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凰妃》 1.第一章 密室逃脱 一阵剧痛传遍四肢百骸之后,司慕染紧蹙的黛眉渐渐舒缓,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她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一间陌生黑暗的石洞中。 “我这是在哪?”司慕染揉着肿痛的额角困惑低喃。 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所工作的市图书馆,因地震大面积坍塌,她被倒下的书架砸中。 “唔……”突然,一阵压抑的低吟声从房间角落中响起。 “谁!”司慕染沉声低喊。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黑白分明的双眸在黑暗中辉光熠熠。 浓重的黑暗让司慕染根本看不到角落里到底躲着什么人,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狂乱的心跳声。 面对未知的恐惧,即便是胆大心细的她,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仍忍不住心中发寒。 起身想要去看个究竟,可刚站起来,脚下的石砖竟轻轻一沉,接着就传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司慕染猛然缩回自己的脚,霎时墙角的一盏蜡烛燃了起来,瞬间将整个房间照亮。 同时,她也看清了角落里的人。 那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面容俊秀狷狂的男子。坐姿如松柏挺拔,双眸微闭,下巴紧绷,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男子全身散发着凛然的寒意,这令司慕染心中的恐惧有增无减,她冲着那男人扬声道:“你是何人?” 男子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角落,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不定,她当真以为他是一尊雕塑或者是一个死人。 司慕染等了片刻,见男子不曾理会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咬牙走了过去,伸手正想去探他的呼吸,纤细的皓腕猛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攫住。 力道之大几乎能将司慕染的皓腕扭断。 司慕染吃痛,对男子又气又恼,却又挣脱不开,黛眉倒竖,一双如清泉般澄澈的眸子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男子施施然的抬起头,带着浓重杀意的冰冷眸子直视着司慕染,冷冷说道:“这里机关重重,想保住性命就给我安静点。” 一听这话,司慕染立马警惕的四周看了一眼,这间石屋确实古怪,她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着司慕染黛眉紧蹙,神色紧张的模样,男子薄情的唇角微微一勾,眼中的冷意略减却带着几分戏谑,沉声道:“连这是哪都不知道,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司慕染困惑的蹙起眉头,努力回想坍塌时候的情景。 可随之而来的确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她神色痛苦,身子微微摇晃险些跌坐在地上,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些并不属于她的记忆。 司慕染,司尚书家不受宠的庶女,幼时母亲去世后便在府中备受欺负,几日前去庙中上香,途中却被几个黑衣人掳走,面对种种酷刑,活生生给吓死。 结果让来自于现代且同名同姓的司慕染占据了身体。 刚才还猜想自己是不是从地震中侥幸活了下来,却没想到竟会穿越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还能活着,自己也该庆幸了吧!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前一秒还是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可是下一秒却是一种释然与庆幸的神色。 他眼中闪着些许疑惑,正欲开口询问什么,却听地板下再次传来一阵“咯吱”声,顿时脸色大变。 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司慕染揽入怀中。 面对危机,那男人细长的双眸不见任何慌乱,反而是一副沉稳之色,他沉声道:“你起身踩到的地板触动了石屋的机关,半盏茶的时间后就会发生爆炸,不想葬身于此。就给我打起精神找开启石屋的机关!” 听到这石屋这么危险,司慕染强忍着头疼,赶忙起身开始在房间中四处打量搜寻。 让她心中暗暗称奇的却是随着脑海中记忆碎片的融合,她发现了脑中多了一本记载各种各样现代知识的百科全书,这本并不起眼的书一看就知道来自穿越前图书馆。 来不及细想,司慕染闭目,从其中调出一些关于古代机关的信息。 片刻,她猛然睁开双眸,精明的目光停在石屋西南角,凑近一看发现角落里的几块石砖上竟刻着大量数字,以某种规律排列其中。 “你快来看,这是不是能开启石室的机关?”司慕染带着些许兴奋的冲着男人喊道。 裴宸朔闻声走过来,在看到石砖上的数字后微微蹙起了眉,这几个数字看似毫无关联,但仔细研究却又发现它们的确互相呼应。 如果给他些时间,他有把握将其解开,但此时时间紧迫…… 2.第二章 男女搭配 一直观察着的司慕染却突然眼睛一亮。[.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她儿时常玩的九宫格,虽然从难度上的确是大了好几倍,可她有吸纳了各种知识的百科全书在还怕这东西? 想着,司慕染忙从百科全书中调出出关于九宫格的内容,飞速在其中翻着起来。 果然在一册古籍中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下意识便低声念了出来,“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上九下一,左七右三。” 一旁的裴宸朔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一块一块开始推动墙上的石砖。 待他停下时,只听石室一阵轰响,整面墙上的石砖飞快翻转,竟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天地玄黄图案。 司慕染立马上前,按照书中提到的方法找到了其中一片特殊的石墙,有节奏的轻叩石墙边缘。 不出所料,石砖立马松动掉在地上,而石墙内部赫然镶嵌着一个铜制烛台。[] 裴宸朔扭头看向司慕染,眼中露出了些许诧异。 他两步走到机关处,伸手握住烛台用力一扳,一阵轰隆声后,机关所在的那面石瞬间裂开,一个幽深的甬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太好了!”看见石屋的机关终于被破解,司慕染有些兴奋的朝甬道走去。 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 裴宸朔对着甬道打量一番,瞬间脸色大变,一把抱住一脚已经踏入甬道的司慕染朝石屋退开。 司慕染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无数支长箭从甬道的墙上和地板飞射而出,跌落四处的箭矢上泛着幽幽绿光,显然染着剧毒。 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长箭,司慕染冒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若不是对方及时救下她,她现在恐怕已经像是一只刺猬,浑身插满剧毒的长箭死在这儿了,于是感激道:“多谢。[]” 裴宸朔看着怀中吓的面色苍白的女子,嘴角勾一抹如有似无的笑意,勾魂夺魄险的让司慕染失了神。 他低声邪魅道:“不会让你死的。” 这么聪明的女子,自然是要为他所用才是! 说罢脚尖猛地在甬道的地板上一点,将轻功应用到了极致,避开已经渐渐朝外飞射的箭矢朝着甬道尽头猛冲过去。 两人在危险万分的狭长甬道间上下游走,司慕染本该是害怕的,可鼻翼间淡淡的龙延香气却让她莫名觉得安心,紧了紧抱在裴宸朔腰间的手,任由他抱着自己游走在这随时能要掉她小命的甬道。 “你还打算抱着我到什么时候?”突然,低沉的声音从司慕染头顶上方淡淡响起。 司慕染终于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竟已经离开了那机关重重的甬道,现在身处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宫殿中,而自己正八爪鱼一般紧紧缠在裴宸朔身上。 虽然时现代人,可是司慕染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别提触碰男人的身体。如此暧昧的动作,反倒是让她不知所措的红了脸。 司慕染轻咳了两声,扭头打量着阴气森森的地宫赶紧转移话题,“这是什么地方?” 话问出口却无人回应,司慕染扭头看向裴宸朔,却感觉后颈一疼。 昏迷前只看到远处宫殿大门跑来好几个男人跪伏在地上,唤他王爷……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简易雕花木床上,在司慕染的脸上镀上一层光辉。 她懒懒翻了个身,想避开那讨厌的阳光,嘴里非常不满的呢喃道:“怎么回事,是谁把窗帘拉开了!”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司慕染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又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看着满屋子破旧家具,还真是“古”意十足! “小姐,你终于醒了?”伴随着推门声,一个带着些许紧张和兴奋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小姐?”听到这称呼,司慕染一下恢复了精神。 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直愣愣的目光看的小丫鬟全身不自在。 石室、地下宫殿,还有那该死的“王爷”,看来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司慕染无奈一叹,灵动明亮的双眸有着些许不确定,她试探性问道:“你是幽兰?” 幽兰有些诧异的看着司慕染,点点头:“是啊,小姐。” 司慕染眼睑一垂微微沉吟,继续道:“那这是哪里?” 闻言,幽兰的表情直接由诧异转为了惊恐,“小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怎么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是不是生病了?” 司慕染有些心虚的清咳一声,尽量学着古代那位司小姐的语气道:“我昨夜做了个奇怪的梦,早上起来有些迷糊,你打点水来,我洗把脸清醒下。” 幽兰点了点头端起水盆朝外走,可才走到门口,她又转身折了回来,满脸惊慌的看着司慕染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三小姐来了,你快躲起来吧!” 3.第三章 教训恶姐 闻言,司慕染先是一愣,接着想起这身子的原主人因性格柔弱,又在这家中没有地位和依靠,经常受到欺负。 而其中欺负她次数最多的就是骄纵跋扈的三姐司芸芸。 想到往日司芸芸的诸多羞辱,司慕染气的牙根痒痒。脑中突然浮现出昨天研究机关时无意看到的一味常见的草药,突然心生一计。 “幽兰,去小屋帮我把熏蚊子用的枯草拿来。” 没想到往日听到三小姐的名字都会发抖的小姐如此从容,幽兰微微一愣,疑惑道:“小姐要那个做什么?” 司慕染勾唇神秘兮兮的一笑,“驱鬼。” 等草药取来,司慕染快速将枯草碾成粉末涂在脖子和手上,脖子和手腕瞬间冒出一大片红色的疹子。 看见这一幕,幽兰一脸紧张的惊呼道:“小姐,你这是……” “别慌,一会儿按我吩咐的说话就行了。”说着司慕染对着幽兰轻轻耳语,仔细交待了几句话,看她离开,便钻进了被子里。 与此同时,司芸芸也带着几个下人走进了内室。 看到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的司慕染,司芸芸立马阴阳怪气的喊道:“呦!不过才几日没见,你胆子倒是渐长嘛!见到我都不用起身行礼了吗?” 可她等了半天,床上的司慕染却根本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顿觉失了面子。 两步上前一把掀开司慕染的被子,吼道:“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她话音刚落,司慕染便一下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握住司芸芸的手,一脸激动道:“没想到我都变成这样了,姐姐还能毫不嫌弃的来看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看到司慕染脖子上和手上醒目的大片红色疙瘩,司芸芸心中一惊,忙想把被司慕染握住的手给抽出去,可不管她怎么使劲,手依旧被司慕染紧紧握住。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她感觉被司慕染那满是红疹的手握住的手腕已经泛起阵阵的痒了。 “司……司慕染,你这是患了什么病?你放开我!快放开!”吓得面色惨白的司芸芸,此时说话早已没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气势,说话时也明显带着一丝颤抖。 趁乱将那草药粉末,洒在司芸芸身上各处,司慕染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在司芸芸用力挣扎时,她猛地松了手,对方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狼狈的司芸芸,司慕染朝着门口候着的幽兰使了个眼色,对方立会意的跑进屋,一脸惊恐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司芸芸惊呼道:“三小姐,你怎么还敢来啊!难道你不知道六小姐感染了皮疹吗?那东西可是会传染的呀!” 说着幽兰在吓的面如土色的司芸芸身上打量一番,立马按司慕染之前教她的台词故作夸张的喊道:“三小姐,你!你的手上怎么也……” 司芸芸有些木然的顺着幽兰所指的地方看去,发现自己刚刚被司慕染碰过的手腕竟也泛起了片片红疹,当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嚎啕大哭起来,“快……快带我离开这儿!大夫!都愣着干什么,帮我去请大夫啊……” 看着踉踉跄跄走远的司芸芸,司慕染朗朗一笑,曾经在幽兰心中总是黯然的双眸霎时璀璨如星河,灼灼耀眼。 一时之间,幽兰竟有几分的失神,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待司慕染收敛笑意,幽兰看着她手腕和脖子上的红疹一脸担忧道:“小姐,你手上的疹子真的没关系吗?用不用去帮您请个大夫瞧瞧?” 司慕染轻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儿,你去帮我去后院采些新鲜竹叶,再帮我去厨房要一些盐过来就行。” 虽然心中疑惑,但幽兰还是依照司慕染的指示将她要的东西备齐。 司慕染将洗净的竹叶和盐全部倒进盛满热水的浴桶,她自己则褪去身上的衣物进浴桶开始泡澡,而随着时间推移,司慕染身上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疹竟然慢慢褪去犹如凝脂的雪肤恢复如常。 很快,司慕染得了皮疹的消息在府中迅速传开,司尚书严令禁止司慕染在康复前离开院子。 虽然被关了禁闭,可那些向来喜欢欺负她的“亲戚们”却再也没来过,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过麻烦少了,新的问题却来了。 眼看着天色转暗,本就空旷的院子变得落寞了很多。司慕染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一脸郁闷之色,“幽兰,司尚书不是要关禁闭而是要生生饿死我们吧。” 4.第四章 大爷饶命 虽然自己也饿的饥肠辘辘,幽兰还是出言安慰道:“小姐,你再忍忍,到了明早应该会有人送来食物的。” 闻言,司慕染冷冷一笑:“我为何要忍!没有吃的,我便自己去找!” 幽兰探头瞅了一眼还守在院门口的护院,看着司慕染道:“小姐,院外还守着两个人,我们也出不去啊!” 司慕染探头看了门神一样站在院外的黑脸护院,挑眉邪笑:“正路走不了,还不能走小路吗?你在院中等我,我一会儿就带好吃的回来。” 说罢她轻手轻脚跑到后院,手脚麻利的攀上一颗歪脖子大槐树,翻墙溜出了院子。 知道现在府中人人避她如蛇蝎,司慕染直接朝母亲去世前的院子走去,从那个杳无人烟的院子直接穿过去就是下人的厨房了。 可才刚到院中,司慕染便听到不远处兵刃相见激烈的打斗声。 好奇心驱使,她躲在花开正茂的木槿树下,小心翼翼朝院中张望着。 可只看了一眼,她便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只见那满是荒草的破败院落中正有十几个黑衣人在激烈打斗。 如此激战,刀剑无情,定会伤及无辜,司慕染稳了稳心神,转身朝院外跑,可才跑了两步,就感觉衣领被人揪住。 不等她扭头查看背后的人是谁,一粒药丸猛的被那人塞入了她口中。 “你是什么人!你喂我吃了什么?”一不小心将药丸吞进腹中的司慕染声音颤抖的问道。 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司慕染身后响起,“你应该庆幸我今天出来带的只是迷药,否则你死的就不会如此痛快了!” 那声音一顿,司慕染便发觉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要对方稍加用力,自己便会一命呜呼。 司慕染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心思一动,沉声道:“我是尚书府小姐,如果我死了,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定会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你们。” 那男人低声一笑,透着几分邪气,抵在司慕染颈间的长剑又靠近了几分,“你在威胁我?” 司慕染摇摇头,“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哪有能力去威胁你,只是想跟你商量另一种处理方式。” 没想到这女子生死一线之余还能如此冷静,那男人也来了兴致,“你倒是说来看看。” “你们行走江湖应该有可以控制人的药物,你找来让我服下,如果我透露你们的消息大可不给我解药,让我毒发身亡。”说罢,司慕染小心屏住呼吸等待男人的回答。 她这么做虽然也有很大风险,但绝对好过现在就丧命在此,而且她有百科全书在,或许凭她的力量也能研制出解药,如此看来这确实是逃生的最好方法了。 那男人似乎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一时陷入了沉思。 但就在这时,一个柄长剑猛地朝着司慕染身后的黑衣男子飞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撤开抵在司慕染颈间的长剑去格挡。 “叮”的一声轻响,那长剑被击落在地,与此同时一个同样一身黑衣戴着一副银质面具的男人也出现在了司慕染身前。 幽冷的目光在司慕染脸上一扫而过,转而又望向面前的男人,轻蔑笑道:“倒是我看得起你,原来也不过是卑鄙小人,没想到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下手!” “目睹今日一切的她,你觉得还能让她活着离开吗?”黑衣男人的目光阴鸷无比。 司慕染心中一颤,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如果我非要救她呢?”银质面具男子却是气定神闲,有着不容更改的霸气。 闻言,黑衣男人眉心一拧,精锐的眸中杀意外泄,骤然出手,捡起地上的长剑,脚尖猛地点地,飞身进攻而来。 面具男人倒也不慌,挥剑和对方激战在一起。 两人实力旗鼓相当,打得更是难舍难分,火花迸射。 “什么人?竟敢在尚书府胡来!”一声低喝传来,几名尚书府的护院闻声跑来。 闻声,两人同时停手,对手下做出撤退的手势。 “算你运气好,饶你一命!”黑衣男人睨了一眼跌坐在树下的司慕染,沉沉的撂下句话,便带着人飞身消失在暮色中。 被喂下迷药的司慕染目光已经迷离,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倒是那股溢满在鼻尖的香气甚为熟稔,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裴宸朔蹙着眉看着怀中迷迷糊糊的女子,真是麻烦,声音变得有许不耐:“告诉我天工圣典在哪?” 天工圣典是什么?如此清冽低沉的声音,是地宫里的那个男人?!当时把自己打晕就是他了!可恶! 倦意袭来,司慕染再也坚持不住,迷迷糊糊回想起近日各种不顺心的事情。 此刻的她终于爆发出来,在裴宸朔怀中挣扎,奈何四肢力气全无,就像是一只猫咪在打滚撒娇。 她恼怒道:“我不知道什么天杀的天工圣典!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杀了我灭口,何必废这些话!人家穿越我也穿越,凭什么我就这么惨……” 话到最后司慕染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听着怀中女人的胡言乱语,裴宸朔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若不是之前调查出的她也许跟天工圣典有联系,自己今天何必抱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救她? “什么人在那儿?”护院眼看就要发现两人。 裴宸朔看着怀中的女人狠狠皱了皱眉。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毫不客气将司慕染丢在池塘边便飞身离开。 司慕染痛呼一声,翻身想爬起来,脚却一下踩空,一下跌入了身旁冰冷的池塘中。 护院来时并未见到异状,只看到浑身湿透,在水中狼狈不堪挣扎的司慕染,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尚书府六小姐不但懦弱,脑子还有问题,在这初春天气跑池塘来洗澡。” “是啊是啊!品味太独特了!” 被冷水一激,迷药的效果明显减退了不少,逐渐清醒的司慕染看着池塘旁笑得前仰后合的几名护院,气的牙根痒痒。 春风袭来,还有些许的冷意,司慕染瑟瑟发抖,低声对着佩宸朔远去的方向咒骂道:“可恶,下次再让我遇到,我一定不放过你!” 司慕染越墙逃跑,落入池塘被抓的消息传入司尚书耳中后,司尚书大怒,直接下了禁令,将司慕染关在了院子中,并安排了三名粗使婢女严加看管。 见自己没机会再翻墙离开,司慕染只能自力更生! 清晨,天还未亮,她就轻手轻脚走出屋,在院子各处寻找粮食,这一通翻找,还真在后院废弃小厨房里找到了一小碗已经长了米虫的陈米。 对于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她来说,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又哪会再去挑剔什么。 将米虫挨个挑出来扔掉,又用清水将米洗净便打算煮稀饭吃。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现在锅碗食材倒是都有了,但是却没有炉子去做这些啊。 蹙着眉蹲在地上苦思冥想了半天,司慕染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看大人搭土炉子的事情。 灵光一闪,忙在百科全书中翻找起土炉子的搭建方法,随后在院角捡了一堆破砖开始亲自搭建。 直到天光放亮,司慕染的土炉子也渐渐成形。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起床后找不到自家小姐的幽兰,刚急急忙忙的跑到院中,就看到了搭在院子中央奇形怪状的东西,惊呼道。 司慕染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灰尘,轻笑道:“这东西叫土炉子。我刚刚找到了些陈米,一会儿我们就有吃的了。” 一听这话,幽兰双目放光,忙在屋中找个打火石,上前给司慕染帮忙。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土炉子因为搭建失败,被点燃的木柴只是一个劲往外冒着滚滚浓烟,根本生不起火。 而就蹲在土炉子一旁的司慕染和幽兰自是被熏了个呛声不已,满脸污黑。 刚刚起床的粗使婢女闻到浓烟味赶到院中,看着满脸乌黑的司慕染就是一通嘲笑。 “哎哟,六小姐,不过才一晚上你怎么就从落水狗转变成叫花子了,看看你那脸,实在太好笑了。” “也许六小姐,过腻了千金大小姐了生活,真想去体验一把叫花子的生活也说不定啊!” 司慕染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很想狠狠教训她们一顿,却明白自己近几日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司尚书的不满,如果再节外生枝,最后受苦的也只是自己而已,平复了下心中的怒气,不再理会她们,继续跟幽兰折腾炉子。 见司慕染并不理会她们,一个婢女不依不饶道:“呵,看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是司尚书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弃女,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不成?” “你是哪来的贱蹄子?竟然胆大包天的连自己主子都敢骂!是想尝尝家法的滋味吗?”一声苍老却不失严厉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司慕染扭头一看,发现院门站着的竟是自小一手将司慕染带大的奶娘,也是现在府中张总管的妻子苏娥。 看到苏娥,那三名侍女立马收敛起来,朝她行了礼便便慌慌张张的想要躲回了屋中。 苏娥走进院中怒道:“站住!” 三个婢女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不敢去看苏娥,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素布的绣花鞋,心中甚为不满。 5.第五章 恼羞成怒 “混账东西,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真是无法无天,立刻去管家那里一人领二十大板去!”苏娥怒不可遏,虽然她心知肚明是谁如此交代的。(.好看的小说) 三个婢女你推我搡的不敢出声,心下对司慕染更加的记恨。 “奶娘,你难得来一次,别跟下人一般见识了。走,去我屋里坐吧!”司慕染也懒得理会这些人,看着这个记忆中一直护着她的奶娘,目光渐柔,将她搀扶进屋,在陈旧的木椅上落座。 苏娥说着拉起司慕染的手一脸心疼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小姐又吃苦了吧!唉!都怪我当初没照顾好你娘,让她早早染病离世……” 知道眼前这老人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司慕染心中泛起一阵暖意,拉着她的手温声安慰道:“奶娘,现在的慕染可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慕染了,若是有人敢欺负我,我可是会还手的,您放心。” 苏娥慈爱的帮司慕染抹去脸上的污渍,埋怨道:“还说让我放心呢!跟我说说院里那炉子和糙米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多久没吃饭了?” 听奶娘提起院中那失败的炉子,司慕染只觉得脸上发烫,“其实也没多就,就两顿饭而已。” 苏娥轻叹口气道:“就知道会这样,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将带来的篮子上的布揭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包大米、几小捆新鲜蔬菜、一块肉和一些调味料,外加还有一盘精致的酥皮点心。 “熟食我怕带来凉了,便带了些蔬菜大米过来,直接做给你吃。你先吃些点心填填肚子,奶娘给你做饭去。” 见苏娥端着食材准备起身,司慕染忙拦了下来,轻笑道:“奶娘隔这么久才回来,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司慕染说着接过苏娥手中的食材,跟幽兰跑去了院子。 蹲在土炉子跟前,司慕染又将百科全书里土炉子的搭建方法研究了一遍,终于发现自己刚刚生不了火,是因为没有留出通风处。 将炉子下放一片砖抽出,再次尝试着生火,果然成功了。 有了炉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穿越前身为一名吃货的司慕染,除了会吃外,还练得一手好厨艺,做几道家常菜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让幽兰帮助打下手洗菜,她则支起锅亲自下厨。没几分钟,虎皮辣子、清炒莴笋、鱼香肉丝三道菜,外加一盆香气浓郁的丸子豆花汤便被端上了桌。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即便是同样精通厨艺的苏娥也是赞不绝口,等幽兰为三人乘好饭,三人立马食指大动的准备饱餐一顿。 就在这时,一个极致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幸亏在下长了个好鼻子啊!不然错过了这种美味,岂不后悔死?” 司慕染扭头去看,男子笑容温然噙着几分亲昵,身着浅紫色长衫,深紫色的滚边绣着精美的梅花纹,看得出来此人定是极为喜爱紫色。 司慕染微微一愣,“你是?” 那男人朝司慕染拱拱手,轻笑道:“在下靳霖,今日受司尚书邀请才来府上做客。” 一听是自己的爹爹请来的客人,司慕染对他多了一层防备,礼貌一笑,并没有让进来。 倒是苏娥闻言忙起身给他让位置,并端上饭菜,脸上满是笑意道:“没想到靳大人您也会来我们这小院子,真是让我们这儿蓬荜生辉,今天这餐饭可是我家小姐亲自做的,您快尝尝。” 见奶娘如此热情,司慕染也明白眼前这男人的身份不简单,便没再说什么,她随口道:“你来府上不是找我父亲的吗?怎么会跑来我们这偏僻的院子?” 吃了一口虎皮辣子,靳霖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道:“实不相瞒,我来府上是与尚书大人讨论攻城的方案,苦无良策打算出来散步透透气,却没想到走到了这里。不过也多亏我来了,否则要是错过了如此美味的菜肴,我恐怕要抱憾终生了。” 司慕染见眼前这男人举止优雅、话语风趣,又对她的手艺大加赞扬,明显跟她那便宜老爹不是一类人,便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挑眉道:“攻城有什么可讨论的?不过一堵城墙而已。” 听眼前这小丫头将攻城说的如此容易,靳霖轻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跟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讨论战争这类问题确实有些鸡同鸭讲了,便不再说话,却不知他这一动作恰好激起了司慕染的好胜心。 “你别不相信,只要有攻城车或者滑翔翼在,攻下一座城池并非难事。” 靳霖轻笑,“攻城车?滑翔翼?那不会是你们小女孩家闲来无事幻想出来的小玩意吧!战争可并非那么简单就能获得胜利的。” 身为一个现代人,司慕染脑袋里可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老旧观念,挑衅的看着靳霖道:“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靳霖微微一愣,随后眼中也闪过了些许兴味,“打什么赌?” 司慕染勾唇笑道:“如果我画出攻城车的图纸,证实了那并是我胡思乱想,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你敢赌吗?” 靳霖挑眉,来了兴趣,“好,如果你真能画出图纸,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又有何妨?”他并不相信司慕染能够画出什么,全当苦闷时刻的消遣罢了。 闻言,司慕染起身去屋外土炉子前取了一块已经凉了的木炭,回屋铺好宣纸,在百科全书中调出关于攻城车的图纸便一笔一划画了起来。 司慕染小时候曾学过几年素描,此时临摹着画些图纸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没用多长时间一个攻城车的分解图纸便画好了。 将图纸递给靳霖,司慕染在他身旁坐下,指着图纸上的攻城车道:“前方木柱辅以金属外加羊头造型,可以很快将城门撞开。后上方是挡板能保证挡板下方,摇动攻城锤的士兵的安全。你说,如果有这东西在战场上,攻城还是难事吗?” 听着司慕染的解释,看着图上的图纸,靳霖大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匆忙起身,将腰间的玉佩递给她当做信物道:“我们的赌约是你赢了,答应你的条件,你可以先想想,待我后日来的时候再告诉我。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靳霖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桌上几乎还没怎么动的饭菜,司慕染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能跟将军之子换到了一个条件,也算是赚了。 想到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正在跟自己招手,司慕染顿时心情大好,招呼着奶娘和幽兰坐下,便其乐融融的吃起饭来。 吃过午饭送苏娥离开,司慕染正准备去研究下百科全书,找些这个时代能用的上的东西研究下,以备不时之需。院门口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司慕染探头朝外一看,发现自己大姐司雅岚和三姐司芸芸竟然来了,顿时头大如斗。 眼下她们已经到了门口,司慕染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出屋看着院外衣着艳丽的二人,皮笑肉不笑道:“大姐来了,怎么三姐也来了,身子可好了,春风干燥,当心皮炎复发。” 司芸芸推开拦在门口的护院,走进院中看着司慕染冷笑道:“没想到父亲都把你关到这里,你还那勾引男人的狐媚本性还是一点没改!司慕染,你明明知道那靳霖一直是大姐心仪的对象,就然还施计勾引他,让他在父亲面前夸赞你,替你说好话!” 即便司慕染再刻意忍让,此时听到司芸芸这话也是来了火气,看着她冷笑道:“靳霖是主动找来了我的院子,请问姐姐的勾引一说是从何而来!即便是栽赃诬陷也要有凭有据吧!” 司芸芸没想到向来胆小懦弱的司慕染今日竟敢出言顶撞她,瞬间气的满脸通红,扬起手就朝她脸上打去。她却不知道,现在的司慕染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弱丫头了。 司慕染一把攥住司芸芸扬起的手腕,反手冲着她的脸就是一把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院中乍起。 司芸芸捂着通红的右脸颊,满眼不敢置信的尖叫道:“你……你竟敢打我!” 一旁的司雅岚见状也忙上前,看着司慕染,沉声道:“她怎么说也是你三姐,你竟敢对她动手!你信不信我立马禀告父亲,让他处罚你!” 司慕染觉得可笑,精锐的眸子在阳光下甚为刺目,一脸冷漠道:“随你们的便,幽兰送客。” 说罢司慕染不再理会她们转身回了屋子。 呆楞的杵在院中的司芸芸和司雅岚对视一眼,终是没有勇气再去跟突然性格大变的司慕染对峙,商量一番转身朝司尚书的院子走去。 “小姐,你没事吧!”幽兰看着回到屋中看着面无表情的司慕染关切的问道。 “没事。”司慕染淡淡摇了摇头,心中却五味杂陈,对于这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家,她已经再无丝毫留恋,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果然不出司慕染所料,她大姐三姐不过才刚走,她父亲司凌云便下了命令,让护院将司慕染送去司家位于郊区的一间制衣坊干活以视惩罚,依旧是没有丝毫召见司慕染询问下真相的意思。 司慕染不屑一笑,今日将她赶走,来日定要他们八抬大轿的请回! 6.第六章 求救王爷 所谓制衣坊,是专门为司府和司府在外成衣铺制作服装和给成品布料染色的地方,在里面工作的工人工作都十分繁重,司府中一些不听话的下人经常会被指派来这里工作以视处罚。 但是让司家的小姐来这里干活,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长期受到司家压迫的工人们,一听说司家的小姐过来受罚,对司家的新仇旧恨全部发泄到了司慕染身上。 站在颜料池前,司慕染看着身边堆成小山一样高的需要浸染的布料和手边那比自己手臂还粗的搅染布料用的木棍,心有戚戚然。 制衣坊管事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司慕染冷笑道:“既然六小姐被送到了这里,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否则我手上的鞭子无情,你这身子可受不住。” 司慕染微微蹙了蹙眉,在一旁染布工人夹杂着各种冷嘲热讽的指导下,开始干活。 染制布料这种男人干起来都费劲的活,司慕染做起来自是十分艰辛。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她已是浑身酸疼,衣服也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时间,因为司慕染去晚了几分,简单的饭菜已经被工人们抢夺一空。 端着一些仅剩的残羹冷炙,司慕染坐在墙根下一边吃着一边开始在制衣坊四处仔细打量,她很清楚这种地方如果她长期呆下去,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眼下只有逃跑一条路可以走了。 司慕染目光落到制衣坊西北角一处凹陷下去的砖墙,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看着周围静静吃饭,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众人,司慕染走到制衣坊总管身前,从耳朵上取下一对还算是值钱的玉坠,扬声道:“我今天刚来,以后还需要靠大家多多照顾,我身上也没什么钱,不如请管事将这耳环当掉,买些好酒好菜让大家好好吃一餐。” 说着司慕染看着制衣坊管事轻声道:“买完吃食剩下的钱就当我孝敬管事您的,您看行吗?” 在这小小制衣坊中当个管事,看似十分威风,但实际上每月能领到的钱也只够糊口的,看着手中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耳环,制衣坊管事那一张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六小姐能来我们制衣坊,确实是值得庆贺的事,这个月活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大家就吃点好的庆祝下吧!” 一听这话,整个制衣坊的工人们全部欢呼起来,看向司慕染的目光也友善了不少。 午饭时间还未过,几名工人便拉着十几坛酒和几个食盒回了制衣坊。 制衣坊中的男子一闻到酒香,立马食指大动,一个个兴奋的搬桌子,往桌上摆酒菜,众工人落座兴奋的聊天喝酒。 司慕染则刻意坐到了管事那一桌中,不断给制衣坊管事和周围几个负责人敬酒。 这一顿酒从中午喝到天黑,制衣坊中已经有大部分醉的不省人事,还没倒下的,看那样子也是一副晕晕乎乎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样子了。 司慕染看了眼身边已经醉的不醒的制衣坊总管和管事,知道机会来了,忙起身朝那塌陷一块的矮墙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司慕染小心翼翼的摸到墙边,正打算翻身上墙,却忽然发现不远处一个黑影竟朝她走了过来,忙惊呼一声:“谁在那儿!” “嘿嘿!”一个猥琐的笑声传来,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走到司慕染身前,一脸阴笑道:“我早就想尝尝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个什么滋味了,你看此时夜黑风高,大家又酒醉不行,你就任命的老老实实从了我吧!” 随着男人的靠近,一股夹杂着浓重口臭的酒气铺面而来,熏得司慕染几乎吐出来,毫不犹豫的脚踹向男人胯下,趁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时,司慕染利落的攀住墙岩翻墙而出。[.超多好看小说] 听到男人的嘶嚎,几个还算清醒的人立刻询问了事情经过,朝着司慕染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司慕染慌不择路直接从小坡上滑了下去,踩上了墙根处的碎石,狠狠摔在了地上,钻心的疼痛从脚腕传来。 看着身后渐渐逼近的制衣坊工人,她心中一片灰暗。 “难道真要被抓回去,每日跟在那一群乌和之众身边做那些繁重枯燥的工作直至老死吗?” 想到那恐怖的画面,司慕染鼓足力气站起来再次一瘸一拐的朝林间跑去。 或许是上天怜她,就在后面工人快追上来时,司慕染突然在远处树林中看到了一批马队,为首的竟然是之前在地下宫殿打晕自己的男人。 司慕染忙跑上前去,抬起双臂拦在了行进的马队之前。 见一个满身泥污的女子竟敢跑上来拦马,马队中随行的护卫站出来一把拦住了司慕染,厉声道:“什么人!竟敢惊扰四王爷!” 此时追兵近在咫尺,司慕染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推开挡在她身前的护卫,一把拉住马上的缰绳,可怜兮兮的望着马背上风姿卓绝的英俊男人道:“我们当初怎么也算共患难一场,你现在不会见死不救吧?” “大胆!”护卫见这女子竟如此嚣张的直接推开他去惊扰王爷,怒喝一声抽剑便朝她砍去。 裴宸朔见自己属下要动手,并指从腰间夹出一只银针,手指一动便将刺向司慕染的长剑击飞了出去。 那护卫捂着被剧烈冲击力震的发麻的手臂,愕然的看着马上的男子,“王爷,这......” 听着远处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有看看马下一身狼狈的女子,裴宸朔冲着那护卫摆摆手,“牵匹马过来。” 说罢挑眉看着司慕染道:“不是想让我救你吗?自己上马我就带你走!” 看着护卫牵过来的体型高大的骏马,司慕染毫无怯步,就算是出糗,也总比捉回去受罪强! 由于伤了脚,她怎么都跨坐不了,只能像骡子身上抗的麻袋一般狼狈的趴在马背上。 周围侍卫看着司慕染,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慕染脸一红抱怨道:“谁让这马身上既没有马鞍也没有上马用的马蹬的,现在我这也算上马了吧!你要履行承诺!” 裴宸朔派两个护卫去驱离那些追逐司慕染的工人,想到刚刚司慕染口中再次出现的新鲜词汇突然来了兴趣,挑眉道:“马鞍、马蹬?是何物?” 司慕染从百科全书中调出些简单的介绍,一边比划一边给裴宸朔介绍起来。 而随着司慕染的介绍,裴宸朔明显对马鞍和马蹬产生了兴趣,骑马走到她身旁,伸手将她带上了自己马,“回去把这马鞍和马蹬图纸给我画出来,就算我救你的报酬了。” 司慕染撇嘴,“小气!” 裴宸朔拎着司慕染的衣领作势要把她丢下马,司慕染赶忙一把抱住裴宸朔,委屈嘟囔道:“我画我画!”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忍了! 四王府中,司慕染治好了脚伤,正打算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补个觉,一进院子,却见裴宸朔正倚在院中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司慕染微愣,“你怎么还在这儿?” 裴宸朔睁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对着司慕染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这是我的院子,我为何不能在这?” “你的院子?”司慕染微愣。 在院中打量一番,发现这院子并不奢华,但乾坤皆在咫尺间,倒是别具一格,很有大家风范。 司慕染挑眉道:“难道我以后都要跟你一起住这里?” 裴宸朔却是一脸的正色,“不然呢?” 司慕染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难道堂堂四王府,连个客房都没有吗?” 裴宸朔轻睨着司慕染淡淡道:“客房是有很多,但是你是客人吗?” “……”司慕染默了,她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作为一个敢怒而不敢言的寄宿者,司慕染只能认命的跟在裴宸朔身后去书房画图纸。 不过既然明着不能跟裴宸朔做对,暗地里却是可以的。 因此司慕染画图纸时,总是不经意的“忘记”点重要的部位分解图,就是省略一些重要的小部件。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逐渐阴沉的脸,心里异常快活,表面上却装作一脸苦恼的看着他道:“不好意思,我从小脑子就不怎么好使,一些零部件想不起来了。” 看着司慕染那故作无辜的样子,裴宸朔斜飞入鬓的长眉不悦的一挑,终于忍无可忍的沉声道:“如果你将图纸画出来,本王就会满足你一个要求。” 之前靳霖答应她一个条件,因为司慕染离府没了下文,司慕染后悔不已。这次听裴宸朔也要答应她一个条件,她二话不说提出了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我要一万两银子。”司慕染不假思索道,如今这世道唯有金钱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就算被人说成是庸俗,她也不在意! 听到司慕染提出的要求,裴宸朔微微一愣,没想到她提出的竟是如此可笑的条件。 难道眼前这女人认为一万两银子,比嫁给他成为他的王妃更加有价值? 裴宸朔掩饰住心中戏谑,脸上却不动声色唤来管家,沉声道“叫几个人去库房取一万两银子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名家丁搬着一个半人高的雕花红漆木箱来到了书房。 裴宸朔让仆人退下,上前将木箱盖子掀开,看着司慕染道:“你要的一万两。” 7.第七章 无依无靠 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钱,司慕染异常兴奋,脑中已经开始幻想带着这笔巨款,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买栋宅子开个茶铺,穿越生活不要太美好! 喜悦过后,接着就是无奈。这三口大箱子,她怎么带的走啊! 就算搬得走这白花花的银子不说,光是这三口大箱子就够扎眼了,万一碰上心怀不轨的人,将自己一刀毙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想着,司慕染眨巴着眼睛,讨好一笑,道:“能给把这些统统我换成银票吗?” 裴宸朔没有丝毫犹豫的摇了摇头,“不能。” 司慕染无奈一叹,收起心中的怅然,埋头认命的开始继续画图纸…… 直到天色转暗,司慕染的图纸才画好。 裴宸朔结果司慕染递来的图纸,仔细一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虽然这所谓马鞍和马蹬构造原理并不是十分复杂,其中运用的一些知识却十分奇特,这些古怪的知识,连他都不曾听说过,眼前这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司慕染伸了个懒腰,看着身旁的裴宸朔道:“我饿了!看在我如此任劳任怨专心工作的份上,咱们可以开饭了吗?” 裴宸朔将那几张图纸揣进袖中,看着司慕染道:“走吧。” 司慕染开心的点了点头,跟在裴宸朔身后朝饭厅走去。 不过到了饭厅门口司慕染就傻眼了,只见饭厅内此时整整齐齐坐着几个衣着华贵,风情各异的美人均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被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瞪着,司慕染只觉得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们之间不和谐的气氛,裴宸朔在主位落座后,很自然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司慕染道:“过来坐。” 看着那几个女人又冷了几分的目光,司慕染僵硬的一笑,为了跟他撇清关系,在离他最远的位置,找了张椅子坐下道:“没事,我坐这儿就行。” 不过在这众人一同就餐的就餐的时候,裴宸朔怎么会迁就司慕染,沉着眸子道:“坐过来,或者滚回屋去!” 看着裴宸朔那丝毫不像在开玩笑的严肃模样,司慕染愣住了。 裴宸朔的侧妃苏蓉斜眼瞅着司慕染阴阳怪气道:“王爷叫你过去那可是疼你,你还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啊!” 司慕染无语,她躲裴宸朔远点本是为了给自己少惹点麻烦。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是自己恃宠而骄所做的矫情行为了? 知道自己怎么做都会被这群已经掉进醋缸的女人们误会,司慕染索性也就懒得理会她们怎么想了,闷闷走到裴宸朔身旁坐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便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吃饭。 因为司慕染的出现,这一顿饭吃的异常压抑,除了碗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声音外,没有一人主动说话。 埋头闷声吃饭的司慕染不时察觉到周围几个女人朝她投来的怨毒目光,只觉得坐立不安,不停扒拉着碗中的食物,只想吃完了赶快离开这儿。 “你吃饭都不吃菜的吗?”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司慕染身旁传来。 司慕染费劲的将口中的白饭咽进肚里,扭头看向裴宸朔,却见他夹着一大块红烧排骨放进了自己的碗中。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肉才行。” 听到他状似温柔的语气,感觉到周围寒气更甚的眼神,司慕染用膝盖想都知道,裴宸朔这么做绝对是故意的! 司慕染正琢磨着要不要借尿遁开溜,就听饭厅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四王爷,六王爷来府上找您了。” “你带他先去书房,我马上就到。” “是!”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裴宸朔也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物,看着司慕染道:“吃完饭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一旁的侧妃苏蓉看到这一幕,嫉妒的狠狠攥紧了衣角。她自十六岁岁就嫁给了裴宸朔,与他朝夕相处五年,却从未见过他为自己夹过菜,即便是有事离开,也从未知会过她一声。一直以为裴宸朔性格便是如此,便一直未曾多过计较。 可今天这个女人凭什么如此轻易,就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虽然心里嫉妒的恨不得将司慕染生吞活剥了,可苏蓉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看着裴宸朔道:“爷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妹妹的。” “嗯。”裴宸朔淡淡回应一声,便起身离开了饭厅。 一见裴宸朔出门,司慕染两口将碗中的食物塞进嘴里,蹭的站起来,含糊不清道:“我吃饱了,各位姐姐慢用,我先回房。” “等等!我们侧妃都未离桌,你算哪根葱竟敢先走?”裴宸朔的侍妾之一,睨着司慕染,面色不善的说道。 见她借着礼仪问题不让自己离开,司慕染心知自己在没摆平这几个女人之前是别想离开了。 苏蓉看着垂着眸子不说话的司慕染,忽然挑眉问道:“你父亲可在朝中为官?” 对于自己那个冷酷无情的爹爹,司慕染绝对不想跟他沾上一点关系,便摇摇头道:“我父母早逝,已无亲人。” 闻言,苏蓉脸上的嘲讽更胜,冷笑道:“一个没双亲、没权势、没长相的穷酸乡下丫头,你觉得有资格高攀的起我们王爷吗?” 什么身份地位,还有什么高攀一类的事情,向来是司慕染最为反感的,况且要不是那家伙强行把自己留下,自己犯得着在这里找不痛快? 闻言,司慕染微微蹙眉,看着苏蓉道:“往上数几代,你先辈又何尝不是种田出身?没有什么人是生来就比别人高贵的!” 这种奇怪的言论,苏蓉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她是在顶撞自己,当下大怒,端起身前的参汤毫不客气的泼了司慕染一身。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扬声冷笑道:“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卑贵贱!我乃当朝丞相之女!我今天就是拿参汤泼你了,你能如何?” “姐姐做得好,这种乡下丫头就应该好好教训!不然太不知天高地厚!”几位侍妾纷纷附和,得意冷笑。 冷嘲热讽在耳边此起彼伏,司慕染垂着头,看着从发梢滴落在衣服上的参汤,眼中满满都是冷意。 骤然起身趁苏蓉不备,端起桌上的红烧鲈鱼毫不客气的扣到了苏蓉头上,冷笑道:“正因为我无权无势无牵无挂,才不会怕你这种脑子进水的白痴千金小姐!你能拿我怎样?” 粘腻的汤汁从苏蓉头发上滑下,滴落在奢华的锦袍上,让她之前那副伪装出的优雅形象荡然无存。 没想到眼前这野丫头竟然真敢跟自己动手,苏蓉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尖声开始召集家中的仆人。 司慕染心知不妙,猛地一把掀翻桌子,趁乱扭头向外跑。 由于之前进来时,司慕染刻意记了路,逃跑也就变的没有那么难,趁着王府护院还没来,就攀着一颗树翻出了王府院墙。 六王爷裴宸墨酷爱折腾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杂学、书画、机关等技艺,没有一个他不精通的。裴宸朔今天约他过来,主要是想鉴定下司慕染所画图纸的真伪。 此时,裴宸墨刚刚确认了图纸是真的,就听书房外传来一阵骚乱,眉头微微一蹙,出了书房看着院外来回跑动仆人。 裴宸朔眉头微蹙,大步走到饭厅,果然看到里面一地狼藉,而自己那侧妃早没了往日那贤良淑德的模样,气急败坏的正在咒骂司慕染。 裴宸朔沉着眸子看着苏蓉,厉声道:“怎么回事?” 听到裴宸朔的声音,原本还满脸怒气的苏蓉立马恢复了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着裴宸朔,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呜咽道:“王爷,你总算来了,你可是给我评评理啊!我刚才不过劝妹妹,让她在此等你不要乱跑,谁知她就打发脾气,不但将菜扣在我头上,还掀翻桌子逃跑……” “够了!司慕染是本王重要的客人。” 看着裴宸朔阴云密布的脸,苏蓉狠狠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却被裴宸朔毫不留情给打断了。 “送侧妃去经阁将道德经抄一百遍,不抄完不得出来。”说罢看着周围站着的几个侍妾沉声道:“还有你们!都给我回屋闭门思过去!” 至于那小女人逃跑,裴宸朔倒不是太担心,自己早就安排侍卫暗中盯着她,司慕染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另一边逃离王府的司慕染,看着整条街街边挂满的灯笼,这才想起来今天竟是花灯节。 想到穿越前自己一家人过元宵节,一起包元宵看花灯的热闹情景,又看看自己此时这幅落魄模样,司慕染忍不住苦笑。 元宵节本是团圆的日子,而身处异地无依无靠的她,又能跟谁团圆? “这不是司小姐吗?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真巧啊!” 突然,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传来,司慕染扭头一看,竟是白天见过的靳霖。 看到这个害的自己被送去制衣坊,现在又落得这么狼狈的男人,司慕染自然没什么好感,蹙眉瞪他一眼,装作视而不见的扭头就走。 靳霖两步上前走到司慕染身边,唇角挂着温润的笑,问道:“司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会孤身一人在此?” 司慕染脚步一顿,看着身前的男子怒道:“都是因为你冒冒失失跑来,才让无聊人士跑来找麻烦,害的我被赶入了染衣坊受苦,现在有家回不得!” 8.第八章 灵机一动 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会给司慕染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靳霖脸上也露出些许歉疚。沉思片刻,他眼睛一亮忽然看着司慕染笑道:“我看你在尚书府过的也不开心,不如明天我去找尚书大人提亲,将你娶回家每日疼着宠着,你看如何?”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司慕染对靳霖的提议自然不屑,摆摆手瞪他一眼,“你少来了,我才不要嫁给一个认识不过一天,跟本谈不上喜欢的吃货呢!” “吃货?”听到这此,想到今天晌午自己循着食物跑去司慕染院子的事情,靳霖也忍不住轻笑,“这词倒也贴切。今天刚好是花灯节,不如我带你去灯会上玩?全当是今天给你带来麻烦的赔罪了!” 此时,司慕染无处可去,与其形单影只的在街上游荡,不如跟着这男人去灯会逛逛散散心,而且还可以趁机好好的敲他一笔! 于是点头说道:“好,那就去灯会看看吧!” 古代人没什么娱乐设施,所以但凡是节日庆典时期,都准备的十分隆重。 在灯会上看着街道上摩肩接踵的行人,和街边各种小吃、杂耍摊子、灯笼小铺,司慕染很是开心,就连勒霖这家伙,也变成异常顺眼起来。 一不小心,司慕染竟被人群冲出老远,还没等她反应,手掌便被人用力握住。 “这里人多,跟我一起走我才能好好保护你。”靳霖满眼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笑着。 手掌间传来阵阵暖意,那在浅浅暖光氤氲下,勒霖的脸俊美无双,一时竟让司慕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挑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随便拉陌生女子的手,小心人家姑娘跑去报官。” “我可不是对任何女子都会这样的。”靳霖勾唇轻笑,目光看向一旁桥下的小船,和湖面上飘荡的河灯道:“这里人多太乱,不如我带你坐船游湖放河灯如何?” 上百盏河灯将湖水点缀的异常唯美,司慕染看着也来了兴致,跟在靳霖身后朝湖边走去。 不过等上了船,司慕染便有些后悔了。 周围小船上依偎在一起的全是青年男女,显然都是正在热恋中的爱侣们。 而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却是靳霖,司慕染觉得异常尴尬,低头摆弄着刚刚买来的河灯,将河灯中的蜡烛一一点上,投入河中。 靳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司慕染,沉默半晌才一脸认真道:“司徒小姐,我今天所说想娶你的话并非戏言,如果你……。”话还没说完,就见三四柄闪着寒光的飞镖骤然朝司慕染飞来。 情急之下,靳霖伸手一拉司慕染,将她抱在怀中,运起轻功飞身避开了暗器。 “啊……”司慕染一声惊呼,心中满是惶恐。 若不是靳霖及时拉开她,她现在就算不死恐怕也是重伤,究竟是谁?会下如此狠手想要她的命?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飞身在他对面的五名黑衣人,靳霖沉声问道。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冷笑:“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将那丫头留下,否则我们手上的刀不长眼!” 靳霖略为思索后,扭头看向怀中的司慕染,沉声道:“你只是尚书府一名普通小姐,难道……除了给我的那份,你最近可还给其他人画过图纸?” 司慕染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自己身份和图纸有什么关联,愣愣道:“还给四王爷画过。[.超多好看小说]” 靳霖眉头微蹙,目光在月光找不到的地方变的晦暗不明。 半晌后看着司慕染道:“这群人可能是冲那张图纸来的,你告诉他们图纸是怎么来的,他们应该就不会为难你了。” 图纸什么的全是来源于司慕染脑中的百科全书,这要是说了实话,她还不被当成小白鼠给拉走解剖掉? 想着,司慕染灵机一动道:“那些图纸是我小时候无意间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我也只能凭着印象画出一两个罢了,你们现在就算把我抓回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闻言,靳霖脸色大变,半晌后才逐渐平静,朝对面几名黑衣人使了个颜色。 几人会意,同时抽剑,朝司慕染攻了过去。 可还不等他们靠近,就见远处一道寒光闪过,几名跃起的黑衣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 司慕染掩口惊叫一声,朝树林看去,只见一席黑衣、玉冠挽发,在月光下闲的俊美无双的裴宸朔正提着长剑,双眸微敛缓步朝这边走来。 靳霖微微一愣,很快就回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轻笑道:“四王爷出手施救,真是感激不尽!不过不知四王爷是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的?” 裴宸朔显然没有理会靳霖的意思,蹙眉看着被靳霖拦在怀中的司慕染,沉声道:“跟我回王府。” 司慕染有些惧怕的后退了一步,对方可是转瞬之间杀了三个人,他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司慕染声音微颤道:“不……不用了,我一会让靳霖送我回尚书府就可以了。” 裴宸朔双眸微眯,墨色的凤眸中骤然流露出一抹霸道的意味,长臂一伸打算将司慕染拉来自己身边。 察觉到裴宸朔的意图,靳霖上前一步拦在了裴宸朔身前,沉声道:“四王爷,您平日如何寻花问柳风流成性,臣下是管不着,但是您若是要对司小姐心怀不轨,我可是不会轻易相让的。” 裴宸朔看也不看,只是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滚!”。 说着踱步上前,用剑柄将脸色暗沉的靳霖击退,抱起司慕染运起轻功便飞身离去。” 在裴宸朔怀中的司慕染用力挣扎起来,蹙眉看着他紧张万分,“你放开我!” 裴宸朔故意将司慕染拥紧了几分,沉声道:“你宁愿相信那小子的话,也不愿信我?”不知为何,刚刚看着司慕染被勒霖抱着的情景,让他不怎么舒服。 司慕染仍停留在对裴宸朔刚刚杀人的恐惧中,声音中带着几分惧意道:“我不过是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你们一个两个为什么总是缠着我,让我不得安宁?我想回家。” 凝视着司慕染满是苦涩的双眸,裴宸朔还是清叹了口气…… 听下人禀报四王爷带着司慕染深夜造访,司尚书立马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被送去制衣坊的没用女儿怎么会被王爷送回来。 在正厅看到裴宸朔,司尚那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瞬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王爷,您看你这突然过来,我们府上什么都没准备,真是……” “尚书不必客气,我今日只是将你们女儿送回来,还望严加看管,不要让她再四处惹麻烦了!”说罢,裴宸朔深深看了司慕染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司家。 陪着笑脸将裴宸朔送走,司尚书再看向司慕染时,眼中以染上了满满的怒火,怒喝道:“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何时?竟惹得四王爷如此生气!”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司慕染看着眼前对着她破口大骂的父亲,只觉得身心疲惫,“你当过我是司家的女儿?真是笑话!” 听到这向来逆来顺受的女儿竟敢出言顶撞自己,司尚书瞬间大怒,冲着身旁家丁喝道,“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丫头给我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就这样,司慕染刚出虎口再入狼窝,被几个护院直接带去了柴房锁了起来。亏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说定让他们八抬大轿迎回,没有还是如此的狼狈。 裴宸朔与靳霖定是自己命中克星,碰上这二人自己就一直霉运不断。 靠在墙上,看着满屋的柴草,司慕染悲剧的发现,自己自从穿越后,被关起来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同是尚书府的小姐,如此差别对待,这样不堪的身份要来何用! 司慕染不是一个安于天命的人,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借由着冷幽幽的月光,透过门缝看了眼还死守在门外的两个护院,司慕染皱眉沉思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司慕染便小心翼翼的蹲在门口,听着门外传来的呼噜声。 趁那两个护院还没醒,她轻手轻脚踩上昨晚在柴房窗边搭起的柴堆,翻身从窗口爬了出去。 吸取了上次绕路差点送掉小命的教训,司慕染这次决定走大路,反正此时天色尚早,家中仆人也还没起来,不怕被人撞到。 可就在离侧门几步之遥时,一个声音猛的惊住了司慕染。 “喂!丫头!上次你不是说自己是司府的大小姐吗?此时在自己家中为何行为如此鬼祟?” 低沉的声音自司慕染头顶上方响起,司慕染一愣,抬头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此时正坐在花园凉亭的顶端看着他。 此时天色较暗,那男人的脸隐匿在浅浅薄雾之间让人看不真切,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气息,依旧让司慕染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司慕染看着那男人沉声道。 “司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几日的功夫就把我给忘了?还真是让人伤心啊!” 低沉中带着蛊惑的声音轻轻响起,男人轻笑一声,起身脚尖轻点房檐,从凉亭飞身跃下,凑到司慕染身前,墨色的双眸轻睨着司慕染,薄唇轻起低声道:“忘了吗?几日前尚书府废屋我们见过的。” 看着男人俊美中带着些许妖异的面容,和那低沉极具磁性的嗓音,司慕染一愣,赫然想起,眼前这男人就是几日前差点杀了自己的黑衣人。 9.第九章 与我无关 警惕的退后几大步,司慕染满脸防备道:“那日你们夜闯尚书府的事情,我又没有透露出去!你干嘛又来?你要是敢动我分毫我可是会喊人的!” 男人勾唇轻笑,“如果我真是来杀你的,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凭这男人的身手,想杀自己确实易如反掌,想通这点,司慕染稍微平静了些,看着他道:“那你今天来是想干嘛?” “带你去看戏!”说罢男人两步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司慕染抱起,随后运气轻功离开了尚书府直奔城中一家茶馆跑去。(.) 京城云来茶馆房顶上,司慕染恼怒的推开拥着自己的男人,皱眉道:“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 男人对着司慕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取下房顶上的几片红瓦,用眼神示意司慕染往下看。 司慕染疑惑间,还是顺着房顶上露出的小洞朝下看去。 只见布置典雅的屋内有两个男人,一个神色淡漠的坐着喝茶,一个似乎很烦躁的在屋中踱步,而这两个男人竟是靳霖和裴宸朔。 司慕染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正想询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带来这里,却听房中忽然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若是不想惹麻烦,我奉劝你离司慕染远一些。”裴宸朔轻珉一口杯中的茶水,头都未抬一下的低声威胁道。 闻言,靳霖扭头看向裴宸朔蹙眉道:“我与慕染情投意合,倒是王爷府中姬妾成群,何必纠缠她!” 裴宸朔心中一动,“慕染”,叫的倒是亲切。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直视靳霖轻笑道:“你与她情投意合,真是可笑,你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 见裴宸朔已经点明,靳霖便也不再掩饰,本还带着浅笑的双眸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阴鸷的看着裴宸朔道:“《天工圣典》我志在必得!即便您是王爷,我也不会相让的。” 裴宸朔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道:“那么我也告诉你,无论是司慕染还是《天工圣典》都不是你能觊觎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司慕染一头雾水,她连天工圣典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无缘无故扯到她身上了? 最最可恨的却是这两个人,说起自己居然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她又不是他们什么人! 怎么自己的命运就要被他们左右了! “你是鲜花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司慕染身边轻轻响起,夹带着几许戏谑。 “鲜花?”司慕染疑惑的望向身边的男人困惑道:“什么意思?” 男人轻执起司慕染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浅笑道:“不是鲜花,怎么会如此招蜂引蝶,引的这么多男人争抢不休?” 轻浅的呼吸浮上司慕染的手背,她赶忙将手收了回去,声音抬高了几分道:“你在做什么!” “谁在上面!”裴宸朔一声低喝,扬手将茶杯精准的朝房顶的声远处扔去。 “真不会怜香惜玉。”眼见还愣在房顶小洞前的司慕染就要被打中,男人轻叹一声,飞快将司慕染揽入怀中,运起轻功沿着一旁大开的窗户进了屋内。 见到司慕染,裴宸朔和靳霖均是一愣,随后同时将目光移到了抱着司慕染的俊逸男人身上。 裴宸朔看着那男人眉头微蹙,沉声道:“你是什么人?带她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男人闻言轻笑,“我只是不想让这傻女人蒙在鼓里,到时候沦为被你们利用的工具,才带她来看看而已。” 司慕染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推开男人揽着他的手,蹙眉看着屋中另两个男人沉声道:“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你们口中那天工圣典又是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眉头微蹙欲言又止,靳霖则是避开司慕染的目光压根没有告诉她的意思。 反倒是带司慕染来的男人轻笑一声道:“你的曾祖母曾其实是已经灭亡的南临国的公主,南临国未灭亡前,曾统一其它各国称霸了近百年。”男人说着挑眉看向司慕染轻笑道:“你可知什么原因让南临国如此强大?” 司慕染眉头轻蹙,按照曾经历史课本上一些介绍道:“国家强盛,无非是当朝皇帝圣明、有勇有谋,国民一心,强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没想到一介女子说出如此见解,三个男人眼中都露出赞扬之色。 男人收起眼中的赞赏之色,继续道:“你说的是没错,但是南临国当时统一各国还有另一个原因。” 司慕染眼中露出些许疑惑,“另一个原因?” 男人点点头道:“因为当初南临国拥有一本奇书,对于那本奇书的名字你应该并不陌生才对。” “天工圣典?”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精明,“没错!” 司慕染越发疑惑蹙眉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男人定定看着司慕染道:“据我们调查,你祖母在天工圣典遗失前曾看过那本书。而你最近画出的那几份图纸,跟天工圣典应该有极大的联系,所以为了得到天工圣典,我们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上!” 听完男人的解释,司慕染恍然大悟,难怪当初她将攻城器的图纸交给靳霖后,她便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怪事,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惹来的。 沉默片刻,司慕染看向身边几个男人,一脸认真道“我并没有什么天工圣典,你们都找错方向了!” 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男人沉着眸子盯着司慕染道:“那你告诉我,那几份图纸是怎么来的!要知道那图纸上的技术之前在天极国从未出现。即便是天极国顶级工匠都不能完成的图纸,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司慕染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脑袋中有本无所不住无所不晓的百科全书? 打定主意永不透露这本书的秘密,司慕染沉思片刻,佯怒道:“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将图纸怎么来的告诉你们!至于那个什么天工圣典,我从未听说过,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你的事情,我日后自会弄清楚,现在先算算窃听我们谈话的帐吧!” 裴宸朔目光骤然变得异常凌厉,看向了司慕染身旁的男人。 “你觉得我会放一个知道天工圣典秘密的人活着离开吗?”裴宸朔说着,骤然抽出腰间长剑,朝着那男人攻了过去。 而一旁的靳霖也知道此事牵扯甚广,不能让这男人离开,立刻上前与裴宸朔共同对敌。 黑衣男人虽然武功并不弱于裴宸朔,但此时以一敌二,虽然眼下看来不至于太过狼狈,但时间拖久了他必败无疑。就在这时,裴宸朔一剑攻来,黑衣男人只得硬接下这一剑,被内力震得猛然咳出一口血。 可他不退反进,两步上前一把将司慕染拉入自己怀中,长剑抵在了她脖子上。 “退后!” 一声低喝让裴宸朔和靳霖当即收手,生怕再动手会伤了司慕染,毕竟天宫圣典暂无下落,绝不能失去司慕染! 裴宸朔冷冷看着那男人沉声道:“你以为挟持她就能安全脱身?” 黑衣男人闻言轻笑,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粒药丸塞入了司慕染口中,“那就要看看是我的命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了!” 说罢,他竟推开司慕染运起轻功跃出了茶馆。 服下药丸的司慕染,只觉得心口处一阵灼烧般地刺痛,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原本还想追出去的裴宸朔,一见司慕染倒下,忙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眸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与焦急,“你怎么样?” 脸色苍白如纸的司慕染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扯着裴宸朔的袖子,“好、好痛.......”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轻声安慰司慕染一番,裴宸朔抱起她便欲离开。 靳霖见状却上前拦住了裴宸朔,沉着眸子看着司慕染道:“告诉我天工圣典究竟在哪?” 靳霖心里很清楚,这次如果放司慕染回去,她日后对自己肯定会有防备,在想问出天工圣典的下落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他现在只盼着裴宸朔能聪明点,配合他一起问出天工圣典的下落。 司慕染看着拥着自己的裴宸朔那满脸焦急的样子,又看看不顾自己死活还在打听天工圣典下落的靳霖,没想到之前靳霖做出对自己温和体贴的样子,竟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为了利用自己他竟能虚伪至此?司慕染只觉得心寒。 紧了紧环在裴宸朔颈间的手,司慕染紧咬着双唇忍着阵阵剧痛将头埋进了裴宸朔胸口。 裴宸朔冷冷瞪了靳霖一眼,一把推开他,抱着司慕染离开了茶楼。 司慕染再次醒来时,整个人依旧晕眩无比,深吸一口气细细打量,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布置奢华的房间中。 微微起身想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一双带着暖意的大手却从一旁揽住了她的肩头。 “毒药还未完全消退,先别起身。”一个带着些许疲倦的声音自司慕染身旁响起,她扭头一看,发现裴宸朔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在床边。 “这是哪?”司慕染忍不住轻声问道。 裴宸朔并未回答,走到司慕染身前,将她小心托起来,淡淡道:“你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你现在打坐,我帮你把余毒逼出来。” “是你救了我?” 裴宸朔并未说话,只是盘腿在司慕染身后坐下,继续运功为她驱毒。 10.第十章 小妾难当 看着食指上渐渐冒出的黑血,和床下小瓷盆中半碗,司慕染知道裴宸朔十有八九是因为运功为自己驱毒才变的这么虚弱。 如果在听到他们茶馆密谈之前,司慕染或许还会因为裴宸朔此时的举动感动,可现在她很清楚他们对自己好,都是为了从她这里打探出天工圣典的下落。她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但也没傻到可以任人欺骗玩弄吧! 半盏茶的时间后,驱毒终于结束。 司慕染扭头直视着闭着双眸打坐调息的裴宸朔,沉声道:“你们接近我都是为了调查天工圣典的下落,但是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从未接触过那本书!所以麻烦收起你们那所谓的关心和在乎,别再来骚扰我了好吗!” 闻言,裴宸朔深深看着司慕染,语气中带着几分虚弱,眸中却仍泛着往日震慑人心的味道,沉声道:“你觉得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天工圣典而已吗?”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慕染脑中一片混乱,她明白自己不该再相信他的话,可想到他刚刚那夹杂着深深失望与恼怒的双眸,司慕染又忍不住心中动摇。 努力甩开脑中纷乱的想法,司慕染勉力站了起来,踏出屋子便发现自己还是在尚书府内。本想回到住的小院,这时,一名侍女将她拦了下来。 那侍女朝着司慕染恭敬一福身道:“六小姐,老爷叫你醒后去会客厅一趟。” 司慕染看到那侍女行礼的动作,微微一愣,在这府中人人都知道她母亲早逝,平日里不去整蛊欺负她已经不错了,为何会对她如此恭敬? 还有那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的无情爹爹,今天为何如此郑重其事的找他去会客厅? 虽然满腹疑惑,但司慕染还是朝府会客厅走去。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在会客厅中,她竟然再次见到了靳霖。 看着与便宜老爹谈话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和唇边永远挂着的温和笑容,司慕染不禁想起茶馆中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这才明白这这男人无论表面装的多么温和,内心始终是冰冷的。 心里原本对他产生的些许好感瞬间荡然无存,沉着眸子道:“你怎么在这里!” 发现司慕染语气不善,司尚书皱眉瞪了司慕染一眼:“真是没规矩!” 骂完,扭头再看向靳霖这位将军公子时,脸上再次扬起了谄媚笑容,“你看,这丫头啊平日里都被我给惯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望靳公子别在意才是!” 靳霖看向司慕染,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还轻笑道:“司尚书多虑了,令千金这种直爽的性格,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司慕染扯了扯僵硬的唇角,这男人真面目都被她看穿着,竟然还像没事人一样跑来看她,这脸皮的厚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可司尚书一听这话,却眼前一亮,“我尚书府中的人向来性格直爽,靳公子真是慧眼啊!你看现在小女已经到了,不知靳公子是有何事要说?” 靳霖看了眼满脸无语埋头喝茶的司慕染,一脸深情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是来提亲的,还望尚书大人能将令千金许配于我。” “咳咳!”刚呷了一口茶水的司慕染险些被呛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靳霖。 “你是疯了吧!” “不得无礼!”见自己女儿当着靳霖的面竟说出这种无礼的话,司尚书忙出言呵斥,随后一脸歉意的看着靳霖笑道:“小女这是因为订亲一事太过激动才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靳公子别见怪才是!” 看着司慕染惊愕恼怒的样子,靳霖勾唇轻笑,“司小姐因为婚事如此开心,我又哪会有怪罪之意。” 没想到她们如此曲解自己的意思,司慕染起身怒视着司尚书,正欲开口反驳,却见司尚书沉着眸子摆了摆手道:“你的和靳公子的婚事我们还需要详谈一下,你先回院子去吧!” 看着自己那便宜老爹眼中氤氲的怒气,司慕染知道在这里跟他闹,自己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狠狠瞪了靳霖一眼,便起身离开了会客厅。[.超多好看小说] 出了会客厅,司慕染远远看着厅内笑的一派祥和惺惺作态的两人,想到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那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冷血家伙,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 回到自己的院中,司慕染发现自己那原本破败的小院不知何时竟被布置的焕然一新,家具床铺都被换成了新的,原本空荡荡的屋中也多了一些精美的摆设,几个新面孔的侍女正在院中打扫。 正在院中安排侍女们打扫的苏娥,在看到站在院门外的司慕染后忙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喜色道:“我就说我们小姐生来就有福相,如今能被将军之子看中,还亲自上门提亲,这下可总算熬出头了!” 看着苏娥激动的样子,司慕染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勉强笑了笑道:“奶娘,我有点累了,想回屋休息!我晚上睡觉喜欢清净,你让她们打扫完就先散了吧,明天再过来就好!” 苏娥只当是司慕染身体不适,并未往别出想,依言安排侍女收拾好院子,便带着她们离开了。 回到屋中,司慕染躺在比之前舒适很多的楠木大床上,却一丝睡意也没有。回想起自己穿越后的这些日子,在家中任人欺凌,在外被肆意利用,竟是没有一天过的自在,这种日子她已经厌倦了! 沉思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司慕染起身朝院外看去,瞬间头大如斗,只见自己那大姐、三姐竟然再次找上门来了。 “司慕染你给我出来,竟然勾引大姐心仪的男人么,你还是不是人!” 司芸芸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本就恼火的司慕染正觉得无处宣泄怒火,好好既然她们敢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而且自己若是得罪了司雅岚想必与靳霖的婚事也会作罢! 心情不太好的司慕染看着院中双手像是一只斗鸡的司芸芸,眉头微微蹙了蹙,沉声道:“三姐这是得了疯犬症不成,还有脸不肿了吗?” 司芸芸见司慕染如此嚣张,瞬间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她怒骂道:“司慕染,我看你上次被送去制衣坊还没有长记性是不是?竟然还敢对我出言不逊!信不信我让爹......” 司慕染冷笑着打断了她,挑眉道:“让爹怎样?再把我关去制衣坊?你觉得在这靳霖上门提亲的日子,爹会那么傻,将我关去哪里?司芸芸,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趁我发火之前赶快给我滚蛋!否则,我不介意再送你一巴掌!” 没想到这六妹,竟然利用这次订亲有恃无恐的威胁自己,司芸芸气的浑身发颤,扬着手上前就打算好好教训她一番,却被她身边的司雅岚给拦了下来。 “大姐?”司芸芸困惑的看向司雅岚,不是她拉着自己来教训司慕染的吗?现在干嘛拦着自己? 司雅岚本觉得这三妹容易利用,才一直跟她交好,如今看来实在是蠢笨至极。爹爹命人将这院中布置的焕然一新,显然是因为司府和将军府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这时候还不知死活的找司慕染的麻烦,最后她被父亲收拾倒没什么,连累了自己可怎么办? 想着,司雅岚给司芸芸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胡来,便上前两步沉着眸子看着司慕染道:“在你被送去制衣坊后,我让爹爹把幽兰分到了我的院子。” 司慕染一愣,心中渐渐升出几分不详的感觉,直视着司雅岚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司雅岚轻笑道:“我听说那个小丫头十分护主,当初你娘死后,院中其它侍女都弃你而去,唯独她留下来一直陪着你。如此护主的小丫头,你应该不会想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吧!” 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目光转冷,“你我二人的矛盾,为什么非要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司雅岚轻笑,“说起来卑鄙,你又何尝不是?”说着司雅岚的脸忽然变的扭曲起来,死死盯着司慕染厉声道:“你明知道靳霖与我青梅竹马,为何还要跟我抢?甚至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让他亲自上门说要娶你?司慕染,真正卑鄙的是你才对吧!” 看着眼前如同疯了一般的女人,司慕染只觉得异常不可理喻,她以为那表里不一的男人真是香饽饽不成? 知道跟眼前这女人根本讲不通道理,司慕染索性沉声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闻言,司雅岚总算冷静了几分,看着司慕染道:“明天早上靳霖会上门下聘,在那之前我会为你准备好下人的衣服和一千两银票,大门处的守卫我也会替你打点好,到时候你给我拿着钱彻底从司府上消失!否则就等着为幽兰收尸吧!”说罢司雅岚狠狠瞪了司慕染一眼,转身离开了院子。 看着司雅岚渐渐远去的身影,司慕染非但没有生气,唇角反倒勾起了一抹轻笑,原本还想着惹怒她来回避此事,既然是她主动提出,就算来日被人抓住,她也可以推脱的干干净净! 司雅岚,这个坑可是你自己挖的! 也罢!反正这尚书府没有丝毫能令她留恋的地方,离开或许真是她最好的选择。 晚饭刚过,司慕染接过“大姐”派人送来的衣服和银票偷偷从侧门离开。 一路走到临街上了马车,司慕染长舒一口气,顿时觉得身心舒畅,那个家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可以留恋的地方。 如今手里又有了银子,她大可以去县城中买间宅子,开个小餐馆过她的舒心日子,什么天工圣典、阴谋诡计此后自是与她再无瓜葛,就是可惜了她寄放在裴宸朔那的五千两黄金,那么多钱可够自己花一辈子了...... 11.第十一章 偶入黑店 “这位姑娘,你想好打算去哪了吗?”马车车夫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司慕染的思绪。 “把我送到东大街的闹市区就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想买些东西。”这车夫毕竟是司雅岚雇下的,这么晚让他把自己送到县城,司慕染不得不谨慎些。 年迈车夫脸上露出些许迟疑,“司大小姐交待要将您送去县城的,您看这......” 车夫后面的话因为司慕染递上去的一锭银子生生止住了,褶皱的脸上立马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好嘞!我现在就送您去东大街。”说着一拉马的缰绳,马车扬长而去。 在东大街买好路上所需的东西后,男扮打扮的司慕染便出了京城到了京城十里外的镇上。 镇子不大,司慕染转了一圈就发现此处只有一家客栈且还有个令人十分熟悉的名字:龙门客栈! 这让她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那个赫赫有名的电影来,因此司慕染对这家客栈有了一些莫名的亲切感。 走进店中,店小二贼亮的双眼盯着司慕染热情的招待:“客官里面请,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司慕染将包袱放在一旁坐下道:“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另外在备些吃的。”司慕染说着从包袱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双手接住双眼放光忙道:“好嘞,客官你稍等。”说着就朝着里间跑去,走到柜前还给掌柜的递了个眼色。 不一会的功夫,店小二就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司慕染拿着筷子,有些迫不及待还不忘问着店小二:“你们这家客栈为什么叫龙门客栈?” 那店小二被问的糊涂摸了摸头道:“我们这个镇子叫龙门镇,所以客栈就叫龙门客栈了。” 司慕染唇角抽了抽,原来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店小二退下后,司慕染边吃着饭边嘀咕:难道到了明朝这家客栈才火了起来? 摇摇头不在多想,填饱了肚子就在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准备好的房间。(.好看的小说) “小二给我备些热水,我要沐浴。”司慕染说着放下包袱四处打量着。 “好来。”小二应着下了楼。 楼下几个伙计和掌柜聚在一起低声商谈着:“看来这个是个金主,你看他出手大方。今晚我们可发财了。” “老三,准备好可不要让这个财神爷给跑了。”掌柜的捋了捋胡须一双眼睛放着光芒。 那个店小二送完热水后,又偷偷的在窗前打量了一番。 司慕染将自己束着的发松开露出黑亮如瀑的秀发,完全没有注意到窗户后面那一双惊讶的眼睛。 店小二捂着唇摄手摄脚的走下楼拉着掌柜的衣袖,激动的说:“大哥,是个女人!” “什么?”那掌柜的双眼一亮,众人也是跟着兴奋不已。“真没想到今天哥几个可是走了好运了。老三,知道该准备什么吧?”掌柜的对着其中的一个伙计说。 “大哥放心,包在我身上。”说着众人散去各自做着准备。 夜色渐深,司慕染居住的天字号房间外,几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戳开砂纸就往司慕染的房间里吹着迷香。 过了一会,其中一个人正想撬开房门谁知轻轻一推房门竟然未锁! 三个人面面相觑走了进去,用手中的火折子点了烛灯却见床榻上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为首的大哥惊讶的叫了出来。 “喂,你们在找我吗?”司慕染幽幽的举着火把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你……”三个人看着司慕染背着包袱,手中举着火把而且另一只手还提着什么东西。 “你,你要干什么?”那个为首的大哥有些结巴的问道。 司慕染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据我所知这个龙门客栈是家黑店。[.超多好看小说]果不其然,你们真的想打我的主意,看来电影里演的那些也不是全都假的。你们别过来,这里是火油只要我倒出来一点,你们这家客栈就完了!” 这三个人可是吃了大亏,想他们经营这生意十几年从来从来没有失手今日竟然会栽倒一个女人手里。 “就你们还想打劫我,省省吧!”司慕染说着将火油倒了出来,边倒边朝着楼下走去。 “姑奶奶,求求你。这可是我们营生的路子,你可千万别烧了它啊。”领头的人双手抱拳哀求道。 “好说,只要我平安离开这里保证……”司慕染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一柄长剑指着她的喉咙。 “手中的东西放下!”老三本来是在下面接应的,谁知他出来竟看见这个女人要烧他们的客栈。 司慕染暗自叫糟,怎么就大意了呢?老三抢过司慕染手中的火把,另外那三个人也围了上来。 将司慕染身上的包袱抢了下来,一打开里面果然有很多银两。 “小妞,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现在不猖狂了?”为首的大哥一手挑着司慕染的下巴笑着问。 “大哥别跟她废话,将她绑起来卖进青楼好了。”老二摸着银子,只想着将司慕染卖了还能在赚点。 “是要卖的,那也要哥几个乐呵后在卖啊。”大哥说着就要对司慕染无礼。 “啊……”司慕染吓得一声大叫,就在这时客栈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司慕染回头看见那个身着白衫俊逸非凡的男人负手而立,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什么人?”大哥冲着裴宸朔大喝一声,放在司慕染身上的手还没松开。 裴宸朔的视线盯着他,待看见那双放在司慕染身上的双手时,顿时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只见他身影迅速,一道白影凌风,那大哥只感觉胸口钝疼,身子被裴宸朔踢飞到一边。 砰的一声,大哥的身子砸碎了一旁的桌椅。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一旁的三个人一愣一惊,未待起身与裴宸朔相抗,就见白影一闪每个人身上挨了一脚。 “哎呦”三个人不自觉的发出呻吟声,各自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没想到这人的身手如此的厉害! 司慕染张大了嘴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心中简直要佩服死裴宸朔的功夫了。 “不知死活!”裴宸朔淡雅的声音传来。 司慕染指着地上的四个人道:“听见了吗,说你们不知死活!” 裴宸朔唇角一抽冷峻的目光盯着司慕染道:“我在说你,谁允你私自潜逃了?” “啊……”司慕染吃瘪,忍不住瞪了裴宸朔一眼道:“我不逃难道让我去给别人当小妾啊?” “我要是不来,只怕你就要被卖进青楼了。怎么你认为青楼会比当小妾要好?嗯?”裴宸朔愠怒的目光看着她。 司慕染撇撇嘴卷了卷衣袖一副要与裴宸朔好好理论的样子:“你以为我想啊,我就来借个宿谁知道我这么背竟然找了家黑店,我还窝火呢!” “你还有理!”裴宸朔气急,要不是他听到了她的惊叫声指不定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她到好非但不知悔改态度还这么强硬? “我又没巴巴的求你来救我,你干嘛凶我?”司慕染看着裴宸朔铁青的脸还在心中纳闷,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裴宸朔气结,脸上的怒火更甚这个丫头竟这么不识相:“回去在跟你算账,跟我走吧,皇上明日要召见你!”说着正欲去拉司慕染的手就见地上的男人动作有异。 那个老三看着他们在吵架认为是个机会,便掏出腰间的东西就朝着他们撒去,只见白粉飘扬。裴宸朔一个旋身将司慕染护在怀中。 淡淡的清香钻入鼻中,裴宸朔长袖一挥将粉末挡去暗骂了句:“可恶。”说着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指着地上的那个老三。 裴宸朔阴婺的眸子里溢出一丝的杀气,那几个人完全没想到裴宸朔竟然如此警觉,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上。 “大侠饶命,饶命啊!”老三颤抖的声音跪地求饶,不停的磕头。 裴宸朔一手紧紧的搂着司慕染,一手执着长剑,俊逸的脸上不见任何的表情:“找死!”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这个样子知道他是动了杀气忙拽了拽他的袖子道:“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再作恶多端,你有火折子吗?” 裴宸朔微愣有些疑惑的看着司慕染,却见她唇角带着一抹坏笑。 裴宸朔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递给司慕染,就见司慕染拿着火折子就朝着自己倒火油的地方点去,片刻的功夫客栈就烧了起来。 “你们再敢作恶烧的可不就是客栈了。”司慕染狠狠的对着地上的四人道。 “是,是多谢姑奶奶饶命。”老三也不顾身后的熊熊大火忙给司慕染磕着头。 司慕染将火折子还给了裴宸朔后拍了拍手似是很得意自己的杰作:“我们走吧。”司慕染转身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来,然后和司慕染一起出了客栈。 “我还以为龙门客栈到了明朝才会火,没想到现在就火了。”司慕染自言自语的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说什么?”裴宸朔眉头紧皱听着司慕染说着奇怪的话很是好奇。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我们走吧!”司慕染笑着搪塞着然后和裴宸朔一起朝着夜色中走去。 大哥看着司慕染离他们去这才对着其余的人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跑。” 几个人反应过来这才仓惶的跑出了大门,几个人看着被大火*的龙门客栈表情极其哀伤。 “老三你刚才洒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大哥抹着泪哭问道。 老三摸了摸头道:“好,好好像是***!” 12.第十二章 月下迷情 司慕染和裴宸朔走到镇子郊外的湖边,月光皎洁的洒在湖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司慕染看着站在月光下似如谪仙的男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方圆十里内唯有这一个镇子,我猜你若住宿那么必然会来这里。因此策马赶来,幸亏我的及时否则……” 裴宸朔说着上下打量着司慕染,不知为何这番装扮下的她在月光下竟有着迷人的气质。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怪异的目光,月光下他的脸颊似有些潮红,而那双望着她的眼眸分明带着一丝的…… 司慕染虽然是一身小斯装扮,随便窝了个发髻。可是那张清秀脱俗的脸在月光下看着非常的迷人。 裴宸朔松了松衣领,他只觉得浑身火热口干舌燥,脑海中突然想起在客栈时自己吸入的淡淡清香,那些白色的粉末……裴宸朔暗自低骂了句:“可恶。” 身体的燥热越来越明显,裴宸朔的视线不敢在放在司慕染的身上。 “你没事吧?”司慕染看着有些怪异的裴宸朔问道。 “不要过来。”裴宸朔伸手想阻止司慕染靠近。 可是司慕染已经近身上前,不仅如此她以为裴宸朔病了竟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司慕染略带冰凉的手抚上裴宸朔的那一刻,裴宸朔突然将眼前的人拽到了怀中。 “我不是说让你别过来吗?是你自找的。”裴宸朔紧攥着司慕染的腰身,将她贴近自己,略带压迫感急促的呼吸声慢慢的逼近她。 “你。”司慕染抬头看着裴宸朔有些迷离的双眼,急促的呼吸有些紊乱。司慕染立即意识到什么。 “你,你你……”司慕染的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被裴宸朔温热的唇给堵住,带着一些急切和浓烈。 司慕染的大脑一片空白犹如触电一般颤溧了一下。裴宸朔似是要吞了她的呼吸,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裴宸朔的手不停的在司慕染的身上游走,罗衫轻解露出司慕染漂亮的锁骨在月光下越加的迷人。 司慕染被他吻的快要窒息,双手被裴宸朔禁锢着无法抵抗。裴宸朔松开她的唇慢慢移到她的脖颈处肆意的吸允。 一阵冷风拂过,司慕染猛的清醒用力一推。 裴宸朔身后便是湖水,可是裴宸朔环着她腰身的手没有松开,这一推司慕染自己也跟着掉下去了。 噗通一声,掉入湖水中的裴宸朔被冰凉的湖水驱散了身体的火热,意识也清醒了过来。 司慕染喝了两口湖水,发髻散落而下,单薄的衣衫因浸了水贴在身上。被裴宸朔解开的衣襟半敞胸前隐隐若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司慕染怨怼的目光看着裴宸朔。裴宸朔看着她此时的样子惊刹那失神,被冷水驱散的火热似是又要燃烧起来。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盯着她的目光有些怪异,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狼狈,似是下意识的想要拉上自己的衣衫可是裴宸朔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裴宸朔轻轻一扯也不顾此时两人泡在水中,他的脑海只有方才那个让他流连忘返的吻。 其实他此刻的药力早已消散,但是当她看到这个样子的司慕染竟没法自控。 “已经晚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刚才还要魅惑?”裴宸朔的气息轻扫着司慕染的耳垂。 “裴宸朔,你清醒一下。”司慕染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同身子也因为冷而颤抖。 裴宸朔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如今春寒他们浸在这湖水中难免寒气入侵。裴宸朔的心神似是敛了一些,匆忙将她扶上了岸。 到了岸边,司慕染裹着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子,满是怨怼的目光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无奈的轻叹道:“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司慕染这才舒了一口气,两人找了附近的一座破庙生火烤着湿漉漉的衣服。(.无弹窗广告)隔着一道纱帘司慕染和裴宸朔左右而坐。 “衣服烤好了过来拿吧。”裴宸朔摸了摸已经烘干的衣服低声对着纱帘后面的人。 司慕染哦了一声起身正要走过去,奈何踩上了一根木棍脚下一滑身子直直的朝着裴宸朔跌去。 “啊……”司慕染尖叫了一声整个人趴在了裴宸朔的胸膛上。 裴宸朔的心一颤双手不自觉的搂着她低笑道:“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司慕染此时只穿了一件中衣,黑如瀑的长发拂过裴宸朔的脸颊带着一股魅惑的香味。裴宸朔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俏的小脸,气似幽兰让人心神荡漾。 司慕染又羞又气正欲脱离裴宸朔的怀抱,却被裴宸朔反身压倒。司慕染略带惊讶的眸子望着他,裴宸朔的视线定格在她雪白的脖颈处,那里有他在湖边时失控下的吻痕。 “你不是说你没事了吗?”司慕染的心跳的飞快。 裴宸朔的唇拂过司慕染的耳边:“嗯。我现在很清醒。”裴宸朔低沉的声音慢慢压了上来,司慕染只觉得浑身酥麻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在湖水里的时候裴宸朔能勉强的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自投罗网的司慕染裴宸朔再也控制不住。 他只记得她的美好和那令人陶醉的芳香,裴宸朔的唇慢慢朝着她的酥唇上移去。从最初的浅尝到热烈,肌肤相碰的那一刻似是点起了无尽的火焰让人欲罢不能。 司慕染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思考,只有阵阵的眩晕让她迷糊不清。 裴宸朔的手正欲解开她身上的中衣,却听安静的庙外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裴宸朔警觉从欲|望中惊醒,朝着庙外大喝一声:“不准进来。” 庙外前来接应裴宸朔的人听到声音立即止住脚步,守在原地。 司慕染突然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忙双手环在胸前。在心中暗骂着自己:司慕染,你…… 裴宸朔离了司慕染,转身挑下司慕染的衣服递给她。 司慕染躲瘟疫似得抓了衣服就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 裴宸朔坐在篝火旁,有些心烦意乱。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没有自控能力,而他满脑子都是她的美丽。 “过来。”裴宸朔说着回头看了眼司慕染。 司慕染已经将衣服穿好,想起刚才的事她的双颊就酡红,现在哪还敢在过去啊。 “不过来那就窝在角落里冻死得了。”裴宸朔说着低笑了笑,他知道她在害怕。 司慕染咬牙,刚从湖水中出来她可不想真的被冻死。司慕染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不在让自己那么不小心。 在篝火旁坐下,顿时有一股暖意袭上。司慕染不敢看他,只能佯装低头烤着火。 “还冷吗?”裴宸朔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司慕染摇摇头道:“好多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忙问:“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裴宸朔唇角微微抽了抽,感情在客栈说的她完全没有听进去。裴宸朔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明日皇上要召你入宫,去尚书府宣旨的时候才知道你出逃了。你是想背负抗旨不遵的罪名吗?” 司慕染一听顿时恼火:“我又不知道皇上要见我,这也能怪我啊?” 裴宸朔一听她句句有理,顿时心中火气不止,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肯说一句软话? 司慕染偷偷打量着裴宸朔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知道自己又撞枪口上了。 “我累了,先睡了。”司慕染找了个借口忙在一旁的草堆上躺下假寐以避过裴宸朔不善的目光。 裴宸朔看着她唇角却微微一勾,她倒是聪明,如果她在多言一句只怕……裴宸朔笑了笑将火生的更旺了些。 不消一会的功夫司慕染竟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很是均匀。裴宸朔拿了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然后起身吩咐了庙外的人去准备回去的马车。 次日早上司慕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裴宸朔的怀中,司慕染忍住想惊声尖叫的冲动,却见裴宸朔睁开了双眸。 昨夜他怕司慕染畏寒,因此入睡的时候抱着她。她睡的熟也没有反抗,反而还朝他的怀中钻了钻,裴宸朔可是强忍了很久才能抱着她安然入睡的。 “醒了就走吧,马车在外面准备好了。”裴宸朔看了看司慕染委屈的小脸笑了笑。 司慕染快要将裴宸朔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给骂遍了,好在裴宸朔只是抱着她睡了一宿。司慕染暗自松了口气和裴宸朔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在尚书府前停下,司慕染跳下马车就见她那个爹在门口来回渡步。 一见司慕染,司尚书脸上的怒气立即涌了上来:“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想害死我们司家吗?”说着伸手就要向司慕染的脸打去。 裴宸朔一把抓着司尚书的手,冷声道:“尚书大人,你难道要让她容貌有恙的去见皇上吗?” 司慕染轻哼一声:“现在当我是司家的人了,以前干什么去了。你们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尚书吃瘪指着她道:“你,你……” 司慕染扬眸看了一眼裴宸朔道:“不是要带我进宫吗?” 裴宸朔上下扫了她一眼问:“难道你要穿成这样去吗?” 司慕染下意识想要反驳裴宸朔的话,结果瞄了眼自己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可是等她洗漱完毕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柜里面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几件破旧的裙子还不如之前脱下来的侍女服来得顺眼,她总不能真顶着这几块儿破布出去吧,这可如何是好? 13.第十三章 进宫面圣 司慕染皱着眉头,脑海中的灵感突然一闪而过,百科全书的衣服样式多到能够让她开家服装店,随便选择一件保准能让他们大开眼界。 裴宸朔在房间外面等得越发得不耐烦,换个衣服都要这么久,那个丫头是去做衣服了吗?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裴宸朔的耐心眼看着就要耗尽,房门才缓缓地被打开。 只见司慕染身着一袭淡紫色的抹胸长裙,露出圆润细腻的肩膀,勾勒出曼妙窈窕的身姿,白皙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红粉之色,一头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裴宸朔的心中充满了惊艳,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 司慕染拖着裙子转了一圈,随即充满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好看吗?”这是她根据百科全书里面的衣服样式改制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才对。 裴宸朔没有明确表态,只不过吩咐手下人去再准备一套衣服。 司慕染本来还很有信心来着,结果被裴宸朔这么上下一打量,顿时没有了多少底气。她刚想要问出口她这衣服哪里出了问题,结果就看到司芸芸轻移莲步地向这边走过来,脸上挂着羞涩且甜蜜的笑容。 “臣女见过王爷。”司芸芸福了福身,一脸娇羞地望着裴宸朔,可裴宸朔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全部的视线都放在了司慕染一个人身上。 司芸芸顺着裴宸朔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司慕染打扮得竟如此出众,一脸的娇羞瞬间变成满满的嫉妒,不由得脱口而出呵斥道,“你一个女儿家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姐姐这架子未免端得大了一些吧,王爷还没有开口,什么时候轮到姐姐说三道四了?”司慕染完全没有给嫡姐好脸色看,上一次靳霖的事情她就跟着搀和,仗着她那个便宜老爹喜欢她,到哪里都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从前可没少欺负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你这是妹妹和姐姐说话的态度吗?”司芸芸一心爱慕裴宸朔,本想着借此机会给他留下个好印象,结果一看到司慕染,她的气就不大一处来,口不择言道,“你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成天就知道勾引男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司慕染面色一冷,几步走到司芸芸的面前,一双充满寒意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只针对她自己,她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是牵扯到她的家人,她绝对忍不了! 司芸芸被司慕染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两步,确实是心有余悸,但一想到王爷在这里,司慕染应该也不敢做什么,顿时又大胆起来,“司慕染,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娘那个贱女人生前和多少男人有过一腿吧?要不是爹好心收留她,你还不知道变成哪里的小杂种呢。” 司芸芸看司慕染哪里都不顺眼,明明就是个不起眼的庶女,还能让王爷和将军之子都对她另眼相看,真是和她那个到处勾引男人的娘一个德行! 司慕染冷笑了两声,随即开口道,“我叫你再说一遍,你就再说一遍,还真是听话得很,既然如此,我应该给你点‘奖赏’才对。”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司芸芸的脸上绽放开,鲜红的五指印十分醒目,打得司慕染的手都有些发麻。 “你……”司芸芸不敢置信地看着司慕染,她没想到司慕染竟然有胆量在王爷的面前放肆,这倒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难得司芸芸聪明一回,知道装柔弱博取裴宸朔的同情,可是司慕染没有打算给她这样的机会,一个巴掌远远不够,她抬脚就直接踹向了司芸芸的肚子,自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司芸芸疼得倒在了地上,不过司慕染还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司慕染蹲下来,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司芸芸的下巴,“司芸芸,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来招惹我,可是你偏偏不听,你说我应该把你怎么办呢?” 司芸芸的眼中充斥着惊恐,这一次她是真得怕了,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裴宸朔,结果根本就是徒劳。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人彘?”司慕染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样,突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看得司芸芸更是害怕。 “人……人彘?”司芸芸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她虽然没有听说过,但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挖眼削鼻,割耳去舌,饮哑药,对了,还要把你四肢都切掉,最后再将你放进缸里搬入茅厕之中,终日和那些蛇虫鼠蚁为伴,说不定你很快就会喜欢上它们的。”司慕染用阴测测的声音说出这些之后,再看司芸芸,她竟然很是不中用地吓晕了。 司慕染脑中的百科全书在她想到人彘的时候,顺便把满清十大酷刑也搜索了出来,现在看起来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裴宸朔一直站在旁边,对于司慕染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最毒妇人心这句俗语说得还真是没错。 司芸芸的丫鬟看到自己小姐就那么躺在地上,也不敢上前,生怕司慕染迁怒于她,倒是司慕染出了一口恶气之后,根本懒得去管司芸芸到底怎么样。 正巧这个时候裴宸朔的手下把准备好的衣服送了过来。 裴宸朔拿过衣服,不耐烦地递给司慕染,“快点去把这件衣服换上,本王没时间再等你。” 司慕染此时的心情还不错,也就没有计较裴宸朔的语气不耐,至于司芸芸,完全就是被彻底忽视掉的角色。 司慕染换好衣服,再次出现在裴宸朔面前的时候,少了几分艳丽,多了一丝清新,他自然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司慕染和裴宸朔走到了尚书府门口,她那个便宜老爹就站在那里,让司慕染不禁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刚刚把他的掌上明珠吓晕。 “你进宫之后机灵一点,不要给尚书府惹来什么麻烦。”司尚书忌惮裴宸朔在场,但语气中还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放心吧,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一定会让整个尚书府跟着我一起倒霉的。”司慕染就是看不惯司尚书那副伪善的嘴脸,如果能够把他气得全死最好,半死也成。 “尚书大人大难道是信不过本王吗?”裴宸朔冷冷地插了一句,让司尚书又多了几分尴尬。 “自然不是,有王爷帮衬着小女,是小女的福气。”司尚书就算真得不满,也不会更是不敢在裴宸朔的面前表露出来,只能赔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司慕染懒得再去理会她那个便宜老爹,和裴宸朔一同上了驶向皇宫的马车。 等马车远离了尚书府,裴宸朔才一脸严肃地开口道,“到了宫里之后,什么话都不要乱说,跟在我的身边,看我的眼色行事,更不要到处乱跑,否则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保得住你。” 裴宸朔的话让司慕染本来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荡到了谷底,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现在后悔想要逃走还来得及吗? 裴宸朔像是看出了司慕染的想法,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要想着逃跑,否则你会死得更惨。” 司慕染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里,感觉颠簸了好久,才到皇宫的大门口。 司慕染丝毫不顾忌自己的淑女形象,直接跳下了马车,眼前的宫殿让她眼前一亮。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白玉堆砌而成的巨大拱门庄严肃穆,门前的两座石狮更是威严和权力的象征。 守在皇宫门口等候多时的公公看到裴宸朔之后,脸上笑得像朵菊花一样,始终弯着腰走到裴宸朔的面前,语气恭敬地说道,“王爷,老奴奉皇上之名,来引王爷和司小姐入宫觐见。” 裴宸朔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麻烦李公公了。” 司慕染去过故宫,不过那里面几乎很多都是重新粉刷装修过的,虽然富丽堂皇,但多了几分人工意味。所以来了这里,免不了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瞅瞅西看看,把裴宸朔之前交代她的话全部都忘到了脑后。 不过裴宸朔可没有忘记盯紧一点司慕染,按理来说第一次进宫的人,不至惶恐也至少应该有几分紧张,但反观司慕染,却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游山玩水的轻松惬意,让裴宸朔不禁有所怀疑,故意问道,“你之前曾经有来过皇宫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故宫我都去过,这里的皇宫算什么?”司慕染一时得意,不小心说漏了嘴,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回头却看到裴宸朔意味不明的笑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宸朔明摆着就是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看得司慕染心里直发毛。 只好换上一脸讨好,特别识时务地说道,“王爷,咱不是还要进宫面圣嘛,还是不要让皇上等着急了吧?” 裴宸朔淡淡地看了司慕染一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耗。 “走吧。”裴宸朔缓缓开口,司慕染和李公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司慕染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一再出现什么破绽,裴宸朔恐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再放过她了。 14.第十四章 杀机顿现 李公公一直在前面领路,心里想着这苦差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还好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总算是安全地到了乾坤殿。 殿外站在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一看就知道比李公公的地位高上不少,见到他们来也未行大礼,刺耳的公鸭嗓开口道,“王爷,司小姐,皇上和皇后正在殿内等着二位,二位请进吧。” 裴宸朔连看都没看那个老太监一眼,径自走进了乾坤殿。司慕染装作温顺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裴宸朔的身后,只是这气氛似乎诡异了点。 乾坤殿里弥漫着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内饰更是极尽奢华。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大殿的内柱则是由檀木所制,每一根上面都雕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内柱两侧各有一扇屏风,据说是皇帝命宫里最好的绣娘不眠不休赶制了七天七夜所成,上面的每一条金线都货真价实,绣布更是最珍贵的云锦,可见其价值几何。更不要说整个大殿之中的瓷器珠宝,目之所及,无一处不是价值连城。 司慕染感叹之余,也没忘此行所来的目的,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的正是天极国如今的皇帝,旁边陪同的女人自然就是天极国的皇后。 裴宸朔和司慕染双双跪在殿上,异口同声道。 “臣参见皇上、皇后。” “民女参见皇上、皇后。” “都平身吧。”天极国的皇帝和皇后看起来都很是亲切,一脸慈祥的笑容,顿时让司慕染好感倍增。 再看裴宸朔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地惹上这个家伙啊? 司慕染还没有来得及感慨自己的命运,就听到殿外传来那个公鸭嗓的声音,“禀皇上,侍卫统领带工部侍郎觐见。” 裴宸朔听闻之后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牵着司慕染的手往旁边移了移,司慕染正想要反抗,却看到裴宸朔眼中的严肃,只好自己妥协了一下。 大殿中的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司慕染就算神经再大条也注意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工部侍郎被侍卫统领押了进来,整个人跪在大殿之上不敢抬头,“微臣参见皇上、皇后。”不难听出工部侍郎的声音有些发抖, 司慕染很是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只听皇帝缓缓地开口,“王侍郎,朕昨天翻看了一下工部的记录,发现有件军用器械的出处很是不详,林尚书说这是你自己带来的东西,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要说?” 王侍郎始终低着头,他自然知道皇上所指的是什么,经过一番犹豫,他才开口说道,“回皇上,那东西是微臣自己发明出来的。” 皇帝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不疾不徐地问道,“哦?你自己的发明?那你知不知道凤临国也有同样的东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王侍郎就知道事情不妙,不过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皇上,这绝对不可能,请皇上一定要相信微臣。”说完还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 “是吗?那你再给朕解释一下这些信件是怎么回事?”皇帝拿起手边的几封信,全数都甩到了王侍郎的面前。 王侍郎看到这些信,顿时面如死灰,没想到事情会败露至此,他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饶命?朕饶了你的命然后让你来觊觎朕的天下吗?”皇帝冷笑了一声,“来人啊,工部王侍郎里通外敌,罪无可恕,现令王氏一族满门抄斩!” 皇帝一声令下,侍卫首领便拖着将死的王侍郎出了大殿。 可司慕染的耳边却总像是萦绕着他的求饶声。一个活生生的人即将被处死,连带着他的家眷,不知道多少条鲜活的生命会同时陨落。(.好看的小说) 司慕染只觉得自己瞬间被钉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真得是太可怕了。 裴宸朔倒是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坐在上位的那位皇帝向来视人命如草芥,王侍郎到底有没有里通外敌,已经不重要了。 “司姑娘,朕忘记了你还在大殿之上,没有被吓到吧?”皇帝又换回了慈爱的面孔,只不过这一次司慕染怎么都不会相信了。 司慕染现在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可偏偏谁都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皇帝看向司慕染,凌厉的目光像是要把她一眼看穿,“不知司姑娘可否向朕好好解释一下那个骑马用具是怎么一回事?” 司慕染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笑里藏刀,她没有料到皇帝会把矛头指向于她,吓得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却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帝也不急,手指轻轻敲击着宝座上的扶手,像是在催促司慕染快点回答问题。 司慕染很清楚自己根本无从解释,难不成要她说自己的脑子里有一部百科全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 刚才王侍郎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如果她这样说的话,恐怕就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可是她还不想要死,而且现在回想起皇帝刚才的做法,怎么感觉都更像是杀鸡儆猴,所以说她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司慕染都是极大的煎熬。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裴宸朔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皇上,那个用具是臣和司姑娘骑马时一起想出来的。”裴宸朔没有起伏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多了几分可信度。 皇帝的视线总算从司慕染的身上转移到裴宸朔的身上,但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在审视。 倒是皇后突然开了口道,“你们二人怎会一起骑马?” 裴宸朔面不改色地回答道,“臣之前曾偶遇过司姑娘,对她很是心仪。” 司慕染没有想到裴宸朔会扯出这个一个理由,他还真是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他什么时候心仪于她了?明明就是处处都看她不顺眼好不好? 皇帝似乎对那个骑马用具真得很有兴趣,便追问了一声,“既然这样,你再给朕细说说你们是怎么有这么个想法的。” 裴宸朔把司慕染之前的想法和自己的意见全盘托出,为了博得皇帝的信任,当真是一点都没有藏私,不过司慕染却是越来越担心,一个骑马用具万一真得把自己和裴宸朔都牵扯进来其它的意思,像是刚才的王侍郎,怕是真要死不瞑目了。 皇帝听完裴宸朔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们二人竟然有如此的奇思妙想,朕甚感欣慰。”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了一口气,但明显感觉到大殿内的温度有些回暖,应该暂时能够打消皇帝的疑心了吧? 皇后很适时地转移了沉重的话题,像是在随口问道,“王爷刚刚说很是心仪司姑娘,是吗?” “禀皇上,皇后娘娘,臣的确很喜欢司姑娘,想要纳她为侧妃。” 裴宸朔的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把司慕染整个人劈得外焦里嫩,她是不是听错了,裴宸朔竟然说要娶她? 按理来说,尚书府的庶出六小姐能够成为王爷的侧妃,简直就是天大的好运。但不巧的是,这个尚书府庶出六小姐是司慕染,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她根本接受不了古代封建制度下的一夫多妻制。 司慕染刚想要出口反驳,就听到裴宸朔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警告道,“要么嫁,要么死,你自己选吧。” 这摆明了就是红果果的威胁,可此时此刻的形势根本容不得她有其它的选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照样可以。 司慕染不停地暗示自己是和裴宸朔两情相悦的女人,脸上的红晕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在皇帝和皇后的眼里两个人般配得很。 “司姑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真难得皇帝还知道询问一下司慕染的意见,于是只见司慕染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柔柔地开口说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哈哈,好,那朕就赐婚于你们二人,可千万不要辜负朕的一番美意。” 皇帝的话把司慕染最后一点希望抹杀得一干二净,刚刚逃离做靳霖第n房小妾的命运,这又赐婚成了裴宸朔的侧妃,还要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 “谢皇上成全。”裴宸朔和司慕染向皇帝行了个大礼,刚要起身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乾坤殿的房檐,顿时火光大起,炫目得很。 司慕染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裴宸朔一把抓住跑到了殿外,至于皇帝皇后自然是有侍卫专门护驾,除了受到点惊吓,身体上是分毫未伤。 司慕染抬头看向这突变的天象,乌云笼罩着天空,闪电夹杂着雷声,轰隆隆的响动不绝于耳。之前被惊雷劈中的房檐已化作一片灰烬,可大火还在持续的蔓延。 皇帝面色凝重地站在安全范围之内,他旁边的正是之前押着工部王侍郎上殿的侍卫统领,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司慕染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半个身子都躲在裴宸朔的身后,试图找到一丝依靠。 裴宸朔对司慕染这种示弱的行为很是受用,不过他的表情也没有比皇帝轻松多少,天灾自然不可能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说不好这其中有没有其它更加严重的问题。 15.第十五章 妖孽作祟 宫里的侍卫几乎都参与到了灭火行动当中,火势虽来势汹汹,但总算发现得及时,众人一同扑救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将燃起的大火尽数扑灭,也从殿中救出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所幸这一次的损失并不算太大。(.好看的小说) 只是这火燃得实在蹊跷,皇帝不得不格外注意,便命人急召国师来偏殿议事。 但国师似乎早就知道有奇怪的事情要发生,没等传话的奴才走上几步,就看到国师往乾坤殿的方向走,面带急色,嘴里不停地在念叨些什么。 乾坤殿的偏殿并没有受到波及,在乾坤殿的正殿没有修葺完成之前,皇帝的生活起居怕是都要在这里进行了。 “你们两个也跟朕一起来。”皇帝的一句话让裴宸朔和司慕染不得不打消离开的念头,尽管司慕染不想在宫里多待一秒,也没有胆量去违抗皇帝的口头旨意。 乾坤殿的偏殿没有正殿那般富丽堂皇,不过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相比较之下,司慕染更喜欢这里的风格,至少能够多了几分素雅。 皇帝依旧坐在主位之上,之前隐约听到他传召国师来议事,不知道这天极国的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司慕染的好奇心在所谓的国师出现之后瞬间就破碎得连点渣子都不剩,这一脸贼眉鼠眼的奸臣相,完全没有正人君子气质的猥琐男人竟然就是天极国的国师? 也许是司慕染的注视太过明显,让国师不得不注意到她,他的余光瞥向司慕染,眼中透露出来的不怀好意甚至是恶毒,让司慕染不禁多了几分警惕。 裴宸朔同样很是不喜国师这个人,不过皇帝却是很器重他,很多国家大事都征求过他的意见,朝中不少大臣也曾经花重金要他来卜算命格,可在裴宸朔看来不过是个高级一点的神棍。 “微臣见过皇上。”国师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这也是皇帝给予他的特权。 皇帝看见国师,下意识地先松了一口气,然后很是着急地开口问道,“国师,你可知道乾坤殿正殿着火之事?” “微臣正是为此事而来。”国师说话的速度极其得慢,每个字似乎都有它特定的含义。 皇帝面上一喜,追问道,“哦?那你可知道了正殿起火的原因?” “回皇上,乾坤殿正殿之所以会着火,是因为有妖龙在作祟。”国师此话一出,偏殿中的每个人都不禁变了脸色,尤其在偏殿里当差的那些奴才,更是听不得什么妖魔鬼怪的话题。 “妖龙?什么妖龙?”皇帝曾经在一些记载神话故事的书里面看到过龙之一族,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龙的样子,更不要说什么妖龙了。 “皇上可能有所不知,人必须吸取天地万物之灵气才能够存活,但是妖除了吸取灵气之外,更重要的是,它们会吸取其他活物的精血来强化自己的肉身,吸取阳气来延长寿命,吸取元神来增强法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永久地生存下去。这宫里属乾坤殿的阳气最盛,而皇上又是真龙天子,自然来作祟的妖孽便是妖龙了。” 国师说得头头是道,可司慕染心里却很是清楚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在没有避雷针的情况下,惊雷会劈到房檐之上是最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根本没有国师所说得那么邪乎。 “那可要怎么办才好?国师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那妖龙?”皇帝显然是相信了国师的说法,若是任由这妖龙肆虐,他的皇帝威严要摆在什么地方? “回皇上,想要除掉这妖龙的确有办法,只是微臣不知道这办法当讲不当讲。”国师欲言又止的表情算是吊足了皇帝的胃口,连司慕染也想要知道他能够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好看的小说) “国师,你大可以放心地说,在场的人都不是外人。” 国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皇上,想要彻底除掉这妖龙,必须要用活人祭祀才行。” 活人祭祀?司慕染听到这几个字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看向裴宸朔,发现他的眼中也是根本不赞同的意思,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没想到皇帝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办法,所以开口问话的时候不难听出其中的好奇,“活人祭祀?怎么个活人祭祀法?” “这妖龙能够带来如此规模的一场大火,必定是经过千百年修炼而成,所以微臣需要九十九个九月九日出生的处子,用她们的血来祭奠妖龙,绝不能够让妖龙再有机会为祸人间。”国师说得大义凛然,像那九十九条人命比起草芥还不如,让司慕染对他更加反感。 “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它办法了吗?”皇帝似乎在斟酌九十九条人命的可行性,短时间内怕是无法达到国师的要求。 “皇上,这是最有效的办法,若是不抓紧时间除掉妖龙,怕是等到以后就更加来不及了。微臣知道皇上心慈,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这区区九十九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如果她们知道自己是为国捐躯,一定会感到十分自豪的。” 司慕染终于是忍无可忍,不分时间场合地直接喊了出来,“你放屁!” 裴宸朔根本连拦住司慕染的机会都没有,早知道这丫头会坏事就应该先封上她的嘴。 “放肆!”皇帝一掌狠狠地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说话了!给朕跪下!” 司慕染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近百条人命丧生,所以她必须要试一试,哪怕最后自己成为那第一百个女子。 裴宸朔跟着一并跪了下来,开口便是为司慕染求情,“皇上,司姑娘并不是有意冒犯皇上的,还请皇上恕罪。” “这还不是有意冒犯的话,朕是不是应该等到她骑在朕的脖子上的时候再教训她?”皇帝明显就是迁怒于裴宸朔。 裴宸朔也很是清楚,司慕染是他带进宫里的人,如果她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也难逃责任。 对于她自己惹出来的祸,司慕染觉得把裴宸朔牵扯进来是件很愧疚的事情。所以才会大胆地再次开口,“皇上,乾坤殿之所以会着火根本不是什么妖龙在作祟,是因为房顶上没有避雷针,所以打雷的时候才会祸及到乾坤殿。” 司慕染在殿外看着那帮人来来去去救火的时候就知道了根本原因,可就算她说出来恐怕也没有人懂那是个什么原理,结果国师的活人祭祀法逼得她不得不大胆提出这个概念。之前因为骑马用具的事情,就差点要一脚迈进鬼门关,现在她又把自己置于在生死的边缘。 可是司慕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就是想尽办法让皇帝相信她的话,而不是那个神棍的胡言乱语。 皇帝对司慕染的话抱有着怀疑的态度,但看司慕染那样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还是决定给她一次机会,所以才会问道,“避雷针?那是个什么东西?” 司慕染一听感觉自己还有戏,正想好好地解释一番,却被国师抢去了话头。 “皇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避雷针一说,分明是这个女人被妖孽附体,才会胡说八道。” 自从他当上国师以来,还从未有人反驳过他的想法,司慕染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人,下场注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司慕染怒瞪着国师,“你说我被妖孽附体,你有什么证据?我看你是因为心虚才把罪名都扣在我的头上的。” “要证据是吧?好,本国师就给你证据!”国师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随即快速地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在司慕染白皙的手背上狠狠地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国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附在司慕染的血迹之上,随即将符纸放在烛火之上,嘴里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只见符纸上的鲜血逐渐扩散开来,最后竟形成了一只狐狸的形状。 国师把符纸呈到皇帝的面前,“皇上请看,这就是她的原型,她是一只狐狸精,请皇上和王爷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国师还特意提及了身为王爷的裴宸朔不要被司慕染的外表所迷惑,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含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司慕染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稳定住了心神,因为这样的招数她怎么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皇帝显然已经相信了国师的话,不由得呵斥道,“司慕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民女的确还有话要说。”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自救,司慕染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摆脱这样的困局。 “国师,你说我是狐狸精,是吧?”司慕染直视着国师的眼睛,从他的眼中只能够看到他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决心,既然这样,她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 “你这个妖孽如果肯束手就擒的话,本国师可以助你转世,否则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国师这样为我考虑,我本来应该很感谢才对,不过我还不想死,所以国师可否借我几张符纸看看?”司慕染心中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当然必须要试一试才行。 “本国师的符纸岂是你一介妖孽能够想看就看的?”也不知道这位神棍的优越感到底从何而来,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处处觉得高人一等的司芸芸,到最后不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16.第十六章 反败为胜 “那就请王爷来帮小女一个忙吧,从国师的那些符纸里随便抽出一张。”司慕染给裴宸朔使了个眼色,他之前选择维护她,现在更加不会不管她的。 裴宸朔不知道司慕染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过他的确希望她能够摆脱此刻的困境。 国师就算自恃再怎么过高,都要给裴宸朔几分薄面,再说,他认定了司慕染没有办法自救,也就无所谓将符纸贡献出几张。 司慕染从裴宸朔的手中拿过符纸,冲着有光的地方看了看,又闻了闻上面的味道,果然事情如她想象中一般,她脑海中的百科全书也帮了不少的忙。 于是司慕染很有自信地对国师说道,“国师,如果我真得是妖孽的话,你的符纸无论如何都应该显出我是只狐狸精,对吧?” 国师不知道司慕染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觉得一个将死之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既然如此,就请王爷在这符纸上,用毛笔蘸着清水随便地写点什么或者画点什么。”说来也极为讽刺,整个偏殿之中,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裴宸朔一个。 裴宸朔很是配合地在符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这一次是司慕染自愿把鲜血滴在了上面,然后放在烛火之上,同样的方法却换来了不一样的结果。(.)符纸上出现的并不再是狐狸,而是裴宸朔刚刚写下的几个字。 司慕染看到字迹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之前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变成了百分之百,随即开口道,“国师,这下应该轮到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了吧?” 皇帝虽然同样把目光转向了国师,但是司慕染这么快就为自己洗脱了嫌疑,让皇帝不得不高看了她几分。 国师也是无意中得到这样一种方法,却没有想到轻轻松松就被司慕染给破解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司慕染趁胜追击,道,“皇上,国师所使用的不过是江湖上随处都可见的骗术,民女就是曾经见过有人这样变戏法才能够拆穿国师的把戏,可见国师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是在骗人而已。” 国师气红了脸,大声地为自己辩解道,“皇上,不要听这个妖女妖言惑众,微臣绝对不是骗子,微臣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的。” 司慕染不想要给国师任何翻盘的机会,于是说道,“皇上,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龙之说,国师想要那九十九条处子的命不过是为了练就一门邪功,民女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功法,若是让他练成的话必将给天极国造成不可想象的损失,请皇上千万要慎重考虑。” 司慕染说得情真意切,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邪功,但是如果让国师继续存活于世的话,不仅对她是种威胁,恐怕对天下苍生都是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皇帝因为司慕染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看了看司慕染又看了看国师,“你们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国师争先开口,“皇上,微臣能够让这个妖女当场现出原形。” 司慕染这下倒是更加得惊讶了,她倒想要看看猥琐神棍还有什么招数,大可以全部都使出来,这样也让她在打败他的时候更有成就感。 国师有了之前失败的教训,这一次更加谨慎了几分,只要能够让司慕染在每个人的眼中变成狐狸精就可以。 不过如此的障眼法比之前的骗术还要拙劣,只要意志坚定自然不会受到迷惑,所以裴宸朔一直见到的就是司慕染,而皇帝的确有一瞬间看到了狐狸的轮廓,可惜司慕染稍微动了点手脚,一切都是完全没有变化的样子。 国师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失败了,以前这样的幻术可是百试百灵,如果不是凭借这一点,他也混不到天极国国师的这个位置,可现在的情形岂不是连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穿帮了? 普通人被骗都会很是生气,更不要说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欺骗他岂不就是在挑战他作为天子的权威? “大胆国师,你还打算愚弄朕到什么时候?”皇帝这一次看起来是真得生气了。 国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道,“皇上,微臣从来没有欺骗过皇上,请皇上相信微臣的一片忠心。” 事已至此,司慕染不想要插上一脚也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让皇上的这把怒火烧得更加猛烈一些,她也同样跪在了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间泪花便在眼中打转,很是可怜地说道,“皇上,民女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国师,让他对民女这样得恨之入骨,甚至不惜诬陷民女是妖孽也要置民女于死地,请皇上一定要为民女做主。” 不就是比演戏吗?司慕染很有信心在这方面绝对不会输给国师,更何况国师这些年来身居高位,几乎每天都和皇上有所接触,想必皇上是不可能忍受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欺骗吧? 裴宸朔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司慕染反击的手段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看来他还是小瞧这个女人了。在没有自己的帮助下,她能够反败为胜,并且还能把国师拖下水,连他都不知道如何破解的局在她眼中似乎都不是什么问题,还有那个被称作是避雷针的东西,应该和那些骑马用具一样,都是她的奇思妙想,所以事情才会更加得奇怪和棘手。 “皇上,民女还听说这些年来国师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好多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却到最后都揣进了他的腰包里。” 这句话纯粹是司慕染添油加醋。在来宫里之前,她和猥琐神棍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也从来都没有听过过天极国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按理来说,有些人越往上走越贪婪,看面相,猥琐神棍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果不其然,皇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命人速去国师的府邸一探究竟,结果还真被司慕染给说对了,国师的府邸里藏着不少金银财宝,加起来至少能够堆成一座小山,可是按他的俸禄来计算,就算是长生不老都未必能攒下这么多的金钱,所以来处也就可想而知。 皇帝很是失望地看着国师,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厌恶,“亏朕一直这样重用你,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朕,朕当真是对你失望极了,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斩了!” “皇上,绝对是有人诬陷微臣,微臣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事,那些金银珠宝根本就不是微臣的,请皇上明鉴!”大难临头,国师也表现出了凡人应该有的慌张和害怕,可是这一切已成定局,就算他再怎么挣扎,都只是被拖出去斩首的命。 司慕染看着猥琐神棍被拖出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恨,等到他被拖出了偏殿,还能够依稀听到他的话,“我诅咒你司慕染这辈子都不得好死!” 司慕染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似乎很是纠结,或许她挽救了那九十九条人命,但还是害了一个人。 皇帝想要在脸上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却没有成功,只能缓缓地开口道,“司姑娘,真是委屈你了。” “谢皇上为民女做主。” “但是朕希望今天你在宫里的所见所闻都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之前如果算是关心的话,这句就只能够被理解成为警告了。 “民女绝对不会向外泄露一字半句,请皇上放心。” 皇帝的声音透露着几分疲惫,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偏殿,司慕染感觉到连空气都变得新鲜几分。 几个时辰之内她经历了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转变,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感叹之余让人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甚至步步为营。 所以说司慕染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但背后却突然传来那个公鸭嗓老太监的声音,“王爷,司姑娘请留步。” 裴宸朔和司慕染转过身来,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状态好一些,却还是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老太监看着司慕染,缓缓地开口道,“司姑娘,皇上念您除去奸佞有功,特别赏赐黄金百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稍后都会送到尚书府上。” 司慕染一听到有钱,眼睛顿时就亮了,无比开心地回答道,“烦请公公代我向皇上表示谢意。” 老太监也没理她,而是转头向裴宸朔问道,“王爷,可否进一步说话?” 司慕染现在满脑子都是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对于老太监的不友好态度根本没当做一回事,有了这笔钱之后,她想要去哪里都不成问题了。 裴宸朔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司慕染这样一副陷入幻想当中的呆傻模样,他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了司慕染的脑袋上,打断了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你干什么啊?”司慕染不满地看着裴宸朔,“我这么聪明的头脑万一被你打坏了你拿什么赔给我?” 裴宸朔不想要打击司慕染,不过趁早看清楚现在的局势,对谁都有好处,所以他才会继续说道,“就你那点小聪明摆在真正聪明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不要以为除掉了国师就有多么了不起,你就没想想这件事过后会带来多少的麻烦。” 17.第十七章 小心为上 司慕染还真得没有考虑过后续的事情,被裴宸朔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结束。 裴宸朔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看样子是要好好地教育教育司慕染。 “你做事情是不是从来都不考虑后果?之前逃婚也是,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吗?” “我不想要嫁人,如果我不跑的话早晚会被我那个便宜老爹打包送去给靳霖,到时候我想要再逃可就来不及了。”司慕染很是委屈地说道,好多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所以她当然要为自己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反抗到底了。 “司尚书没来得及收下靳霖的聘礼,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你和靳霖的婚事是不作数的。” 司慕染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这样最好,省得我还要天天为了那桩糟心的婚事提心吊胆。” 看司慕染的样子似乎是忘记了她和靳霖的婚事虽然不算数,但是她和裴宸朔得到皇帝名正言顺的赐婚,现在的处境还是没有比之前好到哪里去。 “你觉得现在是担心那些琐事的时候吗?”裴宸朔之前说司慕染还有些小聪明,现在他只想要把这句话收回。 司慕染一脸无辜地问道,“那我应该要担心什么?” 其实她从刚才就注意到裴宸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老太监所说的话有关。 “如果我说皇帝是在借你的手除去国师呢?”裴宸朔真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的意思是皇上早就想要除掉国师,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司慕染瞬间理解了裴宸朔话里的意思,但她宁愿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你终于是开窍了。”如果司慕染还是什么都不懂的话,裴宸朔怕自己会忍不住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构造,可以让一个人笨到这种程度。[.超多好看小说] “不应该吧?我看皇上还是很器重国师的,只不过那个国师实在是个神棍。”司慕染回想起刚才那几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应该都是随机事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天灾,难不成皇帝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国师的地位在天极国稳步提升,差不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这样的情况下,皇帝还能够任由他活下去吗?”这是裴宸朔的猜测,不过十有八九是准确的,在处死国师之后,皇帝脸上不明显却的确存在的得逞笑容,让裴宸朔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司慕染因为裴宸朔的话不得不陷入沉思,这种权力斗争的戏码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所以说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但是牵扯到她,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得让人愉快了。 “那你说皇上是早早就打算利用我还是我正好走霉运?” “当然是后者,你还没有那么高的利用价值。”裴宸朔不介意在司慕染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能够看出来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特别顺手。 “那皇上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司慕染还想要留着自己这条小命吃遍天下美食,睡遍天下美男,虽然后者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皇帝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国师背后的人很有可能会对你出手。” “什么?”司慕染这下绝对是后悔了,她当时多什么嘴,本以为国师只不过是临时工,结果人家竟然有编制和后援,那她这不是死定了吗? “不然你以为那个男人如果没有点真才实学能够一路坐上天极国国师的位置吗?”虽然一直以来裴宸朔并不觉得国师是个什么好人,但是他的一些手段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就包括之前狐狸现形的戏码,他都看不出来究竟哪里有破绽,可是司慕染却能够轻易地识破他的诡计,这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常年身处于深闺之中的庶女的本事。 司慕染并不知道裴宸朔再一次对她起了疑心,之前的一番调查的确表明司慕染和她那个死了很多年之久的娘没有机会接触到圣典,但是谁也不能够保证圣典会不会以其它的形式出现在司慕染的生活之中。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司慕染可不想要再得到一大笔赏赐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没命花,总不能皇上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然后用这些财宝让她吩咐下去给自己买纸钱把?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站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呢?”裴宸朔的确是有些担心司慕染,但是他现在的语气和表情明摆着就是对她的幸灾乐祸。 “你就不能不要打击我了吗?当时那种情况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无辜的人命,倒是你,作为天极国的王爷,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为百姓考虑吗?”司慕染发现她和裴宸朔就没有和平共处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应该定个五项原则? “既然你这样说,本王命你在三天之内画出避雷针的设计图,以及制作原理。”裴宸朔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可看在司慕染的眼里就是公报私仇。 “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你,你既然已经在皇帝的面前提起了这件事,关于避雷针的制作甚至使用,只要出现一点点的偏差或是失误,你这颗人头可能就要搬地方了。” 听裴宸朔这样说,司慕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还和自己的脑袋连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总是这样吓唬她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你就放心好了,为了我自己这条小命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从除掉工部侍郎和国师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皇帝绝对不是会心慈手软的人,所以你所做的每一步都要认真考虑,一切小心为上。”裴宸朔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啰嗦的人,结果面对司慕染的时候,总是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才能够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司慕染很惜命,但是真正关心她死活的人没有几个,裴宸朔虽然总是和她不对盘,但是她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到认真和一丝关切,让她不禁也有几分动容,更何况她也清楚裴宸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如果不小心一点的话,早晚会成为别人盘子里面的‘食物’。 裴宸朔再次出声,“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把司慕染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什么事情?”司慕染很专心地在听,一脸虚心受教的表情。 裴宸朔的手指捏住司慕染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王只是要提醒你,你是即将成为本王侧妃的女人,如果让我发现你有逃跑的迹象,我绝对会把你扔给国师所在的门派,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够逃得出来。” 司慕染现在恨不得直接撕烂裴宸朔这张伪善的脸,亏她之前还很是感动他的关心,结果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她怎么能够一时大意就忘记了这个男人究竟有多讨厌! 司慕染狠狠地瞪着裴宸朔,“王爷大可放心,在没有想出天衣无缝的逃跑计划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尚书府的。” 无论是靳霖还是裴宸朔,都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要她成为别人家第几房小妾,还不如就做个丫鬟算了。 司慕染心里想着如何能够摆脱裴宸朔的魔爪,可谁知他下手比自己要快得多,早在皇帝赐婚的时候,裴宸朔就派人通知了司尚书,所以在尚书府门口能够看到笑脸影人的司尚书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司慕染从回程的马车上下来,迎面看到的就是她那个便宜老爹笑得像朵菊花一样,眯着不大的眼睛,看向司慕染的眼神里面掺杂了几分兴奋。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高兴的,但想必大部分的原因和身边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只见司尚书快速地走到裴宸朔的身边,一脸谄媚道,“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不如到微臣的府上坐一坐吧?”说完还不忘给司慕染使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挽留一下王爷。 司慕染恨不得裴宸朔离她远一点,所以开口的话直接略过挽留,“王爷,您劳累了一天,还是早早地回王府休息吧。” 司慕染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但却和司尚书的初衷背道而驰,让他原本准备好的欢迎动作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显得十分滑稽。 司慕染的那点小心思,裴宸朔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点破而已,若不是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他一定会留下来和司慕染好好讨论一下妻为夫纲的话题。 “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呆在府里,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裴宸朔温柔地摸了摸司慕染的头发,一脸深情地说道。 司尚书看到此情此景更是确定了一定要抱紧裴宸朔这棵大树,有了裴宸朔这个靠山加女婿,司尚书都能够想象得到自己以后仕途的一片坦荡。 而且尚书府的庶女即将嫁进王府成为侧妃的消息一传出来,司尚书的那群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司尚书总算能够扬眉吐气一回,心情可谓是相当得不错,连带着对司慕染的态度好了很多。 其实司慕染才是比较占便宜的那个人,因为裴宸朔的缘故,她在尚书府的地位稳步提升,连住的院子都换了个地方,她那个便宜老爹顺便还让管家给她安排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被人侍候的感觉相当不错,司慕染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18.第十八章 不幸绑架 不过司慕染一高兴,可就有人要不高兴了,司雅岚便是这其中之一的人选。 司慕染即将要嫁进王府,这就说明她和靳霖的婚事就此作罢,没有了她,司雅岚感觉自己的机会又大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嫁进王府可比嫁进靳府要有权力得多,万一到时候司慕染再和她算账的话,她岂不是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而且司芸芸那个蠢货自从之前被司慕染的话吓晕之后就再也不敢出现在司慕染的面前,听说这两天还在做噩梦,根本就一点都不中用,所以几番衡量下来,司雅岚决定去向司慕染示好。 司慕染正在自己的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这躺椅是她昨天拿着图纸专门去订做的。没想到那家店制作的速度还挺快,今天就送到了尚书府,躺在上面的感觉让她想起了穿越之前的惬意日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再回去。 司雅岚进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司慕染悠闲地躺在那里晒太阳,似乎并不知道她进来了,那一瞬间司雅岚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很是邪恶的想法,如果司慕染意外死掉的话是不是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司慕染似乎是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睁开眼睛就看到司雅岚死死地盯着她,吓得她直接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司慕染深呼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的警觉性实在太低,所以语气不太友善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道司雅岚究竟介不介意,总之笑意盈盈地回答道,“六妹,我来是想要祝贺你和王爷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司慕染不禁多加了几分警惕,之前她和司雅岚可从来算不上和睦相处,她这一声祝贺恐怕太突兀了一些吧? 司慕染虽然怀疑,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多谢大姐关心。” “我知道六妹对我存在很多误会,我这次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和六妹化干戈为玉帛。” 司雅岚说得好听,司慕染却很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恐怕司芸芸之所以会那么针对她,其中也少不了司雅岚的作用,现在想要和她示好,是当她有多蠢? 但是关于伪装,司慕染也不是新手。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姐妹之间哪有什么干戈,就算之前有什么误会,姐姐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妹妹说的是。”司雅岚没有想到司慕染会这么好说话。 “既然这样,姐姐也不必特意来道歉,我从来就没有介意过那些事情的。”司慕染说完还附赠司雅岚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本来就是很大方的人。 司雅岚梗了一下,但显然还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司慕染说,却没想到靳霖也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 靳霖再次出现,司慕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司雅岚面色绯红,完全就是见了心上人的羞涩少女模样。 实际上靳霖并不是这个时候才到尚书府,只是一直都没有露面而已。他之前看到司慕染和那帮小孩子玩得那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的笑容很是刺眼。 靳霖所说的之前是今天早些时候一群小屁孩突然闯进了她的院子,司慕染顶着一双熊猫眼确定这群小屁孩是她的弟弟妹妹,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老爹和他的女人们怎么这么能生。她已经排行老六,怕是尚书府的继承者人选都要排到二十名左右了。 司慕染为了避免这群小屁孩的荼毒,顺手给他们做了几个陀螺。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小孩子对玩具的执着根本不在想象范围之内,不过看他们玩得开心,她的心情也变得很不错。 想必靳霖看到的就是那个时间段的司慕染,至于他为什么又决定现身,想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 “我有话想要和你说。”靳霖缓缓地开口,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似乎就只有司慕染一个人,司雅岚被无视得十分彻底,和透明人没有什么差别。 司雅岚的内心正有一团妒火在熊熊燃烧,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连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知觉,可偏偏她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司慕染告辞,而自始至终,靳霖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回。 “你说什么话就直说吧。”司慕染懒得再和靳霖弄些什么弯弯绕绕,相比较靳霖的表里不一,司慕染觉得裴宸朔顿时变得高大上起来。 靳霖对司慕染的态度不甚在意,随即说道,“之前所设计的攻城器已经做好了,我来是想要问问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司慕染听到靳霖的话有些犹豫,不过她确实想要看看理论变成实物会是什么样子,要是能够有足够的威力的话,这应该也是大功一件才对。 司慕染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跟你去。” 司慕染的回答似乎在靳霖的意料之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可惜司慕染并没有看到。 靳霖事先准备好了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尚书府的后门。 司慕染对于他的举动很是不解,便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们要从府里的后门走?” 靳霖轻笑了一声,回答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前,王爷的准侧妃,要是随便抛头露面的话恐怕影响会不太好。” 司慕染从来就没有自己要嫁人的拒绝,被靳霖这样一说,又想起了裴宸朔那个讨厌的家伙。她现在的状态就属于刚跳出一个火坑,又一脚迈进了另一个深渊,老天爷就不能稍微对她宽容一点嘛? “你不想要嫁给他?”靳霖看到司慕染不情愿的表情,很容易就能够推断出这一点。 “我还没有想过要嫁人。”司慕染觉得这句话她已经重复了很多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得听了进去。 “那你和王爷的婚约算是怎么一回事?”靳霖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很像是在遗憾。其实如果那天司尚书动作快一点地收下他的聘礼,现在和司慕染有婚约的就不会是裴宸朔,而是他了。 司慕染不喜欢靳霖这种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他算是她的什么人,想要过问她的事情总要得到她这个主人同意才行,结果他却是理所当然得有些过分了。 “我和王爷之间的事情不劳靳公子如此费心。”司慕染一句话就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生生拉开了一大截,靳霖看了她一眼,没再有任何言语。 司慕染和靳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气氛却很是尴尬,同时司慕染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司慕染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她撩开马车的帘子,才发现马车已经驶出了城,并没有在城门口那里停留。 司慕染顿感不妙,转头看向靳霖,充满戒备地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靳霖冷笑了一声,“很快你就知道了。” 司慕染下意识地想要离开马车,但突然间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到司慕染恢复意识,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靳霖那一下子下手很重,弄得她后颈那里还是火辣辣地疼。 这里是哪里? 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司慕染在昏迷之前的最后记忆就是和靳霖一起坐在马车上,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靳霖搞的鬼。 那个该死的男人!如果再让她有机会见到他的话,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不过现在司慕染更想要扇自己两巴掌,明明知道靳霖不是什么好人,她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他所说的话。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被关了起来,鼻尖充斥着一股潮湿且腐败的味道,靳霖绑架她就算了,还给她扔在这么个地方,仔细听的话似乎都能够听到磕东西的声音,该不会她正在和什么不明生物共处一室吧? 司慕染现在可没有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她尽量控制自己的状态,害怕的情绪在一点一点散去,可面对未知的一切,司慕染心里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 司慕染摸索着周围的环境,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唯一能够感觉到有空气流动的地方是在她的头顶上,难不成她现在是在地底下吗? 