步难移了?
当然,别说清尧了,整个修真界都没有后悔药卖!
感觉到破土梭那边已经挖到头了,清尧这边的休憩状态也就结束了。
轻巧的落地,清尧不声不响的就站在那个硕大的坑边等着那五个人过来集合了。
也不知道这几人是想通了还是觉得马上可以出去就无所谓了,倒是没有了之前队伍中的那点隔阂,配合态度极好。
进了地洞之后,最后一个跳进去的许军犹豫着问了清尧一句:“这洞怎么处理?”
洞里光线很暗,但是清尧却将几人的神色都收入了眼中。
“能不能埋起来,要是掉进来一两个丧尸什么的,背后来这么一下,可是吃不消啊!”木欣欣在前面补充,一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期盼的看向了清尧。
冯杰也在一旁的附和:“就是啊,这道比较窄,到时候救援什么的都不好展开。”
清尧眯着眼问了一句:“你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少人?”
感觉的身边的人身子一震,最后是木欣欣回答的问话,声音没有之前的清亮,有些发哑:“一共二十三个人,现在,就剩我们五个了。”
也许是仗着黑暗的掩护,木欣欣的声音虽然听不出太多的异样,但是清尧却能看见这个妖媚火辣的女子眼中泛起了晶晶点点。
真情假意的,清尧还是能判断的。
话已至此,清尧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侧身靠上了土壁:“你们先走,沿着这路一直往外,我有同伴在外面接应,剩下的,我断后。”
离清尧最近的曾图往清尧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不能把手电对着清尧照射,所以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沉默一而后,带头往前走。
五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迈过清尧身侧,最后的许军对着清尧欲说还休,清尧也毫不客气的推了人一把,让人跟上队伍的节奏。
只听见后面一声闷响,身后的那道光线就不见了,但是大家的心脏却回落到了原来的位置,松了一大口气。
*
“诶,单伽,清尧他怎么还不回来啊,说好的时间呢?太慢了,这破土梭都出来这么久了,惊人还没看到他的人。”
贺图之有些焦急的在车边走来走去,背着手,像是个遇上问题的书生老头,步子迈得大大的,几步就要回头一个来回,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看见清尧的贺图之变得越来越焦躁。
“急什么?”单伽懒洋洋的窝在车后座,整个人都陷在里面:“破土梭的出来了,这后面的自然也就不远了。”
明显感知到小师叔的气息离这里越来越近,单伽才不会去自找没趣呢!
又不是不知道小师叔的踪迹,着急什么?
眯着眼瞥了一眼还在打转的贺图之,单伽嗤笑了一声,急又没用。
“有动静了!”单伽明锐的一睁眼,一个起落,身子就落在地上的大坑旁边。
贺图之兴奋的扑过来:“真的?!”
单伽没继续说,但是明显就不是清尧的气息,是陌生人,还有五个!
警惕的后退两步,单伽的右手已经摸上了腰后的短剑,左手蓄势待发,准备一有个万一就把车子上的长剑收过来。
看着还挤在前头盼望清尧出来的贺图之,单伽撇撇嘴,没有好心的提醒,吃过一两次亏比自己一次两次的说的效果要好上许多。
其实单伽对贺图之的感官挺复杂的,有时候是真的不喜欢这个老是在小师叔面前掺和的家伙,但是你说要一剑干掉他吧,似乎又下不了那个手。
真遇上丧尸什么的,单伽可能还要出手救他,虽然这种行为自己告诉自己只是为
五十三、物资
贺图之已经睡过去了,对这些润物细无声的感觉自然不自知,但是就在一旁全程清醒的单伽来说,
副驾驶座上的清尧进入了浅层的入定状态,随着体内灵力大周天小周天的运行,有些饱和的灵力四溢出来,顺势就便宜了同在一车的单伽和贺图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以前还嫌弃出去太远,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可以安睡的福音啊!
把武器放在自己惯用的位置之后,准备排班的几人沉沉睡去,好久没有这样安心的睡过了,突然无比感激组织把基地建在了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更别提还能让人躺下休息一会儿了。
不说放人,每人三大袋的物资都绰绰有余。
还好这车子的体积够大,足足的八人座,后面还有一个体积不小的后备区。
木欣欣无声的叹了口气,对后面的三个人说:“你们三个轮流排班,两个休息,一个保持警惕,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不说许军了,坐在后面的三个男人都有些崩溃了,这样的车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下一个地方?
木欣欣眨眨眼,瞪得有些圆的眼睛反问许军:“你有别的办法?”
许军坐在驾驶座,一脸麻木的将车速开到了自己有史以来最慢的速度。(.)
“欣欣,你确定要跟着他们?”
后来,清尧觉得,单伽能那么爽快的同意木欣欣五人加入自己队伍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肯定是他们五个人都会开车,并且车技相当的不错。
还好这是末世,路足够宽敞,足够大,即使有零散的车停在半路也是固定不动的“路障”,否则对面迎面而来的一辆车都足矣轻易的让这车上的一行人去见开山师祖。
碍于清尧的淫威,单伽乖乖的下车换到了驾驶座,然后开始了对这个铁疙瘩束手无策到后面磕磕巴巴的上路的心酸历程。
清尧眯了眼,眼中的清霜白雪倾斜而出:“不然呢?”
单伽懵了一小会儿就明白过来了,无辜的指指自己:“我来啊?”
看着单伽舒适的坐在副座等着开车的样子,清尧不开心了,合上已经拉开的驾驶室的车门,返回到副驾驶的车门,一把拉开,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单伽看。
接连在两边吃瘪的贺图之表示自己不高兴了,生无可恋的把自己缩进了后座,趴着。
单伽单腿支在座垫上,无情的嘲讽贺图之:“好好收一收你所谓的怜香惜玉。”
贺图之语噎:“食,食人花?”
“这个世界里的姑娘们,外表再像菟丝花,内里也肯定有一株食人花,知道了?”
清尧勾唇,毫不介意的打算再给这家伙下点猛料。
这么生猛,真的嫁的出去吗?
在他的映象里,女孩子不是应该温温柔柔,如菟丝花般娇弱的模样吗?
“这儿的女孩子都还这么强悍吗?”
贺图之早就已经窝在车上等着了,看着木欣欣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就一口气背起三个大包的巨力也是咋舌不已。
对于如此直白的拒绝,木欣欣等人笑笑,没有再死皮赖脸的要求跟着,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人了。
清尧对着五个人点头:“抱歉,我们比较喜欢小团队行动,三个人就够了。”
“呵呵”木欣欣尴尬的笑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场面顿时就冷了,偶尔从耳边飘过的眼刀让许军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自己又说错话了?
后面已经把包里的东西再度收拾好的许军高兴的蹦起来:“我们也去京都,同路诶,大家一起吧!”
清尧挑眉,看着木欣欣涨红了一张脸继续看着自己不动摇:“京都。”
木欣欣连忙将人拦下:“等等,不知道三位准备去哪里?”
“既然两清了,那也就此别过吧!”
把几个人的颜色放进心底,顺手为之还好,如果真的带上这么一群小朋友,那??????
想起这个男人层出不绝的怪异手段,冯杰很大的可能就是一二条都占了。
难道这男人是个精神领袖?
如果说前者是物质上的东西,后面可就是精神层面了。
这样的情况只能是两个原因,一是这五袋子的物资在这些人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可能只是九牛一毛的东西;二来,两人无条件赞同这个男人的任何举动,对他的信仰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生命的重视。
跟那个男人一起的两人,似乎对五大袋子物资就这么送出去的场景没有任何的看法,甚至连一丝不满都没有。
冯杰看上去是在看包里的东西,实则在场的几个人的神色都没有逃脱他的法眼。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开始跟许军似得开包看看。
身边有人动了,你再不动,不就显得你假么?
几个人里就数许军最老实,看到包扔过来了,坦荡的就开包验货,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让身边木欣欣的眼角抽了抽,这玩意儿太丢人了,没见过咋地?!
贺程的眼睛亮了一亮心里迟迟不能下决定的事情此时仿佛也有了缺口。
说完人就拉开了后车门,从后面拿了五个打包出来,逐一扔在了五个人的脚下。
清尧随着五人点头:“我们之前说好了,你们带我去武器库,出来之后一人一包物资。”
五十四、等候
直到把贺图之全身都挂满了东西之后,单间冷着脸把人关进车子里,任由里面的人如何敲打车窗都不会回头把人放出来。(.无弹窗广告)
贺图之郁闷的大吵大闹,发现这样根本就不能挽回什么的时候,突然叹了一口气,沉寂的抱膝,把头靠在了车窗上,心里是止不住的沮丧。
“额,这位兄弟,一起?”
许军走上来,背着一身的装备,原先的衣服也被换掉了,现在的衣服更好的让人能够使用现有的一切武器资源。
原先要伸出去搭在人肩膀上的手,因为对上一脸冷漠的表情而退缩了,最后,伸出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不自然的摸上了自己脑袋,摸了一头的钢盔。
单伽抬眼看过去,五人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距离自己车子不足五米的地方。
看到单伽看过去,坐于副驾驶的木欣欣友好的伸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单伽冷冷的扫上一眼,似乎在考虑这五个人的武力值会不会拖累自己,哦,还有后面车里的那个家伙。
皱着对许军点点头,得到允许的四个人就接连从车上下来。
看着对方清一色的装备齐全的样子,单伽的眉头松了一些,主动的开口对人说话:“重点,里面那个人。”
五人隔着玻璃看过去,只看到碎了一颗心的贺图之,哀切戚戚的苦着一张脸,忧伤的靠在玻璃上发怔。.
曾图不明情况的对车里的人抬抬下巴,木欣欣低咳一声,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对方秒懂。
因为五个人是来帮忙的,随着空气中的气氛越发的压抑,单伽推测出后面大面积的争斗要开始了。
一向用惯了冷兵器的单伽是有些小瞧人家手中所谓的热兵器的,只当人各有趁手的武器。
除了每个人发了两个触发性的防护罩和几道掩护气息的符箓之外,没有再给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着气氛的越来越沉闷,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些湿湿的感觉。
慢慢的,出现的还有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酸腐味,让人闻着就感觉头脑发晕,恨不得生生晕过去再闻不到才好。
“呜 ̄ ̄ ̄”
贺程舔舔唇,有些不安:“什么声音?”
冯杰皱眉,闭上眼仔细的听着,好一会儿之后不确定的说:“像是,哭声?”
“哭声?”木欣欣睁开了闭了好一会儿的眼睛,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他们来了。”
“来了?”众人对望了一眼,眼中神色不明。
五人沉默的点头后,默契的分散开,站到自己应有的位置做好防御。
单伽则是慢慢的抽出随身的长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收回去。
从袋中取出多样物件,围绕着车子开始了一层层的布置,然后把距离慢慢的扩大,对着五人解释:“等会儿不论怎么打,不要进到这个范围之内来,否则,后果自负。”
布置下最后一个点,单伽站在车头前,手心撑地,一块中品灵石以极快的速度没入地下,待其到合适的位置之后,手中的灵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注入该方位。
时间持续了三分钟,单伽收回手,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把新的剑出来。
长剑出鞘,阴冷的剑气呼啸而起,带起几分令人心悸的杀意,带着阴森凉意,缓缓的扩散至半径五米开外的地方。
陡然不同的环境温度变化让五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一眼,随后恢复到自己应有的状态。
“唔 ̄ ̄ ̄”
“吼 ̄ ̄ ̄”
各色声音起来,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以两辆车子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开始有数都数不清的丧尸出现,并向中间围拢而来。
木欣欣的脸色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家伙是打了鸡血吗?
这速度怎么变快了这么多!
暗自丈量了距离之后,木欣欣踩着步子和距离,突然扑了出去。
五个人本就是一队的队友,多年执行任务的默契养成让彼此之间不用开口就能找到最好的机会出手。
随着双方的交手,五人心中更是收起了之前的心情开始全力以赴。
交手间越打越心惊。
开玩笑,这些丧尸是不是变异了?
速度提升了很多不说,就连力气都大了很多。
丧尸尖长的指尖的锐利也是又厉害了几分,原本凭借武器的优势还能斩掉敢与其争锋的手指,结果一个闪失,刀剑落在丧尸指甲部分的时候才知不好。
坚硬似铁,与金属交错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会发出亮眼的金属光泽,一路“滋滋”而下,火光四溢。
更有甚者,利爪一伸,金属表面就多了几道浅浅的印记。
曾图大骇,惊慌之下手中的利器差点脱手。
平时这样的临时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快速的反应过来之后,顺手就掏出手枪直接用子弹贯穿了对面那只正欲扑过来的丧尸的额间。
这样的惊险在六个人的身上都有发生,每人的应对策略也是不一样。
许是丧尸数量越来越多,六个人撑起的包围圈竟然是越来越小了。
甚至偶尔会有一两只漏过的,张牙舞爪的就向车子扑去。
这时候,单伽无比庆幸自己刚才的布置。
中间的微光一闪,踏进阵法范围的几只丧尸瞬间就被四起的妖风利刃给削成了骨头
五十五、归来
六个人苦苦支撑到天色发亮,从开始的从容不迫,得心用手,到后来的气喘吁吁,手脚无力,但是最终还是坚持到了天亮.しwxs520
衣服已经破烂,只能够蔽体而已,若不是单伽在一开始给的符箓,恐怕裸露出来的肌肤已经不知道被划伤多少次了。[.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有单伽时不时的支援,剩下的五个人能够在单伽的支援下有喘息之机。
冯杰喘着粗气靠在贺程的背上,眼睛发红:“格老子的,好······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出来,转眼,又被困在了这里,什么鬼运气!”
经过长时间的厮杀,贺程的嗓子发干,说出来的话都是嘶哑的:“知足吧你,好歹,好歹还没变成那些恶心的东西呢!”
冯杰有些费力的抬头,伴着血光四溅的还有扑通扑通倒下的身躯,千奇百怪,唯一有什么相同点的,就是每具尸首的脖子上都是空荡荡的。
以尸为底,两辆车的阵法之外的地方已经垒满了密密麻麻的尸首,看得人心惊胆战的发寒,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干掉了那么多让人厌恶的丧尸。
有时候,堆高的尸首还能成为暂时阻挡后面室潮的壁垒碉堡,如此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单伽执剑的手有些发抖,一个晚上的力挽狂澜已经让单伽从力竭到灵力枯竭。
要是再不顾后果的强行抽取,最后恐怕会伤及根本,与日后修行不利。[.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没有办法,该做的还是要做,毕竟清尧还没有回来,这个担子自己还要挑起来。
又是两个小时的时间苦苦支撑,最后,为了救险些丧命于尸爪之下的木欣欣,单伽的长剑都掷了出去。
让人猝不及防的却是后面的伸过来的利爪,再差一寸就要袭上单伽的后脑。
单伽身子晃了晃,竟然已经是没有力气再挪一寸闪避了。
看着对面几个人恐惧的眼神,单伽莫名的就想笑,自己还未金丹,受到致命伤的话,恐怕也是当场毙命的下场。
一瞬间单伽想了很多,师门,师父,师叔还有,她······
那个自己陪伴着走了七八年的人,那个从开始的不假辞色到后来的嬉笑怒骂再不会避讳自己的人,那个教会了自己很多事情,带着自己看遍了天下秀色的那个人。
明明比自己小得多,却一本正经教训弟子,一副大弟子的做派。
明明是个并不擅剑,却总是屡次指点自己的剑术,结果都让自己受益匪浅。
明明有时候小气又护短,但是对于自己人也是大方的出奇,好东西从来不会吝啬。
跟在她的身后,看过很多的人,路过很多的风景。
这个人,这条路,是真的要断了?
走神的单伽自然就错过了,对面人从惊恐到惊喜的表情变化。
人在绝望之中,黑暗中火烛将息的时刻,看到迎面而来的火光,那种从生到死的感觉纵然是一种刺激,但是更多的还是欣喜与感激。
等单伽回神的时候,被暴击的痛意没有产生,反倒是一具深青色的尸首僵直着身子从自己的手边滑落,与此同时还有一道猛烈的长风划过自己的耳畔。
单伽低头,只见丧尸后脑上插着一把两指宽、一掌长的金玉色小剑,似乎是掷出的力道太大,落地后,剑身还在嗡嗡作响。
一道浅金色的屏障拔地而起,将单伽整个人牢牢的护在其中,
单伽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竟是脱力的跪坐了下来,如果不是场景不合适,单伽是想直接躺下的。
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回来了。
另外五个人可不像单伽这么沉稳,在察觉到自己安全了之后,整个人的都瘫在地上不会动了。
“卧槽!”冯杰气息微弱的飙了一句脏话,慢慢的合上了眼。
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剩余的几个人都疲倦的合上眼,只有木欣欣,仍旧撑着一口气,不愿意闭眼休息,一面倒在地上观察周围进而不得丧尸。
听到对方的尖锐的指尖划过那层浅金色的透明隔膜,却没有想象中让人难受的摩擦声。
反倒是在隔离了丧尸之后还隔离了所有外面的声音。
被封闭的一个空间中除了自己人的粗喘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终于,在丧尸若有似无的缝隙中,木欣欣看到了那个人。
一身紫色长衫,踏空而来。
背对着太阳的清尧让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反倒是一身让人睁不开眼的阳光给他增添了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清尧接下来的动作让躺在地上,勉强通过缝隙看到他的木欣欣一辈子都不敢忘却这样的一幅画面。
左手背于身后,右手凌空抬起,一柄金玉色的小剑在掌心上方悬空立着,红唇微启,似乎是说了什么之后,那柄小剑蓦然就变了模样。
长度和宽度都在拉开,就像是从一把迷你小剑变成了真正趁手的兵器。
然后,金玉色的长剑猛地向上一跳,剑光一闪,长剑一瞬之间就从一把变成了数十把,再一抖,范围又扩大了一半。
几个呼吸之后,清尧手掌一挥,范围极广的剑阵呼啸而下,一对一的把脚下的丧尸钉死在了地上。
木欣欣清楚的看见壁外的一只丧尸,一把长剑当头落下,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痛苦的摧残,丧尸本就残破的露出骨骼的大嘴张
五十六、同行
那一刻,单伽发现自己的心脏软
众人面前那个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女孩子,居然也会一脸脆弱的在人怀里求安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生而强大的。
可是,他怎么那么怀念,当年那个在某个男人怀里泣不成声的小姑娘呢?
一路的变化,自己都看在眼里。
慢慢的,她磨去了身上的菱角,掩起了脸上多变的情绪,淡然得体、稳重大方。
他见过这个女孩最情绪多变的时候,可惜在她身边接受配合,一起疯闹的不是自己;
他见过这个女孩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惜在她身边分享喜悦,一起庆祝的不是自己;
他见过这个女孩最举步维艰的时候,可惜在她身边安慰开导,鼓励支持的不是自己;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单伽得到这样的夸奖时,高兴的整个小心脏都在雀跃。
有一次的私下里,单伽听见清尧对路衍的撒娇,称赞路衍的好眼光,把这么一个人才送到她的身边。
那时候已经跟在清尧身边的单伽就是清尧最得力的臂膀,即使对于要做的事情不理解,但是都会沉默的执行所有跟清尧有关的命令。[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果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这个时候才有人惶惶想起某人曾经在大殿众人面前硬抗大乘尊者强行毒杀其弟子的壮举。
有人说她极端,有人说她不吃亏,但是确实,那些曾经是雪云弟子的人,都已经被列入了雪云弟子名册的黑名单。
可是,清尧的便宜可是好占的?
丰厚的福利后来也吸引了不少厚脸皮的弟子上门,希望能回归以前的身份,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们被“啪啪啪”的打脸了。
有人曾经提出过抗议,但是却被掌门轻描淡写的踢了回来:“你有本事给全峰座的弟子提供这么好的资源,本座也是不会阻拦的。”
几乎没有等待和过渡的时间,雪云峰一夜之间就成为了整个流云派福利待遇最好的峰座。
但是这个承诺确实是有效的执行了八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断过一个月的供奉。
没有人知道清尧庞大的物资供应来源于何处,就是雪云峰的财务也只是每个月接到一笔来源不可查的巨款,一面用来购买相应的福利,另一方面多的就存下来待用。
“这承诺永久有效,我清尧在一日,福利就永远不会给大家落下。”
“有些人不就是因为一时之利背叛雪云吗?那我就以一世之利来供养雪云的弟子。”
清尧和路衍对视一眼,起身向门外走去。
“前些日子委屈大家了。”
“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们知道,敢于维护雪云,热爱的雪云的人,我清尧一个都不会亏待。”
剩下的人不多,但是窃窃私语起来也是不大不小的一阵喧闹了。
三倍?
“今天起,雪云峰的弟子在福利上是其他峰座弟子的三倍,除了正常由门派供应的物资之外,剩余的由我清尧个人补足。”
“一切以叛峰处理。”
“其中有外面的探子也好,卧底也罢,我不计较了,一切从头开始,愿意留下的,麻烦和你过去的主子说明白,不然,再被我揪到小辫子,可就不是把你清出去那么简单了。”
“恭喜你们,正式成为雪云峰的一员,正式,成为青松堂的一员。”
不少弟子的都面面相觑,但是相互之间的表现好像都不知情。
测试?
“我很感激你们的参与,感激你们的留守,测试时间,到此为止了。”
“不管怎样,坚持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我知道你们受委屈了,我也知道你们之所以还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有因为感情,也有因为利益。”
偌大的雪云峰,所有人加起来,零零碎碎的都没有站满一个大堂。
满满一堂的灵石和天材地宝,随意的被堆在了地上,清尧一改往日的威势,浅笑着等候所有雪云峰的剩余弟子的到来。
就在众人都在准备看这个小姑娘的笑话的时候,清尧发力了。
愿意留下来的都是对雪云峰有感情的,不是或多或少的利益就能引诱走的。
这样的境况持续了近一个月,人数就渐渐稳定了。
后面人少的都差点维持不下去,连基本的起居都从原本的有人服侍变成需要自己动手。
峰中的人心自然也是浮动不已,短短七天的时间就流失了不少身家清白的弟子。
那段时间的雪云峰就是个风声鹤唳的地方,不少雪云峰的弟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这么多的长老,说要挪峰也就给她挪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有很多人不明白掌门和掌座们对这个女孩为什么是格外的偏爱,分外的纵容,就是雪云峰这样的地方都交给她随意的折腾。
忍无可忍之下,清尧的性子也是不会再忍,当即就禀告了掌门,提起了众峰会,以“不尊令”的名义一口气清理了所有敢于唧唧歪歪的长老。
雪云峰中有异议的弟子被处理了不少,有异议的长老却堵不住这样的缺口。
大部分的人肯定都是不愿意的。
清尧的出现是要打破这场平衡,将原本一对六的比例变成二对五。
五十七、基地
一辆房车其实塞下八个人会有些拥挤。(.)--lwxs520
司机一个,副驾驶那边还能再塞一个,后面的位置就住了剩下的六个人。
房车的床是高低铺的样式,碍于只有一个女生,上面的床位就给了木欣欣,帘子一拉,也算是做了一个简陋的隔离,给予了女士一个较为私密的空间。
下面这床,清尧没要,直接就给了那五人里的另外两个人,虽然有些勉强,但是也能睡得下。
剩下的一个人干脆就和单伽分了外间的两个储物木台,空心的,打开可以放东西在里面,合上盖子的时候只要铺床杯子就能睡觉,虽然是硬了一些。
清尧则是直接就定了最里面唯一的一张沙发作为落脚点,一连几天下来,都窝在沙发上没下来过,懒洋洋的不肯起身。
至于贺图之,作为里面唯一的“弱者”,被清尧强制要求睡在了清尧的沙发边,就是在一旁的地毯上打了个地铺。
一开始还号丧的不行,后面一看自己的地方虽然是在地上,但是居住条件是最好的之后,也就不说话,算是默认了睡地上的行为。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沙发是被清尧特意挪到里面的,后面再过去还有一个小仓库。
据说放的是物资,而清尧的沙发恰好就横在了门口,除了单伽之外,再没有人能进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虽然不让人进去,但是八个人的伙食还是很好的,起码比五个人之前要好,一餐有正常的菜蔬肉类,有时候柜子上还会放一些水果让人自取。
开始几个人还缩手缩脚的不好意思拿,后来才知道,这样生活水平在五人来之前就是这样的,渐渐的,拿着就没在不好意思了。
“反正吃不完,要是烂了的话,单伽也会丢掉的。”
想起贺图之一脸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五人还是有些哭笑不得的黯然,这孩子是被清尧宠坏了吧?
是的,清尧和单伽的沉稳让人没法断定两人的年纪,但是贺图之这里就套出来了,这家伙才十七岁,未成年啊!
这样的一个年纪砸下来,让五人中最小也已经二十五的这么一个年龄水平的大哥哥大姐姐也就不太好意思和一个未成年计较了。
平时就是有冲突的地方,也是尽量也忍让为主,你个大人,总不能还和个小孩计较吧?
因为要通路,车子里的几人商量之后,决定一人一天轮流去搬石头,除了清尧、贺图之和木欣欣之外,其他几个男人都要轮流去搬石头。
五个人里除了去搬石头的人,剩下的几个人白天也不会在车上带待着,反而会下车四处走走,打探一些消息。
第二天,贺图之都忍不住了,抓了一堆糖果,下车去糊弄小孩了。
也许是很愉快,贺图之这小子竟然还来了兴趣,跟报道似的,每天都很准时的出去报道。
几天之后,外面的情况就被摸的不多了。
这天,车子里的几个男人出去之后,整个房车里就只有木欣欣和清尧两个人了。
木欣欣蹭进来,对着清尧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我们这几天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前面的石头清干净之后,清尧你有什么打算?”
看着木欣欣小心翼翼的模样,清尧也不打算再遮掩了。
“我想着郁金基地的口碑不错,也许可以去那里看看。”
木欣欣脸色一变:“郁金基地?”
这几天的情况分享中,自己都会有意无意的把京都的情况说的好一些,有了比较之后,大家自然也是愿意去好一些的地方的。
自己五个人的情况木欣欣私底下都是做过打算的,她有很大的把握能让战友跟自己走。
但是想到清尧的武力值,这么好的一个靠山,木欣欣是不愿意放过的。
“你不考虑一下京都基地吗?”
“京都啊?”清尧想了想对木欣欣解释:“我们不去京都,我们的目的地是郁金基地。”
单伽眸光微转,虽然清尧说的和当初定的一点都不一样,但是这种时候自己怎么会拆穿,顺便还拖走了某个满眼不解的家伙,以免给清尧惹事。
“郁金?”木欣欣有些失望,但是很想说服对方更改目的地。
“京都作为一国的心脏,条件肯定会比郁金好很多,你这么都有能力,国家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清尧淡漠的摇摇头:“我不是为了寻求庇护而来的。”
木欣欣一噎,也是,单单就她看见的那一手绝技,就知道清尧没有说大话,他却是不需要基地的庇护,反而是他这样的人才的倒是各个基地期望拉拢的人才。
“那你??????”
看着木欣欣欲言又止的模样,清尧不在意的挥挥手:“就这样吧,京都和郁金还是同路的,我们一起,到了后面的分岔路口再分开。”
眼看着清尧就要离开,木欣欣就着急了,不能再拖了,谁知道再拖下去会变成一幅什么样子。
壮着胆子拉住了清尧的衣角,木欣欣鼓足了勇气说:“我父亲在京都基地,你送我们过去,我父亲一定会有重谢的。”
清尧不解的反问:“你看我缺吗?”
连续被噎了两次的木欣欣抱着必须拿下的心态豁出去了:“我不知道你去郁金要干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京都的的条件比郁金好了不是一两点,在那里你做什么都
五十八、嗟食
晚上,几个人开始吃晚饭的时候,车门再次被敲响。[]
“笃笃笃”
“笃笃笃”
木欣欣拿筷子的动作顿住了,这样熟悉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有些情绪暴躁。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清尧,却见对方一脸坦然的对视回来,甚至隐隐的带了三分的笑意。
离门最近的单伽没注意两人之间的波澜,直接转身开门。
凑进来的是一个小小的脑袋,扎着羊角辫,看着也就十岁的模样。
羊角辫怯生生的钻进来一个脑袋,小脸冻得有些发青,在触及车内明显温暖许多的空气时,表情都忍不住舒缓了。
木欣欣的脸色有些冷,直直盯着羊角辫,让人小姑娘生了惧意。
“小朋友,有什么事情吗?”清尧放缓了周身的气息,一派温和的问人小姑娘。
羊角辫抬眼看了一眼清尧,本想偷看一眼就缩回去的眼睛,直愣愣的就盯着清尧半晌没挪开,透过青紫的唇间都还能看见喝出的白雾。
似乎是被小姑娘的反应逗到了,清尧对着单伽点点头,单伽回会意的拿过桌案上的馒头递给羊角辫。
羊角辫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带渴望却不怎么敢伸手。
木欣欣一看清尧的动作,当下就有些生气,以为清尧是在故意刺激她,放下碗筷的手就有些重了。
羊角辫本来在单伽递了又递的动作中准备伸手的,但是木欣欣哪里的一声响让羊角辫受惊似的缩回了手,背在身后不断的摩擦着,眼眶也隐隐有些泛红。
清尧斜睨了木欣欣一眼,也随之放下自己的筷子,对着羊角辫点头:“拿着吧,我清尧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
羊角辫抿着嘴偷看了清尧一眼,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换了一些弧度去瞄木欣欣。
清尧轻笑一声,拉回了羊角辫的注意力。
“看她做什么,她说话又不算数。”
木欣欣脸皮涨得发紫,狠命低着头不做声,心里却明白清尧说的是实话。
本来就是自己五个人死皮赖脸凑上来的,清尧没了自己几个人照样轻松自在,自己这些人,本来就是有求于人的,
一刹那,这几天过于安逸的生活而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悄悄的绷紧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同样的,这句话也落在了其他人的耳朵里,心里的想法不一样,那各自的表现也就不一样了。
许军无辜的左右看看,似乎是不解气氛为何会一下子凝滞,左右无法下,干脆低着脑袋继续吃东西。
冯杰倒像是想通了,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提筷子吃东西。
贺程的脸色难看了不少,捏着筷子的手紧紧的,有些发白,和木欣欣同出一辙的低头动作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曾图直接就撂了筷子,对上清尧一脸淡漠的表情却说不出什么,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羊角辫看了一眼单伽手上的食物,咽咽口水,仿佛之间升起了很大的勇气,转过来对清尧说:“大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清尧不可置否的勾勾唇角,未做表态。
羊角辫见没人拒绝,腼腆的笑笑,手指绞的都快扭曲在一起了:“爸爸说,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没那么高的志向,但是无缘无故那你们的东西似乎不太好。”
羊角辫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就开口唱:“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小兔子乖乖,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就开就开,我就开,妈妈回来了,我就把门开。”
轻轻软软的声音飘荡在整个车厢里,原本有些冷凝的氛围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到底是让人耳熟能详的儿歌,不用观察就知道,车里的人除了单伽和贺图之怕是都明白了大半。
最明显的是许军,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了,眼眶明显有些发红。
看到清尧看过来,却是搁下筷子,抹了把脸,对着清尧摆摆手。
唱的过程中羊角辫一脸的满足,唱完了之后一脸待表扬的神情让车内的人一怔。
这孩子,在家恐怕也是这样等待大人表扬的吧?
也许是这样的细节牵扯到了什么,房间里一时间没了声音,每个人心里念的,脑子里想的都开始有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变化。
“挺好听的。”
清尧突然的出声让单伽沉默的把手中的食物递给羊角辫,最后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给她。
羊角辫惊喜的道谢,忙不迭的跑开了,速度快的让人以为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
木欣欣对着桌面没有抬头,冷笑一声:“你就不怕她也会被抢?”
清尧含笑望着羊角辫消失在夜幕中,示意单伽关门:“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木欣欣惊讶的看向清尧,清尧丝毫不为所动:“她取悦我,得到应有的报酬,事后不能守住这一份报酬,是她自己能力不够,与我何干。”
平静的宛若陈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的语调让木欣欣有些接受不能。
明明知道对方的下场却仍旧如此慷慨的送了那么多她目前承受不了的东西。
何其善良,又何其残忍。
在末世之前,一两个馒头也许扔在地上都没人要,但是在这食物短缺的时候,一两个馒头,有时候真的会引发一场血斗。
这是口粮,是活下去的希望!