靳霖不惜自己动手绑架她,就说明他根本不在意她知道是他所做的事情,在她面前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不用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慕染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各种死法,想到最后还是觉得自尽这条道路比较好走,但无论是咬舌自尽还是撞墙去死,除了死相不美好之外,肯定会很痛。 司慕染依旧在胡思乱想,就在这个时候,她头顶上的位置突然传来了几声响动,她不禁抬头看去。 刺眼的白光照射进来,她的眼睛感觉很是刺痛,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瞎掉。 司慕染的头顶上方被人开了个洞,有人从上面跳下来,不由分说地蒙上了司慕染的眼睛,然后把她一把扛在了身上。 司慕染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万一惹怒了对方,她可能真就保不住自己这条小命了。 扛着她的人只走了一会,便把她放了下来,顺便解下了蒙眼的布条,她现在正处于一个很普通的房间里面,普通到随处可见的程度。 19.第十九章 任人宰割 司慕染打量着整个房间,这总要比什么都看不见来得安心,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司慕染下意识地退后,可房间的面积也就只够她退后两三步,她的后背紧贴着墙壁,戒备地看着眼前所有的面具人。 “司姑娘不用害怕,我们并没有打算要现在杀掉你。”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缓缓开口,不是靳霖的声音,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让司慕染感觉到任何的安慰。 没有打算现在杀掉她?那是要什么时候杀掉她?等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但是司慕染却必须要开口,“你们抓我来想要做什么?靳霖那个家伙呢?”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她现在也不至于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司姑娘,你似乎没有充分了解你自己的处境,你并没有提问题的资格。”黑面人像是在笑,可司慕染却只感觉阴风阵阵,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被盯上的人绝对会死得很惨。 “好吧,那你说。”司慕染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认命还能够做什么。 黑面人示意身后的手下把东西拿出来,几张纸摊开在司慕染的面前。 司慕染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竟然是平面几何的问题,应该被归为土木工程的范围之内,她在当图书馆管理员的时候也看过类似的书籍,靳霖或者说这几个戴面具的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司姑娘,相信你一定能够解开上面题目的吧?”黑面人的语气明摆着就是在威胁司慕染。 可司慕染却突然很想要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她还是开口提出了问题,“如果我没有解出来呢?” “那我们就不用留着你了,反正也没有任何用处。”在男人的眼里,司慕染的能力值钱,但是她这条命却一文不值,想必司慕染也充分了解到了这一点。 司慕染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面对这几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她是真得没有什么活路。 司慕染凭借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实际上很快就能够解出这几道平面几何的问题,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一旦解出题目,就算不是死,也会回到那个地牢,所以她在尽量把时间拖得长一点。 可黑面人似乎看出了司慕染的企图,他坐到司慕染的对面,笑着说道,“司姑娘,我刚才似乎忘了告诉你,如果不能够在两个时辰之内解出这些题目,我就送你下去见阎王。” 司慕染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这‘屋檐’看起来脾气实在不太好,张口闭口全是对她的威胁,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 “你既然能够找到我,就证明你在之前了解过我做了些什么,或许靳霖也告诉了你一些,那你就更应该知道我可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而你现在杀了我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司慕染是鼓起所有的勇气才敢跟黑面人讨价还价的,但是她不确定这会延长她的死刑还是瞬间就去见了阎王。 黑面人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司慕染,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 司慕染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当然不是因为悸动,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很好,没想到司姑娘这样有胆识,倒是不枉费我特意过来。” 从黑面人身上传来的压迫感顿时消失无踪,司慕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一把是赌对了。 “如果你的确能够为我所用的话,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是如果你在耍花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黑面人恐怕是觉得司慕染不可能能够逃离这里,索性也就对她宽松了一点,只是让手下看好她,至于刚才说的那两个时辰,就算是两天,他都耗得起。 司慕染目送黑面人离开,这些戴面具的男人里面也就只有他让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完全不会怀疑他所说的话,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司慕染,那个男人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司慕染心不在焉地解决着平面几何的问题,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又给她送来了新的难题。 “火药?”司慕染惊呼出声,纸张上面的原材料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制作火药的东西,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样子你是知道该怎么做了。”黑面人很满意地点点头,司慕染的确是个宝贝,可是她越有用就让他越发得想要毁掉她。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火药,大名鼎鼎的四大发明之一! 火药据说是由古代的炼丹家所发明的,那些企图长生不老的帝王总会养一些方士或是道士,想要利用他们炼出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可惜这个愿望没有达成,倒是逐渐发明出来了火药的配方。 司慕染记得自己心血来潮,上学的时候似乎还做过劣质的火药。火药是由硝酸钾(也就是硝石)、木炭和硫磺按照一定的配比混合研制而成,在适当的外界能量作用下,自身能进行迅速而有规律的燃烧,同时生成大量高温燃气的物质。越为精纯的火药,爆炸的威力越强,人的肉体凡身是根本抵抗不了火药的威力的。 她现在所处的朝代应该还没没有火药的出现,这样说来,黑面人是从哪里得到这个配方的呢? 司慕染陷入了沉思之中,火药这东西杀伤力极强,用在战争上面还说得过去,可万一被坏人所利用,到时候黎民百姓跟着受苦,甚至说是血流成河都毫不夸张。 所以司慕染退缩了,她不知道该不该为了自己的这条小命而让更多的人陷入可能的危险之中。 “怎么?有问题?”男人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配方交给了司慕染,这三样东西混合起来据说是威力无穷,可是他们怎么尝试都没有任何效果。 “我需要好好地看一看,让你的人都不要打扰我。”准确来说是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男人看了眼司慕染,“你最好不要想耍什么花样。” “我能耍什么花样?我整个人都在你的手里,你想要弄死我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算你识相。我的耐心有限,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男人说完便离开了房间,留下司慕染一个人对着几张纸发呆。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的话,她绝对不会和靳霖一起上马车,现在她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裴宸朔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尽快地发现她的失踪,要不然别怪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司慕染就被黑面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司慕染睁着惺忪的睡眼,意识还不怎么清醒地直接把手拍在了黑面人的面具上。 坚硬的触感让司慕染直呼手痛,而且周围的温度好像也有所下降,难不成她被丢在什么荒郊野外了吗? 黑面人的脾气的确不怎么好,把司慕染拎出来之后直接扔在了地上,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屁股至少被摔成了四瓣儿。 “你干什么啊?”司慕染揉了揉眼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就对上黑面人冰冷的视线,让她不由得激灵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你的那些问题都解出来了吗?”黑面人倒是没有想到会看到司慕染睡得十分香甜的画面,稍稍一放松这丫头就忘记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了吗? 司慕染的确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被绑架的那个,她昨天很快就解出了那些问题,可是火药的事情却让她迟迟不敢动手,以至于到后半夜她都在考虑这个事情,始终监视她的那个莽汉恐怕是以为她早早就睡下,才会放松警惕的。 司慕染盯着黑面人,已不见他眼中的愠色,取而代之的一丝玩味。 “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完全搞明白呢?我不知道之前靳霖跟你说过什么,但我的确不是什么都会的。”司慕染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善茬,所以她在赌,赌她自己的利用价值。 “哦?你哪个方面没有搞明白?”黑面人倒也不恼,反而坐在椅子上等着听司慕染的解释。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确是个技术活儿,司慕染对自己的谎言可没有多少的信心,万一一不小心被黑面人直接戳破,那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慕染掂量着自己到底要怎么说,在黑面人不耐烦之前,她总算是开了口,“那几个平面几何的问题我已经解出来了。” “平面几何?”黑面人虽然可能知道司慕染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个词儿。 “嗯,就是那几张图纸,我已经搞定了。但是关于火药的问题,有一点棘手。”司慕染一直在盯着黑面人,实际上也就只能够从他的眼神中来判断情绪,现在看起来还算心平气和。 “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留你还有什么用?”男人变脸的速度也是很快,瞬间就对司慕染起了杀意。 “要不这样,你派人按照我确定的比例先弄一份原料过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确定最终的配制,如果到时候我还不成功的话,你再杀我也不迟。”司慕染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他相信以黑面人的智商肯定能够看出来她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在没有解决的办法之前,她是他手上唯一的筹码。 20.第二十章 一次机会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好看的小说)”黑面人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也就是说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就能够做主,所以司慕染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靳霖到底在这场绑架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就像司慕染之前所推断的,靳霖大可以不让她知道是他动的手脚,而不声不响地掳走她,可他偏偏让自己变成了唯一有嫌疑的对象,而在司慕染确定了之后,他又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要么是不在乎司慕染的死活,要么就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另外一边,司慕染失踪的当天晚上,裴宸朔就知道这个消息。 这也要多亏司慕染之前的逃婚经历,让裴宸朔在司慕染看不到的地方放置了暗桩,也就是监视她的人,但是靳霖也不是一般的角色,要不然就算是从尚书府挖个地道都不能够把司慕染带出来。 司慕染失踪的消息从一开始就被裴宸朔封得严严实实,也就是说除了裴宸朔,再不会有其他人赶来救司慕染。 司慕染如果知道裴宸朔这样做的话,恐怕真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司慕染要黑面人找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来做试验,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所配制好的火药到底有多大威力,她几乎把每种原料的数量都减到最少,甚至说还在里面添加了点东西,她倒不觉得黑面人能够看出其中的破绽。 “你可不可以找一个力气大点的家伙把这捆东西扔出去?”司慕染手里拿着制好的火药,一脸希冀地看着黑面人。 黑面人当然知道司慕染这是怕死的表现,看她还有些利用价值,便随便找了个手下接过司慕染手里的火药。 “用你最大的力气把手里的火药扔出去!”司慕染十分紧张地嘱咐道,她可不想要因为自己的可能的失误而成为名副其实的炮灰。 在男人撒手扔出去的瞬间,司慕染尽可能地往后躲,结果等了好久都不见那捆火药发出一点响动,这是失败了吗? 黑面人回头看到的就是司慕染一脸不解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作假,不过他不觉得司慕染有这样的胆量公开和他作对。 “要不我再回去改良一下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我没有注意到。”司慕染本来是想要尽可能地降低火药的威力,但是没想到直接弄得一点威力都没有,这就是对她智商极大的打击。 “你觉得我还可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吗?”黑面人似乎是挑了挑眉,他说的话真得没有什么可信度。 就在司慕染和黑面人讨价还价的过程中,被认定是失败品的火药不甘寂寞,到最后真得弄出来了点声响,只是那响度还不如不发出来得好。 老娘做的是火药,不是鞭炮!司慕染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呐喊,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被火药小瞧了的感觉? 男人显然没有想到司慕染所做出来的东西的爆炸速度会延后那么多,要是他手里都是这样的货色,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害得自己人死无葬身之地。 司慕染看到男人明摆着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做的手脚,她要是故意的话可能还出不来这么喜剧的效果,但无论怎么样都没有达到男人的要求。 “这不还是响了嘛,等我再改良一下,肯定能够有意想不到的威力,再给我一次机会又不能怎么样。”司慕染虽然觉得自己的耍赖不会有什么用,但总不能就等着黑面人直接把她咔嚓了吧? “我可以在给你一次机会,但前提是,你要先帮我做点其它的东西出来。”黑面人同样在和司慕染讨价还价,只不过现在的局面对黑面人来说怎么都不会有害,也就是说司慕染绝对回事吃亏的那一个。 司慕染不知道黑面人从哪里弄来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按理来说有些东西真得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朝代,难怪黑面人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 司慕染刚刚放了个风,现在又被困在房间里面出不来,不过这一次司慕染算是有了点准备,她一个弱女子的确是对付不了一个彪型莽汉,但是她可以借助其它东西来帮忙。 黑面人为了让她能够做出来火药,给她提供了足够的原材料,以及在她的要求下又添置的辅料,司慕染利用这些辅料,再加上百科全书里面的知识,很轻松地就制造出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迷药能不能够把眼前的莽汉迷倒,但是机会往往只有一次,她如果没有把握住的话,恐怕招来的就只能是杀身之祸。 司慕染佯装着伸个懒腰,一点一点地靠近守在门口的莽汉,他倒是没察觉出来任何的不对劲,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司慕染放在眼里,以至于让司慕染钻了空子。 司慕染以最快的速度将迷药全数洒在了莽汉的面前,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杀掉她的样子,司慕染不停地往后退,只见他刚迈出一步,庞大的身躯就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司慕染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让莽汉倒地的声音降到最低。 黑面人应该是没有料到司慕染真得有胆量逃跑,而且用的还是极具风险的方式,所以说司慕染才能够顺利地逃出房间。 司慕染还记得能够离开的路线,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半路上就遇到黑面人的手下,她的手里有一份完全按照标准配比制作的火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她就只能够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 司慕染小心翼翼地在这个破旧的宅子中摸索,尽可能地屏住呼吸,根本就不敢大喘气,脚步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轻,可是她好像都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她的心脏都快要从身体里面蹦出来。 眼看着她距离成功越来越近,宅子的大门在向她招手,可是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司慕染一下子怔在了原地,她握紧手里的火药,慢慢地回过头去,看到的是黑面人摘下面具后似笑非笑的表情。 “司姑娘,你打算去哪里?”男人的话就像是催命符,司慕染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可是她却根本就动不了,双脚好像并不属于她自己,而男人已经近在眼前。 大概是出于动物遇到危险的本能,司慕染的身体已经不再听她的大脑使唤,她看着男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阴狠,就料想到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男人的手快要抓住司慕染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把搂过司慕染正好躲过男人的攻击。 司慕染惊魂未定,只有紧紧地抓着黑衣人的前襟,才能够让自己的内心的恐惧稍微消散一点。 “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掺和进来我和她的事?”摘掉面具的黑面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很深,时间应该也很久,所以更是瘆人。 “我有非救她不可的理由,倒是阁下如果不想要两败俱伤的话还是趁早放人的好。” 司慕染听着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抱她在怀里的黑衣人分明就是之前的那个黑衣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司慕染现在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黑面人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危险,一定是自己的逃跑激怒了他,他现在怕是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所以司慕染小声地开口道,“我们快走吧,我不想要再呆在这里。” 黑衣人看出了司慕染的害怕,不禁又搂紧了她几分,说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如果你现在放下她,我倒不介意留你一具全尸,否则的话,我定会把你碎尸万段。”黑面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的,司慕染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过去,刚才就是因为他眼中的杀意让她定住了脚步,无法动弹。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那就要看到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黑面人和黑衣人的打斗一触即发,司慕染不懂得那些招式,也看不出来究竟谁占上风,但是她心里当然希望可以是黑衣人赢,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够救她,还有的就是她有一些问题希望能够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 黑衣人和黑面人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都饱含杀机,外行人像是司慕染确实是看不懂,但是他们两个人各自很是清楚一定要直对方于死地。 黑面人的手下看司慕染落了单,都纷纷地向她靠拢,司慕染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要跑为上策,可问题就是他们把她能够逃跑的路线全部都封死了,整个就是一场瓮中捉鳖! 司慕染对于眼前的局面又再一次地不抱有任何希望,她手里攥着杀伤性武器,可问题是如果以她为圆心爆炸开来的话,先死掉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但是没有想到继黑衣人到来之后,活生生的裴宸朔竟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这一定不是眼花吧? “你怎么会来?”司慕染盯着裴宸朔,傻傻地问出口。 “本王的侧妃都被人绑架,你说本王能不来吗?” 听到裴宸朔的话,司慕染心里本来的那一丝期待瞬间就被失落所代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转变,但是至少裴宸朔的到来证明自己不用死了,这绝对是件好事。 21.第二十一章 生死一线 裴宸朔可不像黑衣人那样的独行侠,他带来的人三下两下就把黑面人的手下全部制服,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么乖巧的一面。就在上一秒还全部凶神恶煞地看着她,现在倒好,基本身上都挂了彩。 再观黑衣人和黑面人的打斗,黑衣人竟然受了伤,从他肩膀那里渗出来的大片血迹就能够看出来他还伤得不轻。 “王爷,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人挟持我的,另外一个黑衣人是来救我的,你可不可以去帮帮他?”司慕染开口就是为另一个人男人,这让裴宸朔的心里很是不爽,他瞪了司慕染一眼。倒是也加入了战局之中。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裴宸朔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不过在这种时候看到他,司慕染心中更多的感觉是有了依靠,甚至找到了一点归属感。 裴宸朔和黑衣人联手对付黑面人,黑面人自然是落了下风,很快就被裴宸朔的一招给狠狠地打翻在了地上,裴宸朔的手下见状,却是把黑面人和黑衣人都抓了起来。 “裴宸朔,你在做什么?”司慕染看到裴宸朔也把黑衣人当成是囚犯一样,不由得直接惊呼出声,结果只见裴宸朔的脸色更黑了。 “本王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插嘴了!”裴宸朔的一声呵斥让司慕染害怕地退了几步,她不该来挑战他的权威,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你们去把这座宅子里里外外地给本王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裴宸朔一声令下,几个手下都分散开搜查起这座破落的宅子来。 黑面热被裴宸朔的手下压着跪在了地上,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倔强,看起来就不是会乖乖服软的人。 裴宸朔倒也不急,救出了司慕染,剩下的事情可以和这群来历不明的家伙好好算账。 司慕染站在一旁,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脱离了危险,可是那个黑衣人因为救她却被裴宸朔给抓了起来,而她又没有办法让裴宸朔放了他,该不会要眼睁睁地看着裴宸朔对他也实行严刑拷打吧? 裴宸朔看着黑面人,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压迫感,司慕染顿时觉得裴宸朔这个男人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是谁派你来的?”裴宸朔也不介意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问话。 黑面人闭着嘴,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打算。裴宸朔料到会是这种情形,拿起黑面人的剑,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刺了一刀,动作十分干净且利落。 司慕染靠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发出声音,这应该算是才严刑逼供,不过想要黑面人自己坦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面人紧皱着眉头,却是一声都没有吭。司慕染突然想起他脸上的疤,或许他早就对这些伤免疫了吧。 这时候搜查宅子的属下也陆续回来,宅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靳霖在哪里?”裴宸朔既然知道司慕染被绑架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了绑架的始作俑者,这帮人和靳霖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这几天靳霖都没有出现过。”司慕染尽量催眠自己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可是眼前两个不折不扣的伤患都在流着血,让她不去注意也不行。 “你知道是靳霖绑架了你?”裴宸朔好像很以为司慕染竟然聪明了一回。 司慕染这个时候都没有什么力气去反驳裴宸朔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自然知道是靳霖做的好事,所以如果你找到他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先揍他一顿出出气?” “等找到再说吧,靳霖这个人做事也不是那么好掌握的。”裴宸朔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他本来以为靳霖不会在司慕染的面前露出原型,结果靳霖竟然越发地没有顾忌起来,这回事情似乎更加难办了。 司慕染不了解靳霖,也不了解裴宸朔,她只知道这两个人都很危险,她现在只想要离他们远远的,可是从刚见面时裴宸朔的话来判断,他们的纠缠才是刚刚开始。 “靳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司慕染自言自语,或许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裴宸朔看从黑面人那里暂时套不出来什么消息,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黑衣人的身上,一把就扯下了他的面罩。 司慕染也很想要看看黑衣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结果不看还好,一看竟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活脱脱一妖孽,虽然说有些狼狈。 裴宸朔似乎也没有想到黑衣人会是这个样子,这张脸他从未见过,但是却给他一种莫名地熟悉感,包括之前他们的对阵也让他感觉有一丝的熟悉。 “又是谁派你来的?”裴宸朔可不觉得黑衣人会无缘无故地来救司慕染。 黑衣人倒不是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而看起来他是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死活当回事,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落到了裴宸朔的手里。 司慕染看到黑衣人这个反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司慕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询问道,“裴宸朔,你可以放了他吗?” 裴宸朔没有想到司慕染会提出这个要求,随即反问道,“为什么?”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他都救了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放了他。”司慕染的眼中闪过切切实实的恳求,让裴宸朔到嘴边的拒绝又被自己给咽了回去,心里有种很古怪的情绪在作祟,难道说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就对司慕染这么重要吗? 司慕染看到裴宸朔在考虑,不禁面色一喜,可是下一秒,她却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她身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就倒在了地上。 在司慕染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裴宸朔看到司慕染在他面前倒下来,下意识身体比头脑更快一步地做出反应,把司慕染一把揽在了怀里,嘴里还大声地呼唤她的名字,“司慕染,醒一醒,司慕染!” 裴宸朔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司慕染的身上,却是忘记了背后还有另外的危险存在。 黑衣人趁着裴宸朔分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起身轻踏便飞出了众人的视线。 裴宸朔现在没有心情管他,直接横抱起司慕染,在这荒郊野外恐怕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大夫,当务之急就是要确保司慕染的生命无虞。 裴宸朔连夜赶回了王府,并召集了宫里所有的御医来给司慕染看病,这下想要隐瞒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司慕染现在是裴宸朔的准侧妃,但毕竟还没有过门,司尚书听说司慕染出现在王府里的消息之后,便急忙赶到了王府。 司慕染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裴宸朔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看到司尚书唯唯诺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管家通报说司尚书有要事求见,否则是不会放他进来的。 裴宸朔的心情不爽,语气更是充满了不耐,“司尚书找本王所为何事?” 司尚书一看到面若寒霜的裴宸朔,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微臣听说小女正在王府之中,所以想要带小女一同回去。” 裴宸朔很是干脆地说道,“司慕染暂时不会跟你回去。” “王爷,这恐怕不合礼数吧?”司尚书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在裴宸朔的面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司尚书突然觉得一道寒光锁住了自己,王爷的眼神像是直接要杀了他。 “本王做什么事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裴宸朔现在正烦着,这司尚书挑的时间实在不好。 从裴宸朔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司尚书的背后都被汗水所浸湿,自然是不敢再多有言语,连起身告辞都变成了很困难的事情。 宫中的太医几乎都站在司慕染的床前,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互相商量着对策。 应付完了司尚书,裴宸朔再次回到房间,想起司尚书之所以会知道司慕染现在在他的府上,一定是因为他多多少少得到了点风声,结果他却一句都没有问起司慕染的情况,他这个爹当得倒是合格得很。 “她现在怎么样了?”裴宸朔一踏进房间,房间里的气氛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太医之中也不乏有消息灵通之人,对躺在床上的司慕染的身份自然是知道,不过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如此在乎这个尚书府的庶女,难不成真得像是传闻所说,这个庶女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过人之处? 其中一位比较年老的太医上前回答道,“王爷,这位姑娘中了毒,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到了毒发的时间。” “中毒?”想起司慕染之前的遭遇,裴宸朔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既然是中毒,可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回王爷,微臣们已研制出解药,只要命人按照这方子上的方法去做便可以解毒。”所幸司慕染所中的并不是什么奇毒,而中毒的时间又不是很长,解毒的过程还会如此顺利。但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毒若是这么容易解,黑衣人也不需要用在司慕染的身上了。 “这样便好,本王在此谢过几位了 “不敢当,不敢当,王爷若无其它吩咐,微臣几人就先回去太医院了,明天自会再过来给这位姑娘看诊。” 22.第二十二章 灵魂出窍 能够得到裴宸朔的感谢,对他们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尤其裴宸朔欠下了他们人情,之后若是有需要王爷帮衬的地方,想必他也不会推脱。 裴宸朔让管家派人将这几位太医送回去,而自己则坐在司慕染的床边,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还是没有一丝血色裴宸朔的心中隐隐的担忧。 裴宸朔在房间里面呆了很久,直到侍女熬好了解毒的汤药端进来。裴宸朔看了看那碗汤药冰冷的语气对着那个侍女:“把药放在那里吧。”不知为何,裴宸朔竟然不想要人来打扰他们这难得的安静时光。 送药的侍女很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裴宸朔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司慕染,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认命的表情,端起桌上的药,看起来是他准备亲自给司慕染喂药,这件事和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程度差不了多少。 可是司慕染却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让他本来就焦躁的心情更加地想要发泄。这个女人平日不是很嚣张的吗?可是她现在这个模样竟让他有些紧张? 突然房间里面想起一声很娇媚的女声,“王爷果然很懂得怜香惜玉。”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司慕染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看到这样一幕,她明明还在昏迷,可是意识却突然清醒了过来,结果竟然造成了现在如同灵魂出窍一般的局面。 自然裴宸朔和这个美人都是看不到她的,因为她此时此刻正漂浮在他们的头顶上空,若是能够看到的话,想必一定会以为她真得是妖孽或者是鬼吧。 司慕染不禁在心中嘀咕着:莫不是自己又死了?不会吧?她不可能这么背吧? 裴宸朔看到女子似乎也不是惊讶,但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司慕染回过神来,继续看着他们。 司慕染注意到裴宸朔的语气很是温柔,根本不像平时面对她的时候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让她不仅好奇他和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我不来,岂不是看到你竟然对这个丫头动了心?”女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怨,听起来像是在对裴宸朔撒娇,可司慕染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怨毒,她不记得自己有在哪里惹到过这个女人,所以说一定和裴宸朔脱不了干系。 裴宸朔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女人的话很可笑一样,“我是不会对她动心的,在我看来,她不过是一棵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司慕染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亲口听裴宸朔说出来,她心口的位置还是免不了一阵钝痛,连看戏的心情都被打落得一丝不剩,但还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虽然现在谁也看不到。 女人看了看裴宸朔,说道,“姑且信你一回。”说完还对躺在床上的司慕染抛了个挑衅的眼神,其实更应该是对她的不屑。 不过是尚书府中的一个小小庶女,竟然也妄想成为宸朔的侧妃,她看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会这么不自量力! “我想你来应该不会为了见她吧?”裴宸朔也是看出来女人对司慕染的反感,便不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自然不是,她还不值得我特意跑来一趟,我过来是想要问你有没有找到靳霖那个家伙。” 一听到靳霖的名字,司慕染就知道这女人来可不是为了夜会情郎,他们之间一定有更加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到的时候,靳霖已经不见了,抓回来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松口,想必是靳霖或者其他人培养出来的死士。”裴宸朔倒是很佩服这些死士的精神,如果到最后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话,他会选择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或许我们可以从太后那里找到突破口,靳霖是她的人,她一定会知道靳霖在哪里。” 女人的话让司慕染知道原来靳霖竟然是太后手下的人,怪不得他那样有恃无恐,就算是有证据都未必能够让他束手就擒,更不要说她手上根本没有任何是他绑架她的证据。 裴宸朔一听到太后,眉头立马皱得能够夹死一只苍蝇,语气中更是满满的厌恶,“太后更喜欢退居幕后,不过那个老女人的确是不得不防。” “如果不是太后下令,靳霖也不会绑架这个丫头,甚至还准备杀了她。” 司慕染看女人脸上得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揍向她的脸,结果当然是没有什么结果,不过好在还能解气。谁让自己的身体正如死了一般躺在床上动不得呢? 等解了气之后,司慕染才开始静下心来听他们的谈话。 原来天极国的皇帝就是因为《天工圣典》才能够成就霸业,而且还不是整部的《天工圣典》,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所以说如果能够得到完整的《天工圣典》的话,岂不是可以天下无敌了? 司慕染确实是不知道什么《天工圣典》,但是想来和她头脑中的百科全书脱不了干系,因为从女人的话中能够得出那几道平面几何和后来火药的配制问题都是出自于《天工圣典》。太后那个老女人认定了司慕染就算手里没有《天工圣典》,她也一定看过其中的内容,所以必须要除掉,以除后患。 司慕染自从穿越而来,身后想要除掉她的人越来越多,她的处境也就越来越危险,而且裴宸朔自己都已经承认是在利用她,她现在还有什么能够相信的人吗? 司慕染不禁为自己而感到悲哀,深处异世却发现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倒不如就一直当做一缕幽魂,还能够自在一些,至少肯定没有人能够抓得住她。 “宸朔,我觉得司慕染一定知道那部《天工圣典》在哪里,她一定不仅仅是看过而已。”女人的态度很坚定,如果只是看过的话,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想出破解之法,但《天工圣典》又不在她的身上,那就一定在她的附近。 “擦你妹!”司慕染忍不住爆了粗口,这女人是奔着要弄死她的目的才出现的吧?没听说过怀璧有罪吗?人家裴宸朔都确定了《天工圣典》不在她的身上,结果她就说天工圣典在她的附近,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得实在太明显了。 “我跟她接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天工圣典》的痕迹。”原来裴宸朔一直都在注意这件事情,飘在空中的司慕染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所以你更要和她成亲,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得对你放下心防,到时候说不定她会主动告诉你《天工圣典》到底在哪里。” 接近她有目的,娶她有目的,司慕染突然觉得裴宸朔这个男人天天在她的面前装模作样真得是‘辛苦’他了。想必他对自己的保护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要知道英雄救美可是最容易俘获女人芳心的手段,裴宸朔所走的每一步现在看来都很有目的性。 裴宸朔当然听不到司慕染的冷笑声,但是他却觉得这房间里面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把视线转移到躺在床上的司慕染身上,却被眼前的蛇蝎美人逮个正着。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哀怨,“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司慕染现在没觉得裴宸朔对她有半分的喜欢,他恐怕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醒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大力地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要不要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 司慕染有点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灵魂状态了,虽然他们都看不到她,但是同样她也没有办法触到他们,让这对狗男女这么嚣张。 “我不喜欢她。”裴宸朔的声音果断没有任何的起伏,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司慕染一眼。 “你保证你不会喜欢上她?”女人慢慢地环上裴宸朔的腰,曼妙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膛,玉手在他的身上像是在四处点火。 司慕染有种非礼勿视的心虚,万一接下来是少儿不宜的内容,她是不是应该现在就飘出去? 裴宸朔根本就没有推开女人的打算,但是也没见他有什么接下来的动作,美人在怀,裴宸朔竟然能够做个柳下惠,该不会他已经不行了吧? 司慕染很坏心地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能人道,不过很久以后的事实证明,司慕染越发得希望当时的诅咒能够成真。 “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她的,我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知道《天工圣典》的下落。”裴宸朔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却浮现出司慕染的音容笑貌,让他的语气似乎都变得不那么肯定起来。 又是天工圣典?如果真得有天工圣典的话,司慕染一定会在所有人的面前把它给烧掉,看着他们期盼已久的东西变成灰烬的话,那场面一定会精彩的。 女人的脸上因为裴宸朔的话而绽放出笑容,“那就好。我也该回宫去了,你一定不可以喜欢上她的。”女人在裴宸朔的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就像来的时候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23.第二十三章 针锋相对 司慕染犹豫了一下,然后跟在女人得身后飘了出去,刚刚听到她说要回宫,司慕染就想过女人和皇宫肯定有关系,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皇上的女人。 司慕染听到宫里的奴婢称女人为宁妃娘娘,而宁妃似乎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如果皇上知道他的女人和裴宸朔有一腿的话,从他对付国师和王侍郎的手段上来看,裴宸朔和宁妃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宁妃的身份,司慕染便打算再飘回去,结果就听到宁妃嘴里念念有词,似乎还是自己的名字。 仔细一看,司慕染才看到宁妃的手上拿着一个人形娃娃,而上面竟然写着她的名字。 “去死!给我去死!”宁妃手里拿着一根银针,狠狠地刺向面前的人形娃娃。 ‘司慕染’三个字映入司慕染的眼帘,这女人果然很恨自己,之前在王府里面她就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的存在绝对是对自己的一种威胁。 司慕染打量了一圈宁妃的寝宫,发现这里面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真是数不胜数,司慕染看着眼红,可有什么都带不走,顿时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最可恶的是那个宁妃竟然歹毒到这个地步,人偶这种东西以前在电视剧里倒是常看见。果然是后宫女人发泄心中怨气的好办法。 幸亏司慕染是个现代人对巫蛊这东西是不信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飘回去看看吧! 司慕染回到了王府,发现裴宸朔还守在她的床边,貌似是一脸深情地看着她,结果让司慕染瞬间有种反胃的感觉。 意识慢慢的模糊,司慕染的灵魂似是得到了召唤一般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司慕染清醒了过来却依旧闭着眼不想睁开。 因为裴宸朔还在,想着刚才看到他那一脸深情的模样,司慕染就在想这个男人还真得很会装,如果不是自己灵魂出窍看到刚才一幕的话,说不定要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现在她是根本什么都不想要说。 裴宸朔不知道司慕染对他的看法已经完全改观,所以当司慕染第二天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裴宸朔觉得好像哪里变得不对劲了。 司慕染这个人也算是恩怨分明,无论裴宸朔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之前都是他救了她,所以她一定会找机会报答他的,但是现在党务直接就是解决掉他们的婚约问题。 司慕染一脸地正色道,“裴宸朔,我不想要嫁给你。” 裴宸朔不是第一次听到司慕染的拒绝,可这一次他能够看出来她更加地坚定,像是已经没有了什么回旋的余地。 “你如果想要抗旨不尊的话,你大可以无视你和我的婚约。”裴宸朔记得司慕染可是很惜命的,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只好你不妨碍我的去留,皇上说不定根本找不到我。”司慕染醒来后就一晚没睡,都在思考着到底怎么逃跑,这一次一定要有个周详的计划,要不然半路再被人给逮回来,恐怕就真得要没命了。 这丫头倒是越发得大胆起来,竟然开始和自己谈条件,如果不是为了《天工圣典》,她能不能够活到现在的确是个未知数。 司慕染其实一直在观察裴宸朔的脸色,发现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觉得这个男人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俗话说先礼后兵,她万一对自己动手的话,肯定是毫无还手之力。 “好,我不会妨碍你的去留,我倒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得能够逃跑成功。”裴宸朔邪魅一笑,就算他不妨碍,还有很多人都在盯着司慕染,一旦她自己离开安全的范围,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她。 “那我先走了。”司慕染一刻都不想要在这里多待,知道了真相之后,对裴宸朔就越发得讨厌起来。 司慕染回到了尚书府,司尚书似乎很是奇怪她怎么会一个人回来,于是吩咐人叫司慕染来了书房。 司慕染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她那个便宜老爹还真会挑时候。 司尚书一见到司慕染,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整晚宿在男人的府里,你究竟有没有点羞耻心?” “呵……”司慕染冷笑一声,道,“不知道司尚书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养不教,父之过’,所以说你如果想说我不知羞耻的话,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所谓的羞耻心!” 司慕染和司尚书两个人针锋相对,司尚书一巴掌马上就要打在司慕染的脸上,结果司慕染一个侧头,闪过了司尚书的攻击,可司尚书那把老骨头连站都站不稳,自己一个人摔在了地上。 “啧啧,你这个样子还真是难看!”司慕染完全没有把她那个便宜老爹扶起来的打算,生了那么多的孩子,身体肯定早就被掏空得差不多,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以免死得太早。 司尚书一个人半瘫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不过他是不可能向司慕染求助的,结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直到管家进来送茶,才看到自家老爷就那么倒在地上,旁边站着六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管家一头雾水,结果司慕染先开了口,“管家来得正好,父亲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我刚想要扶他起来,然后你就进来了,既然这样,就请管家一会儿帮父亲请个大夫来看看,毕竟父亲年岁已经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还是保险一点得好。 司慕染俨然一副为父亲着想的孝女模样,让管家很是疑惑,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感觉六小姐有扶起老爷的打算? “管家难道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司慕染挑了挑眉,因为裴宸朔的缘故,她在尚书府里的地位才有所提升,所以在她成功逃离之前,可要好好地利用一下这所谓的地位。 “是是,老奴这就去请大夫。”管家把司尚书扶到了床上,便出去请大夫,留下司慕染和司尚书面面相觑。 “老头儿,你最好不要试图再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可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有裴宸朔在,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训我吗?”司慕染笑得让司尚书感觉遍体生寒,突然有一种他面对的是裴宸朔而不是司慕染,难道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连性格都会相互影响吗? 司慕染说完也不管司尚书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就离开了房间,这下她算是和司尚书彻底地正面宣战了。 司慕染回到自己的院子,结果裴宸朔竟然正躺在她的躺椅上优哉游哉地晃来晃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司慕染简直都快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裴宸朔怎么就是阴魂不散! “我不是来纠缠你的,只是之前的事情太多,让我忘记了关于避雷针的事情。皇帝很在意你所说的避雷针,所以让我来问问清楚。”裴宸朔发现这个躺椅蛮舒服的,回去他也找人订做一个。 “避雷针?”司慕染早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那场惊雷所带来的麻烦还没有结束,她还要继续做苦力。 裴宸朔一看到司慕染的表情就知道,随即问道,“你该不会忘了吧?” “当然没有,不过避雷针的制作原理很复杂,你总要让我想一想。”司慕染搜索着脑海中的百科全书,避雷针果然就在其中。 “避雷针,顾名思义是用来躲避雷电的,当雷云放电接近地面时它可以使地面电场发生畸变。在避雷针的顶端,形成局部电场集中的空间,以影响雷电先导放电的发展方向,引导雷电向避雷针放电,再通过接地引下线和接地装置将雷电流引入大地,从而使被保护物体免遭雷击。”司慕染直接把百科全书中的简介念了出来,结果就看裴宸朔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这是避雷针的原理,你如果不懂也不要紧,我会把制作避雷针所需要的东西全部写下来,当然也包括制作步骤,之后你就不用再来烦我了。” “我就那么让你感到厌烦吗?”裴宸朔虽然没有听明白司慕染之前所说的话,但是最后一句话他确确实实听懂了。 司慕染承认得很爽快,一点都没有犹豫,“是的,我很讨厌你。” 裴宸朔听到这话,不怒反笑,他站在司慕染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讨厌我不要紧,我对你却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司慕染拍掉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的大手,“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动手动脚的。” “现在才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觉得晚了吗?”裴宸朔一脸坏坏的笑看着司慕染。 司慕染突然想起来在破庙发生的事情,心中更是气愤。自己怎么就让这个居心不良的男人占了便宜? 司慕染怒视瞪着裴宸朔,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瞪出一个洞来。或许是看出司慕染真的怒了,又或是裴宸朔这个人向来脸皮够厚,他干脆假装无视,特别潇洒地从她身边走过,离开了尚书府。 司慕染觉得自己应该在她的院子门口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裴宸朔与狗不得入内’。想起裴宸朔临走之后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心里的不安就愈发强烈,她要快点逃走才行。 24.第二十四章 将子拐走 司慕染当然没有那个胆量真得竖一张牌子,否则裴宸朔把整个尚书府拆了的可能性都大大存在,而且之前裴宸朔说的对她越来越感兴趣的那句话让她记忆犹新,假如这是裴宸朔真实的想法,不对,裴宸朔在她面前始终保持着伪装,任何话都不可信。 但是裴宸朔的做法却让局外人都以为他有多么在意司慕染一样,每天都派人往尚书府里送大量的补品,而且听说其中还有裴宸朔专门请教过太医之后亲手为司慕染调制的补品,这份心意让宁妃很是嫉妒,即便知道裴宸朔是在逢场作戏,可是她却无法保证裴宸朔可以一直对那个臭丫头不动心。 司慕染对这些伎俩却不以为意,如果换做之前的话,她说不定会十分得感动,但是知道裴宸朔的目的之后,只觉得这些做法越发得让人恶心,他可以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但是她没有办法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可能就是他们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裴宸朔这样做,不仅是在表明自己对司慕染的‘关心’,也是让更多人的目光聚集在司慕染的身上,他知道司慕染一直想要离开,甚至直言不讳自己的想法,可惜她还是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他们早就不是可以自己做选择的人了。 司慕染把裴宸朔送来的补品大部分都堆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其中一小部分拿去做了人情,虽然她在尚书府里的生活一直都不怎么样,但是偶尔也有几个比较照顾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相比之下之前扭伤的司尚书可没有得到司慕染的半点同情,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司尚书完美地演绎了一下这条至理名言,这几天都卧病在床没有上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司尚书生了什么大病。 不过来探病的人数所带的补品可是远远少于裴宸朔的慷慨大方,结果一来二去,竟没有人再来探病,可怜的司尚书在朝中连这点人脉都没有,甚至来探望他的人还有一小部分托人给司慕染带去了话,希望能够看在是她那个便宜老爹的同僚的份儿上,多多少少地帮衬一下。(.无弹窗广告)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那个便宜老爹所谓的同僚真是各种极品的混合体,司慕染感觉生活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她还是要抓紧实行自己的逃跑计划才行。 结果赐婚的圣旨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尚书府,那个时间司慕染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实际上她现在每天的生活除了吃和睡就是在晒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古代的空气也要比现代清新得多,顿时心情都能够好上不少,但前提是没有那道赐婚的圣旨。 司慕染跪在地上接旨,宣读圣旨的正是那个公鸭嗓的老太监,看到他之后司慕染的情形更加得不爽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司尚书之女司慕染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天极国王爷裴宸朔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司慕染待字闺中,与天极国王爷裴宸朔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为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老太监一字不差地念完圣旨上的内容,然后把赐婚的圣旨放在司慕染的手中,依旧是那副讨债的表情。 “民女接旨,谢主隆恩。”这些场面话自然是必不可少,否则在她还没有逃跑之前扣着个抗旨不尊的帽子,到时候就真得是到大霉了。 “恭喜司姑娘得偿所愿,能够嫁给王爷成为侧妃。”老太监从一开始对司慕染的态度就不怎么好,这番话说下来明摆着就是在讽刺司慕染高攀了裴宸朔,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司慕染也没有好气地回答道,“不劳公公挂心。”然后转身就回了屋子,也没有去管那个老太监的去向,要是被气个半死就最好了。可如果司慕染回头的话,一定能够看到他的脸上露出的表情很是阴狠,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司慕染的手里拿着圣旨,房间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狠狠地圣旨摔在地上,在上面写着‘裴宸朔’名字的地方狠狠地踩了两脚,好像怎么样都不解气。 赐婚的圣旨一下,意味着司慕染和裴宸朔的婚约想要不承认都不行,这一次如果逃婚的话,罪名可要比之前大得多,司慕染有些小邪恶地想到,如果惩罚还是满门抄斩的话,她是不是要去试试看?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司慕染自己给否定了,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尚书府里的这些人,也几乎从来没有对他们动过杀心。 她本就不是崇尚暴力的人,但是如果在这个地方没有自保能力的话,早晚会成为别人盘子中的食物,就像之前她所经历的一切一样,为什么让她穿越也给了金手指,可是她的百科全书里面干脆就没有武功秘籍啊,如果有的话,说不定她也能够成为一等一的绝世高手,至少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司慕染在自己的房间里想得天马行空,最后竟然就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对面却做着一只雌雄莫辩的生物,害得她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红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浑身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眉眼之间尽是邪魅的笑意。 妖孽!司慕染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这两个字,然后她的记忆突然倒回之前她被绑架的片段,随即用一种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语气问道,“你是那个黑衣人?” 男人点了点头,媚眼如丝地看着司慕染,她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麻了,如果他是个女人的话,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绝世红颜,就算是男人,恐怕也会有很多人拜倒在他的红衣之下,尽管她还没有听说天极国流行什么龙阳之风。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司慕染虽然很喜欢欣赏美人,但是她记得自己每一次和这个男人有所相处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你之前不是受了伤吗?” 妖孽男对司慕染的关心似乎很受用,手指轻点着桌面,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魅惑,司慕染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都会忍不住流鼻血。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妖孽男的声音也很好听,如同黄莺出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凭什么老天爷这么眷顾他,就连白皙的肌肤都比她更胜一筹,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女人不用活了! 司慕染狠狠地瞪了妖孽男一眼,不解地问道,“为了我,为什么是为了我?” “难不成你还真得想要嫁给裴宸朔那个花心的男人?”妖孽男哀怨的语气让司慕染瞬间脑补了很多狗血的桥段,该不会他们两个曾经是一对儿,结果相爱相杀?或是裴宸朔辜负了他? 司慕染快速地摇了摇头,让自己脑海中这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如数清除出去,要不然下一步可能就是要滚床单了。 妖孽男看到司慕染的脸色越来越红,不知道她在想写什么,想必要是他知道内容才会非常得后悔,有些时候,好奇心是万万要不得的。 司慕染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正题上面,于是回答道,“我当然不想要嫁给裴宸朔那个混蛋,但是你没有看到地上的圣旨吗?我要是抗旨不尊的话,下场一定比嫁给裴宸朔还要惨。” 妖孽男轻笑一声,“如果不是逃婚,而是被人给掳走了呢?” 妖孽男的提议貌似不错,司慕染考虑了一下就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你是说我刚刚被靳霖的人绑架完,又要被你绑架一次吗?” “靳霖的人想要利用你,同时又想要置你于死地,而我只是想要救你脱离苦海而已,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你说是吗?”妖孽男毫无节制地释放自己的魅力,对于司慕染这种本来就没有什么定力的人来说,真的是太过分了,她一定要反抗,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那好,我跟你走!”结果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样子,司慕染恨不得直接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被美色诱惑得这么彻底? 实际上来说,司慕染也算是有自己的打算,她知道裴宸朔是在利用她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相信他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自己反击,虽然说眼前的妖孽男也不能够全部相信,但是就这几次的相处来看,他至少现在还不想要自己的命。 妖孽男很喜欢司慕染如此识时务的感觉,对他来说,在尚书府里面‘绑架’司慕染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就算有裴宸朔的那些暗哨在,他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地方,而且他现在还得到了司慕染的帮忙,更是如虎添翼。 “我们快点走吧,天亮了之后就不好离开了。”能够离开这里是司慕染一直所策划的事情,结果到最好还是要靠别人的帮忙才能够离开,真是把她小瞧得不能再彻底了。 “好,我这就带你离开。”妖孽男一把揽上司慕染的腰,把她搂进了怀里。 25.第二十五章 另有目的 司慕染的脸颊紧贴着妖孽男的胸膛,脸‘唰’地一下就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心跳也加速得厉害,整个人都属于放空的状态,而且妖孽男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很是好闻。(.好看的小说) “心跳那么快,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我可听说裴宸朔每天都给你送来一大推的补品。”妖孽男自然也是知道司慕染毒发的消息,只不过他给她喂下的毒药虽然不好根除,但是对人体却没有太大的伤害,若是时常进补的话,说不定还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司慕染把头埋在妖孽男的怀里,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还什么都没有做就先缴械投降,这绝对不是她的作风,这一切都是幻觉! 妖孽男没有再去追问,轻轻松松地把她带离了尚书府,只不过临走之前特意弄出了一些响动而已,而司慕染只顾着害羞,并没有注意到妖孽男所用的工具竟然是她之前帮着靳霖那伙人所做的不算很成功的火药。 司慕染不知道走了过久,总之在她心情总算平复下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妖孽男那张充满了诱惑力的脸,一下子太激动竟然晕了过去。 妖孽男给司慕染把了下脉,之前服下的毒药清除一大半,宫里的那些太医还不至于一无是处,但是只要没有根除,司慕染的身体就会时不时地有虚弱的感觉,但妖孽男绝对没有想过毒发这件事情还会让司慕染有灵魂出窍的经历。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又是天黑,该不会是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她现在才真正醒过来吧? “你还真是能睡,竟然睡了一天的时间。”妖孽男端了点饭菜进来,不愧是美男,就算做着店小二的活也是那么得赏心悦目。 “我睡了一天?我怎么会睡了一天的?”怪不得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断档了一样,不过按理来说她也不至于睡一天吧?司慕染还是觉得很奇怪。[.超多好看小说] “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因为终于逃离了尚书府而有点激动吧。” 司慕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妖孽男这么说会有种很欠揍的感觉,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一直叫你黑衣人。”或者妖孽男吧? “你可以叫我天玄。”天玄很是自然地摸了摸司慕染的头,“睡了一天也应该饿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好温柔的天玄!司慕染犯花痴的时候绝对是进入了一种生人勿近美男贴身的状态,看样子是恨不得直接把天玄打包带走的样子。 天玄不知道为什么司慕染的眼中会泛着绿光,让他竟然有种害怕的感觉,怎么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吃掉? 司慕染不正常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所有注意力就被散发着香气的食物吸引了过去,肚子还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响声,只不过正在大快朵颐的司慕染没有心情去在意这样的小细节。 司慕染这样放松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天玄倒是彻底地认识到司慕染和淑女这两个字彻底无缘,还不如把她当成男人来对待好了。 司慕染如果知道天玄直接让她从女人的范畴里面刨除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生理上她是个绝对的妹子,心理上有待考证。 所以说天玄还是很有眼光的。 司慕染在毫不顾忌形象地打了个饱嗝之后,更加没有形象地瘫在了椅子上,还用手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吃饱了的感觉真好。 天玄看着这一桌子风卷残云之后的画面,之前本来还想要劝司慕染大病初愈少吃一点,结果发现根本就阻止不了,索性也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一点一点消灭掉桌上的食物,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天玄看司慕染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又开口道,“明天我们要继续出发,你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好看的小说)”看司慕染的样子恐怕睡觉的时候不会天好过,结果真得被天玄料准了,司慕染因为胃胀再加上之前一直在睡觉,整个晚上就瞪着天花板,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一点睡意,结果又到了出发的时间,司慕染觉得一定是老天爷看着她不爽,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她。 天玄就睡在司慕染的隔壁,当然能够听到司慕染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声音,结果还是很坏心地挑眉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要不要普通的问好都是一副邪魅的表情,她真得没有什么抵抗力好不好? “你看我这副样子像是睡得好吗?”司慕染有些哀怨地回答道,对方精神饱满的样子真是碍眼得很。 “走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司慕染如果知道天玄选择出行的交通工具是船的话,一定会宁死不从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司慕染倒不是晕船,只是她天生有点怕水而已,见到水就想到自己万一掉进水里怎么办,古代又没有现代那么先进的搜救错事,就连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都不懂的古董们到时候能救得了她吗? 不得不说司慕染真的是多虑了,古董们虽然不会急救,但是会飞,尤其像是天玄这种武功高手,几秒钟就可以把司慕染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再展现一下水上漂的技能,总之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司慕染紧紧地把住全身,一脸紧张兮兮地到处四周查看这艘船有没有什么破洞的地方,天玄很想要欣赏一下岸边的美景,结果被司慕染的视线弄得连他也紧张起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天玄忍不住问出了声。 “这艘船安全吗?我们会不会坐着坐着就掉进海里面去了?”司慕染的问题让天玄哭笑不得,手掌在司慕染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万一出事的话,你应该会保护我的吧?”司慕染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在天玄的面前,魅力值完全就是负数,她根本没有在这方面抱有任何希望。 “放心吧,在我没有把你带到目的地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天玄的话顿时让司慕染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吗?那看来我是忘记了,我是宁虚派的人。”天玄正在沏茶,白洁且修长的手指将每一步骤都负有了极具的美感,司慕染不小心又被转移注意力了。 “宁虚派?宁虚派是什么门派?”司慕染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你还记得天极国的国师吗?” “就是那个猥琐的老神棍?” 司慕染的形容让天玄沏茶的手不禁一顿,然后看向司慕染,“猥琐的老神棍?” “难道不是吗?不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司慕染突然记起之前裴宸朔提醒她的事情,“该不会那个老神棍也是什么宁虚派的吧?” “恭喜你答对了。”天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司慕染的反应怕是有人曾经提醒过她,而人选大概也就只有裴宸朔了。 司慕染不禁后退了两步,“你和那个猥琐的老神棍是一伙儿的?” “不,准确来说我是宁虚派的监察使,这一次派我来是为了调查你和裴宸朔共同害死国师的事情。”天玄一点都不介意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司慕染,总之她也根本就跑不了。 司慕染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是现在想要下船已经来不及了,该不会是天玄早就知道她怕水吧?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轻易地相信天玄,亏她之前还那么崇拜天玄,结果又是一个蛇蝎美人。 “那个老神棍是死有余辜,难不成还要我一个好人给他陪葬吗?”司慕染把国师之前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天玄,自然跳过了避雷针的那一段,要不然这方面该怎么解释又是个问题。 “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宁虚派的人,你和裴宸朔合谋害死了他,我们的门派自然是要讨个说法,如果事实证明你是清白的,门派里的人是不会为难你的。”天玄耐心地解释道,可很明显司慕染并不相信他的说法。 “那你为什么没有一并把裴宸朔也抓来,就只抓了我一个人?”司慕染很是不满,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难道说这群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就只会对她一个弱女子出手吗? “裴宸朔那边自有其他人负责,而我只要把你一个人带回去就可以了。”天玄说着还不忘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但是司慕染这一次是绝对不会上当了。 “你确定查明事情真相之后,你门派里的人会放我走吗?”司慕染果然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小命,不过从天玄的手里逃出去远比逃出尚书府要困难多了。 司慕染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决定先跟在天玄的身边,至少他还能够帮着挡一挡,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在两方缠斗的时候趁机逃跑,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在裴宸朔会来找她,同时她的运气会比较好,这样想来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司慕染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命运的不济。 “如果事实的确像是你说的那样,宁虚派恐怕还要感谢你帮忙除掉了一个祸害。”天玄看起来并不在意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的目的更像是要带走司慕染而已。 司慕染只能够盼望着宁虚派里面的人可以讲讲道理,不过她觉得这种可能不是很大,应该是一群老顽固才对。 “最好是这个样子,要不然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司慕染的威胁换来天玄的一声轻笑。 “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所以一定要把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才行。”天玄是在对她施展美男计,司慕染认识到这一点之后直接把头撇过去不再理会天玄。 26.第二十六章 狭路相逢 船只行驶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地靠近岸边。(.) 司慕染跳下船的那一刹那感觉自己满血复活,眼前喧闹的集市都变得可爱起来。 “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可以到达宁虚派的总部。”天玄的一句话让司慕染的心凉了半截,要不要这么快就让她去面对这么残忍的事情。 天玄看出司慕染的不情愿,可这件事也算是由他而起,他的安慰恐怕不会是司慕染需要的东西,她应该更希望他能够放她离开,不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天玄一身红衣走在集市之中十分显眼,一个个眼睛都恨不得贴在天玄的身上,甚至真的有男人毫无出息地留了鼻血,这个男人果然到哪里都招风,还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不过司慕染也没有想到天玄的魅力竟然大到这种程度,结果衬得天玄旁边的她像是丑小鸭一样,不停地被觊觎天玄的女人们指指点点,这帮人羡慕嫉妒恨天玄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带着议论她,好像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都是高攀。 天玄和司慕染进了一家客栈,客栈的小二十分地热情,因为一看就知道天玄是个有钱人,而司慕染直接变成了隐形人。 司慕染郁结于心,偏偏又反抗不了,她无奈地将目光移向窗外,结果为什么会看到了一个和裴宸朔长得那么像的人? 司慕染‘唰’地一下站起身,用手指着外面,大声地对天玄说,“别吃了,裴宸朔那个家伙追来了!” 天玄顺着司慕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裴宸朔和他的手下们,他想过裴宸朔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司慕染,但是却没有料到裴宸朔会亲自出马,这下恐怕要变得更加有趣了。 天玄留下一点碎银子,便拉着司慕染的手从客栈的后门离开,这个时候自然也就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问题,还是抓紧逃命要紧。 可谁知裴宸朔真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司慕染‘缉拿归案’,竟然不惜在城里的各个街口设下关卡,几乎走上一段路就能够看到有人拿着司慕染的画像一个个地侦查放行。 司慕染和天玄不得不躲在角落里,这个裴宸朔说话一点都不算数,明明答应如果她逃走的话是不会干涉的,结果现在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从已经掌握的讯息上来判断,裴宸朔无法确定这一次是司慕染自己逃跑还是说再一次被人给掳走,带走司慕染的人似乎很想要其他人知道司慕染在他的手上,否则也不会用那么引人注目的方式。 司尚书对司慕染被掳走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在知道之后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担心,甚至于开口所问的第一句话是尚书府会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裴宸朔懒得理会司尚书,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怎么把司慕染带回来,在他身边的话,司慕染可能还能够安全一些,可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更容易直接抹杀掉司慕染这个人。而且现在靳霖还不知所踪,到如今也没有他的消息,裴宸朔虽然一直都在派人调查,可始终都没有结果。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司慕染心里紧张得直打鼓,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而且看起来一个个都是副不好惹的样子。 “不要急,一定要沉得住气。”天玄依旧是不慌不忙,对于眼前的形势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司慕染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要是真得被抓住的话,她一定会先把天玄给供出来,比起未知企图的宁虚派还是已知目的的裴宸朔来得可靠一些。 天玄那身扎眼的红衣在逃跑的时候就被司慕染强制性地给扒了下来,随之代替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美感的粗衣麻布,实际上就是那间客栈后门晾着的一件衣服,要不然的话他们就连混迹在人群之中都很困难。 司慕染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发火的边缘,不满地说道,“沉得住气?你要怎么沉得住气啊?” 只见天玄从袖子里面拿出两样东西,递到司慕染的面前,“呐,这就是解决办法。” 司慕染接了过来,软软的还比较有弹性,可当司慕染看清楚之后发现这分明就是一张人脸,吓得她直接就给扔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天玄很是不解司慕染的行为,她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这是人皮面具?”司慕染就是因为听说有这种东西的存在,才会觉得更加得恐怖,传说最好的人皮面具都是从活人的脸上硬生生地扒掉一层皮,然后经过固定而复杂的工序才能够完成最后的作品。 “是,这的确是人皮面具,所以你为什么要怕成这个样子?”天玄一直以为司慕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敢单挑国师的人想必必须要有一定的胆量才行。 “那它……是用人皮做的吗?”司慕染简直无法想象一张真正的人皮贴在自己的脸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听到司慕染的问话,天玄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反问道,“谁告诉你人皮面具是用人皮做出来的?” 虽说的确流传过这样的办法,但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人却亲自尝试,毕竟想要获得一张完整的人皮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手艺比较好的人皮面具制造者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可也没有听说谁在利用人皮,所以说司慕染这个小丫头真的是想多了。 “难道不是吗?你不要骗我。”百科全书里面似乎没有关于人皮面具方面的东西,要不然她自己就可以查一查。 天玄拿这个样子的司慕染果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女人一旦固执起来,恐怕只能够等她自己钻出牛角尖,事情才可以圆满结束,可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纠结人皮面具到底是不是人皮所做的这件事情。 所以天玄只好一把抓过司慕染,然后把人皮面具直接贴在了她的脸上,征求她的同意绝对是件多此一举的事情。 司慕染十分恐慌地摸着自己的脸,和之前的触感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这面具会不会造成她皮肤过敏? 天玄这下算是认清了女人果然是天底下最为麻烦的生物,有时候他们的思维是常人根本就不能理解的。 司慕染和天玄都戴上人皮面具之后,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结果竟然迎面撞上了裴宸朔。 司慕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默默祈祷裴宸朔一定不要认出来自己,可眼神还是不自觉地会往他的方向看过去。 裴宸朔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诡异,那个陌生女人的目光为什么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有闪躲的意味在里面,刚才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好像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裴宸朔转过身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司慕染,你给本王站住!” 司慕染本来很庆幸裴宸朔没有认出自己,刚想要欢呼庆祝一下,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地狱般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钉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裴宸朔嘴角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要怪就怪她自己的演技不好,他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看来他们的‘孽缘’还不能够就此结束。 天玄无奈地瞪了一眼司慕染,这丫头还真是一根筋得很。如果不是司慕染露出破绽的话,说不定他们就能够顺利地离开这里。 只可惜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裴宸朔那个男人恐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天玄先下手为强,在裴宸朔没有防备的时候射出一枚暗器,正好嵌进裴宸朔的肩膀里,上面淬好的麻药足够让裴宸朔现在就倒地进入梦乡。 司慕染看到裴宸朔毫无反抗能力地摔倒在地上,惊讶之余不禁问出了口,“你把裴宸朔怎么样了啊?” “你很关心他?”天玄的笑容里渗着几丝寒意,如果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裴宸朔所中的就不会只是麻药了。 司慕染惺惺地没有再问下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天玄的心情不是很好。看他刚才出手时的狠辣,让司慕染不得不想起他本身就是个危险。 司慕染和天玄为了摆脱身后的追兵,顺手从别人家的马厩中牵出一匹马,两个人共乘一匹马,很快就看不到身后的追兵。 这样的经历如果再来几回的话,司慕染觉得自己一定会折寿,小心脏到现在还没有平复下来,都怪裴宸朔那个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天玄和司慕染最后停在了一处破庙前面,在裴宸朔的大力抓捕之下,城里的那些客栈恐怕都已经不安全了。 天玄倒是不介意住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以前更加艰苦的环境他都挺过来了,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司慕染。 结果司慕染比他一步先进了破庙,虽然环境不怎样,但是对司慕染来说她现在只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裴宸朔受伤的画面。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司慕染突然有种要抓狂的感觉,裴宸朔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她这么惦记? 天玄看出司慕染的心不在焉,便坐到了她的旁边,说道,“想不想要听我讲讲小时候的事情?” 司慕染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极需要其它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要不然的话她一定会疯掉的,光是自己的脑海中出现裴宸朔那个伪君子就不正常,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乎他的。 天玄特意放缓了声音,似乎带着一股独有的能够安抚人心的作用,让司慕染渐渐进入到他所营造的画面之中,好像真得看到好多年前他和师兄弟打闹的时候,他们的师傅板着一张脸教训他们作为宁虚派的弟子切忌心浮气躁,要专心练功的样子。 27.第二十七章 暗夜袭击 司慕染也想到了自己以前曾经被老师责罚的时候,小孩子总是很顽皮,结果她就把胶水涂到了老师的椅子上,最后被老师发现之后开了一场小型的家长会,她老娘回家之后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顿,从那之后,她变得乖巧了许多,可惜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骨子里她这辈子都和淑女无缘,只要接触过司慕染一段时间的人都充分意识到了这一点。 和天玄聊天,让司慕染本来很纠结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甚至因为逃命所带来的害怕也消散了很多,她感受到了天玄的好意,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信任任何人了。 天玄也能够感觉到司慕染的防备,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天玄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对司慕染说道,“对了,宁虚派入门的地方有一块石碑,上面有个很复杂的东西,门派里面的人都没有人能够解开。” “哦?什么东西啊?那么难吗?”司慕染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的难题实际上也没有太强的难度嘛,司慕染心里这样想着,顿时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天玄拿起一旁的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等到创作完毕,司慕染一眼就认出来的这是九宫格。 九宫格的游戏规则,一至九,九个数字,横竖都有三个格,要是每行每列包括对角线在内的三个数字之和要是十五,很考验人的数字推理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 但是对司慕染来说却是很简单的东西,她脑海中的百科全书给予的提示让她轻松地解开了题目,得意洋洋地看着天玄。 “怎么样?本小姐厉害吧?”司慕染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谦虚。 “你厉害,在下甘拜下风。”可是天玄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明明他也没有办法解出来九宫格的游戏。 天玄和司慕染聊得越来越火热,司慕染感觉天玄一点都不像是古代人,更像是她在现代的朋友,只是聊天的话,真心一点负担都没有。 等到两个人聊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亥时,他们找了一些稻草作为临时床铺,司慕染的身上盖着天玄的外衣,破庙的中间生着火,虽然简陋,也是他们现在能够达到的最好条件,只是不知道这样逃命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 司慕染睡得香甜,破庙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全数都传进了天玄的耳朵里,怕是对方已经把整座破庙围得严严实实,只等着瓮中捉鳖。 天玄摇醒了司慕染,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整个人都护在身后。 司慕染也听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声音,还有些睡意的双眼立马睁得老大,小心翼翼地跟着天玄移动。 浓厚的烟从破庙的门和窗子传进来,司慕染被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总算知道之前的那些人在做些什么,他们竟然使用火攻,打算狠狠地烧死他们。 只见火势越来越旺,他们现在必须要快点离开破庙,可是连司慕染都能够想象得到门口那里等待着他们的一定是死路一条,两种死法选择其一而已。 “你可相信我?”天玄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竟让司慕染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司慕染很想要问问天玄她现在还有其它选择的余地吗?所以她果断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天玄的身上,如果他出事的话,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倒霉了。 天玄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面对着门口站得笔直,似乎已经料到对方会进来一样,结果过了一会儿,真得有十个蒙面的黑衣人踹开庙门走了进来。 看到天玄站在那里,他们似乎还有些意外,想必是以为他们都应该死掉了才对。 司慕染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去发抖,可是眼前的情形让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九死一生,一对十,就算天玄再厉害,获胜的可能性都不大,更不说还有自己这个累赘。 司慕染很悲哀地想到如果天玄只是一个人的话,肯定有办法能够离开这里的,可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却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她紧紧地抓着天玄的胳膊,试图给他力量,尽管微薄得可以忽略不计。 天玄只着一身里衣,却丝毫没有减弱他一丝风采,眉眼间流转着魅惑人心的杀意,整个人突然换了种感觉,慵懒得浑然天成,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蒙面黑衣人放在眼里,似乎都不过是蝼蚁一般。连司慕染都不禁想要为天玄臣服。 “你们的主子是谁?”天玄的声音也掺杂着男人的磁性和女人的柔婉,他该不会打算使用美男计吧? 司慕染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低得可怜,而那些蒙面黑衣人好像根本就不受蛊惑,或者说逼着自己的注意力从天玄的身上转移开。 “自然是裴王爷派我们来的,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到了黄泉路上可要记得长点眼睛。”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很是嚣张的样子,他们收了钱当然要好好办事。 司慕染一定是裴宸朔的人,苦涩的感觉瞬间扑面而来,看来裴宸朔越来越能够影响到她了。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这样好心地提醒我?”天玄的唇边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之间因为入睡而披散开的长发,在夜里显得更加鬼魅。 “当然……”为首的蒙面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只见天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移动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用力地一扭,前一秒还在叫嚣的男人此刻彻底和这个世界说了再见。 司慕染张着嘴,都快要能够吞下一颗鸡蛋,这样的局面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有利的,可是她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愉悦感觉。 其他的蒙面黑衣人似乎都被眼前的场景一下子给吓傻了,愣在那里动弹不得,只是眨眼的瞬间,天玄又解决了两个家伙,速度快得令人咂舌,连司慕染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偏偏天玄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狠戾,而是无辜,只是眼中的杀意让人无法忽视,生物的本能让他们在面对强者的时候会忍不住地颤栗,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司慕染都不知道他们真得可以赢,可是火烧得越来越旺,空气中的氧气再渐渐减少,只有快点逃离这里才是上上策,否则的话,就算打倒了这些人,他们也没有办法活下去。 天玄越战越勇,根本就不把眼前的蒙面黑衣人们放在眼里,可是事情到这里却有了变数。 一支箭突然从破庙的外围刺射进来,带着破空之声,直奔着司慕染而去。 司慕染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土地一样,眼看着那支箭越来越近,司慕染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已经认命了。 可是她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难道说那支箭射偏了吗? 司慕染缓缓地睁开眼睛,结果满眼都是站在她面前的天玄,微笑地看着她,胸前却插着一支箭,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衣衫,伤口还在不停地滴血。 司慕染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心口的位置如同被人剜去了一大块,她明明张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天玄温柔地看着司慕染,暖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长发,缓缓地开口道,“看来我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 司慕染简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天玄就那样地倒在了她的面前,她整个人跪在地上,把天玄抱在怀里。 “天玄,醒醒!天玄,快点给我醒醒!”司慕染的泪水滴落在天玄的脸上,却没见他再有任何的回应。 司慕染的手在颤抖,她把手指放在天玄的鼻子下面,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呼吸,难道他真的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吗? 天玄的死让那群蒙面黑衣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只剩下一半的人,但对付司慕染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司慕染注意到那些人在慢慢地接近她,她绝对不能够死在这里,如果是裴宸朔的人,应该不会想让她死掉,可是却因为她而害死了天玄。 司慕染把天玄的尸体放在地上,用手背抹了眼泪,冷冷地对他们说道,“等一等,你们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把你们两个人都除掉。”蒙面黑衣人听到司慕染的问话直接大笑出声,好像在说司慕染的天真。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是司慕染最后的一点希望,可是对方的话却让她的希望完全化为了泡影。 “司慕染,裴王爷点名要弄死的就是你,不然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成为侧王妃吗?裴王爷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话语中的嘲笑,司慕染听得一清二楚,又是一个讥讽她自不量力的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裴宸朔,如果没有裴宸朔的话,她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天玄也不会死。 司慕染对裴宸朔的讨厌已经渐渐转变成了怨恨,想必他早就想要自己死,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裴宸朔有没有告诉你们,他为什么想要杀掉我?”司慕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出口,其实这句话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是吗? “裴王爷说了,看过《天工圣典》的人都要死,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倒霉好了。” 司慕染很想要自认倒霉,可是她却不甘心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一定要逃离这里才行,可是天玄已经死了,她是不可能能够打赢这群人的。 就在这时,蒙面黑衣人放的这把火让破庙变得脆弱不堪,破庙的房梁在一瞬间全部都坍塌下来,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全数地砸在了他们的身上,包括司慕染在内,都被压在了下面,生死未卜,而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28.第二十八章 死里逃生 火烧的热浪眼看着就要席卷司慕染的全身,强烈的炽热感灼烧着她的神经,只见她费力而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却浑身都没有力气。(.无弹窗广告) 刚才房梁砸下来的时候,正好在她上方搭成了一个支架,否则她早就应该被压成肉饼。 司慕染的求生欲望催使着她一定要站起来,因为她不甘心,凭什么要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好不容易躲过一场大地震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难道就要在白白的死一回吗? 她又没做错什么,她只想安稳的活着而已,为什么老天要给她诸多灾难? 她还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情感,一切都来源于对裴宸朔的恨意,没有想到他那么想要自己去死。 司慕染用手支撑着地面跪在地上,眼前一片橘黄色的火光,大门已经被熊熊的火势团团包围,想要从门口出去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一定要想办法才行。 司慕染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点一点向后挪,她刚才摔倒的时候应该是扭伤了脚,从脚踝那里传来的刺痛感让她没有办法彻底地站起来。 眼看着大火吞噬的范围越来越大,司慕染从地上牵起一根细长的木棍,拼命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条腿真得要废了。 可是司慕染不能放弃,她还在寻找能够让她离开这里的出口,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司慕染终于是在破庙里那座已经旧到掉漆的佛像后面抓到了一个洞口,似乎还能够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这对于司慕染来说,无疑是天籁之声。 司慕染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怨恨自己平时没有多加锻炼身体,否则也不至于爬个洞就把自己累个半死,但所幸她还是避免了被活活烧死的命运。 司慕染心有余悸地坐在距离洞口较远的位置,刚才那一声爆炸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她还在那里的话,一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但是天玄还在那里。(.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看着手里的玉佩,这是她在天玄死后从他的身上拿下来的,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也是让她牢牢地记住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佛像后面的洞口连接着的是一条地道,司慕染站在地道的入口,有些犹豫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原路返回。 这次没有人会再来保护自己,只有她孤军奋战,让她不得不要慎重考虑。而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始终伴随着她,只不过不是经常跳出来而已。 司慕染有考虑过要原路返回,破庙那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可万一裴宸朔不死心,又派了另一伙杀手一定要斩草除根的话,她再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司慕染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往下走,这下是真得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地道里几乎漆黑一片,司慕染只能够凭借微弱的光芒,摸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她不知道这地道里究竟会有什么,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的活人存在才对。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司慕染本来就所剩无多的体力马上就要消耗殆尽,再加上她还有伤在身,恐怕没有办法再撑下去多久了。 司慕染觉得自己的脚上像是被绑了铅块儿一样,沉重得都快要抬不起来,直到她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像是在提示她胜利就在远方。 司慕染站在原地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看来老天爷还没有完全抛弃她,她越往前走,越能够感觉到有风吹进来,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终于让她发现了一道大门。[.超多好看小说] 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木门,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一层厚厚的灰蒙在上面,像是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来开启过的样子。 司慕染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干净与否,她恨不得手脚并用地推开木门,差不多快要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两扇木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眼前虽然还是比较荒凉,但已经足够让司慕染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司慕染终于是再也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灰头土脸地出了地道,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不过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危机还没有就此解除。 司慕染不知道破庙里的那些杀手有没有葬于火海,还是说像她一样把握住了逃命的机会,如果那些人依旧活着的话,一定会再来追杀她,说不定也会发现这条密道。 司慕染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破坏这条密道,结果只听见一阵阵轰隆隆的声响,连她脚底下的土地都跟着震颤了几分,没想到地道竟然自己就坍塌了。 这可能是老天爷送给司慕染她能够死里逃生的礼物,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这里了。 司慕染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之前找到的木棍充分地充当了她的拐杖,在她的扭伤没有完全康复之前,她恐怕都要过着一瘸一拐的生活。 眼前能够和那座坡面想媲美的不知名道观正是这条密道最后的目的地,司慕染站在道观的前面,里面看起来并没有人,但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安不安全。 就在这里,司慕染脑海中的百科全书突然有了新的提示,提示的内容竟然是人皮面具的制作和使用方法,之前她还很好奇同时也很害怕人皮面具的存在,而现在竟然要她自己动手去做,难道就不知道可怜一下她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伤者吗? 司慕染叹了口气,该不会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吧?难道说这座无人道观也是为她所准备的吗?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相当得准确,司慕染竟然在无人道观之中发现了制作人皮面具的工具和原材料。 根据百科全书的提示,制作人皮面具实际上是个很麻烦的过程,所以说这里会出现这些东西才显得更加奇怪,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司慕染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制作人皮面具的步骤上。 经历了三次失败之后,司慕染才做出了一个相对成型的人皮面具。之后越做越顺手,接连做了好几个不同的人皮面具,戴上人皮面具的司慕染,顿时变成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少女,专有名词叫做村姑。 司慕染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刚从乡下进城的大傻妞一样,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好像弄得太过朴素了一点。不过这个样子,应该是谁都不能够再认出她来了。 司慕染又根据百科全书里面的知识,在无人道观的附近找到了可以治疗扭伤的草药,伤势并不是特别的严重,这段时间下来也自愈了大半部分,不过司慕染还是以小心为上,在道观的周边稍微布置了一点机关,虽然简单得很,但是足以让司慕染提前知道有人出现在这附近。 一连几天下来,司慕染的脚终于能够活动自如,也就是说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司慕染在临走之前,把无人道观上上下下地全部搜罗了一遍,可以说连角落都没有被放过,在确定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有用的东西之后,司慕染才戴着人皮面具,放心大胆地离开这里。 司慕染与道观的距离越来越远,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在她走后,有人几乎一分不差地出现她刚才站过的位置,那个男人一身鲜艳似血的红衣,妖孽一般的容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赫然就是已经死去的天玄,而他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如果司慕染在这个时候选择回头的话,或许能够看到意想不到的画面,可惜她没有,所以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 司慕染离开了道观之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现在她身上除了几张人皮面具之外,连一个铜板都没有,难不成还要她去采野果挖野菜吗? 无奈之下,司慕染只好先回城看看情况,幸好她换了副容貌,要不然以裴宸朔想要对她赶尽杀绝的态度,想必她还没来得及进城就被就地正法了。 不过事实证明,进城也不是一件好事。司慕染明显能够感觉到城里的守卫变得多了起来,巡逻的士兵人数也有所增长。 司慕染徒步走到了尚书府,却被眼前的一片白弄得搞不清楚了状况,这摆明了就是办丧事的节奏,难道府里面有什么死了吗?该不会是他那个便宜老爹一命呜呼了吧?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司慕染只敢在尚书府的外面游荡,结果让她看到一个比较眼熟的丫鬟,她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上前搭话。 “这位姑娘,请问这府里是出了什么事啊?”司慕染完全不担心对方能够认出自己,只是被她叫住的那个丫鬟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打心底就瞧不起司慕染这个村姑。 “从哪来的叫花子?这是尚书府在办丧事,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可司慕染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难道是尚书大人去世了吗?” “胡说什么呢?是尚书府里的六小姐,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叫这里的护院撕烂了你的嘴!” 这丫鬟的心眼未免忒歹毒了点,不过倒是让司慕染知道了原来‘死’的那个人正是她自己。 29.第二十九章 虚惊一场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死了呢? 司慕染对于这个问题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自己‘死’了的话,就不会再有人追查自己的下落,大不了她就顶着人皮面具过一辈子。或者等到事情风平浪静之后,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就不会再有人记得她,到时候她的相貌和现在也会有所改变。 不管是谁制造了她已故的假象,司慕染想通之后都觉得对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而且想必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够参加到自己的葬礼。 司慕染抱着重新开始的心态准备离开,结果一转身竟然看到裴宸朔的专属马车,她下意识地躲在了尚书府门口的石狮后面,可没有想到那辆马车也停在了这里,司慕染如果现在逃走的话,一定会被逮个正着,所以她只能先按兵不动。 马车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其中之一是裴宸朔,另外一个是女人,而且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司慕染的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人选。 裴宸朔确实是和一个女人同乘一辆马车,只不过女人的脸上戴着面纱,一时之间还判断不出来究竟是谁。 “你相信那个女人是真得死了吗?”从声音上来判断,这女人正是宁妃。她听说裴宸朔要来尚书府,明摆着就是为了司慕染那个贱女人,所以她不惜冒险出宫,更是和裴宸朔一同来到了尚书府。 “司慕染确实已经死了。”裴宸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怪怪的,但司慕染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反正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轻松,不是他派人来一定要对她赶尽杀绝的吗?这个时候又来装什么无辜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是诈死?要知道她为了逃走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宁妃在一旁毫无顾忌地煽风点火,她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站在裴宸朔的身边,那她就把他身边出现的女人一个一个地清除掉。 “我见到了她的尸体。”裴宸朔曾经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又被他亲自给否定了。 裴宸朔在司慕染失踪之后就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之前在市集里面看到她,却有被她身边那个男人射中了暗器,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直到后来他接到线报说城外的一座破庙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可问题是破庙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着火,这让裴宸朔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他的预感成真了。 裴宸朔赶到那里的时候,大火已经把破庙的里里外外摧毁得差不多,破庙的中间躺着几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其中还有一具女尸。 本来他并不确定这具女尸是不是司慕染,可等到他看到尸体上的一件配饰的时候,那是司慕染那个守财奴很宝贝的东西,是她自己花银子去打造的,这样的设计应该是绝无仅有,而且看这具女尸的身高、体型都与司慕染极为相似,让他不得不相信司慕染已死的事实。 宁妃对这件事情还是持怀疑的态度,便说道,“那个女人看过《天工圣典》,说不定圣典上面有什么诈死的办法,要不然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司慕染同样也感到怀疑,她明明活生生地就蹲在这里,为什么裴宸朔要说见到了她的尸体?她从地道离开的时候,破庙里面并没有多出尸体,更别说女尸了。 司慕染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被她给忽略掉了,事情恐怕不会像现在所发生的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司慕染被自己的假设惊出一身冷汗,她要赶紧离开这里,可谁知欲速则不达,她稍微一动弹就惊动了在马车里的裴宸朔,还没等她走上一步,便被裴宸朔一把抓住了手腕。 裴宸朔带着冷意的双眸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村姑,充满威严地呵斥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慕染瞪大着眼睛,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手舞足蹈地冲着裴宸朔嚷嚷,“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如果再被他抓回去的话,她都能够想象得到日后的悲惨命运。 裴宸朔皱着眉头,寻思着从哪里跑出这么个不太正常的家伙,看起来也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司慕染看裴宸朔没有什么放手的打算,一大口狠狠地要在了裴宸朔的手腕上,嘴里还振振有词,“让你摸我,你凭什么摸我!” 裴宸朔疼得一下子缩回了手,司慕染趁机跑走,那速度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刚扭伤痊愈的人。 宁妃在马车上观看了全过程,她自然是不屑去理会一个村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整个天极国上下的人也没有谁敢这么对裴宸朔,她还真是蠢到家了。 裴宸朔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怎么样,他一个人进了尚书府,把宁妃留在了马车上,她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裴宸朔踏进尚书府,明显能够感觉到除了这满眼的白色,再感觉不到任何悲伤的气息。只有司慕染的奶娘在棺材旁边哭得泣不成声,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司尚书眼尖地看到裴宸朔出现,里面弓着身子走到他的面前,可谁知裴宸朔连理都没有理会他,司慕染已经离开人世,司尚书在他眼里狗屁不是。 司尚书面上有些尴尬,不过这对官场上的老油条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权当裴宸朔因为司慕染的死而伤心过度。 不过司慕染那个臭丫头死得实在太不是时候,好歹要等到她入府正是成为了裴宸朔的侧妃之后再死,死的时候没名没分,结果还只是司家的女儿。 裴宸朔走到司慕染的棺材前,经过那一场大火,谁都没有办法再看到之前的样子,可裴宸朔却发现司慕染的音容笑貌竟然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根本就不用刻意去想,她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那里。 裴宸朔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奇怪,近乎逃离地离开了尚书府,宁妃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没有再多问。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看样子裴宸朔并没有派人来追她。也对,自己这种小人物根本就入不得裴宸朔的法眼,这也让司慕染松了一口气。 现在尚书府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去了,要不然恐怕真得要上演一出诈尸的戏码,到时候都不知道该演给谁看。 司慕染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可自己的口袋里依旧一分钱都没有。 真不知道在古代打工的话多久才能够凑过自己的饭钱,她当时和天玄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着要带钱呢? 想起天玄,恐怕裴宸朔也发现了他的尸体,他为了保护她而死,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将他的尸体带离那里,让司慕染的心中一直都饱含愧疚,若是再有来生,她一定会好好报答天玄的。 食物的香气打断了司慕染的内心世界,腹中空空如也的她这个时候感觉更加得饿了,好像走路都摇摇晃晃得没有什么力气。 “呜……呜……哇……”只听一阵小孩的哭声,如同魔音穿耳,让司慕染猛地就清醒了过来。 司慕染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发现原来是一对父母试图给孩子喂药,可孩子一直都不肯吃,看孩子哆哆嗦嗦的样子多半是得了风寒,可还是不吃药,就算大夫也没有办法。一家人就僵在那里十分着急。 司慕染看那个孩子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母性泛滥,大步地走了过去。 “大哥,大嫂,我或许有办法可以让孩子把药吃下去。”司慕染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善意,她绝对没有什么企图。 夫妇两人看了看对方,又打量了一下司慕染,这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要不就让她试试看? 司慕染看孩子的父母点头同意,便跟医院的大夫商量了一下要借用一下熬药的地方。大夫想必是被小孩子的哭声吵得有些烦了,对司慕染的态度也不怎么好,不过还是同意了司慕染的做法。 司慕染搜索着百科全书当中的食谱,找到了一篇和那碗药有相同效果的食谱,原来做成胡辣汤就可以。 司慕染动起手来也是有模有样,三下五除二便做好了一碗胡辣汤,汤味浓郁、汤色亮丽,小孩子闻到香香的味道,还没等司慕染介绍,便自己尝了一勺,结果后续的过程就是根本停不下来,一碗胡辣汤瞬间见了底,小孩子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看着司慕染。 “大哥,大嫂,你们抱着孩子让他发发汗吧。”司慕染体验了一把做大夫的感觉,可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夫妇二人自然照做,没过多久等孩子发汗之后,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们儿子。”小孩的娘亲一把握住司慕染的手,眼中的感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所以便说,“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姑娘光临寒舍共进晚餐?” 司慕染点了点头,她当然不会推辞,有饭吃什么的最好了! 30.第三十章 暂时安家 司慕染跟着那对夫妇回到了他们家里,从府邸的装潢不难看出还是户有钱人家。 司慕染为了配合自己的形象,眼神四处打量,好像什么都没有见过的样子,夫妇二人虽是不嫌弃她,但是有些瞧不起的目光还是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司慕染只觉得再去在意这些事情根本一点用都没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快点填饱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人传下来的话确实没错。 晚饭开席的时候,司慕染已经饿得快要把其他的人看成盘子里的食物,要是再饿上几天的话,她怀疑自己真得可能要吃人了。 偏偏男主人,也就是孩子的父亲,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在开吃之前发表了一大篇长篇大论,其主要内容就是感谢司慕染救了他们家孩子的一条命。 司慕染从男主人的话中得出的信息是这户人家姓孙,从门口牌匾上的孙府二字也可以看出来。 男主人名叫孙德钊,女人名叫吴秀兰,夫妻二人合伙开了个小酒楼,就在刚才那家医馆的附近。 吴秀兰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温婉贤淑的女人,容貌虽然不是一等一得出挑,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贤妻良母的品质,说话的声音也是柔柔的,“不知道我们该怎么称呼姑娘?” “叫我司婷就好了。”司慕染自然是不敢把自己的真实姓名暴露出来,想起小时候父母都叫她小名婷婷,因此就给自己改了司婷这个名字。 再者她和裴宸朔同处一城,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弄出了纰漏,到时候再被裴宸朔逮到,倒霉的只会是她。 “原来是司姑娘。司姑娘进城来是要寻亲的吗?”吴秀兰一看司慕染这副土气的装扮就把她自动地归为了乡下人的行列。 司慕染愣了一下,她的确是想要回来寻亲,可惜她并没有什么亲人。[.超多好看小说]她那个便宜老爹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死’,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死后没有办法再给他带来任何利益,眼看着就要成为裴宸朔的岳丈,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只怕整个司家也不会为她的死而难过,除了将司慕染养大的奶娘外!想到这司慕染难免的伤神失落。 司慕染的沉默在夫妻二人看来,算是对吴秀兰所说的话的肯定,不过看样子寻亲的过程应该不怎么顺利,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落魄。 司慕染吃饭的时候特地没有注意什么形象,再说她也是真得饿坏了,结果弄巧成拙地激发了夫妻二人的同情心,他们觉得司慕染这个人不错,若是她不嫌弃的话,他们可以给她一份工作。 司慕染不知道夫妻二人在想些什么,但大多数时候,锦上添花不算什么本事,雪中送炭才能够更加地看透人心。 “司姑娘,容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吴秀兰是家中独女,碰到司慕染就像突然有了个妹妹一样,而且还是个命途坎坷的妹妹,让她自然对她多了几分关心。 “我还没有什么打算,之前想要去投靠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帮助过他很多,可谁知他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把我直接撵了出来,还说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一家。”司慕染说着,还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既然要演戏,总要演得像一点才行。 吴秀兰听到司慕染这么说,对她的怜悯和心疼又多了几分,看起来还不过就是个孩子,结果却要遭受这么多的罪,也真是苦了她了。 “司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到我们夫妻二人的酒楼里帮忙,等到你找到更好的出路再离开也不迟,你看这样怎么样?” 司慕染听到吴秀兰的话,只感觉心头暖暖的,她们不过是刚刚相识的陌生人,可他们竟然会愿意为自己考虑。[.超多好看小说] 司慕染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大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感谢你们了,你们真是我命里的贵人。” “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们家天齐,他恐怕就是到现在都不肯吃药呢,那孩子脾气倔得很,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一说到自己的孩子,吴秀兰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司慕染有种很羡慕的感觉。 “大嫂真得是太客气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经历了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司慕染真得是太喜欢这种单纯,让她都有点不想要离开这里了。 “我可以叫你婷婷吗?” “当然可以。”司慕染突然有种欺骗他们的自责感,可是为了自己这条小命,她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 之前裴宸朔和宁妃在马车里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宁妃那个女人怀疑她是诈死,即便是有了裴宸朔的确认,她恐怕也不会全然相信,以她心狠手辣的程度,说不定那批杀手是她派来的。 因为裴宸朔的样子并不像是知道有人追杀她的事情,否则的话就是他隐藏得实在太好。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欺骗的那个。 所谓的《天工圣典》真得是害人不浅,天极国的开国皇帝因为它而名流千古,以至于后人都想要得到它,或者是其中的内容,结果《天工圣典》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烫手山芋。 可即便知道了这些,司慕染觉得出现在她面前的还是团团迷雾,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走出这片迷雾,就更不要说驱散它们了。 “婷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吧,这样还能够有个照应。”吴秀兰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司慕染,说是一见如故也不为过。 司慕染终是没有拂了吴秀兰的好意,在孙府找了个房间住了下来,这下子食宿的问题算是一起都解决了,所以接下来她要懂得为自己讨生活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司慕染就睁开了眼睛,自从那次大火过后,她现在每一次睡觉都不是很安稳,总担心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情让自己应对不及,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现在每多活一天,都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吴秀兰看到司慕染的出现有些吃惊,她虽是说过要司慕染到酒楼里帮忙,但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孙府还不差这一口饭,尽管从昨天的晚饭来判断司慕染的食量其实还是挺大的。 “大嫂,我想到酒楼里去帮忙,总不能一直在你们这儿白吃白住。”司慕染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若不是有孙氏夫妻二人的收留,她现在一定是在流落街头。 吴秀兰只好答应下来,等到了地方,司慕染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口中的小酒楼在城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地方,司慕染之前听说过这里,但是从来都没有来过。 司慕染有些后悔主动跟吴秀兰来酒楼,因为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司雅岚坐在靠窗的位置,司慕染从来没有讲过她对面的男人,不过看起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两个人说说笑笑很有共同话题的样子。 司雅岚不是喜欢靳霖吗?虽然靳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露面,裴宸朔一直都没有放弃派人去找他,只是始终都没有靳霖的下落。 靳霖是太后的人,说不定整个靳家都是太后的人,一个女人想要把所有的权力都揽在自己手里,不得不说她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司慕染曾经想过靳霖是不是已经被除掉了,可转念一想,他还不至于弱到那种程度。 司雅岚和男人聊得正开心,并没有注意到给他们这桌上菜的村姑就是司慕染。在听说了司慕染的死讯之后,她恨不得直接放鞭炮来庆祝,那个死丫头终于死了,不知道是谁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想到再也不用见到司慕染,司雅岚竟然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这倒是能够从中看出来司雅岚到底有多么厌恶司慕染。 其实司慕染也很紧张,甚至差点在司雅岚的面前出了错,坐在司雅岚对面的男人倒是多看了司慕染好几眼,而她也举得那个男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司慕染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和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过交集,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结果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惊悚的想法,他似乎和靳霖有几分相似之处,难不成这个男人是靳霖的亲戚吗? 这倒是能够解释司雅岚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出现在酒楼里,看来司雅岚还是没有对靳霖死心,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司慕染的猜测而已,靳霖太过危险,她并不想要再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眼花,她竟然在距离酒楼不远的街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她几乎就是可以确定那是靳霖,可是眨眼间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司慕染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多疑了,现在的状态说是草木皆兵都不为过。 司慕染的神经绷得实在太紧,连吴秀兰都能够看出她的异样,只不过她以为司慕染是因为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所以她好心地让司慕染先回府休息一下,酒楼里的事情他们能够忙得过来。 司慕染没有拒绝吴秀兰的好意,在回去孙府的路上,她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裴宸朔的府邸。 31.第三十一章 智斗娇女 司慕染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以至于后来出门的裴宸朔连司慕染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裴宸朔那天在破庙之中不仅发现了司慕染的尸体,她旁边躺着一个明显和另外几个穿着不一样的男人,想必就是把司慕染带走并且伤了他的那个男人。 裴宸朔到现在也没有查出那个男人的身份,只有司慕染那个蠢丫头才会相信对方的话,乖乖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裴宸朔想到司慕染,不禁叹了口气。自从得知司慕染死后,裴宸朔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脑海总是浮现出那个女人的容貌声音,夜半的时候裴宸朔总是想起和司慕染所经历的一切,以至于他时常的失眠! 裴宸朔又长叹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想起司慕染已死他总觉得心中某个位置在隐隐作疼! 而这一声叹气自然是为了司慕染,而不是通过她可能得到的《天工圣典》。 司慕染一路飞奔回到了孙府,整个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很是凌乱的样子,乍一看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孙府里的人对司慕染的态度一般都采取直接无视,这样也不至于有什么把柄落在司慕染的手里,省得她告诉夫人徒增麻烦,但就是有人喜欢麻烦。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眼前的女人,看她一脸要找茬的表情,司慕染就觉得一阵头大,她刚回来没多久,只是想到厨房里找点吃的,可谁知会迎面碰到这个女人,她本想老老实实地从一边蹭过去,结果却被对方教训,说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司慕染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对方的喋喋不休,开口一句便是,“闭嘴!” 司慕染冷冷地看着眼前自称是孙府男主人妹妹的女人,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司芸芸,恐怕两个人都是从小娇生惯养,容不下一点不如自己意的事情发生,可她连司芸芸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对面的女人只是个纸老虎而已。 孙德蓉在孙府里向来是作威作福惯了,可自从孙德钊娶了吴秀兰之后,她和吴秀兰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府里的都夸奖夫人是个能干的贤内助,而她始终是被大家所嫌弃的那个。孙德蓉曾经听到府里有人在议论她,结果那个人被杖责了一顿之后直接扔出了孙府,以后的确是没有人敢再在背后议论孙德蓉,但是她这恶女的名声算是做定了,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 或许这就是孙德蓉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看司慕染不顺眼,原因就在于司慕染与吴秀兰交好,而她和吴秀兰完全不对盘,所以司慕染一不小心成了孙德蓉的发泄桶。 司慕染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原委原来是这个样子,否则的话她一定会觉得自己能够冤死,这种根本没有理由的耍赖撒泼,能做出来的人都是奇葩。 “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见?!”孙德蓉指着司慕染的鼻子大声地呵斥道。 司慕染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你应该知道当你用一根手指指着别人的时候,有四根手指是指向你自己的。” 司慕染觉得说不定是自己的体质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总是在吸引麻烦? 孙德蓉还真得没有考虑过司慕染所说的这种情形,她只是想要找司慕染的麻烦而已。 “你打算一直把我堵在这里,不让我过去是吗?”司慕染真得是没有心情陪孙德蓉玩儿这种无聊的把戏,只不过她还带了一个贴身丫鬟,要是真打起来的话,她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我想要你立刻离开孙府,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应该待的地方。” “这件事情恐怕你没有办法做主,是孙夫人让我留在这里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大可以告诉她,她要我离开的话,我一定会照做。”司慕染表明了也没有将孙德蓉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个小小角色而已。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村姑,想要一直赖在孙府,连门都没有!”看孙德蓉的样子,一点都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司慕染对于她自导自演的这场戏当真是兴致缺缺,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眼不见为净,她还是转身离开得好,最多就是绕点弯路。 孙德蓉没有想到司慕染把她无视得这样彻底,那把无名之火烧得更加强烈,发誓一定要让司慕染好看。 司慕染无意在孙府中树敌,不过现在看来,她真得需要另谋去处,孙德蓉容不下她,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惹来一身腥,这种情况绝对不划算。 但是司慕染没有想到孙德蓉的动作那么快,她竟然召集了府里的家庭一窝蜂地全聚集在她的房间门口,到底她也是孙德钊的妹妹,在孙府里自然还是有点权力的。 司慕染心里恨不得直接撕了孙德蓉,真不知道她没事闲的抽什么疯,眼看着那群家丁就要破门而入,司慕染无奈之下先用火折子点着了蜡烛,再把房间里易燃的东西团成团,最后把点着的火球一股脑地全从窗口那里扔出去,其中一个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孙德蓉的脚上,只见她的衣服着了火,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司慕染并不想要伤人,所以所用的武器体积都不大,最多只是吓吓人而已,看孙德蓉一脸慌张的表情,她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孙德蓉狼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些家丁本来就是被她驱使来付司慕染,既然她已经走了,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更何况司慕染的彪悍程度在与日俱增。 司慕染对火的恐惧在这一次的事件之后总算是好了一点,她不能总是怕火,她希望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被人抓住的弱点。 孙氏夫妇一回府便听说了司慕染和孙德蓉斗法的事情,司慕染毫发无伤,孙德蓉倒是吓得不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孙德钊心疼妹妹,但是也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想必这件事一定是她先挑衅,看司慕染老实本分的样子不是被逼急了,应该也不会出此下策。 吴秀兰来到司慕染的房间,司慕染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对吴秀兰,现在他的衣食住都靠的是孙府的救济,结果她还弄出了这样的事。 吴秀兰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任何生气的样子,甚至问话也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吓坏你了吧?德钊那个妹妹向来都不是个省心的主,没想到这次会找你麻烦。” 司慕染没想到吴秀兰不仅没有一点怪罪她,反倒先安慰起她来,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让司慕染觉得奇怪得很。 “德蓉那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你不用跟她一般见识,知道是她故意为难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才好。”吴秀兰自从嫁到孙家,孙德钊对她很好,府里的下人也都还不错,可就是这个小姑子总是和她作对,她都能够想到司慕染是因为她而受到了波及。 “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是我不该和孙姑娘动手才是。”司慕染只能这样说,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反抗的话,落到孙德蓉的手里,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个难题。 “我已经交代了府里的人不许欺负你,德钊也应该能让德蓉安分一点。” “谢谢姐姐一直为我考虑。”司慕染这声姐姐叫得心甘情愿,难得有人这样真心地要护她周全,她自然也不能够让吴秀兰失望。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你我自然就是姐妹,姐妹之间何须这样客气?你且好好歇着,我先回去了。” 司慕染这一夜睡得又不是很安稳,倒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是她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够让酒楼的生意更好一点,她白天在酒楼里端盘子的时候发现酒楼里几乎连一半的上座率都不到,稀稀拉拉的客人显得酒楼很是萧条,但按理来说如此有名气的酒楼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司慕染带着这个疑问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睡着,结果真是等到太阳都晒到了屁股才起床,已经过了午时,也就是说她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她还说要尽力地去帮吴秀兰的忙,幸好她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司慕染到了酒楼之后,客流的情况果然和昨天没有相差多少,看孙氏夫妇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姐姐,这酒楼里是不是有点冷清啊?”司慕染犹豫再三,还是把敏感的话题问出了口。 只见吴秀兰苦笑了一声,“是啊,我们这酒楼已经很多年了,是从德钊的父亲那里传下来的,一直以来生意都不错,可是差不多近五年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还能够维持生计。” 没想到这酒楼竟然有这么长时间的历史,不过时间越长,人们可能就会出现疲劳,无论是视觉疲劳还是味觉疲劳还是其它,对孙家的酒楼都没有什么好处。 吴秀兰又开口说道,“现在这周边的酒楼越来越多,恐怕大家都已经吃够了我们的味道,好多熟客现在也都已经不来了。 “如果可以有新的菜谱的话,是不是对酒楼能够有帮助呢?”司慕染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如果只是味道的问题,那是相当得好解决。 32.第三十二章 新的食谱 “那当然有帮助了,可是做新菜谈何容易,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吴秀兰一直都希望酒楼的生意可以变好,毕竟这样冷清的场面谁看到心里都不会好受。 “姐姐,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先写出几样菜的食谱,我们试试能不能用新菜来吸引客人,这样怎么样?”百科全书中的食谱就算是每天不重样儿地吃都能够吃好多年,所以司慕染才对自己这个想法很有信心。 吴秀兰几乎想也没想地就点了点头,很是惊喜地问道,“婷婷,你竟然还会写食谱?” “我在老家的时候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所以就将自己想吃的东西都写出来,然后想象着能够把它们变成一道道美食,于是就弄出了几样食谱。”司慕染已经开始佩服起自己胡编滥造的能力,竟然能够说出来这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偏偏吴秀兰是真的对司慕染不设防,让她大胆地去做,到不了就是浪费点原材料而已,还是能够买回来的。 司慕染在白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半个时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看着就眼晕。 吴秀兰从已经写好的纸里拿出来了一张,发现上面写着的菊花鲈鱼的确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菜名,还有夫妻肺片、水晶肴蹄、宫保鸡丁等一共是十个菜,足够摆成一桌宴席。 吴秀兰看得目瞪口呆,本来她不要有什么希望,结果没想到司慕染不仅懂得治病,还懂得做菜。 “姐姐,把这些食谱交给厨房里的老师傅吧,我想他们照着上面的步骤应该是能够做出来的。”司慕染再一次感谢脑子里的百科全书,这么多美食佳肴,果断勾起了她肚子的馋虫。 吴秀兰把其中的一张她看起来最简单的食谱交给厨房的师傅,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把食谱一下子都拿出来是怕这里面有人不安好心,之前就有一个厨子跳槽到了别家酒楼偷师学到了好几样菜。 司慕染无所谓吴秀兰怎么去处理那几张食谱,她已经把它们交给了她,自然就是由她来做主。 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一道新鲜的菊花鲈鱼便摆在了司慕染和吴秀兰的面前。 色泽微黄,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吴秀兰先动筷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感觉很开胃,整条鱼酥香嫩鲜,从里到外都让人欲罢不能,结果就是司慕染并没有吃上几口,一整道菊花鲈鱼几乎都进了吴秀兰的肚子,她似乎还听到她很满足地打了声饱嗝。 “婷婷,这鱼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吴秀兰意犹未尽地说道。 司慕染在之前就注意到这里的饮食问题,大多菜肴都是咸口,极少数是酸的,酸甜口味的菜肴几乎没有,这可能是天极国一直以来的习惯问题,所以让才司慕染得到了一次商机。 吴秀兰将剩下的菜谱都交给了信得过的为首大师傅,一下午的时间,司慕染和吴秀兰两个人就在不停地试菜,等到最后一道菜的时候,司慕染的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再容纳食物,结果吴秀兰吃了一整盘的龙井虾仁,盘子里干净得都有些过分了。 “嗝……”这声饱嗝出自吴秀兰之口,听起来她是相当得满足,圆鼓鼓的肚子有点像是怀了孩子,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 司慕染看到吴秀兰这个样子,才知道一个吃货的战斗力究竟有多么恐怖,不过也顺便证明了这套食谱的可行性。 “婷婷,你真是我们孙家的福星,有了这套食谱,孙家酒楼的生意一定会再红火起来的。” 孙德钊进货回来,看到吴秀兰眉飞色舞地和司慕染说些什么,看起来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德钊,快过来,我们有法子让酒楼重新红火起来。”吴秀兰看到孙德钊,心急地向他招了招手。 孙德钊听到吴秀兰的话便走了过去,吴秀兰说了她和司慕染的计划,孙德钊也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按照酒楼现在的经营,可能出不了两年就要倒闭,他不忍心让父亲的心血毁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他才会自己去进货,能够省点的地方还是省点得好。 吴秀兰虽然知道酒楼的生意不怎么好,但是并不知道竟然不好到这个程度,孙德钊一直没有告诉她,就是怕她担心。 得到了孙氏夫妇的同意,司慕染找了个写得一手好字的书生,让他把新食谱中的十个菜名美美地写在一块木板上,司慕染在上面画了点东西点缀一下,于是孙家酒楼的新食谱华丽丽地出炉了! 司慕染满怀期待地看着酒楼门口过往的人群,终于有一个人看到了门口的牌子,有些犹豫到终究还是走了进来,点了一道菊花鲈鱼和一道夫妻肺片,看他吃到嘴里之后,脸上所洋溢的惊喜和满足,司慕染知道这一次她赌对了。 刚开始的一步最为困难,司慕染找了个嗓门大的伙计在门口吆喝新食谱,结果进来的人真得越来越多,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整个酒楼都坐满了人,这还是孙德钊和吴秀兰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情况。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司慕染,如果不是她提供了新食谱,今天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来酒楼吃饭,所以孙德钊和吴秀兰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今天所赚到的钱分一半给司慕染。 “大哥,大嫂,你们肯收留我已经让我感恩戴德,我又怎么能够再收下你们的血汗钱?”司慕染对银子没有兴趣,她在孙府一天,自然是一天都不愁吃喝的。 “婷婷,这些钱里面也有你的付出,是你的付出最大,和你五五分账,应该算是我们占便宜了。”吴秀兰的心情真是好的没话说,身边的孙德钊也是,他们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多钱了。 尽管说孙府看起来还是很有钱,但实际上内里已经早早不如以前,之前酒楼的生意实在太差的时候,他们不得已地典当了府里的不少东西,虽说最后也有赎回来几件,但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我虽然不要你们的钱,但是我们可以合作一起让酒楼的生意越辣越好。”司慕染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或许可以让他不再寄人篱下。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吴秀兰和孙德钊都不知道司慕染在想什么。 “大哥、大嫂,简单来说,就是我为酒楼提供食谱,每个月至少一份,而你们给我钱而已。” “那不是和现在一样了吗?”吴秀兰说道。 “大嫂,你先听我说完,我这个钱不是一般的钱,实际上也可以称之为股份制。” 吴秀兰不知道司慕染从哪里得来这些主意,股份制是什么?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股份制就是以入股的方式把分散的属于不用人的所有生产要素集中起来,统一使用,合伙经营,自负盈亏,按股分红的一种经济组织形式。”司慕染把百科全书里关于股份制的那段介绍给念了出来,“说白了就是,我希望可以每个月的分红之中都有我的百分之二十。” 孙德钊因为司慕染的话而皱起了眉头,如果没有司慕染的食谱,他们今天不可能赚这么多钱,但是司慕染现在想要的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了一些? 吴秀兰倒是觉得这个主意可以互惠互利,如果每天的客流量都像是今天一样,他们拿其中的百分之八十,其实是一点都不亏的。 孙德钊把吴秀兰拉到旁边研究了一下,对于司慕染所说的股份制,听起来也有点意思,要不然还是答应好了。 “大哥、大嫂,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一直很感谢二位对我伸出援手,所以我是不会害你们的。”司慕染又把股份制的内容给孙氏夫妇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同时利用股份制帮助孙家酒楼制定了一个计划。 吴秀兰考虑到今天新食谱的威力,而孙德钊对司慕染所说的股份制更加感兴趣,所以二人在商量一番之后,一致决定通过司慕染的意见,从现在开始,司慕染就是孙家酒楼的股东之一。 司慕染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利用现代常识在古代搞股份制,忍不住在心里盘思着自己会不会就是股份制的开山鼻祖呢? 转念一想,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司慕染摇摇头挥散自己这些无聊的想法,总之能挣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那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她也顾不上了! 第二天闻风而来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是一时图个新鲜,再加上老师傅的手艺却是不错,司慕染在酒楼里帮着孙氏夫妇一起忙活,结果发现有好几张面孔这两天都出现在了酒楼里,想必是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 因为那些新奇的食谱,让司慕染暂时不需要为钱财而发愁。既然有了钱,司慕染考虑着是不是应该自己买个小房子,总不能一直寄宿在孙家,万一再让孙德蓉逮到什么可乘之机,她顿时觉得孙府安全不到哪里去。 司慕染甚至在想等到挣够一笔钱之后,她就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到一个全世界都找不到她的地方,度过余生,如果幸运的话,有帅气的男人突然降临是最好不多,可这一切还都是司慕染的想象,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去实现。 33.第三十三章 生意头脑 酒楼的生意渐渐好起来,司慕染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超多好看小说]孙府里的人没想到自己瞧不起的村姑,一转眼变成了孙府的半个主人,甚至比孙德蓉的地位还要高。 比起那么刁蛮跋扈的娇小姐,司慕染的人缘可要比孙德蓉好多了,府里的人看她得势却也没有摆出什么架子,自然也愿意和她多亲近一些。 少一个敌人就相当于是多一个朋友,再说司慕染向来也不是主动去惹麻烦的人,只要别人不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她也不会去干涉其他人。所以司慕染在孙府的生活慢慢走上了正轨,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给府里的人做点吃的,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花样。 司慕染在府里呆的实在无聊,便准备去酒楼看看。自从新推出食谱之后,酒楼的客人一直都对新菜色赞不绝口,但总不能一直只靠着这几样菜留住客人,所以司慕染又开始想了其它办法。 因为孙家酒楼也算是城中的老店,所以菜品的价格一直都属于中上等,以至于普通人家几乎都没有能力到这里吃上一顿大餐,可是司慕染打算扩展酒楼客流量的话,就不能只局限于那些富贵人家,毕竟普通老百姓才占据了所有人中的大多数。 司慕染思来想去,决定将酒楼的格局改变一下,只是她毕竟不是酒楼的所有者,这件事还要经过孙氏夫妇同意才行。 结果司慕染和孙氏夫妇说了一下,不意外地看到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如果要重新装潢酒楼的话,一定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可是明摆着他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虽然这几天赚了一些,但支出也不少,再说加上店里的帮工,他们还有一大家子的人需要养活,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地就把全部的钱都投入到酒楼之中。(.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很能够理解孙氏夫妇的难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们有顾虑很正常,只是司慕染觉得这是一次商机,如果不能把握得住,或许之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晚上的时间,司慕染都没有怎么睡,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孙氏夫妇的面前,“大哥,大嫂,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想要尝试一下。” “什么办法?你先说说看。”孙德钊比较冷静,对司慕染也比较信任,他知道她的主意确实都是在为酒楼着想,但是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就只能作罢。 “城中不是有很多有钱人家吗?我打算让他们出钱给酒楼装修。” “婷婷,你这不是在说傻话吗?咱们跟人家也没有关系,他们怎么可能会给咱们出钱啊?”吴秀兰有些跟不上司慕染的节奏,觉得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自有办法,只希望大哥大嫂能够给我这次机会去说服他们,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对酒楼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司慕染心中的确有几分把握,有时候成功和失败就在一念之间,她难得这么用心地做件事,希望上天不要太过打击她才好。 看夫妻二人有所犹豫,司慕染再接再厉道,“其实就算是失败了,我们也不吃亏,酒楼依旧能够提供新的菜色,还是会吸引顾客,只不过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岂不是锦上添花吗?”司慕染从前就没有发现自己有经商的头脑,果然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从前她一个小小的图书馆管理员,哪里会想到这些事情? 孙氏夫妇虽然不知道司慕染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也被她的大胆给说动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即便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要是成功便更好了。(.好看的小说) 最后司慕染拿着孙德钊提供的名单找到了靠药材起家的乔建成。 乔建成算是白手起家,从年轻的时候就捣腾药材,在医馆和药堂给人当学徒,靠着积累的经验和胆大心细的性格,最终杀出一条‘血路’,建立了自己的药材商号,听说连宫里太医院的用药有大部分都是从他这里进货的,所以他自然是城里不折不扣的富豪之一。 乔建成听到一个小姑娘找他,很是诧异,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比较谨慎,还是让下人把司慕染放了进来。 司慕染之前并没有见到过乔建成这个人,初次见面却给她一种很有威严的感觉,大概也是年龄摆在那里,经过岁月的沉淀,似乎眼睛里都饱经沧桑。 “小姑娘,听说你找老夫有事?”乔建成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司慕染,不过她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很有内容,看她年纪不大,说不定能给她带来点意外的惊喜。 “乔老板,我这次来是想要和你谈一笔生意的。”司慕染一点也没有应该有的自卑或是胆怯,不卑不亢的模样完全把自己放在了和乔建成同等的位置上面,这也算是心理战的一部分,不能够在对方面前输了阵势。 乔建成挑了挑眉,和他谈生意的人不在少数,却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大方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倒是巴结奉承的人数不胜数。他从前亦不是一帆风顺,想要闯出点大的名堂,自然要经历一些波折,从前给他脸色的那些人现在只能低声下气地看他的脸色,司慕染的出现果然引起了他的兴趣。 “哦?什么生意?”若是对方早就与他旗鼓相当,他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敢在他面前谈条件,他还是比较赏识的。 “不知乔老板有没有听说过孙家酒楼?”虽然这名字比较土,但是辨识度比较高。 乔建成点了点头,他自然是听过,他还被自己的女儿硬逼着去吃了一顿,味道的确不错,不过他不知道眼前的丫头和孙氏夫妇有什么关系。 “乔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此番前来实际上是想要向你借钱的。”司慕染在来之前,打听了不少关于乔建成的事情,他这个人的口碑一直不错,司慕染觉得应该可以来碰碰运气。 乔建成都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第一次有人能够把借钱这件事情说得这么坦然,让他不得不多看了司慕染几眼。 “乔老板,希望你能够先听我把话说完,在考虑要不要把钱借给我。”司慕染继续说道,“相信乔老板也知道孙家酒楼推出了新的食谱,引来了不少的客人,而且酒楼还会陆陆续续地再推出新的菜品,所以酒楼的生意会越做越好,而我们打算重新装潢一下酒楼,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客人,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并没有足够的钱翻修酒楼。” “你们没有钱,所以找老夫来借钱,可老夫为什么要借给你们?”在商言商,乔建成绝对不会因为对司慕染的好感而做赔本的买卖。 “乔老板,其实这不仅仅是借钱,更像是一种投资,你资助我们这笔钱,自然就能够得到酒楼的反馈。 我们打算在酒楼里设置贵宾包厢,在贵宾包厢里用餐的人能够享受到酒楼独有的贵宾待遇,比如消费满多少银两可以减去其中的一部分,或者所有的菜品享受几折的优惠,甚至说当酒楼推出新菜品的时候得到优先品尝的机会等等。 最先资助酒楼的人可以得到酒楼的一张钻石贵宾卡,上面的优惠绝对会让乔老板满意。” 司慕染能够想到的都是现代的一些营销模式,在现代处处常见,但是在这里绝对很是新奇。什么钻石卡、贵宾卡、金卡、银卡,多的是,司慕染才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有营销头脑,为什么在现代就没发现呢? 大抵现代人实力都太强,还是在古代好混。司慕染暗自得意了一下! 乔建成因为司慕染的话而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这些想法让他有些动摇,现在孙家酒楼的口碑越来越好,再加上自己的妻子女儿都喜欢那里的菜,如果资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你确定你说的这些都能够做到吗?”乔建成打量着司慕染,若不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内容,他必定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小丫头想出来的。 “乔老板如果不信任我们的话,可以签署一份协议来保障双方的利益,乔老板是生意人,就算我想要糊弄恐怕也不可能成功,而且我是真心诚意想要和乔老板合作的。”司慕染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之前所说的话又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乔建成沉思了许久,开口道,“你想要多少钱?” “当然是多多益善,资助的钱越多,得到钻石贵宾卡的等级就越高,优惠的力度也越大。”既然鱼已经上钩,司慕染就不介意再多抛出点诱惑。 乔建成看着司慕染,突然笑了一声,“没想到我做生意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心甘情愿地说服了,真是后生可畏。” “乔老板这是哪里的话?晚辈还有好多地方想要和乔老板多多学习,而且以后说不定还有会情乔老板帮忙的地方。”司慕染从来不至于自我感觉良好,而且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心里都多了一份警惕,可能是之前栽过不小的跟头,知道疼了。 乔建成对于司慕染的奉承也很是受用,大概是从司慕染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谄媚的感觉,倒诚实得很,相信他这一次并没有做错决定。 34.第三十四章 重开酒楼 “合作成功的话,自然成为了伙伴,可老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瞧我这记性,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自我介绍,乔老板,我是司婷,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合作愉快。”司慕染落落大方的样子让乔建成很是满意,索性十分地大方地甩给了司慕染一万两的支票。 司慕染心中很是窃喜,她本以为五千两是个大关,结果乔建成果然是财大气粗,这一趟当真是没有白来。 从乔府出来,司慕染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一万两就足够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不过为了日后打算,司慕染还是辗转了好几户富贵人家,结果有一半都把她拒之门外,最后一共成功了六家,到手了死万两银子,有了这些钱,重开酒楼突然变成了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孙德钊和吴秀兰没有想到司慕染真得筹到了钱,他们看到了那四万两银票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根本不知道司慕染是怎么做到的。 实际上司慕染对这个情况并不怎么满意,不过倒也足够把酒楼翻修一遍。 有了这些钱,孙氏夫妇也没有再阻止司慕染的理由,只不过孙德钊从中拿了点钱去打点官府,没有他们的允许,这酒楼永远都开不消停,所以就算之前过得比较拮据的时候,也不忘上交‘保护费’。 司慕染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拜托乔建成帮帮忙,他很爽快地答应,毕竟现在酒楼的存活也和他有点关系。乔建成还特意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对酒楼的重开很是期待,其实是她女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特别得期待。 酒楼的暂时歇业让很多人都不满意,自从吃过酒楼里的菜品,有心人顿时觉得他们现在就是味同嚼蜡,所以司慕染不惜多付了点工钱,请了很多的工人就是为了今早完工。 司慕染费心费力地为酒楼打算,可吴秀兰却隐隐有些担心起来,刚开始她把司慕染当成妹妹,可她现在表露得越发得有能力起来,让她开始有了种危机感。 司慕染虽然忙碌,但是也注意到了吴秀兰有意无意地对她的疏远,让她不得不抽出时间跟吴秀兰好好谈谈。 吴秀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现在的司慕染让她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姐姐,这几天你似乎一直都在故意躲着我,是我做什么事情让姐姐不开心了吗?”司慕染几乎已经把孙家酒楼当成了她自己的事业来做,但是后来吴秀兰的反应让她想到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她确实是帮了他们,可现在看来是帮得有点多了。 司慕染如此直白的问话反倒然吴秀兰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了,对她来说,其实相夫教子才是最擅长的事情,如果不是酒楼必须要有人帮忙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抛头露面的。 司慕染刚刚开始为酒楼出谋划策的时候,她和德钊都觉得天上掉下了一块儿大馅饼,可是现在德钊时不时地就在她的面前夸赞司慕染,这让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自她和德钊成亲以来,几乎就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其他女人的事情,德蓉除外,结果现在也不知道德钊是不是对司慕染有了那个意思。 “姐姐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说的话,倒不如直接告诉我好了,如果真得是哪里出了问题,总要解决才是,要不然我和姐姐都会觉得烦心的。”司慕染很是珍惜她和吴秀兰之间的友谊,她是真得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否则也不会掏心掏肺地为酒楼着想。 “婷婷,你觉得德钊这个人怎么样?”吴秀兰突然开口问出这么一句。 司慕染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到竟然和孙德钊有关系,吴秀兰怀疑的眼神很熟悉,就像是她曾经在王府里看到过的裴宸朔那些女人们看她的表情,难道说吴秀兰怀疑她对孙德钊有意思吗? 司慕染有种很寒心的感觉,不过却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孙大哥这个人很不错,从他平时对姐姐很好就能够看出来,他的眼里一直就只有姐姐一个人。” 司慕染的话并没有让吴秀兰感到安心,而是让她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了一样,女人的嫉妒心永远是这么得莫名其妙,司慕染看到吴秀兰依旧怀疑的眼神,总觉得该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 “德钊在我面前提起你很多次,他真得很欣赏你。”司慕染现在的这张脸完全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但是她却能够帮助德钊壮大酒楼,同时很多生意上的事情,她也比自己知道得更多,让她不得不防着点。 “姐姐怕是多想了,我和孙大哥之间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司慕染还肯叫吴秀兰一声姐姐是出于对她的尊重,但是她在司慕染心里的地位已经瞬间滑下了一大截,她们之间的隔阂很有可能只会越来越深,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样子。 司慕染有种很头疼的感觉,她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大展身手,可谁知会碰到这样的事情,老天爷果然不喜欢让她太过轻松。 “姐姐如果还是不信我的话,我大可以搬出去住,等到酒楼重新装修好,生意都步入正轨之后,我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只希望到时候姐姐可以给我一些路费。”司慕染没有什么大志向,如果在这里呆不下去的话,她还是可以养活自己的,看乔建成似乎还比较欣赏自己的样子,或许她能够在他那里谋得一份工作。 吴秀兰在思考司慕染话中的可信度,司慕染的身世让她同情,当初更是因为有司慕染的帮助,天齐才可以那么快得恢复,自己那些想法顿时让她觉得有些羞愧,或许自己真得不应该怀疑司慕染。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必定是会为你负责的。”吴秀兰这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的程度,司慕染已经懒得去追究了,有些事情做了就注定回不到从前,好比如在墙上钉了钉子,就算到后来的时候把钉子全部拔除,也有痕迹留在上面,还是可能永远都抹不掉的那种。 “那就多谢姐姐了。”司慕染语气中的冷淡让吴秀兰一愣,她也是知趣的人,心中自然也知道她们的姐妹情分怕是就此结束了。 司慕染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等到酒楼的事情确实步上了正轨,她便会离开孙家,免得到最后真得引人非议,她没兴趣被他们当做是观赏对象,自己又不是关在笼子里的表演动物。 孙德钊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做了这样的‘好’事,他对司慕染的欣赏完全就只是欣赏而已,毕竟孙家也算是从商,在商言商,司慕染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若是让其它的酒楼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才是他们的损失。 接下来的工程,司慕染虽然还是在一旁监督,却不再像从前那般热情,孙德钊看出了不对劲,但又不好亲自问司慕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要和吴秀兰说了情况,希望吴秀兰可以从司慕染那里得到消息,可孙德钊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的妻子。 要吴秀兰拉下脸再去问司慕染出了什么事,对她确实是有些难度,但这件事情毕竟因她而起,若是因此耽误了酒楼,她怕是会成了真正的罪人。 司慕染看吴秀兰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耐下性子等着她先开口,果不其然是酒楼的事情。那天和吴秀兰谈完之后,她的确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再费心酒楼的事,不过她也没有刻意地做什么,只不过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地进行而已。至于孙德钊打量的眼神,她也不是没有看到,看来这一次吴秀兰会来找她也是因为孙德钊的关系。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孙德钊怎么样,结果被人很无奈地扣了个帽子,现在吴秀兰还带着指责的表情出现在她的面前,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受害者。 吴秀兰的样子让司慕染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不过酒楼的这件事她一定会有始有终,不会让孙家有任何为难的地方,至于以后的道路可就要他们自己走了。 吴秀兰得到司慕染的保证之后,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高兴,反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她把司慕染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到了孙德钊的耳朵里,结果这夫妻俩的感觉没差多少。 司慕染一定懒得管他们的想法,她现在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对她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之前感觉到的温暖不过是昙花一现,她也是时候清醒过来了。 时间转眼间过去了两个月,酒楼的装修也彻底完工,司慕染顿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也就是说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司慕染想等自己离开京城这座是非之地就寻个安逸的小镇,然后靠着现代知识来经商一定可以成为古代的大财主! 孙氏夫妇完全沉浸在酒楼重开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司慕染的异样。其实司慕染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如数地告诉了孙德钊,如果孙德钊聪明的话,应该能够完全领悟其中的精髓才是。 到时候怕她不得不离开这里,所以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司慕染觉得自己还是主动一点得好。 孙家上下都在忙着酒楼开张的事情,自然忽略了他们的儿子天齐。司慕染见小家伙整日闷闷不乐的,一时母爱泛滥。想着孩子都是爱玩的年纪,便随手做了一些稀奇的小玩意。 孙天齐得了这些玩意自是不在缠着自己的父母,每日在府中玩的不亦乐乎。吴秀兰看在眼中自是有些感激。 35.第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 酒楼选了个黄道吉日开张,开张这一日可是忙坏了孙家夫妻俩。而出钱给酒楼装饰的京中富商也各自享受了该有的待遇。 孙家酒楼的包间里,乔建成带着妻女一同出席。孙德钊和吴秀兰以及司慕染一同前来道谢。 “乔老板,我知道你是做药材生意的。但是你知道吗,其实这药材在酒楼里同样能用的上而且还会很受欢迎,你信不信?”司慕染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乔建成好奇的看着司慕染,他的妻子和女儿亦是好奇的打量着司慕染。却见司慕染打了个响指就见伙计纷纷端着一些东西走了过来。 “乔老板请看,这就是我们酒楼新推出来的药膳。”司慕染指着桌子上的一碗碗药膳,又道:“这所谓的药膳就是将药材和食材完美的融合而达到治疗疾病的效果,像这碗消暑汤它就有清热活血,消暑利湿的功效最适合这夏日饮用。还有这银耳雪梨羹最适合乔小姐,常食可有美容的功效。” 司慕染的一番话引得在座众人蠢蠢欲动,乔建成执起羹勺尝了一口忍不住大赞:“好,果然好!” 孙德钊和吴秀兰面色一喜,司慕染又道:“我已经和孙大哥说好了,以后这药膳所需的药材就全部由乔老板供应,如此我们互惠互利岂不是更好?” 乔建成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司姑娘果真是聪慧至极,老夫佩服!” “不敢,那我们就不打扰诸位用餐了。”司慕染微微颔首和孙德钊吴秀兰一同离去。 出了包间,孙德钊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满口夸赞道:“司姑娘,你真是厉害。我们已经见过很多商客,他们都对这药膳赞不绝口。” 司慕染微微一笑,在心中暗想幸亏这脑子里有本百科全书,要什么样的药膳没有呢?就是满汉全席她照样都能给整出来。 “是啊,妹妹晚上回去我们好好庆祝庆祝。最近我们都忙着酒楼的事也没顾得上天齐,倒是妹妹想的周到还未天齐做了好多的玩具,可是为我们省了不少的心。”吴秀兰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司慕染知道如果自己在留下去,只怕吴秀兰对自己的忌惮会更深,也好那就趁着今晚将事情都说清楚吧。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姐姐这么说实在太客气了。我还有几张食谱和药膳要写,就先过去了!”司慕染说着先借机离去。 司慕染想好歹自己落难的时候他们也帮助过自己,送佛送到西,司慕染便将一些有用的药膳食谱一一记下权当是送给孙家夫妻俩的离别礼物了。 弄好这些药膳食谱后,司慕染回到了孙家。孙家今日的晚宴果然奢华,司慕染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吴秀兰亲切的拉着她坐下。 众人落座后,司慕染将自己写好的药膳食谱递给吴秀兰道:“姐姐,这里是一些常用的药膳食谱的方子,你们每隔一个月换一次,足够你们用上十年八年的!你看这酒楼的生意也步上了正轨,我也不好一直留在府中。所以我打算离开京城,另谋生路。今晚权当跟你们告个别。” 吴秀兰一愣,孙德钊也跟着愣了片刻,便听吴秀兰惊声问:“妹妹你要走吗?” 司慕染点点头道:“我在这京城本来就无亲无靠的,亏得你们两位收留。如今酒楼的生意一天天见好,我所知道的都教给了你们,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去了。” 吴秀兰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尴尬。司慕染看在眼中问:“姐姐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孙德钊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吴秀兰叹了一声气说道:“不瞒妹妹,是京中有户大户人家听说了妹妹你的本事,便想让妹妹去那户人家的后厨指点指点。那户人家说了,指点过后就会送上五百两银子当做酬劳!我一听有这等好事,便为妹妹你允下了,你看?” 司慕染听吴秀兰这么说,心知此事也不能推脱。看吴秀兰这个样子应下也是为自己好,五百两银子也足够自己今后的开支了。 孙德钊以为司慕染不愿意便有些斥责的对着自己的妻子:“你怎么不事先问问司姑娘的意思就自作主张呢?” 吴秀兰也没料到司慕染突然要走,只是有些着急生怕那大户人家会责怪她言而无信。司慕染摆摆手笑道:“五百两银子不赚白不赚,我还是谢谢姐姐呢。这不是平白就让我捡了个大便宜吗。” 夫妻两人听司慕染松了口这才各自舒了一口气,吴秀兰感激的握了握司慕染的手。司慕染回以一笑,就当是还了他们夫妻的人情了,有钱赚也没什么不好。 司慕染想着五百两心情自然好了起来。 次日,大户人家前来接司慕染的马车就来了。司慕染看着这马车的华贵就知道吴秀兰所说的这大户定然非常有钱,看看眼前这辆马车,车棚上的车布都是用金线绣成的。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土豪吗。 司慕染感叹着这些富绅贵族们的奢侈,不禁摇头上了马车。马车内的装饰更不用说了,那叫一个舒服加赏心悦目啊!司慕染翘着二郎腿在晃晃悠悠中朝着那大户人家的府邸走去。 在司慕染快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将司慕染从半昏半沉中拉了出来:“姑娘,到了请下车吧。” 司慕染掀开布帘跳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这座豪华的府邸。“啊……”司慕染瞪着那个鎏金的牌匾失声叫了出来。 王府!裴宸朔的王府!有没有搞错啊?司慕染猛的一拍自己的头,不是在做梦真的是裴宸朔的王府! “姑娘,请吧。”车夫很有礼的伸出了手邀着司慕染进去。 司慕染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的笑道:“那个,小哥我突然想起来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孙家了。我去去就回!” 司慕染说着就准备开溜,才跑了两步迎面就和裴宸朔打了个照面。司慕染暗自咬牙,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裴宸朔的侍卫拦住了司慕染的去路,裴宸朔盯着司慕染仔细的看了看唇角突然微微的扬了起来:“是你?咬了本王还想跑?” 司慕染想起在尚书府门外自己和裴宸朔不期而遇为了逃脱司慕染一时着急动了口。没想到这裴宸朔的记性倒是好! 司慕染转念一想,看来裴宸朔是没有认出自己来,想到这便有些庆幸。 “民女不知道是王爷,王爷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民女吧。”司慕染低着头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 裴宸朔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司慕染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车夫走上前对着裴宸朔俯身一礼恭敬的回道:“管家听说这姑娘的厨艺超群,便请这姑娘来府中指点后厨厨艺。” 裴宸朔点点头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裴宸朔看了一眼司慕染又问:“那你跑什么?” 司慕染暗自在心中腹诽:我不跑才怪,早知道是要来王府就要给她一座金山她也不来。 不过这些话她也就是想想,要是说出来司慕染知道自己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司慕染讪讪一笑回道:“民女只是个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乍看这王府这么庄重豪华民女难免有些害怕。” 司慕染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裴宸朔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怒了裴宸朔。 裴宸朔倒是没在她的话中听出什么不妥只是道:“王府又不会吃人,有什么好怕的!进来吧!” 说着自己径自走在了前面,司慕染紧握着双手知道自己这一次就是逃不掉了,只好悻悻的跟了进去。 “听说最近声名鹊起的孙家酒楼就是经你的手指点一跃成名的?”裴宸朔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司慕染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连裴宸朔也听说了,可见这孙家酒楼最近有多火爆啊! “民女不敢当。”司慕染谦恭的回着。 裴宸朔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容貌普普通通浑身上下也没有特别的地方本事倒是挺大的。“你叫什么名字?”裴宸朔在府中花园里的石凳上坐下问着司慕染。 有下人很有眼力的上了一杯茶放在石桌上。 “民女叫司婷。”司慕染小心的回着。 裴宸朔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一双审视的双眸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司慕染暗自在心中叫糟,不会是裴宸朔发现了什么吧?早知道就该为自己换个姓氏的! “你也姓司?”裴宸朔片刻的失神后,便问了司慕染这么一句话。 “民女难道不能姓司吗?”司慕染脱口而口,才觉自己这话说的奇怪,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裴宸朔轻笑一声,轻抿了一口茶道:“你倒是有趣,既然来了这里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吧?” 裴宸朔放下茶盏又对着下人吩咐道:“来人,带司姑娘去厨房!” 司慕染总算松了一口气,幸好裴宸朔没有看出什么。跟着下人走在去后厨房的路上司慕染在心中直抱怨,为什么自己事先就不问问是哪户人家呢?这下好了,撞枪口上了! 正想着王府的后厨房就到了。司慕染抬头看着王府的厨房,果然和平常百姓家的厨房不一样! 进进出出的下人井然有序,厨工厨娘都有一看都是些高手。司慕染暗自在心中鄙夷这些王孙公子也真会享受,真应了那句话叫吃货的世界我们不懂! “这是来府中传授菜谱厨艺的司姑娘。”下人对着厨房中一个年近五十的师傅说着。 司慕染猜想此人应该是厨房的管事,正想着就听那下人说:“司姑娘这位是王府后厨总管,陈总管。有什么事你跟他说就好。” “好的,谢谢。”司慕染礼貌的道谢。 那陈总管对司慕染倒也客气,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架子。“司姑娘,你的名字我们也有所耳闻。还请司姑娘不吝赐教,让我们为王爷换换花样和口味。” 36.第三十六章 王府后院 陈总管作为后厨总管当然知道只要王爷吃的开心,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因此对司慕染是这般客气。 司慕染笑笑回道:“陈总管客气了,我会写几道菜谱给你们。不知王爷平日偏爱哪种口味的?” 司慕染问着,却在心中想要不要在裴宸朔的饮食中下个毒什么的,如此一了百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要是真将裴宸朔给毒死了那么势必要连累府中这些在厨房帮工的无辜人。 “王爷的口味偏酸辣一类的。”陈总管回着。 司慕染点点头立即在百科全书中搜索酸辣味的菜谱,很快有了答案。司慕染神秘一笑,偏酸辣的,裴宸朔我给你整个川菜让你尝尝看我不辣死你! 陈总管吩咐了下人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司慕染提笔就写了几道川菜的代表名菜:水煮鱼、回锅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辣子鸡、毛血旺。 司慕染看着这清一色的川菜想了想又加上了一道三鲜汤。司慕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裴宸朔加上一道汤,总之司慕染就是鬼使神差一样。 写好了菜谱交给陈总管,陈总管一看双眼立即亮了起来。“司姑娘稍等,我立即让人照着这食谱去做。” 司慕染点点头看着陈总管拿着食谱兴冲冲的进了厨房。不消一会的功夫厨房里就飘来一股辣味,虽然呛鼻但这辣味中分明带着一股诱人的馨香。 一道道菜色纷纷出炉,陈总管请司慕染去品尝一下味道。每道菜色都用小碗盛出一些待人品尝,司慕染拿起筷子一道道尝了起来。 其实她在现代很少吃川菜,除了火锅。不过今日这么一品倒是让她觉得这川菜也是别具一格的,虽然辣但是够味。 司慕染点点头道:“确实不错,你们也来尝一尝吧。” 陈总管没有客气,也拿起筷子尝了起来。“真没想到原来这辣也可以做的这么让人流连忘返的,司姑娘多亏了你的菜谱。[]”陈总管高兴的说着。 司慕染其实也只是想整一整裴宸朔,却没想到弄巧成拙。“陈总管你客气了,我看这几道菜没问题,就呈给王爷品尝吧!”司慕染放下了筷子对着陈总管说道。 陈总管点点头随即令人将菜呈上,司慕染和陈总管也一起去了前院。 此时正值午时也到了该用膳的时候,裴宸朔在书房里等的有些焦急,正想询问便见传菜的人端着食盒一一走了进来。 一桌子菜色摆上,陈总管恭敬的对着裴宸朔一礼道:“请王爷用膳。” 裴宸朔站了起来,走到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色除了中间的那碗汤,其余的都是火辣的颜色。 “做的这都是什么?”裴宸朔撇了一眼司慕染问道。 司慕染上前一步回道:“回王爷这些叫川菜,它的特色就是麻、辣、酸,绝对够味。” 裴宸朔似信非信的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道麻婆豆腐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酸辣够味,果真不错。 裴宸朔又一一试吃了其余的几道菜色,虽然辣但是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饶是裴宸朔吃遍了山珍海味也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八道菜裴宸朔吃的津津有味,陈总管看着裴宸朔脸上洋溢的微笑不禁在心中只佩服司慕染的聪明。 菜色虽然辣,但是司慕染还准备了一道汤。饭后一碗三鲜汤立即将麻辣感挥去,一顿饭吃的回味无穷。裴宸朔很是满意对着陈总管道:“菜做的不错,赏!” 陈总管脸上乐开了花忙道:“多谢王爷。” 看着陈总管被管家领下去领赏,司慕染心想她也该得了银子走人了。“王爷,民女是不是也能拿着报酬走人了?”司慕染伸着头仔细的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抬眸看着司慕染满脸期待的表情,却扬唇一笑道:“你就留在王府半年,专职为本王的后厨提供菜谱,半年后本王自会放你走。” 司慕染的脸一黑,她只想照着裴宸朔的头挥上两拳,这个可恶的家伙。司慕染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发火:“那个王爷,民女来这的时候可没话让民女留下。你看……” 裴宸朔却耸耸肩道:“你不是无依无靠吗?京城又没什么亲人留在王府有什么不好的?半年后本王会送你五千两银子作为酬劳,就这么定了!” 司慕染像泄了气的皮球,其实司慕染很想对着裴宸朔说你大爷的,本姑娘还有一万两在这里呢! “明日本王想吃清淡一点的,你下去准备吧。”裴宸朔看了一眼满脸悲催的司慕染忍不住微微一笑。 司慕染十分不乐意的回道:“是。”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书房,司慕染本性暴露,狠狠的踢着花潭里一株冬青在心中骂着:该死的裴宸朔,吃吃吃,你看我非得把你喂成猪不可! 司慕染出了气,心中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低下头看着那株惨不忍睹的冬青,不禁低喃道:“对不住了,要怪就怪裴宸朔那个家伙吧。” “司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管家说着已经走了过去。 司慕染转身看了管家一眼问:“有什么事吗,管家?” 管家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有些亲切他对着司慕染道:“王爷吩咐过了,要老奴带姑娘去后院住下,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司姑娘跟我来吧!” 司慕染知道自己是怎么也逃不过了,只能道了谢跟在管家身后。却听管家又说:“王爷让老奴转告司姑娘,司姑娘留在王府的事已经知会孙家了,司姑娘安心在王府中住着不要多想。” 司慕染想看来这个裴宸朔是铁定了主意,将她所有的后路都给断了。哼,裴宸朔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挡住我的去路了吗? 司慕染在心中思量着,等她找了机会一定跑路。想留她?走着瞧! 司慕染用了缓兵之计,这几日安安分分的在后厨为裴宸朔写着一道道的菜谱准备将裴宸朔喂成小猪。 另一边她是想等裴宸朔放松警惕她好找机会开溜,司慕染在王府的生活重点一直放在厨房里,很快就和厨房里的人打的火热。 除了要给裴宸朔准备膳食,王府中裴宸朔的几个侧妃的膳食也是由后厨负责的。司慕染想幸亏自己不用去侍候裴宸朔的几个老婆,要不然以这些女人的刁钻劲,她一定会疯的。 这日司慕染空闲想去厨房找些吃的,走到厨房外的花坛司慕染就听到男女的的对话声。“宝哥,你将这药粉偷偷下在李侧妃的饮食中,一定要小心。”女人的声音有些魅惑的柔。 “阿菱,这是什么东西?”那称为宝哥的男人问道。 香菱盈盈的轻笑扯了扯宝哥的袖子娇斥道:“我们家娘娘不希望李天巧那个女人怀上王爷的孩子,所以这只是让人不孕的药粉,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阿菱,真的要这么做的?”宝哥有些迟疑的声音问道。 “宝哥,你是知道的。只有我们家娘娘得了荣宠我们才能在王府立足,这样我和你就不用总是偷偷摸摸的见面了。”香菱的声音娇娇弱弱楚楚可怜。 宝哥有些心神荡漾,接过香菱手中的药粉道:“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香菱娇柔一笑顺势倒在宝哥的怀中,宝哥环着她忘乎所以。司慕染真的不是真心想要窥探人家的秘密,只是这两个人谈秘密也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司慕染咬咬牙,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可是越小心越出错,司慕染冷不防的碰倒一旁的花盆,只听砰的一声就暴露了司慕染的存在。 两人正沉浸在忘我的状态就听到有声响,抬头就看司慕染站在花丛中笑的尴尬。司慕染认得那个男人,那个在厨房帮工的伙计好像叫赵天宝。至于那个女人吗,司慕染在府中见过几回是侧妃姜云烟的丫鬟香菱。 赵天宝看见司慕染,脸上竟是惊恐,不禁将手中的东西握的更紧了些。香菱也满是敌意的表情瞪视着司慕染。 “今天天气真好,两位也在赏花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进来我睡得不好耳朵发沉,老是听不清别人说话,真是奇怪!”司慕染这么说只想表明立场,你们爱害谁害谁跟她没有关系。 “站住。”香菱呵斥道,随即递给赵天宝一个眼色,赵天宝会意忙匆匆离去。 司慕染转身看着香菱,侧着头看着这个有些嚣张的丫头。听说裴宸朔有三个侧妃,府中下人说裴宸朔对每个侧妃的宠爱都是相当的。 姜云烟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府中的下人提起过。听说这个姜侧妃有些蛮横无理嚣张霸道果真看她的丫鬟就能看出这个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姑娘,你在叫我?”司慕染笑着问道。 “不叫你叫谁,这里还有别人吗?”香菱咄咄逼人的样子。 司慕染站直了身子准备听香菱后面的话,果然香菱一副威胁加恐吓的口气:“识相一点呢就闭上你的嘴,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慕染假装怯懦的表情低着头道:“是,多谢姐姐指点。” 香菱看了一眼司慕染,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完全就是个乡巴佬,因此有些得意。司慕染看着香菱昂首远去,暗暗在背后伸了伸舌头,果然这王府后院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啊。 思来想去最后的罪魁祸首只能是裴宸朔,他要是不娶这么多老婆不就好了吗?享尽齐人之福,司慕染想着要不要在膳食中动些手脚让他无法宠幸女人? 司慕染两眼一转,在心中暗叹自己的主意好! 37.第三十七章 诬陷入狱 香菱回了听风阁中将事情向姜云烟说了一遍,姜云烟一双丹凤眼中顿现着无尽的杀气。“香菱,你过来。”姜云烟朱唇轻齿,就见香菱走了过去。 姜云烟在香菱耳边附耳一番,香菱双眸一亮随即点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立即去办。” 司慕染在厨房正试吃着晚上要给裴宸朔的晚膳,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婢女走了进来。那婢女一进来就咋咋呼呼的问:“你们都是怎么管事的?为什么这燕窝粥其余两位侧妃都有偏偏就我们娘娘没有?” 司慕染一愣,抬头看了一眼陈总管,却见陈总管道:“莫珠姑娘莫要动气,许是手下的人弄错了。” 莫珠不依不饶走到司慕染的身边问:“听说这燕窝粥是你让下人去送的,为什么偏偏将我们主子给落了?你是故意的?” 司慕染一头雾水却问了句:“不知道你家主子是哪位侧妃?” 莫珠见司慕染竟然不知道她家主子更加来气,忍不住斥责道:“哪里来的乡野丫头竟然连我们家主子也不认识?” 要怪只能怪裴宸朔的侧妃太多,她哪有心思一个个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啊?司慕染觉得莫名其妙,却听陈总管说:“这是李侧妃的贴身丫鬟。” 司慕染摆摆手道:“你找错人了,我从没给谁送过什么燕窝粥。在说那也不是我的事情。” 莫珠见司慕染不承认,顿时来了气一把将司慕染眼前的菜挥落在地狠狠的说:“你不就是一个给王爷做饭的吗,也敢这么嚣张!看我们家娘娘怎么收拾你。” 莫珠瞪了一眼司慕染,转身愤愤的离去。司慕染插着腰正欲发火就听陈总管说:“算了司姑娘,你也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事情莫名其妙。这些女人一个个就像疯子一样,白天撞见有人下药,下午有人来找茬。看来这个王府她实在是不能待下去了。 晚上的时候,司慕染正想着怎么跑路。[.超多好看小说]就听府中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司慕染觉得奇怪但想着事不关已正打算去睡,就听呼啦啦的声音似是侍卫的脚步声。 司慕染起身打开门一看,就听有人道:“把她抓起来。” 司慕染一愣,侍卫已经上前将她架走。“为什么抓我?喂,你们为什么抓我?”司慕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失神。 大厅中,裴宸朔冷峻的脸孔上微微的怒气。司慕染看着裴宸朔,在心中猜想莫不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正想着就听女人的声音喊着:“是她,就是她。奴婢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在李妃的饮食中加着什么东西。” 司慕染寻着声音望去竟是香菱,这个女人竟然反咬自己一口。司慕染正想质问她,就听裴宸朔冷冷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杀了本王的侧妃?” 司慕染一愣,那个侧妃死了?司慕染正处在惊讶之中就听到痛哭的声音传来:“王爷,王爷你一定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一定就是她,她肯定是担心娘娘要责罚她所有动了杀机。” 司慕染打量着痛哭流涕的人,那不是下午来找茬的莫珠吗?死的是李天巧,莫珠的主子? 司慕染的脑海突然浮现出香菱和赵天宝的对话,莫不是香菱本欲毒害李天巧嫁祸给赵天宝。但是恰巧让她听到了,所以就把这黑锅丢给了她? “你们长不长脑子啊?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下毒毒害王妃啊,我和她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倒是你,你最有可疑。”司慕染指着香菱振振有词。 “你还要狡辩?”香菱矢口否认。 就在此时押送司慕染来此的侍卫将手中的东西递上回禀道:“禀告王爷这是在司姑娘的房间中找到的。” 司慕染一看立即傻了眼,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是什么东西。无非就是毒药而且还和害了李天巧的毒药是同一种,这狗血的桥段她以为只有电视剧中有,原来都是真的。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裴宸朔抬头看着司慕染,却见司慕染一脸坦然的模样竟也丝毫没有恐惧。 “王爷英明,我想王爷一定能还民女一个清白。”司慕染有些恭维的说着。 裴宸朔倒是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一招,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先将她关起来。”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关起来总比立即杀了她要好。司慕染没有反抗只是乖乖的被侍卫押进了地牢。 王府的地牢有些阴暗潮湿,司慕染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托着下巴仔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将事情仔仔细细的捋一遍,司慕染大体已经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司慕染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成为裴宸朔的侧妃,否则跟这些疯女人整日斗来斗去的她不疯才怪。 司慕染正庆幸着就听见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传来过来,司慕染打了个寒颤仔细听着这嚎叫声。 大厅里裴宸朔喝着茶看着跪在地上的香菱被打的皮开肉绽,放下茶盏裴宸朔挥挥手示意他们住手。“想明白了吗?究竟是谁下的毒,你看清楚了吗?”裴宸朔阴冷的声音问着。 香菱满头大汗,因为痛苦面目有些扭曲:“王爷饶命啊,真的是司婷下的毒。”香菱一口咬定是司慕染所为。 裴宸朔有些愠怒,对着门外道:“把人带上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望着被押解进来的人,却正是被司慕染撞破和香菱密谋的赵天宝。赵天宝看着香菱被打成这个样子,满眼的恐惧,浑身不住的颤抖。 “赵天宝,你不想自己的下场和这个女人是一样的吧?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心中最是清楚,给我老实交代。”裴宸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凛和慑人的威严。 赵天宝猛的一下跪在地上,双手不停的颤抖着:“王爷饶命啊,香菱说那药只是让人不孕的药物。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有毒,王爷饶命啊!” 裴宸朔笑着看了看香菱,又问着赵天宝:“是香菱给你的东西?” 赵天宝狠狠的点点头道:“是,是她一直勾引我让我往李妃的膳食中下药。” 香菱苦笑一声,男人果真靠不住,真应该将这个男人杀了以绝后患。“赵天宝,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小心,败类。”香菱大声骂道。 “明明是你骗我,如果我们之间的事不是被司姑娘撞破只怕这个黑锅你是打算让我背的吧?”赵天宝也万万没有想到香菱这么歹毒。 “香菱,你还要什么话好说的?”裴宸朔冷声问道。 香菱摇摇头,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她没有后退可退了。“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裴宸朔扶着头慵懒的目光看着她。 “没,没有人指使。”香菱摇摇头似是有些害怕的模样。 “是姜云烟对不对?”裴宸朔替香菱说出了答案。 香菱瞪视着裴宸朔,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不是我说的,不是我!”香菱疯了一般低喃着。 “来人,去把司婷带过来。”裴宸朔继续悠闲的喝着茶。 司慕染听不到前院的嚎哭声正在纳闷,就见管家将她从牢中放了出来。司慕染跟在管家的身后问:“王爷可查到了真凶?” 管家点点头回道:“让司姑娘受苦了,王爷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待的。” 司慕染这么一听算是安了心,跟着管家来到大厅就看见香菱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个跟香菱幽会的赵天宝也在,司慕染一下佩服起裴宸朔的办案能力来。 裴宸朔抬眸看了一眼司慕染问:“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冤枉吗?” 司慕染皱了皱眉摇摇头,裴宸朔却轻叹道:“那是你看了不该看的。” 司慕染不乐意立即回道:“又不是我想看我想知道的,你们也真是的,要谈秘密就不会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吗?还有你,我都说了近日我耳朵不好什么也没听见,你偏偏不信。” 司慕染指着香菱甚是气氛的指责道。 裴宸朔瞬间的恍惚,他好似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司慕染一样。裴宸朔扬唇一笑露出难得的温柔。 “让莫珠与司婷起冲突,然后嫁祸给司婷。这个主意是很不错,你们要知道有些我可以忍,有些事却是忍不得的!”裴宸朔说话阴阳怪气的样子。 司慕染听了心中有些打颤,却听裴宸朔对着一旁的管家道:“传令下去,就说姜云烟谋害李天巧事泄,畏罪自杀了!她的丫鬟香菱跟着一道殉葬了!” 管家点头随即应道:“是。”说着便转身离去。 司慕染吸了一口冷气,怔怔的看着裴宸朔。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断决绝,简直太吓人了! 而香菱早已吓得晕了过去,裴宸朔令人将香菱赵天宝带了下去。大厅里只剩下司慕染和裴宸朔两个人。 裴宸朔从座上起身站了起来,围着司慕染打量了一圈道:“委屈你了。我正愁着该如何打发太后送给我的女人,没想到倒是她找死。” 司慕染听裴宸朔这么一说立即变了脸色,原来这姜云烟是太后送给裴宸朔的。不喜欢可以送走也不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吧? 司慕染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有些可怕,连一个女人也不放过。想想自己,司慕染也明白了,在这个人名如草芥的古代想要生存和保命竟是那么不容易的事情。 “好了,我已经还了你清白,回去休息吧!”裴宸朔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吩咐让她回去。 司慕染微微一福辞去,却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保住一条小命,她要立即马上从这王府里逃出去。 司慕染想着火速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并收拾好包袱。只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翻墙逃跑! 毕竟跑路这档事,她经常做,已经难不倒她了! 38.第三十八章 奉诏入宫 夜半的时候,王府各处的灯火相继灭去。司慕染拿着收拾好的包袱,轻轻推开房门,院子里十分的安静。因为司慕染住的后院,有些偏僻因此守卫并不像前院那么森严。 司慕染探出头,皎皎月光下洒着温柔的月光,司慕染左看右看一番发现没有问题这才走了出来。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司慕染已经找到最佳逃跑路线,只要翻过院子里的墙跃上屋顶,顺着另一侧的墙堰跳下去就能出去。 司慕染来到墙根下,借着院子里一株大树轻松的爬上了墙,然后猫躬着身子慢慢爬到一旁的屋顶上。司慕染正暗自得意,可是等她的前脚刚踩上房瓦的时候就见一轮明月下一个白衣男子似若谪仙般静坐在房顶上。 司慕染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却见裴宸朔已经发现了司慕染的存在。司慕染暗自叫糟可是想逃也已经晚了。 “过来。”裴宸朔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司慕染道。 司慕染暗自咬牙,小心翼翼的踩着砖瓦走了过去。裴宸朔的视线定格在司慕染肩上的包袱上,他就是料定了这个女人会跑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 司慕染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却听裴宸朔略带微凉的语气道:“坐下,陪我说说话。” 司慕染双眼一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裴宸朔扫了她一眼,却突然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 气氛诡异的安静,司慕染不敢多说话。只能静静的等待裴宸朔开口,彼此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却听裴宸朔道:“为什么要逃跑?” 司慕染撇撇嘴满是抱怨的说:“我小命都差点没了,我能不逃吗?” 裴宸朔听着她的话脑海却总是浮现出司慕染那个女人的容貌,眼前的这个女人说话的口气和她是那么像,让裴宸朔有些错觉。 “我曾经有一个未婚妻,她跟你一样喜欢逃跑,性格也是古灵精怪的。只可惜还没等到我娶她,她就因意外死了!”裴宸朔说着心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哀伤,连同语气也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司慕染的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怒火,想起自己的死,想起裴宸朔的利用欺骗想起自己遭受的苦难,司慕染卷了卷袖子指着裴宸朔道:“她为什么要逃跑?一定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或是利用欺骗她被发现了她才逃了吧?” 裴宸朔惊讶的看着司慕染,却见一朵乌云笼罩将本是晴朗的明月遮住。司慕染和裴宸朔一时被黑暗笼罩,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裴宸朔也是发觉司慕染的可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问:“你说什么?” 司慕染打了个精灵暗自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将事情说了出来,这不是自暴身份吗?司慕染正在想要用个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正想着就见东方的天际突然隐隐若现的蓝光。夏日的天气多变司慕染一点也不感觉好奇,不消一会的功夫那蓝光就慢慢的逼近,只见暗夜中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惊天地的闷雷响起。 裴宸朔突然站了起来,方才划过的蓝色闪电他也看见了。就在闪过划过的那一瞬间,司慕染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惊讶。 不就是闪电打雷吗,至于这么紧张兮兮的吗?司慕染翻了白眼,只听裴宸朔低喃道:“糟了。” 司慕染眉头一皱问:“不就是变天打雷吗?有什么好糟的?” 司慕染这么说其实是在打消裴宸朔的怀疑。司慕染来到这个朝代已经深刻体会到封建思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尤其是在宫廷皇族之中,帝王贵族无不深信什么妖邪啊,真龙天子啊!总之司慕染对皇家的这种思想分外不屑。 裴宸朔低头看了司慕染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拦着她的腰将她从房顶上跃了下去。东方的闪电还在微微弱弱的亮起,风在一点点的加强,吹着他们的衣摆纠缠在一起。 司慕染被裴宸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时失神,落地后竟也忘了要将揽着裴宸朔的手松开,还一直保持着窝在他怀中的姿势。 裴宸朔低笑一声问:“这是在投怀送抱吗?”司慕染双眼一睁,忙从裴宸朔的怀中跳了出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裴宸朔却拉着她的手朝着前院走去,司慕染挣了挣最终只好放弃。还没走到前院就见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见到裴宸朔忙见了个礼道:“禀王爷,宫中派人来传旨了。” 裴宸朔似是早料到了一样,只是轻嗯一声道:“我知道了。” 管家抬头猛的看见司慕染和裴宸朔在一起,不禁双眸流露出一些惊讶出来。这三更半夜的他们一同出现难免让人往歪处想,司慕染抬头就迎上管家诡异的目光和微笑。 司慕染摆摆手正想和管家解释,却被裴宸朔拽着一同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中前来传旨的李公公有些着急,看到裴宸朔走来忙上前见了一个礼道:“见过王爷,皇上有旨宣王爷即刻入宫觐见。皇上还说了,听闻府中有个司婷的女子让王爷带着她一同入宫。” 司慕染指了指自己不解的看着裴宸朔,却见裴宸朔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裴宸朔收回视线道:“知道了,这位就是司姑娘。我们走吧!” 李公公微微颔首却在心中纳闷莫不是裴宸朔能揣测出圣意?挥散了自己的想法李公公忙回道:“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王爷请。” 裴宸朔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司慕染然后将她肩上背着的包袱取下甩手扔给了管家。管家下意识的接过,心中却莫名其妙。 司慕染不能反驳抵抗只能乖乖的和裴宸朔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内的光线有些弱,只有一下一下的闪电照着马车里彼此相对的两个人。 和裴宸朔如此相对而坐,难免让司慕染的心中有些又恨又怕。恨的是自己今日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便便被裴宸朔给拦住。怕的是自己又和他牵扯上关系!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低头不语,借着微弱的视线他能看出司慕染脸上的表情,那表情分明带着些怨恨还有谨慎。 “你怕我?”裴宸朔低声问道。 司慕染撇了裴宸朔一眼道:“因为王爷你不是什么好人。”司慕染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 裴宸朔双眉一挑,这个女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他不是好人,这到让裴宸朔来了兴趣:“为什么本王不是好人?” 司慕染双眸一转回道:“是王爷的那个未婚妻告诉我的。” 裴宸朔听她提到了司慕染微微的失神,继续问道:“你认识本王的未婚妻?” 司慕染点点头道:“不就是尚书府的六小姐吗,民女和她偶然间相识又因为我们同姓所以比较聊的来。六小姐说她不想嫁给你,可你偏偏要娶她,还说你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才想尽办法的逃跑。” 司慕染随便编造的谎言听起来是滴水不露可是细细想来其实是漏洞百出。裴宸朔乍听没有发现不妥,但是仔细一想又有些奇怪,便想刨根究底的问清楚:“哦?我那未婚妻还跟你说过什么?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司慕染咬牙正在脑海想着怎么搪塞过去,马车适时的停下。“王爷到了,请下车吧!”李公公立在一侧说道。 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道:“走吧。” 司慕染总算舒了一口气,跟着裴宸朔一同下了马车。再次进宫,司慕染不敢有半点松懈,按常理来说她现在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乡野之民,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要召见她。 裴宸朔也很是怀疑,皇上为何要让他带着司慕染一同进宫。虽然司慕染最近在京城声名鹊起,但也不至于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公公带着他们两人来到天乾宫的偏殿,光滑入境的大理石地面上映照着裴宸朔和司慕染的影子。 一排排的烛灯将大殿内照耀的光亮,两旁的云纱被轩窗透进来的风卷起飞舞。大殿中间的三足环龙镂空香炉中传来淡淡的龙涎香。 上座的龙椅上,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着,而一旁还侍立着一个身穿紫色道服的俊美男子。 那男子一手持着浮尘,脸上的线条勾勒的鬼斧神差,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深悔的双眸如一波碧潭一望无尽。 司慕染的视线触到那个紫衣男子时微微的失神,却见那紫衣男子对着司慕染微微一笑却如若春风一般的醉人。 裴宸朔也扫了那个紫衣男子一眼,只是那么一眼就让裴宸朔有一种熟悉的错觉。裴宸朔收敛了心神对着龙座上的皇帝俯身一礼:“臣参见皇上。” 司慕染也收了视线跟着裴宸朔一同跪下俯身行礼。 “免礼。”皇上虚手一抬,示意他们起身。 裴宸朔和司慕染一同谢恩起身,裴宸朔上前一步问:“不知皇上深夜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回道:“紫阳真人算出今夜天有异变,必有雷电。此异召乃是妖龙降生之不祥之兆,因此召爱卿你一同来见证。紫阳,你与王爷细细说说。”皇上回头看了一旁的紫阳真人一眼。 紫阳真人双手一搭微微颔首,对着殿中的裴宸朔道:“本座算出王爷身旁的这位姑娘命格奇贵,可镇锁妖邪,且与天龙有缘。这姑娘的背后定有与妖龙相克的闪电记样。” 39.第三十九章 留宿深宫 司慕染的双眼一睁,前头刚被她整死一个神棍如今又来一个。虽然说眼前这个神棍长的俊美了一些,但也逃避不了他是神棍的事实。 但司慕染也就是在心中抱怨一下,毕竟现在的她不是司慕染而是乡下粗野之人司婷。所以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看这个紫阳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皇上一听紫阳说司慕染命格能克妖龙,脸上的表情大喜随即吩咐了宫女道:“来人,带司姑娘下去看看她背后是否有能有妖龙相克的闪电记样?” 有宫女立即领了命走来,司慕染跟着宫女下去,任由宫女褪了她的衣衫查验。司慕染只感觉有双柔嫩的小手抚上她的背梁,便听惊讶声突然响起:“你们看,姑娘的背后果然有闪电一般的记样。” 司慕染一听头立即大了,可惜她的眼睛没有长在后面那个闪电一般的记样她也看不见。宫女恭敬的为司慕染整戴好衣衫然后将司慕染引到了大殿之上。 “回皇上,奴婢已经查验过。果然如国师所言,姑娘的背后确实有闪电一般的记样。”为首的宫女谨慎的回道。 皇上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紫阳真人亦是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只有裴宸朔感觉事情无比的怪异,看向司慕染的目光里分明带着一丝的审视。 而司慕染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无缘无故的就成为命格能与妖龙相克的人?正想着就听外面天雷大作,紫阳和皇上面色一敛,却听紫阳道:“怕是妖龙要降世了,皇上不如出去看看吧?” 皇上点点头,随即起身,裴宸朔和司慕染一同跟着出了大殿。几个人站在大殿门前,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东方的位置。 司慕染看着对面的天乾宫上还立着自己依照百科全书设计的避雷针,就见天际突然闪过一道强烈的蓝光,那闪电冲着天乾宫劈下。 众人震惊的目光望着那道直下的闪电,却见蓝色的闪电与避雷针相碰电光火石间似有一道青烟缓缓飘逝,一声震彻天地的闷雷过后,天乾宫安然无恙! 紫阳深邃的目光盯着那立在天乾宫上的避雷针,随即微微一笑转身对着皇上俯身一礼赞道:“恭喜陛下,妖龙已逝,灰飞烟灭。陛下乃真龙天子,洪福齐天,实乃江山社稷之福。” 司慕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紫阳可真会溜须拍马这奉承的话说的一套套的真是恶心。 “恭喜陛下。”裴宸朔一反常态也随之附和着。 司慕染见情况不妙也只能跟着众人说道:“恭喜陛下洪福齐天。”司慕染前一秒还在骂紫阳溜须拍马下一刻自己也加入到这个队伍来了,虽说是身不由已但是司慕染还是有些瞧不起自己。 但是为了保命说些违心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听着众人的称赞难免龙心大悦哈哈大笑一声道:“好,统统有赏!” “谢皇上。”众人异口同声,抬头见雷电已经远去,天色已经开始转晴! 皇上看眼下已是半夜随即对着裴宸朔道:“夜已经深了,你们就在宫中留宿一夜吧。” 裴宸朔谢了恩,看着皇上和太监宫女呼啦啦的离去。 司慕染对发生的事情还疑惑着,她心中还暗自猜想莫不是这个裴宸朔将她给卖了?而裴宸朔也在怀疑司慕染和紫阳密谋导演了这一切。 因此当两人的视线相交的时候,各自带着一丝的怀疑和猜忌。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这略带不善的目光有些心有余悸,莫不是这裴宸朔想要杀人灭口吧?正胡乱的猜测就见随皇上而去的紫阳真人去而复返,来到偏殿前。 “王爷,本座要借司姑娘来解困龙之局。”紫阳说的很是明显,他要带司慕染离去。 裴宸朔听紫阳这么说,心中越发认定司慕染和紫阳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裴宸朔决定暗自观察只是点了点头道:“国师请便。” 只要能逃避裴宸朔,司慕染才不介意和这个长得俊美的神棍走。因此挪着步子慢慢的靠近紫阳真人一些,裴宸朔看着司慕染的动作嘴角一抽,心中一抹气愤莫名其妙。随即拂袖转身离去。 司慕染见裴宸朔走了,心中无比的轻松自在,偷偷打量着一旁的紫阳不知为何司慕染只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和一些亲近。 “司姑娘请。”紫阳挥一挥手中的浮尘坐了个请,然后带着司慕染朝着夜色中走去。 司慕染跟着紫阳,但是紫阳并不像是他说的那般解什么困龙之局,而是将她安顿在一间房中。 紫阳唇角微微的笑意对着司慕染道:“夜已经深了,姑娘就此处好好休息一夜吧。” 司慕染点点头谢过,关了房门。坐在桌前,司慕染托着下巴想着今天发生的奇怪事,又想起自己背后的闪电印记,便想辨一辨真假。 司慕染拆上了房门,左顾右盼见此处绝对安全便解了衣衫,用小小的铜镜看着身后的梳镜台,这一看让司慕染惊讶的差点跳了起来。 自己背后果然有犹如闪电一般的记样,司慕染用手摸了摸不痛也不痒什么感觉也没有。司慕染觉得奇怪,难道这是胎记?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胎记的话以前她在洗澡的时候婢女就会说了。 思来想去司慕染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任由他去。穿好衣服,司慕染静静的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张朴实无华的容貌。 她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轻轻揭下然后做了下调整,好让它完美无缺。做好这一切,司慕染对着镜子将面具仔细的敷好。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轩窗里那露出的缝隙处一双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她。 紫阳轻轻闭了窗子,唇角微微一勾,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荡漾在脸上。 天将放亮的时候,裴宸朔留宿的偏殿里,一袭黑色披风的女子踏着露珠悄悄的走了进来。裴宸朔本就浅眠,听到推门声就已经转醒只是没有睁开眼。 轻巧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还带着一股魅惑的香味,宁妃掀开盖着头的披风帽子,轻挽的发丝缓缓落下。 宁妃望着双眸紧闭的裴宸朔,火热的红唇微微一笑俯身吻上那双薄凉的唇瓣。裴宸朔睁开眼轻轻一推,宁妃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才落就被裴宸朔给推开了。 “你来做什么?”裴宸朔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慵懒的目光扫了一眼宁妃。 “想你了,所以披风踏月过来看看你。”宁妃说着一手环上裴宸朔的腰趴在他的怀中。 裴宸朔没有推开她,但他脑海却突然闪过司慕染靠在他怀里的影子。“紫阳真人是怎么一回事?”裴宸朔驱散了司慕染的影子低声询问道。 宁妃从裴宸朔的怀中坐了起来回道:“紫阳真人乃是天一教的执教长老,是皇上新立的国师颇得皇上的信任。” 裴宸朔点了点头,宁妃却突然问起:“为什么那个姓司的女人会在你的府中?莫不是你对这个女人动了什么心思?” 裴宸朔冷笑一声回道:“她在我府中完全是巧合罢了。” 宁妃却不依不饶的说道:“是吗?我瞧着这个女人颇为可疑,尤其是经历昨夜的事情可以看出她和紫阳之间有些关系。不如将她杀了以绝后患!”宁妃的脸上划过一抹杀机。 “不可。”裴宸朔似是下意识的拒绝。 宁妃见裴宸朔决绝的如此干脆,心中立即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脸色也为之一变厉声问:“怎么?你舍不得的?还是你对那个女人动了心不舍得杀?” 裴宸朔依旧面色不改也不予反驳,宁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听说那个女人有些古灵精怪和尚书府那个六小姐的性格有些相像,莫不是你还想着那个已是的司慕染?” 裴宸朔双眉微挑只是冷声回道:“你知道的,我娶她完全是因为天工圣典。你别多想了!” 宁妃却轻哼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分明对司慕染存着爱慕之心。若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以你的名义将她给弄死了,只怕她此刻早已蛊惑了你的心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宁妃一时气愤竟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说什么?”裴宸朔突然站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寒让宁妃心中一颤。裴宸朔冷冽的目光紧逼着宁妃。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嗯?”裴宸朔的语气有些盛怒,饶是宁妃见了这个模样的裴宸朔心中也有一些的害怕。 宁妃也站了起来迎上裴宸朔的目光,略带委屈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娇柔:“朔,你别忘了,入宫以前你曾许诺过我,什么事都会听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裴宸朔的脸上一晃而过的犹豫,却转过身冷声道:“那是入宫以前,别忘了你是怎么进宫的?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何必再来干涉我的事情?以后你若再敢自作主张休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 裴宸朔撂下狠话,拂袖转身离去! 宁妃看着裴宸朔决然离去的身影,双眸中渐渐燃起一抹火焰。果然裴宸朔的心中忘不掉那个司慕染,不仅如此对和司慕染性格相像的司婷他也不肯下狠手! 裴宸朔,那就休怪我不客气,靠近你的女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40.第四十章 工程图纸 记忆中,这是裴宸朔第一次对她发火,为的还是一个女人。这口气让她如何能咽的下去。宁婉的手狠狠的紧握着,手心中传来的痛楚却挥散不去她心底的嫉恨,一双冷冽的眼眸中杀气顿现。 裴宸朔出了偏殿,心中的怒火还未消散。他没有想到宁妃竟然会借着他的名义对司慕染下毒手。想起那场大火,那具焦尸,裴宸朔的心中就莫名的痛楚。 虽说不是自己亲手害死了司慕染,但是司慕染的死的确和他脱不了干系。裴宸朔长叹一声,看着东方天际露出的鱼肚白,满心的愧疚无可掩饰。 裴宸朔在殿外站了一会,然后才挥散掉自己烦乱的思绪前去上早朝。 乾阳殿上,大臣分站两侧,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倒映着众人的影子。裴宸朔站在最前,冷冷的视线扫着前侧,便见一身紫衣的紫阳真人与皇上一同到来。 皇上在龙椅上端坐,紫阳迈下台阶站在裴宸朔的一侧,只听呼声漫天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一袭明黄色金线龙袍,冠冕上垂着十二道流苏挡着他威严的视线,沉稳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众卿平身。” 众人纷纷站起,只等皇上开口。皇上扫了殿下众人一眼,目光落在紫阳的身上:“国师,昨夜你与朕提起的龙渠之事,今日你在仔细说说让诸位大臣也听听。” 紫阳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是。这所谓的龙渠就是指在皇宫周围开挖一道水渠,让这水渠与护城河的水相通活络,夏季多雨,有了这龙渠就可以将宫中的积水引走与护城河的河水汇流。如此一来不仅可保京城没有雨涝,还能让国运昌隆利国利民,福祉万载!” 皇上一听紫阳的这袭话双眼顿亮,微微抬着双眸对着众人的意见:“众爱卿觉得如何?” 朝中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来。唯有裴宸朔上前一步执手道:“臣觉得国师所言可行。”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大笑道:“好,既然爱卿也同意,那么这开挖龙渠的事情就交由王爷你全权督办。” 裴宸朔微微颔首道:“微臣遵旨。” 皇上又看了看紫阳问:“国师,这开挖龙渠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来。” 紫阳执手,手中的浮尘一挥微微弓腰回道:“龙渠之事事关国运,本座已经算过唯有昨日王爷带来的那名女子能镇锁妖邪,因此施工之时需那姑娘在那镇压可保龙渠顺利开挖。” 皇上微微抚着下巴点头:“就依国师所言。” 裴宸朔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紫阳,不知道紫阳此举究竟意欲何为。紫阳似是发现了裴宸朔的目光,转过头对着裴宸朔回以客气的笑容。 众人下了早朝,裴宸朔便和工部的人一起前去商议这龙渠开挖之事。而紫阳却去了司慕染居住的地方。 司慕染这一夜睡得颇香,睡觉前她还在想回去后要继续寻找跑路路线,远远的逃开裴宸朔。想着以后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司慕染在睡梦中都带着笑。 早上醒来后,司慕染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这皇宫里住的就是舒服,高床暖枕,比酒店vip总统套房什么的强多了。 关键是房间里到处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司慕染想若是自己能顺手牵羊弄几件回去,指定能成为土豪级的人物。 但转念一想自己在现代可能已经死了,或许她是回不去了。不禁兴头有些低落,胡乱的洗了把脸,司慕染准备出宫。 司慕染打开房门,刚要出去就看见紫阳朝着她走了过来。虽然这个道士也是个神棍,但是司慕染很是意外的竟然对他不反感。 司慕染在心中暗暗骂着自己,果然是看脸看人的,一见对方是个帅哥就不管他神棍的身份了,司慕染有些鄙夷自己。 “司姑娘,昨夜睡得可好?”紫阳的唇角洋溢着微微的笑容,像一阵春风让司慕染有些恍惚的感觉。 “我睡的很好,多谢国师。”司慕染讪讪一笑,忙将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收回。“我是不是可以出宫了?”司慕染问道。 “司姑娘,只怕你还要在宫中待些时日。”紫阳有些抱歉的说道。 司慕染的双眉一拧,一抹愁容悄悄的爬了上来忙问道:“为什么啊?” 紫阳做了个请道:“实在是因为姑娘你的命格奇贵,皇上今日已决定在皇宫周围开挖龙渠,需要姑娘你前去镇守以驱妖邪。” 司慕染暗自咬牙,在心中骂道:驱你个头啊?什么命格奇贵,本姑娘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早就揭穿你了。 但是司慕染只是想了想并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紫阳看着司慕染低着头,小嘴微微撅着似是生气,不禁微微一笑道:“司姑娘不用担心,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事成了姑娘也会成为有功之臣的!” 司慕染耷拉着脑袋有些无精打采,她才不稀罕什么有功之臣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司慕染长叹一声,如今身在宫中只是怕比王府还要难以逃脱了。 司慕染只好认命跟着紫阳朝着宫外走去。司慕染来到施工地就看见裴宸朔和工部的人在说着什么。 裴宸朔看着紫阳带着司慕染出现,立即停止了和工部人的交谈走了过来。 司慕染下意识的躲在了紫阳的身后,紫阳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清清淡淡。“王爷,这是龙渠开挖所用到的图纸,请王爷过目。”紫阳从袖中掏出一张白色的宣纸递给裴宸朔。 裴宸朔接过却见纸上画着的东西有些奇怪,裴宸朔眉头一皱,司慕染翘着脚有些好奇的观望着裴宸朔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本王从来没有见过。”裴宸朔的脸色有些难看将图纸递给紫阳。 还未等紫阳伸手去接就被司慕染抢先一步拿到自己的手中,司慕染撇了一眼在脑中的百科全书里搜索立即有了答案道:“这不就是工程图纸吗?” 裴宸朔有些震惊的目光看着司慕染,却见司慕染看的很是起劲。司慕染完全没有注意到裴宸朔惊讶的目光,倒是紫阳面色平静的盯着司慕染。 司慕染盯着这张工程图纸看了又看问着紫阳:“这是你画的?” 紫阳点点头问道:“怎么,难道有问题吗?” 司慕染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道:“这个地方你这么设计有问题,水渠的作用是引水入海或是灌溉或是疏通。你只设计干渠,如果城内水涝流量过大,那么水渠肯定承受不了压力而崩溃的,所以你要在这里设计分渠引流这样的话无论多大的水流量都能疏散,避免龙渠遭受破坏!” 紫阳眉头一舒,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而裴宸朔的脑海突然晃出司慕染来,司慕染也是像她一般古灵精怪脑子里时常有一些稀奇的想法冒出来。 而司慕染看着这图纸,却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天玄。天玄有时候也经常拿着各种符合现代知识的东西让她来指正。 司慕染将图纸还给紫阳,紫阳受教似得对着司慕染道:“多谢姑娘指点,经过姑娘这么一说本座顿时觉得开悟。还是姑娘聪明,实在令本座佩服。” 司慕染被紫阳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摆手道:“我就是瞎说的,国师别怪我指手画脚那就好。” 紫阳收好图纸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本座立即回去修改图纸,司姑娘本座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司慕染抬头就看见裴宸朔严厉的目光,司慕染下意识的闪躲。“好,有劳国师了。”司慕染说着忙转过身去。 紫阳对着裴宸朔微微一礼道:“王爷,本座去修改下图纸,还请王爷稍等。” 裴宸朔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紫阳,淡淡的回道:“国师请。” 看着紫阳和司慕染一同离去,裴宸朔的视线一直放在司慕染的身上。没想到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她一个乡野村民竟然能看懂。 裴宸朔越来越觉得司慕染有些奇怪,只可惜此时的司慕染被紫阳护的很好。否则他一定能从她的口中探听到什么。 司慕染离了裴宸朔终于能松了一口气,紫阳看着司慕染有些轻松的表情突然问道:“姑娘很害怕王爷吗?” 司慕染撇撇嘴道:“不是害怕,我就是不怎么喜欢他罢了。” 紫阳却给了一个总结式的说法:“哦,那就是讨厌。” 司慕染唇角微微一抽,偷偷打量了紫阳一眼却见他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云淡风轻一般的。 “好了,司姑娘你在这里好好的休息。”紫阳将司慕染送到了住处仔细的吩咐着。 司慕染点点头:“多谢国师。” “姑娘不必客气,等着图纸修改好之后本座在来请姑娘赐教。”紫阳略微谦虚的说道。 司慕染觉得这个紫阳实在很会奉承人,但又不得不说这话说的十分的受听,因此司慕染有些得意:“国师言重了,民女实不敢当啊!” 虽然都是客套话,虽然司慕染不怎么喜欢,但是为人处事该有的礼貌,司慕染也只能机械的应付着,谁让她眼前的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神棍呢,而且这个神棍貌似很得皇上的宠爱。 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在诬陷自己是妖孽,那么自己可是死路一条了! 41.第四十一章 后宫风波 紫阳走后,司慕染一个人在房间里实在是闷的无聊。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司慕染想若是自己在这么干坐下去会变成木头人的。 司慕染站了起来,推开房门。自己两次进宫但是也没好好欣赏下宫中的景色,虽然说自己去过故宫,但是故宫多半都是被修葺过的。 还是没有修葺过的宫殿比较有古韵,司慕染胡乱的走着,看着眼前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脚下的青石街道看着也好像是有些年岁,有的已经生了丝丝的青苔。 不知道路过了几座宫殿,在司慕染的眼中这每座宫殿都是大同小异的,建造格局基本都是一样的。 司慕染逛着逛着难免觉得无趣了些,正打算回去,却见眼前的一座院子似是与众不同。朱红色的宫门半敞,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院子的奇花异草,香气扑鼻! 司慕染轻轻推着沉重的宫门越过门槛走了进去,司慕染才发现这间殿宇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正对着正殿的位置不是长长的白玉石街而是开辟出的小花园。 花园被人打理的非常好,各种颜色的花争先齐放,馥郁芳香。有几种是司慕染平日没见过的,在自己脑海中的百科全书中搜索过司慕染才能知道这些花的名字。 “哎呀。”司慕染突然被一声惊叫声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司慕染就见一个身着宫女的宫女急匆匆的不见了影子。 司慕染走了过去却见一株名贵的淡烟色郁金香掉了一颗花瓣,司慕染在心中只道可惜。这淡烟色的郁金香极其的名贵,司慕染没有想到自己竟能一见,只可惜少了一片花瓣变得有些缺憾。 司慕染轻轻抚着那朵不完美的淡烟色郁金香,有些怜爱的表情溢了出来。 司慕染正惋惜着就听有愠怒的声音传来:“好大的胆子,竟然毁了哀家的烟萝。” 司慕染回头就见一个身着华贵的老人怒气冲冲的瞪着她,显然这个老人是将司慕染认作成毁了她花的罪魁祸首。 司慕染忙否认着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弄坏的。” 老人脸上的怒气更加明显,这株烟萝是她令花匠耗时多年培育而成的,只怕这世间也就只有一株却没想到竟变成了这个模样。 “真是好大的胆子,哪里来的奴才看见哀家也不下跪?”老人见司慕染不仅不下跪认错反而推脱,心中更加气愤。 司慕染一听她自称哀家,反应了半响司慕染才明白哀家的称呼好像是太后一类的女人自称,司慕染打量着眼前的老人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了,难道是太后?司慕染觉得年纪有些不合理。 正想着就见一干人等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司慕染瞧着这架势似是宫中的妃嫔等人。因为司慕染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熟人,宁妃! 不止宁妃还有那个被司慕染骂了千八百遍甚至差一点做了他小妾的靳霖。 宁妃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女人不就是裴宸朔带来的那个女人吗? 宁妃上前一步扶着老人柔声问:“太皇太后,这是怎么了?您老人家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太皇太后!司慕染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这下好了她竟然顶撞了皇宫中地位最最高的女人,司慕染只觉得大难临头一般。 太皇太后眸光微敛瞪着眼前低着头的司慕染道:“这个奴才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毁了哀家细心培育的烟萝。” 宁妃的目光落在脚下一株淡烟色的郁金香上,太皇太后速来喜爱花草,尤其是名贵的少见的。这株名叫烟萝的花想必十分的珍贵,宁妃扬唇一笑继而换上一副可惜的模样:“哎呀,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看的花怎么就毁了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宁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司慕染。 司慕染匆忙跪下,不敢在怠慢,扶着地司慕染低着头道:“民女冤枉,民女是听到声响才走过来查探的,真的不是民女弄错的。” 太皇太后眉峰一挑低眸扫了一眼司慕染问:“你是哪个宫的奴才,来哀家的慈圣宫做什么?” 司慕染抬头才看见正殿的匾额上书着慈圣宫,早知道这里是太皇太后的居所打死她,她也不会进来的。“民女司婷,是随王爷一同进宫来的。”司慕染小心的回道。 宁妃却道:“太皇太后,我看此人莫名闯入分明是居心叵测。再者她竟敢毁坏太皇太后悉心培育的花,实在是不可饶恕。” 太皇太后似是略有所动,而靳霖却突然站了出来:“皇奶奶,这个人您可处置不得啊。” 惠宁公主拉了拉靳霖的衣袖,却见靳霖冲着公主微微一笑走了上去。靳霖已经与惠宁公主定了亲,因此这唤太皇太后皇奶奶一点也不为过。 太皇太后看着靳霖好奇的问:“为何不能动?” 靳霖笑了笑扶着太皇太后回到:“皇奶奶您有所不知,这个姑娘可是命格奇贵之人只有她才能镇锁妖邪,驱恶化凶,是难得的福祉深厚之人。” 太皇太后上了年纪最然更是深信妖邪一说,听靳霖说司慕染的命格如此金贵自然来了兴趣。“还有这等事?”太皇太后问道。 靳霖点点头道:“这姑娘可是深受皇上和国师的重用。想来她也是无心之失,您老人家就饶恕她吧。” 司慕染此时很感激靳霖为她求情,但是司慕染想起自己曾被靳霖绑架自然这感激就慢慢的散了。权当就算是扯平了,司慕染暗暗的想着。 “罢了,既然她对皇上如此重要,哀家也就不追究了。”太皇太后松了口。 司慕染连忙俯身一礼道:“谢太皇太后开恩。” 太皇太后轻嗯一声:“起来吧!” 司慕染站了起来,迎上宁妃的目光,却见她双眸中满是憎恨。司慕染在心中纳闷,自己如今是司婷她为什么还是这么憎恨自己?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略有惋惜的扶着有些残缺的花道:“可惜了哀家的烟萝。” 司慕染看着太皇太后神伤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遂在脑海的百科全书中搜寻着郁金香的生长习性,待有了答案司慕染道:“太皇太后,这烟萝其实也并非这么难培植的。这种花呢能适应冬季的寒冷,夏季的干燥。其实它发芽的时候是在冬天,待上每年的二月才破土。所以只要在冬季好好的照料,来年的时候一定会开出更加艳丽的花来。” 太皇太后有些吃惊,她原以为这花到了冬季就休眠了,没想到这花是冬季才开始生长的。 “太皇太后,您以前一定是看见这个种子到了冬季依旧没有发芽因此才放弃了。不如太皇太后试一试,在秋天的时候将种子全部洒下,然后等到来年的二三月一定会全部发出芽来的。”司慕染认真的回道。 太皇太后点点头:“好,哀家就听信你一次。” 司慕染微微舒了口气,太皇太后的心情也因为司慕染解开了疑惑心中的怒火也散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去用膳吧。”太皇太后说着看了一眼司慕染道:“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司慕染双眼一睁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了谢跟在太皇太后的身后。而宁妃见太皇太后竟然邀司慕染一同用膳,心中的嫉恨越来越强烈。 靳霖走在最后看着司慕染,自己救了他一命这个女人竟然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让他有些窝火。而司慕染全然将靳霖为她求情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司慕染在几个妃子中的谈话中才知道靳霖与惠宁公主定了亲,靳霖是太后的人,想来这桩婚事也是太后的主意。 有了惠宁公主做靠山,裴宸朔自是对他动不得了。司慕染在心中轻轻叹气,怪不得靳霖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众人带到慈圣宫的偏殿里,御膳房适时的前来传菜。因为太皇太后是先皇的皇后,因此在这宫中的地位不可小觑,自然就有很多的嫔妃前来孝敬问好,自然这些人真心孝敬这个老人的不多。 司慕染看在眼中,只觉得权势这个东西能让人丧失本性。一行人围着圆桌坐下,虽说司慕染一个民女与太皇太后以及妃嫔同桌而坐不合规矩但是太皇太后发了话也没有人敢指责什么。 司慕染也不做作,坐下后看着众人动了碗筷也一并跟着开动。当然她要无视这些妃嫔们不时的往太皇太后的跟前夹菜。 太皇太后似是早已习惯,手中的银筷缓缓的动着。桌上十八道菜肴琳琅满目,司慕染只觉得饿自然来不及品它们是什么味道。 “皇奶奶您尝一尝这鱼,今日这鱼御膳房做的十分鲜美。”惠宁公主夹了一筷子鱼放入嘴中不停的赞着。 太皇太后见惠宁公主如此夸赞难免有些心痒便动了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嗯,果真不错。” 太皇太后嚼着,又多夹了几口。众人正吃得开心,却见太皇太后突然咳了起来,太皇太后这一咳众人的筷子都放了下来。 “太皇太后您怎么了?”宁妃忙站了起来拍着太皇太后的后背。 “鱼刺。”太皇太后似是十分难受的样子,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处。众人大惊,“哎呀,太皇太后这是被鱼刺卡住了,快,快传太医!”人群中有人惊声叫道。 42.第四十二章 被人算计 司慕染看着众人将太皇太后团团围住也是坐不住了,不就是鱼刺卡住了吗,司慕染在自己的脑袋中的百科全书搜索着,很快就得到了提示。(.) 司慕染走了过去,对着焦急慌忙的众人道:“你们不必惊慌,我有办法!” 除了宁妃不善的目光瞪着司慕染外,其余人具是惊喜的目光看着她。司慕染随即吩咐着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道:“麻烦你们去御膳房取些醋来,然后在拿一些馒头过来。” 太皇太后此刻正难受着,听司慕染说有办法取出鱼刺忙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去办。宫女得了令立即匆匆的赶往御膳房去。 宁妃面色愠怒指着司慕染道:“你若是无法替太皇太后缓解痛苦,毕当难逃一死。” 司慕染白了她一眼,真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司慕染耸耸肩颔首道:“娘娘放心。” 正说着就见宫女匆匆走了进来,翡翠小碗中盛着陈醋端进来就闻着浓浓的酸味。司慕染接了过去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道:“太皇太后,虽然有点酸,但是还请您将这醋喝下去。” 太皇太后狐疑的看着司慕染,其余的几个嫔妃亦是满脸的疑惑,鱼刺卡住了喉咙为什么要喝醋呢? 见太皇太后有锁疑虑,司慕染打着包票道:“如果民女的办法无法为太皇太后缓解痛苦,民女愿意一死谢罪。” 司慕染镇定的说着,其实这件事她原本可以当做事不关己看热闹就好。但是看见太皇太后痛苦的表情她终是于心不忍。 太皇太后接过了小碗,咕咚几口将那碗酸酸的醋喝了进去,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一处。司慕染又拿过馒头递给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你吃几口,千万不要细嚼囵吞下咽就可以。” 太皇太后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听着司慕染的话并没有细嚼,吃了几口后,太皇太后明显感觉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没有了。[.超多好看小说] 太皇太后摸着自己的喉咙,脸上竟是不可思议的模样:“咦,鱼刺不见了。哀家感觉好多了。” 司慕染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靳霖有些惊讶的目光看着司慕染。 太皇太后的目光也落在司慕染的身上,有些好奇的问:“告诉哀家,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慕染微微一笑向众人解释着原因:“这鱼刺是坚硬之物,但是这醋呢恰恰能将这僵硬的鱼刺给软化。鱼刺软化过后就会随着食物一同被消化掉,如此一来自然就没事了。” 众人似是上了一课一般点着头,太皇太后甚是高兴拉着司慕染的手道:“你果真是福泽深厚之人,今日你救了哀家,哀家一定重重有赏。” 司慕染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只要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没事,民女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点着头略有些欣赏的看着司慕染,此时太医院的太医也忙匆匆的赶了过来。太医为太皇太后把过脉后一切正常,这才用袖子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而本来看不起司慕染的妃嫔们见司慕染乍然间就得到了太皇太后的喜爱,一个个的态度都大大的改观。 宁妃没有想到竟然会让司慕染出了风头,她看着被众人围在一起的司慕染不禁狠狠的握着拳。想到裴宸朔对她依依不舍,如今又成为了太皇太后身前的红人,宁妃暗自咬牙脑海灵光一现。 宁妃从袖中掏出一只随身携带的香囊,盈盈的脚步朝着司慕染走了过去。“司姑娘果然是聪慧至极,今日可真让本宫开了眼。”宁妃说着徐徐拉着司慕染的手,却暗中将手上的香囊塞到了司慕染的衣袖里。 “以后可要常来本宫那里坐坐。”宁妃笑语盈盈的说着。 司慕染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满地,宁妃她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娘娘客气了。”司慕染笑着回道。 宁妃松开司慕染的手,唇角的笑勾的妩媚至极。司慕染在慈圣宫待到了午后这才和众人一道离去。 回到住处不久,便有侍卫请司慕染去城外工地勘察。司慕染以为是紫阳改好了图纸便和侍卫一同离去。 出了宫门,司慕染四处打量只见工部的人在挖沟渠,因为前几日才下过雨因此这沟渠中满是污泥。 司慕染正纳闷着,冷不防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让司慕染差点跳了起来。“在找本王吗?”裴宸朔从司慕染身后冒出问道。 司慕染回头却见裴宸朔负手而立,如星的眸子中闪着淡淡的光泽,唇角似笑非笑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是你把我叫来的?”司慕染没有看见紫阳,顿时就明白了。 裴宸朔点点头,一脸无辜的表情:“国师不是说你能镇妖邪吗,因此你自然要守在这里。否则出了事本王如何向陛下交待?” 司慕染听着裴宸朔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挖个沟渠吗,难不成还能挖出一条千年蛇妖出来啊。 裴宸朔见司慕染有些不屑的样子,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你上午说的那什么工程图纸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看懂那些东西的?”裴宸朔询问道。 司慕染这才明白,裴宸朔把她叫来就是刨根究底来的。可是要用什么样的谎才能骗过裴宸朔这个聪明蛋呢?正想着就听公鸭嗓子的声音叫了起来:“皇上驾到。” 司慕染像是遇见救星一样,工部的人停了手中的工作和裴宸朔一起迎驾:“参加皇上。” 皇上虚手一扶道:“平身,朕就是来看看这沟渠进展如何。” 裴宸朔上前一步回道:“禀皇上,一切进行顺利。” 皇上听后龙心大悦,笑道:“那就好,如此朕就安心了。你们继续,朕随便看看。” 工部的人得了令,便又继续挖着沟渠。 皇上四处看了看,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司慕染的身上,想起国师说的话这个女人命格奇贵看来沟渠开挖紧张顺利也和她有关。 这么想着皇上就朝着司慕染走了过去。司慕染乍然见皇上向她走来一时间有些无措,只好低着头不触犯龙颜。 徐徐夏风拂过,一缕幽香钻进皇上的鼻中,而这香味好像就是从这个女人的身上传来的。皇上的双眼一亮,审视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抬起头来。” 司慕染双眸一转,微微抬头视线却不敢和皇上的视线相交。“你叫什么名字?”皇上轻嗅着,一缕幽香让他的心情格外的轻松。 “民女司婷。”司慕染小心翼翼的回着。 皇上又朝着司慕染走了几步,香味越来越来浓郁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皇上一手抬着司慕染的下巴,目光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着,这个女人虽然相貌平平但是身材极好,突兀有致。 司慕染突然感觉到一种危机感,强烈的直觉告诉她皇上好像对她有些意思。司慕染在心中暗自叫糟,只可惜紫阳不在眼下谁能救他脱离危机呢? 皇上的唇就似要落了下来,司慕染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裴宸朔,一个求救的眼神直抛了过去。裴宸朔知道司慕染被皇上看上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司慕染身后的沟渠上。 “真香。”皇上闭着眼轻轻嗅着,慢慢的朝着司慕染靠了过去。裴宸朔见机突然捡起地上的石子用内力朝着司慕染的膝盖处击去。 司慕染吃痛突然大叫了一声:“啊……”踉跄着几步就跌倒在身后满是污泥的沟渠中。 皇上睁开眼睛见看见司慕染满身污泥的站在沟渠里,狼狈至极。一时间所以的心思都没了,皇上不禁面色一冷拂袖转身道:“回宫。” “恭送皇上。”众人的恭送声将司慕染从头脑发懵的状态拉了回来。 看见皇上走远,工部的人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什么笑,可恶!”司慕染怒骂道,抬脚就从沟渠中爬了上来。 裴宸朔掩着鼻,唇角的笑掩饰不住。司慕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甩着身上的污泥,一包香囊从司慕染的衣袖中落了下来,只是司慕染没有留意。 “都是你,真是可恶。”司慕染看着自己浑身这个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抱怨着裴宸朔。 “你不感谢本王就罢了,竟然还责怪本王,当真是不识好歹!莫不是你一心想要做皇上的妃子,所以这才这般生气吗?”裴宸朔调笑道。 司慕染咬牙,心中明知裴宸朔是在帮她,可是他就不会想点好办法吗?把她弄的这么狼狈,真是丢人丢大了! 裴宸朔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模样:“你还是赶紧回去洗洗吧,真是臭死了。” 司慕染闻了闻,果然这淤泥是臭的,司慕染哭笑不得,狠狠的甩了几块泥巴甩到裴宸朔的衣服上这才解气:“哼。”司慕染挑衅的一扬下巴,悻悻的离去。 裴宸朔看着自己雪白的衣衫上沾着的泥土,破天荒的竟然没有动怒反而唇角的笑微微的洋溢着。 这个女人还真有些可爱了,裴宸朔摇摇头目光落在从司慕染身上掉下来的香囊上。裴宸朔俯身捡了起来,凑到鼻中一嗅。 这个香味是皇上最是喜爱的,而知道皇上最爱此香且常备着这种香囊的人,后宫中唯有一人。 宁妃。裴宸朔的眸中聚着一丝寒凛,将手中的香囊握着很紧! 司慕染托着一身臭烘烘的淤泥走回去,顿时成为了宫里一道观赏的风景。司慕染低着头在心中将裴宸朔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回到自己的住处司慕染立即命宫女准备好热水沐浴更衣。 幸亏司慕染在宫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因此低下伺候的人也不敢怠慢。少时便有宫女备好了花瓣浴和干净的衣服。 司慕染褪去一身淤泥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泡在盛满花瓣的浴桶里。一个下午司慕染什么事也没有做,一个劲的洗着身上,但是翻来覆去司慕染似是还能闻到身上一股臭味。 司慕染气的直咬牙切齿,在心中想着如何以牙还牙将裴宸朔那个混蛋也弄到淤泥中去。 1.第四十三章 险象环生 凤仪宫中,皇后一身明黄色金线绣五彩凤凰曳地长袍,发髻凌云插着一只九凤朝鸾的凤簪。(.好看的小说)眉目婉约,细致的妆容,纤纤玉手端着一只白玉雕琢的茶杯,轻扫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皇后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厉。 跪在地上的是皇上身旁的太监总管名唤常玉。 常玉眉头一紧,低着头声音平稳如水:“禀娘娘,皇上今个午时去视察龙渠开挖之时好像看上了那名叫司婷的姑娘。” 常玉说着又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像皇后回禀了一遍。皇后听后,双眸一敛,一道杀气毕现。 “常公公,真是辛苦你了。这事本宫知道了,下去领赏去吧!”皇后淡淡的说着,声音里无悲无喜。 “谢皇后娘娘。”常玉俯身一礼,随着凤仪宫的宫人一道退了下去。 待常玉离去,皇后突然将手中那盏白玉杯子摔了个粉碎。一旁侍候皇后的贴身宫女连翘忙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深吸一口气,一双凤眸里满是怨怼和杀机。“传本宫旨意,今晚本宫要请司姑娘来用晚膳。” 皇后理了理衣袖,又换做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连翘跟在皇后身边多年主子的心思她岂会不知,连翘颔首回道:“是。”说着微微一礼起身前去传旨。 司慕染终于舍得从浴桶中爬出来了,换上宫女准备的干净衣服,司慕染又仔细闻了闻自己。确定那令人恶心的臭味没有了,司慕染这才放心。 宫女收拾好房间不久便见连翘在宫女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司姑娘,这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连翘姐姐。”小宫女向司慕染介绍着,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司慕染看着眼前的连翘,这个宫女十八九岁的模样看上去很是精明稳重,能在皇后身边服侍的人自是沉稳的人。 “司姑娘,皇后娘娘今晚请司姑娘前去凤仪宫用晚膳。”连翘说的极其客气,一个请字给足了司慕染的面子。 司慕染先是一惊,她与皇后素无往来为何会请她用晚膳呢?司慕染虽然想不明白但皇后的邀约她自是不能违抗,遂应道:“多谢皇后娘娘,民女遵旨。” 连翘看了司慕染一眼,心想这个女子不过姿色平常罢了,竟敢勾引皇上当真不知死活,只怕今晚她是有去无回了。连翘扬唇一笑,丢给司慕染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即转身离去。 连翘走后,司慕染在房间来回徘徊揣测皇后娘娘邀请她的用意。是因为太皇太后的缘故想要巴结?还是因为别的? 司慕染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小心为上,随即换了门前的宫女进来。小宫女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候司慕染的吩咐。 “你去禀告国师,说我晚上要去皇后那里赴宴就不能为国师参解图纸了。”司慕染说着。 小宫女点点头:“是。”说着便退了下去。 司慕染这么做无非就是告诉紫阳,她要去皇后那里。如果自己的命格当真那么重要的话,那么紫阳就不会让她出什么事。 虽然司慕染并不知道此行是吉是凶,但有个后路总是好的。 暮色时分,凤仪宫前来接司慕染的太监就过来了。司慕染跟在太监的后面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夜幕渐渐染上一层迷雾一般的颜色,就像司慕染不知道自己的前路是凶是吉一样。在太监的引领下,司慕染迈进了凤仪宫的偏殿。 殿上皇后娘娘雍容华贵的坐在美人榻上,一旁侍立的就是下午前来传旨的连翘。司慕染走到殿中对着皇后盈盈一拜:“民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的视线慢慢的移到俯身下跪的司慕染身上,慵懒的声音道:“司姑娘不必客气,起来吧!” 司慕染谢恩站了起来,却见皇后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道:“来人,赐座。[.超多好看小说]” 宫人将小案铺垫准备好,司慕染谢过后在小案前坐下。 皇后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却见此女容貌平平,就连自己的宫女连翘都比她漂亮好多,但是这个女人的本事倒是挺大的。 “司姑娘可知本宫今日因何要请你过来?”皇后从身前的长案上端起一杯清茶,目光微垂声音轻柔无波。 司慕染摇头回道:“民女不知。” 皇后盈盈一笑,轻抿了一口茶水道:“听说司姑娘是草芥民女出身,但我看你的本事却比这后宫中的女人要厉害的多啊?” 皇后这一问让司慕染立即打了个机灵,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直袭了上来。“民女愚钝,还请皇后娘娘明示。”司慕染低着头回道。 “明示?”皇后突然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也好,来人,赐酒!” 皇后一语方落,立即有太监端着一杯酒朝着司慕染走了过去。司慕染的脑海闪过许多这样的画面,赐酒,这赐的多数都是毒酒。 皇后要杀她?原因呢?司慕染双眼一瞪,自古女人想杀掉另一个女人都是为了男人。男人?司慕染立即想到今日午时发生的事情。莫不是皇后娘娘以为她勾引皇上,所以才赶尽杀绝! 看着太监端着酒慢慢的逼近,司慕染再也坐不下去。忙起身跪下回道:“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凤眉一挑,略有些兴趣的看着她。“看来你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必死了?”皇后笑着问。 司慕染低着头,言语却没有一丝慌张:“民女冤枉。皇后娘娘,实不相瞒其实民女乃是王爷的人。民女又怎敢和皇上有染,这其中定是有误会,还望皇后娘娘为民女做主。” 皇后一愣,看了看司慕染道:“你说你是王爷的人?” 司慕染咬牙,为了自保她只能拿裴宸朔来当挡箭牌了。“是。想必皇后也听说了,民女是和王爷一道进的宫。之前民女也是一直住在王府里,而民女早已是王爷的人了。因此民女实在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还望皇后娘娘明鉴啊!” 皇后似是略有所动,但难保这不是她的权宜之计:“来人,带司姑娘下去查验。若你早已是王爷的人那么定然已非处子之身,若你已非处子那么本宫自然相信。若是,那么本宫就不是赐你毒酒这么简单了。” 司慕染浑身一震,没想到皇后做事这么小心谨慎,如此一来可如何是好?司慕染正想着,宫女已经走进。 箭在弦上,司慕染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跟着宫女司慕染朝着偏殿里的房间走去。司慕染一双眼睛来回的打转,寻思着要不要将眼前的这个宫女给打昏趁机逃跑? 可是司慕染看着这个宫女的个头,只好作罢!只怕自己还没动手就会先死在这个宫女的手中了。 “姑娘,请把你的衣服脱了吧。”宫女站在司慕染的面前说道。 司慕染讪讪一笑,手指慢慢的抚上自己的系带处。内心在疯狂的呐喊着:有谁来救救我啊,观音、如来、钟馗你们显显灵吧! 司慕染正在祈祷着,就听微微的脚步声徐徐的传来。司慕染抬头,就见房间里飞扬的碧水云纱里慢慢的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象征性的紫色,手中的浮尘犹如白雪。发髻束的工整明亮,用一只紫玉簪别着。狭长的眸子里溢着淡淡的星光,五官犹如玉雕一般精致,唇角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司慕染的双眼一亮,紫阳从一片白纱中缓缓走来,真的犹如天降一般! 司慕染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般,反应过来后,司慕染才想起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宫女。可是司慕染发现这个宫女看见紫阳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紫阳走过来将一颗丹药递给了一旁的宫女,宫女接过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然后恭敬的侍立在侧一语不发。 司慕染有些疑惑,看这架势这个宫女和紫阳之间分明有着什么关系。 “你终于来了,看见你我就放心了。”司慕染紧绷的心这才放下,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紫阳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紫阳听司慕染这么说倒是有些惊讶,他微微一笑问:“我若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司慕染吐吐舌头,这里是皇宫凭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飞的。“那你就等着替我收尸吧。”司慕染耸耸肩道。 “我不会让你有什么危险的。”紫阳笑着,这话像是承诺一样,听着让人心中温暖。 司慕染点点头,却听紫阳又问:“你当真已是王爷的人了吗?” 司慕染一愣,这不过是为了自保的说辞罢了。“当然不是,保命,保命你明白吗?”司慕染解释道。 紫阳点点头,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转身对着一旁的宫女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宫女应着:“是,请国师放心。” 紫阳又对着司慕染道:“安心跟着她去吧,你会没事的。” 司慕染的心果然安了不少,她朝着紫阳微微一笑道:“多谢国师。” 紫阳点点头,看着司慕染和宫女一起离去。过了一会,他也飘然远去,不见了踪影。 回到偏殿上,那宫女朝着皇后微微一福回道:“禀皇后娘娘,奴婢已经验过。司姑娘确实已非处子。” 皇后明显一愣,挥手示意宫女退下。然后又笑语盈盈的对着司慕染道:“看来真是本宫冤枉你了,既然你是王爷的人,那就请王爷一同来赴宴。也好让本宫给王爷陪个不是。” 司慕染的心咯噔一下,皇后这是要让裴宸朔与她当面对峙啊! “连翘,去请王爷过来。”皇后清冷的声音吩咐道。 司慕染在心中不停的打鼓,本以为有紫阳帮她瞒过处子一事,如今又要让裴宸朔与她对峙。 早知道会这样她今天就不应该得罪裴宸朔的,万一他否认,那么……。司慕染只觉得自己问题不断,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倒霉透顶了。 2.第四十四章 惨遭调戏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司慕染心神不宁,倒是皇后悠然自得的很有耐心。都说皇宫里的女人是疯子,一点也不错。一个宁妃就罢了,如今又来了一个皇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司慕染正抱怨着就听偏殿上响起了脚步声,司慕染打起了精神。裴宸朔一入偏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拜见皇后娘娘。”裴宸朔执手一礼。 “王爷免礼。”皇后虚抬着手,有些客气。 “谢娘娘。”裴宸朔站直了身子,这才侧眸看着站在一旁的司慕染。不知道她这又是惹了什么麻烦? “本宫今日请王爷过来,是有件事要问问王爷。本宫以为司姑娘勾引皇上,本想治罪。却不想司姑娘说是王爷你的人,本宫自是不信因此让底下的宫女给她验了身。原来司姑娘真的已非处子,敢问王爷这司姑娘可是王爷你的人啊?” 皇后几句话就已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裴宸朔听在耳中,心中却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大胆,这样的慌也敢说。已非处子?裴宸朔听到此处心中莫名的难受! “回皇后娘娘,婷儿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我的人。”裴宸朔回答的甚是肯定。 司慕染双眼瞪得老大,她没想到这个裴宸朔竟然这么合作?突然间司慕染对裴宸朔的好感增加了那么一丁点。 皇后见裴宸朔承认,也不好细细追究。“原来真是这样的,看来是本宫错怪了司姑娘。王爷你也真是的,既然要了人家也不给人家名分。司姑娘,本宫今日为你做主,将你赐给王爷做王爷的侍妾好了。” 司慕染在心中暗骂着皇后卑鄙,才逃离做裴宸朔侧妃的命运如今又沦为裴宸朔的小妾。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是本王的不是。多谢皇后娘娘,以后本王定当好好待婷儿不让她受委屈。”裴宸朔说着轻揽上司慕染的纤腰,在她耳边做亲昵状低语:“还不赶紧谢恩?” 司慕染浑身一颤,双颊有些绯红。她立即明白过来忙对着皇后盈盈一礼道:“民女谢皇后娘娘大恩。” 皇后看在眼中,心中的顾忌这才消去,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本宫今日也乏了就不逗留两位。司姑娘以后有时间常来本宫这里坐坐。”皇后当然说的客套话。 司慕染垂首应道:“是。” 裴宸朔也朝着皇后俯身告退,这才携着司慕染一同出了凤仪宫。 出了凤仪宫,司慕染才算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可是想着自己被赐给裴宸朔做小妾,司慕染的心口就堵得难受。凭什么她一个大活人的命运要被别人左右?她能逃过做靳霖的小妾,逃过做裴宸朔的侧妃这次一定也能逃过做裴宸朔的小妾。 可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唯有紫阳能帮助自己逃离魔掌了。司慕染想着要找个借口离开裴宸朔才是。 只是裴宸朔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一般,出了凤仪宫那放在司慕染腰间的手就没有收回去。 司慕染咬牙,想要摆脱裴宸朔的咸猪手:“我说王爷,你的手是不是可以松开了?”司慕染没有好气的说着。 裴宸朔停了脚步,手上的力道却突然重了起来。司慕染一个措手不及就倒在了裴宸朔的怀中,司慕染想要挣扎,却听裴宸朔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响起:“皇后的人在暗中监视着,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动。” 司慕染听裴宸朔这么一说果然不敢在动,老老实实的趴在裴宸朔的怀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这就对了。”裴宸朔的唇角微微一勾,这个女人安静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为什么要说你是本王的女人?”裴宸朔的唇没有离开司慕染的耳际,略有挑逗的意味。 司慕染只觉得浑身发麻,想躲却又躲不掉。“拿王爷当挡箭牌罢了。”司慕染此话一出口立即就后悔了,她是疯魔了吗?实话都说了出来! 裴宸朔的脸一绿,在心中直咬牙切齿:“挺有能耐啊?敢拿本王当挡箭牌的,你就不怕本王不帮你吗?”裴宸朔惩罚似得轻吻着她的耳垂。 司慕染觉得自己在被人调戏非礼,但是她偏偏又喊不得。将裴宸朔的无耻在心中骂了个千八百遍,司慕染才想着回答裴宸朔的问问题:“可是王爷不是帮了我吗?” 裴宸朔轻嗯一声,将唇移开。如星的眸子紧紧盯着司慕染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报答本王呢?” 这个女人生的容貌普普通通,可身上偏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就像她说话的语气和她的脾气与他的未婚妻司慕染都是极其相似的。裴宸朔有些恍惚,目光有些迷离。 司慕染大抵已经知道裴宸朔想要什么样的报答了,在古代无非就是以身相报吗?真是下流,伪君子。 “我想王爷也看不上民女,不如王爷权当是做了善事。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民女以后一定拿王爷当神仙一样供着。”司慕染是说尽了违心的好话。 裴宸朔眉头一拧,继而微微舒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将自己的脸慢慢的贴近,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轻嗅着她:“真香啊,本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司慕染的大脑一片,早知道会是这样下午的时候她就不用那么多花瓣来洗澡了。欲哭无泪啊。 “本王觉得自己已经看上了你,再者皇后已经将你赐给本王做了小妾。你是本王的女人,无论无何本王也要将它坐实了,你说呢?”裴宸朔抬手轻勾着司慕染的下巴。 “裴宸朔,你到底想怎样?”司慕染忍不下去了,不就是一死吗,那也比被裴宸朔侮辱强的多。司慕染是豁了出去! 裴宸朔一愣,震惊的目光看着司慕染,敢直呼他的名讳普天下恐怕只有这个女人敢了吧?裴宸朔不怒反笑,司慕染越是这么强势就越加让他觉得有意思。 “很简单,伺候的本王开心,本王自然放过你。”裴宸朔回答的干脆。 “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了你。”司慕染的语气里毫无畏惧,是裴宸朔欺人太甚她也无需在忍受下去了。 “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今日本王就不信了。”裴宸朔说着放在司慕染腰间的手力度一大将本来保持一些距离的司慕染拉近,趁着司慕染惊慌的空裴宸朔的唇就朝着司慕染的唇凑了上去。 一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裴宸朔的唇只是靠着她的唇没有动作,下一刻裴宸朔就发起了攻击强占了她的城池。 司慕染的脑海一片的空白,就连反抗也是忘记了。彼此的气息交缠环绕,难解难分很快就让司慕染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等司慕染回过神来,裴宸朔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她。司慕染惊慌的目光瞪着裴宸朔,而裴宸朔似是很是得意的样子。 “回去后本王会好好的宠爱你。”裴宸朔捋着司慕染耳际的发,却将好好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 司慕染打了一个寒颤,她似是能猜到这个好好的宠爱是什么意思。 而在凤仪宫不远的地方,宁妃和紫阳将方才的一切看的清楚。宁妃的双手紧握着似是不停的颤抖,而紫阳的目光里也透着一股凶狠之气。 紫阳明显能感觉到宁妃浑身散发出来的寒凛之气,还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无可掩饰。 “娘娘无需动怒,本座知晓娘娘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人。本座自有办法让王爷只爱娘娘一人。”紫阳的话说的很是肯定。 宁妃被紫阳的话所吸引,遂转过头去看着紫阳微微的笑容。“你有什么办法?”宁妃问道。 紫阳唇角一勾撇了眼不远处的裴宸朔和司慕染,深如寒潭的眸子里溢出点点的星光。“我需要和娘娘做一笔交易。”紫阳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 宁妃来了兴致,笑问道:“是什么样的交易,国师不妨说来听听。” 紫阳收回视线看向了宁妃,回道:“本座需要两千金和冷宫令。” 宁妃想了想,金钱和令牌这两样东西对于她都不在话下,宁妃点点头道:“本宫答应你,你究竟有什么办法?” 紫阳微微一笑,手中拂尘一挥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瓷瓶递给宁妃道:“这是本座炼制的丹药,只要娘娘将这丹药给王爷服下,本座敢保证王爷从今以后都不会离开娘娘。” 宁妃接过紫阳的瓷瓶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气绕鼻。“这东西当真这么有效?”宁妃反问道。 紫阳点点头:“娘娘试过之后就知道本座所说的究竟是妄言还是事实了。” 宁妃收起瓷瓶,无论真假她都要奋力一搏,她决不允许裴宸朔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本宫姑且就信你,但是那个司婷,本宫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宁妃咬牙,面露凶相。 “司姑娘就交给本座来处理,还请娘娘放心。”紫阳回道。 宁妃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也好。有国师在本宫自然放心。”宁妃的视线再一次落到司慕染那里,那就让本宫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宁妃轻哼一声,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紫阳长叹一声气,手中的拂尘一挥随即出现在裴宸朔及司慕染的视野当中。 司慕染和裴宸朔正在周旋着,就看见紫阳徐徐的走了过来。司慕染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国师,你来了。” 司慕染甚是热情。 裴宸朔的脸一黑,看见司慕染对紫阳的态度这么温柔让裴宸朔的心中很不舒服。又想起皇后说司慕染早已非处子,裴宸朔自然的联想起紫阳来。 “王爷,本座是来请司姑娘的。”紫阳直道出自己的目的。 裴宸朔将司慕染护在身后笑道:“忘了告诉国师,皇后娘娘已经将她赐给本王做小妾,本王要带她回府去!” 3.第四十五章 身份暴露 司慕染求救的眼神望着紫阳,却见紫阳扬唇一笑道:“王爷,龙渠之眼已经找到。(.)本座已经上奏了皇上,需要司姑娘在龙渠之眼镇守一夜方能化解一切凶险。还望王爷见谅!” 司慕染匆忙睁开裴宸朔的钳制跑到紫阳的身边。裴宸朔见司慕染竟然心急想要逃离自己心中一股莫名的火气上涌,可是紫阳竟然拿皇上说辞。这深更半夜的他又不能去触犯龙颜,只好忍气吞下。 裴宸朔似笑非笑的盯着司慕染道:“既然国师这么说了,本王岂有留人的道理?婷儿,明日本王再来接你,莫要想念本王啊。”裴宸朔阴阳怪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调戏。 司慕染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瞪了裴宸朔一眼。裴宸朔假装看不见,目光却自然的落在紫阳的身上。 不知为何,裴宸朔从初见就对这个紫阳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今日看到司慕染对他的态度这么好就让裴宸朔的心中很不是味,因此对紫阳更加的反感。 “王爷放心,明日本座会将司姑娘还给王爷。”紫阳笑着说。 司慕染却立即头大了起来,她才不想回去当裴宸朔的小妾。裴宸朔似是很满意的点点头,紫阳看了看司慕染道:“司姑娘,请吧。” 能够脱离魔掌最好,司慕染有些迫不及待忙跟着紫阳头也不回的离去。裴宸朔看着司慕染走的潇洒,不禁摇摇头轻叹:“你以为你能逃开我吗?” 司慕染浑身一震,似是一道寒凛之气袭来,司慕染打了个寒颤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许。 司慕染本以为紫阳让她在龙渠之眼镇守不过是说辞,原来都是真的!司慕染有些汗颜,手中持着火把来到紫阳所说的龙渠之眼处。 紫阳站在她的身边道:“此处先前是一座寺庙,后来落败了。听闻此处夜间时常闹鬼,你怕不怕?”紫阳说着看了司慕染一眼。 司慕染打了个寒颤,这个紫阳居心所在啊,竟然拿鬼怪之说来吓她。幸亏她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在她的那个时代都是讲科学的,怪力乱神之说自是不信的。 “我还没见过鬼呢,让我见见也不错。”司慕染不以为意的说着,举着火把四处打量起来。 紫阳一惊,唇角的笑有些浓烈:“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司姑娘劳你在此处待一宿了。本座要回去了。” 司慕染现在有些怀疑紫阳是不是故意放水?让她一个人在这宫外的破庙待着?此时不跑路更待何时啊? “好,国师慢走。”司慕染低着头,脸上却浮现着隐隐笑容。 紫阳颔首,随即移步消失在黑雾的夜色中。 司慕染见紫阳走远,然后举着火把四下看了看,这里静的有些可怕,没有一个人影。司慕染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与其明天回去做裴宸朔的小妾还不如趁机开溜。天大地大,哪里都是家,总比王府强得多! 司慕染想着抬脚走着,准备找出逃的路。可是司慕染越走就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原地转圈一样,司慕染顿时明白,或许自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在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搜索一下很快司慕染就知道了原因。因为眼前自己所处的黑暗让司慕染分辨不出眼前的道路,也就是脑子里的思想和脚步不协调。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脱离这种混沌的局面。借着手中的火把,司慕染又走了一段路才发现破庙的庙门。 司慕染准备进去看看,脚步踏进去司慕染就看见破庙里一副惨败不堪的样子。到处布满了蜘蛛网,门窗残破严重,似是有些历史岁月。 司慕染脚步轻轻的往后院走着,还未走进就听见传来嘈杂的人声。司慕染一慌,忙住了脚步将手中的火把熄灭。 司慕染借着前方传来的微弱光亮慢慢的靠近去,躲在一旁的房门前透过镂空的缝隙望去。 不远处似是几个道士和一个男人交谈着什么,司慕染没有看清那男人的相貌但是仅凭声音司慕染却认出了那人,竟然是靳霖。 “你们宁虚派的火药技术我早已知晓,今日来就是想与你们做这火药交易。”靳霖直道明自己的目的。 为首的乃是宁虚派的长老,手下几人俱是门派中他坐下的弟子。“不知你要这火药做什么用?”长老询问道。 靳霖一笑答道:“我们不过是来做笔交易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的目的吧?” 长老浓眉一皱问:“莫不是你们靳家想要造反?” 靳霖执手示意长老不要妄自揣测:“长老莫要在猜测了,这是五万两白银的支票,你且收着。” 长老看着靳霖的表情随即明白过来,也不在细问回道:“靳公子需要的火药制作费事,待做好我会派人通知公子来取的。” 靳霖点点头:“好。” 在不远处的司慕染听他们交易火药,不禁眉头一拧。又听闻那群道士装扮的人是宁虚派,司慕染自然的想起死去的天玄来。司慕染本想将天玄的事情跟他们说清楚,正想着自己要怎么出去才不被人怀疑。 靳霖警觉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厉声质问:“是谁在那里?” 司慕染一惊,本想逃离奈何总是出错,自己躲的这破旧的房门轰隆一声竟然倒了。司慕染讪讪的看着折扇破门卷起一层层呛鼻的灰尘,忍不住咳了几声。 靳霖已经逼近,一手钳制着她的脖子,将她拽了过去。“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靳霖的语气中有些许的杀气。 司慕染还在咳着,刚才的灰尘气实在是将她抢的难受。 “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靳霖声声紧逼,让司慕染浑身一颤。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真的,我保证我什么也不知道。”司慕染知道靳霖是什么样的人,只怕这一次靳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你知道,只要死人最能保守秘密。”靳霖的话让司慕染觉得在劫难逃。 在司慕染要闭着眼要迎接死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保命的声音传来。 “慢着。”说话的是与靳霖做交易的宁虚派长老。 司慕染突然睁开了双眼,等着他为自己开口求饶。那长老举着火把走上前,用手中的火把对着司慕染照了照,突然疑问道:“这是什么?” 说着伸手就扯着司慕染脸上的人皮面具。司慕染在心中大骂:你大爷的,我还以为你是救我的呢?你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推吗? 刷的一声,司慕染脸上的人皮面具就被长老撕了下来。 靳霖一愣,略微震惊的看着司慕染:“原来是你?” 司慕染瞪了靳霖一眼道:“没错,就是我。上次你把我绑架,这次又要杀我,我跟你什么愁什么怨啊?” 靳霖一时无语反驳,却听一旁的宁虚派长老像是发现了宝贝一样直打量着手中的人皮面具道:“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靳公子能否将这个姑娘交给我们?” 靳霖一愣,想了想道:“交给你们当然可以,不过我想用她来跟你们交换一样东西。” 司慕染听靳霖这么说真是越来越鄙视靳霖这个小人了。 长老好奇的问:“你想交换什么东西?” 靳霖笑道:“霹雳弹。” 长老眉头微微一皱,这霹雳弹的威力虽然没有火药厉害但是威力也不容小觑。长老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说着即示意门下的弟子去取霹雳弹来。 不一会的功夫,门下弟子就将一盒霹雳弹拿了过来。 靳霖高兴的接过,然后对着长老道:“这么姑娘就任凭你们处置了。” 长老如获珍宝一般,对着门下的弟子道:“带这位姑娘去我派的分舵,好好照顾不容怠慢。” 门下弟子领命颔首应道:“是。” 看着司慕染被带走,靳霖也不打算长留,便辞了长老离开了破庙。 靳霖走后,一个跟在长老身旁的弟子不解的问道:“属下不明白长老您为什么要用这么珍贵的霹雳弹去换一个姑娘的性命?” 长老捋了捋胡须,将从司慕染脸上扯下的人皮面具放在手中看了看道:“你不觉得这等奇思妙想很是新奇吗?我若没有猜错,这种东西一定是源自天工圣典。” 门下弟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长老笑了笑道:“走吧,我们也回分舵去。”说着和其余人一同相继离去。 而在他们身后,一个一直隐匿在暗处的人突然跳了出来。裴宸朔本来是害怕司慕染有什么危险因此在暗中一直跟着,却没想到竟让他发现了这一幕。 怪不得他总是认为司婷和司慕染之间有相似之处,原来她们本就是一人。这个女人的本事果然大,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不妥! 裴宸朔暗自咬牙,知道司慕染没死,他的心底泛着说不出的开心。但是想着司慕染被宁虚派带走,裴宸朔的心中又暗自担忧。 裴宸朔想着,立即跟上宁虚派的长老,打算偷偷混进他们的分舵借机将司慕染给救出来。 而在裴宸朔跟踪宁虚派长老的时候,不远处一袭紫衣的紫阳也出现了。他看着裴宸朔略有些急切的脚步,唇角的笑隐隐若现。 而裴宸朔的心思一直放在司慕染的身上,自是没有察觉危机在一步步的逼近。 4.第四十六章 突发事故 宁虚派在分舵在京城的郊外的一处道观里,这里十分的隐蔽。司慕染不禁在心中佩服这些人的聪明,以道士来打掩护自是没有人怀疑。 司慕染被安排在一间厢房里休息,门外有人把守着,司慕染知道自己跑不掉所幸躺在床上闭目小憩。 裴宸朔跟着宁虚派的长老来到京城郊外的道观中,裴宸朔知道此处定是宁虚派的分舵。裴宸朔正想着混进道观一探究竟,却突然听见疾驰的风声带着危险的气息,裴宸朔回头只看见一道紫色的影子闪过,然后后劲一阵痛疼闭上了双眼倒了下去。 紫阳看着倒在地上的裴宸朔,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无波无谰。 司慕染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推门声,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姑娘,长老有请。” 司慕染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人口中的长老一定就是在破庙里救下她的那个,看来长老这个位子权利还是挺大的。 司慕染合计着要怎么和那个长老达成协议,放自己离开这里。跟着小道,司慕染被领进了一间房中。 走进去司慕染就闻着房间里充斥着怪异的味道,像是中药的味道但是也不像,在看房间里桌案上四处放置着一些笔墨纸砚。中间还有一鼎丹炉,司慕染立即明白这间是他们炼制丹药的丹药房。 “执教长老,我说的就是这个姑娘。”长老对着一旁的执教长老说着,手指着司慕染。 司慕染才发现这房间里除了带她回来的那个长老外还有一个被称为执教长老的人,这个执教长老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看样貌似是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司慕染明显听得出这个执教长老貌似比那个长老的级别要高一些! 那执教长老本来正打量着孙长老一同带回的东西,听见孙长老的声音执教长老抬起头打量着司慕染。 “姑娘,你别怕。(.好看的小说)敢问姑娘这东西,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莫不是姑娘你看过天工圣典这本书?”执教长老询问道。 又是天工圣典!司慕染觉得自己和这个什么天工圣典四柱相克,完全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我不知道什么天工圣典,这个东西是从我脑海突然冒出来的,我知道我这么解释你们也不相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天工圣典。”司慕染说着脸上有些窘迫的样子。 “胡说,你若是没有看过天工圣典怎么会知道这些稀奇的东西?分明是在狡辩!”孙长老明显不信司慕染的这番说辞。 司慕染真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若是告诉他们自己来自于千年以后,自己脑子里有一本百科全书,而且这百科全书的内容是汇聚了千年历史精华所著,那样他们才真的不信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司慕染总算是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她跟他们果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对,本来就不是! “总之,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司慕染说着随意拿起书案上的宣纸看了起来,这一看却让司慕染突然一惊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执教长老看着司慕染手中看的宣纸回道:“那是炼制丹药的药方。” 司慕染捂着嘴,看着方子中记载的东西惊讶道:“这要是炼制出丹药来是能吃死人的。” 执教长老脸上的表情有些震撼,忙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司慕染指着药方中的丹砂道:“这丹砂呢少量用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大剂量服用的话那就是剧毒。因为丹砂中含有汞,也就是水银,这是一种剧毒的东西!丹药中加入丹砂,常年服用必死无疑的!” 司慕染对于炼丹术多少还是了解的,这一次不用借助百科全书她一眼就能发现问题。(.)因为古往今来死于丹药的帝王数不胜数。 执教长老双眼一亮回道:“多谢姑娘指正,看来姑娘的才华远非我等能够想象的到的。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司慕染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今自己的真实面具已经暴露,司慕染也没有必要瞒下去便道:“我叫司慕染。” 执教长老点点头又对着一旁的孙长老道:“司姑娘在这里就是我们宁虚派的贵客,孙长老切记不可怠慢。” 孙长老见执教长老对司慕染的态度这么好,也不便说些什么,只好点头应着。 执教长老走到司慕染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瞒司姑娘,其实这天工圣典乃是我们宁虚派的创教圣物,后来进献给天极国的开国皇上。我们宁虚派一直以弘扬善道乐于助人为己任,并非什么邪门歪道,还望司姑娘不要误会。” 司慕染半信半疑,想起靳霖和宁虚派的交易司慕染问道:“可是我今天分明看见你们在和靳霖做火药交易,靳霖一直图谋不轨谋得火药必是为了谋反,你们这么做不是助纣为虐吗?” 执教长老捋着胡须扬声一笑回道:“司姑娘误会了,靳公子乃是身受皇命。这批火药并非是为了谋反而是为了临国的北离国。” 司慕染眉头微蹙:“北离国?” 执教长老点点头继续说道:“司姑娘应该知道与其为敌不如与其为友,靳霖换取的火药正是策反北离国的良药。” 司慕染大致已经明白了,看来是天极国想与北离国交好,因此这火药就是信物之类的东西。“可是若是这样那个靳霖他干什么还要杀我灭口啊?”司慕染想这既然是两国和平相处的良计,实在没有必要将她一个天极国的子民灭口。 执教长老回道:“兴许靳公子是将你当做敌国的奸细了,司姑娘不要介意。” 司慕染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头,但是想想反正事不关己她只要保住了命那就好了。三个人正商谈这突然听门外传来声音:“禀长老,天极国国师带着王爷前来求见执教长老。” 司慕染一惊,怎么紫阳和裴宸朔在一起?还未回神就见执教长老打开了门道:“请过来。” 司慕染心中有些慌乱,无意间摸上身上的玉佩,那是天玄死的时候自己拿来做纪念的。想起天玄也是宁虚派的人,司慕染掏出玉佩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的将天玄的事情说出来,不过眼下好像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 司慕染握着玉佩就看见紫阳扶着晕过去的裴宸朔走了过来,司慕染乍然见裴宸朔这个样子一股莫名的担忧不自知的爬了上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执教长老看见昏迷的裴宸朔着急的问道。 紫阳很是无辜的表情回道:“好像是被人下了毒,道长可有办法救一救王爷?”紫阳看了执教长老一眼问。 “快扶王爷到这边坐,我为王爷把把脉。”说着就让紫阳将裴宸朔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司慕染因为紧张一手紧紧的握着玉佩,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孙长老快去取药箱来。”执教长老把完脉对着孙长老道。 孙长老点点头忙走出了房间。 执教长老看了看司慕染道:“司姑娘,你先下去休息吧。” 司慕染看了看裴宸朔,有些担忧的指着裴宸朔道:“他,他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 执教长老正欲回答目光却突然落在她指着裴宸朔的手上,原来司慕染只顾着担忧裴宸朔了,用握着玉佩的手指着裴宸朔而引起了执教长老的注意。 执教长老猛的从司慕染的手中夺过玉佩,脸上的表情愤怒不已:“这玉佩怎么在你的手中?天玄呢?那个叛徒现在在哪里?” 司慕染吓了一跳,她看着执教长老凶恶的表情,心中一慌,脸上划出一抹惊讶之色,连说出的话也有些结巴:“他,他,你说他是叛徒?” 执教长老点点头,双眸中凶光未息:“没错,这个畜生。你快告诉我他人在哪里,我好去清理门户。” 司慕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天玄突然间就成为了叛徒呢?“他已经死了,这玉佩就是我在他的身上发现的。”司慕染如实回道。 “什么?死了!你确定?”执教长老似是不敢置信,因此这样盘问。 司慕染点点头道:“他是为了救我而死的,胸口中了一箭,葬身在大火之中了。我留着他的玉佩全然是为了留个念想。” 司慕染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紫阳目光中微微泛着波澜。 执教长老似是压制住了怒火忍不住咬牙道:“真是便宜了这个畜生,若是让我抓到他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泄恨。” 看着执教长老这个模样,司慕染实在想不出这个天玄犯了什么事情能让性格沉静的执教长老这般动怒。 还未等司慕染细问就见孙长老提了药箱过来。执教长老将天玄的玉佩还给了司慕染道:“既然他救过你的性命,那么这个玉佩还是留给你吧。司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 司慕染还想说什么,却见裴宸朔突然痛苦的呻吟出声,看起来像是毒发,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 司慕染有些心急,看着执教长老忙运用内力为裴宸朔缓解痛苦。 一旁的孙长老道:“司姑娘,你留在这里会打扰长老为王爷解毒,我先带你回去吧。” 司慕染应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紫阳见状,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出了房间。他紫阳下的毒任凭是执教长老也没法解的,紫阳扬唇一笑,裴宸朔你就等着自生自灭吧! 5.第四十七章 道观惊变 司慕染被带回了房间后一直心神不宁,想着裴宸朔那张苍白痛苦的脸,司慕染的心中就无比的担忧。(.好看的小说) 虽然司慕染对裴宸朔有成见,但是司慕染的心底深处还是不希望裴宸朔有什么危险。司慕染着急的在房间里来回渡步,门前有人看守她又不能随意的走动。司慕染暗暗在心中想着要用什么办法逃出去。 紫阳悄悄的跟踪孙长老发现孙长老将司慕染关在了一间厢房里,门前只有一个道士装扮的人看守。 紫阳认为眼前的时机正对,他就是利用裴宸朔将众人的视线移开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司慕染,最后再将宁虚派一举歼灭! “什么人?”守门的道士听到脚步声,警戒的望着来人。 “你是什么人?”这个道士在宁虚派地位尚低因此不知道紫阳的身份。 只是紫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个道士只见紫阳手中的浮尘一挥,然后双眼一沉便倒了下去。出手之快直令人咋舌。 司慕染听到门外的声响,打开房门却见是紫阳站在房外。那个看守的道士已经昏了过去,司慕染大喜跑了出去。 “你是来救我的?”司慕染高兴的问着紫阳。 紫阳点点头上前拉着司慕染的手道:“这里不安全,我带你离开。” 司慕染微愣,站在原地没有动。“裴宸朔呢,他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他,要走我们一起走。”司慕染微微的挣扎着。 紫阳听司慕染在这个关头还不忘担心裴宸朔的安危,心中有些气愤:“你不是不想嫁给他当他的小妾吗?他死了不是正好?” 司慕染眉头一拧反驳道:“我说讨厌他,可是我也不希望他有危险。我要去找他!”司慕染说着就要睁开紫阳的钳制。 紫阳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毫不放松,而脸上却因司慕染的话扭曲皱在一起:“来不及了,你必须立刻跟我走。[.超多好看小说]” 司慕染第一次见到紫阳这么强势的模样,不禁有些害怕。抬头却见紫阳的脸上依稀怒气,而司慕染却发现紫阳的鬓角处有些异样。 司慕染大惊,用另一只手迅速的揭下紫阳脸上的人皮面目,待看见紫阳的真实面目时司慕染突然大惊叫道:“天玄,竟然是你?你没有死?” 紫阳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面具出了纰漏,还被司慕染察觉到。紫阳握着司慕染的手微微一松,司慕染趁机收回手不忘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以后在跟你解释,现在立即跟我走。”紫阳不容置疑的语气要求着司慕染。 “不,我要去找裴宸朔。”司慕染回答的斩钉截铁。此刻她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天玄要骗她,但是比起这个,司慕染更想知道裴宸朔的状况。 就在紫阳要拦住司慕染去路的时候,听到声响的孙长老带着人赶了过来。 孙长老看着眼前的天玄双眼一睁,立即咬牙道:“来人,将天玄这个叛徒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孙长老带来的人就将天玄团团给围住。司慕染看着眼前这个情况也顾不得天玄的安危,匆忙朝着裴宸朔所在的房间而去。 “该死。”天玄暗骂一声,就见人已经攻了上来。天玄手中拂尘一挥,立即和那帮道士打的难解难分。 司慕染跑到执教长老所在的房间,打开房门执教长老才为裴宸朔驱完毒。执教长老回头看见司慕染有些震惊,又听房外不时的打斗声忙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慕染回神道:“原来紫阳就是天玄假扮的,现在孙长老他们和天玄打了起来。” 执教长老一惊,忙站了起来:“什么?”说着也不顾裴宸朔体内的毒未清,匆忙出了房门。 “长老,他怎么样了?”司慕染问着却见执教长老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踪。司慕染跺了跺脚走到裴宸朔的身边,裴宸朔还没有醒过来但是脸色比方才好看不少。 司慕染听着外面越来越乱的打斗声正不知所措却听虚弱的声音突然道:“还愣着干什么吗?过来扶我!” 司慕染回神见裴宸朔已经苏醒,忙搀着裴宸朔。 裴宸朔余毒未清,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他大抵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便对着司慕染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 司慕染点点头:“哦,好。”说着搀扶着裴宸朔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司慕染便听见几声霹雳弹的声音。顿时间道观里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乱成一团。 不远处有人惊恐的哭喊着:“执教长老……天玄,你这个狗贼,我跟你拼了。”司慕染听见这声音好像是孙长老的。然后又是几声爆破的声音,孙长老的声音便被淹没在漫天的火光中。 司慕染的心顿时纠成一团,没想到天玄这么厉害整个宁虚派都被他一个人化成火海。 “快走。”裴宸朔说着拉着司慕染的手就朝着道门方向而去。裴宸朔已经意识到,只怕现在的宁虚派都已经被天玄所灭,他若是不走只怕自己会和他们的命运一样。 司慕染和裴宸朔才走出道门,迎面就看见有人马远远的赶了过来。 裴宸朔警觉,拉着司慕染道:“先躲一躲,看看是敌是友。” 司慕染扶着裴宸朔忙躲在道门前的石狮后面,待到人马走近,司慕染才发现是皇上和靳将军带着人赶了过来。 “是皇上,我们要不要……”司慕染正在犹豫要不要向皇上求救。裴宸朔却突然伸手制止住司慕染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天玄突然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靳将问着天玄。 眼前的天玄已经将自己身上那标志性的紫色道袍换掉,换上一身普通的道士衣服。 天玄对着皇上微微一礼道:“本座乃是天一派弟子,本朝国师紫阳乃是本座的师弟。本座一直潜伏在宁虚派乃是为了打探宁虚派的秘密,宁虚派执教长老与四王爷勾结事泄。而本座的师弟紫阳也被宁虚派的霹雳弹诈死在这道观中,还望皇上为我们做主!” 司慕染心头一惊,这个天玄是想嫁祸给裴宸朔?幸亏方才没有出去,否则他们……司慕染想着看了裴宸朔一眼,却见裴宸朔脸色十分的平静,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皇上的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郁:“何以证明你说的是事实?” 天玄低着头回道:“宁虚派执教长老的尸首尚在道观中,只有皇上派人去搜一搜便知真假。” 皇上点点头吩咐着侍卫道:“去将执教长老的尸首抬过来。” 几个侍卫领了命立即进到道观里将被炸死的执教长老的尸体抬了过来,皇上给靳将军递了一个眼神,靳将军领会走了过去在执教长老的身上摸索着。 靳将军的手一顿在执教长老的胸前掏出一本书来,靳将军看着书上的名字一愣,天工圣典! “皇上,是天工圣典。”靳将军忙将手中的书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天工圣典表情一喜,遂又追问着天玄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玄回道:“是四王爷偷了这天工圣典并与宁虚派勾结,欲图谋不轨!” 皇上脸色愠怒问:“四王爷呢,人在何处?” 天玄道:“四王爷中了毒应该走不远,相信就在这道观附近。” 皇上的脸色浮现出一抹杀机,对着手下的侍卫厉声道:“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靳将军领命立即带着侍卫四处搜寻。 司慕染有些着急,他们躲藏的位置不隐蔽如果侍卫散开很快就能找到他们。裴宸朔看了看远处,阴婺的双眸中划过一抹狠戾:“走。” 裴宸朔说着拉着司慕染就朝着一旁的小路跑去。 “什么人?”靳将军发现了他们,立即带着手下追赶了过去。 司慕染扶着裴宸朔费力的奔跑,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见一些黑衣死士赶了过来。 司慕染总算明白,为何裴宸朔会在石狮后躲这么久才出逃,原来他是在等救兵。有了死士的牵制,司慕染和裴宸朔很快甩开了身后的追兵。 此时已经是深夜,本就无星无月的阴天里突然降下细细的小雨。司慕染暗骂天公不作美,此时他们正在逃命老天就不会眷顾他们一下下吗? 而比下雨更糟糕的是,裴宸朔体内的余毒发作,昏倒在了地上。 司慕染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裴宸朔,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啊。”司慕染摇着裴宸朔,暗夜的天色里司慕染借着闪电的光芒看见裴宸朔痛苦的表情。 如果在此时停下很快他们就会被皇上的兵马抓住,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他们不能在回去被人任意宰割。 司慕染这么想着费力的将昏过去的裴宸朔背了起来,可是她这么弱小的身躯是在附和不了裴宸朔的体重。 在试了几次后,司慕染终于咬牙连背带拖的将裴宸朔移走。 “我现在才知道当一个女汉子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等我们安全了,我一定朝着女汉子这条路发展。”司慕染咬牙拖着裴宸朔在雨夜走着,还不忘规划自己以后的方向。 “什么是女汉子?”裴宸朔被冰凉的雨水淋着身体的痛苦减轻不少。 “就是比你们男人还厉害的女人啊。”司慕染顺口回道。 6.第四十八章 逃亡之路 裴宸朔的唇角溢出一丝丝的微笑,他早就知道司慕染精灵古怪因此也都已习以为常。他此时浑身没有气力,意识勉强清醒,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司慕染的坚强。 她娇小的身躯费力的背着他走在漫天的雨夜中,脚下的路根本就看不清楚。 “那天不是我派人去杀你的,真的不是我。是宁妃她想要杀你。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死。”裴宸朔即使身体虚弱可依旧不忘和她解释在破庙发生的事情。 司慕染的心狠狠的一动:“我相信你,你现在很虚弱别在说话了。” 司慕染回答的很干脆,因为裴宸朔说不是他,司慕染就信了,信的莫名其妙。 “天玄他是宁虚派的叛徒,他心机深沉,借着天一教的身份一定另有企图。他诈死骗你,其实是为了赢得你的信任。这个人很危险,以后你若是遇到了一定要小心,不要在被他所骗,知道吗?” 裴宸朔像是自己以后没有机会告诉她一般,这番叮嘱的背后更多的是希望司慕染不要靠天玄太近。裴宸朔想让司慕染知道天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慕染想起天玄的诈死,想起天玄诬陷裴宸朔和宁虚派勾结,想起他害死宁虚派的执教长老毁掉宁虚派的分舵。 可是司慕染又想起天玄带着她出逃的那些日子,那段时间让她对天玄产生了一丝的好感。如果还能见过天玄,她一定要和他当面对峙,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就别啰嗦了,你知不知道我背着你很费力的,你却不停的说。在说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司慕染略带威胁的口气。 裴宸朔只是微微一笑果然不再多语,可是他最终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听着裴宸朔突然变的安静,司慕染的心中却突然有一丝害怕起来。“裴宸朔,裴宸朔。”司慕染试着叫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司慕染咬着牙,加快了一些脚步,司慕染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片森林之中。雨已经小了很多,夜色中不停的闪电在为她照耀着前面的路。 司慕染睁大眼睛四处打量发现一处凹进去的石壁,像个浅浅的洞穴。司慕染将裴宸朔扶了进去。 安顿好裴宸朔,司慕染借着闪电的光查看着眼前的森林。林中植物茂盛,一望无际,为了躲避追兵,司慕染在安全范围里准备布置陷阱。 在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搜索了一下,司慕染只能选择那些简单的陷阱来布置。因为自己的动手能力实在太差,司慕染也不知道自己布置的陷阱管不管用。 事实证明,司慕染无法确认自己的陷阱是否成功?因为司慕染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看见追兵过来,司慕染长舒一口气,这森林茂密又因为下雨很难发现什么线索。 知道自己安全了,司慕染这才放心下来。到了后半夜,雨已经停了,可是因为淋过雨司慕染冻得直打哆嗦。 心想着已经甩开了追兵,他们以后要走的路还是未知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病倒了。司慕染便学着古代钻木取火的方式,在石壁周围找了一块干燥的木头和没有被雨浸湿的干柴很是认真的取着火。 在失败了第五十八次后,裴宸朔从吱呀呀的声音中幽幽转醒,睁开眼裴宸朔就看见司慕染正开始着她第五十九次的钻木取火。 “你在干什么?”裴宸朔看着司慕染用两块石头不停的碰撞,发出吱呀呀难听的声音来,好奇的问道。 司慕染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我在取火啊。”司慕染说着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两块石头狠狠的朝着一旁扔去:“气死我了,都是骗人的,根本就不着好吗。” 裴宸朔被司慕染发脾气的样子吓了一跳,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去:“用火折子不就行了,干嘛发火啊?” 司慕染盯着裴宸朔手中的火折子,火气更大了起来,她嗖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裴宸朔手中的火折子:“你有火折子,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两个手都快磨出水泡来了。(.好看的小说)你故意的!” 裴宸朔觉得莫名其妙:“我醒过来不就问你了。” 司慕染跌坐在地上拿起裴宸朔手中的火折子委屈的说道:“你就不会早醒一会吗?你要是在我第一次试验的时候就醒过来我能发这么大的火吗?” 裴宸朔被她说的是哑口无言,毕竟今日是她救了他,他也不能反驳什么,只能任凭司慕染朝着他发脾气。 司慕染在抱怨声中点燃了篝火,渐渐亮起来的光线照耀着司慕染那张抱怨未散的小脸着实可爱极了。 “好了,别生气了。过来这边坐。”裴宸朔说着移了一个地方。 这石壁凹进去的深度不深,司慕染坐在最外面,石壁上的积水一滴滴的落在司慕染的身上被裴宸朔看的清楚。 司慕染知道裴宸朔的心意,没有拒绝便朝着裴宸朔的身边走了过去。 坐下后,司慕染才觉得她和裴宸朔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一些,正想远离一点却突然被裴宸朔按住道:“我有点冷,你靠近一点。” 司慕染想说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够近的了,开没开口一双手臂却突然环着腰将她扯进了怀里。 司慕染咬牙,这个裴宸朔在变相的占她便宜。司慕染正想破口大骂却感觉裴宸朔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司慕染想起自己背着裴宸朔走在雨夜,但是裴宸朔却为她挡了雨的。最起码自己的背是干的,而裴宸朔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司慕染的手不自觉的环着裴宸朔的腰将要给她一点温暖,裴宸朔察觉却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为什么要救我?”裴宸朔觉得自己体内的寒气消散了许多,身体也不在颤抖。 司慕染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裴宸朔在她的耳边问她,司慕染似是连想也没有想就回道:“我不想你死,我想要你好好的活着。虽然我很讨厌你。” 前面的话听的裴宸朔心花怒放,后面一句却让裴宸朔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裴宸朔打起精神继续问:“为什么讨厌我?” 司慕染依旧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里:“因为你利用我,所以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司慕染说着还不忘伸手捶打着裴宸朔。 裴宸朔捉了司慕染的手,紧紧的握住,心中却似被什么堵住一般的难受。原来她都知道了,自己要娶她是为了找到天工圣典的下落。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裴宸朔有些恍惚起来,自己想娶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天工圣典还是只是拿此当做借口? 司慕染似是已经趴在他的怀中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很是均匀的传来。司慕染的安静的时候特别的温柔,裴宸朔低头痴痴的看着,唇角还溢出淡淡的笑容。 “对不起。”裴宸朔的浅浅的声音对着睡熟的司慕染。 司慕染嘤咛一声朝着裴宸朔的怀里钻了钻,裴宸朔微微一笑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东方的天际渐渐露出鱼肚白,裴宸朔抱着司慕染浅浅的睡去。 当司慕染醒来后,就见天色已经大亮,篝火灭了似是有些时候,只有微微的白烟徐徐的飘着。 司慕染没有惊动裴宸朔,看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司慕染想让他在休息一会。 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五脏庙开始不安分起来。司慕染揉着饿扁的肚子,想着他们还要继续逃亡之旅总不能被饿死。司慕染打算四处看看,最好能找到果腹的东西。 在周围转了一圈,司慕染发现了一颗长满果子的果树。那果子生的红彤彤的特别惹人喜爱,只是树木太高大了一些。 司慕染在树下转了一圈,看着这些红透的果子干着急。可四处又没有能够得着的枝木,司慕染想了想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头准备用石头来砸果子。 裴宸朔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司慕染在一颗高大的果树下在掷石头,一蹦一跳的,掷了半天愣是一个果子也没掉下来。 司慕染气的狠狠的一脚踹到了果树上,然后果树纹丝不动她却抱着自己的脚直喊疼。裴宸朔看不下去,捡起地上的石子运用内力一掷,就听咔嚓一声一枝缀满果子的枝条掉了下来。 司慕染还以为是自己这一脚的结果,正得意着自己的无敌神脚却见裴宸朔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野果擦了擦放入嘴中咬了一口。 司慕染走了过去,裴宸朔将摘下的野果递给司慕染道:“你尝尝味道还不错。” 司慕染双眼一亮,接过裴宸朔递来的果子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在司慕染咬下去的刹那,裴宸朔却将自己咬那一口吐了出来。 “只是酸了一点。”裴宸朔将自己的后半句补了出来。 接着就看见司慕染那张脸扭曲在了一起,一口吐出自己咬的的野果,司慕染只觉得自己的神经都涨了起来。 “裴宸朔,你骗我,你这么混蛋。”司慕染扔下手中的野果,瞪着裴宸朔大骂道。 “我说了,只是酸了一点。”裴宸朔很是无辜的表情。 “你丫的,何止是酸了一点啊?”司慕染暴粗口,脑海突然闪现出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广告语来:这酸爽……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裴宸朔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可是强忍着这酸劲装作美味的样子,没想到司慕染那个傻丫头真的上当了。 “裴宸朔!”司慕染像炸了毛的狮子大吼一声! 7.第四十九章 猎户之家 “嘘,你是要把追兵引来吗?”裴宸朔上前一步捂住司慕染的唇表情有些严肃。(.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双手紧握着,有一种想要把裴宸朔给吞掉的感觉。司慕染推开裴宸朔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捉弄我,恩将仇报,我不管你了,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司慕染气的想要把裴宸朔扔在这森林之中,不在管他的死活。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裴宸朔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司慕染回头却突然睁大了双眼,只见裴宸朔手中的石子一挥,林中的一只野兔双腿一蹬倒在了地上。 司慕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裴宸朔却朝着那只灰色的野兔走了过去。“烤兔子肉有没有吃过?”裴宸朔提起那只野兔问。 司慕染咽了一口口水摇了摇头,裴宸朔却扬唇一笑:“走吧,你不是饿了吗。” 司慕染早已经将自己说过留裴宸朔在这里自生自灭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乖乖的跟在裴宸朔的身后准备尝一尝这烤兔子肉的味道。 生了火之后,司慕染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烤架上的兔子。虽然在电视上时常见古人在野外烤鸡啊、鱼啊、兔子的,没想到也临到自己身临其境了。 司慕染想大抵现代的烧烤就是从古代演变而来的。正想着司慕染就闻到一股肉香的味道。 接过裴宸朔递来的兔子腿,司慕染就大口的吃了起来。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只要有果腹的东西就不错了,味道什么的完全已经不用在乎。 司慕染大快朵颐的吃掉半只兔子,抬头却见裴宸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极力支撑着似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毒发了?”司慕染扔掉手中的骨头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覆上裴宸朔的额头。 裴宸朔点点头道:“刚才摘野果和打野兔的时候动用了内力,好像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司慕染焦急的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赶紧走出这个森林找医馆给你解毒。”司慕染说着去搀扶裴宸朔。 裴宸朔此时浑身无力,身体一阵阵的刺痛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司慕染扶着他,其实所有的重量基本都负荷在了司慕染的身上。 司慕染心中只顾着担心裴宸朔的毒,而这一次裴宸朔的毒发似是比往日还要厉害。从早上到下午,司慕染足足在林中走了三个时辰,而裴宸朔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让司慕染的体力严重透支。 暮色时分的时候,司慕染终于看见前面的村落。“我们终于走出来了。”司慕染回头看着裴宸朔的脸色略有些缓和。 裴宸朔点点头,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丝的笑容。 而司慕染或许是发现了希望,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裴宸朔惊慌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慕染,慕染。” 裴宸朔强撑着身子,将司慕染抱在怀中,抬头却看见一个猎户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司慕染悠悠转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有些简陋,木制的小屋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今日多谢大哥搭救。我和我娘子外出探亲,不想遭遇土匪洗劫,身上钱财都被抢了去,这才流落到此。” 司慕染听着这说话人的声音是裴宸朔,不禁脸色一黑。没想到裴宸朔编故事的能力还不错,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哎,兄弟不必客气。你我相识也是有缘,你们夫妻二人只管在此住下便是。”司慕染下了床,走出去却发现与裴宸朔交谈的乃是一个猎户。 此时裴宸朔正在帮着那个猎户处理刚打来的猎物,猎户的妻子走出来看见司慕染脸上一喜道:“妹子,你醒了。(.无弹窗广告)” 裴宸朔转头起身走到司慕染的身边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一脸关心的表情微微一愣,打量下才发现裴宸朔的身上一身粗布衣衫,没有一丝王爷的贵气,反而多了一种稳重的感觉。 “休息了一会好多了。”司慕染回到。 裴宸朔点了点头,又对着司慕染道:“是陈大哥陈大嫂救了我们。” 司慕染感激的目光看着那个猎户和他的妻子道:“多谢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 那猎户名叫陈永,妻子李氏都是本地的普通老百姓,日子虽然过得拮据但是为人朴实善良。 那陈永憨厚一笑道:“想必兄弟和妹子一定是饿了,你们稍等,今日我也打了一些野味待会给你们尝一尝。” 司慕染很是感激的谢道:“多谢大哥大嫂,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氏上前拉着司慕染的手道:“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走我们进屋去聊让他们做着就是。” 裴宸朔点点头示意司慕染,司慕染笑了笑遂跟着李氏进了房间。房间里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角落里独自玩着。 小女孩看见司慕染也不怕生,只是冲着司慕染甜甜一笑,司慕染问:“大嫂,这是你的女儿吗?长的真漂亮。” 李氏倒了一杯水递给司慕染,脸上露着一丝幸福的表情:“是啊,我和阿永就这么一个孩子。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我这个心里真的很高兴。” 司慕染端着李氏递来的水轻抿了一口,却听李氏道:“我见你们小两口恩爱的很,你们难道还没有孩子吗?” 司慕染的双颊绯红微微低着头道:“我和我夫君才成亲半年有余,并不急。” 李氏点点头道:“我看你们郎才女貌的,真是天作之合。” 司慕染只讪讪的笑着,自己还没嫁人就莫名的成为了裴宸朔的娘子,不过听别人夸她,司慕染的心中并不反感,反而有一丝窃喜。 裴宸朔在屋外其实将司慕染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听到司慕染说我和我夫君的时候,裴宸朔觉得自己内心竟然很渴望这都是真的。 晚饭很快的做好了,陈永用自己打来的猎物顿了一锅肉,肉香扑鼻。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品尝着这难得的野味。 裴宸朔温柔的为司慕染夹了一块肉,陈永和李氏只是看着他们笑,司慕染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吃着。 “妹子,觉得味道怎么样?”李氏问道。 司慕染尝着这肉,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没有放盐?要是有盐的话,味道就更美味了。” 陈永和李氏相视一眼,却听陈永道:“妹子你有所不知,这盐都是由朝廷掌管的。我们这偏僻的村落一般人家都是买不起的。” 司慕染恍然,偷偷瞄了一眼裴宸朔,却见他的表情微微的起伏。 李氏又道:“附近有一处盐矿,也有人去偷偷弄来食用,结果吃死人了。便再也没有人敢食用盐矿了。” 司慕染握着筷子根据脑子中的百科全书想了想道:“盐矿的盐没有经过炼制是不能吃的,而且炼制盐是一个很复杂的工艺,难怪盐价会贵。” 没有经过炼制的盐矿中含有硝、磷钾人食用后会中毒全身发紫最后死亡。司慕染知道定是这些人没钱买盐才会食用盐矿。 裴宸朔回头看了司慕染一眼,司慕染注意到裴宸朔的视线,感觉有些怪异。 “我们这些老百姓,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哪里还奢望能吃到盐呢。”陈永似是自我安慰一般。 司慕染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吃着饭,心中却感到一丝丝的伤感。 晚饭过后,司慕染和裴宸朔安排在一间房间里休息。因为他们借口是夫妻,自然要共处一室。 司慕染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思索了良久道:“还是你睡床吧,我打地铺就好了。” 裴宸朔浓眉一挑道:“一起睡不是更好吗?” 司慕染警戒的后退了两步指着裴宸朔道:“裴宸朔,你别得意忘形。我们不过是情势所逼罢了,我看在你身体中毒的份上才会让你睡床,你别得寸进尺。” 裴宸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是说这床很大,足足能够睡下我们两个人。我现在身体很虚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司慕染双眼一转,想想也是,便挪着步子朝着裴宸朔走了过去。司慕染想若是裴宸朔敢对她动手动脚那么她就一脚把他给踢下去。 司慕染躺下后,裴宸朔也在她一侧躺下,两个人睁着眼睛彼此不语。 司慕染见裴宸朔果然安静的没有动作,便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沉沉的睡去。裴宸朔侧过头看着司慕染安详的睡容,唇角微微一勾:“傻丫头。”裴宸朔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司慕染的眼睛 司慕染的眼帘微微一动似是就要醒来,裴宸朔的手离了她的眼睛轻轻抚着她耳边的碎发,原来静静的看着她也是一种快乐。 司慕染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然后一个翻身正面对着裴宸朔。 裴宸朔只觉得气息在刹那间变得凝重,司慕染靠着他非常近,彼此的气息环绕交缠,裴宸朔有些心神荡漾。 似是不由自主的,裴宸朔的头朝着司慕染慢慢的靠了过去。在他的唇快要覆上司慕染的那一刻,司慕染突然睁开了双眼。 司慕染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宸朔的脸,双眼中满是震惊和无措,她正欲张着嘴大呼非礼,裴宸朔却已经见势擒住了她的唇。 带着浓烈气息的吻缠绵交织,司慕染很快的就忘记了初衷,沉浸在裴宸朔如火一般的狂热之中。 8.第五十章 炼制精盐 司慕染有些窒息,呼吸也有些急促。[.超多好看小说]裴宸朔松开她的唇却将吻移到她的耳边,司慕染只感觉全身酥麻完全不记得要反抗。 裴宸朔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在触到她胸前的系带时轻挑的解开。外衫滑落,露出司慕染白皙美丽的锁骨,裴宸朔的唇慢慢的移到她的脖颈处,品尝着她的芳香。 而在裴宸朔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听隔壁陈永的房间里突然传来陈永夫妻俩的惊慌声:“珠儿,你怎么了。阿永,珠儿这是怎么了?” 珠儿是陈氏夫妻女儿的闺名,听到声音的裴宸朔立即清醒过来,停止了动作。而司慕染也从迷糊的状态清醒,忙坐了起来。 “你等着,我去看看。”裴宸朔摸了摸司慕染的头很是怜爱的声音说着,然后下了床推门离去。 司慕染刹那间的恍惚,低着头却发现自己的外衫已经被裴宸朔解开。司慕染连忙将自己的衣服系好,满脑子都是她和裴宸朔方才的缠绵,想着司慕染不禁捂着脸,丢人丢到家了。 看着裴宸朔还没回来,司慕染起身走了过去。陈氏夫妻两人正着急的围着床上的孩子,裴宸朔在一旁检查着珠儿的病情。 “珠儿她怎么了?”司慕染走过去关心问道,却见躺在床上的珠儿面色泛红,很难受的样子。 “好像是得了急病,还是赶紧去请大夫吧。”裴宸朔对着陈氏夫妻两人道。 陈永的脸上满是担忧,有些急切的回道:“我们手中实在没有钱为孩子看病啊。” 李氏在一旁抹着眼泪,满眼的忧色望着自己的女儿。 裴宸朔看了看司慕染将她拉到了一旁问:“你是不是懂得炼制精盐?” 司慕染立即明白裴宸朔的意思反问道:“你难道是想?” 裴宸朔点点头道:“他们两个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想贩卖私盐谋得些银两为珠儿治病。” “可是这炼制精盐颇为复杂。”司慕染也曾在百科全书中搜罗过,程序确实很复杂。 裴宸朔却坚定的回道:“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需要什么,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司慕染点了点头道:“好,我把具体步骤抄写下来给你。” 裴宸朔叫来陈永帮忙,陈永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听裴宸朔说能救他的女儿,陈永便没有多问。 司慕染写好了炼制精盐的步骤后对着陈永道:“陈大哥我需要筛子、锤子、铁锅和石磨,这些东西你有吗?” 陈永点点头道:“都有。” 司慕染放了心,将写好的步骤交给裴宸朔道:“先去弄些盐矿过来吧。” 陈永一听盐矿,虽然心有好奇但是没有多问只是道:“那地方我熟,我带你过去。” “好。”裴宸朔收起了宣纸对着司慕染嘱咐道:“你先帮大嫂照看珠儿,我们一会就回来。” 司慕染应着,看着陈永带着工具和裴宸朔一同消失在暗夜里。 过了约半个时辰的功夫,陈永和裴宸朔带着从盐矿弄来的矿石回来了。司慕染看了看这些矿石道:“先把矿石放入石磨中碾碎,陈大哥我还需要木桶和麻布,以及一个简易的漏斗。” 陈永应着:“好,没有问题。” 裴宸朔将盐矿放入石磨的磨眼当中,陈永推动了石磨,不一会就看见碾碎的盐粒泛着褐色流了出来。司慕染将这些碾碎的盐粒用木桶收集起来,然后加水稀释,在用麻布去除杂质,来回多次后盐矿中的矿石物质筛干净了。 裴宸朔看了看步骤,下一步就是要将这盐里的有毒物质脱去。“你上面写着要用木炭,你确定自己没有写错?”裴宸朔好奇的问道。 司慕染耸耸肩回道:“当然没有写错,这木炭的功效就是能吸附有毒物质,所以用木炭将这盐水中的毒物脱去是最合适的。” 裴宸朔对这个奇思妙想感兴趣,遂道:“等以后把你知道的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和我说说,我对你的这个大脑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司慕染瞪了他一眼回道:“你想的美。” 裴宸朔正要争执看见陈永拿了木炭过来,便住了口不在多说。裴宸朔用陈永做出的简易漏斗将木炭敲碎放了进去,然后将盐水进行过滤。 “你们看,这颜色变了。”陈永不敢置信的看着流出来的盐水惊呼道。 司慕染蹲下来看了看盐水的颜色,果然变得干净了许多。 裴宸朔想起司慕染刚才和他说的,原来这个木炭果然有这样的效果。 盐水过滤完之后,裴宸朔看着这液体状的东西问道:“要怎么将这些东西变成盐?” 司慕染指了指一旁的一口大铁锅,裴宸朔立即会意:“要煮?” 司慕染打了一个响指道:“聪明。生火吧!” 陈永立即将火生了起来,裴宸朔将那一桶盐水倒了进去,司慕染在一旁指示着道;“一定要不停的搅拌,直到这盐水全部的挥发掉。” 裴宸朔点点头,用木棍不停的将盐水搅拌起来,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铁锅里的盐水慢慢的变成了一层精致白细的盐粒。 司慕染看着这成果甚是满意的捻了一口尝了尝道:“不错,成功了。” 陈永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自己家的铁锅里那结了厚厚一层的岩浆,心中无比的震撼。 将盐凉透了,司慕染让陈永用袋子将盐装了起来,而此时天色也慢慢的亮了起来。裴宸朔对着陈永道:“陈大哥,我们只是想帮你筹钱为珠儿治病。所以……” 陈永是个明白人,他立即回道:“两位请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会忘得一干二净,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两位对我们的大恩,我无以为报。”说着就欲跪下。 裴宸朔忙扶着陈永道:“陈大哥不必这样,我们受不起。” 陈永满脸的感激无以言表,裴宸朔拍了拍他的肩道:“过一会我和我娘子就将这盐拿到黑市上去卖,然后你们就能为珠儿请大夫了。” “谢谢,真的很感谢你们。”陈永说着双眼有些湿润。 陈永和妻子留在家中照料女儿,裴宸朔和司慕染则带着这私盐去了集市。走在路上,裴宸朔叮嘱道:“这制盐的办法切记不可以再让别人知道,否则会有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司慕染撇撇嘴回道:“盐比命贵吗,这我当然知道。你就放心吧!” 裴宸朔笑了笑揉了揉司慕染的头有些宠溺的声音道:“你这个小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司慕染拍掉裴宸朔的手道:“就不告诉你。” 裴宸朔无奈的摇摇头,和司慕染并肩走在路上,此时的他们都是一身粗布衣衫很像一对平凡朴实的夫妇。 依着陈永的指示,他们很快找到了黑市。司慕染见此处有些热闹便对着裴宸朔道:“你负责将这盐卖掉,我随处逛逛。”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一双眼睛总是不停的看着周围的新鲜事物,心中不忍拒绝她便叮嘱道:“一定不能走远了,半个时辰后立即给我回来,知道吗?” 司慕染听着裴宸朔略带霸道的话,表面上不乐意其实心中还是感觉暖暖的。“知道了。”司慕染回着,高兴的没入到了人群之中。 裴宸朔看着一会就消失在视野的司慕染,她才刚走他的心中就有些担忧起来。 司慕染四处逛着,但是因为身上没钱她也只能随便看看饱饱眼福。街上非常热闹,各种她没见过的东西一一让她好奇不已,正走着就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 司慕染挤了过去,却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站在台上,一旁的招牌上写着回春丹。 那道长看上去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白又长的胡须随风轻舞着,他一手拿着一只瓷瓶另一只手捋着胡须道:“这是贫道费事五年之久,用了近百余种名贵药材所炼制的回春丹,此丹能包治百病,解百毒。” “真的假的?多少钱啊?”人群中有人问到。 “确实是真的,前段时间我老母亲病重,我就是买了这回春丹给她老人家服用。没想到我那老母服了之后精神抖擞,就连常年积劳留下的旧患都好了。”人群中有人夸赞说的很是声动。 “是啊,前几天我老婆被毒蛇咬了差点就没命了,就是服了这回春丹后竟然全好了。”还有人出来作证。 听到有人这么说,人群中立即涌了上去:“我要,我也要。” 司慕染被这个场面吓了一跳,看那两个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不像是在说谎,司慕染有些心痒。 她想起裴宸朔身中剧毒还没有完全解掉,不禁有些动心。 “只剩最后一颗了,还有没有要买的。”道士举着最后的回春丹问道。 “我买。”司慕染不假思虑的回道,然后走了过去。 “请问这回春丹要多少钱?”司慕染问着那道长。 道长捋了捋胡须笑着回道:“只需五两银子。” “五两!”司慕染的眉头一皱,才想起自己浑身上下一两银子也没有,司慕染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她在天玄那里留作纪念的玉佩。 “道长,我没有银子,我可以用这块玉佩换吗?”司慕染说着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那道士。 那白须道长接过玉佩双眼一亮,继而掩饰了过去:“这个吗?也罢,贫道就当结了善缘,这回春丹你拿去吧!” 9.第五十一章 求医之路 司慕染高兴的接过那只瓷瓶说了句:“谢谢。”司慕染犹如托着宝贝一般将瓷瓶紧紧的握在手心,脸上洋溢着一抹喜色,然后转身离去。 而那白胡须道士在司慕染走后,连同方才作证的人一起转瞬消失在了人群中。 司慕染拿着药瓶,远远的看着裴宸朔在与人商谈,待到司慕染走近那人已经付了钱将他们昨夜炼制的精盐买走了。 “这么快就卖掉了?”才短短一会的功夫,裴宸朔就将盐卖了出去,司慕染有些佩服裴宸朔的经商头脑。 裴宸朔举着钱袋甚是得意的道:“有我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说着轻轻撇了司慕染一眼。 司慕染撇撇嘴,想起自己换来的回春丹忙拿了出来道:“我刚才看见有人卖这回春丹,说是能解百毒,而且听他们说这药的确很管用。你试一试吧!” 裴宸朔的表情一愣,俊逸的脸上一晃而过的动容,内心泛着一阵阵的暖流:“你身上没有钱,如何买来的?”裴宸朔接了那瓷瓶问她。 司慕染道:“我是用天玄留下的那块玉佩换来的。” 裴宸朔一震,心中却是无比的高兴。裴宸朔自然知道这回春丹是假的,这天下哪有什么解百毒的灵丹妙药,即便有又怎么能被她这么轻而易举的换的呢? 裴宸朔并无说破,知道司慕染肯为了他的毒用天玄的玉佩作为交换,裴宸朔觉得很感动。 裴宸朔从瓷瓶中倒出那颗丹药,一股淡淡的药香萦绕,裴宸朔没有犹豫一口将丹药服了进去。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吞了丹药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好了一点?” 裴宸朔笑了笑点点头道:“我觉得好多了。” 司慕染担忧的脸渐渐有了一些舒缓,还未等她说什么,裴宸朔却一把将她扯到了怀中紧紧的拥着她:“谢谢你。” 裴宸朔的声音很轻,可是司慕染却还是听到了。司慕染没有想到像裴宸朔这么高傲自负的人竟然会对她说谢谢,这让司慕染有些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司慕染见裴宸朔没有松开的意思,轻轻挣了挣,这毕竟青天白日的,他们在大街上这成何体统? 裴宸朔点点头将司慕染松开,却一手拉着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请个大夫为珠儿看病。” 司慕染感受着从裴宸朔手心传来的温度,一股莫名的情愫悄悄的在心头绽放,很是美妙。 在医馆请了大夫后他们一同回到陈永的家,陈永和妻子李氏看见裴宸朔带了大夫回来满脸的喜色。 大夫为珠儿看过诊开了药,正欲离去,裴宸朔却突然毒发晕倒在了地上。 司慕染满脸的震惊,看着裴宸朔面如土灰一般:“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夫君他怎么了?” 大夫乍然见到这个情况忙提着药箱走了过去,在给裴宸朔把过脉后,大夫用银针为裴宸朔扎了几针后回道:“他好像是中了毒,我暂且封了他的穴道不让毒素蔓延。但是解毒的办法我无能为力,请恕在下医术浅薄,实在抱歉!” 大夫摇摇头起身,提着药箱离去。 司慕染的脑海一片混乱,她突然想起那什么回春丹。什么解百毒的回春丹,都是假的,连裴宸朔都在骗她。 看着司慕染一脸焦急的模样,李氏安慰道:“妹子,你别急,你夫君他一定会没事的。” 陈永也有些焦急的在房中来回渡步,想着办法,却见他突然停下脚步惊道:“对了,我们镇子往西三十里地有一处秋叶谷,听说这谷主医术高明只是脾气很是古怪。兴许这秋叶谷的谷主能救兄弟的性命也呢?” 司慕染听到有一线转机,忙问:“是真的吗?” 李氏也跟着应道:“阿永所说的都属实,只不过这秋叶谷能进去的人不多。想来是要靠些运气的。” 司慕染摇摇头:“没关系,只要能救他,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克服的。” 陈永和李氏都被司慕染的这份决心所震撼,陈永点了点头道:“如今天色已晚,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在启程吧。我立即去镇上寻辆马车来给你们明日启程用。” 司慕染看着外面渐渐染黑的暮色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哥。” “是我谢你们才是,我去去就回。”陈永正好也要去镇子上为自己的女儿抓药,因此拿了药方和银两便匆匆离去。 李氏和司慕染一同将裴宸朔扶上了床榻,裴宸朔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司慕染悉心的照看着他,李氏不便打扰便先离去。 “你一定会没事的,明日我就带你去秋叶谷求医。”司慕染握着裴宸朔的手,想起今日回来的时候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而如今他的手却有些冰凉。 “你是不是知道那回春丹是假的,你为什么还要吃?你是怕我担心吗?你要是怕我担心就隐瞒的好好的,干嘛要晕倒?”司慕染抱怨着他,却不知为何自己的双眼慢慢染了一层迷雾。 “傻丫头。”裴宸朔早已清醒,司慕染的自言自语他都听到了。 司慕染眨了眨眼睛挥散了潮湿的雾气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了?”司慕染着急的问。 裴宸朔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死不了的。” 司慕染最不乐听的就是这个死字,不禁埋怨道:“胡说什么啊,我好不容易一路将你救回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把你从阎王那里给抢回来。” 裴宸朔轻轻的笑着,这一路幸亏有她,否则只怕自己早已经死了多次了。自己欠她的只怕这一生也难还了。 司慕染轻轻为裴宸朔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就带你去求医。你一定会没事的。” 裴宸朔虽然想问她去哪里求医,可是他早已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回应她。看着裴宸朔又睡了过去,司慕染也趴在他的旁边浅浅的睡去。 次日,陈永和妻子已经准备了他们在路上的一些干粮。将裴宸朔扶上了马车,司慕染将陈永所说的地址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然后告别了他们夫妻二人架着马车朝着秋叶谷而去。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有些炎热。司慕染坐在马车前赶着路,毒辣的日光将她单薄的衣衫浸满了汗水,司慕染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挥动着马鞭。 裴宸朔透过半掩的帘子看着车前那个执着倔强而娇弱的身影,她每一次擦拭着额头汗珠的那个动作像是一把弯刀深深的刺在了他的心中。 裴宸朔想,若是他真的能逃过这一劫,安然回京后他必当娶她为妃,穷其一生好好的爱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的伤害。 裴宸朔这么想着,唇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马车行驶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终于走到了长满高木的小路上。陈永说穿过这些高木往前便是秋叶谷了。