车内的人都在诧异清尧的冷血的时候,清尧的视线透过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雾的车窗,嘴角带出了一个让人心颤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羊角辫都会准时的在吃饭的时候出现,仍旧是一首歌换两个馒头。
但是羊角辫却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麻木,仿佛是一场理所当然的交易,再没了开始的羞涩和不安。
其他人虽然有些不解羊角辫的变化,但是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开始瞧不上,没了一开始的怜惜。
这天晚上,羊角辫木着一张脸唱完了个,拿着馒头就要走,清尧却把人拦下了。
单伽会意的把人带进车里。
这是羊角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进入房车,仓皇间倒是有了第一次的不安。
因为桌子是伸缩式的,抽出来的时候,坐下八个人是绰绰有余,所以即使是多了羊角辫也不会觉得拥挤。
清尧递给羊角辫一碗粥,熬得厚厚的,碗边都还有粥油,在灯光下折射出亮亮的反光。
羊角辫一愣,启唇数次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清尧淡淡一笑:“吃吧,多你一个也不多。”
羊角辫一愣,倔强着盯着清尧数秒之后,突然抓起筷子就开始抱着碗吞咽。
粥倒是熬得刚刚好,适宜的温度灌进胃里暖洋洋的。
看着羊角辫狼吞虎咽的姿态,一桌子上的人都有些停顿,一时之间除了羊角辫吃东西的声音之外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
都不用清尧示意什么,单伽自觉的就递上了一碗白饭,干的。
也许是之前的一碗粥起了作用,把饭吃进嘴里的时候,羊角辫的动作慢了那么一点点。
清尧带头起了筷子,其他人看着羊角辫胡吃海塞的样子,也忍不住上了筷子。
一顿饭都是这样订好的分量,今天多了一个小姑娘,谁知道最后够不够。
虽然有些不高兴羊角辫的上桌,但是其他人也没好说什么。
毕竟是真正意义上的吃用都在房车里,虽然清尧在一开始也分了不少物资给五个人,但是到现在为止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吃人嘴软,人家爱给谁给谁,自己还是闷头吃的好。
“再哭可就是泡饭了。”
平地一声起的一句话让忙于安抚自己胃的人都稍稍转移了一点注意力在这句话的根源上。
别人还没什么,羊角辫却像是所有情绪的爆发,离开了位置就对着清尧的方向跪了下来,一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爸妈和弟弟,求求你,我会很听话,我什么都可以做,求你救救我们!”
看着众人似乎不相信的样子,羊角辫伸手摞开了袖子,一手的狼藉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羊角辫哭求:“求求你们,救救我们,他们就知道打我,我如果不来要吃的,他们就打我爸妈和弟弟,还打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弟弟才六岁,他挨不起打,求求你们了,求求你!”
看着羊角辫跪着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都有些动容。
木欣欣甚至不由自主的想向前把人扶起来。
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可怜的场景,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心酸的人,但是,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之下,似乎每一份苦痛都在被扩大。
特别是当一个人处于上风地位的时候,虽然对于一件事情不能感同身受,但是这同情这种情感的能力却是能越来越强烈呢?
清尧单手撑着下巴,开始分析起脑子里闪过的种种,眼神不由自主的放空呈现出一种飘渺的状态。
五十九、元素
羊角辫最后抽噎着走了,难过之下连之前准备好的馒头都没有拿走。.
清尧一回身,速度快的让曾图没来得及收回自己脸上的一脸不赞同。
清尧凑上去,眼光上下打量了曾图一番:“呦,看不出来,你还挺圣母的!”
曾图尴尬的笑笑,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旁。
傍晚,许军回来的时候,说是堵住的石块都已经清理好了,休息一个晚上就能离开了。
当然,如果赶时间的话,可以晚上就走。
清尧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模样,只是在关于这个马上就离开的提议上,反而不像大多数人那般支持。
捧着一杯清茶,清尧在白雾缭绕的后面悄然而笑:“如果不是要命的事情,我建议,大家今晚还是好好的修身养性吧!”
冯杰皱眉:“怎么了?”
清尧抱着杯子缓缓的起身往房间里走,准备回到自己的沙发里:“要变天了呀!”
走的不痛不痒的清尧倒是留了一个谜语给众人猜测,不过,苦恼的好像只有那五个人。
虽说是心事重重,辗转反侧,但是不知怎么的,也就渐渐的睡了过去。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清尧伸出手,白皙到透明的指尖轻轻一勾,一些平常人们看不见的物质就出现在了清尧的指尖环绕。
“这是,元素?!”
清尧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随着指尖一个个动作的叠加,清尧的指尖“噗嗤”一声,就窜出了一个小火苗。
眼中的惊讶渐渐的淡去,清尧眼中笑意慢慢的开始推挤,这些可都已经是老朋友了呢!
看来,这个世界是越来越复杂了。
能够支持灵力的存在,现在竟然还有元素的产生。
如果说一开始不明白这日渐出现的变化有什么不同,现在倒是明白了很多。
是元素的诞生!
各色能力元素环境似乎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基础,半个晚上的时间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在这个清尧可以感知的范围内产生。
一定的范围就是这样的场景,那么更多的地方呢?
清尧心神一动,整个人就出现在了房车外,凌空立于黑暗中的清尧毫不意外的发现整片空间里的人们都睡着了,不是正常的现象,而是一种侵入性的强迫入睡。
如果不是在一开始曾经接触过元素,清尧恐怕还真的对这种突然大量涌入的东西有着不知如何下手的窘迫。
隐于黑暗中许久,清尧身后的气息一重,单伽已经出现在了清尧的身后。
“你也中招了。”不是质疑而是肯定的语气让单伽原本有些羞愧的小情绪也不见了。
清尧含笑给某人解释:“正常现象,体内蕴含的灵力数量越多,受到的影响才会越小,再或者就是你的身体对元素没有任何吸引力,否则中招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它会潜移默化的改造你的身体,让身体能够容纳它的存在,当然会存在一部分的幸运者能够把它从身体中转化出来,变成自己的一种能力。”
“它,叫元素。”清尧伸手,手尖被某种物质所包裹,在半空中一点,仿佛是触到了什么,那片空间突然就出现了波纹似的纹理向四方扩散。
“有些类似于我们修真界的灵气,能够被人们吸收转化的一种,嗯,东西。”
单伽迟疑的看向清尧,带着不确定:“你?”
清尧倒是没了白天的清冷,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味道,尽在其中。
“在西方那片大陆上曾经见识过,那里灵力与元素并存,二八开的比例让整个大陆的人们以元素为修炼之本。”
“你相信吗?元素集结出来呈现的威力一点都不比灵力弱。”
“随着你的等级的升高,这东西甚至有很多不同的玩法。”
“那里有法师,*师,法导师,魔导师,大魔导师??????,他们称元素的合成之力为魔法,无比的绚烂,威力丝毫不弱于灵力的施展。”
“不过,很可惜的是,灵气和元素似乎并不能在统一体内共存,我尝试了很久,也只能做到体外的元素凝聚与使用罢了。”
清尧一脸的遗憾,让单伽不禁对这名为元素的东西感到好奇。
“单伽,你看,这片的天地我们可能是唯二的见证者。”
“见证什么?”
“见证一个时代的来临。”
*
回去之后,清尧和单伽都不用近身,就发现一房车的人除了贺图之和曾图之外,其他人都开始无缘无故的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曾图很着急,虽然清尧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提着的一颗心终究是放不下,着急的守在几个人的床边,给几个人换着额头上的湿布。
第一天和第二天还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变化。
但是在第三天,随着冯杰等人的苏醒,单伽终于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清尧口中的那个“时代”是怎样的是个世界。
“你!”单伽震惊的看着刚刚醒过来的冯杰。
对方不过是一伸手,一簇小火苗就从指尖窜了出来,一个没注意就落在了床沿上。
张狂的火苗落在床单上的第一时间就有些吞噬的趋向,同一时间下,清尧就出手了。
一道清水符拍上去,熄灭了刚刚准备燃起的火光。
这时候,从苏醒开始就不见了的贺程此时也已经从外面回来,恰好看见这一幕,眼神顿时幽深了许多。
清尧只消看他周身一眼,就判定这个家伙肯定是觉醒了水元素异能。
“恭喜。”
清尧浅笑,看过一眼过后就不再关注,忽视了落在后面的贺程的神情,有些奇怪。
临至傍晚,从三天前就开始发烧昏睡的冯杰、贺程、木欣欣与许军就都陆续的醒过来了。
围坐一桌的时候,四人各自对自己的能力做了一个笼统的介绍。
清尧自是无所谓的,有些东西,她知道的可比这几个刚刚觉醒的人知道的多。
更别说其中有人特意隐去了一些事情。
单伽好奇的让冯杰逼出了一簇火苗,随即自己的指尖一抖也露出了些许火苗,然后就开始研究两者之间的不同。
碍于比较的心思,单伽倒是都没发觉桌上不少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变。
清尧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是含笑不语。
有时候,羡慕和嫉妒是建立在差距不大的两个人身上的,而一旦羡慕的那个人拥有了足以让被羡慕的那个人的资本,这顺序,会不会倒过来呢?
很多人都会期待的吧?
可惜,有些人的期待,终究是送错了对象。
当一个人一夜之后醒来,发现自己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能力,还来不及炫耀或者是欣喜,就发现这样东西是自己之前嫉妒或者是羡慕的那个人早就拥有的,并且等级还比自己高。
这种情况,做何感想?
冯杰瞧着单伽轻松的模样有些挫败:“你很早就可以做到了自如的运用了?”
单伽的注意力都在两者内在的比较上,一下子倒是忽略了冯杰的内在意思,只是毫不在意的回复了肯定的意思。
冯杰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许多,连带着手中的火焰也逊色了不少。
看着火苗的缩小,单伽一皱眉想要说些什么,清尧抬腿就是一脚:“人家的运用都是耗费精神力的,别折腾人了。”
“精神力?那是什么?”木欣欣好奇的凑过来,一脸的求指点。
看着木欣欣湿漉漉的求知神情,清尧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雪云峰的后山养的那只大尾巴的松鼠。
按捺下想要伸手摸摸人家脑袋的想法,清尧给她解释了一些比较容易懂的东西。
“你们能力的运用是建立在你们的基本精神力上的每一次运用都是要耗费你们的精神力的,消耗完了,你们的能力也就施展不出来了。”
“人有多大的精神力就能控制多大的能力,并且在后期随着精神力的提高,能力等级也会相应的提高。”
“这个还能升级?”
“对啊,就像游戏中的升级打怪一样,在你的水平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破开它,你就能到下一个层级,然后就又是新一轮的升级道路。”
“那,各个层级之间的差距大吗?”
“看具体情况,有些属性靠谱的话,同一等级的压制情况也是存在的,但是到了后期,等级越高,有些等级之间的差距可能就是碾压式的。”
“那能力消耗完了之后呢?”
“休息,让它恢复回来就好。但如果是重创的那种,那就不好把握了。”
“一个人是对应一种属性吗?就像冯杰是火,贺程是水,我是金,许军就只是单纯的力气变大了。”
“不一定哦,如果人体的容纳性足够好,两到三种的属性是可以同时存在的。而且许军可不单单只是力气变大了。”
骨骼、皮肤等物理防御上,这家伙可是一点都不弱,虽然没有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但是普通丧尸一爪子的开膛破腹,到了他这里可能就是一片皮外伤。
??????
六十、觉醒
“那你呢?”
沉默许久的贺程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让这边有些热火朝天的气氛有些冷滞。[.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清尧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你们跟我是完全不一样的,简单来说是本质上的不一样,你们是元素容纳控制者,我走的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路,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哪里不一样?”贺程的不依不饶让清尧有些烦。
“很多都不一样,就像分子的物质结构。以后等你到了那个层次,这些东西一眼就可以辨别出来了。”
不管那边讨论的怎么“热烈”,贺图之倒是拖着曾图自成了一派。
没办法,八个人里,唯一还停留在普通人境界的,只有贺图之和曾图,所以贺图之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和曾图是一伙儿的。
贺图之是一脸的艳羡毫不掩饰,最后一圈转下来,倒是随手搭在了唯一没有觉醒异能的曾图身上,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
言行举止间的随意让曾图红了眼,贺图之却还懵然不知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
人家根本跟你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吗?
看着原来的同伴都破茧成蝶了,自己却仍旧是毛毛虫的模样,心里的落差还没平复呢!
结果来了一只更难看的家伙来安慰自己,说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其中的滋味,唯有自己知晓了。
*
“外面也变天了吧?”
如果末世之前是钱权当道,那么这末世之后就是个人的武力值了。
只有足够的武力值,才有资本让自己在这个吃人的末世存活下去,存活下去是拥有一切的基础,更是后面无数个零之前的一。
从外面回来的贺程的严肃着点头,“是的,有些人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能力,有些却还只是普通人,差异之下,就有了变化。”
怎么能不起变化,在和平年代都不可能是绝对的公平,更何况是在这样的一个法制沦丧的时代。
不知道是不是异能者消耗量大的缘故,白天多次的试验之后,那四个人就困倦的睡去了,而不受影响的曾图和贺图之却是闹了个一醉方休,醉得不成人样,睡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同样的位置,同样凌空而立的两个人。
经过一个白天的明察暗访,清尧的心情又起了别样的变化。
“这里的元素远远没有那边的稳定,一开始或许还觉查不出什么,但是随着等级能力的提升,人体体内暴躁的元素也会越来越难以被安抚和控制。”
“到了一定的程度,不要说保持能力稳定发挥了,在元素暴走的时候就是能够保住性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清尧苦笑:“现在因为能力没有觉醒而觉得沮丧的人,哪里知道,觉醒时间越迟,反而越有利啊!”
单伽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夜空中分外的明显:“因为适应吗?”
清尧回头看着单伽,却又好像穿过单伽在看另外的场景:“不只是人,这些突然出现的元素,也是要有一个适应环境的过程的。”
随后,两人之间就是长长的沉默。
“你猜,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清尧自嘲的笑笑:“谁管他呢!反正我们只要攒到足够的信仰值就能离开了,不是吗?”
清尧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星空的眼神越发的温柔:“单伽,我想卡鲁宾了。”
单伽沉默的站着,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清尧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回答和迎合。
在一段他没有经历过的记忆中,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清尧。
*
“有人在打我们车的主意。”
今天早上轮到贺程出门,一路上就检查了出发的路况,一次结束之后,回到车里的就带回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不是太出乎意料,但也有一点点的意外。
因为五人身上的迷彩和气质,一般有些眼色的人都知道这车上的人不好惹,但是经历过一场蜕变之后,有些豺狼的利齿就开始显露了。
其实也没有谁对谁错的道理,不过是立场不同。
在能够活下去的基础上,谁不希望活得舒服一些呢?
退一步说,一辆车而已,差不多的房车在清尧的空间里还有几十辆之多。
就连燃油等物资以及吃食用具什么的也都不在房车什么所谓的小仓库里,都是在清尧等三人身上随身携带,其余的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真的被抢走了,损失的不过是一辆车并油箱里的一些汽油罢了。
但是,在面对财狼环伺的时候,如果不能顺利的打跑第一只,对后面的形成威慑,这后面的一路上,恐怕会有不少狼群蠢蠢欲动吧?
扮猪吃老虎的把戏自然是好,但是也是要分时候的。
能够一次解决的情况下,清尧自然不愿意费心的处理数次。
“没关系,如果真的有人敢伸手的话,那就不要大意的砍掉吧!对外可不能永远都是一种温吞的形象,这种时候,总是要杀伐果决一些的好。”
一行人吃完早饭之后就准备出发了。
意料之中,车子刚刚发动起来,就被迫停下了。
看着车外叫嚣着让人滚出来的一群人,清尧眼底不由自主的暗了下来,阴云诡异,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单伽对着清尧点点头,起身下了车。
许军看着清尧不好看的脸色,想到这几天都被清尧庇佑的日子,当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跟着单伽下车了。
许军这一动,其他人若是没有什么表示那也是太不应该了。
随着许军的下车,贺程、冯杰、木欣欣和曾图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曾图一站起来就被身边的贺图之一把拽住了,冷不防下直接被拖回了位置上。
“你凑什么热闹啊,我们坐着看就是了。”
经过一天的磨合,曾图明白贺图之是无意的,本性如此,虽然有时候几句无心的话刺的自己不舒服,但是,事实就是,能抱团的似乎只有自己和他了。
更让曾图低头的原因之一就是清尧的强大和清尧度贺图之的纵容。
就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小辈,纵容的几近溺爱,有求必应。
就算是曾经的战友,再怎么亲密无间,默契无双,当自己的能力不再能和他们比肩的时候,即使对方不嫌弃,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疙瘩存在的。
罢了,自己还是需要时间的吧?
面对曾图无声的落座,清尧没说什么,反而是对着木欣欣的方向笑了笑:“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操劳做什么,有些事情他们会处理好的,坐下等消息如何?”
虽然是问句,但是清尧眼波流转间带出来的威势却让木欣欣不由自主的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几个男人已经下车并且已经带上了门。
清尧并不否认,自己刚才用了一些小手段。
以前还会在意这样的手段用在别人身上会不会不好,现如今,管用就行,不是吗?
车外
单伽冷眼瞧着围堵在车头的男人们,成群结对的看着房车的方向,今天似乎不把这车子刮下三层油来绝不放过的样子。
一脸的贪婪,让人有些作呕。
感觉到单伽隐隐的不悦,深知其除了清尧之外能动手绝对不动嘴的习性,贺程先行一步,挡在了单伽点点前面,和领头的男人交涉。
“你们怎么样才肯散去?”
领头的男人明显是个糙汉子,虽然不知道能力是什么,但是一身的肌肉还是很晃眼的。
对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满满的不怀好意:“也没什么,就想跟兄弟借点粮食”说着转身指了指身后的人群:“你们也知道,这末世的不容易,这几天的耽搁,大家手里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
大黄牙搓了搓手,眼中带了几分凶意:“我们这里还有好几个病患呢!还想借一借你们的车子,条件好些,病人少受些罪。”
“看你们的衣服是当兵的吧?你们既然是当兵的,那为老百姓贡献一点,不为过吧?”
冯杰简直要为这帮人的无耻给气笑了!
有粮食就要接济那些快要饿死的人?有车的就要把车让给那些生病的人?当兵的就要把粮食分出来给没有吃食的人?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了!
大黄牙的话一说完就受到了不少周围人的附和,而更让这几个男人神色复杂的还在后面。
前几天救济过的羊角辫小姑娘突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对着四个大男人就跪下了,满脸泪水的给四人扣头。
“叔叔,求你们救救我弟弟,他在发烧,很严重,整个人都烧糊涂了,求求你们,救救他,我给你们磕头了。”
冯杰不屑的嗤笑:“你给我磕几个头我就要把车让给你,那我给你磕几个头,你能不能把命给我?”
“阿杰!”贺程知道冯杰的脾气,但是众人面前还是要做做样子,转过头训斥冯杰的时候顺便递出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冯杰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是个顾全大局的,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的站到后面去了。
六十一、争执
贺程虽然也不太看得上这些人,但是毕竟是聚众行为,有时候能够表面功夫解决的问题还是不要牵涉到内在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不好意思,我们队友也有人生病了,需要马上离开去寻求治疗,你们可否另寻他处?”
真的仔细算起来,车里的木欣欣和清尧就一直没下过车,有没有病当然是自己这边说了算的,
贺程长相上是属于比较正直的那种,虎目一扫,周围不少人有些犹豫的退后了两步。
半途想起大黄牙的承诺,实在是受尽苦楚的不少人,咽了咽口水,端着手中所谓的武器又围了上来。
贺程眯着眼看着周围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最后隐隐有逼位之势。
大黄牙咧着嘴无声一笑,带头就对上了在侧面的冯杰。
冯杰和贺程比起来并不算高,长相一般,因此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出众。
人道柿子都挑软的捏,不敢对上贺程的大黄牙既然要起着“领袖”的作用,那就自然要带头上前的。
几个人里,贺程在最前面,长得方方正正的,看着不弱。
单伽一身怪异的着装不提,腰间悬着的长剑让大黄牙不敢上前一较高下,万一是行家呢?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许军在最后面,前面有人挡着的情况下,对上那个牛高马大的家伙也不现实。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作为一群人中看着伤害值最低的人,大黄牙第一时间就想着对上冯杰了。
虽然在比较中,冯杰的各自最矮,但是真的对上了,大黄牙才发现自己还不如人家冯杰高呢!
一个拳头挥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分分钟就被拉近了,一靠近了,高低之间的距离就更加的明显,严格说起来,大黄牙才到冯杰的下巴那。
冯杰是谁?
特训部队出来的人物,标准的兵王角色,要是这一拳被结实的砸中了,那他还要不要混了?手腕顺势一扣,大黄牙出拳的手就被冯杰压住了。
大黄牙没有冯杰高,所以在面对冯杰的时候,距离一近的话就必须仰着头看人。
大黄牙的脸色有些狰狞,显然想不到自己的攻击会这么容易的落空。
因为低头的缘故,眼中的凶狠转瞬即逝,一刹那的时间倒是没让其他人看见眼中的变化。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子,走眼了吧?你爷爷我可不是好惹的!”冯杰笑的奇怪而渗人。
手上越发重的压力和传来的痛感让大黄牙连连咧嘴叫苦嘴上又是忙不迭的讨好。
“是是是,对不住,兄弟走了眼,对不住啊!”一脸谄媚讨好的表情让冯杰不自觉就鄙夷而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心。
冯杰松了一直压制着对方的手,正准备离开去支援别人的时候,没想到大黄牙却突然暴起,右手凝刃,手起刀落的就捅进了冯杰的身体中。
“卧槽!”冯杰惊叫一声,抬脚就朝着大黄牙踹了过去。
随着大黄牙的离开,原本重伤冯杰的利刃也随之消失。
没了堵塞物,汹涌而出的血液让冯杰一阵眼花,只觉得体内的热度在以一种可以察觉的速度消逝,让人开始手脚发凉。
即使是坐在车里,车外的场景依旧没有逃过车里人的观察。
木欣欣瞳孔一缩,低低出声:“金属性异能者!”说着就要站起来,准备下车帮忙。
清尧一把把人按下,面无表情却语调轻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下车。”
木欣欣挣扎着要起来,数次无果后对着清尧低吼:“冯杰受伤了!”
清尧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已经乱起来的样子,不可置否:“你下去有什么用吗?分分钟打退敢于来冒险的,还是能让他们乖乖的把路让开?”
“我!”木欣欣被噎了一下,随记有些生气的红了眼:“他们是我战友,这时候,大家更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以这么安逸的坐在这里看着他们在下面拼命,我却不能!”
“不然呢?”清尧忽然反问了一句:“要我把你们几个供起来吗?”
清尧的温润的声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阴寒的逼问:“是你们把我想的太善良还是把你们自己想的太尊贵?你凭什么认为,我要为你们负责?”
木欣欣表情有些慌乱,是一种被揭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怒目直视的威胁没让清尧退后半步,反而让清尧靠近了木欣欣的位置,低头在她耳畔已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娓娓道来。
“你是不是很有优越感,觉得除了你之外,别人都在无法救赎这些人?”
“是不是觉得我们大家就应该把你好好的伺候起来,免得日后你一个心气不顺,就会想起这些日子的‘折辱’,一定要把这口气给讨回来?”
“你是不是就以为真的是非你不可到你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
“木欣欣,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
木欣欣反手攥住清尧的欲离开的衣角把人拽着不让离开,仰着的脸上带出大片的红晕,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
“你今天既然敢这么说,那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你能力很强,你可以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甚至是敌千,但是你能成为救世主拯救整个世界吗?”
“我不觉得你是这样心怀天下的人!”
“所以,你不需要的,别人也不需要吗?”
“衣食无忧,不用担心命悬一线的危机,不用承受来回奔波的苦楚,依附我不好吗?”
木欣欣极快的语速有了停顿,温婉一笑:“而你们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在我面前卑躬屈膝一些,作为交换,付出一些尊严和骄傲,讨好我不是应该的吗?就像,就像我们现在依附你一样。”
最后的那句话,木欣欣说的很轻,眼神也很飘渺,贺图之等人可能没有听见,但是落在清尧的耳中却是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卑躬屈膝?木欣欣,你以为你这两天的状态是卑躬屈膝?”清尧感觉自己要笑出声了。
贺图之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清楚情况。
曾图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木欣欣从来都是骄傲的,不论是战场还是现实。”
意外之语,这几天的木欣欣在他们看来确实是意外的安静和收敛了。
“你没有体会过最深处的绝望,怎么就敢说自己已经把所谓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了脚底下?”清尧忽然觉得当初把这几个人带出来的太过干脆了。
相比于曾图对于木欣欣的开解,贺图之表示不能理解:“就算你之前是皇帝,你灭国的时候,难道敌人还要把你当贵宾?你讨饭的时候,别人就应该争相给你钱?”
“墙倒众人推,不管你站到一个怎样的高度,当你这里危墙欲倾的时候,又要命又要荣光,哪里有这么好的鱼和熊掌?”
“不!”木欣欣一脸的狰狞,指尖拧着清尧的衣服的力度越发的大:“只要回到我父亲身边,我就还是木家的大小姐!”
“木家?”曾图一脸的若有所思,对于多年来猜测木欣欣身份的结果终于有了最后的定义,难怪了??????
“那你有想过有不买木家帐的人吗?”这么单纯的孩子是怎么在军营里过的这么久还爬上这么高的位置安然无恙的?
木欣欣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清尧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说什么了,一开始如果还觉得木欣欣有被调教的价值,到现在来说,这份价值已经是大打折扣了。
本性不坏,但是,已经被宠坏了。
虽然打碎一个人的自尊和自傲并不难,但是这下子,清尧却已经没有动手的意愿了。
孺子不可教也。
清尧失望的摇摇头,手腕翻转,一道气劲瞬间没入木欣欣的体内,然后消失不见。
木欣欣身体一僵,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靠在了桌上**。
清尧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伏在桌子上动弹不了的木欣欣
“不,你错了,就算我不能救一个世界,但是我只要救一群人就可以了,不是吗?”
车内的清尧一动,车外的单伽就感受到了,长时间只是用来抵挡的架势一变,长剑已然出鞘。
电光火石间,大片的鲜血挥洒了出来,带着尤热的温度的落在人们的肌肤和地上。
人群中有人一怔,抹开了沾上的红色,蓦然间开始尖叫:“杀人啦!”
人群的混乱有此而始。
尖叫,哭声,咒骂,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蔓延。
大黄牙在末世之前本就是混黑,见过血的,虽然有些震惊单伽的出手利落,但是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讶,反而很快的镇定下来,开始指挥众人镇定。
也许是大黄牙的威势极重,慢慢的,局面竟然也被控制住了。
单伽眼中精光一闪,剑尖一转就对上了大黄牙的方向,擒贼先擒王,师兄教的!
直到剑尖被一道不可破的力量阻止之后,单伽了然的收回了剑势开始回防。
贺程等人则是打的很憋屈,不愿意的真的出手伤人,但是又很不耐烦这些被打倒了又周而复始的扑上来。
直到听见单伽真的杀人之后,手上的动作才重了几分。
但是,这般滥杀无辜,到底和自己多年的信仰有了出入,下手终究没有单价的狠辣。
六十二、重伤
“住手!”
清亮的声音准确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响亮的犹如在耳畔的炸雷。[.超多好看小说]
大黄牙一脸凶相的看过去,只见房车门那边,只见一位身着紫色长衫的男子虚虚靠着,长发用一枚白玉簪松松绾起,一缕青丝落在肩膀上掉到了前面。
面色平静无波,眸如秋水,隐隐动人。
大黄牙眼中闪过惊艳,而后很快就注意到这个类似古人装扮的家伙和那个举剑杀人的那个家伙明显是一会儿的。
“你跟他们也是一伙儿的?”大黄牙明知故问,虽然不清楚人家怎么一声喊就控制住了整个局面,但是就凭这张脸,就让大黄牙心甘情愿的不计较了。
人多势众,自己一大群老爷们还干不过几个小子?
清尧也不搭大黄牙的话,而是莫名的说了一句:“抬头。”
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半信半疑的抬头,险些没被吓的跪在地上。
抬头望去,明晃晃的剑尖泛着冷光,正对着自己脑袋的正上方,阳光穿过金玉色的剑身还折射出各式光线。
突然出现的充满虚幻的长剑,隐隐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剑身微微的颤动,似乎随时会落下来,对穿整个人。
大黄牙也看见了,不自觉的舔舔唇,这一手神出鬼没的手段让人隐隐萌生出了退意。
但,不见血的人,终究是不掉泪的,眼前虚幻的危机总是让赌徒抵不过想象中的诱惑想要更近一步。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啊?看起来还挺像回事,”伴随着一声惨叫,后面的话,大黄牙就说不出来了。
原本在大黄牙的暗示之下,清尧后面有一个男人捏紧了手中的木棍就准备朝清尧的脑袋挥过来。
在他动的一瞬间,头上的剑同时落了下来。
一柄长剑,最后除了剑柄之外,整个剑身都没入了那个男人的头顶。
并且随着男人的倒地,长剑像是融化了一般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但是尸体上的伤口却明明白白的昭示着这柄利器的存在。
现实版的达摩克利斯剑。
死亡的恐惧化为实质笼罩在众人的头上。
女人止不住的尖叫,孩子被吓到的哭泣,男人们蠢蠢欲动的潜逃统统都在清尧轻飘飘的一句:“安静”中化为乌有。.
这么久的逃命,不是为了折在这里的。
清尧漫不经心的整理自己的衣袖:“我本无意得罪,奈何你们逼人太甚,此事以儆效尤,过后,你们不多事,我也不再追究。如何?”
不等其他人应声,大黄牙已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了。
开玩笑,自己是来打劫的,不是来送命的。
清尧瞥了一眼冯杰苍白的几近昏厥的面色和血流不止的伤口,对着几个人颔首:“上车。”
清冷的眸子如流水划过在场的所有人,清尧寒得逼人的告诫在场中久久不散:“识相的,我不认为今天的事情能传出去。”
不少人坐在原地打着抖,再不敢向上看,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脑袋上的剑就落了下来。
大黄牙这些最主要的策划者更是眼睁睁的看着房车远去,一切臆想化为乌有。
*
房车里,为了第一时间的撤退,曾图在第一时间就进了驾驶室,等人一到齐就开车走人。
贺图之照旧粘着曾图不放,曾图去了驾驶室,他就窝在副驾驶位不肯走。
后面的车厢里,腹部破了一个大洞的冯杰被放置在拼出来的木盒床上,虚弱的在**。
清尧拿出了在药店收集来的一些用品,但是收效甚微。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大黄牙的属性有问题,也许是那一刀太过深厚,一切法子都用上了,出了血流速度慢了一些,其他的竟然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到最后,尽管贺程在拼命的替他压制伤口,止血的药粉撒了一层又一层,仍旧无法止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杰大量的失血,到了后面已经隐隐呈现出唇色、眼睑苍白,对于周身环境的反应感知力下降的状态。
木欣欣很安静的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说话。
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挑选的位置很巧妙,既能看到所有人抢救冯杰的画面,又能不成为大家来往的累赘。
和她一样袖手旁观的还有清尧。
单伽在他们旁边能时不时的搭把手,但是清尧依旧是那副轻慢的模样,手中捧着一盏清茶,安静的坐在角落不出声,仿佛眼前血腥味弥漫的情况根本不存在一般。
木欣欣冷静皮囊之下的感觉是恐惧,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以前不管是执行任务还是看着战友进抢救室,她从来都坚信对方一定能安然出来。
他们五个人的队伍堪称是整个基地的传奇。
从组建到末日来临的那一日,多年的任务生涯,一直都是这五个人。
架构稳定,不像其他队伍那样流动性大,没有人离去,没有新人进来。
多年的生死拼搏,朝夕相处所结下的感情让木欣欣一直是把这几个兄弟当成最坚实的后盾,最默契的合作伙伴。
可是,在冯杰生死未卜的这一刻,在死亡降临的如此突然的这一刻,木欣欣忽然就觉得,他们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远不止于此。
她会恐慌,会害怕失去,脑子放空的时候,许许多多以前不曾注意的记忆开始疯狂的涌入木欣欣的脑海里。
高兴的,不开心的,吵架的,同归于好的??????
从一开始的跌跌撞撞的磨合到后来如同左右手般的默契流畅,其中的艰辛和需要克服的困难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木欣欣的自我感觉一直良好,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在这个队伍里,这四个家伙的位置绝对不会升的这么快,坐的这么稳。
自己作为一个女生,实力上不比这几个人弱,但是队伍中对木欣欣的关心和偶尔的宠溺,木欣欣一直认为是理所当然。
因为自己的存在,他们有最好的医生在任务结束后等待,有最起码的安全保证,即便有为了大局的“牺牲”也从来不会轮到这支队伍,每一次的功勋章下来,只要五个人有参与,从来不会落下他们??????
木欣欣一直认为,他们可以凭借和自己一个队的幸运,至少可以比一般人可以少奋斗十年,少受十年的磋磨。
这种有些被定位为上下级的关系,有利益相关的关系,到了这一刻真正体会失去这种感情的时候,木欣欣居然会难过,会不舍得,会感到恐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到底是多年的战友,即便利益纠葛再怎么错综复杂,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多年的感情,总是做不得假。
自己原本以为被分的很清楚的角色和界线,原来也不是那么的清晰。
“木欣欣从来都是骄傲的,不论是战场还是现实。”
“你没有体会过最深处的绝望,怎么就敢说自己已经把所谓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了脚底下?”
“不,你错了,就算我不能救一个世界,但是我只要救一群人就可以了,不是吗?”
??????
“你有办法对不对?”
木欣欣看着冯杰越发苍白的脸色,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了清尧的面前,低声轻问。
清尧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这是我应该做的?”
木欣欣语塞,却没有生气,反而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你要怎么样肯救他?”
清尧微笑:“救他可以,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要拿什么弥补我付出的代价?”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融洽,一点都看不出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很剧烈的争执。
两人虽然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却没有刻意回避众人,理所当然的,这样的一来一往被所有人听在耳中。
贺程和许军的脸色有些难看。
碍于清尧的实力,他们平时对于这位实力强大的对象总是报以不招惹、不讨好的态度
多日的相处,几人以为已经大概的摸清了对方的性格,一路漂泊总以为双方已经是朋友,却不想对方凉薄至此,竟是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感受到两人愤怒的单伽脚步微移,手掌搭上了剑柄,随时出手的状态让这几日几个男人颇觉相处愉快的假象崩然破碎。
“代价大吗?你要什么弥补?”木欣欣眼底澄澈,不知道是大彻大悟还是有了什么新的筹谋。
清尧笑言:“你倒是也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妥协的时候。”
木欣欣挑眉,眉间的妩媚不减,没有半分的颓废:“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清尧心下暗暗称奇。
这个家伙资质心性都是不差,原以为是被人惯坏了的娇娇女,却不想,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这份气度也是半分不差。
“若日后你能得民心,此番力量借我一用如何?”
“民心?”木欣欣有些不明白,:“你拿走了民心对我有什么危害?”
清尧摇摇头:“对你本身没有危害,等你真的走到那一步,这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我不过是嫁接一用,对你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题外话------
明天有事,今天两更
六十三、契约
木欣欣皱皱眉,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最起码对于清尧的信誉却是相信的:“时限?”
清尧眨眨眼,搁下手里的杯子,慵懒的靠在后面,眼波流转:“你现在一事无成,我根本就捞不到任何的好处,这可相当于是贷款了,未来有没有回报不说,万一亏了,我的损失可是远远大于你的。(.)”
字里行间竟是半点不提时限一事。
木欣欣犹豫的看向还在生死一线中挣扎的战友,迟迟下不了决定,这样的一个点头会不会把自己一辈子都赔进去?
两人之间的沉默让圈子外的人分外暴躁,许军一把蹦了出来:“什么唧唧歪歪的,这玩意儿老子有没有,有的话,老子换!”
清尧的眼光在几人中流转一遍,犀利的好像几个人身上没穿衣服,有些汗毛倒立的谨慎。
“行了,一口价,你们五个人跟我立下契约,十年内的信仰值随我取用,作为报酬,我把这家伙救回来,如何?”
贺程刚要张嘴作答,许军已经提早一步嚷嚷了:“老子没问题,成交,大不了就是给你差使十年嘛,换老子兄弟一条命,值!”
木着脸不说话的贺程看上去特别的威严,一点都看不出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忍不住想要抄起板桩好好收拾收拾身边这个莽撞的家伙。
十年啊!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被许诺出去了!万一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呢!
感觉到清尧的眼风扫过来,贺程有些紧张的菊花一紧,自己的怨念被感受到了?
随着许军轻松的点头,本来还想还一还价格的其他人只能相视苦笑,硬着头皮应下了。
谁让有个猪队友呢?
还有陷入半昏迷的冯杰,他的意志已经被默认绑在一块了。
反正人都在,也跑不了,清尧也不急着结契,一道温和的灵力输送进冯杰的体内,原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突然就涌出更多黏稠的血液,看的周围的人心里一跳。
单伽想到清尧护短的性格,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算了,自己人,也不用太计较,不过就是替那家伙清理一下体内淤积的内伤、污血嘛,还不是为了以后好好的为师叔效力?
单伽突然觉得有些手痒,贺图之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一阵令人心惊的液体排除之后,冯杰气息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散掉,却始终稳稳地存在着,最后的阶段,在几个人的围观之下,冯杰的腹部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等结束之后,清尧顶着一张泛白的脸去休息,其他几个人就围着冯杰的伤口,讨论的愈演愈烈,甚至在单伽的怂恿之下还时不时的戳一戳已经愈合的连疤都没留下的地方,乐此不疲。
*
随着离郁金基地越来越近,木欣欣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因为清尧救人的元气大伤,一路上,除了必要,几人很少在人群中露面。
车子外面也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在一票逃亡的车里就并不是那么的显眼了。
在数次无视木欣欣的欲言又止之后,木欣欣终于熬不住,再次找了清尧谈了京都基地事情。
这一次,木欣欣没有隐瞒,把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让木欣欣觉得意外的是,四位战友没有一人有很惊讶的神色。
木欣欣有些不知怎么反应:“你们?”
许军嘿嘿一笑:“这么久的合作,多多少少都有些猜出来了。我们一开始以为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后来才发现你的身手其实也很不错。”
冯杰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被担心的战友勒令修养,躺在床上对着木欣欣坏笑:“后来慢慢接受你的原因,才不是因为你是木家的大小姐的身份。其实就算是,我们也不一定就买账,那地方,终归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贺程那张看起来总是很正义严肃的国字脸此时也是充盈着笑意:“没有让我们认可的实力,家室再怎么显赫,教官都不会同意你进来的,你不相信我们,还不信教官吗?”
想到那个冷酷的男人,木欣欣的表情又哭又笑的,有些不对劲:“对啊,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是他对我的心软,是对我父亲的妥协。”
对于木欣欣的建议,队伍里有些人是有些心动的,确实,经过了这么狼狈的漂泊生涯之后才更向往安定的生活。
对木欣欣提出来的建议,清尧轻描淡写的就略过了。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一切就先这么拖着。
一日,清尧心血来潮,正在厨房里鼓捣着众人要吃的午饭,木欣欣和曾图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单伽和贺程在前面简单铺了张桌子,两人坐着下象棋,伤病患者冯杰在一边观战。
突然之间,清尧和单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些小失误。
清尧手中切得正好的土豆飞了出去,单伽手中的棋子突然掉落在棋盘上,毁了好好的一局棋。
几个人不明所以。
“怎么了?”
清尧放下手中的刀具,面色凝重,伸手唤来单伽:“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一息之间,原本还站在车里的单伽就没了人影。
丢下做了一半的菜肴,清尧做到了沙发上,脸色不明。
白着的的脸至今没有恢复红润,事后清尧也提起过这事,最少也要一个月之内,他无法提供任何武力上的帮助了。
单伽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神色有些肃穆的唤了一声:“清尧。”
清尧应声回头,单伽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学不来婉转:“郁金基地被攻破了。”
清尧挑眉,这么巧,自己这里正准备和越发着急的木欣欣妥协,那边的郁金基地就被灭了?
那么浓郁的死气,会是普通的攻占问题?
看着单伽欲言又止的模样,清尧只是对着他点点头,就结束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的木欣欣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速度很快的一闪而逝,却让清尧更加确定了,这确实只是个巧合而已。
这是命中注定要去京都基地了吗?
清尧也不是一定要一意孤行的人,在确定了继续僵持也没有办法之后,干脆直接就下了决定:前往京都基地。
木欣欣一脸的惊喜毫不意外,剩余其他的四个人的表情却各有不同。
清尧玩味一笑,这个团队看起来,目标也不是那么统一嘛?
看了一眼不远处听到消息之后突然就安静了很多的曾图,清尧对着贺图之点头,一副“你高兴就好”的模样。
几天相处下来,这两人相处的不错,起码贺图之那个稍稍有些聒噪的家伙有了新的目标之后,自己清净了不少。
但,据自己所知,京都基地在出现异能者之后,以很快的速度就开始反应,
京都基地里面并不是完全平等的,里面虽然有基本法制保护最基本的人身安全,但是里面的待遇却是有着三六九等的划分的。
这条规则在异能者出现之后更甚。
比如说,能力越强的人,他及其家属住的越靠近中心,越往里,待遇和安全性都是越来越有保障的。
也就是说,所有进去京都的人,现在也开始有了三六九等,除了本身就位高权重的那些人,能力决定地位,能力决定你享有的资源。
因为清尧的爽快其他人就是有什么意见也都放回了肚子里。
大家都是聪明人,相互之间最起码也有个了解,据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看,清尧绝对不是一个能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的人。
相反,她决定好的事情,即使外人再如何反驳,清尧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但是最后执行的方向必然还是她决定好的方向。
随着离京都基地的距离越近,木欣欣倒是越来越紧张,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她都不知道父亲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车内的氛围似乎也是感染了木欣欣的紧张,气氛有些不对劲。
“清尧,要不你们三个把衣服换了吧?”
木欣欣为大家端来晚餐,自从她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以后,与大家的相处模式就有了一些变化,没有好坏大小之说,只是木欣欣的心态又开始有了之前的那种优越。
在她看来,京都之中,大家是要依靠她的。
虽然也愿意提携自己一句而来的战友,但是那种上位思想却已经隐隐显露了端倪。
在末世呆了不算少的时间,但是清尧三人一直都是原本的长衫,头发挽起,一副古人姿态,外形上确实和这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换衣服什么的,暂时还不在清尧的考虑范围内。
开玩笑,这说不定以后是自己的标志性衣着呢!
清尧头都不抬的回答:“不用了,我穿的挺舒服的。”
清尧不接这话,单伽自然也是不开口的,一桌人沉默的吃着饭。
食不言寝不语,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因为一开始清尧的沉默,时间久了之后,这规矩倒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立了起来。
木欣欣此时就是有心开口,这时候都不好再说些什么。
六十四、出头
“这么长的队伍?”贺图之有些咋舌。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他很容易就能看见前面的路况。
对于拥挤的程度,其他人也略有惊讶。
以京都基地的大门为起始点,一路队伍排下来,最后一个位置排上去的地方已经看不见基地的大门了。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因为排队的都是车子,所以占据的位置比个人排队的要多得多。
再往里一看,除了京都基地一公里以内的地方有装备齐全的军队驻守维持基本秩序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处于无人管辖的地带。
所以在某些地方,就会出现特别的“混乱”。
“走开,走开,你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
众人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健壮大汉正在推搡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男生,一身宽大的校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也许是为了御寒,外面还套了一件宽松的长风衣。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啊!”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把怀里的孩子放进车里,强笑着出来阻拦,语气却有些力不从心的虚弱。
那个清瘦的男生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任由那个汉子推来倒去的,一身黑色的风衣长至脚踝,把人结结实实的盖了个彻底。
“好好说?”大汉嗤笑一声:“成,好好说就好好说,把位置让出来。”
“让,让出来?”女人有些傻眼:“我们排了三四天了。”
“我们老大赶时间,聪明的赶紧把位置让出来,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然?”大汉威胁的紧了紧拳头,让女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你们这不是强抢吗?”
最后还是那个清瘦的男生抬头,眼下浓重的青色看起来有些渗人,他对女人点点头:“我们往后挪一个。”
大汉满意了,后面的人却不乐意了:“凭什么要往后面挪,我们辛苦排这么多天了!”
“就是啊!你们被赶了往后挪,我们凭什么往挪啊?”
“就是,要你们挪就干脆点挪出去,堵在这里算什么回事啊?”
众人骂骂咧咧的排斥让女人有些接受不良,攥着胸口衣服的手在慢慢的收紧,指节发白,很是无助:“我们是一起排队的啊!”
“一起排队?”人群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尖利刻薄:“一起排队也不意味着我们要跟你一起倒霉啊?”
“就是,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听着人群中的附和声,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走到这里,是所有准备的粮食都是省吃俭用的准备撑到京都基地再说,就是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都已经不大够了。
现在如果回到队尾重新排队等候,按照这样的速度,不等再次排到基地,粮食就会完全消耗完毕,那就就意味着一家人都要饿死!
看着周围众人的指责纷纷,女人隐隐有些崩溃,这不是逼着自己一家人去死吗?
看着女人整个人都在打着抖,有些站不住的样子让不少人看着心里起了同情。
可是同情心和现实比起来又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妈!”那个清瘦的男生伸手把人倚到自己身上,谨防人摔倒。
男生看着瘦瘦弱弱的模样,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之后,竟然还高了半个头。
风衣微动,混乱中,倒是没有人看见那个男生的些许变化。
木欣欣在离京都基地越来越近之后,整个人就放松了很多。
也许是快到“自己”的地盘了,也许是和清尧达成了“共荣辱”的契约,有了这些保障之后,木欣欣倒是放开了不少。
以前碍于“寄人篱下”的苦衷,路上不敢管的,现在却是满满的正义感爆棚。
一看这事态的发展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了,木欣欣一推开门就跳了下去,直奔目的地。
“你们干什么啊!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很有意思吗?”
木欣欣的出头让现场的人一愣,这种看着就不好的闲事现在还有人管?
“队长?”人群里,一个小队的男男女女原本有些迈出去的腿都收回来了。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看到木欣欣出头的样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缕戒备,剑眉一抖:“先看看。”
“你是什么东西?”那个大汉被人当众这么指着鼻子责问,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哪怕对方是个美女,当下就冷个脸对上了木欣欣。
之前的军装问题,五个人回来之后就按照清尧的给的衣服各自换下了。
今天木欣欣穿的是一身火红的衣裙,玫瑰花样的刺绣很精致的从左肩蔓延到裙摆,长至小腿的长裙让木欣欣本就挺拔的身段更显的纤长,火辣的身材入目即是。
一出现,这样的尤物就勾了不少男人的魂。
末世来临,不少人为了逃亡都是灰头土脸的,哪里有几个有清尧这些人的待遇,好吃好喝不受影响,像木欣欣这样的妹子,甚至还有一整套的护肤品保养着。
这样捯饬出来的女人,在样貌身段本就出色的基础上,相比其余的灰姑娘,两者之间高下立见。
木欣欣冷笑的走出人群,和大汉对峙:“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吗?”
冯杰原本是想要伸手拉一把木欣欣的,却没有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欣欣走出去,没办法只能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一动,同为战友的几个人眼神流转间,跟着纷纷就下了车。
有了冯杰的前车之鉴,在不知道对方底细之前,怕木欣欣吃亏。
曾图本来是要下车的,被贺图之一个伸手就给拉坐下了,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贺图之,对方眼中的坚持让曾图只能无奈的接受自己被保护了的事实。
随着木欣欣几个人的走出,整辆车也就都落进了整个人群的眼中。
车门大开着,无数人的眼光就跟了过来。
单伽下意识的起身挡在了车门处把身后的清尧等人挡在身后,一张带着冷峻棱角的脸就暴露在了众多的眼光下。
清尧虽然坐在车内,但是耳力却是不差的,只听见外面有一道女声轻轻的响起,似乎是在跟同伴抱怨:“妈的,这群人犯规啊,男的帅,女的靓,你看最后那个,老娘的菜啊!”
清尧嘴角不自觉的一抖,最后一个,指的不就是单伽,吗?
耳力同样惊人的自然还有单伽,只见他侧首看了一眼车内的清尧之后,若无其事的合上车门,靠在车门上看场中的变化。
清尧自然是关注的,只是关注的点却不是在争执的内容,不是在那个粗鲁的大汉,不是在那个憔悴的女人,而是扶着那个女人的人身上。
有意思!
清尧眼中闪过玩味,如果自己的神识和感知没有问题的话,那个家伙,内里已经被腐蚀了大半吧?
而且他对于自己的神识好像很敏感,如果自己在刚才没有用神识探过去的话,这场景恐怕不会这么的“安静”而“和谐”。
看着人群中议论四起,看着被自己威胁的那对娘俩自发的躲到这个女人身后,想起老大还在后面看着,大汉只觉得越发得暴躁。
原来只是一件小事,怎么还有这么讨厌的插手的人?
这点小事都被自己办砸了,老大还怎么看待自己,其他人还怎么看自己?
恼怒之下,大汉也不顾及对方是女孩子了,头脑一热的举着碗口大的拳头就挥了上去。
木欣欣冷笑一声,等得就是你出手,还怕你就不动呢!
顺着对方挥过来的拳头,木欣欣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对方手腕,一个用力就把人来了个过肩摔。
猝不及防之下,大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就被摔了个四脚朝天,痛意从背上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木欣欣霸气的一脚踏上大汉的胸口,把人死死的压制在地上:“服不服?”
因为裙摆比较大的缘故,手臂微微一拢,木欣欣倒是没有出现走光的情况。
“老子操你大爷!”
大汉扭头吐了口口水,挥动着手臂要起来,木欣欣身后的贺程眉头一皱,抬脚就踩在了大汉的肩膀上的某一个位置,让其动弹不得。
木欣欣得意的对着贺程挑挑眉,贺程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算是默认了帮忙到底。
木欣欣轻快的收回脚,转身回到了那对母子身边,丝毫不顾及身后传来的惨叫声。
本想拍拍那女人的肩膀视作友好,但是考虑到对方瘦弱的小身板,还是收回了手,做了个将自己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的动作。
“好啦,没事啦,你们继续排队好了,他不插队的话,别人应该也不会让你们出去的。”
扶着母亲的儿子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扶着靠着自己的母亲,木欣欣只当人家胆子小,看了一眼就过去了。
倒是那位母亲,含着眼泪对木欣欣屡屡道谢,劝都劝不住。
最后木欣欣都受不住了,对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赶紧回车上。
贺程最后一脚把人踹到一边,跟着伙伴准备回去了。
身后却传来沙哑的怒喝,满满的不怀好意:“怎么,几位欺负了我的人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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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下个月考试,但是,三千根本还没开始看书!
这个让人悲伤的故事的结尾就是,最后的小半个月三千要开启疯狂的扫书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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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三千为什么这么在意,会说母上大人已经挥着鞭子在身后蠢蠢欲动了吗?
六十五、剑意
木欣欣回头,只见一群男人跟在一个光头的身后,手中的武器各式各样的,有的人腰间甚至是别了枪。
领头的是个光头,人中处还留有八字胡,一身黑衣黑裤加上一身的冷冽的气质倒是有了几分老大的味道。
木欣欣双手抱胸,冷笑从唇边溢出:“哼,硬茬子么?”
光头身边的是一个带着文气的中年人,对着光头点头哈腰的,听到这话就面露不悦的开始指责起木欣欣了。
“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得罪了我们老大还不赶紧陪个不是,真是不懂事!”
说完又转过头去对着光头笑眯眯的:“老大,小姑娘不懂事,您也消消气,这事儿也是老七没做好,回来再教训一顿也就是了,您放宽心。”
“嘭”的一声,随着被贺程教训的老七的落地,“师爷”的谄媚也是到此结束。
好好的一个大汉愣是“胖”了一圈,那脸更是肿的没法看,如果不是人把老七拎过来,就这么一看或许一下子还认不出来。
老七也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虚弱的对光头伸手:“老大,小心!”
这么一副忠义的模样自然让光头不能在人前薄待了他,招手就让后面的小弟上前把人扶走治伤。
木欣欣那性子是些许都不愿意退让的,更何况是眼前这种“恶霸”,有能力的情况下,木欣欣自然是想有一个收拾一个,有两个收拾一双。
“人,我揍的,事,我干的,说吧,怎么处理?”
光头眯着眼,目光流连在木欣欣身后的几个男人身上,思索之余,大拇指的指腹在自己的八字胡上刮了又刮:“小姑娘,这闲事,可不是这么好管的?”
“闲事?”木欣欣眉头一挑:“怎么着?是不是闲事,可得姑奶奶的拳头说了算。”话音刚落,五指一收就成了拳头,也不在意他身边的人,对着光头就冲了过去。
坐在车里静观事态发展的清尧端着杯子的手也是抖了抖,瞥了一眼在前头正襟危坐的曾图。
这性子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之前怎么不见端倪?
曾图无奈的笑笑:“在队里,太安逸太沉稳的性子可不一定吃的开。”
清尧会意的笑笑,揩去杯沿刚才不小心溅出来的水渍,继续看着外头事态的发展。
其实清尧从来不阻拦他们的闯祸,有本事收拾好就成。
除了十恶不赦的罪名之外,其他的事情就算真看见了,大概也会当没看见的吧?
这车里几句话的功夫,外头就已经交上手了。
看着木欣欣磨刀霍霍的架势,身后几个男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帮忙吧?
无奈的对视一眼,冯杰、贺程、许军就已经跟了上去,尽可能的拖住几个人,给木欣欣腾位子。
这架势,怎么看着业务很熟练的样子啊!
看到曾图眼中隐隐的怀念,清尧的嘴角抽了抽,随后很快就归于平静。
“要不要下去试试手?”
看清尧笑意微浅的脸,曾图有些意动。
“这里面的人三分之一有浅薄的异能护身,最厉害的就是那个光头了,凭你和贺程他们之间的默契,我不觉得你有要命的可能。”
受伤什么的可就不保证了,毕竟人家手上可是有真枪实弹的家伙的。
曾图眼睛一亮。
天知道他憋屈了这么久,从一个保护者,从一个可以并肩的战友突然就变成了被保护者,变成了只能站在战友的身后看着他们拼杀的人,其中的心情落差,不知只字片语可以说明的。
感受到贺图之投过来的愤怒的小眼刀,清尧只当看不见,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明明白白都写脸上了。
臭小子!
哀怨的看着曾图坚定的抛弃了自己,扑向打成一团的人堆之后,贺图之瞪了清尧一眼,一个人开始在副驾驶位置上生闷气。
车内的暗涌站在车门处的单伽怎么会感受不到,无奈的摇摇头,感受到小师叔对某人的忍耐,一路下来都有些习惯了。
“欣欣!”
木欣欣这边打得正狠,冷不防就听见的贺程在身后的惊叫,带着提醒和惊怒的慌张,听得人心里一凸。
木欣欣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一道火箭已然近在咫尺,距离自己的额间不过一个巴掌长的距离。
由于距离过近,火箭的倒影在木欣欣的眼底已经鲜明可见,皮肤甚至都能感觉到火箭箭体散发出来的温度,炽热灼人。
那一刻死亡气息的迎面让木欣欣不经有些恍惚,眸底情绪万千变幻。
但是,一切灼人似乎都在下一刻尽数退去,快的不与人言。
“阁下是否有些过分了,不过口角之争,何必苦苦相逼,甚至要取人性命?”
旁观的人不禁要笑了。
口角之争?
两群人都动上手了好吗?
一地的鲜血淋漓都是假的?
甚至还有刚才一言不合的以命相搏的凶狠都是假的?
劝架也不是这么劝的好吗?
光头有些慎重,对于自己的实力,光头自己心中有数。
对上木欣欣的时候,隐隐之间就感觉到对方的能力等级似乎不如自己。
而自己的火隐箭,别说是这样的小姑娘,就是和自己能力相当的人都会轻易的着了道。
之前就是面对让自己感觉到气弱的人,胜于出其不意,总有一些令人惊喜的收获。
这东西虽然好使,但是因为极高的隐藏性和威力,自己一天之中最多也就只有两次机会能够使用出来。
是谁?竟然能察觉到自己突发的火隐箭?
“一大把岁数了,这么暗搓搓的使阴招,这样真的好吗?”
清朗如月!
不少人在听到这声音的第一反应就这觉得这声音好听,而有少数识货的更是觉得这声音赞得都可以直接去做cv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得却是门道。
出来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却也不少。
虽然大多都隐于人群之中,但是之前的那一场异变,异能者的出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相互之间更是会有一些不明显的牵连。
有些静默在暗处的,可也不意味着这些人的不识货。
在异能者表现出能和丧尸抗衡的事实之后,在纪律,道德沦丧的时代,武力的绝对制高点就是一个人最大的屏障。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时候,可能更多人追求的是武力上的一种攀登,而非一些小打小闹的享受。
一段话说的悄无声息,仿佛是突然出现在人们的耳畔,明明不确定说话人的方位,却又清晰的仿佛是在每个人的耳边说话,一字不落,甚至是语调都清晰的无与伦比。
这份能力,在场的人与自己相比之后,觉得自己的能力若是硬是要上去攀比的话,可能大多都是相形见绌的下场。
不过,可能人家擅长的就是这一类的能力呢?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在暗自的安慰自己,毕竟,连异能者都出现了,那么再出现一些什么拥有奇特能力的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探寻也好,排斥也罢,清尧窝在房车的沙发里半天都没有动弹。
之前都说了自己因为契约的关系,消耗过甚,那么现在在人群中的那几个人一定可以体谅自己行动不便的难处吧?
慢悠悠的抓了把瓜子,清尧继续安耽的窝着看戏。
在众人期待之下,等了半天都没有发生有人如同电视剧般从天而降的场景。
除了这一句突然的调剂外,周围的环境依旧如故,没有任何的变化。
木欣欣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手臂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出了一道黑痕,被烧焦的灼痛感,加上对于这个这么明显的地方肯定会留疤的料想让木欣欣格外的暴躁。
恨恨的瞪了光头一眼,眼角的得意却毫不掩饰的挂了上去。
“就凭你,还想要我们老大出手?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光头眯了眯眼,试探性的伸了伸手,隐于暗处的最后一把火隐箭开始蠢蠢欲动。
凭着他的谨慎和小心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一手。
可惜,不管是清尧还是单伽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剑锋微鸣,长剑出鞘,一道银光一闪,刚刚出现于人前的火隐箭,还没有展现出它的威力,就被剥落的彻底。
一段不过巴掌大的短箭,周围带着浅淡的红色火焰,把整个箭身都包裹进了里面,却不见其中的材质有半分烧焦的感觉。
而现在这把短箭被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剑尖已经嵌入了箭身,把还在颤抖着想要动作的短箭牢牢的压制在了地上。
随着火箭的落地,箭身上的火点一落在地上就开始化为凶凶的火焰向四下蔓延开来,来势只凶猛让人自然的退出了三四步,避其锋芒。
只一刹,炽热感四起,烫的人仿佛置身于火海中。
突如其来的灾祸总能激发人们的某一底牌。
不过一瞬的威胁,场中不少人就漏了底细。
这个是水幕四起,把自己人牢牢的包裹在水幕的屏蔽中。
那边却是凭空出现了隔离带,远离火舌的吞噬。
还有瞬间生长出的枝蔓然后被瞬间出现的冰霜覆盖成一层浅浅的冰层。
······
单价不屑的看了一眼四散开的火焰,这威力还不如云顔师姐的地冥火呢!
“哼,冰封。”
随着单伽的话音落下,长剑一个旋转,彻底摧毁了不老实的短箭,而四下蔓延开的火焰以破碎的箭身为原点,泛出大片的冰霜,把红色的火焰牢牢的冰冻了起来。
雪璎剑的冰霜之力也不是摆设,泛开的冰霜中尤带着几丝浅金,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在短箭破碎的同时,被人扶着的光头脸色煞白的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由白转青,最后的唇色更是透出了几分黑紫,膝盖一软,整个人已经是摇摇欲坠。
“老大!”身边的人惊呼一声,忙不迭的上前的扶着几乎已经站不稳的光头,脸上的惊恐毫不掩饰。
现在什么世道?
这里可是没有秩序的地方,自己一群人当中最厉害的就是老大了,他都被人伤的这么狼狈,若是对方是再心狠手辣一些的人物,自己这群人还讨得了好?
“队长?”
听闻队友呼唤的黑衣男子微微侧脸,皱眉思索一二后,抬手向后挥了一挥,放出了撤退的信号。
她身后一个高扎马尾的女孩子有些惋惜的撇撇嘴,手腕一转,身前的水幕顷刻之间就散了。
马尾女带着身后的人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人群,回到了车上。
戏都看完了,队长肯定不会让人继续呆在那里了。
单伽手腕一转,原本钉于地上的长剑转瞬就回到了他的手中,寒光凛冽。
单伽持剑步步逼进被人相扶的光头,被逼的不断后退的一群人,狼狈的和单伽对持。
可以一群人却被一个人生生的逼退了数十步。
单伽眼中冷光一闪,就准备动手,长剑一晃,一道令人心悸的剑气从剑刃上划出,冲着对面的人而去,势要把人毙于剑下。
这里是最好的地方,过了这片地区就是军区的管辖范围,到时候再有械斗什么的,必然会受到牵连,一项信奉于斩草除根的单伽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的。
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不可善了,不是吗?
可万事,总不是每次都是如人所愿的。
原本以为这一招过去即使不能灭掉一片,三两个总是不会少的,可惜,敢于出手管闲事的可不止木欣欣这帮人。
“铿 ̄”
一声清脆的对响过后,两道剑芒几不可见的对撞在一起,不知是什么原因,本应该因为对撞产生的威力竟然被人掌握的恰到好处的力道消弭于无形。
单伽双眼一眯,高手!
说不准,这份对剑意的领悟,犹在自己之上。
即便自己没有使出全力,但有了雪璎剑的加持,自己即使不过五分力,最后甩出去的却足足有八分。
对方再拦下自己的攻击之后还能有余力化解随后会出现的余波,这份掌控,在这个世界已然属于是顶尖高手的范畴了。
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是好?还是坏?
单伽在这里猜测不断,却不知方才出手的人心中也是嘀咕不断。
“小小年纪,火气何必这么大?不过打个架,这么认真干什么?”
围观的路人只觉得,今天一开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路见不平的事件,怎么能有这么复杂的后续,这引出来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
车里的清尧到是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微微坐直了一些,神识一扫,嘴角的浅笑就被带出了些许。
这样的末世时代竟然还有这样高手,不是古武,不是修真,更不是这次蜕变的异能,而是最纯粹的剑意!
流云派的主流本来就是以剑为主,清尧的剑术再不精通,最起码的十三式却已经是练进了骨子里,拿起剑对上招式就有下意识的应对反应。
所以在对上以剑起家的人,还能在这样的时代做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的人,蓦然就让清尧起了兴趣。
但,雪璎,流云,师兄······
眼神不自觉的放在了外头大片泛开的冰霜上,一丝浅金色在阳光下一闪即逝,却没有逃开清尧的眼睛。
师兄消失之前,除了留给自己的书信之外,连趁手的武器都给自己准备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师兄知道自己会消失很久,久到甚至会来不及跟上自己小师妹成长的时间?
想起那张被自己放于空间的留书,清尧的思绪飘的有些远。
隐于暗处的人,本来就是路过,一开始看热闹的心思,到后来的重视,最后本来准备是制止一场混乱就走的,根本没想露面。
没想到,一道明显到直接的探视大大咧咧的就扫过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份敏锐和不在意让其暗暗心惊,这种不走心的事情,不是初出茅庐的不谙世事的愣头青,就是实力已然凌驾于这里所有人之上,所以并不在意自己的反应到底是什么,因为根本就不足为惧。
两厢对比之下,他莫名的倒是更倾向于后者。
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出手的一瞬就锁定了自己的方位,这么敏锐的洞察力,绝对是自己目前所做不到的层次。
有些兴奋的捏紧了手中的长剑,他有些跃跃欲试。
自己从一年前就再也找不到对手了,虽然屠戮那些丧尸很有价值,但是实际上对于自己剑意的提升却并没有带来多少的帮助。
这次如果不是那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叫自己过来集合,自己鬼知道还在哪里晃悠着磨炼自己的剑意呢!
不过,男子眼中的精芒一闪而逝,刚才和自己交手的这个少年,貌似底子也很不错啊!
不知道,有师父没有?