司慕染加快了速度,赶着马车穿了过去! 才穿过这片林子,司慕染就看见前面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路边上。司慕染停了马车,跳了下去,却见老人闭着眼睛坐在大树下打着盹。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秋叶谷吗?”司慕染半躬着腰看着老人。 老人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看了看司慕染道:“你是要去秋叶谷?” 司慕染点点头道:“我夫君他患了病,所以我带着他来秋叶谷求医。不知这秋叶谷究竟怎么走啊?” 那老人看起来似是有七八十岁的年纪,可司慕染却觉得这个老人的精神似是不错,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老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司慕染上前扶了一把道:“你把老朽送回家去,老朽自然告诉你怎么进这秋叶谷。” 司慕染想了想这个老人这么一大把年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也不好所幸应道:“好,那我扶你上马。”司慕染说着将老人搀扶上了马车。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老人坐好后吩咐着司慕染。 司慕染哦了一声,挥着马鞭继续赶路。走了一小会,司慕染就发现前面有一个岔道口,司慕染停下对着身后问:“老人家,这里有两条路去你家要走哪一条啊?” 老人没有掀开帘子,只是说道:“我记性不太好了,姑娘你下去看看哪一边有石碑。有石碑的那条就没错了。” 司慕染应着跳下了马车,在其中的一条路周围仔细的寻找着,然后又去了另一条岔路上,可是两条路上都没有什么石碑。 “老人家,你是不是记错了,哪里有什么石碑啊?”司慕染转身,却看见老人坐在了她驾车的位置上,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扬长离去,而裴宸朔却靠在一旁的树上。 “喂喂,你,你有没有搞错啊?”司慕染追过去,而老人驾着马车早已扬尘而去。 司慕染失神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她这是遇到了盗车贼了?真的是莫名其妙啊!司慕染跑到裴宸朔身边,看着他还处在昏睡的状态。 司慕染咬牙,吃力的将裴宸朔扶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两条路司慕染决定碰碰运气便朝着老人驾车的那个方向走去。 10.第五十二章 被迫为奴 司慕染扶着裴宸朔走了一会,就听见不远处有阵阵的哭声传来。(.无弹窗广告)司慕染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人,一时好奇便扶着裴宸朔朝着哭声的来源找去。 果然在草堆里找到了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破旧不堪。而那个小孩子大声的哭着,抹着眼泪坐在地上。 司慕染四处瞅了瞅也没有发现孩子的父母便问:“小朋友,你怎么了?” 小孩子止了哭声抬头看了看司慕染,然后又低着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道:“我饿,我好饿。” 司慕染看着小孩子伤心的表情心中不禁跟着母爱泛滥起来:“小朋友,你的家在哪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司慕染追问。 小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怕自己衣服上的灰尘道:“我来找吃的,那边有一颗果子树,可是我够不着。姐姐你能帮我摘些果子吗?” 司慕染看了看这个小孩,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又看着他浑身破烂不堪的样子。想起自己的干粮都在马车上,终是不忍拒绝这个孩子便道:“好吧,那你领姐姐过去。” 小孩拍着手有些高兴的叫道:“太好了,我有东西吃了。姐姐快跟我来。” 小孩在前面领着路,司慕染扶着裴宸朔跟在后面。 “姐姐,你看,就是那颗果树。”小孩子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一颗长满野果的树木。司慕染看了看幸亏那个树并不是很高,她够是绰绰有余。这个小孩子还矮,难怪会因为吃不到野果而痛哭。 “好,姐姐去给你摘野果。”司慕染对着那个小孩甜甜一笑,回过头看了看想把裴宸朔安放在果树旁的石头上。 司慕染扶着裴宸朔才走了两步,却突然觉得脚下的泥土松软起来,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超多好看小说] 脚下的土地变成了一个陷阱,匆忙中司慕染紧紧护着裴宸朔,然后就听见司慕染的叫声响了起来:“啊……” 着个陷阱里被人放置了荆条木,司慕染滚下的时候这些荆条的刺将她的衣衫划破,肌肤上有灼热的痛感。 司慕染从地上坐了起来,忙去查看裴宸朔的伤势,幸好司慕染坠落的时候将他护的不错。见裴宸朔每受什么伤,司慕染这才稍稍的放心。 可是她自己却不一样了,司慕染只觉得自己动一动都全身刺痛。手臂上的衣衫都被荆条划破了,一道道的血迹很是明显。 司慕染忍着痛楚站了起来,幸好这个陷阱不深,她探出头去却发现那个领她来此的孩子早已经不见的踪迹。 司慕染有些生气,这孩子实在是太顽劣了一些。司慕染摇摇头,只叹自己出门不利,将周围的荆条都扔了,司慕染这才拉着裴宸朔吃力的从陷阱里爬了出来。 司慕染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坐在地上,司慕染喘着粗气,在这么下去她司慕染离女汉子这条路真是越来越近了。司慕染自我安慰着,待体力恢复了一些后,司慕染继续扶着裴宸朔上路。 司慕染也辨不了方向只能看着哪里有路走哪里,走着走着司慕染就看见一处开满黄色棣棠花的花海。 司慕染被眼前这一幕景观所震撼,只见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黄色棣棠花格外的艳丽夺目。 司慕染和裴宸朔置身在茫茫花海之中,司慕染除了惊艳还是惊艳,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司慕染才察觉自己已经渐渐走到了花海深处。 司慕染发现自己犹如处在了一处花海的迷宫之中,没有路没有方向,这遍地的棣棠花司慕染也没了欣赏的兴致,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焦急。 司慕染只能胡乱的走着,终于从遍地的黄色花海中发现了一只葡萄架,最让司慕染欣喜的是这个葡萄架下还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一旁的侍童在煮着茶。 司慕染如遇救星一般扶着裴宸朔走了过去,葡萄架下的石机摆着上好的紫砂壶和茶杯,那男子背立司慕染而坐,一旁的童子听到声响从氤氲的茶香中抬头对着那男子道:“师父,有人来了。” 白衣男子回头淡淡的一撇,司慕染已经走进。“请问秋叶谷怎么走?”司慕染甚是礼貌的问着那个白衣男子,却见那个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司慕染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相貌生的俊逸不凡,一袭白衣如仙一般让人不可冒犯。司慕染在腹中腹诽,为什么古人都长的这般俊俏,为什么到了21世纪都变异了? 那白衣男子收回视线,清淡的声音道:“你们此刻已经身在秋叶谷,我叫白淳风是这秋叶谷的主人,看你这个样子是来求医的吧?” 白淳风的视线在打量司慕染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依靠在她肩上的男人,自然知道司慕染来这里的用意。 “是,我夫君他中了毒,劳烦白公子你救救他。”司慕染听白淳风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禁有些惊喜,司慕染觉得自己这一路上所受的苦终于没有白受。 “我为什么要救他?”白淳风的一句反问让司慕染顿时瞪大了眼睛,听陈永说此人脾气古怪,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司慕染有些焦急,问道:“不知白公子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白淳风眉头一挑将手中端着的紫砂杯放下,侧着头上下打量着司慕染道:“我这个谷中还缺一个奴仆,如果你能为奴三年任我驱使,我就救他。” “什么?”司慕染惊叫出声,为奴三年!司慕染此刻只想骂人,若不是看在这个人能救裴宸朔的份上,只怕司慕染早已按捺不住将他祖宗十八代给骂了遍了。 “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白淳风追问道。 司慕染正在疑虑,突然一双手将她的手抓住,一旁的裴宸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司慕染忙将他扶好,却见裴宸朔摇了摇头虚弱的声音道:“我没事,你不能答应他,绝对不……” 裴宸朔说着,因为激动胸口突然涌出上一丝腥咸,裴宸朔吐出一口血却不忘叮嘱:“不能……答应他……”裴宸朔闭上了双眼倒了下去。 “他的毒已经入了肺腑,若是再不施救只怕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白淳风轻扫了眼司慕染将裴宸朔的情况如实相告。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司慕染再也无法考虑下去,她只知道若是自己不肯答应白淳风,裴宸朔就没得救了。 白淳风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童子道:“智儿,将他们带回去。” 那名唤智儿的小童应了句起身对着司慕染道:“你跟着我走吧。”说着就在前面为司慕染领着路。 司慕染扶着裴宸朔紧紧的在后面跟着,不一会的功夫就看见一处竹子搭建的屋子。在智儿的带领下,司慕染将裴宸朔安顿在在一间竹屋里。 安顿好裴宸朔后,司慕染走出了竹屋,迎面正碰上白淳风。 司慕染走了上去,白淳风看了看她笑道:“你看我这里实在是有些脏乱,以后这打理院子,管理草药,洗衣早饭的活就交给你了。” 司慕染满脸黑线瞪了白淳风一眼,可是这一眼却让司慕染察觉出什么来。司慕染伸着手挡住白淳风的鼻子和嘴唇,这一双有神的眼睛让司慕染想起了一个人来。 司慕染正惊讶着,就见白淳风的侍童走了过来。司慕染的视线又落在那个侍童的身上,这个身高不就是那个领她进入陷阱的孩子吗?而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不就是那个胡须发白的老人吗? 司慕染顿时觉得自己被捉弄了一般,她双手紧紧握拳,一双眼睛狠狠的看着他们:“是你们,是你偷了我的马车,害的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司慕染指着白淳风指责道,继而又指着智儿道:“还有你啊,我好心去给你摘野果子你却领着我走陷阱,你看看我这满身的伤痕,你这个孩子真是调皮。” “一定是你,你怎么教孩子的?他还这么小,你这个做师父的真是不尽责。”司慕染想着自己的遭遇就火大,因此将所有的错归咎给了白淳风。 白淳风满脸的黑线,没想到自己的计谋既然被司慕染给识破了。还被这个小丫头一顿教训,白淳风顿时冒火斥道:“没错,就是我们,你想怎么样?你若再敢对我不敬,里面的人我就不治了,你信不信?” 白淳风威胁着司慕染。 司慕染一听白淳风发了脾气,立即住了嘴不敢在多言。可是她的心中还是无比的憋屈,想着等到裴宸朔好了之后自己该如何的报复他! 白淳风看她安静了,这才很是满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去扫院子去吧,记得给我那几株草药浇水。” 智儿很有眼神的拿了一把扫帚递给了司慕染,司慕染咬牙接过,看着他们师徒二人。这分明是山谷里住久了患了精神分裂症了。 司慕染拿着扫帚不情愿的开始自己的奴隶生活,白淳风看着司慕染那个极不情愿的样子又补了句:“你要是敢有别的什么心思,小心我将里面的人给治死。” 司慕染紧握着扫帚打了一个机灵,忙认真的扫起地来。这个白淳风,司慕染在心中暗自咬牙,真可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11.第五十三章 用她相换 司慕染将秋叶谷的院子打扫干净,又将白淳风种植的草药浇过了水。(.好看的小说)一番收拾之后,果然干净整齐了不少。 司慕染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视线落在裴宸朔所在的竹屋里。白淳风进去已经有些时候了,只是一直没有出来。 这时候,白淳风的那个侍童推开门,端了一些东西走了出来。司慕染将手中的扫帚放在一边,朝着他走了过去。 院子中有一处藤木搭建的凉亭,凉亭里有石机石凳。智儿将东西放在石机上,司慕染看了看智儿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只只的瓷瓶,用红色的塞头塞住。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司慕染在石凳坐下,打量着眼前的小童。 小童褪去一身破败不堪的衣服将脸洗干净后露出很是清秀漂亮的脸蛋,若不是司慕染警觉她也断不会将眼前这个粉嫩的娃娃和那个顽劣的孩子想到一起。 “我叫智儿。”智儿此时很是礼貌的回着。 司慕染点点头指着他拿来的东西问:“这些是什么东西啊?” 智儿将其中的一只瓷瓶递给司慕染道:“师傅说你手臂上受了伤需要处理,这是师傅调制的伤药很是管用,还有这个,这瓶是用来祛除疤痕的。”智儿说着又将另一瓶药递给司慕染。 司慕染倒是没有想到白淳风会这么关心她,可见白淳风此人和他表面是不一样的。司慕染有些欣喜,接过那两瓶药瓶道:“谢谢。” 司慕染说着轻轻掀起自己的衣袖,被荆棘划破的伤口,血已经干涸止住,只有微微的刺痛感。司慕染取了一些药膏抹上去,凉凉的感觉将灼痛感散去。 司慕染上完药后看了看一直站在身边的智儿问:“你知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他怎么了?” 智儿道:“姐姐不用担心,有师父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司慕染笑了笑摸摸智儿的头道:“你的小嘴可真甜,我看你不是很懂事的吗?为什么要那么捉弄我呢?是不是你师父的主意?” 智儿回道:“姐姐,你不要怪师父。师父他是个好人,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试探来这里求医之人的诚意和心地罢了。” 司慕染顿时大悟,白淳风这么做的用意原来如此。今日若她不将那老人扶上马车,不为智儿摘那野果,只怕裴宸朔也没得救了。 “那你们经常这般试探别人吗?”司慕染又问。 智儿摇摇头道:“并不经常。这里别人很难找到,若是有缘人能不经过我们的指点就寻到这里师父也是会为其医治的。” 司慕染点了点头:“看来是我误解你师父了。” 智儿也点了点头道:“师父对智儿很好的,智儿是个孤儿是师父将我养大的,他不仅教我做人的道理还教给我医术。” 司慕染拉着智儿有小声的问道:“那你的师父他为什么脾气那么不好?” 智儿摸了摸头,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回答的样子。司慕染看着他一脸的窘相不禁笑了笑道:“好了姐姐逗你玩呢,不为难你了。” 智儿低着头笑了笑,此时却听房门打开的吱呀声传来,智儿回头看着白淳风走了出来忙走过去喊了声:“师父。” 白淳风点点头,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他道:“按这个药方去熬药吧。” 智儿接过应道:“是。”说着就朝着另一侧放置草药的房间去了。 司慕染站了起来,有些担忧的问:“要不我去帮他吧,他还是一个孩子呢?” 白淳风却冷哼一声道:“他抓药熬药的技术可比你强上百倍,我白淳风的徒弟不用你来帮,这等小事他自然能做好。” 司慕染哑言,真不知这个白淳风是自负呢还是自信? “我夫君他怎么样了?”司慕染担心裴宸朔的身体问道。 白淳风从石凳上坐下,侧眸看了一眼司慕染道:“你夫君?姑娘口口声声喊的这么亲密莫非你是真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夫君了不成?” 司慕染张大了嘴,自从跟陈氏夫妻说他们是夫妻之后,好似司慕染的心里真的将裴宸朔当成是自己的夫君了。就连我夫君这样的慌话她竟然能说的面不改色。 可是听白淳风这么说,分明是看出来了他们不是真的夫妻。司慕染有些纳闷,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夫妻?” 白淳风扬唇一笑,有些神秘莫测的感觉。“我虽然不经常出谷,但这世上的人心多少能看出来一些。姑娘你是个善良之人,这点不可否认,至于你的那个夫君吗?”白淳风顿了顿又道:“他不可能会给你幸福的。” 司慕染不知道白淳风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正思虑间又听白淳风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在秋叶谷为奴三年。希望你不会食言!” 司慕染回神看了看白淳风点了点头道:“白公子请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白淳风应道:“你放心他的毒已经解了,很快便可安然无恙。” 司慕染的脸上满是喜色回道:“那就好,那就好!” 白淳风摇摇头,站了起来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为他做这么多,他能给你的又是什么?” 司慕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和裴宸朔这一路走过来司慕染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倾向了裴宸朔那里,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司慕染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曾经一度自己想要逃离他,可是如今自己却不想在离开他,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白淳风见她低眸不语,便不再继续说下去。随即转身回了裴宸朔所在的竹屋里。 智儿熬好了药给裴宸朔送过去,白淳风接过药碗对着智儿吩咐道:“智儿,将外面的那位姐姐领到房间里休息。” 智儿点点头:“是,师父。”说着转身退了出去。 白淳风坐在床榻前打量着面色已经慢慢缓过来的裴宸朔,却见他眼睑微微一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裴宸朔睁开眼没有看到司慕染,而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在他面前。一些模糊的记忆爬上脑海,裴宸朔记得在他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 “司慕染呢?她在哪里?”裴宸朔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无力。 白淳风扶了他一把,裴宸朔坐好后白淳风将药碗递了过去:“把药喝了吧。喝过药后你这毒便彻底的清除了。” “我问你带我来这里的姑娘去哪里了?”裴宸朔没有接那药碗只是执着的问道。 白淳风将药碗放置在一旁道:“四王爷,眼下你最好养好身体。这样才不会辜负司姑娘的一片心意,你说呢?” 裴宸朔双眸一敛看着白淳风问:“你知道我是谁?” 白淳风站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丝丝的笑意:“自然知道。四王爷你如今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那你还救我?”裴宸朔警惕的看着白淳风。 白淳风笑了笑道:“四王爷应该明白我为何会出手救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裴宸朔一手紧握成拳,双眸中有些清寒之色。 “我对送你来求医的那个姑娘很感兴趣,我要四王爷你用她来换。”白淳风说道。 “你休想。”裴宸朔虽然料到白淳风的目的,但是听他说出来后裴宸朔似是没有思考的立即拒绝。 “四王爷可要想清楚了。”白淳风正面对着裴宸朔,气势上不输给他。 裴宸朔抬头,目光缓缓落下却突然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一只香囊。裴宸朔大惊,疑惑的目光的看着白淳风。 “好,我答应你。”裴宸朔低头,似是妥协。 白淳风有些失望,正欲开口,却听裴宸朔又道:“不过我要你带一个人来见我。” 白淳风有些好奇,问道:“何人?” 裴宸朔笑了笑,看了看他腰间的香囊回道:“你腰间悬挂的这只香囊的原主人。” 白淳风的手握着腰间的香囊,用手摩挲着香囊上的绣面,绣面上有金线绣成的一个绫字。 “好。我会带她来见你的。”白淳风松开手中紧握的香囊答应了裴宸朔。 裴宸朔端起一旁温热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白淳风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裴宸朔躺在床上,他答应白淳风以司慕染相换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他看见了白淳风身上的那只香囊,香囊上有一个绫字。 他不会认错的,那是他的好友绫夫人随身之物。既然这香囊在白淳风的身上那么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 只要绫夫人来此,他定能借着绫夫人的力量将司慕染带走。裴宸朔这么想着心中也逐渐安了不少,白淳风让智儿熬制的这碗药,药效颇大。不一会的功夫裴宸朔又昏昏的沉睡了过去。 司慕染被智儿带回房间里休息,看着天色渐黑司慕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智儿:“智儿,你饿不饿啊?” 智儿点点头,司慕染又问:“那你们平日都吃些什么?” 智儿没有回她,只是拉着司慕染的手朝着厨房走去。司慕染来到厨房一看,厨房里除了米就是一些野菜。 “你们平常都只吃这些吗?”司慕染惊讶的问。 “嗯,我们每天都是吃清粥小菜的。”智儿如实回道。 司慕染摸了摸智儿的头道:“你师父这是变相的虐待你啊。不过不用担心,以后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不会让你只吃这些东西的。” 智儿双眼一亮拍着手叫好。 12.第五十四章 医谷来客 司慕染在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搜索了一番,最后找出一道简单的食谱,在智儿的帮助下司慕染做出了野菜饼。[.超多好看小说] 当然司慕染的烹饪技术有限,这野菜饼虽然外观看上去古怪但吃起来比清粥小菜强多了。智儿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稀奇的玩意,一连吃下了三个野菜饼只到打饱嗝。 “姐姐,这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们给师父送去吧。”智儿吃饱了还不忘他的师父白淳风。 司慕染知道食材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制作方法,所以智儿才会一时新鲜觉得好吃。也难为了他一个六岁的孩子常年只吃清粥小菜,司慕染觉得心里酸酸的。 司慕染和智儿将做好的野菜饼给白淳风送去,白淳风乍然间看见这个东西难免的惊讶。 “这是什么东西啊?”白淳风看着司慕染做出的饼,因为加了野菜的缘故变得花里胡哨的,视觉上总是感觉怪怪的,再加上司慕染没有控制好火候一边黑一边黄的。 司慕染撇撇嘴道:“那个我的烹饪技术就这个样,你放心没毒的我和智儿都已经吃过了。” 智儿狠狠的点点头道:“真的很好吃的师父,你赶紧尝尝。” 白淳风轻撕了一块放入嘴中,慢慢的品嚼着,却没有给出一丝的评价。 司慕染知道白淳风这个人脾气怪异,因此也不报希望能从他的嘴中听到什么好话。“白公子,智儿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你不能总是拿清粥小菜给他吃。你应该适时的给他添些荤腥才是啊。”司慕染提议道。 “那就交给你了。”白淳风说完便又继续吃着。 司慕染指了指自己,一脸的惊讶,她一没钱二没本事上哪去给智儿弄荤腥啊?白淳风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的。 倒是智儿懂事,他忙拉了拉司慕染的衣袖道:“姐姐,智儿没事的。你看智儿不是长的很好吗?” 司慕染低头看了看他,轻轻摸摸他的头,这个孩子真的是很懂事。 和智儿一同出了白淳风的房间,司慕染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下百科全书里捕捉猎物的本事。 走到裴宸朔的房间前,司慕染走了过去,轻轻打开房门司慕染看见裴宸朔还在安睡着。智儿道:“姐姐放心吧,这位大哥哥已经没事了。明日醒来后他便会大好了。” 司慕染笑了笑点点头,轻轻的关了房门,这才和智儿一起回去休息。 司慕染这一觉睡的极其香沉,因为一日的奔波让她劳累不堪,在得知裴宸朔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后,司慕染难得这么香的大睡一觉。 直到日上三竿,司慕染才懒懒的睁开眼睛。起床后,司慕染洗漱了一番,幸好白淳风在将她的马车赶走的时候把她的包袱带了过来,包袱里有换洗的衣物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 穿戴整齐后,司慕染推门走了出去,远远的司慕染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棣棠花丛边。 司慕染跟了过去,裴宸朔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样,你的身体都好了吗?”司慕染关心的问他。 裴宸朔点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司慕染的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 司慕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裴宸朔不是第一次这般摸她的头,但唯有这一次让司慕染觉得心中暖暖的舒服。 “你早就醒了吗?为什么不叫我啊?”司慕染看着这时辰已经很晚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会睡。 裴宸朔松了手温柔的声音道:“你昨天累了一天,我想让你好好的休息,所以就没让智儿去打扰你。” 司慕染笑了笑,裴宸朔倒是有心,知道她昨天为了带他来求医受了不少的苦。(.)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裴宸朔问着拉过司慕染的手臂掀起衣袖,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的血痕,虽然伤势已经慢慢的愈合可是那一道道的划上是那么的明显。 “没事,我都已经上过药了。”司慕染忙将衣袖拉了下来。 裴宸朔醒来后就问了那个照看他的小童智儿,智儿将昨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得知司慕染为了自己受了伤,裴宸朔的心就一阵阵的难受,他想去看她,但是想到她还没有睡醒所以便一直在这里等她。 “慕染。”裴宸朔拉着她的手,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泛着点点的星光。 司慕染的心似是猛的一跳,一股说不尽的温柔与暧昧的气息在周围环绕。司慕染轻嗯一声,等着裴宸朔的下一句话。 而裴宸朔还未开口,另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 “司姑娘,你不会为一句甜言蜜语就相信了他吧?”白淳风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司慕染想要挣脱裴宸朔握着她的手,可是裴宸朔却一动不动的紧握着不松开。司慕染和裴宸朔并肩而战,视线迎上白淳风似笑非笑的表情。 “司姑娘或许还不知道吧?他可是用你来换取了他自己的自由!”白淳风的话像一道闪电直劈进司慕染的心中。 司慕染的表情一惊,随即转身看着裴宸朔。裴宸朔的脸上一晃而过的无奈,随即如初。 “你不要胡说了,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司慕染的声音很是斩钉截铁。 裴宸朔的手微微的颤抖,惊讶的目光看着司慕染。 白淳风浓眉一挑,似是有些不屑。“裴宸朔,我说的对吗?”司慕染转头问着裴宸朔。 “吆,这里可真是热闹啊。”一声魅惑的声音从司慕染的身后传来。 司慕染转过身去,却见漫天的棣棠花中一袭大红色衣裙的女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那女子相貌生的极美,眉眼婉约双眸似是能勾人心魄,傲挺的鼻梁,水嫩的红唇,肌肤白皙,一袭红衣趁的她有些妖魅之感。 司慕染只觉的手一松,温暖的感觉颓然散去。裴宸朔的紧握着她的手突然松了开,那个红衣女子已经朝着裴宸朔走进。 “宸朔,好久不见!”红衣女子伸开双手。 裴宸朔微微一笑道:“阿绫,你还是这么漂亮。”说着和绫夫人相拥在一起。 “宸朔,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找你,你必须要出去将这件事解决掉。”绫夫人在裴宸朔的耳边低语道。 “我知道。所以才请你过来。”裴宸朔回道。 “跟你在一起的这个女人你是你喜欢的女子吗?”绫夫人又问。 “是。”裴宸朔回答的很是肯定。 “你应该知道,若是你带着她出去定会给她招惹祸端,有性命之忧。不如就将她留在秋叶谷中,等事情处理好了,你再来接她回去。”绫夫人劝道。 裴宸朔想了想松开绫夫人后微微点了点头。 司慕染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人,这个貌美的女人好像和裴宸朔的关系很不一般,看着他们两人拥抱司慕染的心中只觉得酸酸的难受。 “慕染,你等我,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情就来接你,最迟一个月。”裴宸朔对着司慕染道。 司慕染虽然不知道裴宸朔为什么会撇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但是司慕染相信裴宸朔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好。我等你!”司慕染决定相信裴宸朔。 裴宸朔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司慕染后转身和绫夫人一同离去了。 司慕染看着他们的身影淹没在黄色的棣棠花海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后的白淳风却道:“你别做梦了,裴宸朔他不会回来了。” 司慕染猛的一回头惊讶的目光看着白淳风。 白淳风却扬唇一笑道:“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觉得他身为堂堂天极国的四王爷会为了一个你而放弃大好前程吗?” “你知道他的身份?”司慕染看着白淳风问道。 白淳风点点头:“我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所以我才知道他不是你的夫君。司姑娘,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喜欢上皇室中人,否则到了最后受苦的一定会是你自己!” 司慕染低着头,半敛着双眸,良久抬起头看着他,淡淡的声音问:“谢谢白公子教诲,只是这感情之事并不是你我就能控制的。” 白淳风沉思不语,司慕染说的没有错,如果付出的感情说收回就收回,那么这样的感情定然不是真的情意。 “白公子,那个女人你可是认识?”司慕染问道。 白淳风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抬头回道:“她是绫夫人,镜月山庄的主人。” 司慕染并未听过什么镜月山庄,但是从白淳风的口气中司慕染可以确信,这位绫夫人一定不是个普通人。 司慕染长叹一声,转过身去正欲离开,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微微的脚步声。司慕染回头却见是绫夫人去而复返。 司慕染有些惊讶,怔怔的看着绫夫人朝着她走了过来:“姑娘,裴宸朔他不会喜欢你的,你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如今他体内的毒已解,你也没有在利用的价值了。”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司慕染仰头直视着她。 绫夫人笑出了声回道:“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若不信大可以等等看,看他会不会来接你回去?” 绫夫人说着撇了白淳风一眼道:“淳风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照顾司姑娘。” 绫夫人笑着,转身离去,深深浅浅的笑声回荡在漫天的棣棠花丛中。 13.第五十五章 医治蛇毒 绫夫人说的果然没有错,裴宸朔没有在回来。(.) 司慕染已经在秋叶谷等了他一个月零三天!司慕染记得裴宸朔临走之前说最迟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司慕染一直将那个信字挂在心上。 她相信裴宸朔不会是那种人,直到最后的日期她在棣棠花丛中翘首以盼。直到天黑日暮,司慕染相信裴宸朔是不会在回来了。 司慕染觉得自己真的被人抛弃了,白淳风的话在一点点的实现,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裴宸朔也不例外! 好在白淳风没有在落井下石,在秋叶谷里待她还不错。闲暇的时候,白淳风会教给司慕染一些解毒的方法,而司慕染脑海中的百科全书竟多了许多白淳风医治病人的法子。 司慕染觉得自己脑海中的百科全书还有自动编辑添加的功能,这倒是让司慕染喜出望外。除去被裴宸朔抛弃这个事实外,司慕染觉得自己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 虽然有时候心中会很是失落。 而这一个月来,智儿和她之间的关系明显比和他师父白淳风还要亲近了。关键是司慕染会经常给智儿讲许多的故事。 司慕染在秋叶谷中除了打扫庭院,照顾草药,剩下的就是和智儿一起晾晒草药然后拿着白淳风平日所著的医书学习,遇到偶尔不懂的地方再去向白淳风请教。 这日,智儿和司慕染一起在院子里晾晒草药。 “姐姐,你昨天跟我讲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那个唐僧被猪八戒抓到了高老庄里,那到最后他有没有吃唐僧肉啊?”智儿还惦念着昨日里司慕染给他讲的西游记。 司慕染托着下巴笑笑道:“当然没有了,最后那个猪八戒啊被唐僧收做了徒弟,跟着唐僧一起去西天取经了,这个猪八戒呢就是二师兄。” “要我说直到最后这个唐僧也没有被吃掉吧?”白淳风从身后冒了出来问了一句。 司慕染回头看了他一眼回道:“那当然啊,唐僧若是被吃了哪里还有故事要讲啊?” “不合逻辑。”白淳风摇摇头,似是有些不屑。 司慕染站了起来,不解的看着白淳风问:“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白淳风笑了笑道:“我若是那妖怪就直接将那唐僧给吃了,哪里还需要又洗又蒸又煮的,凭白给那他的徒弟提供时间。” 司慕染惊讶的看着白淳风,却见白淳风扫了他们一眼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智儿就交给你看顾了。记得万不能将我的草药给养死了,知道吗?” 司慕染机械的点点头,智儿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师父,你几时回来啊?” 白淳风轻轻摸了摸智儿的头:“最快两日吧,你跟司姐姐好好待在谷中。切记不要贪玩,知道吗?” 智儿点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白淳风轻嗯一声,随即离去。司慕染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一片黄色的花海之中。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司慕染发现白淳风的脾气虽然怪异了一点,但是他为人还是很好的。附近的村民前来求医他都会施救,且分文不会收取。大抵是一个人寂寞久了才会养成他这孤傲不逊的脾气吧。 “姐姐,你继续讲啊,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故事啊?”智儿拉着司慕染的手问道。 司慕染回神看了看智儿,想起白淳风方才说的话来。细细想来白淳风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看来这个白淳风还真是一语惊人啊! “后来呢唐僧遇到了很多的妖怪,但是就如你师父说的那样,每一次唐僧被妖怪捉去了都没有被立即吃掉,因此每一次都被他的徒弟给救下来了。后来他们师徒四人取了真经回来了!”司慕染将故事简单的告诉着智儿。 “那姐姐你说,如果吃了唐僧肉真的会长生不老吗?”智儿很是好奇的问。 司慕染挠了挠头有些困窘的样子:“这个问题吗?因为最终也没有人吃掉唐僧肉因此这个答案啊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了。” 智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司慕染怕智儿又会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来,她可不想荼毒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忙转移了话题:“好了智儿,今天的故事姐姐就讲到这里了,你师父说让你不要贪玩,所以我们去看医书去吧。” “嗯,好。”智儿很是听话的应着,司慕染和他手牵着手朝着白淳风放置医书的房间走去。 白淳风外出了三天始终未归,司慕染有些好奇。白淳风离开那天说顶多两日他便会回来的,为何会这么久? 司慕染猜不透问着智儿:“你师父经常出谷去的吗?” 智儿摇摇头道:“并不经常。” 司慕染想起了绫夫人又问道:“那你师父和那个叫绫夫人的女人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智儿点点头道:“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也是来秋叶谷求医的,和师父的关系很好呢。” 司慕染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白淳风出谷去干什么,但是司慕染猜测或许和绫夫人有关。 司慕染正想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司慕染以为是白淳风回来了,抬头望去却是两个人抬着一个昏迷过去的病人走了过来。 “请问白先生在吗?我兄弟他上山的时候被毒蛇咬了,村里的大夫无能无力,劳烦白先生救一救我的兄弟啊。”为首的人说着便跪了下来。 司慕染忙走过去扶起那个人回道:“这位大哥真是不巧,白公子出谷去了,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姑娘白先生可说他什么回来啊?”那人脸色焦急的问道。 司慕染道:“白公子说他两日后就回来,可是都第四天了他也没有回来。我们也很是焦急呢。” 那人急的跺了跺脚道:“这可怎么办?我兄弟只怕快熬不下去了,这位姑娘你在这谷中难道你不会医术吗?还请姑娘你给我兄弟看一看啊。” “我……”司慕染指了指自己,虽然自己在谷中学到一丁点的皮毛,但是她的医术也没到家,怎么能为别人医治呢? 智儿走了过去拉着司慕染的手道:“姐姐就试一试吧,你看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司慕染看着被抬来的病人,却见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是中毒的症状。司慕染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司慕染蹲下身子,查看着病人的伤口,被蛇咬伤的位置在脚踝处,那么一片青紫。 “智儿,你跟了你师父这么久,应该会把脉吧?你来断断这是什么毒蛇咬伤的?”司慕染对着一旁的智儿道。 智儿点点头,伸出小手搭上病人的脉搏,良久回道:“脉搏很快,且很没有规律,虚浮不定。” 司慕染又检查了一下伤口道:“好像是竹叶青。” “嗯,很像是。”智儿应着。 “智儿,去拿医书,我记得你师父的医录上有医治竹叶青的法子。”司慕染对着智儿道。 “好的。”智儿说着便跑向置放医书的房间里。 待智儿取了医书过来,他们两个人便依着白淳风书中所载的办法为病人医治。又是捣药外敷,又是熬制药汤,两个人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 “醒了,他醒来。”司慕染看着病人慢慢的睁开眼睛,脸色也慢慢的恢复。 “多谢,实在是谢谢二位。”那送兄弟前来的人对着他们抱拳答谢。 司慕染摆摆手,看着病人安然无恙,司慕染的心中美滋滋的。 “我们陈氏兄弟三人真是很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只怕我这个三弟就没了。”陈老大说着和陈老二一起对着司慕染又行了一个谢礼。 “你们不必客气,是这位兄弟吉人自有天相,才能逢凶化吉。一定是老天感念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司慕染看着他们兄弟三个人如此和睦相亲,心中自是很感激。 “这位姑娘,我们只有这些银两,希望你们不要嫌弃。”陈老大说着掏出几锭碎银子欲图作为答礼。 司慕染忙拒绝道:“大哥,你也知道这秋叶谷治病救人不图回报,所以这银子还是你们留着吧。” 陈老大握着银子,想了想道:“既然姑娘不收,那么不如我们兄弟三人请姑娘和这位小兄弟去城中吃一顿便饭,以示我们兄弟三人的感激。” 陈老二又道:“还望姑娘不要拒绝。” 司慕染看着他们如此盛情难却,又想着智儿和她一直都是清粥小菜,说要给他加点荤腥一直也没实现。 “那好,那我们就多谢你们盛情款待了。”司慕染没有在拒绝,她也想出谷去打探打探情况,顺便找找白淳风和裴宸朔的下落。 智儿听到要出谷去自是很高兴。 陈氏兄弟三人见司慕染不在拒绝自是很高兴:“姑娘请。”陈老大说着在前引路。陈老二扶着老三,司慕染拉着智儿的手,五个人一起出了秋叶谷。 这陈氏三人虽不是富裕人家但也并非穷苦之人,为了答谢司慕染和智儿的救命之恩,三个人将司慕染请到了城中一间有名的酒楼里。 司慕染和智儿也是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戒了荤腥一个多月司慕染很是想念这样的味道。吃饱喝足之后,司慕染辞别了陈氏兄弟三人,准备带着智儿在城中逛一逛。 14.第五十六章 夜探山庄 “姐姐,这里的东西真好吃。(.无弹窗广告)”智儿意犹未尽的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等以后姐姐有了钱就经常带着智儿来这里吃东西,好不好?” 智儿狠狠的点点头:“好。还是姐姐好,师父从不带智儿来这里吃东西的。”智儿撅着嘴表情有些可爱。 司慕染摸摸智儿的头牵着他的手在城中瞎逛游,此时已经日落,街上的行人非但没有少反而多了起来,气氛很是不错。 司慕染和智儿走着走着就看见很多人围在前面,司慕染有些好奇走了过去。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者:“这些是镜月山庄新买来的奴仆吧?这个山庄真是很了不起,听说里面的下人就有好几百人呢。” “可不是啊,镜月山庄的主人可是我们这里最富有最厉害的人呢。” 司慕染耳尖,听到镜月山庄四个字的时候脑海就浮现出那个身穿红衣的妖媚女子。白淳风说她是镜月山庄的主人,可见这个女子果真不一般。 司慕染决定跟上去看看,和智儿一起来到镜月山庄的门前,司慕染正想着怎么混进去,却见庄里的侍卫指着他们两个人道:“这两个人也是,一并带进来。” 司慕染诧异,原来自己跟在了那些买来的奴仆后面,而司慕染和智儿也一并当做了买来的奴仆了。 司慕染示意智儿不要声张,智儿很是聪明乖乖的跟着他们进了庄里。被侍卫领到了下人的后院里,智儿拉着司慕染的衣袖道:“我进来的时候闻到了师父身上的草药味。师父一定也在这里。” 司慕染有些惊讶,对着智儿低声道:“待会我们趁他们松懈的时候出去找找看,如果你师父在这里他一定能救我们出去的。” 智儿点点头,和司慕染一起在后院里待到日落之后。天色渐黑,庄上各处也都点了灯。司慕染见天黑好办事,便拉着智儿一起出了后院。 为了躲避巡逻的侍卫,司慕染和智儿慌不择路的来到了后院不远处的一间废弃的院子。这间院子看起来像是荒废已久的样子,可是奇怪的是这间院子里的一间房间中点着微弱着的烛灯。 司慕染和智儿绕到了屋后,残破的轩窗给司慕染提供了良好的视线。待看到房间里的人时,司慕染一阵惊讶,竟然事裴宸朔和绫夫人在里面。 再次看见裴宸朔,司慕染的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司慕染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却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对话。 “天工圣典你已经拿到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绫夫人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惊慌。 “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做了不该做的!”裴宸朔的声音有些阴冷,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结束,他手中的匕首也同时没入了绫夫人的身体中。 司慕染下意识的捂住智儿的眼睛和嘴唇不让他发出声音,可自己却因为惊吓差一点喊了出来,身后突然出现一双大手将司慕染的唇捂住。 司慕染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裴宸朔,却见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司慕染听裴宸朔念着天工圣典四个字。 “我们走吧。”裴宸朔拿着手中的天工圣典对着一旁的暗卫说道。 那暗卫微微颔首跟着裴宸朔离开了房间。 等到裴宸朔和暗卫走了以后,身后那个捂住她唇的人才将手松开。司慕染也松开了智儿将他带到一旁不让他看见绫夫人死去的样子。 “你是谁?”司慕染将智儿护在身后问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宸朔他做了些什么,你有必要知道!”那黑衣男子的声音很是凌厉。 “他做了什么?”司慕染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连问出的话也没有什么力气。 那黑衣人负手而立,紧露出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的杀气:“裴宸朔他杀了白淳风和绫夫人,他拿到了天工圣典想要造反。”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司慕染摇头,她不相信裴宸朔会这么做。可是刚才她明明看到裴宸朔亲手杀了绫夫人,司慕染的手有些颤抖,心中无比的慌乱。 “你是亲眼看见的,不是吗?裴宸朔他拿到了天工圣典就想要杀人灭口,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那黑衣人说着上前拉着司慕染的手。 司慕染和智儿被动的跟着那个黑衣人离开镜月山庄,可是待回到秋叶谷的时候,司慕染却看见秋叶谷已化成一片火海。 “姐姐,姐姐,着火了,这怎么办?”智儿不停的摇着司慕染的衣袖。 司慕染捂着唇,她不敢相信那么漂亮的秋叶谷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裴宸朔吗?难道他连她也不想放过吗?他明明知道她还在谷内! “这下你总该信了吧?”黑衣人冷声问道。 司慕染低着头,她似能听到那一片棣棠花啪啪的燃烧声,那样明艳醉人的大片金黄色她再也看不到了。 白淳风、绫夫人都死了。司慕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裴宸朔。 他不相信裴宸朔会做这些事情,不相信他会谋反,更不相信他会杀了白淳风,放火烧了秋叶谷。更重要的原因的是她司慕染已经喜欢上裴宸朔,所以她不愿相信裴宸朔会是这样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司慕染抬头问着那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摘下蒙面的黑巾,智儿看到他的容貌微微一惊喊道:“墨哥哥。” 司慕染看着智儿和那人相熟,便问道:“智儿,你认识他吗?” 智儿点点头回道:“他是师父的好朋友。” 黑衣人对着司慕染抱拳一礼道:“在下,危子墨。乃是白贤弟的至交好友!” 司慕染相信危子墨是白淳风的朋友,可是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告诉这些是为了什么?”司慕染问道。 危子墨道:“我的性命乃是白贤弟所救,所以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我要杀了裴宸朔!”危子墨咬着牙,似是恨极了裴宸朔。 司慕染听危子墨这么说心中难免跟着一揪,随即冷静下来道:“你认为还是将事情调查清楚在做决定,我认识裴宸朔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向他当面问清楚。再者,你认为凭你自己能杀的了他吗?你这么做就是在自寻死路!” “哼,我看你分明是在包庇他。”危子墨甩袖脸色有些难看。 司慕染反驳道:“我不是在包庇,我只是想让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后在做决定。我只是不想你意气用事,恨错了人罢了。” 危子墨看着司慕染问:“好,我就相信你说的。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去调查这件事情?” 司慕染想了想,回道:“这件事交给我,我自有办法。只是劳烦你照顾好智儿。” 危子墨看了看智儿点点头道:“你放心吧。” 安顿好智儿,司慕染也想去找裴宸朔问清楚事情的真相。辞别危子墨,司慕染先去寻找制作人皮面具的工具,制作好了面具后,司慕染来到了镜月山庄前。 只是此时的镜月山庄已经被侍卫团团围住,司慕染根本无法近身。司慕染躲在一旁的大树下看着山庄前的情况,等了一会果然看见裴宸朔和暗卫走了出来。 裴宸朔出了府门,司慕染正欲上去和他相认可还未等迈出步子,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向裴宸朔说着什么。 裴宸朔的脸色很是难看,伸手一挥一旁的暗卫抽刀出来将那个黑衣人一剑毙命。 司慕染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个黑衣人的尸首被侍卫抬了下去,而裴宸朔一脸的冷漠的上了马车。 司慕染靠在树上,这样的裴宸朔让她感到非常的陌生。司慕染觉得裴宸朔变了,不在是以前那个温厚的王爷。 可不管怎么样司慕染都想亲自去问清楚,听他的解释。司慕染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一群侍卫护送着裴宸朔的马车,司慕染决定暗暗在后面跟着。 “王爷,后面好像有人跟着。”裴宸朔身边的侍卫江枫小声的对着马车里的裴宸朔道。 “抓起来。”裴宸朔冷冷的声音应着。 “是。”江枫说着,随即做了一个手势,跟在后面的侍卫会意突然转身,几个人将司慕染团团围住。 司慕染一手紧握,没想到这些侍卫这么警觉,她还以为没有人察觉,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几个侍卫上前锁着司慕染的双手将她带到了马车前。一旁的江枫回禀着裴宸朔:“王爷,人已经抓到了,要怎么处理?” 裴宸朔掀开了布帘,看了司慕染一眼。司慕染没有抬头,她不敢去看裴宸朔的目光。 “王爷,要不要杀掉?”江枫在一旁询问道。 裴宸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伸手示意江枫不要多言。江枫退到一侧,看着裴宸朔朝着司慕染走去。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裴宸朔有些冰寒的目光,离别一个多月后的相见却是这种这种情况,如今她易了容不知道裴宸朔会怎么处理她这个跟踪王爷的人。 司慕染正想着,却见裴宸朔走近伸手揭下了她脸上的面具。司慕染满眼惊讶的看着裴宸朔,却听裴宸朔冷冷的声音道:“将她关起来!” 15.第五十七章 近情情怯 司慕染没有说什么,只是任凭着侍卫将她带走,临走时司慕染看着裴宸朔的那一眼带着太多无法诉说的情意。 裴宸朔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紧绷的脸色稍稍的缓和。 一旁的江枫上前道:“王爷,那秋叶谷我们还……” 裴宸朔伸手打住了江枫要说的话道:“看到她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回去吧。”裴宸朔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江枫领会,立即掉头朝着镜月山庄的方向的走去。 自从裴宸朔听说秋叶谷被火烧了之后,裴宸朔派出去许多的暗卫去查访司慕染的生死。可是派出去的一个个来人禀告皆是没有寻到司慕染的下落,这竟让裴宸朔动了杀气! 江枫跟在裴宸朔身边多年,这是第一次看到裴宸朔如此模样,可见这个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何等的重要。 司慕染被侍卫带回了镜月山庄,关在一间厢房里。司慕染还以为自己会被关在地牢之类的地方,没想到这个裴宸朔还是对她很客气的。 正想着就听见门口的侍卫喊着:“王爷。” 司慕染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若是说初见时的裴宸朔是冷漠的,相识时的他是温和的,可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裴宸朔却是让司慕染看不清楚。 究竟哪一面的裴宸朔才是最真实的他? “是你杀了白淳风和绫夫人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慕染不等裴宸朔开口便先质问于他。 裴宸朔本来想问她这一个月来过的好吗,可是话未开口听到的便是她的质问,那句问候的话生生淹没在心中。 裴宸朔一手负立,半敛着目光,紧握的手微微在颤抖:“绫夫人是我杀的,白淳风也是因为我而死。” 司慕染惊讶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过了良久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目的。(.无弹窗广告)”裴宸朔的声音略微的低沉,却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司慕染只觉得眼前的裴宸朔让她感觉到陌生:“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裴宸朔吗?你说过一个月之后就来接我,可是你却失言了。秋叶谷的大火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觉得连我也阻碍了你的大业啊?” 裴宸朔的浓眉紧锁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寒凛之气。“慕染,你说过会相信我的。”裴宸朔轻叹一声,侧眸凝视着她。 “你让我相信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白淳风和绫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啊?”司慕染背过身去不在看他。 裴宸朔咬牙,紧握着双手却不解释,只是轻语道:“我的事你不要多管,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说着转身踏出了房门。 司慕染转身只看见裴宸朔那身玄黑色的衣袍衣角,司慕染猛的一跺脚走到床榻前坐下。在心中狠狠骂着裴宸朔。 江枫在门外已经将司慕染和裴宸朔的对话听的清楚,看见裴宸朔一脸冰霜的走了出来,江枫跟了上去问:“王爷,为何不告诉姑娘是绫夫人和天玄联手叛国,因此你才将绫夫人给杀了?为什么要让姑娘误会你呢?明明王爷的心中很介怀为何不向姑娘解释清楚?” 裴宸朔负手而立抬头看了一眼残月高挂的夜空,轻叹一声道:“我不想她知道的太多,她知道的太多就越危险。我只想保她平安无事,那就够了!” 江枫有些动容:“姑娘一定会明白王爷的一番苦心的。” 其实裴宸朔听到司慕染的质问心中是难受的,可是他偏又不想将司慕染卷入这大风大浪的危险之地,只能瞒着她任由她误会下去。 “江枫,派人好好保护司姑娘,找个伶俐一点的侍女去伺候她。”裴宸朔微微回头吩咐着江枫。 江枫双手抱拳应道:“王爷放心。” 裴宸朔点点头又道:“过几日我们便回京去,镜月山庄上下都要打点好,万不可出错。” “是,属下明白。”江枫回道,遂跟着裴宸朔一起离去。 司慕染这一夜睡的不怎么好,脑海里总是会想起裴宸朔说的那些话还有危子墨说的事情。 司慕染翻来覆去的也没有什么睡意,自从她穿越到此地后遇见的人一一在脑海细数了一遍,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那本天工圣典有着关系。 说是天工圣典,其实每一个人想到它的根本原因还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裴宸朔也是如此吗? 司慕染又想起了这个男人,其实有一件事她始终不想去承认,那就是她喜欢上裴宸朔这个事实。 也许是在和裴宸朔逃亡的路上,也许是更早之前,就是因为喜欢他所有才不愿意相信裴宸朔会做这些事情。 司慕染能接受裴宸朔杀了绫夫人,可是她无法接受裴宸朔杀了白淳风,放火烧了秋叶谷。 没想到和白淳风最后那一日的对话竟成了永别,那个孤傲不逊的白衣男子,他的身上还有很多司慕染不知道的秘密。 只怕这些秘密她再也无法知晓了,就像吃了唐僧肉是否会长生不老一样,成为了永远也无法证实的谜团! 天将亮的时候司慕染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日渐升起的时候伺候司慕染的侍女端着洗漱用具和换洗的衣物走了进来。 司慕染听到推门声睁开沉重的双眼,抬眼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站在一旁见司慕染醒了那侍女上前恭敬的说道:“姑娘你醒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司慕染掀开被子坐在床上问:“是裴宸朔让你来伺候我的吧?” 那侍女听司慕染竟然直呼王爷的名讳,小脸吓的发青,低着头回道:“是王爷让奴婢来伺候姑娘的。” 司慕染看着那婢女怕成这个样子,心中实在疑惑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红锦。”红锦双手叠在一处恭敬的回道。 “红锦,你为何怕成这样?难道裴宸朔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司慕染笑着问她。 红锦却突然跪在了地上俯着身子回道:“只是奴婢从来没有听见有人敢直呼王爷的名讳,所以奴婢才会……” 司慕染挑眉,站了起来道:“哦,你是怕我惹怒了裴宸朔连累你一起遭殃是吧?” 红锦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颤抖的声音道:“姑娘恕罪,是奴婢太没用了。” 司慕染笑着将红锦扶了起来说道:“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 红锦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方侍候司慕染梳洗完毕,就见江枫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膳房的师傅。 “司姑娘,王爷让膳房准备了早膳都是姑娘你爱吃的。”江枫说着示意着身后的师傅。 几样司慕染平日里最爱吃的早餐摆在了桌上,司慕染心中五味陈杂,抬头看了江枫一眼问:“裴宸朔他人呢?” 身后的红锦紧张的握着小手,江枫也是脸色一惊随即执手回道:“王爷在忙公事,得了空就会来看望姑娘。” 司慕染想起昨夜和裴宸朔不欢而散,又看今日裴宸朔又是派人来伺候她又是给她准备最爱吃的食物,也不知道这个裴宸朔打的什么主意? “你去告诉他,若是他没有吃早饭的话就让他过来一起吃吧,反正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司慕染说着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江枫的脸色一喜忙回道:“是,属下这就去请王爷。” 司慕染看着江枫离去,拿起筷子先动起手来。红锦在身后一言不发,心中却对司慕染佩服了不得了,她不仅敢直呼王爷的名讳,也敢不等王爷自己就先吃了起来。 司慕染也顾不得了那么多,请裴宸朔过来吃饭是假,和他相谈才是目的。没过一会的功夫,裴宸朔就过来。 红锦对着裴宸朔微微一礼,裴宸朔扬了扬手示意她先退下。裴宸朔本以为司慕染会生他的气,没想到江枫却来回禀说司慕染请他一起去吃早膳。 裴宸朔的心中满满的欢喜,可走进房间里司慕染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自顾吃着饭。 裴宸朔在她的对面坐下,司慕染低垂着眸子也不言语,待吃饱了饭才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裴宸朔看了她一眼,内心突然有一丝的不安:“在过几天我就带你回京去。” “我不跟你回去。”司慕染赌气似的拒绝道。 “你说什么?”裴宸朔的语气有些重,显然有些生气。 司慕染早料到裴宸朔会生气,但是她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说我不跟你回去,你要去做什么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放我离开,从此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裴宸朔猛的坐了起来拂袖将桌上的饭菜全部甩落,只听啪啪的声音嘈杂于耳,满室狼藉不堪。 司慕染一瞬间的失神惊慌,继而又恢复如初,无波的视线的迎上裴宸朔那双似能吃人的双眸,淡淡的声音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我把自己喂饱了之后才跟你说,你就是打碎再多的饭菜也和我没关系。” 裴宸朔气结满腹怒火发不得,听着司慕染这一番话又让他觉得好气又好笑。裴宸朔转过身去冷声道:“你休想离开本王的身边。” 裴宸朔的话说的霸气十足,只让司慕染觉得心中有些甜甜的,但是却又有一丝的悲伤。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司慕染逼问道。 16.第五十八章 误会加深 司慕染说了这么多,这最后一问才是重点。裴宸朔看着司慕染一脸期待的表情,那些解释的话本欲说出口,可是想到前路的未知和凶险,他还是咽了下去。 “你只要待在我的身边,其它的你不必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好好的保护你。”裴宸朔的话就像是承诺一般。 可是这话听到司慕染的心中却颓然多了一分的伤感,裴宸朔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她都以离开作为要挟,可是裴宸朔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司慕染有些失落。 “你走吧。”简单的三个字里带着太多的绝望。 裴宸朔的身体一颤,如果在多待一刻裴宸朔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裴宸朔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房间,司慕染靠在床榻上有些无精打采。 裴宸朔走后,红锦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狼藉不堪红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姑娘,你是不是惹王爷生气了?”红锦小声的问着。 司慕染撇了红锦一眼问道:“你觉得裴宸朔是个怎样的人?” 红锦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奴婢本来是镜月山庄的人,后来王爷接管了山庄对府中的下人比原来的主子要好许多。而且王爷还归还了我们的卖身契,放走了府中很多的下人。” “那留在山庄里的下人是?”司慕染继续问着红锦。 “留下来的人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因此我们都很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红锦如实回道。 “我知道了,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你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司慕染吩咐着。 “是。”红锦应着将地上的东西清理掉后便出了房间。 司慕染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着红锦的话,只是越想她的心就越烦乱。想出去走走,可是被门前的侍卫拦住,司慕染满脸的郁闷。 一连几日,裴宸朔还是每日三餐让膳房给她准备好吃的送来的。[]只是裴宸朔却没有再出现,司慕染想可能是自己那天说的话重了一些。 是夜,司慕染刚用完晚膳,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杀声震天。伴随着不时的惨叫声,让司慕染的心紧张了起来。 “红锦,发生了什么事?”司慕染询问者,打开房门却看见外面漫天的火光,府中的奴仆吓得四处逃窜。 司慕染站在房门口双手有些颤抖,一座连一座的房间被点燃,漫天的火光映照着黑夜。司慕染正在无措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她跑了过来。 司慕染在这样嘈杂慌乱的状况下,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裴宸朔,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却不知道裴宸朔会不会弃她于不顾。 当她看到那个焦急赶来的身影时,所有的担忧害怕都消散的无影无踪。裴宸朔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在烈焰映照的天空下飞舞,近到司慕染的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别怕,有我在。”裴宸朔的气息有些急促,当他杀掉那些刺客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到这里。 司慕染点点头,裴宸朔拥着她的腰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走。” 江枫和一些暗卫护送着裴宸朔,身后赶来的刺客又一拥而上追了上来。很快两伙人就打斗了起来,裴宸朔紧紧抱着司慕染,手中的长剑依旧使得如鱼得水一般自然,变化万千。 司慕染靠在裴宸朔的胸前,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双手揽着裴宸朔的腰,听耳边的风驰带着浓浓的血腥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 直到静止,万物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司慕染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倒了一地的刺客,青石路上染着斑驳的血迹。 裴宸朔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而他的另一手紧紧抱着司慕染丝毫没有一丝的松开。司慕染抬头对着裴宸朔那双映照着烈火的眸子,心底的那一处柔软在慢慢的散开化成无限的柔情。 “你为什么要变?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司慕染的声音轻轻,飞到裴宸朔的耳中却是一阵心痛。 “我……”裴宸朔想告诉她,告诉他自己的苦衷,只是话刚开口却见司慕染的身后一个黑衣之人一跃而来,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凛的光芒。 “小心。”裴宸朔一个用力将司慕染与他换了个位,那炳长剑没入裴宸朔的后肩。裴宸朔吃痛,阴婺的眸子的露出一丝的杀气,掌力一挥击在那黑衣人的胸口处,那人手中的长剑落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江枫忙带人将那人围住,司慕染扶着裴宸朔,满眼的惊慌。 “你怎么样?”司慕染焦急的问道。 裴宸朔摇摇头道:“不碍事,不过是皮外伤。” 司慕染咬着唇,抬头去看地上的那个黑衣人。那人捂着胸口,唇角一行血迹,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哈哈,司姑娘多谢你制造了机会让我能刺伤他。只可惜我今日杀不了他为白兄报仇。” “危子墨。”司慕染失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司姑娘,你还是不信我说的话。这么多天你跟在他的身边可问出了什么?还是你根本就偏向于他?”危子墨句句紧逼。 江枫的剑却突然指向危子墨道:“死到临头了你还要挑拨离间,当真该杀!” “不要!”司慕染脱口而出,松开裴宸朔朝着危子墨走了过去。 “裴宸朔,你不要杀他!”司慕染伸开双手挡在危子墨的前面。 裴宸朔脸上划过一抹苦笑,朝着司慕染走了过去:“我如果非要杀他呢?”裴宸朔的眸中满是哀怨,深不可测的寒潭里泛着微波荡漾。 “那你就把我也给杀了。”司慕染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裴宸朔只感觉到痛心,他救了她,而她却为别人而死。其实裴宸朔本意就没有打算要杀掉危子墨。可是司慕染的这一番话让裴宸朔痛心之极! “司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对王爷?”江枫看不下去,质问着司慕染。 司慕染睁开眼睛,看了看江枫回道:“裴宸朔杀了白淳风,危子墨为自己的兄弟报仇本就是应该的。白淳风有恩与我,我自然不能看着他的朋友也死在裴宸朔的刀下。” “白淳风并非死在我们王爷手中,他是……”江枫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裴宸朔一声怒斥:“够了,多说无用。将人放了吧!” 江枫咬牙只能遵守裴宸朔的吩咐,而司慕染却惊愣在原地。 “裴宸朔,你今日放了我,改日我一定还会再来取你性命的,你便等着吧!”危子墨不肯罢休的说着。 “本王恭候。”裴宸朔冷冽的目光扫了危子墨一眼继而又落在司慕染的身上。 危子墨走后,江枫走了过来扶着裴宸朔道:“王爷你的伤,要不要属下去请了大夫过来?” “不用。”裴宸朔一口回绝道。 司慕染想过去扶他,可是却被裴宸朔一手给挥开。“江枫,将司姑娘给我关起来。”裴宸朔冷冷的声音吩咐着,随即脱了江枫的搀扶独自离去。 司慕染站在原地,看着裴宸朔离去的背影,心却犹如刀扎一般的难受。 “司姑娘,走吧。”江枫在一旁引着路。 司慕染长叹一声跟着江枫走去。镜月山庄被大火烧掉了一半,江枫找了一座完好的房间给司慕染居住,并让侍卫在门外好好的守着。 而司慕染却担心裴宸朔的伤势,一夜无眠! 次日,裴宸朔准备启程回京,司慕染被江枫带到了马车上,遇到裴宸朔的时候司慕染本想上前去问问他的伤势,可是看到司慕染走近裴宸朔却转身离开了。 “哼,跟本姑娘拿架子。你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你。”司慕染气急对着裴宸朔的背影破口大骂,裴宸朔的脚步一顿,随即离去。 江枫在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轻抚了抚胸口。司慕染叉着腰,走到马车前狠狠的踢了马车一脚,自己却疼的龇牙咧嘴。 “司姑娘,你没事吧?”江枫关心的问道。 “不要你管!”司慕染冲着江枫一顿莫名的发火,然后捂着脚,一蹦一跳的爬上了马车。 江枫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很是惊异。 躲在一旁的裴宸朔将一切看在眼里,唇角自然的勾出一抹微微的笑容来,然后轻轻的摇摇头。 “王爷,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江枫走过来禀报道。 裴宸朔轻嗯一声,回头看了看这座颓败的山庄。“走吧。”裴宸朔说着和江枫一起离去。 司慕染坐在马车上,双唇嘟着都能挂香肠了。帘子掀开,司慕染看到裴宸朔坐了进来,司慕染瞪了他一眼转身不理会他。 “脚还疼吗?”裴宸朔盯着司慕染的脚问道。 方才踢得那一脚司慕染也没怎么用力,只是当时觉得痛,一会的功夫早已经好了。可司慕染偏偏气不过:“不要你管。”司慕染没好气的回着。 裴宸朔却一把抓住司慕染的胳膊将她拽到了眼前:“我在你心中难道就是一个残酷无情,嗜血成性的人吗?” “我只知道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司慕染还击道。 裴宸朔失笑,脸上的表情的有些悲恸。“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好,你说我不择手段,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样的才是不择手段!”裴宸朔的话音刚落,那凉薄的唇就凑了过去。 17.第五十九章 城郊别院 司慕染还未反应过来裴宸朔的吻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就占据了她的呼吸,刹那间周围的气息都变的暧昧起来。 司慕染意识到什么在自己快要沦陷的时候开始拼命的反抗,一双手不停的推扯着他。裴宸朔温热的气息扫在她的脸颊上,司慕染想躲却又躲不掉,似乎每一次裴宸朔都要用如此强势的方式对待她。 想到这,司慕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把将侵犯她的裴宸朔推开。裴宸朔一个措手不及伤口碰到了后面的车壁上,裴宸朔的眉头一皱有些吃痛。 而与此同时司慕染愤怒的一计耳光也跟着落了下来,“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时间全部静止在这一刻,司慕染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 裴宸朔保持着扶着左肩的动作,良久他抬起头满是悲痛的目光看着司慕染。而司慕染似是已经呆住,她竟然打了他! “裴宸朔,我……”司慕染想解释,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裴宸朔却冷笑出声,冰冷的声音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司慕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曾经的裴宸朔是让她讨厌,可是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这份讨厌也早已变成了喜欢。 只是在司慕染的心中,裴宸朔若是尊重她就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她司慕染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负的古人,她是来自21世纪的现代人,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裴宸朔,是你做的太过分了。我司慕染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人,你身为王爷又怎么样?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司慕染问道。 裴宸朔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在心中很是气愤她,气愤她昨日为了危子墨而误解他。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想给她一点教训,不在理她,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她。 明知道自己要做的一切凶险万分,却还是想不顾一切的护她周全,最后换来的便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停车。”裴宸朔近似怒吼的声音响了起来。 马车停了下来,裴宸朔转身走了出去。司慕染却看见他身穿的那件白色锦袍上染上了猩红色的血迹,那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上。 “王爷,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江枫跟在身后看见裴宸朔肩上的伤紧张的说道。 “牵一匹马过来。”裴宸朔直接无视江枫的话吩咐道。 江枫看着裴宸朔的脸色阴郁至极,也不敢在多说什么,只好令下属牵来一匹白色的骏马来。 “走吧。”裴宸朔翻身上马,脸色没有任何的表情。 江枫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裴宸朔,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才吩咐继续前行。 司慕染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将自己埋在双膝间,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和裴宸朔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似有一滴泪悄悄的滑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落在孤单的马车里。 马车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司慕染因为舟车劳顿早已经靠在马车里睡了过去。裴宸朔掀开帘子就看见她安详的睡容,早上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走进去将她抱了起来。 司慕染睡的很熟,因为昨夜一夜未眠,早上又和裴宸朔起了冲突所以现在睡得香沉。江枫真的很少看见裴宸朔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裴宸朔似乎已经疯狂。 早在几日前裴宸朔就已经让京城的人买下城郊的这间院子,裴宸朔抱着司慕染走了进去,房间也早已经准备好。 将司慕染放在床上,裴宸朔为她盖好了杯子,静静的坐在床榻上裴宸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站起身问着江枫:“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江枫抱拳轻声回道:“王爷放心,这里有很多暗卫守着司姑娘很是安全。” 裴宸朔轻嗯一声道:“如今宁妃控制了皇上,而天玄却掌握着朝廷。若不是我的手中有天工圣典能掌握威廷军的十万大军,只怕天玄他早已派人赶尽杀绝了。所以,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你明白吗?” 江枫颔首:“是,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 裴宸朔点了点头,看着安睡的司慕染,如果还有顾虑,有弱点那么只有她司慕染是了。所以他一定要保护好她,不管她怎么误解,怎么讨厌,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苦衷的。 “走吧。”裴宸朔移开放在司慕染身上的目光,转身拂袖走了出去。 司慕染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打量着自己居住的房间,布置的典雅大气温馨舒适。 吱呀的推门声响了起来,司慕染的目光落在走进来的侍女身上,待看到那个侍女的时候司慕染顿时来了精神,猛的坐了起来:“幽兰,你怎么在这里?” 幽兰看见司慕染高兴的不得了,忙跑了过来对着司慕染微微一礼:“小姐,能在见到小姐真是太好了。” 司慕染起身拉着她的手问:“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啊?” 幽兰高兴的两眼有些湿润,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才回道:“是王爷手下的人将奴婢给赎了出来,说是让奴婢来这里照料主子。没想到竟然就是小姐你,真是太好了。” 司慕染的心微微泛着涟漪,她穿越到古代来也只有奶娘和幽兰对她最好,没想到裴宸朔会将幽兰送到她的身边来。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司慕染问着她。 “这里是城郊的别院,听说是不久前王爷置办的。”幽兰回道。 司慕染点点头,看来裴宸朔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可是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呢?司慕染却是一无所知。 “王爷他人呢?”司慕染又问道。 幽兰摇摇头道:“王爷他出去了,不过王爷临走前吩咐奴婢,若是小姐睡醒了就给小姐准备吃的。王爷还说了,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这别院的管家。” 司慕染眉头一皱问:“那我能出去吗?” 幽兰摇了摇头道:“怕是不行,这别院的守护很是森严的。王爷特别交代过,若是小姐偷偷跑出去,那幽兰的小命就没有了。”幽兰有些紧张的样子。 司慕染长叹一声拍了拍幽兰的小手道:“你放心吧,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对了,你在我大姐那里,她有没有为难你?” 幽兰低着头道:“府中自从得知小姐你的死讯后,大小姐就把奴婢谴去做了粗使丫鬟,幽兰没受什么委屈。” “那就好,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在让你吃苦的。”司慕染高兴的说着。 幽兰点点头,内心满是欢喜。司慕染摸了摸肚子道:“我还真有点饿了,幽兰你去弄点吃的来,我们边吃边聊吧。” “好,小姐,你等着我!”幽兰说着开心的走了出去。 皇宫里,惠宁宫内。 宁妃斜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小憩,一身绯红色繁花绣蝶襦裙曳地,外罩金线勾勒祥云样式的薄云纱。 一头漆黑如瀑的秀发散着,曼妙可人,魅惑醉人。身后的宫女举着蒲扇为其摇着风。矮机上摆着水果点心,琳琅满目。 宁妃的贴身宫女紫陌迈着细碎的疾步走了过来,紫陌对着宁妃俯身一礼回道:“回禀娘娘,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是四王爷带着一名女子回来的,那女子如今被安置在京城京城的别院里。” 本来闭目小憩的宁妃突然睁开了眼睛,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双勾人的媚眼中隐隐的烈火:“那女子姓谁名谁?” 紫陌低着头咬了咬唇回道:“回娘娘是尚书府的六小姐司慕染。” 啪的一声,宁妃拂袖将矮机上的水果点心通通一扫而落,殿内的宫女内侍通通跪了下来。“可恶,这个该死的女人。”宁妃的面目有些狰狞可怕。 紫陌跪在地上不敢言语,满室充满着一触即发的杀气。 “都给我滚下去。”宁妃心中烦乱对着身旁的宫人大发脾气。一行人匆忙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翌日。 司慕染和幽兰昨夜聊到很晚才睡下,如今日上三竿了司慕染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幽兰推开门看着司慕染还睡着忙上前将她摇醒:“小姐别睡了,王爷来看你了。你赶紧起来梳洗打扮一下吧。” 司慕染摆摆手翻了个身道:“别吵,再让我睡会。” 裴宸朔走了进来就看见司慕染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幽兰看着裴宸朔走了进来正欲行礼却被裴宸朔止住,示意她先退下。 幽兰一双小眼看了看司慕染,只好咬着唇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裴宸朔和躺在床上继续睡觉的司慕染两个人,司慕染听到幽兰果然不吵了,不禁感到稀奇。 “幽兰你刚才说谁来了?”司慕染睡的昏昏沉沉,方才幽兰的话她也是听的模模糊糊。 “本王来了。”裴宸朔没好气的说着。 “本王是谁?我不认识!”司慕染还没反应过来,眯着眼睛晕晕沉沉的样子。 裴宸朔以为司慕染故意在气他,不禁黑着脸将她的被子给掀开了。司慕染感觉到暖和的被子突然没了,一股冷气袭了上来。司慕染本能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裴宸朔那一双眼睛似是能将人吃了。 司慕染顿时睡意全无,一下清醒了过来。“裴宸朔,你怎么在这里?”司慕染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猛的坐了起来。 18.第六十章 唇枪舌战 裴宸朔看着她自我保护的姿势,突然觉得有些难过,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已经不堪到这个地步了吗? 裴宸朔转身,没有回答她,只是吩咐着门外的人:“来人。[]” 幽兰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王爷。” “伺候你家小姐梳洗,然后准备早膳。”裴宸朔吩咐道。 “是。”幽兰颔首走到床榻前,扶着司慕染站了起来。裴宸朔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径自走了出去。 司慕染有些纳闷,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幽兰看着裴宸朔走了出去,这才小声的问:“小姐,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他怎么了,莫名其妙,大早上的就让我不痛快。”司慕染咬着牙有些愤恨。 幽兰在一旁纠正道:“小姐,现在都快午时了。” 司慕染回头瞪了幽兰一眼:“你也让我不痛快。” 幽兰忙闭了嘴,不敢在多言。裴宸朔令人给司慕染准备的衣物都是十分的华贵,就连别院里的厨子也都是精挑细选,别院中的下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司慕染用过膳后和幽兰在院子里的花园散步,每一个见到司慕染的下人俱是十分的恭敬有礼将她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一般。 司慕染也试着走到大门,只是府门前的家丁很是客气的将她拦了下来。司慕染也尝试着翻墙,可是每一次都有暗卫将她从高墙上请下来。 在司慕染又经过一次失败后,幽兰提心吊胆的说道:“小姐,你还是放弃吧。你为什么非要想逃出去呢?难道是王爷待你不好吗?” “幽兰,你不懂。裴宸朔给的东西再好也比不上自由好。那那么一首诗你知道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司慕染说着又要爬上一棵树。 “那你的意思是为了自由宁可连命都不要了?”裴宸朔和江枫出现在她们的身后,当裴宸朔听完司慕染的那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之后,真是愤怒到了极点。(.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抱着临墙的那颗大树慢悠悠的回过头来,就看见裴宸朔那张愤怒的脸,那双眼睛带着汹汹烈火一般。 “江枫,将院子里的树都给我砍了。”裴宸朔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气。 司慕染打了个冷战,双手离了树朝着裴宸朔走了过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司慕染叉着腰,气势上丝毫不输半分。 “当然是断了你出逃的所有的路子。”裴宸朔回道。 司慕染瞪了他一眼道:“那你不如直接将我的两条腿给砍了,这样我就逃不了了。”司慕染置气的说着。 “司慕染,你不要得寸进尺。”裴宸朔气的要发疯。 “裴宸朔,是你欺人太甚。我又不是你养的金丝雀,你凭什么关着我?”司慕染似是很是理,就是不肯服软。 幽兰和江枫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这激烈的争吵让他们的心弦紧绷着,似是分分钟都能断掉一般。 “你在无理取闹我就把你关在房间里,让你连院子都出不来,信不信!”裴宸朔气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你一刀砍了我岂不是更干脆利落,这样就没人惹你生气给你找麻烦了。”司慕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与他置气,非要将裴宸朔给惹怒。总之自己的心中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最后就变成这样的一种情况。 裴宸朔真的是让司慕染给气疯了,这个女人从来就不肯服软,自己是疯了才会在百忙中跑来看她,凭白惹了一肚子的怨气。 “小姐。” “王爷。” 幽兰和江枫忙走上去,劝着他们二人。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瞪了司慕染一眼:“司慕染,你若敢逃那我就将这别院中所有人全部处死,我说到做到。” 裴宸朔一挥衣袖大步离去。司慕染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微微的发颤,看着裴宸朔离去的背影,司慕染不知道自己这是究竟在干些什么? 她是真的想逃走吗?其实司慕染的心中最是清楚,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裴宸朔,她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知道裴宸朔的想法,只要他肯说,她就信! 又一次和裴宸朔不欢而散,司慕染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糟了。每一次见面都是吵架,吵得司慕染已经没有精神了。 宁妃自从得知裴宸朔回来后一直期待着裴宸朔前来找她,可是等了许多天宁妃也没有看到裴宸朔的影子。听手下的人来报说裴宸朔总是出没城郊的别院,这让宁妃心中的愤恨更加的强烈。 “紫陌,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出宫一趟。”既然裴宸朔不肯见她,那么她就去找他,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司慕染那个女人将裴宸朔给抢走。 “是。”紫陌上前为宁妃褪下奢华名贵的衣服,改换成平常的衣服,又将繁复的头饰去掉。一番装扮下宁妃更显的温婉可人。 备好了车撵,宁妃和惠宁宫的侍卫及紫陌一同出了宫,马车直朝着司慕染所在的城郊别院驶去。 宁妃被紫陌搀扶下了马车,别院前守门的侍卫将其拦住。 “大胆,瞎了你们的狗眼吗?宁妃娘娘也敢阻拦?”紫陌见那两个侍卫如此不识抬举怒声骂道。 然而那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其中一人回道:“抱歉,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放肆。”宁妃满脸怒气,斥着那两人。 “娘娘请息怒,属下只听从王爷的吩咐。”那侍卫依旧面不改色朗声回道。 “狗奴才,谁敢拦我?”宁妃说着硬要闯进去。 跟着宁妃前来的侍卫与守门的侍卫形成对垒之势,两拨人僵持在门前。 “小姐,宁妃来了,如今被挡在门前,非要硬闯进来。”幽兰在前院看到情况匆忙赶来回道。 司慕染本就心情不好,一听宁妃前来。想着以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视,想来这一次她到这里来定是没有好事。司慕染转念一想,既然自己不能出去,想必那个宁妃也进不来。 司慕染双眼一亮道:“吩咐下去,将那个女人给我赶走。” 幽兰点点头道:“是。”说着便退出了房门。 别院门前,宁妃的人和别院的侍卫还在僵持着。裴宸朔留在府中的暗卫听了司慕染的命令来到府门前。 “一群狗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宁妃见别院里的人都是些高手也不敢造次,只能怒骂着他们。 “娘娘请回吧。”侍卫抱拳略显恭顺的样子。 宁妃气的咬牙道:“让司慕染那个女人出来见我。” “不好意思娘娘,司姑娘身子不适不方面出来见客。娘娘请回吧!”另一人很不客气的回绝道。 “好,好。”宁妃连说了两个好字,气氛的转身:“回宫。”宁妃满脸怒容登上了马车。 宁妃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想她如今翻云覆雨掌握着皇帝的生死却偏偏连一扇门都进不去,宁妃越想越不甘心,若非裴宸朔有意相互,她又怎会落的如此地步。 回道惠宁宫后,宁妃大发脾气将宫内的东西砸的一干二净,惠宁宫的宫人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而宁妃却将火发在了他们身上,对着他们拳打脚踢,一时间惠宁宫惨叫声连连。 “娘娘,国师来了。”紫陌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着,跟在宁妃身边有段时间,作为贴身宫女她已经摸清了宁妃的脾气,这才可以逃过一劫。 宁妃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冷冷的目光对着跪在地上的宫人道:“都滚出去。” 几个人匆忙退了出去,天玄一身灰色的道服锦袍,手中的浮尘如白雪一般干净不染尘世。 天玄狭长的眸子扫着满地狼藉,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宁妃看着他却质问道:“我已经帮你做成了国师,掌握了朝廷,你为什么没有遵守承诺将司慕染这个贱人给我杀了?现在裴宸朔的心里都是那个女人,你让我怎么办?” 天玄微微一笑回道:“司慕染不能杀,我留着她还有用。至于娘娘你,早些时候我给过你药丸让你给裴宸朔服用,我说过只要让他服了那药他就离不开你。可是娘娘你却将药给了皇上服用,这又怎么能怪我?” 宁妃的脸色一变,想起天玄给她的药丸。那东西果然有用,她自从给皇上服用后,皇上对她是百依百顺的,而如今皇上已是再也离不开她了! “那东西你还有吗?本宫想要在要些。”宁妃一手紧握,这一次他一定要让裴宸朔也再也离不开她。 天玄笑了笑回道:“本座的丹药炼制起来很不容易,娘娘你是知道的。”天玄话中有话。 宁妃冷哼一声道:“说吧,什么条件?” 天玄低眉,唇角微微一勾道:“娘娘果真是聪明人,本座需要娘娘你将冷宫里明钰皇后交给我。” “明钰,那个贱人!”宁妃的双眸射出一道寒气,自从她进宫后明钰皇后一直与她为敌,她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将那个女人扳倒,只可惜因为明钰皇后背后的身份最后也只能打入了冷宫作为结局。 “本座知道娘娘和明钰皇后之间有过节,只不过如今朝廷生变,想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者她是娘娘你的手下败将,娘娘又何惧呢?”天玄劝道。 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赌的。“好,本宫答应你!”宁妃抬眸厉声道。 19.第六十一章 一触即发 天玄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宁妃道:“本座就先恭祝娘娘夙愿达成。” 宁妃接过那瓷瓶低眉一笑,唇角勾勒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来。天玄轻撇了她一眼不在多说什么,随即转身离了惠宁宫。 司慕染听幽兰说宁妃离去时脸气的都绿了,不禁心情不好起来。想她宁妃处处针对算计她,挫挫她的锐气也是好的。可是想到昔日里宁妃和裴宸朔之间的关系,司慕染这心中难免酸酸的难受。 六王府内,裴宸朔与六王爷裴宸墨正说着什么,就见江枫匆匆的走了过来。裴宸墨见是四哥身边的侍卫想必定是有什么急事便止了商谈,静静的听着。 “王爷,六王爷。”江枫行着见礼。 裴宸朔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抬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江枫知道六王爷也不是什么外人便没有避讳,回道:“方才别院中来人禀报,说是宁妃娘娘来过,不过被府中的侍卫给拦下来了。” “依着宁妃的脾气吃了这闭门羹想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裴宸墨在一旁说道。 裴宸朔微微一愣,没有说什么。倒是裴宸墨又道:“想来是这个宁妃娘娘心中一直未曾忘记四哥吧?” 裴宸朔端起一旁木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气,回道:“她如今掌控着皇上,此时还是不要与她翻脸的好。” 江枫眉头一挑,不知裴宸朔打的什么主意,正欲琢磨便听裴宸朔道:“我回来这么久想来是时候和她见一见了。” 江枫立即会意道:“属下明白了,属下立即去办。” 裴宸朔轻嗯一声,看着江枫离去。坐在一旁的裴宸墨却笑出了声道:“四哥,你在别院可是藏了一个美人?” 裴宸朔放下茶盏侧眸看了他一眼,轻笑不语。 裴宸墨又道:“臣弟可是第一次见四哥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啊,四哥这一次是来真的?” 裴宸朔低垂着眸子,脑海中尽是司慕染或笑或怒的样子:“六弟是在取笑我吗?”裴宸朔抬头笑着问。 “臣弟哪敢,只是不知道是谁的家的姑娘让四哥如此神魂颠倒?”裴宸墨问道。 “司尚书家的六小姐,你也见过的。”裴宸朔回道。 裴宸墨一愣,脸上有些惊讶:“是她?就是你未娶亡故的妃子?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裴宸墨虽一向深居简出,但有些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位尚书府的六小姐裴宸墨亦是有些印象。 “此事说来话长,有时间在细细的告诉你吧。”裴宸朔道。 裴宸墨点点头道:“这位司小姐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记忆犹新。古灵精怪的与四哥你倒是般配。” 裴宸朔听着裴宸墨的赞许心中微微的高兴,而裴宸墨又道:“四哥与宁妃之间的纠缠我多少知道一些,如今四哥刚回朝宁妃就坐不住了。依着宁妃如今的势力,她不可能不知道了四哥的别院里藏着人。” 裴宸朔静静的听着裴宸墨的分析静默不语,裴宸墨又继续说道:“宁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这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可是相当可怕的。” “六弟所言甚是。我珍爱的人定会好生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的,这点六弟不必担忧我自有方法应对宁妃。”裴宸朔既然当初带着司慕染一起回京就做足了准备,在即将面临的一场变故里,只要成功了他和她便再无后顾之忧! “四哥这么说,臣弟就安心了。”裴宸墨轻轻一笑。 裴宸朔道:“想来一场风雨将至,六弟还是做好准备吧。” 裴宸墨点点头:“但凭四哥吩咐。” 裴宸朔抬头看了看天色,继而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着示意裴宸墨不用相送,转身大步离了六王府。 出了府门,江枫已经回来,看见裴宸朔出来江枫迎了上去:“王爷,宁妃娘娘邀你今晚在惠宁宫一见。” 裴宸朔看了看落日西斜,他不想这么早入宫便道:“先回别院吧,晚些时候在过去。” 江枫知道他心中挂念司慕染,微微颔首便赶着马车朝着别院走去。 司慕染百无寂寥的和幽兰玩着猜拳,不知道在自己输了多少次后,司慕染摆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怎么老是输?”司慕染说着趴在桌子上,表情很是委屈。 幽兰长叹一声道:“小姐,分明是你心不在焉。从头到尾你就一直是出的剪刀,而幽兰一直是石头,小姐你不输才怪。” 司慕染托着下巴,幽兰的话她也没有听进去。看着司慕染良久不出声,幽兰问:“小姐,你怎么了?” “你说裴宸朔他去哪了?他会不会是去见那个宁妃了?”自从宁妃走后,司慕染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来到京城后,司慕染就被裴宸朔关在了这么地方,他现在做什么,有什么打算她什么都不知道。 “哦,原来小姐是在想王爷啊?既然小姐的心中这么放不下王爷,那小姐你为什么还要和王爷吵架啊?”幽兰想到司慕染和裴宸朔激烈争吵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幽兰,你不明白。并不是我想和他吵架,而是……”司慕染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幽兰解释,又不能告诉她自己喜欢裴宸朔,担心他出事。 这样露骨的话她司慕染还没有胆量说,在说或许自己是孔雀,自作多情罢了!司慕染摇摇头驱散自己烦乱的想法道:“哎呀,不说了,说起他就头疼。幽兰去给我弄点吃的来,真是好无聊!” 幽兰哦了一声,随即起身一出房门却见裴宸朔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前,不知道来了多久。幽兰脸色一变正欲行礼,却被裴宸朔给止住,示意她下去。 江枫和裴宸朔来到司慕染门前的时候就听到司慕染问幽兰,裴宸朔是不是去了宁妃那里。 裴宸朔让江枫别出声,他想听听司慕染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他却听到司慕染说提起他就头疼,裴宸朔只感觉自己的心似是跌到了冰谷一般。 裴宸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司慕染趴在桌子上玩着杯子,过了一会司慕染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裴宸朔,你这个王八蛋,大坏蛋。可恶的家伙,讨厌的家伙。” 江枫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在发颤,偷偷侧头打量裴宸朔的表情却见他脸色一黑,阴郁的吓人。 江枫在心中直叫着司慕染小祖宗,你在背地里偷偷骂着王爷就罢了,可是非得是这个时候。江枫想要不要制造出一点声响提醒司慕染,裴宸朔就在她身后。 其实江枫更怕的是裴宸朔因为面子问题又和司慕染起冲突,毕竟裴宸朔身为堂堂天极国的四王爷却在下属面前听到一个女人这般骂他,江枫在心中暗暗为司慕染感到担心。 裴宸朔的心情由最初的欣喜到低落直到此刻的无奈,仿佛司慕染的一言一语,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他的内心。裴宸朔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江枫守在门外侧着耳朵听着房里的情况。 司慕染听到脚步声走了过来以为是幽兰便问:“幽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幽兰被本王杖毙了,你骂本王骂的很开心啊?”裴宸朔幽幽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愤怒。 司慕染浑身一震,猛的站了起来转身质问他:“你把幽兰怎么了?” 裴宸朔的心蓦然一疼:“你没听本王方才说的吗,本王将她杖毙了。就当是你谩骂本王的一个教训。” 司慕染的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满脸的惊慌失措:“裴宸朔,你疯了吗?骂你的人是我,和幽兰有什么关系?”司慕染信以为真,因为担心也丧失了思考能力。 “她是你的奴婢,你行为不规就是她的错。”裴宸朔和司慕染置上了气。 “那你怎么不把我也杖毙了。我骂你怎么了?我就是要骂你,裴宸朔你这个混蛋,讨厌鬼,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好了。”司慕染大叫着骂着他。 “我是疯了才会巴巴的来看你,来这里自找羞辱。”裴宸朔咬着牙,身上的怒火一触即发。 “是我疯了,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认识你。我时运不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我求你来看我的吗?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你滚回去找你的宁妃去吧。”司慕染气急一挥手将那个梨木做的桌子掀倒,顿时间好端端的桌子碎的不成样子。 幽兰端着点心走到门口见看见司慕染与裴宸朔争执着什么,然后就看见那桌子倒下茶壶茶杯跌落了成一地的碎片:“小姐。”幽兰失声叫了出来。 司慕染抬头竟见幽兰好端端的站在门前,手中还端着一碟点心,司慕染的手有些颤抖,她竟然在怀疑裴宸朔?她刚才…… “裴宸朔,我……”司慕染想上前去给他道歉,可是裴宸朔却伸出手阻止她上前,并后退了两步。 “其实,你不来就不信我。”裴宸朔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江枫,准备进宫。”裴宸朔睁开眼有些绝望的目光的看了司慕染一眼,随即转身和江枫没入在黑夜之中。 看着裴宸朔远去,幽兰才走了进来,她将手中的点心放下。却见司慕染踉跄着步子似是站不稳,幽兰匆忙上前扶住她。 20.第六十二章 宁妃邀约 “小姐,你和王爷又怎么了?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呢?”幽兰一张小脸满是不解的表情问道。(.) “幽兰王爷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知道吗?”司慕染坐在床榻上,精神萎靡到了极点。 “小姐让我去拿吃的时候,幽兰就看见王爷站在门前。但是王爷没让幽兰声张!”幽兰小声的说道。 司慕染轻叹一声,原来裴宸朔早就来了,想必她和幽兰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可是裴宸朔为什么要骗她呢?可是自己偏偏就信了,如今想来的确是自己太信不过裴宸朔了,又或者是自己关心则乱,才会丧失了判断的能力。 “幽兰,你先出去吧,我先一个人静一静。”司慕染靠在床架上,闭着眼睛,脑海尽是裴宸朔最后看她时那个绝望的眼神。 裴宸朔临走前说进宫,他进宫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去宁妃吗?司慕染心烦意乱。 幽兰看着司慕染心情不多也不在多说,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房间一时安静了许多,自从和裴宸朔回京后,几乎每一次见面她都要和裴宸朔吵得不可开交。司慕染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吱呀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司慕染以为是幽兰,没有睁眼只是问道:“幽兰,我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突兀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看起来并不开心啊?”危子墨走了进来,视线就落在房间里未曾清理的狼藉上。 司慕染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来人,脸上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司慕染的意思是此地守卫森严他危子墨竟然能混进来。 “这里还难不倒我。”危子墨笑着盯着被司慕染砸坏的桌子道:“可惜了这上等的梨花木,怎么和裴宸朔吵架了?”危子墨问。 司慕染轻叹一声:“自从回了这京城我每一次见他都会和他吵起来。”司慕染因为危子墨和白淳风的关系,自然的对他没有什么敌意。 “你如果不想待在这里,我可以帮助你离开。我危子墨还欠你一条性命,你有什么请求我一定会答应你的。”危子墨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司慕染上一次救他一命,他始终记在心中。 司慕染看了看危子墨,随即站了起来说道:“我还不能离开这里,不过我的却有一事想求你帮忙。”司慕染说的极其认真。 危子墨静静的看着她,问:“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司慕染不客气,说道:“我想知道裴宸朔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你能帮我查一查吗?” 危子墨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过来的时候看见裴宸朔离开,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司慕染神色一黯道:“去了皇宫。” 危子墨看出她说话时的脸色黯然,声音也低沉,知道其中必定有什么缘故。但他却没有追问只是回道:“我即刻去查,你且在这里安心等着吧。” “等一下。”司慕染叫住欲离去的危子墨,危子墨转身,司慕染紧张的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我怕……”司慕染害怕危子墨再去刺杀裴宸朔,若被裴宸朔发现会小命不保。 危子墨扬唇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司慕染点点头,笑了笑。危子墨转身出了房门,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裴宸朔坐在黑暗无光的马车里,摇摇晃晃的马车没有将他从方才的痛苦中拉回。江枫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他知道此刻的裴宸朔内心一定十分的难过,可是他却想不通裴宸朔为何要骗司慕染。 江枫轻叹一声,果然陷入爱情之中的人是最可怕的。想裴宸朔以前做事决断杀伐,冷若冰霜,而今为了一个女人他改变的太多。 马车在承圣门停下,裴宸朔从思绪中回神,下了马车。和江枫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守门的侍卫见是裴宸朔匆忙放行。 皇宫里有些静逸,只有不时的御林军巡卫传来整齐有序的声音。裴宸朔和江枫走在长长的青石街上,江枫警觉察觉到宫殿之上似是有人。 “王爷。”江枫想回禀情况,却见裴宸朔伸了手,江枫立即禁言。 裴宸朔轻言道:“不必阻拦,让他去。我知道是谁。” 江枫的心中对裴宸朔立即多了一些崇拜之意,本以为裴宸朔心情烦躁没有察觉,原来他早就已经知晓,甚至知道对方的身份。有了裴宸朔的吩咐,江枫也对那道黑影视而不见,两人朝着惠宁宫的方向走去。 惠宁宫内,宁妃早已备好了饭菜美酒等候裴宸朔的到来,眼看过了邀约的时间宁妃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怒色。 紫陌静静的站在一侧不敢出声,宁妃的手一直紧握着桌上的酒壶。天玄给他的丹药她已经化入这酒壶之中,只等着今夜和裴宸朔一同畅饮,可是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没到。 想着裴宸朔可能在陪着司慕染,宁妃的心中就满是愤恨,正欲发火便见太监徐福碎步走了进来:“禀娘娘,四王爷来了。” 宁妃的脸色瞬时的开朗起来,她忙整了整自己的仪容镇定的道:“赶快请进来。” 还未等徐福去请,裴宸朔和江枫已经走了进来。 宁妃看着久别未见的裴宸朔还是一如往常一般俊逸潇洒,发髻用白玉冠别着,一袭白衣锦袍上用金线绣着祥云飞龙,腰间挂着一块墨色的玉佩,黑色的乌靴上绣着金龙。 翩翩公子,白衣如玉。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之气,比起那个病怏怏的皇上,只有他裴宸朔才是最合适那龙座之人。 “你们都退下吧。”宁妃收回打量的目光,吩咐着惠宁宫的宫人。 裴宸朔回头递了个眼色给江枫,江枫会意也跟着宫人一同退了下去。 “坐。”宁妃执手示意裴宸朔坐下。 裴宸朔撩起衣摆在宁妃对面坐下,宁妃笑了笑端起酒壶在裴宸朔的杯子里满上一杯。“王爷来晚了,理当自罚一杯。”宁妃娇柔的声音似能掐出水中。 裴宸朔没有拒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宁妃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为裴宸朔倒了第二杯酒。 “这么着急见我所为何事?”裴宸朔语气平平,声音里不带任何的感情。 宁妃看着他两眼无波,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禁来气:“宸朔,你应该知道这一次若非是我从皇上那里拿到天工圣典派遣江枫送给你,你也不能安然的回到京城。你说过,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你却把司慕染那个女人带回来。” 裴宸朔抬头看了宁妃一眼,正欲解释又听宁妃说道:“别在拿你是利用司慕染拿到天工圣典当说辞,如今天工圣典你已经拿到了,为什么不杀了她?” 裴宸朔轻笑一声却道:“宁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皇位?” 宁妃脸色一变反驳道:“你知道天极国皇室除了你,在没有人适合这个皇位。只要你当上了皇上,我们又能和以前一样永不分离了。” 裴宸朔轻哼一声有些不屑:“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皇位,你就别煞费苦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天玄之间的勾当,绫夫人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是清楚。” 宁妃大惊失色,怔怔的看着裴宸朔:“没错,是我促成绫夫人和天玄之间的关系,可是我没有想到绫夫人她竟然要害你。” 裴宸朔一挥衣袖,脸色阴郁声音寒凛:“若非白淳风向我通风报信我早已死在外面,我侥幸逃过一劫带着江枫送来的天工圣典赶回去的时候,白淳风已被绫夫人害死。你可知他可是救了我两次性命,可是我最终却没能救得了他。” 裴宸朔想起白淳风的死,心中就满是悲痛。可说到底白淳风还是为了他而死! “可是你不是杀了绫夫人为白淳风报仇了吗?不仅如此,你还得到了绫夫人手中的刺杀组织。”宁妃也很是后悔,没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差点害裴宸朔丢了性命。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追究下去,我只是劝你,凡事别在自作主张。你若乖乖的待在宫里,日后必有你想要的荣华富贵,若是不能就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恩情。”裴宸朔咬牙,若非念在昔日的情谊上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宁妃浑身一震,双手有些颤抖:“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如此对我?裴宸朔,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裴宸朔的双眸似是燃着烈火,狠狠的瞪着宁妃问道:“宁婉,你说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这天极国的皇位?你想得到的是我,还是这母仪天下的权利?” “不,不是这样的。”宁妃起身走到裴宸朔的身边,紧紧的将他抱住。“宸朔,进宫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我的心中只有你。”宁妃低声说着微微的哽咽。 裴宸朔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她抱着:“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裴宸朔的语气有些缓和。 宁妃狠狠的点点头,然后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裴宸朔的心中还是有她的,宁妃在心中暗暗的高兴。从裴宸朔的怀中探出头来,宁妃端着桌上的酒道:“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裴宸朔看了她一眼,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裴宸朔起身冷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21.第六十三章 水落石出 “朔,你就不能留下来陪着我吗?”宁妃说着上前拉着裴宸朔的衣袖,声音掐媚温柔带着一丝蛊惑。 裴宸朔略微回头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脑海却突然印出司慕染那张面孔。裴宸朔睁开她的手回道:“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着转身大步离去。 宁妃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挥衣袖,凤眸中敛着浓烈的光焰:“裴宸朔,早晚有一天你会不舍得离开我的。”宁妃双手紧握,如今她已经给他服用了药物,只要再服用几次裴宸朔就会永远离不开她,就像皇上! 出了惠宁宫,裴宸朔和江枫走在回去的路上。而一直跟踪裴宸朔的危子墨在惠宁宫的宫殿上也听到了宁妃和裴宸朔的对话,他站在宫墙之上远远的看着裴宸朔离去的身影,半敛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 出了承圣门,江枫小声的问道:“王爷,我们……” “回王府。”裴宸朔知道江枫想问什么,只留下这三个字进了马车。 江枫的心一惊,想来在别院发生的争吵让裴宸朔的心中难以释怀。因为自从回京之后裴宸朔一直住在别院里,虽然裴宸朔并未让府中的下人告诉司慕染。 其实很多个夜里,裴宸朔会趁司慕染熟睡之际前来看她,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除了裴宸朔本人便是他江枫了。 江枫不敢违背裴宸朔的意思,便驾着马车回了四王府。先前裴宸朔因为被天玄诬陷,四王府中的人被皇上下令禁足,府中的下人个个心惊胆战害怕裴宸朔真的出了什么事。后来宁妃控制了皇上后这才撤销了四王府,只为等裴宸朔回来。 只是裴宸朔回来后鲜少回王府来,更别提在府中过夜。 “娘娘,王爷回来了。”苏蓉身边的侍女冷香匆忙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丝丝的喜色。 苏蓉此时已卸了妆准备就寝,乍然间听冷香说裴宸朔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自从李天巧和姜云烟那两个侧妃死后,这王府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本以为自己终于机会能从侧妃之位扶正与裴宸朔琴瑟和鸣,谁知裴宸朔突遭意外生死不明。 那段时间她过的整日胆战心惊,害怕四王府会被皇上诛灭。后来听闻裴宸朔没死,她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好不容易等到裴宸朔回来,可是他却日日在城郊别院守着司慕染那个女人。 每每想到这,苏蓉的心中就恨极了司慕染那个女人。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本来以为她死了,谁知她冤魂不散竟和裴宸朔一起回来了。她在王府辛苦了五年,又怎么能甘心让司慕染抢了本应属于她的东西呢? “快,帮本宫梳妆。”苏蓉说着示意着冷香。 冷香忙走过来麻利的将苏蓉的发髻挽上,并伺候她换上一件质地轻薄的绯色轻纱裙,如此装束苏蓉的身材曲线被勾勒的完美无瑕,妖娆妩媚。 “娘娘真漂亮。”冷香看着镜中的苏蓉忍不住夸赞道。 苏蓉扶着峨眉莞尔一笑,在冷香的搀扶下起身走了出去。 裴宸朔径自回了书房,门前只有江枫在守着,江枫知道裴宸朔在惠宁宫里也没什么东西便吩咐了管家为裴宸朔准备吃的。 当管家备好了饭菜出来时正与苏蓉遇上。管家对着苏蓉微微一礼:“娘娘,你还没歇息啊?” 苏蓉看着管家手中的食盒问:“这可是为王爷准备的?” 管家点点头道:“正是。” “正好本宫要去见王爷,就让本宫一并给王爷送去吧。”苏蓉回头递了个眼色给冷香。 管家在府中待了十余年对于这女人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因此便将手中的食盒奉上。冷香上前接过管家手中的食盒。 “有劳王妃娘娘了。”管家微微行礼。 苏蓉轻嗯一声,和冷香一起离去。 江枫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却见苏蓉姗姗走来,身后的侍女手中还提着食盒。江枫想起裴宸朔今日与司慕染发生的不快,不知道苏蓉这个时候来是好是坏? “娘娘。”江枫抱拳行礼。 苏蓉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本宫来给王爷送些吃的。” 江枫没有阻拦退到一旁,苏蓉接过冷香手中的食盒,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光线有些暗淡,裴宸朔回来后一直坐在书案前闭目小憩,门外的声音他早已经听到也知道来人是谁。 苏蓉看着裴宸朔紧闭着双眸,那如玉雕琢的五官异常的俊逸,自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她便深深的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吸引。 “王爷。”苏蓉轻柔的声音叫着,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朝着裴宸朔走了过去。 “王爷是不是累了?”苏蓉说着纤细的手指慢慢划上裴宸朔的肩为他轻轻的按摩着。 裴宸朔不可否认苏蓉是体贴的,最起码对他是百依百顺,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他心中很是清楚,他娶的每一人侧妃要么是为了朝政要么就是皇上太后赏赐来的奸细。 前段时间他府中一下子死了两个侧妃,如今只剩下苏蓉一人。当初娶她是因为宁妃进宫,裴宸朔很清楚这一点。 “有劳你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裴宸朔语气平淡,明里是关心暗则是赶客。 苏蓉是聪明人,又怎会听不出裴宸朔的意思。只是裴宸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臣妾这都是应该做的,王爷又何须跟臣妾如此客气?想必王爷一定是饿了,臣妾为王爷准备了夜宵。” 苏蓉说着大胆的环上裴宸朔的脖子,白皙的手在裴宸朔的胸膛上移走。 裴宸朔垂头冷笑了一声:“苏蓉,本王的话不说第二遍。” 苏蓉的手一僵,讪讪的收了回来,两眼微红声音有些哽咽:“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臣妾?” “是本王对不起你,若是这王府让你不痛快。本王大可给你一纸休书放你出府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裴宸朔的语气淡淡,没有什么感情。 苏蓉却打了一个冷颤,身子踉跄着退了两步。若是她苏蓉真的被休,她还有何脸面活在在世上。 摆在苏蓉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守活寡亦或是死!“王爷,好狠的心啊。”苏蓉呢喃低语着,慢慢的转身,脚步却犹如注了铅一般的难行。 是她自食其果,明知当初裴宸朔娶她是为了宫里的那个女人。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裴宸朔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司慕染,苏蓉恨啊! 为什么败的总是她? 江枫看着苏蓉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心中已知晓了一二。原来一个人的心中一旦有了那个最重要的人,那么其余的人如何也走不进去了。 看着苏蓉孤寂的背影渐渐淹没在黑夜中,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他也算是深有领会。江枫轻叹一声,摇摇头。 夜空中的那一轮孤月和着轩窗里烛火中倒影出的那道寂寞的身影,在凄冷的夜中遥相晖映。 司慕染一直在房间中来回渡步,焦急的等待着危子墨的消息。已经过了亥时,这么晚了司慕染担心是危子墨出了意外还是裴宸朔他没有回来? 正想着司慕染就听见推门声响起,转身望去果然是危子墨回来了。 “怎么样?”司慕染焦急的问道。 危子墨的双眸深沉看了司慕染半响后才轻声道:“是我错怪裴宸朔了,白淳风不是被裴宸朔所杀的。” 司慕染的表情有些惊讶,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惊喜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歉疚。裴宸朔临走时那一句,你从来就不信我,让司慕染感觉到无比的心痛。 “对不起。”危子墨知道是自己的不察导致司慕染和裴宸朔如今的关系恶化。 司慕染知道他缘何说对不起,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关你的事,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不应该怀疑他,还跟他大吵。” 司慕染想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坚定决心不被动摇,就不会有如今这种难以收场的境地了。 “裴宸朔,他去了哪里?”司慕染低着头问道。 危子墨想起裴宸朔和那个女人的对话,从对话中可见那个叫宁婉的女人深爱着裴宸朔,并且为他谋划皇位。“去了惠宁宫,见了一个叫宁婉的女人。”危子墨没有隐瞒。 司慕染的心一凉,裴宸朔他果然去见了宁妃。 “那他……”司慕染的声音更低,后面的话难于启齿。 危子墨看着她一副神伤的模样轻叹一声道:“和那个女人谈完事情后,裴宸朔就回府了。” 危子墨跟踪裴宸朔到四王府,见时辰也不早了便赶了回来。 司慕染紧张的表情渐渐的舒展,暗暗舒了一口气:“你还听到了什么?” 危子墨回道:“白淳风是死在绫夫人的手中,好像是绫夫人和一个叫天玄的叛国。” “绫夫人。”司慕染想起死在裴宸朔手中的那个女人,这么想来裴宸朔杀了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白淳风和绫夫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司慕染追问道。 危子墨点点头道:“自古情字最伤人,可惜白贤弟痴心错付。” 司慕染一愣,原来如此。死在最爱的女人手中,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不过好在绫夫人也死了,这样白贤弟在九泉之下就不会孤独了。”危子墨说着一声长叹。 22.第六十四章 自作多情 “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司姑娘你也不必在和裴宸朔怄气了。找个时间你们好好谈谈吧,若有机会我也会亲自向他致歉的。”危子墨说道。 司慕染点了点头,也是时候跟裴宸朔好好聊聊了。只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原谅她? 危子墨走后,司慕染和衣躺在床上,想着来到京城后发生的这些事情,一夜无眠! 司慕染本以为裴宸朔这一次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可是后来司慕染才发现裴宸朔动了真格了。 裴宸朔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来看她了。先前的几天,司慕染****夜夜都在琢磨着怎么和裴宸朔道歉,甚至连撒娇这么小女人的招数她都想到了。 没人的时候,司慕染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练习着和裴宸朔的道歉,有一次被幽兰看见差点没把幽兰的小心脏给吓停了。 再后来,司慕染的热情也没了,她只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而危子墨自从那夜走后也没有在出现过,司慕染低沉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缓和。 幽兰更是小心翼翼,司慕染下令不准她提起王爷两个字,更甚连带有裴宸朔这三个字也统统不准说。 都说时间是一剂良药,司慕染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在低迷了十来天后,司慕染满血复活,那还要归功于那个被她砸坏的梨花木桌子。 本来这梨花木桌子是要被当做干柴烧掉的,有一日司慕染路过膳房看到这个桌子放在角落里,有关那一夜的情景悄悄的爬山脑海。 司慕染见这木料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根据自己脑海中的百科全书自己做点东西打发时间。 说干就干,好在府中的下人并没有因为裴宸朔不来看望她就对她不恭不敬,反而这些下人还是拿司慕染当做主子对待。 司慕染心中感激,想起以前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失宠的妃子们被奴才欺负。(.好看的小说)司慕染庆幸自己没有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 幽兰看着下人送来的那个砸坏的桌子好奇的问道:“小姐,你这又是打算干什么?” 幽兰想起自己看到司慕染对着镜子又是撒娇又是生气的模样,现在还心有余悸,当时她一度以为自己家的小姐疯魔了。 司慕染对着镜子说的那句:宸朔,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吗。那娇滴滴的声音,那媚态,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做些小玩意给你看看怎么样?”司慕染叉着腰盯着地上的那些木头。 “小姐,你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幽兰探着头问道。 “你放心吧,我好着呢。还有我没疯!”司慕染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状态,自从上次被幽兰撞见自己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幽兰一直以为她疯了,害的司慕染解释了好久。 “哦。”幽兰应着不敢在多说什么。 司慕染调取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找了几样简单新潮的家具,并设计了一款木轮的滑板车。将图纸画好后,司慕染便一心投入到这些家具的制作当中。 四王府内,裴宸朔自从和司慕染大吵了一架后便一直住在王府内。不是裴宸朔不想去看她,而是裴宸朔知道王府里有宁妃的人。 宁妃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为了司慕染的安全他离她越远,司慕染就越安全。为了稳住宁妃,裴宸朔经常进宫。 这一日裴宸朔从皇宫回来后在书房里休息。江枫走了进来:“王爷。” 裴宸朔抬起头,略显憔悴的面容看着江枫问:“她今天又做了些什么?” 江枫抱拳回道:“司姑娘将那日砸坏的梨花木桌子搬到了院子里,看起来好像是在做什么东西。” 裴宸朔微微一笑,却轻咳了几声,江枫匆忙倒了一杯茶递给裴宸朔道:“王爷,你近日来精神好像很差。” 裴宸朔接过江枫递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江枫又道:“王爷是不是思念司姑娘?如今王府中宁妃的暗卫都被清除了,王爷要不去看看司姑娘吧?” 裴宸朔的确是很想念司慕染,想了想回道:“也好。” 江枫满脸喜色回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裴宸朔抿唇一笑,端起茶盏又喝了两口。 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城郊别院,裴宸朔下车走了进去,守门的侍卫看到裴宸朔再次出现脸上有些欣喜。 府中的下人也是,本以为司慕染已被裴宸朔抛弃了,可是后来常见裴宸朔身边的侍卫来打探司慕染的消息。聪明的人立即知晓裴宸朔还是放不下这位姑娘。 走到司慕染居住的院子,裴宸朔就看见司慕染认真的端详着图纸,她的侍女幽兰则在一旁捯饬着几块木头。 裴宸朔双眉一拧,唤了江枫过来:“记得吩咐管家将司慕染画出的图纸留下来,另外找几个手艺不错的木工过来。” 江枫点点头道:“王爷放心。” 裴宸朔应着,朝着司慕染走了过去。一道阴影挡住了司慕染的阳光,司慕染没有抬头继续端详着图纸喃喃道:“幽兰,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小姐我又没动怎么会挡着你的阳光呢?”幽兰也没有抬头,继续削着手中的木头。 司慕染一愣抬起头来,却看见久别的裴宸朔站在阳光里,司慕染微微的失神,因为此刻的裴宸朔逆着光,司慕染看见他浑身上下被金辉色的阳光包裹着,灿灿光亮。 司慕染的心猛的一动,一丝心酸从心底溢了出来,随后又有一些委屈爬满心头。她被丢弃在这里那么久,始作俑者才出现。本来打算的道歉撒娇也被司慕染淡去,如今剩下的只有委屈。 司慕染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你走,方正你都已经让我自生自灭了。” 司慕染又和他置气,嘟着嘴,满脸的委屈。可裴宸朔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仿佛是想将她的样子印在心中,虽然她已经在那里。 司慕染见裴宸朔动也不动,不禁跺了跺脚气氛的转身进了房间里。 幽兰在那里大气不敢出,却见裴宸朔捡起司慕染仍在地上的图纸看了看,然后收入怀中走进了房里。 房门被裴宸朔的掌风带上,幽兰紧张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生怕听到里面传来吵架打斗的声音。 司慕染听着房门啪的一声关上,她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揪了起来。司慕染偷偷的回头却见裴宸朔坐在桌前倒着茶。 司慕染仔细的打量着他,却发现裴宸朔比往日消瘦了许多,精神似是也不大好。司慕染着急也没了和他闹脾气的心情,忙走过去探上他的额头:“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裴宸朔被司慕染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浑身似是触电一般惊颤,在司慕染的手欲收回的时候裴宸朔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 司慕染冷不防的跌在裴宸朔的怀抱里,小脸顿时噌的红了起来,她想挣扎奈何裴宸朔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你可是在怪我不来看你?”裴宸朔拥着她轻吻着她的秀发。 “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吵架,是我错怪你了。你不理我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司慕染小声的说着,这个在脑海想了千万次的道歉终于被她说了出来。 裴宸朔却并不感到震惊,只是轻声的问:“危子墨来过了?” 司慕染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像裴宸朔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呢?司慕染点点头,表情的比以往乖巧的许多。 “那你知道错了?”裴宸朔难得一见司慕染乖巧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喂,裴宸朔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你把我困在这里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司慕染好不容易拉下脸跟他道歉,却没想到他得寸进尺。 裴宸朔满脸黑线,这个女人真的很难驯服,他不过问了她一句是否知错了,没想到就被她反客为主。 “我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裴宸朔认真的解释道。 司慕染有些心虚,以前因为什么天工圣典她就好几次小命不保,或许真像裴宸朔说的那般留在这里是为了她的安全。 见司慕染不说话,裴宸朔稍稍松了口气,其实除了保护她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经见识过司慕染跑路的办法,万一被她给跑了,裴宸朔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我没来看你,你有没有想我?”裴宸朔拥着她的力度微微加大,玩味的笑微微扬起。 司慕染眉头一皱,这个裴宸朔又在吃她豆腐,司慕染忍着想要挥他一拳的冲动问:“裴宸朔,你知不知道孔雀?” 裴宸朔微愣,手劲放松,司慕染却趁机从他的怀中跳了出来。裴宸朔微怒,站了起来问:“你想说什么?” 司慕染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袖笑了笑:“我说你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本是玩笑的一句话但是裴宸朔听来却分外的难受,自作多情,她在笑他自作多情。裴宸朔扶着桌子轻咳了几声,近来这身体越来越差,裴宸朔怎会不知? 司慕染本来想逗逗裴宸朔,却见他脸色越发的难看,一时着急忙走了过去:“你到底是怎么了?” 裴宸朔却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眼眸燃着层层火焰灼灼的望着她。 23.第六十五章 新式家具 “你不是说本王自作多情吗,那你又何须关心本王的身体?”裴宸朔说着将司慕染拉近了一些。 司慕染被动的靠近,可是听着裴宸朔的话心中又来气,忍不住怒斥:“裴宸朔,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裴宸朔笑了笑一手抚着她耳际的发,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我没事,若说有事那也是相思成疾你信不信?”裴宸朔为了打消司慕染的顾虑故意这么说。 司慕染挥掉裴宸朔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相思成疾,他裴宸朔竟也学着如此不正经起来。 裴宸朔讪讪的将手放下,回京的那天她对他的那番话他统统记在了心里。所以他想去尊重她,不强求她,虽然他的内心极度的渴望得到眼前的人。 可终于他还是忍了,裴宸朔低头神色有些落寞,然后从怀中掏出方才在地上捡的图纸塞到她的手中。 “你这又是打算做些什么东西?”裴宸朔转移了话题。 司慕染握着那张图纸,有些埋怨的声音道:“反正我在这里闲着也是没有事情做,不如就些新奇的家具让自己舒服舒服。” “可我看你这图纸上画的不像是家具啊。”裴宸朔捡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只觉得稀奇古怪,但想到司慕染一向如此早已习以为常。 司慕染很是神秘的笑了笑,眸中透着一丝光彩:“这个当然不是,这个是……”司慕染故意欲言又止。 “是什么?”裴宸朔好奇的问。 司慕染双眸一转,将图纸收了起来故作神秘的卖关子:“我不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过段时间自己来看吧。” 裴宸朔眉峰一挑,一手负立唇角勾起隐隐弱弱的笑容问:“我能把这当做是你的邀请吗?莫不是你希望本王天天来看你,所以才故意卖关子的?” 司慕染有些愠怒,虽然她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是被裴宸朔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司慕染只觉得裴宸朔有些不解风情。(.无弹窗广告) “你少自作多情,我才不稀罕。”司慕染撇撇嘴,口是心非。 裴宸朔摇摇头轻叹一声道:“也罢。本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裴宸朔说着轻轻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眷恋。 司慕染站在原地没有动,明知道他不会一直陪着她,她还奢望什么呢?见司慕染不说话,裴宸朔转身欲推开房门。 “裴宸朔。”司慕染突然叫住了他。 裴宸朔一愣,放在门前的手收回,回头看着她。司慕染咬咬唇道:“注意身体。” 裴宸朔的唇角微微的扬起,轻嗯了一声,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前的幽兰看着裴宸朔走出来,压在心中的大石总算才放下。幽兰对着裴宸朔轻轻一福,裴宸朔看了她一眼叮嘱道:“不要让你们家小姐太辛苦。” 幽兰双眼一亮颔首应道:“是。” 看着裴宸朔远去,幽兰松了一口气,这才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幽兰就迫不及待的问:“小姐,你和王爷和好了吗?” 司慕染坐在桌前,端起裴宸朔倒的那杯茶喝了起来:“应该是吧。” 幽兰眉头一紧:“那是是呢,还是不是呢?”幽兰的样子很有剖根究底的架势。 司慕染放下茶杯道:“总之,我们没有吵架。该道歉的话我也跟他说了。”司慕染长舒一口气,看裴宸朔的态度他应该不生她的气了。可是裴宸朔的精神,司慕染想到裴宸朔消瘦的身体和精神不济的样子心中就很是担忧。 “那就好。幽兰在外面都吓坏了。”幽兰拍着自己的胸脯,毕竟看见司慕染和裴宸朔吵过太多次架。在怎么说裴宸朔也是堂堂的王爷万一小姐把他惹急了,那也糟了。 “好了幽兰,不说他了。”司慕染扫去裴宸朔的影子,走出了房门。幽兰跟了出来,抬头便见管家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好看的小说) 司慕染也看见了管家领来的人,正好奇便见管家走了过来朝着司慕染行了一礼颇为恭敬的说道:“小姐,这些都是城中手艺最好的木工。” 司慕染惊讶的看着管家,指着他们问道:“这是?” 管家陪着笑说:“哦,这些人都是王爷找来的,小姐有什么活只管吩咐他们去做就是。” 司慕染的心头涌过一丝的暖流,没想到裴宸朔做事这么细心还特意请了木工来帮她。“既然是王爷的心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司慕染自知自己的动手能力实在是有限,一块破木头捯饬了一上午也没弄出个样子。 管家听司慕染应下,心头一喜随即对着身后的三人道:“小姐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一定要让小姐满意,知道吗?” 几个人都是老实巴交靠手艺为生的人,又听这个管家说王爷,几个人便知道司慕染的身份定是不一同。“是。”三个木匠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管家走后,司慕染将图纸递给这三个人道:“你们就按照这图纸上的样子给我做出来就可以。” 几个人接过图纸一看纷纷感到好奇,因为司慕染图纸上所画的东西他们见都没见过,只觉得稀奇。“小姐放心,包你满意。”其中一人应道。 司慕染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这些手艺精湛的木工她也轻松了不少。 过了几天,司慕染的那件木轮滑板车做好了。司慕染端详着木工师傅的手艺直称赞,一旁的木工却盯着这个玩意很是纳闷:“小姐,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司慕染笑了笑,想起自己在自己的那个时代玩滑板车可是很在行的,不过在这里也只能用木头取材,也不知道这效果究竟好不好。 “你们看着。”司慕染说着拿起那滑板车放在地上,幸好府中的地方都是光滑的,很适合这滑板车。 司慕染开始为他们示范这滑板车的玩法,却见司慕染双脚站在滑板车上用脚力运行滑板车,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司慕染就像是会了轻功一般。 幽兰捂着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司慕染,她简直难以相信就一块木头加两个轮子还能这么玩? 司慕染试验了一番觉得这滑板车用起来还算顺手,其实做这么一个玩意完全是为了打发时间的。 “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其中一个木工看着抱着滑板车走过来的司慕染,脸上满是惊艳的表情。 司慕染眸光带着笑意,看着手中的滑板车思绪却飞到了别处。一连又是好几天裴宸朔又开始玩失踪了,如今她的滑板车都做好了。司慕染思及此,眼底的笑也淡了去。 想到裴宸朔她玩的兴致也没了,看着幽兰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司慕染便将手中的滑板车递给幽兰道:“你也试一试吧。” 幽兰接了过来开心的笑道:“谢谢小姐。” 在司慕染的指导下幽兰很快学会了滑板车的玩法,而她设计的其它实用的家具也一一做好了。只是司慕染始终未等到裴宸朔来。 做工的木匠在管家那里领了丰厚的酬劳回去了,只有司慕染一个人黯然神伤。幽兰也从滑板车的新奇中走了出来,看着司慕染一****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很不舒服。 “小姐,你是不是想王爷了?”幽兰说着掰着手指算了算道:“王爷又好像有半个月没有来了。” 司慕染长叹一声,觉得房中憋闷便道:“我们去花园中走走吧。” 幽兰哦了一声,跟着司慕染出了房门。夏日快要结束,天气也不是那般的炎热了,而别院里经过司慕染的一番整治府中多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什么摇晃秋千椅啊,安乐椅啊什么的,此时的管家正坐在花园葡萄架下,身下是司慕染特意令工匠为他坐的安乐椅。 管家的年纪已经将近六十,打理这别院也是尽心尽责。司慕染看到管家在葡萄架下小憩,和幽兰轻轻的走了过去。 管家听到了脚步声睁开眼就看见司慕染朝着他走来,正欲起身见礼司慕染便道:“管家不必多礼,我就是出来走走。” 管家和司慕染相处了这些时间早已清楚司慕染是个和气善良的主子,心中很是感激。司慕染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问着管家:“这安乐椅管家用着可还舒服?” 管家摸了摸司慕染送给他的椅子,眼里的稀奇显而易见:“老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椅子,躺上去不仅舒服而且感觉很是惬意,多谢小姐。” “管家太客气了。我也是闲的无事可做,只要管家喜欢就好。”司慕染说道。 管家应着,又想起了什么便道:“小姐有所不知啊,如今外头流行的新式家具与我们府中的差不多,兴许是那几个木工将图纸泄露出去了。” 司慕染一愣,随即想到那几个木工也不过是养家糊口因为也并不介怀:“无妨,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的。” “小姐真是心善,对我们下人也好,老奴能侍候小姐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管家满脸都是感激的神色。 司慕染微微一笑,若非被困于此,她也没有闲心做这些东西:“管家真是太抬举我了,这不过是我分内的事。好了,我也不打扰管家休息了,就先回去了。” “好,小姐慢走。”管家站了起来恭送着司慕染。 司慕染和幽兰走在回去的路上,司慕染那双精锐的双眼四处打量着,突然小声问着身后的幽兰:“你有没有觉得这别院的看守松懈了很多啊?” 幽兰一愣,四处张望了一番,果然见守卫比较松散。“是啊,或许是看着王爷许久不来因此就玩忽职守了吧。”幽兰猜测着。 司慕染又打量了一番,双眸一转,唇角微微一勾道:“这倒是个好机会。” 24.第六十六章 茶楼畅谈 “小姐,你不会是……”幽兰打了个机灵,跟在司慕染身边那么久她多少了解一些司慕染的心思。[.超多好看小说] 司慕染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白了幽兰一眼:“小点声。难道你就不想出去逛逛吗?难道你不想李记的云糕尝一尝清风楼的酒菜吗?” 幽兰双眼睁得老大,自从进了这别院她就没出去过,而且司慕染口中说的那些都是幽兰喜欢的。听司慕染这么说她的心不禁有些痒痒。 司慕染见幽兰已经有所动摇心中很是得意,暗暗窃喜,于是又开始下一轮的攻击,拉着幽兰边走边蛊惑:“我们就偷偷的出去走走,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在说裴宸朔都那么多天没有来了。也许我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幽兰绞着手指不说话。 看着幽兰这样,司慕染眼珠一转,也不管幽兰到底怎么想,便就开口:“就这么决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偷偷溜出去。” 幽兰知道司慕染一旦打定了主意很难更改,只好随着她去。 次日一早,司慕染和幽兰穿的朴实无华,守门的侍卫此时还没睡醒,门前空无一人。司慕染拉着幽兰偷偷的溜了出去,直到走出了别院司慕染还有些不敢置信。 没想到自己竟这么轻松的溜了出来,那些躲藏的暗卫都没有发现。司慕染虽然觉得可疑,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出来了,所幸也不管那么多了。 司慕染带着幽兰在城中的包子铺吃了早饭,此时的街道上正陆续热闹起来。而幽兰本来还胆胆怯怯的,在吃饱喝足了之后所有的忧虑统统都没了。 “幸亏今天我们来的早,终于抢到了。” “是啊,也不枉我们守了三天,今天终于拿到了这椅子。”人群中一对夫妻从司慕染身边走过,那个男人的手中还拿着一个貌似安乐椅的东西。 司慕染好奇的盯着他们,伸着脖子听着他们在交谈,幽兰也是四处张望,突然惊讶的拉过了司慕染的手:“哎,他们拿的那个椅子跟小姐你送给管家的那个好像啊。” 说话的功夫,又有几人手中拿着跟司慕染设计的相仿的家具经过,还不时的夸赞着。 司慕染想起昨日管家说的话,没想到自己设计的家具在这里竟然这么流行?只不过看这些东西只有外形像,可自己设计制作出来的那些没法比。 司慕染想大抵是那些木工没有具体的图纸只能靠着记忆做出这样的东西,于是又向四周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我们去城中卖家具的店铺看一看吧。” 说着便和幽兰朝着家具店走去。 京城最大的家具店名叫周记木材店,来到门前司慕染就看见老板对着一群人在打哈哈:“今天的新式家具都卖光了,诸位请三天后在过来买吧。” 众人纷纷有些失望的离去,司慕染唏嘘,没想到这新奇的东西在这里竟然这么流行。要是自己开个家具店那岂不是发达了吗? 司慕染正考虑着要不要在这里投资,或者当个老板什么的,正思虑着便听一个淳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新式靠椅?” 司慕染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男人一脸如若春风一般的笑容问着周记木材店的老板。 “有,客官进来看看。”老板媚笑着便将那个男人请了进去。 司慕染自然也跟着走了进去,假装买家四处打量着。那个男人看了看,指着一款比较漂亮的椅子似是很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怎么卖?” “这个是本店中做工最精致,木材最好的一款新式椅子,一百两银。”老板笑着说道。 司慕染放眼过去,却见那椅子不过就是雕工好了一些,其他的也没什么。竟然也敢狮子大开口,司慕染看不过去走了过去,一手摸着那椅子,扬起头有些不快的说道:“老板,一百两银子你也敢卖?是不是太坑了点啊?” 老板见司慕染过来插嘴,满脸不悦但是仍是极力忍着:“这位姑娘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上等的槐木所做的,你在看看这雕工多么精致华美啊,放眼整个京城你找不出第二把来了。” 司慕染哼笑一声,抱着肩轻蔑一笑:“老板不是我说,你这个椅子其实就是华而不实。你用上好的槐木做把椅子有些大材小用了,另外椅子最重要的究竟舒适。你在这里雕刻出花纹靠上去难免咯的背疼,不适用。” 站在一旁的男人饶有兴趣的听着,时不时的抬头打量着司慕染。 老板脸色一变,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语气立即强硬了些:“我说你是来买椅子的还是来拆我台的,你要是不买赶紧给我滚。”老板说着就给一旁的伙计递了个眼色。 “走走走,赶紧走。”伙计毫不客气的将司慕染赶了出去。 “哼,奸商。鱼肉百姓的奸商,本姑娘还不稀罕呢。”司慕染卷卷袖子愤愤不平,大有想要跟那伙计打起来的意思。 幽兰上前拉着司慕染低声在她耳边耳语:“好了小姐,你就别惹麻烦了,我们赶紧走吧。”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仍是愤愤,这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不过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摆了摆手,把脸转向一边:“走吧,我们去喝茶去。” 紧随着司慕染走出的那个男人,看着司慕染离去,遂跟了上去。几个侍从随后守着,走到茶馆前,那男人见司慕染坐在楼上品茶。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用跟上去。”那男人对着身后的侍从吩咐着,然后进了茶楼。 司慕染要了一壶茶,找了个能看外面风景的地方坐着。想着方才那个老板的态度,司慕染就一肚子火,这都是什么世道? “姑娘。”淳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司慕染抬头却见是在周记木材店的那个男人。 司慕染不觉有些惊讶,放下茶盏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一会儿遂问道:“公子有事吗?” 那男人挑挑眉,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不知在下能坐在这里和姑娘你喝杯茶吗?” 司慕染撇了他一眼,在心中想这古代男人的搭讪方式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姑娘莫要见怪,在下皇谧铮,是个木材商人,方才听见姑娘在木材店里的那一番说辞实在是佩服至极,因此想和姑娘你聊一聊。”皇谧铮见司慕染脸上有些愕然的神色急忙再次开口。 司慕染眉心一舒,见这个皇谧铮不像纨绔子弟又见他谈吐彬彬有礼,便就点了点头,“那皇公子请坐吧。”伸手就邀着他坐下。 皇谧铮倒也是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司慕染为他倒了一杯茶,皇谧铮点头以表谢意:“方才听姑娘的一番言论,好像姑娘对家具颇为在行啊?” 司慕染笑了笑,摆了摆手看起来倒是丝毫没有惧生:“在行不敢当,不过是略知一二。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且公子的穿着一看便是富贵之人,所以那个老板才会开出那么高的价格。我也不过是看不下去罢了。在说那个椅子的确不是很实用,我不过是实话实话而已。” 皇谧铮一愣,对司慕染又多了一丝的好奇,放下了茶盏,顺着司慕染的话继续下去:“姑娘所言有理,那椅子经过姑娘一番指点在下也发现了不妥之处,这才避免了上当受骗。因此还要多谢姑娘刚才仗义执言。” 司慕染见皇谧铮如此客气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笑了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周记木材店里的东西若是让祖师公输班看到,只怕公输班他老人家能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说着低头轻抿了一口茶。 皇谧铮却是一愣一惊,好奇的问:“姑娘所说的公输班是什么人?” 司慕染放下杯茶看了看皇谧铮,也是瞪大了眼睛:“土木工匠的祖师爷公输班,你难道不知道吗?” 皇谧铮摇摇头,司慕染一愣,仔细想想司慕染也明白了,在这个历史中没有记载的国家不知道公输班也是正常的事。 “哦,他是一位很伟大的发明家,大到攻城略地所用的兵器小到农耕所用的农具,都是由这位大师所创造发明出来的。因为他是以木匠出身,因此后人就把他当成土木工匠的祖师爷。” 想到这个朝代并没有公输班这个人,司慕染只得简略的介绍了他的贡献。 皇谧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在下来自异国,虽然没有听闻这公输班的名字,但是在我们的国家也传说有一位很厉害的人物,据说他所打造的利器能攻破一个国家。” “哦,是什么样的利器?”司慕染听到此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起来。 皇谧铮按照祖辈的描述细细的讲来,司慕染一听随即明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可能是墨家的机关术,的确这机关术也是攻城的利器。” 皇谧铮明显的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司慕染看着他的异样才察觉自己今日说的太多了,便忙改口道:“不过我只对设计家具在行,那些东西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哦,原来姑娘会设计家具?”皇谧铮好奇的问道,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深。 司慕染讪讪一笑,耸了耸肩:“周记木材店推出的新式家具就是出自我的手,不过我做出来的东西比市面上的要好多了。” 皇谧铮的表情又是一惊,司慕染知道他好奇便随便编了一个慌:“因缘际会,我曾遇到一个老者,这设计家具的本事便是那老前辈传授的,不足挂齿。” 皇谧铮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今日能结识姑娘实在是在下的福气,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啊?” “司慕染。”司慕染倒是毫不避讳,十分豪爽的就告诉了他。 “今日和司姑娘畅所欲谈实在是令在下受教了。”皇谧铮抱拳很是客气。 “皇公子客气了。”司慕染抿唇一笑。 幽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谈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题,眼看天色不早便轻轻拉了拉司慕染的衣袖:“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司慕染抬头,想着自己出来了一些时候,怕是再不回去别院的人就该发现了。便起身和皇谧铮告辞,下了茶楼。 25.第六十七章 君心我心 司慕染下了茶楼,皇谧铮也跟着走了下来,看着司慕染没入人群,皇谧铮对着身后的侍从道:“把那个姑娘偷偷带走。冰火中文” 那侍从首领是皇谧铮的心腹楚天阔,楚天阔眉头一皱略为不解的问:“殿下,我们此行出来不易声张,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我们的计划就白费了。咱们凤临国什么样的女人的没有,殿下何须为了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大动干戈啊?” 皇谧铮脸色一变斥道:“你懂什么?方才我与那个姑娘一番相谈发现她言语中好像是对我们国家世代相传的机关术很是在行,我怀疑她定是机关大师的弟子。若是能得到她我何惧太子啊?” 原来这个皇谧铮是凤临国的二皇子,一直以来与太子暗中相斗,势如水火。今日听闻了司慕染的一番谈话让皇谧铮觉得她对于自己争夺皇位很有用处,因此动了主意。 “属下明白了。”楚天阔颔首,知晓了司慕染的重要性,便带着人偷偷的在后面跟着。 皇谧铮也跟了上去,而司慕染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司慕染正走着,迎面就看见负责别院守卫的人和管家找了过来。 管家在人群中看到司慕染脸上一喜,忙走了过去:“小姐,原来你在这里。真是急死老奴了。” 管家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若不是府中的侍女给司慕染送新鲜的水果,他们还不知道司慕染已经不在府中了。管家领着府中的侍卫随从找了好几个时辰,若是司慕染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每个人的小命不保啊。 “管家,我就是在府中憋闷坏了出来走走。”司慕染不好意思的说着。 管家叹了一声气道:“老奴知道委屈了小姐,可是王爷吩咐过不让小姐出府,万一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老奴怎么和王爷交待啊。” 司慕染听着管家的话心中微微的难受:“对不起管家,我以后不乱跑了。”司慕染小声的说着。 “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着小姐安然无恙老奴的这颗心就放到了肚子里。[]小姐,我们回去吧。”管家让出一条路示意司慕染。 司慕染无奈的点点头,只好跟着管家以及侍卫离去。 跟在司慕染不远处的楚天阔看着这一幕问着皇谧铮:“殿下,我们怎么办?” 皇谧铮看着前来寻找司慕染的那些人回道:“好像是四王爷的人,先不要轻举妄动。” “四王爷不是被国师控制起来了吗,怎么还会有四王爷的人?”楚天阔不解的问。 皇谧铮也感到好奇,他此次来天极国就是求助天极国的势力,谁知一番调查下皇谧铮才知道天极国皇宫里发生了惊天的变化。就连四王爷也被国师控制住,皇谧铮正想找机会拜会这位国师寻求合作。 “你先上去跟着,看看他们下榻何处,然后我们在做打算。”皇谧铮吩咐着。 “属下明白。”楚天阔说着随即跟上了司慕染。 回到城郊别院里,司慕染觉得自己又像是关回笼子中的小鸟。管家因为司慕染的这次出逃令守卫加强了一些,司慕染知道自己在想逃是有些难了。 司慕染站在花园里看着满眼的繁花落尽,夏去秋来,她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站在漫漫长路上等着那个不知会不会来的人。 “小姐,你怎么了?”幽兰看着司慕染神伤的模样有些心疼。 司慕染薄唇轻抿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没事,只是看着这落花有些悲伤,前几日它们开的还是那么艳丽。” “小姐,你是在想王爷吧?”幽兰口直心快,直道明原因。 司慕染讪讪一笑,难道自己对裴宸朔的思念就表现的这么强烈吗?“我想他作甚,他爱来不来。”司慕染口是心非转身回了院子。 幽兰嘟着嘴,明明是想却偏偏不肯承认,幽兰轻叹一声,不过也很是奇怪,裴宸朔好久都没来了,难怪自家小姐会这么忧郁。 皇宫里,裴宸朔站在轩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出神。身后传来细细的脚步声,裴宸朔没有回头,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抱住她。 裴宸朔站在原地没有动,宁妃走到他的面前,魅惑的眼神荡漾着波澜,十指纤纤划上他的五官,然后踮起脚尖轻吻着他的薄唇。 裴宸朔微微侧头,宁妃的红唇一顿收了回来:“你可是在怪我?”宁妃的声音酥麻柔弱似水。 “你知道我最厌恶什么,所以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裴宸朔抬头如星的眸子里闪着丝丝的光辉,落日映着他消瘦的脸颊,淡淡的金辉将他笼罩。 “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人,只要你在我的身旁,那就好。”宁妃痴痴的说着,眼帘覆上一层朦胧的白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果那个时候你不选择进宫,我们已是恩爱白头的一对夫妻。事到如今你如何挽留,你在我的心中早已荡然无存。”裴宸朔声音淡淡无波无谰。 “你非要说这般绝情的话吗?你非要这般的待我吗?”宁妃愠怒,精致的妆容上爬满了怒色。 “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裴宸朔轻叹转身,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 宁妃的脸色稍稍的缓和,跟着裴宸朔走了过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宸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宁妃说着伸手握着裴宸朔的手,双眼有些期待。 裴宸朔轻笑:“我知道。” 宁妃一喜,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道:“诺,给你。” 裴宸朔看着那颗赤红的药丸没有接过却说:“明日我想回王府一趟,这药丸你便等我回宫后在给我吧。” 宁妃一愣,柳眉一拧:“你若不服用,这发作起来可是相当的难受,你能撑得过去吗?” 裴宸朔苦笑一声:“若非如此,你会应许我出宫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不是吗?” 宁妃低着头想了想,既然裴宸朔早已离不开这药丸她又何惧之有呢?再说明日他若不服用此药那么必当受万虫噬心之苦。 “我答应你,明日戌时之前你一定要回来。这是出宫的令牌。”宁妃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他。 “谢谢。”裴宸朔拿着令牌,紧握在手心。 一句谢谢却越发让宁妃觉得生疏,宁妃的心一痛,她和裴宸朔到了最后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以对。 宁妃没有逗留,这样的气氛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宁妃远去,裴宸朔重归站在窗前遥望,江枫走了进来看着裴宸朔那消瘦孤寂的身影有些心痛。 “王爷。”江枫抱拳在裴宸朔身后唤着他。 “人找到了吗?”裴宸朔微微侧头急切的问道。 “王爷放心,司姑娘已经回府去了,她平安无事。”江枫回禀道。 裴宸朔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说他会不会怪我这么久不去看她?”裴宸朔的声音轻轻却带着一丝的温柔。 “司姑娘善解人意,一定会明白王爷你的苦衷的。”江枫听着裴宸朔的话心堵的难受。 裴宸朔却轻笑了一声:“她的脾气执拗,从来不肯服软,一双利嘴总是占着上风。”裴宸朔摇摇头,想来自己无数次都败下阵来,输给她那张不饶人的嘴上。 “王爷就喜欢司姑娘这样的性子不是吗?”江枫轻声回道。 喜欢,是啊。他还从来没有告诉过那个丫头说他喜欢她。也不知道以她那个小脑袋瓜是否能猜测的到?只是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说了! “江枫,去帮我找一个人来。”裴宸朔转身看着江枫。 江枫抬头疑问道:“王爷要找谁?” 裴宸朔道:“危子墨。目前我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他了。”裴宸朔敛着双眸回道。 江枫不解的问:“王爷,你想做什么?” “江枫,你知道我目前的处境。我怕我没有办法保护好她,所以我要尽快的送她走,不能让她卷入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中来。”裴宸朔说的极其认真。 “属下明白。”江枫抱拳,眼睛微微的湿润。 “出宫的令牌我已经拿到了,明日我会出宫去。你找到他后让他明日来城郊别院。”裴宸朔嘱咐着。 “是,属下即刻去办。”江枫颔首应着。 “万事小心。”裴宸朔叮嘱着。江枫颔首随即出了宫殿。 “阿染,我好想你。明日我就能见到你了,不过这也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你会怪我吗?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裴宸朔对着空旷的大殿喃喃自语,只有初秋的风丝丝的划过带着些许的冰凉。 司慕染回来后小睡了片刻,却突然被梦惊醒了。梦中司慕染在一处漫天大雾笼罩的地方,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有茫茫的白色让她迷茫。 耳边传来裴宸朔的声音,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凉让司慕染听着心中闷得难受。她在迷雾中走着企图找到裴宸朔,可是茫茫雾海他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却看不见他的人影。 司慕染有些慌,她在大雾中大声呐喊着他的名字。而那个声音却始终挥之不散,带着浅浅的冰凉和悲伤,带着无边的眷恋和柔情。 裴宸朔说,阿染,我好想你,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 脚下突然一脚踩空,司慕染从梦中惊醒,那个声音还未散去。 司慕染很是奇怪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的梦?阿染,记忆中裴宸朔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的名字,难道是自己日有所思吗? 司慕染愣了片刻,低垂着眼眸从方才漫天的悲伤中清醒,抬起头却见暮色晕染出一道道暗黄的光线,渐渐变得暗沉最终变成黑色。 司慕染起身点了灯,幽兰见她睡醒便嘱咐了厨房准备晚膳。 “小姐,我见你气色不好,是不是病了?”幽兰看着司慕染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不过方才睡觉的时候梦魇了。”司慕染低声说着,耳畔又想起裴宸朔的声音来,心中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袭来。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26.第六十八章 弃如敝履 “小姐不要想太多了,菜都快凉了,小姐赶快吃吧。冰火中文”幽兰说着将筷子放到司慕染的跟前。 司慕染轻嗯一声,拿起筷子索然无味的吃着。 兴许是下午睡的多了,兴许是司慕染想的太多,这一夜司慕染到了很晚才渐渐的睡着。 次日醒来,司慕染的精神有些不济。幽兰侍候她梳洗用过早饭后,司慕染正思量着如何打发这漫长的一天,便见管家走了进来。 “咦,管家你怎么来了?”幽兰想这个管家平素没事不会来打扰司慕染的,今日看他来此幽兰以为是王爷的事情,便高兴的问:“是不是王爷来了?” 司慕染抬起头看着管家,管家面色有些尴尬恭敬的回道:“不是,小姐府外有一个自称是皇谧铮的商人求见,他说他和小姐你是旧识,特意前来拜访。” 幽兰听不是裴宸朔,不禁有些失望嘟喃道:“这个人怎么找到这来了,小姐和他不过一面之缘竟敢自称是旧识,小姐我看这人肯定居心不良。” 幽兰想着昨日皇谧铮和司慕染谈话时,她在一旁偷偷看着,那个皇谧铮时不时的打量她家的小姐,明显对司慕染有意思。 司慕染想了想,昨日和皇谧铮他们聊得倒也投机,在说皇谧铮此人看上去是彬彬君子不像有所企图的人。 司慕染笑了笑道:“幽兰,不可无礼。既然人家正式的来拜访我们作为主人岂有不见的道理,管家你将他请过来吧。” 管家颔首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司慕染对着幽兰吩咐道:“幽兰,去备些茶和点心过来。” 幽兰哦了一声,既然司慕染发话她也不敢在多说些什么,便出了房门朝着厨房走去。走到前院的时候就看见皇谧铮走了过来。 今日的他身穿一件白色锦缎长袍,论相貌虽然皇谧铮不如裴宸朔那般丰神俊朗,但是举手投足间也透着一股贵气。 或许是幽兰看着司慕染对裴宸朔的情意,因此在心中根深蒂固的一个念头那便是只有裴宸朔和司慕染最般配,这才会对出现在司慕染身边的男人有所忌惮。 幽兰收回打量的目光,和皇谧铮擦肩而过。 司慕染在房中坐了一小会,皇谧铮便被管家引了进来。“司姑娘,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司姑娘见谅。”皇谧铮看着她率先行了一礼以示自己的鲁莽。 “皇公子客气了,请坐。”司慕染伸手邀皇谧铮坐下。 管家道:“小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老奴就先下去了。” 司慕染点点头,管家随即退出了房间。 皇谧铮打量着司慕染房间里的摆设,几件新颖的家具映入眼帘,皇谧铮眸中闪过一抹光彩指着那些新颖的家具道:“莫非这些就是出自司姑娘你的手?” 司慕染微微一笑点点头道:“正是。” 皇谧铮讶然赞道:“果真这些家具比起周记木材店的那些要精致漂亮的多。”皇谧铮说着又指着一旁的滑板车问道:“咦,那又是什么东西,真是奇怪。” 司慕染朝着他的目光望去,抿唇一笑回道:“不过是我做来娱乐的玩意,它叫滑板车可以用来代步。” 皇谧铮脸上的表情惊讶之极,他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心中的好奇已经高涨到极点。 司慕染见他如此惊讶,随即起身拿起那滑板车道:“不如我给皇公子你演示一番。” 皇谧铮点点头道:“好啊。” 司慕染拿着滑板车走了出去,在院子中的平地上开始为皇谧铮展示,幽兰端着点心走来就看见这一幕。 皇谧铮看着司慕染在院子里潇洒的身姿,他的眼中满是震惊和欣喜,迎风而立自由如风,此时的司慕染便是如此。 司慕染收起滑板车走了过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也就是这样,用来打发时间是最合适不过的。” 皇谧铮回神,脸上荡漾着微笑:“今日在下真是大可眼界了,司姑娘果然不是个凡人。” 司慕染讪讪笑着道:“皇公子言重了,里面请。”说着和皇谧铮一起走了进去,幽兰跟在后面上了点心,又为他们两人奉了茶。 “不知皇公子如何找到这里的。”司慕染喝了一口茶微微侧眸问道。 皇谧铮道:“不瞒姑娘,昨日和姑娘一番畅谈后在下觉得姑娘实乃人才,只因姑娘你走的匆忙在下也未曾问过你住处。只好令下人跟着,方知姑娘你住在此处。” “原来如此,那皇公子前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司慕染问道。 皇谧铮放下茶盏笑了笑回道:“在下是个生意人,昨日自从在姑娘你那里听了一番话后,在下心想若是能与姑娘你联手合作一起做生意岂不是好事一桩?” 司慕染来了兴趣,做生意她向来在行,上一次帮助孙家夫妻让孙家酒楼声名鹊起,这一次也一定难不倒她。“皇公子想做家具木材生意?”司慕染早已猜透他的想法。 皇谧铮点点头:“正是,在下看姑娘设计的东西新颖独特,若是你我能够联手想必定然会在木材界掀起一番大浪。不知姑娘你有什么想法?” 司慕染低头思索了一番回道:“我也觉得公子你的提议甚好,我们在市面上推出沙发、茶几、梳妆台。还可以制造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比如我们代步的马车。” “马车?”皇谧铮疑惑,这马车很是常见,并没有什么新奇的。 司慕染笑了笑说道:“如今的马车都是两轮的,人坐在上面会感到颠簸。如果将其设计成四轮的马车,那么就会减少震动增加平稳感和安全感。” 皇谧铮的神情里满是震惊,听过司慕染的一席话越发的让皇谧铮觉得司慕染此人不简单,而且她知道肯定不仅仅就是这些。 “原来如此,司姑娘你还有什么比较新颖的想法?”皇谧铮着急的问道。 “还有……”司慕染正说着,却听站在司慕染身后的幽兰高兴的喊道:“王爷,小姐王爷来了。” 司慕染的话硬生生的顿住抬头,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前的阳光。司慕染看着近一个月未曾相见的裴宸朔,心中复杂万千。 皇谧铮心神一紧,匆忙站了起来低着头对着司慕染道:“既然姑娘有贵客到访,在下就不叨扰了。” 司慕染起身,本来和皇谧铮谈生意的兴致也因为裴宸朔的到来荡然无存。司慕染对着一旁的幽兰道:“幽兰帮我送送皇公子。” “是。”幽兰应着。皇谧铮走到门前对着裴宸朔执手一礼,随即从他身边离去。裴宸朔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也未曾多加留意。 “他是什么人?”裴宸朔乍见司慕染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是一个木材商人,所以想和我联手做木材家具生意。”司慕染坦白回道。 裴宸朔轻嗯一声,便没有多问,走了过去在一旁的桌前坐下。司慕染打量着他,却见他比先前更加消瘦憔悴不堪,脸色也甚是难看。 司慕染保持着方才站起来的姿势,审视的目光看着裴宸朔,却见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司慕染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生气还是并不在意。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结,司慕染有些心慌,走过去为裴宸朔倒了一杯茶。 “你没事吧?”司慕染小心的问道,一手探上他的额头。 裴宸朔却一改常态厌恶似得推了司慕染一把,司慕染不察几个踉跄撞倒身后的矮机摔倒在地。 裴宸朔看着自己的失手,愣在原地,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裴宸朔低着头不敢看她,为了寻求出宫的机会他没有服用那药丸,可是裴宸朔没想到今日会这么快发作。在来此的路上,裴宸朔就感觉莫名的烦躁不安,心口隐隐的发痒,他极力忍着,但是依旧感觉自己不受控制。 司慕染愣愣的看着他,却见裴宸朔的双眸中染上一抹痛色,那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却始终没有要去扶她的意思。 司慕染不顾自己身体的痛楚,从地上爬了起来。裴宸朔的手颤抖的端过桌子上的茶杯灌下一口茶。 “裴宸朔,你究竟怎么了?”司慕染朝着他走过去质问道。 裴宸朔却突然站了起来,远离她,略微冷淡的声音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划清界限的。” 裴宸朔没有看她,目光却落在司慕染做的那个滑板车上。想着上一次的时候,裴宸朔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司慕染却装神秘不告诉他。 “划清界限?”司慕染眉头一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裴宸朔收回目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神,轻轻的撇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怪我一直关着你吗?我现在放你自由,京城你不要待了。岭南富裕繁华和京城不相上下,我会遣人送你到那里去。” “裴宸朔,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处。我想去哪就去哪,我可以自己决定,我就要待在京城,你凭什么赶我走?你说关着我就把我关在这里几个月,说赶我走就把我送到千里之外。裴宸朔,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司慕染脸上怒气依稀,那憋闷了太多的委屈一下发泄出来。 其实司慕染伤心的是,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动的宠物,裴宸朔他喜欢就好好的疼爱,不喜欢了就弃如敝履丢的远远的,可偏偏这个宠物对他有情。自古情字最伤人,司慕染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司慕染,你必须去。你不是喜欢自由吗,我给你。”裴宸朔字字珠玑,带着一些的强势。 司慕染苦笑一声,裴宸朔的态度就像是一个施舍者。“裴宸朔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的恩惠施舍啊?” 裴宸朔轻闭着眼,淡然的声音道:“车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保重。”说着转身决然离去。 “裴宸朔,你这个混蛋。”司慕染追出去站在门前大骂,只是裴宸朔却没有丝毫的停留,而那道身影却慢慢模糊在眼前。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27.第六十九章 潜入皇宫 裴宸朔出了府门后身形一晃,似乎马上就要倒下,江枫见势匆忙扶住了他,脸上浮现了焦急的神色:“王爷,是不是又发作了?” 裴宸朔点点头,紧皱着双眉,一手紧按在胸口的位置:“危子墨呢?” 裴宸朔话音刚落,危子墨便走了过来。(.无弹窗广告) “王爷,你没事吧?”危子墨看着裴宸朔的脸色很是难看,不由得走上前去。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心口的噬痒感觉稍稍的消散,他摆摆手,脸色仍是苍白:“无事。” 危子墨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王爷目前的形势不是很好,不知你打算如何应对?” 裴宸朔长出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我自有办法对付天玄,目前我担心的只有慕染。所以我拜托你,将她安全的送去岭南!” 危子墨没有想到裴宸朔会将这事情交给他,不禁下意识抬头:“王爷相信我吗?” 裴宸朔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若不相信你,就不会让江枫去找你了。白淳风的死你已经清楚了不是吗?” 危子墨深邃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男人看似云淡风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护她周全的。”直到此刻危子墨才明白裴宸朔的为人和风度,他的胸襟让自己惭愧。 有了危子墨的承诺,裴宸朔安心了许多。江枫看着裴宸朔的脸色十分的不好,遂对着危子墨微微颔首:“属下先送王爷回宫,司姑娘就拜托公子了。” 危子墨点点头,江枫已经告诉过他裴宸朔中了宁妃的诡计身中异毒,若是离了宁妃的丹药便是此刻这幅模样。 看着裴宸朔远去,危子墨轻轻的叹息。即使在生死攸关之际,裴宸朔最放心不下的只有司慕染一人。 管家早已得到裴宸朔的交待,因为对危子墨很是尊敬。进了别院,危子墨免了管家的相引独自一人朝着司慕染居住的院子走去。管家不禁暗自纳闷,这个人怎么知道司慕染居住在哪里? 司慕染靠在门前,坐在地上,任凭幽兰如何劝就是不听。幽兰急的小脸通红,似是要哭出来。 “司姑娘。”危子墨轻声叫着,站在司慕染面前。 司慕染抬头看了看危子墨,能在青天白日随意出入别院,司慕染知道定是得了裴宸朔的吩咐。 “是裴宸朔派你来送我离去的?”司慕染已经猜到了大概。 “是。”危子墨没有隐瞒。 司慕染笑了笑扶着墙站了起来,眼底微微泛红:“我是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走吧!”司慕染开始逐客。 “司姑娘,王爷的苦心你难道不理解吗?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他知道以他目前的情况根本无力保护你,所以才会找我,让我把你送的远远的,远离一切的危险。”危子墨知道司慕染的想法,但是他仍然在劝着她。 司慕染眉头一皱,裴宸朔的态度突然变成这样,她知道定然有问题,抬起头,他看着危子墨,声音低沉而沙哑:“裴宸朔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危子墨叹了一口气:“王爷被宁妃设计身中异毒,必须要靠丹药维持生命。他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你若是为了他好那么你就听从他的安排,跟我走吧。” 司慕染听危子墨说裴宸朔中了毒,心中一阵紧张,迈下台阶脸上的表情甚是担忧:“你是说他中了毒?” 危子墨点点头。司慕染低眸转念一想,怪不得裴宸朔精神这么差,且很久不来看他,原来他都是有苦衷的。 司慕染的心揪的难受,她抬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若是这样,我就更不能离开了。我在秋叶谷的时候白淳风曾教了我很多解毒的办法,我都在脑海记了下来。或许,我能帮裴宸朔解毒呢?” 司慕染脑海的百科全书有自动编辑的功能,所以白淳风的医术及治疗手法都收录在百科全书里。 “这……”危子墨有些疑虑,毕竟司慕染学到的东西只是皮毛,若是白淳风还活着那么这毒定然难不倒他,只可惜……。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司慕染扬起头,眼底坚定的神色深深的感染了危子墨。 危子墨觉得司慕染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我们要怎样进宫去。如今裴宸朔被宁妃关在皇宫里,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 司慕染垂眸微微思索这才又继续道:“我们就装扮成太监和宫女混进去。我会做人皮面具,到时候我换个面孔就没人认出我了。” 危子墨想了想,觉得此事倒是可行,点点头:“好,就这么办。”虽然不知道此行是凶是吉,但危子墨知道司慕染的脾气,再者他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是极其在乎对方的,他也不忍拆散一段良缘。 有了危子墨的应许,司慕染放心了许多,想着裴宸朔方才那痛苦的神色,司慕染的心钝钝的难受。 司慕染将制作人皮面具所需要的东西写给危子墨,然后等着危子墨带她入宫。“小姐,你带着幽兰一起去吧?”幽兰听了司慕染的提议,知道司慕染要闯皇宫。 “幽兰,你就在别院等着。皇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我跟着危子墨,他会保护我若是加上你只会增加他的负担,你明白吗?”司慕染不想幽兰跟着她犯险,毕竟此行有些冒险。 幽兰小嘴微抿,想想司慕染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好轻哦一声,不在强求。 危子墨很快寻了工具来,而且还带回两套衣服。司慕染做了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然后换上宫女的衣服。 危子墨也换了一身太监的服饰,两人出了府门后直奔着皇宫而去。此时天色以黑,很适合摸进皇宫。他携着司慕染翻过宫墙,然后大胆的在宫内行走,各处宫殿都点起了烛火,整个皇宫灯火通明。 “你知道裴宸朔被关在哪里吗?”司慕染四处张望着小声问危子墨。 危子墨对这皇宫不甚熟悉,自然不知,正欲回答便见迎面走来几个太监正交谈着。 “王爷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我听在景春宫当值的小允子说今日王爷大发脾气将殿内的东西都砸了。” “嘘,你小声点。”一个太监拉了拉身旁太监的衣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两人抬头看见危子墨和司慕染忙住了声,低着头离去。 “得来全不费功夫,景春宫,我们走吧。”危子墨耸耸肩一脸笑意。 司慕染将太监的话听的清楚,她一向少见裴宸朔发火,可是突然听太监这么说心中的担忧更甚一些。 两个人很快的来到太监口中所说的景春宫内,奇怪的景春宫里竟然没有守殿的宫女太监。危子墨和司慕染走了进去,果然见正殿里空荡荡的,该有的陈列摆设什么都没有。 司慕染在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裴宸朔的影子,司慕染心中担忧。危子墨四处看了看:“你看这里没人守着想必裴宸朔被带走了,我们去别处找找吧。” 司慕染点点头,和危子墨一起出了景春宫,便看见一些宫女太监手中端着陈列的物品,花瓶、屏风、字画什么的应有尽有。 司慕染猜测这些东西应是为景春宫添置的,想来那太监说的不错,裴宸朔一定住在这里。 两个人在皇宫里四处摸索着,走到一处宫殿外,危子墨见此处有守卫且有些森严便停下:“会不会这里?”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司慕染说着,学着宫女的样子走了进去,危子墨在后跟着,看守的侍卫果然没有发现异常,两人安稳的走了进去。 绕过大殿,司慕染和危子墨来到后面的偏殿,一连找了两间房间司慕染没有发现什么。在打开第三间房门的时候,司慕染闻到浓重的药味,司慕染好奇走了进去。 危子墨跟了进来,反手关上房门,却听司慕染惊讶的声音传来:“皇上?” 司慕染看见龙榻上躺着的男人不就是昔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皇上吗?只不过现在的他躺在床上,面色蜡黄身体消瘦,看上去极其骇人。 “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危子墨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很难想象这个人竟然是天极国的君主。 司慕染摇摇头,但直觉里司慕染总觉得皇上此刻的样子有点眼熟,可是乍然间又想不起来。 危子墨四处打量着,在一旁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只瓷瓶,危子墨打开瓷瓶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好像是药丸。”危子墨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司慕染。 司慕染接过凑在鼻间一闻,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却突然跳出一行字来。“罂粟,鸦片!”司慕染将那些内容读了出来,心下突然顿悟。 “我知道了。”司慕染放下瓷瓶,打量着皇上,怪不得司慕染觉得皇上的样子很是熟悉,电视上吸食鸦片上瘾的人便是如此模样。 “你知道什么了?”危子墨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丹药中含有能够让人上瘾的罂粟,这是一种有毒的植物,刚开始服用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快乐舒适,如果长期服用就会像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司慕染深吸一口气,如果裴宸朔也是中了罂粟的毒,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变成皇上这个样子的。 “可有办法解毒?”危子墨脱口而出。 司慕染想了想快速的在脑海翻阅着百科全书,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对话声。 “皇上怎么样了?”司慕染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 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响了起来:“死不了。” 说着脚步声也跟着近了。“有人来了,快躲一躲。”危子墨压低了声音说着。 司慕染四下望了望却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危子墨看了看房梁正欲拉着司慕染跳上去,却见一旁的石墙突然打开一个身影拉着司慕染快速的躲了进去。 危子墨来不及多想,一运功提气跳上房梁,躲了起来。 司慕染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环在胸前,而那温度和气息都是让她那般的熟悉。司慕染的心不安分的跳动着,她甚至不敢抬头,虽然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28.第七十章 密室缠绵 司慕染透过石墙的缝隙看到走进来的人是天玄和宁妃。冰火中文天玄坐在龙榻前伸出手为皇上把了把脉搏,然后收回手站了起来。 “如何,死不了吧?”宁妃娇柔一笑问着天玄。 “目前是没什么大碍。”天玄说着,却见宁妃走到一旁的桌前拿起方才危子墨找到的那只瓷瓶道:“这药丸可是不多了。” 天玄手中拂尘一挥,继而从袖中掏出一瓶递给宁妃道:“不要服用的过于频繁。” 宁妃笑着接过应道:“知道了。”说着便和天玄一起出了房间。 见他们离去,司慕染松了一口气,这才抬头打量着裴宸朔。司慕染如今所处的位置似是一间密室,只是空间略微狭小,而此刻裴宸朔将司慕染圈在怀里,彼此间的气息环绕让司慕染的心砰砰的乱跳。 “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又进宫来了。”裴宸朔脸上依稀怒色轻斥着她,然后抚手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去。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赶我走。我有办法医治你中的毒。”司慕染方才已经找出这解毒的办法。 裴宸朔一惊,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司慕染道:“你服用的丹药里有一种名叫罂粟的植物,这种药物少量服用可以治病,服用多了便会成瘾。但是并非无法治疗,只是治疗的过程需要患者有足够的毅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到。” 裴宸朔眸光一闪定定的望着她,司慕染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微微垂眸道:“首先你要戒掉这种丹药,万不可在服,用松叶、金牛草、甘草、金银花、白花蛇舌炼制成丹药代替服用,只要忍过半个月毒瘾自然会消失。” 裴宸朔将司慕染所说的这几味药材一一记在心中,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 司慕染却还是担心回道:“你让我留下来,我帮你戒毒好不好?” 裴宸朔的心泛着丝丝的暖流,他何尝不想司慕染陪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将她送走:“你留在我身边只会害了你,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在岭南你会遇到真心对待你的人,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不,这世间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司慕染似是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思虑,这种裸露骨表白,司慕染还是生平头一遭。 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司慕染只觉得脸火辣辣,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裴宸朔却是一震,心底蔓延着无边的甜蜜。 “我,我是说……”司慕染想狡辩,裴宸朔的气息却突然压了上来。司慕染抬头间裴宸朔的唇已经凑了过去。 司慕染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却有些欢喜。唇齿间淡淡的清香萦绕,司慕染笨拙的学着裴宸朔的样子回应他,生涩的像一个孩子。 裴宸朔有些惊喜,这是司慕染第一次回吻他,却处处撩拨着他的情绪。裴宸朔的呼吸有些凝重,热烈的吻让司慕染一阵阵的眩晕,又似是直入云端轻飘的舒适。 彼此呼吸缠绵交缠谁也不愿松开,直到司慕染的气息要用尽的时候裴宸朔才松开她。司慕染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脑海却满是刚才旖旎缠绵的画面。 “裴宸朔,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怕危险。”司慕染有些倔强的表情说着。 “不行。你……”裴宸朔立即拒绝道,只是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司慕染却突然踮起脚尖堵住他将要说的话。 这一次临到裴宸朔震惊,这丫头实在太大胆了! 司慕染知道他要说什么,因此所幸就用这样的办法阻止他开口,在说凭什么每一次都是裴宸朔主动吻她?这一次她要先发制人,不过司慕染学的很快,这挑逗的技巧很快的就让裴宸朔招架不住。 该死,裴宸朔在心中低骂了一句,将司慕染拥的更紧,浓烈的吻吞噬着她的呼吸,狂热的让司慕染阵阵眩晕无力。 只是裴宸朔还保留着最后一点的定力,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这个极致浓烈缠绵的吻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抚手点上了她的睡穴。(.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的身体软软的倒在裴宸朔的怀中,裴宸朔略微粗重的呼吸紧紧的抱着她,薄唇从她的额头吻到她的唇角带着眷恋和不舍。 裴宸朔知道如果不是那仅存的一点定力和他的顾虑,他一定把持不住在这里要了她。可是想起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裴宸朔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对不起,阿染!”裴宸朔的声音轻轻的对着司慕染的耳边,然后抱着她打开石墙的开关。 危子墨悠闲的坐在房梁上,看见石墙微微一动裴宸朔和司慕染的身影映入眼前。他知道躲在石墙后带走司慕染的人是他,之所以没有在天玄和宁妃走后下去是为了不打扰他们独处的时间。 虽然这预期中要快了许多。 危子墨一跃而下,看着裴宸朔怀中晕过去的司慕染。“一定要把她安全的带到岭南,拜托了。”裴宸朔说着将司慕染交给危子墨。 危子墨接过点点头,裴宸朔的视线带着深深的眷恋凝视了她一眼,随即转身道:“你们赶紧走吧。” 危子墨没有逗留,虽然知道裴宸朔心中对司慕染的不舍是那么的强烈。 在危子墨离去后,裴宸朔也回到了景春宫。想起司慕染说的戒毒方法,裴宸朔提笔将那几味药材写了下来。 “江枫。”裴宸朔对着殿外唤道,江枫听到声音推门而入双手抱拳应道:“王爷。” 裴宸朔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他道:“把这个交给六弟,一定要小心。” 江枫接过仔细的收好,对着裴宸朔颔首道:“是,属下明白。” “去吧。”裴宸朔轻声说着,看着江枫出了房间。因为六王爷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向不过问朝政之事,因此此次宫变只有他没有被牵扯进去。 幸亏宁妃和天玄不知道,六王爷早已是他裴宸朔的人。裴宸朔坐在空寂的殿内,四周的烛灯忽明忽暗,裴宸朔的心中脑海满满的是司慕染的身影。 裴宸朔正静坐着便听寂静的宫殿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裴宸朔从沉思中醒来抬头望着来人。 “听说你今日将这景春宫里的东西全部砸了,我已经着内务府都给你换上了,你还满意吗?”宁妃说着打量着殿内的陈设。 裴宸朔回来后心思一直放在司慕染那里,根本就没注意到景春宫的摆设。今日回宫后,他的确大发了一顿脾气,只因为他亲口跟司慕染说了那番决然的话,只因为司慕染要从此离开他。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不受控制的发火,将景春宫内能仍能砸的东西全部给砸了。离开景春宫的时候,宫殿内满室狼藉,回来之后他倒是把这一出给忘了。 “你有心了,其实这些不过虚的东西,你就算将这个宫殿装饰的在豪华又有什么用?对我来说,这些不过死物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裴宸朔的语气清淡,话语中带着一丝的伤感。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宸朔,今晚让我陪着你。”宁妃说着双手搂上裴宸朔的脖子将自己贴近他。 裴宸朔只感觉厌恶,他的手轻轻一推将宁妃远离他,假装虚弱的咳了几声:“我现在力不从心,无法满足你。”说着微颤的手端着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宁妃看着他打颤的手,内心一片凄凉。力不从心,难道他服了药物后就不能尽人事了吗? 宁妃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痛苦,自从裴宸朔被她圈禁以来,每一次她来看他,他的态度都是如此。即便自己如何的引诱他依旧丝毫不为之所动,如今他又说自己力不从心! 宁妃哼笑一声,一滴泪无声的滴落在地。“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在来看你。”宁妃说着转身一步步艰难的走出宫殿。 裴宸朔放下手中的杯子唇角微微一勾,抬头却见半敞的轩窗外一轮明月璀璨。阿染她已经离开皇宫了吧?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裴宸朔胡乱的想着,唇角的笑容却越发不可掩饰。 司慕染在阵阵清凉的风中幽幽的转醒,睁开眼却见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只是这怀抱却不是裴宸朔的。司慕染挣扎了几下,危子墨见她醒了便将她放了下来。 司慕染打量自己还在宫中,可是刚才的时候她不是还和裴宸朔在一起的吗?难道是裴宸朔他,司慕染想起来发生的一切,着急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 危子墨回道:“裴宸朔让我带你离开皇宫。” 果真是裴宸朔。司慕染咬着唇,自己已经表达的这么清楚,甚至表白的话都说了,更无耻的勾引都做出来了,可是他却依旧要将自己送走。这个男人,真是强势霸道! 司慕染很是生气,越想自己就不能这样离开。 “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给他戒毒。”司慕染坚决的说道。 危子墨的叹息声很是明显:“你留下来只会给他找麻烦的,听我的跟我走吧。”危子墨悉心劝道。 司慕染摇摇头:“只要他的毒瘾戒了,我就会离开的。否则我就算走到哪里都不放心的,你明白吗?” 危子墨正欲回绝,就听司慕染惊讶的指着身后道:“你快看,后面有羽林卫过来了。” 危子墨回头观望,却见安静的皇宫里没有半个人影,转过头来却见司慕染的身影顿时的消失在前面的墙角处。 这个丫头!危子墨气结,匆忙去追司慕染。 司慕染知道危子墨不会放她回去,因此只能趁危子墨不备偷偷溜走。幸亏她机智,引开危子墨的注意力,司慕染回头看见危子墨没有追上来正暗暗得意,冷不防的撞击一个人的怀里。 “哎呦。”司慕染的头被结实的撞了一下,不禁痛的叫出了声。这深更半夜的哪个走路不长眼的,司慕染正想大骂,抬头却突然惊愣在了原地!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29.第七十一章 落入困局 “是你!”司慕染失声,却颓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人不是天玄是谁?司慕染暗自叫糟,自己怎么就撞上他了? 天玄的双眸微微的震惊,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在皇上的寝宫里天玄就察觉到那里有人,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假装无事的和宁妃出去,然后即刻遣了宫中的侍卫加强巡逻。 躲在暗处的天玄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离去,但是看那装扮又像是太监宫女的服饰。 天玄本以为是暗中偷情的奴才,本来未曾留意,但转念一想似有不妥,所幸跟上去一辩真假,才走到此处就跟丢了他们,谁知竟撞上了司慕染。 天玄看着她此刻的装束,心中即刻明白,想必她定是那个被太监掳去的宫女。天玄伸手抓着司慕染的手便道:“跟我来。” 司慕染知道此时她是逃不掉了,即便危子墨赶来,只怕危子墨也不是天玄的对手。毕竟天玄的实力她曾是见过的! 司慕染没有反抗,乖乖的跟着天玄朝着附近的甬道走去,穿过几座宫殿,天玄将司慕染带到一处名为朝圣殿的地方。 朝圣殿极为奢华大气,室内鎏金的装饰很是耀眼,而殿内的宫女太监对天玄也是极为恭顺。 “你好大的本事,皇宫也能闯的进来?”天玄松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司慕染侧头,曾经她一度以为天玄是个好人,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对他失望到极点。 司慕染正叹息着,便见一个宫女走了过来,看似是来奉茶,只是那宫女才走进就亮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直对着天玄而去。 司慕染吓得退了几步,而天玄反应迅速,手中的拂尘扬手一挥打落了宫女手中的匕首。天玄的力道颇大,那宫女手无寸铁柔弱无力,被震得跌倒在地上。 “天玄,你这个贼人,你不得好死。”那宫女知道自己行刺失败,开始破口大骂着天玄。 司慕染打量着那个宫女却觉得眼熟,脑海灵光一现这个宫女不是皇上身旁的愉妃吗?司慕染记得自己在太皇太后那里见过她,因为她行为端庄稳重司慕染因为多留意了她几眼。 只是昔日尊贵无比的愉妃怎么会成为了宫女?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来刺杀我?”天玄冷冷的声音里满是杀气。 愉妃轻哼一声:“就因为我反对你,所以你将我贬为宫女伺候你。天玄,你坏事做尽早晚不得好死。”愉妃饶是落得如此地步但依旧毫无惧色。 “不得好死,哼,我看这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天玄幽深的眼眸一敛,随即对着门外:“来人。”一声落下,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将这个女人拉到宗人府让她尝一尝不得好死的滋味。”天玄寒凛的声音让司慕染一震。 司慕染眼睁睁的看着愉妃被侍卫拉走,而那个愉妃却哈哈大笑着:“天玄,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随着声音渐渐的远去,司慕染的脑海嗡嗡作响,如今的天玄已经完全的变了,变得冷酷无情,太让人可怕! 天玄看着司慕染一脸震惊的模样,寒凛的脸色微微的散去,语气也柔顺了许多。“今晚月色甚好,随我一起坐坐吧?”天玄说着出了殿门。 司慕染紧握着双手跟了过去,后院花园里的凉亭中,天玄已经命人备好了酒菜。在石凳上坐下,司慕染抬头看着举杯独饮的天玄。 如今自己落在他的手中想要脱身定是很难,司慕染看着天玄,良久开口:“我记得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怎么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天玄一愣,手中的杯酒顿在半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 司慕染低垂着眼眸似乎实在回想:“以前的那个天玄是个温和醇厚的人,是一个保护我不顾自己生死的人,以前的天玄不像现在的你这般无情。” 天玄浑身一震,放下酒杯,看向司慕染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淡雅的声音有些缥缈:“你要知道,路是自己选的,人总是会变得。” “那你选择的这条路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你做了这么多,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人总是为了目的才会做出选择和改变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司慕染不解。 天玄轻轻一笑,随即又端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我就是想试一试得到天工圣典是不是能得到天下。”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慕染却觉得天玄的话所言非实,以司慕染的观察天玄如今已经掌握了整个皇宫,想要称帝已非难事。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可见他心中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司慕染觉得天玄已经完全变了,变得深不可测,可怕至极。 “这天下当真就这么好吗?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得到又能怎么样?百年过后还不过归于尘土?倒不如潇洒人间来的好。”司慕染说着端起酒杯为自己斟满一杯,随即端起仰头而尽。 天玄的心刹那间一震,仿佛触动了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天玄微微的失神,怔怔的看着司慕染,她云淡风轻淡然的模样在明月下散着光彩,耀人夺目。 “国师,凤临国的二皇子来了。”太监的声音将天玄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天玄敛住心神,声音再次恢复了清冷:“有请。” 司慕染放下酒杯,静静的望着院子,却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待到他走进,司慕染却是吃了一惊,此人不是皇谧铮吗?方才太监来报说他是凤临国的二皇子? 皇谧铮看到司慕染脸上竟是惊讶的表情。“司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皇谧铮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还要问一问皇公子,为何要骗我说你是什么木材商人?”司慕染轻撇了他一眼,自己真心相交奈何他却有所隐瞒。司慕染一向最讨厌欺骗,尤其是像皇谧铮这种。 他堂堂凤临国的二皇子却假装生意人,而且今日还和她谈论生意合作之事?什么都是假的,只怕此人接近她也是居心不良的! 看着司慕染眼中的厌弃和气愤,皇谧铮有些心虚。“司姑娘,在下并非有意欺瞒,还望姑娘你恕罪。”皇谧铮说着对着司慕染执手一礼。 “二皇子,不敢当!”司慕染的态度有些不敬。 天玄听他们的对话已知他们相识,看眼前这情景只怕司慕染早已生气,若是在僵持下去只怕皇谧铮的颜面不保。 “你也累了,我令人送你去休息吧!”天玄说着随即对侍卫挥了挥手:“来人,送司姑娘去偏殿休息,好生照顾。”天玄语带双关,司慕染明白的很。 “不打扰二位了。”司慕染知道天玄与皇谧铮有事相谈不方便她旁听,便起身告辞跟着侍卫离去。 看着司慕染远去,皇谧铮还沉浸在方才的惊讶中。天玄审视的目光落在皇谧铮的身上随即微微一笑伸手道:“二皇子请坐。” 皇谧铮回神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目光还落在司慕染消失的地方。“国师和司姑娘是什么关系?”皇谧铮不禁询问。 天玄略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开口:“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皇子你深夜约见我的目的。” 皇谧铮才想起来自己有正事要办,随即笑了笑点点头:“国师说的是,今夜前来是想和国师做一笔交易。” 天玄眉头微挑,似乎是兴致勃勃:“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交易?” 皇谧铮抚袖一笑,带着一丝神秘的表情:“我知道如今的天极国尽在国师你的手中,我想借助你的力量帮我谋得皇位。事成后我会奉送我们凤临国一半的矿脉作为答谢,国师以为如何?” 天玄明显脸色一喜,随即消逝,端起酒杯抿着唇而笑:“只是一半的矿产难免显得二皇子你太没有诚意。” 皇谧铮脸色一变,这矿脉已是他的心头肉以此为条件他竟然还说小气?这天玄未免太贪婪了一些。“你还想要什么?”皇谧铮问他。 天玄将手中的酒饮尽,一手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一旁:“我要凤临国沿海的城池。” 皇谧铮突然猛的一拍石桌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恼怒的表情:“国师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说着正欲拂袖离去,刚迈下一个台阶,皇谧铮却停住。 皇谧铮想起司慕染不凡的本事来,转念一想回过头去对着天玄邪魅一笑:“想让我相让城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国师你将司慕染嫁给我为妻。不知国师可能做到?” 天玄却是一愣,执杯的手微颤,酒杯中的酒洒了一些出来。未几,天玄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那就一言为定。”天玄脸上的表情无波无谰,回答的甚是爽快。 皇谧铮大喜,只要得到了司慕染整个天下势必都将是他的,早晚他失去的城池会回到自己的手中。 “好,一言为定!”皇谧铮朗声笑道。 达成了协议后,皇谧铮和天玄坐下把酒相谈着相关事宜,表面上看上去和谐相恰,熟不知都是各怀鬼胎,各自盘算着。 司慕染被带到朝圣殿的偏殿里休息,门前有侍卫把守着。司慕染急的在房中来回渡步,这里守卫森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逃出去才是? 司慕染正焦虑便听门外传来太监的隐隐对话声。 “哎,如今王爷被国师和宁妃控制了心神,只怕这天就要变了。我看国师如此看重这位姑娘,我们还是仔细伺候着最好。” “是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伺候好主子才有出路。” “找几个伶俐点的宫女过来,一定要伺候好了。” 几个太监的声音渐渐传入司慕染的耳中,直到声音渐渐的淡去。而司慕染却犹如雕塑一般杵在原地,脑海里尽是那句裴宸朔被宁妃控制了心神那句话。 30.第七十二章 伤心欲绝 惠宁宫内。[] 紫陌脚步匆匆的来到宁妃的寝宫,自从宁妃在裴宸朔那里吃了闭门羹她这心中就堵得难受,知道此刻也没什么睡意。 “娘娘方才朝圣殿的宫人来报,说是国师将司慕染关了起来,如今正在朝圣殿的偏殿中。”紫陌气息急促,当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匆忙来回禀,生怕耽误了一丝的功夫。 “什么?”宁妃猛的一下从妆镜台前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 紫陌微微颔首回道:“司慕染如今在宫里,就在朝圣殿内。”紫陌很是肯定的回道。 宁妃的眼中瞬间爬满了戾色,以前司慕染在别院的时候有裴宸朔的人保护着她不能妄动,现在司慕染却自投死路。她进了宫那就是死路一条,宁妃扬着眉微微的笑着。 “带上人,去朝圣殿。”宁妃说着一抹阴冷的笑浮现在唇角。 “是。”紫陌应着,随即唤了两个太监跟在宁妃的身后,几个人朝着朝圣殿的方向而去。 危子墨在皇宫内寻了大半圈最后才在朝圣殿发现被侍卫带走的司慕染,危子墨躲在暗处想要寻找时机去救司慕染,但转念一想朝圣殿的守卫森严且还有天玄在。危子墨不敢贸然行动,便离开了朝圣殿打算找裴宸朔商议营救的办法。 才出了朝圣殿不久,危子墨就发现宁妃带着人过来。危子墨学着宫中太监的样子候在一旁,便听紫陌问着宁妃:“娘娘打算怎么处置司慕染那个女人?” “杀。”宁妃冷冷的回着,孤月下她的身姿散着寒凛的杀气。 紫陌浑身一颤,不敢在多问。而危子墨听到宁妃与宫女的对话亦是吸了一口凉气,待宁妃走远了,危子墨加快了速度朝着景春宫走去。 景春宫内裴宸朔也没什么睡意,所幸站在窗前望着夜空的那一轮明月出神。听见脚步声响起,裴宸朔以为是林枫便没有回头。 “王爷,司姑娘出事了。”危子墨的气息有些紊乱。 裴宸朔转身,脸上的表情满是担忧,看原本应该出宫的危子墨竟站在他的面前。“阿染她怎么了?”裴宸朔着急的问。 危子墨道:“本来我打算带她出宫的,谁知半路她便醒了,还趁我不备逃走了。我寻了大半个皇宫才在朝圣殿找到她,她被天玄擒住了。” 裴宸朔眉头一拧,他知道知道司慕染个性倔强,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不让人省心。危子墨又继续说道:“我在来的路上看见宁妃朝着朝圣殿去了,听她们的谈话好像宁妃要对司慕染不利。” “糟了。”裴宸朔听闻宁妃也赶去了朝圣殿自知大事不妙,若是天玄擒住了司慕染只会将她当做棋子利用,若是落入宁妃的手中那就是一死。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救她。”裴宸朔匆匆吩咐了一声旋即离开了景春宫,刚出宫门就看见外出办事回来的江枫。 “王爷这是要去哪?”江枫好奇的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跟我走!”说着便大步朝着黑夜走去。 宁妃来到朝圣殿,并没有直接进去,这是天玄的地方,而司慕染又是天玄所擒获的。她如果想杀司慕染必定要天玄的首肯,只是宁妃知道天玄未必愿意让她这么做。 “紫陌,你进去禀告,就说本宫有要事邀国师在惠宁宫一聚。”宁妃唇角微微上扬,调虎离山最好不过。 “奴婢遵命。”紫陌说着便独自进了朝圣殿。 宁妃和手下的人拐到一旁的永巷内等着。紫陌被宫人领到观月亭上,天玄和皇谧铮也聊得差不多了。 “国师,我家娘娘请你到惠宁宫一聚,有要事相商!”紫陌垂着头声音平静。 天玄微微一愣,这么晚了宁妃找他想必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随即吩咐人安排皇谧铮在宫中住下,然后和紫陌一同离开了朝圣殿。 宁妃看着天玄离去,这才带人进了朝圣殿。朝圣殿内也有宁妃的人,在宫女的带领下宁妃来到司慕染居住的偏殿里。[.超多好看小说] 守门的侍卫见是宁妃也不敢阻拦,随即放了行。宁妃一掌推开房门,和司慕染彼此视线相交,电光火石一般燃烧了起来。 司慕染看着宁妃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本来司慕染对她就没有什么好感,今日乍然见她不请自来所幸无视,司慕染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静坐在桌前。仿佛眼前的人是空气一般。 宁妃被司慕染无视,心底的怒火噌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司慕染,你竟然敢无视本宫?”宁妃气急指着司慕染问道。 司慕染轻哼一声,原以为宁妃有什么本事呢,也不过这些虚张声势的嚎头罢了,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这后宫中立足的? “娘娘深夜前来难道就是质问我这个的吗?”司慕染低头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司慕染,你这是强裝镇定呢,还是你本来就无所畏惧。你应该知道本宫来这里的目的,更应该知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宁妃厉声说道。 “不知民女犯了何罪非要让娘娘置民女与死地?”司慕染放下茶盏幽幽问道。 “只有你死了,裴宸朔他才能死了心与本宫天长地久。所以你今日必须死。”宁妃的脸色已是怒急恨极,她唯一深爱的男人如今却爱上了这个女人,怎么能让她不恨,不杀? “娘娘可听过一句话,活着的人永远也不能和死人比。今日我若是死了,裴宸朔他一辈子也会记着我,娘娘你信不信?”司慕染笑着问。 “是吗?那只有等你死了我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来人,把她给我勒死!”宁妃显然已经下了决心。 “我看谁敢。”司慕染猛的一下将手中的杯子摔碎,顺势捡起一块碎片对着上前的太监。 宁妃被司慕染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恢复恶狠狠的咬牙道:“给我上。” 那两个太监一人一手拿着一根绳子,朝着司慕染慢慢的逼近。宁妃嗜血一般的笑在房间里漂荡。 “住手。”一声震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妃回头却见裴宸朔带着江枫赶了过来,那两个太监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在靠近。 而司慕染的目光带着一层薄雾看着离他不远的那个男人,裴宸朔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随即收回看着宁妃。 “你为了这个女人专程赶到这里?你就这么在乎她吗?”宁妃似是歇斯底里的问道。 “小婉,你听我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你,你明白吗?”裴宸朔扶着她的肩,目光些许温柔。 宁妃的心一下子静了,他叫她小婉,以前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叫她的。“宸朔,你真的是为了我,不是为了这个女人?”宁妃似是不信又反问了一遍。 裴宸朔轻轻的叹息道:“我若真的那么在乎她,我早就把她送的远远的,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宫里?我今日救她一命不过是看在她曾经救过我一命的份上,你知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天就当我还了她这份恩情。” “真的是这样吗?你的心中真的没有她吗?”宁妃痴痴的问道。 “就是这样,我的心中就只有你一个人,我爱的人也只有你。否则你以为区区的丹药就能将我留住了吗?是我甘愿留在你的身边!”裴宸朔的语气极其的温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然后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将她靠近自己,一个温柔的吻覆了上去。 司慕染听着这些话,看着这个画面突然攥紧了手中的碎片,一滴滴鲜血从她的指缝流出。虽然司慕染知道裴宸朔说的这些话都是假的,但是看到裴宸朔吻宁妃,司慕染觉得这样的画面太刺眼。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密室里缠绵缱绻,而现在他抱着别的女人,吻着别的女人。司慕染的心似是被掏空一般,只有那越握越紧的手传来的痛楚才能将她的思绪拉回。 裴宸朔松开宁妃,宁妃的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微微侧眸却见司慕染早没了方才的气焰,而她脸上的痛苦悲伤是那么的明显。 “既然宸朔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再为难她了。不过,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宁妃笑着挎着裴宸朔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 裴宸朔的视线落在司慕染那紧握的手上,那猩红的血迹慢慢的溢出滴落在地面上让裴宸朔的心痛到了极端。 “来人,将司慕染打入冷宫。”宁妃厉声下令道,随即收回阴狠的表情笑着看裴宸朔问:“让她在冷宫自生自灭,你说这样如何?” 裴宸朔收回视线垂眸看着宁妃笑了笑道:“好,就听你的。” 宁妃喜出望外,那两个太监钳着司慕染的胳膊将她带出了房间,路过裴宸朔的身边时司慕染那眷恋的目光望着他。 裴宸朔不敢去看她,那道目光就像一把刀子挽着他的心,让他伤心欲绝。司慕染何尝不是如此,明知道裴宸朔这么做是为了救她,可是司慕染的心却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一个女人嫉妒起来是可以要命的,她今天宁愿一死也不愿看到裴宸朔对宁妃那么温柔甜蜜。走出房间,司慕染的泪已经蔓延,那颗颗滚落的炙热珍珠似要将她淹没。 司慕染第一次尝到爱的痛楚,昔日里在她还在21世纪当图书管理员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友失恋寻死觅活的,司慕染那个时候还甚是鄙夷。直到此时此刻司慕染才深刻领会到朋友那时的痛楚。 皇谧铮站在不远处,宁妃和裴宸朔的突然到访让皇谧铮感到奇怪因此偷偷跟了过来却没想到让他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看着司慕染失魂落魄的被带走,皇谧铮幽深的双眸微微一亮,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天玄在惠宁宫等了片刻却不见宁妃的人影,霎时间他察觉自己上当了,便迅速的赶回朝圣殿。 裴宸朔看天玄回来,便没有逗留,安抚了宁妃后便和江枫一同离去。走在回去的路上,裴宸朔的心神已被司慕染满满的占据。 31.第七十三章 冷宫惊魂 “江枫,去给我办一件事。(.)”裴宸朔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江枫。 江枫一愣,随即抬头:“王爷,属下知道王爷要吩咐什么,属下立即去办。” 裴宸朔有些欣慰的看着他,点点头,手搭上了江枫的肩膀:“辛苦你了。” 江枫心中微微一动随即抱拳颔首:“为王爷分忧是属下的荣幸。”说着便即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裴宸朔在江枫离去后便一个人朝着景春宫走去,危子墨还在景春宫候着,看见裴宸朔回来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危子墨见裴宸朔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裴宸朔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她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在宫里不可久留,你即刻到皇宫北面三里外的山亭等着接应。待接到她后便立刻带她走,一刻也不要逗留。” 危子墨将裴宸朔的话记在心里,眼底一片凝重:“你放心吧,我会的。” 裴宸朔轻叹一声,揉了揉额角:“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出宫吧。” 危子墨没有多问,既然裴宸朔让他在三里外的山亭相候那么裴宸朔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从景春宫出来后,危子墨便施展轻功出了皇宫。 而朝圣殿内,天玄还在与宁妃对峙。 “司慕染呢,你将她带去了哪里?”天玄未曾想宁妃竟然以调虎离山之计将他诓骗离开,心中不禁有些气愤。 “你放心她没死,我将她打入冷宫去了。不过你也是的,你既然抓住了她为何不通知我?你明知道我恨她入骨!”宁妃说着紧握着拳头。 天玄冷哼一声:“司慕染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怎么能让你因为怨恨就杀了我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呢?” 宁妃亦是一声冷哼:“你们这些男人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就不信了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你如此维护。” 天玄轻笑一声,随即脸色变得阴沉:“她的价值又岂是你能估算的。我警告你,下一次不要在自作主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宁妃今日的做法实在是触到了他的底线,若是她在一意孤行那么他也不会对她客气的。 宁妃知道天玄现在不能得罪,因此话语相对温和了许多:“是,这一次是本宫的不是。国师不要生气,下一次我一定先问过国师的意见在动手。” 天玄冷峻的面容上依旧敛着戾气,宁妃见他不回话也不在自讨没趣,便悻悻离去。回到惠宁宫,宁妃立即唤了手下的人过来。 “如何?”宁妃冷冷的声音问着下面跪着的侍卫。 “回娘娘,王爷直接回了景春宫,没有出来。”这侍卫在裴宸朔离去后,便听了宁妃的吩咐暗中跟踪着。 宁妃扬唇一笑,心情似是不错:“知道了,下去吧!” 房间中只剩下宁妃一人,在朝圣殿宁妃对裴宸朔的做法还有些顾虑,因此派人暗中跟着,若是他去冷宫见了司慕染,那么司慕染今日必须死。 幸好,他没有。宁妃对着铜镜微微一笑,伸手抚着自己的双唇,似是还沉浸在裴宸朔那个温柔的吻中。 司慕染被太监关进了冷宫,随着朱红色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司慕染的心咚的一声跳了起来。一阵阴风拂过,司慕染打了个寒颤,抱着双臂一步步朝着荒凉的院落走去。 冷宫里很黑,若不是冷冷的月光照着,只怕会让司慕染更加的恐惧。司慕染为了战服这阴寒的气氛所幸大声的唱起了歌:妹妹你大大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啊…… 空荡的冷宫里响起这怪异的歌声显得很是突兀,司慕染唱着唱着自然也觉得并不是就那么可怕了,手心传来一阵阵的痛楚,司慕染抬起手却见已经凝结的血液在右手心中。 司慕染又想起裴宸朔来,嘴里的歌不自觉的跑了掉变得难听至极。司慕染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便听不远处传来女人的笑声,那笑声比司慕染的歌声更加的诡异。 司慕染打了一个冷颤,回神过来,朝着那笑声走去。在一个亮着灯的寝殿中,司慕染看见一个女人在房间里时而哭时而笑,看到司慕染那疯女人却突然大叫:“有鬼,有鬼啊。” 司慕染觉得就是没有鬼也会被她惊悚的叫声引出鬼来了,那疯女人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显然精神失常。 司慕染轻叹一声,大抵这个女人是后宫宫斗的失败者吧!司慕染哟摇摇头,没有在意。 出了宫殿,司慕染打算寻找出路逃出这里。才走出庭院,一道黑影突然落在她的面前。 司慕染愣了愣,看着那个人影像是一个男人,司慕染想莫不是裴宸朔派来救她的?“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司慕染有些戒备的问着。 那个男人上前拉着司慕染的手低声耳语:“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司慕染有些欣喜,跟着那个男人朝着夜色走出还不忘问:“是裴宸朔派你来的吗?” 那人轻嗯一声,司慕染便放了心。果然裴宸朔会来救她的,司慕染知道他不会放任自己待在这个鬼地方的。 司慕染正想着,那人却将她带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里。四周的轩窗射进来冷冷的月光,房间里挂着几道白纱,四处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你到我来这里做什么?”司慕染不解。 那个男人却突然将门关上,司慕染的心中顿时涌出一丝不详的感觉。“你不是裴宸朔派来的,你到底是谁?”司慕染警戒的后退。 那个男人将覆面的黑巾扯下,借着月光司慕染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皇谧铮。“是你?你想干什么?”司慕染的心中已经有不好的想法,但还是问了出来。 皇谧铮轻轻的笑着:“司姑娘,裴宸朔既然那般待你,你何必还对他念念不忘?我对姑娘你可是倾慕的很,不如姑娘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待你。” 司慕染只觉得恶心,这个人分明就是个衣冠禽兽,想当时她还真心相交却没想到皇谧铮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人。 “谢谢皇公子的美意,只是我无福消受。”司慕染委婉的拒绝。 “司姑娘未免回答的太干脆了,同不同意已经不由你了。因为天玄已经答应将你嫁给我,与其等到来日我们成亲,那倒不如今夜我们想将夫妻之礼行了,以免多生事端。”皇谧铮说着已经慢慢逼近司慕染。 “我的事我自己决定,凭什么握在别人的手中。天玄算个什么东西,他说将我嫁给你就可以了。皇谧铮,你别做梦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伪君子。我真是看错你了。”司慕染看着皇谧铮,她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衣冠禽兽。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倾慕姑娘你又有什么错。论身份地位我也不比裴宸朔差,以后你跟我,我们一起统一天下,岂不是快哉。不过今夜,就让我们尝一尝那男女之间的快活。”皇谧铮说话间已经抱住司慕染。 司慕染拼命的挣扎,推搡,奈何皇谧铮的力气颇大。司慕染被他禁锢的反抗不得,那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在她的脖颈间游走,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摸索。 皇谧铮一个用力将司慕染放倒在地上,司慕染拼命的躲着他的气息:“皇谧铮,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皇谧铮没料到司慕染的性子这么烈,这让他燃起了征服欲,他见过不少的女人,可是每一个都最终乖乖的臣服于他,司慕染也不会例外。 “过了今夜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好了。”皇谧铮说着伸手去解她胸前的系带。 司慕染颓然感觉到一丝绝望,在这个偏僻阴冷的冷宫里有谁能救她出去呢?就在司慕染的衣服被解开的那一瞬间,司慕染听到一声闷哼声,然后便看见皇谧铮倒在了一侧。 司慕染慌忙坐了起来将衣服陇住,抬头却见救她的人是那个疯女人。她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双眸中满是决然。 “你没疯?”司慕染惊讶的问她。 疯女人将手中的木棍扔下,去扶司慕染起来,凄然一笑:“我在这冷宫中装疯卖傻便是为了保护自己,姑娘你没事吧?” 司慕染点点头,刚才的事她还心有余悸:“若不是你只怕我今夜早已经……” 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司慕染的心说不怕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愤怒。愤怒皇谧铮的虚假,伪君子,愤恨天玄的冷酷无情! “男人果真没几个好东西,真应该将这样的人给废了。”疯女人说着,眸中有些厌弃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帮我?”司慕染不免有些好奇。 “我早前已经收到王爷的命令,王爷令我将你带出这深宫。姑娘你快跟我走吧。”疯女人说着拉着司慕染出了房间。 “你是裴宸朔的人吗?”司慕染对她的话很是惊讶。 那疯女人点点头:“其实王爷的人遍布这宫里每一个地方,只是我们掩饰的很好。姑娘,这宫中即将大变,你若是为了王爷好就远远的离开这里吧。” 司慕染垂头想了想,她说的没错,自己留下非但帮不了裴宸朔反而只会给他添乱。 那疯女人带着司慕染来到一间房间,反手转动了烛台便见石壁打开了一扇门:“姑娘,你沿着这道密道走出去就会出了皇宫,想必王爷已经派人在那里接应。姑娘,你一定要保重,小心!” 司慕染有些感激,她点点头道:“多谢。若是你见到裴宸朔帮我转告他,我在岭南等他,会一直等下去的。” 那疯女人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我会帮姑娘你转告的,赶紧走吧!”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低头钻进那黑兮兮的密道中,随着身后的石门关闭,司慕染的眼前一片漆黑。司慕染摸索着一步步往前,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司慕染终于感觉到微凉的风徐徐的传来。 那是属于初秋独有的气息,司慕染知道前面就是出口。出了洞口,司慕染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抬眼望去山下密密麻麻的亮着火把像是集结的士兵。 司慕染正想弄清楚,嘴突然被人给捂住,危子墨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拉着她躲在一旁的石壁下。 32.第七十四章 又入困局 司慕染侧头看着危子墨,他会出现在这里定是裴宸朔安排的,司慕染也不觉得惊讶。冰火!中文收回视线,司慕染望着山下,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半山腰上,因此对上下的情况尽收眼中。 “是谁的兵马?”司慕染小声的问道。 危子墨朝着山下看了看道:“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在看看。” 司慕染点点头,继续等到着山下的动静。不一会的时候,便见山下的兵士让出一条路道,司慕染仔细的看着却见明亮的火焰中走出一个身穿玄黑色道服的男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玄。 因为的隔得远,司慕染听不见天玄和那些士兵说些什么,但是司慕染发现这些人很是听命于天玄。 过了一会的功夫,这些士兵便消失在了山下,司慕染和危子墨走了出来,却见危子墨拧着眉道:“看样子天玄手中握着大部分的兵力。” 司慕染点点头道:“可是不知道他的企图究竟是什么,若是想当皇上他大不可如此大费周章。” 危子墨摇摇头轻叹道:“总之天玄的势力不可小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马上离开吧。” 司慕染心中虽然担心裴宸朔,却思及自己留下只会扰乱裴宸朔因此点点头和危子墨下了山。 就在司慕染离去后不久,一道人影从司慕染离去的地方出现。 “公子,我们现在改怎么办?”一人询问着身旁的男人。 “抓住他们。”靳霖一声令下,唇角一勾,笑的有些高深。 “是。”靳霖手下的人得令,立即带着身后的人匆匆追赶着司慕染。危子墨耳尖听到身后的声响,眉头微微一蹙紧抓着司慕染的胳膊道:“后面有人。” 司慕染的心一揪,却听唰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想走。”危子墨说着将司慕染拽到一旁,让她先逃命。 只是未等司慕染离去,几个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司慕染见人多势众,只怕危子墨未必能敌得过,正想着便见危子墨和那些人打了起来。 而司慕染也被人用长剑指着,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不想让她死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危子墨分神,胸前吃了一掌,迅速的败下阵来。见危子墨和司慕染被擒,靳霖笑着走了出来。 “慕染,好久不见啊?”靳霖语色柔和的说着,像对着一个好朋友一般。 只是司慕染却觉得恶心,这个靳霖比起皇谧铮更是不堪的人。“是你!”司慕染轻撇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屑。 “不要这么看我,在怎么说曾经我也救过你一命。虽然你没能成为我的小妾,但是我对你的爱慕分毫未减,你这样我会难过的。”靳霖说着一手勾起司慕染的下巴,戏虐的笑看着她。 司慕染侧头躲开冷声道:“今日我落在你的手中也是死路一条,只希望你放了我的朋友。” 靳霖耸耸肩笑了笑:“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我留着你的性命可是大有用处。” 司慕染咬牙,刚从皇谧铮的手中逃脱却又落入靳霖的手中,她司慕染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 “带走。”靳霖吩咐着,几个人将司慕染和危子墨带下了山。在山脚的一间屋子里,靳霖将他们关了起来。 “你们几个都给我看好了,记住里面那个女的必须毫发无伤,谁也不能动她明白吗?”靳霖的声音里隐隐的凌厉。 “是。”几个人不敢违背靳霖的意思,待靳霖走后对他们倒也客气。 司慕染和危子墨关在一起,两人都被绳索束缚住了手脚。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司慕染低着头对着危子墨说道。 “你不必这么说,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危子墨只怪自己的武功太差,辜负了裴宸朔的嘱托。 司慕染知道,无论是天玄还是皇谧铮亦是靳霖,他们对她没有感情只有利用。自从她来到这里,每一个人都在利用她,只有裴宸朔是在保护她。 “抓你来的男人是谁?”危子墨不认识靳霖于是询问道。 司慕染从回神轻叹一声道:“他叫靳霖是靳将军的儿子,他的背后有太后撑腰。只不过依目前的形势来看,只怕太后不足以与天玄抗衡。” 危子墨又问:“那她抓你是想用来对付裴宸朔还是?” 司慕染摇摇头道:“靳霖此人做事一向以利益为重,只要谁能有助于他,他便偏向于谁。不过她知道我有利用价值,是不会那么轻易杀了我的。” 危子墨点点头:“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司慕染知道目前的情况想逃是不可能了,只有趁着敌人松懈的时候找准时机逃离。因此两人决定暗中观察,不做无谓的反抗。 司慕染和危子墨被靳霖关在这里已有十余天,一天三餐靳霖的人按时送过来,而他们的守卫丝毫没有松懈。 皇宫里,天玄派去寻找司慕染下落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头绪,而皇谧铮也等的不耐烦了。 “国师,若是还找不到司姑娘的下落,我看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不必谈了。”皇谧铮语气有些不好,那天夜里自己被人打昏后司慕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饶是如此有能力的天玄也找不到司慕染的下落。 “你在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一定将司慕染送给你。”天玄表情淡定,似是十拿九稳一般。 “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皇谧铮想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最后的三天了。 皇谧铮离去后不久,宫里的人就前来禀报说是太后邀她到慈宁宫一聚。天玄虽然掌握了皇宫,但是这个太后与他的接触确是少之又少,不知道这次邀请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天玄来到慈宁宫已是日落之时,方走进内殿天玄便听到诵经所敲的木鱼声,淡淡的檀香徐徐的飘来。 “娘娘,国师来了。”伺候太后的宫女琉璃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印进殿中,抬头却见是天玄,便低声对着一旁诵经的太后禀报道。 太后未有所动,只是径自的敲着木鱼手中的念珠不停的转着。天玄眉头微拧不知道这个老太婆打的什么主意。 天玄不动声色走了进来,在里屋的桌前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饮着。琉璃不时的抬头看着那个自顾饮茶的男子,他淡若清风,脸上的表情无波无谰。虽然宫里盛传他的手段如何的残酷,但是琉璃如何也不能与这个妖魅的男子联系起来。 天玄感受到琉璃的视线,随即抬头,琉璃吓得匆忙低下头,心却跳的有些快。天玄淡然一笑,唇角勾勒的妖魅异常。 太后将妙法莲华经颂完,才被琉璃搀扶了起来。太后乃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自从皇上被宁妃害的大病不起之后,她的心中对天玄和宁妃的憎恨是一日复一日。可惜他们靳家的势力太弱,还不足以与天玄为敌。 “国师久候了。”太后说着在天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琉璃立在身后这个位置能很好的打量天玄。 天玄端起茶盏轻撇了太后一眼,笑道:“不知太后邀本座前来所为何事啊?” 太后理了理衣摆,甚是从容的回道:“听闻国师在寻找一个女子,哀家可以给国师指一条明路,只是不知国师要如何答谢哀家?” 天玄扬唇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饶皇上一死,算不算是答谢?” 太后表情愠怒,本来被理平的衣摆再一次变得褶皱。“哀家不明白,国师做这些究竟为了什么?若是为了皇位,国师已是犹如囊中取物,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兜这么一个大圈?” 天玄轻笑一声:“太后隐忍这么久又是为了什么?想必那个病怏怏的儿子太后早已不报希望了吧?你想要的是你们靳家的皇储,我说的对吗?” 太后似是看人看穿了心事一般,脸上的愤怒无法遁形。“国师说的没错,哀家正有此意。但是不知道国师是怎么想的?” “司慕染在靳霖那里?”天玄不像疑问,而是肯定。 太后没有回答,天玄笑了笑道:“和靳家合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太后的意见我接受。事成之后这天极国的江山就送给你们靳家。” 太后表情一惊一愣,她阅人无数却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更猜不透他想要的究竟又是什么。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天玄挑着话音,抬眸间又看见琉璃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太后眉头一挑疑问道:“国师还有什么要求?” 天玄扬唇,看着太后身后一直低着头的琉璃,遂用手指了指她道:“我看上了太后身旁的这个宫女,不知道太后能否割爱?” 一语既出,琉璃吓得匆忙跪倒在地。太后却是冷哼一声,原以为天玄是个不近女色之辈,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俗人一个。 “琉璃跟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喜欢的很,既然国师喜欢哀家便忍痛割爱。琉璃,日后你定要好生伺候国师知道吗?”太后垂着眼眸微微瞥向跪在地上的人。 琉璃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只知道那个冷漠如风的男子将她要了去,琉璃低着头声音细细的回道:“奴婢遵命。” 天玄微微一笑,起身一手将琉璃搀扶了起来。琉璃的心砰砰的直跳,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而天玄却一手揽上她的腰将他贴近自己的胸膛:“本座才知道原来这宫中还有这等姿色的美人,今日倒是要谢谢太后割爱。” 太后看着天玄毫不忌讳的和琉璃如此亲密,心底一直在冷笑,琉璃是她身边多年的人,日后她若是想得到什么消息想她念在主仆情分上不会不帮衬的。这个人情送的极好。 天玄辞了太后,拥着琉璃出了慈宁宫。而琉璃却深陷在天玄的怀抱中无法自拨,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究竟会是什么? 来到朝圣殿,天玄将琉璃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琉璃唯唯诺诺低着头,精致的小脸上有一些的娇羞。 “你喜欢本座吗?”天玄一手勾起琉璃的下巴,唇角噙着魅惑的笑。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33.第七十五章 琉璃永别 琉璃绞着手指有些不安,以前看见天玄她总是觉得这个男人高高在上不可攀岩。冰火中文b她从想过自己可以这么近的和他站在一起。听着天玄的询问,琉璃羞涩的点点头。 “那你说说本座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天玄饶有兴趣的问道。 琉璃咬着唇回道:“国师是个孤独的人。” 天玄一愣,生平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孤独的人,而且是个他一时兴起要来的宫女。天玄轻笑着问:“为什么说本座是个孤独的人?” 琉璃低着头不敢看他,轻咬着唇回道:“只是感觉。虽然你看上去高高在上风光无限,但是奴婢总觉得你并不开心。” “那你能让本座开心吗?”天玄脱口问道。 琉璃抬头,望着他深邃无底的黑潭,仿佛自己深深的跌了进去越坠越深一般。“琉璃虽然没有把握能让国师你开心,但是琉璃愿意一试。”琉璃甚是坚决的回道。 天玄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一般,眼前的女子他将她带回来也是有目的的。他天玄做事只看重利益,又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一个无知的宫女呢? 天玄转身冷笑一声:“你可知本座带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琉璃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知道。” 天玄一愣回头疑惑的看着她,而琉璃却微微一笑:“琉璃当然不相信国师会看上奴婢,其实国师带奴婢回来是想从奴婢口中得知靳公子的下落。” 天玄的震惊明显至极,这个女人如此聪慧,若不是太后指点那么就是她懂得收敛锋芒。“你很聪明。”天玄由衷的赞道。 琉璃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奴婢自幼进宫这宫中的尔虞我诈看的太多,奴婢为了保护自己那么就必须学的聪明装的傻。” “那你可知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在本座这里是不需要的。”天玄冷声问道。 琉璃的心底泛着莫名的失落,她轻轻的点点头:“知道。” 天玄发现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一丝无惧的气质,她回答的从容不迫,唯有看他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女子的娇羞。 “你走吧。”天玄第一次想放过一个女人,一个已经到手的女人。 琉璃紧握着双手,在她离开慈宁宫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在回去,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回不去了。如果之前她对天玄只是崇拜,那么经过今日,她对他便是爱慕。 女人一旦发觉了自己的心,便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靳公子抓住的那个姑娘关在北山脚下。而且靳公子和太后并非真心想与你结盟,他想要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等你和王爷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国师一切小心。”琉璃说着迅速的撞向旁边的石柱。 天玄只听一声重重的声响,待他回头却见琉璃欲坠的身体。天玄匆忙上前扶着她的身体,冷峻的面容上一晃而过的惊慌。 “为什么?”天玄说着一手放在她的背后为她传输着真气。 琉璃笑了笑道:“其实太后将我送给你何尝不是希望我做她的内应?我总归是要被人遗弃的棋子,倒不如我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 天玄的心刹那间悲痛,琉璃抬眸她终于能不顾一切的好好的看他。“其实,国师想要快乐很简单。唯有爱能够让人快乐,琉璃现在就很快乐,能够死在你的怀中我很知足,死而无憾。” 天玄的心似是不受控制的乱了起来,一直以来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从没有爱。“你不要说话,我一定可以救你。”天玄说着欲将她抱往炼丹室。 琉璃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没用的,今天注定是我的死期。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天玄点点头,没有拒绝。“你闭上眼睛。”有了天玄给她传输续命的真气,琉璃勉强的坐了起来。 天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还是闭上了眼睛。琉璃冰凉的唇轻轻贴近天玄的唇,天玄浑身一震猛的睁开双眼,琉璃的唇离开他的唇,身体却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如果可以,请学会爱,只有爱才能让你…快……”琉璃的手蓦然的垂落,她的头枕在天玄的胸前处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闭上了眼睛。 天玄却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第一次他觉得后悔,悔的心痛难耐。他杀人无数,从不心软却对这个女人心软,不仅心软还为她而心痛。 天玄抱着琉璃渐渐冰冷的身体在空旷的大殿内坐了半夜。只怕此生他再也无法找到一个能让他爱的女人了,如果琉璃不死或许还有可能,可是琉璃的死让天玄彻底的绝望了。 天玄将琉璃葬在宫外的繁花海中,这里没有利用只有漫地的繁花仿若尘世之外。站在墓地前,天玄看着那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一句诗:前尘落,琉璃永别! “你说让我去爱,可我的心中只有恨。这世间在没有女子能让我爱上,如果你没有死,我想我会爱上你。琉璃,对不起!我注定不会快乐的。”天玄对着石碑自语。旋身,黑色的衣袍卷落点点的花瓣,身后的石碑却是越来越远。 景春宫内。 “江枫,还是没有消息吗?”裴宸朔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司慕染离宫已经十余天了,可是他却没有收到岭南那边传来的消息,这让裴宸朔焦虑万分。 “属下听闻玉安郡连日大雨,这是通往岭南的必经之地,许是他们被困在了那里也说不定。”江枫猜测道。 “京城没有什么消息吗?”裴宸朔又问。 江枫点点头回道:“属下听闻天玄和皇谧铮也在找到司姑娘的下落,由此可以看出司姑娘肯定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 裴宸朔觉得江枫说的不无道理,焦虑不安的心微微松懈了一些。两人正谈着,便听太监来报说是宁妃来了。 裴宸朔给江枫递了个眼神,江枫颔首退了出去,裴宸朔摸了摸衣袖,然后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前。 宁妃笑吟吟的走来,看着裴宸朔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些心疼。“我来给你送丹药来了。”宁妃说着从袖中掏出瓷瓶倒了一颗丹药递给裴宸朔。 裴宸朔接过乖乖的吃下,宁妃笑了笑很是满意。自从司慕染从冷宫神秘逃脱后,她便将裴宸朔看的更紧了,可惜无论是天玄还是她始终没有找到司慕染的下落,这个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天玄他最近都在忙什么?”裴宸朔倒了一杯茶轻轻的饮着,近几日他总会透过宁妃打听一些关于天玄的事情。 宁妃幽幽一叹唇角勾勒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听说他在太后那里要了一个宫女,可是那个宫女当日却死在了他的房间中。最是奇怪的是他将那个宫女厚葬在了宫外” 裴宸朔眉头一拧,对天玄的做法很是好奇。 宁妃见裴宸朔静默不语笑着道:“毕竟天玄他也是一个男人。”说着笑吟吟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是男人总是有需要的,至于那个宫女的死宁妃以为她是被天玄侮辱后而死,亦或是被天玄灭了口。 毕竟像天玄这样的男人,太过于深不可测,平日里他总是一脸平淡如风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可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实在过于蹊跷。 宁妃在景春宫坐了一会便回去了,而裴宸朔却一直沉思着宁妃说的话。凭他对天玄的了解,天玄绝不会是宁妃心中认为的那种人。天玄为什么会带回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 太后!裴宸朔突然想到了靳霖,自从宫中生变后靳霖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裴宸朔意识到了什么忙唤着江枫。 江枫走进房间,裴宸朔便匆忙吩咐道:“查一查靳霖最近在做什么?” 江枫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回道:“属下遵命。” 江枫离去后,裴宸朔在房间里细思,希望司慕染的失踪和靳霖没有关系,否则就不要怪他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皇谧铮看着三日之期已到,前来询问着天玄:“不知国师可查到了司姑娘的下落?” 皇谧铮没有多余的功夫在天极国浪费,他只想迫不及待的将司慕染带回凤临国。天玄一脸阴沉的表情,冷冷的目光让皇谧铮打个个寒颤。 皇谧铮看着天玄冷峻阴寒的面容,短短的几日,皇谧铮在天玄的身上感到越来越浓烈的阴寒。 “二皇子跟我来吧,今夜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天玄说着手中的拂尘一挥,黑色的袍子划出一个弧度,那邪魅的脸上敛着淡淡的戾气,让人生畏。 皇谧铮跟在天玄的身后,天玄的人马和皇谧铮的人马随行,皇谧铮看着宫里各处的警戒似是要有大事发生。 “国师准备要动手了吗?”皇谧铮低声问着。 天玄扬唇一笑笑容里有些孤冷:“你只需按照约定交出城池便可,其余的你不必知道。” 皇谧铮吃瘪,不在多问,出了宫门他们朝着北山脚下而去。 靳霖在木屋里焦急等待着太后的答复,和天玄达成协议后,他需要做的就是将司慕染交给天玄,然后利用司慕染让裴宸朔和天玄决一死战!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将两边的败军一举歼灭。 就在靳霖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他的手下慌忙来报:“公子,有一批人马朝着我们过来了。” 靳霖猛的站了起来问:“是谁的人?” “带头的是国师。”手下如实回道。 “天玄?”靳霖寒眸一敛,他未曾收到太后的书信让他交人,为何天玄会找到这里呢? 靳霖走了出去,四周亮着的火把将黑夜照亮,天玄一身黑色的道服,邪魅的脸上闪过轻蔑的笑。 “靳霖,就你的这些把戏也能和我斗吗?”天玄冷冷的声音问着他。 司慕染和危子墨听到外面的谈话声俱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情况。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34.第七十六章 生死抉择 靳霖脸色一变,寒眸燃着星星烈火:“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靳霖气势不减,虽然心中没底但是他不想在气势上输下阵来。[.超多好看小说] “识相点的就把人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天玄的语气有些不善。 靳霖冷笑一声问道:“国师凭什么要我交人?” 天玄已是没了跟他多说废话的功夫,脸色很是不耐:“靳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着什么?坐收渔翁之利,就凭你吗?”天玄说着伸手做了个姿势,后面紧跟着的人收到命令立即与靳霖的人纠缠在一起。 靳霖眉心一拧,被手下护着,还未有所反应便见天玄的身影如一阵风一般,护在靳霖前面的侍卫被天玄手中的拂尘一扫而落,一个个爬在地上呻吟声遍地。 靳霖大骇,满脸的震惊,天玄走到他的身边只是冷冷的一个眼光轻蔑的说道:“不自量力。” 说着直接无视一旁的靳霖转身进了木屋。司慕染和危子墨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走进来的天玄,司慕染觉得自己是从一个虎穴入另外一个虎穴。 天玄将束缚危子墨和司慕染的绳索解开,司慕染有些意外。“你是来救我们的?”司慕染疑问道。 天玄没有说话,孤傲的面容上看不出悲喜,只有阴寒之气让人心中发寒。司慕染正要感谢天玄的搭救,却见天玄快速的捏着她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还未等司慕染反应过来那粒药丸已经划入了司慕染的喉咙。事情发生的太过于速度,司慕染还未有反应,待她明白过来已是来不及。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司慕染冲着天玄大声问道。 危子墨见势已对天玄发起了攻击,两人厮打起来,只是天玄的武功远在危子墨之上。几招下来,危子墨已然受伤。 “别,不要伤害他。”司慕染看见天玄要置危子墨于死地,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吃下的是什么东西,拦在受伤的危子墨身前。 天玄收掌,阴寒的双眸中看不见底。司慕染忙去扶危子墨,却见他唇角溢出的血迹,天玄的那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处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你没事吧?”司慕染关心的问道。 危子墨摇摇头:“对不起,是我无能。”危子墨此刻只恨自己学艺不精。 “别说了,不怪你。”司慕染知道不是危子墨的错,这一路危子墨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屋外的靳霖见自己以处败式正欲逃跑,便被天玄的手下拦住。 “放他走。”天玄出了房门看着被手下拦住去路的靳霖,淡淡的声音里有些轻蔑。 手下让出一条路来,靳霖暗自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今日所受的耻辱来日定当加倍还之! 靳霖紧紧握着双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皇谧铮看着靳霖和手下离去,忙上前问:“司姑娘呢,她在哪里?” 天玄轻笑一声回道:“我说过会把送给你,我说到做到。”说着微微侧头看了司慕染一眼。 司慕染惊讶:“你做这些就是为了将我送给她吗?天玄,你怎么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了?”司慕染质问的声音有些高扬。 “从我第一天见你就在利用你,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我接近你的一种手段,你不会当真了吧?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利益第一,你懂吗?”天玄挑眉问道。 “我不懂。我们都是人,为什么我的命运要掌握在你的手中,就因为你手中的权势吗?你得到这些就能够真的快乐了吗?”司慕染和他理论起来。 天玄听到司慕染的话脑海突然闪过一张决然的脸,琉璃的话再一次的回荡在脑海。天玄想要压制这种突然闪现出的画面,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戾色,司慕染的话似是击起了他心中的波浪。 天玄一把抓住司慕染的脖子有将她置之死地的冲动:“你没有资格来说我,在这里我就是天,就是主宰!” 司慕染被他的手掐的有些窒息,只是危子墨重伤动不得,而皇谧铮看着司慕染危急不禁有些忧心,若是天玄动怒将她杀了,他皇谧铮可是得不偿失。 “国师,莫要动怒。你若是觉得她碍眼,我立即带她回凤临国。你可千万别把她杀了,我会心疼的。”皇谧铮说着轻轻握着天玄的胳膊。 天玄深吸一口气,猛的松开手。司慕染大口的喘着气,皇谧铮扶着她满是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司慕染一把甩开皇谧铮的手有些厌恶的看着他:“滚,别在这假惺惺,看着就让人恶心。” 皇谧铮的脸色难看至极,若不是因为司慕染有可能是机关大师传人的身份上他堂堂的一国皇子至于对她低声下气的吗?如此不识好歹,等到了凤临国自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皇谧铮暗自压下心底的怒气,不动声色。 天玄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将他们两个带走。”说着又对皇谧铮说:“我令人在城外五里处备了马车,现在就送你们过去。” 皇谧铮点点头,一行人方走几步便听几声爆响声响彻入耳,接着便看见皇宫内漫天的火光。 司慕染大骇,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而爆炸的地方竟是以前开挖的龙渠。司慕染顿时明白,这龙渠在开挖之时便被天玄动了手脚,可见他的心思有多么的深? “国师,这?”皇谧铮看着烟雾火光弥漫的皇宫,不解的问道。 天玄却冷笑一声,对发生的一切很是淡然:“二皇子不必多问,你只需带着你的人出城即可。” “天玄,皇谧铮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司慕染就是死也不会跟着他走的!”司慕染将天玄的话听的清楚,她也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你一定会同意的,因为我还给你备了一份大礼。”天玄回头对着司慕染轻轻一笑。 一种不可的预感直袭心头,裴宸朔还在宫里,天玄会不会对他下毒手?司慕染被动的被押着往前走,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景春宫内。裴宸朔听到爆炸声知道天玄今夜终将行动,江枫匆忙赶来,裴宸朔回头看着他问:“都准备好了吗?” 江枫点点头道:“都已经安排妥当。”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道:“走。”说着和江枫一同出了景春宫,只是他们两人才出宫门,便被一群侍卫给拦住。 “王爷,国师有句话要转告王爷,司慕染在城外五里坡,还望王爷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侍卫表面恭敬的回道。 江枫看着这架势,有些担忧,正欲说话,却见裴宸朔伸了伸手回头递给他一个眼神。江枫轻轻的点头,裴宸朔道:“有劳了。” 领头的侍卫笑了笑,却道:“对不住了,王爷。”说着便让人将裴宸朔绑了起来。江枫看着裴宸朔被带走,旋即转身安排一切事宜。 京城郊外的五里坡,果然有天玄安排的马车和人手。司慕染看着四周的情势,想要脱逃已是难上加难。 “国师,你果然守承诺。”皇谧铮看着天玄为他准备的车马心中大喜。 天玄笑了笑道:“希望二皇子也守诺才好。” 皇谧铮点点头:“那我就等国师你的好消息。” 司慕染嗤之以鼻冷哼道:“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我倒要看看你们最后能得到什么?”走到一步司慕染才真正的感受到古代的可怕,到了此刻她十分怀念自己的那个法制国家。 皇谧铮侧头看了看司慕染,这个女人到了此时此刻依旧盛气凌人,让他有一种挫败感和征服欲,越是这样又个性的女人就越对他的胃口。 “司姑娘,到了凤临国可就由不得你如此牙尖嘴利了。”皇谧铮说着近前几步,侧头在司慕染耳边道:“倒时候我要你每日承欢在我身下,我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变态。”司慕染啐口骂道,若不是此时她被人钳制住了双手她定然甩手给这个伪君子一记耳光。 皇谧铮早知道司慕染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因此对于司慕染的谩骂他只能暗暗接受,心想以后有的是世间来调教她。 至于天玄却一直审视的看着司慕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皇谧铮笑了笑示意下面的手松开钳制,皇谧铮想去携她的手却被司慕染一把挥开。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司慕染站在原地不动,两眼四处打量着,在想如何逃脱。 天玄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却突然开口问道:“如果今日我非要让你和他走,你打算怎么办?以死相逼吗?” 司慕染抬头不知天玄话中何意。“临走之前,我在送你一份大礼吧。你不是相见裴宸朔吗?那我就让你们告个别,这是看在你我之间最后的一点情分上。”天玄说着目光望去远处。 司慕染听到裴宸朔内心没由的一阵慌乱,抬头却见小路上闪亮的火把还有被人押过来的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宸朔,只是此时的裴宸朔被人用绳索绑住,口也被堵住,显然是阶下囚。司慕染看见他的那一刻,双眸迷上一层水雾,人也变得激动起来。 皇谧铮紧紧的握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近身上前,而裴宸朔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眷恋和温柔。从司慕染的身上移开,裴宸朔望着一旁站立的天玄。 “司姑娘,不知到了此刻,你会如何选择?”天玄看着裴宸朔投来的那愤怒的目光,只是抿唇一笑两人视线交织似是电光火石间一触即发。 “天玄,你拿裴宸朔来要挟我?你这个小人。”司慕染大骂着,脸上的表情极其愤怒。 天玄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侧头盯着司慕染看了一眼,然后走到裴宸朔的身边,抽出身后侍卫的剑直指着裴宸朔的脖子。 一道醒目的划痕泛着浓稠的鲜血晕开,司慕染大叫了一声:“不要。” 天玄冷厉的声音问她:“告诉我答案。”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35.第七十七章 追踪之路 司慕染知道,今日若不答应天玄,那么裴宸朔必将一死!可司慕染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答应了天玄,自己也是一死。(.)以我死换你生,司慕染已经有了决定! “让我答应你也好,不过你要答应我,放了裴宸朔和危子墨。否则我们就共赴黄泉,一起作伴!”司慕染的声音里满是坚决。 天玄微愣,随即收回了剑刃,狭长的眸子里微微的眯着,看向司慕染的眼神带着一些的迷惑:“好,我答应你。” 天玄说着,将束缚裴宸朔的绳子用剑挑开,并让人放了危子墨。司慕染被皇谧铮拉着,裴宸朔将口中的东西拿掉喊着她的名字:“阿染。” 司慕染一震,猛的回头,双眼瞬间湿了眼眶:“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你能在叫我一声吗?” “阿染,不要怕”裴宸朔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柔。 司慕染点点头,却看见裴宸朔唇角洋溢出的笑容,然后只是刹那间的功夫,便见黑夜里涌出了许多了暗卫和死士。 司慕染惊诧于这样的变数,她就知道裴宸朔不是那么容易失败的人。诧异间的功夫,天玄已经和裴宸朔纠缠打斗在了一起。 皇谧铮眼见情况有变,来不及多想,迅速将司慕染塞上了马车。司慕染从车窗里探出来大喊着裴宸朔的名字:“宸朔,宸朔。” 皇谧铮却将她拉了回来,马车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裴宸朔被天玄缠住,分身乏术,心中忧心司慕染不禁下手有些狠辣了一些。 手中的长剑和天玄的拂尘交缠,便见犹如白发的拂尘斩落漂荡在黑夜之中。剑光闪烁,四周的打斗声异常的激烈,裴宸朔手腕力量一松一紧,手中的长剑朝着天玄的胸前而去。 江枫带来的人将受伤的天玄围住,裴宸朔着急被皇谧铮带走的司慕染,便匆匆对着余下的人道:“你们跟我去追。” 来不及顾及天玄,裴宸朔带着人便朝着皇谧铮离去的方向追去,只是未走几步便听见一声声的爆炸声响起。(.)裴宸朔被震得跌倒在地,待声音平息却见他的手下已经死伤无数。 “哈哈,裴宸朔。你没有想到我还有后招吧?”天玄大笑着问他。 江枫匆忙跑了过来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裴宸朔摇摇头,方才的爆炸的冲击太大他的耳朵有轻微的失聪,裴宸朔摇摇头道:“没事,你们看好天玄,我去追阿染。” “裴宸朔,没有用的。”天玄突然叫住了他。 裴宸朔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他,却见天玄抿唇笑着:“我从靳霖手中救下她的时候已经给她喂了毒药,是七日断肠,此药无解。你以为我会让皇谧铮得到她吗?我要看到的后果就是让你痛不欲生。” 裴宸朔大惊,他猛的上前抓住天玄的衣领斥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玄轻哼一声:“裴宸朔,我存在的意义那就是让你们天极国皇族覆灭,只要是姓裴的皇族我就不会放过,尤其是你!” 裴宸朔不知道自己和天玄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让天玄如此的嫉恨,他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司慕染的心上,他必须马上找到她。 自己苦心布置的这一切,本来天衣无缝。奈何算错了司慕染,让她入了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苦心安排的,其实他的毒瘾早已经戒了,他会被天玄挟持就是想要看看天玄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江枫,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查出他和我们裴家的仇恨。”裴宸朔的意思很是明显,他让江枫审问天玄。 江枫正欲回答,却见杀气顿现,不知哪里来的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冲了上来。那几人将受了重伤的天玄扶起,留着一些人对抗裴宸朔的人,其余的人掩护这天玄离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裴宸朔狠辣的将天玄的人斩杀,想去追寻天玄的下落已是失了方向。(.) 裴宸朔暗骂了句可恶,可是想起自己刺的那一剑,兴许他活下来的希望不大。“江枫,立即整顿手下人马去搜寻司慕染的下落。” 江枫颔首,裴宸朔看着地上那些自己的手下叹道:“令人将这些兄弟厚葬了。另外找人照顾危子墨给他疗伤。” 马车在路上疾驰着,司慕染在离开后不久听到了几声爆炸声,司慕染心中担忧不知道裴宸朔他究竟怎么样了? 马车离后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远,一切渐渐的重归安宁。皇谧铮知道自己甩开了身后的人心中大喜,只要将司慕染带回凤临国那么他就无所畏惧了。 “我知道你生气我这么待你,司姑娘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你,不会比裴宸朔要差。”皇谧铮说着一手覆上司慕染的手。 司慕染觉得厌恶将自己的手抽回,低着头不理他。皇谧铮被拒,心中愤怒,但是念及司慕染一时难以接受只能在心中劝服自己在等一等。 “你现在无法接受,我能等,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女人的。我要你和我一起成就霸气,一统天下。”皇谧铮有些心神向往的说道。 司慕染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看他回道:“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帮你成就霸业?” 皇谧铮来了兴趣说道:“怎么不能,我听你话里所言,你分明就是我们国家世代相传的机关大师的后人。只要有你助我,我一定能一统天下,成就霸业。” 司慕染所有的疑惑纷纷的解开,怪不得这个皇谧铮非要得到她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司慕染气氛问道:“原来就是因为如此,所有你才苦心积虑的要带我回国。说白了,其实你也是在利用我不是吗?” 皇谧铮的脸色有些尴尬:“司姑娘,也并非就是这样。我答应你,有朝一日我若得了天下必当好好的待你,不让你受委屈。” 司慕染轻哼一声,幽幽的问道:“那不知二皇子所说的好好待我,是怎么一个好法?立我为后?” 皇谧铮点点头:“这是当然。” 司慕染又问:“那你能保证自己做了皇帝之后不要后宫佳丽三千,只有我一人吗?”司慕染唇角的笑有些浓烈。 皇谧铮倒是一愣一惊,他端直了身子饶有兴趣的回道:“我可从没听过有哪个皇帝的后宫只有一位皇后而没有妃子的。司姑娘,你这话说的极其好笑。” “不是我的话说的好笑,而是你根本不是真心待我。你若待我真心自然不会令娶别人。”司慕染看向皇谧铮的眼神有些轻蔑。 皇谧铮不服:“那你就相信裴宸朔会为了你这么做?我可是听说裴宸朔的侧妃有三五人之多,日后他若成了帝王会为了你空设后宫吗?” “他自然会。”司慕染回答的斩钉截铁。 皇谧铮的脸色很是难看:“哼,你别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击我。总归你上了我的马车便逃不掉的,想***后不立妃也可以,只要你尽心的服侍我。” 皇谧铮的话当然只是搪塞,他只想稳住司慕染,这世间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当了皇上更是佳丽三千无数,又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放弃这醉生梦死的生活呢?真是笑话。 司慕染当然知道皇谧铮的话不可信,像皇谧铮这种小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散尽后宫?司慕染不过是在与他周旋,让他放松戒备,这样司慕染才能找准时机溜掉。 看着司慕染不说话,皇谧铮以为司慕染想通了,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裴宸朔带着江枫以及暗卫寻着马车的车辙印记一路追踪,皇谧铮带走司慕染一定会朝着凤临国的方向而去。 而关于天玄,裴宸朔早已派人传信给六王爷让他收拾宫中的残局,掌握兵权后然后派人在各州县进行拦截搜捕。 时不我待,裴宸朔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他更担心天玄所说的司慕染所中的剧毒。七日断肠,那么就说司慕染只有七天的时间,想到这里裴宸朔的心揪的难受。他在心中祈求,祈求这一次天玄说的是假的,他的阿染会平安无恙的回到他的身边。 裴宸朔还记得在景春宫的时候,他让冷宫的内应送司慕染出宫去的那天,内应前来回话她说司慕染有一句话转告给他。 她说她会在岭南等他,会一直等下去。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裴宸朔的心中满满的感动和欣喜。他想他肯定不让她等太久,因为太久了,他自己会受不了。所以自从司慕染走后,他每一天都在布置着、谋划着,只为了将天玄擒获,然后推举六王爷裴宸墨即位。这样他便能和她永远的在一起了。 裴宸朔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着一日又一日,可谁知再见,却是这样的变故。 “王爷,前面是通往新城的路,不过有两条我们该走哪一条?”此处是要道,来往马车很多,而皇谧铮的马车也消失在这些纷乱的痕迹中。 裴宸朔看着两条岔道回道:“哪条凶险难行走哪条。” 江枫指着其中的一条路道:“这条路的行程要远一些,且路上多断崖峭壁。” 裴宸朔点头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留了几个人走了大路,裴宸朔带着江枫及四五个手下朝着这条小路上走去。 “公子,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样难行的小路?”楚天阔不解的问道。 皇谧铮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回道:“越危险就越安全。” 马车已经行驶了三天,但是由于此条道路难行,这一路上他们的速度也有些慢。眼看着天色有些晚,楚天阔道:“公子,前方十里处有一处天险,夜里行驶不安全,不如今日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吧?” 皇谧铮知道前面的路况,夜里行驶危险性高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便道:“也好。” 马车走了一会便看见路旁的一座废弃的庙宇,楚天阔高兴的说:“前面有一座破庙,公子我们今夜就在此落脚吧?” 皇谧铮掀开帘子看了看,这座破庙处于山中,很是隐蔽,他点点头:“也好,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36.第七十八章 攻心为上 司慕染这三天坐在马车里都快要散架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精神和皇谧铮周旋,到了后来她也是力不从心。冰火中文而皇谧铮的耐心也被这舟车劳顿折磨的失去了耐力。 司慕染跳下马车,难得这山中的空气不错。打眼瞧了一眼这破旧的庙宇,司慕染被这庙宇的名字吓了一跳:兰若寺。 司慕染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皇谧铮看在眼中很是奇怪,他抬头看着破旧的匾额上书着的名字很是好奇的问道:“怎么,你来过这里?” 司慕染故作惊讶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慌乱,语气也有些颤抖:“你,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吗?倩女幽魂的故事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你们都不知道吗?” 皇谧铮眉心一拧,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句没有听懂。楚天阔和手下们俱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有什么话进去说。”皇谧铮赶路赶的疲惫不堪,脸上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几个人进了破庙,司慕染四处打量着,这里残破不堪萧条阴冷,若非司慕染是来自现代的人,她肯定也认为这个地方是闹鬼的。 “啊……”司慕染故意惊叫了一声,躲在楚天阔的身后。 司慕染这一惊叫让皇谧铮及皇谧铮的手下俱是打了一个哆嗦。皇谧铮回头看着司慕染一脸害怕的样子不禁轻笑一声:“怎么,你害怕?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现在却怕成了这个样子?”皇谧铮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你们都没听说过吗?这兰若寺闹鬼啊!”司慕染的表情做的十足的想象,一句闹鬼让几个男人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胡说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楚天阔呵斥道。 司慕染却道:“看来你们的确是不知道啊,那我就跟你们讲讲吧。” 几个人一脸好奇的盯着司慕染,司慕染抬头看了看无月无星的天,这样阴沉的天气的确适合讲鬼故事的。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倩女幽魂,相传啊有一个叫聂小倩的女子早亡,她的家人便将她埋在这兰若寺附近。后来,前来此兰若寺借宿的男子都会死于非命,而且死相相当的可怕,据说啊是被鬼吸食了阳气。”司慕染才说完一阵阴风刮过,每个人俱是打了个一个寒颤。 皇谧铮不禁抱了抱双臂斥道:“好了,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女鬼。” 司慕染耸耸肩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那女鬼只吃男人不吃女人。”司慕染说着走进了破庙里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被司慕染这个鬼故事一说,皇谧铮手下的人不禁各自在心中犯着嘀咕。皇谧铮看着各人脸色上的慌色,知晓了司慕染定然是拿这个什么聂小倩来吓他们。 “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堂堂七尺男儿何惧鬼怪之说?都出去给我守好了!”皇谧铮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手下的人纷纷颔首应着,在兰若寺周围散开警戒。楚天阔和四五个手下在庙内巡视,而皇谧铮和司慕染在庙中。 皇谧铮看着低头坐在地上的司慕染,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不过是一个莫须有的鬼故事就将他的手下吓得一个个六神无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劝你还是省省,别费心思。”皇谧铮说着拿起水壶走了过去。 司慕染冷哼一声,古语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如今司慕染所用的策略就是攻心,她就是要将众人的心里堤防一一溃败,让他们自乱阵脚。只是她低估了皇谧铮的能力,这个男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看着皇谧铮递来的水壶,司慕染没有动。既然这招不管用那就在换其他的方法。皇谧铮见她不领情,一时间怒火中烧,他蹲下身子捏着司慕染的下巴强行将水灌了下去。 司慕染被水呛到猛烈的咳着,皇谧铮收手,丝丝戾色难掩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不要在给我耍什么花样,不要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能成就霸业。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别在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司慕染听皇谧铮放了狠话,心中有些不甘。她擦了擦嘴角瞪视了他一眼,转念一想若是现在和他撕破了脸皮对自己也没好处,万一他真急了把自己杀了,那就坏了。 司慕染低眸,视线无意间瞥向庙内的杂铁上。司慕染心生一计,随即掩饰了自己的愤怒笑着说:“我不过跟你们开个玩笑缓和缓和气氛,你何必这么生气呢?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攻城略地吗?刚才的时候我还真想到一些东西。” 皇谧铮有些惊喜忙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司慕染看着他腰间的佩剑问道:“你的佩剑是用什么做成的?” 皇谧铮不解,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剑回道:“当然是铁质的了。” 司慕染笑了笑回道:“这铁质的兵器固然坚固,但是如果换做是钢制的兵器那么必然坚不可摧。” 皇谧铮一愣来了兴趣问:“你说的钢是什么东西?” 司慕染有些惊讶,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百炼成钢这个说法。司慕染回道:“这钢呢便是从铁冶炼而来的,它的坚韧程度比铁可是好上几千倍。不过只是这个冶炼方法比较困难,再者,需要耗损极大的铁才能练出少量的钢。” 皇谧铮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你是说钢能增加坚韧性,让兵器变得锋利强韧?” 司慕染点点头,很是确认。皇谧铮的脸色立即温和了许多,对司慕染也极是客气起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试试。” 司慕染想了想,如此浪费国力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只要能让他对她稍稍松了戒备之心那就好。于是司慕染调集了脑海中百科全书将炼钢的方法一一告诉了皇谧铮。 皇谧铮记下后便立即投入了试验,幸好破庙内有个炼丹炉,只是这炼钢的技术岂是那么容易的。皇谧铮融入了很多的铁剑最后只得到少量的钢,虽然少但是证明司慕染说的都是真的。 司慕染看着皇谧铮兴致勃勃的研究着这炼钢术,有些唏嘘,这权利果然是诱人的东西。次日从兰若寺出发,已经有些晚了。 因为皇谧铮一直在炼钢上兴致勃勃,在楚天阔的劝导下,皇谧铮才从这新鲜事中回神,而皇谧铮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国建造冶炼厂推广这个炼钢术以锻造以钢为主的兵器。 因为有了这个炼钢术,皇谧铮对司慕染是越来越客气了。马车继续前行,皇谧铮则一直端详着手中冶炼出的钢块,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慕染有些无聊,挑开了帘子却看见阴沉沉的天色像是要下雨一般。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了,司慕染想这一夜他们或许要露宿野外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就有机会逃脱了。 驾车的楚天阔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因为今天出发的有些晚,这半天行程也不过七八里地,到了前面的断崖只怕是要天黑了,在加这样的天气让楚天阔的心中有些担心。 “公子,看起来是要下雨了。”楚天阔对着马车里的皇谧铮说道。 “无妨,只要过了前面的断崖就有歇息的地方了。”皇谧铮回道。 楚天阔应着,随即加快了车速,后面的侍从骑着马一直跟着。 裴宸朔追到兰若寺,江枫发现了那口还泛着余温的炼丹炉道:“好像他们走了不远。” 裴宸朔点点头:“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天黑前追上他们。”裴宸朔很是担心,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只有三天的时间,他不能在等下去了。 天色染上一层层的薄雾,林中的湿气比较大,视野也有些不好。楚天阔赶着马车渐渐的暗了下来,不一会的功夫便听见惊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划过。 楚天阔看了看地形,停下马车道:“公子,前面便是断崖。要想穿过去必须扔掉马车,改成骑马。” 司慕染挑帘看了看前面的断崖,这处天险只有一道木桥搭建,马车根本过不去。皇谧铮下了马车,司慕染也跟着跳了下来。四周渐渐弥漫着薄雾,皇谧铮对着身后的侍从道:“你们先过去。” 那几个人牵着马小心的踏上木桥过了断崖,司慕染看着眼前的地势,这高山断崖多雾霭,层层弥漫环绕很容易让人迷失。 司慕染跟在皇谧铮的身后,因为最近司慕染的表现皇谧铮早已经对她放松了戒备。走在木桥上,层层薄雾环绕很快让司慕染看不见前方的人,司慕染停下脚步果断的向后跑去。 皇谧铮听到了脚步声,猛的回头,突然狂风大起将薄雾驱散,紧接着便是电闪雷鸣。皇谧铮的视线清晰却见司慕染站在了断崖前。 中间隔着一道木桥,皇谧铮和司慕染两侧站着。“你想干什么?”皇谧铮的脸上依稀的怒气。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你若敢上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司慕染的声音很是坚决。 皇谧铮紧握着手,咬咬牙。“你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对吗,你就是想让我对你放松警备,你一直在想着逃跑?”皇谧铮问。 “没错。你说的没错,为了自由我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与其被你挟持做我不喜欢的事情,那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司慕染不知道裴宸朔和天玄的争斗会如何,所以在眼前的这个局势里,在未知和迷茫之中,她能做的唯一的选择便是放手一搏。 她已经给裴宸朔添了太多的麻烦,而她现在就如迷雾中一般,看不见前路却也无法后退。 “好,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来人,弓箭准备,对着她,只要不死怎么射都好!”皇谧铮显然已经怒不可谒,这样的命令让司慕染如临大敌一般绝望。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37.第七十九章 劫后逃生 皇谧铮的手下在得到皇谧铮的命令后纷纷准备好了弓箭蓄势待发的对准断崖那一侧的司慕染。冰火! 司慕染看着那整排的弓箭,只等皇谧铮一声令下。司慕染紧握着双手,眼底是白雾笼罩的山崖,望不见谷底。 再见,裴宸朔!司慕染咬牙闭上眼睛,那决然的姿态视死如归。 “放箭。”皇谧铮狠辣的眼神看着站在崖边的司慕染,他一挥手,手下的人已经拉开了弓弦。 司慕染没有犹豫,纵身一跃的瞬间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阿染。”裴宸朔看着那道一跃而起的身姿惊呼着她的名字,他拍着马腹一跃而起,摸出腰间的银针对着悬崖另一侧的弓箭手。 刷刷刷的几声,皇谧铮的手下一一的倒下,还未等皇谧铮回神便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随着坠落的司慕染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江枫只看见裴宸朔跳入了万丈悬崖。“王爷。”江枫一声呐喊,只有回音慢慢的传来。 皇谧铮暗自骂了句可恶,他没想到司慕染竟然这么决绝的跳崖,看着江枫和裴宸朔的手下,皇谧铮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皇谧铮说着和楚天阔一同迅速的离去。 江枫担忧裴宸朔的安危自是顾不得皇谧铮,他看着眼底雾气缭绕的悬崖,焦急的对着手下的人道:“快去找通往山崖下的入口。” 司慕染在跃下山崖的那一瞬间好似听到了裴宸朔的声音,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下坠的身体被人紧紧的抱住,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尖,耳旁是疾驰的风和薄薄的白雾。 司慕染睁开眼,却见裴宸朔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深眸,眉头紧紧的锁着,那一刻她所有的害怕都被驱散。 有裴宸朔在她是安心的,司慕染紧紧的抱着他,即便等来的是死亡她也毫不畏惧。 在他们坠入半山腰的时候,裴宸朔眼疾手快抓住了崖壁上的一根藤蔓。裴宸朔方才只顾得去救司慕染,也没考虑过这山崖是深是浅。可是从他们下坠的速度来看,这个山崖似是很深。 “阿染,你怕吗?”裴宸朔一手紧紧环着司慕染的腰,另一手攀着藤蔓。 司慕染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随即摇摇头:“你不该跟我一起跳下来的。”司慕染的鼻尖有些酸涩,他为了她竟然不顾生死。 又是几道闪电划过,将他们周围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抓紧了,我们一定可以没事的。”裴宸朔借着闪电的光望着下面,他已经能隐约看到崖底。 裴宸朔说他们会没事的,司慕染相信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司慕染从来不质疑裴宸朔的实力。 裴宸朔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么死撑着,他们都有危险,倒不如一搏。裴宸朔松了藤蔓,双手紧抱着司慕染,然后用内力提气,在快要坠下的时候,裴宸朔借着崖壁和底下的树木作为支点,减少坠落的力量。 崖底的树木在裴宸朔的脚下枝桠咔嚓一声断裂,有了阻碍,裴宸朔落地受到的缓冲减少了很多。 双双落地后,司慕染还是不敢不相信,这么高的悬崖上跌下来他们竟然能毫发无伤?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对司慕染这个现代人来说,司慕染也明白这其中科学的意义。半山腰上裴宸朔的停顿已经减少了他们下坠带来的冲击,再加上快落地时裴宸朔的借力缓冲,他们才能如此相安无事。 “为什么要跳崖,你不是说会等我的吗?”裴宸朔见危机已除,立即质问起司慕染来,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只怕她就是一堆骨头了。 司慕染才从惊慌失措中回神便听到裴宸朔劈头盖脸的指责,司慕染不敢抬头,生怕看见裴宸朔那张吃人的表情。 “你也看见了,皇谧铮一心想要把我带走,我要是不跳,身上指不定会多出几个窟窿。与其被皇谧铮折磨,我还不如留个全尸。”司慕染怕疼,在说皇谧铮已经放话了,只要不射死她,怎么射都无所谓。 司慕染可不想自己被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个变态的男人,最好不要让她在见到他!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有一堆的借口。还是你不信我能救你?”裴宸朔是怪司慕染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如论她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地,他都会去救她的。今日的事情裴宸朔想起来就后怕,如果自己晚来一步,那么…… “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司慕染自圆其说,声音小的像是蚊子。 “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裴宸朔低头问着她。一想到自己会失去她,裴宸朔的心中就蔓延着无尽的恐惧,不禁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司慕染奇怪于裴宸朔这反常的举动,只感觉自己快被他抱得窒息了。 “裴宸朔,你怎么了?”司慕染贴在他的胸膛前不明就里的问道。 裴宸朔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人未免有点太不解风情了,究竟自己表现的这些,自己的心意她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呢? “你别生气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司慕染见裴宸朔不知声,以为他又是在生气,忙抬头表示。 裴宸朔轻笑一声,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她乖巧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裴宸朔突然想起天玄的话,不禁顿时敛了笑容,扶着她的肩问:“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天玄他有没有给你吃过什么东西?”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一脸紧张的模样,想起在北山木屋的时候天玄的确给她吃了一颗药丸。司慕染想起天玄的手段,又见裴宸朔如此紧张,心中有些不安。 司慕染摇摇头假装疑惑问他:“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裴宸朔乍听司慕染说没有有些不信,又一次确认的问了一遍:“你好好想想,不要有所遗漏。” 司慕染知道也许真是天玄给她吃的药丸有问题,因此更加确信的摇摇头:“真的没有,你到底怎么了?” 裴宸朔松了一口气,猛的又将她抱在怀中:“没有就好,天玄骗我说给你喂了七日断肠,他还说此毒无解。原来是吓我的,好在你没事。” 司慕染有些发怔,七日断肠,那么就是说她有七日的时间?可是自己身体的确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啊? 不能让裴宸朔知道自己服过药丸的事,如果自己真的只有七日的时间,如今已经过了第四日,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自己真的挨不过第七日,那就用剩下的三天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也是好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福大命大,多少次死里逃生,哪会那么容易死的。倒是你,干嘛这么紧张啊?”司慕染抿着唇笑着,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能让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破坏她的心情。 裴宸朔的脸一黑,有种被人泼冷水的感觉。这个女人就是有办法能左右他的心情,裴宸朔有些抓狂。 天空又响起了几声闷雷,几道闪电照耀着寂静的山谷。 “走吧,今晚是出不去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裴宸朔说着拉着司慕染的手。不一会的功夫,崖下已经下起了雷雨,两人在闪电雷鸣中寻找着能让人躲雨的地方。 “你看,那有个山洞。”司慕染借着闪电隐约发现石壁处的洞口。 裴宸朔也看见了那山洞,便拉着司慕染的手走了进去。 洞里漆黑,看不清深浅:“带火折子了吗?”司慕染想起自己以前的杰作,这次学乖了,先问问裴宸朔身上有没有火折子。 裴宸朔摸了摸身上,这一次着急出来根本没有准备。“没有。”裴宸朔的回答让司慕染一阵失望。 “那我们今天不是要冻死在这里了?”司慕染轻声抱怨着,方才淋了雨她的衣服都湿了。虽然眼下只是初秋,但是入夜后的天湿气重,而他们此刻在山谷中,相对外面是个阴寒的多。 “你上次说的取火的办法是什么,你告诉我怎么做?”裴宸朔想起上次逃命的时候,醒来的时候看见司慕染用石块不停的撞击。 司慕染想了想点点头,将办法和原理告诉了裴宸朔,然后在周围找了一些干柴。司慕染说的办法裴宸朔很快就明白了,坐在山洞里,司慕染托着腮想要看裴宸朔如何像自己上次那样出丑。 裴宸朔很认真的用两块石头摩擦,只见漆黑的山洞里闪出星星点点的火花,接着便见火光亮了起来。 司慕染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裴宸朔耸耸肩,将干柴加了进去,火越来越大,不一会的功夫就将山洞照的明亮。裴宸朔抬眼看着司慕染一脸委屈的样子笑着道:“只能说明你动手的功夫实在是太差了,你也就是脑子好用。” 司慕染幽幽一声长叹说道:“好在我也不是全无用处。” 裴宸朔诧然,这个女人自恋的程度也太高了。“愣着干什么,过来坐。”裴宸朔加着干柴说道。 司慕染轻哦了一声,在裴宸朔的身边坐下。有了这灼热的火堆,司慕染感觉到丝丝的温暖。 司慕染突然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忙问:“你的毒瘾好了吗?还有天玄他怎么样了?” 裴宸朔先听司慕染关心自己的毒瘾不禁一喜,后又听她问起天玄,裴宸朔的脸一黑。 “没好,我现在觉得我心痒的难受。”裴宸朔咬牙回道。 司慕染果真上当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裴宸朔,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办法去做吗?你怎么样,难不难受?”司慕染抓着他的胳膊关切的问道。 裴宸朔的心中流过阵阵暖流,他借势将司慕染拉到怀中,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既然这么关心我,还有心思管什么天玄?” 司慕染猛的打了一个机灵,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是毒瘾犯了?“裴宸朔,你骗我!”司慕染知道被骗不禁气氛的伸出粉拳打着他。 裴宸朔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灼热的目光让司慕染的心跳的飞快。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38.第八十章 崖谷温情 “阿染。”裴宸朔温柔的喊着她的名字。 “嗯。”司慕染娇羞的应着。 “阿染。”裴宸朔依旧浓情似水的叫着她的名字。 司慕染却突然勾着他的脖子,粉嫩的双唇代替了她的回答。裴宸朔刹那间的惊颤,司慕染的生涩和美好让裴宸朔心神荡漾,无可自拔。 裴宸朔很快便反客为主指导着司慕染,浓烈的吻彼此交织越陷夜深。身后是软绵绵的干草,前面是暖暖的火光,裴宸朔拦腰抱着她将她后面的干草上,那彼此交缠的吻始终没有分开。 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司慕染深陷在这样美好的感觉里。裴宸朔的吻一路而下划到她的耳际轻咬着她的耳垂:“阿染,告诉我,我是谁?” 司慕染就像被蛊惑了一般,全身发麻,那低沉温热的声音在耳边荡漾,她下意识的揽上裴宸朔的脖子,娇喃的声音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朔,裴宸朔。” 裴宸朔听到司慕染叫他朔,一时间欣喜若狂,凉薄的唇离了她的耳边又迅速的擒住了她的唇,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轻挑的解开她的罗衫。 司慕染闭着眼睛,裴宸朔的吻太过于火热浓烈,让她一阵阵的犯晕犹如冲上云霄一般。而随着身体某一处的痛楚传来,司慕染拧着眉呢喃了一声,裴宸朔的动作温柔了些许。 裴宸朔始终记得司慕染说过的话,那就是尊重她。本来今日他已是极力克制身体的反应,奈何司慕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吻让他高垒的城墙轰然倒塌。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君子行为,他只想拥有她,就像此刻一样彻彻底底的拥着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倾尽一生去守护她。 痛楚让司慕染清醒,也让司慕染沉沦,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她爱这个男人,所以甘愿将自己交给他,无怨无悔的。 又是一个猛烈的冲刺,司慕染半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她好似听到裴宸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着:“阿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司慕染想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他,只是自己却没有力气。最后她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次日,当强烈的光线照进山洞之中。司慕染睁开迷蒙的双眼,轻轻一动,浑身酸痛无比。司慕染蓦然清醒过来,昨夜她……司慕染坐了起来,低头却见自己的衣衫已穿好,而裴宸朔却不在山洞中。 若不是身体隐隐的痛楚和这酸痛的感觉,司慕染要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司慕染低头,脸上爬过一抹娇羞,起身走出山洞,却四处看不见裴宸朔的影子。 “朔,裴宸朔。”司慕染喊着他的名字,空荡的山谷中传来她的回音。 可是左右过了一会,也没有听到裴宸朔的答复,司慕染有些担心,她害怕裴宸朔是出了什么事。 司慕染跌坐在地上,心头无数个念头涌了上来,每一个都是不好的,唯独没有裴宸朔抛下她离开了。因为司慕染相信,裴宸朔永远都不会抛弃她。 “阿染,你怎么了?”裴宸朔从远处狭窄的石壁中走出来就看见司慕染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样子。 司慕染听到声音回过头,却见裴宸朔手中包着一些野果。司慕染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步子朝着他跑过去。 一个猛烈的怀抱让裴宸朔手中的野果纷纷的滚落在地,司慕染抱着他的腰紧紧的不肯撒手,双眼中满是薄雾。 “你去哪了?吓死我了!”司慕染的声音略带哭腔,有些委屈。 裴宸朔的心狠狠的一动,伸手将她紧紧的抱住:“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叫你,我去那边摘了些野果给你果腹,我尝过了不是酸的。” 司慕染破涕为笑,她还记得在林中的时候,裴宸朔耍弄她让她吃下酸涩的果子。 “真的不酸?”司慕染有些不信的问道,毕竟那酸果子的味道对她的触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裴宸朔点点头,很是确定的表情,司慕染半信半疑,从他怀中挣开蹲下捡起地上的野果擦了擦轻咬了一口。 裴宸朔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失笑一声。“怎么样,是不是没有骗你?”裴宸朔笑着问她。 司慕染开心的点点头,这果子果然不是酸涩的,入口清甜可口实在是很好吃。裴宸朔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心底满满的开心。 想起昨夜的缠绵,她初经情事,美好的令人欲罢不能。“身体还痛吗?”裴宸朔想起昨夜她凝眉的样子,心下一软,有些痛惜。 司慕染正咬着果子,乍听裴宸朔这么问她不禁羞红了脸,忙低着头摇了摇头。裴宸朔看着她如此害羞的模样,心下喜欢的不得了,忍不住打趣道:“你还害羞,昨夜可是你勾引我的。” 司慕染转眸想了想,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可听到裴宸朔笑话她,司慕染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又开始和他较起真来了。 “就算我勾引你,你也应该坐怀不乱才是?难道你没听过柳下惠的故事吗?”司慕染很是认真的问道。 裴宸朔浓眉一挑问道:“他又是个什么人?” 司慕染迈着步子围着裴宸朔转了起来讲道:“春秋时期的鲁国有一个叫柳下惠的人,相传有一日天下大雨,将柳下惠隔壁的寡妇家给淋塌了。这寡妇浑身湿透来向柳下惠求助。柳下惠收留了她,又见这个寡妇浑身颤抖于是便解了衣衫拥着寡妇给她取暖。” 裴宸朔的表情奇怪的看着司慕染,显然对她讲的故事很感兴趣。“然后呢?”裴宸朔问。 司慕染表情严肃的回道:“柳下惠就这样拥着寡妇坐了一夜,什么也没发生。这就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 “就这样?”裴宸朔不以为意的问。 司慕染点点头:“就这样啊。如今坐怀不乱的君子又有多少呢?” 裴宸朔满脸黑线,司慕染是说他不是君子。裴宸朔咬牙反驳道:“那我问你柳下惠怀抱的女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吗?” 司慕染愣了愣,好像史书上并没有提及哦。不过司慕染还是很确信的摇摇头回道:“不是。” 裴宸朔很是满意的样子:“那不就对了,试问天下间的男人哪一个有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坐怀不乱的,更何况是像你一样勾引我的女人。” 司慕染有些窘迫,裴宸朔这是在变相的表白说喜欢她吗? “裴宸朔,你讨厌。”司慕染羞得无地自容,早知道会被裴宸朔这么嘲笑打死她也不会那么做的。 裴宸朔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大了,一把抓住欲图逃走的司慕染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你昨天可不是这么叫我的?”裴宸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响起。 司慕染双眼一亮,娇羞的模样让裴宸朔渐生恍惚。 “阿染,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我的心意你明白吗?”裴宸朔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司慕染点点头,和裴宸朔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早已经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来表达,虽然裴宸朔从没说过喜欢她爱她的话,但是司慕染已经从他的行动中感受到了。 “朔,我明白,我都明白。”司慕染抬眸迎上裴宸朔温情若水的黑眸。 裴宸朔有些情动,俯身又吻上她的唇,淡淡的果香环绕,清甜蔓延,他的吻极致温柔缠绵。 司慕染觉得自己总是会掉进裴宸朔的温柔之中,她的心已经深陷的太深。想起裴宸朔口中所说的七日断肠,司慕染有些害怕。 裴宸朔松开她的唇,轻轻抚着她的发丝道:“我们去找出谷的路吧?” 司慕染一惊,匆忙拉着裴宸朔的手道:“我们能在这里多待几天吗?” 裴宸朔愣住,打量着她,却听司慕染说道:“我们要是出去了,你肯定又是整天忙于政务,没时间陪我。这里多好,这么清静没人打扰,我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好不好?” 司慕染半是撒娇的说着,其实司慕染这么说裴宸朔很是高兴。他和她分别的太久,好不容易重逢他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正如司慕染说的那样,出去后裴宸朔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这一次,裴宸朔想要放纵一次,就让他们在这里多待几天,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我们不出去。”裴宸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司慕染满脸的笑容,其实她是存了私心的。如果自己没有中毒,那么以后的日子她再也不必担忧,如果她真的中了毒,但是有山谷的这几日她也就足够了! “我在那边发现了一条小河,或许有鱼。走,我去给你抓几条。”裴宸朔说着和她十指相缠,领着她穿过一条狭长的石缝。 穿过之后,司慕染果然见一条河流蜿蜒流淌,四周耸立的山崖和翠绿的树木,蔚蓝的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这里真漂亮。”司慕染看着这浑然天成的风景,不禁赞道。 “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了。”裴宸朔笑着回道。 司慕染幽幽的转头看着他问:“那你不当王爷了吗?” 裴宸朔轻笑一声,领着她到了河边:“我本来就不爱权利地位,其实我早就看好我的六弟。只要辅佐他登上皇位,除去天玄,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裴宸朔捡起地上的石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水中的动静。 司慕染站在他的身旁问道:“天玄还没死吗?” 裴宸朔手中的石子快速的掷向水中,只是那鱼有些狡猾让它逃脱了。“嗯,让他给跑了,不过他也受了重伤。” 司慕染一愣,裴宸朔这是说那溜走的鱼呢还是天玄?但是司慕染知道无论是鱼还是天玄,裴宸朔都不会放过的。 “你行不行啊?我见过人家钓鱼的,用叉子叉鱼的,却没见过你这样用石子击鱼的。”司慕染抱怨道。 裴宸朔耸耸肩,看着又一条游了过来,裴宸朔用足了力量弹指一挥,石子打了个水花便见一条鱼儿漂浮在了水面上。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39.第八十一章 阴阳相隔 司慕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这样也行?司慕染实在是佩服死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一脸震惊的样子,有些得意,俯身将那鱼捡了起来裴宸朔笑道:“走吧,烤鱼去。” 司慕染听到烤鱼已经开始流口水了,自从跟着裴宸朔逃命之后,这野味她可是吃了不少了。 在河边上生了火,司慕染两眼一直盯着那肥鱼。裴宸朔看着她那急迫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鱼比我好看吗?” 司慕染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不是饿了吗?”司慕染突然回神,又问了一句:“你不会连鱼的醋也吃吧?” 裴宸朔脸色一变:“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对于司慕染的古灵精怪,裴宸朔早已经见识过,她的小脑袋瓜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明明是你问我的吗,我不看鱼难道看你吗?你又不能吃!”司慕染嘟着嘴,有些牙尖嘴利的还击着。 裴宸朔气结,这个小女人总有办法惹他生气,可他偏偏的这么受着,谁让他喜欢上这么古灵古怪的一个女人呢? 鱼香味慢慢的飘来,司慕染再也坐不住,趁着裴宸朔不注意偷了一块鱼肉先尝了起来。裴宸朔诧然:“这鱼还没熟,你就不怕把身体吃坏了?” 司慕染道:“生鱼都可以吃,更何况是这样已经烤的七八成的了。” 裴宸朔惊住,生鱼也能吃?他可是第一次听说!看见裴宸朔一脸疑惑,司慕染回道:“我吃过的东西可比你多。” 裴宸朔想起她曾经在王府给他写菜谱的时候,当时经过她的菜谱做出的菜的确非常好吃。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裴宸朔想起自己对她的爱好还一无所知,便开口问道。 司慕染想也没有想答道:“火锅。” 裴宸朔汗颜,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司慕染讪讪一笑回道:“火锅的做法其实很简单的。用各种食材做好汤底用火煮,然后往里面加入各种蔬菜、肉类。是一种很适合冬天食用的东西。” 裴宸朔忍俊不禁:“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司慕染双眸一转,笑了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都是从这里啊。”裴宸朔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 一条鱼基本上都被司慕染吞了进去,裴宸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吃的香甜。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顾忌自己的形象,可司慕染偏偏反其道而行。 “你不饿吗?”司慕染看裴宸朔只尝了一点,好奇的问道。 裴宸朔却道:“秀色可餐你不知道吗?看着你我就已经饱了。” 司慕染险些跌破下巴,被裴宸朔灼热的目光注视的不好意思,司慕染借机去清洗自己手中的油腻逃开。 司慕染洗干净了手,抬头看着裴宸朔那高贵的背影不禁出神。这么出色的男人世间少见偏偏让她遇上了,不但如此,还成为了自己的男人。 司慕染越想越开心,一时有些得意忘形,打起了鬼主意。司慕染抄着河流里的水,拨弄着水花朝着裴宸朔而去。 丝丝冰凉的感觉传来,裴宸朔以为是下雨了,抬头却见高阳当空,回过头去那个小女人正对着他使坏,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像是个孩子,让裴宸朔心动不已。 裴宸朔走了过去,司慕染丝毫没有停留,不一会的功夫裴宸朔那素白的衣服上满是水迹,而裴宸朔也没有放过司慕染。 寂静的山谷传来一阵阵的嬉笑声,司慕染连连讨饶,和裴宸朔斗她永远都是输。“裴宸朔,不玩了,不玩了,你看我的衣服全都湿了。”司慕染知道这是在自讨苦吃。 裴宸朔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快乐,好像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抛去王爷这个尊贵的身份和自己喜欢的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嬉戏着。 以前就是一个笑容他也很是吝啬,可是自从遇到了司慕染就不一样了。 听见司慕染讨饶,裴宸朔便停了手朝着她走了过去,看着她脸上身上满是水迹,那唇角噙着的笑还没有散去,裴宸朔看的有些呆了,她总是会给他惊喜。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无法抗拒。 裴宸朔没有去寻出谷的路,他就依着司慕染所求,两人在这个寂静美丽的山谷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是夜,司慕染枕在裴宸朔的肩上看着天空中无尽的繁星,一论孤月高悬散着柔和的月光。明日便是那第七天了,司慕染的心中真的有些害怕,这两日的相处她已经感觉裴宸朔对她那深深的情意,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 司慕染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可是她心中又是很清楚,如果裴宸朔知道了,那么就没有这两天的快乐时光了。 司慕染不在庸人自扰,对于她来说珍惜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在想什么?”裴宸朔低头看着默默不语的司慕染问道。 司慕染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轻轻闭上眼睛:“我在想,遇到你我真的不枉此生。” 裴宸朔的心轻轻一颤,拥着她的力度紧了几分:“是我不枉此生才对。” “朔。”司慕染离了他的怀抱坐了起来。 “嗯。”裴宸朔轻声回应着。 司慕染伸手,纤弱无骨的小手慢慢的抚上裴宸朔的脸,从眉宇到嘴唇。他长的是那么俊逸,这五官就犹如玉雕一般精致,他浑身上下都散着魄力霸气和尊贵。 只是有些话司慕染始终不敢开口,她也没有勇气说。 看着司慕染欲言又止,裴宸朔有些疑惑,可下一刻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却让裴宸朔浑身一震。 她轻轻的一个抚摸便能挑起他的欲~望,裴宸朔想幸亏自己不是她曾讲过的那个柳下惠,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若想坐怀不乱那是不可能的。 司慕染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的瞬间裴宸朔的吻已经压了下来。司慕染羞涩的回应着他,她要将最美好的自己给他。 漫天繁星下,淡薄轻柔的月光照着他们彼此缠绵的身影,静逸的流水声和着沉重的呼吸旖旎的醉人,这画面触人心弦。 在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司慕染在肝肠寸断的痛苦中醒了过来,这种痛楚不是欢爱过后身体的痛,而是那种肝肠寸断深入肺腑的痛楚。 司慕染的额头满是冷汗,身体不停的颤抖。裴宸朔警觉,察觉到怀中她的颤抖匆忙的坐了起来,却见她惨白的脸,冷汗不停的冒。 “阿染,你怎么了?”裴宸朔下意识的抱紧她,这是第七天,七日断肠,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跃上心头。 “你骗我的对不对?天玄他给你吃了药丸是不是?”裴宸朔的声音有些颤抖。 司慕染以为自己能逃过这一劫,毕竟这六天里她的身体没有一点的不适,她抱着最后一点的希望,可是终是老天不给她这个机会。 七日断肠这是真的,今天是第七天,司慕染知道自己熬不过去了。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如果让你知道了,我就不会有这两天的快乐时光了。朔,你不要自责,你知道的天玄说此毒无解,那就一定没有解药。我终归是要死的,倒不如让我快乐的走!”司慕染极力忍着那种彻骨的痛楚。 裴宸朔却有些失控,将她搂的紧紧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你走了,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滴泪从司慕染的眼角滴落。“朔,我知道你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忘记我的,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忘记我的。”司慕染忍着心底那锥刺骨的痛楚说出这番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又怎么会轻易就将你忘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阿染,你说你让我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凡人,你让我如何接受失去你的痛苦?”裴宸朔的声音里满是痛楚。 “朔,对不起,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接受。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悲伤,三天之后,你便忘了阿染吧。”司慕染说着唇角流出丝丝的血迹。 “你以为忘记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吗?你可知道你早就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你让我如何能忘,如何去忘?”裴宸朔闭着眼,温热的泪落在司慕染的脸上。 司慕染知道那是他的泪,他在为她流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一刻,司慕染的心泛着绝望的痛,又是一口鲜血溢出。裴宸朔用足了内力覆在她的后背,想要用内力为她驱毒。 司慕染知道无论裴宸朔怎么做都是无用的,她一把抓住裴宸朔的手摇了摇头:“别浪费你的内力,朔你陪我说说话。” 裴宸朔已是乱了心,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害怕过。“阿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司慕染的双眼早已经模糊不清,这样的话在那夜她也听到过,只是那夜是动情如今是绝望,司慕染的心更加的痛。 “朔,我在这世间留下了一个秘密,如果你能找到它,那么你就能忘了我。”司慕染的声音渐渐的低沉。 “你又在骗我对不对,哪有什么秘密?就算有,我也不想找到。我不会忘了你的,穷期一生也不会的。”裴宸朔将她埋在自己的胸前,她唇角的血留在他素白的衣衫上。 司慕染的知觉已经在慢慢的变弱,裴宸朔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在她最后的意识里她用力全身的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朔,我爱……” 司慕染的手无力的垂落,她的头暮然垂下。 “不……”裴宸朔撕心裂肺的呐喊震彻整个山谷,林中的飞鸟扑闪着翅膀划过天空,几声悲鸣,幽幽响起。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40.第八十二章 最后一程 江枫带着人赶到崖底的时候却四处不见裴宸朔的身影,正令手下四处散开寻找,便听一声震彻山谷的声音传来。(.好看的小说) “是王爷的声音。”江枫侧耳听着,心头一慌,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赶快找。”江枫命令着。随同江枫一起来的都是裴宸朔的心腹,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也找到这处山谷。 “江统领,这里有一条石缝。”手下的人指着一条狭长的石缝回道。 “去看看。”江枫说着便带头朝着那狭长的石缝钻了过去。 穿过石缝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细长蜿蜒的河流,还有河流边上那熟悉的一抹身影。 江枫的视线触到裴宸朔怀抱里的司慕染时,突然大骇,他似立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清楚刚才的震吼的原因。 江枫带着人齐齐的单膝跪下,周围压抑的气息环绕让众人一阵心颤。 裴宸朔就那么紧紧的环抱着司慕染,感受着她的体温在一点点的消逝。她竟然这么残忍的对他,明明昨夜他们还在一起缠绵温存,可如今她却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裴宸朔痛恨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相信了她,痛恨自己为了自己的计划让她落入了靳霖天玄之手,他口口声声说保护她,最后却还是将她害死了。 这种后悔和痛楚似是要将裴宸朔给逼疯。 江枫微微抬头却见裴宸朔紧紧抱着已死去的司慕染,那满脸的悲恸和泪痕让江枫很是震撼,他跟了裴宸朔这么久第一次见裴宸朔落泪。 可见情到深处,最是伤人! “王爷,请王爷节哀!”江枫咬着唇,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劝他,不知道裴宸朔还要抱着司慕染坐多长时间。 又是一片静默,江枫已经心中已经没了底。他们一行人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裴宸朔的不言不语让他们觉得每一刻每一分都是折磨。 “都起来吧。”裴宸朔没有抬头,却是对着他那些衷心耿耿的手下说道。[.超多好看小说]裴宸朔深知,这所有的错在他,怨不得别人。 是他太过于悲伤从而忽略了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人。 江枫带着人站了起来,他轻轻的走到裴宸朔身旁劝道:“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 裴宸朔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回道:“你们先出去等我,让我在这里在陪她一会。你放心,我没事的。” 江枫颔首抱拳回道:“是。”说着便带人一同穿过石缝在另一侧的崖谷候着裴宸朔。 山谷又重归寂静,裴宸朔轻轻捋着司慕染的发,轻柔的声音里满是无尽的怜爱:“你说你很喜欢这个地方,那么就让我陪你在这里待一会。阿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活着的人永远是最痛苦的那一个,你便要这么折磨我。” 没有回应,司慕染在他的怀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裴宸朔轻轻的吻着她的眼睛,鼻梁和嘴唇,只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羞涩的回应他。 裴宸朔又将司慕染抱紧,滚热的泪滑下,落在司慕染那白净的脸上。“等我处理好一切我就来陪你,阿染,你一定要等我。”裴宸朔说着又轻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天玄、靳霖以及皇谧铮,这些伤害过司慕染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裴宸朔抱着司慕染,身后的河流越行越远,那倒映着苍翠的树木和浮云也渐渐模糊。 江枫站在石缝外急的直探头,他担心裴宸朔伤心过度,毕竟他心中很是清楚司慕染在裴宸朔心中的地位。 看着裴宸朔的身影从石缝中走出来,江枫松了一口气。只是裴宸朔的脸上依旧弥漫着悲伤,那种失去毕生挚爱的痛楚是别人所不了解的。 “外面的情况如何,天玄找到了吗?”裴宸朔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苍凉的声音问着江枫。 江枫回道:“目前六王爷已经整顿好了皇宫,皇上已死。[.超多好看小说]六王爷派了很多人去查找天玄的下落,目前还没有线索。” 裴宸朔没有说话,只是和江枫一起沿着出谷的小路走去。江枫跟在身侧,他能感觉到漫天的悲伤气息环绕,皆是从裴宸朔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谷外前来接应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看着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的尸体走了出来,谷外的人纷纷跪下。 裴宸朔抱着司慕染上了马车吩咐道:“走吧。” 马车缓缓的行驶,裴宸朔的目光一直缱绻温柔的落在司慕染的身上,仿佛怀中的人他永远都看不够一样。 马车在四王府停下,前来接应的管家站在府门前,抬头却见裴宸朔抱着司慕染下了马车。管家惊诧,看着司慕染垂下的手,他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管家低着头跪下,门前的侍卫奴仆匆匆下跪,裴宸朔视如无睹抱着司慕染走进了王府大门。 危子墨被天玄重伤后一直在王府修养,经过几日的调养,他的伤已无大碍。听闻裴宸朔回来了,危子墨立即去迎,谁知竟看见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的尸体。 危子墨惊异看着在裴宸朔怀中的司慕染,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危子墨的脸色有些悲伤。 裴宸朔抬头看了看危子墨,暗哑的声音道:“是毒发,她骗了我。” 裴宸朔简短的一句话让危子墨吸了一口凉气,他记得在被靳霖擒获的时候天玄喂给司慕染什么东西。后来因为他重伤竟也将这事给忘了! 危子墨怔愣在原地,他有些后悔,是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才致使她香消玉殒。看着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离去的背影,危子墨的心在滴着血。 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穿过长廊花园,九曲亭桥,一路上王府中的侍卫奴仆看见此景无不跪下行礼。快到裴宸朔所居的院子时,却突然传来女子的笑声。 “宸朔,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宁妃一路小跑着,身上的衣服褶皱不堪,发髻散落,而那张本来妩媚漂亮的脸上却赫然毁了一半,看似烧伤狰狞可怖。 身后的紫陌追着宁妃还一边喊着:“娘娘,你不过乱跑,快回来。” 宁妃看到裴宸朔的身影,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待跑近了去看见他怀中抱着司慕染的尸体,宁妃的双眼一亮,脸上笑的越发的开心。 “她死了,哈哈,她死了。太好了,这个女人终于死了,再也没有人和我抢你了,再也没有了。宸朔,你是我一个人的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宁妃疯言疯语,已没了往日那般的傲气。 裴宸朔轻撇了她一眼,江枫忙走进示意手下的人:“快将宁妃带走。” 几个侍卫上前,拉着疯疯癫癫的宁妃便走,而宁妃却一直笑着喊道:“司慕染走了,她终于死了,死得好。” 这几句话声声的戳痛裴宸朔的心,江枫立在一旁回道:“天玄叛乱的那天火烧了皇宫,宁妃娘娘的脸被烧伤,醒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是六王爷将宁妃送来王府的。” “不要让我在看见她。”裴宸朔冷冷的一句话,随即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裴宸朔所居的辰楼里,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打扰,那扇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王府上下到处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娘娘,娘娘。”冷笑迈着急促的步子推开门唤着苏蓉。 苏蓉抬头看着冷香惊慌失措的模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冷香喘着粗气回道:“王爷回来了。” 苏蓉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敛去,自从那次裴宸朔对她说了那些话后她便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以后的岁月,只怕只有高墙冷枕残度一生。 “不就是王爷回来了,你何必这么惊慌呢?莫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苏蓉猜测着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冷笑摇摇头回道:“王爷没有事,只是王爷抱回来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是已经死了。” “什么?”苏蓉突然站了起来问她:“那个女人是谁?” “司慕染。就是被王爷一直保护在城郊别院的那个女人,可是不知道她怎么死了?如今王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一直守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冷香也是路过前院的时候听侍女说的。 “她死了?”苏蓉的声音没由得一滑,显然不可置信。 冷香奇怪的看着苏蓉的反应,走过去扶着苏蓉不解的问道:“娘娘应该开心才对,司慕染死了以后便没有人跟娘娘你抢王爷了啊?” 苏蓉却自嘲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极其的哀伤:“冷香,你不明白的。这世上只有死人是永远争不过的,活着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和死人去争的。只怕王爷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苏蓉知道司慕染活着的时候自己没有希望,如今她死了,自己就更加没有希望。 冷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苏蓉推开紧闭的轩窗,那四周高耸的城墙围起的一方天地,以后的岁月陪伴着她的除了孤独便是孤独。 裴宸朔在房间里守了司慕染一天一夜,他似是将他们相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重新说了一遍。 看着裴宸朔没有出来,江枫再也坐不住,他大着胆走了进去。司慕染躺在裴宸朔的软榻上,而裴宸朔静坐在她的身旁默默的看着她。 “王爷,司姑娘已经走了,还望王爷你节哀。如今这天气有些反常,只怕司姑娘的尸首无法保存,王爷若是为了司姑娘好,便尽快将司姑娘下葬吧。”江枫跪在地上句句恳求。 裴宸朔微微侧眸,他知道江枫所说的都是为了他好,他的衷心他明白。“去找最好的棺木,然后找一块风水宝地。”裴宸朔轻声说着。 江枫一愣,随即舒了一口气抱拳回道:“属下遵命。” 江枫出了门便火速的去办裴宸朔吩咐的事情,他找了上好的棺材店预订了金丝楠木做成的棺材,又令风水师找好了风水宝地。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41.第八十三章 墓地惊魂 王府上下悬挂着白绫灯笼,因为裴宸朔吩咐不必铺张,因此并没有宾客前来吊唁。虽然司慕染和裴宸朔并未拜堂成亲,但是灵位上刻着的却是王妃司氏慕染之灵位。 司慕染的墓碑乃是裴宸朔亲刻,上面刻着爱妻司慕染之墓,左侧留名是:夫君裴宸朔立。 江枫看着这一切无不动容惊憾,裴宸朔给了司慕染王妃的名号乃至寻找百姓家的夫君爱妻,只可惜伊人已逝。 站在司慕染的墓前,江枫静静的看着那个萧条寂寞的身姿,那一身黑色的衣袍在秋风中起舞,孤傲的身影中更多的是落寞。 “江枫,你回去吧,我想多陪她一会。”裴宸朔只想好好的陪她最后一程,不要任何人打扰。 江枫应着,对着裴宸朔执手一礼转身离去,未走几步转身,却见裴宸朔蹲下抱着那冰凉的墓碑,犹如抱着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江枫的心一酸,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从冰冷的尸首变成冰冷的墓碑。 江枫还记得将司慕染入棺的时候,裴宸朔抱着她不松手,在江枫等人的极力劝解下,裴宸朔才将司慕染的尸首放入棺中。可是他却看了又看,满脸的眷恋和不舍,那失落和悲痛都无法掩饰。 江枫知道裴宸朔是果断坚决的王爷,在大事上他游刃有余掌握着局势,对人对事从来没有纰漏。而对于感情,裴宸朔他毕竟是一个男人! 失去挚爱的痛苦,江枫不知道裴宸朔要过多久才能散去,他只希望裴宸朔能早日振作起来。 可事实证明裴宸朔的这一关的确难过,自从司慕染入葬,裴宸朔已经不眠不休的在墓地前守了她三个昼夜。 一场大雨倾盆而至,裴宸朔将自己置身于漫天的大雨中,只有这样才能冲淡他心底那无助和迷茫以及心痛。 江枫带着手下打着油纸伞赶过来,看见裴宸朔全身湿透,江枫匆忙将伞举在裴宸朔的上方。 “王爷,求王爷不要在折磨自己了,若是司姑娘九泉有知,她会心疼的。(.无弹窗广告)王爷,你就跟属下回去吧!”江枫劝着他。 “她要是心疼本王就不会扔下本王独自离去。阿染,你说,你会心疼吗?”裴宸朔对着那墓碑喃喃的问道。 “王爷,属下求你了。”江枫跪在雨水中,倾盆的大雨将他的衣衫浸湿。 “什么王爷,我若只是个寻常人该有多好,阿染她就不会遭此劫难。是我的错,我总把家国天下放在她之上,是我害死她的。”裴宸朔垂着自己的胸,自责不已。 “王爷,你别这样。”江枫起身扶着裴宸朔颤抖的身子。 “阿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裴宸朔的身体一软,终于精力耗尽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江枫扔下伞扶着裴宸朔,对着身后的侍卫:“快,带王爷回去。”几个侍卫上前,忙搀着裴宸朔回了王府。 辰楼里,裴宸朔的房间内,前来候诊的太医为裴宸朔把过脉起身回道:“王爷这是极度悲痛乃致郁结于心,又加上寒气侵体,需要好好的修养。” “有劳太医。”江枫说着便请太医去开方熬药。 一夜大雨,次日天晴万里。六王爷裴宸墨听闻裴宸朔生病,立即放下手中所有的公事前来探望,虽然裴宸墨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但是他身为储君的身份已经毋容置疑。 “六王爷。”江枫看着裴宸墨一袭白衣金线绣龙,气势不凡,身后跟着一些侍卫随驾。 “四哥怎么样了?”裴宸墨说着走到床榻前。裴宸朔已经昏迷了一天,虽服了药却一直没有醒来,脸色有些惨白。 “王爷郁结于心,伤心过度,又多日没有休息所以才会大病不起。不过太医已经看过,只要好好休养便会没事的。”江枫回道。 裴宸墨长叹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四哥这个模样,在我心中四哥一直是个坚强的人。没想到这一次……” 裴宸墨摇摇头,或许司慕染就是裴宸朔致命的弱点。[.超多好看小说] “是王爷对司姑娘用情太深,所以王爷才无法接受司姑娘的轰然离世。”江枫轻声回道。 裴宸墨点点头:“自古情字最伤人啊。”裴宸墨为裴宸朔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对着江枫道:“四哥若是醒了就派人通知我,宫里还有事要我回去处理,我把四哥交给你了。” 江枫抱拳颔首应道:“请六王爷放心。” 裴宸墨拍了拍江枫的肩,点点头出了房门。 京城郊外,靳霖和一帮手下在林中躲避,派出去来探消息的人匆匆来报。林中的木屋中,靳霖一边品着茶听着手下的回禀。 “如今掌握宫廷的乃是六王爷,听闻天玄在和四王爷一战中受伤逃走,目前还没有消息。” 靳霖一愣,挑眉问道:“六王爷?” 那人点点头说道:“现在京城传闻六王爷便是下一任储君。” 靳霖猛的将茶盏放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怎么会是这样,怎么让六王爷出了风头?四王爷呢?四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那人低着头继续回道:“听闻四王爷当日为救一个姑娘坠崖,待手下寻到的时候发现四王爷抱着那个姑娘的尸体。属下打探到王府的确挂起了白绫,听闻四王爷为了那个女人生了重病。” “什么?”靳霖震惊,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司慕染死了?”靳霖很是确信手下口中的姑娘是何人? 那人点点头:“是的,五日前刚下葬的。” 靳霖的手指敲着桌子,低头思虑了一会,原以为裴宸朔做这么多是为了王位。可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难道他心中的人选一直就是六王爷? 靳霖很是清楚这一场兵变中是裴宸朔赢了天玄,可想而知裴宸朔的手段谋略都是常人不及的。 “那姑娘葬在何处,你们可查清了?”靳霖敛了神色厉声问道。 “这……属下并未查探。”那人小心的回道。 “即刻去查。”靳霖厉声道。 “是。”那人应着随即起身离去。 靳霖得悉了司慕染所葬之处,便带着人赶了过去。当靳霖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时,靳霖的眼中满是惊讶。 夫君裴宸朔立。这墓碑上的字让靳霖觉得震撼以及不可思议,没想到裴宸朔对司慕染的用情如此之深。 裴宸朔他堂堂的天极国的王爷,这夫君爱妻的字眼乃是寻常百姓夫妻之间被朴实真挚的表达。 看着靳霖站在墓碑前不语,一旁的侍从问道:“公子,我们这是……” 靳霖抿唇一笑,看着眼前的墓地轻声道:“挖。” 几人一震,这靳霖竟然想要挖墓?那侍从有些疑虑:“公子,这恐怕不好吧?这掘人坟墓的事情可是要折人寿命的。” 靳霖瞪了侍从一眼:“没用的东西,不过是挖个坟墓就将你们吓成这样,难怪你们成不了大事。” 身后的人俱是低着头,听着靳霖的斥责。又听靳霖道:“若想以后荣华富贵,今日这个墓是非挖不可的。” 几个人左右相视,默默不语。其中一人咬咬牙,拿起手中的工具道:“动手吧。”说着便开始抛土。 辰楼。 “阿染,阿染。”裴宸朔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是熟悉的地方。 江枫一直守着他,听到他呓语江枫抬头去看发现裴宸朔已然清醒:“王爷,你醒了。” 江枫扶着裴宸朔坐了起来,裴宸朔打量着四周脑海想起昏迷前发生了事:“我睡了几日?” 江枫回道:“两日。” 裴宸朔掀了被子便要下床,江枫拦着他问:“王爷,太医说你需要好好休养。” 裴宸朔挥挥手道:“我没事。” 看着裴宸朔的执拗,江枫也跟着执拗了起来:“王爷,你别忘了你还有事情要做,难道你就不想为司姑娘报仇了吗?” 裴宸朔果然停了动作,仇自是要报的。“江枫,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一直沉沦下去的,我答应过阿染,只悲伤三日。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就是这样。” 江枫却道:“好,王爷要去看司姑娘属下不拦着,只是王爷昏睡了几日一直没有进食,请王爷用些膳食后在去。” 裴宸朔明白江枫的苦心,随即点了点头。江枫大悦,即刻让人备了米粥青菜送来。 裴宸朔的胃口不好,但是念在江枫一直恳求的份上裴宸朔终于将一碗米粥喝下。江枫备了马车,两人正欲出门便迎上了危子墨。 “王爷这是要?”危子墨问道。 江枫递了个眼色给他说道:“王爷想去看看司姑娘。” 危子墨立即会意。“我和司姑娘是好友理应前去拜祭,就让我随着王爷你们一同去吧?”危子墨自请道。 裴宸朔点点头没有拒绝,三人一同出门,此时已是落日时分。 靳霖站在墓碑旁看着那土一层层剥离,渐渐的浮现出那崭新的金丝楠木的棺椁。可是突然间风起云涌,渐渐黑下来的暮色笼罩着一层薄雾,四周呼啸的风声有一种鬼哭狼嚎之势。 几个挖掘坟墓的人吓得纷纷缩了几步,方才还是好好的天怎么突然间就变了?风的呜鸣声像极了人哭泣的声音,风越吹越大,卷起地上的冥纸漫天飞舞。 “公子,是不是我们的罪了鬼神啊?”侍从中有人颤抖的问着靳霖。 “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别自己吓自己。”靳霖斥道,心中却不停的泛着嘀咕。 饶是靳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他正呵斥着手下却突然觉得大地仿若在震动,接着便看见那棺椁不停的晃动,然后一道强烈的光线散了出来。 “鬼,有鬼。”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四下的人吓得匆忙丢掉手中的家伙逃去。 靳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那棺椁不停的颤抖,似是马上就要有什么东西从棺椁中爬出来一般,脚下的地被震得不停的摇晃,靳霖心中发毛也不敢在久留,吓得仓皇而逃。 42.第八十四章 生而不识 金丝楠木的棺木之中,沉睡的司慕染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看着眼前狭小的空间,摸着四壁立即明白自己置身于棺木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司慕染很是恐惧的敲打着棺木,然后司慕染便察觉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在发光,光辉散尽后那封面上的百科全书四个字突然变成了天工圣典。 司慕染来不及细想,她伸手使劲的推动着眼前的棺盖,只听微微的声响,棺盖竟然打开了。 从棺木中爬出来,司慕染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此时风已静止,雾色褪去。司慕染打量着眼前,那屹立的石碑让司慕染一怔:爱妻司慕染之墓,夫君裴宸朔立。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司慕染瞬间迷了双眼,自己没有死,难道是自己脑子中的百科全书救了她一命吗? 司慕染也搞不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裴宸朔不会不确认她的生死就将她给葬了的。看来自己真的是死而复生了! 司慕染擦了擦眼角的泪,打算去找裴宸朔。还没回头便听熟悉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斥责响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究竟做了什么?” 司慕染回头,看见裴宸朔的身影,她惊喜的跑过去,可是裴宸朔却对她视若无睹朝着那打开的棺椁而去。 “阿染,阿染呢?”裴宸朔惊慌的声音让司慕染的心一沉,她想开口可她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怎么会这样?司慕染揉着自己的嗓子站在那里。 江枫和危子墨跟了过来,他们看到凌乱的墓地微微一愣,那空空的棺材里已经不见了司慕染的尸体。 “是你做的吗?是你将她的墓挖开的吗?”裴宸朔回头看着司慕染,那双眼睛里带着愤恨和悲痛。 司慕染摇摇头,危子墨回头轻撇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裴宸朔看着空空的棺木对着江枫道:“立即给我查,一定要把阿染的尸体找到。” 江枫应着,点点头,而裴宸朔却连一个眼神也给司慕染,从她的身边经过。司慕染只觉得怪异,她很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站在裴宸朔的面前,裴宸朔却不认得她了? 这么想着,司慕染跟了上去,可是转眼间就找不到了裴宸朔的影子。司慕染在林中胡乱的走着,路过一片湖泊的时候司慕染无意间撇了眼湖中自己的倒影,却愕然发现湖水中映照出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司慕染惊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再一次诺诺的走进去瞧,凉凉的月光中照着湖面上那倒影的影子分明已经不是司慕染本人了。 怎么会这样?司慕染摸着自己老去的脸,这是一个六十多岁老妇的样子,难怪裴宸朔会不认得她,连司慕染本人也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原来那七日断肠没有要了她的命,但是却将她变成了这样的一副模样。司慕染蹲在湖畔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想不通为何自己要遭遇这种种的磨难? 她好不容易和裴宸朔在一起,可是上苍只给了他们两天的时间,她大难不死却是变成了这个模样,这样的司慕染还怎么和他在一起? 危子墨和裴宸朔走在回去的路上,裴宸朔满心想着司慕染的尸体一时有些慌乱。 “王爷觉得谁最有可能盗取司姑娘的尸首?”危子墨问道。 裴宸朔立即整理思绪想了想道:“只要是与我为敌的人都有可能。” 危子墨暗中想了想,他方才注意过墓地旁有挖土的工具,那么就说明的确是有人挖开了司慕染的坟墓,可是他们要司慕染的尸首做什么呢? “天玄有下落了吗?”裴宸朔问道。 危子墨在王府疗伤时也时刻关注着天玄的事,只是宫里派了人在各州县拦截却一无所获。 “还没有。”危子墨回道。 裴宸朔紧握着双手,因为司慕染的离世让他痛不欲生,如今司慕染的尸首失踪他无论如何都要打起精神来。 马车到了王府,裴宸朔对着危子墨道:“你和江枫先去查一查线索,我进宫去找六弟。” 危子墨颔首,看着裴宸朔重新振作起来,他的心中也是跟着稍稍的松了口气。 裴宸朔进了宫后直接来到太极殿,自从宫中被大火烧了后,很多宫殿都在重新修葺,而裴宸墨便一直居在太极殿内。 裴宸朔免了太监的通传直接走了进去,裴宸墨正在龙案前批阅几日的奏折,听见脚步声裴宸墨抬头却见是裴宸朔,不禁有些欣喜。 裴宸墨从龙案前起身迎了上去:“四哥,你来了。身体怎么样了?”裴宸墨关切的问道。 “没事。”裴宸朔回道。 裴宸墨邀他坐下,看着裴宸朔的脸色还有些难看又道:“我知道四哥因为司姑娘的事而伤心,可是四哥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裴宸朔点点头:“我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的,今天我醒过来后去看望阿染却发现她的墓被人撅了,尸首也不见了。六弟,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吗?” 裴宸墨一惊一愣,这挖坟掘墓遭天谴的事谁会做?“四哥怀疑事天玄做的?”裴宸墨问道。 “现在只有他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此人不除我们很难安心。”裴宸朔道明重点。 裴宸墨也赞同裴宸朔的观点:“只是我们已经派出去这么多人始终没有找到天玄的下落,不知道他究竟躲到了何处?” 裴宸朔沉思了一会突然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会不会天玄他根本就没有离京?” 裴宸墨双眼一亮回道:“对啊,我们现在将人马都集中到了下面的州郡,很有可能天玄根本就没有离开京城。”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无论无何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裴宸墨点点头又道:“四哥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裴宸朔应着随即起身:“宫中的事就交给你了,待所有事物处理好了,便举行登基大典吧,” “四哥。”裴宸墨突然叫住了裴宸朔。 裴宸朔转身看着他,却听裴宸墨问道:“四哥比我更适合这个储君之位,为什么四哥甘愿辅佐我登基?” 裴宸朔道:“我向来自由惯了不喜这宫中约束的生活,再者我知道以你的才能一定可以治理好天极国。” 裴宸墨有些动容,他双手交叠执手俯身一礼:“多谢四哥,臣弟一定不负四哥的期望。” 裴宸朔点点头,随即大步迈出了殿门。 司慕染哭累了,便从湖畔起身漫无目的的走着,自己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自己都无法接受更别论让裴宸朔接受了。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司慕染看见一所废弃的木屋。司慕染打算先稍作歇息,然后在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木屋有些简陋,司慕染随便找了地方坐下,然后开始查看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在棺木中的时候这本百科全书莫名的发光还变成了天工圣典。 司慕染知道是天工圣典和百科全书合并成了一本,司慕染在其中找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想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司慕染想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恢复便翻开书籍里的医药篇。 一番查找,司慕染果然发现了解这七日断肠的药方,只是这所用的药她听都没有听过。天材地宝问缘骨、七星露、焚天金、灵狐心,司慕染的眉头紧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司慕染摇摇头,这些药引太过于奇怪,她一时间还无所适从,只能另做打算。 木屋外,一男一女扶着一个男人朝着木屋走来。 “少主,前面有个木屋,我们暂且进去休息一下吧?”槐火对着中间的那个男人说道。 那人似是受了重伤,脸色有些发白,他轻轻点点头,然后被左右的人扶着走进了木屋。 司慕染正欲在此将就一晚,便听吱呀的门声响起,抬头却看见闯进来三个人。只是当司慕染的视线落在中间被人扶着的那个男人身上时,司慕染明显一愣,天玄,他怎么在这? 司慕染正担心自己被认出来,却见天玄身边的那个女人却突然用手中的剑指着司慕染:“你是什么人?” 司慕染张了张口,才想起自己不能言,自己此刻这个老妇的样子只怕天玄是认不出的吧,自己真是白担心了。 “少主,要不要……”梦纭说着在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司慕染打了个寒颤,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刚从棺材中爬出来又要死? 天玄狭长的眼眸打量着司慕染,回道:“算了,不过一个老人。我从不对老者下手,梦纭将剑收起来吧。” 梦纭收起了剑,司慕染在心中腹诽:幸亏你天玄还有点人性。 “少主,你坐。”槐火扶着天玄在旁边坐下,然后从腰间取出水壶递给天玄。 “少主,你的伤怎么样了?”槐火关切的问道。 天玄接了水壶喝了两口,随即摇摇头:“没事。”司慕染在一旁低着头旁听着,却突然听那个叫梦纭的女子用异域的话和天玄说了起来。 司慕染眉头一拧,她在现代的时候学过英语韩语和日语,可是梦纭所说的语音让她有一些雾水,司慕染正暗骂着他们太过于小心谨慎,而脑海中的百科全书突然给出了提醒。 司慕染想起自己的百科全书有自动编辑的功能还有自动翻译的功能,有了这百科全书中的翻译,司慕染仔细着听着他们的对话。 “少主,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梦纭询问天玄。 天玄回道:“如今天工圣典已被烧毁,皇上已死,可是天极国国祚还在,裴家的皇族还有人。计划只成功了一半,我要杀掉所有裴氏皇族的人为亡母报仇。当初若不是皇上利用我母亲,我母亲又怎么会含恨而死?” “可是我们如今被四王爷的人追查,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梦纭担心的问道。 天玄言道:“不用担心,皇宫里我早已经安排了接应的人。裴氏皇族很快就将覆灭!”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43.第八十五章 京城地动 司慕染大惊失色,没想到天玄还留有后招。冰火中文司慕染低着头继续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可是少主也是裴氏皇族之人,为何少主不想拥有皇位?”梦纭疑惑的问他。 司慕染又是一惊,天玄是裴氏皇族的人?那么他和裴宸朔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司慕染不动声色的听着,天玄轻笑一声:“什么权利地位,我才不稀罕,我只想要复仇。” 梦纭点点头不在多问,突然木屋外下起了倾盆大雨。槐火看着这样的天气又说道:“少主,我们躲在京城也有几日了,趁着京城的守卫松懈我们还是早日离开吧?” 天玄回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裴宸朔的人肯定以为我已经出了京城,自然会对京城的守卫松懈。我要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司慕染在心中暗叹,天玄果真是狡猾。如今自己知晓了天玄的身世,她一定找个机会将这些告诉裴宸朔,让他堤防着才是。 “那我们就先在此歇息一晚,等明日就启程吧。”槐火回道。 天玄点点头,自己被裴宸朔重伤的那一剑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他也是吃了大亏。这伤只怕要将养好一阵子才能好起来,如今他们又在逃命,只能赶快回到自己的地盘才能规划下一步的打算。 司慕染一直静默的听着他们用异语对话,今晚他们怕是不会离去了,只有等明天他们走了以后她在去找裴宸朔了。 司慕染正想着,却突然觉得双眼一沉,便倒在了地上。 “少主,这?”槐火不明就里的问道。 天玄深邃的双眸微微一敛回道:“还是小心为上,带着她一起上路吧。” 槐火知道天玄做事一向小心,便点了点头,待雨停了,槐火便弄了一辆马车来。 裴宸朔从宫中回来后便没有停下,他立即调集了兵力将京城的设防严谨了起来。一夜大雨后,裴宸朔便带着人亲自巡城。 “王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毕竟你大病初愈。”江枫劝解道。 昨夜他们将京城的的每一处要塞之地都商谈了一遍,并布置好人手,不容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而裴宸朔也没睡几个时辰,今日早早的便亲自带人去查。 “没事。”裴宸朔淡淡的说着。 江枫知道裴宸朔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很难更改,只好紧紧跟随着他。危子墨查了一天的线索也没什么发现,看着裴宸朔从王府走出来,他匆忙迎了上去。 “没有线索是吗?”裴宸朔看着危子墨紧蹙的眉头就知道一无所获。 危子墨点点头。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司慕染已死,可是他却连她的尸首都保护不好,裴宸朔无比的自责心痛。无论无何他也一定要将司慕染的尸首追回来,至于盗走尸首的人,裴宸朔双手紧握,寒眸中满是杀气。 “京城的三个城门,你们各自负责一个。正阳门就由我勘察,有什么线索立即汇报。”裴宸朔扔下这句话,便上了马朝着京城主城门而去。 江枫和危子墨对视一眼,各自点点头,分头行动。 天玄及两个手下进了城,便察觉本已经松懈的看守又严格了起来,不禁有些忧心。 “少主,这是怎么回事?”梦纭挑着帘子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侍卫,惊讶的问。 天玄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见外面的兵力微微蹙眉:“小心为上。”天玄吩咐着。 司慕染从摇摇晃晃中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身处马车之中,槐火见她苏醒便道:“老人家你莫怕,我们看你孤苦一人,因此想带你去横城的无尘山庄颐养天年。” 司慕染微愣,眨了眨眼睛,本来打算在天玄离去后她便告知裴宸朔天玄的事情。没想到天玄竟然这么小心。 司慕染知道,他们口中的颐养天年是要将她关起来。这些人做事实在太过于谨慎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驾车的乃是天玄的一个手下,他看着正阳门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惊,遂停了车用异语对着帘子内低声说道:“少主,前面是四王爷亲自带人盘查,我们该怎么办?” 司慕染听到四王爷,微微一惊可是想到自己口不能语,不知道裴宸朔能否发现他们? 如今离正阳门已经很近了,如果马车在这个时候掉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天玄暗中思虑着,然后微微侧眸看着司慕染。 天玄看了看司慕染,随即递了个颜色给槐火。槐火明白,立即将司慕染扶到前侧。马车的座椅下有足够的空间,又因为槐火和梦纭做掩饰,这样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槐火示意马车继续前行。裴宸朔已经在正阳门前守了一个时辰,每一个出城的人及车辆他都没有放过。 “停车。”裴宸朔手下的人将天玄的马车拦下。 “车上是什么人?”裴宸朔看了一眼赶车的人,幽深的双眸望着那道帘子。 槐火挑起帘子对着裴宸朔微微一笑,一旁的梦纭握着司慕染的胳膊,这幅画面看起来其乐融融很是和谐。 “这位是我的母亲,因为年纪大了神智有些不清。我们兄妹俩准备带着老人回老家养老。”槐火话音平淡的回道。 裴宸朔的视线落在司慕染的身上,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梦纭。只是一眼望去裴宸朔感觉她们有些眼熟确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裴宸朔没有在意便挥手示意手下放下。 “多谢。”槐火颔首笑道,帘子放下,司慕染的心凉了一半。 出了城门,天玄从后面出来,没想到有司慕染这个老人做掩护他们这么容易就出了城。 “少主,真是有惊无险。”