在人群中议论纷纷的时候,原本已经准备回车上的马尾少女,在经历过两道剑意相撞之后,突然就眼冒精光的窜回了黑衣男子的身边,揪着他的袖子连连拉扯,丝毫顾及不少男人已经黑下来的脸色。
“大哥,大哥,大哥,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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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发现了一个大bug,但是,应该怎么改(yuan)回来?=—=
六十六、落脚
原本以为离死不远的人在半晌都没有感受到疼痛之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单伽提着剑站在对面却没有了攻击的态势不由得就松了一口气。
继而开始连滚带爬的往外跑,领头的人一跑,后面自然就有不少人跟着撤退。
走之前竟然还有人顾及到元气大伤的光头,扶着人一路小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木欣欣有些可惜,但也不敢和单伽发脾气。
最后要不是人家出手,自己的小命指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你受伤了?”贺程一皱眉,周围几个人才察觉,单伽的虎口已经裂了,有血液正慢慢的从伤口中流出。
单伽微微的抿眉,后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这么一点小伤口,稍后灵力流转一周就会愈合了。
最后这一下,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很大的动静,实际上,自己倒是吃了点没有防备的暗亏。
木欣欣有些内疚,最后这个人连单伽都防备的这么吃力,要是真的打起来,结果如何还真的不好保证。
更重要的是,清尧还没有“恢复”,处于修养期,怎么也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就在单伽准备放开神识探究这位对手的时候,基地方向来了好几辆卡车。
前头的车刚刚停下,后面就下来了不少军人,持枪械光明正大的在四周扩散开。
“怎么了,怎么一群人都围在这里啊?”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上下来身着休闲装的男人,看着约莫二十七八岁,看着架势像是这支队伍的头头。
其他人不说,一听到这个声音,木欣欣的脸色却是猛地一变,身子不由自主的掩在了战友的身后,似乎不太愿意让声音的主人看到自己。
休闲装的男子开口询问,场中众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单伽这边的人抱剑不理,自顾自要上车,而起这场冲突的光头那边已经是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就在气氛越发凝滞的时候,刚才被妹妹扯着袖子的男人信步走了出来,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因为排队的问题出了一点争执。”
易安了然的笑笑,恐怕又是为了尽快进基地而起的纠纷吧?
既然有了解释,易安也不是喜欢揪着人小辫子不放的人,三言两语的安抚过一阵之后就开始通知一件大事。
根据对最近天气的感知,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暴雨,为了安全起见,京都基地临时决定在今晚20点之后就不再接纳新的人进入其中了。
基地的大门会暂时性的关闭,直到这场暴雨结束,基地的大门才会重新打开。
众人听得耳语纷纷,有人开始不满,自己准备的食物实在是有限,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再耽搁一段时间,也许就要饿死了。
对这些不满意的声音,这些军人也许是在之前的路上已经经历过太多,到了这里都已经对这些哭诉和愤怒都麻木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每个进入京都的人都会有好几道繁琐的检查,验明身份和检查身上是否携带有害病毒的,甚至是需要隔离观察的,而这些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易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就有不少人开始喧闹,开始反抗,甚至有人想着现在就冲到基地门口,毕竟晚上20点关门,现在还没有天黑,赶一赶说不定还有希望。
对于某些人的想法,易安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在群情激奋的时候,易安淡淡的说:“为了不让大家白等这几天,我们后续会有人给大家分发一个号码牌,按照顺序来,倒时候,都是看着号码牌排队进入基地的。”
激愤的声音一下子少了大半。
有些人觉得可以接受,最起码自己的等候不是没有意义的。
而有些意图浑水摸鱼的人却是极其不爽,法不责众,若是能煽动一群人强行要求进基地的话,也不是没有能混进去的机会。
更有人在心底暗喜,如果是凭号码牌,那如果自己能拿到更早的那些人的牌子,是不是就能早点进去?
不管怎么说,民众的反抗到底是没有那么强烈了,很多人开始接受后面的军人分发的号码牌,其中要是有人嫌弃一两句,马上牌子就会被收走转手就给下一个人。
有了前车之鉴,在领取牌子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比较的平静,就算有人平静不下来,用一个队伍的也会让其他的人过去领。
随着牌子的分发,不少车辆在内部商议之后有的驾车离开找一个靠谱的地方避雨,有的却是停留在原地,准备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暴雨时节,最后还方便之后的排队。
这个男人这边还在商议着结果,一转头之间红色的衣裙一闪,木欣欣的人就已经回了房车,不打算在掺和后面的事情了。
清尧坐在桌边,给木欣欣倒了一杯热水让木欣欣捧在掌心慢慢的喝着。
透过袅袅升起的薄雾,清尧忽然开口:“你认识那个男人?”
木欣欣一怔,薄唇抿起数次,都没办法开口接下面的话。
清尧视线下垂,落在杯底,再度开口:“你俩的情分倒是不浅。”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让木欣欣的瞳孔瞬间的缩了缩,带出一抹别样的情绪,这个男人洞察人心的水平太可怕了。
清尧轻笑,其实只是好奇罢了。
某些故事,当事人愿意看开的话,其实会简单很多。
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木欣欣和那个貌似是指挥官的男人之间的牵绊。
如果能和木欣欣有直接的接触,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暂时,清尧在没有感知到两人有危险的情况下,并不想要强制知道。
毕竟,对他人的*,清尧还是比较尊重的。
清尧这一行人最后收到的号码是:19746。
懒懒的看了一眼之后,清尧就直接把东西给了木欣欣,这种东西,可有可无,自己向来是不在意的。
就在许军准备驾车离开的时候,清尧突然叫住了单伽,让他问问之前被欺负的那对母子,愿不愿意和自己这些人走。
单伽毫不迟疑的就去了,贺程和许军等人都皱着眉不解其意。
唯有贺图之,不高兴的哼哼:“某人又开始作妖了。”
作妖?
冯杰眼珠子溜溜的一转,准备看戏了。
反正又不是自己养着,在他眼里,多个人,少个人根本就没有区别。
也不知道单伽和那对母子说了什么,最后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幼小的孩子,牵着那个男生跟着单伽就过来了。
男生在进入房车的时候,感受到车里传出来的气息,本就撑在车外面的手蓦然就重了几分,车门上竟然生生的被按出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坑。
感受到身后单伽投过来的视线,男生强行按耐下急于离开的渴望,踩着母亲的步子进了车中。
看着女人期期艾艾的模样,清尧对外冷冽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怎么称呼?”
女人紧了紧怀中的孩子,说话有些不利落:“我,我叫,甄慧,我大儿子,甄冷,小女儿甄暖。”
“噗 ̄”贺图之一个没注意,喷了对面的曾图一脸的热水。
什么名字,真会?真冷?真暖?
曾图也被名字梗了一下,没来得及咧嘴笑就被喷了一脸,嘴角不可抑制的抖了抖。
似乎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引起的,甄慧有些尴尬的笑笑,却仍旧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我,我会做饭,会收拾,你们要是缺个保姆,这些活儿我都能干。”
木欣欣挑眉看了清尧一眼,就是找个保姆这么简单?
清尧也不理会其他人的猜测,隐晦的扫了一眼甄冷,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随着自己的打量越发的僵硬之后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我们少个保姆照顾起居,暴雨这段期间你可以先跟着我们,做饭、清洁什么的你就包了,作为报酬,你的吃用,我这里会一应的提供。”
清尧说的也不是假话,单伽却是能照顾好自己,但是却不太愿意让他去照顾那五个家伙。
五人从跟着自己到现在,干活是挺麻利的,但吃饭这回事从头到尾都是单伽安排,那五个人虽然称不上是厨房杀手,但那做出来的东西味道真的称不上是好。
一遇上清尧这种挑剔口腹之欲的人,是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进厨房的。
甄慧高兴的连连点头,连连承诺自己会好好做。
还沉浸在遇见好人的高兴中,甄慧并没有察觉到儿子始终处于紧绷状态的情绪。
为了安心渡过接下来的暴雨期,清尧散开了神识,在不远处的山上找到了一处别墅区,站着知晓地理的优势,在半山腰的地方找了一栋房子,作为暂时的落脚点。
而其后来的一车人也在一个男人的指引下,找到了距离清尧选的房子最近的一栋房子安置下来。
楼安瑶不高兴的跟哥哥抱怨:“大哥,年哥是怎么了?就非得跟着那群人来这里吗?”
楼安瑶不喜欢木欣欣,不管是她的张扬还是揍人的利落。
也许是同性相斥,也许是年昊对于木欣欣那行人的重视。
最担心的是,年哥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楼安瑶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感觉胸口一阵阵的喘不过气来,年哥是她的,怎么能看上别的女人呢?
六十七、夜袭
这块区域之前就是一个别墅群。
末世之前说不定是一个极好的地段,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每栋别墅之间都离着足以保护私密空间的距离。
房子里也是各色家居俱全,更赞的是地下室都放着足以发动整个房子的发电机。
清尧草草的看了一眼,一共三层的房子已经被划分好了。
清尧、单伽和贺图之在三楼,二楼给了五人,而甄家母子仨主动就选在了一楼。
虽然二、三楼都有各自独立的小厨房,但是真正比起来还是一楼的厨房器具最齐全,甚至有专门的洗衣房,工具收纳室。
对于甄母的“工作”来说,还是住在一楼方便的多。
清尧等着单伽收拾房间的时候也没有闲着,自顾自去了所谓的书房。
一进门就是一整片的落地窗,看着就像是原主人特地打穿的。
清尧隔着一层玻璃,看了看下面的游泳池,觉得原主人的品味还是有的,更好的,还是这个房间的私密性。
坚硬到足以防住子弹的单层玻璃,从里往外一目了然,从外面却看不到什么。
绕过好几排单独伫立的书架,清尧走到最后靠墙的木桌前,把第一层的抽屉拉开,在侧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轻轻的按下一个按钮。
“啪”一道细小的旁人都不会在意的声音让清尧微微一笑。
走到桌边,蹲下身,把铺在地上的地毯拉开,看似是木地板的地面已经有了一道不起眼的缝隙,如果不是早知道其中有微妙的清尧,轻描淡写之下恐怕也会错过这个地方。
指尖抚上这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清尧有些好奇,这个能够隔绝自己的神识,所以即使在知道这里是一个暗地里的开关却并不清楚里面有的是什么。
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挑挑拣拣之后,清尧如同雁过拔毛一般,把这些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都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隔板打开之后,略去纸币、黄金、宝石这些在末世之前再值钱不过的东西,清尧一伸手就取到了最靠里侧的一个小盒子。
果然,就是这个。
清尧打开盒子,将其中的东西取出,端详一二后又把自己之前在山洞里得到的东西取出来,两者之间莫大的吸引力让清尧慢慢的把两个东西放到位置相近的地方。
只见两者靠近之后微微一抖,像是受到了吸引力的磁石,以极快的速度就碰撞在了一起,然后紧紧的相连。
清尧定睛一看,两者纹丝合缝,牢牢的镶嵌在了一起,就像两者本就是一体一样。
清尧在楼上细细的端详手中东西的时候,没有人察觉到,在两块东西合二为一的时候,在一楼帮着母亲收拾房子的甄冷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一抖。
若不是及时的扶住了身边的桌子,恐怕会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
抑制住越发浓厚的想要逃离的*,甄冷在母亲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森冷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位置准确的就是清尧所在的方位。
浓重的青灰色在甄冷的眼底一闪而逝,随后又消失于无形,无人可见。
*
时间一过就是七天,七天的时间里清尧窝在三楼没有下来过,单伽也只在饭点才意思意思的出现一下。
倒是贺图之,虽然和曾图分开,但也是经常就往楼下跑,两个人经常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说起来也是稍稍的有些怪异。
一楼的一家三口始终平静的生活在房子里,不多话,不多事,每每下楼都能看见甄慧带着妹妹甄暖在忙碌着,不是忙着准备饭食,就是在收拾屋子,洗洗什么东西。
也有人劝过不必这么的忙碌,但是母子俩总是笑笑,下次看见还是闲不住的忙着。
唯一就是大儿子甄冷,除了吃饭的时候好像也是很少出门,有时候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不会出现。
衣食不缺的生活在这个房子里,还能出门逛一逛。
这种平静的生活如果不是偶尔会有某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在这里一闪而逝的话,恐怕真的会觉得仍旧还在那个让人不必时刻担忧是否存在生命威胁的末世之前。
从三天前开始下午,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到密得能成为雨帘的中雨,现在的天气倒是有了隐隐转为瓢泼大雨的架势。
木欣欣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食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水,眼中也是一丝后怕。
幸亏当初听清尧的话,房子的地势挑的挺高,否则还不得时时担心房子会不会有被这水淹没的可能。
噩梦发生在半夜,在响彻大地的四次雷声之后,房子外面满满的都是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
嘶吼声、咆哮声、尖叫声、哭泣声甚至是各种噼里啪啦的对碰的声音,还有令人牙酸的咀嚼的,响亮的就像是不断的在耳边循环播放一场末世之音。
房子里的人几乎都被惊醒了,纷纷起身到了楼下一探究竟。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还披着睡衣,睡意朦胧的母女俩,贺程不动声色的皱皱眉,然后走过去开门。
“啊 ̄”
被收到惊吓的第一反应的尖叫在之前透出一点声音之后,被回过神的母亲一把捂住了嘴。
在场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外面,原本树影重重的大树被砍掉了不少,加上时不时出现的闪电,足够屋子里的人们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房子为中心的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个丧尸正抱着一句尸体大啃特啃,残缺不全的身体,碎掉的血肉,满手的白色脑浆无一不昭示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甄暖被甄慧面向怀中牢牢的按在怀里,但是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恐怕还是吓到了这个小女孩,小小身子害怕的打着抖,泪流满面。
五个人在听到不对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全副武装的起床了,这样的情形自然而然的就让五人瞬间暴起,抽出合适的防身武器,站在不同的方位,就怕那个角落会有丧尸出乎意料的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慌什么?”悠悠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想起,空洞的在宽大的房子里飘飘荡荡,配上只开了落地灯的场景,听着有些鬼魅。
众人抬头看去,清尧一件雪白的斗篷把人从脖子到脚背都盖得结结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一头青丝没有束发,慵懒的放下,堪堪到了腰间。
平日里本就有些冷峻的眉宇也不知道是被头顶那盏暖黄的吊灯所软化了,还是阴影太重而掩去了其中的锋锐。
整个人看起来带出初醒的朦胧,都不像白日里那个清尧了。
“怕什么,他们又进不来。”又是一句提醒才让几个人如梦初醒般去看外面的情况。
不出清尧所言,所有的丧尸似乎都只在离房子十米远的地方徘徊,一旦进了这个距离,变回不自觉的推开去寻找其他的“猎物”。
清尧半掩着眉目,“看”到有些人在注意到这个现象之后开始有意识的向这边靠拢了。
细细的摩挲着指尖的那个圆球,就是七天之前突然合二为一的那个不知名物质。
只有一个的时候不明显,但是两者合二为一的时候,清尧发现,丧尸好像对对这个东西有着极大的排斥和畏惧。
正常的一个人,哪怕没有任何武力值,只要携带这枚珠子出门,都不会有丧尸出现在你的可视范围内。
而自己将这枚珠子带在身边,房子的十米距离就成了丧尸的非活动区,但,这玩意儿也不是那么的绝对啊 ̄
把几个人哄回去睡觉之后,清尧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珠子交给贺图之防身。
虽然对丧尸有一定的效果,可是具体的功用自己却还没有研究透,还是再缓缓。
*
楼安瑶靠着身后的铁栅栏,却仿佛是靠在了一堵墙之上。
心里是咬牙的恨,这明显是房子里的人有擅长结界一类的异能,虽然自己的队伍里也有这样的人,但是却完全做不到这么大范围的维持上一整晚。
从前面被逼到这所房子的周围开始,不断有源源不断的人从四面八方的涌过来意图求一个庇护之地。
开始还好些,只要躲进这个房子的范围的十米之内,丧尸会远远的走开。
但是在人数开始慢慢的增多的时候,周围的丧尸开始对这个房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密密麻麻的,并且从一开始的十米开始慢慢的压缩。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
每当距离开始缩短的时候,耳边就会有令人牙酸的骨碎声响起。
有来不及躲进来被抓出去的,也有被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拖出去的,更有为了生存机会而被人推出去的??????
到了最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最后都是贴在了一起,就是为了那越来越小的生存机会。
不是没有尝试过向房子里的人求助,但都是石沉大海,了无音信。
有人绝望,有人痛骂,也有人开始麻木。
都不是什么好人,楼安瑶愤怒的暗骂,一方面时刻关注着在前面打拼的哥哥和年哥。
哥!
楼安瑶惊恐的看向扑向自己方向的哥哥,但是有一只腐烂的手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哥哥的耳侧。
似乎在下一个瞬间,那长长的尖锐的指甲将会划破哥哥的脑袋,里面好像随时都会飞出红白相间的液体。
六十八、妥协
身后突然一轻,楼安瑶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向后跌去。
出现这样场景的还有很多的个地方,心里下意识的咒骂突然就化作了一喜,房子的主人好像对他们开放了!
楼安瑶被身上的人压得狼狈,甚至来不及去看发生了什么,立马忍痛的回身去看哥哥那边的情况。
却见原本已经将距离压得极近的丧尸像是突然碰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猛地后退了数尺的距离。
“吱呀 ̄”
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衣的男子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却让挤压在一起的人们听得有如天籁:“进来吧!”
*
就在六十分钟前,房子里爆发了史无前例的冷战和争吵,当然,只是单方面的。
所有人虽然被清尧哄回去睡觉了,但是犹如在耳边的哭喊和求救却让人越发的心生不忍,谁能睡得着呢?
房间里,木欣欣已经上床睡觉了,但是因为声音的骚扰无法入睡,只能心烦意乱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滚床单,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带了一种复杂的无法言说的情绪,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
贺程的房间有一个小阳台,回到房间之后,随着烟味的四散,一闪一闪的红点就没在这个地方熄灭过,似乎是受到了某一种声音的刺激,手中的烟头被丢在了地上,挣扎数下之后就不见了。
冯杰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拆卸、安装自己的装备,从开始的开灯,到最后的摸黑进行,冰冷的金属之间的碰撞声在房子里来来回回的回荡,配合着是不是飘进来的呼救声,形成了一种意外的和谐。
潺潺的水流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流淌,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刷刷的洗衣服的声音,“撕拉 ̄”在洗坏了第三件衣服之后,许军抹了一把脸上的溅起的水珠,低声咒骂的一声,把衣服狠狠的扔回了水里。
一只古铜色的手从浴缸里伸出来,直奔一旁的浴巾,仔细的擦干净全身之后,曾图给自己换了一套新的作训服,慢慢的,仔细的给自己拉好拉链,扣好腰带,提上靴子,再一一挂上趁手的东西。
或许真的是相互之间的默契,在曾图收拾好自己,扭开房门出现的时候,隔壁和对面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
都是利落的装扮,还有趁手的武器,都被一一携带在了身上。
许军高兴的咧嘴一笑,冲着隔壁过来的贺程就用力的抱了一下:“好兄弟!”
五个人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刻意放缓行动,甚至有些小心机的故意放出了点声音。
甄慧带着女儿甄暖在一楼的房间里也是睡不着。
女儿惊恐的拽着母亲的衣角,弱弱的说着“妈妈,我怕”的时候,甄慧能做的也仅仅只有把孩子整个都纳进怀里,紧一点,再紧一点。
她面对不了孩子的眼神和不是质问更似质问的问题:“妈妈,为什么他们不进来啊?”
虽然清尧上楼之后就不再出现了,但是敏感的甄慧还是在一个星期的相处之中多多少少能感觉到那位的若有似无的存在感和隐隐的核心地位。
她开始明白,这栋房子里,这群人中到底是谁说了算的。
听到动静的甄慧带着女儿出门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只要在这个房子的周围,只要待在清尧的身边就会有很安定的安全感。
她知道这几个人大半都是异能者,因为他们都没有避讳的在自己面前研究动用过异能,甚至在遇上什么难题的时候,上楼一趟,下来的时候就不再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更多的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难题。
似乎只要有那位在,什么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外面的哭喊声震天的响,即使心有不忍,但那也只是对外面苦苦求生的人的同情和可怜,在对于自身安全的担心上,甄慧并没有多少问题。
看着五人全副武装的样子,甄慧隐隐有着预感,但是对这种行为隐隐是有着支持的,性子软糯的甄暖躲在母亲的身后抱着母亲的腿,好奇的打量站在屋子中央的几个人。
木欣欣对母子俩和善的笑笑:“把你们吵醒了?”
对于这个话少,勤快,手艺好的女人,木欣欣的态度还是很温和的,不管怎么说,人家的手艺确实不是自己几个大老粗可以比拟的,这一个星期的伙食着实不错。
甄暖的眼睛亮晶晶的,仰着头依偎在母亲的腿上,小声的问母亲:“妈妈,他们是要去打坏人吗?”
童声的稚语让五个人觉得备受鼓舞,许军更是几步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甄暖。
笑着颠了颠怀里的小家伙,许军笑的颇是自得:“是啊,叔叔和阿姨们要去打坏人了,小暖儿在家给叔叔们做些好吃的好不好?”
小丫头眼睛亮亮的,有些小兴奋,握着小拳头挥了挥:“好,叔叔加油!嗯,还有阿姨也要加油!”
在场的大人都被逗笑了,一时间的欢笑都是冲淡了不少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
“这么开心啊!”
几个人的笑容顿时就停在了脸上,变成了微微的尴尬,之前清尧的意思明确的就是不让自己这帮人插手这件事情的。
而自己现在的表现虽然称不上是阳奉阴违,但是实际上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甄暖攥着许军的衣领,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叔叔。”
清尧面对孩子的时候,不管是耐心还是脾气都会好上许多,顺着楼梯慢慢的往下踱着步子,神态安稳的一点都看不出被人暗地里忤逆的不悦。
清尧接过甄暖,坐回到沙发上,被抱在怀里的甄暖明显就感觉到这个怀抱的热度让自己觉得十分的舒适,乖巧的窝着没有动弹。
清尧伸手顺着小姑娘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带着适宜的力度,不紧不慢的,让小姑娘舒服的眯了眼。
但长时间的不说话让整个空间都产生了凝滞的沉闷。
“你们以为,外面的那层结界就是个摆设?”
木欣欣眉头一皱,转身就往外走,却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结界上,一时间被撞得退后数步才站稳。
木欣欣的受挫让其他人不约而同额想要试一试。
看着这几个人轮番在这结界上试了个遍,浑身解数用尽了之后,才有人开口嘲讽。
“连我的都突破不出去,还想过我师叔外面那一道?”单伽抱着剑出现在楼梯口的转角,整个人歪歪的靠在栏杆上,看着底下不信邪的五个人撞得晕头转向。
木欣欣脸色难看的转过来,原本想要喷薄而出的质问,在看见清尧怀里舒服的眯着眼仿佛即将睡去的甄暖,出口的声调不自觉的掉了好几个音阶:“清尧你这样有意思吗?”
清尧点头:“有啊,你们都是我的契约者,你们要是没了,我多麻烦啊!”
木欣欣眨眨眼,语塞。
贺程皱着眉走进,身上是一股挥散不去的烟味:“不过是把人放进来给一个得以栖身的地方,你又没有损失什么,何必这么自私?”
清尧还是点头:“我就是这么自私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大方过?”
冯杰手中摩挲着一柄没有出鞘的匕首,顺着上面的纹路来回的滑动:“救人一命甚造七级浮图,你和我们契约本就是为了信仰值,你救了这些人,你得到的不是更多吗?”
清尧严肃的摇摇头:“两者是不一样的,今天我暂时救他们一命,得到的是些许的感激,就算是转化为信仰值,实际上对我起作用也没有多少,这种恩惠,太过不稳定了。而且,”
清尧眼尾轻轻的一挑,带着些许嘲弄:“你怎么就敢肯定,最后的结果是不是升米恩斗米仇呢?”
“你太过分了!”听了许久墙角的贺图之一下子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瞪着老大,胸膛一起一伏的,很是气愤:“你没有听见外面的惨叫和求救吗?这种情况你还睡得着?”
突如其来的怒呵让原本乖巧的趴在清尧胸口的甄暖受到了惊吓,像是受了惊小兔子一下子坐了起来,红红的眼睛里还带着迷蒙。
“闭嘴!”
清尧伸手在甄暖的某一处一点,小丫头眼睛疲倦的一眨就软绵绵的倒在了清尧的怀里。
小心的扶住甄暖的后颈,清尧微微一个用力就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甄慧的手上:“抱去休息吧,放心,吵不醒,明早到了时间才会醒。”
甄慧感激的点点头,接过女儿下去了。
原本高涨的怒气被清尧对甄暖的温柔和体贴消下去大半的贺图之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就这愤怒的心情也是突然一下子消了大半,不知再从何说起。
五个人包括贺图之都觉得应该让那些人进来避一避,清尧都只是淡漠的不开口、不回应。
唯一置身事外的就是在一边擦剑的单伽以及默默在烧水泡茶的甄慧。
“你到底放不放人!”贺图之暴起了,他就不明白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清尧吗?
这么的冷血,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人被吃掉都不愿意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庇护吗?
就为了自己安逸、舒适的享受?
这和贺图之多年来从父亲那里学到的为民之道,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不管五个人再生气、再愤怒,清尧不松口,结界的掌控权就是完完整整的被其掌握在手中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等到五个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清尧慢悠悠的搁下一句话:“把人放进来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这样的后果,你们要一力承担,想好了吗?”
六十九、杀鸡
贺图之的情绪并没有完全的平复,当下就皱着眉头反问:“什么后果?”
清尧勾勾唇没有理会贺图之,而是转头对上了贺程等人:“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二楼以上不能进人,楼梯口给我守好了;第二,我讨厌特别聒噪的人,声音如果让我感觉到不舒服了,我会动手解决;第三,所有人的在这里待几天我不管,但是食宿什么的我不会提供半分,你们自己想办法。”
看着五人眉宇间渐生的思考,清尧不动声色的加上最后一句话:“违背以上任何一条或是有其他的让我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发生的话,不管是谁,都会被扔出去,懂了吗?”
看着几个人低头商量的模样,清尧有些疲累的点了点眉心,这帮人倔得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脑子里有没有想过,这些幸存者里,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转头吩咐甄慧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上二楼,顺便把一楼的食材也搬上去。
甄慧刚要转身去执行清尧的话,冯杰脸色难看的把甄慧叫住,有些别扭的问清尧:“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留给我们吧?”
清尧都要笑出来了,一楼的食材储备都是自己供给的,三天补给一次,昨天刚刚拿下来的,东西还剩了大半,自己已经说了要断了这个供给,这家伙就忍不住了。
清尧抿抿唇,烟波微转,对甄慧点点头:“算了,不用了,你带着孩子们上楼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再下来。”
甄慧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五个人,内心的波动不得而知,但还是乖巧的点头,然后带着孩子收拾了一些日用品上楼了。
因为清尧坐在最靠近楼梯口的单人沙发上,所以只要是上楼,清尧这里就是必经之处。
甄冷虽然极力的压制,但是生理上不自然的僵硬和发抖还是让他在抬脚踏楼梯时产生了一个大踉跄。
狼狈的用手撑着楼面,眼尾瞄到自己因为用力而露出些许的小臂的肌肤,甄冷脸色一变,极快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继续神态自若的向上走。
如果不是加快的脚步,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木欣欣回头的时候,甄冷已经从楼梯上起身了,只能看见是人孩子摔了一跤,而后加快的脚步也不过是人家不好意思了。
虽然唇边泄露了些许的笑意,却碍于人家孩子的面子没有出声。
冯杰刚刚因为和清尧讨价还价,所以距离楼梯口是最近的,别人也许没有看到,但是甄冷摔倒时裸露出来的肌肤瞬间就让冯杰的瞳孔猛是一缩,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到底是受过专业的培训的,有意识的情况下,表情和情绪的控制,冯杰的成绩从来都是五个人里面最好的。
神色如常的目送母子三人上楼,冯杰脑子里的思绪却运转的飞快。
从清尧莫名其妙的好心,到甄冷极少出现在人前的表现,再是最后那一下暴露出来的肌肤,冯杰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内部的问题解决完了之后自然的就是外部的问题了。
清尧自顾自上了楼,结界也就随之撤了。
清尧有些愉悦的勾唇,带着一点点的恶趣味。
自己刚刚好像没有答应要一直维持结界的状态吧?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不过,还是给这些不严谨的家伙们一个教训吧,免得真的以为有了实力就真的可以不动脑子了。
看着清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贺程几个人刚要出门,就听见单伽幽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冷意从背上匆匆的划过。
“你们有几个人还记得,她还带着伤。”
*
具体多少人,五个人并没有做出具体的统计,只是让人坐在大厅里休息,一个沉默的守在楼梯口,一个在厨房烧水,两个在分发一些毛巾和热水,一个负责在场的秩序。
至于贺图之,因为他的言行过激,被单伽拎上了楼,具体做些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在人们的情绪稍稍有些平复之后,贺程黑着脸站在两层的楼梯口,确保大家都能听到自己说的话。
“虽然收留了你们,但是约法三章,第一,你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一楼,二楼以上不是你们可以进去的;第二,保持安静,楼上有人在休息;第三,地方提供给你们了,其他的我们保证保证不了,也不会保证。”
楼安瑶的脸色有些难看,哥哥受伤了,就是需要一个地方静养,一楼的人太多不是什么养伤的好地方,她本来就是看中了楼上,对方这一说算是断了自己的打算了。
“如果有人违背了呢?”说话的是一个精瘦的男子,贼眉鼠眼的长相,看着就有些不舒服。
“那就请他离开这个地方,我们不欢迎破坏规矩的家伙。”
人群中有人嗤笑一声:“你们就这几个人,拦得住我们这么多人?”
木欣欣冷眼扫过去,右手一翻,一道火红的长鞭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有人还不屑一顾,眼尖的却已经发现了,什么长鞭,分明就是催发出来的火属性凝结出来的鞭子。
以物化形,这样精准的掌控能力,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在场大部分人的掌控力了。
贺程是以水属性见长,初见他凝出一道水箭的时候还有人不以为意,识货的多少都知道,水属性的攻击力并不是很足,所能造成的威胁也是有限。
但后来却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冷,原本清澈的水箭竟是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流动的水质变成了凝结的冰柱体,以水化冰,这已经是异能上的转化突破了。
因为木欣欣、贺程的影响而渐渐息声的众人,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机械的摩擦相撞的声音,轻轻的,在人群中确实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周围的声音一安静下来,就格外的明显。
人们循着声音望去,坐在楼梯口并不是很显眼的曾图自顾自的在组装着散落了一楼梯的零件,几乎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原本还是一地的零件,瞬间就成了好几只枪械,更有满满的一盒子弹被挑出来一颗一颗的塞进枪匣里,扣上。
清脆的扣合的声音听的人浑身一震,这东西不是玩具,是真的。
就算是异能者,目前来说,能有躲过枪械的速度的人还并不是很多,枪口下,勉强能自保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察觉到众人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曾图抬头对着众人就是一笑,笑容炫目的让人与其一对视之后就马上错开了。
这一群人,都不太好惹。
胆子小的自然是收回了自己说不清的小心思,胆子大的当然还是想着找一些漏洞来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就比如,有些主意就打到了二楼以上的人那里,被这么小心呵护的??????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的还有人体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去,之前刚才还在问有人违背的下场的那个精瘦的男子转眼就被一把长剑穿肩而过牢牢的被钉在了墙壁上,伴随着男人痛苦的苦嚎声的还有剑锋微鸣的震动。
有人愤怒的站起身来质问:“你们干什么!”
贺程皱眉,刚才只顾着楼下这群人了。
单伽的长袍露出了半截,只问声不见人:“楼梯都看不好,再有下次,全部都扔出去。”
有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个精瘦男子被钉住的高度不就是二楼略低的高度吗?
看来是这人想上楼,结果被发现了,就是这下场,似乎是激怒了楼上的主人。
“怎么,要我动手?”单伽看着五个人没有动作,拧眉一问。
无人相互看了一眼,心有不忍。
对待敌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但是这些人,可都是自己以前宣誓过要保护的人。
这种心理上的转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的。
五个人没动,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不好动,只听见那个精瘦男子的惨叫在房间里不断的萦绕。
有个女孩子怯生生的抬头求了情:“第一次的,要不就算了吧,他也挺可怜的,可能也是没办法了,就这样,他也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旁边有几个人跟着附和,都是哀求的姿态。
五人有些动摇,确实是第一次,受过教训就好了,真把人扔进丧尸堆里,这心理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嗤~”单伽不屑的嗤笑,抬步往下走,灯光由下至上的一点点展露出声音主人的全貌:“怎么,定下的第一条和第二条,都忘记了?”
五人面色一愣,冯杰已经动了。
手掌一放一收,墙上的人就被放了下来。
似乎是预知自己的命运,男人忍着疼痛哀求:“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冯杰咬咬牙,卡住人的脖子就往外拖,竟是真的要把人丢回丧尸堆里。
背后的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冯杰动作,生死寄予一线时,把别人推做替死鬼和主动的把一个人弄死,根本意义上来说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
感觉到对方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男子原本的哀求就变成了咒骂:“混蛋!你们这些恶鬼,一定会下地狱的,一定会不得好死,一定,啊~”
惊恐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代替其的是被撕扯血肉的声音,是令人牙酸的骨碎声,是毛骨悚然的咀嚼的声音。
屋子里安静的有头发丝落下的地方都会有声音。
“人无信不立。”
------题外话------
能跟到现在都是真爱
能受得了这个更新速度的更是真爱了
作为一个每天都加班的宝宝,真心觉得日更太遥远了
今天终于休息了,来两更开心一下
明天又要上班了,感觉人已废
七十、天亮
有了之前杀鸡儆猴的一幕,接下来的时间倒是好过不少,起码没有了之前嘀咕不断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了。
木欣欣百无聊赖的斜倚在扶手上,手上有有一搭没一搭的扔着一枚硬币,在指尖一正一反的来回翻动着,不动声色的把整个大厅的光景收入眼中。
为了避免有些人有小动作不好监控,本来在一楼准备开放出来供人休息的几个房间都被结结实实的锁上了。
时间过的很慢,但又过的很快。
天色微亮,大厅里就有不少人醒了,看着很多人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站到窗边张望,木欣欣等人也只是懒懒的看上一眼就不做理会。
之前就已经上了一趟二楼的阳台,很清楚的就能看见四周的景象。
丧尸虽然比起昨晚那吓人的密集度已经散去了不少,但是,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仍旧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最起码这人数上,不加上清尧一行人,其他的一个人对两到三只的丧尸,妥妥的富余。
其实木欣欣也有些纳闷,这栋房子好像就成了一道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甜点。
虽然这道甜点放置在老鼠夹中,对“老鼠”们形成一定的威慑力,但是仍旧是有大片的“老鼠”要顶着被杀掉的风险,流连在这道甜点旁边,不肯离去。
一个晚上的时间,仓促的奔逃让很多人都没有及时的带出足够的吃穿用度,而天开始亮了之后,二楼开始隐隐约约的飘出了小米粥的味道,馋的不少人连连吞着口水。
还有余粮的人在和木欣欣等人商量过之后就借用了厨房,开始做起早上的吃食,而没有及时预料到这种结果的人就只能无奈的窝在角落挨饿了。
冯杰坐在木欣欣依靠着的那一侧楼梯上,单脚侧立在台阶上和身体处于同一高度,双手交合后置于小腹,看着是微醺的神态,实际身体上的肌肉都紧绷着,没有半分放松。
后半夜的时候,贺程、曾图和许军就上楼睡觉了,等会儿到点之后,就会有人下楼来替换,换一拨人上去休息。
嗅着空气中熟悉的香味,冯杰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后,不自觉的咽咽口水:“饿死了。”
也是,昨天半夜就开始活动,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进食,对于一个三餐正常的家伙来说,确实是到点饿了。
同样对食物的味道十分敏感的还有其他人,看着人们不自觉的去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味,木欣欣有些好笑也有些心酸。
“哥 ̄”楼安瑶摸着哥哥的额头,很是心疼却又不敢大声的叫出来,眼泪隐隐浮在眼睛里,不敢轻易的落下来。
别人会以为哥哥只是简单的淋雨发烧,自己哪里能不明白,在楼安客的后背上有一道约一寸长的伤口,伤在了丧尸的爪子上,发烧也是因为感染导致的。
虽然也有挨过这道没事的人,可是几率着实太低,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很多人肯定是更愿意去掉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毕竟谁都不愿意休息的好好的,突然从背后奔出来一个大杀四方的丧尸。
带着这份恐惧,楼安瑶一夜未眠,虽然哥哥是队长,但是人心难测,小队伍磨合的时间到底不算长,虽然有合作的默契却没有相互交付后背的勇气。
因为衣服的掩盖,伤口倒是看不出很大的问题,可是持续的低烧、昏昏欲睡的神态和苍白不已的脸色已经开始让人觉察到不对劲了。
年昊看着好友难受的样子也甚是过意不去,最后那一下子如果不是因为要掩护自己,些许的距离下,楼安客也不至于会被后面的丧尸够到。
垂首在楼安瑶的身边低语几句后,借着人群的遮掩,年昊很快就在人群中不见踪迹。
余青蕾是最早发现不对的,作为被楼安客救下的人,余青蕾算是小队中为数不多的对楼安客深信不疑的人之一。
不是没有尝试着接触,但在察觉到楼安瑶警惕的反应之后,余青蕾默默的退下了。
作为异能者,余青蕾在不让楼安瑶引起反感的方式就只能是默默的守护了吧?
送走第三个意图不明的人之后,楼安瑶有些吃力的垮下了肩膀。
也知道自己不够镇定,可是,没办法,楼安瑶一贯习惯了活在哥哥的羽翼下做一个乖巧天真的妹妹。
末世之后,第一次,在失去哥哥的保护之后,楼安瑶第一次觉得之前那些见她总带着笑的人,昔日总是大哥哥大姐姐自居的人,这一刻,笑容让人冷得发寒。
默默计算着年昊离开的时间,楼安瑶接过余青蕾递过来的东西,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楼安客,已经没有家了,不能再没有哥哥了。
楼安客虽然难受,但是东西还喂得进去,一碗下腹之后,楼安瑶只能继续等着年昊带消息回来。
左肩一沉,楼安瑶欣喜的看过去,却见年昊一脸的凝重,笑容渐渐的也散了嘴角牵起的笑意也是慢慢的消散。
“抱歉,外面丧尸太多了。”
楼安瑶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双手之间,握着楼安客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似乎是被手中的力度惊醒,楼安客吃力的睁开眼睛,泛起皮的唇瓣苍白的吓人。
看到妹妹和好友,楼安客皱眉启唇,似是有话要说,年昊明白的低下身,附耳过去。
“瑶瑶还小不懂事,但是胜在乖巧听话,我如果真的挺不过去,麻烦你给她找一处安身之所,我不求你处处关照,只希望在她有生命之忧的时候,你能伸把手。”
年昊的眉头紧皱,不肯松开半分,眼角不动声色的扫过欲哭不哭的楼安瑶,心中明白,如果楼安客今天死在这里,这会是自己一辈子的心魔,以及会挂上一个,一辈子的牵挂。
心中思忖再三,竟是想到了那个给自己带来莫大威胁感的人。
恰巧,对方就在这里,若是能说动对方,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毕竟被丧尸挠了还能活下来的,并不是没有。
“吃点东西吧!”余青蕾递过来几个面包,没有关注到旁边看到食物瞬间放光的其他人。
没等年昊接过,旁边竟然有一双手伸过来直接就抢了一个。
楼安瑶直觉要追,却被年昊一把按下。
“年哥!”
“算了。”
楼安瑶悻悻的低头,委屈的情绪不住的在胸腔里翻滚,碍于自己的武力值,也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大胆出手的人逃跑的方向,以示泄愤。
就是在哥哥的全盛时期,哪个敢这样不要命的从自己手里抢吃的!
这一瞪之下,楼安瑶的表情微怔,一下子有些收不回来。
余青蕾积蓄的能量,在年昊的阻止下也是在指尖消散干净,罢了。
却没想到,那边却已经闹开了。
*
木欣欣不悦的皱眉,心里还是怪了许军的多事。
说起来还是恻隐之心的作用,底下还有一部分是孩子,估计是饿得狠了,看着别人手中的食物眼里都快放光了。
虽然只是一个夜晚,但是真的算起来,可不只是这么点时间没吃饱的。
许军是来接班的,看着有几个孩子饿得不行的样子,私自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些吃的分给了几个看起来像是落单的孩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样是孩子,一样是饿得嗷嗷待哺,凭什么他们有,自己的孩子就没有?
冲突由此而来。
争端更是由一开始的孩子变成了大人之间的推攘,纷争不休。
吃的意味着活下去的希望,即使是备有食物的人,这时也是蠢蠢欲动的想要上来分一杯羹。
之前之说不能上楼,可没说不能分东西啊!
虽然有前车之鉴震慑着,但到底是法不责众,一个人能被喂丧尸,总不能把这大群人都扔出去吧?
随着参与人群的增多,整个场景隐隐有些失控,倒是有几个机灵的孩子,趁着大人们起争执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竟是躲在一旁悄悄的把东西都吃干净了。
看着几个小子舔嘴角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木欣欣抱胸淡淡的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了。
冯杰皱着鼻子嗅了嗅,对着木欣欣点头:“上去吧,他们下来了。”
看到贺程从转角的楼梯上下来,木欣欣也是松了口气,来了就好。
利落的接住最后被抛起的硬币,木欣欣发尾一甩,也不看拥挤的人群,蹬蹬蹬就冲上了楼。
谁折腾的烂摊子谁收拾呗!
看着许军有些无措的模样,贺程难得不想上前救人于水火之中,这种好心,还是让许军自己多遇上几次,自己体验的后果总比自己这些苦口婆心的效果好上许多。
贺程的淡漠没有引起很大的波动,倒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楼安瑶发愣的模样引起了年昊的注意。
“怎么了?”
“他??????”楼安瑶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貌似黯然的低下头:“没什么。”
垂眸后眼中的惊诧却是不加掩饰。
那是贺程吧?!
起先在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肖似,但是离得有些远,一两眼过去只当是长得有些相像,倒是没上心。
但是刚在那人微扬着头和旁边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楼安瑶清楚的看见,那人的下巴内有一颗红痣,位置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七十一、原主
贺程对着楼安瑶的黑漆漆的头顶,情绪有些异样。
说起来自己和楼安瑶的哥哥楼安客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连三年新兵都是一个班的。
若不是楼安客父母当年的那一场车祸让他不得不回家照顾年幼的妹妹,恐怕今天五人小队还可以再加一个人。
当年的楼安客比起自己来,无论哪个方面从来都是只强不弱。
只可惜,一切都停在当年。
至今为止,已是六年未见了。
楼安瑶咬着唇,心中惴惴,其实自己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当年到底年幼,这位故人愿不愿意伸把手还是另一回事。
自己不过是凭着一口气有求于人,可是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好人。
“抱歉,药品虽然有,但是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
“我知道了!”楼安瑶快速的打断了贺程的说辞,仰头咬牙瞪了贺程一眼,恨恨的走开了,就知道!就知道!就知道!
看着小姑娘负气离开的样子,贺程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啊!
别人也就罢了,楼安客和自己到底是有着这么多年的情谊,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朝着楼安客的方向投去了隐秘的一眼。
贺程有些担忧,安客眼尾的那一抹青灰,不单单是发烧那么严重吧!
收回思绪,贺程又开始想着从大家公用的医药箱里翻点东西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手插口袋的往楼梯走,背上冷不丁的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微笑着立在自己身后。
贺程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眼神犹如x光般把人上下扫了一遍,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好,我是年昊,方便替我带一句话吗······”
*
不管角落的人谈论的如何,场中央的气氛却是越发的热烈。
有个男人不堪其扰的往后一退,从口袋里抽出一根已经被捏了好几次的烟。
颤着手点燃,巍巍的送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甚至都没来得及吐出烟圈,就被破窗而入的一只腐烂的只剩下白色骨架的手穿破了胸口,一把拖了出去。
声响有些大,促使注意力还在争吵中的人们不得不关注到这一幕,静谧了两三秒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惊叫声和哭声。
所有人都在以自己最大的速度撤离窗口的位置,惊慌的聚集到厅堂的中央。
一个搂着一双儿女的母亲,更是惊恐的哭喊出声:“不!我不要在这里,我要上去,我要上去!”
一个出声的,后续就有了更多的迎合声,人群更是隐隐有着要冲破楼梯防线的预兆。
情势有些不受控制的时候,一声剑啸在每人的耳边响起,强烈的音震似乎要贯穿整个脑袋。
有人开始抱着被冲击过的脑袋呻吟,有人已经承受不住的蹲下身缓缓因为突如其来的声响而恍惚的神智······
总的来说,纷乱的混乱倒是被制止住了。
不等人们开口,第二道剑啸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的目的不是在场的众人而是一楼大厅的门窗。
一瞬间,所有的门框和窗框都分崩离析,像是*裸的揭开了那一层心理上的保护壳。
看着门外、窗外十米开外的丧尸群,那股让人恶心的,丧尸身上独有的味道开始一点点的蔓延进房子。
独有的味道让人们的精神为止一震,原本疯狂的情绪还没开始继续发酵就开始沉淀。
“人数太多,能力有限,结界已经没有办法维持了,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让大部分的丧尸呆的远一点再远一点,但也不保证不会有硬要来捞一点食物的家伙进来充饥。”
冰凉的语气冷冷的漂浮在每个人的耳边,让人的头脑越发的清明。
“再有啰嗦的,别怪我们连这最后的一道也给撤了,你们各凭本事求生,我单伽自是敬佩。”
剑身微晃,长剑已然入鞘,冰凉的温度随着长剑入鞘而慢慢的回温,但是人们的心情却不再是那么的一往无前。
“生死有命,你们各自保命吧!”
*
不管楼下的纷扰如何发生、进行和处理。
相对来说,楼上的气氛倒是好上不少。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的。
甄冷第一次完全在外人面前褪去伪装。
全身的皮肤大半都已经是青灰色,皱皱的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老树皮,手掌一张一握间,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最为止醒目的是那一双血眸,带着按压不住的疯狂的嗜血,让人望而生畏。
整个身体更是因为外头衣服的剥落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腐味开始慢慢的发散。
整个蓄势待发的人,不,也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但是也不是完全的丧尸化,最起码,这个家伙还带有人的情感和理智,而不是只知道吞噬血肉的怪物。
刚刚揭开甄冷的身份不过是一句无理由的反问揭穿,这家伙瞬间就从安静少语的男生变成了杀人嗜血的怪物,凶态毕露。
但是他的速度再快,还是被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缚仙索牢牢的困在了一把椅子上。
清尧看看摸摸打量了个遍之后,终于意犹未尽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做个交易如何?”
甄冷青黑的喉管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出气声,对清尧提出的建议没有半分的回应。
清尧摸着木质的椅子把手也不恼,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听得懂,也不用你回应,等我说完了,同意的,你就点个头,不同意,嗯,不同意就再说。”
血色的瞳孔几不可见的缩了一缩,除此之外,甄冷看上去似乎没有半分变化。
攥了攥手里蠢蠢欲动的小东西,清尧一点都不担心这场谈判的结果,无非就是那儿几个罢了,而根据自己的观察,甄冷本身所出现的问题,绝对不小。
“我手上有一样东西,也许可以抑制你目前的丧尸化,甚至还能赋予你某种特殊的能力用来保命,但是我一向没有义务做奉献的精神,所以,作为交换,你要和我立下一个契约:凡是我在的地方,你只能是跟我一个立场,不能做出于我这一方有害的事情,同意的话,我们立契,不同意也没关系,你只当我没说过这话。”
看着甄冷僵立的血红眼珠慢慢的上移至自己的方向,清尧淡淡一笑,一脸的无所谓:“担心什么,怕我对你不利?如果真有这层顾虑的话,你还会好好的坐在这里跟我面对面的交易?”
甄冷艰难的勾了勾唇角,满是嘲讽和不屑:“我能撑到现在不也正是我对你还有用么?”
清尧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发出哒哒的声响:“是的,谁会在一个没用的人或东西上花费功夫呢?你现在不是应该庆幸自己还有价值吗?”
甄冷吐了一口气,一直僵立着的脖子也软了下来,额间半长不短的碎发恰如其分的遮去了甄冷眼中的神色:“我答应你。”
“契约成立。”
清尧静默的站着,唯笑不语。
一直在掌间流窜的东西忽然一下子挣脱了清尧的束缚,直奔甄冷而来,速度快到甄冷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个东西钻进了脑子里。
最后的记忆不过是清尧丝毫未变的笑意以及漫天遍野的血色。“你!”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甄冷,清尧开启的掌心再度合上,轻微的喃喃几不可闻:“我也不知道,它会对你这么热情啊 ̄”
说是交易,其实不过是清尧恰好掐准了甄冷的*,以及那个小东西的反应罢了。
说起来不过是个烫手的山芋,这么一丢开还能附赠一个即使不算是盟友却也不会成为敌人的存在,也还不错。
当初清尧愿意留下母子三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枚从山洞里带出来的“小石头”对甄冷,起了反应。
而在这座房子密室里找到的另外一块,两者合并之后,清尧发现自己对这合二为一的东西的压制不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放弃外面结界最大的原因就是要压制住这个隐隐对自己形成威胁的东西。
同样的,甄冷对于这东西的吸引力也是越来越大。
既如此,还不如借契约之力物归原主,顺便再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人可以预测后面会发生什么问题,这样的举动很冒险,但是因为那个石头上隐隐透出的类似于信仰值的能量让清尧毫不犹豫的选择走了这一步棋。
成功了,自己也许能早一点脱离这个世界,失败了,最难不过重头再来。
用心观察甄冷变化的清尧也就不再将心思放在整座别墅上,意外的错过了楼下的暴动,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情绪变化。
虽然里面有异能者凑数,可是进化的到底是不够完善,终究是嫩了一点。
单伽在,自己就没必要费很大的心思来处理了。
*
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伏在地上的甄冷一点一点的起变化,清尧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慢慢的开始理顺。
“笃笃笃”
单伽推门进来,对着清尧点了点头:“他要见你。”
清尧莞尔。
忍不住了吗?
七十二、变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甄冷从无边的黑暗中苏醒过来。
触觉恢复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脸上和身上像是糊了一层什么东西,干干的很不舒服,抬手一抹,就看见手上明显非常的青灰色的碎屑。
甄冷心下一惊,跳起来就想要找个镜子看看情况。
刚一动,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清尧。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预料到甄冷已经醒了,清尧进来时看见站着的甄冷明显就怔了一下。
随后尽管已经控制好了面部表情,但是眼中不带掩饰而划过的笑意还是让甄冷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 ̄”甄冷迟疑的开口,都不用说什么,清尧自然的就接过话头:“我觉得你还是先去浴室收拾一下再出来和我说话比较好。”
甄冷眯了眯眼,狭长的凤眸流光一闪而过,分外的美丽。
“出门左拐,不谢。”
看着清尧似乎没有出借盥洗室的意向,甄冷冷淡的一点头就按着清尧指引的方向去了。
清尧浅浅的松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非常肯定房间里只有甄冷一个“人”的话,估计在看到甄冷的新造型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一巴掌呼过去了,吧?
喝了口水压压惊,想到那人顶着一脸飘忽不定的碎屑,还一脸没有表情的样子,如果真的运气背的遇上一两个人,真的会被吓到的。
也不知道甄冷体内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原本整个皮肤都已经是青灰色的那一层肤质好像是脱落了,就像是带着一层破碎了的人皮装饰皮层,龟裂成一块块的,偶尔还能从脱落的边边角角展现出内里已经回归白皙的肤色,双色共存,道是惨不忍睹。
最明显的就是那双原本血色夺目的眼睛,现在已经是淡成了一种浅棕红,一眼看去也不是那么的突兀。
至于其他的变化,清尧摇了摇杯子里的水,等人过来。
左等不到,右等不来,清尧有些疑惑,这功夫,从头到尾也都应该收拾好了吧?
手中的玻璃杯刚刚落到桌案上,门就被打开了。
清尧闪过了然,自己倒是忘了,甄冷原本的衣服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已经报废了大半,这几天这么一折腾的,估计脱下来就没办法再上身了。
看着一身浴袍有些不自在的甄冷,清尧眼角从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飘过,这家伙里面肯定是真空的,因为三楼根本就没有衣服能给他换上。
清尧自认没记错的话,整个三楼的衣柜里,除了满满的女装之外,也就自己现在目前所在的房间里有几套男装了,而且,看尺寸,似乎也不太适合。
脑海里勾画了甄冷的比例之后,清尧起身,借着打开柜门的动作从空间里取了几套新的衣服放在衣柜里面:“自己去挑两套换上。”
甄冷微怔,强忍着心里放上来的羞意,快速的从柜子里拿了套新的,在清尧的默许下进了盥洗室。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都是男生,明明自己以前在哥们的面前全裸都有过,但是在这个人的面前,就是感觉满满的不自在。
好像,好像套了件浴袍的自己比没穿衣服还要不坦然。
等甄冷换好衣服后接了捧冷水,扑在有些发热的脸上,意图给自己降降温,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甄冷还是有些不适应。
再洗掉那一层青灰色的碎屑之后,露出底下白皙的颜色。
不是那种健康的肤色,而是那种不见天日的白色,白的不正常,又格外的滑嫩。
哪怕是贴着镜子细看,都找不到隐于皮肤下的静脉,即使是作出很狰狞的表情都没办法展现出青筋毕露的景象,甚至都没有毛孔粗大的模样。
甄冷的指腹在脸上划了划,很娇嫩的触感,可是谁能相信,这般好的皮肤,竟是柔韧的一般的眉刀在用力之下都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原本是想试试自己的指尖能不能有作用,想起还在等自己的清尧,自然只能作罢,等下次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或许可以试试。
甄冷从盥洗室走出来的时候,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适合的刚刚好,劲腰长腿,比起之前长了不少的头发被沾了水之后利落的拂到后面,露出原本的五官。
哪怕是见过不少长相精致的男子,清尧也不得不感叹,甄冷这模样在靠颜值吃饭的人中也是排的上号的。
“试试”清尧递上一个玻璃杯。
甄冷接过,在清尧的示意中轻而易举的将其扭碎,碎片落了一地,用力有些大的地方更是被碎成了粉末,扑簌簌的往下掉。
伸开手一看,连比较深的红印子都没有留下。
清尧笑笑,趁甄冷还在适应的时候,手就伸到了甄冷的胸前,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遗憾的拍了拍他的胸口感叹:“到底是不一样的。”
甄冷的眸色深了深,是的,终究是不一样了,即使皮肤和以前一样的温度,一样的有弹性和光泽,却都不能掩盖一个事实:自己已经没有心跳了。
混入人群中有着难辨真假的外貌,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一般情况下影响不大,但是如果要进入一个基地生活的话,进进出出都是有体检这一项的,没有心跳的这个问题,自己绝对瞒不过去。
感受到体内充沛的力量,甄冷有些发愁,自己倒是没有关系,但是母亲和妹妹??????
“你说会给我一样特殊的能力。”平铺直叙的讨要,一点都没有应该有的不好意思。
清尧点头,把人推到椅子上坐下,用手蒙住甄冷的眼睛。
有些不适应的眨眨眼,感受到身边人不同拒绝的意图,甄冷乖乖的闭上眼睛,跟着清尧说的话走。
忍着手心随着甄冷的眨眼而带来的酥麻,清尧瞪了甄冷一眼,好好一个男孩子睫毛长这么长干什么!
“闭眼,气息内沉,感受。”
感受到甄冷慢慢平静下来的气息,清尧松开了手。
“东西给你了,能不能感受到,能不能为你所用,就是你的本事了。”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甄冷倒是沉住气继续感应,像是没被清尧影响到一般。
清尧退后两步,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
单伽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清尧出来了,就迎上前说了自己的处理:“楼下除了问题已经处理好了,后续防卫的问题已经说清了,楼安客也已经被放在二楼安置了,他们那一队的都集中在一块了,就是楼安客本身的问题,可能有些大。”
清尧点头,单伽继续往下说:“他体内的毒素很奇怪,似毒非毒,似蛊非蛊,但是一旦让其蔓延至全身,可能就会变成那些恶心的东西。”
丧尸病毒?
“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吗?”
清尧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有一部分就是说的这种末世时代吧?
“也不是束手无策,就是麻烦了点,这玩意是从血液蔓延至全身的,所以还是要从血液下手,抽出来全部洗上一遍,把其中的毒素弄出来就行,已经浸入骨血的就需要用清元丹来清楚,具体操作上有些困难。”
清尧抬头瞥了单伽一眼,小子可以啊,这么几天,学很多名词嘛!
单伽对上清尧投过来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见到楼安客本人的时候,清尧就明白了有多麻烦。
比起甄冷的色素沉着程度,楼安客明显要轻很多,但是比起一般人,青灰色的覆盖范围已经慢慢的开始蔓延上脸部,
幸好移上来的时候,裹得比较严实,很多人并没有看到这一过程但是自家小队的人却是已经瞒不住了。
随着清尧的进门,聚在房间里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没人见过清尧,所有人都以为在这队伍中,气势比较强盛的单伽就是这个队伍里的头头了。
虽然周围的人友好有余,敬畏不足。
但是,随着单伽进门的后屋子里其余几人不自觉的起身相迎的架势,余青蕾等人有点懵,这是大人物要出现了?
余青蕾后来为人妻,为人母,甚至是为人祖的时候,给孩子们讲起她与这位相遇的情景,每每提来都清晰的宛若时光倒流,成为记忆中永不褪色的一页。
一身浅紫色去古时长袍,腰间松松的系了一条镶着白色碎玉的腰带,头发没有束冠,长及大腿的长发流水般倾泻在身后,散发着独有的光泽。
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眉宇间柔光婉转,自带一种风流。
一瞬间,余青蕾误以为时光交错,分不清是现世还是古时。
他的背脊永远挺拔,即使是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整个人也是没有一丝颓废的气息,干净清澈的如同冰雪间的松柏,望之黯然。
“老大!”惊喜的一声让不少人纷纷回神。
贺图之高兴凑过来:“你舍得出来了,我都打了好几只丧尸了!”
清尧神色莫名:“老大?”
贺图之点点头:“我看他们也是这么叫的!”
余青蕾感觉到清尧的目光扫过来,一瞬间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正正好的对上对方的视线。
看着小姑娘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认真的自己好像脸上长出了花,清尧心下失笑,偏首走近了床,指尖微抬按在了楼安客的脉上,细细思量。
七十三、救治
清尧一幅严肃认真的样子让周围不少人都暗暗屏息。
有的是为了诊断结果,有的却是为这一幅赏心悦目的景色而暗暗掉口水。
随着清尧的撤脉,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楼安瑶上前,惴惴的问:“我哥哥,怎么样了?”
清尧看了她一眼,心中想着怎么措词会让人比较容易接受,而在外人眼中,这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是间接地给床上的人下了死亡判决书。
“哇 ̄ ̄ ̄”楼安瑶一下子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扑到楼安客的身上就开始推搡:“哥,哥,你别不要我,哥!”
清尧一个没忍住,翻手就是一阵掌风,把人扔出三米开外。
还是一旁的年昊多有准备,冷不丁的把人拉回来,以免小姑娘受什么伤。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清尧气场的影响,年昊的说辞也开始文质彬彬起来:“烦请阁下告知我兄弟的情况如何,如果能救,还请施以援手,年昊感激不尽。”
单伽当仁不让的走过来,把之前的说法再说了一遍。
“不行!”楼安瑶跑上来,拉着年昊的手臂不让他同意:“我不同意,太危险了,什么叫做把全身的血液抽出来分解病毒,要真是这样,还没等你们分解完,我哥大出血也是会死的!”
看着楼安瑶眼角发红,瑟瑟发抖的模样,清尧从她的情绪中探知到的是无限的恐惧,她是真的很在乎这位血亲的吧?
似乎是被楼安瑶掐的有些疼,年昊一转手把手臂从楼安瑶的手中解放出来:“瑶瑶别闹,瑶瑶!你听我说,单伽他们既然能提出这个治疗方案,必定就是有些把握的。”
清尧怔了怔,脑子里却是另一个声音。
“清尧,好名字,不过,叫清清的话,清清,清清,有点像卿卿啊!不如,叫尧尧如何?”