槐火扶着天玄说道。 天玄点点头:“多亏了这位老人家我们才可以这么顺利的出城。” 司慕染却低着头,方才与裴宸朔那么近可惜她却没有机会说出实情。司慕染暗香着要如何才能逃出这辆马车呢? “老人家,你莫怕,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槐火看着司慕染神情有些紧张以为她是在害怕便劝道。 司慕染轻轻点点头,心中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裴宸朔放走了他们后却一直心神不宁,那两人他总觉得熟悉,在哪里见过呢?裴宸朔轻轻闭了眼睛在脑海回忆着,突然双眼一睁。 那个女人,是当日来救天玄的人!天玄在那马车上。 裴宸朔立即意识到什么,随即吩咐了手下:“随我去追前面的那辆马车。”说着便跨上马一跃而去。 守城的侍卫不敢怠慢,当即随着裴宸朔出门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便听马蹄声传来。天玄警觉暗道:“不好了。” 槐火也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随即挑开帘子向后望去:“是裴宸朔追过来了,看来是被他发现了。” 马车赶得越来越快,也因为快,这马车的车轮碰上一块石头便有了翻车之势。槐火见情况不妙当即扶着天玄跳马,而梦纭也拉着司慕染一同跳了下去。 马车一个旋转翻落,几个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终于稳妥。 裴宸朔见他们跳下马,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梦纭握着剑,一双凤眸中含着戾气。 “我来掩护,你带着少主赶快走。”梦纭说着握着长剑便迎着裴宸朔而去。 裴宸朔从马上跃下,与梦纭厮打在一处。槐火担心天玄的安危因此也来不及去顾司慕染。 司慕染知道这是个时机,于是便静静的看着裴宸朔和梦纭厮打的场面。那个梦纭果然不是裴宸朔的对手,不过几招下来就已经处在了败式。 裴宸朔手中的长剑一转,挑落梦纭手中的剑,反手一掌让梦纭再无还手之力,看着离喉几寸的长剑梦纭吓得不敢乱动。 “抓起来。”裴宸朔收回长剑对着身后的人道。随即去追逃跑的天玄,司慕染微微一喜便想迎上他,谁知才走了几步,便听地下一声闷动,接着便是天地摇晃。 地下的土地顿时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阻在了司慕染和裴宸朔之间。乱石翻滚,树木倒塌,不过片刻之间的功夫周围就变成了一堆废墟,待司慕染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已经晚了。 大地震动过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此时的京都已是一片废墟。司慕染从土堆中爬出来却看见裴宸朔和属下匆忙离去的背影,隔着那断裂开的裂缝,司慕染想叫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回忆在自己的脑海中翻涌,司慕染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也是因为一场大地震,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经历了这样的场面。 司慕染环视着四周,倒塌的树木,地上裂开的缝隙,到处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因为是城郊,所以司慕染看不见人烟。可就是如此反而让司慕染觉得更加的害怕。 地震来的太突然,裴宸朔此时已经无暇顾及逃跑的天玄。他即刻让属下带着擒获的梦纭返回京城去。 这一路上到处可见受伤的百姓,倒塌的房屋,四处蔓延着绝望的气息。血腥伴随着灰尘的味道弥漫。 裴宸朔走在路上迎面遇见江枫和赶来的危子墨。 “王爷,你没事吧?”江枫担心的问道。 裴宸朔摇摇头:“这场地震带来的损失尤其严重,我必须马上进宫去。” 危子墨点点头,几个人在残破不堪的大街上走着,突然听见老妇的哭喊声:“老天发怒了,老天发怒了。” 危子墨轻轻蹙眉,裴宸朔看了那个疯癫的老妇一眼没有说什么,即刻便和江枫和危子墨朝着王府走去。 王府的构建结构比较结实,因此损坏的并不是很严重。裴宸朔下令让手下的兵将在江枫和危子墨的带领下去营救受伤的百姓,而他则独自入了宫面见裴宸墨。 皇宫内,裴宸墨正为方才地动感到发愁,见裴宸朔来到,裴宸墨忙问:“四哥,眼下的情况如何?” 裴宸朔将京城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和裴宸墨一同商讨着对策。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44.第八十六章 辗转流离 “四哥,这些是朝中官员方才送来的奏疏。”裴宸墨拿着龙案上一些奏折递给裴宸朔,裴宸朔打开撇了几眼随即放下。 看着裴宸朔静默不语,裴宸墨又道:“自从地震发生后,道家皆传言此乃不祥之兆,因此……” 裴宸朔知道他的想法遂道:“你想迁都?眼下京城已被夷为平地迁都也是势在必行的。” 见裴宸朔赞同,裴宸墨应道:“四哥去查天玄的下落可有什么发现?” 裴宸朔点点头:“我已经抓到了天玄的手下,只可惜地震发生的突然让天玄给跑了。”裴宸朔很是后悔的说道。 “只要抓到了活口总会知道天玄的下落,四哥不必觉得可惜。”裴宸墨安慰道。 “迁都的事六弟自己决定就好了,我现在只想抓到天玄为阿染报仇。”裴宸朔垂眸,阴沉的眸子中满是冷冽。 裴宸墨知道裴宸朔的心情,便道:“我明白,四哥安心做自己的事便是。”裴宸朔拍了拍裴宸墨的肩,随即转身离去。 回到王府后已是天黑,江枫和危子墨已经从外面回来。裴宸朔询问了一番京城的损失情况之后,又问:“抓回来的那个女子关在了何处?” 江枫回道:“在王府地牢中。” 裴宸朔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阴寒,声音也泛着寒彻:“走,去看看。”说着直奔王府大牢而去。 江枫和危子墨跟在后面,他们知道这个抓回来的人至关重要。 王府大牢里,守卫看到裴宸朔过来匆忙见礼,裴宸朔行色匆匆的走进地牢里,那个梦纭蜷缩在阴暗的地牢内,因为被裴宸朔所擒时受了伤因此显得有些虚弱。 “将她带出来。”裴宸朔一声令下,江枫示意手下的侍卫将梦纭带到了审讯间内。 阴暗的地牢审讯间,墙上挂着一应的刑具看起来极其可怕。梦纭双手束缚着坐在椅子上,散乱的发髻很是狼狈。 “你跟天玄是什么关系?”裴宸朔阴冷的声音问着她。 梦纭抬头,神色有些不屑,仰着头并不回答裴宸朔的问题。(.无弹窗广告) “本王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本王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但凡触犯到我底线的,无论男女结果都是一样的。”裴宸朔的声音里清淡似水,可偏偏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让人心中发颤。 “我落在你们手中也是一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梦纭昂首挺胸视死如归。 裴宸朔一手轻敲着桌子,如鹰锐利的眼眸中杀气顿现。“我问你,司慕染的尸首是不是你们带走的?”裴宸朔阴沉的声音让人畏惧。 梦纭打了个寒颤,眼神有些疑惑:“什么尸首,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是吗?”裴宸朔却突然哼笑一声:“不知道像你这样视死如归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好怕的呢?竟然你想死,那么临死前不如便宜了我一帮侍卫,如何?” 梦纭大骇,她知道裴宸朔所言是什么意思。“你想羞辱我?那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梦纭的脸色煞白。 “我最后问你一遍,司慕染的尸首在哪里?”裴宸朔的声调有些提高,似是已经不耐烦。 梦纭浑身有些颤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尸首。” 裴宸朔阴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即递了个眼色给江枫。江枫领会上前,便要去扯梦纭的衣裳。 “不,不要,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对我。”梦纭显然害怕了。 裴宸朔伸手打住江枫的动作:“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梦纭被吓出一身的汗,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我们,我们只是救了少主,一直躲在京城,只等看守薄弱逃出去。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尸首。” 裴宸朔脸色一沉,看梦纭吓成这个样子不可能说谎,裴宸朔突然觉得烦躁,究竟是谁挖了司慕染的墓盗走了尸体? 看着裴宸朔低头不语,江枫问道:“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裴宸朔抬头又问着梦纭:“你们的联络地点在哪里?” 梦纭眼角挂着泪珠:“我们的组织训练很是严格,一旦有人被抓所有的联络地点都会中断,就连我也找不到他们的。因为我无论是否能活下去都是一死的命数。” 裴宸朔深眸一敛,轻笑一声,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天玄做事向来如此。“带她下去吧。”裴宸朔知道梦纭没有说谎,在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线索。 江枫令人将梦纭待下去,房间内危子墨和裴宸朔皆是默默不语。 “如果不是天玄带走了司姑娘的尸首,那会是谁呢?”危子墨细细想了一番仍是猜不透。 裴宸朔仔细想着那日的情景,突然灵光一线:“你还记得在墓地我们发现了那个老人吗?当时我追天玄的时候也看见了她。” 危子墨想起那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他也未曾留意。“王爷是怀疑那个老人?”危子墨问。 裴宸朔点点头:“她当时在墓地出现,后来她又和天玄在一起。她们之间或许有着什么,只要找到她我想就会有答案的。” 危子墨点点头:“那我即刻带人去寻。” 裴宸朔道:“好。” 司慕染被阻在城郊外,因此长长的裂缝她已经无法进城,只好在城郊外找了个地方暂住。周围的居民因为地震纷纷的的出走逃难,这让司慕染切实感觉到灾难的可怕。 地震后天极国的天气变得极为的异常,才深秋便降起了大雪。 裴宸朔站在府内望着漫天的大雪,这异常的天气让人心中不安。危子墨从大雪中走来禀道:“我们搜寻了几日依旧没有什么发现,如今正阳门的路已经被地缝阻隔,出不去了。现在唯一能通行的便是东城门。” 裴宸朔点点头:“六弟已经选了东阳城作为新的国都,你们也去准备一下吧。待到了东阳城后我们在做下一步的打算。” 危子墨应道:“这天气也很奇怪,如今不过十月竟降下这么大的雪,想来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裴宸朔轻叹一声:“先是地震又是大雪,这对我们天极国来说真是雪山加霜。希望迁都后百姓能安居乐业不用在遭受如此天灾。” 危子墨劝道:“以后天极国还需要王爷扶持,王爷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我见你最近可是消瘦许多。” 裴宸朔点点头:“我知道,为了阿染我也一定会撑下去的。” 危子墨有些动容,裴宸朔承受的真的是太多。面对司慕染的离世,又面对司慕染的尸首被盗,他的心该有多么的沉重呢? 这场雪一下便是三天,天气变得越来越严寒。司慕染在城郊等了几日有些饥寒交迫。 几个附近的村民准备逃难,走到破庙出歇息,几个人讨论着。 “听说新皇已经准备迁都东阳,这里我们也不能在待下去了。” “是啊。一场地震已经让京城百姓死伤无数,又连着三天的大雪。这真是要人命啊。”另一个人抱怨着。 “连皇帝都要走了,我们还是也早早的去避难吧?” “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才是?”那人问道。 “新皇迁都东阳,听说现在已经有大批的难民往东阳去了。不如我们也去吧?” “也好,那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 几个人说着离了破庙,司慕染神情错愕。新皇迁都东阳,那么裴宸朔一定会的。司慕染知道自己在这里在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幸也跟着难民一起逃到东阳,到时候在找裴宸朔。 这么想着,司慕染就起身,离开了破庙。因为三天的大雪,积雪很厚,这走起来十分的艰难,路上司慕染看见许多的难民三五成群,身上裹着破旧的衣物。 好在这些逃难的百姓见司慕染是个老人给她帮衬了许多,衣物食物什么的都照顾着。只是后来司慕染因为腿脚不便没有跟上他们反而迷了路。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因为四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地让司慕染感到非常的迷茫。连着两天司慕染没吃什么东西,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路旁。 一伙商队在茫茫雪中走了过来,看到路旁倒着的司慕染,其中一人道:“赶紧看看。” 手下扶着昏过去的司慕染探着她的鼻息:“老爷,还活着。” “想来是京城逃难而来的,看她只身一人又是如此岁数我们也不能见死不管。阿文,将这个老人扶到后面的马车里,仔细照料着。”此人是西南边镇的药材商人,是个有名的大善人。知道京城急需药物因此不远千里送来,回程的路上正遇上司慕染。 那叫阿文的少年应着,便搀着司慕染上了马车。马车继续前行,在白茫茫的雪中很快便失去的踪迹。 裴宸墨迁都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好了,由裴宸墨带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东城门出发向着东阳城而去。 裴宸朔骑在马上,看着周围萧条颓败的模样心中很是感触,一路上有许多贫苦之人缺衣少食,裴宸朔将随身带着的食物御寒衣物纷纷送给了逃难的百姓。 这些人对四王爷的贤名更加的称赞。 “王爷在想什么?”江枫看着裴宸朔坐在马上静默不语好奇的问道。 裴宸朔回神轻叹一声:“在想过去的事情。” 江枫微愣,以为裴宸朔又在思念司慕染,正欲劝解,却听裴宸朔道:“阿染说的没错,这天极国的百姓还需要我。她说她在这世间留下的一个秘密,如果我能找到就能忘了她,江枫,你说她留下的是什么?” 江枫摇摇头:“司姑娘聪慧机灵,属下也猜不到。” 裴宸朔轻轻一笑:“我只是后悔以前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太少,后悔当初我总是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她而将她推开。” 江枫沉默不语,裴宸朔却道:“若你以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牢牢的牵住她的手,无论前面是千辛还是万苦。” 江枫的眼睛有些湿润:“是,属下记下了。” 裴宸朔点点头,敛着那哀伤的目光,继续前行。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45.第八十七章 围捕追踪 司慕染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在马车里,阿文看见她醒了过来,忙扶着她坐好关切的问道:“老人家,你觉得怎么样?” 司慕染听到老人家三个人内心一阵忧伤,她微微一笑试着开口,自己竟然能说话了。冰火中文“我这是在哪?”司慕染挑开帘子看着外面陌生的风景。 阿文回道:“我们是在路边发现你的,看你身边没有什么人所以我们老爷就把你带回来了。我们这是要去新安镇,我们老爷是镇上有名的大善人。” 司慕染看见这个一个商队,浩浩荡荡的队伍人数不少。司慕染又问:“那新安镇离东阳城多远?” 阿文挠挠头回道:“东阳城在最东边,新安镇在西南。两者最起码有千里之遥吧?老人家莫不是你想去东阳城?” 司慕染一听千里之遥,神情一变,没想到因缘际会她离裴宸朔却是越来越远了。“没有,我就是问问。我从京城逃难出来的,本来打算去东阳城的,只是如今怕是去不成了。”司慕染轻轻叹息。 “老人家既然你孤身一人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东阳城有老人家的亲戚吗?”阿文问道。 司慕染摇摇头:“我就是看着他们都往那去所以跟去的,哪有什么亲戚啊。” 阿文又道:“我们新安镇虽然穷了点,但是我们那里民风淳朴,比那些大城要好很多呢。(.)” 司慕染点点头:“多谢你们搭救,老身感激不尽。” 阿文的脸上洋溢着好看的微笑:“老人家你不必客气,在有半日便到新安镇了。你先好好的休息。” 司慕染点了点头,却在心中思虑着其他。 马车又行驶了半日,才在新安镇停下。阿文搀扶着司慕染下了马车,并引司慕染去见了这药材商人岳建安。 这岳建安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看着司慕染下了马车,岳建安上前问道:“老人家,你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司慕染很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回道:“多谢岳老板搭救,老身感激不尽。” 岳建安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贸然将你带来此处还望老人家见谅。不知老人家可还有什么亲人。” 司慕染想到了裴宸朔,微微伤神,随即摇摇头。 岳建安看着司慕染失落的样子,以为她是失了亲人所以才这个模样因此更加关切了起来:“既然老人家你没有亲人,不如就在府上住下。” 司慕染不想在多劳驾他人便回绝道:“不用了,多谢岳老板的一片好意。” 岳建安没有强留又道:“镇子里有一个慈孝村,村里的百姓十分尊敬老人,不如老人家你就在那暂且安家在做打算吧。” 司慕染不好在回绝岳建安的一片好心于是欣然应下,阿文将司慕染带到这个离新安镇二十里外的慈孝村。 在村长的安排下,司慕染在慈孝村住了下来。来到这里司慕染才觉得这个村里的人的确很是尊重老人,不仅如此,但凡老者在这里的地位都很高。 这里的生活一片安逸祥和,没有争斗阴谋。司慕染想如果自己没有遇见裴宸朔她定然会以老者的身份在这里安度晚年,可是想起天玄的话,司慕染还是担心。 所以司慕染决定找出让自己容貌恢复的办法,然后回到东阳城揭开天玄的阴谋。司慕染调出脑海中的百科全书,这本书已经升级,当时在木屋的时候她已经从书中找出了治疗的办法。 司慕染在搜索中寻找着几味药材,果然有了答案。原来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奇怪的药材,像这个七星露便有所载。只是这价格昂贵的吓人。 司慕染眼下没有钱买七星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因为地震后的天气异常,这里也有所影响,新安镇地处偏僻,并不是很富有,而这个慈孝村就更加贫穷了。 这日司慕染闲来无事在村子里随便走,却发现一户村民正在修理屋顶。司慕染好奇走了过去,这户村民是夫妻二人,看到司慕染他们很是客气。 “老人家,过来坐会吧。”女主人陈氏热情的招呼着司慕染。 司慕染没有客气真的走了过去,她抬头看了看在屋顶锤锤砸砸的男主人问道:“这是在修理屋顶吗?” 陈氏倒了一杯茶递给司慕染回道:“眼下已是冬天,我们要早作准备,省的下雪的时候压坏屋顶那就不好了。” 司慕染轻哦一声,防患于未然,自是好的。 在屋顶上的男人修理牢固好后叫着下面的妻子:“阿荣,把油毡递给我吧。” “哎。”陈氏应着便从房里拿出一卷油毡,司慕染乍看那东西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这不是现代的塑料薄膜吗? 陈氏将油毡递给丈夫后,司慕染又问道:“这油毡是做什么用的?” 陈氏回道:“将这个油毡盖在屋顶之上可以让积雪化得块,这样房屋顶上就不易存雪自然安全了许多。” 司慕染点点头,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那男人从屋顶上下来了。司慕染抬头看着被油毡盖好的屋顶,司慕染脑海一闪,一个新奇的想法冒了出来。 看着那男人手中剩下的油毡,司慕染问:“可以给我看看吗?”男人将油毡递了过去,回道:“老人家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地方别的没有这个东西倒是多的很。我们都用它来盖屋顶。” 司慕染摸着那油毡,这个东西虽然没有塑料薄膜轻薄,但是韧性倒也不错,最让司慕染欣喜的是这个油毡有吸光的作用。 司慕染觉得这个东西特别适合她的想法,便问道:“你们想用这个东西赚钱吗?” 陈氏和丈夫疑惑,却听司慕染说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忙,这事如果成了,保证这慈孝村会变得富有。” 陈氏和丈夫互相看了看,又见司慕染说的如此笃定,他们夫妻决定相信司慕染的话。 东阳城,裴宸墨已举行了登基大典正式称帝,并封裴宸朔为贤王。这几日,裴宸朔加派了人手去查天玄的下落,终于有了消息。 “你是说我们的人在江邺郡发现了天玄的踪迹?”裴宸朔有些震惊的问着江枫。 江枫抱拳颔首:“是,消息错不了。我们将天玄和其手下槐火的画像都画了出来交给下面的人搜查,果然在江邺郡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裴宸朔摊开天极国的地图,在地图上找着江邺郡的位置。 “江邺郡在这。”裴宸朔指着地图上的坐标,说道:“离江邺郡最近的是新安镇,这里多群山,且地处偏僻,的确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那我们该怎么办?”江枫问道。 裴宸朔看着那地图想了想:“告诉手下的人,密切监视着不可轻举妄动。江枫即刻备马,我要立即赶往江邺郡。” 江枫应着,随即转身去办。因为事出突然,裴宸朔只留了信给裴宸墨,便带着一行暗卫和江枫危子墨一同快马加鞭的赶赴江邺郡。 天玄和槐火自从在地震时逃脱后,因为梦纭被抓便立即撤了所有的联络点。后来天玄将新的联络点设在江邺郡这里,因为这里地势负杂易守难攻。 手下的人才接到消息,还没有赶到前去接应。天玄和槐火正隐遁在这里等着手下的接应。 “少主,我总觉得这江邺郡里多了许多的陌生人,是不是我们在这里的行迹暴露了?”槐火很是担心的说道。 天玄的伤势在这里修养的也快大好了,最近几日他也感觉到了不妥:“先看看再说吧。如果我们乍然离去,和手下的人又会失去联络。” 天玄明知继续待在这里也许很是危险,可是为了大局他还是决定留下,他不信裴宸朔能这么轻易找到他。 “江邺郡前面是哪里?”天玄又问着槐火。 “是新安镇。我们所在的地方很容易逃脱,如果真有异动,我们可以前往新安镇的方向而去,那里群山环绕饶是裴宸朔多么厉害也不可能找到的。”槐火回道。 天玄点点头:“这样最好。我大事未成,决不能让裴宸朔抓到。” 裴宸朔和江枫危子墨昼夜赶到江邺郡,前来接应的人回禀道:“我们已经发现天玄的藏身处在江邺郡南面的一处荒山上。” 裴宸朔眉头一拧:“他们占据的地方是不是能够通往前面的新安镇?” 那人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如果让他逃到了新安镇,那么在想找到他的下落就难了。无论无何必须要将天玄在此抓获。”裴宸朔厉声命令道。 “是。”下面的人应着,便火速召集了此处的侍卫。 裴宸朔看了看这些人,转身对着江枫道:“挑几个身手好的跟着就可,人多了会打草惊蛇。” 江枫知道裴宸朔的顾虑,便找了几个身手了得人在他们的带领下朝着江邺郡南山而去。 槐火本来打算出来找点吃的,在路上恰遇打猎的人在议论着什么。 “刚才我进山的时候发现好些人,看样子他们不像是来打猎的。” “最近我们这生人挺多的,真是奇怪啊。” 两个人边议论着边走了,可就是这么稀松的两句话让槐火有些心惊,他顾不得真假立即返身回去。 “少主,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可能裴宸朔带着人来了。”槐火脸色着急的说道。 天玄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槐火做事一向小心,他既然这么说,那么说明此处一定不安全了。 “立即走。”天玄没有犹豫,随即和槐火一同从后门处离去。 天玄刚走一会,裴宸朔的人马就赶了过来。示意手下将这间草屋围起来,裴宸朔下马一脚踢开房门。 “糟了,他们跑了,立即追。”裴宸朔说着已经翻上马朝着天玄离去的方向追去。 身后,危子墨与江枫紧紧的跟着。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46.第八十八章 高手对决 山林中,裴宸朔的人马散开进行围捕。而天玄和槐火因为没有代步的工具,因此很快就被裴宸朔发现了踪迹。 天玄看准时事,后逃到了密林之中,马不宜在林中奔驰,因此裴宸朔弃马与江枫和危子墨共同追逐天玄。 “少主,怎么办?”槐火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人,忧心的问。 “分开走,引开他们的视线。”天玄果断的回道。 “可是少主你能应付过来吗?”槐火担心天玄的安危。 天玄唇角微扬:“槐火,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裴宸朔抓到我的。记住,我若出了是,一定按照我之前吩咐你的,为我报仇。”天玄说着将槐火推到一旁的岔路上。 槐火知道天玄的决定他无法反抗:“少主,你一切小心。”槐火叮嘱着,随即朝着另一侧的小道跑去。 裴宸朔看着分开的两个人,便对着身后的危子墨道:“你去追他的手下,我和江枫去追天玄。” 危子墨点点头,便和他们分开行动。密林丛中荆棘遍布,脚下的路着实难辨,天玄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狼狈,早知道裴宸朔如此难以对付当时在皇宫中真应该就将他了结了。 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密林丛也走了出来。可是当天玄看到眼前的路却是一惊,难道老天今天真的要亡他吗? 站在断崖前,天玄看着崖底深不可测的,转身裴宸朔已经逼近。 “天玄,你终于无路可逃了。”裴宸朔幽深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的嘲笑,阴冷的气息渐渐的散开。 “裴宸朔,果然只有你才配做我的敌人。”天玄鲜少夸赞一个人,可对于裴宸朔他的确有些欣赏,若他们之间不是敌人那么会是最好的朋友。 “哼。只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裴宸朔冷冷的声音里满是杀气。 天玄却扬唇一笑:“裴宸朔,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是因为你最爱的女人死了是吗?说到底,你还是一个失败者。就算你赢了我又怎么样,司慕染永远不可能活过来了。” 裴宸朔本来平静的表情果然被天玄的一番话说的动了怒,那张俊逸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悲痛:“天玄,今日我就要为阿染报仇。” “那就来吧。让我们真真正正的较量一番。”天玄气魄惊人。 江枫这时赶了过来,看着这样的场面,他知道这是属于裴宸朔和天玄之间的仇恨,需要他们自己解决。因此江枫就退在一侧,仔细看着他们。 裴宸朔此时满是怒火,想起司慕染的死,裴宸朔的心就悲痛万分,他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很快的厮打在一起,两人的武功其实不分上下,但是生死之战两人谁也不能让步。 一招一式都带着无穷的杀机,两个男人之间的殊死搏斗,带着各自的仇恨。 江枫的眼睛眨也不干眨,两个高手过招绝对史无前例,周围的杀气越发的凝重,因为没有兵器,他们完全是赤手相博。 只是天玄大伤才愈,内力还没完全恢复,刚开始还处于上风渐渐的变有些招架不住。 裴宸朔的掌风凌厉丝毫没有留情,快速的一章打在天玄的胸口处,本来此处之前中了他一剑,如今加上这一掌,天玄踉跄着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天玄,你不是我的对手。”裴宸朔锐利的双眸看着捂着胸口的人。 天玄幽幽的抬头反而扬唇一笑:“若不是我之前受了伤,你以为就凭你能奈我何?” 裴宸朔更是冷眼相对,不屑一笑:“别忘了你之前受伤也是败在我的手中。天玄,你还有何话要说?” 天玄敛着眸子,微微的抬头:“我只恨自己不能杀了你为我娘报仇。裴宸朔,不要以为我死了你就赢了,你是永远都赢不了我的。” 裴宸朔目光清冷,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为何天玄会如此的恨他,更不惜加害司慕染来对付他。 “我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裴宸朔质问道。[] 天玄深吸一口气,胸口处隐隐的痛楚,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我之间的仇恨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没了挚爱,裴宸朔你的痛苦不比我少,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天玄想要死的有尊严,就是死他也不会死在裴宸朔的手中,撂下这句话,天玄转身一跃跳入那万丈悬崖之下。 裴宸朔想要出手已然来不及,他站在崖边看着那抹渐渐的消失的黑色影子。天玄就这么死了吗?他们之间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清楚! “王爷。”江枫走进崖边看着悬崖下,看不见谷底的高度,只怕天玄真的尸骨无存。 “他已经受了我一掌,又跳下这悬崖,只怕活着的可能不大。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江枫,立即去找!”只有看到天玄的尸体,他才能确信天玄已死。 江枫知道裴宸朔的小心谨慎,随即领了命转身去找这崖底的入口。 危子墨没有追到槐火有些失望的赶来和裴宸朔相会:“对不起王爷,让他跑了。”危子墨低着头有些自责。 裴宸朔看着他只身一人便知道让那人跑了:“没事,这不怪你。” “天玄呢?”危子墨看着此处只有他一人不禁好奇。 “天玄受了我一掌,跳下这山崖了。你也随我一同去崖下看看吧。”裴宸朔说着离了崖边,危子墨看了一眼那万丈深渊,不知天玄活着的几率能有多大。 慈孝村内,司慕染在陈家夫妻俩和村子上一些体力不错的年轻人的帮助下在一块空地上搭建出奇特的东西。 “老人家,这东西究竟能怎么赚钱啊?”不明就里的村里人望着那由油毡搭成的东西好奇不已。 司慕染看着眼前的东西,脸上满是笑意:“这个东西它叫蔬菜大棚,上面的油毡能很好的聚光,这样就可以使大棚内的温度提高。如果我们在大棚里种植蔬菜会长的非常快。” 司慕染将现代的蔬菜大棚技术带到了古代中,并为他们讲解着原理。只是这些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这些种植技术并不精通。 看着他们个个脸上迷茫疑惑,司慕染轻叹一声:“总之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现在需要在里面种植蔬菜。我需要你们帮我找菜苗或是种子。” “菜苗没有,不过种子我们倒是有,这些种子都是为了明年春天准备的菜种,不知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虽然种子用时要稍微长一些,但是也只能这么办了。”司慕染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你们就把种子按照种类洒进去,我记得我在来这里的时候见过菜苗,我去找找。” 司慕染想起阿文送他来的时候,她曾在路边见过辣椒苗。天极国并不盛产辣椒,因此天极国的辣椒都是由边俊国提供的,价格也非常的高。 司慕染安排他们撒种,然后自己只身去寻那辣椒苗。如果找到了,这绝对是一大财富,司慕染心中充满了期待。 距离慈孝村五里的地方群山环绕,气温相对偏高因此很适宜植物生长。司慕染在这里果真找到了涨势不错的辣椒苗,只不过一两颗肯定不够,司慕染沿着蜿蜒曲径继续往里摸索着。 只是走了一会的功夫,司慕染发现地上有一滩滩的血迹,司慕染有些惊愕,虽然害怕但是还有些好奇。 寻着血迹,司慕染找了过去,却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发现躺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额头上满是血迹,一身黑色的袍子残破不堪,被血晕湿。 司慕染匆忙走了过去,查看着他的伤势,待走过去一看司慕染大吃一惊,竟然是天玄。 想起天玄作恶多端,司慕染放下他本想让他自生自灭,可是最终司慕染还是狠不下心。 简单的为天玄包扎止血,司慕染扶着昏过去的他回了慈孝村。 村民看着司慕染带回一个受伤的男人很是惊讶。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村民不解的问道。 司慕染道:“我方才外出寻找菜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的,好像伤的不轻。” 村里的大夫走了过来为天玄把了把脉:“看他身上的伤好像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想把他扶进去吧。” 在众人的帮助下,天玄被安置在司慕染居住的地方。此地贫穷,没有多么名贵的药材的治疗,只能最简单的止血处理。 司慕染也是有心无力,至于天玄能不能过这一关全看造化了。 事实证明天玄的命还是很大的,在救回来他的第三天天玄便醒了。看着天玄睁开眼睛,司慕染还有一些心慌,不知道天玄认不认的出她呢?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天玄看着陌生的司慕染,突然扶着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我是谁,你又是谁?”天玄的眉头紧皱,双眼中满是迷茫。 司慕染一惊,她看着天玄狭长的双眸里满是迷茫不像是装出来的。“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司慕染疑问道。 天玄想记起自己是谁,可是一波又一波的痛楚让他的头像是要爆炸一样。天玄摇摇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痛,老人家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司慕染双眸微微一转,想起救他回来时他头上受了伤,莫不是天玄他失去记忆了? “是我救你回来的,这里是慈孝村。”司慕染简单的说着。 天玄虽然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司慕染是她救了他,天玄的心中还是非常的感激。 “多谢老人家你。”天玄微微颔首。 看着这个模样的天玄司慕染只感觉不可思议,原来一个人失去记忆没有了仇恨可以是如此客气平静,没有阴谋算计,回到最初的真实。 “你既然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司慕染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天玄。 天玄点点头有些期待的模样。 “你现在既然感到陌生大脑又一片空白,不如你就叫莫白好了。”司慕染抬头看着天玄。 47.第八十九章 反季蔬菜 “莫白。冰火中文”天玄念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即点点头:“好,从今以后我就叫莫白。” 司慕染会心一笑,叮嘱道:“我们村子很穷,没有好的药材给你疗伤,所以你只能好好的养着。” 天玄点点头:“多谢老人家。” 司慕染微微一笑,眼前的天玄褪去了阴谋算计变得很是单纯,能看到这个样子的天玄司慕染觉得很是庆幸,她真希望天玄可以一直如此下去。 司慕染的蔬菜大棚正式启动,天玄的伤也好的差不多。起初的时候天玄还会想自己究竟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可是后来他逐渐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里的生活所幸就不在去想了。 天玄伤好之后便开始帮衬着司慕染管理这蔬菜大棚,司慕染不得不说天玄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成了司慕染非常好的得力助手。 看着大棚里的蔬菜一日日的成长起来,司慕染心中很是欢喜,天玄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是没想到这些蔬菜竟然能在冬日成长,是因为这油毡的作用的吗?” 司慕染惊讶的看着天玄点了点头:“你真是聪明,没错就是这油毡。这油毡能够将吸收到的阳光聚拢在这大棚内,大棚内的温度升高,自然这蔬菜长的就快了。” 天玄顿悟:“原来是这样。这些蔬菜都是反季节的,如果去卖肯定很受欢迎。这样我们村里就会很快富有了。” 司慕染点点头:“是啊。到时候就有钱给你看大夫了,或许你就能想起自己的过去了呢。”司慕染试探的问他。 天玄的回答很是出乎意料:“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我不需要想起过去的事情。我就是莫白,莫白就是我,我喜欢这里。” 司慕染侧头看着天玄唇角扬起的弧度,这是他最自然真挚的笑容,司慕染低头心中泛着一丝的开心。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来,我们在给这些蔬菜浇浇水吧。”司慕染转移了话题。 天玄高兴的提着水桶过来,拿着水瓢,认真的往每一颗蔬菜上浇着水。 两个人正在大棚里待着,便听村民葛生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不好了,隔壁村子上的恶霸又来生事了。” 司慕染扔下水瓢,转身看着葛生问道:“他是个什么人?” 葛生回道:“就是隔壁永寿镇的一个小霸王名叫周雄,他爹是镇长,所以经常欺行霸市。平日里总来我们村子里生事,现在看上了村头赵老三家新娶的媳妇,非要抢回去。” “岂有此理,竟然还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天玄脸色愠怒,说着放下手中的水瓢道:“我们过去看看。” 司慕染也跟着过去,在葛生的带领下,三个人来到村头,果然见赵老三死死的护着身手的媳妇。 村里的人稍微年轻点的也站到了一起,可是那周雄带来的手下个个是练家子,对付这些村民绰绰有余。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村民被周雄带来的人打倒,天玄怒喝一声:“给我住手。” 周雄一手扯着那赵老三的媳妇正欲偷个香,抬头却见天玄向他走来。那小媳妇见势匆匆睁开周雄的手哭哭啼啼的躲在赵老三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敢坏老子的好事?”周雄脸有怒色,甚是不悦的看着天玄。 “哪里来的恶霸竟然敢强抢民女,不想活了?”天玄虽然失去记忆,但是武功还在,那种天生的不凡气势也在。 周雄莫名的慌乱的一下,他感觉眼前的这个长得犹如妖孽一般的男人或许真有点本事。 可是他一向作恶多端惯了,又因为自己爹爹是镇长,因此他也顾不得天玄好不好惹,拿住自己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死活的人,来人,给我上。”周雄命令着手下。 周雄带来的那些人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还行,但是应付天玄那就差远了。就在众人担心天玄这个小伙的安危时,便见天玄出手迅速,不一会的功夫,周雄的手下一个个趴在了地上呻吟着。 “你你,你有种。”周雄见自己讨不了便宜,撂下几句话便带着人仓惶逃走了。 看着周雄那狼狈逃跑的模样,村民们才算舒了一口气。 那赵老三领着媳妇就要给天玄下跪答谢:“多谢莫公子救命之恩,多谢。” 天玄忙扶着他们起来:“你们不必谢我,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是。我莫白多亏了你们收留,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围上来的村民都在赞赏天玄的勇气,司慕染看在心中也很是感激。那个周雄吃了亏,也不敢在再来生事,接下来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 蔬菜大棚有了司慕染和天玄的细心呵护,这些蔬菜的涨势越来越好,很快便成熟到了出卖的时候。 慈孝村的村长得知蔬菜种植成功,特意过来看,当他看着这些绿油油本应该再过个四五个月才会生长的蔬菜时满眼的震惊。 司慕染对他们的震惊早已不在稀奇,想着如何卖才是重点,司慕染问着村长:“村长觉得这些蔬菜应该在哪里卖才好?” 村长捋着花白的胡子想了想:“要说富有那就是离此不远的永寿镇了,那里的大户比较多,比起新安镇要富有许多呢。” 司慕染想了想,回道:“那就去永寿镇卖。” 司慕染和天玄打点好一切,两人驾着车带着满满的蔬菜便朝着永寿镇的方向而去。 当裴宸朔和危子墨他们找到山崖下的时候便只看见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骨头架子散落在地上。 裴宸朔浓眉微皱看着这一切,危子墨说道:“看起来像是野兽袭击过的痕迹。” 裴宸朔思虑了一番道:“也不能肯定这些尸骨就是天玄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江枫回道:“这里是永寿镇的地界,往前是新安镇。” 裴宸朔点点头:“留下一部分人在镇子上驻守,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来报。” “是。”江枫抱拳应道。 裴宸朔和危子墨一同朝着永寿镇走去,而此时永寿镇的街上司慕染和天玄带来的反季蔬菜卖的大好,司慕染将价格提的很高,但是这些蔬菜还是很快就卖光了。 那些买了新鲜蔬菜回去的人在大街上不停的议论着:“真是新奇啊,没想到这大冬天的竟然能吃到反季节的蔬菜。” “是啊,你瞧瞧这蔬菜绿油油的。听说他们是从隔壁的慈孝村过来的,没想到这么穷的一个村子竟然有人能种出这么好的蔬菜。” “是啊,现在我们不担心冬天没有蔬菜吃了。” …… 路过的危子墨瞅了眼那些富家的夫人手中的篮子,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在意。 看着不远处被人群拥挤的人,裴宸朔打算绕道,随便问了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人?” 危子墨想起方才路人的谈话猜测道:“可能是有人在卖反季节的蔬菜吧。” 裴宸朔想起这大街上的人是很奇怪,似乎每个人的手中都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绿油油的蔬菜。 裴宸朔微愣:“还有这样的事?算了,我们走另一边吧。”裴宸朔也没有在意那被人群拥挤的两个人,所幸绕了过去。 司慕染和天玄可是费了好大的口舌才劝那些村民明日赶早来买,看着那些人失望的走开,司慕染心中无比的震撼。 “没想到这蔬菜的反响这么大,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发财了啊。”天玄惦着鼓起来的钱袋高兴的说道。 司慕染点点头:“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天玄应着,两人随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村。只是司慕染卖蔬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镇长那里,那周雄在下人的口中得知那两人是慈孝村来的,想起自己几日前在那里吃过的亏,周雄又打起了鬼主意。 周雄召集了十余个人,来到街上的时候就看见司慕染跟前围着的人,上前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他们卖的是反季节的蔬菜。 这让周雄好奇不已,躲在角落里周雄看着天玄手中那鼓鼓的钱袋,心想如果能从他们口中拿到这反季节蔬菜的秘密那就好了。 看着司慕染和天玄离去,周雄带着人随后。司慕染和天玄皆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出了永寿镇,便是偏僻的小路,周雄见此刻正是时机便吩咐手下的人迅速的围了上去。 天玄听到声音,回过头去,却见是周雄带着人追了上来。但是此刻他们赶得是驴车想要逃是不可能的。 “又是那个小霸王,看来他还没有死心。”天玄所幸停下车想看看那周雄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 “哈哈,我看你们今日往哪逃?”周雄甚是得意的走到他们面前。 天玄将司慕染扶了下来,并护在身后,冷冷的目光盯着那一脸奸相的周雄:“怎么,前几天吃的亏还没有长记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天玄面无惧色。 周雄倒是脸色一变:“我就不信你们今天还能逃脱?识相点的就把你们反季节蔬菜的秘密说出来,或者留下这个老太婆。” 司慕染眉心一拧,自从她来到此处所有的人都对她很是恭敬,唯独这个恶霸竟然叫她老太婆。司慕染气愤的很,但奈何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老者,又见他们人多势众,也不知天玄能否应付的过来。 “住口。”天玄怒斥着周雄:“如此目无尊长,口出狂言。我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天玄很是愤怒,不知为何,他对救她的司慕染总是心存感激和尊重,所以不容许任何人对她出言不逊。 “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上,那么男的往死里打,那个老太婆给我抓起来。”周雄显然已是下定了主意。 天玄回头递给司慕染一个安心的眼神:“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一句话便让司慕染安心了许多,她点点头,深信不疑。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48.第九十章 应对镇长 看着十几个人围攻天玄,司慕染绞着手指看着那纷乱不堪的局面。却在此时突然窜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来,司慕染惊诧本以为这黑衣人是周雄派来的,可是当呢黑衣人手中的剑挥向周雄的时候,司慕染着实惊讶了一番。 看着周雄死在黑衣人的剑下,他的手下立即向一盘散沙一般失去了斗志。不一会的功夫,逃的逃死的死。 天玄也很是惊讶,正欲上前询问搭救他们的黑衣人,可是那些人却又在刹那间纷纷的离去。 司慕染走上前,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尸首,拉了拉天玄的衣袖:“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天玄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司慕染转念一想,或许这些黑衣人是天玄的人?是天玄的部下暗中保护他的?司慕染如此猜测着,天玄却道;“又有人来了。” 司慕染抬头见一只官兵朝着他们走来,而那领头的人竟然是裴宸朔。司慕染有些欣喜但是又有些担忧,她知道裴宸朔和天玄之前的仇恨,如果此时让裴宸朔看见天玄,那么天玄必死无疑。 想着如今的天玄已经失去记忆变成了一个好人,司慕染实在不忍心让他落在裴宸朔的手中,忙推着天玄道:“莫白,眼下官兵来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赶紧走,我是个老人,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天玄却坚决的回道:“不,这些官兵未必见得会对老人手下留情,我不走。” “可是……”司慕染有些着急,回头见裴宸朔带人已经将他们围了起来。 “王爷,这……”裴宸朔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尸体,脸上没什么表情,抬头间裴宸朔的视线落在了将司慕染护在身后的天玄身上。 江枫也发现了天玄,正欲开口却被裴宸朔止住:“发生了什么事?”裴宸朔开口询问道。 “他们是永寿镇镇长儿子周雄的人,这个周雄想掳走婆婆套出反季蔬菜的秘密。只不过自食苦果,被人给杀了。[.超多好看小说]”天玄如实回道。 裴宸朔眉心一拧,饶有趣味的看着天玄问:“不是你杀的?” 天玄摇头:“我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不过是想出手教训他们一下。是有一伙黑衣人杀了他们。” 裴宸朔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莫白。”天玄仰头与裴宸朔的视线四目相接,一瞬间的功夫天玄的脑海微微的疼了起来,只是他极力忍着。 “你们走吧。”裴宸朔说着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天玄的身上离开。 天玄扶着司慕染,司慕染偷偷的回头观望,却见裴宸朔收回了视线落在了那些尸体上。 司慕染有些失落,淡淡的忧伤环绕着。天玄将她扶上驴车,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便消失在路上。 看着司慕染和天玄走远,江枫才上前疑问道:“王爷,刚才那个人明明就是天玄,你为什么不抓他?” 裴宸朔望着那悠长的小路,眸光一敛:“你没听到他说自己叫什么吗?” “莫白。”江枫回道:“可是他……” 裴宸朔扬唇一笑:“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对外就宣称天玄死了,尸首已经找到。另外密切观察他们的举动,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江枫虽然不知道裴宸朔作何打算,但是裴宸朔有吩咐他只负责执行。“是,属下明白。” 裴宸朔看着地上的尸首又问:“着人将周雄的尸首送回去。另外查一查周雄的恶行。” 江枫应着,随即安排手下将那个穿着不俗的周雄给抬了回去。 永寿镇,当裴宸朔的人将周雄的尸首给送回去后,镇长周一才瞪大了眼睛痛哭了起来,周夫人更是悲痛欲绝。 他们是老来得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平日疼爱的很,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周一才看着儿子带出去的人有逃回来的便怒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雄儿死了?” “老爷,是少爷看上了邻村反季蔬菜,想要劫持那个老人,谁知半路杀出一伙黑衣人。我们很多人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中。” “是啊,老爷你一定要为少爷报仇啊。那群黑衣人一看就是和邻村的人一伙的。”这人添油加醋的想甩掉自己的责任。 “把事情都仔仔细细给我说清楚。”周一才悲痛的问道。 那两人便把周雄看上慈孝村小媳妇以及被天玄教训等所有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是这个周一才爱子心切,哪里还管是不是自己儿子的错,他此时心心念念的便是为儿子报仇。 那头周夫人又昏厥了过去,周一才跌倒在地上垂着地悲痛的喊着:“我的儿子啊,为父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司慕染和天玄回到村庄后,司慕染便将得到的钱按照大家出力的程度一一回馈给大家,当然那些提供了菜种的农户得到的最多。 分完了钱,司慕染的手中还有很多的富余,司慕染想了想照这个程度下去很快她就能凑够买七星露的钱了。 接连几日,司慕染大棚里的蔬菜卖的风生云起,而种植的蔬菜也很快就卖光了,另一批种子播下不久还要等一段时间。司慕染数着自己几天得到的钱财买七星露已经绰绰有余了。 好不容易闲适下来,司慕染和天玄难得的休息。而在此时,为周雄办完丧事的周一才开始了对儿子的复仇。 这一日,周一才带着手下来到了慈孝村。 “莫大哥不好了,永寿镇的镇长带着人来了,说是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点名要你和阿婆去,你们快去看看吧。”葛生的脚力好,这一次又是他来通知司慕染和天玄。 司慕染看了看天玄回道:“看来这个周镇长是不想放过我们。” 天玄轻哼一声:“那就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司慕染点点头,在天玄的搀扶下和葛生一起来到了村口。周一才此时还穿着白衣,身后的手下个个披麻戴孝。 “就是他,就是他教训了少爷。”周一才身后的一个人指着走过来的天玄。 周一才脸色一变盯着天玄问:“你就是杀了我儿子的莫白?” 天玄耸耸肩,虽然周雄不是他亲手所杀,但是和他的确脱不了干系:“是又怎么样?” 周一才脸上的怒气不止:“那就让你给我儿子赔命。” 天玄轻哼一声:“周雄胡作非为死有余辜,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养好儿子,就是你的罪过,你现在还有脸指责别人?你儿子分明就是你害死的。” 周一才听天玄如此指责,脸都绿了,他气的猛一跺脚:“胡说,你分明就像狡辩。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手下的正欲上前,却被天玄呵斥住:“谁敢。不想死的就给我过来。” 有几人怯步不敢过去,但还有不要命的真的朝着天玄发起了攻击。只是还未近身就被天玄飞身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让那些人吓得连连退缩,周一才气急:“说若是拿下他我赏银十两。”手下的人听见有赏钱,几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又朝着天玄的打了过去。 只不过这几个人与天玄交手没过三招就被天玄撂倒,摔在地上痛的哭爹喊娘。司慕染看着那些人的惨样摇摇头:“莫白,你就值十两银子啊,这个镇长可是真抠啊。我劝你们啊,可不要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送了命这可不值啊。” 周一才气的浑身颤抖,那些手下看着在天玄这里讨不到便宜便劝着周一才:“老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就先回去吧。” 周一才咬牙,这个莫白一个人就损了他好几个人可见此人确实不一般。周一才一挥衣袖:“姓莫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走着瞧。” 看见周一才离去,司慕染才舒了一口气,一旁的村长擦着额头上的汗道:“这个周镇长也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只怕他真的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慕染知道像周一才这样的人接着自己镇长的身份胡作非为,又思及这慈孝村只是普通的百姓,司慕染决定还是不牵扯无辜尽力保护他们。 天玄知道事情因他而起便道:“这件事是因为我,我也不能连累大家,不如我就离开村里吧。” 司慕染立即拒绝道:“不可,你若走了这周一才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村里的人的。” 村长也说道:“是啊。莫公子你不能走,你若走了我们慈孝村才真的会遭殃。” 司慕染转念一想,脑海灵光一线:“我有办法了。”司慕染说着拉着天玄便走。 回到屋子,司慕染研磨,如今能对付周一才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无法靠近慈孝村。 司慕染在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找出有关陷阱的东西,然后抄录下来交给天玄道:“你带着村里的人在入村的路口处照着我的写的办法布置陷阱,这样就能阻止周一才来挑衅了。” 天玄看着司慕染写的东西称赞道:“真实妙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司慕染微微一笑,拍了拍天玄的肩。 “我现在就去。”天玄高兴的说着,拿着司慕染写的陷阱布置办法然后召集村里的人开始行动。 为了阻止周一才,村里的人上下齐心。短短一天的功夫,陷阱就布置妥当了。司慕染看着成果很是欣慰:“大家辛苦了,有了这个陷阱相信周一才很快就能知难而退,这段时间就委屈大家先不要出村了。” 有村民道:“我们不委屈,总归我们在这里吃喝不愁出去做什么。” “就是啊。只要能对付那个周镇长,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也愿意。” 司慕染笑着看着大家,这些朴实的村民脸上没有嫌弃和害怕,只有团结和互助。司慕染抬头视线迎上天玄,却见他看着她,那唇角的笑容如阳光一般满满的溢出。 司慕染想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干净而纯洁,可是想到裴宸朔,司慕染的心又是一沉。 49.第九十一章 困局已解 周一才虽然上次吃了亏,但是他却没有放弃为儿子报仇的想法。(.)冰火中文b经过三日的休整,周一才找了一些功夫好些的,又浩浩荡荡的去了慈孝村。 只是还未进村就被司慕染设计的陷阱阻在了外面,这周一才气的咬牙切齿,手下的人也是伤的不轻。 而这周一才似乎就和慈孝村杠上了,每天都会带着人来闯那陷阱,在失败了几次后这周一才彻底的怒了。 裴宸朔那里,江枫已经打听清楚事情的始末前来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查过,那个周雄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听说不久前那个周雄带着人去慈孝村强抢民女被天玄,哦,被莫白给教训了。” 江枫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称呼天玄,只能用莫白这个名字来代替。 “那莫白的身份呢?怎么来到慈孝村的?”裴宸朔问道。 江枫道:“是被一个老人给救回来的,据说救回来后莫白失去了记忆,莫白这个名字也是那个老人给取的。” “失忆?”裴宸朔微微皱眉,天玄真的失去记忆了吗?裴宸朔觉得不可思议:“还查到什么?” 江枫继续回道:“那个周雄死后,他那个当镇长的爹非要为儿子报仇,这几天一直去慈孝村找莫白的麻烦。可是说来也怪,这慈孝村的人在村里口设下了陷阱,这周一才根本就进不去,听说还狼狈至极。” “陷阱?”裴宸朔有些惊奇又问:“是什么样的陷阱?” 江枫摇摇头:“这个属下也没有见过,听下面的人来报说周一才被这陷阱阻了三四天,只是他一直没有放弃。” 裴宸朔眉头一皱道:“走,去慈孝村看看。” 慈孝村里,司慕染和天玄每天看着周一才带着人来闯陷阱,锲而不舍也真是醉了。 “这都过了五天了,这个周一才还真是有耐心啊。”天玄饶有兴趣的说着。 司慕染轻叹一声:“周雄死了,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动力就是为了儿子报仇,所以才会这样。早知道有几日,当初就应该好好教养儿子,否则也不会轮到这个下场。” 天玄赞同的点点头,周雄的死,这周一才是要负绝对的责任。 “老爷,我们这都失败了好几次了,你看……”跟在周一才身边的人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问道。 周一才狠狠的紧握着双手,咬牙道:“既然我们进不去,那么就让他们永远都出不来。来人,准备火油,我要将这个村给烧了。” 周一才显然是被逼急了,于是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手下的人知道此处天高皇帝远,而且周一才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因此也没有人阻止,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人拿着火油过来。 天玄看着对面周一才的动作,一愣,惊道:“坏了,他们好像打算放火烧村。” 司慕染也看到周一才的人正在陷阱周围泼着火油,如今是冬天天干物燥,村子周围又都是枯树,万一周一才真的点了火,那可就糟了。 “去看看。”司慕染说着已经朝着村口的位置走去。 周一才看见他们出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怎么,你们怕了,终于出现了吗?” “周一才,你别乱来。”天玄阴沉的声音指着周一才。 周一才轻哼一声:“为了我的儿子,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你们不是不出来吗,那么你们就一辈子别出来了。” 周一才说着握着火折子,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当裴宸朔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天玄司慕染和周一才僵持着,而周一才的手中还握着火折子。裴宸朔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发生什么事,随即果断的上前制服住了周一才。 周一才看着裴宸朔带来的人,心下一惊,吓得浑身颤抖。 “堂堂一镇之长,欺压百姓,放火烧村。你这个父母官就是这么做的吗?”裴宸朔握着周一才的胳膊稍稍用力,那把老骨头已经疼的呲牙咧嘴。 司慕染看到裴宸朔,眼睛里立即涌出一片潮湿。(.)他还是那般丰神俊朗,只是憔悴消瘦了好多。 “来人,把这些人送进府衙,严加审问。”裴宸朔冷声命令道。 侍卫上前将周一才押走,司慕染见危机已除,便对天玄道:“周一才已经被抓,你去将陷阱除了吧。” 天玄点点头,将村口的陷阱一一的解除。裴宸朔站在原地,看着天玄,那审视的目光里讳莫如深。 天玄将陷阱解除了后,抬头看了一眼裴宸朔,那一眼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裴宸朔和江枫进了村子,村长看着裴宸朔带着士兵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只是不知道裴宸朔来此的用意。 司慕染有些忐忑的绞着手指,她此时已经不敢抬头去打量裴宸朔,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裴宸朔在江枫耳边附语一番,江枫点头,随即朝着村里里走去。 裴宸朔看了看天玄,又打量着司慕染。 “她是什么人?”裴宸朔指着低着头的司慕染问道。 村长忙站了出来回道:“她是我们村里的老者,很受尊重。” 裴宸朔又问:“她是从哪里来的?” 村长愣了片刻又道:“她是我们慈孝村本地的人。” 裴宸朔没有多问,只是看着司慕染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司慕染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裴宸朔的目光,天玄看在眼中,站在司慕染的前面替她挡去那道视线。 裴宸朔能看得出,现在的天玄对司慕染保护的很。看着江枫从村子里出来,裴宸朔也没有在多加逗留,随即和江枫一同离去。 “你认识那个人吗?”看着裴宸朔走远,天玄突然回头问着司慕染。 司慕染的心猛的颤动,抬头看着天玄那幽深的眸子,她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呢?” “可我见你看到他似乎有点害怕?”天玄问道。 司慕染垂眸,在心中暗暗的说着,除了害怕还有心痛,如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每次见到裴宸朔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难受。 “我没见过世面世面,害怕也是正常的。”司慕染自圆其说。 天玄不在多问,抬头望着那一抹已经渐渐远去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和他和她之间定然有着什么。 天玄的头又一阵的泛着痛楚,他拧着眉头默不支声,有些事情他越想头越痛。 “王爷,我已经问过村里的人,这村外的陷阱是村里的那个老人设计的。”方才的时候裴宸朔让他暗中去查陷阱的事,他在村中问过一些人后得到的答案。 “那这个老人是他们村的人吗?”裴宸朔有些兴趣问道。 江枫道:“并不是,是一个月前才来此定居的。而且自从她来了后这个慈孝村便富有了起来,这反季蔬菜也是她提出来的。” 裴宸朔突然停住,回头惊讶的看着江枫:“你是说这稀奇的东西是那个老人提出的?” 江枫点点头,裴宸朔越来越觉得奇怪。江枫又道:“那个莫白是半月前被那个老人救回来的,可以确定他就是天玄,我们要不要……” 裴宸朔伸手打住了江枫:“不,还是按兵不动。派人仔细监视着他们。” “是,属下明白。”江枫抱拳颔首应道。 裴宸朔长叹一声又问:“危子墨也该回来了吧?” 江枫却道:“王爷你派他到楚渊国做什么?” 裴宸朔抿唇一笑:“听说楚渊国最近出了大事,我派危子墨去探听消息。这里毕竟和楚渊国临近,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两国的关系很是紧张。而皇上的意思,我其实心知肚明。” 江枫也知道这事,又道:“可王爷一直这么逃脱也不是办法啊?” 裴宸朔挑眉却道:“所以,我没想逃,逃得怕是楚渊国的那位。” 江枫一阵疑惑随即恍然大悟:“原来王爷是早就猜测到了啊?那王爷还派危子墨去楚渊国?” 裴宸朔回道:“只是猜测,还需证实。走吧!”裴宸朔不在多说,和江枫一同离去。 裴宸朔回去后,危子墨也从楚渊国回来了,一入院子裴宸朔道:“方才还谈起你,你便回来了,怎么样?” 危子墨风尘仆仆,衣摆上沾着少许的灰尘执手回道:“我打听过了,楚渊国的国君调集了兵马好像是在找失踪的公主。” 江枫一愣,果然被裴宸朔给猜对了。 “这惠安公主可是楚渊国国君的心肝宝贝,她这一失踪可是要将楚渊国上下搅得不得安宁啊。子墨,你可打听出这惠安公主的下落?”裴宸朔问道。 危子墨道:“楚渊国的国君已经搬下旨意,谁如果寻得公主必有重赏,因此楚渊国和我们天极国境内最近涌进不少生人。或许,惠安公主就在我们附近也说不定。” 裴宸朔点点头:“那就派人密切留意着,如果能被我们找到,那么我们和楚渊国的关系也能缓和。” 危子墨却语出惊人:“王爷就不怕自己招惹上一桩联姻的婚事?我可是听说那楚渊国的国君有意要将惠安公主下嫁与你。” 裴宸朔眸光沉沉:“惠安公主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逃婚的吗?” 危子墨轻咳一声,脸色有些窘迫,却听裴宸朔道:“如果皇上执意赐婚我也不会反对。” 危子墨和江枫大骇,裴宸朔看着他们一个个惊慌的模样有些失笑:“你们放心,我心中只有阿染一人,至于那惠安公主,我自是有别的打算。” 江枫和危子墨舒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的心中又有些纠结。因为如果裴宸朔能从失去司慕染的痛苦中走出来也是好的。 “其实,王爷知道司姑娘不会回来了,不如王爷试着接受别人也好。”危子墨劝道。 这话也只有危子墨敢劝说,江枫知道裴宸朔的脾气和他的心意,这话自然想说也不敢说。 “在我没有找到阿染留给我的秘密前,我是不可能忘了她的。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不必多说了,下去做事吧。”裴宸朔转身留给他们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50.第九十二章 惠安公主 北山脚下,通往永寿镇的小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格外的引人注意。 “公主,我们就这么偷偷跑出,皇上一定会责怪我们的。”茯苓手指绞着衣服很是不安的说道。 被称为公主的女子柳眉一扬,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你不用害怕,父皇若是怪责我一力承担。” 原来此人就是楚渊国失踪的惠安公主,楚清月。 茯苓还是有些担心,不安的问:“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 楚清月纤长的手指挑开帘子笑了笑道:“听闻天极国的贤王如今在永寿镇,我们自然是去永寿镇了。” 茯苓有些疑惑的问:“公主不是为了逃婚才出走的吗?为什么要去见天极国的贤王呢?” 楚清月微微一笑,眉眼间婉约如画:“父王做的决定向来很不容易更改,我也知道自己总会被捉回去嫁给贤王,那到不如让我先见识一下这个贤王的风采。如果他能入得了我的眼,那么我就嫁给他,若不能……” 茯苓问:“若是不能呢?” 楚清月轻哼一声:“那就杀了他。” 茯苓猛然一震,在心中开始为这个未曾蒙面的贤王担忧起来。马车入了山岭,荒林中惊出几只飞燕,架马的人乃是贴身保护楚清月的侍卫玄风。 玄风警戒的环视着四周,将马车的速度慢慢的放了下来,才走一会,突然便从路旁的山林中窜出几个人来,看他们手中的大刀,玄风看出他们似是打劫。 玄风停了马车,楚清月隔着帘子问:“玄风,出了什么事?” 玄风微微回头应道:“是劫匪。” 楚清月眉头一挑有些嘲讽的语气:“没想到这天极国的民风如此之差,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有人打劫,当真是不要命了。” 楚清月的声音正传到那劫匪的大哥耳中,他们原本也是本分人只不过因为当地的官员欺压不得已才占山为王,但一向他们只打劫有钱人,对没钱的百姓是从来不打歪念的。 今日他们见这个马车华贵不凡,自然知道是个金主,却没想到这金主的口气如此强硬。[.超多好看小说]这让他们心中有些愤怒。 “识相的就留下钱财,我们不伤人性命。”为首的乃是赵二虎,是个练家子,有一些本事。 “玄风,交给你了。”楚清月对自己的属下很是信任。 玄风颔首,随即跳下了马车:“我想你们是不是打劫错人了?”玄风侧头看着他们。 他们有十来个人,个个身材彪悍,只是不知道功夫如何? “劫的就是你们,看来这马车中是哪家的小姐吧?我们正缺个压寨夫人,今天可是送上门了?”赵二虎笑着,这番话也不过是吓吓他们。 “就凭你们吗?”玄风垂眸,手已经摸到腰间的佩剑上。 赵二虎看出他的动作,也不在与其多费口舌:“兄弟们,给我上。” 赵二虎一声令下,手下七八个人已将将玄风围住。玄风功夫不错,只是寡不敌众,再者这些土匪都是有些有些身手的。 玄风知道自己和他们打总归自己是要吃亏的,茯苓也看出对方人多势众便对着楚清月道:“公主,他们人多,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先走吧。” 楚清月挑帘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点了点头,茯苓坐上前架着马车,狠狠的抽着马鞭。 “玄风,记得赶紧跟上来。”楚清月叮嘱着。 “属下知道,你们先走。”玄风不敢分神和他们厮打的越来越激烈。 “去追马车。”赵二虎说着已经带着余下的两三人,去追楚清月的马车。 茯苓架着马车,在路上奔驰着,而赵二虎对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因此抄了小路去拦截。 半盏茶的功夫,赵二虎就已经截了楚清月的路。“不错啊,你们倒挺有胆识。”赵二虎有些欣赏的说道。 “混账,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茯苓怒骂道。 赵二虎轻哼一声:“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我管你们是什么人。本大爷本来只打算劫财,但是今天爷突然对你们来了兴趣,不如以后就跟着爷混做爷的女人?” 赵二虎走进将茯苓扯了下来交给身后的兄弟,他自己挑开帘子看着里面的楚清月。 “真是个美人,爷今日可是走了桃花运?”赵二虎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楚清月的手将她拽下了马车,禁锢在怀中。 楚清月的脸上满是怒气,她自小被呵护疼爱,谁见了她都要给她行礼,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落在这些地痞流氓之手? “混蛋,放开我。”楚清月挣扎着怒喊道。 赵二虎来了兴趣将她逼到一旁马车的车轮处,粗重的呼吸声有些急不可耐:“这么倔,我喜欢。”说着就迫不及待的一亲芳泽,浑厚的手掌在楚清月的身上游离,处处挑拨着赵二虎的情~欲。 “你们放开公主,你们这些畜生。”茯苓看着楚清月遭遇凌辱怒骂道。 赵二虎的几个兄弟却是也动了歪心思:“小妞,不如跟爷乐呵乐呵。”说着就将茯苓拉到路旁,将她压倒在地上。 “救命,救命啊……” 就在楚清月的衣服被赵二虎解开的时候,突然一阵掌风袭来,一道身影快如疾风,瞬间的功夫那欺凌楚清月的赵二虎便跌倒在了地上。 一旁对茯苓不轨的几个人也被人用剑击杀。 楚清月蹲在车轮处,浑身颤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有些残破,哽咽的声音很是惹人怜爱。 “小姐,你没事吧?”裴宸朔低头,醇厚的声音很是温和。 楚清月抬头,朦胧的泪眼迎上一张英俊不凡的脸,楚清月直直的望着他,所有的委屈化作眼泪汹涌而落。 “这位姑娘,已经没事了。”江枫扶起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茯苓,茯苓回过神,忙跌跌撞撞的跑到楚清月的身边:“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裴宸朔眉头微挑,这么巧?裴宸朔微微一笑:“莫非小姐就是楚渊国的惠安公主?” 楚清月被茯苓扶了起来,她双手紧紧拢着自己的衣服,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裴宸朔。 “在下是天极国的贤王,裴宸朔。让公主受委屈了!”裴宸朔执手彬彬有礼。 楚清月的眼中明显的惊愕和一丝的欢喜:“你就是贤王殿下?” 裴宸朔点头:“正是。” 楚清月泪眼朦胧的双眼又开始落下颗颗的珍珠:“多谢贤王搭救,清月感激不尽。” 裴宸朔却道:“公主无需客气,是我天极国治理不严才使公主受了惊吓。本王理应给公主赔不是才对。” 裴宸朔说完随即对着一旁的江枫道:“立即带人将匪徒的余党擒获,格杀勿论。” 江枫抱拳应道:“是。” 江枫离去后不久,便带着受伤的玄风回来了,玄风看到楚清月连忙上前请罪:“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公主,望公主责罚。” 楚清月见玄风受了伤,知道他也尽了力便道:“不是你的错,不过今日确实应该感谢贤王相助,本宫才能逃过一劫。” 玄风立即对着裴宸朔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王爷搭救。” 裴宸朔示意江枫将他扶起来:“是本王分内的事情,你们不必感谢。既然公主远道而来,便由本王坐庄给你们压惊洗尘吧。” 楚清月羞涩涩的抬头看了眼裴宸朔,轻轻的点着头:“有劳王爷了。” 裴宸朔轻嗯一声,随即让江枫带人护送楚清月回镇子上。走在路上,楚清月和茯苓坐在马车里。 经过方才的浩劫,两人虽然心有余悸但是楚清月很快就将此事放下,因为她的心中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茯苓看着楚清月垂眸出神,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立即猜到些什么:“公主,你是不是喜欢上贤王了?” 楚清月的脸立即羞红了,她捂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娇斥道:“不许瞎说。” 茯苓捂着嘴,吃吃的笑道:“公主还不承认,你看你这脸都红了。” 楚清月瞪了茯苓一眼:“是,你说的没错。虽然我和他不过是初见,但是我发觉这个贤王殿下还不是挺不错的,没想到父王还真为我选了一个良人。” 茯苓很是高兴的说道:“只要公主喜欢就好,奴婢看那贤王好似对公主也有些意思呢。” 楚清月又是娇羞一笑,自己的苦没有白受,这一趟她也没有白来。她要借着这几日的时间和裴宸朔好好的培养感情。 自从裴宸朔离开慈孝村后,司慕染就有些心神不宁,她在考虑自己究竟该如何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裴宸朔而不被怀疑? 而司慕染的心中既希望裴宸朔知道她的身份,又希望他不知道。总之非常的纠结。 蔬菜大棚中的第二批蔬菜也熟了,司慕染打算和天玄再一次去镇上卖蔬菜。虽然她手中的钱已经够了买七星露,可是司慕染还是想亲自去长寿镇卖菜,或许她只是想借机多看裴宸朔几眼,只要默默的看着她便也知足了。 这一日,司慕染和天玄又将蔬菜卖光了打算回去。司慕染提出想去街上去买些糕点,留下天玄在这里收拾东西。 司慕染走在大街上,无意间竟然发现了裴宸朔的身影。司慕染的心中一阵紧张,脚步不自觉的跟了上去,饶过几个街道,司慕染发现裴宸朔来到永寿镇郊外的一处玄湖。 此时冬日有些萧条,但是玄湖中的湖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煞是美丽。湖边的苍木虽然没有绿叶,但是这种笔挺光秃也是一种美。 司慕染正诧异裴宸朔为何要来此处,却见玄湖边停着一辆马车。裴宸朔朝着那辆马车走过去,马车上露出女子一张娇俏可人的脸,那唇角挂着淡淡而甜蜜的微笑。 “宸朔。”楚清月娇柔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下一刻便扑倒了裴宸朔的怀抱中。 裴宸朔没有反抗,反而伸手一只手回拥着她,看着楚清月依偎在裴宸朔的怀中,而裴宸朔轻轻的抚摸着她鬓角的发,那副画面生生刺痛了司慕染的心。 不过短短的三个月,原来早已物是人非,司慕染转身一滴泪无声的落在悲凉的大地上,昔日里与裴宸朔的种种像是一场梦,一场她自作多情的梦!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51.第九十三章 往事难忘 司慕染的脚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她一步一步艰难的离开玄湖。(.无弹窗广告)冰火中文而天玄在街市上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司慕染的影子,他正欲去寻,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将他拦住。 “少主,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槐火当日逃开了危子墨的追踪,待他回去寻找天玄的下落时得知天玄坠崖生死不明。当他再一次寻到天玄的身影时,天玄却变成了莫白。 “你认识我?”天玄听着槐火的话,这字里行间分明透露着他们熟识。 “少主,你真的不认识我的吗?我是槐火啊。”槐火有些心急。 “你叫我少主?”天玄疑问道。 槐火点点头:“是,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你的属下,少主你跟我回去吧,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你医治。” 天玄却退后了几步道:“我叫莫白,不是你的少主。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所以你也不要来打扰我。”天玄说着正欲离去。 槐火甚是着急:“难道少主不想报仇了吗?” 天玄回头眉心一陇忧色:“你说我身背仇恨?是什么样的仇恨?” 槐火道:“家国之仇,这仇恨是你的使命,是你唯一的目的。” 天玄低头眸子里满是迷茫之色,他抬头却见司慕染失魂落魄的朝着他走了过来。“我不想知道,别再来找我。”天玄说着抬步欲走。 “少主,你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来天松客栈天字号房,属下在那里等你。”槐火说着。 天玄却没有停步,走到司慕染的身边询问着她:“你怎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司慕染回神冲着天玄微微一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天玄看着她很是疲惫,便扶着她上了驴车。 天玄赶着车,脑海有些烦乱,而司慕染亦是如此。她本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其实她从未放下过,那个女子比起宁妃还要艳丽三分,难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吗? 天玄轻叹一声,回头看了看默默不语的司慕染问:“你在想什么,我看你心情似是不好。” 司慕染听到天玄的问话,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问:“莫白,你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天玄一愣,脑海突然冒出一个名字不自觉的叫了出来:“琉璃。” “什么?”司慕染隐约听到他说琉璃二字,听着像是个人名一样。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你方才那么问我,我脑海突然冒出来的,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天玄不知道为何在他说出琉璃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像压着一块重石一般透不过气。 司慕染知道,这绝非是天玄杜撰出的名字,或许在天玄的潜意识里这个琉璃对天玄的影响极其重要,所以才会让他在失忆的状态下还能对其念念不忘。 这样的猜测让司慕染有些惊讶,她以为天玄向来是冷酷无情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或许在他的内心里也潜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你为什么这么问?”天玄挥散了心底的不适问着司慕染。 司慕染浅浅的一笑:“就是随便问问。” 天玄轻轻的一笑,说来也奇怪他对男女之情向来不敢兴趣,可是对司慕染这个老人他的心中总存着一些特别的感觉,莫名其妙的。 “你今天心情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天玄又继续问道。 “我一把年纪了,能有什么事情呢?”司慕染自嘲的回道。 天玄却不以为意:“虽然你是一把年纪,但是我能感觉出你的心性很是年轻。其实拥有一颗年轻的心,那就不算老。” 司慕染觉得天玄的话很有道理,相貌只是外在的,只有心才是最真实的。可是即便如此,司慕染还是自惭形秽,因为对着恋爱的女人,又有谁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 司慕染轻轻一叹,既然裴宸朔已经找到了心中所爱,那么她便不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以后,就做一个陌路吧。 “你赚这么多钱想用来干什么呢?”天玄转移了话题问道。 司慕染回道:“用来买一种叫做七星露的药材。” “七星露?你病了吗?”天玄担忧的问。 司慕染摇摇头:“没有,不过是普通的补药,我买来将养身体用的。”司慕染圆着慌。 “那你打听到哪里有卖的吗?”天玄问她。 司慕染道:“这个还没有。”司慕染才想起她虽然攒够了钱但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去买这七星露。 天玄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的赶着车。 接下来的几日里,司慕染处在淡淡的悲伤中,可是天玄却有些奇怪。司慕染发现天玄总是外出,为了一探究竟,司慕染暗暗跟着天玄,想看他要去哪里。 可是跟踪到永寿镇的时候,司慕染却失去了天玄的下落,司慕染在街上寻找着天玄的影子却冷不防的撞进一个人的怀中。 司慕染踉跄着退了几步,腰间一双有力的手环着她,司慕染抬头正欲感谢,她的双眸中倒影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你没事吧?”裴宸朔的声音清清淡淡。 司慕染低着头,心跳的有些紊乱,她摇摇头:“没事,多谢。” 裴宸朔低头有些略有所思,好似每一次见面她都是这样低着头不敢看他。“怎么就你一个人?”裴宸朔询问道。 “哦,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司慕染小声的说着。 裴宸朔却道:“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吧。” 裴宸朔的话似是无法反抗,司慕染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多谢。” 和裴宸朔并肩走在回村的路上,司慕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裴宸朔很是熟络的问着她:“听说最近大街小巷都在流传你的反季蔬菜,很受欢迎,你是怎么想到的?” 司慕染道:“蔬菜的成长环境离不开温度,所以我就想了一些办法将蔬菜的生长温度升高,这样自然就长的快了。” 裴宸朔的疑惑顿时解开,他侧头看了看司慕染,不知为何裴宸朔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和相貌并不一致。 “不久前你们村中设计做出的陷阱听说也是你设计出来的?”裴宸朔又问。 司慕染点点头:“那些东西的原理其实也很简单,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这些陷阱不易被人发现,因此只要将掩饰做的好那么陷阱就成功了一大半。” 裴宸朔若有所思,又问:“这些你都是怎么想到了?” 司慕染低着头眼眸微微一转:“就是年轻的时候到处周游,见识的多自然就学了过来,并没有什么。” 裴宸朔已经听出了她是在说谎,只是没有说破。“原来如此。”裴宸朔轻轻的笑着,打量她的意味越加明显。 司慕染抬头,看着他眼底隐隐的笑意,不过短短的三个月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让司慕染的心瑟瑟的难受。 身后传来铜铃的清脆声,司慕染还未回头便听好听的声音传来。 “宸朔。”一声轻柔妩媚的声音响起,司慕染抬头却见是那天和裴宸朔在一起的女人。 司慕染的心顿时揪痛,那个女人生的是那么漂亮,举手投足将都有一股大家风范。 “清月,你怎么来了?”裴宸朔看见楚清月有些惊讶。 楚清月走到裴宸朔的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裴宸朔的肩上:“我听江枫说你来了这里所以就过来了。” “公子既然有事,就不必送老身回去了。”司慕染微微颔首,转身想躲开这样刺眼的画面。 楚清月站直了身子看着司慕染远去的背影:“她是谁啊?” 裴宸朔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司慕染的身上,不知为何看着她独自远去,裴宸朔的心仿佛抽痛了一下。自从司慕染死后,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让裴宸朔很是诧异。 “只是村里的一个老人,我见她孤身一人所以送她回来。”裴宸朔收回目光淡淡的回道。 楚清月浅浅一笑,没想到裴宸朔他身为王爷竟然这么体恤百姓,这让楚清月的心中对他又生了一些的好感。 “那我们回去吧?”楚清月拉着他的衣袖有些撒娇的模样。 裴宸朔点点头,又看了看离去的司慕染,这才和楚清月一同上了马车。听着铜铃声慢慢的远去,司慕染回头,只看见马车慢慢的变成一个黑色的点,越来越模糊。 司慕染摸了摸自己的眼底,原来是流泪了。看见裴宸朔和别的的女人在一起,她虽然极力说服着自己忘记忘记,可是想要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呢? 司慕染长叹一声,转身,却见天空突然飘下了雪花。司慕染自嘲的笑了笑,这天气还真映照心情。 回到村里后,司慕染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花,这茫茫的白雪和她满头的白发一样刺眼。 天玄回来就看见司慕染暗暗出神,推门走了进去,天玄为司慕染披上一件衣服。司慕染回神看了看他:“你去哪里了?” 天玄和她一起站在窗子前,回道:“你不是想买七星露吗,所以这几天我就去镇子上打听了一下。” 司慕染有些惊讶,那日她不过随口一提却没想到天玄竟然放在了心上。 天玄欣喜的说道:“经过几天的打听我终于有眉目了,不久后在永寿镇有一场名贵物品的拍卖,听说这一次就有人卖这七星露呢。” 司慕染的脸上有些震惊回头看了看他:“是真的吗?真的有人卖七星露?” 天玄甚是笃定的点点头:“这永寿镇上多富商,因此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带着奇珍异品前来拍卖,而这七星露听说亦是难得一见的药材。如今这件事在永寿镇人尽皆知,想来是不会假的。” 司慕染紧握了握自己的手,她终于等到第一件药材七星露,虽然不知道余下的药材怎么去找,但是司慕染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成功。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52.第九十四章 新的纠葛 将近年关,永寿镇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准备一场比较盛大的珍品拍卖会。[]当然拍卖的东西大到家具小到饰品,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在这里都会看到。 因为这场拍卖会,所以永寿镇这几日自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司慕染也准备了足够的钱财准备买下七星露。 这日,司慕染和天玄早早的就来到了永寿镇的碧落园。此处是拍卖会的场所,装饰的豪华且喜气。 “看来不仅是永寿镇的富豪,其它地方的富豪们也齐聚在此,想来今年的拍卖会定当十分的热闹啊。” “可不是,听闻今天这里还有一位大人物要来呢。” “哦?是什么人?这么神秘?” “待会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 人群中传来几人的对话,司慕染听到贵客二个字的时候脑海突然浮现出裴宸朔的面容来,会是他吗? 天玄看着司慕染出神伸手扶着她在一旁的桌前落座:“怎么了,我看你心神有些恍惚?” 天玄说着为司慕染倒了一杯茶。司慕染接过抬头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天玄在她一旁坐下关心的问道:“我瞧着你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七星露是不是对你极其重要?” 司慕染想了想道:“是很重要。”司慕染如今支撑她继续走下去的动力便是这几味名贵的药材了,她还那么年轻才不要就这样死去。 “你放心,我们今天一定能拿到这七星露的。”天玄正说着,便听人群一阵骚动。 “是贤王殿下来了。” “我们的贤王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丰神俊朗,潇洒不凡啊。哎,他旁边的那个的女子是何人啊?”司慕染身边的人不解的问道一旁的人。 司慕染抬头却见裴宸朔和楚清月以及江枫危子墨一同前来,看到楚清月和裴宸朔相携的身影,司慕染的心如同针扎一般的痛楚。 “难道你没听说吗?那个女子乃是楚渊国的惠安公主,听闻当今圣上已赐婚给他们,咱们天极国和楚渊国就要联姻了。”有人说道。 “原来如此,看他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另一人附和着。 司慕染在听到他们的谈话时,内心一震,他们要成亲了?成亲了?司慕染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不稳就要跌倒,天玄忙扶着她的腰,脸上满是担忧。 “你怎么了?没事吧?”天玄看着司慕染煞白的脸色着急的问道。 司慕染摇摇头,而裴宸朔似是发现了什么,在上楼梯的时候抬眼看了看司慕染和天玄。只是那么静静的一撇,然后和楚清月一同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天玄扶着司慕染坐下,司慕染强撑着心中的不适,原以为自己全部放下了,可是听闻他们要成亲的消息,司慕染的心还是痛的难受。 “各位,我们一年一度的珍品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大家拭目以待。”高台上,有人敲响了锣鼓,在做的众人纷纷的安静下来。 司慕染扶着头,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稀薄的空气让她感觉到窒息。天玄不安的看着她,生怕她有什么事。 珍品一件件的摆出来一件件的被人买走,司慕染平复着内心的落寞,空洞的眼神看着台上。 “下一件乃是世间罕见的极珍药材七星露,标价五百两。”主持人说着,一旁的侍女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极其的华贵,里面躺着一颗七片叶子的药材。 司慕染看着那东西和脑海中百科全书中提示的药材吻合,她双手一握,伸手:“我买。” 众人纷纷不解的望着司慕染,这不过一颗药材标价如此之高竟然还有人买? 坐在二楼雅间的裴宸朔透过珠帘看着下面的情况,他的视线落在司慕染那头白发上,裴宸朔伸手唤了江枫过来。 裴宸朔在江枫耳边耳语一番,江枫会意,随即下了楼。 在主持人的一番询问后,果然只有司慕染一人要买这颗七星露。“既然没有人标价,那么这七星露就以五百两成交了。”伴随着一声锣鼓声敲定,这七星露便被司慕染买下了。 还未等司慕染去付钱,便有伙计将七星露送了过来,司慕染有些疑惑的问:“我还没付钱呢?” 那伙计点头哈腰的回道:“这七星露方才已经有人帮你付过了,现在这个就是你的了。” 司慕染怔怔的接过盒子又问:“敢问是何人帮我付的钱?” 那伙计小声道:“是贤王殿下帮你付的,想来老人家你和贤王的关系匪浅啊。” 司慕染握着盒子的手微微一颤,天玄看在眼中,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的异色。那伙计走后,天玄轻声问:“你和贤王之间认识?” 司慕染看了看他:“有过一面之缘罢了,无功不受禄,这钱我还是要还给他的。莫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天玄本来想说陪他一起去,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好,快去快回。” 司慕染点点头,拿着装有七星露的盒子上了楼。 楼上的雅间里,裴宸朔正与楚清月品茶,这里摆出的珍品自是入不了她这个公主的眼。 “这么多东西就没有你看上的吗?”裴宸朔端着茶盏笑着问她。 楚清月微微一笑,眉眼间带着浓情蜜意:“你也知道我们自是在皇宫长大的,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我们没有见过?” 裴宸朔微微点头:“也是。” 楚清月放下杯子,娇柔一笑:“我如今最想要的,只有一个你而已。” 面对楚清月如此露骨的话,裴宸朔垂眸淡然一笑:“你我的婚事不是已经定居了吗?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楚清月低头双颊有些羞红:“我只是希望能早日嫁给你,我想日日夜夜都陪在你的身边。” 裴宸朔抬头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月儿,你真好。” 危子墨眉头紧蹙,今日他就不应该来的,他和江枫在这岂不是打扰了他们谈情说爱了吗? 危子墨抬眼间却见司慕染站在不远处,危子墨有些惊讶,不知道来了多久,方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危子墨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不过一个古稀老人即使听到又怎样? 危子墨看着她手中的盒子就知道她是来找裴宸朔的,因此轻咳了一声回道:“王爷,有人来了。” 裴宸朔回头却看见司慕染拿着七星露站在不远处,那表情有些淡淡的忧伤。 方才的一番话司慕染听在心中犹如被掏空一般的难受,她挪着步子走了过去:“王爷,听说是王爷替老身付了这七星露的钱?” 裴宸朔轻轻的点点头,正欲说什么,突然见楚清月兴奋的拉着裴宸朔的衣袖:“宸朔,你看,他们现在展出的这件凤冠霞帔真漂亮。” 裴宸朔抬头看着高台上的展品,果然是一件做工精美,绣工独特的嫁衣。“你喜欢?”裴宸朔问她。 楚清月点点头:“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我觉得这件嫁衣比起宫中要华贵的多了。” 裴宸朔笑了笑:“只要你喜欢就好。”说着随即吩咐了江枫:“江枫,去将这件凤冠霞帔买下来。” 江枫回道:“是。”说着便匆匆下了楼。 楚清月听闻裴宸朔要将凤冠霞帔买下来,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激动:“宸朔,谢谢你。” 裴宸朔微微一笑,这才回头看着司慕染。 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低头避过裴宸朔的目光,不一会的功夫江枫便端着那件嫁衣上了楼。 楚清月抚摸着这华贵的嫁衣,眼中满是惊愕,司慕染偷偷的打量着,那件嫁衣的确华美异常,楚清月穿起来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裴宸朔总觉得司慕染的表情怪怪的,他看着她突然问:“你买这药材是病了吗?还需要什么药材你告诉本王,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一定会为你找到。” 司慕染回神,心中微微的挣扎。她摇摇头:“多谢王爷,我买七星露只是用来救人罢了。王爷替老身垫付的钱,老身会还给王爷的。” 楚清月抬头,脸上有些不悦:“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识抬举?” 司慕染不予理会她,裴宸朔制止了楚清月:“没事的。不要在意。” 司慕染却道:“老身卖反季蔬菜手中有些积蓄,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老身与王爷并不熟识,因此不敢受这恩德。” 楚清月一愣一惊:“你就是最近街上传闻的那个会种反季蔬菜的老人?” 司慕染看了楚清月一眼点点头:“是老身。” 楚清月突然来了兴趣:“那太好了,我正想派人找你呢?我呢平日嘴有些刁,所以以后你就负责给我种我喜欢吃的蔬菜吧。” 司慕染心中不悦,这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竟然将她当奴才?真是可恶!只是未等司慕染拒绝,裴宸朔却道:“月儿,不要胡闹了。我们天极国没有将老人当下人驱使的规定,所以还是算了吧。” 楚清月脸色有些难看,但碍于裴宸朔的面子她也只能作罢。裴宸朔对着司慕染道:“对不起,是本王唐突了,这七星露权当方才给你赔罪了。所以你也不必执着了。” 司慕染知道裴宸朔今日替她说了话,也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若司慕染在继续固执下去反倒是自己小气了。 司慕染咬咬唇,视线落在那身华贵的嫁衣上,那样醒目的红色最终刺痛的她的眼睛:“那就多谢王爷,老身告退。” 司慕染不敢在停留,她怕自己多待一秒,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落泪。看着司慕染转身离去的背影,裴宸朔的视线久久的没有回收,而危子墨也似是察觉到了一丝的怪异,只是这诡异却让他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司慕染下来,天玄迎了上去:“如何,将钱还了吗?” 司慕染摇摇头:“算了,既然王爷有钱但倒也省了我的银子。不如就用这银子给你找个大夫看看病吧。” 天玄眉头一皱,拉着她的衣袖:“你就这么希望我恢复记忆吗?”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53.第九十五章 香囊计谋 司慕染愣住不知该作何回答,天玄却说:“如果我的过去是不好的呢?如果我想了起来岂不是很痛苦?我觉得我现在很快乐!” 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涩,是啊,天玄是不想记起来过去,而她却是难以忘记过去。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也失去记忆,一切从零开始。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或许是因为此地的气氛太压抑,司慕染一刻也不想多留。 “好。”天玄说着,去扶司慕染,两人离开了碧落园,而身后的繁华还未停止。 裴宸朔有些心烦意乱自是没有兴趣继续待下去,令人将楚清月送回去后裴宸朔也独自离去。 楚清月觉得裴宸朔对她总是不咸不淡,让她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挂着铜铃的马车走在大街上十分的引人注目,下了马车楚清月回到永寿镇上自己居住的听香园。 一入园子,楚清月就听园子里的侍女在说着什么。 “听说这镇子上新建了一家庵堂,庵堂里有个师傅算命相当的准呢。”小侍女高兴的说着。 “是不是真的?”另一人有些疑惑。 “当然是了,你们知道吗?我有一个好姐妹,她的丈夫整日花天酒地,后来她去这个庵堂求了一个香囊,结果你猜怎么着,现在啊我那个好姐妹的老公对她是言听计从,如胶似漆呢。”那小侍女说的有声有色。 “那我们也去求一个吧。”几个人笑着说着纷纷出了园子。 楚清月听在耳中有些疑惑,真有她们说的那个邪乎吗?楚清月回房后想了一夜,她此时已经彻底的爱上裴宸朔了,她不能让裴宸朔离开自己。 次日,楚清月就和茯苓以及玄风一起去了镇上那新建的庵堂。 因为是早上,庵堂里的香客还不多。楚清月下了马车,打量着那庵堂的名字:“月姻堂,好奇怪的名字啊。”楚清月喃喃自语道。 一旁走来一个中年的道姑,一身青色的道袍,手中握着雪白的拂尘:“这月姻堂是为天下女子而建,名为月老姻缘之意。想必姑娘来此是求姻缘的吧?” 楚清月回头打量了她一番:“正是。” 那道姑微微一笑:“贫尼法号慧通,乃是这道观的主持。姑娘里面请吧。” 楚清月跟着那慧通进了庵堂里,绕过前殿,慧通将楚清月带到后院的厢房里:“姑娘若是求取姻缘,那么需要里面的这位师傅给你指点迷津,姑娘进去吧。” 楚清月有些好奇,她吩咐了茯苓和玄风在外守着,自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一个覆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因为看不清容貌楚清月也无法估算她的年纪。 “姑娘来求姻缘吗?请坐。”那女人伸手示意楚清月在蒲团前坐下。 楚清月落座后,那女人却道:“姑娘已有了心上人是不是?” 楚清月有些震惊,那女人又说:“姑娘的心上人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良人,只是他的心思未必在你的身上。姑娘若想抓住她的心……” 楚清月突然打断道:“你有办法吗?只要能让他离不开我,喜欢我,不管要多么钱我都能给你。” 那女人微微一笑:“姑娘不必着急,想必姑娘也是慕名而来,自然知道我们这月姻堂灵验的很。” 那女人说着从一旁拿出一只香囊放在矮桌上:“这香囊是我们月姻堂不外传的东西,姑娘只要在心爱的人面前佩戴此物,那么姑娘的心上人自然会对你另般宠爱。” 楚清月一喜,拿起那香囊来,一股盈鼻的香味徐徐传来。那女人又拿出一只瓷瓶道:“这是化心丹,乃是给男子用的最好的补药。依我之法,不出三日,他必然对你温柔怜宠。” 楚清月又是一喜,拿过那瓷瓶小心翼翼的模样。“你说的当真管用?”楚清月侧头问道。 那女人颔首:“若是无用,你大可将我这个月姻堂给拆了。” 楚清月一笑:“好,这可是你说的。” 那女人又道:“姑娘记住,此法万不可告诉别人,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楚清月当然不会这么笨,这样的事谁愿意说出去啊:“你放心,我知道。” 楚清月将香囊和那丹药收好,满脸笑容的离开了月姻堂。不过楚清月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回去之后楚清月请了大夫来验化心丹。大夫看过后回道:“这的确是普通的药物练成的补品,能强健心脉对男子甚好。” 楚清月点了点头,原来是她多虑了。得知这丹药并无不妥后,楚清月也很是放心的给裴宸朔服用,她将丹药化在了酒水中和裴宸朔在亭中夜饮。 “听说你今日去上香了?”裴宸朔端着酒杯随意的问道。 楚清月知道他作为贤王定然是以她的安危为重:“闲来无事便去那里走走,听说那里祈福很是灵验。” 裴宸朔点点头:“是我公务繁忙无暇陪你,让你受委屈了。” 楚清月的心泛着丝丝的甜蜜,她垂着头有些娇羞的模样,裴宸朔闻到一股异香有些好奇:“是什么这么香?” 楚清月一愣,拿起腰间挂着的香囊道:“是我在月姻堂求来的香囊,这味道挺独特的。” 裴宸朔嗅了嗅点点头:“是挺独特,以前鲜少闻到。你贵为楚渊国的公主,以后最好还是少出门的好,以后我会多陪你的。” 楚清月点点头小声的回道:“我知道了。” 两人闲话了一番后时辰也不早了,出乎楚清月的意料,裴宸朔竟然要亲自送她。楚清月心中暗喜,坐在马车里,楚清月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裴宸朔。 突然马车一晃,楚清月冷不防的差点跌倒,裴宸朔拉着她却将她抱在了怀中:“没事吧?”裴宸朔低声问。 楚清月的心跳的有些紊乱,她摇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而裴宸朔也没有松手,便一直这样抱着她直到听香园。 楚清月欢喜雀跃,她觉得这香囊和那化心丹当真有用。回到房间里,楚清月还处在兴奋当中。 而一连几日,果然就如那个女人所言的一般,裴宸朔对她越来越好,处处透着怜爱,让楚清月醉在他的温柔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此时裴宸朔却突然生了一场怪病。 接连请了几个大夫也是查不出病因,楚清月有些着急的在屋里来回渡步。 “王爷昨个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病倒了?”楚清月问着江枫。 江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裴宸朔自从上一次司慕染亡故后便没有病过,这一次病的实在是奇怪。 永寿镇最后一名大夫也被叫了过来,大夫为裴宸朔诊断过后摇了摇头:“请恕小的医术浅薄,小的真的看不出王爷这是得了什么病。这脉搏平稳,呼吸正常,只是昏睡不醒,又不是中毒,这着实奇怪啊。” 危子墨有些着急:“大夫,那你们永寿镇还有没有别的大夫了?” 那大夫摇摇头:“小的的医术算是这镇子上最差的了,没有别人了。或许你们可以放榜召集天下的名医前来试试。” 危子墨点点头:“有劳大夫了。”将那个大夫送走,危子墨对着楚清月道:“眼下也只有为王爷广寻名医了。” 楚清月点点头:“好,就这么办。我一定不会让王爷有事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楚清月对裴宸朔是越来越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好,她怎么能容忍裴宸朔出事呢? 楚清月以裴宸朔未婚妻的名义在永寿镇放榜征集医治疑难杂症的大夫,如果治好必有重酬。 一时间永寿镇又热闹了起来。 司慕染回到村子里便一直没有出去,这日村里中有人生了病,可是却请不到大夫,村长急急忙忙的将司慕染请了过去。 司慕染为病人把了把脉,然后开出了药方。服下后病人果真见好,司慕染大喜,没想到自己在白淳风那里学来的医术还是有用的。 看着病人好转,村里的人无人夸赞司慕染的医术高明,而司慕染却很是好奇问着村长:“咱们村不是有大夫的吗?怎么会请不到?” 村长叹了一声说道:“听说啊这个贤王生了一场怪病,一直昏迷不醒。那个楚渊国的公主下了榜召集天下的名医去给王爷看病,因此这附近的大夫都去了永寿镇了。” 司慕染一惊,心中有些揪紧不安起来,贤王不就是裴宸朔吗?他怎么了?昏迷不醒? 司慕染越想越不安,出了房门正巧遇上从永寿村回来的大夫李安:“李安,你是去给王爷看病了吗?” 李安看着司慕染走了过来回道:“正是。” 司慕染问:“王爷的病情怎么样?” 李安皱了皱眉回道:“说来也奇怪,这个王爷脉搏正常,肺腑康健,也无中毒的迹象,可是一直昏睡不醒。如今永寿镇这么多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真是怪极了。” 司慕染有些着急又问:“王爷病了几日了?” 李安应道:“有三天了。” 司慕染点点头,那村长跟了过来:“我看你的本事也比较大,不如你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也是功德一件不是吗?” 司慕染也正有此意,可是如今天玄上山打猎去了,不在村中。村长看出她的担忧说道:“莫白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去不安全,这样吧我陪着你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司慕染心中感激点了点头:“谢谢村长。” 村长笑了笑道:“应该是我们谢谢你,自从你来了我们村后,我们村子大变样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司慕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村长简单的交待了一下便和司慕染一同离开了村子。 司慕染因为担忧裴宸朔的病因此走的有些急,那村长有些气喘的说道:“没想到你老这身子骨这么好,我都赶不上你了。” 司慕染放慢了一些脚步,可是她的心却控制不住,万一自己救不了裴宸朔她该怎么办? 司慕染突然觉得比起裴宸朔成亲这件事,只要裴宸朔好好的活着那就好了。这样想着,司慕染和村长来到了裴宸朔所居的驿馆。 54.第九十六章 异域迷香 这几日永寿镇乃至新安镇的大夫都齐聚在此,只是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裴宸朔昏迷之谜。看着大街上不乏提着药箱来来往往的大夫,司慕染的心有些沉。 来到驿馆前,楚清月正和侍女茯苓守在门前,依旧还有来自别处的大夫前来问诊,楚清月在门前问着他们。 “你们是来自哪里的?”楚清月拦住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我们是从江邺郡过来的。”其中的一个大夫说着。 楚清月点点头,随即吩咐了侍卫带他们进去。司慕染和村长走进,楚清月看见司慕染先是一愣又有一些惊讶。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楚清月伸手拦住了司慕染的去路。 楚清月认识司慕染,当日在拍卖会上这个老人态度那么差,若不是碍于裴宸朔的面子她早就不客气了。 “听说王爷病了,我们是来给王爷看病的。”司慕染说道。 楚清月轻哼一声有些不屑:“就你,开什么玩笑啊?”楚清月扫了一眼司慕染,她身上没带药箱不说,浑身上下也看不出有哪一点像大夫。 “公主,人不可貌相,公主不让我试一试怎么知道我无法救王爷?”司慕染问道。 楚清月的脸色有些难看:“你说你是大夫,你拿什么证明自己?” 司慕染问:“难道我提个药箱你就相信我是个大夫了吗?” 楚清月完全没有想到司慕染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不禁有些发怒:“哪里来的人在这里捣乱,给我滚。” 说着上前推了司慕染一下,村长扶着司慕染,插了句:“公主,她的医术的确很高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村里打听打听啊。” 楚清月撇了村长一眼问:“你又是什么人?” 村长弓着身子回道:“小人乃是慈孝村的村长,这位老人是我们村子里的福星,不仅有福气医术也很高明。我们曾受过王爷的恩惠,因此今日特意前来希望能为王爷分忧啊。(.无弹窗广告)” 楚清月见村长说话很是客套,因此心中的戒备消了不少,抬眼看了看司慕染,楚清月不情愿的说道:“你们进来吧。” 司慕染感激的对着村长微微一笑,两人进了驿馆。几个大夫从走出来,对着楚清月执手行礼:“对不起公主,我们实在找不出病因。” 楚清月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因此只说了句:“辛苦你们了。”随即让茯苓带他们下去领了该有的赏钱。 司慕染的心沉到谷底,这么多大夫都无计可施,裴宸朔究竟是怎么了?楚清月带着他们到了裴宸朔所在的房间,床榻上裴宸朔双目紧闭,看上去似是在沉睡,安逸而祥和。 楚清月坐在床榻前,有侍女端了水盆过来,楚清月亲自拧了毛巾为裴宸朔擦拭着脸,动作小心翼翼。 司慕染看在眼中,心像是滴血一般的痛。可以看出楚清月对裴宸朔是极好的,她这么温柔体贴。 司慕染想到了自己,自己对裴宸朔从来就是不温柔的,和他在一起司慕染就像一只刺猬,两人吵架拌嘴,唯一的亲密相处也就是在断崖山谷的那三天。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司慕染从回忆中清醒,楚清月也已经站了起来。 “好了,你去看看他吧。”楚清月命令似得。 司慕染却道:“我看病的时候需要安静,麻烦公主出去等候。” 楚清月脸色一变,但是为了裴宸朔她还是忍了,楚清月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裴宸朔一眼随即离去。 房间中只剩下司慕染和躺在病床上的裴宸朔,司慕染走过去一手抓着裴宸朔的手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朔,我来了,我是你的阿染啊。” 只是裴宸朔没有任何的回应,还是犹如睡着了一般安逸。司慕染覆上他的手腕试着他的脉搏,脑海中的百科全书突然给出了提示。(.无弹窗广告) 是异域迷香。 怪不得司慕染总是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在刚进驿馆的时候司慕染就闻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在意。 幸好这百科全书中记载着这个异域迷香的解法。司慕染将药方抄录下来,打开房门却看见危子墨站在门前。 “子墨,这是药方,你赶紧按方抓药来给王爷服下,另外给我找银针来,我需要针灸。”司慕染此时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与危子墨交谈十分的淡定从容。 危子墨片刻的恍惚,眸中闪过一抹讶色,随即掩去接过那药方:“好。”危子墨拿了药方离去后,不久便有侍女将针灸的银针送了过来。 司慕染关上房门,走到榻前,将银针简单的消毒后便在裴宸朔的几处大穴上扎去。 收回银针,司慕染轻轻拭去额头的汗,为裴宸朔掖了掖被角,看着裴宸朔那安详的面容,司慕染还有些后怕。 这异域迷香可以使人在沉睡中死去,且查不出任何的中毒迹象,究竟是谁要置裴宸朔与死地呢? 如果自己不来,只怕裴宸朔真的难逃此劫了。 “朔,我是阿染啊。你还记得我们在山谷中的那些日子吗?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见面的吗?”司慕染握着裴宸朔的手喃喃的说着。 “当我从木棺中醒来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可是当我看见湖水中倒影出我的影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和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所少次我想告诉你,我就是司慕染,我就是你的阿染,可我怎么也说不出口。”司慕染诉说着这几个月来的委屈,泪水渐渐朦胧了双眼。 “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让我活着,却让我和你相见不相识。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朔,你知道吗?我不管你要娶谁,只要你能醒过来,就算是让我死我也愿意。”司慕染深吸一口气,她的内心的确是害怕极了。 司慕染这才知道自己当时多么的自私,死在裴宸朔的怀中,让裴宸朔面对失去她的那种痛苦,直到此刻司慕染才深刻体会,那种蚀骨的痛楚。 “朔,我变成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敢看。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会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吗?”司慕染说着哽咽的声音更加明显,她低着头,那温热的泪一滴又一滴,不知要将谁湮灭。 裴宸朔身处在一片雪白的迷雾之中,他辨不清方向,看不见道路,耳边却听见哽咽的声音是那么的明显,那哭声很无助,听了让人心疼。 他循着那哭声走去,然后看见强烈的光线,慢慢的将他包围。裴宸朔睁开眼,外面的轩窗射进来的阳光有些的刺眼,他下意识的闭着眼去适应,随即睁开,身侧微弱的哭声还在响起。 裴宸朔侧头去看,最先映入眼帘是那一头雪白的白发。 司慕染感觉到他的手在动,抬眼间撞入那深邃的眼眸中,司慕染眼中的泪越发的不可收拾。 “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裴宸朔的声音有些轻飘,没有什么力气。 司慕染才发觉自己失仪了,她忙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裴宸朔却抓住她的胳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那么熟悉?” 听着裴宸朔那么问,司慕染的心有些慌乱,她下意识的开口回道:“我是……”话还没说完,一声伴随着欣喜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宸朔,你终于醒了?”楚清月柔媚的声音方落,一道绯红的影子便扑了过去。 司慕染低头,唇角一抹苦涩,从榻前站了起来,正看见裴宸朔伸手拥住了楚清月。 司慕染的心一酸,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宸朔,你知道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楚清月娇柔的声音说着越发的显得她楚楚动人。 “然你担心了,我没事了。”裴宸朔轻轻的说着,抬眼却看见司慕染孤寂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间。 裴宸朔的心没来由的一沉,淡淡的悲伤环绕。司慕染出了房门看见危子墨端着熬好的药站在门前,司慕染看了他一眼道:“按照这个药方服用,三日后他就没事了。” 危子墨点点头:“多谢。我送你回去吧?” 司慕染摇摇头:“不用了,有人送我。你去照顾王爷吧。”司慕染说着从他身边经过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麻烦你私下告诉王爷,他中的乃是异域迷香。我闻到驿馆里有怪异的香味,你让他多加小心。” 危子墨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司慕染嗯了一声,看着等候多时的村长朝着他走了过来:“王爷怎么样了?” 司慕染深吸一口:“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村长也是舒了一口气道:“你的医术真是高明,这么多大夫无法诊治却让你给治好了,你可真是我们村的福星。” 司慕染淡淡一笑,此刻她的心中五味陈杂,有裴宸朔醒过来的欢喜也有看见楚清月和裴宸朔在一起的悲伤,司慕染极力说服着自己,只要裴宸朔没事那就好。 危子墨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去,裴宸朔抬头看了看他,随即对着一旁的楚清月道:“这几天照顾我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江枫和危子墨在,你放心便是。” 楚清月以为裴宸朔是关心她,再者这几日她为了裴宸朔的确茶饭不思,如今她大好了她也能休息休息了,便应道:“好,那我明日在来看你。” 裴宸朔点点头,看着楚清月离开了房间。危子墨上前将药递了过去:“还不算太凉,赶紧喝吧。” 裴宸朔接过药碗笑问:“你在门外等了许久了?为什么不进来?” 危子墨轻轻一笑,唇角勾起:“我当然还是识相一点比较好,你说呢?” 裴宸朔将那碗还温着的药喝下,放下药碗,危子墨却道:“你中了异域迷香。” 裴宸朔很是淡然的点点头:“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是谁下的毒!” 55.第九十七章 秘密调查 危子墨早已不在惊讶,跟在裴宸朔身边这么久,危子墨早已知道裴宸朔是个什么样的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两句话用在他的身上毫不夸张。(.好看的小说) “王爷认为是谁?”危子墨追问道。 裴宸朔阴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彩:“惠安公主。” 危子墨眉头一挑,有些不敢置信:“她对王爷你不是……”危子墨欲言又止。 裴宸朔撇了他一眼:“当然,下毒的事她并不知情,而是有人借她之手来谋害我。” 危子墨这才明白过来:“惠安公主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是看出她对王爷你倒是真心的。这几日寻找大夫的事情都是公主一手操办的,方才王爷说毒是公主下的,我倒真有些意外。” 裴宸朔点点头:“是啊,如果惠安公主真是背后主谋那么就说明她的演技实在太高了,不过她的确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子墨,去查一查月姻堂。” 危子墨一愣,没有立即回答,仿佛失了魂一样。 裴宸朔看了看他又叫了声:“子墨,你在想什么?” 危子墨这才回神,仿佛想到了什么:“王爷,王爷觉得什么人才会称呼在下为子墨?” “你这个问题问的着实奇怪,当然是亲近的人或是熟悉的人,怎么了?”裴宸朔不解的问。 危子墨摸了摸下巴:“这就奇怪了,王爷难道不觉得给王爷看病的那个老人有些奇怪吗?” 裴宸朔想起司慕染离去的时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怎么这么说?” 危子墨没有隐瞒:“方才她为王爷看诊的时候开完药方让在下去煎药,唤的便是子墨,那种感觉好似她与我很是熟悉一样,刚才王爷这么一叫就更加让我觉得奇怪了。” 裴宸朔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有些奇妙的感觉:“是吗?其实不瞒你说,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她在我的床榻前痛哭,似是很是悲伤委屈一样。我也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她特别的亲近和熟悉。” 危子墨双眼一亮,怔在原地,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觉得太过于诡异。裴宸朔轻叹一声:“我会派人留意着她,子墨,你先去调查月姻堂的事情。” 危子墨点点头:“是,我这就去。” 天玄打猎回来后没有看见司慕染,在村民的口中得知她去了镇长,便一直在村子口等着。司慕染看见他站在那里很是诧异,天玄迎上去,眼神里满是关心:“你回来了。” 司慕染点点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天玄笑了笑:“我今天打了一些猎物,想给你加餐,我们走吧。”说着去扶司慕染。 正好有村民走过来,询问他们去了哪里,那村长实在是太高兴了便将司慕染医治好裴宸朔的事说了出来。听到的人无不欢呼雀跃,唯独天玄的脸色有些惨白。 “你去给他看病了?”天玄低着头声音有些暗哑。 司慕染点点头:“买七星露的钱是他付的,我不想欠别人什么,所以……”司慕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编一个这样的慌来骗天玄,她去医治裴宸朔的真实目的,她自己最是清楚不过。 “是吗?”天玄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却让司慕染的心有些慌乱。 “以后你出去要告诉我,否则我会担心的。”天玄转身看了她一眼。 司慕染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了。” 天玄轻嗯一声随即转移了话题:“我见这个村子有很多孩子,但是他们却不能去学堂读书,所以我想在这里建一所学堂,你觉得怎么样?” 司慕染有些吃惊,没想到天玄他想的这周到。这慈孝村虽然属于新安镇但是离永寿镇最近,只是这附近最近的学堂在永寿镇上,因此村里许多大龄的孩子都没有读书识字。 “这个想法很好,莫白你想的真周到。”司慕染微微一笑极是赞同。 天玄笑了笑又说:“到时候就由你来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他们经过你的栽培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司慕染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如果真能为孩子上课她也是乐意的,因此司慕染就没有反驳。 天玄和司慕染商量好后,便将想法告诉了村长及村民,听过天玄的意见,大家都很赞同,这修建学堂的事便敲定了。 永寿镇上的富豪们听闻裴宸朔大病初愈都纷纷赶来巴结送礼,当然基本都被江枫挡在了外面。 这日,裴宸朔正欲外出却看见江枫和永寿镇上一家药材商周旋,裴宸朔走进听那药材商道:“大人,这就是鄙人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江枫这几日挡访客挡的有些头晕,当即拒绝道:“孙员外,你的好意我替我们家王爷领受了,只是这补品太过于贵重请恕我不能接受。” 孙员外道:“大人,这焚天金虽然贵重但是对身体极好,这也是小人的心意。以感谢王爷对我们永寿镇的青睐。” 裴宸朔轻轻拧眉,走了过来:“江枫,东西手下,让账房拨一千两银子给孙员外,这焚天金就当本王买下了。”说完,裴宸朔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孙员外一惊一愣的呆在原地,江枫收了盒子道:“孙员外跟我来吧。” 孙员外的脸上难看极了,本来是拍马屁来着怎想到成了来这里卖药来了。孙员外轻叹一声,这贤王果然配得上这个贤字。 江枫打发走那个孙员外后便拿着焚天金去了裴宸朔的房中,将盒子放下江枫还有些好奇:“王爷,这种人直接打发走便是,何须白白花一千两银子买这个东西。” 裴宸朔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回道:“与其和他多费口舌倒不如花钱让他死心的好。” 江枫点点头,这话说的也在理。抬头间见危子墨走了过来,看他脚步匆匆似是有要事。 “事情查的怎么样?”裴宸朔放下茶盏问道。 危子墨道:“我去那月姻堂问过,说几日前月姻堂有个神秘女子入住道观说是能为道观多拦香客。那神秘女人一直以黑纱覆面,主持也不知晓她是什么人。” 裴宸朔问:“那香囊就是出自那个女人之手吗?” 危子墨回道:“正是,可是属下找人查验过,那香囊并无奇怪之处,如今京城还有好多人佩戴这香囊呢。” “听香园那边呢?”裴宸朔又问。 危子墨道:“听闻公主从月姻堂回来后曾叫了一个大夫去,具体原因却不得知。” 裴宸朔低头思虑着,却听江枫低声道:“王爷,公主来了。” 裴宸朔抬头,见青石路上楚清月款款而来,裴宸朔正想怎么打发她,无意间瞥见桌上的盒子。 “宸朔,你身体好些了吗?”楚清月话语温柔问着他。 裴宸朔点点头微微一笑:“好多了,你怎么过来了?” 楚清月娇柔一笑:“就是过来看看你。” 裴宸朔道:“本王这次能醒过来多亏了慈孝村那位老人,正好我备了礼物,劳烦公主替我跑一趟。”裴宸朔说着将那樊天金交给了楚清月。 楚清月脸上有些不情愿,裴宸朔道:“我本来想打算和你一起去的,只是我这身子还有些虚弱,不适宜出门,但是我想答谢这件事只有你去最合适了,毕竟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不是吗?” 楚清月听裴宸朔这么一说,脸上立即挂着笑容:“好,那你就好好歇着,我去。” 裴宸朔点点头对着危子墨道:“子墨,你就负责公主的安危,一同随着她去吧。” 危子墨颔首应着,楚清月拿着盒子前脚出了门,危子墨对着江枫附耳几句随即跟着出了门。 看着他们走远了,江枫回道:“危子墨说那个大夫住在城西永安药堂。” 裴宸朔点点头:“那我们就走吧。” 司慕染因闲来无事正在门前晒着太阳,村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公主来看你了,正在村子外面。” 司慕染微愣,却在心里想裴宸朔会跟着一起来吗?想到裴宸朔,司慕染立即起身跟着村长来到了村口。 村口处,楚清月和茯苓玄风一同站在那里。 司慕染走近,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见裴宸朔的影子,司慕染难免有一些失落。 “公主。”司慕染低声道。 楚清月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怎么她也是救了裴宸朔一命,楚清月道:“我今天来是特意代表王爷来答谢你的,这是王爷准备的礼物。” 楚清月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是金闪闪的一方东西,先黄金却又不是。司慕染看见它的时候,脑海中的百科全书立即给出了答案:焚天金。这正是自己要找的第二味药材,竟然这么巧! “多谢公主和王爷的一片心意,老身就收下了。”司慕染没有客气接过那盒子,拿在了手中。 楚清月挑了挑眉:“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 司慕染低着头没有回答,楚清月赶着回去见裴宸朔因此也不与她多言,便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司慕染应道:“公主慢走。” 看着楚清月上了马车,司慕染的心沉到了谷底,就连答谢也是由未婚妻代劳,想来裴宸朔对楚清月的感情已是极深了吧? 司慕染长叹一声,正欲离去,却见一抹青色的影子朝着她走了过来。司慕染看着危子墨有些惊讶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危子墨轻笑:“你认识我?” 司慕染的心一颤才想起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后与危子墨没怎么说过话,除了替裴宸朔看病的那次。 “你不是王爷身边的人吗?”司慕染圆着谎,不敢去看他。 危子墨笑了笑,随后语气却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你觉得公主和王爷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这一问让司慕染的心钝痛了起来:“挺好的。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 危子墨看着她黯然神伤的表情,这种表情不应该是在一个老女人的眼睛里,这样的神色分明是悲伤的。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56.第九十八章 发现端倪 危子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的笃定,他仔细看着司慕染的神色,在司慕染抬头看他的时候,危子墨讪讪的收回。 “其实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公主。”危子墨的话让司慕染震惊了起来。 危子墨看着她眼里燃起的光亮回道:“王爷接近公主只不过是为了调查一宗陈年旧案,其实这次王爷中毒乃是公主引起的。如今王爷正全力调查此事,所以无暇过来看你。” 司慕染微愣,抱着手中的盒子微微的颤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危子墨轻笑了笑:“我就是看你比较亲切所以才告诉你的。其实王爷心中只有一个深爱的人,只可惜那个人她死了,后来连尸首也不见了。为此王爷消极颓废了好长时间,差一点一病不起。” 司慕染越听心越慌,危子墨看着她有些不安的表情,脑海突然一现,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危子墨仔细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过来,司慕染尸体失踪的那天在墓地里他曾看过她。 “对了,老人家你的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危子墨追问道。 司慕染回神咬咬唇道:“偶然间遇见一位神医,便随着他学了一些皮毛。” 危子墨点点头,唇角微微一勾。司慕染不敢在继续逗留下去便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危子墨没有说什么,司慕染忙匆匆离去。司慕染越想越觉得危子墨说的话奇怪,可是自己这个模样连裴宸朔都认不出,危子墨又怎么能认得出来呢?司慕染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便将此事放下了。 永安药堂,裴宸朔和江枫找到了那日去听香园的陈大夫。陈大夫见来人是裴宸朔不敢怠慢立即跪在地上行礼。 裴宸朔落座淡然的声音问:“本王来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公主前几日身体不适找你去看诊,本王担忧公主的身体特意过来问问,你要如实说不可隐瞒。” 陈大夫额间布满了一层冷汗头贴着地回道:“回王爷,公主找小人不是看病,乃是让小人检查一位丹药。” 裴宸朔一愣垂头看着地上的人:“丹药?是什么样的丹药?” 陈大夫道:“那化心丹乃是强心健体的补药,都是用名贵的药材炼制而成的。” 裴宸朔又问:“这几味药材你可都知道?” 陈大夫点点头:“知道。” 裴宸朔道:“那就将所用的这些药材写下来。” “是。”陈大夫起身随即在一旁的书桌前将化心丹中所用的几味药材写下交给了江枫。 裴宸朔拿了药方扫了一眼道:“有劳大夫了。” 江枫掏出一些银子作为报酬,两人便离开了永安药堂。 “江枫,找个信得过的大夫问问香囊中的药材有没有和这几位相克或是让人中毒的。”裴宸朔说着将手中的药方递给江枫。 江枫明白了裴宸朔的意思便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裴宸朔点头,看着江枫走远,裴宸朔便回了驿馆。刚回去,楚清月便回来了。 “东西送到了?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裴宸朔笑着问她。 楚清月朝着裴宸朔走过来,不顾有下人在场便依偎在裴宸朔的怀中:“我想你了,所以就赶着回来了。” 裴宸朔微微一笑,撇着她腰间还挂着的香囊道:“这个东西的香味好像不浓了。” 楚清月拽了下来凑到鼻尖闻了闻:“好像是啊,回头我再去求一个。” 裴宸朔扬唇一笑:“需要我陪你去吗?” 楚清月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想到自己去那的目的还是婉拒了:“算了,我一个去就好了,再说那是庙庵你去也不合适啊。” 裴宸朔点点头:“好,那你一切小心。” 送楚清月离去后,危子墨也赶了回来,裴宸朔看了看他问:“你没有和公主一起回来?” 危子墨道:“她的那个侍卫功夫比我好多了,所以我就悠悠然的慢慢走回来了。” 裴宸朔摇摇头轻轻一笑,危子墨却道:“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司姑娘还活着?” 一句话让裴宸朔的表情立即惊住,他怔怔的看着危子墨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其实裴宸朔心中也是想了万遍,他的阿染或许还活着,可是她如果活着怎么会不来见他? 危子墨回道:“我也只是猜测,王爷你想若是有人盗取了尸体那目的定然是胁迫你,可是这么久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所以,你认为阿染没有死,是有人将她救走了?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不来见我?”裴宸朔有些激动。 危子墨握着裴宸朔的肩语重心长的回道:“如果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或许是因为毁了容貌,又或许是……” “你是说……”裴宸朔突然想到了什么。 危子墨却说:“这不过只是猜测,是不是还需王爷去亲自证明。” 裴宸朔想起以往的种种,或许危子墨说的没错,或许她的阿染还活着,只是她不敢见他。 “子墨,谢谢你。”裴宸朔猛的拍了拍危子墨的肩。 危子墨笑了笑,江枫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王爷,查到了。” 裴宸朔和危子墨回头看着江枫,江枫拿着手中的东西递给裴宸朔:“王爷请看,属下找了可靠的大夫验过,这两样东西俱是没有毒的,可是香囊中有一味产自西域的迷樱草,这迷樱草与化心丹中的藿香乃是克星。如果服用了这化心丹又长时间闻着这香囊便会让人昏迷,且查不出缘由。” 危子墨惊了下:“这么高深的办法,看来下毒的人真是别有用心啊。” 裴宸朔寒眸微敛吩咐道:“密切注意永寿镇里的一切,发现可疑的人立即来报。” “是。”江枫应着。 危子墨问道:“王爷认为是何人要加害你?可是天玄?” 裴宸朔回道:“我派去慈孝村的人说天玄没有异动,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和他脱不开关系。” 危子墨疑惑的问:“那会是谁呢?如今王爷最大的敌人不就是天玄吗?” 裴宸朔却道:“我总觉得还有一股我们不知晓的力量在兴风作浪,你们时刻小心千万不可松懈。” 危子墨和江枫应着,面对未知的敌人,他们必须时时刻刻小心才是。 天玄搭建的学堂有些简单,但是坚固性挺好,地方虽然不大,但足够容纳村里十几个孩子。学堂只剩最后的屋梁铺草油毡覆盖,司慕染过来看看,却意外的发现以前和天玄在一起的那个叫槐火的男人在这里。 “少主,难道你就要一直过着这么平凡的日子吗?难道少主你当真忘了自己的仇恨?”槐火有些着急的问道。 天玄不紧不慢的忙着手中的工作,似是对槐火的话没有放在心上:“我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好,我也不想想起过去的事。” 槐火似是更加着急了起来:“少主,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仇恨吗?” 天玄愣了愣,看了看槐火:“说来听听,我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报?” 槐火回道:“其实少主乃是天极国裴氏皇族血脉,少主的母亲是迷楼国的公主,公主在嫁入天极国后,却被天极国的国君利用,后来贤王的母亲更是设计加害了公主。最后我们迷楼国也被天极国所灭,当时仅存的旧部将少主从皇宫中救了出来。为的便是报这血海深仇啊。” 天玄的眉头一拧,脸色有些痛苦,他扶着自己的头,一阵阵的痛楚让他险些站不稳,槐火匆忙扶着他问:“少主,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天玄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头疼。你说的这些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槐火叹道:“少主,你可以记不起这些,但是你现在必须要和属下一起回去主持大局才是啊。” 天玄脸上的痛楚稍稍的缓和:“不,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里的生活。我不想背负着仇恨过日子。槐火,我问你,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槐火想了想:“理性,绝断,狠辣,无情。” 天玄总结道:“那一定是个坏人。” 槐火面有囧色:“在属下心中少主是个有勇有谋有担当的人。” 天玄苦笑一声道:“好了,你不必在劝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槐火知道天玄虽然失忆,但是他决定的事情依旧不可更改,槐火对着天玄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司慕染见槐火离开,这才走上前。天玄看着她问:“你都听到了?” 司慕染点点头,刚才听槐火讲述天玄的仇恨着实把司慕染吓了一跳。原来天玄之所以和裴宸朔为敌是因为杀母之仇。 “也许我以前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天玄垂着眸子,话语中淡淡的忧伤。 “那是以前,我现在认识的莫白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司慕染劝慰道。 天玄微微一笑点点头:“这学堂就快建成了,我想这里很快就快充斥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司慕染打量着这所学堂,这里是天玄亲手搭建而成的,想起方才槐火和天玄的对话,司慕染的心中有些闷,上一辈子的恩怨却让他们来承受,想想天玄也是悲哀的。 裴宸朔安排在慈孝村的人发现槐火见了天玄后立即回去通知了裴宸朔。听到侍卫的禀报,危子墨道:“难道是天玄有所动作?” 裴宸朔想起危子墨的猜测,心下一惊:“子墨,立即带人随我去慈孝村。” 危子墨知道裴宸朔的心中已经对司慕染产生了好奇,他颔首应着立即和江枫一起着急了人马。 永寿镇郊外的一个破庙里,槐火单膝跪在一个覆面的女子面前。 “他还是不肯回来?”那女人的声音有些冷。 槐火应道:“是,少主他说喜欢这样的日子。” 那女人双手一握,冷哼一声:“真是没用的东西。听说他和一个好人走的很近?” 槐火抬头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女人冷冽的双眸一敛命令道:“将那个人给我杀了。” 57.第九十九章 月夜遇袭 槐火微愣,却见那个女人声音严厉的斥道:“怎么,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 槐火低着头回道:“是,属下立即去办。冰火!中文”说着起身出了破庙。 日落后,司慕染和天玄吃过晚饭。天玄抬头看了看冬日璀璨明亮的星空和皎洁的月亮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湖边散散心?” 司慕染看着这样美丽的夜色,随即点点头。两人朝着慈孝村不远处的一片碧湖走去。 “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人这一辈子只要过得开心那就好了。”司慕染劝着天玄。 天玄微微一愣:“那怎么样才能让人开心?” 司慕染想了想:“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开不开心?” 天玄点点头:“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司慕染道:“但是我发现经过今天那个人和你说了那些话后,你就一直有心事。你将那些话放在了心上,它将你的心压住了,所以就不会开心了。” 天玄恍然大悟,随即轻轻一笑:“我明白了。” 一阵凉风拂过,司慕染轻轻一嗅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香味,很是熟悉:“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天玄点点头:“是啊。”说着转身去寻这香味的来源,却听唰唰的声音慢慢的逼近,月光下赫然站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天玄将司慕染挡在身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你们什么人?” 那些黑衣人却是不回应他,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散着阴寒的光。看着渐渐逼近的黑衣人,天玄知道这一仗不可避免。 “莫白,你小心。”司慕染看着天玄和黑衣人交起手忙叮嘱着他。 司慕染退后几步,看着天玄和黑衣人纠缠打斗在一起,突然其中一个刺客放弃了围攻天玄改袭击司慕染。 天玄眼尖,掌风一挥,可缠住他的刺客丝毫不松手,眼见司慕染就要被刺客刺中,天玄扔下纠缠他的那些人,迅速的移到司慕染的身前。 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一挥,天玄的手臂被划上,天玄吃痛,一脚踢开那人。 “莫白,你没事吧?”司慕染担忧的问道。 天玄摇摇头,看着四五个人依旧不死心朝着他们慢慢的逼近。 不远处突然传来纷纷的脚步声,刺客头目回头望去却见是裴宸朔带着侍卫赶来:“走。”其中一人一声低沉的喝声,几个刺客纷纷离去。 裴宸朔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围攻司慕染他们:“追。”裴宸朔一声令下让侍卫去追那些刺客。 司慕染扶着受伤的天玄,查看着他的伤势,见他的右手血流不止,司慕染忙撕下一片衣摆为天玄做简单的处理。 “没事,只不过是皮外伤。”天玄微微一笑。 司慕染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你救我干什么?总归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天玄却道:“不要胡说,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司慕染有些感动随口道:“看他们这样样子好像是要杀我,真是奇怪啊。” 天玄垂眸想了想道:“方才我和他们交手的时候闻到他们身上有奇怪的香味。” 司慕染也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香味我在公主的身上闻到过。”司慕染想起危子墨和她说的,公主暗害裴宸朔一事。 “难道是公主想对你不利?”天玄反问着。 司慕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巧合吧。” 两人正说着,裴宸朔已经走近。裴宸朔冷冷的视线看着司慕染为天玄包扎伤口,不禁微微蹙眉。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刺客?”裴宸朔问着他们。 司慕染听着裴宸朔的声音有些心慌,她低着头将天玄的伤口处理好。天玄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出来走走谁知就碰上了刺客。” 裴宸朔轻挑着眉头,看了天玄一眼:“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天玄收回手,与裴宸朔的视线相交,司慕染看着他们两人内心有些忐忑。“王爷请。”天玄没有拒绝。 裴宸朔和天玄走到一旁的湖边,两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司慕染远远的看着他们。 不得不说这两个男人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人才,无论相貌武功谋略都是绝无仅有的,若不是敌人他们应是朋友。 “我应该叫你天玄还是莫白?”裴宸朔侧眸看了看天玄。 天玄的神色依旧回望了裴宸朔一眼:“我叫莫白,你说的天玄我并不认识。” 裴宸朔轻笑一声:“是吗?不过你和我认识的那个天玄长的倒是极其的相似,你可知天玄是个什么样的人?” 天玄仰头望着那湖面上的波光潋滟回道:“天玄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宸朔却道:“当然有关系。天玄此人树敌太多,万一别人将你当做了他岂不是岂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譬如刚才。” 天玄轻笑了笑:“方才行刺的人身上带着一股异香,而这个味道是公主身上的。显而易见,或许这些人就是公主派来的,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啊?” 裴宸朔挑眉微微一笑:“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别人嫁祸给公主?” 天玄一听这话有些恼怒:“我看分明就是王爷你故意偏袒公主。” 裴宸朔却道:“是又怎么样?” 天玄上前两步与他视线相平:“王爷,你身份尊重自然说什么是什么,我们这些无权无力的乡野之人也只有受委屈的份。只是希望王爷不要连累到其他人。” 裴宸朔脸色凝重:“你若是为了身旁的人好,那么就应该离开这里,你又怎知这些人不是因为你,或是天玄的关系?” 司慕染看见这架势颇有要打起来的意思,匆忙走了过去:“好了,时候不早了,我想王爷应该还要去调查刺客的时候,莫白你就不要叨扰王爷了。” 裴宸朔转身看着月光下的司慕染,她的一番话自是为了天下开脱。裴宸朔的脸色极其难看,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慢慢的溢出,有些压抑。 “王爷,不送了。”天下唇角轻扬,笑的灿烂。 裴宸朔轻哼一声,一挥衣袖,转身离去。司慕染轻舒一口气,她只想保护天玄却没想到激怒了裴宸朔。 看着裴宸朔走远,天玄的目光轻轻的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她的表情有些淡淡的悲伤,眼中是掩饰不去的悲色。 “你没受伤吧?”天玄关心的问。 司慕染摇摇头:“刚才多亏了你。” 天玄却说:“应该是多亏了王爷,若不是他来的及时,只怕我们都有危险。” 司慕染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天玄说着和她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两人默默不语,天玄侧头看着司慕染低着头像是有心事。“可能我以前真的是坏人。”天玄轻声说着。 司慕染抬头看了看他,有些惊讶的问:“怎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天玄道:“不是,是刚才王爷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司慕染咬咬唇正想着如何安慰天玄,却听天玄道:“我不知道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现在我只想在你身边做一个好人。” 司慕染有些动容:“我知道。” 天玄微微一笑,有些释然。回到村子后,司慕染去了药堂给天玄拿伤药清理伤口,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槐火和在一起。 “你怎么又来了?”天玄看到槐火脸色有些难看。 槐火道:“属下只是不放心少主,毕竟王爷和少主之间的恩怨太深,属下怕王爷会对你不利所以过来看看。” 槐火看到天玄的手臂有些惊讶:“少主,你受伤了,这是谁弄的?属下为少主报仇。” 天玄轻叹一声:“没关系,不过是皮外伤。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是你的少主。就算是,那些仇恨也跟我没关系。” 槐火不甘心:“怎么能没关系,从上一辈开始就注定少主和王爷不能共存。你们之间必然有一人亡,那个人必须是王爷。” 天玄眉头紧皱:“我现在只想过安逸的生活,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走吧。” “少主。”槐火不死心,天玄突然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口口声声叫我少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我的话,可见这个少主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 槐火愣住,吓的不敢多言,只好执手回道:“是,属下知道了。还望少主保护好身体。” “走吧。”天玄转身不在看他。 槐火咬咬唇,转身离去。天玄轻叹一声,扶着头面露痛色。司慕染在外面站了一会方才回去,槐火来过的事情天玄没说,司慕染也当不知情,只是悉心的将天玄的伤口给处理好。 “今晚的事你怎么看?”天玄想起那些不知名的刺客来。 司慕染道:“我和公主也没有什么仇怨,她为什么要杀我呢?” 天玄笑了笑问:“莫非公主是嫉恨你救好了王爷?” 司慕染怔住,天玄说的对,如果真的是公主向裴宸朔下毒,那么公主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解了裴宸朔的毒所以才会杀了她泄恨,仔细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还说的过去。 “也许吧。没想到我区区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了,竟然还有人不肯放过我。”司慕染开玩笑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放心吧,以后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你便安心的安度晚年吧。”天玄认真的回道。 司慕染笑了笑:“那你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得了我啊。” 天玄点头:“我一定会的。对了,学堂已经建好了,明日便可让孩子们入学堂读书了,你准备好了吗?” 司慕染一怔,反正脑海里有本百科全书她也无需准备,便道:“你放心吧。” 天玄应着:“那我明天就去多打些猎物给你和孩子们犒劳犒劳。” “你都受伤了,还是歇着吧。”司慕染担忧的说道。 天玄摇摇头:“这点小伤没有什么的,反正你给孩子们上课我也有些无聊,不如去打些猎物来。” 司慕染应道:“那你小心。” 天玄笑了笑,心中满是开心。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58.第一百章 如梦似幻 “查的怎么样?”裴宸朔扶着头,清冷的声音问着一旁的江枫。[] 江枫看着裴宸朔这模样有些担心,自打从慈孝村回来后,裴宸朔的脸色就这样阴沉的吓人。 “让那些刺客给跑了。”江枫低着头,不敢去看裴宸朔。 “没用。”裴宸朔怒斥着。 江枫忙单膝跪下,心中不停犯着嘀咕:“请王爷责罚。” 裴宸朔轻叹一声又问:“慈孝村有什么动静?” 江枫想了想回道:“派下去监视的人来说,天玄在慈孝村建了一所学堂。明日学堂正式开课,便是由那个老人负责教习孩子。” 裴宸朔的脸色稍稍的缓和,其实从他回来后一直在气愤一件事那便是司慕染竟然帮助天玄说话。 裴宸朔越想越觉得生气:“江枫,你继续派人追查刺客的事情。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江枫颔首应道:“是。” 裴宸朔点点头:“下去休息吧。” 江枫走后,危子墨进来,裴宸朔看了看他问:“你觉得今晚的事情是冲着谁来的?” 危子墨道:“我听说那群刺客的目标是那个老人。” 裴宸朔却道:“可是在湖边的时候天玄说他在刺客身上闻到了公主那里的异香。” 危子墨诧然问:“这群刺客的主谋就是暗害王爷你的人?” 裴宸朔点点头:“很有可能。这事肯定和天玄脱不了干系。” 危子墨问:“那王爷你打算……” 裴宸朔道:“子墨,你是不是怀疑住在慈孝村的那个老者就是……” 危子墨点点头:“是。” “那我就试一试,子墨,明日随我一同去慈孝村。你在慈孝村打探关于那个老人的消息,越详细越好。”裴宸朔吩咐着。 “我明白。”危子墨点点头应道。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内心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一些期待。 次日,村里的学堂建成,许多的孩子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学堂。[]司慕染有些忐忑的走进去,当她看着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内心却又感觉充实和激动。 可是下一刻,司慕染却突然怔住,因为那最后面竟然坐了个大学生,那不是旁人正是裴宸朔。 司慕染没来由的心慌,匆忙移开视线,假装视而不见。走到台前,司慕染微微打量着十几个孩子。 司慕染教给孩子的乃是实用的一些东西,譬如做人的道理,自然法则,还有圣人孔子留下的论语。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意思是说君子帮助别人成全其美事,不帮助别人做坏事,那么小人呢就是相反的。所以你们以后是要做君子还是小人呢?”司慕染问着孩子们。 “做君子。”稚嫩的声音异口同声。 司慕染高兴的点点头道:“很好。我们继续来读,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们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有个极其聪慧的孩子站了出来:“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三个人中一定有能做我师傅的。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那孩子摸了摸头有些疑惑的样子。 司慕染点点头回道:“回答的很好,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呢是说别人的言行举止,一定有值得学习的地方,看到别人的缺点呢要反省自己是不是也有,若是有的话那就需要改正。” 说到这,司慕染突然想起什么问着孩子们:“你们以后都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的回道:“我要当状元。” 有的却道:“我要当商人。” 却还有人回道:“我要当一个像贤王一样的人。” 坐在最后默默不语的裴宸朔突然轻挑了挑眉头,司慕染错愕问着那孩子:“贤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孩子想了想道:“威风,爱民,贤王为我们打走了欺负我们的恶霸。所以我以后要当一个像贤王一样的人,保护大家。” 学堂里传来一片笑声,都说童言无忌,孩子的心性单纯,说出来的话却是真实的。 司慕染道:“想成为像贤王那样的人就先要修身,所以你们都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知道。”孩子们的声音在小小的学堂荡漾开来。 散了学后,司慕染走到最后,看着还坐在那里的裴宸朔问:“王爷很是清闲啊?” 裴宸朔笑了笑说道:“你的课很是精彩,本王今日又学到了很多道理。” 司慕染抿着唇,问他:“王爷说笑了,你这样说倒是折煞老身了。” 裴宸朔站了起来说道:“本王说的都是事实,你方才说要成为本王这样的人要修身,然后呢?” 司慕染微愣,回道:“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王爷接下来应该齐家。” 裴宸朔看着她,眼神怪异:“原来如此,本王会记着的。你今日教给了本王许多道理,作为感谢本王想请你吃顿饭。” 司慕染有些震惊,她绞着手指低着头,却见裴宸朔已经扶着她走了出去。不过在平常的一个动作,却让司慕染的心跳的杂乱。 天玄也是这般扶她的,可是她对天玄的搀扶没有任何的感觉,唯独裴宸朔,他轻轻的一触就让司慕染整个人发颤。 “你这些道理都是在哪里学来的?”走在路上裴宸朔很是好奇的问道。 司慕染微微皱眉回道:“因缘际会看过一本古籍,都是古籍中记载的。” 裴宸朔点点头:“那么那些陷阱啊,反季蔬菜啊这些都是古籍中的吗?” 司慕染低着头,撒谎这样的事她还不是特别擅长,但是自己又无法和裴宸朔解释只能这么回答应付着。 裴宸朔带着司慕染到了永寿镇上一家有名的酒楼,裴宸朔点了一桌美食。坐在裴宸朔的对面司慕染看着伙计一个一个呈上来的美食有些惊讶。 “就我们两个人你点这么多,能吃完吗?”司慕染问道。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点了一遍。”裴宸朔不以为意的说道。 司慕染汗颜,裴宸朔还真是个大土豪啊。 “你看看这些菜,捡你喜欢吃的留下,剩下的我让他们送到驿馆去。”裴宸朔道。 司慕染看了看那些菜有清淡的也有酸辣的,司慕染想起裴宸朔偏好酸辣的口味便捡了几道辣味的菜留下。 裴宸朔看在眼中,唇角噙着若即若即的笑容。“原来你喜欢这种口味。”裴宸朔拿起筷子问道。 司慕染抬头看了裴宸朔一眼,其实她并没有特别固定的口味,什么样的菜她都能吃下,选择辣味的不过是为了裴宸朔。 “吃完了,我带你去游湖。虽然眼下还没到春天,但是玄湖边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裴宸朔说道。 “王爷不去陪公主,陪我这个老人做什么?”司慕染似是脱口而出。 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司慕染忙低着头。裴宸朔轻轻一笑:“怎么,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司慕染咬着筷子摇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裴宸朔道:“你说过修身齐家,只怕齐家我是做不到了。”裴宸朔自嘲一笑,神色黯然。 司慕染想问,但是还是没有问出来,她怕听到的答案让自己难过。 一顿饭毕,裴宸朔果然带着她来到了玄湖。看着玄湖边上那萧条的风景,司慕染略有感慨。 “在你心中什么样的风景是最美的?”裴宸朔随意的问道。 司慕染似是想起了他们跌落悬崖发现的那个深谷,幽静而美丽:“蓝天,蜿蜒的流水,青翠的山峦,还有……” 裴宸朔明显一愣,心狠狠的抽痛:“还有什么?” 司慕染回神忙搪塞着:“只要心中开心,哪里都是美丽的风景。” 裴宸朔点点头,随即招呼了船家,将司慕染扶上船,裴宸朔坐在他的对面。这玄湖不大,但是在湖中看倒影出的的风景却是很美的。 司慕染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回到了和裴宸朔相识相交的那个时候一样,这样的感觉似梦如幻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年纪。 “从这里看湖面倒影出的影子是不是很好看?”裴宸朔问着司慕染。 司慕染低头,映入她眼帘却不是那美丽的倒影而是她一头的白发和苍老的容颜。司慕染猛的一下从梦中清醒了过来,她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如今一个老女人,竟然还奢望着和裴宸朔回到从前。 “你怎么了?”裴宸朔看着她脸色突然煞白关心的问道。 司慕染回神避过裴宸朔关切的目光:“我要回去了。” 裴宸朔失神,看着她躲避的目光,没有多说随即令船家将船靠了岸。司慕染想下船,却因为走的急,身形一晃差点跌倒。 身后的裴宸朔见势匆忙扶着她的腰,司慕染的心提了上来,裴宸朔的声音温厚而富有磁性:“小心。” 司慕染点点头轻道:“多谢。” 裴宸朔扶着她,两人并肩而行,气氛有些尴尬。司慕染问:“王爷不回新都吗?” 裴宸朔低着头回道:“我出来找个人,找到了就会回去。” 司慕染以为裴宸朔说的是天玄,便没有多问。两人回到了村子里:“很感谢王爷今日相陪。”司慕染微微颔首。 裴宸朔摇摇头道:“这是本王应该的。”说着便看见危子墨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司慕染看到他有些惊讶,裴宸朔道:“介于昨日的事情,本王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本王便让留危子墨在村里保护你。” 司慕染想要拒绝他,可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司慕染只能作罢:“多谢王爷的一片心意,老身感激不尽。” 裴宸朔点点头,司慕染见他们或许有话要说便先借口离去。看着司慕染走远,裴宸朔问着危子墨:“怎么样?” 危子墨道:“我查过,这位老人是在京城地动后被新安镇的一位商人救下带到这里的。我去找过那个商人,这位老人原来是打算去新都的,只是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而且自从她来了后,这个慈孝村变得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59.第一百零一章 公主被害 “子墨,我有一种感觉,她认识我。”裴宸朔抬头目光灿灿的望着他。 危子墨微愣,脸上带着一些欣喜。“王爷,那你……” 裴宸朔道:“子墨,你留下保护她的安危,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危子墨点点头:“王爷放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裴宸朔拍了拍他的肩扬唇一笑,随即离去。天玄打猎回来后司慕染便不见了踪影,放下猎物天玄便四处打探着司慕染的下落。 在得知司慕染和裴宸朔走了之后,天玄的心隐隐的压抑。他朝着永寿镇的方向而去,只是没有找到司慕染的影子,却意外的在月姻堂前看见了惠安公主。 天玄想起昨夜的刺杀,便走了过去。 楚清月被茯苓扶下车,茯苓很是不解的问:“公主,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王爷待你不是挺好的吗?” 楚清月抚着腰间那个香囊笑了笑:“这个香囊的香味不浓郁了,我来重新求一个。” 茯苓点点头,便和楚清月一同进了庵堂。天玄紧随其后,看着楚清月去了后院的厢房,天玄想也没想便跟了过去。 远远的看见楚清月和庵堂的慧通师太在说着什么。 “师太,我是来求取香囊的。”楚清月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让这位姑娘和我去取,小姐你在厢房先歇一歇吧。”慧通师太说道。 楚清月递了个眼色给茯苓,茯苓会意便随着师太而去。 待到慧通师太走后,楚清月进了一间厢房。天玄见楚清月身边无人,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楚清月才坐下便听到推门声响起,她抬头却见是一个相貌俊逸的男人,不免有些惊讶。 “你是什么人?”楚清月回神问着天玄。 天玄轻笑一声旋即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公主不必惊慌。我来只是想请教公主一个问题。” 楚清月戒备的看着他不悦的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天玄抬眼看了楚清月一眼:“看来公主当真把天极国当做是你们楚渊国了。我奉劝公主,公主既然要嫁入天极国就要遵守天极国的律法。” 楚清月有些疑惑厉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天玄轻哼一声:“我说的话公主应该明白,不要肆意妄为,否则我不管你是公主还是皇帝,我都不会放过的,你好自为之。”天玄轻撇了她一眼,站起身离去。 楚清月却道:“莫名其妙。”说着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脸上还有些气愤。 茯苓拿了香囊出来,却看见一个俊美如妖孽的男人从楚清月的房间走出来。茯苓有些疑惑,看了天玄几眼,这才朝着厢房走去。 “公主,香囊取回来了。”茯苓开心的说着推开房门,在看见房中的情况时突然大叫了一声:“啊……” 一声惊叫,引来了很多人。茯苓跌坐在地上看着厢房里楚清月躺在地上,唇角流着血眼睛睁得老大,那死状惨不忍睹。 “公主,公主。”茯苓低声的哭着。 赶来的玄风看见这一幕立即跪下,满眼的惊慌。慧通师太赶过来后大吃了一惊,忙令着下面的小尼去请裴宸朔。 裴宸朔方回到驿馆,便有人匆匆来报:“回王爷,公主出事了。” 裴宸朔一愣,看着来报那人问:“公主怎么了?” 那人道:“月姻堂的小尼前来回禀说是公主在月姻堂被人害死了。” 裴宸朔吸了口凉气,来不及细想立即带着人赶了过去。当裴宸朔赶到,慧通师太已经保护好了现场。 江枫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大夫一番查验过去回道:“禀王爷,公主乃是中毒身亡。” 裴宸朔扫了厢房里的一些东西,只在矮机上看见一盏茶壶和两个杯子。一旁的茯苓还在地上哭哭啼啼,裴宸朔问:“事情是怎么回事,给本王细细的说来。” 茯苓忙跪下回道:“回王爷,公主今日来庵堂求取香囊。奴婢随师太去取,待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公主倒在了地上。” 裴宸朔垂眸问道:“可发现什么可疑人没有?” 茯苓擦了擦眼角的泪突然想到:“回王爷,奴婢取了香囊回来后看见一个男人从厢房走了出来。” 裴宸朔有些惊讶问:“可看清那个男人的相貌?” 茯苓点点头:“那个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长的很是英俊,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村民但是又不像,总之让人印象深刻。” 玄风好似想起了什么回道:“属下在门外的时候也看见一个男人。” 听到茯苓的描述,裴宸朔大致已经猜猜到是谁,便问:“如果在见到他,你们可能认得出?” 茯苓点点头:“奴婢能认得出。” 玄风也应道:“属下也认得出来。” 裴宸朔道:“好。江枫,将公主的尸首带回去,另外在检查下房间里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吩咐过后,又对着茯苓玄风道:“你们跟我走。” 江枫问:“王爷可是要去慈孝村啊?” 裴宸朔点点头:“本王去去就回,这里的事情你先照应着。”说着便带着手下的侍卫一同离去。 茯苓和玄风随着裴宸朔一起朝着慈孝村的方向而去。 天玄回到村里见司慕染已经回来,便安了心,又见她身旁有裴宸朔的人不禁又有些顾虑。 司慕染看见他问:“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天玄回道:“我打猎回来后见你不在便去了镇上去找你,谁知你已经回来了。” 司慕染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和裴宸朔离去也没有知会天玄。天玄看着危子墨问着司慕染:“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慕染回头看了危子墨一眼回道:“是王爷担心我的安危所以让他在这里保护我。你不要在意。” 天玄摇摇头:“不会。多一个人也好。时候不早了,你也应该饿了,我去给你弄吃的。” 司慕染点点头,看着天玄走了进去。 危子墨站在一侧小声的问:“他对你很好?” 司慕染点点头:“莫白他是个好人。” 危子墨眉头轻挑:“是吗?” 司慕染觉得他这话透着古怪,正想问危子墨,便听嘈杂的声音传来。司慕染回头却见裴宸朔带着侍卫赶了过来。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这个架势有些惊讶,危子墨也是微微蹙眉不知何故。 “莫白呢?”裴宸朔问着危子墨。 危子墨指了指房间,却见天玄手中端着器皿走了出来。茯苓一见天玄立即指控了起来:“就是他,我就是看见他从公主的厢房走出来的。” 玄风打量着天玄看了看也肯定的回道:“我在月姻堂看见的人也是他。” 裴宸朔抬头,阴婺的双眸盯着天玄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天玄放下手中的器皿走了过来:“我是去过月姻堂见过公主,怎么了?” 裴宸朔冷冷的声音斥道:“天玄,你别装了。公主是你下毒害死的是不是?” 司慕染和危子墨俱是一惊,天玄的脸上也有些疑惑。“公主死了?”天玄问道。 裴宸朔道:“你别装了,事发时公主的侍女看见你从厢房走了出来,不是你还有谁?” 司慕染突然站了出来:“不可能,莫白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干的。”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如此坚定的为天玄辩解便有些气愤:“你认识他多久便这么相信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了解吗?” 司慕染点点头:“莫白他是个好人,他绝不可能杀人的。” 裴宸朔阴沉着脸,天玄看着司慕染心中有些动容:“王爷,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是你也不能用这样的办法来污蔑我。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人,是他们看见的,还是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害的公主?” 裴宸朔气急:“你若对公主没有歹意,那你去月姻堂见公主做什么?你一个乡野村民莫非和公主是朋友吗?还是说是公主请你去的,嗯?” 天玄眉心一拧,有些顾虑,的确自己去见公主的动机说出来只会让裴宸朔认为是自己下的毒手。 裴宸朔见天玄不说话冷笑一声:“怎么,你不敢说了吗?” 天玄抬头:“没有什么不敢的,我去见公主不过是奉劝公主不要多生事端,仅此而已。” 裴宸朔冷哼一声:“难道你不是伺机报复吗?我记得没错的话,昨夜你指责是公主派人刺杀你们的,以你天玄的风格不是有仇必报的吗?” 司慕染道:“绝不可能。这件事一定有误会。” 裴宸朔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看:“总之公主被害,天玄的嫌疑最大。本王要拿她审讯。” 司慕染突然冲上前,伸开双手挡在天玄的前面:“莫白,你赶紧走。” “你们若是抓他,就先把我给抓了。”司慕染厉声道。 裴宸朔紧握着双手,暗自咬牙:“好。今日我就先放过他,不过你也不能一直保着他,杀人偿命这本来就是律法。天玄,我们走着瞧。” 因为司慕染的横加干涉,裴宸朔只好作罢。他一挥衣袖,带人离去,剩下天玄和司慕染及危子墨在那里。 天玄想着方才司慕染护他的样子,心中感慨。“谢谢你,这件事本是因我而起,所以我理应承担,我不想连累你。”天玄轻声道。 司慕染看着他问:“你想离开村子?” 天玄点点头:“我如何还和你在一起,王爷势必会牵累你的。所以,就让我独自解决吧。” 司慕染想了想道:“也好,你走的远远的,远离这些世俗纷扰过你想过的日子。” 天玄眼中有些不舍,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你照顾好自己,若是有缘我们总会相见的。” 司慕染点点头,天玄侧头看了危子墨一眼却道:“麻烦你照顾好她。” 危子墨看着天玄对司慕染的态度有些动容,虽然天玄无恶不作,可是看他此刻的行径危子墨也觉得此人若非真是失忆那就是隐藏的极深,可怕至极。 “你放心吧。”危子墨轻道。 天玄轻叹一声,说了句:“保重。”说着便转身离开了慈孝村。 危子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问司慕染:“你真相信他说的吗?” 司慕染点点头:“信。”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0.第一百零二章 又起争执 “如果他骗了你呢?”危子墨认真的问。(.)冰火! 司慕染抬头看了看他,见危子墨问的认真,司慕染深吸一口气:“他不会骗我的。” 司慕染相信失忆的莫白是不会骗她的,很是笃定。 危子墨轻叹一声不在多说什么,司慕染抬头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不知道天玄他今后会去往哪里? 裴宸朔带着茯苓他们离去后并没有回永寿镇,江枫安顿好楚清月的尸体后便赶来和裴宸朔相聚。 玄风的脸色有些愤怒不平:“王爷,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江枫回头看了玄风一眼,脸色有些不悦,裴宸朔道:“你们放心,杀害公主的凶手我一定会抓到的。” 玄风却说:“可是方才王爷根本就有机会将那个人抓住,为什么王爷没有这么做?难道就因为一个老人?” 提到老人,江枫立即明白是谁,也知道裴宸朔要抓的嫌疑犯是谁。 裴宸朔负手而立冷冷的声音道:“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握范围内,他跑不了的。” 玄风看着裴宸朔如此笃定的模样,不在多言,而江枫则悄悄的问着裴宸朔:“王爷怀疑杀害公主的是天玄吗?” 裴宸朔道:“跟他脱不了干系。” 江枫又问:“那我们现在是……”说着便见裴宸朔派去慈孝村暗中监视的人回来了。 “回王爷,莫白出了村子朝着景山的方向去了。”那人抱拳回道。 裴宸朔点点头轻轻回头对着江枫道:“走,去景山。”说着和江枫及手下的人匆匆离去。 玄风对着一旁的茯苓道:“你先回去,将此事告知陛下。” 茯苓点点头,和他们分头行动。 裴宸朔抄了条近路入山,在山中果然截住了天玄。天玄看着四周围起来的人,眉头拧着,锐利的目光望着眼前那个一袭白衣的男人。 “原来在慈孝村的时候你是故意要放过我的?王爷,你真是好深的心思?”天玄轻哼一声,对裴宸朔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屑。 裴宸朔笑道:“天玄,你若问心无愧何须逃跑?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吧?” 天玄轻笑道:“我只是不想连累慈孝村那些无辜的村民,哪像你表面装作君子暗地里做这些小心行径。” 江枫怒斥:“天玄,死到临头你还如此嚣张。” 裴宸朔伸手示意江枫退到一侧,天玄不善的目光看着江枫:“不过是一只狗,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江枫隐忍着怒气,裴宸朔却道:“也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这么认为,对我来说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而不是下人。” 江枫猛的一震回头看着裴宸朔认真的表情,心中满满的感激。 天玄道:“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骗这些人便罢了,可骗不了我。” 裴宸朔摇摇头:“天玄,你知道你为何会失败吗?就是因为你没有朋友,想想以前做的事情。想想阿染曾经是怎么对你的,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呢?” 天玄的表情有些疑惑:“阿染是谁?我并不认识。” 裴宸朔抬头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天玄,别再装了。你能骗过别人可你骗不了我,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但是我劝你还是跟我走吧。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天玄微眯着双眸:“我再说一次,我并没有杀公主。” 裴宸朔道:“有没有跟我回去调查清楚就知道了。” 天玄大笑一声:“裴宸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么想抓住我不过是想找个人顶罪好向楚渊国交差,今日我就是一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裴宸朔轻叹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抓住他!”裴宸朔一声令下,手下的人一拥而上和天玄交起手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现,手中掷出几个烟弹,一阵迷雾过后,山林中却失去了天玄的影子。 “可恶。给我搜!”裴宸朔冷声令道,双眸含着丝丝怒火。 江枫带着手下立即追去,唯有玄风没有动,他站在裴宸朔身后问:“这个天玄是个什么人?” 裴宸朔道:“是我们天极国的叛国之贼。回去后我会修书给敝国陛下将事情的原委告知。” 玄风道:“惠安公主是我们陛下唯一的女儿,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楚渊国与天极国看来难免一战,王爷,你好自为之。”玄风抱拳转身离去。 裴宸朔阴沉的目光望着不远处,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个地步? 江枫带着人回来,裴宸朔看着他脸上的不安便知让他们跑了,未等江枫请罪,裴宸朔道:“算了,天玄这个人行事诡异狡猾,不是那么容易抓到他的。通知手下的所有人密切追踪天玄的消息。” 江枫颔首应道:“是。” 裴宸朔转身,却朝着慈孝村的方向而去,江枫在后紧紧的跟着。危子墨远远的看到裴宸朔去而复返走上前问:“抓到天玄了吗?” 裴宸朔轻叹一声:“让他跑了。” 危子墨微愣,不解的看着裴宸朔,裴宸朔回道:“是他手下的人将他救走的,方才我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想必那晚的行刺也是他的杰作。” 危子墨早料到天玄这个人不简单:“这次让他跑了,想要在抓他就难了。” 裴宸朔点点头,问:“她在干什么?” 危子墨看了一眼点着灯的屋子回道:“在预备明日教给孩子们的功课。” 裴宸朔点点头:“我去看看她。”说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司慕染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听到推门声,司慕染习惯的以为是莫白回来了,便喊道:“莫白。” 裴宸朔的手顿在半空中,变成紧握的样子,冷厉的声音问:“他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司慕染的手一抖,笔下的字有些模糊,放下毛笔,司慕染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司慕染看着他阴沉的脸,随即有些不安,他不是已经走了吗?莫不是…… 司慕染知道裴宸朔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天玄的,情急之下问道:“莫白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裴宸朔脸上的怒气更加的明显,看着裴宸朔不回答,司慕染走上前质问道:“你是不是把他给杀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裴宸朔极力忍着自己心底的怒气,问道:“你就这么在乎他的生死?他在你心中难道就当真那么重要吗?” “是。”司慕染回道。 裴宸朔本来的心情就不好,如今被司慕染这么一闹,心中的怒火更甚,他狠狠的一拳落在一旁的木门上,白色的木门上留下一行猩红的血迹。 司慕染吓得后退了两步,裴宸朔的眼神冷的骇人。司慕染不敢看他,只得低着头。裴宸朔一声冷哼,拂袖转身离去。 危子墨站在门外,方才他们的谈话他听的清楚,看着裴宸朔沉着脸离去,危子墨无奈的摇摇头。 司慕染低着头走了出来,她好似又回到和裴宸朔吵架的那个时候了。危子墨看着司慕染低沉的心情说道:“你错怪王爷了。” 司慕染抬头看着危子墨,危子墨又道:“天玄没死,他被人给救走了。” 司慕染暗惊,心底已猜测出救出天玄的人是谁。危子墨道:“你太相信天玄了,救走天玄的人便是那日在湖面刺杀你的人。王爷之所以不告诉你便是不想你心中难过。” 司慕染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一直以来她那么信任天玄,可是到了最后天玄还是在骗她。为此她竟然又一次的错怪了裴宸朔! 危子墨轻叹:“如今惠安公主死在了天极国,你可知道王爷他要面对的压力有多大。这件事弄不好,两国必有一战,到时失灵涂炭又是一场灾劫。杀害公主的人就是天玄的人,可是王爷为了你放过了他一次。” 司慕染有些后悔,在这件事情中她的确只顾及到天玄的安危,全然忘了裴宸朔要背负的责任和压力。 司慕染咬着唇,自己帮不了他也就罢了,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找麻烦。司慕染在心中直骂着自己没用。 危子墨见司慕染有些悔色,轻轻摇头道:“你也不必自责,凭王爷的办事能力没用什么问题能难住他的。你只要知道天玄这个人不可信,那就好了。” 司慕染点点头:“谢谢你。” 危子墨轻嗯一声:“天色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 司慕染转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天玄和裴宸朔的事,司慕染只觉得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 只是裴宸朔自从走后竟然没有在回来,司慕染每日心神不宁的,危子墨说裴宸朔在忙于惠安公主的事情有些分身乏术。 隐忍了几日,司慕染终于坐不住,这一天司慕染借口去镇上买东西,却听街上沸沸扬扬的在传关于公主的事情。 “公主死在了这里,两国必定有一场大战啊。哎,真是造孽,又苦了我们这些百姓。” “可不是。真希望王爷这一次能力挽狂澜,早日抓到杀害公主的凶手。” 