记忆中那个眼角微带春风的男子,折扇一扫,只留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揶揄调笑,微风中印象渐浅。
“六成把握,选择在你。”
最后还是年昊拍板决定,接受单伽提出来的治疗方案。
看着费了一番功夫才拖出房间的楼安瑶在转角处抽抽噎噎的打着哭嗝,清尧靠着门框看了许久才离开。
小丫头也许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但是对于兄长倒是真心实意的维护。
只这一点,便足够了。
随着楼安客在二楼安家落户,楼家小队一行九人也收到了良好的待遇。
有吃有住不说,还每人都分到了应有的一些物资。
看着年昊老是和清尧在二楼形影不离的模样,几个人自然也是猜到了了几分缘由,只当是跟着年昊沾光了。
可事实上却远非如此。
“啪!”都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眼前人狠狠甩在地上的甄冷,随着溅起的水花直接就躺下了,脱力的动了动的胳膊之后,像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倒在地上粗粗的喘着粗气,微眯着眼,任由冰凉的雨水拍打在脸上。
确定甄冷是真的休息而不是“诈降”之后,年昊也是手腕一转,将手中长剑就势甩入了地下,人也靠着身后的大树喘息一二,所有的雨丝诡异的被拒绝与这具身体的一寸之外。
从楼安客接受治疗开始,不,准确地说是在甄冷苏醒之后,这场一面倒的试炼就开始了单方面的凌虐。
一个是浸淫多年的剑道高手,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个有意放水,一个一鼓作气,一个循循善诱,一个步步成长。
也恰恰得益于甄冷坚韧的躯体,一般人能重伤的情况,不过是让甄冷痛上一会儿,休息之后,又能恢复如初的跟着年昊来回跑。
因为甄冷异于常人的体制,实际所需要的休息时间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即使第一天折腾的再爬不起来,一晚上的休息之后,便可以在第二天又达到精力充沛的效果。
“回血”速度堪比一大杀器。
在白天被年昊摔摔打打之后,夜晚的时间在稍事休息之后,就是独属于甄冷的感悟时间。
不过是小半个月的时间,甄冷已经从一见面就被年昊单手撂趴下的初学者慢慢的成长为在年昊些许放水之下也能死死的撑到三十招开外。
而被清尧誉为赠送给其的特殊能力也在慢慢的显露出征兆。
年昊敏感的一扭头,带着腥风的手掌极快的就从年昊的耳边略过。
也不等年昊有什么反应,方才还出手迅疾的丧尸在这一击之后就麻木的停在原地不动了。
甄冷吃力的吹了吹额前的碎发,终是歇了最后一口气,再拿不出什么小动作了。
在清尧的默认之下,甄冷已经开始在和年昊的交手中时不时的就发挥一下自己的特殊能力,不是其他,正是对于其他丧尸的那一种统御能力。
在甄冷第一次隐隐预感到自己能力的时候,在清尧的陪伴下不知不觉的深入丧尸群,一次次的试验过后,如果只是让丧尸活动或者静默的话,控制范围在半径一百米之内。
但如果要指使丧尸做出一些什么举动的,控制范围瞬间就会从距离降低为距离其最近的十只,便已是极致,指令越是复杂,对于丧尸的掌控度还会再相应的降低。
而除了丧尸之外,对于人类的影响也是存在的,在余青蕾这样的异能者面前,突如其来的一击能让约莫是二级的余青蕾晃神至少三秒,高手对决间,已有胜负。
更让甄冷惊喜的是,这种种能力,都是能够成长的。
已经是成人的甄冷哪里能不明白这种能力的珍贵程度,虽然不能肯定其他会不会有这样的人,但是这也却足以成为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团队不可言说的底牌。
回到别墅的东南角,那里是一个死角,如果不是专门盯着这一角落的人,恐怕很难发现就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来来去去,风雨无阻。
提着跟死狗一样的某人回到二楼,一松手就把人丢在门前,然后就面无表情的准备回房间洗澡。
“卧槽!你他妈有完没完!”属于木欣欣的怒吼再次从不远处传来。
年昊皱眉,两个本就相互看不顺眼的女孩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对旁人来说,堪称就是一种*裸的折磨,天天都是世界大战的水准。
吃饭抢饭,夹菜抢菜也就算了,就连拿个杯子喝水都要抢个颜色。
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能时不时的上去劝一劝,到后来,已经没有人会对此产生反映了。
两方对峙之下,唯一能对两人形成震慑的就是清尧出现时候。
因为在第一次没有顾忌到清尧所在就吵吵的正厉害时,正巧被清尧撞个正着,半分情面都没有,单伽一手提溜一个就被关进了小黑屋,整整饿了三天才被放出来。
出来之后就老实了很多,起码在清尧面前是规矩的话都不多说半句。
即使存在较量也是眼神之间的殊死搏斗,都能把好好的单眼皮给瞪成了双眼皮。
虽然身边的人也并不是很明白这两个分开就很正常,在一起不是天勾雷就是地勾火的斗劲是什么原因,偶尔私下里提及,两人也是忌讳莫深的不肯多说。
考虑到还在地上挣扎的甄冷,年昊好心的打开甄冷房间的门,然后伸脚一踢,把瘫软的犹如软泥的甄冷踹进了屋子里。
随着门被关上,走廊上的灯光也恍惚的一闪即逝,外面有些尖锐的女生之间的争执声也被牢牢的关在了门外。
躺在地上好半天,甄冷在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撑起身子去了浴室把自己好好的洗涮干净才回到床上休息,照样的半宿的安眠就能满血恢复。
不过是短短的小半月,甄冷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段时间的成长远比之前近二十年的成长还要巨大。
有时候从睡意中苏醒的时候,恍惚之间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当然,在身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之后,甄冷再也没有入梦过。
在均匀悠长的呼吸中,甄冷一边默默按照清尧提交的吐纳方法运转气息,一边放松的将脑中无限的指令散发出去。
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把周身近百米范围的丧尸都指挥的七七八八,消耗精力之后,安然睡去。
时间在流逝,与之对等的是某些人进步,自然也就有某人的清醒和恢复。
关于楼安客的诊治是十分的神秘的,进行时除了清尧和单伽再没有人能在里面待着。
外头的人是掐着时间数着秒,唯恐一个不经心之下就会听到什么噩耗。
这样精神紧绷的时间持续了近十个小时之后,终于迎来了让人松口气的好消息。
看着床上青灰色的阴霾褪去的兄长,楼安瑶再不懂事也知道人家对自己是有大恩的,连连道谢之外,兄长的饮食起居也是紧张的不敢松懈。
似乎是经过这一场攸关生死的经历之后,那个娇气,脆弱的小丫头成熟了不少。
除了和木欣欣之间的针锋相对之外,其余的时间大多花费在了照顾哥哥的事情上,人也是格外的沉默。
每天似乎只有在木欣欣在的地方才有之前的模样。
七十四、进城
时间的漫长与否都是相对的。
相比于楼下那一堆人度日如年的战战兢兢,楼上这些人,大部分都觉得这是末世之后过的最舒服的一段时间。
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丧尸,不用忧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了的水源和食物。
即使是没有高床软枕,但是经历过风吹日晒的日子之后,有一屋檐借以遮掩便也是一大幸事了。
特别是还有楼下这些人的对比,楼上众人的小日子自然是过的越发的滋润。
近一个月的相处中,即使是不知世事的单伽也渐渐的明白了“楼家小队”的这个名称的含义,简单至极的名字却在末世这样的时代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行七人,金木水火土五大属性都凑了个齐不算,还有独特的空间异能者和以攻击闻名的雷系异能者。
没有异能的楼安瑶和擅剑的年昊倒是没有被算在其中。
楼安瑶是作为楼安客的附属,所享受的不过是哥哥作为队长的呵护,而年昊更加倾向于独来独往,只不过和楼安客的关系最为要好。
两人严格算起来,并不是属于“楼家小队”的成员。
在一些小基地的中,也不乏有希望以优良的待遇来留住这一群人,但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没有实现。
楼家小队加上不明出身,实力却足够强横的清尧等人,一致的武力对外之下,自然是压制的某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不敢有所动作。
聪明人多了,楼上楼下的倒也相安无事。
连清尧都有些诧异楼下那些人的“乖巧”。
在楼安客能从床上起来的第三天,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终于停了。
看到楼底下欢呼拥抱,甚至是喜极而泣的人们,清尧站在落地窗边,淡淡的一勾唇,笑而不语。
*
望着眼前算不上恢弘却足够抵御丧尸的城门,清尧眸光暗了暗,坦然自若的借着之前的号码牌进入了城中。
不出预料的就是七天的隔离和观察期。
因为人数太多,原本应该一人一间的观察室,变成了三人一间,甚至是五人一间。
单伽肯定是要跟着清尧的,而清尧又要看好了贺图之,加上对安排房间者的些许动作,三人自然是拿到了比较难得三人间,档次中等偏上。
想到甄冷在进入城门被检察人员携带的扫描器扫描时浑身绷紧的模样,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即使有清尧的掩护,但是和普通人太多的不一样还是让甄冷非常的不自然,最后如果不是木欣欣的帮忙,可能甄家母子三人连观察室都进不来。
想到进城之后就如果鱼得水的木欣欣,感应到对方那不加掩饰的情绪,清尧也是笑的格外的好看。
已经进了网的鱼儿,哪里能这样容易的就让其逃脱呢?
确定身份没有问题,身体也没有问题之后,一人被发了一张磁片卡作为暂时的身份证明。
京都基地并不是单纯的城市,里面有着严格的等级限制,从里到外被分成abcde四个层级。
你可以在一开始进入时凭借你交纳的“贡献点”而决定你可以进入bcde的哪一个层级。
a级是专门对某些特殊人士开放,并不是有钱就能够入住的。
看着木欣欣毫不犹豫的选了a级,一边的指导员眼色变了数次。
a级的选项在一开始就已经隐晦的告知众人并不是他们能够肖想的,这时候还能选这个的人,不是身后大有来历就是在挑衅的京都基地的权威。
不等指导员开口,木欣欣的指尖在a选项上“哒哒”的敲了两下,漫不经心的对着指导员笑笑:“我姓木。”
指导员抬眸把木欣欣仔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之后,神色一敛,格外的恭敬:“木少将已经在外面等您好一会儿了。”
指尖捻起指导员手中的磁片卡在一起上轻轻的划过,“滴”身后,红灯亮起,后门应声而开。
木欣欣转身对着后面还在排队的清尧微微的一挑眉,几不可见的晃了晃手中的卡片,笑眯眯的转身走了。
“她什么意思啊?”贺图之皱眉,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的挑衅了。
单伽抬手拍了拍贺图之的肩头:“稍安勿躁。”眼神一瞥,示意贺图之看向清尧。
平日里一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清尧竟然盯着木欣欣离去的方向,在发怔。
不对,准确的说,眼睛在发亮,像是看中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想要据为自有,并已胜券在握。
压下心底某些不好的想法,贺图之老老实实的跟着排队的队伍前进。
也不知道楼安客和木欣欣达成了什么协议,物资并不是非常丰富的他们竟然也可以拿到b级区域的通行卡。
所有的磁卡都是纯黑色的一张,而区分区域的便是左上角的一条斜杠。
a级区域是金色,b级区域是蓝色,c级区域是黄色,d级区域是红色,e区是白色。
隐于边角的一条斜线,如果不是特意出示,捏住那一条斜线,每张卡都是一模一样的。
凭借出色的眼力,即使只是一闪而逝,清尧也足够看清楚楼家小队拿到的是什么颜色的通行卡。
也有些异能者会对仅仅是物资兑换贡献点而不满,毕竟并不是每位异能者进城时都是腰缠万贯的人物。
但是在踏过了这道门之后,每个月固定的那一天都可以提出调换区域的申请,只要你给出的贡献点足够。
同样的,每个月,每个人都需要交纳相对应的贡献点,层级越高,贡献点越是多。
而和普通人相比,异能者凭借能力拿到的贡献点绝对是一般人的数倍,因为某些任务是普通人绝对无法完成的。
能力一拉开之后,异能者对应的贡献点积分就足以让普通人望其项背。
能力强的,即使在一开始进城因为贡献点的窘迫而不得不屈居d区,但是随着贡献点的增多,有能力的自然能都换的越来越好。
同样的,在经历过e区的磋磨之后,但凡有足够的贡献点,都不会还有人愿意留下来。
那里是人性的放大区,法律的桎梏已经远远无法约束人的恶意和*。
因为有足够的物资,有没有目的的约束,一向习惯了过好日子的清尧怎么可能会勉强自己住在不舒服的地方。
大手一挥,就拿出了足够六个人进入b区的物资。
不去管所有东西凭空出现时周围人的震惊,也没有错过某些基地人眼中一闪而逝的狂热,清尧带着五个人在五声机器的提示音后翩然走远。
清点物资的女人在登记好清尧这一批物资之后,将手头的工作交接给身边的同事离开了现场。
走过弯弯绕绕的长廊之后,女人推开门,入目的是满室的监控屏幕,桌前的男人对着眼前的那一台小显示屏在反复的播放着清尧“拿”出物资的过程。
直到骨骼分明的大手在暂停键上按下之后,在一旁等着的女人才敢开口:“空间异能者,预估计,等级不低于木家现在养着的那位徐先生,”
伸出的手做了个四的手势后,女人皱了皱眉,收缩的大拇指慢慢的伸开,语气有些不肯定:“可能还不止。”
“呵 ̄”小显示屏前的男人低沉的轻笑从喉间溢出,低沉的声色像是优雅的大提琴:“木家那位当初可是花了血本才请过来的人物,这才几天,现在又来一个不相上下的,剩下的几家怕是要抢破头了。”
确实,最近最热闹的恐怕就是最后花落木家的那位徐先生。
当初几大家出手,最后被木家得了去,而风波渐息不久,木家是肯定没有余力再重金砸下一位“徐先生”,那么能出手的就在剩下那几家里斟酌了。
女人有些犹豫的开口:“要不要重点关注一下那几家?”
男人笑了,光标一点,屏幕上的画面马上就变成了木欣欣离开时那漫不经心的一回首的停顿。
低沉浑厚带着笑意的感叹在房间里环绕:“未必哦!”
女人低头,不去看笑的开怀的男人,即便不知道男人的打算,心中也是莫名的一凉。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局势,怕是又要变了。
*
也不知道是什么安排,清尧六个人和楼家小队所居住的别墅就是相邻的两幢,原本就足够熟悉的两队人一起自然也是热闹了几分。
只有身为队长的楼安客,面对似笑非笑的清尧时,有着隐隐的尴尬和不自在。
原本是笑语不断的两队人,因为两个领头人的格外沉默而气氛渐凝。
甄慧看了一眼清尧,哄着女儿率先离开了客厅,去找自己应该安置的地方。
甄冷在冷冷的扫过楼安客之后,也跟着母亲进了房间,他从来都不担心清尧那个家伙会吃亏。
更何况,理亏的又不是自己这一方。
武力值悬殊的时候,没理的也能成为有理的一方,但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就看谁的脸皮厚,小心脏够不够黑了。
据甄冷近一个月的观察,楼安客还没有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七十五、逛逛
甄冷的推测是正确的,起码在厚黑学这条道路上,楼家小队的人全都不合格。
除去楼安客的坐立难安,年昊一贯沉默的性子此时除了沉默之外,还恨不得自己有隐身的功能。
即使清尧什么都没说,只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就足以让被注视的人羞愧到死。
不说清尧本人对楼安客的救命之恩,后来在二楼对楼家小队的颇多照顾也是点着手指都能数出一大堆。
但楼安客这种转头就像是应了木欣欣招揽的行为,无异于是一种背叛。
因为人员在隔离室的分散,所以楼安瑶并不太清楚哥哥和木欣欣之间发生了什么。
在了解到京都基地的规则之后,楼安瑶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从底层开始的准备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绝地的大翻盘。
一室人的沉默让清尧有些无语,等待了片刻都没有人说话的窘境让清尧起身准备往楼上走。
看着清尧起身的楼安客快速的眨眨眼,酝酿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却看见众人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那些物资什么的,我们都会还给你的。”
嘴角一抖的楼安客顿时就有了想找个洞钻进去想法。
这说的叫什么话!
楼安瑶悲壮的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家哥哥真是蠢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情商也是没谁了!
清尧的脚步顿了顿,原本应该云淡风轻的走开的人竟然回过头很认真的问那个恨不得时光倒流回一分钟之前的男人。
“你觉得我差那点东西?”
楼安客讪讪的摇摇头,他看的出来,清尧不仅不缺,从她毫不肉痛的表情和心情来看,估计就算交出的那些也没有很大的影响。
楼家小队七个人加上楼安瑶和年昊,木欣欣五人加上清尧三人,足足十七个人一个月的开支负担都由清尧和单伽一力担下了。
并且饭菜质量都不差的情况下,还有零食和水果。
更不用说进城时,清尧为自己六个人交纳的巨额“进城费”,没有半分的勉强,不是清尧大方,就是这些东西真的对于清尧来说的确不过如此。
得到否定的回复之后,清尧提着袍脚就上楼了,留下一群人傻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队长??????”
余青蕾一幅惨不忍睹的表情让楼安客再次认识到自己所犯的严重错误,有些伤脑筋的拍拍脑袋,呼出了一口气
看着好友的沮丧,年昊斟酌了一下之后,拍拍好友的脑袋再浇了一盆凉水:“我们进城的前一个晚上,单伽跟我说,我们九个人的进城费用让我们不要担心。”
有些话点到即止及可,没必要说透,但是话中的力度足以砸的人头昏脑涨的。
就连一向维护自己哥哥的楼安瑶都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沮丧的兄长。
*
生活的重压让楼家小队在第二天就开始接手不同的任务来赚取贡献值。
b区虽然生活品质优异,但是也有着高昂的消费水平。
新鲜的水果蔬菜不是没有,但是吃起来却足够人肉痛良久。
在那天的不欢而散之后,清尧又恢复了宅的属性,除了正常大家一起吃的三餐之外,平时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在舒服的过了三天之后,单伽,贺图之和甄冷都被清尧扔出去跟着楼家小队出任务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甄慧、甄暖和清尧三个人,清尧本就不轻易出现,一下子走了三个人之后越发的冷清。
甄暖是个乖巧的丫头,跟着母亲这里整理那里清扫,日子过得也不是特别的无聊。
甄慧就更不用说了,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几个人用,空间庞大的屋子被收拾的纤尘不染,每天剩余的时间就是在琢磨怎么做好吃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除了自己一家子之外,清尧、单伽、贺图之,不管哪一个对口腹之欲味道的重视远远大于饱腹的感觉。
一瞬间,甄慧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每天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就是捣鼓各种有的没的和吃的有关的东西。
而辛勤的研究背后,得到的也是大力的支持。
厨房里的各式吃用从来没有短缺过,哪怕是前一天因为少了哪一种食材或者是配料而有些为难的时候,早上醒来,厨房里的某个位置就会被默默的摆上那样东西。
楼家小队的人对于单伽三人的到来也是十分的欢迎,特别是楼安客,对上单伽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殷勤,笑眯眯的照顾前打理后,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可是比起之前的坦然和真实,静寂下来之后,总是会有几分尴尬,让人有些无从下手。
在每个人都找到自己应该忙的事情之后,清尧换了一身衣服,悄悄的出了门。
街道上每隔不远的距离就会有不同人的站岗,同时还有一些巡逻的异能者保证基本的秩序。
清尧每天都会在不同的地方走一走,逛一逛,满足自己对于环境的探究之外,还又需要去印证的一些事情。
看着眼前大气的白色建筑,在走进门口之后,按着提示进了左手边的通道。
这里是京都基地最大的交易场所――白场,所有的交易只要在里面进行便都是公正有效,被承认的。
所以即使有着比较高的抽成,在良好的保证下,大部分人还是愿意把东西放在这里找一个比较好的买家。
一层有些类似于跳蚤市场,交易双方都是面对面的交流,从产品摆摊介绍到最后的钱货两清,都是买卖双方自己说了算。
买家只要交个基本的进门费,卖家交一个摆摊费就可以开始叫卖了,与之相对的就是这里的人员流动会非常的不稳定。
也许你昨天在这个摊位上买的东西,下午再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人了。
二楼就是只有货柜和买家,所出的商品统一摆放在货柜中,除了有讲解员以及价格牌之外,是没办法让买卖双方做一个及时有效的沟通。
即使买方有意谈判价格,也是通过讲解员的记录来进行,来来去去的都不过是数字上的冰冷变化。
但这样看不见摸不着的交易却能很好的保护双方的*,很能满足某些人的需求。
三楼是个拍卖场,全场只有一个原则――价高者得,除了基本的贡献点交易之外还可以以物换物――只要卖方同意。
这里对大部分人开放,进门之后,除了工作人员之外,人就只能是买方或者是卖方。
“清尧来了!”
在接连走进三道门之后,一个身穿红色唐装的男人笑着就迎了上来。
“出手了吗?”
清尧半个月里就来了三次,除了第一次是带着几样不起眼的东西来之后,后面的两次都是带着一些七七八八的水果过来,只不是过空间出产,效果自然是普通的水果所不能比的。
不为其他,就是他带过来的那些好东西,不识货的人也就罢了,后面知道一些底细的,都能抢的打起来。
最畅销的就是指腹大小的紫色小果子,像极了末世之前的圣女果,但是其功用和味道在异能者的圈子中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的嘲笑而一战成名。
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名字,只能是跟着清尧叫“紫迷果”。
紫迷小果子极其的讲究,只能被放在白玉打造的盒子里,一旦脱离出白玉器皿之后,十分钟之内必须服食完毕,不然果实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最后成为一个没用的干巴巴的果干,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个果子差不多也就废了。
这里没人知道底细,单伽却是清楚的,紫迷果是三级清元丹的主要配置材料,具有极强的修复、稳定的效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异能者有那么好的效果,但是看起来确实是完美的没有任何副作用,除了那高昂的贡献点。
除了紫迷果之外就是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水果,也没有基本的定数。
普通人可能不觉得特别,只是会格外的好吃,但是异能者吃起来却是难得的合胃口,甚至有些轻微的异能后遗症都能得到很好的缓解。
除了第一次的滞留之外,后面两次清尧带来的东西都是畅销的一塌糊涂,让清尧的经理人恨不得就抱着清尧的大腿让人天天给他送东西过来。
如果是个缺贡献点的,那其实还是可以很好的搞定的,然而最大的问题就是清尧根本就不缺贡献点。
所有被交易出去的货物都会留下相对应的贡献点,由经理人计算出手续费之后,剩余的才能给交易者,而所有的费用都是在个人相对应的账户里。
难听点说,如果经理人卡一些什么,交易者拿到贡献点的日子会被无辜的拖延上很久。
而清尧在第二次过来送东西的时候,对于贡献点一事一字不提,哪怕是经理人在后面隐晦的提点几句,清尧也完全没有被拿捏住,明明白白的就是一副“爱给不给”的臭脾气。
哪怕是后面在交易场中逛逛,带走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以物易物,让人拿不到一点的错处,反倒是经理人私下里的手段,让人颇为不齿。
这是第四次来,迎接的人就换了,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经理人,而是换了这白场中的银牌经理人――程景。()
七十六、种子
一件红色的唐装上衣,红底金字,一个个各式各样的小福字在衣服上若隐若现,黑色的长裤贴着笔直的腿顺下,鼻梁上一架金丝眼镜,整个人气质温和,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极其平易近人。
程景伸手递给清尧一张深蓝色的磁卡,这是基地中类似于储蓄卡的存在,正常的交易都在刷卡中进行。
当初进门的时候除了身份磁卡之外,还有的就是这个交易卡,可惜,除了现在已经跟着楼家小队出任务的几个男人之外,剩下的甄慧三人的交易卡,余额都是零。
“您前几次的贡献点都在里头了,费用一笔笔都给您算清楚了,有问题的话??????”
清尧不在意的摆摆手,接过卡随便就扔进了衣服口袋里。
程景眼皮微敛,掩去了眼里的惊诧,那卡里的数字,可足以让随便哪个人在b区奢侈的挥霍上一个月,别人眼红都的得不来的东西,有些人就拿的那么轻描淡写。
想起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程景有些嘲讽的牵了牵嘴角,某些人的盘算怕是要落空了。
“不知道您今天带过来什么东西?”
程景引着人坐下,给清尧倒了一杯水。
清尧抿了一口,水温刚刚好,精确的像是拿温度计量出来。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茶水,自己杯子里的是最平常的白开水,清澈见底。
这人倒是提前做过功课嘛!
清尧对着对面的程景微微举了举杯子,算是领了对方的好。
接到讯息的程景不自觉的放松了一分,还好,赌对了。
照旧是一布袋子的灵果,七七八八的做了简单的分类。
程景眼都不眨的看着清尧凭空弄出了一袋子,神色没有半分的变化。
挺大一个袋子被塞的鼓鼓囊囊的,清尧看来不过是些吃的水果,空间药园子里多的都压枝头。
能和普通水果作出的区分就是其中蕴含着灵气,以前就因为不懂事,吃的太多导致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
清尧那里多的吃不完的蔬果,在程景眼中却是数不尽的贡献点。
心底默默的算了基本的价值,程景眼角抽了抽,按这个抽成比例,如果能稳定下清尧这个卖方,不出三个月,自己银牌升金牌真的不会像前辈说的那么困难。
重点检查了某些人心心念念的紫迷果之后,程景摸着清尧的心情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拍卖会?”清尧敏感的抓住了某个重点词。
程景小心脏跳了一跳,鱼儿咬钩了。
“是的,五天以后就是我们白场一个月一次的拍卖会。”
程景还等着清尧问,自己方便慢慢引导。
到不曾想,清尧这边就直接索要了进场票。
眼尾微微的上挑了一下,清尧心下暗暗的划算,自己没记错的话,五天之后的拍卖会,某人因为某样东西,一定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想到自己眼馋许久的信仰值,清尧满意的笑了笑。
“您也知道,拍卖场毕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进的??????”
还不等程景委婉的把话提出来,清尧就利落的掏了个盒子出来,推到程景的面前。
纯黑的玉盒像是能吸收周围一切的光亮,只要靠近这个位置,便是明亮的光线也会黯淡不少。
沉静有些犹豫的伸手,足够慢的速度没等到清尧的不悦,自然就碰到了盒子。
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反而触手生温。
盒子被打开的时候,清淡的一缕薄烟随着开口的缝隙袅袅的飘出,一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就散了,只有靠的近的程景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只一闻就让人头脑一震。
黑色的盒底被铺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白色软布,轻软的像云朵一样。
三颗只有紫迷果一半大小的珠子半陷入其中,有序的卧在其上。
深紫色的颗粒在白色的反映下,显得越发的神秘,偶有流转过的光泽更是动人心魄。
“这是?”程景诧异的看向清尧。
清尧伸手一盖,三颗珠子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玩意儿见不得光,保存的小心一点,还有,盒子我是不卖的,里头东西出手了的话,盒子一定要留下。”
程景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而清尧嘱咐完了抬脚就往外走,离去的速度让程景心里一紧:“这是什么东西?”
清尧回头,手扶在门上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紫迷果的种子,吧?”
程景因为太过震惊,满脑子都是紫迷果种子的字样在刷屏,哪里有注意到清尧语气里的不确定,还有最后那几不可闻的“吧?”
清尧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给别人造成的困扰,反而在优哉游哉的逛遍了大半的交易场之后,眼见天色暗了下来才慢悠悠的回去。
猫儿觉得鱼儿咬了钩,实际上,谁知道猫儿的后面是什么呢?
至于身后那一串小尾巴,清尧今天心情很好,也就不大愿意计较了。
*
这个月的拍卖会绝对是变动最大的一场拍卖会。
本来每个月的拍卖会的具体物品是会在十天之前就整理成册然后送到各个有兴趣的买家中。
甚至在会场各个角落,都可以通过阅览小册子知道这个月的拍卖品都有些什么,偶尔也会对一些散客产生吸引。
而这一次的拍卖会注定因为清尧这个名字而掀起轩然大波。
拍卖会的前四天也就是清尧将紫迷果交给程景的第二天,一个受了丧尸的攻击,濒临半死的异能者被队友意外的喂下紫迷果之后,伤情得到了控制,连料想中的丧尸异变都没有发生。
因为发生的太过瞩目,所以高层根本就来不及控制舆论,整个基地就掀起了贮备紫迷果的*。
让人惋惜的是,除了白场之外,除了清尧之外,似乎再没有这种果子的现身途径,市面上仅有的十几颗也是暗暗的出现然后悄悄的消失。
拍卖会的前三天,一位当初进阶是没有控制好异能能量导致现在虽然也是顺利进阶,但是现在几乎全身都在受着暴烈异能的折磨,从而生不如死的某位,在好友的劝导下也服用了三颗紫迷果之后,全身暴走的能量开始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稳定。
对于异能者最大的吸引就是如何稳定的提升异能等级。
随着晋级的人越多,因为晋级出现的负面问题也就越多。
最明显的就是对着体内异能能量的持续庞大而让身体开始承受不住异能在体内的流转,开始或多或少的出现异能暴烈化的倾向。
等级越高,能力虽然越强,但是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能量来维持*和异能时不时暴动之间的矛盾。
曾经有人预测,异能的不断升级也就是异能者走向灭亡的过程。
前一个消息没办法控制,而后一个消息确是在各个有门路的团体中传开。
白场高层的会议室的灯光在明亮了一整个晚上之后,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悄然暗去。
拍卖会开始的前一天早上,白场向各个重量级的买家再次秘密的送去新的拍卖册,压轴的就是清尧最后拿出来的紫迷果种子。
所有的沸腾,也至此开始。
*
木欣欣哼着小曲回家的时候,木家的气氛着实算不上好。
感受到家中有些沉闷的气氛,感受到哥哥传达过来的眼神讯息,木欣欣小心的绕过正襟危坐的父亲,准备偷偷的上楼,却不曾想被逮个正着。
“木欣欣,你过来。”
木欣欣吐出了一口气,含恨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最终还是老实的走回到父亲身前。
“坐。”
木欣欣松了口气,正要往长沙发上最远的距离去,两个哥哥就已经提前挪好了位置。
给自己留了一个离父亲最近的位置!
即使心里恨不得把哥哥抓过来暴打一顿,但是碍于背后那尊大佛的威力,木欣欣只能尴尬的笑笑,转身坐下。
木欣欣背着父亲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换来的也不过就是木家大哥投来的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木欣欣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迅速回想自己回来之后所做的事情。
可是,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啊?
一张照片被放在案几上,木父手指按着照片的一角,缓缓的推到女儿面前。
木欣欣不解的看去,在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后,整个人不自觉的一滞,心中起了几分紧张。
如果仅从照片本身来看的话,很唯美。
一头长发被规矩的缚与身后,干净的没有一丝装饰。
清冷的少年隔着一层玻璃坐在桌前酌饮一杯咖啡,细碎的阳光落在身前身后的桌椅上。
眼睫微微下垂,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纤长的手指握着骨瓷杯的杯沿,只一个端坐的姿态,看起来也甚是赏心悦目。
也不知道是角度抓拍的好还是那人自带闪光点,那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那么跃然纸上却让人止不住的心悸。
若只是单纯的欣赏,木欣欣感叹两句也就过去了。
可那人,是清尧。
在那段逃亡的日子里,拯救自己,同时又摧毁自己的清尧。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木欣欣的感官是复杂的,以至于回到家后,还迟迟不能忘怀,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再次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以狼狈的姿态初见,以骄纵的面貌暂别,还没有考虑好的时候,这个人已另一种姿态再次强势的让自己无处遮掩。
逃不开,避不掉。
那便只有面对了吧?()
七十七、特殊
在拍卖会正常开始之前的那一个晚上,基地里排的上号的家族几乎都是一夜灯火未眠。
焦虑也好,期待也罢,但是更多的却是在打探这一份消息的真实性。
紫迷果刚刚出现在人前,热度才刚刚起来,就有所谓的种子出现,这时机是否把控的太过精准?
是刻意的人为安排?还真的只是一个天意的巧合?
很多人一夜未眠的时候,清尧清尧却是舒服的睡了一觉,刚刚好的时间醒来,然后就收拾准备前往白场。
因为程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包厢,所以清尧也不需要和一些散客去挤,按时到就可以了。
提前三天打好招呼,到了下午出发的时间时,六个人前前后后的出了门,走的时候还顺路捎上了独自一人的年昊。
此次,也是甄慧和甄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门。
拍卖场大而空旷,除了一层的散客之外,二层还有一圈**的包厢,是特地备下留给大客户的。
能在白场留有一席之地的,基本都是在白场的交易中占有不可撼动的数据交易。
接待这一行人的还是程景。
看程景取了五号包厢的号码牌,进门时顺手把号码牌放进门旁的卡槽里,房门自动打开,从门口开始的灯盏开始一盏接一盏的从外到内的一一点亮。
陪着清尧等人进入包厢的仍旧是程景,也许是因为前几天的影响态度良好,看着程景在房中坐下暗示着全程陪同的时候,清尧也只是清淡的挑了挑眉角,没有做出有抗拒的姿态。
程景恭敬的落到最后才进门,沉默的看着六个人进入房间,看似恭敬的背后却牢牢的看准了每个人的反应。
从装修看,房间出乎意料的华丽,不同于一般宾馆的寡淡,奢靡异常。
进门开始,房间里所有的地板都被铺满了厚厚的地毯。
被母亲牵着进去的甄暖最大的注意力还是在脚下,一脚踩下去,软软的,都看不见小姑娘的脚背了。
也许是觉得好玩,小甄暖左一下右一下来回踩着,乐此不疲。
甄慧也只是在进门初期就扫了房间大致的一眼,接下来的注意力就在身边女儿身上。
甄冷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以前那个单薄的少年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淡。
随着能力的加深,似乎也是受了丧尸那种嗜血肉的残暴的影响,眉宇间总是带着几分煞气让人不敢直视,而其本人的心绪似乎也不在这里,漫不经心的厉害。
即使是被丢到楼家小队磨砺,贺图之身上的贵公子气质却没被抹掉多少,到底是世家所出嫡系子弟,精心培育下,有些优雅从容就像是镌刻进了骨子里,举手投足之间没有半分的窘迫。
论浑厚,哪里比得上金銮殿的大气?论精致,哪里有后宫廊腰缦回的秀丽?论富贵,哪里能让享受过人上人的嫡子折腰?
比起之前苦修似的日子,在这种环境里,贺图之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看着众人毫不拘束的在各个位置上坐下,程景深沉的眸色闪过若有所思,最后进门前随手就按下了墙壁上的按钮,通知后台的人这件包厢已经进人,可以安排后续的服务了。
拍卖场的房间和普通房间最大的不同就是面对拍卖台的是一面落地式的玻璃。
清尧扫过一眼就知道这是专门的单面玻璃,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但是在外面的人却没办法看到包厢里的场景。
距离座位不远的位置,有一个单独出来的吧台,除了一台无法移动的仪器之外,桌面空荡荡的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程景自然的就起身开始对拍卖会做出一一的介绍,最重要的就是拍卖的程序和会用到的某些用品,都仔仔细细的给清尧做了一个交代。
“从左到右的这些红色按钮依次是加码的按钮,这边的这个绿色的按动之后会有专门的声筒,因为会出现加码超过所携带的贡献值的情况,也可以以物易物,只要你拿出的东西能让卖方点头。”
清尧会意的点头,拍卖册自己也看过,虽然大多都没有兴趣,但是凑个热闹也是可以的,可是程景接下来的话就让清尧意识到这项服务是有多么的贴心。
“这个卡槽就是拿来放置储蓄磁卡的,因为为了满足某些客户的需要,不管是买方还是买方,在判定你竞价成功的时候,拍品会及时送到房间里,同样的,卡内对应的贡献值也会被同步扣除。”
几乎是摸到自己衣服的同时,清尧突然想起来,那天程景给自己的储蓄磁卡被自己顺手放进了那天的衣服口袋里,再没拿出来,而自己今天穿的明显不是那件衣服。
清尧沉默了三秒钟,回到单伽和贺图之的面前,伸出手。
单伽会意的掏出自己的磁卡交给清尧,贺图之对上清尧的眼睛,眨巴眨巴之后老实的把自己的磁卡交了出来。
把两张磁卡分别插进卡槽中,旁边的一个小显示屏就跳出了卡内的余额。
一张是120,一张是240。
年昊瞥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数字,嘴角抽了抽,准备递出自己的储蓄磁卡。
内心默默的评估了之前拍卖册上的各项物品的起价之后,清尧第一次对白场把自己的紫迷果种子放到最后拍卖的顺序产生了不满。
因为有着同步扣费用的桎梏,这也就意味着,清尧在自己的种子被拍卖出去之前,自己的贡献点的使用上限就是360个。
看着年昊递过来的储蓄磁卡,清尧心领了好意,却拒绝了对方的帮助,单伽尚且只有这么一点储蓄,那就更不用说还要在b区生活的年昊了。
旁边的程景还等着清尧放他自己的那张卡,但是等到最后只等来了清尧借钱的意图。
隐隐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什么的程景小心的吞了吞口水,按着白场的规矩回复:“这是贡献点的借取也不是没有,但是向您这种第一次启用的,上限只能是300个贡献点”
程景眼睁睁的看着清尧闭上眼,眉毛抖了抖之后恢复了平静,转身回了位置上。
程景笑的有些发苦,他哪里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以他的等级来说300的担保已经是极致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人的任务报酬才1个贡献点到5个贡献点,而必须依赖异能者的任务,报酬通常在10个贡献点到30个贡献点之间。
最高级的就是生死任务,至今出价最高的也不过是62个贡献点。
入账的同时还有出账,要交每个月的生存费,还有吃住等一系列的费用被扣除之后,可想而知,积攒出这么点贡献值有多不容易。
当然,像清尧这种依靠卖珍稀存货的人,不包括在内。
看着像是在闭目养神的清尧实际上是在飞快的点着自己的空间里的存货,不打无准备之仗,就算不能知彼,最起码也要知己。
听着房间里悉悉索索的进出的声音,清尧只是支着头不作理会。
想起自己五天之前送过来的东西,程景的回复也是干巴巴的没有半分帮助。
“您那批货,现在还没有清点出最后的总额??????”
声音逐渐轻下去的架势让清尧也意识到,自己一般是十天过来一次,现在的情况也是突然事故,根本就来不及汇总提现。
更何况,费用还需要扣除白场经手的费用,里面的各种抽成计算,也是比较麻烦的处理。
清尧不自觉的笑笑,还真是马失前蹄,自己多久没有出现这样的失误了?
程景有些摸不透清尧的心绪,俯下身轻问:“您看那个贡献点需要我取过来吗?”
换一个是换,换一堆也是换,清尧无所谓的摆摆手,还是不麻烦程景了。
进进出出的人告一段落后,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平静,看着一桌子的水果零食,程景看着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多大的感觉,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如果大人还能伪装的话,那小孩子反应倒是最直接的。
甄暖被清尧好米好水的养了近两个多月之后,原本消瘦的小脸也是补得肉呼呼的,配上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很的清尧的喜欢。
而能让清尧喜欢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被怠慢。
桌上零食不少,但是能让甄暖很喜欢的却不多,多花样的饭菜和每天不断的水果零食早就惯坏了这个小丫头的味口。
看着甄暖有一搭没一搭的挑拣,那是真的看不上这里的零嘴。
从进门后这些人的种种表现,程景再次推翻自己之前下的判定,眼前这群人的标签又被从头到尾更新了一遍。
“这个,之前怎么没有?”清尧迟疑的问出声。
手里捧的是放在桌案上的拍卖册,看起来和之前送过来的别无二致,但是实际上在清尧再次翻开细细的查看的时候还是发现了很大的不同――多了好几样奇奇怪怪的拍品。
程景顺着清尧翻开的那一页看去,按顺序算是在倒数第四件拍品,但是拍卖的却不是什么正经的物品,而是一次晚餐的邀约。
程景了然的笑笑:“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并不是什么正经的拍卖品,只是给了某些人一些捷径而已,一样是价高者得,机会给了,能不能把握就看自己的了。”
“一般情况下是现在的四大家的几位公子或是小姐轮流,一月一次,只不过这个月恰好轮到了木家的大公子而已。”
“四大家?”清尧摩挲着纸页,神思有些纷乱,一张张脸在脑海中逐一出现,对号入座。
“是的。”程景颔首,原本随意的神色收敛了几分:“木易程严,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若是和这几家起了冲突,恐怕,还是要再掂量三分才是。”
“是吗?”清尧莞尔,目光落在册子上,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语气不明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除了基本的文字描述之外,还附有一张照片,斧劈刀削的英俊五官浸染了出色王者的睥睨霸气,也浸染了成熟男人的诱惑魅力,几乎是一个男人正当好的年纪。
哪怕当时只看到了侧脸,但是那一身极其诱人的气息倒是当清尧一瞬间就记住了本尊,正是那天把木欣欣接走的人――木家少将,木泽――京都基地赫赫有名的人物。
七十八、竞价
程景安静的坐在清尧身边,清尧沉默,他也不说话。
之前说话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情绪,在了解了京都基地的四大家之后,清尧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连带着整个包厢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外面的拍卖已经进行到第八件,但是清尧依旧是一幅神魂游天的状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恭喜这位,顺利的以100的贡献点获得刚才的这件拍品,那接下来是第九件――钟鸣剑。”
拍卖台的声音落入全场的各处,听到这件东西,在场人的反应倒是比一般的拍卖品的反应要强烈不少。
出名的不是这把剑,而是原先剑的主人――明煦。
一位传奇的水系异能者,以十八岁的智龄成长为当时首屈一指的高手,精准的操作,出其不意的攻击,在丧尸的对抗战中一战扬名。
可惜,半个月前死于于此对外的一场围剿,唯一带回来的遗物就是这把几乎不曾离身的短剑――钟鸣。
听着人群的骚动,拍卖师也是在自顾自的介绍之后,就开始了底价之后的竞价。
“60!”
“65!”
“70!”
“80!”
??????
原本还在沙发上无聊的年昊在拍卖台上出现钟鸣剑的时候就已经起身走到玻璃前细细的打量。
随着下面人价格越报越高,年昊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突然一个转身,年昊就把他的储蓄磁卡递给清尧:“麻烦帮我拿下。”
清尧接过,插进一旁的卡槽,显示屏上显示的是180的余额。
清尧挑眉,转头问了一句:“全部?”
年昊有些沮丧,似乎是预料到可能失败的情况,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本尊都同意了,清尧买起来自然是毫无压力,在全场看来,五号包厢也第一次报了价。
拍卖台的背后大屏幕上蓦地就停在了五号包厢,180的这个贡献点上。
原本争抢激烈的情况整个一滞,整个大厅倒是安静了几分。
不清楚五号包厢情况的散客们还在为125这个价格惊叹的时候,一瞬间,就被人猛地加到了180,价码是在是有些超过了大部分人的承受能力。
而有能力继续竞争在看到前缀是五号包厢的时候,原本想要加价的手势也是就停住了。
贡献点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五号包厢的主人,根据家族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十有*就是那一位了。
即便是想要,这么公然和对方对上,万一要是耽误了家族中拉拢的打算,那真的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看到整个场面被控制住,年昊的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翘,就等着拍卖师敲下最后象征着成交的小锤。
“180第一次!”
全场还是安静的没有声音,有些包厢里的人,在看到五号包厢字样出现的时候就利落的选择了退回,有些却是在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放弃。
有愿意放弃的,自然也就还有在天人交战的。
“200个贡献点。”男人阴沉的声音在偌大的拍卖场中回响。
同步的,屏幕上的价格就变成了200。
隐去那些窃窃私语,清尧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从年昊身上传来的幽怨的气息。
单伽随手端起一盘樱桃放在清尧面前,人却走到了对外的玻璃前伫立,像是在观察台上的短剑。
清尧默默的吐出了樱桃肉里的小核,继续加码。
拍卖台上的价格顿时就变成了“300个贡献点。”
年昊惊诧的回头,却见清尧幽深的眼神定定的盯着对面的某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拍卖师也是被这极大的跨度震了震,随后很有职业道德的继续询问场中的观众:“好的,现在五号包厢出价300个贡献点,还有更高的吗?”
人群中开始蔓延开的窃窃私语以及台上硕大的300让原来出价的男人瞬间就黑了脸,手掌一抬就要继续加价却被人拦在了半路:“别闹,这次带出来的贡献点有限,你多买一样,最后我们就多损失一分机会。”
出价的男子黑着脸扫了一眼阻碍自己的人,语气讽刺:“这几大家都在的情况下,你以为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说着一把挥开阻拦自己的人,毫不犹豫的按下了竞价的按钮。
台上的数字瞬间就变成了“350”。
“你!”
面对身后人的怒气,男人头也不回的说:“放心,这次是我个人的行为,费用我自己出,用不着从这次的交流金中扣除。”
身后的人有些气闷,想着忌惮这什么,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之后,按耐着脾气劝阻:“如果是别的人也就罢了,对面那位??????”
话都没说完,就被竞价的男子给顶了回来,满满的不耐:“我都说了这是我的个人行为!”
身后人恨恨的瞪了一眼竞价男子的后脑勺,到底没再说什么,只冷眼瞧着前面男人额一举一动。
木家所在的二号包厢中此时也是静寂一片,木欣欣皱眉:“谢家这是怎么了?他们不清楚五号包厢的身份?”
木泽谨慎的摇摇头:“不至于,谢家虽然不是四大家之一,但是这几年也是爬的很快,特别是这次末世来临,他们的反应速度比一般的老牌世家还要快,背后还不知道依托了什么。”
同样的疑惑也在各个不同的包厢里传开,能做的除了猜测之外就是静观其变,甚至有不少人在幸灾乐祸,这么一来,谢家的竞争力绝对是几近于无了。
而对于清尧和谢震而言,对方的决心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400”――五号包厢
“450”――十八号包厢
“500”――五号包厢
“550”――十八号包厢
双方的数额在谢震报出550的贡献值之后就结束了之前胶着的状态。
单伽扫过桌上的三张储蓄磁卡,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像是在提醒别人:“我们的总额只有540个贡献点。”
年昊眉头紧皱,手上的拳头越握越紧,再三按捺下才没有一拳头砸在面前的玻璃上出气。
五号包厢长时间的安静让刚才一直竞价的谢震一下子放松了三分。
可是谢震背后的谢竺却被气个半死,抬手给自己倒杯水的力气都有些微微颤颤的,自己此趟来的目的恐怕顷刻间就被毁了大半了!
早知道谢震对那个人的这份在意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今天就不应该带着他出门!
“550个贡献币第二次。”
拍卖师环顾了四周,抬起手上的小锤子预备敲下,可是清尧却没有给他有落下的机会
“三个紫迷果。”
程景都来不及阻止,清尧的声音就从五号包厢飞了出去,响彻于整个拍卖场。
短暂的一个沉默之后,喧嚣的声音瞬间就扩散到整个拍卖会场的各个角落。
就连在台上的拍卖师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才保护自己的表情没有更加的扭曲。
而清尧所在的五号包厢瞬间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人是疯子还是傻子?
紫迷果啊!现在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竟然拿来换这种小东西?
看着程景有些呆滞的模样,清尧皱眉:“太少?”
程景咧咧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该怎么和这位祖宗说,现在紫迷果的市价已经被炒到300个贡献点一颗还有价无市的地步。
看着程景的模样,清尧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了自己估摸着是多出了。
对上程景控诉败家的目光,清尧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目光落在地上。
好吧,她确实没有关注过现在的市价。
程景无语抿唇,默默的移开眼。
拍卖场的规矩就是价高者得,同样的,也不会允许出现报价撤回或者是最后拍卖者无力支付贡献点的情况。
而在十八号包厢中,喘着粗气,气得要死的人变成了谢震。
看着谢震还要加价的模样,谢竺顶着被揍的压力一把把人从按钮边拖到后面,死死的压制着:“谢震你他妈醒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给老子起开!”因为一时的不察,谢震被谢竺一下子得手,被拖出了四五米开外,自然也就没来的及按下加价的按钮。
两人扭打间,台上的拍卖师像是接到了什么通知,面部表情微微调整之后,用了比平时略快的语气结束了这场拍卖。
等到谢震手伸到按钮旁边,台上象征着成功交易的小锤子已经落下,闪着红圈的按钮就已经暗了――这表示这一项拍品的竞价结束,拍品花落别家。
看着毫无反应的按钮,谢震一怔,眼睁睁的看着台上的短剑重新被红布盖上,被人拿下台,送去它该去的地方。
听到结束的小锤子落下的声音,挨了谢震好几拳的谢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倒在地上不愿意动的同时,身体各处开始慢慢的泛出强烈的痛意。
揉着胸口散着的闷痛,谢竺一面后怕一面生气。
小兔崽子胆子越发的大了,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外人竟然都敢对长辈动手了!
想到家族中那几张不依不饶的脸,谢竺只觉得身上痛的同时,头也开始痛了!
这叫自己怎么扫尾!
这里还在头疼怎么回家交代的谢竺,一转头就看见方才还发怔的谢震已经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往门口去了。
卧槽!
谢竺只觉得脑中一大片的草泥马飞扬而过,谢震,你小子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谢竺觉得人生无亮的同时,告诫自己一万遍,以后再也不能和一个疯子出门!
不能!
七十九、高价
因为清尧的是以交换物品的方式来进行拍卖,所以最后价格落定的时候,就有人来收走了相对应的三个紫迷果。
同一时间,原本摆在拍卖台上的那把短剑也被送到了清尧的面前。
剑柄上的血迹斑斑,前后的印记加起来隐隐是一只手的模样,似乎昭示了当时斗争的残酷,也暗示了这原本是有主之物。
只不过原主人的一场浩劫,让这从不离身的短剑变成了无根浮萍,被再一次的拿捏在了别人的手心里。
送东西过来的是另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着清尧在仔细的打量的剑柄上残余的血迹时,眸光微动,笑着解释道:“这短剑是按照一开始送来的模样放在仓库里的,如果您这儿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收拾好了才送过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底的嘀咕却是少不了的。
稍微有些见识的哪个不知道,自从公开了这短剑被拍卖的消息之后,暗地里几乎稳稳的就是谢家那位爷的东西了。
之前就有人来千叮咛万嘱咐的,务必让这东西维持原先送过来的模样,可谁曾想,这话音还没落下呢,东西就已经易主了。
清尧拉着剑柄把剑身和剑鞘分离开来,出鞘的瞬间就是一阵寒芒拂面,隔得远的都能感觉到一阵凉意掠过。
靠近剑柄的剑身处刻了两个小字――“钟鸣”。
清尧戴着手套细细的把玩了一番后,一抬眼就看见年昊眼巴巴的在旁边等着,生怕清尧哪里一个喜欢,这东西就落不到自己手里了。
清尧失笑,转手就把东西给了年昊,东西虽然值得探究,但到底还是要言而有信。
拍卖的东西一样接着一样往下走,可来来去去的到底没有像年昊这样有斗起来的场景再次出现。
一直到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清尧所在的五号包厢也一共就拍了三样东西。
除去一开始的短剑,后面两样因为贺图之的喜欢才拍了下来,虽然没有用到紫迷果,但是一开始带来的贡献点却是消耗的一干二净。
而这,还是因为其他人在看到五号包厢出价之后就收敛叫价之后的结果。
也终于,到了清尧这次来拍卖会的初衷――木泽的那一顿晚饭。
看着那张黑色门禁卡安静的被放置在台上拍卖座上,红绸为底,黑红之间的对撞显得格外的有诱惑力。
看着下面的价格一点点的推高,清尧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到最后的出价。
对着价格一点点的上涨,清尧明显的发现,在这出价的基本就是那些散户,之前的报价还有包厢中的人出价竞争一番,到了这里,却是安静的没有半分动静。
清尧眨眨眼,支起下巴,眼神微微的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出手?”
三号包厢里,一个身材火辣的黑衣女人捏着高脚杯微微轻晃,鲜艳的红色液体在一来一去中摇晃,细细望去,酒液伏在杯壁上略显稠厚带出不一样的色彩。
另一个着红衣的女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深深的眸光落在场下的某一点上,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监视着什么。
听到碧螺的问话的碧馨也只是无聊的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发怔:“干嘛出手?平时又不是没有机会,今天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他好伐!”
“呵呵 ̄”碧螺笑笑,即使听出对方不好的口气也不恼,自己家的妹妹自己还能不知道,不是不出手,而是出不了手。
自己可是敢打包票的,碧馨今天要是敢出手参与拍卖的话,隔壁那位还真的干得出再把这吃饭的事儿买回去的事儿来。
想到妹妹坎坷的追夫路,碧螺惋惜的摇摇头,大片的森林还没看过呢,就先想着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而人家还未必稀罕。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昨日送过来的那张照片,碧螺本就深邃的眼眸更是深沉了片刻才恢复原来的颜色:那般绝色,除了自己独享之外,怎么舍得让个别人。
六号包厢倒是没有了三号包厢的其乐融融。
程黎迁脑袋上的青筋蹦了蹦,还是主人按耐了下去:“程月龄!你能不能关注一下正事!”
一手拿着小镜子,一手拿着粉扑补妆的女人,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你催什么呀,不是还没有轮到吗?我等会儿要见我易安哥了,等我补完妆再说!”
程黎迁深深的吸口气,再三告诉自己:这是妹妹,唯一的妹妹,嫡亲的妹妹??????
数次暗示之后,程黎迁觉得自己才能和程月龄和平的说上一句话。
程月龄不高兴的撅撅嘴,也不知道这个哥哥是像了谁,程家哪个是不是沉稳大气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倒好,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让人着急。
还不知道被妹妹嫌弃个彻底的程黎迁,接收到程月龄的白眼之后,想要揍人的*又开始蠢蠢欲动,程月龄上辈子一定是属乌龟的!
从进门起就拎着她的小刷子还是往脸上抹,那不看看那抹的什么玩意,刷墙似得一层层!
程黎迁懊恼的别开脑袋,对着的就是对面拍卖台上的门禁卡。
想到每个月一次的晚餐拍卖,程黎迁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和程月龄同出一辙的白眼,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一定是有病!
“好的,已经是260了!还有人加价吗?”
拍卖师一方面笑盈盈的对着众人核实价码,另一方面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个对比。
前几次,程家的大公子,易家的大少爷,这价码上最低也是350,看着这喊价的架势最多300可能也就顶天了吧?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带出半分,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木欣欣咬着唇在玻璃幕前徘徊好几个来回,最后看着台上屏幕的数字跳到270后半晌没动弹的架势,恨恨的出脚踹了旁边的椅子一脚,让椅子飞出去好几米远。
木泽皱着眉,扫了妹妹一眼,有些不悦木欣欣的小孩子气,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为了护着自己才生的气,一下子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
倒是二公子木言,笑嘻嘻的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大哥这脸往外一放倒是不愁没有姑娘家跟着跑,可这冷气一放,谁有兴趣跟个冰箱吃饭啊!”
木欣欣一怔,又想起自家大哥干过的那几件不怎么怜香惜玉的事儿,顿时脸上也绷不住了,嘴角抖了抖还是不自觉的向上翘了翘。
“如果270没有人继续加价的话,那,270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响彻整个拍卖场,看着前所未有的低价,也有人在私底下细细的说开了木家大少不可不说的事迹。
一时间,木家大少的“赫赫威名”再一次被强化。
效用什么的,可止小儿夜啼不知道算不算是其中一项后遗症。
“270两次!”
就在小锤子被举起的同时,沉默已久的五号包厢,再次传出了声音:“五颗紫迷果。”
拍卖师第一次有些迟钝了,没有及时跟上清尧的节奏,“五,五颗紫迷果?”
本应该是陈述句的词一出口却是成了带有轻微反问的语调,从平述到反问,衔接有些许的不自然。
而眼下却是没有人在意这个小小的失误了。
“卧槽!”三号包厢的碧螺倒酒的手一抖,顷刻间撒出来大半,却没有一滴落在衣服或者桌面上,所有的酒液凌空而起,吊在半空中起起伏伏,昭示了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无聊的只能捏抱枕的碧馨手一抖,没控制好力度,“撕拉”一声,毁了一个软塌塌的萌物,里面的棉絮倒是争先恐后的出来大半。
六号包厢里程黎迁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拍卖台上屏幕上纹丝不动的270,还是回头问了一声妹妹:“刚才,有人出价吗?”
程月龄茫然的眨眨眼睛,纤长的羽睫软软的起伏,挠的人心痒痒的:“好像,有吧?”
“好像?”程黎迁第n+1次觉得,带妹妹出门就是个错误。
木欣欣确认了好几遍才敢肯定确实是清尧的声音,兴奋的一击掌,说出话一时间没来得及过脑子:“我家老大就是给力!”
在山上别墅的那一个多月里,因为周围人叫清尧都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一来二去的就有人以“我家老大”这个爱称。
时间久了,叫名字的少了,背地里的言语来往间,这带着戏谑的称呼到后来倒是一开口就心照不宣的知道说的是谁了。
“老大?”木泽侧首,审视的目光对着木欣欣就扫了过来。
木欣欣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背上的皮肤霎时间绷紧了好几度。
“还有人出价吗?没有的话,我就却之不恭了。”温润的如同一汪清水的声音再度响起。
因为说的话多了,几个字之间的衔接一长,听出的就是有别于出价时的温度。
“五,五个?”程景有些口吃,自己刚才没有告诉面前这位散财童子紫迷果的价位吗?
而旁边有人的反应比他更快:“一颗紫迷果是300贡献值上下,那五颗就是??????”
甄暖小丫头这几天正被哥哥带着学习加减乘除,当下喜滋滋的就报出了结果:“是一千五!”
想到之前口袋里剩余的180个贡献值还让自己当宝贝似的揣着,再想想刚才人家一掷千金的豪迈,年昊有些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惆怅。
贺图之咽了口口水,自己挣钱才知道不容易,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还没人家指缝里漏出来的多,贺图之觉得自己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感觉。
八十、交手
就算清尧的五颗紫迷果造成了轰动,但也是一时,所有人的重点都在最后一件拍品上,也就是清尧之前交给程景的那两颗紫迷果种子。
最后的竞价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最终以5450的价格成交。
清尧觉得对比了一下自己的1500,觉得有些少,但是参加过其他拍卖会的人都知道,这个价格在拍卖场已经算是历史新高了。
并不是谁都有一掷千金的勇气的。
种子虽然好,最后能不能结果还是一个大问题,过程中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有底气,敢于冒险的家族,不足一掌之数。
清尧懒得再开一个账户,随手拎起一张卡给白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把相关的费用打到里面就好。
贺图之奇怪的看了清尧一眼,好巧不巧,那张磁卡就是他的。
后面专人把卡送回来的时候,清尧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卡递给沙发上的贺图之,然后就领头走了出去。
后面的贺图之手里攥着卡,像是捏着一笔巨款,感受到身旁某些人投过来的羡慕的目光,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了几下,然后把卡塞进了兜里。
“把东西给我!”
一群人惊讶的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通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最后。
几乎都不用确认,只要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能精准的找出他所关注的目标——清尧。
纷乱的气息,暴躁的情绪,几种负面气场的围绕之下,谢震整个人看起来疯癫又危险。
单伽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移了点步子让自己挡在清尧的前面。
谢震却像是被刺激了,怒吼一声就扑了上去,瞬间就和单伽打成了一团,速度快的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动作。
刚出了白场,大庭广众之下就出了事情的情况怎么可能瞒得住人。
前脚单伽和谢震刚刚交上手,后脚白场就出现了很多人,有的是来看热闹,有的是来打探消息,但有的却是恨不得当即晕过去不再这么丢人才好。
谢竺有些傻眼的站在门口看着在外面交手的人,气血翻涌的说不出话。
这个魂淡!是要置家族于不顾吗?
也许是事不关己,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探秘似的伸手拍拍谢竺的肩膀,小心的在他耳畔问道:“诶,这是你们家的策略吗?不打不成交?”
谢竺气的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当中喷出来了,什么玩意!还不打不成交!
看谢震这拼命的架势,是交朋友的事儿?
狗屁!
那是真的拼命的架势!
周围眼睛亮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平日里也跟谢震一起出过任务的也不在少数,哪里看不出来对方是手下留情还是雷霆出击。
易安侧首和木泽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一致的认为:谢家废了。
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单伽挑了挑眉,出手又快了三分,几个呼吸间就把人拿下了。
看着之前还和疯子一般的谢震,转眼就被对方拿下,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让许多人再次心里一震。
如果没有出现那场意外让谢震颓废不起的话,单凭谢震本身而言,基地中的强者的排行里必定有其一席之地,而且地位还不低。
之前单伽能和谢震战成平手已经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这转眼间就能轻松把人拿下的实力让不少人的心里再次千回百转的更改了原先的预期。
实力一致是一回事,直接碾压却又是另外一个境界了。
起码在目前的基地中,能快速直接的把谢震压制下来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一个人有钱不可怕,可怕是的有钱又有实力,并且两样至今都摸不到底,根本就没有一个大概的实力估计。
同时,更多的人在看向单伽的时候,带了一种仰望的狂热——末世之后向来能者居之。
看着谢震被按压的不得动弹,谢竺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决定,今天就是和这位撕破了脸皮,还是要把人给带回来。
战事一歇,周围七七八八的人就围的更近了,谢竺舍了一张老脸就凑了过去,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蹲在谢震身边的清尧浅浅低语:“迷心草,难怪了。”
谢竺的耳力向来不差,就这么走进的一个距离,就准确的让人抓住了“迷心草”这个关键词。
同样的,不止谢竺,周围能听清的人,也是一滞。
迷心草?
什么东西?
但是感觉一听名字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清尧对于这个发现也是挺诧异的。
迷心草对于生长环境有着很严苛的条件,一般实力一般的宗门宁愿耗费灵石启用试心阵也不会尝试种植大片的迷心草来作为入门的试心之选。
虽然迷心草的效果更好,对人的伤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迷心草的作用只在它存活的时候,一旦被摘离,要么是在一炷香内发挥作用,要么就是由专业的药师保存,时间可以延长到一个时辰左右,但是因为药力内敛的情况,除了入药之外,别无他选。
这种娇贵又脆弱的药植虽然在人的心境上有奇效,但是发作时,如果没有专业的人员看护,就会出现谢震这样的情况。
郁结于心,狂躁暴虐,从开始的夜不能寐,到后来的生不如死。
看谢震的情况,倒是像初期到中期的转变,也勉强算的上是一种毒素侵入。
“迷心草,是什么东西?”
谢竺问的有些干涩,眼中更是晦暗不明。
那场意外,谢家损失惨重。
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如果是人为的话······谢竺神色一震,带了三分决绝。
整整三个小分队的异能者,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只有三个人回来,谢震重伤昏迷一个月才醒,另外两个只苟延残喘了三天和五天就离世了。
哪怕是当时陪护抢救的医护人员都找不出半点其他的线索,至今都是一个谜团。
只有谢震至今存活,但是整个人的性情却有了极大的改变,以往温润的青年变得越发的暴躁肆虐,昨天还因为胃口不合差点没分寸的弄死一个厨师。
但是和越发糟糕的性情成明显对比的却是他的实力,开始有了不受控制的增长,让人欢喜的同时,也开始隐隐作忧。
“你有办法吗?”谢竺问得小心翼翼的,不为别的,就是冲着在刚才拍卖会上的争锋相对就不知道人家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不满。
清尧对谢竺笑了笑,意味不明。
*
“我想见他。”
被收拾之后的谢震脱力般躺在床上,眼底迷茫,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清尧。
“让我再见见他,一面都好。”
清尧沉默的坐在床边的靠椅上,很久就没有给出一个回答。
“他现在的样子,却未必想见你。”
谢震抬手,手背落在眼睛处,语气沉重的带出了鼻音:“我就是,想再见见。”
没有强硬的要求,只有平淡的几乎没有情绪的交流。
但是清尧还是看见了对方从眼角落入鬓发间的那一抹晶莹。
接收到躺在那里的那个人的情绪,清尧摸默了默:“再见他一面?生死不论吗?”
床上的人一僵,移开手,带着火热情绪的眼睛就直直的对上了清尧的注视,水光微动的眸底,带着的是足以烫伤一个人的炙热。
清尧勾唇,声音飘渺的像是从云端而来:“如果我让你再见他一面,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八十一、东隅
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感情,说是青梅竹马,有些矫情,说是两小无猜又有些不合适。
不过两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却是明明白白不容许人有半点的质疑。
初遇时,他是谢家第三代中的嫡系第三子,他是失去父母只跟着叔爷爷生活的野孩子。
因为头上两位哥哥的优秀,谢震可以安逸的跟随父母远赴上任之处,虽然不是强龙却是妥妥的地头蛇,强大的家世加成,一身骄纵的气息惹得不少人退避三舍。
因为他不是被期待的孩子,所以在同龄人都能在父母的膝下撒娇耍痴的时候,他已经安静的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在这群最天真单纯,却也最恶毒的团体中,固守自己的地盘。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打架了。
那时的谢震还没有后来的纨绔之气,打输打赢就是一个结果,小小的年纪还没有秋后算账的习气。
因为谢震的特殊,作为一个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第一次在一个还没有自己大的孩子手中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起因也很简单,因为明煦和谢震手下的一位小弟起了冲突,约好了放学后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
因为小弟临时拉肚子,身为打架“最厉害”的老大,自然是要义无反顾的出现给小弟顶上去。
这一场堪称是谢震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打架。
不是点到即止的交手,发展到后来就成了明煦单方面的痛殴。
那么点大的谢震倒也是硬气,碍于一开始的约架,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回家后只是含糊的说了是自个儿撞的。
急于上楼遮羞的孩子又哪里有时间看到父母忍俊不禁的笑意。
碍于孩子的自尊,谢父谢母嘴上没说什么,暗地里还是把明煦的身世都七七八八的查了个清清楚楚。
哪怕是防范心颇重的谢父反复在确认资料无误之后,观察着两个孩子的之间的交往,最后竟也是不阻止了。
因为不打不相识的交情,谢震更因为对那个面上笑的温和实际上下手却狠辣的男孩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秉持着这么厉害的人都被我收来当小弟的,那这种小弟的老大一定更厉害的心思,两人开始了为其两年的小弟和被小弟的拉锯战。
虽然最后是以谢震虎着脸认输结束为结果,但是对明煦到底就不是一般对待小弟的姿态了。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谢震明白,对于明煦,要么朋友要么滚。
周末在床上翻了无数个来回之后,谢震恹恹的点头承认了明煦对于自己的意义,明煦成了唯一能在谢家留宿的孩子。
温文尔雅的明煦,成绩名列前茅的明煦,这样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再加上那种身份和背景,多接触几次之后,用谢震的话来说,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老妈还给自己添了一个兄弟。
学校里两人形影不离,有谢震的地方一定有明煦,有明煦的方位,不出百米一定有谢震的身影。
谢震对于明煦的定位就是在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同学。
原本以为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绑架,绑匪手上的照片也是谢震和明煦亲密无间的模样。
因为一点小乌龙导致绑匪没有分辨清楚谁是谁。
那样的一个时刻,谢震自己都窝着不敢大声说话的时候,明煦站出来顶了自己的身份,即使两人都被绑走的情况下,用尽了办法让谢震先脱身。
后来谢震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背向明煦逃跑时的心情,但是,那双笑着释放出安抚情绪的眼睛却让谢震在梦里无数次的出现。
有谢家的底蕴在,不出三天,明煦就被救出来了。
背着父母去探望的明煦的时候,谢震才知道为什么父母那么不愿意让自己和明煦见面。
如果不是护士肯定的告诉自己那个躺在床上人的身份,自己一定认不出来,那个全身缠满了白色绷带的人,那个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微弱的男孩,几天前还笑意盈盈的和自己定下了接下来的学习计划,定下了接下来暑假出游的计划。
谢震在床前坐了很久,深深的把明煦现在的模样刻进了脑子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不是明煦,现在躺在这里的一定是自己。
明煦出院之后,对于此事只字不提,谢父谢母也是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彼此却心知肚明,到底,是不一样了。
后续的记忆都停留在了高二那一年。
谢家老爷子出事,急于回京的谢震错过了明煦欲言又止的紧张和无奈,等谢家老爷子渡过那段危险期之后,谢震才发现自己联系不上明煦了。
匆忙的赶回学校才知道,因为明煦叔爷爷的过世,明煦在过了长辈的头七之后,从学校退学,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
问遍了街坊领居,除了有一两个还能记得当时拉着行李箱离去的少年之外,再没人有印象。
谢震失魂落魄了几天之后,父亲正式接到了调令,再不舍,一家人也只能回了京都。
一晃就是十年,十年的时光里,谢震和明煦都没有再相见过。
但是映象里,那个纤瘦挺拔的背影,却屡屡在谢震的梦中出现,哪怕到后来那人的脸已经模糊的看不出具体的模样,但是那种若有似无的感情却每每在谢震梦醒之后,翻搅的人不得安眠。
对于这种陌生的感情,谢震茫然无措,他以为自己的性取向有异,但是在具体接触的时候,却发现,不论男女,能让人有冲动的欲望的,只是那张温柔浅笑的侧脸。
就在清楚自己的情感之后,不等谢震作出什么对应之策,末世,就来降临了。
再度相遇的情况,是谢震险些死在丧尸的手下。
虽然是谢家的公子,但是在那个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买账的。
还在发着高烧的谢震,一身力气都不足以自保,又哪里能逃过迎面而来的丧尸。
为了拖延一些逃跑的时间,谢震自然就成了用来拖延丧尸围攻的挡箭牌。
就连谢震自己都以为自己肯定要翻船的时候,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牢牢的架住了丧尸伸出的爪子。
可惜,躺在地上极度虚弱的谢震只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翻着白光的背影,之后就人事不醒。
醒来的谢震虽然发现自己有了异能,但是因为初次掌握自己不熟悉的力量,还不能做到如指臂使,身体更是虚弱的一塌糊涂。
这时候,他才发现,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十年的明煦。
想到那时候激动的从床上摔下来的自己,谢震都不好意思说那是自己见到梦中人时,因为担心是做梦而产生的测验。
但是到底是十年的光阴,幼年的玩伴,在各自渡过十年的时间之后,谁都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孩子长成了,冷硬安静的男人。
一身冷冽的气质就像是他那柄随时等待着出鞘的长剑,让人不敢直面而上。
而谢震,一身纨绔骄傲的气息因为虚弱的缘故变得孱弱,看着就像是幼小的动物,眼巴巴的等着某人的庇佑。
考虑到谢震的身体问题,两人在房子里渡过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身体上的不便让谢震不得不暂时成为什么都需要人照顾的家伙。
但如果那人是明煦的话,谢震接受的毫不犹豫,甚至到后来都能下床了还想着在床上赖一赖,以期能有明煦不无微不至的照顾。
如果说十年的梦境是在慢慢的让谢震产生一种犹豫的心理,那么在睁开眼看见明煦的那个瞬间,谢震听见了自己灵魂沦陷的声音。
喜欢的是什么性别,重要吗?