司慕染听着他们的谈论心中也跟着纠结,惠安公主一死如今镇上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司慕染快走进驿馆的时候,却见几个侍女和江枫说着什么,司慕染匆匆躲在一旁。 “王爷因为公主的事已是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什么生辰啊?”江枫斥着那几个侍女。 “那我们去买些菜,让膳房给王爷做些好吃的。”其中一个侍女说道。 江枫回道:“就这样吧,让膳房做些可口饭菜。王爷这几日也没怎么好好吃过饭,真是让人担心。” 那几个侍女领了命立即离去,司慕染躲在一旁,微微的失神。今日是裴宸朔的生辰吗?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1.第一百零三章 失而复得 司慕染看着江枫转身进了驿馆,她想了想,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总之这次是自己误会了裴宸朔,为了以表歉意司慕染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司慕染回到镇上,找到了一家糕点店,这苏记糕点在永寿镇上还是比较出名的。司慕染走了进去,问着伙计:“请问哪一位是老板?”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后厅走了出来,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看上去便知他们是夫妻。 那苏氏夫妻两人看见司慕染,甚是客气的问:“老人家,你需要什么吗?”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我想借用贵地做些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我会付银子的。”司慕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出来。 那苏老板笑道:“老人家,你无需客气。不知你想要做什么?” 司慕染见他们夫妻两人也是心善之人,心中有些高兴回道:“是我自己独创的糕点,希望可以借贵地一用。” 苏老板一听独创,有些好奇,回道:“老人家,你请便就是。” 司慕染高兴的谢过,便在厨房里找到了现有的材料。司慕染打算做的不是别的,正是蛋糕。 司慕染按照脑海中百科全书的记载,开始动起手来,一旁的苏氏很是好奇的在一旁围观,司慕染看着她道:“我做的这东西叫蛋糕,其实很简单的。以后你们糕点店可以推出这种糕点,想必应该会大卖的。” 苏氏回道:“多谢老人家指点,我记下了。” 司慕染点点头,蛋糕很快出炉了,在涂抹奶油的时候,因为司慕染的功夫不怎么好因此这蛋糕上的花样实在是有点丑,但司慕染也顾不得那么多。 苏氏夫妻两人看着司慕染做出来的东西眼中满满的惊讶,司慕染将蛋糕包装好问着苏氏:“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苏氏点点头:“记的差不多了。” 司慕染笑了笑,拿出那锭银子道:“这是给你们的,多谢你们提供这些材料和地方给我。” 苏氏夫妻忙道:“不,方才你已经交给了我们新式的糕点是我们答谢你才是。” 司慕染也不在多推辞,但是为了感谢这苏氏夫妻两人,司慕染依着百科全书的内容又给他们写了几张糕点的做法,这苏氏二人欣喜不已只道自己遇见了贵人。 从苏记糕点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危子墨一路跟着她,看见司慕染出来危子墨迎上去问:“你手中拿的什么东西?” 司慕染神秘一笑说道:“带我去驿馆吧,我要去见裴宸朔。” 危子墨听司慕染直呼裴宸朔的名字,对她的怀疑就更深了些。危子墨不动声色笑道:“你这是要去给王爷一个惊喜吗?” 司慕染撇撇嘴:“算是吧。” 危子墨轻轻一笑随即带着司慕染来到了驿馆,危子墨领着她直接来到裴宸朔所居的院子。 江枫守在门外,看见危子墨有些惊讶,但是又看到跟着危子墨来的司慕染,江枫更加的疑惑。 “王爷在里面吗?”危子墨问。 江枫点点头:“这几日王爷一直在处理公主被害的事情,这不,送去的饭菜又是一动没动。若是司姑娘在就好了。” 司慕染的心一沉,内心泛着波澜。危子墨回头看了眼神色黯然的司慕染,遂对着江枫道:“她是来看王爷的。” 江枫点点头:“那我去禀告王爷。”说着欲进去 危子墨却拉住他道:“不必了,王爷一定会见她的。” 江枫虽然好奇,但是见危子墨说的如此笃定,便信了。司慕染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昏暗的烛光下,裴宸朔坐在书桌前,手中看着类似奏折一样的东西。 “可恶。”裴宸朔低骂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仍在了桌上抬头却突然看见司慕染闯入他的视线,心底的怒火在一瞬间便散了。 “你怎么来了?”裴宸朔的声音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没有敌意。 “我……”司慕染咬着唇低声道:“我来给你赔不是。(.好看的小说)” 裴宸朔唇角微微一勾问:“诚意呢?” 司慕染走上前将手中的蛋糕打开,裴宸朔看着那古怪的东西眉头一挑问:“这是什么东西?” 司慕染笑了笑道:“这叫蛋糕,是生辰的时候吃的。” 裴宸朔一愣,她不说他倒要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本王的生辰?”裴宸朔问。 司慕染回道:“我是听江枫说的,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司慕染说着取了一旁的筷子递给他。 裴宸朔没有拒绝,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尝了起来。司慕染不安的站在那里看着裴宸朔一口一口吃着蛋糕:“怎么样?” 裴宸朔轻嗯一声,没有给出任何的评价。司慕染有些失落,但是看着裴宸朔吃了司慕染的心中还是很开心的。 “这东西我以前没见过,也是你从那本古籍中学到的吗?”裴宸朔放下筷子问道。 司慕染点点头:“是。” 裴宸朔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的面前:“你这脑袋里还装了些什么东西?” 司慕染摇摇头,看着裴宸朔一步步的逼近,司慕染有些心慌,她别开头打算收拾着那吃剩下的蛋糕,可是裴宸朔却突然握着了她的手。 “你究竟是谁?”裴宸朔灼热的双眸望着她。 司慕染吃了一惊,有种强烈的直觉蔓延在司慕染的心中。司慕染来不及多思,抽回手逃也似的离去。 站在门前的危子墨和江枫看着司慕染飞奔而去的身影各自诧异着,却见裴宸朔也追了出来。 “王爷,怎么了?”江枫在后追着问。 “你们别跟来。”裴宸朔撂下这句话便出了驿馆的门。 江枫愣在原地,危子墨却笑道:“江枫,你信不信今夜有惊喜?” 江枫侧头看着一脸笑容的危子墨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危子墨抿唇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司慕染出了驿馆有些慌不择路,竟朝着和裴宸朔一同去过的玄湖方向跑去。跑到湖边,司慕染喘着粗气,在心中腹诽着:自己这不是欲盖弥彰吗,跑什么跑,真是的。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裴宸朔没有追来这才放心,正欲前行谁知脚下一滑司慕染身子一倾便跌到了湖里。 初春的天还有点冷,这湖水更是透心凉,司慕染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的腿竟抽筋了。司慕染忍着痛楚大声的呼着:“救命啊,救命!” 裴宸朔失去了司慕染的踪迹,本欲朝着回慈孝村的方向走,可是走到玄幻边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呼救。 裴宸朔看着那个没入湖水里的人,匆忙跳了下去,将喝了几口水的司慕染拉了上来。 司慕染惊慌未定,大口的喘着气,裴宸朔脸色阴沉着问:“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老往这湖水里掉?别告诉我你又中了媚药?” 司慕染听着顿时来气:“你还好意思说我,我掉湖水里还不是因为你。说我中媚药,上一次你不也是中了***掉到湖水里了?我们两个半斤八……” 司慕染的话还未说完,却被裴宸朔一把抱入了了怀中,两个湿透的人彼此相拥却觉得异常的温暖。 “阿染,真的是你,你没死。”裴宸朔拥着她,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 司慕染这才惊觉,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说露了嘴,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湿润有些委屈:“对不起。” 裴宸朔摇摇头:“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我想了无数次,只要你还活着,就算让我失去一切我也愿意。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阿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宸朔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她扶着司慕染的肩问道。 司慕染抬头看了看他回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爬出来后我就看见了你,可是你却不认识我,而我当时又不能说话。后来我走到湖边才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喜欢呢?” 裴宸朔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痛,他握着她的手道:“阿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的心中也只有你一个人,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也只爱你。你以为我裴宸朔是个肤浅的人吗?我怎么会在意你的容貌?” 司慕染听着裴宸朔这一番动情的话心底泛着一股暖流:“你不在意可我在意,难道你不知道女为悦已者容吗?我变得这么老都能做你娘了。”司慕染低着头嘟着嘴心中很是难过。 “傻瓜。”裴宸朔心疼的抚着她的发,旋即低头吻着她的额头的皱纹,眼角的泪,慢慢移到她的唇间,一个极致温柔缠绵的吻缱绻绵长。 司慕染愣在那里,抬头看着裴宸朔认真的模样,泪瞬间又模糊了她的视线。裴宸朔松开她的唇,又为她擦着眼角的泪温柔的斥道:“好了,本来就够丑了,还哭。” 司慕染的心中甜甜的,她娇嗔一声别过头去,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变成这个样子不是没有办法变回来的。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两味药材吗?” 裴宸朔微愣,随即点点头问:“难道你有办法恢复本来的容貌?” 司慕染点点头:“不过我只找到了其中的两味药材,但是有这两位药材我就能恢复一半。” 裴宸朔问:“另外两味药材是什么,我帮你找。” 司慕染道:“是问骨缘和灵狐心。” 裴宸朔轻轻蹙眉,道:“你放心,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将这两位药材找到的。” 司慕染点点头,有裴宸朔在她便什么也不怕了,这种心安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我们先回去吧,你现在身子弱不能在病了。”裴宸朔担忧的环着她的腰,眼下春寒料峭他们又在这湖水浸过。 司慕染点点头,依偎在裴宸朔的怀中,这种只属于她的温暖真好。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2.第一百零四章 红颜白发 司慕染和裴宸朔回到了驿馆,便看见院子前等候的危子墨和江枫。(.无弹窗广告)冰火中文江枫看着裴宸朔和司慕染如此亲昵的回来,心中有些好奇。 危子墨笑了笑看着司慕染说道:“司姑娘,你回来了?” 江枫的下巴险些跌到了地上,他双眼瞪得老大望着和裴宸朔一同回来的司慕染。 司慕染点点头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危子墨道:“还记得王爷中毒昏迷的时候吗,你当时让我去抓药叫了我一声子墨。” 司慕染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因为脱口而出的一声子墨竟然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裴宸朔问:“你的药材放在哪里了,我让子墨去给你取回来。” 危子墨看着司慕染却说:“是放在里屋的那两个盒子吗?” 司慕染点点头,危子墨回道:“你放心吧,我这就给你取回来。” 裴宸朔道:“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阿染,我让人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江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眼前的老人就是司慕染无疑,他上前回道:“我去,我这就去安排。”说着匆匆离去。 司慕染开心的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江枫很快准备好了热水和衣服,还找了伶俐的侍女过来服侍。司慕染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后,裴宸朔已经让膳房准备了几样小菜和点心。 危子墨取回了药材,四个人环席而坐。裴宸朔阴郁了几日的心情终于纾解,他端着一杯酒先敬着危子墨:“子墨,这一次真是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提醒我,我又怎么可能找回阿染。” 危子墨端着酒杯回道:“王爷,你言重了。我当时也只是好奇怀疑所以才和你这么一说。真正认为司姑娘的还是王爷你。” 裴宸朔舒眉一笑,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危子墨放下酒杯看着坐在裴宸朔身旁的司慕染问:“想必司姑娘这一路必定经历了许多吧?” 司慕染有些心酸回道:“当日我从棺木中爬出来后因为口不能语,后来遇见了天玄和他的手下。[.超多好看小说]当时他们逃出京城用我作为掩护,可还是被宸朔察觉了。我本来想回到宸朔的身边告诉他这一切,谁知道京城发生地震我被裂缝阻在了京城外,后来天降大雪我晕倒在路边被一个商人救回了这里。” 裴宸朔听着她的遭遇心中有些沉痛,没想到曾经他们离的那么近,但是他却未曾将她认出害的她颠沛流离。 裴宸朔轻轻握着司慕染的手低低的嗓音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司慕染低头脸上浮现一抹娇羞,危子墨看着他们很是欣慰问道:“是不是司姑娘的容貌能够恢复?” 司慕染点点头:“还缺两位药材,不过我已经找到了两味应该能够恢复一半。” 危子墨有些欣然:“那就好,我们都会帮助你找到另外两味药材的。” 司慕染点点头微微一笑。四个人又聊了一些话,危子墨和江枫也很是识趣,两人中途退场留给司慕染和裴宸朔独处的时间。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裴宸朔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话语中多了一些的怜惜。 “朔,不要这么说。上天能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司慕染真的很开心,她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裴宸朔握着她手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说着牵着她的手走到房间里,裴宸朔从枕下掏出一本册子交给司慕染。 司慕染好奇的打开,脸上的惊喜显而易见:“这些是……” 司慕染简直不敢相信,裴宸朔的这本册子里记得都是司慕染为村民发明的一些玩意的图纸。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我在慈孝村安排了人,他们会将你的一些事告诉我。所以我也就记下了你的这些小发明,我总觉得你很是熟悉,可我却不敢确定所以只能来试探你。[]”裴宸朔如实道。 司慕染紧紧握着那本册子,裴宸朔为她做的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司慕染心中欢喜。 “朔,谢谢你。我答应你,我回来了我就不会在走了。”司慕染窝在裴宸朔的怀中,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裴宸朔紧紧的搂着她,唇角荡着微微的笑容:“怎么,你还打算走吗?” “没,没有。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司慕染有些不讲理的样子。 裴宸朔笑的开心,他很确定他的阿染是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次日,司慕染便开始照着百科全书中的记载用那两味药材开始炼制解药,经过三天的时间终于配制成功。 司慕染盯着那颗练好的药丸,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裴宸朔,不安的问:“如果我吃了还是这个模样该怎么办?” 裴宸朔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娶了你。阿染你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丽的。” 裴宸朔的话让不安的司慕染立即满血复活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那颗药丸吞了下去。 裴宸朔静静的看着,司慕染则双眼来回的左右漂着,心中有些不安。 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司慕染的脸开始发生了变化,裴宸朔惊讶的看着司慕染的容貌从老变回了她本来的样子。 “阿染,你变回来了。”裴宸朔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惊异和欣喜。 司慕染摸着自己的脸,果然那些皱纹都不见了。可是裴宸朔却又道:“只是,好像只有头发还没有变回来了。” 司慕染跑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果然自己的容貌已经恢复,只是这满头的白发却格外的显眼。 裴宸朔走过去盯着镜子中的她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白发衬得你更漂亮了,嗯,这叫别有风情。”裴宸朔总结道。 司慕染轻叹一声,她知道自己只吃了一半的药,想来这满头白发是临时变不回来了。“什么别有风情啊,这分明叫红颜白发。”司慕染纠正道。 裴宸朔点点头道:“他们该等急了,我们出去吧。” 司慕染应着,和裴宸朔一同走了出去。等在外面的危子墨和江枫都很是着急,听到房门打开,两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司慕染的身上。 看见变回容貌的司慕染两人都有些高兴,可是看到那雪白的头发,危子墨和江枫微愣。 “我觉得司慕染这个模样比之前倒是越加的妩媚动人了。”危子墨说道。 江枫也道:“是啊,我也觉得司姑娘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司慕染知道他们这么说都是为了她好,司慕染笑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总之我的容貌是变回来了,不就是白发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是老人的模样那就好。” 司慕染是真的并不在意,毕竟她看过那些现代人将自己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所以她还是比较能接受自己如今的模样。 “看来司姑娘是真的回来了。”危子墨听着司慕染一番豪语甚是肯定的说道。 “那今晚我们就庆祝庆祝,怎么样?”司慕染问着大家。 裴宸朔走过去轻轻拥着司慕染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司慕染回头看着裴宸朔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火锅吗?” 裴宸朔点点头,当日在山谷里她曾告诉过他,她最喜欢吃的是火锅。 “难得我心情好,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司慕染说着,心中已是迫不及待。 “莫不是我们今晚有口福了?”危子墨问道。 “那是当然的。”司慕染回道。其实司慕染也想借这个机会来感谢危子墨和江枫他们这一路上对裴宸朔的支持,所以她只能用特别的方式。 难得司慕染开心,裴宸朔也就没有阻止,而危子墨和江枫都好奇司慕染说的火锅是个什么东西,因此都是满心期待的。 司慕染在花园里选了一处比较好的地方,然后让府中的侍卫搭了个火架子。将食材以及底料备齐后,这夜色也暗了下来。之前司慕染装神秘将裴宸朔他们都赶走了,到了约定的时间他们才来到这个花园。 危子墨和江枫看着眼前奇怪的锅灶有些瞪目结舌,唯独裴宸朔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极是淡定。 “过来坐吧。”司慕染说着邀着他们围炉而坐。 “这火锅呢就是很多人在一起吃才热闹,我告诉你们啊,这东西只此一家。你如果还想吃那要一千年以后才能品尝到。”司慕染说着已经将肉类下了锅。 危子墨和江枫面面相觑,裴宸朔则轻笑着温柔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你怎么知道要到一千年以后才能吃到?你又不是一千年之后的人。”裴宸朔随意的问。 “我如果是,那我岂不是妖精。”司慕染反应快,没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我看你到真像一只妖精,否则又怎么能将我迷得神魂颠倒?”裴宸朔神情自若的说道。 司慕染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危子墨和江枫,又朝着裴宸朔丢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裴宸朔却道:“你怕什么,子墨和江枫又不是外人。” 司慕染觉得裴宸朔比起以前的确是变了好多,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的。但是司慕染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唇角的笑一直洋溢着。 待锅里的肉熟了,司慕染先尝了尝,忍不住赞道:“哇,这味道真是太好了,比起火锅店的好上千倍,你们赶紧尝尝。” 司慕染的话让众人惊奇不已纷纷拿起筷子捞着锅里的肉,司慕染看着众人的表情,除了表情淡定的裴宸朔,余下那两人掩饰不住的震惊。 四个人谈笑风生着吃着火锅,场面其乐融融。司慕染高兴还多喝了两杯酒,只是这酒量实在是有些浅,不一会的功夫就趴在了桌上。 危子墨看着醉倒的司慕染道:“看来司姑娘真的是高兴,王爷恭喜你。” 裴宸朔低头轻轻的抚着司慕染那头白发,随即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你们慢慢喝,本王送她回去休息。”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3.第一百零五章 鸾帐暖香 危子墨举着酒杯却道:“王爷不必回来了。” 裴宸朔侧眸轻撇了眼危子墨道:“本王没打算回来。”说着便抱着怀中的人远去了。 江枫强忍着笑意看见裴宸朔走远后才唰的将酒喷了出来,一手拍着危子墨的肩道:“兄弟,你故意的吧?” 危子墨举杯一饮而尽,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知道还问?来,我们继续喝。”说着又为江枫满了一杯酒。 江枫笑着接过感慨道:“王爷有今日实属不易,希望他和司姑娘以后甜甜蜜蜜。” 危子墨也是亲眼见证了裴宸朔的悲欢离合,他点点头道:“一定会的。” 两人的酒杯相碰,江枫放下酒杯又从冒着热气的锅里捞出了煮好的菜喃喃自语似得说道:“你说司姑娘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她都是打哪学来的。” 危子墨微微蹙眉,这个司慕染在他眼中处处透着神秘,像是个解不开的迷一般! 裴宸朔抱着司慕染回到了房间里,还未将司慕染放下,司慕染睡意朦胧的眼睛便睁开了。 司慕染有些模糊的看着近在咫尺裴宸朔那张俊逸的脸,越看越喜欢。裴宸朔垂头见司慕染这样打量着他笑着问:“怎么,不认识我了?” 司慕染摇摇头,想要逗弄他一番便孩子气的问:“你是谁?” 这么一问让裴宸朔的脸立即黑了起来,司慕染感觉到周围的气压有点低,吓的她眼神四处躲藏起来。 裴宸朔将她放到床上,却没有立即起身低沉的语气凑在她的耳边:“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司慕染的头晕晕沉沉,惯性的点点头,半醉的状态有些神游。裴宸朔气急唇离开了她的耳际便擒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了起来,略带酒香的气息在唇齿间环绕纠缠。 司慕染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裴宸朔像是惩罚她似的撩拨着她的情绪惹得司慕染一阵阵呢喃。 “现在记起来我是谁了吗?”裴宸朔的气息急促,明明只是想略微惩戒下她,可是到了最后反而是在惩戒自己,他快到控制不住自己了。 司慕染闭着眼睛听着耳畔那低沉迷人的声音在蛊惑她,她呢喃着叫着他的名字:“朔,裴宸朔,你是裴宸朔。” 裴宸朔很满意她的回答,可是情~欲已被方才的那个深吻挑拨的心痒难耐。裴宸朔看着司慕染醉红的双颊,在那一头雪白的发丝包裹下更加的迷人,裴宸朔情不自禁俯身又吻着她的发丝,温柔缱绻的吻一路而下。 司慕染睁开迷蒙的双眼,此刻她酒醒的差不多只觉得自己似是掉进了温柔的梦乡之中,抬眼间迎上裴宸朔那双漆黑的双眸。 “阿染。”他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 司慕染微微一笑,借着酒劲贴上他薄凉唇,很快唇舌纠缠在一起欲罢不能,**一般的燃烧起来。 床帐薄纱轻晃,房中的红烛摇曳生姿,红鸾账内那沉重的呼吸和着娇羞的呢喃此起彼伏,那旖旎的春光无限美好。 次日,温暖的阳光洒在司慕染安睡的脸上,司慕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蜷缩在裴宸朔的怀中。 司慕染双目微转,昨夜的画面模模糊糊的映照在眼前。司慕染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红晕,好在裴宸朔还在睡着没有发现。 司慕染想偷偷的起身,可是方动,便被裴宸朔拽住扯进了怀里。 “你醒了?”司慕染抬头却见裴宸朔还闭着眼睛。 裴宸朔轻嗯一声,司慕染有些纳闷又问:“那个,你不起床吗?好像都已经很晚了。” 裴宸朔唇角微微扬着,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人:“本王偷个懒难道不行吗?” 司慕染撇撇嘴看着他略带玩味的笑容认真的说道:“你在不起我会被人笑话死的。” 裴宸朔笑的更灿烂了些:“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 司慕染有着着急,问道:“裴宸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怎么觉得你变得越来越不讲理了?” 裴宸朔好奇的问:“那本王以前是什么样的?” 司慕染想了想回道:“总之不是这个样子。[]” 裴宸朔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我自认为以前的时候运筹帷幄,做事决断。那个时候我为了保护你将你推得远远的,到最后反而害了你。失去你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阿染,你明白吗,这天下是重要,但是在我心中它也没有你重要。” 司慕染的眼睛微微的湿润,她明白裴宸朔改变的原因,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她,为了和她时时刻刻的在一起。 司慕染回抱着裴宸朔,这个男人受过太多的痛苦。“朔,我明白。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司慕染说着不知死活的去亲吻裴宸朔。 裴宸朔一阵颤溧,面对自投罗网的人他岂有放过的道理,在司慕染欲图松口的时候裴宸朔却将她压下,粗重的气息有些低沉:“你在勾引我?” 司慕染的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她不过就是吻了他一下这就是勾引?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我就是……”司慕染越解释越乱,大脑趋近空白。 “就是什么?”裴宸朔看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逗弄着她。 “我……”司慕染的心跳的极其的不规律,明知道在裴宸朔面前她永远会败下阵来的。 “阿染,这个样子的你,我很喜欢。吻我。”裴宸朔灼热的目光望着羞涩的司慕染。 司慕染听你他的话,心头跳动的越发厉害,她也顾不得其它,她只知道自己爱极了这个男人,什么矜持什么羞涩她统统不管了。 司慕染再一次吻上他的唇,带着挑逗点燃着裴宸朔心底的火焰,两人忘情的拥吻越陷越深,直到不可自拔。 又是一番折腾,司慕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到了午时。床榻上已不见了裴宸朔的身影,司慕染托着自己酸痛的身体起床,有伶俐的侍女已经备好了热水给她沐浴。 “王爷呢?”司慕染问了声小侍女。 那侍女回道:“王爷在大厅议事,王爷说了等姑娘沐浴后便去大厅用膳。” 司慕染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女关上房门,司慕染褪去衣衫泡在洒了花瓣的热水中。昨夜一夜纠缠就罢了,没想要因为自己的一个吻他竟然又要了她一次,司慕染看着自己胸前那青紫的吻痕,想着那香艳旖旎的画面,司慕染不自觉的笑了出声。 大厅里,裴宸朔坐在主座上,端着手中的茶盏出神。 “王爷,皇宫里送来了书信,让王爷回去协商惠安公主一事。”江枫汇报着。 裴宸朔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危子墨打量着裴宸朔失神的模样,和江枫对望一眼。危子墨轻咳一声道:“王爷。” 裴宸朔回神,抬头看着堂下的两个人欲笑不敢笑的模样。“什么事?”裴宸朔冷声问。 危子墨道:“王爷,你的茶凉了。” 裴宸朔将茶盏放下,站了起来走到他们的身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危子墨和江枫低着头不语,裴宸朔轻笑一声:“若以后你们遇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便会明白了。” 危子墨和江枫对视一眼,各自浅浅的笑着。 不远处,沐浴好的司慕染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流纱裙,那一头白发在眼光下如雪一般亮眼。 “宸朔。”司慕染走近大厅温柔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裴宸朔微微一笑:“阿染,可是饿了?” 司慕染点点头,看着他们问:“你还在忙吗?” 裴宸朔道:“没有,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江枫有些着急忙问:“王爷,那皇宫的来信怎么办?” 裴宸朔回头冷静的回道:“本王临时没打算回京,你修书给皇上就说本王留在这里处理惠安公主的事,另外以本王的名义在天下间寻找两味药材。” 江枫点点头道:“是,属下明白。” 裴宸朔甚是满意的牵着司慕染去用午膳,席上,司慕染问着裴宸朔:“惠安公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裴宸朔回道:“你不用担心,若楚渊国非要与我们开战,他们只会是自取灭亡罢了。但是如果不兵戎相见那是最好的。” 司慕染点点头:“我相信你,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裴宸朔听司慕染这么说心中很是高兴:“你不是说以前本王都没有时间陪你吗?现在不会了,本王就算在忙于公事也不会冷落你的。” 司慕染心中欢喜的很又问:“那天玄的事情呢?”此话一出司慕染立即后悔了,因为司慕染看见裴宸朔阴沉下来的脸色。 裴宸朔想到天玄心中就愤恨,嫉妒的发狂,想着天玄陪了她那么久,裴宸朔的心中就像扎了一根刺。 司慕染放下筷子喏喏的问:“你要是生气我以后就不问了。” 裴宸朔抬头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在生气?” 司慕染回道:“是因为我袒护天玄?” 裴宸朔摇摇头:“不是,是因为他陪在你身边那么久。想到无数个日夜你都和他朝夕相处我就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司慕染张大了嘴,轻叹一声:“朔,他就算和我在一起,也是将我当做老者对待的。这样的醋你也吃啊?” 裴宸朔不乐意:“他对你没有别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阿染,是你太单纯不知道人心的可怕,你以为他真的失忆了吗?” 司慕染愣住,裴宸朔握了握她的手道:“天玄这个人我不会放过的,阿染,以后不要在为这样的人求情,知道吗?” 司慕染点点头,内心却有些纠结复杂,只是在裴宸朔面前不敢表现出来罢了。毕竟天玄在还是莫白的时候,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待村民都是非常好的。在司慕染的心中,天玄和莫白是两个人。 她心中偏袒的只会是莫白,而不会是天玄。 64.第一百零六章 仇恨之源 裴宸朔看司慕染垂头沉思,不禁微微挑眉问:“想什么呢?赶紧吃,不然菜都凉了。冰火中文” 司慕染抬起头,很是认真的问:“朔,你知道天玄因何与你为敌吗?” 裴宸朔听司慕染又提起天玄,心中吃味微怒的斥着她:“你刚才又在想天玄?” 司慕染忙拉着裴宸朔的手认真的说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知不知道天玄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裴宸朔一愣,身子有些僵硬,良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司慕染见他的反应这么明显便知裴宸朔不知道此事,便道:“是在京城的时候我听天玄和属下用异语谈论的时候听到的,他之所以恨你是因为你过世的母亲。” 裴宸朔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和我母妃有什么关系?” 司慕染道:“迷楼国你可知道?” 裴宸朔点点头:“已经被天极国灭了十余年之久,莫非天玄是迷楼国后裔?” 司慕染道:“那天槐火来找天玄的时候我在一旁听得很清楚,天玄的母亲是迷楼国的公主,后来被天极国的皇上利用,槐火说天玄的母亲死在你的母妃之手。所以这便是天玄仇恨天极国皇族甚至要覆灭的原因。” 裴宸朔微愣,这消息听的太过于突然让裴宸朔有些无法接受:“不可能,我母妃绝不可能害别人的。”裴宸朔甚是肯定的说着,在他的记忆中他母妃淑妃一直都是贤良温和之人。 司慕染也相信裴宸朔的话:“我相信,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裴宸朔点点头道:“我母妃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想要调查当年发生了什么只能慢慢的查。” “嗯。只要找到症结所在,我相信所有的仇恨都能够化解的。”司慕染回道。 裴宸朔轻轻一笑道:“你还是不希望我杀了天玄,对吗?”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如此认真,不免有些慌乱:“朔,我只是认为仇恨让人丧失本性。如果能够解开矛盾那自然是好的,如果天玄执迷不悟,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裴宸朔点点头,是他想的太多了,只因为太在乎一个人所以才会这样胡思乱想。裴宸朔紧紧握着她的手对着她微微一笑:“快吃饭吧。” 司慕染笑着,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慈孝村外,槐火匆匆赶回来,天玄的神色有些着急:“怎么样了,查到什么?” 槐火回道:“那位老者已经离开了,听村长说是被贤王接去安享晚年了。” 天玄双手紧握,脸上愠怒。槐火道:“少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一切分明就是裴宸朔的杰作,是他杀了公主嫁祸给你,那夜的行刺也是他的杰作。” 天玄深吸一口气,心底的怒火在燃烧。 槐火突然跪了下来:“少主,你若想一雪前耻那就跟属下走吧。你和裴宸朔从来就不可共存,不是你杀了他就是他杀了你啊。” 天玄低头看着地上的人,良久说道:“走吧。” 槐火大喜,匆忙起身说道:“最近城里的看守很是松懈,属下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我们先去楚渊国避避,听说那里有神医能医治你的病。” 天玄轻嗯一声,没有在说什么。槐火带着天玄到了秘密地点,准备好了马车后,槐火去准备了些干粮,走在路上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她的面前。 “如何了?”马车中的女人冷冷的声音问着他。 槐火回道:“少主已经相信是裴宸朔所为的,属下会马上送少主去楚渊国,找神医医治。” 那女人轻嗯一声道:“好,我在楚渊国等你们。” 说着马车缓缓离去,一阵春风袭过卷起一股异香环绕不散。 司慕染因待在驿馆实在是太无聊便央求裴宸朔带她出去转转,裴宸朔欣然应许,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却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司慕染才想起自己此时满头的白发,看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司慕染的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裴宸朔和她的十指交缠轻声道:“不用在意别人如何看你,知道吗?” 司慕染笑了笑道:“庸人自扰这种事我才不会做呢,再者你不是说了我这个样子别有风情吗?没准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呢?” 裴宸朔回头看着司慕染一脸淡定的模样,笑道:“果真是我的阿染,说话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 司慕染甚是得意的扬着眉,其实是因为裴宸朔在身边她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招摇过市。毕竟人言可畏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楚渊国有个神医有返老还童之神术呢。”从司慕染身边经过的两个人谈论着。 “返老还童?还长生不老呢?”另一人甚是不信的回道。 “我也是不相信,可是你知道吗,就是我们村那个孙老太跟着她儿子去楚渊国做生意,就是遇见了这位神医。如今那个老太太现在变得可年轻了,真是神了。”这人吹捧着。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 裴宸朔也将他们的谈话听在耳中,问着一旁的司慕染;“你相信他们所说的还老还童之术吗?” 司慕染想了想回道:“我觉得这返老还童之术极有可能是驻颜术。” 裴宸朔微愣:“驻颜术?” 司慕染笑了笑回道:“用通俗的话来说呢就是美容术,总之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裴宸朔有些明白,微微点着头。回到驿馆的时候江枫等在那里,看见裴宸朔回来江枫匆忙递上一封书信道:“这是皇宫里传来的加急信函。” 裴宸朔接过,拆开,将内容看了一遍。司慕染看着他脸上微微的表情问:“怎么了?” 裴宸朔将信函收了起来回道:“是楚渊国的陛下想要见我,皇上担忧我的安危令我即刻回宫商谈解决之法。” 司慕染想了想问:“那你要怎么做?” 裴宸朔道:“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但是我此刻不能回宫。江枫,修书给皇上就说我要出使天极国,让皇上知会楚渊国陛下。这件事我会亲自前往楚渊国去解决。” 危子墨道:“王爷这样去楚渊国难道不怕会有危险吗?” 裴宸朔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所以我才让江枫修书回去。我要以使臣的身份去楚渊国,这样楚渊国就不会对我怎么样。” 危子墨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如果我们贸然前去,一旦身份泄露只怕会遭遇不测。” 裴宸朔叹道:“如今我们和楚渊国的关系十分的紧张,能避免兵戎相见那是最好的。子墨,整顿手下,三日后就启程。” 危子墨点点头:“是。” 司慕染虽然担忧,但是她相信裴宸朔,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朔,其实我觉得不必亲临楚渊国。”司慕染还是有些疑虑的问了出来。 裴宸朔拥着她朝着房间走去:“一来呢公主的死和我有逃不掉的关系,所以我必须亲自解决。二来呢,不是说楚渊国有个神医吗?我想带你去看看他,或许他知道另外两味药材也说不定呢?” 司慕染有些心酸,不过别人闲谈之言裴宸朔竟然听信了。“好,我陪你去。不过我担心……”司慕染欲言又止。 裴宸朔好奇的看着她问:“你担心什么?” 司慕染咬咬唇回道:“毕竟你和惠安公主有过亲事,万一让楚渊国皇上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件事一定没有缓和的余地,你也一定会有危险的。” 裴宸朔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望着她问:“你就只担心我的安危,不计较别的?” 司慕染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转念一想司慕染就立即明白了,她侧过身后假装不懂:“我当然只关心你的安危,我还计较什么?” 裴宸朔听着她说这话心中有些气愤,猛的关上房门,裴宸朔将她逼在墙角处:“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的?”裴宸朔的气息打在她的脸颊上。 司慕染低着头,喏喏的声音道:“我就是故意气你,谁让你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还被我都看见了。” 裴宸朔听着她的话心中酸酸的,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的:“那你看见了也不出来阻止,说明你就是不在意我。”裴宸朔戏虐的笑。 司慕染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你的错,我才死了多长时间你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说你们之间都做了什么?” 裴宸朔轻声问;“你想知道?” 司慕染有些心乱轻叹:“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反正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见异思迁,妻妾成群的。” 裴宸朔气的咬牙,他和楚清月之间除了牵手拥抱没有任何出格的事,可是方才司慕染说的话却是那么让人心痛,裴宸朔觉得有些委屈:“我之前是有过妃子,但那些都是过去。阿染,你知道的,从我爱上你之后我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和清月之间什么也没有。” 司慕染在心中低低的笑,但转而脸色一变:“你叫她清月还说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干嘛叫的这么亲昵。” 裴宸朔满脸黑线,被逮着把柄的感觉极度不爽:“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准怀疑我。”裴宸朔有些霸道。 司慕染噗嗤一笑:“我当然相信你了,其实危子墨早就跟我说过了你和惠安公主之间不过是为了一桩旧案。” 裴宸朔有种被人愚弄了的感觉,心中有怒气却又发不得:“好啊你,你故意耍弄我的?” 司慕染摇摇头道:“没有。其实当时我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想死的心都有了,说实话我那个时候恨死你了,我才死了没多久你就勾搭上别的女人……” 司慕染的话还没说完,裴宸朔的唇便堵住了她后面的话,浓烈的吻带着太多负复杂的情绪让人深陷沉沦。 司慕染知道裴宸朔的心意,不用言语,这一个深长而热烈的吻足以表达和倾诉。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5.第一百零七章 九九归一 三日后,裴宸朔的手下都已经整顿好,此次楚渊国之行至关重要。冰火中文因为还没有皇上的传书,因此裴宸朔决定先秘密前往探听情况。 裴宸朔和司慕染扮成一对夫妻,与危子墨及江枫先行赶去楚渊国。而裴宸朔让手下的人扮作普通的百姓随后接应。 楚渊国的在天极国之南,那里风景秀丽气温舒适,多高山流水是一块美丽肥沃之地。 司慕染难得出来,一路上心情甚佳,司慕染和裴宸朔坐在马车里一路上欣赏着别致的景色。可怜了危子墨和江枫只能骑着马随着。 “怎么这风景就这么好看吗?”裴宸朔很不乐意,因为一路上司慕染的视线都落在车窗外那高山草原之上,似是将他给忽略了。 司慕染轻叹一声:“你是长的不错,但是跟这些美丽的风景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司慕染故意说道。 裴宸朔咬牙,伸手将司慕染挑帘子的手放下,布帘滑落,马车内的气压有些低。司慕染在心中腹诽,这个男人真是霸道到极致了。 “想什么呢?”裴宸朔见她又失神冷声问道。 司慕染抬头撇撇嘴:“你不让我看风景我会睡着的。”司慕染打了个哈欠。 裴宸朔问:“怎么本王就那么有催眠的功效?”裴宸朔觉得自己都快被她给折磨疯了。 司慕染笑了笑坐到裴宸朔的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不是有催眠的功效是有当枕头的效果。”司慕染唇角微微扬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裴宸朔被司慕染这么一闹心底的气去了大半,伸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搂的紧了一些道:“这还差不多。” 司慕染闭着眼问:“裴宸朔,我觉得你有受虐狂的倾向。” 裴宸朔满脸黑线:“能虐本王的也就只有你。” 司慕染心底乐开了花:“我可不舍得。我把你当国宝都来不及呢。” 裴宸朔轻哼一声道:“本王没觉得,这一路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你在敢无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慕染浅浅的笑着,这个男人实在是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了,这些风景的醋他都吃,她究竟爱上了个什么人啊? “你还笑?”裴宸朔低头看着司慕染闭着眼睛唇角的笑扬的好看,忍不出低问。(.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立即敛了笑容,可是下一刻还是忍不住,裴宸朔气急直接吻上她的唇。司慕染猛的睁开眼睛,因为裴宸朔火热的吻让她天旋地转,险些窒息。 裴宸朔松开她,看着她憋红的小脸煞是漂亮。司慕染大口的喘着气,幽怨的目光望着裴宸朔。 “这是给你的教训,你若敢在无视本王,还有更厉害的。”裴宸朔戏虐的笑道。 司慕染嘟着嘴,但是她聪明的选择不反驳不反抗,因此以往的教训她都记得。司慕染乖乖的轻哦了一声。 裴宸朔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将她拽到怀中:“不是困了吗,那就睡吧。” “嗯。”司慕染应着窝在裴宸朔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宸朔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容,不得不说他真是爱极了这个女人,这一刻他很感激老天将她送还给他,他要好好的珍惜,再也不放开她的手。 马车在楚渊国的国都南江城停下,到达的时候已是落日。司慕染在马车里睡了一觉,精神特别的好,跳下马车后她便四处打量着却发现这南江城格外的热闹。 “为什么街上有好多人都带着面具啊?”司慕染好奇的问道。 裴宸朔扫了一眼回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楚渊国每逢二月十五有万灯会。这万灯会乃是新年后祭祀祖宗祈福所举行的。” 司慕染立即明白回道:“哦,就跟盂兰盆会是一样的啊。” 裴宸朔问:“盂兰盆会又是什么?” 司慕染回道:“也是为了祭祖而举行的节日,不过是在七月十五的时候。” 裴宸朔点点头,江枫找到了客栈回道:“王…哦,公子,客栈找好了,我们过去吧。” 司慕染听着江枫的叫法不禁笑了出声:“王公子,这个不错,我们如今到了这里自然要隐姓埋名了,你说是不是?” 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牵着她的手道:“回去再说。” 走到客栈里,那老板就热情的招待着他们:“几位是外地来的吗?”老板打量着几个人问道。 危子墨道:“正是,老板给我们准备三间干净的房间。另外在备些小菜来。” 那老板笑着应道:“好来,四位稍等。”说着便吩咐了小二去准备,不一会的功夫就送上了饭菜,那老板极是热情的说道:“几位客官来的正巧,今日是我们的万灯会,可是相当的热闹,几位稍后可以去看看保准你们大开眼界啊。” 司慕染早已是迫不及待,有些兴奋,裴宸朔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吃饱了再去。” 司慕染点点头,拿起筷子立即开动了起来。吃完饭后,裴宸朔在房间里对着危子墨他们道:“我们先隐姓埋名在这里探探情况,对外你们就称呼我为王公子好了。” 司慕染插了句:“在这里你们叫我阿九。” 裴宸朔甚是不解的问:“为什么是阿九?” 司慕染轻咳一声在裴宸朔耳边附耳一番:“我觉得王公子有点俗,所以我也起了个俗名,再者说吗九九归一不是吗?” 裴宸朔神色一愣,脸上浮现出一抹欣然的笑容,司慕染的前半句很不中听,可是最后一句的深意裴宸朔却是听出来了。 朔有一的意思,因此这阿九的意思就显而易见了。九九归一,司慕染是说她是他的。 危子墨起初也没有明白司慕染为何会给自己起了阿九这个名字,辗转思考了好大一会他才开悟。 “好,就这么办。阿九,你不是要逛万灯会吗?我们走吧。”裴宸朔伸手过去。 司慕染高兴的将手送过去,两人出了门。江枫摇了摇危子墨道:“咱们不跟去吗?” 危子墨轻叹:“还是远远的跟着吧。”说着和江枫一同也一起出了门。 南江城万灯会的人非常多,司慕染拉着裴宸朔在街边买了两个鬼面。司慕染看着那面具问着老板:“为什么这面具都是一个样的?” 老板回道:“这万灯会也叫姻缘会,是让男女在众多相同的面具下找到自己的有缘人。所以今天如果有人揭下你的面具,你也觉得对方合眼,那么就是一段佳话。” 司慕染觉得好有意思,就跟相亲没什么区别吗。 司慕染拿着其中的一个面具递给裴宸朔道:“快戴上。”裴宸朔看着那狰狞的鬼面,伸手戴上。 司慕染才将面具戴好,可是就被裴宸朔给摘了下来。司慕染有些纳闷的问:“你干什么?” 裴宸朔唇角噙着隐隐的笑,火热的目光透过面具传了过来:“方才老板说的你忘了吗?” 司慕染笑的开心,夺过他手中的面具道:“好了,别闹了。我们走吧。”说着拉着他的手朝着汹涌的人群走去。 万灯会上的人非常的多,司慕染和裴宸朔本来牵着手却因为一个措手不及被汹涌的人海给冲散了。司慕染有些焦虑的四处张望,可是放眼望去都是一样的面具,司慕染有些着急。 裴宸朔也在人海中寻找着司慕染的影子,她的那一头白发应是极是好认,可是裴宸朔却没有看见她的影子。 裴宸朔想站在高一点的地方去找,走到桥上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一个身着绯色衣裙的女子二话不说便揭下了裴宸朔脸上的面具,待看清裴宸朔的相貌后那女人满是惊讶。 裴宸朔冷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戴着鬼面的女子,清冷的声音道:“对不起,借过。” 那女子不乐意伸手拦住他的去路:“你为什么不揭下我的面具?”那女子的语气有些蛮横。 裴宸朔轻笑一声:“对不起姑娘,我在找我的夫人,麻烦你让一让。” 那女子果然一愣,心下带着一些委屈和失落,裴宸朔从他的身边经过,那女子却突然又追了上去。 “这位公子,我今日在月老前发过誓,经过这月河桥的男人就是我的归宿。我不介意你有妻室,真的。”她极是认真的说着。 裴宸朔有些不耐烦,甩开她的手道:“姑娘你是长的太丑嫁不出去了吗?我劝姑娘还是自重一些的好。” “谁说我长的丑了。”那女子揭下自己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漂亮的面孔,眉眼如黛,薄粉略施,实乃是美人。 裴宸朔有些不屑,转身大步离去。才走到桥下,却看见司慕染依靠在栏杆旁抱着双肩一副悠闲的样子。 裴宸朔大步走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其实在司慕染和裴宸朔走丢的时候,司慕染就发现了这个月河桥。她想自己的一头白发那么明显,如果自己站在桥上等他他一定能发现的。 这么想着司慕染便朝着桥边走去,谁知还没上桥,就看见一个女子揭了裴宸朔的面具。 “阿染,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不过是走丢,裴宸朔觉得自己的心都沉到了谷底一般。 司慕染轻哼一声:“那你还有心思和别的女人在桥上说话?” 裴宸朔眉头一拧,松开她低沉的声音道:“我没有。是她……” 司慕染噗嗤一笑:“我都听到了,是她要给你做妾室的吗。不过那姑娘长的的确很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裴宸朔咬牙:“司慕染,你……” 司慕染却突然抱紧了他窝在他的怀中:“你不能看别的女人,也不准和别的女人说话。你不能在把我给弄丢了,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裴宸朔的心狠狠的揪痛,他紧紧的抱着她道:“是我的错,我应该紧紧抓住你的手。是我不好,阿染。” 司慕染从他怀中探出头纠正道:“王公子,我叫阿九。” 裴宸朔轻笑一声温柔的抚了抚她耳边的话:“好,我的阿九,我们回去吧。” 司慕染点点头,目光无意间落在桥上,那个绯衣女子竟还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那目光很是迷惑。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6. 第一百零八章 同生共死 “等等。(.好看的小说)冰火中文b”裴宸朔牵着司慕染的手方要离去,桥上的那个绯衣女子又追了过来。司慕染转身甚是好奇的打量着她:“姑娘,你还有什么事?” 绯衣女子轻轻一笑,打量的目光落在司慕染身上随即对着裴宸朔问:“这就是你的夫人吗?” 裴宸朔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口气也不甚很好:“是。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绯衣女子围着他们转了一圈笑着说:“公子不愿意娶我是因为你的夫人吗?” 司慕染没想到在古代还有这么大胆开放的女子心中实有些好奇和钦佩。 裴宸朔却道:“就算没有我夫人,我也不会娶你的。告辞!”说着便拉着司慕染的手转身离去。 那绯衣女子在身后大喊道:“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我在城郊二十里外的落霞苑等你。” 司慕染悄悄的回头又看了那女子一眼,裴宸朔侧眸问道:“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疯子。” 司慕染回过头笑了笑问道:“我应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裴宸朔有些疑惑:“怎么说?” 司慕染回道:“我高兴呢是因为我的眼光不错,我不高兴呢是因为谁让你这么优秀到处拈花惹草,桃花朵朵开。” 裴宸朔有些委屈:“你给我冠的罪名未免有点大了吧?这也是我的错?莫不是你想我将她娶了去?” “你敢。”司慕染微怒,立即反驳道。 裴宸朔看着她这么模样心下欢喜的很,对司慕染的回答他甚是满意。司慕染知道裴宸朔不过是玩笑,但想起方才的那个女子司慕染说道:“不过那个姑娘好生可爱,她的性格我还是蛮喜欢的。” 裴宸朔轻哼一声:“就是一个疯子,若非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给她一点教训了。” 司慕染笑了笑,迎面看见危子墨和江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公子,方才人太多眨眼间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们了,真是担心死我们了。”江枫舒了一口气说道。 危子墨看着手牵手的样子轻叹道:“幸亏我们没跟上,否则不是打扰了公子的兴趣?” 裴宸朔撇了他们一眼轻斥:“好了,你们是越发的不像话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和司慕染一起回到了客栈。 司慕染和裴宸朔相拥着而眠,天快大亮的时候,司慕染被一阵奇怪的呻吟声吵醒,睁开眼睛却看见裴宸朔额头满是汗珠,脸色很是难看。 司慕染轻轻的摇晃着他,喊着他的名字:“朔,你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裴宸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其实在他从万灯会上回来就发觉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只是为了不让司慕染担心他极力忍着,可是如今他却是再也瞒不住。 司慕染发觉他的情况不对,遂伸手探上他的脉搏,可是脉搏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 裴宸朔睁开眼,伸手拥着司慕染略微低哑的声音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司慕染急的都快哭了,她轻轻的拭去他额角的汗珠道:“还说你没事,你明明都这么痛苦了。朔,你等着,我给你找大夫。” 裴宸朔拉着她道:“你不就是最好的大夫吗?难道这里还有人的医术能比得上你?” 司慕染面色着急,她在百科全书中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裴宸朔究竟是怎么了。看着裴宸朔难受的样子,司慕染坐不住道:“我去叫危子墨和江枫过来。”说着连鞋也顾不上床便敲开了危子墨和江枫的门。 等危子墨和江枫赶来的时候,裴宸朔半昏半沉。危子墨问着司慕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司慕染湿了一块毛巾为裴宸朔擦着汗点了点头:“他的脉搏一切正常,可是看起来却非常的痛苦。” 危子墨扶着下巴说道:“昨晚我们一起吃了东西出去,说明这客栈的饭菜没有问题。你在想了想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 司慕染垂眸突然双眼一亮站了起来回道:“我想起来了,在万灯会上我和宸朔走失了。后来在桥上的时候宸朔遇见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非要宸朔娶她。而且很是笃定宸朔会改变主意。” 危子墨道:“看来就是这个女子搞的鬼,她可说自己住哪里?” 司慕染点点头:“城郊二十里外的落霞苑。” 危子墨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江枫却有些疑惑担忧问道:“这个姑娘可以不动声色就对王爷下手,我们也不知她居心何在,贸然前去只怕会有危险啊?” 危子墨想了想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那位姑娘又是如此笃定,想来要救王爷必须要闯一闯这落霞苑了。” 司慕染点点头:“我觉得那个姑娘未必是个坏人,或许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宸朔。总之管不了那么多了,去了再说。” 江枫道:“好,我去备马车。” 此时的裴宸朔却清醒了过来,他微微低沉的声音道:“不准去。” 司慕染坐在床榻前握着他的手道:“你是怕我会被她胁迫吗?” 裴宸朔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目光足以说明一切。裴宸朔清楚那个女子对他的心思,所以他不愿司慕染去那里。 司慕染笑了笑安慰道:“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人。你放心,我有办法对付她。我一定会救你的。” 裴宸朔轻轻点点头,她果然是懂他的。 马车出了南江城直奔着二十里外的落霞苑,到达时已是午时,落霞苑坐落在半山腰,方圆荒无人烟,一座硕大的园子格外的扎眼。 司慕染下了马车,看着匾额上书的落霞苑三个字恢弘大气,气势非凡。裴宸朔被危子墨和江枫搀扶着。 司慕染走上台阶,方要敲门,朱红色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从中出来一个老者,眼有残疾。 “请问……”司慕染话还没说完,那老者坐了个请的姿势,却不多语。 司慕染回头看了危子墨一眼,他点点头,司慕染和危子墨一同走了进去。 入了园子,那个老者将他们领到一处水阁,司慕染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花草树木因为气候温和盛开的极好,而偌大的园子没什么下人,偶尔见到一个也是身有残疾的人。 水阁是搭建在水中的一个观景阁楼,四周用纱幔围着,透着层层薄纱可以看见蜿蜒的河流及远处的青山,风景秀丽,美不胜收。 危子墨将裴宸朔安置在水阁里的软榻上,说道:“这里处处透着神秘,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司慕染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裴宸朔的情况,突然一阵香风拂过,纱幔外传来女子灵动好听的声音:“你们来的好早?怎么,可是改变主意了?” 纱幔掀开,司慕染回头正是昨夜的那个女子。她依旧一身绯色衣裙,不过发式输了几个小辫,颇有异域风情的感觉。 “这位姑娘千方百计的让我们来到此处,难道只是想让我夫君娶你这么简单?”司慕染不解的问。 那绯衣女子看了司慕染一眼回道:“我叫红药,今年十八岁。我在月老面前发过誓的,我必须要嫁给万灯会走上月河桥的男人。他如果不娶我,那我就杀了他。”红药扬着脸,甚是认真的说。 危子墨失笑,满脸的不可思议。红药回头瞪了他一眼问:“你笑什么?” 危子墨抿唇,唇角的弧度微微扬着:“姑娘,在下也在月老面前发过誓的,今日见到的绯衣女子便是我的夫人。” 红药的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她转过身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危子墨轻笑着回道:“因为姑娘你就是我今日见到的绯衣姑娘,所以在下是必须要娶你的。” 红药回头瞪了他一眼:“谁要嫁给你啊?我要嫁也是要嫁给他。”红药指着软榻上还在昏迷中的裴宸朔。 危子墨耸耸肩:“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红药轻哼一声不理会危子墨,而是问着司慕染:“你说怎么办?你说让我杀了你的夫君,还是让你夫君娶我?” 司慕染第一次遇见这么蛮横可爱的姑娘,她非要嫁给裴宸朔不过是因为一个誓言。 “红药姑娘,我夫君是不会娶你的。我如果为了救我夫君的命而擅自答应了这婚事,最后只会害了姑娘你。我可以看出姑娘心性单纯,何必为了一个荒唐的誓言而搭上自己的幸福呢?姑娘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司慕染问着她。 红药微微发愣,摇了摇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慕染解释道:“意思是说此生只嫁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和他白首到老永不分离。” 红药似懂非懂,司慕染继续说道:“红药姑娘生的天生丽质貌美动人,以后定会寻到那个一心一意爱你的人,又何必委屈自己给别人做妾室呢?今日若姑娘非要取我夫君的性命,那我也只能随着我夫君一同去。” 红药有些震惊,她抬眼打量着司慕染问:“你宁愿和你夫君同死也不愿意他娶别的女人?为什么?” 司慕染扶眉一笑:“因为我夫君除了我不会在爱上其它女子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红药姑娘你。如果红药姑娘明白了爱为何物,你就会懂我今天做的这个决定了。” 红药轻叹一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次是我输了。我不纠缠你夫君就是了。”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回眸却发现裴宸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湿润。 方才她那么说是看出了红药心性单纯,所以以死相压,可是如果换做别人她司慕染真的能放任裴宸朔的性命不顾吗? 司慕染知道自己做不到,虽然自己会选择和裴宸朔同死,但是司慕染历经过死亡她更明白活着的可贵!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7.第一百零九章 七日生死 “红药,红药。”有沉稳老迈的声音朝着水阁这边。 红药听到声音突然一阵紧张,她拉着司慕染的手道:“那个,夫人拜托你们我师父如果问起来就说你们是来求医的,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啊。” 司慕染看着红药满脸紧张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司慕染点点头:“红药姑娘放心好了。” 两人正说着,却见一个年约六十岁的的老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背着竹篓,下巴发白的胡须,一身微旧的青色衣衫。 “师父,你回来了。”红药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过去,看见方怀远脸上的错愕表情,红药忙道:“哦,师父他们是来求医的。”红药接过方怀远的竹篓对着司慕染等人道:“这是我的师父,人称神医方玉郎的方怀远。” 危子墨神色一变,上前一步执手行礼:“原来是方神医,幸会。” 红药看了他一眼问:“你认识我师父吗?” 危子墨抿唇微微一笑道:“想必方神医定是认识秋叶谷的白淳风吧?” 方怀远听危子墨提到白淳风,脸色一惊,忙问:“这位公子认识淳风?” 危子墨点点头,司慕染打量着他们,看方怀远的表情必定和白淳风之间是相识的。 “在下听白贤弟提及过,曾经的白面玉郎说的便是方神医和白淳风的父亲,不知在下说的可对?”危子墨问道。 方怀远轻叹一声道:“你说的没错,师兄英年早逝只留下淳风一个孩子,说起来我也有十余年没见过淳风了,不知他过的可好?” 危子墨垂眸咬牙回道:“不瞒方神医,贤弟他不幸离世了。” 方怀远脸色一黯,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会这样?”方怀远不敢相信师兄的唯一骨肉竟然也不在世上了。 危子墨道:“此事说来话长,稍后的时候我会向方神医禀明缘由,只是烦请神医先医治我的朋友。” 方怀远抬头看着软榻上躺着的裴宸朔,疾步走过去,伸手覆上他的脉搏。(.无弹窗广告)红药怔在原地,趁着他们不注意本欲逃跑却听方怀远一声呵斥:“红药,又是你!” 红药低着头绞着手指,方怀远站了起来对着危子墨说道:“小徒顽劣,还请各位见谅。你的这位朋友不会有大碍的。”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方怀远道:“还不赶紧给我拿出来?” 红药哦了一声,匆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方怀远,方怀远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给裴宸朔服下。 “红药,你给我跪下。”方怀远气急,没想到他不过出去采药,她竟然又去惹是生非! 红药不敢反驳,匆忙跪在了地上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还请师父不要生气。” 裴宸朔服了药后,身体好多了,司慕染扶着他起来关心的问:“怎么样了?” 裴宸朔摇摇头,垂头打量了红药一眼,红药忙低下头。方怀远转身看着裴宸朔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 裴宸朔虽然生气,但是方才危子墨和方怀远的对话他也听到了。裴宸朔道:“她不过跟我开了个玩笑,神医不必责罚。” 方怀远其实早就看出裴宸朔是不凡之人,只是他还猜不透裴宸朔的身份。方怀远抬头目光又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待看见她一头的白发时,方怀远的眼中有些惊讶。 “红药,给这位公子道歉。”方怀远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红药。 红药嘟着嘴道:“公子,红药给你赔不是了。” 司慕染见势上前一步扶起红药道:“好了,我夫君不是个小气的人又怎么会生姑娘的气。我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们说呢?” 红药侧头看着方怀远的表情,确定他怒气消了后红药才露出笑容。 方怀远道:“几位远道而来,小徒又多有得罪。这样好了,我即刻令人备些酒菜给你们压惊洗尘。” 裴宸朔站了起来回道:“有劳神医了。” 红药低着头不敢去看裴宸朔的目光,危子墨看着红药这个模样打趣道:“本以为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害怕的人啊?” 红药回头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危子墨耸耸肩,司慕染笑了笑拉着红药的手:“我觉得红药姑娘的性情豪迈,实属难得。” 红药笑了笑问:“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呢。” 司慕染回道:“我叫阿九,这是我的夫君王辰一,这两位是危子墨和江枫。” 裴宸朔眉头轻挑,王辰一?亏她想的出来! 红药甚是开心的问:“那我可不可以叫你阿九姐姐。” 司慕染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了。” 红药又道:“方才真是谢谢你们了。多亏了你们师父才没有责罚我,真的是对不起,我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裴宸朔轻哼一声:“若非看在白淳风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红药吓得退后了几步,这一退却撞上了身后的危子墨,危子墨见势匆忙扶着她欲倒的身子,红药没来由的心慌,匆忙躲开。 司慕染看在眼底,微微一笑,伸手拉了拉裴宸朔的衣袖道:“好了,红药姑娘都道过谦了。你别吓着她。” 裴宸朔扫了眼红药一眼,今日若非是听危子墨提起方神医和白淳风之间的渊源他铁定不会饶了红药的。 “我去看看我师父准备好了没有,几位稍等。”红药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危子墨递给江枫一个眼神,江枫会意道:“我和子墨四处看看。”说着很有眼力的离开了水阁。 水阁中只剩下司慕染和裴宸朔,两人并肩站在轩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司慕染问:“你会不会怪我?” 裴宸朔转头看着司慕染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轻轻将她拥进怀中道:“你若是真答应了红药,让我娶她,我才会怪你。” 司慕染心底暖暖的,回道:“其实我是看出来红药是个心性善良的姑娘,所以我打定了她不会见死不救。” 裴宸朔听司慕染这么说眉头轻挑的问:“那如果你没有把握,是不是就打算把我推给别人了?” 司慕染咬着唇不说话,裴宸朔心底微怒,可是他怎么会不明白司慕染的心意呢。裴宸朔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道:“阿染,你记着。如果你真敢把我推给别人,那我……” 司慕染抬头看着他问:“你会怎么样?” 裴宸朔咬牙,佯装生气的回道:“那我就左拥右抱把你给忘了。” 司慕染脸色一变,猛的甩开裴宸朔的手转过身去:“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 裴宸朔笑了笑,从背后拥住她道:“所以,不可以做傻事。阿染,你方才说愿意随我一同去死,我很开心。可是我……” 司慕染转过身猛的捂住他的嘴:“我刚才不过是用来吓唬红药的,谁要和你一起死了。” 裴宸朔握着她是手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们谁也不会死,就像你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司慕染狠狠的点点头,裴宸朔拥着她,心底的黯然却无法掩饰。裴宸朔知道司慕染可以抛去所有与他同死,可是他自己却只能将自己的责任完成后才能陪她! 这如何不让裴宸朔内疚难过? 方怀远很快备好了晚膳,大厅里,圆桌上几样精致的小菜,裴宸朔等人相继坐下,各自介绍过名号后,方怀远道:“我常年久居在这落霞苑内,平日里为别人医病,过的倒也逍遥。” 司慕染问道:“我见这园子里许多身有残疾的人,想来定是神医你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吧?” 方怀远点点头:“姑娘果然聪慧,不知姑娘这一头发白所为何故?” 裴宸朔替她回道:“我夫人曾中过毒,容貌变老,服下两味药材后恢复了一半,敢问神医可曾听过灵狐心和问骨缘这两味药材?” 方怀远一愣,点了点头道:“老夫行医数十年,这说的这两味药材我也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说着对司慕染道:“将手伸出手我为你把把脉。” 司慕染将手放在桌上,方怀远为她探了探脉搏,眉宇间隐隐轻蹙。“敢问姑娘中了什么毒?”方怀远问。 裴宸朔回道:“是七日断肠。” 方怀远有些吃惊,脸上表情有些凝重:“七***,七日生。原来这世间果然有这样的毒药。” 司慕染和裴宸朔俱是一愣,司慕染问:“莫非神医听说过这个毒药?” 方怀远点点头:“这是一个古方,相传这七日断肠极其神奇,有七日生死之说,但是此毒也只是听闻,并没有人见过。今日听姑娘这么一说,我甚是惊讶。我若猜的没错,姑娘是在中毒身亡后的第七日活过来的,可是?” 司慕染当时也不知年月,到是裴宸朔回道:“正是第七日。” 方怀远道:“这就是七日生死的奥妙,这种毒药世间罕见,不知下毒之人是谁?” 裴宸朔轻叹一声:“不瞒神医,这下毒之人和害死白淳风的人有关系。”裴宸朔说着便将天玄一事细细的道来。 方怀远听后脸色凝重,问道:“那么说惠安公主一事也和那天极国的叛徒有关?” 裴宸朔点点头:“正是。” 方怀远又问:“其实这位公子的身份想必也不一般吧?” 裴宸朔面露难色,方怀远笑了笑道:“我不过随便一问,你们隐瞒自有你们自己的道理,老夫不多问了。菜都凉了,大家快吃吧。眼下天色不早了,你们便留在这夜宿一晚,明日再走。” 裴宸朔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遂道:“多谢,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方怀远令人将他们带到偏远的客房去休息。回到房间里,裴宸朔静坐在桌前,危子墨道:“这方神医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裴宸朔点点头:“我看出来了,之所以不说出我们的身份也是为了他们好。” 危子墨点点头,和江枫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68.第一百一十章 临死托孤 离落霞苑五里外的归云亭,一袭黑衣的女子薄纱覆面,身后的男人一袭黑色绣祥云纹的袍子。冰火!中文日暮渐晚,薄薄的金光洒在他们的身上。 “你让我来此求医其实另有目的对不对?”天玄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渐渐变黑的暮色,神色阴冷。 “玄儿,那你呢?”那女人同样冰冷的声音问。 天玄默默不语,那黑衣女人轻笑一声道:“你知道吗,裴宸朔也来了楚渊国,此刻正在落霞苑内。所以,落霞苑的人必死!” 天玄猛的回头看着那个女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女人笑了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说着拂袖转身离去。 归云亭里,只剩那一袭黑色的身影隐藏在无尽的黑暗中。 落霞苑内,方怀远在药炉里配着药。红药摄手摄脚的走了进来:“师父。”红药将一盘点心送到方怀远的面前。 方怀远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怎么,这是来讨好为师吗?”方怀远问。 红药吐了吐舌头道:“这是徒儿亲手做的,你尝一尝。” 方怀远笑着拿起一块糕点放入了嘴中,微微点头:“还不错,药儿,你告诉为师你是怎么把他们几个人弄到这里来的?” 红药低着头讪讪一笑,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方怀远吃着糕点差点被呛住:“药儿,你知不知羞的,一个姑娘家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方怀远只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教出了这样的徒弟来? 红药摸着头憨憨一笑:“红药长大了,能自己做主了。在说师父只顾得研究这些草药,哪里想的起红药来,红药如果自己不去找,那么红药就成为老姑娘了。” 方怀远摇摇头轻轻一叹:“是为师的错,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师父记得当时你还在襁褓之中,如今都是个大姑娘了。你放心吧,你的婚事为师会为你留意的。” 红药挎着方怀远的胳膊笑笑:“那师父要为红药找一个时间最好的男儿,到时候我们一起伺候你,好不好?” 方怀远开怀一笑,指着红药的额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红药低头咯咯的笑着,又道:“那师父你先忙,我将剩下的糕点给送阿九姐姐。” 方怀远点点头:“去吧。”说着带着溺爱的眼神看着那绯色的影子出了房门。方怀远轻轻一笑,眉眼间带着宠爱。 红药端着糕点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远远的看见一抹白色的影子站在池塘边。红药走进才发现原来是危子墨。 红药轻咳一声,危子墨回头看着她手中的东西。红药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想我那个师兄是不是?” 危子墨有些诧异,乍听她说师兄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后想了想,红药说的也对,白淳风也算的上是红药的师兄。 危子墨是在想白淳风,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幸见到白淳风的师叔。“是啊。”危子墨轻道。 红药看着他脸色淡淡的神伤问:“看来你和师兄的关系很好?” 危子墨点点头:“我的这条命就是白贤弟救得,我把他当恩人也当朋友,所以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坏人是谁,但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也听明白了。你放心,如果让我遇见他我一定要他尝尝我的厉害。”红药扬着脸。 危子墨摇摇头有些无奈:“你师父教你的医术就是让你来对付人的?” 红药撇撇嘴:“我那是……”红药轻叹一声:“好了,那件事是我不对,诺我做了糕点给你们赔罪,你尝尝吧。” 危子墨低头看着她手中端着的糕点问:“你确定没有下毒?我吃过后不会像王公子那样?” 红药有些生气,跺了跺脚道:“不吃算了。”说着转身欲走。 危子墨忙追了过去:“我跟你开玩笑的。”说着从盘子中拿出点心尝了起来。 “怎么样?”红药侧头问着他。 危子墨点点头:“味道还不错。”话音方落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惨叫的声音,危子墨抬头却见大厅的方向亮起了火光。 “糟了。”危子墨说道,红药手中的糕点突然掉落在地上,盘子发出碎裂的声音:“师父,师父。”红药说着便朝着那火光跑去。 危子墨在后面跟着,这动静很快惊动了裴宸朔和江枫。裴宸朔推开门,深邃的眸光一敛。 司慕染跟了出来,裴宸朔抓着她的手道:“好像出事了,过去看看。”说着便朝着大厅的方向赶去。 最先赶来的危子墨看见几个黑衣人在院子中杀人放火,危子墨和那些人纠缠厮打了起来。红药跑近着了火的药庐里,发现方怀远躺在地上,腹前中了一剑,鲜血不止。 裴宸朔和江枫赶来的时候,余下的刺客仓惶逃去。裴宸朔进到药庐将方怀远抱了出来。 “师父,我去给你拿药,你等着。”红药说着欲进药庐里。 方怀远拉着红药的手:“药儿,为师的情况为师清楚,没用的。” 红药满脸的泪容哽咽的说着:“师父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留下红药一个人啊。” 方怀远苍白的脸色和着低哑的声音:“生死有命,药儿不要难过。” 裴宸朔蹲下问:“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方怀远摇摇头:“我一生治病救人,从来没有得罪过谁。这些人,不仅想杀我还夺走了我倾力所著的秘传。” 裴宸朔眉头一拧问:“那你最近有没有救治过奇怪的人?” 方怀远微微一想回道:“前几日有两个男人来这里求医,说是他兄弟有脑疾,失去了记忆。可我把过脉后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他们便走了。” 司慕染听着方怀远的话一惊,裴宸朔低着头双手紧握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天玄。” 方怀远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怪不得我见那个男人生的不凡,一看就不是…常人。” 裴宸朔神色有些难看,方怀远突然抓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身份也是不一般,我,我有一个请求,请你帮我好好照顾,照顾药儿,给她找个好人家,可以吗?” 裴宸朔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方怀远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红药早哭的像是个泪人一般。“药儿,以后万不可在惹是生非,一定要,听,听……” 方怀远的手蓦然垂下,闭上了眼睛。红药趴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师父,师父。” 裴宸朔站了起来,看着眼颓败的园子,早上的时候这里还是那么美丽,可是如今却快变成废墟了。 司慕染轻叹一声问:“难道天玄也来了这里吗?” 裴宸朔回道:“方才那些黑衣人一看便知是天玄的手下,他逃到了楚渊国只怕不怀好意。” 司慕染有些担忧的问:“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裴宸朔轻轻拥着她的肩道:“你放心吧。虽然这是在楚渊国,但是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危子墨的目光一直落在红药的身上,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危子墨有些心痛。危子墨蹲下轻轻拍了拍红药的肩道:“不要太难过了,只有你好好的活着,你师父才能安心。” 裴宸朔回头对着江枫道:“去找个好点的棺材将神医敛了吧。” 江枫应着,随即离去。红药按照方怀远生前的遗嘱将他葬在了自己最喜欢的地方。 站在墓碑前,红药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她给方怀远磕了三个头,随即又对着裴宸朔他们跪下。 “红药,你这是做什么?”司慕染忙上前欲拉起她。 红药却道:“我从小就是孤儿幸得师父收养传授医术,如今师父遭此大难幸得你们几位相助,红药感激不尽。” 裴宸朔道:“你师父生前将你托付给我,我们做这些也是应该的。你快起来吧。” 司慕染扶着红药起来说道:“以后就由我们来照顾你,你不要太难过了。” “阿九姐姐。”红药哽咽着趴在司慕染的怀中。 裴宸朔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南江城在做打算吧。” 司慕染点点头,和红药一起,几个人返回南江城。而裴宸朔的手下也已经乔装来到了南江城。 南江城的仙客来客栈里,几个人围桌而坐。“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迟迟没有收到消息?”裴宸朔问着身后的江枫。 江枫回道:“莫不是手下出了什么问题?” 裴宸朔摇摇头:“皇上知道我要来楚渊国,不可能不派令牌文书。过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见,想来是被截下了。” 危子墨脸色微变:“莫不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不让王爷觐见?” 红药听着他们的谈话,一惊一愣,猛的站了起来:“王爷,你是王爷?”红药指着裴宸朔问。 裴宸朔丢给她一计目光,红药吓得缩了回去。司慕染微微一笑:“不瞒你,我们其实是从天极国来的,我夫君他就是天极国的贤王。我们来此是为了惠安公主被害一事。” 红药点点头:“原来如此。真的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王爷。”红药低声道。 裴宸朔道:“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只要你以后给我安分点别弄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红药撇撇嘴轻哦一声问着司慕染:“姐姐,王爷他总是这么凶的吗?” 司慕染有些迟疑:“这个吗?……好了,红药我们不要耽误他们谈要事了。咱们到一旁说。”说着拉着红药离去。 看着他们走远,裴宸朔对着危子墨道:“那个红药就交给你了。” 危子墨吃惊:“王爷,你……” 裴宸朔扬唇一笑:“怎么,你敢说你对她没什么意思?” 危子墨脸色有些难看,裴宸朔拍了拍他的肩道:“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红药其实也是个好姑娘,不要错过。” 危子墨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的。” 裴宸朔笑了笑,回头看了江枫一眼,江枫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避开裴宸朔奇怪的目光。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69.第一百一十一章 智斗太子 “王爷,我们迟迟收不到文书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江枫忙转移了话题,生怕裴宸朔提到他的终身大事。 裴宸朔看了江枫一眼,心想这小子反应倒是快。“天玄如今也来了楚渊国,只怕他没安什么好心。既然我们收不到文书那就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江枫,去打探一下如今楚渊国中的皇子王爷,哪个最得势?”裴宸朔道。 危子墨问:“莫非王爷是想从楚渊国众皇子中找出路?” 裴宸朔点点头:“正是。” 江枫应道:“我立即去查。”说着转身出了房门。裴宸朔和危子墨一同下楼去,见司慕染和红药坐在窗前,两人点了一些小菜。 看见裴宸朔下来,司慕染走上前去问:“你们谈完了吗?” 裴宸朔轻轻点点头,拥着她走过去坐下。红药放下筷子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裴宸朔,这眼神被裴宸朔收在眼底,冷声问:“怎么,本王会吃人吗?” 红药嘟嘟嘴道:“不,不是。” 司慕染笑了笑轻轻拉着裴宸朔的衣袖:“你这么严厉,她当然害怕了。” 裴宸朔轻叹一声:“我答应过你师父将你当妹妹来对待,只要好好的听话别给我惹麻烦就好,知道吗?” 红药点点头:“是。红药知道了。” 裴宸朔应着,抬头看了危子墨一眼,说道:“子墨,你带红药出去转转。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危子墨愕然,看了裴宸朔一眼。司慕染掩着唇轻轻的笑着,倒是红药站了起来:“这南江城我比他熟悉好吧?” 司慕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那你带着危大哥出去转转好了。” 危子墨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红药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走吧,我们别在这里碍眼了。” 裴宸朔端着茶轻抿了一口,唇角扬着微微的笑容。危子墨点点头,和红药出了客栈。 司慕染透过窗子看着危子墨和红药并肩离去的身影笑着问:“你也看出来了?” 裴宸朔放下茶杯道:“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所以我给他们制造机会。[.超多好看小说]” 司慕染笑的开心,调笑道:“没想到这堂堂的贤王居然也有功夫撮合别人,当媒婆啊?” 裴宸朔眉头轻蹙,脸上微怒:“你笑话我?” 司慕染忙摇着头,这个男人一旦发起火来她可受不了,忙道:“没有,我很开心危大哥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裴宸朔轻撇了她一眼问:“吃饱了吗?” 司慕染点点头,她本来就不饿,为了不打扰他们议事所以拉着红药下楼来吃点东西罢了。“怎么了?”司慕染看着他问。 裴宸朔扬唇一笑:“吃饱了就回房休息。” 司慕染的脸霎时间红了起来,她别开裴宸朔那灼热的目光讪讪的说道:“我想出去走走。”说着站了起来打算逃跑。 裴宸朔哪那么容易让她给跑了,抓了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你这个模样出去是想让所有人注意你吗?” 司慕染想起自己这一头白发实在太过于扎眼,万一因为自己的特殊暴露了裴宸朔,那他岂不是危险。 耳边是裴宸朔温热的气息,惹的她一阵阵酥麻,客栈大厅里的人虽然不多,但他们此刻实在过于暧昧。司慕染妥协了,依着他道:“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裴宸朔甚是满意她的回答,牵着她的手上了楼,顺手关上房门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粗重的气息在安静的房间里环绕,裴宸朔因为来楚渊国的当日就中了红药的毒,后来又因为落霞苑的事情,他似是好久没有品尝她的味道。 因此这一沾染便再也无法分开,司慕染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裴宸朔的热情像是浓烈的火焰又像是绵绵无尽的柔情让她深陷的忘乎所以。 就在两人沉浸在柔情之中的时候,门外突兀的响起江枫的声音:“王爷。” 司慕染此时衣衫半褪,雪白的肩半裸煞是迷人,那满头的白发披散而开像一朵雪白的莲花。 裴宸朔的动作蓦然的停下,喉头一紧,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司慕染从意乱情迷中清醒睁开眼望着他幽怨带着怒气的目光。 “正事要紧,赶快去吧。”司慕染轻推着他。 裴宸朔极不情愿的下床,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司慕染坐起来拢着自己半褪的衣衫。裴宸朔回头却突然俯身又给了她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将她松开后裴宸朔轻柔的声音道:“等我。” 司慕染点点头,脸上有一抹娇羞。裴宸朔不舍的移开目光,随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江枫低着头,似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声音有些结巴:“王,王爷,属,属下……” 裴宸朔不悦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你吃错药了,说话结结巴巴的。给我好好说。” 江枫打了个冷颤,跟着裴宸朔来到隔壁的房间。江枫深吸一口气:“属下查到楚渊国目前最得势的乃是太子楚云扬,但是太子的行为却不甚端正。倒是不受宠的七王爷楚云风颇有贤明。” 裴宸朔一手轻敲着桌子问:“这太子的行为有多么的不端正?” 江枫道:“这个吗,听说是横行霸市,耀武扬威。但是朝中官员都惧怕皇后在朝中的势力因此没有人敢告诉皇上。” 裴宸朔点点头:“是掌握着楚渊国兵力的慕容家,这个我知道。” 江枫又问:“那我们是……” 裴宸朔揉了揉头道:“容我好好想想,你去查一查这七王爷,我要知道此人可有居心?” 江枫颔首:“是,属下这就去。”说着转身出了房门。 大街上,红药和危子墨走在人群喧闹的长街上。红药手中拿着冰糖葫芦,脸上洋溢的笑像是个孩子。 “你从小生活在这里,那么你知道楚渊国皇族的事情吗?”危子墨问着她。 红药侧头看了危子墨一眼回道:“我从小生活在落霞苑,但是经常听我师父给我将这这些事情。我师父说,这楚渊国迟早要败在太子的手中,倒是七王爷贤明,只可惜没什么权势。” 危子墨点点头又问:“太子的为人莫非有问题?” 红药狠狠的点点头:“何止是有问题,这个人简直可以用可恶来形容。”红药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前面一阵哭闹。 红药和危子墨好奇的挤过去,却见大街上停了一辆马车,而一旁的侍从正抓着一个哭闹不停的女子,令一旁的老汉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女儿吧。”那老汉对着那辆马车。 一旁的侍从一脚踢开老汉恶狠狠的回道:“我们爷看上你家姑娘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给我滚。” 危子墨打量着那个女子生的的确是花容月貌的,只是不知道被哪家的纨绔子弟看上了。 “爹爹,你救救女儿,爹爹。”那女子失声痛哭着。 危子墨注意到,一旁围观的人竟然都事不关已离去,似是这种场面见惯了一般。红药满肚子怒气,危子墨正想拉着她离去,却见红药怒声斥道:“把这个姑娘给放了。” “哪里来的人不想活了,太子的事情也敢管?”侍从狗仗人势指着红药。 “太子怎么了?太子就可以不顾王法强抢民女了吗?”红药怒不可谒,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危子墨上前拉着她的胳膊低声问:“怎么嘱咐你的?又惹事?” 红药气不过低声道:“我就是看不过去。” 危子墨摇头,方才听侍从说是太子要抢人,这下麻烦可惹大了。一直坐在马车里的人突然道:“将那个姑娘放了。” 手下的侍从面色一愣,对着马车上的人道:“可是爷……” “我的话你没听清吗?将人放了。”那人的语气有些怒色。 侍从不敢多言,忙将抓住的那个姑娘给放了。那老汉拉着自己的女儿也顾不上感谢吓得仓惶逃去。 红药听他放了人,这才满意。危子墨舒了口气,正想拉着红药离开,却听马车上的人道:“姑娘,我答应放走她,却没有答应放了你。” 红药一愣,看着那用帘子遮住的马车问:“你想怎么样?” 帘子后面的人轻笑了一声:“我看上了姑娘,不如姑娘你跟了我做小妾吧。” “我呸。”红药嗤之以鼻有些不屑,危子墨上前将红药挡在身后:“这位公子,方才我未婚妻有些失礼,我代她给公子赔不是。望公子见谅。” 修长的手指挑开帘子,从马车中跳下一个身着白色绣龙纹锦袍的年轻男子,面容生的甚好,只要眉眼间带着一股傲气和浮夸。 “她是你的未婚妻?”楚云扬问道。 危子墨颔首:“正是。” 楚云扬轻笑一声道:“那又如何,本太子看上的人就算已为人妇,照样可以得到手。” 危子墨轻哼一声:“原来你就是太子殿下?今日在下总算见识到了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的太子了。” 楚云扬却道:“识相点的就把那个女人交给我,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危子墨迎上他的目光一声轻笑:“是吗?难道太子想要明抢?” 楚云扬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不可一世的问:“是。你奈我何?” 红药拉了拉危子墨的衣袖,她没想到危子墨会替她出头,她的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和温暖。红药在危子墨耳边附耳一番,危子墨一听轻轻一笑,红药上前伸手勾着楚云扬的脖子:“太子真的要娶我,不后悔?” 楚云扬从没见过像红药这般的女子,又见她投怀送抱,早已是心神荡漾:“本宫从来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红药柔声一笑:“是吗?那今天就让小女子教一教太子殿下这后悔二字是怎么写的。” 红药话音方落,收回了手,轻轻一挥,一股迷香阵阵入鼻。红药拉着危子墨退后几步,看着楚云扬。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70.第一百一十二章 借刀杀人 楚云扬只闻到一股沁鼻的香味,让人心生愉悦,待香味散去后楚云扬便感觉自己浑身犹如爬了虫子一般奇痒难耐。[] “你,你做了什么?”楚云扬不停的搔弄着身体,难受之极。 红药掩着唇吃吃的笑着:“太子殿下不是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吗?现下可知道了?” 楚云扬脸色愠怒至极,红药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他:“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危子墨暗自叫糟,这下事情搞大了。危子墨来不及多想,几下便将那些侍从打倒在地,拉着红药的手道:“赶紧走。” 说着两人就迅速的隐遁在了人群中,楚云扬已是奇痒难耐,心下怒到了极点:“给我追,一定要将他们拿下。” 手下的人不敢违抗,立即朝着危子墨和红药逃去的方向追去。 危子墨在路上正遇见江枫,危子墨来不及细说只是道:“出事了,赶快回去。”说着三个人匆忙来到了客栈。 这厢,裴宸朔才将江枫打发走,回到房间准备完成未完的事情,才将司慕染拥入怀中,那焦急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裴宸朔怒火中烧,打开房门却见危子墨脸色凝重:“王爷,出事了。” 司慕染匆忙走过去,看着危子墨身后低着头的红药。几个人进来坐下,裴宸朔阴沉的声音问:“究竟怎么回事?” 红药不敢开口,危子墨回道:“我们在街上遇见太子强抢民女,属下没忍住和太子起了冲突。” 红药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着危子墨。 裴宸朔打量着他们,目光落在危子墨的身上:“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傻子吗?你性格沉稳会做这么的事情?红药,又是你是不是?” 红药点点头:“是我的错,这件事不关危大哥的事。是我逞能,所以……”红药拍了拍自己的头,有些后悔。 “把事情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一遍。”裴宸朔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危子墨将事情的原委讲过之后,裴宸朔的表情阴郁的吓人。司慕染静坐在桌前道:“这事若换了是我遇上我也是会这么做的,这个太子就应该好好的治治。” 红药附和的点点头,可遇上裴宸朔那阴沉的目光立即焉了。 司慕染握了握裴宸朔的手,略微撒娇的语气道:“你就别生气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你何苦置气呢?” 裴宸朔很满意司慕染现在的态度,他轻轻一笑问:“谁说我生气了?” 司慕染愕然,盯着裴宸朔看了半响问:“你没生气干嘛板着一张臭脸?” 裴宸朔眉头微挑,有些不乐意:“我是在想解决的办法。太子这个人睚眦必报,想来不会善罢甘休的。”裴宸朔想到什么又问:“红药,你下的药别人能解吗?” 红药摇摇头:“我的毒术都是我师父亲传的,除了我师父别人不知道如何解的。” 裴宸朔点点头,又道:“太子一定会派人搜城的,你们的相貌已经被太子看到,必须想个办法。” 司慕染转念一想回道:“我有办法。易容术。”司慕染说着看了裴宸朔一眼。 裴宸朔轻笑着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危子墨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裴宸朔微微一笑:“借刀杀人。” 众人无不觉得好奇,可是见裴宸朔一脸神秘的样子,撩拨着众人心底痒痒的。裴宸朔环顾着他们一眼道:“找人密切监视太子府,如果有人给太子解毒,立即来报。” 危子墨双眼一亮立即明白了裴宸朔的心思,司慕染虽然还没猜透但是她一向相信裴宸朔的能力。 裴宸朔又道:“想要进宫或许需要七王爷的安排,子墨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危子墨点点头,司慕染将自己要用的东西写下来递给江枫道:“先给我准备这些东西,眼下先将他们易容才是要事。[]” 江枫颔首接过,立即去备。裴宸朔对着红药道:“你已经给我惹了很多的麻烦了,给我老实待在客栈里哪里也不准去,另外,不准多语。” 红药捂着自己的嘴点点头,司慕染微微摇摇头。裴宸朔轻叹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司慕染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江枫取来东西后,司慕染做了两张普通的人皮面具。裴宸朔为了安全起见又让江枫另外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几个人以新面孔入住后不久,果然便有官兵拿着画像前来搜索,只是此时的危子墨和红药已经变了容貌,自然的躲过了这一劫。 看着那些官兵走远,红药舒了一口气,裴宸朔静坐在房间里喝着茶:“子墨,你带红药下去休息,记着给我看紧她不要在让她给我闯出什么祸来。” 危子墨点点头,红药低着头甚是乖巧的和危子墨一同离去。 房间里,司慕染看着裴宸朔似是有心事,便坐过去问道:“在想什么?” 裴宸朔扯出一个笑容来回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太子定然会召集天下的名医去给他解毒。” 司慕染点点头,依着常理来说确实是如此:“然后呢?” 裴宸朔笑了笑:“红药说了,解毒的方法只有她师父和她知道。但是你可记得落霞苑出事的时候方神医说他的秘传被偷了去。” 司慕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果有人能解太子的毒,那么一定是偷秘传的人。” 裴宸朔点点头:“但是,至于他们肯不肯冒险我就不知道了。” 司慕染还是有点有些想不通又问:“如果秘传是天玄的人偷去的,那么他对我们的身份了如指掌,难保他不会利用太子来对付我们啊?” 裴宸朔轻刮了下司慕染的鼻子宠溺的眼神看着她道:“不错,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司慕染轻哼一声有些得意:“我本来就很聪明好不好。” 裴宸朔将她搂在怀中顺便偷了个香,司慕染娇斥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打算的什么呢?” 裴宸朔故作神秘,和司慕染开起了玩笑:“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司慕染不上当,从他的怀中挣开站了起来:“裴宸朔,我才不上你的当。你爱说不说,哼。” 裴宸朔的脸色阴沉,咬着牙,愤愤的站起来将司慕染捉到怀中:“你真的不想知道?” 司慕染其实非常好奇裴宸朔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裴宸朔这只老狐狸太狡猾,总归是自己吃亏的,司慕染豁出去了。 司慕染凑过去在裴宸朔的唇上轻轻一碰,立即收了回来:“我吻过了,你快说。” 裴宸朔眉头微挑,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怎么能让他满足?“你敷衍我?”裴宸朔黑着脸不乐意。 司慕染气的跳脚,前面的教训她吃的够多了她可不想惹事,但是心底又好奇的要命。司慕染抬头又凑上他那薄凉的唇,这一次很是认真。 可结果一目了然,司慕染的一吻反让裴宸朔反客为主,纠缠在一起欲罢不能。那一碰即燃的火焰越烧越旺,彼此缠绵的两个人早已忘记了初衷和答案,化作一般的燃烧。 满室旖旎不尽的春光,和着那轩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满满的温柔。 危子墨送红药回房间去休息,此时的他们已然换了一副容貌,变得普普通通。“危大哥,今天的事情谢谢你。”红药站在门前小声的说着。 危子墨一愣,随即明白红药说的是什么,回道:“你不用客气,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毕竟……” 红药匆忙摇着头,想起在大街上危子墨为了维护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当时红药听到这个称呼心中是很高兴的。 “我知道危大哥是为了保护我,我又不是那么娇柔做作的女子,我不会缠着你让你对我的清誉负责的。”红药低低的声音说着。 危子墨脸色微微的一变轻叹:“我会负责的,也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红药猛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脸,喏喏的声音喊着他:“危大哥,你……” 危子墨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以后不要在惹事,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红药点点头伸着手:“我一定不会在惹事的,危大哥放心好了。” 危子墨轻嗯一声:“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红药望着危子墨离去的身影,唇角扬着好看的微笑,关上房门她喃喃自语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红药念完这句诗捂着唇高兴的跳到床上,翻来覆去兴奋的睡不着觉。 次日,司慕染幽幽的睁开眼睛,入目迎上裴宸朔那幽深深邃的眼眸,唇角不禁微微一勾朝着他的怀中钻了钻,裴宸朔浑身一震,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你还没告诉我昨天的答案。”司慕染闭着眼轻嗅着他的气息。 裴宸朔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笑道:“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司慕染似是没有睡醒,慵懒的声音道:“谁说我不想知道了,明明就是你不想告诉我。” 裴宸朔摇摇头有些溺爱的目光望着她未睡醒的样子:“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利用太子的猜忌来对付天玄。” 司慕染猛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裴宸朔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说的借刀杀人。如果天玄真去给太子解毒,只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让太子怀疑下毒的人就是天玄就好了,我说的对吗?” 裴宸朔笑了笑轻轻抚弄着她的鼻子:“嗯,真聪明,一点就透。不过这件事若处理不好那可能就是相反的效果。毕竟天玄的手段也是很高明的,我就怕天玄会将我们一军。” 司慕染坐了起来,单薄的寝衣裹着她玲珑的身体:“那你可有解决之法?” 裴宸朔点点头:“文书迟迟不下,我就不能以使臣的名义觐见皇上。所以我要用另一种方式与人达成协议。” 司慕染已经猜出他说的另一种方式是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她只道:“你凡事小心。”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71.第一百一十三章 君子之会 裴宸朔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轻轻抚着她那头雪白的发丝轻声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无弹窗广告)冰火!中文” 司慕染回拥着他,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安心。“我今天去见楚云风,你若是无聊便让红药和危子墨陪你出去,我让江枫给你准备了斗篷,出去的时候不会惹人注意。”裴宸朔说道。 司慕染的心泛着阵阵的温暖,她轻嗯一声,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我们去吃早饭吧。” 裴宸朔笑着点点头,两人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危子墨和红药以及江枫已经等在了门外。 吃过早饭后,裴宸朔叮嘱了危子墨照看好司慕染和红药,又让手下的暗卫密切的保护着他们,这才和江枫离去。 裴宸朔在南江城一家酒楼定下了上等的包间,三楼的观景台上,裴宸朔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楼下的动静。 江枫守在搂在,看见七王爷楚云风的马车路过,江枫上前拦住了去路。 驾车的小斯不明就里指着江枫道:“你是何人可知道这是谁的马车?” 江枫微微一笑,执手一礼对着马车里的人道:“七王爷,我家主子邀您楼上一聚。” 马车内传来醇厚温雅的声音:“我与你家主子并不相识,阁下可是找错人了?” 江枫回道:“在下没有找错人,我家主子是谁,王爷去过便知晓了。” 楚云风挑开布帘打量着江枫,随即下了马车,江枫看着他,此人一身浅紫色绣文锦袍,气势非凡,五官生的俊逸,给人一种温润如风的感觉。 “王爷,里面请。”江枫说着引着楚云风入了三楼雅间。 楚云风来到雅间便看见裴宸朔坐在桌前,淡然的饮着茶壶。楚云风打量着他的装扮,一身素白色的绣袍虽然并不华贵,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异常的显得贵重,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气势,一见就知道并非凡人。 “七王爷,请坐。[.超多好看小说]”裴宸朔放下茶盏做请。 楚云风走过去,坐在裴宸朔的对面,思量了一番后问:“阁下是从天极国而来的?” 裴宸朔抿唇一笑不答,只是为楚云风倒了一杯茶。楚云风又道:“莫非阁下是天极国的贤王殿下?” 裴宸朔放下茶壶回道:“正是。” 楚云风有些吃惊,审视的目光望着他问:“贤王请我到这里来不知所为何事?莫不是因为惠安一事而来的?” 裴宸朔轻笑一声:“七王爷说的没错,我来敝国正是为了惠安公主的事情。” 楚云风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叹道:“王爷是不是找错人了?想必王爷也应该知道我不过区区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只怕帮不了贤王。再者,死的是我的妹妹,贤王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裴宸朔端着茶杯抬眼望了一眼外面喧哗的城,问:“七王爷你看你们南江城的繁华程度比起我们的新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七王爷可以放任这样的繁华毁在一个无德之人的手中?” 楚云风端着茶杯的手一晃,一丝茶水洒在桌上:“看来王爷对我们楚渊国的事情很是了解啊?” 裴宸朔轻笑着,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裴宸朔看着楚云风:“惠安公主的事情最坏的地步那就是两国开战,不知道七王爷有什么把握能胜得了?两国交战苦的便是百姓,七王爷的贤名在楚渊国可是有口皆碑的,难道你想看到你的子民流离失所?” 楚云风抬头看着裴宸朔回道:“王爷的胆识和见解我深感佩服,只不过我的能力甚微,不知该怎么帮你?” 裴宸朔道:“七王爷是个聪明人,不瞒你说惠安公主便是有心之人想借此事引起我们两国交战。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件事是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杀害了惠安公主的幕后主使,而此人正在这楚渊国。” 楚云风微惊:“你知道是谁杀了惠安?” 裴宸朔点点头:“只不过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事,我来楚渊国也是想化干戈为玉帛,不想事情闹大造成生灵涂炭。” 楚云风轻叹一声:“若真是如此,我自然会帮你。只不过我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裴宸朔回道:“帮我引见敝国皇上,我想亲自向他解释此事。” 楚云风伸手道:“不可,我父皇极其疼爱惠安,她一死已是恨极了你们天极国,更是对你多有微词,你若想私下见他只怕他不会饶了你。你为何不以使臣的名义公然觐见?” 裴宸朔轻叹一声道:“不瞒你说,有人暗中阻止拦下了我的受命文书,目的就是不想让我面见皇上。我说的你可明白?” 楚云风点点头:“原来如此。” 裴宸朔继续说道:“敝国太子的所作所为早已失了民心,我想朝中上下怕是惧怕慕容家的权势因此无人敢上表。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太子的德行,你说皇上会怎么做?” 楚云风甚是惊讶的看着裴宸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即便是父皇知道了,也改变不了太子的地位。” 裴宸朔笑出了声问:“如果我能助你登上皇位,不知你能以什么作为报答?” 楚云风疑惑的看着裴宸朔:“我与王爷你不过初次见面,王爷因何要帮我?” 裴宸朔回道:“很简单,我就是觉得王爷你比那个无得的太子更适合这楚渊国的皇位而已。” 楚云风道:“早就听闻贤王的谋略胆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以你的雄才伟略称霸中原并不是难事,我很好奇王爷为何屈居如此?” 裴宸朔理了理衣袖轻轻一笑:“很简单,我对权利地位并不感兴趣,如果有德才者能造福百姓我很欣然,也很乐意为其谋划江山。” 楚云风此时以对裴宸朔极其的佩服赞赏,他执手微微一礼道:“在下佩服,王爷果然当世奇才真君子。若王爷真能助我登上大位,那么我们楚渊国和天极国将世代友好,永不兵戎相见。” 裴宸朔回执一礼道:“王爷的回答正是我想要的。眼下还请王爷为我安排觐见皇上,其他的事情我会找时间和你细谈。” 楚云风点点头:“好。请王爷静候,我会立即安排此事。” 裴宸朔点点头,两人畅饮一番后,楚云风才辞去。 大街上,红药和司慕染以及危子墨在大街上游逛。司慕染身穿一件宽松的斗篷遮住她那显眼的白发,红药拉着手和司慕染亲昵的走着,便见皇榜的位置那里围了一大群人。 红药挤进去,看了看,随即走出来将司慕染拉到一边:“是召集天下名医为太子治病的皇榜,说是有重酬。” 司慕染点点头,一旁几个人走过谈论着:“太子病的好啊,整日里胡作非为,死了活该。” “嘘,你小声点,在心里说就罢了,干嘛说出来?” “我听说,南江城的大夫听说太子病了一个个的都出城避难去了。” “可不是,这病若是医不好项上人头只怕都不保,赏金再多没命拿也是没用啊。” …… 司慕染听着旁人的讨论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太子的为人看来已经不堪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了。 红药捂着唇想笑又不敢笑的的样子,司慕染看着她憋得脸红,无奈的摇摇头:“好了,你想笑就笑吧,干嘛憋着。” 红药噗嗤一声垂着自己的胸道:“看来我也做了一件好事吗。” 危子墨轻叹一声走过去道:“好了,小心祸从口出。我们走吧。” 红药忙闭着嘴不在多言,乖乖的跟在危子墨的身后。司慕染心中担忧裴宸朔,因此也没什么心情继续逛下去,便对危子墨道:“我们回去吧。” 危子墨点点头,三个人朝着回去的路上走着,只是迎面司慕染隔着重重的人群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司慕染愣在原地,忙拉了拉自己的斗篷,危子墨抬眼却发现天玄从对面走了过来。 “阿九,你没事吧?”危子墨镇定的声音问着她。 司慕染点点头,努力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天玄依旧一身玄黑色的锦袍,走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不凡。 只是天玄似是脚步匆匆,和司慕染擦肩而过似是并不相识一般。司慕染舒了一口气,危子墨回头看着天玄离去的方向轻道:“似是去太子府的方向。” 司慕染双手紧握,回道:“我们回去找裴宸朔商议后再作决定吧。” 红药奇怪的看着他们,但是在看见天玄的时候她微微失神,待天玄走远了她才道:“是他,他就是……” 危子墨伸手握着红药的胳膊道:“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 红药怔了怔,随即点点头,心中隐隐的不安。 危子墨将司慕染和红药送回客栈,打算去找裴宸朔,才出客栈的门就看见裴宸朔和江枫回来了。 “我们方才在街上看见天玄了。”危子墨低声道。 裴宸朔双眸一敛道:“回去说。”说着和危子墨一同回了客栈里。 司慕染还处在方才的失魂落魄中,裴宸朔看着她坐在桌前惶惶不安的模样,心中有些难受。 “你们去收拾东西,我在城东买了间园子,我们即刻就过去。”裴宸朔对着危子墨说道。 众人点点头,随即离开了房间。裴宸朔在司慕染身边坐下,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问:“怎么了,你在害怕?” 司慕染回头,趴在裴宸朔的怀中:“朔,我看见天玄了。他果然在这里。” 裴宸朔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道:“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担心,知道吗?” 司慕染点点头,内心有些悲凉,她只是想和裴宸朔在一起,可是总有危机伴随着她,让她担惊受怕。 她面对天玄不是害怕,而是纠结。司慕染不知道裴宸朔和天玄之间的恩怨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好像只有真正的结束这场恩怨,司慕染才能心安的和裴宸朔在一起过想过的生活。 只是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72.第一百一十四章 掌中乾坤 南江城郊,一座赏景凉亭里。两个男人并肩而战,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颀长,身着的衣服也是华贵非凡。 “真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靳霖轻撇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的本事可当真大的很。 天玄抿唇一笑道:“当日我放了你,靳公子似乎还没有感激我。” 靳霖轻哼一声,想起自己当日的狼狈他就恨不得杀了他。只是天玄的手段实在是厉害。 “说吧,你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靳霖镇定自若的问道。 天玄笑了笑问:“靳公子想要的不就是天极国的天下吗?如果我能帮你不知道你信是不信?” 靳霖嗤笑一声问:“上一次的教训靳某可是记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靳霖侧眸瞄了一眼天玄。 天玄神色如旧,无波无谰,语气轻轻却带着丝丝的威慑:“上一次的事情靳公子最是清楚,坐收渔翁之利,靳公子难道还需要我多说?” 靳霖的脸色一变,低沉的声音问:“说吧,这一次你想怎么做?” 天玄扬唇一笑:“我可是真心想与你合作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看靳公子怎么想了?你知道如今楚渊国和天极国一触即发,而现下裴宸朔也来到了楚渊国只为阻止这一场战争。” 靳霖垂眸,他就是听说了惠安公主的事情后才匆匆赶到楚渊国,想要实行自己的大计,那就必须让天极国内忧外患,这样他才能将天极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想在这里杀了裴宸朔吗?”靳霖问道。 天玄摇摇头:“想杀他哪有那么容易?我给你指一条明路,眼下太子得了怪病药石无灵。我可以帮你治好太子让你得到太子的信任,只要假借太子之手那么裴宸朔在这里是必死无疑,而天极国和楚渊国的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靳霖双眸一亮看着天玄:“这么好的机会,你缘何交给我?” 天玄轻笑着回道:“很简单,我要的从来不是权势。(.好看的小说)我要的只是裴宸朔的性命,怎么样?” 靳霖思虑了片刻又问:“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天玄眉头轻挑语气有些不屑:“怪不得你成不了大事,做事如此胆怯贪生怕死,哼,你若不信那就请便。” 靳霖脸色阴沉,双手紧握,太子重病的事情他早已耳闻,而太子在楚渊国的势力那是不可小觑的,如果真的医治好太子,那么可以说是找到了靠山。 “好,我相信你。”靳霖决定放手一搏。 天玄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道:“这是解药,你拿去吧。” 靳霖有些疑虑的接过,天玄却说:“你若担心这解药有毒,你大可不必去。”说着拂袖转身离去。 凉亭内,靳霖握着那只瓷瓶,内心一阵挣扎。 裴宸朔他们在城东的琅华苑安顿好,而那些扮成百姓的暗卫也早已聚在了园子里成了普通的家丁。 司慕染由衷的佩服裴宸朔,他做事顾全大局,运筹帷幄,掌中自有乾坤,实乃是奇才一般。众人安顿好之后,便在内堂里议事,司慕染和红药在院子里花园闲逛。 “太子府内已经安插了我们的人,一有消息会即刻来报的。”江枫回禀道。 裴宸朔点点头,却听危子墨问:“你说天玄会去自投罗网吗?” 裴宸朔轻敲着桌子,深邃的眸子里晦暗不明:“总之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子墨你记着,千万不能让太子认出你和红药的身份。” 危子墨点点头:“王爷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裴宸朔点点头又问:“你说太子如果解了毒之后的第一件事他要做什么?”裴宸朔抬头扫了他们一眼。 江枫和危子墨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摇摇头,裴宸朔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有些故作神秘的模样:“通知我们的人,目标定在太子府最得宠的女人身上。” 江枫和危子墨各自一愣,随即两人低头笑了笑。江枫抱拳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裴宸朔轻嗯一声,端着茶盏继续悠闲的品了起来。江枫走后,危子墨轻咳一声道:“王爷好像很了解太子?” 裴宸朔抬眼看了一眼危子墨:“话里有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危子墨低着头:“属下不敢。” 裴宸朔将茶杯放下,站了起来:“太子的人品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想要蛊惑他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女人。明白吗?” 危子墨点点头,笑着又问:“那能蛊惑王爷的是不是只有司姑娘?” 裴宸朔的唇角擒了一抹笑意,好看的眸子扫过危子墨:“怎么,连你也会取笑本王了?” 危子墨低头一本正经的回道:“属下不敢。” 裴宸朔轻哼一声:“你和江枫还有不敢的事情吗?” 危子墨微微一笑,认真的回道:“自从司姑娘回来后,王爷果然变得和从前不一样的。若是在从前,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断不敢和王爷开玩笑的。” 裴宸朔轻挑了眉头反问道:“本王当真有这么可怕?” 危子墨轻笑,回道:“不是可怕,是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冷冽让人不敢靠近。” 裴宸朔点点头,危子墨说的没错,司慕染不在的时候他是冷的,对人也不会打开心扉。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有她在的每一天他都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子墨,谢谢你这一段时间里为本王做的。”裴宸朔轻拍着危子墨的肩。 危子墨道:“王爷不必如此客气,一则我们的目的相同,助你便是助我。再者,应是我感激王爷才是,王爷真诚对我,将我当做朋友,所以我很是珍惜感动。” 裴宸朔点点头,他们一同走过这么多的风雨,眼下已是无需再多的言语表达了。 太子府内,楚云扬被红药下了药已过了三天,这三日楚云扬可谓是丑态百出,那奇痒的感觉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当然楚云扬对外宣称得了急症,然而御医们却一个个的束手无策,这才贴出了皇榜,只是奇怪的是这皇榜一出竟然没有一个大夫来给太子看诊。 玄青这几日急的焦头烂额,他是楚云扬身边的贴身侍卫,可是出事那天他恰巧被楚云扬派去办别的事情了。 玄青听着房间内太子发脾气的声音,虽然跟了楚云扬这么久可是对于楚云扬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能医治太子的怪症。”有小斯跑了过来对着玄青道。 玄青双眼一亮,皇榜贴出了两天终于有人来了,玄青忙道:“赶紧请过来。” 那小斯应着匆忙去请人,却见靳霖领着他的侍从背了个药箱走了过来。 靳霖一声素白色的长袍,看见玄青微微执手一礼道:“在下金林,听闻太子抱恙,我们是来为太子问诊的。” 玄青打量了他一眼忙伸手道:“两位里面请。”说着推开了房门引他们进去。 靳霖进了房间,看见太子躺在床榻上左右翻滚,样子滑稽至极。靳霖掩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玄青道:“麻烦金大夫给我们爷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靳霖点点头,走了过去,楚云扬只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这奇痒入骨,不在表面,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至极。 靳霖坐在床榻前,伸手有模有样的为楚云扬把了脉,眉头微微一挑,玄青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靳霖收回手道:“太子不是得了急症,乃是被人下了一种名叫骨痒散的毒药。” 玄青早知道有人下毒,只是没有声张,见靳霖说出了缘由玄青问:“那金大夫可能解毒?” 靳霖点点头,递给一旁的侍从一个眼神,那侍从将一个瓷瓶交给了靳霖。 靳霖拿过从中倒出了一颗药丸塞到了楚云扬的口中,楚云扬也不管吃下的是什么东西,只要能解这痒症那就好。 咽下药丸后,众人静静的等待着。不一会的功夫楚云扬就觉得那奇痒的感觉在慢慢的消失,楚云扬坐了起来,摸着自己脸上满是欣喜。 “殿下,你没事了?”玄青高兴的问道。 楚云扬点点头,侧头看了看靳霖道:“好,很好。你们救了本宫,本宫自然有重赏。玄青,带他们到客房休息。” 玄青回道:“是。”说着便引了靳霖去客房。 楚云扬下了床,伸展着自己的胳膊,这痛楚折磨了三天可是将他折磨坏了,如今好了楚云扬只觉得轻松自在。 玄青安顿好靳霖他们便回来复命,看见楚云扬无碍玄青总算松了一口气。 “殿下,要不要属下在去请御医给你好好脉?”玄青关心的问。 楚云扬摆摆手,脸上有些阴郁:“太医院那些个庸医,早晚本宫找个机会灭了他们。父皇没有起疑吧?” 玄青回道:“没有。皇上只是以为你得了普通的风寒,只是让你好好的休息。” 楚云扬满意的点点头,道:“去把香墨给我叫来。” 玄青的脸色一沉,欲言又止,到口的话咽了下去,随即应道:“是。”说着便退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玄青轻叹一声。太子府内,楚云扬有妻妾数十人,其中最得宠的莫过于一个叫香墨的小妾。 玄青摇摇头,朝着香墨所居的汇香院而去。 楚云扬生病期间,府中的小妾妃子前来探视,一个个的都被楚云扬给骂走了。如今楚云扬病好,自然不能让这些人独守空房。 房间里,楚云扬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不多时,一个身穿质地轻柔娟纱裙的女子盈盈而入,带着满室的清香绕鼻的醉人。 “殿下,殿下你没事了?”香墨看见楚云扬,娇柔的声音能掐得出水来一般。 楚云扬抬头,看了香墨一眼:“嗯。过来陪本宫喝一杯。” 香墨笑语盈盈的走过去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那眉眼如画婉约精致,五官玲珑剔透是难得的美人。 “妾身恭祝殿下福寿安康。”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73.第一百一十五章 挑拨离间 楚云扬扬着唇,端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手却早已不安分的落到香墨的身上来回的游走。 香墨放下酒杯,修长的手臂勾着楚云扬的脖子顺势倒在他的怀中,脸贴着他的胸膛柔柔的声音道:“殿下,妾身真的好想你。” 楚云扬俯身吻上她红润的双唇,禁锢的太久,他早已是迫不及待。粗重的呼吸急不可耐也不温柔,那架势似是将香墨生剥活吃了一般。 楚云扬将她拦腰抱起,朝着那床榻走去,将怀中的美人放下楚云扬压上去,浓密的吻像是啃噬一般。幸好香墨穿的衣服极为好脱,一会的功夫,楚云扬的眼前便多了一个曼妙的尤物。 香墨的低吟声和着楚云扬粗重的呼吸声,醉生梦死一般的快活逍遥。楚云扬从来就不缺女人,身为太子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这就是权势,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只怕这后宫需要扩建了。 楚云扬尽情的释放着自己,身下美人的媚态和配合让他十分的满足。一番缠绵过后,楚云扬枕着头,一手抚弄着香墨那一头黑如墨色的长发。 “殿下。你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香墨趴在楚云扬的怀中,娇滴滴的声音问着。 楚云扬听香墨提起,不禁眉头一锁:“本宫不慎被人下了毒,幸得高人为本宫解了毒。” 香墨探出头道:“还有这样的事?那解毒之人可是下毒之人?”香墨问道。 楚云扬微愣低头看着香墨:“为何这么问?” 香墨一脸疑惑的模样回道:“殿下,殿下生病发了皇榜可是两天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敢来给殿下诊病的。如今来了一个,竟然能解殿下的毒,妾身觉得这毒八成就是他下的。所以殿下还是小心的好,万一这人有什么居心可就糟了。” 楚云扬听着香墨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见楚云扬失神,香墨又窝在了楚云扬的怀中道:“妾身也就胡乱说说,只要殿下身体大好妾身就感天谢地了。” 楚云扬微微一笑:“那本宫自然不能让美人失望才是。”说着又将香墨压在身下,继续缠绵起来。 楚云扬一夜风流,次日这精神还是十分的好。玄青备了早膳过来,楚云扬坐在桌前边吃边问:“昨日替本王解毒的人可安顿好了?” 玄青回道:“安顿好了,没有一丝的怠慢。” 楚云扬轻嗯一声,想起昨夜香墨说的那些话,不禁心中犯着些猜忌:“玄青,你对他们可有疑惑?” 听楚云扬这么问,玄青微愣,转眸一想似是明白了楚云扬意指:“殿下的意思是他们有目的而来?” 楚云扬点点头:“昨日他们为我把过脉后便直接拿出了解药,你不觉得奇怪吗?” 玄青这么一想也觉得颇为奇怪,便点点头:“殿下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有些奇怪。” 楚云扬放下筷子道:“除了给本王下毒的人,否则他们会有解毒的解药呢?玄青,去试上一试,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是大夫?” 玄青点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着便匆忙出了房门。 靳霖被安顿在客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是却不见楚云扬来见他,私下里打听了靳霖才知道这楚云扬好了之后立即风流快活去了。 靳霖坐在房间里,没有一丝的食欲,跟着他而来的乃是靳霖的心腹卫风。看见靳霖失神,卫风问道:“公子在想什么?” 靳霖轻叹一声道:“方才下人的话你也听见了,没想到这个太子的德行竟然不堪到了如此地位。” 卫风低着头,微微的叹息又问:“那我们来这里是不是错了?” 靳霖抬头回道:“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在说吧。”两人正商谈着,却听外面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玄青脸色的着急的走过来对着靳霖道:“金大夫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太子妃突然得了急症,劳烦金大夫过去瞧瞧。” 靳霖的脸色一变,煞是难看。他哪里会什么医术,如果去了那肯定穿帮了。靳霖转念一想回道:“不瞒大人,在下钻研的是毒术,对解毒之法精通而医术方面就略逊色了一些。” 玄青微微的颔首回道:“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叨扰两位了。”说着匆忙的退了下去。 玄青走后,靳霖心中隐隐的不安,对着卫风道:“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卫风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即刻收拾东西告辞。” 卫风应着,匆忙收拾着随身的行礼,可是与靳霖才出房门就看见楚云扬带着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靳霖看着这架势心中只叫糟,却掩饰着内心的不安问道:“莫非这就是太子的待客之道?” 楚云扬扶鼻轻笑问:“说吧,你们究竟什么人?本宫的毒是不是你们下的?” 靳霖脸色微变,这才意识到天玄送给他解毒的动机有问题。“如果是我们下的,我们何必自寻死路来给太子你解毒呢?”靳霖反问。 楚云扬道:“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先对本宫下毒然后假意来给本宫解毒。为的就是本宫对你们感恩戴恩,本宫说的可对?” 靳霖没想到这个楚云扬多疑到如此地步。“太子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知道太子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我们断不会来此!” 楚云扬扫了一眼靳霖道:“你果然不是凡人,敢跟本宫如此说话。就凭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就足以让你死千百次!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好好审问!” 几个侍卫匆忙上前,靳霖暗自咬牙,如果自己落入楚云扬的手中只怕不会有好果子。 靳霖和卫风见势,立即和那些侍卫厮打了起来。 楚云扬看着他们的身手不凡,更加料定自己的猜测不错,靳霖和卫风不敢恋战,可是却找不出时机逃脱,正在此时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制衡住那些侍卫。靳霖见势和卫风借机逃去。 楚云扬见他们有帮手,眼底的怒火不可掩饰厉声道:“给我追。”说着太子府的侍卫出动朝着他们逃去的方向追去。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裴宸朔的耳中,彼时,裴宸朔正坐在花园的石桌前和司慕染赏着这初春的风景。 “靳霖?是他给太子解了毒?”裴宸朔有些惊讶,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是靳霖当了替死鬼。 江枫和危子墨都在,江枫点点头:“果然如王爷料想的那般,楚云扬解了毒后果然召见了小妾侍寝,次日的时候靳霖被楚云扬围困,只是让他给逃了。如今楚云扬在四处追踪。” 裴宸朔抚着下巴微微一想道:“这个天玄果然有办法,让靳霖去当问路石。这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危子墨道:“看来天玄和靳霖合作了,那我们要怎么办?” 司慕染听着他们的谈话,眉间微微一拧,这靳霖的居心人人得知,如今和天玄合作只会对裴宸朔更加的不利:“那就离间靳霖和天玄,让靳霖知道天玄的目的。” 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笑道:“你以为靳霖是傻子吗?只怕他早已知道自己被天玄利用了。但是以靳霖的实力根本无法和天玄抗衡。” 司慕染问:“那应该怎么做啊?” 裴宸朔笑了笑回道:“既然太子认定是靳霖是主谋,那他就是。如果我们能抓到靳霖交给太子,那么……” 危子墨立即明白了说道:“那么太子一定会感激我们的。” 裴宸朔点点头道:“但是我觉得天玄或许跟我们想的一样,如果靳霖落在天玄的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裴宸朔抬头对着江枫道:“立即去寻找靳霖的下落,如果靳霖落在天玄的手中立即散出消息给靳家的旧部就说靳霖被天玄利用,危在旦夕!” 江枫颔首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危子墨也道:“我和江枫一同去,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裴宸朔点点头嘱咐道:“一切小心,如果遇见天玄的人不要与他们周旋,保住实力是最重要的。” 危子墨和江枫点点头,两人并肩离去。司慕染托着下巴,似在沉思,裴宸朔看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司慕染轻叹一声:“好复杂的阴谋啊。” 裴宸朔笑了笑,伸手握着她的手道:“如果靳霖没有野心就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他有今日完全是他自食其果。本来我是想利用太子对付天玄的,没想到天玄倒是聪明找到了靳霖趟了这浑水。”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对于这些阴谋算计她虽然不喜,但是也知道裴宸朔身在其中的无奈和肩上所背负的责任。 “朔,你会不会很累?”司慕染有些心疼的问道。 裴宸朔轻轻抚着她的发回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累。” 司慕染握着他的手,对着他微微一笑道:“不过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裴宸朔笑着将她拥入怀中道:“等解决了楚渊国的事情后,我们就回去成亲。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就陪着你去,好不好?” 司慕染在他怀中点点头,暖暖的阳光照着他们彼此相拥的身影,花园中几朵绽放的花散着缕缕的幽香。 红药闲的无聊跑到花园来找司慕染聊天,那咋咋呼呼的声音瞬间就打破了这样的美好。 “姐姐,姐姐,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红药来到园中,立即愣在原地,有种又做了错事的感觉。 司慕染匆忙从裴宸朔的怀中挣出来,脸有些羞红。裴宸朔回头瞪了红药一眼,红药将头垂的很低喃喃的声音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们……” 裴宸朔反问:“你知道什么?” 红药语塞撇撇嘴声音低的像蚊子:“那你们不去房间光天化日的……”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裴宸朔的语气有些愠怒,脸色很是难看。 红药忙捂着嘴不敢多言:“我,我有事先走了。”说着一溜烟的功夫跑得没了踪影。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74.第一百一十六章 阴谋迭起 “你干嘛对她那么凶?瞧把她给吓的。”司慕染埋怨道。 裴宸朔似是极不乐意,回道:“谁让她如此没有眼力,还这么碍眼?” 司慕染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啊分明就是对那时的事耿耿于怀,我说的对不对?” 裴宸朔脸色阴沉,逼近司慕染问:“我就那么小气?” 司慕染点点头,水灵的双眸盯着裴宸朔那深邃的眸子。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裴宸朔有些生气。 司慕染笑了笑:“对啊,你在我心中就是蛮不讲理,小气又霸道的人。” 裴宸朔满脸黑线:“司慕染,你在说一句。”裴宸朔的语气微微的震怒。 司慕染轻哼一声:“我再说十句也是这样,裴宸朔你就是个小气霸道的男人,你……” 司慕染的话还没说完,后面的声音便被裴宸朔吞了进去,那火热的吻似是要将司慕染湮灭,将她吃掉,霸道的让人无法反抗。 司慕染天旋地转掉入他的怀抱之中,彼此气息交缠缠绵,裴宸朔略带着惩戒的意味,他发现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无法控制,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她纠缠在一起。 司慕染突然觉得自己是在自找苦吃,明知道裴宸朔的脾气如此,他就算动怒也不对她发火,但是他惩罚她的方式吗,这让司慕染很吃不消。 “知道错了吗?”裴宸朔离开她的唇,轻咬着她的耳朵。 司慕染全身酥麻难耐,但是心中又不想败阵,只得硬着头皮否认:“你每次都这样欺负我,裴宸朔你讨厌。”司慕染粉拳垂着他的胸膛。 裴宸朔心神荡漾,司慕染的话更像是撒娇一般让他欢喜的很,对于她,他怎么会真是的生气呢? “那你就没欺负我吗?”裴宸朔捉住她的手将她圈在怀中。 司慕染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不承认。” 裴宸朔轻蹙着眉,面对司慕染的指控让他觉得冤屈,他小气霸道也是只对她一个人。 “嗯。我所有的坏和错也只会对你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吗?”裴宸朔笑着吻上她的耳垂。 司慕染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听着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司慕染似是被蛊惑了一般。她摇摇头,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似是要飞了起来。 “因为,我爱你。阿染,因为我在乎你,你的眼中看见的只能是我,我不能接受你关心别人比关心我要多,就算红药也不可以。”裴宸朔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司慕染心中泛着一阵暖流,原来这个男人爱她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怎么不让她欢喜呢? “朔,我也爱你。我的眼中只有你,不会有旁人的。”司慕染羞涩的表白着,脸颊的红晕煞是漂亮。 裴宸朔满满的高兴,低头看着她娇羞可爱的模样,俯身又朝着那粉润的红唇覆了上去,唇舌交缠无尽的缠绵温柔,徐徐春风吹拂荡人心扉。 红药出了琅华苑,有些无聊。司慕染在和裴宸朔谈情说爱,而危子墨和江枫也不在院子中,她只能一个人出来走走。 其实刚才看见司慕染和裴宸朔在一起的画面,她心中是羡慕的。自从跟着他们之后,红药看见裴宸朔对司慕染那么好,让她的心底满满的期待。 她也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像裴宸朔对司慕染那样的对她。红药想着,脑海突然映着一张俊逸的脸,是危子墨。 红药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到了危子墨。红药抚着跳动不安的心,平复着烦乱的情绪。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红药觉得有些无聊,想起危子墨,红药决定四处找找,或许能发现危子墨的踪迹。 红药随便的走着,却无意间走到万灯会和裴宸朔相遇的月河桥下,红药正想往桥上走,身手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她:“姑娘。” 红药回头,那人伸手一点抚上了她的睡穴,红药的身子软软的跌倒在地。 “带走。”那人一声令下,上前两个男人架着昏睡过去的红药离去。 靳霖和卫风逃了出来后,走到一片林子,抬头却见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靳霖愠怒朝着他走去。 “天玄,你设计我?”靳霖指着天玄厉声问道。 天玄回头,唇角的笑勾勒的犹如妖孽一般,那神情带着一些不屑和淡然:“靳霖,是你太相信我了。” 靳霖握紧了拳头,浑身在颤抖着:“天玄,你这个小人。”靳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他的实力不足以和天玄为敌。 天玄笑了一声道:“要恨你就恨裴宸朔吧,其实他本来是想设计我的。因为我很需要太子这个筹码,但是我要感谢你。有了你,我才能和太子成为朋友。” 靳霖失神似是没听懂天玄的意思:“你说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天玄垂眸一笑抬起了头看着靳霖道:“靳霖,我要谢谢你走了这一趟。我会把你当做谋害太子的真凶交给太子处置,要恨你就恨裴宸朔吧。因为煽风点火的人是他,哈哈。” 靳霖后退几步,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相信天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 可靳霖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天玄的人手将他和卫风死死的围住。靳霖站在林中,满是绝望,难道今日他要葬送在楚渊国的土地上了吗? “抓起来。”天玄的声音无波无澜,别人的生死从来都与他无关。 靳霖被擒,没有反抗,他抬头看着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突然笑出了声:“天玄,我倒要看看,最后的最后你和裴宸朔之间究竟谁更厉害?” 天玄笑了笑:“可惜,你看不见了。带走。” 天玄手下的人将靳霖和卫风押了下去,不一会的功夫槐火带着人走了过来:“少主,人已经抓到了。”槐火说着回头看了眼昏过去的红药。 天玄走过去,抚手将红药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然后微微的失神。 槐火看着他的样子,轻声唤道:“少主。” 天玄回神将那人皮面具塞到袖中,说道:“去准备吧。” 槐火点头应道:“是。”说着便带着红药退下。 山林中,只剩天玄孤寂的身影,他在林中站了片刻,轻轻的叹息回绕随即转身离去。 不远处,江枫和危子墨躲在暗丛中看着这一切,危子墨的脸色满是担忧。 江枫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担心红药姑娘的安危,但眼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还是回去禀告王爷后定夺吧。” 危子墨紧紧的握着手,轻轻的点点头,两人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丛林中。回到琅华苑内,江枫和危子墨将事情向裴宸朔禀明了一遍。 裴宸朔听后,猛的一声砸着桌子站了起来:“可恶。”裴宸朔低骂了一声。 司慕染有些自责,若今日她和红药一起出去,那么兴许红药就不会被天玄抓去了。 裴宸朔侧头看着司慕染脸上的忧虑,他轻轻拍了拍司慕染的肩道:“你放心,红药不会有事的。”裴宸朔说着对着江枫道:“江枫,去请七王爷到老地方一叙。” 江枫点点头,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司慕染静静的看着低头沉思的裴宸朔,抬眼又看见危子墨眼中的担忧。司慕染知道危子墨对红药有情,这一次红药出事,只怕危子墨最是担心。 裴宸朔想了想说道:“子墨,救红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会让让楚云风将你带入太子府,另外我们安插在太子府的人会配合你。救了人立即走,不可连累七王爷,知道吗?” 危子墨点点头:“王爷放心,只要能混入太子府,我就一定能将红药救出来。” 裴宸朔点点头道:“天玄抓了红药是为了让靳霖是背后主谋之事更加的确凿,但依着太子的为人和人品他断不可能将红药和靳霖关在一起。” 危子墨想起当日红药和楚云扬的冲突,心中更是不安:“当日楚云扬便对红药有了歹意,如果红药被天玄送给楚云扬,只怕……” 裴宸朔知道危子墨担心什么回道:“所以,要等天玄见过楚云扬后立即动手。” 不一会的功夫,江枫回来了:“王爷,七王爷说他会准时赴约。” 裴宸朔点点头道:“通知在太子府的内应,天玄一旦来见楚云扬,立即传消息过来。到时候让他配合危子墨救出红药,子墨,你跟我去见七王爷。” 危子墨点点头,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司慕染道:“你放心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裴宸朔微微一笑,随即带着危子墨去了酒楼。 酒楼中,楚云风如约而至,因为事出紧急,裴宸朔也不与他寒暄直接道明了来意:“七王爷,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七王爷帮忙。” 楚云风对裴宸朔很是欣赏,也是拿他当真正的朋友:“王爷,请说。” 裴宸朔微微颔首,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知,楚云风听后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说来,当日对太子下药的是那位红药姑娘。而这位姑娘被天玄所擒,意图嫁祸给靳霖?” 裴宸朔道:“正是。你也知道太子的品行,若是红药落入了太子手中那不是可惜了一个好姑娘?” 楚云风点点头:“好,这件事我会尽力帮你。不知王爷有什么计划?” 裴宸朔点点头道:“我是这么打算的……”说着便和楚云风及危子墨共同协商起来。 太子府内。 玄青拿着收到的书信匆匆赶到楚云扬的房中,站在门前,玄青听着里面传来娇喃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不禁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轻轻的叹息。 玄青握着手中的信笺,在门前来回渡步又不敢贸然打扰,怕楚云扬会责怪他。等了许久,那道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艳丽的女子。 玄青微微弓着身子对着那个女子一礼唤道:“七夫人。” 那女人轻嗯一声,拢着自己的衣服步若莲花般的离去。 “玄青,你有事吗?”楚云扬穿着衣服看着走进来的人问道。 玄青将手中的信笺递过去道:“有人送给殿下的,说要给殿下一份大礼。” 75.第一百一十七章 居心叵测 楚云扬下了床,将那信笺接过打开,看过后眉头轻挑,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略有所思的模样让玄青很是好奇。[] “殿下,信上都说了什么?”玄青问道。 楚云扬将信递给玄青道:“自己看。” 玄青接过去,细细的扫了一眼,表情有些惊讶:“有人要帮殿下将下毒的人送给殿下?这……” 楚云扬笑了笑道:“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如果他真能将下毒之人找到,本宫自有重酬。” 玄青低着头,默不作声。楚云扬道:“你先下去吧。” 玄青应着,随即转身退了出去。楚云扬坐在桌前,端着一杯茶,究竟是谁要给他送礼,他还真有些期待。 南江城郊的竹屋,红药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青色的竹子古朴雅致泛着淡淡的竹香。 红药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四处打量着,突然听见推门声响起,红药抬头却见一个身着玄黑色绣纹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看见天玄的那一刹那,红药微微的惊讶,随即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是你?”红药略带着一些戒备。 天玄坐在房中的圆桌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看来你认识我?” 红药轻哼一声:“当日你们前来求医,我还以为你们是好人,没想到你们恩将仇报害死了我的师父。”红药想起方怀远的死,心中满是悲痛。 天玄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害死你师父是裴宸朔,如果他不去落霞苑你师父就不会有事。”天玄的语气清淡,神色冷漠。 红药眉心一拧:“少在这挑拔离间,杀了我师父的人明明就是你们。” 天玄轻哼一声:“裴宸朔果然会收买人心。” 红药心中气愤,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在其中:“你抓我来是为了对付王爷吗?” 天玄放下茶杯回头,狭长的眸子有些迷茫:“她过的好吗?” 红药有些疑惑,问道:“谁?” 天玄轻叹一声,随即起身:“没事,你早点休息吧。”说着伸手轻轻一挥,红药未有堤防的又倒在了床上。 天玄看着昏睡过去的红药,眼底的深沉无法计量,一声微微的叹息听的不真实,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天玄转身,一股阴冷的气息将那燃着的烛光灭尽,房内一片漆黑。 司慕染站在轩窗前望着那一轮孤月,轻柔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照着那一头雪白的发格外的耀眼。 裴宸朔推门进来,就看见她仰望的身姿不免有些心疼。他轻轻走到她的身后从背后抱着她,司慕染回神微微一笑,他的怀抱永远都是这么温暖。 “你们谈完了?”裴宸朔和楚云风见过面后,回来就一直在和江枫和危子墨商议营救红药的事情。司慕染怕打扰他们便没有过去。 “你放心,红药一定会没事的。”裴宸朔安慰着她。 司慕染点点头:“我知道,只要有你什么事都难不倒你的。” 裴宸朔的心中微微一暖问她:“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司慕染转过身,清澈的眼神望着他:“我当然相信你,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信你信谁?” 裴宸朔心底满满的高兴,因为那一句夫君,因为那一句相信。“那我就更加不能让你失望了。”裴宸朔轻轻的抚着她雪白的发丝。 司慕染笑了笑,拉着他坐下问:“你饿不饿?忙了一天我也没见你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准备点宵夜好不好?” 裴宸朔抬头,说道:“我陪你一起去,你陪我一起吃。” 司慕染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煞是好看。 次日,太子府内。 楚云扬方用过早膳后不久,玄青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回道:“殿下,送礼物的人来了。” 楚云扬微惊,站了起来道:“去看看。”说着便和玄青一同出了房门。 大厅内,槐火带着手下压着靳霖和红药,看见楚云扬过来,槐火上前对着他执手一礼:“见过太子殿下。(.无弹窗广告)” 楚云扬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槐火身后的红药身上,唇角的笑扬的浓烈。“是你,我的美人。”楚云扬走过去一手挑着红药的下巴,眼里满是邪恶的笑。 红药别过头去,有些厌恶的瞪了她一眼。 楚云扬大笑两声,心情非常的好。转过身,楚云扬看着槐火问:“阁下何人,为何要送给我这么厚重的礼物?” 槐火微微颔首回道:“我们家主子仰慕太子许久,这是我们家主子的心意,希望能和太子交个朋友。” 楚云扬点点头:“你家主子的诚意我已经看见了,不知你家主子究竟是谁?” 槐火道:“太子不用着急,我家主子不日内便会来拜访太子殿下。今日主子让小的先将礼物送上,日后还会有更大的礼物送给太子殿下。” 楚云扬微微挑眉,轻轻一笑:“是吗?那你家主子这个朋友本宫是非交不可了。” 槐火面露喜色抱拳回道:“多谢太子殿下,这人小的已经给你送来了,就请太子殿下发落。小的先回去复命了。” 楚云扬点点头:“那我就恭候你家主人,另外多谢他送来的大礼,本宫甚是喜欢。” 槐火应道:“是。” 楚云扬对着玄青道:“替本宫送客。” 玄青得令便引着槐火及手下离去。楚云扬看着靳霖,他被天玄下了药此时神志不清,不复以往的神采。 玄青送走了槐火,看着被绑着的两个人问:“殿下,他们是给殿下下毒的人吗?” 楚云扬微微笑着回道:“我不会认错,当日就是这个女人搞得鬼。玄青,将这个男人关进地牢好好审讯,这个女人送到我的房间里。” 玄青的心一惊随即点点头应道:“是。”于是吩咐着府中的侍卫将靳霖押去了地牢,而红药则被押去了楚云扬的房间。 玄青看着楚云扬脸上的笑容,自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便问道:“殿下,那个女的,是不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楚云扬抚着下巴,微微想了想点点头,想起红药的手段至今让她心有忌惮,可是到手的女人又不能错过。 楚云扬细想一番随即在玄青耳边附语一番,玄青一怔硬着头皮应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不一会的功夫,玄青便将一颗药丸交给了楚云扬。楚云扬笑着推门进了房中,房间里红药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床上,她想挣脱却是无可奈何,连嘴也被人塞住,就算是想自杀也没有办法。 红药在心中祈祷,希望上天见怜有人能够救她。听到房门打开,红药抬头看见那个可恶的男人一脸邪恶的笑容走了进来。 房门关上,红药觉得万念俱灰,想来今日是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了。 楚云扬朝着红药走过去,将她塞口的东西取下,红药见势便想咬舌自尽,可是被楚云扬察觉,楚云扬撅着她的下巴将那药丸塞入她的口中,凉凉的感觉滑入腹内。 “你给我吃的什么?”红药瞪着他问道。 楚云扬扬着唇,手掌不安分的在红药的脸上摩挲着:“你想死,那也要伺候过本宫之后再死。” 红药拼命的躲开他邪恶的双手,可是却被楚云扬纠缠的更紧:“本宫当日受的痛苦要让你千百倍的还回来,不过是用另一种办法。” 红药突然感觉到身体燥热,浑身无力,似是有一股火在燃烧一般的难受,红药知道楚云扬给她吃下了什么。 楚云扬将红药压在身下,贪婪的吸允着她的芳香,双手在她身上肆意的游走,隔着柔顺的衣衫和未解开的绳索。 红药的眼底爬满了泪痕,可是她此刻不仅无法反抗,就连咬舌的力气也没有。就在楚云扬想解开她绳索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玄青焦急的声音:“殿下,七王爷带着厚礼来看你了。” 楚云扬此刻正欲火难忍,冷不防的被人打断不禁有些微怒:“不见。” 玄青道:“殿下,你若拂了七王爷的面子只怕不好,好歹你去应付应付然后打发七王爷走,回来你在……也不迟啊。” 楚云扬起身,看着红药酡红的脸颊分外的惹人喜爱,不禁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被她折磨的欲死不能,楚云扬轻笑一声:“美人,你先忍一忍,本宫很快就回来。” 说着起身,推开房门,脸上满是不悦的骂道:“这个老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分明是给本宫找不快的。” 玄青轻叹一声,吩咐了人守在门前,然后跟着楚云扬去了客厅。 客厅里,楚云风一袭素白锦袍,坐在椅上喝着茶看见楚云扬走来,楚云风起身笑道:“听闻皇兄病愈,臣弟特意带了礼物前来道贺。” 说着示意身后的人,那人上前将楚云风准备好的礼物打开。 楚云风道:“知道皇兄速来喜爱这东西,于是臣弟就令人从西海搜寻而来,这是罕见的西海夜明珠,晚上放在枕侧有安眠凝神之效。” 楚云扬看着盒中那颗硕大的明珠,双眼不禁放光,这等货色的东西可谓是世间罕见啊。 “七弟,你太客气了。本宫就收下了。”楚云扬说着示意玄青收起来。 楚云风笑了笑道:“这是臣弟应该做的,以后还望皇兄能在父皇面前替臣弟多美言几句,以后凡事还要仰仗皇兄。”楚云风显得极其卑微,这一趟像是阿谀奉承讨好来着。 楚云扬很是得意,今日得了美人又得明珠,可谓是双喜临门。“瞧七弟说的,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我们之间也不分彼此。”楚云扬客气的回道。 楚云风执手一礼:“有皇兄这句话,臣弟就满足了。皇兄身体方好,臣弟就不多加叨扰了,待皇兄大好之后你我兄弟二人定要把酒言欢畅谈一番。” 楚云扬大笑道:“一言为定。”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76.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外缠绵 太子府内,危子墨打扮成小斯的模样来到太子房间前,守门的人已换成裴宸朔的人,看见危子墨,那人上前道:“姑娘在房间里,要快。” 危子墨点点头,匆忙走了进去。躺在床上的红药浑身酥软无力,因为药效发作的痛苦让她脸颊酡红,媚态万千。 红药有些迷迷糊糊,微眯的眼睛看着危子墨轻柔的声音有些不真实:“危大哥,是你吗?” 危子墨有些心酸,忙扶着红药坐起来伸手替她解开绳索。红药靠在危子墨温暖的怀抱里,双手被松开却突然揽住了危子墨的脖子,气似幽兰一般不管不顾的就吻上危子墨的唇。 危子墨浑身一震,直觉告诉她红药并不正常,危子墨敛着心神推开红药,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心下已经明白了一切。 “我带你离开这里。”危子墨知道这里不可逗留,可是红药却十分粘着他,贴着她的胸膛不肯松手。 危子墨没有办法只能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出了房门,危子墨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那人。那人点点头道:“太子府的后门眼下无人把守,你们赶紧走。” 危子墨应着,随即在那人的指点下从后门离去。 危子墨离去后不久,一个女人徐徐的走来,那人将一张人皮面具递给她。那女人狐疑的接过问道:“你确定这样就能让我得到盛宠?” 那人点点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你在王府内恩宠非凡。” 那女人笑着将面具戴上,旋即进了房间。 楚云扬令玄青送走了楚云风后便迫不及待的赶回房间里,打开房门,楚云扬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衣衫凌乱,那裸露的肌肤雪白的迷人。 楚云扬丝毫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兴奋的扑上去,像一头苏醒的狮子尽情的掠夺。 危子墨将红药带出了太子府,此时的红药已经难受的不受控制,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不停的在危子墨的身上胡乱的摸索。 “红药,坚持下,我带你回去。”危子墨是个君子,这种情况下他绝不会趁人之危的。 红药从药效中清醒一手紧紧拽着危子墨胸前的衣服:“危大哥,不要回去,红药中的药只能……我不想,不想……” 危子墨停下脚步,红药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整但是危子墨还是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红药还是个姑娘家,如果就这样将她带回去,日后她定然会觉得没脸做人。危子墨有些着急,抬头找了家客栈,走了进去。 将红药在床上放下,危子墨有些手足无措,红药半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细细的声音带着媚柔:“危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红药?” “不,不是。”危子墨下意识的抓着她的手否认道。 红药难受的要命,她抓着自己的衣服,身上的火热似是要将她燃烧一般,她攀上危子墨的肩红润的双唇在他的脸上胡乱的亲吻,略微低沉哽咽的声音问:“那你为什么不肯要红药?是怕红药会缠着你?危大哥,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危子墨咽了咽口水,颤抖的手将红药揽在了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红药,我会娶你的。” 红药听着他低低的声音,迷醉的双眸看着他,然后不管不顾的吻上他的唇,她想说是她自愿的,心甘情愿的,她并不想让他负什么责任,只是这些话她却说不出口。 危子墨的内心似是被她的狂热所点燃,燃烧的不可自拔,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的下毁去一个女子的清白,虽然这个女子是他所喜欢的。 可眼下的情势已容不得他多想,能救她的唯一办法,也就只有如此了。 太子府内,楚云扬闭目沉睡着,身旁躺着的女人突然低声嘤嘤的哭了起来。这哭声惊动了楚云扬,楚云扬睁开眼看着躺在身侧的女人随即脸色大惊。 “怎么是你?”楚云扬有些震惊的望着她,眼前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妾室紫菱。 紫菱哭的梨花带雨,薄纱下裹着她曼妙的身姿:“殿下,妾身被人捉了去,便被人戴了这个东西给送了回来。只是妾身被人下了药,想说却说不出口。” 楚云扬震怒道:“什么?”说着拿过紫菱手中的人皮面具,气愤的浑身颤抖。 楚云扬抬头看着她满脸的泪容问道:“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紫菱擦了擦泪痕道:“妾身被人掳走后,被人蒙着面,那人只是说能让妾身得到恩宠。妾身假意答应,可是妾身却不想以别人的容貌过一辈子,这才说了出来。” 楚云扬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怒气异常的问着紫菱:“是送你来的那些人将你掳走的吗?” 紫菱点点头道:“正是,他们这么做好像是为了得到太子的信任。妾身总觉得她们不怀好意,殿下小心才是。” 楚云扬轻嗯一声,只觉得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而那心头的无名之火无处发泄。“殿下,你消消气。如果殿下喜欢那个女人,大不了妾身就戴着这面具陪在殿下的身边。只要殿下喜欢。”紫菱说着又抹了几滴泪。 楚云扬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心有不忍,一手拉过她拽到怀中道:“以前本宫没有发现,原来你是这般体贴入微,以前是本宫亏待你了,然你受委屈了。” 紫菱窝在他的怀中,轻柔的声音道:“妾身不觉得委屈。” 楚云扬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以后本宫会好好的宠爱你。你也不需当做别人,你就是你。”说着俯身吻上她的耳垂。 紫菱轻轻一笑,那个人说的果然没有错,太子的宠爱她已经得到了。 客栈内,红药慢慢的睁开眼,脑海突然浮现出方才的缠绵,侧头望去,却见危子墨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落日出神。 红药穿好了衣服走下床去,低低的声音喊着:“危大哥。” 危子墨转身,看着红药低着头,危子墨道:“对不起,我……” 红药突然捂住了他的嘴轻道:“我知道危大哥是正人君子,危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救我,我也不需要危大哥对我负责。我红药不是死缠乱打的人。”红药说着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 危子墨看着她这个模样有些心疼,他一把将红药揽入了怀中道:“傻丫头,如果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对你负责呢?莫不是你看不上我?” 红药摇摇头,忙道:“不是,我以为,我以为危大哥不喜欢我,毕竟我老是惹是生非,给你们添麻烦。” 危子墨轻轻的笑着:“知道你经常给我们添麻烦,那么以后就老实点。这一次若不是有王爷,只怕我也没法救你出来。” 危子墨想起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后怕,如果她真被楚云扬那个混蛋糟蹋了,那么他会痛不欲生的。 红药知道是自己的错,但是这一次好在她因祸得福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危子墨想起裴宸朔来,他出来已经很久了只怕裴宸朔该等急了。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王爷要担心了。”危子墨说道。 红药点点头,两人牵着手离开了客栈。琅华苑内,裴宸朔坐在园中的凉亭里,司慕染神色的着急的左顾右盼,裴宸朔却显得十分的轻松。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这淡定的样子问:“都这么晚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 裴宸朔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笑了笑:“七王爷和江枫都说危子墨已经救走了红药,至于为什么没有回来吗?也许他们去哪里恩爱去了,这也说不定啊。” 司慕染听着裴宸朔的话,眉头一拧:“可是我……” 裴宸朔放下茶杯有些生气,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你竟然在我面前心有旁骛,想别人?” 司慕染撇撇嘴,这个男人霸道到没有天理了。“好了好了,我不想了。你啊,就是一只醋坛子。”司慕染端着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裴宸朔轻挑了眉头,侧眸看着她,唇角的笑微微的勾勒。 司慕染偷瞄了他一眼,裴宸朔的身后是绚丽的夕阳,金黄色的光线映照在裴宸朔的身上像是闪闪发光一般,让司慕染看的有些痴了。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呆愣的表情,眉头一紧问:“本王脸上有东西?” 司慕染回神喃喃道:“裴宸朔,这么看你真好看。” 裴宸朔唇角微微一抽,极不乐意的问:“怎么,你难道现在才觉得本王好看吗?” 司慕染听着裴宸朔的话似是又要被他给绕进去:“裴宸朔,你曲解我的意思。”司慕染轻斥道。 裴宸朔笑了笑又问:“那你什么意思?难道本王以前都不好看?” 司慕染被他气的有些癫狂,这个男人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你讨厌,不跟你说了。”司慕染气的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裴宸朔见她生气有些急了忙站起来把她拉到怀中陪着不是:“好了,我逗你玩呢。你以前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 司慕染娇嗔道:“你还说,我每次反驳你,你都会……”司慕染低着头说不下去。 “都会怎么样?”裴宸朔假装不知的问。 司慕染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裴宸朔是她的克星一点也不会错。 “是不是这样?”裴宸朔笑了笑,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说明一切。 司慕染措手不及又让裴宸朔给轻薄了去,夕阳渐落,那浓烈的金辉洒在他们的身上异常的好看。 裴宸朔忘情的吻着她,这样的美好让他无法控制,自从司慕染回来后,他发觉自己沉沦的越来越深,他真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可美好的时刻总会遭到破坏,江枫兴奋的跑过来道:“王爷,他们回来了……”抬头却见裴宸朔和司慕染缠绵相吻的画面,江枫一愣,霎时间感觉一阵阴风袭来。 江枫转身,忙逃也一般的不见了踪影。 77.第一百一十九章 将计就计 “这小子跑得算快。[]”裴宸朔阴沉的声音里带着一阵冷风。 司慕染要羞死了,幸好这天色越来越暗,否则司慕染这脸就没法见人了。司慕染抱怨着:“都是你,早晚要不能见人。” 裴宸朔轻哼一声:“怎么,本王就那么让你不能见人?” 司慕染气急斥道:“裴宸朔,你如果在欺负我,我就,我就去找天玄。”司慕染狠狠的说道。 “你敢。”裴宸朔阴沉的声音斥道。 司慕染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我跟你开玩笑的,干嘛当真?” 裴宸朔一把抱着她轻声道:“对不起阿染,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 司慕染眼底泛着微微的波澜,她伸手去拥着他道:“我也不会了,我只爱你一个人,更不会离开你的,死也不会。” 裴宸朔轻吻着她的额头,虽然知道她方才说的气话,可是听到她要去找天玄,他还是忍不住会生气,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危子墨领着红药过来便看见裴宸朔和司慕染相拥的画面,也是这一刻让危子墨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奇妙。 危子墨轻咳一声,司慕染听到声音轻轻推了推裴宸朔,裴宸朔将她松开却依旧揽着她的腰站在凉亭上。 危子墨和红药走过去,却是对着裴宸朔双双跪下。司慕染看着他们有些吃惊,正欲迈下台阶去扶,却被裴宸朔制止住。 “子墨,你这是?”裴宸朔明知故问道。 危子墨紧紧握着红药的手回道:“属下请王爷做主,我要娶红药为妻。” 红药侧头看着认真的危子墨,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让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忘了思考。 司慕染满脸的笑容看了裴宸朔一眼,却见裴宸朔依旧是那么的淡定。司慕染不禁在心中腹诽,这个男人有不淡定的时候吗? “红药,你师父临终前让我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只是这婚姻大事也要需要你应许,不知你可愿嫁给他?”裴宸朔声音淡然的问。(.) 红药低着头声音似水一般的温柔:“全凭王爷做主。” 裴宸朔挑眉,又道:“凭本王做主,那么本王将你嫁给江枫,你也是愿意的了?” 红药愕然忙道:“我不要嫁给江枫,我,我要嫁给危大哥。” 司慕染捂着唇,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让人轻易往里面跳。裴宸朔轻嗯一声:“既然这样,本王就应下了。子墨,待回去后本王会册封红药为郡主,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危子墨俯身谢道:“多谢王爷。” 红药也忙回道:“谢谢王爷。” 裴宸朔面有不悦问:“你还叫我王爷?” 红药微愣,司慕染迈下台阶将红药扶起来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宸朔的妹妹,以后唤他四哥就好了,知道吗?” 红药有些惊愕,眼眶有些潮湿,她点点头:“四哥,红药以后一定会听话不会在惹事了。” 裴宸朔扫了她一眼道:“知道就好。你在犯错我就随便找个人把你给嫁了,省的祸害子墨。” 红药低着头,危子墨轻轻侧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扬着微微的笑容。 司慕染道:“我先带红药下去,你们聊着,过一会一起吃晚膳。”说着拉着红药的手。 裴宸朔点点头,看着司慕染和红药离去唇角荡着微微的笑容,待她们走远了,裴宸朔坐在石凳上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危子墨摸了摸鼻子,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道:“我救红药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被楚云扬下了药,所以……” 裴宸朔端着茶盏微微的仰头笑道:“我说你怎么突然间改了性子,原来如此。那你确定自己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而不是单纯的负责?” 危子墨坚定的点点头道:“我喜欢她才会娶她,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裴宸朔抿唇一笑:“将红药交给你我很放心,子墨恭喜你。” 危子墨笑了笑:“谢谢王爷,是王爷的计谋高深,所以红药才会有惊无险。” 裴宸朔轻叹一声:“其实天玄也不差,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他的手下去见太子,足可以看出他做事甚是小心。” 危子墨点点头道:“不知我们的计策能否成功?” 裴宸朔放下茶杯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道:“只要靳霖指证天玄,那么太子自然会相信的。” 危子墨长叹一声:“其实属下觉得这个太子简直就是个草包,这楚渊国交在这种人的手上灭国是迟早的事情。” 裴宸朔轻点着头道:“其实太子很好对付,关键是他背后的慕容家。慕容家掌握着楚渊国一半的兵权,所以慕容家不除,太子就不会倒。” 危子墨又问:“王爷是想帮助七王爷上位?可是要如何除去慕容家的兵权呢?” 裴宸朔笑了笑道:“我自有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还需要回天极国后才能实施。楚渊国和天极国必将有一战。” 危子墨微愣,看着裴宸朔运筹帷幄的模样甚是佩服:“那属下就静待王爷的高策。” 裴宸朔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不然阿染他们要等急了。” 危子墨点点头,和裴宸朔一起离开了凉亭。 太子府地牢,楚云扬站在阴暗潮湿的牢中,看着地上那个男人,清冷的声音问:“为何要暗害本王,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靳霖抬头,看着楚云扬不屑的笑了笑道:“太子被人戏耍了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楚云扬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靳霖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药效还没散,他觉得有些有气无力:“太子还不明白吗?其实不瞒太子,解毒的解药正是今日送我们来的那人给我的。其实我的身份乃是天极国将军之子,我叫靳霖。和太子做交易的乃是我们天极国的国师天玄,此人与贤王一直为敌,他接近太子只不过是想利用太子对付贤王罢了。” 楚云扬微惊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靳霖点点头:“我是被天玄利用的一颗棋子,他拿我来当问路石,替罪羊,只为得到太子的信任,他想借助太子背后的权利来对付贤王。我所言句句属实,太子信也罢不信也罢。” 楚云扬看着靳霖不像是在说谎,又问:“你是说天极国的贤王也来了楚渊国?” 靳霖点头:“他来这里是为了惠安公主被害一事,至于为什么没有公开身份,想必是天玄在背地里又做了什么手脚,想在这里除掉他吧。” 楚云扬微微一想问道:“听你这么说,这个天玄的势力不一般?” 靳霖笑了笑:“他就算再不一般不也要倚靠太子的势力吗?在这里难道不是太子说了算的吗?” 楚云扬很乐意听到这样的话:“嗯,你说的也对。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敢戏弄本王,本王也要让他知道本王不是好惹的。” 靳霖道:“此人狡猾的很,太子想对付他可不容易。可是在下有一计策,太子可以一试。” 楚云扬打量着他问道:“说来听听。” 靳霖道:“殿下可听过将计就计这四个字,你要让天玄对你疏于防患,这样你才可能抓到他。” 楚云扬垂眸微微一思:“你的意思是本王假意与他交好,然后在将他拿下?” 靳霖点头:“正是。” 楚云扬道:“你说的本王会考虑,如果真如你所言这般,那么本王会放了你。” 靳霖笑了笑道:“那在下就能太子的好消息。” 楚云扬离去前又吩咐了玄青道:“这个人对本宫很重要,不要怠慢,将牢房换到干净一些的。” 玄青点点头,立即令人操办。靳霖舒了一口气,想起刚进牢房的时候有人给他传递消息,本以为是有人看他笑话,却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天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为了保命即便是和裴宸朔合作那又有何妨?