谢震不觉得。
重要的是,喜欢的那个人,是他,就够了。
因为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也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所以谢震一直都不敢表示的太明显,但是那双每时每刻都舍不得离开的明煦的眼睛,哪里能不让人起疑呢?
听到京都基地的消息之后,谢震也是疗养的差不多,当即就拍板要去找自己的父母,那双湿漉漉的满含着期待的眼睛一看过来,明煦哪里还有反对的意见,当下就只能默认了谢震的主意。
能一个人独身入丧尸群把人救出来的人哪里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凭着手中一长一短的双剑,明煦的名字很快就被传扬开来。
和他在一起的谢震虽然也是一个异能者,却因为明煦的名头太甚而被掩盖了大半。
不遭人妒是庸才。
不知道是不是应验了这句话,在逐渐靠近京都基地的时候,谢震阴沟里翻了船,连带着明煦一起。
在谢震最后的映象里,是明煦背着自己一脚深一脚浅的在丛林里奔走的狼狈,是明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仍旧不愿意把自己放下的坚持。
身上一阵一阵的热度让谢震觉得自己大概很快就会被烤熟了。
明明末世之前只是普通植株的桃花树,谁会猜到植物也会产生变异。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些人的围剿,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栽在一颗不起眼的桃花树上。
不,不是不起眼,而是自己太过疏忽。
在周围草木都凋零的时候,一株灼灼其华的桃花树,不是应该很奇怪吗?
怎么就跟迷了心似得发觉不到这样一个大bug从而导致落了陷阱。
半梦半醒之间,谢震还能苦中作乐:这年头的桃花树都想着吃人了,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太疯狂了。
想到明煦为了把自己弄出桃花树的攻击范围而受的伤,谢震越发觉得愧疚。
舔了舔泛起皮的唇瓣,谢震喉咙干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呼出去的呼吸都烫的能灼伤人的肌肤。
似乎是发现了谢震想要开口,明煦把人用力向上托了托:“别担心,已经出了那块范围了,我之前看到前面有屋子,我们过去看看。”
谢震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即使有一丝口水的滋润,干的能冒火的喉咙还是发不出什么声音,让谢震很是恼火。
有人的地方就有极大的可能有丧尸出没,现在两个人的状态,如果一旦遇上人数稍微多一点点的丧尸恐怕就真的要彻底的栽在这个地方了。
这时候,谢震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慢慢的松开了扣在明煦的肩膀上的手。
愈发虚弱的谢震自然也就看不到自己身下人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
后面的情况谢震都不记得了,只是在醒来的时候,两人满身痕迹,看得自己目瞪口呆。
谢震还坐在床上发懵的时候,明煦以行动表示了自己愿意负责的态度。
却也因为这情况,两人一直在进入京都基地之后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重新回归谢家嫡系身份的谢震因为异能者的身份而备受重视,同时因为家族的需要,回来第三天的谢震就接到长辈的要求,联姻。
脾气暴躁的谢震哪里能容许委屈了明煦的想法,当下就和长辈起了冲突,一场口角因为谢震坚持,愣是带着明煦出了谢家,凭两人的能力找了一个住处。
在房子里的第一个晚上,谢震对着明煦剖析了自己全部的情感。
他以为,自己把对于明煦的感情道出的时候一定是满怀期待,也许是满满的爱恋,可是在这只放得下一张床的房间里,他选择了把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娓娓道来。
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分享在那一段的时光中,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拿捏不定,自己的豁然开朗……
两个人一样的一夜未眠,对于谢震的诉说,明煦安静的听完,从头到尾不置一词。
谢震是满心的忐忑,天空微亮的时候,明煦突然一语未发的离开了房子,等他回来的时候给了谢震一个红色的丝绒盒。
第一次,谢震对收到的礼物,喜极而泣。
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也许自己和明煦已经得到众人的承认,牵手余生。
谢震觉得到现在都觉得,那一天的经历,宛如一场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在心智迷失的那一段时间里,除了短暂的清醒之外,眼前挥之不去的就是那一天的情景,重复重复的出现,重复重复的折磨。
谢震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那一刻不是为了自己,凭明煦的能力,脱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自己的拖累,那个男人永远被留在了那个地方,黑暗、冰冷、幽禁。
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跟过去,明煦是不是能平安的回来?
如果我们自始至终没有相遇,那你是不是还好好的活在某一个角落?
如果不是急于证明两人的相爱,急于证明不可分离,是不是也就没有意外发生的可能?
七十九、高价
因为清尧的是以交换物品的方式来进行拍卖,所以最后价格落定的时候,就有人来收走了相对应的三个紫迷果。
同一时间,原本摆在拍卖台上的那把短剑也被送到了清尧的面前。
剑柄上的血迹斑斑,前后的印记加起来隐隐是一只手的模样,似乎昭示了当时斗争的残酷,也暗示了这原本是有主之物。
只不过原主人的一场浩劫,让这从不离身的短剑变成了无根浮萍,被再一次的拿捏在了别人的手心里。
送东西过来的是另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着清尧在仔细的打量的剑柄上残余的血迹时,眸光微动,笑着解释道:“这短剑是按照一开始送来的模样放在仓库里的,如果您这儿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收拾好了才送过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底的嘀咕却是少不了的。
稍微有些见识的哪个不知道,自从公开了这短剑被拍卖的消息之后,暗地里几乎稳稳的就是谢家那位爷的东西了。
之前就有人来千叮咛万嘱咐的,务必让这东西维持原先送过来的模样,可谁曾想,这话音还没落下呢,东西就已经易主了。
清尧拉着剑柄把剑身和剑鞘分离开来,出鞘的瞬间就是一阵寒芒拂面,隔得远的都能感觉到一阵凉意掠过。
靠近剑柄的剑身处刻了两个小字——“钟鸣”。
清尧戴着手套细细的把玩了一番后,一抬眼就看见年昊眼巴巴的在旁边等着,生怕清尧哪里一个喜欢,这东西就落不到自己手里了。
清尧失笑,转手就把东西给了年昊,东西虽然值得探究,但到底还是要言而有信。
拍卖的东西一样接着一样往下走,可来来去去的到底没有像年昊这样有斗起来的场景再次出现。
一直到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清尧所在的五号包厢也一共就拍了三样东西。
除去一开始的短剑,后面两样因为贺图之的喜欢才拍了下来,虽然没有用到紫迷果,但是一开始带来的贡献点却是消耗的一干二净。
而这,还是因为其他人在看到五号包厢出价之后就收敛叫价之后的结果。
也终于,到了清尧这次来拍卖会的初衷——木泽的那一顿晚饭。
看着那张黑色门禁卡安静的被放置在台上拍卖座上,红绸为底,黑红之间的对撞显得格外的有诱惑力。
看着下面的价格一点点的推高,清尧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到最后的出价。
对着价格一点点的上涨,清尧明显的发现,在这出价的基本就是那些散户,之前的报价还有包厢中的人出价竞争一番,到了这里,却是安静的没有半分动静。
清尧眨眨眼,支起下巴,眼神微微的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出手?”
三号包厢里,一个身材火辣的黑衣女人捏着高脚杯微微轻晃,鲜艳的红色液体在一来一去中摇晃,细细望去,酒液伏在杯壁上略显稠厚带出不一样的色彩。
另一个着红衣的女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深深的眸光落在场下的某一点上,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监视着什么。
听到碧螺的问话的碧馨也只是无聊的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发怔:“干嘛出手?平时又不是没有机会,今天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他好伐!”
“呵呵 ̄”碧螺笑笑,即使听出对方不好的口气也不恼,自己家的妹妹自己还能不知道,不是不出手,而是出不了手。
自己可是敢打包票的,碧馨今天要是敢出手参与拍卖的话,隔壁那位还真的干得出再把这吃饭的事儿买回去的事儿来。
想到妹妹坎坷的追夫路,碧螺惋惜的摇摇头,大片的森林还没看过呢,就先想着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而人家还未必稀罕。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昨日送过来的那张照片,碧螺本就深邃的眼眸更是深沉了片刻才恢复原来的颜色:那般绝色,除了自己独享之外,怎么舍得让个别人。
六号包厢倒是没有了三号包厢的其乐融融。
程黎迁脑袋上的青筋蹦了蹦,还是主人按耐了下去:“程月龄!你能不能关注一下正事!”
一手拿着小镜子,一手拿着粉扑补妆的女人,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你催什么呀,不是还没有轮到吗?我等会儿要见我易安哥了,等我补完妆再说!”
程黎迁深深的吸口气,再三告诉自己:这是妹妹,唯一的妹妹,嫡亲的妹妹······
数次暗示之后,程黎迁觉得自己才能和程月龄和平的说上一句话。
程月龄不高兴的撅撅嘴,也不知道这个哥哥是像了谁,程家哪个是不是沉稳大气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倒好,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让人着急。
还不知道被妹妹嫌弃个彻底的程黎迁,接收到程月龄的白眼之后,想要揍人的*又开始蠢蠢欲动,程月龄上辈子一定是属乌龟的!
从进门起就拎着她的小刷子还是往脸上抹,那不看看那抹的什么玩意,刷墙似得一层层!
程黎迁懊恼的别开脑袋,对着的就是对面拍卖台上的门禁卡。
想到每个月一次的晚餐拍卖,程黎迁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和程月龄同出一辙的白眼,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一定是有病!
“好的,已经是260了!还有人加价吗?”
拍卖师一方面笑盈盈的对着众人核实价码,另一方面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个对比。
前几次,程家的大公子,易家的大少爷,这价码上最低也是350,看着这喊价的架势最多300可能也就顶天了吧?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带出半分,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木欣欣咬着唇在玻璃幕前徘徊好几个来回,最后看着台上屏幕的数字跳到270后半晌没动弹的架势,恨恨的出脚踹了旁边的椅子一脚,让椅子飞出去好几米远。
木泽皱着眉,扫了妹妹一眼,有些不悦木欣欣的小孩子气,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为了护着自己才生的气,一下子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
倒是二公子木言,笑嘻嘻的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大哥这脸往外一放倒是不愁没有姑娘家跟着跑,可这冷气一放,谁有兴趣跟个冰箱吃饭啊!”
木欣欣一怔,又想起自家大哥干过的那几件不怎么怜香惜玉的事儿,顿时脸上也绷不住了,嘴角抖了抖还是不自觉的向上翘了翘。
“如果270没有人继续加价的话,那,270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响彻整个拍卖场,看着前所未有的低价,也有人在私底下细细的说开了木家大少不可不说的事迹。
一时间,木家大少的“赫赫威名”再一次被强化。
效用什么的,可止小儿夜啼不知道算不算是其中一项后遗症。
“270两次!”
就在小锤子被举起的同时,沉默已久的五号包厢,再次传出了声音:“五颗紫迷果。”
拍卖师第一次有些迟钝了,没有及时跟上清尧的节奏,“五,五颗紫迷果?”
本应该是陈述句的词一出口却是成了带有轻微反问的语调,从平述到反问,衔接有些许的不自然。
而眼下却是没有人在意这个小小的失误了。
“卧槽!”三号包厢的碧螺倒酒的手一抖,顷刻间撒出来大半,却没有一滴落在衣服或者桌面上,所有的酒液凌空而起,吊在半空中起起伏伏,昭示了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无聊的只能捏抱枕的碧馨手一抖,没控制好力度,“撕拉”一声,毁了一个软塌塌的萌物,里面的棉絮倒是争先恐后的出来大半。
六号包厢里程黎迁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拍卖台上屏幕上纹丝不动的270,还是回头问了一声妹妹:“刚才,有人出价吗?”
程月龄茫然的眨眨眼睛,纤长的羽睫软软的起伏,挠的人心痒痒的:“好像,有吧?”
“好像?”程黎迁第n+1次觉得,带妹妹出门就是个错误。
木欣欣确认了好几遍才敢肯定确实是清尧的声音,兴奋的一击掌,说出话一时间没来得及过脑子:“我家老大就是给力!”
在山上别墅的那一个多月里,因为周围人叫清尧都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一来二去的就有人以“我家老大”这个爱称。
时间久了,叫名字的少了,背地里的言语来往间,这带着戏谑的称呼到后来倒是一开口就心照不宣的知道说的是谁了。
“老大?”木泽侧首,审视的目光对着木欣欣就扫了过来。
木欣欣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背上的皮肤霎时间绷紧了好几度。
“还有人出价吗?没有的话,我就却之不恭了。”温润的如同一汪清水的声音再度响起。
因为说的话多了,几个字之间的衔接一长,听出的就是有别于出价时的温度。
“五,五个?”程景有些口吃,自己刚才没有告诉面前这位散财童子紫迷果的价位吗?
而旁边有人的反应比他更快:“一颗紫迷果是300贡献值上下,那五颗就是······”
甄暖小丫头这几天正被哥哥带着学习加减乘除,当下喜滋滋的就报出了结果:“是一千五!”
想到之前口袋里剩余的180个贡献值还让自己当宝贝似的揣着,再想想刚才人家一掷千金的豪迈,年昊有些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惆怅。
贺图之咽了口口水,自己挣钱才知道不容易,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还没人家指缝里漏出来的多,贺图之觉得自己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感觉。
八十、交手
就算清尧的五颗紫迷果造成了轰动,但也是一时,所有人的重点都在最后一件拍品上,也就是清尧之前交给程景的那两颗紫迷果种子。
最后的竞价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最终以5450的价格成交。
清尧觉得对比了一下自己的1500,觉得有些少,但是参加过其他拍卖会的人都知道,这个价格在拍卖场已经算是历史新高了。
并不是谁都有一掷千金的勇气的。
种子虽然好,最后能不能结果还是一个大问题,过程中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有底气,敢于冒险的家族,不足一掌之数。
清尧懒得再开一个账户,随手拎起一张卡给白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把相关的费用打到里面就好。
贺图之奇怪的看了清尧一眼,好巧不巧,那张磁卡就是他的。
后面专人把卡送回来的时候,清尧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卡递给沙发上的贺图之,然后就领头走了出去。
后面的贺图之手里攥着卡,像是捏着一笔巨款,感受到身旁某些人投过来的羡慕的目光,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了几下,然后把卡塞进了兜里。
“把东西给我!”
一群人惊讶的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通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最后。
几乎都不用确认,只要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能精准的找出他所关注的目标——清尧。
纷乱的气息,暴躁的情绪,几种负面气场的围绕之下,谢震整个人看起来疯癫又危险。
单伽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移了点步子让自己挡在清尧的前面。
谢震却像是被刺激了,怒吼一声就扑了上去,瞬间就和单伽打成了一团,速度快的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动作。
刚出了白场,大庭广众之下就出了事情的情况怎么可能瞒得住人。
前脚单伽和谢震刚刚交上手,后脚白场就出现了很多人,有的是来看热闹,有的是来打探消息,但有的却是恨不得当即晕过去不再这么丢人才好。
谢竺有些傻眼的站在门口看着在外面交手的人,气血翻涌的说不出话。
这个魂淡!是要置家族于不顾吗?
也许是事不关己,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探秘似的伸手拍拍谢竺的肩膀,小心的在他耳畔问道:“诶,这是你们家的策略吗?不打不成交?”
谢竺气的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当中喷出来了,什么玩意!还不打不成交!
看谢震这拼命的架势,是交朋友的事儿?
狗屁!
那是真的拼命的架势!
周围眼睛亮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平日里也跟谢震一起出过任务的也不在少数,哪里看不出来对方是手下留情还是雷霆出击。
易安侧首和木泽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一致的认为:谢家废了。
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单伽挑了挑眉,出手又快了三分,几个呼吸间就把人拿下了。
看着之前还和疯子一般的谢震,转眼就被对方拿下,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让许多人再次心里一震。
如果没有出现那场意外让谢震颓废不起的话,单凭谢震本身而言,基地中的强者的排行里必定有其一席之地,而且地位还不低。
之前单伽能和谢震战成平手已经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这转眼间就能轻松把人拿下的实力让不少人的心里再次千回百转的更改了原先的预期。
实力一致是一回事,直接碾压却又是另外一个境界了。
起码在目前的基地中,能快速直接的把谢震压制下来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一个人有钱不可怕,可怕是的有钱又有实力,并且两样至今都摸不到底,根本就没有一个大概的实力估计。
同时,更多的人在看向单伽的时候,带了一种仰望的狂热——末世之后向来能者居之。
看着谢震被按压的不得动弹,谢竺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决定,今天就是和这位撕破了脸皮,还是要把人给带回来。
战事一歇,周围七七八八的人就围的更近了,谢竺舍了一张老脸就凑了过去,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蹲在谢震身边的清尧浅浅低语:“迷心草,难怪了。”
谢竺的耳力向来不差,就这么走进的一个距离,就准确的让人抓住了“迷心草”这个关键词。
同样的,不止谢竺,周围能听清的人,也是一滞。
迷心草?
什么东西?
但是感觉一听名字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清尧对于这个发现也是挺诧异的。
迷心草对于生长环境有着很严苛的条件,一般实力一般的宗门宁愿耗费灵石启用试心阵也不会尝试种植大片的迷心草来作为入门的试心之选。
虽然迷心草的效果更好,对人的伤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迷心草的作用只在它存活的时候,一旦被摘离,要么是在一炷香内发挥作用,要么就是由专业的药师保存,时间可以延长到一个时辰左右,但是因为药力内敛的情况,除了入药之外,别无他选。
这种娇贵又脆弱的药植虽然在人的心境上有奇效,但是发作时,如果没有专业的人员看护,就会出现谢震这样的情况。
郁结于心,狂躁暴虐,从开始的夜不能寐,到后来的生不如死。
看谢震的情况,倒是像初期到中期的转变,也勉强算的上是一种毒素侵入。
“迷心草,是什么东西?”
谢竺问的有些干涩,眼中更是晦暗不明。
那场意外,谢家损失惨重。
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如果是人为的话······谢竺神色一震,带了三分决绝。
整整三个小分队的异能者,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只有三个人回来,谢震重伤昏迷一个月才醒,另外两个只苟延残喘了三天和五天就离世了。
哪怕是当时陪护抢救的医护人员都找不出半点其他的线索,至今都是一个谜团。
只有谢震至今存活,但是整个人的性情却有了极大的改变,以往温润的青年变得越发的暴躁肆虐,昨天还因为胃口不合差点没分寸的弄死一个厨师。
但是和越发糟糕的性情成明显对比的却是他的实力,开始有了不受控制的增长,让人欢喜的同时,也开始隐隐作忧。
“你有办法吗?”谢竺问得小心翼翼的,不为别的,就是冲着在刚才拍卖会上的争锋相对就不知道人家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不满。
清尧对谢竺笑了笑,意味不明。
*
“我想见他。”
被收拾之后的谢震脱力般躺在床上,眼底迷茫,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清尧。
“让我再见见他,一面都好。”
清尧沉默的坐在床边的靠椅上,很久就没有给出一个回答。
“他现在的样子,却未必想见你。”
谢震抬手,手背落在眼睛处,语气沉重的带出了鼻音:“我就是,想再见见。”
没有强硬的要求,只有平淡的几乎没有情绪的交流。
但是清尧还是看见了对方从眼角落入鬓发间的那一抹晶莹。
接收到躺在那里的那个人的情绪,清尧摸默了默:“再见他一面?生死不论吗?”
床上的人一僵,移开手,带着火热情绪的眼睛就直直的对上了清尧的注视,水光微动的眸底,带着的是足以烫伤一个人的炙热。
清尧勾唇,声音飘渺的像是从云端而来:“如果我让你再见他一面,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八十一、东隅
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感情,说是青梅竹马,有些矫情,说是两小无猜又有些不合适。
不过两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却是明明白白不容许人有半点的质疑。
初遇时,他是谢家第三代中的嫡系第三子,他是失去父母只跟着叔爷爷生活的野孩子。
因为头上两位哥哥的优秀,谢震可以安逸的跟随父母远赴上任之处,虽然不是强龙却是妥妥的地头蛇,强大的家世加成,一身骄纵的气息惹得不少人退避三舍。
因为他不是被期待的孩子,所以在同龄人都能在父母的膝下撒娇耍痴的时候,他已经安静的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在这群最天真单纯,却也最恶毒的团体中,固守自己的地盘。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打架了。
那时的谢震还没有后来的纨绔之气,打输打赢就是一个结果,小小的年纪还没有秋后算账的习气。
因为谢震的特殊,作为一个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第一次在一个还没有自己大的孩子手中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起因也很简单,因为明煦和谢震手下的一位小弟起了冲突,约好了放学后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
因为小弟临时拉肚子,身为打架“最厉害”的老大,自然是要义无反顾的出现给小弟顶上去。
这一场堪称是谢震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打架。
不是点到即止的交手,发展到后来就成了明煦单方面的痛殴。
那么点大的谢震倒也是硬气,碍于一开始的约架,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回家后只是含糊的说了是自个儿撞的。
急于上楼遮羞的孩子又哪里有时间看到父母忍俊不禁的笑意。
碍于孩子的自尊,谢父谢母嘴上没说什么,暗地里还是把明煦的身世都七七八八的查了个清清楚楚。
哪怕是防范心颇重的谢父反复在确认资料无误之后,观察着两个孩子的之间的交往,最后竟也是不阻止了。
因为不打不相识的交情,谢震更因为对那个面上笑的温和实际上下手却狠辣的男孩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秉持着这么厉害的人都被我收来当小弟的,那这种小弟的老大一定更厉害的心思,两人开始了为其两年的小弟和被小弟的拉锯战。
虽然最后是以谢震虎着脸认输结束为结果,但是对明煦到底就不是一般对待小弟的姿态了。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谢震明白,对于明煦,要么朋友要么滚。
周末在床上翻了无数个来回之后,谢震恹恹的点头承认了明煦对于自己的意义,明煦成了唯一能在谢家留宿的孩子。
温文尔雅的明煦,成绩名列前茅的明煦,这样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再加上那种身份和背景,多接触几次之后,用谢震的话来说,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老妈还给自己添了一个兄弟。
学校里两人形影不离,有谢震的地方一定有明煦,有明煦的方位,不出百米一定有谢震的身影。
谢震对于明煦的定位就是在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同学。
原本以为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绑架,绑匪手上的照片也是谢震和明煦亲密无间的模样。
因为一点小乌龙导致绑匪没有分辨清楚谁是谁。
那样的一个时刻,谢震自己都窝着不敢大声说话的时候,明煦站出来顶了自己的身份,即使两人都被绑走的情况下,用尽了办法让谢震先脱身。
后来谢震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背向明煦逃跑时的心情,但是,那双笑着释放出安抚情绪的眼睛却让谢震在梦里无数次的出现。
有谢家的底蕴在,不出三天,明煦就被救出来了。
背着父母去探望的明煦的时候,谢震才知道为什么父母那么不愿意让自己和明煦见面。
如果不是护士肯定的告诉自己那个躺在床上人的身份,自己一定认不出来,那个全身缠满了白色绷带的人,那个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微弱的男孩,几天前还笑意盈盈的和自己定下了接下来的学习计划,定下了接下来暑假出游的计划。
谢震在床前坐了很久,深深的把明煦现在的模样刻进了脑子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不是明煦,现在躺在这里的一定是自己。
明煦出院之后,对于此事只字不提,谢父谢母也是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彼此却心知肚明,到底,是不一样了。
后续的记忆都停留在了高二那一年。
谢家老爷子出事,急于回京的谢震错过了明煦欲言又止的紧张和无奈,等谢家老爷子渡过那段危险期之后,谢震才发现自己联系不上明煦了。
匆忙的赶回学校才知道,因为明煦叔爷爷的过世,明煦在过了长辈的头七之后,从学校退学,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
问遍了街坊领居,除了有一两个还能记得当时拉着行李箱离去的少年之外,再没人有印象。
谢震失魂落魄了几天之后,父亲正式接到了调令,再不舍,一家人也只能回了京都。
一晃就是十年,十年的时光里,谢震和明煦都没有再相见过。
但是映象里,那个纤瘦挺拔的背影,却屡屡在谢震的梦中出现,哪怕到后来那人的脸已经模糊的看不出具体的模样,但是那种若有似无的感情却每每在谢震梦醒之后,翻搅的人不得安眠。
对于这种陌生的感情,谢震茫然无措,他以为自己的性取向有异,但是在具体接触的时候,却发现,不论男女,能让人有冲动的*的,只是那张温柔浅笑的侧脸。
就在清楚自己的情感之后,不等谢震作出什么对应之策,末世,就来降临了。
再度相遇的情况,是谢震险些死在丧尸的手下。
虽然是谢家的公子,但是在那个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买账的。
还在发着高烧的谢震,一身力气都不足以自保,又哪里能逃过迎面而来的丧尸。
为了拖延一些逃跑的时间,谢震自然就成了用来拖延丧尸围攻的挡箭牌。
就连谢震自己都以为自己肯定要翻船的时候,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牢牢的架住了丧尸伸出的爪子。
可惜,躺在地上极度虚弱的谢震只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翻着白光的背影,之后就人事不醒。
醒来的谢震虽然发现自己有了异能,但是因为初次掌握自己不熟悉的力量,还不能做到如指臂使,身体更是虚弱的一塌糊涂。
这时候,他才发现,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十年的明煦。
想到那时候激动的从床上摔下来的自己,谢震都不好意思说那是自己见到梦中人时,因为担心是做梦而产生的测验。
但是到底是十年的光阴,幼年的玩伴,在各自渡过十年的时间之后,谁都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孩子长成了,冷硬安静的男人。
一身冷冽的气质就像是他那柄随时等待着出鞘的长剑,让人不敢直面而上。
而谢震,一身纨绔骄傲的气息因为虚弱的缘故变得孱弱,看着就像是幼小的动物,眼巴巴的等着某人的庇佑。
考虑到谢震的身体问题,两人在房子里渡过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身体上的不便让谢震不得不暂时成为什么都需要人照顾的家伙。
但如果那人是明煦的话,谢震接受的毫不犹豫,甚至到后来都能下床了还想着在床上赖一赖,以期能有明煦不无微不至的照顾。
如果说十年的梦境是在慢慢的让谢震产生一种犹豫的心理,那么在睁开眼看见明煦的那个瞬间,谢震听见了自己灵魂沦陷的声音。
喜欢的是什么性别,重要吗?
谢震不觉得。
重要的是,喜欢的那个人,是他,就够了。
因为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也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所以谢震一直都不敢表示的太明显,但是那双每时每刻都舍不得离开的明煦的眼睛,哪里能不让人起疑呢?
听到京都基地的消息之后,谢震也是疗养的差不多,当即就拍板要去找自己的父母,那双湿漉漉的满含着期待的眼睛一看过来,明煦哪里还有反对的意见,当下就只能默认了谢震的主意。
能一个人独身入丧尸群把人救出来的人哪里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凭着手中一长一短的双剑,明煦的名字很快就被传扬开来。
和他在一起的谢震虽然也是一个异能者,却因为明煦的名头太甚而被掩盖了大半。
不遭人妒是庸才。
不知道是不是应验了这句话,在逐渐靠近京都基地的时候,谢震阴沟里翻了船,连带着明煦一起。
在谢震最后的映象里,是明煦背着自己一脚深一脚浅的在丛林里奔走的狼狈,是明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仍旧不愿意把自己放下的坚持。
身上一阵一阵的热度让谢震觉得自己大概很快就会被烤熟了。
明明末世之前只是普通植株的桃花树,谁会猜到植物也会产生变异。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些人的围剿,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栽在一颗不起眼的桃花树上。
不,不是不起眼,而是自己太过疏忽。
在周围草木都凋零的时候,一株灼灼其华的桃花树,不是应该很奇怪吗?
怎么就跟迷了心似得发觉不到这样一个大bug从而导致落了陷阱。
半梦半醒之间,谢震还能苦中作乐:这年头的桃花树都想着吃人了,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太疯狂了。
想到明煦为了把自己弄出桃花树的攻击范围而受的伤,谢震越发觉得愧疚。
舔了舔泛起皮的唇瓣,谢震喉咙干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呼出去的呼吸都烫的能灼伤人的肌肤。
似乎是发现了谢震想要开口,明煦把人用力向上托了托:“别担心,已经出了那块范围了,我之前看到前面有屋子,我们过去看看。”
谢震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即使有一丝口水的滋润,干的能冒火的喉咙还是发不出什么声音,让谢震很是恼火。
有人的地方就有极大的可能有丧尸出没,现在两个人的状态,如果一旦遇上人数稍微多一点点的丧尸恐怕就真的要彻底的栽在这个地方了。
这时候,谢震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慢慢的松开了扣在明煦的肩膀上的手。
愈发虚弱的谢震自然也就看不到自己身下人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
后面的情况谢震都不记得了,只是在醒来的时候,两人满身痕迹,看得自己目瞪口呆。
谢震还坐在床上发懵的时候,明煦以行动表示了自己愿意负责的态度。
却也因为这情况,两人一直在进入京都基地之后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重新回归谢家嫡系身份的谢震因为异能者的身份而备受重视,同时因为家族的需要,回来第三天的谢震就接到长辈的要求,联姻。
脾气暴躁的谢震哪里能容许委屈了明煦的想法,当下就和长辈起了冲突,一场口角因为谢震坚持,愣是带着明煦出了谢家,凭两人的能力找了一个住处。
在房子里的第一个晚上,谢震对着明煦剖析了自己全部的情感。
他以为,自己把对于明煦的感情道出的时候一定是满怀期待,也许是满满的爱恋,可是在这只放得下一张床的房间里,他选择了把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娓娓道来。
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分享在那一段的时光中,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拿捏不定,自己的豁然开朗……
两个人一样的一夜未眠,对于谢震的诉说,明煦安静的听完,从头到尾不置一词。
谢震是满心的忐忑,天空微亮的时候,明煦突然一语未发的离开了房子,等他回来的时候给了谢震一个红色的丝绒盒。
第一次,谢震对收到的礼物,喜极而泣。
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也许自己和明煦已经得到众人的承认,牵手余生。
谢震觉得到现在都觉得,那一天的经历,宛如一场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在心智迷失的那一段时间里,除了短暂的清醒之外,眼前挥之不去的就是那一天的情景,重复重复的出现,重复重复的折磨。
谢震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那一刻不是为了自己,凭明煦的能力,脱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自己的拖累,那个男人永远被留在了那个地方,黑暗、冰冷、幽禁。
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跟过去,明煦是不是能平安的回来?
如果我们自始至终没有相遇,那你是不是还好好的活在某一个角落?
如果不是急于证明两人的相爱,急于证明不可分离,是不是也就没有意外发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