靳霖知道自己和天玄的梁子正式的结下了。 楚云扬听了靳霖的一番话,觉得不无道理便立即召了紫菱过来。紫菱来到太子的房间,楚云扬将那个面具又为她戴上道:“要委屈你先扮几日,事成之后本王定当好好的补偿你。” 紫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为了楚云扬的恩宠她强裝欢笑。而接下来的日子里,楚云扬更是夜夜宠幸紫菱,这消息不日内便传到了天玄的耳中。 槐火站在一侧将打听到的消息禀给天玄:“靳霖还被关押在牢中,而那个女人,听说太子十分的宠她。” 天玄手中端着一杯茶尝了一口,阴婺的眸子若有所思。 槐火问:“殿下,我们何时去见太子?” 天玄端着茶杯回道:“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容我在想一想,你先下去吧。” 槐火点点头,随即退了出去。天玄坐在桌前,端着那杯茶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危子墨和红药的事情,琅华苑内,几个人很是高兴的畅饮了起来。红药喝了酒那嚣张野蛮的脾气暴露无遗端着杯酒道:“四哥四嫂,红药敬你们一杯。” 司慕染也多喝了几杯,此时正有些头晕,听见红药敬酒,司慕染也是毫不客气的拿过酒杯道:“红药,恭喜你。危大哥,绝对值得你托付终身。” 红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裴宸朔的脸色有些难看,桌前的杯酒没有端起来,红药有些醉醺醺的看着裴宸朔问:“四哥,你怎么不喝?” 裴宸朔轻斥道:“姑娘家,少喝点。否则吃亏的就是你。” 司慕染侧头看着裴宸朔问:“裴宸朔,你这是话中有话。如果,如果你们像柳下惠一样,我们怎么会吃亏?” 危子墨和红药以及江枫一脸疑惑,裴宸朔黑着脸有些不耐烦的对着危子墨道:“子墨,将红药送回去休息。” 危子墨点点头,旋即扶着微醉的红药下去。裴宸朔站了起来凑到司慕染的耳边:“回去在找你算账。”说着将司慕染拦腰抱起转身就走。 桌上只剩江枫,欲哭无泪,孤家寡人! 78.第一百二十章 深谋远虑 司慕染多喝了几杯,早已犯晕,冷不防的被裴宸朔抱了起来,司慕染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司慕染便幽幽的睡了过去,早已经将裴宸朔方才在她耳边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裴宸朔有些心猿意马,低头却见司慕染在他怀中睡得香甜,忍不住眉头轻蹙,脸色有些不善。 “阿染。”裴宸朔低声叫着她。 司慕染早已沉浸在梦乡之中,睡梦中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小嘴微微一撇,甚是高兴的样子。 裴宸朔微愣,将她放在床榻上,又尝试着叫她:“阿染。”说着还使坏似得抚弄她的鼻子。 司慕染感觉到痒痒的,伸手挥开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裴宸朔满脸黑线,不过几杯薄酒她竟然就睡得这么香沉?裴宸朔咬牙,打定主意以后决不允许她在喝酒了。 裴宸朔轻叹一声,将被子替她盖好,随即转身出了房门。 亭子里,江枫和危子墨正把酒言欢。裴宸朔看见危子墨在倒是有些惊讶,裴宸朔轻咳一声,两个投来异样的目光。 裴宸朔在石凳上坐下,江枫似笑非笑的拿过一只酒杯放在裴宸朔的面前。 “王爷,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江枫笑了笑替裴宸朔斟了一杯酒。 危子墨端着酒杯微微一笑,随即认真的问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进宫?” 裴宸朔摸着杯子想了想回道:“越快越好。” 危子墨有些担忧:“可是皇上未必会放过王爷啊,贸然进宫只怕……” 裴宸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从不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放心吧,我心中已有对策。” 危子墨点点头:“王爷深谋远虑,属下实在佩服。” 裴宸朔回道:“好了,这些赞赏的话以后就不必说了。你只需看好红药,只要别人太子找到你们,那么就是帮了本王了。” 江枫问:“如果天玄和太子真的联手,那么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裴宸朔放下酒杯,双眸一敛坚定的声音道:“我赌太子不会。” 江枫好奇的看着裴宸朔,危子墨轻轻扫了他一眼,裴宸朔继续说道:“太子这个人刚愎自用,风流成性,猜忌心强。只要旁人稍微迷惑他便失去了方向,所以他未必会和天玄联手,反之有可能助我们灭了天玄也不一定。” 危子墨点点头:“说到底还是慕容家的势力太强,其实我也觉得七王爷比太子更适合这宝座。” 裴宸朔道:“那我们就帮助七王爷得到这个位子,送给他一份人情,日后天极国和楚渊国便可友好为邻,两国百姓不用再受战火之苦了。” 危子墨端着酒杯道:“好,为了和平,干了这杯。” 裴宸朔和江枫举起酒杯,三人杯子一碰:“干。” 清风朗月,花园凉亭,三个男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次日,太子府。玄青将一封书信递给楚云扬,楚云扬打开眉宇间敛着隐隐的笑容。 玄青看在眼中问道:“殿下,可是送礼物的那个人?” 楚云扬轻嗯一声,道:“追月楼,去准备吧。” 玄青点点头,随即退出了房门。 是夜,楚云扬带着人来到这追月楼,这追月楼乃是南江城中有名的青楼。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倒是颇得楚云扬的心。 追月楼雅间里,天玄一身黑衣锦袍,负手而立,那潇洒的身姿不知要迷惑多少女子的芳心。 楚云扬此行乃是会友,自然没有功夫理会追月楼里那些莺莺燕燕,在槐火的引领下楚云扬来到了雅间里。 楚云扬看见天玄的背影,只消一眼就让楚云扬觉得有种阴寒压抑的气息环绕,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大,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让尊驾久等了。”楚云扬对着天玄的背影说道。 天玄回头,对着楚云扬执手一礼道:“在下天玄见过太子殿下。” 楚云扬没想到天玄会自报名讳,可见那靳霖所言属实。[.超多好看小说] “天极国国师,本宫略有耳闻,不知国师不远千里来我楚渊国是为了什么?”楚云扬笑着问。 天玄邀楚云扬坐下道:“早就听闻太子殿下乃是世间难得的人才,更是楚渊国的中流砥柱,日后登基后还要仰仗太子殿下的实力。所以才想和殿下交个朋友。” 楚云扬轻挑着眉头笑着问:“哦?国师送我如此大礼只是为了和我交个朋友这么简单?” 天玄拿着茶壶为楚云扬满上一杯道:“太子手中握有楚渊国一半的兵力,自是不能和太子为敌。” 楚云扬端着茶杯轻抿一口笑着说道:“既然知道,那国师就不应该没有诚意。” 天玄抬头看着楚云扬问:“难道在下的诚意还不够?” 楚云扬放下茶杯轻哼一声:“国师当我是傻子吗?你送来的人究竟是谁,你不会不清楚吗?” 天玄微愣,果然这件事还有猫腻。幸亏他今日来试探了一番,否则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玄端着茶盏问:“莫不是太子有什么误会?人是我亲自抓的,绝不会有错。” 楚云扬脸上的怒气有些明显:“少给我在这里假惺惺了,这下毒之人分明就是你。你想和本宫合作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应该戏耍本宫。”楚云扬猛的将茶盏甩落,怒火顿时燃烧了起来。 天玄微微一笑:“看来太子是不信任我了?” 楚云扬轻哼一声:“天玄,要想我信任你,你的诚意要够才好。” 天玄挑眉,狭长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楚云扬:“太子,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你若非要与我为敌,只怕你这太子之位也难保。” 楚云扬微怒一拍桌子:“你说什么?” 天玄轻哼道:“天极国的贤王殿下在楚渊国你应该知道吧?可是据我所知这个贤王殿下和七王爷走的很近。贤王在天极国的盛名你可是知道的,如果七王爷和他联手,那么就算是太子你只怕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楚云扬一惊一愣,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抬头厉声道:“老七的实力我知道,他想和我争门都没有。” 天玄回道:“七王爷是没有这个实力,可是贤王却有。太子如果失去了我这个朋友,那么我敢说你以后的路定然会惨败收场。” 楚云扬双手紧握,似是有些动摇,天玄见势又道:“为了安全起见,太子只有先灭了贤王断了七王爷的后路才可以安枕无忧。” 楚云扬轻蹙眉头笑了笑:“天玄,素闻你和贤王不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利用我来对付贤王呢?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今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你休想走出这里。” 天玄轻叹一声:“既然太子不相信在下,在下也没有办法。只怕到时候有你后悔莫及的。” 楚云扬轻笑:“那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天玄扬唇一笑:“我今天既然敢来,就不怕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楚云扬拍案而起一声喝道:“来人。” 话音方落玄青便带着手下的侍卫冲了进来,天玄抬头看着那些人却轻轻一笑:“太子,就凭他们只怕未必是我的对手。” 楚云扬道:“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天玄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道:“太子,可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 楚云扬有些错愕,不知天玄打的什么主意。天玄拍拍手,却从屋外走来几个打扮的妖艳的美人。 楚云扬有些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天玄扶着鼻子微微一笑:“殿下,我们单独谈谈如何?否则这事说出来只怕有损你的清誉。” 楚云扬眉头微皱,却见那几个美人坐在楚云扬身侧对着他又是搂又是抱的。可是楚云扬却察觉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有些发懵,微微颤抖的声音道:“你们先出去。” 玄青颔首领着手下侍卫离去。 房间中,天玄淡然一笑的说道:“太子,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用这个办法的,只是太子实在是咄咄逼人,不得已我只能如此。” 楚云扬紧握着双手问:“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天玄舒眉一笑:“素闻太子喜欢美人,想来精力十分的旺盛。只是这纵欲伤身,所以我只是想让太子殿下休息休息,太子莫要介意。” 楚云扬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天玄:“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天玄呲之以鼻:“太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中的毒名叫无欢,可想而知,太子想尽人事是不可能的,如果太子不想清心寡欲,那么只能和我合作。除去贤王,对太子对我都是好事一件,再者,贤王与惠安公主有婚事在身,可是他如今却另有所爱。这杀人的动机很是明显,只要太子将这个消息传给皇上,还怕皇上不会动怒吗?” 楚云扬咬着牙,可是为了自己的性福,他不得不妥协。“天玄,算你狠。好,除去贤王不是不可,你说贤王有心爱的人,我要你交出那个女人作为凭证,如何?” 天玄回头扫了他一眼道:“人我不能交给你。” 楚云扬愣住问:“怎么,莫不是这些是你凭空捏造的?” 天玄不在看她淡淡的声音道:“你只需将消息传给皇上,然后鼓动皇上追杀贤王,其它的你不必过问。想要解药就听我的。” 楚云扬此时的怒火全压在心底无可释放:“好,天玄。今日本宫栽在你的手里是本宫倒霉,这奇耻大辱本宫一定会报的。” 天玄轻笑着:“那我就等着,看看太子你如何报了。” 楚云扬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去,天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蔑的眼神无可掩饰:“这样的人也能做楚渊国的储君,真是笑话。”天玄轻揉着眉心,看来特别的人还要特别的对待,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楚云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79.第一百二十一章 见招拆招 楚云扬绯着一张脸回到了太子府,推开房门楚云扬道:“玄青,宣紫菱来。冰火中文”玄青眉头一皱随即应道:“是”说着便转身去传话。 不消一会的功夫,紫菱就顶着红药的那张面具翩翩而来,玄青守在门外只是微微的叹息。 紫菱进了房间,脸上的笑容满是荡漾:“殿下,你回来了。”说着便走过去勾着楚云扬的脖子送上一计香吻。 面对紫菱的如此热情,楚云扬招架不住可是任凭自己如何努力那玩意就是举不起来,楚云扬知道天玄所言非虚,没想到他堂堂楚渊国的太子竟然会落到废人这么一个地步。 看着紫菱玲珑别致的身体,楚云扬只觉得是煎熬,心底的怒气越加的难以控制:“滚。”楚云扬一声怒斥。 紫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讪讪的双手匆忙离了楚云扬的脖子,吓得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殿下,是不是紫菱……”紫菱低着头盈盈泪珠在眼眶打转。 “给我滚,没有听到吗?”楚云扬怒不可谒。 紫菱浑身颤抖的从床上跌下,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房间,而楚云扬则将房间中的东西全部都给砸了。 玄青看着逃走的紫菱,又听着楚云扬在房间里砸东西,一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记忆中楚云扬很少会对女人这样,这次的事情让玄青怎么也想不明白。 琅华苑,裴宸朔已经和楚云风约定好了时间,只等楚云风带着裴宸朔去觐见皇上。 而太子府内,裴宸朔的内线也传回来了消息。房间里,裴宸朔看着那信条,眉心微微一拧。 司慕染看着他的表情问:“出了什么事?” 裴宸朔将信条放在桌子上道:“昨日太子去见了天玄,本来都已经打算将天玄拿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突然改了主意。” 司慕染拿着信条看了看疑问道:“咦,为什么上面还说太子回来后大发雷霆,将侍寝者赶走。这是什么意思?” 裴宸朔道:“我也觉得奇怪,按照常理来说太子此人风流成性断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司慕染将信条放下调笑道:“莫不是太子纵欲过度,不能在尽人事了?”司慕染不过随口开着玩笑。 裴宸朔一惊,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一拍桌子道:“红药呢?” 司慕染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道:“应该是和危子墨在一起吧。” 裴宸朔对着门外的江枫道:“江枫。”说着江枫推门而入,裴宸朔道:“去把红药给我找来。” 江枫点点头,随即离去。 因为危子墨和红药的婚事已经敲定,红药便十分粘着危子墨。这红药的性格很是大大咧咧,大抵除了裴宸朔外她就没有害怕的人了。 这不红药拉着危子墨在花园里赏花,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危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像是个正人君子一样?你看四哥和四嫂,他们多好。” 危子墨轻笑一声道:“你大姑娘家的不知羞啊?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红药撇撇嘴,自从他们上次有了肌肤之亲后,危子墨对她很是以礼相待,平常不过就是拉拉手。这让红药有种挫败感。 “危大哥,你总是这样。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红药不满的说道。 危子墨轻叹一声将红药搂在怀中:“傻丫头,危大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那你为什么……”红药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小女子的撒娇的感觉。 危子墨低头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可她在一起虽然时间不久但是危子墨发现自己非常喜欢她的性格,调皮可爱。 “什么?”危子墨佯装不知的笑问。 红药嘟着嘴,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危子墨看着她在心中只道她傻的可爱,他何尝不想呢?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又怕她无法接受。今日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心中异常的开心。 危子墨不想在做什么君子,怀中的人早已是她的女人他何必拈轻怕重?在红药思量着自己该如何表达的时候突然觉得唇上一热,红药眨着眼,心中顿时涌出丝丝的暖流。 红药学着他的样子去回吻他,唇舌交缠越陷越深,似是不可自拔。 江枫在红药的房间里没有找到她,也没有看见危子墨,便寻思着他们许在花园里。才迈入花园,江枫就看见不远处那彼此相拥缠绵的两个人,江枫在心中直叫苦。 看着这一幕,江枫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江枫瞪着两个眼睛想了想随即退到花丛后面喊着:“红药姑娘,子墨,你们在哪里?” 危子墨听到江枫的声音,忙从荡漾中清醒,松开红药。红药低着头,脸上一抹娇羞。 江枫从花丛后边走出来着急的说道:“原来你们在这真是让我好找,那个,王爷找红药姑娘,好像有要事。” 危子墨轻扫了江枫一眼看着他不适的神情就知道他定然看见了什么,不过危子墨很感谢江枫假装不知,这样最起码让红药不至于那么丢人。 红药从危子墨身后探出头问:“四哥要见我?” 江枫点点头:“赶紧去吧,王爷都等急了。” 红药哦了一声,忙出了花园,危子墨轻拍着江枫的肩道:“兄弟,多谢。” 江枫耸耸肩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危子墨笑道:“回去让王爷给你指门亲事。” 江枫瞪了他一眼道:“好了,你就别笑话我了。走吧。”说着和危子墨并肩离去。 裴宸朔和司慕染等了一会才见红药进来,司慕染看着红药脸上还没有消散的红晕,心中似是明白了为何她这么晚才来,不禁扑哧一笑。 红药见司慕染笑,忙问:“四嫂,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司慕染点点头:“当然有啊,你脸上写着我很害羞四个字呢。” 红药跺了跺脚捂着自己的脸低着头,裴宸朔忍着笑道:“好了,阿染你就别笑话红药了。红药,找你来是有件事要问你,你要如实说。” 红药认真的听着:“四哥直问就是,红药一定知无不言的。” 裴宸朔轻嗯一声问:“你师父的秘传里有没有一种毒药吃了能让男人不能尽人事的?” 裴宸朔这一问让红药的脸更红了起来,司慕染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裴宸朔会问这个问题。 红药低着头绞着手指想了想道:“有,师父研制过一种叫无欢的药。师父说这种药专门对付那些风流成性的人。” 裴宸朔点点头,唇角微微一扬,说话间危子墨和江枫已经走了进来。裴宸朔上下打量了危子墨一眼道:“子墨,你可千万不能负了红药哦,否则……” 红药摆摆手道:“四哥,红药不会对危大哥那样的。” 危子墨听着一头雾水,裴宸朔轻嗯一声:“那无欢的解药你也会配制了?” 红药点点头道:“师父秘传里的东西我都会。” 裴宸朔轻笑着却说道:“看来本王收留你也不是不无用处啊,你除了会惹祸外还是有些用处的。” 红药撇撇嘴,裴宸朔这话听着像夸她可怎么听还是带着贬低的意味。“四哥,你又在笑话我。”红药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裴宸朔站了起来道:“红药,你去配无欢的解药。子墨,我有要事跟你说。” 红药很高兴裴宸朔有用着自己的地方,满脸笑容的下去配制解药,还趾高气昂的让江枫去给他打下手。 房间里,司慕染问着裴宸朔:“你是怀疑天玄给太子下了无欢?” 裴宸朔点点头:“天玄这个人总会反其道而行,既然太子不肯和他合作那么他走极端也是不可能的。” 危子墨问:“无欢是什么?” 司慕染低着头,强忍着笑,裴宸朔扫着危子墨道:“是让男人不举的毒药。” 危子墨满脸黑线,怪不得方才裴宸朔会对危子墨说那番话。危子墨轻咳一声扶着鼻子打破这尴尬。 “这虽然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是不离十。如果太子真的被天玄威胁,那么我们也好做出应对见招拆招。眼下七王爷已经安排好我跟皇上觐见的时间,如果被太子横插一脚就得不偿失了。”裴宸朔说道。 危子墨点点头:“不管是不是,只有赌上一把了。” 裴宸朔道:“放心吧,我相信七王爷一定会力保我无事的。子墨,你吩咐底下的人手届时前来接应。” 危子墨应着,随即起身离去去办。 司慕染心中有些担忧,裴宸朔不日内即将进宫,如果出了差池,司慕染不敢想。裴宸朔回头看着司慕染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司慕染摇摇头抬头看着裴宸朔:“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裴宸朔心微微的痛,他将司慕染搂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肩:“不用为我担心,你不是一向很相信我的吗?” 司慕染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们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更何况两国现在的关系有些紧张。我怕……” 裴宸朔低头看着司慕染:“你怕他们会杀了我?” 司慕染探出头,双眼有些湿润:“朔,你如果死了我绝不会独活的。” “不准胡说。”裴宸朔轻斥着,心底却泛着柔软。 司慕染攀着他的肩贴着他的胸膛:“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就越不想离开你,朔,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超过我自己的性命。” 裴宸朔的眼睛有些潮湿,他低喃着喊着她的名字:“阿染。我何尝不是,自从失去你后我就发现,我的世界只有你才有光明,你就是我的一切。为了你我是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司慕染点点头,他相信这个男人,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阿染。”裴宸朔轻声唤着她。 “嗯。”司慕染抬头灵动的美眸望着她。 裴宸朔抬头看着怀中她的模样,那一头雪白的发丝下是她精致的容颜,从眉眼到嘴唇都映在了他的心中。 他低头顺着她雪白的发轻轻的吻着,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双唇上,辗转缠绵。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80.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主沉浮 一夜,裴宸朔反反复复要了她许多次,直到司慕染虚弱无力的沉沉的睡去。冰火!中文裴宸朔在清晨的微光中看着司慕染倦意的睡容,俯身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随即穿好衣服下了床。 走到书案前,裴宸朔提笔写下一封信笺放在桌上,裴宸朔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才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江枫和危子墨已经等在那里。裴宸朔看了看这琅华苑中的暗卫对着危子墨道:“子墨,阿染和红药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确保她们的安危知道吗?” 危子墨点点头:“王爷放心吧。” 裴宸朔点了点头,危子墨又问:“王爷将府中的暗卫留下,皇宫里你和江枫能应付的过来吗?” 裴宸朔道:“放心,没事的。”说着回头看了江枫一眼。 江枫一手握着剑柄,深吸一口气,危子墨想起什么忙从怀中掏出几样东西给裴宸朔道:“这是无欢的解药,还有这瓶是散,关键时刻可以用来拖延敌人。” 裴宸朔轻挑着眉头,将东西接过收入怀中问:“是红药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危子墨低头一笑:“是我的主意。” 裴宸朔笑了笑调笑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红药和你在一起倒是把你熏染的有了这样的主意?” 危子墨摇摇头:“虽然不入流,但是为了王爷的安全,属下只能如此。” 裴宸朔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告诉阿染,我一定会回来的。” 危子墨点点头,裴宸朔拍了拍他的肩和江枫一同出了琅华苑。 门前,停着的是楚云风准备的马车,裴宸朔和江枫上了马车后,马车在第一道阳光下缓缓的驶向楚渊国的皇宫。 楚渊国的皇上楚鸿飞,年轻的时候依靠慕容家的势力得到这个皇位,在位三十余年一直受到慕容家势力的遏制,这始终是他心头的一块心病。 下了早朝后,楚鸿飞在宣政殿批阅奏折,而楚云扬和楚云风出了大殿,两个皆是朝着宣政殿的方向而去。 裴宸朔被楚云风的人引着绕过雕梁的大殿,与楚云风会和。看见楚云扬和楚云风在一起,看样子似乎是准备一同觐见皇上。 楚云扬看着裴宸朔,神情一变,有些好奇的样子。楚云扬指着裴宸朔问:“七弟,这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没见过?” 裴宸朔上前朝着楚云扬微微一礼道:“天极国贤王裴宸朔见过太子殿下。” 楚云扬一愣,盯着裴宸朔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你就是名震天极国的贤王?” 裴宸朔点头微笑:“正是。” 楚云扬看着裴宸朔又看着楚云风,想起天玄说的话不禁有些心里打鼓:“贤王,没想到你竟能入我楚渊国的皇宫,本宫可没听闻天极国有使臣来此?你说你是贤王,我觉得你倒是个骗子。” 裴宸朔轻佻着眉,看着楚云扬问:“那不知殿下要如何对付我呢?” 楚云扬轻笑一声:“就算你是真的贤王又如何?你知道惠安公主死在你们天极国,她与你有婚事在身。我可听说贤王身边有意中人,惠安的事定是你所为。你今日来此就是送死的。” 裴宸朔表情如初,脸上无波无谰,他走到楚云扬的身边低声问:“这话可是天玄告诉你的?那你也应该知道本王和天玄是死敌,他如此利用殿下你,殿下你却甘之如饴这可不像是殿下你的作风啊?” 楚云扬脸色一变,盯着裴宸朔:“果然天极国的贤王和传闻中一般胆识过人,今日本宫算是见识到了。只是很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裴宸朔轻笑:“殿下,凡事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其实殿下的心中想必是恨极了天玄吧?”裴宸朔上前一步凑到楚云扬的耳边问:“我知道殿下的苦楚,面对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不能尽情贪欢,殿下你中的毒我可以帮你解,但是不知殿下可有诚意?” 楚云扬震惊,他中毒这么隐晦的事裴宸朔竟然知道,这让楚云扬觉得裴宸朔的确可怕:“你怎么知道的?”楚云扬问。 裴宸朔道:“我既然来到楚渊国那么自当有所准备,太子的事情瞒不了我。你明知道天玄他利用你来对付我,这样的奇耻大辱难道殿下咽得下去吗?” 楚云扬心中是恨天玄的,可是面对裴宸朔,楚云扬不知道自己是该信还是不信。裴宸朔察觉他有所动摇继续说道:“我来楚渊国只是不想天极国和楚渊国兵戎相见,因此特意来求见皇上。惠安公主的死便是天玄所为,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楚渊国和天极国开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楚云扬听着裴宸朔的话,在心中沉思着,裴宸朔又道:“天玄这个人的手段非常,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旦我死在楚渊国,那么天极国的新皇定会为我复仇。殿下以为你们楚渊国有几成把握能抵抗我们的铁骑大军?” 楚云扬被裴宸朔说的哑口无言,裴宸朔淡然一笑道:“我知道殿下定是个聪明人,这是我和天玄之间的事,不应该将你们牵扯进来。这是解你无欢之毒的解药,也是本王的诚意。” 裴宸朔说着将红药炼制好的解药递给了楚云扬。楚云扬看着裴宸朔手中的东西,迟疑了一会接了过去。 “服下后殿下体内的毒即刻便解,是不是真的殿下可以回去试一试。”裴宸朔笑的淡然。 楚云扬握着那药瓶深吸一口气道:“好,本宫相信你。但是贤王,你认为你有什么把握能说动我的父皇?我父皇可是恨你们天极国入骨,你能不能活着出来那可要看你的造化了。” 裴宸朔点点头道:“这就不劳殿下担心了。” 楚云扬轻哼一声,扫了裴宸朔一眼转身离去。一旁的楚云风看在眼中,一番言辞让楚云风对裴宸朔更加钦佩了一些。 “王爷怎么知道皇兄被天玄胁迫了?”楚云风问道。 裴宸朔回道:“天玄做事向来小心,对于不能为友的人胁迫是他常干的事。”裴宸朔想起司慕染来,曾经他就是为了摧毁司慕染给她服下了七日断肠。这笔仇,他裴宸朔无论无何是要报的。 楚云风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裴宸朔和楚云风一同来到宣政殿,通禀之后楚云风和裴宸朔一同走了进去。殿上楚鸿飞坐在龙榻上批阅着奏折,抬头间见楚云风带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而来不免有些疑惑。 “儿臣拜见父皇。”楚云风执手一礼。 楚鸿飞有些不解的看着楚云风和他身边的裴宸朔问道:“风儿,你身边的这位是何人,为何朕从没有见过。” 裴宸朔双手交叠对着楚鸿飞行了一个大礼:“天极国贤王裴宸朔见过皇上。” 楚鸿飞手中的奏折突然跌落,他拍着龙案猛的站了起来:“你就是裴宸朔,天极国的贤王,你竟然敢来见朕?” 楚云风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上下起伏不定生怕楚鸿飞动怒。 裴宸朔却一脸淡定的回道:“皇上,臣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惠安公主一事,烦请皇上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楚云风在一旁帮腔道:“是啊,父皇。既然贤王敢只身前来,那就足以证明他的诚意,父皇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楚鸿飞也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想来裴宸朔也逃不掉,却熄了怒火坐在龙榻上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力让朕改变心意。” 裴宸朔微微一笑道:“多谢皇上。其实本王前来楚渊国本欲是以使臣的名义正式拜见,可是暗中却被人动了手脚劫走了本王的文书。想来这动机皇上应该清楚,惠安公主的死乃是天极国的叛徒天玄所为,他的目的正是让我们两国交战。” 楚鸿飞微皱着眉道:“你说的如何能证明?朕怎么知道不是你胡诌的?” 裴宸朔道:“在天极国的时候,本王曾中毒昏迷,你们可知对本王下毒之人是谁?”裴宸朔问着他们。 裴宸朔道:“正是有人利用惠安公主之手对本王下毒,这件事你们可问惠安公主身边的侍女侍卫。惠安公主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天玄,这是有人证的。” 楚云风低着头小声回道:“这个,不瞒贤王,惠安身边的侍女和侍卫因为失职已经被父皇给处死了。” 裴宸朔微愣,这件事他当真并不知晓。 楚鸿飞道:“死无对证,不知贤王要如何证明自己?” 裴宸朔轻叹一声:“既然他们已死,只怕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了。但是皇上,楚渊国目前的形势想必你也知道,慕容家手中握着大半的兵权。而太子的品行,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晓呢?” 楚鸿飞眉宇微皱厉声问:“你想说什么?” 裴宸朔笑了笑道:“我来楚渊国不久可是听过许多关于太子的传闻,更不甚不久前太子大病一场张贴皇榜寻医,我竟听闻南江城的大夫纷纷出走不愿医治,可见太子这般失民心,将来这楚渊国只怕是保不住了。” 楚鸿飞一拍书案:“大胆,我楚渊国国祚绵长岂容你诋毁?” 裴宸朔抬眸言道:“国祚绵长那也该是有德者居之,想必皇上也应该听过一些关于太子的传闻,只是那些传闻被慕容家给压了下来。皇上难道不为楚渊国的将来打算一下吗?难道皇上真要将江山交给一个风流成性的太子手中,那和白送给别人又有何区别?” 楚鸿飞此时已经满脸怒气,关于太子的恶行他怎么会不知晓,可是太子是慕容皇后所生,他又废不得。 裴宸朔见楚鸿飞垂思,唇角微扬道:“如果我能帮皇上除去慕容家在朝中的势力,是不是就能化解我们两国的恩怨?” 楚鸿飞抬头震惊的看着他:“朕费了三十年不能做成的事,你怎么能做到?” 裴宸朔眸光一敛,语气傲然:“不过一个慕容家,这又有何难?”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81.第一百二十三章 防不胜防 司慕染从睡梦中醒过来就发现床榻一侧早已变得冰冷,掀开被子,司慕染穿着单薄的寝衣走到桌前,桌上是裴宸朔走前留下的书信。 司慕染看着那熟悉的字体,快速的打开,雪白的宣纸上只有四个字:等我回来。司慕染有些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原来裴宸朔进宫的日子是今日,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告诉她。 司慕染将宣纸收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危子墨和红药在外面说着什么,看见司慕染出来,红药走上前问:“四嫂,你醒了?” 司慕染点点头看了看时辰,巳时已过,没想到她竟然睡了这么久?想起昨夜裴宸朔的反复,司慕染终于明白一些。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将事情独自揽着,不让她担忧。 “子墨,宸朔什么时候走的?”司慕染问道。 危子墨道:“卯时走的,王爷让我转告你说让你等他回来,不必担心。” 司慕染撇撇嘴,她怎么能不担心呢?看家司慕染沉思,危子墨又道:“王爷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你放心吧,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司慕染点点头,红药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四嫂,你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司慕染没有什么胃口,本想拒绝,可是红药又道:“你如果不吃东西,等四哥回来遭殃的可是红药了。”红药有些委屈的说道。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好,走吧,去吃东西。” 说着便和红药危子墨一同到了大厅,三个人坐在一起简单的吃着饭,司慕染不时的观望着外面。 危子墨看着她轻叹道:“王爷如果顺利的话要到未时才能回来,你别太担心了。” 司慕染轻轻一笑,低着头又吃了几口饭。此时门外的侍卫突然急匆匆的赶来手中拿着一封信笺。 “危公子,这是方才有人送来的,说是十分紧急。”那侍卫将手中的信笺递过去。 司慕染没来由的心慌,手中的筷子落在桌上。危子墨眉心微皱接过,打开,待看过内容后却是大惊。(.好看的小说) “出了什么事?”司慕染扶着桌子站起来问道。 危子墨扫着那信笺道:“信上说王爷被皇上扣押起来了,让我们立即离开楚渊国回新都。” 司慕染有些失魂失措:“怎么可能?信是谁送来的?” 危子墨看着下方的署名道:“是七王爷。我觉得事有蹊跷,这样我立即去打探消息,你们在这里等我。” 司慕染点点头吩咐道:“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危子墨点点头,回头看了红药一眼叮嘱道:“照顾好你四嫂,千万不能乱跑知道吗?” 红药乖乖的应着:“你放心吧,你自己也要小心。” 危子墨应着,随即出了琅华苑。司慕染和红药在院子里来回渡步,司慕染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 危子墨出了琅华苑,本想去齐王府打探情况,走在路上的时候,迎面却与天玄打了个照面。 此时的危子墨出来匆忙,没有戴那人皮面具,看见天玄的那一刻,危子墨就知道事情是一个陷阱,他暗自叫糟,后悔莫及。 “是你的阴谋?王爷根本就没事对不对?”危子墨握紧了双手问道。 天玄轻轻一笑:“你很聪明,不过还是中了我的计。” 危子墨深吸一口气:“你引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危子墨镇定的问道。 天玄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危子墨握紧了双手,眉宇间隐隐的怒气:“我今日拼着一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着便朝着天玄攻击起来,两个人一番纠缠,只是危子墨的功夫终究不敌天玄,几回合下来,危子墨便被天玄给擒住了。 “天玄,你究竟想做什么?”危子墨的眸子燃着怒火。 天玄神色淡然,望了一眼琅华苑的方向,危子墨立即领会,天玄的目的不是他而是司慕染。 天玄将危子墨腰间的玉佩取下和一封书信交给了槐火,槐火拿着这东西立即赶往了琅华苑。 收到信函的司慕染看着信中的内容,红药拿着那块玉佩眼底已有泪痕:“这是危大哥的东西,是不是危大哥出事了?”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紧握着信笺道:“红药,你四哥回来后帮我转告他,就说我会等他的。” 红药不明就里紧张的看着司慕染问:“四嫂,你要干什么?” 司慕染道:“你放心,危大哥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千万不要走出这琅华苑知道吗?” “四嫂。”红药拽着司慕染的衣袖喊着。 司慕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红药,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能走出去。这样你就是帮了四嫂大忙了。” 红药含着泪点头:“好,红药听你的话。红药虽然不知道四嫂要做什么,但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将这个拿着,这是我专门对付坏人的独门迷散。”红药将一包药粉交给司慕染。 司慕染接过那药粉,点点头:“好,你放心,四嫂一定会回来的。” 司慕染说着将那药粉放入袖中,然后回房取了那件黑色的斗篷遮住她雪白的发,然后离开了琅华苑。 信上说危子墨被擒,如果司慕染不出现那么就杀了危子墨。司慕染知道是天玄,只有他才会这么不择手段。 司慕染知道自己是裴宸朔的死穴,如果自己落入天玄的手中那就同裴宸朔必死一般。可是司慕染却不能不顾危子墨的性命,朋友和爱人之间无法两全,但是司慕染选择相信,相信裴宸朔会救她回来,即便不能,能救下危子墨也是好的。 南江城郊的无妄林,一大片的绿竹环绕清幽雅致。司慕染踩着落叶穿梭在绿竹之间,那一袭黑色的斗篷遮住她半张脸,脸色平静的异常。 竹屋前,天玄在屋前的空地上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的茶盏是青花色调很是精致。还未走进,司慕染就闻到淡淡的茶香萦绕,甚是舒心。 司慕染抬头看着那坐在桌前淡然品茶的男子,他已经不是昔日的莫白,如今的他让她更加的陌生。 司慕染在桌前坐下,天玄抬头看了她一眼。司慕染将斗篷的帽子放下,露出她随意挽着的发和那精致美丽的容颜。 天玄没有说话,将泡好的茶端到她的面前。司慕染接过,放在了桌子上:“我已经来了,你将危大哥放了吧。” 天玄微愣,随即对着竹屋内的槐火道:“槐火,将人放了。” 槐火将束缚的危子墨解开,双双出了竹屋,方才打斗的时候危子墨受了天玄一掌,受了内伤。 危子墨捂着胸口看着司慕染:“我死不足惜,你为什么要来?你知不知道……” 司慕染抬头轻轻一笑:“危大哥,你如果死了红药也会跟着去的。以我一个人换你们两个人的性命我觉得值得。” 危子墨的眼睛微微的湿润:“那王爷呢?你让王爷怎么办?” 司慕染端着桌上的茶品了一口道:“危大哥,你回去吧。我与昔日的旧友有话要谈,你莫要坏了我们的兴致。” 危子墨看着她,他知道如今唯一能救司慕染的人就是裴宸朔了。危子墨没有说什么,转身决然的离去。 “我泡的茶怎么样?”天玄轻声问道。 司慕染放下茶杯道:“还不错,茶形似竹叶,青秀悦目,入口甘醇,清香沁脾。是竹叶青。” 天玄微愣,回道:“原来这茶叫竹叶青。” 司慕染微微挑眉,她忘了在这个史书未有记载的国家里,这些什么茶文化什么的都是不知道的。 司慕染忙转移了话题问:“你苦心积虑引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对付裴宸朔吗?” 天玄轻抿着这香醇的茶道:“你知道我和他是死敌,在楚渊国我也是多次掉入他设下的陷阱里。可是最后还是我赢了。” 司慕染轻笑一声问:“在你心中,仇恨当真比什么都重要吗?天玄,你可曾爱过什么人?” 天玄的脸色有些凝重,他将茶杯放下,因为摇晃洒出一些茶水出来:“没有。我只知道仇恨,不知道爱。” 司慕染有些伤感轻叹着道:“真是可惜,如果你心中有爱就不会这么痛苦。你为什么放不下,学会去爱而不是恨呢?” 天玄闭着双眼,记忆中好似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司慕染看着他闭目凝神的样子微微一愣,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秘密,像是个解不开谜团一般。 天玄从回忆中清醒,双眸敛着的依旧是如初的冷漠寒凛:“每个人的使命不同,要走的路也不同。” 司慕染又问:“如果你报了仇,杀了裴宸朔,那么之后的路你会怎么走?天玄,你想过吗?” 天玄的眼神一片迷茫,是啊,如果卸下了这些包袱他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呢?天玄想起在慈孝村的日子,或许只有那样的日子才是他最想要的。 “你想说什么?想劝说我放弃仇恨,还是会替我杀了裴宸朔?”天玄没有回答她只是问着别的问题。 司慕染端着桌上那杯已经微凉的茶喝了一口:“我只是觉得你活的太累了。曾经我把你当做朋友,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欺骗我。” 天玄低垂着的眸子,曾经的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现在的他呢?真的还可以吗? 曾经的他害了她的性命,现在他要用她的性命去威胁自己的敌人。天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是不齿的,内心的挣扎是那么的强烈,让天玄觉得不受控制。 “要我放弃自己的仇恨的也可以,我要你跟我走,从此不再见裴宸朔,你愿意吗?”天玄侧头很是认真的问道。 司慕染放在茶杯上的手微微一抖,杯子跌倒,里面青绿色的茶水流淌而出顺着木桌滴滴的落在她黑色的斗篷上。 司慕染抬头迎上天玄期待的目光。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82.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对峙 司慕染的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挣扎无措,和裴宸朔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已经越来越让她离不开这个男人,可是如果自己的离开能让裴宸朔远离危险算计,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是认真的吗?”司慕染突然问道。(.) 天玄也很诧异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面对司慕染他第一次无法理清自己的心。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天玄问道。 司慕染回道:“我愿意。” 天玄有些惊愕,他看着司慕染,双眸中满是迷惑。其实天玄自己很清楚,他根本带不走司慕染。凭裴宸朔对司慕染的用情,这个男人断不会让司慕染跟着他走的。 天玄自嘲一笑,端着茶杯又为司慕染重新满上了一杯茶:“你的回答倒是让我很意外。” 司慕染微抬着眼帘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天玄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琅华苑内,裴宸朔和江枫从宫里回来,才踏入院子内,就看见危子墨和红药站在那里。 裴宸朔走过去,危子墨看见他回来,走上前掀着袍子便跪了下去:“王爷,我对不起你。” 裴宸朔愣在原地,一丝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出了什么事?”裴宸朔的声音低沉着问他。 危子墨咬牙低着头回道:“司姑娘被天玄抓去了。” 裴宸朔的气息霎时间变得阴冷,周围的人感觉到丝丝的冷风环绕,气压低的让人喘不开气:“究竟是怎么回事?”裴宸朔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却带着慑人的戾色。 危子墨道:“我收到一封七王爷送来的信笺,信上说王爷被扣押在宫内让我们离开楚渊国。我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被天玄所擒,天玄用我来要挟司姑娘。司姑娘为了救我……”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天玄在哪里?” 危子墨道:“无妄林的竹园。” 裴宸朔转身,那一袭白色的锦袍一挥划出一朵决然的花朵,江枫紧紧的跟着,危子墨起身匆忙跟了出去。 裴宸朔的心有些慌乱,他千算万算却始终没有算到天玄会在他进宫的时候下手。是他的疏忽大意让司慕染落入了危险之中,一路上他深深的自责,他的阿染,一定要没事。 来到无妄林,裴宸朔喘着粗气,他看见竹林中那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裴宸朔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你们在这里等我。”裴宸朔对着身后的江枫和危子墨道。 裴宸朔步入竹林,每走一步,裴宸朔的心就紧张一分。 天玄端着茶杯侧耳听着不远处的声响轻声道:“他来了,他果然十分在意你。”天玄没有抬头,话语中平静无波。 司慕染抬头望着竹林中走来的男人,那一刻她的心无比的安心。司慕染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可是在她欲图起身的时候,天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天玄的力道有些大,让司慕染有些吃痛,她想挣却挣不开。 裴宸朔走进,看着天玄握着司慕染的手,他内心的怒火像是火焰一般的燃烧了起来。 “王爷,好久不见。”天玄微笑着抬头看他。 裴宸朔侧眸,阴婺的眸子里满含着杀气:“天玄,你究竟想怎么样?” 天玄轻笑出声审视的目光落在裴宸朔的身上:“没想到王爷竟然会这般和我说话,看来我的筹码是对的。” 裴宸朔有些不屑:“天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阿染无关。你放了她,今日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个了断。” 天玄低着头双眸中的迷离让人困惑:“裴宸朔,你在乎她的生死胜过自己是不是?” 裴宸朔没有犹豫:“是。” 天玄点点头:“好。想我放了她可以。”说着天玄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弹指一挥朝着裴宸朔飞去。 裴宸朔接过,狐疑的看着天玄。 “吃了它,否则我让她立即死在你的面前。”天玄说着另一只手锁着司慕染的咽喉。 裴宸朔看着手中那颗红色的丹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为了司慕染他已经顾不得生死。(.好看的小说) 司慕染挣扎着,声音有些颤抖:“不,不要。朔,不要听他的。”司慕染紧张的看着裴宸朔。 天玄却紧紧相逼:“裴宸朔,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裴宸朔望着司慕染,那一眼无尽的柔情和爱恋仿佛如何也看不够一般。“好,我答应你。”裴宸朔说着将手中那颗丹药塞入口中咽下。 司慕染的泪潸然而落,哽咽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裴宸朔,不要。” 裴宸朔轻轻一笑:“阿染,你知道的我无法在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司慕染泪眼模糊,那一颗颗滚烫的泪不知要淹没谁的心:“裴宸朔,你如果死了我也不会活的,要死我们一起死。”司慕染说着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砸碎,拿起一块碎片对准自己的脖子。 “不要。”裴宸朔和天玄异口同声,就在天玄欲图夺下司慕染手中碎片的时候,司慕染用被松开的另一只手掏出红药给她的药粉朝着天玄撒去。 那漫天的白色粉末带着绕鼻的清香,天玄用袖子甩手一挥间,司慕染却突然朝着裴宸朔跑去。 “少主,你没事吧?”槐火扶着身子摇晃的天玄问道。 司慕染扑进裴宸朔的怀中,两人紧紧的相拥,像是久别了多日一般。天玄的心在那一刹那间被伤的体无完肤,他睁开槐火的搀扶,这药粉他吸入的不多,并不碍事。 “阿染,没事了。”裴宸朔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司慕染点点头,从他的怀中探出来,那泪眼迷离的样子让裴宸朔很是心疼。 裴宸朔为她擦干眼角的泪,司慕染想起刚才他服下的东西着急的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点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说着拉着裴宸朔的手探上去,可是任凭司慕染如何把,却没有发现一丝不妥。 裴宸朔轻轻握着司慕染的手道:“阿染,我没事的。或许天玄只不过是吓唬我们的。” 司慕染松开他的手,心中只觉得甚是奇怪,裴宸朔的脉搏一切正常,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裴宸朔将司慕染拉到身后,与天玄对峙着。 “天玄,你认为今日是谁赢了?”裴宸朔挑衅的问道。 天玄的目光落在裴宸朔身手的司慕染身上,他扬唇一笑有些苦涩:“你以为你今日能走出这无妄林吗?” 天玄的话音刚落,从竹林中涌出一大群的黑衣人将他们紧紧的包围着。 裴宸朔叹道:“你果然早有准备。” 天玄道:“与其借别人之手不如自己亲自动手,裴宸朔你认为今日的赢家会是谁?” 裴宸朔笑道:“那要打过了才知道。” 司慕染看着天玄手下的人,他们有二三十人,而裴宸朔加上司慕染也不过只有四个人,这以少胜多任凭裴宸朔的武功再高也会招架不住的。 而就在此时,红药带着琅华苑内的暗卫赶了过来。危子墨看着赶来的红药,脸上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红药道:“我见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心中担忧所以带着他们前来看看。幸亏我来了,否则就糟了。” 危子墨点点头,红药来的很是及时。 “天玄,此时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裴宸朔心情大好,笑着问他。 天玄耸耸肩,有些无奈。司慕染突然站了出来:“莫白,放我们走吧。” 天玄身子一颤,抬头望着司慕染:“你叫我什么?” 司慕染的鼻翼有些酸涩:“如果你还是慈孝村的莫白,那你就放我们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们彼此厮杀,两败俱伤。” 天玄脸上的笑有些苦涩,一声莫白足以让他动摇。“莫白,看在我曾经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这一次就这样吧,好吗?”司慕染又问。 裴宸朔轻轻的回眸看着司慕染,这一战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只是结果或许就像司慕染说的那样,两败俱伤。 槐火担心天玄会动摇在一旁道:“少主,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让他们走了,下一次想要抓住他们就难了。” 天玄抬头伸了手制止槐火的话:“慕染,你说的没错,我还欠你一条命。好,这一次我就放过他,可是下一次我不会了。”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拉着裴宸朔的胳膊,迎上他深邃不见谷底的寒潭,司慕染有些内疚。 司慕染能察觉到裴宸朔那道寒冷的目光,是因为她向天玄求情吗?司慕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裴宸朔,再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玄冷凌的声音对着裴宸朔。 裴宸朔轻哼一声:“那你就为自己准备好棺木吧。” 天玄朗声一笑:“裴宸朔,我会送你一份让你此生追悔莫及的礼物,你会期待吗?” 裴宸朔微愣,随即想起天玄方才给他吃的东西,他想问,可是害怕司慕染会担心。裴宸朔想只有让红药替自己把脉后在做决定。 裴宸朔笑道:“天玄,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好了。” 天玄耸耸肩,唇角的笑却无法掩饰。司慕染拉着裴宸朔,两人转身离去,天玄却突然喊道:“慕染。” 司慕染回头,看着天玄。 天玄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片刻他才道:“终有一日,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司慕染眼光迷离,清淡的声音道:“不会。”说着转身决然的离去。 天玄站在竹屋前,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的身影,轻柔的声音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如果,他会忘了你呢? 天玄扬唇一笑,一抹诡诈的笑容荡漾不去。裴宸朔,我送给你这世间最美好的一份礼物,你一定会感激我的。 槐火看着天玄神秘的微笑,很是疑惑,正欲询问,却听天玄道:“槐火,告诉太子,说他要找的人在贤王那里。” 槐火顿悟,脸上浮现出一抹欣然的微笑遂抱拳应道:“是,属下即刻就去。”说着快步离开了无妄林。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83.第一百二十五章 自我反省 裴宸朔一路上阴寒着脸,而司慕染看见他的脸色也不敢多说什么。冰火中文一行人回到琅华苑,裴宸朔对着江枫道:“即刻休整属下,立即离开楚渊国。” 司慕染问:“为什么离开的这么突然?” 裴宸朔却不理她,危子墨看在眼中道:“王爷,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请不要怪罪司姑娘。” 裴宸朔道:“子墨,不关你的事。你去帮江枫吧。”说着抬眼看了看红药。 红药这一路上都觉得裴宸朔和司慕染之间怪怪的,却不知道原因,她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裴宸朔对着红药道:“红药,我有事要问你。你跟我进来。”说着绕过司慕染正要离开。 司慕染拦住他的去路:“朔,你是在怪我吗?” 裴宸朔的心有些揪痛,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让让司慕染和天玄之间的旧情来作为他们脱身的筹码,而那段旧情却是裴宸朔伤痛之源。 司慕染叫天玄莫白,而天玄因为莫白这个名字就轻易的放过了他们。裴宸朔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被撕裂,他生气,他恨自己,他嫉妒的发狂。 裴宸朔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司慕染,因为她的大度舍身取义,更因为她用莫白和她之间的情谊来换取他们的安危。 裴宸朔还是没有理她,绕过司慕染径自进了房间。红药有些着急,看他们这个样子是吵架了,红药握着司慕染的手道:“四嫂你别担心,四哥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去劝劝他。” 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点点头极力忍着自己的悲伤。 红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发现裴宸朔坐在桌前发呆,红药喏喏的说道:“四哥,你不要和四嫂吵架好不好?” 裴宸朔冷冷的声音道:“闭嘴。”红药吓得不敢多言,裴宸朔伸出手道:“我身体有些不适,你帮我看看。” 红药哦了一声,走过去坐下为裴宸朔把着脉,仔细探了探道:“四哥没什么大碍,只是怒火太盛,脾胃太旺,消消火就好了。” 裴宸朔问:“没有别的什么毛病?” 红药点点头:“四哥的身体很好,没有别的病。” 裴宸朔舒了一口气,想来天玄不过是吓唬他而使得策略,思及此裴宸朔的心中就如鲠在喉一般。 “你出去吧。”裴宸朔轻声道。 红药站了起来,看着裴宸朔阴沉的脸,想劝解的话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司慕染看着红药走出来,忙问:“你四哥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红药摸摸头一脸不好意思的回道:“四嫂,还是你亲自去劝劝他吧。红药才说了一句就被赶出来了。” 司慕染轻叹一声,裴宸朔的脾气她最是了解,这个人一旦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了,我知道了。”司慕染说着,转身走进了房里。 红药在外面侧耳听着,好像里面很是安静,红药想了想,转身离去。 司慕染走进去,见裴宸朔坐在桌前,那阴郁的表情极其骇人。司慕染知道他因何生气,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裴宸朔神色淡然,脸上表情无波无谰。司慕染看着他不为所动,不禁本色尽露:“裴宸朔,你真的打算不理我?” 见裴宸朔不说话,司慕染气急道:“好,你可别后悔。”说着转身欲走。 裴宸朔却突然将桌上的茶盏拂落厉声道:“司慕染,你给我站住。” 司慕染听着那茶盏碎落的声音和着他怒气冲冲的声音没由得心慌,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在动。 “司慕染,你当真以为我不能对付天玄?还需要你用旧情来为我求情?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裴宸朔气急问道。 司慕染就知道是自己因为和天玄的对话惹得裴宸朔不高兴,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不想他们打起来。 “不是这样的,裴宸朔,不是这样的。”司慕染走过去拉着他的袖子解释道。 裴宸朔却挥开她的手:“那你独自赴约去见天玄呢?你明明可以等我回来在去解决,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他,是不是?” 人在生气的时候什么理智都会消失了一干二净,裴宸朔也不例外,他被气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司慕染有些委屈,她强忍着眸中的泪水:“裴宸朔,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是伤了你的心,所以你才要这样伤过来是吗?” 裴宸朔有些心痛,他闭着眼睛平复着自己失去理智的心。“你让我静一静,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说出什么失去理智的话。”裴宸朔的声音轻微的颤抖。 司慕染的泪潸然落下,她轻轻的转身,每走一步都那泪就多落下一颗。裴宸朔听到关门声响起,才睁开双眼。 司慕染不明白裴宸朔此刻的心境,他气司慕染不顾自己的安危去见天玄,他气司慕染在他身边提起莫白的往事,可他更恨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没有算到天玄会有这么一招。 关于莫白的那段往事是裴宸朔的心结,缠绕在心头束缚着他自己。 司慕染想大抵是自己做错了,如果在她收到信的时候能理智的判断,危子墨就不会被天玄所抓,那么也就不会有今日和裴宸朔的不欢而散。 司慕染坐在凉亭里,心情复杂。红药悄悄的走过去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四嫂,你别伤心了。四哥对你这么好,他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呢?只要你好好的哄哄他就会没事的。” 司慕染抬头看着可爱的红药,点点头:“嗯,对付你四哥其实我还是有办法的。再说之前我和他可是一路吵着过来的,我们闹得更凶的时候都有。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这么好。” 红药托着下巴问道:“四嫂,你和四哥是怎么认识的。你跟我说说你们之前的事情吧。” 司慕染看着落日渐渐西沉,想了想,说道:“我和你四哥呢,初识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男人冷若冰霜,第一次见面他就把我给打晕了,第二次他把我扔在了池塘里。总之啊,我和他就是冤家。” 红药嘻嘻的笑着道:“看来你们之间有很多故事,也经历过很多的事情。所以我相信四哥一定坚持不了多久的,四哥那么在乎你,只要你稍微撒撒娇保准他心猿意马。” 司慕染无奈的摇摇头:“你四哥这个人很霸道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红药撇撇嘴:“可我相信四嫂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拿下四哥。” 司慕染轻笑着,裴宸朔的脾气她摸得一清二楚不到非常的时候她是不会使用杀手锏的。 裴宸朔从房间里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笺,走到花园中裴宸朔抬头看了看司慕染随即走掉,司慕染轻叹一声:“这个男人还真是小心眼。” 红药噗嗤一声:“这话若是让四哥听到了只怕会更加的生气。” 司慕染倒了杯茶道:“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其实这也是生活的一种乐趣。我倒是看看你四哥能和我杠多久,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看谁厉害?” 红药惊讶的看着司慕染赞道:“四嫂,我支持你。” 司慕染笑了笑似是又想起什么对着红药道:“对了红药,你等会给你四哥把把脉看看他身体如何?” 红药疑惑的问:“我刚才已经给他把过了,四哥的身体很好啊,怎么了?” 司慕染有些吃惊的问:“是你四哥让你给他把的吗?” 红药点点头:“四哥就是怒火太旺所以脾胃太旺,没有别的大碍。” 司慕染垂头,自己给他把脉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想来天玄给裴宸朔吃下的东西不过是用来诈他们的。 幸好是这样,否则司慕染会后悔死的。 “四哥真的没事,四嫂你就安心吧。”红药很是保证的说道。 司慕染点点头:“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着轻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危子墨和江枫看见裴宸朔过来,两人迎上去,裴宸朔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江枫道:“江枫,你把这封信交给七王爷,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国。” 江枫接过,点头随即离去。 危子墨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走的这么突然?惠安公主的事情解决了吗?” 裴宸朔点点头:“惠安公主的事还差最后一点推力,不过我相信这件事已经有人帮我们做了。” 危子墨疑惑的问道:“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裴宸朔轻叹一声道:“你以为天玄真的会放过我们吗?他一定会将红药的事情告诉太子。” 危子墨顿悟道:“原来如此,所以我们才要抓紧离去,以免和太子起了冲突?” 裴宸朔点点头:“眼下我并不想与太子交战,惠安公主的事情还需等我们回国后才能彻底的解决。不过我已经说服皇上,达成了协议。” 危子墨眉心一拧问:“王爷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裴宸朔狡黠一笑:“我替楚渊国除去慕容家的势力,然后扶植七王爷登基。你说我需要怎么做?” 危子墨想了想道:“慕容家的势力都是听令与慕容将军,莫非王爷想借着天极国的兵力围剿慕容家的兵力,替他们除去这块恶瘤?” 裴宸朔点点头:“没错。这件事只有七王爷皇上和你我知道。到时候慕容家的势力一除,从此后天极国和楚渊国就世代友好两国百姓不必受流离之苦。” 危子墨很是佩服裴宸朔的绝断可是又有些担心:“那天极国和楚渊国势必会有一战。” 裴宸朔点点头:“这一战我会亲自去,只会让慕容家有去无回。” 危子墨知道裴宸朔一向说到做到,这个想法虽然冒险了些,但不得不说是最好的一种办法。 危子墨又想起今日的事情又问:“王爷,今天的事真的不能怪司姑娘,是我……” 裴宸朔打断他的话道:“子墨,跟你没关系。我不是生阿染的气,我只是恨自己,是我太果断自负,才会让天玄钻了空子。” 危子墨道:“关心则乱,是我们对你的信任不够才会丧失了判断。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在发生了。” 裴宸朔点点头:“放心吧,我和阿染,我们不过闹闹脾气,不用担心。” 危子墨舒了一口气,听见裴宸朔这么说,他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84.第一百二十六章 太子搅局 楚云扬服了解药回来后,就一直缠绵在温柔乡中,好不快活。(.)玄青收到书信朝着楚云扬的房间走去,还未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呻吟声。 玄青的脸色一变,握着手中的信笺站在门口,这太子的德行一日不如一日,不思进取,早晚有一天这楚渊国的江山要断送在他的手中。 玄青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才听到推门声响起。玄青低着头,等房间中的女人离去,玄青才匆匆进了门。 房间里,楚云扬衣衫半敞,露出胸前古铜色的肌肤,依靠在床榻上闭目小憩。听到脚步声,楚云扬懒洋洋的睁眼看着玄青:“什么事?” 玄青上前将书信递过去道:“有人呈上这个,说是给太子你的。” 楚云扬微愣,伸手接过打开,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后,楚云扬匆忙站了起来:“贤王。”楚云扬脸色凝重。 玄青有些好奇的问道:“殿下,信上都说了什么?” 楚云扬捏着信笺抬头,声音有些低沉:“信上说当日暗害本宫的那个女人是贤王的人。” 玄青道:“会不会又有人迷惑我们而使出的计策?” 楚云扬的心中一直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自古得不到总是最好的:“不管真假,明日你随我一同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是真的,就算他是贤王又能如何?” 楚云扬说着扬眉一笑,不管那个女人是谁的人,他一定要得到。 玄青知道楚云扬拿定的事情自是不容易更改,便应着随即退出了房门。而楚云扬躺在床上越想越兴奋。 琅华苑内,司慕染用过晚膳后却来到了红药的房间。红药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司慕染站在门前:“四嫂,你……” 司慕染狡黠一笑道:“我来和你睡,怎么不欢迎我吗?” 红药摆摆手道:“不是,我是怕,是怕四哥会吃了我。(.好看的小说)”红药小声的说着。 司慕染耸耸肩,刚才吃饭的时候裴宸朔一句话也没跟她说,所幸司慕染也就来硬的,吃过饭便直接来找红药了。 “你放心吧,他不会吃了你的。”说着司慕染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去了。 裴宸朔在房间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司慕染回来,忍不住推门,见江枫守在门外遂问道:“阿染去哪了?” 江枫摸了摸头道:“那个,司姑娘和红药姑娘一起睡了,司姑娘没有告诉王爷你吗?” 裴宸朔一听,脸上的怒火顿时燃烧了起来,江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裴宸朔转身狠狠的关上房门,顿时间房间里的气压变得十分的低。 这个女人真是有办法,裴宸朔气的咬牙切齿,本来他打算等她回来给她赔不是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裴宸朔躺在床上辗转发侧,他已经习惯怀中有她相伴,乍然间他们闹矛盾让裴宸朔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多次他爬起来想将司慕染从红药房间里揪出来,可是很多次他都忍下了。 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好,裴宸朔觉得自己深陷的太深,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司慕染而疯癫的。 而另一边的司慕染也是辗转反侧了半夜,她躺在里侧听着红药浅浅的呼吸声,睁大了眼睛想着裴宸朔会不会已经睡着了。 天方亮的时候,司慕染才沉沉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司慕染觉得自己困得睁不开眼睛。 红药收拾着行李看着无精打采的司慕染问:“四嫂,你昨夜没睡好吗?我看你精神怎么不好?” 司慕染支支吾吾的搪塞着:“可能是乍然间换了地方不习惯,不习惯。” 红药浅浅一笑道:“不是不习惯,是在想四哥吧?是啊,四哥的怀抱比我这床榻舒服多了。”红药调笑着。 司慕染的脸煞然间红了起来轻斥道:“你啊你越来越没正经了。” 红药吐吐舌头,司慕染道:“我回去收拾行李。”说着匆匆离开了红药的房间。 出了房门,绕过花园,司慕染看见裴宸朔在与危子墨说着什么。司慕染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眼神瞧也没瞧她一眼。 司慕染脸色不好,心想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能装了。所幸也不理他,径自回了房间打点行礼去了。 裴宸朔的余光早就发现了司慕染,和危子墨也说的心不在焉。危子墨看在眼中忙找了个借口离去。 裴宸朔脚步匆匆的回到房间里,看见司慕染正发脾气似的有一件没一件的扔着自己的东西。裴宸朔失笑,看着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裴宸朔觉得可爱极了。 司慕染听到笑声猛的回头,就看见那个男人靠在门前在看她。司慕染没来由的心慌,刚才他不是还和危子墨在谈事情的吗? 司慕染别过头,不理他。裴宸朔被冷淡,心中很不高兴,关上房门,裴宸朔朝着她走去。 司慕染感觉到周围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可司慕染又不敢回头,只能生硬的收拾着自己的行礼。 手突然被温厚的手掌握着,来不及反应,司慕染突然觉得腰间一重整个人被裴宸朔拽到怀中,然后狂烈的吻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司慕染挣扎着,只觉得自己一阵阵眩晕,又仿佛掉入了无尽的温柔让她无法自拨。 裴宸朔在她气息快要用尽的时候才将她松开,低头看着她红润的脸颊,裴宸朔知道还是自己输了。 不过一夜没见,他想她想的快要疯了,昨夜他更是一宿没睡。“我不在,你是不是睡得很好?”裴宸朔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司慕染浑身无力,也没听清他问的什么惯性的点点头。司慕染听见咬牙的声音,正疑惑着想要抬头,唇再一次被裴宸朔给死死的擒住,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司慕染被他吻的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而裴宸朔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将司慕染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司慕染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忙伸手制止住他欲图解她衣衫的手:“不要,我们今天不是要离开的吗?” 司慕染从意乱情迷中清醒,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如果被耽误那就不好了。 可裴宸朔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放弃,他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就明日再走。” 司慕染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近在尺咫的裴宸朔问:“那你不生气了?” 裴宸朔道:“谁说我不生气的,不过气归气,我可没想过要放过你。” 司慕染眉头微皱,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裴宸朔,你如果还生气那就不要碰我。”司慕染推着他不让他靠近。 裴宸朔轻笑:“那可由不得你。”说着不由分说的又吻上她的唇,手急迫的去解她的衣衫。 司慕染尝试着去推他却丝毫没用,慢慢的自己的力气也没了,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脖子。 就在彼此深陷欲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不适时宜的声音:“王爷不好了,太子来了。”江枫在门外憋了半天终于说了说出。 裴宸朔的唇离开司慕染的唇,脸上的表情有杀人的冲动,这太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他的身体已被点燃,奈何却只能这般强忍着熄灭。 裴宸朔低头看着床上司慕染那半褪的衣衫,胸前隐隐若现惹人遐想,肌肤白润吹弹可破。 裴宸朔下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着司慕染道:“收拾好行李就出来。” 司慕染哦了一声,看着裴宸朔极不情愿的离开房间后司慕染才噗嗤一笑。刚刚裴宸朔的样子好像是怨妇啊,这话司慕染憋在肚子里好久,但是她可没有胆量说出来。 司慕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下床,心情也好了许多。果然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司慕染很是得意。 可转念一想,方才江枫说太子来了?司慕染一愣,随即在心中暗道不好,扔下手中的东西匆忙追了出去。 楚云扬硬闯进了琅华苑,在院子里正与危子墨和红药不期而遇,两人看见楚云扬俱是一惊。 楚云扬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凶恶:“果然是你们。”楚云扬怒气不止。 危子墨将红药护在身后,抬头见裴宸朔和江枫走了过来。 裴宸朔见这个场面便知道事情泄露,可是区区一个楚云扬他还不放在心上。“太子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裴宸朔朗正色道。 楚云扬回头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裴宸朔,心中更加的生气:“贤王不要和我弄这么虚的,我问王爷,这两人怎么在你的府中?” 裴宸朔看了危子墨和红药一眼道:“他们是本王的妹妹和朋友,莫非太子殿下你认识他们?” 楚云扬一愣:“贤王的妹妹?哼,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天极国还有个公主?” 裴宸朔道:“这跟太子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楚云扬轻哼一声:“我不管她是谁,当日,本宫遭人下毒就是这个女人的杰作,今日本宫要带他们回去,贤王交人还是不交?” 裴宸朔从容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笑道:“太子要拿我的人,可是不将本王放在眼中?” 楚云扬不屑道:“你区区一个天极国的贤王在我们楚渊国也敢如此放肆,在这里我就是天,我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 裴宸朔微扬着唇,字字不屑:“就凭你吗?” 楚云扬没想到裴宸朔竟然如此嚣张,他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见花丛中走出一个曼妙美丽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一头雪白的头发更趁的她艳丽无双,绝无仅有。 楚云扬看的有些痴了,那双眼睛定格在走来的司慕染身上,如同看着世间最惊艳的东西一般移不开眼。 裴宸朔转头,看见司慕染翩翩而来,回头在望楚云扬的时候,那杀气顿时涌现。 85.第一百二十七章 预谋策划 司慕染还未走近就察觉气氛有些诡异,抬眼望去却看见一个身着绛紫色绣纹锦袍的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她。 司慕染眉心一拧,不用猜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果然传闻不如一见,看楚云扬这幅色眯眯的样子,司慕染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的不堪了。 司慕染别过楚云扬投来的目光,走到裴宸朔的身边,裴宸朔宣誓主权一般的伸手揽着司慕染的腰低声问:“你怎么过来了?莫不是想我了?”说着轻轻吻着了她的脸颊。 司慕染有些害羞的浅浅一笑道:“我过来看看。” 裴宸朔轻嗯一声,甚是怜爱的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发,楚云扬看在眼里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贤王,这位是……”楚云扬问道。 裴宸朔抬头,唇角微微一扬,揽着司慕染的力度有些大,司慕染整个人都靠近了他的怀中:“是我的妻子。” 楚云扬一愣,随之斥道:“贤王你果然大胆,你与我妹妹先有婚约,如今我妹妹不过死了短短数月你便另寻新欢,可是不将我们楚渊国放在眼里?” 裴宸朔挑眉一笑问:“敢问太子府中有妻妾多少人啊?” 楚云扬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裴宸朔笑道:“如果你的太子妃死了,太子是不是打算从此剃度出家呢?” 一声讥讽,惹得众人低笑不止。楚云扬才察觉自己上了裴宸朔的道,脸上的怒火更加无法掩饰:“贤王,你放肆。” 裴宸朔厉声道:“放肆的是你。别说我与惠安公主没有成亲,即便是成亲了那又如何?太子你身边佳人无数,难道还不允许别人三妻四妾了吗?” 司慕染低头听着裴宸朔的话心中很不是味,虽然知道这不过是裴宸朔的说辞罢了,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却是让司慕染心中难过。 楚云扬似是和裴宸朔较上了劲:“我妹妹惠安乃是楚渊国的掌上明珠,你负了她便是与我们楚渊国为敌。贤王,识相的你就交出这两个女人,本宫可饶你不死。(.无弹窗广告)” 裴宸朔轻叹一声:“太子还真不识时务,本王的女人你也敢染指?” 楚云扬轻哼一声道:“别说是你的女人,这世间的女人只要是本宫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裴宸朔笑问:“是吗?那就试一试,如何?”裴宸朔话音方落,那府中的暗卫涌了上来。 楚云扬有些惊愕,看着裴宸朔的手下脸上很是难看:“贤王,你什么意思?” 裴宸朔凌冽的声音道:“送客。” 楚云扬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只是他今次前来没有带多少人,与裴宸朔这些整顿有素的暗卫比起来,楚云扬肯定是要吃亏的。 “裴宸朔,我们走着瞧。”楚云扬放下狠话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裴宸朔望着楚云扬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微勾勒。危子墨和红药上前,危子墨道:“只怕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宸朔看了看危子墨道:“这我当然知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司慕染明白,裴宸朔根本就没打算和太子正面交锋。裴宸朔转身问:“行礼收拾好了没?” 司慕染回神,点点头道:“好了。” 裴宸朔轻嗯一声,对着危子墨道:“让手下的暗卫先行撤离,在天极国边境的贵安城会和。” 危子墨应道:“是。”说着便转身离去。 看着危子墨和红药一同离去,裴宸朔转身看着司慕染,目光中带着一丝的怒气:“谁让你过来的?” 司慕染愣了愣,抬头看着裴宸朔那看的脸色抱怨道:“你又生什么气?” 裴宸朔简直快被气疯了,刚才看见楚云扬那色眯眯的样子看她,裴宸朔就想将楚云扬那眼睛给抠出来,如果这不是在楚渊国,裴宸朔早就这么做了。 “回去在跟你算账。”裴宸朔轻斥一声。 司慕染觉得莫名其妙,丢给他一计白眼转身去拿行李去了。[.超多好看小说]裴宸朔揉了揉眉头,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不是好事。 楚云扬回府之后就大发了一顿脾气,他正愁着如何对付裴宸朔,却听管家来报有客来访。 大厅里,楚云扬看着天玄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前喝着茶,额上的青筋直跳走入大厅楚云扬大声道:“天玄,你当本宫的太子府是什么地方?” 天玄抿了口茶淡淡一笑:“太子不要动气,想必太子已经知道了你我之间都是误会。难道太子你不想报羞辱之仇吗?” 楚云扬想起自己今天在裴宸朔那里遭受的奇耻大辱心中就气愤,想起给她下毒的女人和那个白发的女人心中就心神向往。 “你要帮我吗?”楚云扬笑着问。 天玄耸耸肩道:“如今也只有我能帮太子殿下你了,不过太子殿下要抓紧时间才是,因为据我所知贤王如今动身准备离开楚渊国了。” 楚云扬一惊道:“什么?他要走了?” 天玄点点头,站了起来道:“不过他能不能活着离开,那就要看太子的打算了。” 楚云扬低眸微微一想道:“你是想让我半路截杀他?” 天玄挑眉一笑:“太子果然聪明,想必太子想要调动慕容家的兵力是易如反掌。任凭裴宸朔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抵挡你们慕容家的铜墙铁壁,对吗?” 楚云扬寻思了片刻,先不管裴宸朔如何羞辱他,光是他身边的那两个女人就足以让楚云扬放手一搏:“好。” 天玄轻轻一笑道:“南江城不能动手,出了南江城太子便可以大显身手了。” 楚云扬轻哼一声:“我就让他有命来,没命回去。”楚云扬说着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胜算。 两辆马车先后离开南江城,司慕染挑着帘子看着南江城的城楼越来越远,裴宸朔坐在对面看着司慕染的神情问:“怎么,不舍得离开这里?” 司慕染放下帘子道:“不是。只是不知道几十年后的南江城是不是还会这么繁华?” 裴宸朔轻笑一声:“你想的到很长远,如果楚渊国未来的储君是太子,那么几十年后这里或许就是天极国的疆土了。” 司慕染不置可否:“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许百余年后便是天下一家,一统中原之势。” 裴宸朔的眸中有些赞赏,司慕染的这番话颇和裴宸朔的心意。“那你所期望的又是什么样的?” 司慕染狡黠一笑坐在裴宸朔身边道:“你很想知道吗?” 裴宸朔脸一沉低声道:“说。” 司慕染撇撇嘴仰着脸:“态度这么差,我不想说了。”说着欲图坐过去。 裴宸朔抓着她的胳膊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给你两条路,要么说,要么……”裴宸朔不怀好意的笑着。 司慕染感觉得阴风阵阵,连忙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说。我理想中的国家呢是人人平等,没有主仆贵贱之分,男人呢只能娶一个老婆。而女人呢也有主权可以选择休了自己的丈夫。” 裴宸朔眉头皱在一起疑问:“女子能休夫?” 司慕染点点头,甚是肯定的回道:“当然,凭什么你们男人三妻四妾,而我们女人却只能嫁给一个男人?这太不公平了,所以啊,我理想的世界里男女是平等的,一夫一妻。” 裴宸朔垂首微思问道:“怎么,莫非你想休了我?” 司慕染有些无语,这个男人也太爱对号入座。“你如果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我就休了你。”司慕染挑眉回道。 裴宸朔微微一笑:“你说真的?” 司慕染点点头:“当然,这还有假的吗?你要是敢出轨,我就敢不要你。我说到做到。” 裴宸朔却道:“那你呢?” 司慕染疑惑的看了看他问:“我怎么了,我有哪点对不住你了吗?”此话一出,司慕染立即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裴宸朔那双透着阴寒的眸子泛着怒火一般的燃烧。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想要压制自己内心那莫名烦乱的想法,司慕染拉着他的手低声道:“你知道的,我的心中只有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裴宸朔闭着眼道:“你的心中如果只有我,就不应该惹我生气。司慕染,如果你敢再拿你们以前的交情来说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慕染正要答应,裴宸朔猛的睁开眼道:“还有,你如果在敢自作主张,或是为了他求情,我……” 司慕染望着他问:“你要怎么样?” 裴宸朔气急,太严重的话他不敢说,怕会伤她的心,可是不说明显自己落败被她牵着走。 裴宸朔轻叹一声:“你明知道我拿你没有办法,你不过仗着我喜欢你,为所欲为罢了。” 司慕染的心酸酸涩涩的感觉,明明是这个男人在吃莫名其妙的干醋,可是到了最后竟然都变成她的错了。 听着裴宸朔的话,司慕染有些心疼。她趴在裴宸朔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司慕染的反应,裴宸朔觉得心情很好,却又生出逗弄她的意思:“如果哪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我看你如何在惹我生气。” 司慕染有些心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似是要哭出来。裴宸朔低头看着司慕染突然有些心有不忍,他将司慕染紧紧的圈在怀中问:“知道自己错了吗?” 司慕染点点头,双眼朦胧。裴宸朔轻轻笑着,却在心中低语,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 只是这番话他没有说出口,或许是因为心底的气还没有消,又或许是裴宸朔很喜欢司慕染腻着他的感觉,或许让她感到害怕也是好的。 裴宸朔这么想着,心中有些得意。而司慕染却有些心慌意乱,都说男人是善变的动物,她和裴宸朔真的能长长久久吗?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是因为裴宸朔方才说的那句话吗?如果裴宸朔不在喜欢她,那么她会怎么样? 86.第一百二十八章 太子追杀 马车出了南江城,行驶了大约有三十里路程,突然后面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无弹窗广告)司慕染正窝在裴宸朔的怀中熟睡着,便听驾车的江枫道:“王爷,后面有追兵。” 裴宸朔轻嗯一声,挑开帘子向后看了看:“江枫,加快速度。只要出了楚渊国的边城就没事了。” 江枫应道:“是。”说着便挥动着缰绳,马车的速度有所提升。 司慕染在摇摇晃晃中醒了过来,直觉告诉她马车行驶的有些急:“怎么回事?”司慕染揉着惺忪的双眼问道。 裴宸朔轻轻一笑道:“没事。” 司慕染不信,探出头去却见后面似是有人骑着马紧紧的跟着,司慕染大惊问:“可是太子追来了?” 裴宸朔神情自然的回道:“没事的,此处离楚渊国的边城很近,只要出了边城楚云扬不敢造次的。” 司慕染放下帘子问:“危大哥应该和红药出了楚渊国的边境吧?” 裴宸朔点点头,司慕染又问:“你是不是知道太子会追来所以让他们先走的?” 裴宸朔笑着拉她入怀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我本来打算让你和红药一同离去的。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是不放心,只能让你跟我一起面临着危险了。” 司慕染的心中很是沉重,轻斥着他:“幸亏你没有赶我走,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裴宸朔笑了笑,其实让她和他一起,是裴宸朔冒了极大的危险的。好在此刻他们离边境也不是很远,只要闯过去,楚云扬不敢造次的。 “王爷,边城的城门关上了。”江枫架着马车看着前面的情况焦急的说道。 裴宸朔眉心一拧,挑开帘子道:“绕道莲花山。” 江枫驾着马车立即改了方向朝着莲花山走去,裴宸朔轻叹一声:“还是天玄有办法,看来他是苦心积虑想让我死在这里。” 司慕染握着裴宸朔的手,双眸坚定的望着他,裴宸朔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司慕染此刻心早已提到了嗓子里,看着情势是天玄和太子联手左右夹击想让把他们困在楚渊国内。司慕染感到害怕,因为目前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有自己拖着裴宸朔。 裴宸朔察觉到司慕染的出神,轻轻握了握司慕染的手道:“别胡思乱想。” 司慕染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好在上山的山路并不难行,江枫架着马车一路而上,而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楚云扬带来是慕容家的精锐的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精兵良将。早在太子府的时候他就和天玄布下了策略将裴宸朔逼到莲花山内然后一举歼灭。 马车进入了山林里,裴宸朔挑开帘子看着周围的情况,对着江枫道:“江枫,停车。” 马车停下,裴宸朔从中跳了下来,司慕染跟着下了车。裴宸朔道:“必须引开后面太子的追兵,江枫我们走小路绕过去,让马车走大路混肴他们的视线。” 江枫点点头,狠狠的抽动着马车让马车继续往前走。而裴宸朔和司慕染及江枫则朝着一旁崎岖的小路走去。 太子的骑兵果然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裴宸朔领着司慕染走在莲花山上的小路上。 “王爷,穿过这座山就到了天极国的境内。”江枫指着前面高耸的山脉说道。 裴宸朔点点头道:“我记得前面有座吊桥,是直通前面的彩云山的。” 江枫应道:“是的,就在前方不远处。那是通往彩云山唯一的一条捷径。” 裴宸朔道:“就走那里。”说着几人加快了脚步,沿着崎岖的山路上山。 天玄和楚云扬一同追上那马车,可将马车拦下后,看见里面空无一人的时候天玄的脸色极其的阴郁。 天玄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彩云山,那里是天极国的地界:“他们一定是走了小路,可是如果要通往彩云山那就必须要经过两山之间的唯一的通道,现在追应该来得及。” 楚云扬道:“那还等什么,再晚他们就跑了。”说着立即带人朝前追去。 天玄握紧双手,这是大好的时机,决不能让裴宸朔跑掉,如果裴宸朔回了天极国那么就更加不好对付。 裴宸朔所走的小路相对有些费事,但是因为他们走的早所以比天玄和楚云扬早一步到达了那座吊桥。 这座吊桥长约十米,两边用锁链固定中间铺着木板,而下面则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司慕染第一眼看见这吊桥的时候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眼前的桥可以用惊险来形容。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的神情低声问道:“怕了?” 司慕染摇摇头:“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裴宸朔轻轻一笑,心底荡着一股甜蜜。裴宸朔对着江枫道:“江枫,你走在前面,我来断后。” 江枫点点头,朝着那吊桥走去,只是因为这吊桥人在行走的时候摇晃的特别厉害。司慕染的脚才踏上去,就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司慕染顿了顿道:“等江枫过去我在过。” 裴宸朔轻嗯一声,眼看着江枫过了对面的时候,却听后面传来脚步声:“不好了,他们追上来了。阿染,快过去。” 司慕染回头,果然见天玄和楚云扬带着人追了过来。司慕染拾起勇气,朝着吊桥走去,只是才走几步就被这吊桥摇晃的头晕目眩。 裴宸朔几步上前,揽着司慕染的腰:“不要怕。”说着和司慕染走到了吊桥的中间。 天玄大喊道:“不能让他们过去。”说着便令弓箭手准备:“不能伤了那个女的。” 裴宸朔转头却见山崖边那整齐有序的弓箭手已拉开了弓弩,司慕染大惊大声喊道:“莫白,不要。” 一声莫白,让两个人的心同时震动。天玄下令的手一顿,而裴宸朔本来就残破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插上一刀。 楚云扬见天玄犹豫,一声令道:“放箭。” 说着,那准备好的弓箭手纷纷松手,那箭矢如雨向着裴宸朔而至。裴宸朔将司慕染推开在吊桥中间挥动着阻挡那箭矢,只是眼下他所处的位置不好,一根利箭还是插入了他的肩胛。 “朔。”司慕染喊着他的名字,而裴宸朔却毫不犹豫的拔下肩上的箭羽,阴冷的气息四处环绕。 “你过去。”裴宸朔阴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司慕染的身体有些颤抖,她知道此刻裴宸朔或许是在生气,司慕染咬着唇,转身颤抖的走在吊桥上。 “来人,将这桥给我砍断。”楚云扬似是已经发疯,今日他决不让裴宸朔活着离开。 楚云扬一声令下,手下的人已经开始挥动手中的利刃,那铁索在利刃下很是不堪一击。 然而另外一拨人却继续用弓箭袭击裴宸朔,此时的司慕染还没有走过去。却在此时那吊桥的锁链却突然断了一根,司慕染一声惊呼,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裴宸朔见势,突然抓着她,然后用力一推,司慕染觉得自己似乎是飞起来了一般身子一轻,耳畔响起裴宸朔最后的声音:“好好活着。” 江枫接过被裴宸朔推过来的司慕染,然而却看见裴宸朔的身影像一颗孤寂的流星滑落,等司慕染反应过来只听她声嘶力歇的声音喊着:“裴宸朔。”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在山崖,那断掉的吊桥垂下,和着皑皑山雾看不见头。 司慕染猛的抬头看着对面的楚云扬和天玄,而危子墨则带着手下的暗卫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王爷呢?”危子墨四处张望着。 江枫有些万念俱灰,他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崖谷,说不出一句话。危子墨大惊,吸了一口凉气,他似乎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云扬,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司慕染大喊着,泪眼朦胧不止。 危子墨敛眉,朝着带来的暗卫做了个手势,手下的人举起弓箭便朝着对面的人射去。 一时间楚云扬大惊,被人拉着后退了几步,天玄站在山崖对面看着司慕染那绝望的神情,裴宸朔死了,可是他的心却没有丝毫的快乐。 楚云扬眼见对面的人可望而不可及,心中虽然觉得可惜,但是最起码裴宸朔已死。 楚云扬轻哼着道:“走。”说着带着手下为数不多的人愤恨离去。 只有天玄站在崖边深深的凝望着司慕染,看着她跪在另一边的山崖前,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他也能看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 危子墨轻轻拍着司慕染的肩道:“司姑娘,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司慕染轻轻的抬起头,她想起曾经他们一起坠崖的时候,裴宸朔一定会没事的。司慕染从崖边站了起来,擦着脸上的泪:“我要去找他。” 江枫和危子墨点点头,司慕染抬头看见对面的天玄一直没有离去,在这一刻司慕染突然好恨自己。 “天玄,如果裴宸朔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司慕染对着对面的人大喊道。 山上寂静,司慕染的声音回荡着,字字决然。天玄无声的笑了,她看着司慕染离去的身影,轻轻的声音飘洒在空气里:“就算他还活着,他也不会在爱你了。” 天玄轻叹一声,看着司慕染远去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在崖边站了良久,司慕染的一句莫白让他动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天玄很清楚,在自己的心中他无法抗拒莫白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是她取的,更因为在他是莫白的那些岁月里,那是他一生最快乐无忧的日子。 只是,这样的快乐,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了。 司慕染脚步匆匆的离开彩云山,她心中的慌乱迷茫是前所未有的,要说上一次坠崖那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可是这一次,她分明听到裴宸朔掉落时推她上来说的话,好好活着。 司慕染又迷了双眼,因为裴宸朔说的不是等我,而是好好活着。这意味着什么,司慕染不敢去想。 为什么裴宸朔不让她等他,而是让她好好的活着。那万丈深渊的下面她看见的会是一具尸体还是久违的温暖? 88.第一百三十章 追寻线索 “谢谢。”司慕染低声答谢,转身,有些凄迷。原以为是希望,可是最终还是失望。司慕染感觉十分的迷茫,他不知道裴宸朔究竟去了哪里。 “我们去别家问一问吧。”危子墨看着司慕染失落的表情说道。 司慕染点点头,不到最后一刻他决不能放弃。司慕染和危子墨江枫在村落别的人家又打听了一番,可是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无所有。 是夜,司慕染借助在一个老妇的家中。老妇陈氏独居,在村里中住了四五十个年头一直没有出去过,看见司慕染他们便好心的收留他们过夜。 陈氏准备了米粥野菜,几个人围着桌子,司慕染因为担心裴宸朔因此没有什么食欲。 “你们说宸朔会不会在密林中没有出来?”司慕染问着他们。 危子墨放下碗筷道:“我觉得不可能。这密林虽然深,但是我们还是走出来了,相信以裴公子的的能力走出密林不是问题。” 一旁的陈氏突然说道:“你们说的密林是村子五里外的那片深林吗?” 几个人回头望着坐在破旧的桌前缝补衣服的陈氏,司慕染道:“正是那片林子。” 那陈氏道:“我丈夫在世的时候经常去那里打猎,那里的猎物很多。陌生人如果进去很容易找不到出路,但是如果多摸索几次便不会迷路了。” 司慕染又问:“那您知道现在还有谁能进那林子吗?” 陈氏想了想道:“这林子还经常有人进去打猎,不过那些人都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好像是从隔壁永安镇过来的。” 司慕染脸上大喜道:“永安镇的猎户多吗?” 陈氏回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不过之前曾见过几个打猎的,聊了几句才知道的。” 危子墨看了看司慕染,江枫也看着她,三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次日,司慕染他们辞别陈氏便朝着永安镇走去。 司慕染出了村子后便点燃了红药给她的红烟,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红药果然带着手下的暗卫找了过来。 “危大哥,四嫂,你们没事吧?”红药这一夜都没睡,心中一直在为他们感到担忧。 司慕染摇摇头,红药又问:“还没找到四哥吗?” 司慕染拿着裴宸朔的那块双月玉佩道:“找到了你四哥留下的玉佩,我们要去永安镇去找线索。” 红药看着司慕染那憔悴的脸色心下有些怜惜,只能劝着她:“四嫂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四哥还等着你呢。”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倒下去的。” 危子墨轻叹一声,看了红药一眼,红药回头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千言万语,一个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一行人朝着永安镇走去。江枫道:“这永安镇隶属清平郡,据我所知这镇上有十几个村落,我们该从何找起?” 司慕染道:“首先找个了解密林地形的猎户让他带我们进林中找一找。” 危子墨道:“如果王爷出了密林呢?” 司慕染挑了挑峨眉问他:“如果宸朔走出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危子墨没有回答,几个人沉默着走在路上。 永安镇,极乐村。 裴宸朔睁开眼睛,四周映照着陌生的环境,简陋的房间,粗陋的家具。裴宸朔闭目,脑海的画面有些凌乱,头有些微痛。 “你醒了。”清脆的声音响起,裴宸朔侧头见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姑娘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裴宸朔打量着那个姑娘,她面容清秀婉约,眉眼如画,脸上的笑有些清纯,虽然衣着破旧,但是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裴宸朔试着坐起来,可左肩的痛很是明显。 “是我和爹爹救你回来的,你可能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我是在崖谷的深潭边发现你的,你还受了伤,不过不用担心。”那绿衣姑娘说着将药碗递给裴宸朔。 裴宸朔接过说了声:“谢谢。” 那绿衣姑娘道:“我叫颜舜英,你叫什么名字?” 裴宸朔喝过那碗药,将药碗放下回道:“我叫裴宸朔。” 颜舜英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会从山崖上掉下来呢?爹爹说你身上的衣服很是名贵,你一定是个有钱人吧?” 裴宸朔轻笑一声道:“我是失足掉下悬崖的,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是一定会还的。” 颜舜英拜拜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子你不要误会。” 裴宸朔唇角微扬,又问:“这里是哪里?” 颜舜英道:“这里是永安镇极乐村,我们村子里的人基本都是靠打猎为生的。我和爹爹就是在彩云山下的林子里救你回来的。” 裴宸朔垂头一思道:“是清平郡永安镇吗?” 颜舜英点点头问:“裴公子是哪里人?” 还未等裴宸朔回答,外面突然传来男人着急的声音:“舜英啊,你快去镇上看看,你爹爹快被那李家公子给打死了。” 颜舜英一听这话匆忙走出门外问:“忠叔,是怎么回事,我爹他怎么了?” 忠叔道:“我方才在镇子上看见你爹和李公子吵了起来,眼下你爹正被李公子狠狠的打呢,你赶紧去看看吧。” 裴宸朔从床上起身,走出去,看着脸色煞白的颜舜英道:“出了什么事?” 颜舜英的脸上流下一行泪水道:“李玉郎是永安镇富商的儿子,他这个人风流成性豪赌成瘾,府上妻妾成群。数日前我和我爹去镇上卖猎物,被那李玉郎瞧上,他非要娶我做小妾,我爹不同意。” 颜舜英说着嘴中叫着:“他们一定是又起了冲突,我的去看看。”说着直奔门外。 裴宸朔没有多想随即跟了上去,颜舜英转身看了看裴宸朔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去吧。” 裴宸朔道:“没事的。我听你说那个李玉郎如此恶行,你若去了只怕难逃一劫。有我在,你放心就是,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颜舜英含着泪点了点头,和裴宸朔一同出了村子。而裴宸朔前脚方走,司慕染和危子墨也来到了极乐村中。 江枫道:“我打听过了,极乐村中的猎户居多。” 司慕染回道:“那我们就在村里找一找吧。”说着便开始在村子里打听着。 敲开一户人家后,司慕染问清缘由,那户人家道:“你们说的彩云山的那片林子,那片林子敢进去的人不多,我们这里也就颜老三敢去,你去问问吧。” 司慕染顺着那人的指示来到颜老三的家里,可是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危子墨问着经过的路人,那路人道:“许是他们去了镇子里,你们等会便是。” 司慕染听着他们的回答,只能在村子里焦急的等着。 裴宸朔和颜舜英来到镇子上,永安镇的李家是大户,一直仗势欺人,是有名的恶霸。 裴宸朔和颜舜英赶过去的时候,果然见李府门前围着一些人。颜舜英冲进去却见颜老三被家丁打的嘴里直冒血。 颜舜英冲过去抱着那浑身伤痕的颜老三痛哭流涕:“爹爹,爹爹。” 颜老三睁开眼睛看着颜舜英道:“英儿,你,你赶紧走。” 颜舜英摇着头,满脸的泪痕。李玉郎看见颜舜英双眼放光,从台阶上走下来,一把抓住颜舜英的手道:“你爹欠了我一百两银子,将你卖给我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颜舜英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不,你胡说。” 李玉郎轻哼一声:“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爹就知道了,他白纸黑字画了押还不想承认。” 李玉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约书,上面果然有颜老三的手掌印。颜老三摇着头道:“你们骗我,你们告诉我说那不过是普通的欠条,你们没说要我卖女儿。你们这些混蛋。” 颜老三说着又吐出了一口血,颜舜英的手被李玉郎钳制着丝毫动不得。 裴宸朔看在眼中,自知是李玉郎为了得到颜舜英而布置的骗局,心中震怒一声斥道:“放开她。” 李玉郎回头看着裴宸朔,满脸不屑的道:“哪里来的人,不知死活?老子的事你也敢管?” 还未等李玉郎反应过来,裴宸朔便出手一脚将那李玉郎踢到在地。李玉郎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直呼:“哎呦。” 颜舜英被吓愣了,她直直的看着裴宸朔,那冷漠的面容,那深邃散着阴寒之气的眸子让人畏惧。 下人忙将李玉郎扶了起来,李玉郎指着裴宸朔道:“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裴宸朔冷眼看着围上来的人,阴冷的声音道:“不想被抄家灭族的就都给我闪开。” 下人一个个被裴宸朔的话吓得不知所措,在永安镇谁人不知道李家的财势,可是能说出这话的人看来是不将李家放在眼中。 “你什么人也敢口出狂言?”李玉郎怒声问道。 裴宸朔轻笑一声,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问:“不知哪一位代劳去帮我请清平郡太守过来?” 人群中虽然有人见不惯李家横行霸道,可是也不敢贸然得罪李家,就在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朗声道:“我去。” 裴宸朔回头打量着那人,颜舜英抬眼看见那个人似是有些惊讶。 那白衣少年五官俊朗,风度翩翩,一身白衣洗旧,看上去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裴宸朔点点头道:“见到太守帮我带句话,就说有一个能让他升官发财的办法,看他会不会把握?” 那少年点点头,旋即转身离去。 李玉郎不知裴宸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他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道;“你今天就算找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裴宸朔轻哼一声:“是吗?你想不相信今日就是你李家的死期?” 李玉郎没由的一阵哆嗦,裴宸朔的气势让他从心中发出一股寒意,他心中没底却只能强撑着,他相信以他们李家的财势这太守大人自要给他一些薄面。 89.第一百三十一章 相聚陌生 那清平郡太守段志宏年方四十,调来清平郡不过两年的时间。(.好看的小说)冰火中文b听闻有人传报说是有升官发财的路子果然召见了那少年,一番询问后,段志宏笃定遣他来的人定是个人物。 没有犹豫,段志宏立即带着手下快马加鞭的赶往永安镇。好在清平郡距离永安镇并不远,这一去一回也不过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李府门前,裴宸朔已经让人请了大夫来为颜老三诊断,只是大夫探过脉搏后摇了摇头道:“已经回天乏术。” 颜舜英失声痛哭,抱着还有一丝气息的颜老三,周围看热闹的人只道可惜。这颜老三为了生计依靠打猎为生,可是平日里也喜欢赌上一把。这一赌却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裴宸朔轻叹一声,心中有些可惜,毕竟自己的性命是这个颜老三和颜舜英救下的。 颜老三的视线落在裴宸朔的身上,他低微的声音道:“公子。” 裴宸朔蹲下看着虚弱的颜老三道:“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颜老三道:“我死了不打紧,只是我这个女儿无依无靠,最是让我放心不下。我见公子相貌堂堂,不知公子可愿娶了小女,照顾她一生一世?” 裴宸朔垂思,颜舜英却拉着颜老三的手道:“爹爹,你不要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颜老三老泪纵横紧紧握着自己的女儿的手:“英儿啊,爹是为了你好。”说着转头看了眼裴宸朔问:“莫非公子已有妻室?就算公子有也不打紧,我见公子是个可靠的人,就算收英儿做个妾室也行。” 颜舜英将头埋的很低,裴宸朔道:“你放心吧,我会娶她的。” 颜老三轻笑了笑,颜舜英抬头,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此时,段志宏带着人赶了过来。当段志宏看见裴宸朔的时候,双眸中的震惊挥之不去,随即跪倒在了地上对着裴宸朔行了一大礼:“臣清平郡太守段志宏叩见贤王千岁。” 一声贤王千岁,让周遭的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跪了下来,而李玉郎则突然吓的瘫倒在了地上。 原来这段志宏之前与裴宸朔曾有过一面之缘,而裴宸朔也知道这清平郡太守见过他,所以裴宸朔才会这般作为。 因为他此刻流落至此,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也只有朝廷命官。 裴宸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起来吧。” 颜舜英和颜老三俱是一阵惊讶,那颜老三张着嘴望着裴宸朔,裴宸朔明白他的意思:“本王不会食言的。” 颜老三点点头,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安静的李府门前传来颜舜英悲恸的声音:“爹……” 裴宸朔站起来,双手紧握清冷的声音道:“段太守,将李家上下给我拿起来。” 段志宏应道:“是。”说着便让手下的官兵将李府围了起来。 可怜那李玉郎吓得是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裴宸朔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颜舜英轻声安慰道:“你爹的后事我会让人办的,你也别太伤心了。” 颜舜英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救回来的人竟然是堂堂的贤王。 颜舜英俯身对着裴宸朔行了一礼道:“多谢贤王大恩。” 裴宸朔忙将她扶了起来道:“以后不用跟我客气,我答应了你爹会娶你的。” 颜舜英怔怔的看着他,不得不说裴宸朔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男人,不论相貌还是才华气度,绝非凡人能比。 段志宏将李家上下押了起来,在一旁对着裴宸朔道:“王爷,属下即刻安排驿站给你休息。” 裴宸朔轻嗯一声又道:“令人找最好的棺木将人厚葬。” 段志宏低头颔首应着:“是。”说着便让人将尸首抬回去。 裴宸朔对着颜舜英道:“跟我回驿馆吧,待我与属下会和后便回京城。” 颜舜英点点头,跟在裴宸朔的身后一起去了清平郡的驿馆。 极乐村里,司慕染在村中等了许久,可是依旧未见颜老三的人影。司慕染等了有些着急,却见从永安镇回来的村民在议论着。 “这李家这一次真的是完了,让他们作恶多端。”有人愤愤的说道。 “是啊,多亏了贤王。贤王真是我们的福星。”有人赞叹。 “颜家这一次也是走了大运了,贤王若是娶了舜英,那我们极乐村可就发达了啊。”有人高兴的说道。 这一言一句的对话正好落入了司慕染的耳中,第一句司慕染倒是没有在意可是第二句贤王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天极国的贤王不就是裴宸朔吗? “你们等一等。”司慕染匆忙叫住他们。 那三个村民回头看见司慕染一头白发俱是感到惊奇,司慕染上前问道:“我听你们方才提到贤王?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道:“就在不久永安镇上,贤王将那作恶多端的李家给灭了,还要娶我们村颜老三的女儿呢。这事在镇上早传开了。” 司慕染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踉跄,红药匆忙扶着她。 司慕染敛着心神又问:“你们说的贤王可是天极国的王爷?” 有一人道:“当然是我们天极国的王爷,不是他那是何人?” 红药又问:“那王爷现在在哪里?” 另一人道:“听说是去了清平郡的驿馆。” 司慕染大脑一片混乱,那三人讪讪的离去,而危子墨和江枫则走了过来。危子墨正要说什么,红药忙道:“危大哥有四哥的消息了,四哥在清平郡的驿馆。” 危子墨有些纳闷,见司慕染脸色十分的难看忙问:“司姑娘是怎么了?” 红药喏喏的回道:“刚才那些人说四哥要娶别人了。” 危子墨大惊,江枫却道:“不可能。王爷对司姑娘的用心我们人人看的到,一定有什么误会。” 司慕染道:“只要他没事就好,我们赶紧过去吧。”说着在红药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司慕染一行人赶到清平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驿馆外有士兵层层把守,江枫和危子墨等人说明身份走了进去。 守门的人早已得到裴宸朔的指示,说是有称为他部下的人便放行,不必通传。 颜舜英悲伤了半日,驻足在花园中望着天空那一轮月色出神。裴宸朔来看她,看见她那孤寂的身影有些心痛。 裴宸朔走过去,颜舜英未有察觉依旧望着那轮月色发呆。 “在想你爹?”裴宸朔轻声问。 颜舜英转身,看着裴宸朔挺拔俊逸的身姿,正欲给他行礼,裴宸朔却突然抓着她的手道:“我说过了,以后不必对我行这虚礼。” 颜舜英心头很是感激,鼻翼一酸,轻柔的声音道:“其实王爷不必如此,小女子不过山野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王爷不必为了我爹的一句临终托付,对我……” 裴宸朔轻笑道:“本王认定的事情别人改变不了,本王答应娶你就觉得你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姑娘,做我贤王妃足矣。” 颜舜英低着头脸色有些绯红:“可是我与王爷不过初识。”颜舜英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带着女子的娇羞。 裴宸朔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颜舜英的心有些慌乱,有谁能拒绝像裴宸朔这样的男人呢?“王爷。”颜舜英的声音里带着女子的娇弱和失去父亲的悲痛。 裴宸朔伸手将颜舜英揽入怀中,颜舜英俯在他胸前低低的哭泣。不远处司慕染站在青石路上,那彼此相拥的身影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中。 “朔。”司慕染的声音清凉而悲痛。 裴宸朔听到声响转身,月光下,司慕染一头白色的发是那么的显眼。而走过来的危子墨和江枫红药则看着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颜舜英从裴宸朔的怀中探出来,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白发女子,她抬头看了看裴宸朔问:“王爷,她是谁?” 裴宸朔的目光有些迷离,他看着司慕染的时候双眸中有些迷惑却又陌生。司慕染的泪朦胧了双眼,她又叫了一句:“朔。” 裴宸朔没有动,却用试探的语气的问:“姑娘是在叫本王吗?” 司慕染的心狠狠的抽痛,她急急的走过去,来到裴宸朔的眼前:“你方才说什么?” 裴宸朔觉得好奇,冷冷的目光扫着司慕染又问:“本王不记得认识姑娘你。” 身手紧随着的江枫和危子墨红药一同上前,裴宸朔看着江枫问:“江枫,这个姑娘是你带回来的吗?” 江枫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危子墨忙问:“王爷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裴宸朔眉头轻蹙问:“子墨,你在说什么?” 危子墨着急的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裴宸朔眸光冷冽的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司慕染似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她面对着裴宸朔问:“裴宸朔,你告诉我我是谁?” 裴宸朔却突然脸色一变有些震怒道:“大胆,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讳?江枫,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红药是彻底的震惊住了:“四哥,你怎么能这样和四嫂说话啊?” 裴宸朔看了红药一眼问:“你叫她什么?四嫂?本王何时和她成亲了?” 危子墨和江枫是彻底的被眼前的事情所震撼住,可他们见裴宸朔的脸色和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的。 司慕染有些急了,她匆忙握着裴宸朔的手道:“朔,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司慕染,我是你的阿染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 裴宸朔有片刻的恍惚,他低头看着司慕染那焦急的容颜,可是任凭他怎么想记忆中却没有她的影子。 裴宸朔将她的手挥开带着一丝的寒冷,冷冷的眼光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又或是想来攀龙附凤?收起你的如意算盘,本王不是随便的人。” “王爷。” “四哥。” 危子墨和江枫及红药异口同声的喊道。 裴宸朔微愣,为什么他们的反应这么奇怪?裴宸朔感到奇怪,可是他的脑海中记得他们所有的人却唯独不记得司慕染这个名字。 就在裴宸朔失神的时候,司慕染的身体一软,晕倒在了红药的怀中。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0.第一百三十二章 凉亭相议 驿馆凉亭上,裴宸朔和危子墨、江枫红药坐在石凳上,气氛有些诡异。冰火中文裴宸朔手握着玉杯,深邃的双眸中满是困惑不解。 “你们说的这些我完全不记得。”裴宸朔松开握着杯子的手清冷的目光扫视着他们。 危子墨和江枫大惊,抬头看着裴宸朔一脸认真的模样。危子墨道:“王爷,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摔下山崖的时候受伤了?”危子墨说着递了个眼色给红药。 红药会意忙道:“四哥,我给你把把脉。”说着便着急的探上裴宸朔的脉搏。 红药仔仔细细的摸索了一遍,脸上的神情很是疑惑。危子墨看在眼中忙问:“怎么样?王爷可是受了什么伤?” 红药摇摇头道:“四哥的身体很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裴宸朔缩回手,正色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即没有受伤也没有得病,所以你们说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危子墨突然站了起来:“王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和司姑娘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你怎么能说跟你没有关系呢?” 裴宸朔的表情依旧冷漠,他拂袖站起,冷冷的目光看着危子墨道:“在本王眼里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你们都说本王喜欢他,可为什么本王自己没有感觉到?她若真是本王深爱的人,本王怎么会忘了她?” 江枫也站了起来,忙道:“可是王爷,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 裴宸朔冷声斥道:“够了,不要在本王面前在提起本王所不知道的事情。” 江枫吓得禁口不敢在多说,而红药却看不下去也跟着站了起来:“四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四嫂呢?” 裴宸朔脸色一冷,一计警告的眼神吓得红药打了个哆嗦:“颜姑娘才是你的四嫂,如果你在乱叫别人,本王便没有你这个妹妹。” 凉亭上几个人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裴宸朔扫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怎么会这样?”江枫低着头只觉得太不可思议。 危子墨看了看红药又问:“你确定王爷没有得病?” 红药点点头道:“我很认真仔细的把过脉了,四哥一切正常啊。” 危子墨轻叹一声:“这下事情可难办了,江枫我们要不要找颜姑娘问问情况?” 江枫道:“颜姑娘如今与王爷有婚约在身,我们去不合适,不如就让红药姑娘去探探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红药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去。”说着正欲离去。 危子墨却突然拉着红药的胳膊叮嘱道:“你说话注意分寸,切不可得罪了颜姑娘,知道吗?” 红药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说着匆匆迈下了台阶朝着颜舜英的房间走去。 颜舜英在房间里有些坐立不安,突然听到敲门声,颜舜英匆忙走过去打开房门,看见红药颜舜英有些惊讶。 红药其实对颜舜英没有好感,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裴宸朔要娶她,可是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红药还是清楚的。因此她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假装笑颜的说道:“颜姑娘这么晚打扰你了,我是王爷的妹妹,我叫红药。” 颜舜英听红药是裴宸朔的妹妹自是不敢怠慢忙请了进来。红药也不客气,走进去在桌前坐下,颜舜英为她倒了一杯茶。 “颜姑娘,听说是你救了我四哥?”红药不多寒暄直奔主题。 颜舜英回道:“我和爹爹经常去彩云山打猎,几日前我在深林中的寒潭边发现昏过去的王爷,便和爹爹将他带了回来。本来我也不知道王爷的身份,是因为李家打死了我爹爹,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是王爷。” 红药看着颜舜英表情自然不像是说假话又问:“那你与四哥之间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颜舜英垂眸,语色轻柔的回道:“我爹爹临死前将我托付给王爷,而王爷又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才有了这桩婚事。[]” 红药轻叹一声道:“可是颜姑娘,你可知道我四哥有深爱的人。” 颜舜英抬头看了红药一眼问道:“是那个白发的姑娘?” 红药点点头道:“正是,他们之间感情笃定,历经生死,不是你能介入的。我劝姑娘你还是知难而退的好。” 颜舜英的心猛的一颤,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喏喏的说道:“这是王爷的意思吗?” 红药被她这一句话问的有些发懵,不禁语气有些不善:“是不是四哥的意思那不重要,姑娘你若是个明白人就应该离开我四哥,不要缠着他。” 颜舜英却道:“除非是王爷赶我走,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红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颜舜英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颜舜英有些害怕的样子,绞着手指道:“红药姑娘,我爹爹已经死了,我已经是无依无靠。幸得王爷垂怜收留,我愿意为王爷做牛做马报答他。我,我不介意王爷有妻妾的。” 红药的脸色顿时愤怒,她气的胸口起伏咬牙切齿的看着颜舜英:“你今日不听我的,以后有你受的,哼。”红药说着转身愤愤离去。 颜舜英看着红药离去,轻舒了一口气。坐在桌前,颜舜英有些迷茫,回忆着今日发生了事情,颜舜英轻叹着,抬头望着窗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裴宸朔站在窗前,从凉亭中回来后他便站在这里想着危子墨他们说的话。那个红颜白发的女人,他们说她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裴宸朔越想越觉得荒唐,自己爱的人自己竟然会不记得?裴宸朔闭目在脑海仔细的搜寻,可是翻来覆去他的脑海没有她丁点的影子,就像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裴宸朔觉得,定是危子墨和江枫被那个女人收买而编造出一段离奇的故事。裴宸朔轻叹一声,摇摇头转身去休息。 凉亭中,危子墨和江枫看见红药气急而来的身影,还未等红药走进,危子墨就迎上去问:“怎么样?问出了什么?” 红药在石凳上坐下,灌了一杯凉茶将杯子狠狠的的放在石桌上。危子墨看着她生气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 “那个女人真是不识抬举,我看她是铁定了心想要霸占四哥。”红药极为不满的说道。 危子墨揉了揉眉心轻叹道:“我让你去问王爷是怎么被救的,你怎么……” 红药撇撇嘴道:“我问了,她说是在密林寒潭边将四哥救回来的。” 危子墨和江枫一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危子墨道:“她怎么会去寒潭的?” 红药回道:“她说是和她爹去彩云山打猎的时候无意间救下的。”红药想了想又道:“婚事也是她爹临终前将她托付给四哥的。更气人的是她说她并不在乎四哥有妻妾。” 危子墨坐在石凳上说道:“那么她是执意要嫁给王爷了?” 红药点点头不满的抱怨道:“我都跟她说了四哥心中只有四嫂,可是她还是这么执着,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江枫跟着轻叹一声道:“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王爷不认识司姑娘,这才是解决的重中之重。只要让王爷记起司姑娘,那么所有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江枫一语道破,危子墨道:“说的对,可是我们不知道王爷究竟怎么了,这事想要解决还颇有难度啊。” 江枫点点头,红药的脸色有些悲痛:“四嫂该怎么办啊?四哥不仅忘了她,还要另娶别人,四嫂能接受的了吗?” 危子墨回道:“我相信司姑娘一定能渡过这一关的。”未了,危子墨又对红药道:“红药,这段时间你要陪在司姑娘身边。一定不能让她有事知道吗?” 红药点点头:“我知道。” 危子墨轻叹一声,在心中只道造化弄人。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他不知道以后裴宸朔和司慕染以及颜舜英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次日,司慕染在昏昏沉沉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司慕染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裴宸朔说不认识她。 司慕染转念一想突然坐了起来,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掀开被子,司慕染下床,红药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四嫂,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说着将早膳放下走到床榻前。 司慕染摇摇头正色问道:“你四哥呢?” 红药有些支支吾吾的,一只手绞着显得有些不安。司慕染看在眼中说道:“你若还当我是你的四嫂就不要瞒着我。” 红药低声道:“四哥在陪着颜姑娘吃饭。”红药的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司慕染身体一晃,继而恢复心神从容的将衣服穿好轻声问她:“颜姑娘,可是昨日我见到的那个女子?” 红药回道:“是,她是猎户之女名叫颜舜英,就是她救下的四哥。她爹临终前将她托付给四哥,所以四哥才会对她这般照顾,四嫂你千万不要误会。” 司慕染轻嗯一声又问:“你四哥是不是当真把我给忘了?他可是摔下山崖的时候受了伤?” 司慕染记得人的大脑在受过创伤的时候会出现间歇性、选择性失忆症什么的,司慕染怀疑裴宸朔是受了伤所致。 红药回道:“我给四哥把过脉,他没有受伤,一切正常。” 司慕染微愣,站在原地又问:“他是不是认识你们唯独将我给忘了?” 红药轻嗯了一声,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司慕染垂眸一想,记得他们却不记得她,又没有受伤,身体都正常? 司慕染突然脑海一亮,一段记忆涌现在心中。无妄林中,天玄曾以她的生死要挟逼迫裴宸朔吃下一颗药丸,莫不是这药丸所致才让裴宸朔忘了她?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1.第一百三十三章 绝爱之毒 司慕染记起,当日离开无妄林的时候,天玄对裴宸朔说过的话,他说会送给裴宸朔一件追悔莫及的礼物。[.超多好看小说]冰火中文想到这,司慕染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寒意。 司慕染转身一把抓住红药的手问她:“你师父的秘传里可记载有能让人忘记别人的药物?” 红药被她的问题问的一愣,在脑海思量了一番摇摇头道:“我并未听师父提过这种东西,四嫂,你莫非是怀疑?” 司慕染松开红药却道:“我要去见你四哥,红药等会让危子墨和江枫在亭中等我。” 说着,司慕染便独自出了房门。 大厅中,裴宸朔在陪着颜舜英用早膳。颜舜英看着裴宸朔憔悴的脸色,有些心疼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在想昨夜来的那个女人的事?” 裴宸朔手中的筷子微顿,笑了笑问她:“你怎么会这么问?” 颜舜英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昨日红药姑娘来找过我,她说那位姑娘是王爷你喜爱的人。” 裴宸朔眉头轻挑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颜舜英道:“红药姑娘让我知难而退,离开王爷。” 裴宸朔侧头看着颜舜英有些委屈的小脸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颜舜英抬头看着他回道:“除非这是王爷的意思。” 裴宸朔轻轻一笑:“说的好,她的话你不必在意。本王并不记得自己有深爱的女人,以后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忧心。好好吃饭吧。” 颜舜英柔柔一笑,轻嗯了一声,旋即拿起筷子开心的吃了起来。 司慕染步履匆匆,远远望去便见裴宸朔和颜舜英在一起的那副和乐融融的画面。深爱的男人忘了自己,和别人的女人在一起,这样的打击让司慕染觉得就是一个笑话。 颜舜英时不时的抬头和裴宸朔说着什么,裴宸朔淡淡一笑,眉宇间英气逼人。颜舜英抬头却见司慕染走了进来,不禁愣在原地忘了说话。 裴宸朔抬头看见司慕染的一瞬间,裴宸朔觉得一种朦胧感绕在心头。 “姐姐。”颜舜英站起来对着司慕染微微一礼,这一声姐姐让裴宸朔的眉皱的紧了些。 司慕染打量着颜舜英,貌美非常,笑颜如花,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司慕染垂眸想着自己如今的模样,可怜未老头先白,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指手指脚当做是个怪物一般,难怪裴宸朔会忘了她。 “颜姑娘,你太客气了。”司慕染身子微微一倾算是还礼。 颜舜英面对司慕染有些紧张,本欲请司慕染一同用膳,可是身旁还有裴宸朔在,她也不敢贸然相邀。 “颜姑娘,我有几句话想和王爷说,你能避一避吗?”司慕染很是客气的问道。 颜舜英有些紧张忙应着:“好。”说着便对裴宸朔微微一礼道:“王爷,民女先回去了。” 裴宸朔却突然放下筷子道:“等等。” 颜舜英愣住,裴宸朔清冷的目光掠过司慕染的身上,轻笑道:“舜英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没理由离开。司姑娘,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司慕染的心瞬间一片冰凉,原来一个人爱和不爱之间的区别竟是这样大。司慕染抬眼不让眸中的泪滑下。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怪不得别人,当初裴宸朔是为了她才吃下那丹药的。这或许就是咎由自取吧。 “你想对本王说什么?”裴宸朔盯着她良久,却见她仰着头,双眸中泛着微微的泪光。裴宸朔没来由的一阵心痛,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让他自己有些厌恶。 司慕染敛着自己悲伤的情绪,迎着他陌生的目光,突然间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发出了亮光给出了提示。 司慕染在脑海中翻看着,心中却是一惊。裴宸朔所中的毒名叫绝爱,此毒服下后并没有任何不适,只能忘却此生最爱的人。 司慕染的眼眶顿时湿润了,而最后的记载,如果想绝爱之毒,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中毒者再爱上那个被忘却的人。 也就是说,他和裴宸朔之间唯一的希望就是让裴宸朔再一次爱上她。 “你还在站多久?本王可没有功夫陪你在这里耗,不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王都不感兴趣。你也休想在拿你是本王最爱的人来诓骗本王。”裴宸朔似是有些不耐烦。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还是上天给她的考验。让裴宸朔再一次爱上自己,司慕染望着裴宸朔身边的颜舜英,她能做到吗? “不,我并不是什么王爷曾爱过的人,是我认错人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和王爷你说清楚的。”司慕染感觉到裴宸朔对她的厌恶,如果自己一再坚持,只怕裴宸朔会更加的讨厌她,认为她是个攀龙附凤富有心机的女人。 裴宸朔隐隐的失落,他抬头看着司慕染从容的神色,却发现这个女人像是一团迷,让人好奇。 “是误会就好,说清楚那就没事了。”裴宸朔轻描淡写的说道。 司慕染扬唇一笑:“王爷果然大度。给王爷带来不便还请王爷恕罪,叨扰了,告辞。”说着司慕染转身欲走。 裴宸朔突然站了起来:“站住。” 司慕染回头不解的看着他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裴宸朔道:“听江枫说你是司家的六小姐,本王不知道你缘何流落在此,但是本王有义务将你送回司家。所以,你暂且留在驿馆改日和本王一起回京吧。” 司慕染听着裴宸朔那冠冕堂皇的话,在心中一笑回道:“那就多谢王爷了。”说着转身离去。 裴宸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刚才他竟然鬼斧神差的留下了她?裴宸朔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爷,你真的不认识司姐姐吗?”颜舜英看着这一幕幕的转变,低声问着裴宸朔。 裴宸朔眉头一紧回道:“本王的确想不起来,但是又觉得她有些眼熟。许是曾经在哪里见过吧。” 颜舜英静默不语,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离奇,让她摸不着东西南北。 司慕染走出大厅的时候,心情微微好了一些。裴宸朔的挽留说明在裴宸朔的心中,这个素未谋面的司慕染已经对他起了一丝的好奇心。这是好事,司慕染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来到凉亭,果然见危子墨江枫和红药都等在了这里。司慕染踩着台阶上去,坐下,看着危子墨和江枫一脸内疚的神色。 几个正要安慰司慕染却听司慕染道:“王爷是被下了毒,所以才会不认识我。” 红药一愣忙问道:“是不是那个颜舜英搞的鬼?” 危子墨和江枫没有表态,但他们的脸色却很是震惊。 司慕染望着红药说道:“不关她的事,是天玄。当初在无妄林的时候天玄曾以我的生死相逼让裴宸朔服下了一颗药丸,这种毒药名叫绝爱,对身体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却能让人忘记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危子墨了然道:“所以王爷才会忘了你?那可有解毒的办法?” 司慕染点点头道:“有是有,只是……”司慕染垂头,心中很是不安,她轻叹一声道:“解毒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裴宸朔重新爱上我。” 危子墨和江枫一愣,红药道:“这应该不难啊,既然四哥之前都能爱上你,这一次一定也会的。” 危子墨轻轻碰了碰红药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司慕染轻叹一声:“你们或许不知道我和裴宸朔之间所经历的,想让他再一次爱上我或许没有那么容易。” 危子墨微微一想回道:“我觉得既然王爷之前爱你,就算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他还是会重新爱上你的。司姑娘,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对,无论如何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刚才我去见了他,我告诉他之前的事情是个误会。” 江枫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司慕染道:“他现在没有有关于我的记忆,如果我们非要在他面前说曾经的那些事,只会让裴宸朔觉得我是别有居心。我和他之前的记忆,如今只变成我自己的了,你们知道裴宸朔的脾气,他不可能接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和他重新来过,那就要从零开始,回到我和他初见的那个时候。” 危子墨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们一致说出王爷所不知道的事,只会让王爷迷茫困惑。那就从头开始,让王爷重新认识你。” 司慕染笑笑对着他们道:“真的很感激你们,有你们在什么样的困难我也会熬过去的。” 红药拉着司慕染的手道:“四嫂,在红药的心中只有你是我的四嫂。你放心吧,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司慕染点点头又道:“你们不必刻意的帮我,毕竟感情这回事是别人帮不来的。回头裴宸朔问起,你们就说弄错了,是我认错了人。” 危子墨和江枫点了点头,红药又问:“那个颜舜英会不是四嫂的阻碍呢?我见四哥对她很好。” 提到颜舜英,司慕染的心微微一颤,虽然不过初见,但是司慕染觉得这个女人也不一般。“裴宸朔对她确实是挺好的,只要他们还未成亲我就有机会。”司慕染垂眸,说的坚定。 红药嘟着嘴道:“为什么不把那个女人给弄走?” 司慕染说道:“不可,毕竟她有恩于裴宸朔。或许裴宸朔留下她只是为了报恩,红药你不可以对她无礼。” 红药哦了一声,低着头不再多问。 而司慕染却在想,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裴宸朔在爱上她呢?其实司慕染也很困惑,之前裴宸朔是因为什么原因爱上她的?这个问题,司慕染一直没有问过,因此司慕染在这个时候就有些无措了。 如果裴宸朔的身边没有颜舜英,或许司慕染还可以慢慢的和裴宸朔耗。但是裴宸朔身边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司慕染的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2.第一百三十四章 朝开暮落 司慕染从凉亭中回去的时候,路过花园却见到裴宸朔在陪着颜舜英赏花。冰火!中文看到这一幕司慕染的心底泛着一股酸涩,司慕染在心中暗想,如果裴宸朔找回记忆之后,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司慕染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裴宸朔究竟能不能找回记忆是另一回事。司慕染轻叹一声,明明自己是原配竟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小三。 司慕染越想越气,看着花园里这些花只觉得碍眼,不禁伸脚将一株开的艳丽的花朵给破败了。 司慕染踢花的动作正被不远处的裴宸朔收在眼底,裴宸朔一惊,脸上的表情很是迷惑。 司慕染看着那残败的花似是很解气,这才绕到另一旁的小路上折回去。 凉亭上,危子墨和红药并肩站着看着裴宸朔和颜舜英在一起。红药的脸色有想杀人的冲动,危子墨拧着眉,心中只为司慕染感到担心。 红药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拉着危子墨的衣袖道:“危大哥,我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危子墨侧头看着红药,红药踮着脚在危子墨耳边附语一番。危子墨听过后,眉头拧的更紧了一些。 红药眼巴巴的看着危子墨问:“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危子墨轻咳了一声,别过目光道:“不可让别人知道。” 红药举着手笑道:“危大哥放心,就我们两个人知道。那我现在就去。” 危子墨轻轻点点头,看着红药兴奋的跑了出去。危子墨掩着唇,轻笑出声,只在心里想着这红药着实够聪明的。 颜老三的葬礼被裴宸朔办的风风光光的,有清平郡太守亲自操办那也是给足了面子,颜老三的下葬之处更是一块风水宝地。 暗地里,老百姓都在议论颜家是烧了高香了祖上积德才有今日的荣华。颜老三下葬后,按照祖制颜舜英要在寺庙内为父烧香祈福。只是裴宸朔要处理李家的案件自是无暇陪同。 可让旁人去,裴宸朔也是不放心。踌躇间,司慕染上前道:“王爷若是不放心就让我同去吧。[.超多好看小说]” 裴宸朔望着她,没有说话。红药也跟着凑了热闹道:“四哥我也想去,就让我和四嫂一块去吧。” 红药的这句四嫂说的自是司慕染,只是旁人听着以为是叫颜舜英的。 颜舜英面对司慕染和红药两个人心中始终有些害怕便道:“不用麻烦你们两位,这福寿寺我经常去,已是轻车熟路。” 裴宸朔却道:“你如今身份不同往常,不能马虎。身边有个伴也好,就让他们陪你去吧。”说着又吩咐了危子墨道:“子墨,你一同去以保她们的安危。” 危子墨颔首应道:“是。” 是夜,司慕染站在园中的花园里出神,危子墨在身后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和她一同去进香?”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多想,或许我只是不想裴宸朔操心。又或许我想出去散散心。” 危子墨轻叹一声道:“这几日王爷一直在忙于李家的案子,他没有和颜舜英在一起,你也没有去找他。在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司慕染却道:“没事的。想让他爱上我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情。” 危子墨没有在说什么,只有微微的叹息声响起和着离去的脚步。 书房里,裴宸朔正挑灯看着案宗,听到推门声他头也没有抬。红药端着一碗参茶走了进来。 “四哥。”红药甜甜的声音叫着。 裴宸朔没有抬头,只是轻嗯一声,将红药当成了空气。 红药配撇嘴将参茶放在他的面前:“这是我给四哥准备的,四哥这几日太辛劳了。” 裴宸朔撇了一眼那参茶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红药嘿嘿一笑小声问道:“颜姑娘和司姑娘,这两个人,四哥喜欢谁?” 裴宸朔听着红药的问题,眉头微皱,将手中的案宗放下抬头看着红药期待的目光:“谁让你来问的?是司姑娘吗?” 红药摆摆手道:“不是,是红药自己想知道。” 裴宸朔没有好气的说道:“你之前对颜姑娘说的那番话我还没有找你算账,我告诉你,少给我找麻烦,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红药撇撇嘴轻哦一声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好了四哥,你喝了参茶就好好的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说着转身正欲离去。 裴宸朔却将她叫住:“等等。” 红药顿了顿回过头,却听裴宸朔问:“你和司姑娘是怎么相识的?” 红药满脸愕然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偶然间认识的,我和她挺投缘的,所以想她成为我的四嫂。” 裴宸朔满脸黑线,不耐烦的说道:“走吧。” 红药嘟着嘴,转身离去。房间里裴宸朔静坐在那里,却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端起参茶喝了几口,放下却还是有些心烦意乱。 裴宸朔起身,推门而去。月色温柔,裴宸朔随便的走着,来到花园中却见司慕染站在繁花丛中仰望着那轮孤月出神,那身姿有些孤寂和傲然。 裴宸朔走了过去,在身后问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司慕染轻声吟着,语色柔中带刚直入心扉。 裴宸朔的心猛然一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心。裴宸朔上前几步,站在司慕染的身边又问:“你将本王认作他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王爷和我之前喜欢的人有些相似。” 裴宸朔心中淡淡的忧伤又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司慕染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已经娶了别人,或许已经忘了我。” 裴宸朔静默不语,他似是能感觉到司慕染身上浓浓的悲伤,又似乎这种悲伤的感觉是他自身发出来的。 “等本王回了京城,一定帮你找到他。”裴宸朔说道。 司慕染转头淡然一笑道:“不用了,有缘自会相见。他心中若是有我,不管我身在哪里他也能找到,若是没有他在身边又有何用?” 裴宸朔听着她的话心中仿若被扎了一般的难受,司慕染轻轻凝视了他一眼道:“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着转身潇然离去。 花园中只剩裴宸朔,他抬头望着那轮孤月,思绪早已混乱不清。 次日,司慕染穿着那件宽松的斗篷将自己的白发遮住,走出驿馆的时候却见裴宸朔站在马车前。 裴宸朔的视线落在司慕染的身上,那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头,露出她精致的五官,其实细细看来司慕染生的不比颜舜英差,关键是司慕染骨子里有一种傲然的气质,那是任何一个女子身上没有的东西。 “王爷放心吧,我们会将你的颜姑娘安然无恙的还给你的。”司慕染未等裴宸朔开口便径自说道。 裴宸朔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多言。司慕染上了马车,颜舜英已经坐在里面。后面的马车里是红药和危子墨。 马车缓缓行驶,颜舜英掀了帘子看了裴宸朔一眼,裴宸朔轻轻点头,视线却落在那被斗篷遮住的司慕染身上。 司慕染没有回头,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颜舜英放了帘子朝着司慕染微微一笑道:“有劳司姐姐相陪,舜英心中过意不去。” 司慕染浅浅一笑道:“颜姑娘不必客气。” 颜舜英没有在多说,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各自静默不语让气氛变得尴尬了许多。 司慕染本来就没心思和她说话,只好挑开帘子随意的看着街上。却听颜舜英突然叫了一声:“停车。” 司慕染好奇的看着她,颜舜英道:“司姐姐我下去买些东西,一会就好。”说着便跳下的马车。 司慕染跟了下去,却见颜舜英朝着街边摆着卖字画扇子的摊铺走去。司慕染跟在不远处,那卖字画的是个白衣少年,生的眉清目秀,风度翩翩。 司慕染望着那些画作和扇面,上面的花色皆是同一种,各种颜色的木槿花妖娆绽放美不胜收。 颜舜英走过去,挑了一把绢扇,上面的木槿艳丽多姿栩栩如生。司慕染在一旁注视着,却见那少年的目光没有掩饰的落在颜舜英的身上,那是爱慕,司慕染看的清清楚楚。 颜舜英付了钱离去,回到马车上,颜舜英灼灼的目光望着手中的绢扇,脸上的表情很是迷茫。 “你喜欢木槿花?”司慕染低声询问道。 颜舜英回神点点头道:“可眼下不是木槿绽放的时候,等到六月,罗山上的木槿花都开了那才好看呢。” 司慕染微微点头:“花是很美,只可惜朝开暮落荣华一瞬,就像是人心易变。” 颜舜英手中的扇子突然掉落在地,司慕染俯身捡起递还给她。“颜姑娘不要在意,我只不过打个比喻罢了。”司慕染淡淡的说道。 颜舜英接过扇子,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而司慕染的心中却是越来越敞亮。 马车在福寿寺停下,司慕染让红药陪着颜舜英进去上香。红药虽然不乐意但只好硬着头皮而去。 危子墨站在寺庙前问着司慕染:“你是有事要跟我说?” 司慕染挑眉点点头道:“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危子墨微愣看着司慕染,司慕染说道:“来的时候颜舜英在路边买了一把绢扇,那卖扇子的少年好似对她颇为爱慕。” 危子墨有些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 司慕染回道:“颜舜英之前或许有喜欢的人。或许这个人她还没有忘记。” 危子墨又问道:“你为何是这么认为?” 司慕染扬眉一笑回道:“因为木槿花。子墨,你可知颜舜英的名字由何而来?” 危子墨摇摇头,司慕染舒眉一笑道:“诗经中有这么几句话,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有女同行,颜如舜英。这舜英和舜华的意思都是指的木槿花。” 危子墨恍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少年的书画多数都是木槿花。” 司慕染点点头:“没错,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所以我想会一会那个少年。”司慕染狡黠一笑,心中已有了打算。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3.第一百三十五章 昔日恋人 就在颜舜英进完香准备离去的时候,天公不作美,本来阴沉的天突然降下了大雨将他们阻在了福寿寺里。 司慕染看着这雨势一时半会是不能停了,便让危子墨找主持要了几间厢房先住下。 颜舜英没有疑义,也想借着这个时机多为自己的父亲做些功德。福寿寺内的香客走的差不多了,主持专门为颜舜英安排了一间供奉了菩萨的厢房。 司慕染和红药在普通的厢房里坐着,危子墨站在窗前望着倾盆大雨出神。司慕染走过去问:“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不停不了了。” 危子墨点点头又问:“颜姑娘还好吗?” 司慕染道:“她在房间里虔诚诵经,看起来她也是颇有孝心的。” 危子墨又道:“我们不回去王爷会不会担心?” 司慕染轻哼一声道:“他若是担心自会找来的,我们何必想那么多?在说这么大的雨他定然是知道我们困在这里。” 危子墨轻笑一声:“我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在赌气,你怎么知道王爷担心的不是你呢?” 司慕染轻叹一声:“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红药走了过来拉着司慕染的手安慰道:“四嫂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了。我相信四哥一定会重新爱上你的。” 司慕染微微一笑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弃的。” 红药狠狠的点点头抱怨道:“这寺庙实在是太闷了,你听到处都是木鱼的声音,听的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司慕染摇摇头道:“是你的心不够静。如果过些时候时候雨还不停,那我们可要留宿在此了。” 红药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极其委屈。司慕染道:“看来你啊真不适合这青灯古佛的生活呢。” 红药扬唇一笑道:“我尘缘未了自是不适合了,是不是危大哥?”说着跨上危子墨的胳膊黏在他身上。 危子墨一副宠爱的模样轻指着她的额头斥道:“说话也不知羞,真不像是姑娘家。[.超多好看小说]” 红药吐吐舌头,脸上的笑容像是个孩子。 司慕染看着他们腻在一处,也不想做电灯泡便道:“我去看看颜姑娘。” 红药松开危子墨道:“四嫂我陪着你去。” 司慕染回头冲着红药一笑道:“不用了,我和颜姑娘有话要说,你在这里陪子墨吧。” 危子墨又嘱咐道:“你自己小心。” 司慕染点点头道:“这里安全的很,你放心吧。”说着拿着房间的油纸伞出了房门。 司慕染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去看颜舜英,她只是想给红药和危子墨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罢了。出了房门,司慕染漫无目的的在雨中走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大殿内。 司慕染看见那座鎏金的文殊菩萨像,司慕染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文殊菩萨代表着智慧,司慕染想自己现在最缺的或许就是智慧了。人在迷茫的时候总希望别人给他指条明路,即便知道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也可以当做精神的依托。 这也许就是众多善男信女朝拜的原因吧?司慕染这么想着,也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闭目祈祷。 却突然听见门外隐隐传来对话的声音,因为外面的大雨相隔,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司慕染还是听得清楚。 “穆公子,你怎么这个模样回来了?出去的时候你不是带着伞吗?”听着似是主持的声音。 “哦,没事,我只是怕淋坏了这些书画。”男子清润的声音响起。 司慕染睁开眼睛,起身走出大殿却见不远处,一个男子浑身湿透手中抱着一些东西却丝毫没有沾染雨水。 那男子司慕染认识,正是今日在街上卖字画的少年。 “字画湿了还可以在画,公子何必伤了自己的身子。”主持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男子低着头似是受教的模样,主持又道:“公子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千万不要着凉了。(.无弹窗广告)” 那男子点点头,正欲离去,主持又道:“对了,颜姑娘在禅房为她父亲诵经祈福。” 那男子微微一愣回道:“我知道了,师傅。”说着便抱着那些字画消失在了雨中中。 主持微微摇头,走了过来,司慕染站在大殿前,看见主持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那主持也念了句,司慕染问道:“主持,方才那个公子是何人啊?” 主持轻叹一声道:“你说的是穆公子吧,他叫穆秦川。本来家境殷实,是我们清平郡响当当的大户,后来不幸家道中落,父母双亡。这福寿寺是他们祖上当时出钱修建的,所以在穆家落魄后,我们便收留了穆公子居住在寺院里。” 司慕染点点头又问:“那颜姑娘和穆公子是旧识吗?” 主持脸色微微一变,似是有难言之隐。司慕染忙改口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主持轻叹一声道:“不瞒姑娘,其实穆公子和颜姑娘相识已久,本来谈婚论嫁也是理所应当。只可惜那颜姑娘的爹不同意这桩婚事,所以只能作罢。只是可惜了一对有情人啊,哎。” 主持摇着头,叹息而过。他虽为出家人但是看出穆秦川尘缘未了,因此从来没有劝过他,让他出家。因为穆秦川与主持的关系好,所以主持自然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 司慕染站在大殿前仔细想着主持说的话,颜舜英如果还爱着穆秦川,那又为什么会嫁给裴宸朔呢? 司慕染觉得其中定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司慕染抬脚朝着颜舜英的厢房走去。 穆秦川回到房间后,一直心神不宁,他想了想也来不及换下这身湿透的衣服便开门朝着颜舜英的房间走去。 颜舜英选择来此祈福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她和穆秦川相见定情的地方,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她舍不去。 颜舜英跪在蒲团上,手中的木鱼一下一下的敲着,思绪却不在这里。推门声吱呀响起,颜舜英抬头望着走进来那个白衣少年,手中的敲棍突然掉在了地上。 颜舜英一阵心慌,看着他湿透的袍子满是心疼。“穆哥哥。”颜舜英的声音有些轻颤,急忙从蒲团上站起来不顾他此刻湿透的衣服跑过去扑进他的怀中。 穆秦川紧紧的抱着她,如墨的眼眸中敛着丝丝的迷雾:“阿英,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 颜舜英的心猛的一颤,突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已经不容许她和他这样。颜舜英从他的怀中挣开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穆哥哥,婚事是我爹临终的遗愿,我不能不孝。” 穆秦川轻笑一声,笑中带着些自嘲:“为了临终遗言你就认了?还是说他是堂堂的王爷能给你荣华富贵,我一个穷酸卖画的什么也给不了你?” 颜舜英咬着唇垂眸不语,穆秦川又是一声苦笑:“是啊,贤王无论相貌还是才学还是权势,比我好多了。也难怪你会选择他,可是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去买我的扇子,为什么要那么拥抱我?” 面对穆秦川的质问,颜舜英低着头,眼中的泪如珍珠一般一颗颗的落下,惹人怜爱。 穆秦川见她哭泣终是不忍,他上前几步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阿英,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颜舜英的心有些挣扎,可是最终的理智还是让她拒绝了穆秦川私逃的提议。颜舜英推开他,别过头去:“穆哥哥,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穆秦川本来活过来的心再一次死去,他踉跄着步子退了几步,惨烈的笑有些悲痛:“自古善变的只有人心,是我傻,是我自作多情。好,好。”穆秦川笑着转身,那一步一步走的沉重。 能怪谁呢?他即便娶了她又能给她什么?是他不甘心罢了,从来都是他没有资格去爱她。 推开房门,穆秦川走进那倾盆的大雨中,任凭那雨水将他未干的衣衫淋湿。颜舜英抬头看着他的身影淹没在大雨之中,颜舜英追出去,站在大雨中却不见了穆秦川的影子。 司慕染躲在一旁的屋后,看得清楚,穆秦川出来后便跑进了雨中好像离开了这福寿寺,而紧接着颜舜英追了出来。 看着他们这个模样,司慕染就知道他们之间是有情的。既然有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司慕染不知道,但是她却很想知道。 颜舜英在雨中站了好一会,始终没有离去的意思。司慕染看不下去,撑着油纸伞走了过去:“颜姑娘你怎么在雨中站着?淋坏了身子该怎么办?” 司慕染没有说出她和穆秦川的事,假装偶然经过的样子。 颜舜英抬头看着司慕染,低声道:“没事,我就是在想我爹爹,有些难过。” 司慕染没有说破,扶着她走进禅房道:“颜姑娘就算思念父亲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这衣服都湿了,我们出来的急也没有换洗的衣物。” 颜舜英摇摇头道:“没事的,司姐姐不要担心。” 司慕染抬头见雨势小了许多便道:“你先擦一擦雨水,我去问问寺中可有姜汤。”说着便出了房门奔向寺中的膳房。 待司慕染将熬好的姜汤端来后,这雨也停了。颜舜英喝着姜汤,可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司慕染道:“这雨也停了,我们赶紧回驿馆去吧,否则病了就不好了。” 颜舜英眼底一片潮湿心中满是感激:“司姐姐,谢谢你。” 司慕染微微一笑,她本来对颜舜英就没有敌意,自然不能放任让她生病。她这么做完全出自自己的意愿,还有,裴宸朔的嘱托。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我让子墨去准备马车。”司慕染叮嘱着她后便回去找了危子墨。 让危子墨备好马车,司慕染和颜舜英一起出了寺门。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4.第一百三十六章 悲不自胜 危子墨和红药看见一身湿透的颜舜英很是诧异,但是他们没有询问。冰火中文司慕染看见她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子便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 颜舜英很是感激,眼底有些湿润。司慕染为她系好系带然后上了车,嘱咐车夫抓紧回去。 马车行驶的时候,一阵风吹着那车窗的帘子,司慕染看见一身湿透的穆秦川站在路边,那忧伤的眼神望着马车,似是要将车上的人看穿。 只是颜舜英闭目靠在马车里并没有看见穆秦川,司慕染轻叹一声,想起她和裴宸朔的处境,或许他们之间比颜舜英与穆秦川要难上许多。 马车到达的驿馆的时候天色已经蒙了一丝黑雾,因为刚下过雨,空气很是潮湿。江枫禀了裴宸朔,裴宸朔匆忙走出去。 司慕染扶着颜舜英下了马车,只是颜舜英的身体或许是悲伤过度有或许是淋了雨,司慕染感觉到她似是有些虚弱。 “颜姑娘,你还好吗?”司慕染轻声问着颜舜英。 颜舜英觉得有些头晕无力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司慕染扶着她走进驿馆,迎面看见裴宸朔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裴宸朔看见颜舜英苍白的脸色质问道。 司慕染道:“颜姑娘淋了雨,赶紧带她回去换件衣服,然后让红药看一看。” 裴宸朔接过颜舜英,在她额间一试,竟烫的吓人,不禁有些怒气:“怎么弄的,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就淋了雨还发了烧?” 司慕染听着她的质问猛的抬头,那双清寒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他:“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以为颜姑娘生病是我的不是?” 裴宸朔见她说话如此直白,心中怒火直烧:“她是跟你出去的,为什么你们没事她偏偏就病了?” 司慕染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满是悲色:“她病了,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跟着病了王爷你才满意?” 裴宸朔怒声道:“你放肆。” 司慕染扬声不惧他的目光:“我就放肆了,你要怎么样?治我的罪吗?我有什么义务帮你看着你的女人?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宸朔的怒火更甚,可是面对司慕染的强势他竟然无话可说。 红药看不过去走上前道:“四哥,你怎么能这么和四嫂说话?你知不知道四嫂她……” “够了,我说过多少遍颜姑娘是你的四嫂,如果你在乱叫以后不要在叫我四哥。”裴宸朔果断的阻止了红药要说的话。 危子墨看不过去喊道:“王爷。” 裴宸朔道:“你想说什么,说这个女人是我曾经爱的人?她若真是我深爱的人我又怎么会忘了她?我不知道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在提起她。” 裴宸朔说着抱起昏过去颜舜英转身离去。 司慕染的身体猛的一晃,红药和危子墨匆忙扶着,江枫在一旁看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司慕染的声音清清淡淡:“你们看见了吧,他在乎她,他责怪我。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我不应该……” 江枫说道:“司姑娘,你别这样。我想王爷他一定是被气糊涂了,王爷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司慕染轻声一笑,此刻她真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明明现在的裴宸朔已经不是昔日里对她百般怜爱的裴宸朔,她却偏偏抱着希望,如今被打击的一败涂地,司慕染觉得自己失败透了。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的。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危子墨和红药没有多说,只是看着司慕染孤寂的背影淹没在黑夜中。 江枫来到颜舜英的房间外,裴宸朔将颜舜英放下,视线却突然落在颜舜英身上那件黑色的斗篷上,裴宸朔记得早上离去的时候这件衣服是穿在司慕染身上的。 裴宸朔令侍女将颜舜英的湿衣服换下,然后让江枫去找红药来给颜舜英医治。只是红药却耍起了脾气,死活不肯过来。 “红药,你不去王爷只会大发雷霆的。”江枫在一旁劝道。 红药喝着茶一声轻哼道:“你回去告诉王爷,就说我的医术不精,害怕将他的宝贝女人给医死了。” 江枫满脸黑线,这样的话他如果传过去,那不是找麻烦吗。江枫急着说道:“姑奶奶,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吧。” 红药翘着二郎腿一副打死不从的样子:“我说不去就不去。” 危子墨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听见红药和江枫的对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劝道:“医者父母心,你当初学医不就是为了救治别人脱离病痛的吗?在说这事跟颜姑娘又没有关系,你生王爷的气不要让颜姑娘受罪啊。” 红药站了起来极是不满的说道:“怎么和她没关系,好端端的她淋什么雨?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危子墨脸色一变轻斥道:“红药,不可以胡闹。快去。” 红药轻哼一声脾气很是倔强:“我就是不去,我就是不想看到四哥对她关心的那个样子。” 危子墨双手紧握着说道:“你如果不去,王爷肯定以为又是司姑娘指使的,你这不是给司姑娘找麻烦吗?” 一提司慕染,红药的脸色马上有所缓和。红药嘟着嘴,极不情愿的说道:“好了好了,就算是为了四嫂,我去就是。” 江枫舒了一口气道:“那赶紧走吧,不然王爷等急了。” 红药不情愿的跟着江枫出了房间,来到颜舜英的房间。听到推门声,裴宸朔怒斥道:“江枫,让你去找红药怎么这么麻烦?” 红药听着裴宸朔的抱怨心中来气:“又死不了,四哥急什么?” 裴宸朔站起身看着红药满脸不屑的样子,心底气愤:“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红药却道:“王爷还让不让民女给她看病,如果不需要民女就走了。”说着欲图转身离去。 裴宸朔怒急:“给我回来。” 红药其实心中也是很害怕裴宸朔发怒的,她就是憋了一口气想发作一下。“你这个脾气肯定是她惯出来的。”裴宸朔低声有些自言自言。 红药道:“我是跟四嫂学的。”说完红药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忙做到床榻前给颜舜英把着脉。 裴宸朔站在一侧,心绪却飘到了远处,他贵为堂堂的王爷,但是敢挑战权威的也只有那个女人吧? 裴宸朔正想着,红药站了起来道:“没事,只是郁结于心感染了风寒。江枫跟我下去拿药吧。”红药说着跳过裴宸朔径自走了出去。 裴宸朔没有在意红药的无视,听红药说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红药刚走不久,颜舜英就醒了过来,颜舜英看着裴宸朔站在那里轻柔的声音叫着:“王爷。” 裴宸朔回神,走了过来坐下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颜舜英摇摇头道:“我没事,多亏了司姐姐。司姐姐见我淋了雨还特意给我熬了姜汤,是我身子太弱了,让王爷担心了。” 裴宸朔听着颜舜英的话心突然一颤,司慕染给她熬了姜汤,还给她自己的斗篷?是他错怪她了!裴宸朔满心里都是一个念头,眼前都是她那决然而悲伤的眼神,裴宸朔的心有些抽痛。 裴宸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她说出那番话,为什么要那么对她?连裴宸朔自己都想不明白缘由。 “王爷。”颜舜英又唤了一声。 裴宸朔回神,轻声道:“既然身子弱那就好好休息,我已经让江枫去熬药了。你先睡一会吧。” 颜舜英点点头,闭上眼睛。 裴宸朔见她睡熟了,然后起身,叮嘱侍女服侍颜舜英将药吃下好好守着,然后离去。 裴宸朔路过花园的时候,却见凉亭上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一头白色的发丝很是耀眼。 裴宸朔没有犹豫,抬步迈上凉亭却见司慕染在这里独饮。没有小菜点心,只有一壶酒,一只酒杯。 司慕染睡不着又因为心中郁闷,只能借酒浇愁,可是越喝司慕染觉得自己越清醒不禁骂道:“骗子,都是骗子。什么一醉解千愁,什么什么一壶酒向花间长醉?都是骗人的。” 裴宸朔眉头微拧,脚步一顿站在司慕染的身后。司慕染骂完了似是很解恨,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入口辛辣,似是将眼泪都辣出来了,司慕染狠狠的擦着眼角的泪呜咽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裴宸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裴宸朔的心揪痛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她哭着喊他名字的声音像是一种利器只扎他的心脏,莫名的让他烦乱失去思考。 司慕染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端着那盈盈美酒,司慕染的手有些打颤。就在司慕染欲饮尽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裴宸朔夺下她手中的酒放下,司慕染抬头迷迷糊糊的双眸迎上一双好看的眸子,司慕染有些失神问道:“你谁啊,干嘛夺我的酒?” 裴宸朔微怒,蹲下与她视线平行略带冷淡的声音问:“你说我是谁?” 司慕染眯着双眼,可是眼前的人似是有五六个模糊不清。司慕染甩开裴宸朔的手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莫名其妙。”说着又端起石桌的酒。 裴宸朔气急,又夺下她的杯子。司慕染跳脚,猛的站了起来,身子却摇晃的厉害。裴宸朔见势匆忙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司慕染趴在他的胸前安静了一些,好似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裴宸朔抱着她,心中莫名的安心,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原来他一点也不抗拒她,反而让他觉得这种温度就是属于他们的,裴宸朔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曾经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裴宸朔低头看着倒在怀中沉睡的女人。 司慕染迷糊间听到声音,迷迷糊糊之中,司慕染似是想起自己给裴宸朔起的名字:“王辰一”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5.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由自主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裴宸朔的心中满是失落。不是他,不是裴宸朔,只是他们名字之中都有一个辰字。裴宸朔轻叹一声,又问:“他为什么会离开你?” 此时的司慕染早已在他怀中睡着,均匀的呼吸浅浅的传来,带着一股幽香。裴宸朔将她拦腰抱起,低头间就能看见她安静的睡容,美好的不似凡尘。 有那么一刻,裴宸朔看着她的红润的双唇想一亲芳泽,就在他的脸低下的时候,裴宸朔蓦然清醒,他在做什么? 裴宸朔的心慌乱不堪,他忙移开目光抱着他从凉亭上离去。 不远处,花丛中,挖墙脚的三个人看着裴宸朔离去的身影各自笑出了声。红药咋咋呼呼的说道:“我就知道四哥的心中还是有四嫂的。” 江枫点点头道:“看王爷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动情了。” 危子墨的眸子明亮,眼中带着一丝的笑意:“总之,王爷还是在乎司姑娘的。” 三个人心情大好,江枫似是想起什么忙拍着头道:“哎呀,我忘了,我还给颜姑娘熬着药呢。不跟你们说了,我先走了。”说着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红药捂着唇笑着,方才他们不期而遇,却发现裴宸朔和司慕染在凉亭上。三个人都忘了各自要做的事情,聚在这花丛后面偷偷的瞄着,果然看了一出好戏。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危子墨说着牵着红药的手。 红药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可危子墨一同离开了这百花盛开的园子。 裴宸朔将司慕染放在床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只是裴宸朔却没有离去。他静静的坐在床榻前望着司慕染安静的睡容,裴宸朔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突然觉得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裴宸朔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奇,不禁轻叹一声,转身离去。身后司慕染呢喃的喊着:“宸朔。” 只是那个朔字不清晰,裴宸朔猛的愣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叫的是他心爱之人的名字,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觉得这么痛苦? 裴宸朔转身,疾步离去,静逸的房间里只有淡淡的酒香环绕着。 次日,红药端着早膳来到司慕染的房间。打开房门见司慕染还在睡着,红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司慕染睁开沉重的双眼,头有些痛,看着红药的身影,司慕染扶着床坐起来。红药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过来道:“四嫂赶紧喝了吧,喝了头就不疼了。” 司慕染轻声道谢接了那醒酒汤喝了下去,果然觉得自己好多了。司慕染仔细想着昨夜可是她只记得自己在凉亭上喝酒剩下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是你送我回来的吗?”司慕染掀了被子起身。 红药将空碗放在桌上道:“不是,是四哥送你回来的。” 司慕染一愣盯着红药问:“裴宸朔?” 红药点点头道:“四嫂昨夜喝多了,然后对四哥投怀送抱呢。”红药说的有些夸张。 司慕染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双手紧攥着有些不安。以前她喝醉酒的时候还真的对裴宸朔投怀送抱,这一次不会是真的吧? “我,我都做了什么?”司慕染不安的问道。 红药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四嫂你扑进四哥的怀中,然后……” 司慕染的脑海闪过一幅旖旎的画面,她不会强了裴宸朔吧?司慕染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没变,身体也没有酸痛不适的感觉。 司慕染抬头正色道:“红药,你骗我的是不是?” 红药摸着头笑笑道:“四嫂,我没骗你,你昨天真的扑进了四哥的怀中。只是后来就在四哥怀中睡着了。”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这个红药越来越不像话了,幸好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裴宸朔一定会将她当成不检点的女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司慕染觉得有些不对又问:“我扑进你四哥的怀中,你四哥他没有把我扔下?”司慕染很是疑惑。 红药回道:“当然没有,他抱着你在凉亭上站了好久,还……” 司慕染觉得红药很会卖关子,有些急迫的问道:“还什么啊,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红药走过去笑道:“四哥还差一点亲了你,可是到了最后他又放弃了。[]”红药觉得有些可惜。 司慕染愕然,昨天她明明和裴宸朔吵得不可开交,可最后怎么会演变成这么一个场面? 红药见司慕染不说话,以为司慕染是失意便安慰道:“四嫂,你别难过。四哥对你已经很改观了,这就说明他在一点点的接受你。” 司慕染耸耸肩道:“或许你四哥知道错怪我了,所以才这样。好了红药,不提他了,今天我要出去办点事情,你和我一起去。” 红药听到出去,自是很高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司慕染道:“那你就去找危大哥,然后我们在大门前会和。” 红药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说着匆匆出了房门。 红药找到危子墨的时候,看见危子墨在和裴宸朔说话。红药跑了过去无视着裴宸朔道:“危大哥,四嫂要出去,让我们陪着她。” 裴宸朔眉心一皱,抬头扫了红药一眼。危子墨递给红药一个眼神,红药撇撇嘴安静了下来。 “王爷。”危子墨想要开口询问。 裴宸朔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你去办,你同她去吧。” 危子墨起身朝着裴宸朔微微一礼,随即和红药一同离去。 危子墨走后,裴宸朔有些烦乱,他似是想起什么,匆忙起身离去。 司慕染洗漱后,胡乱的吃了几口饭,可是又想起自己的斗篷在颜舜英那里。司慕染不想自己被指指点点的出门,便打算去颜舜英那里拿回衣服顺便看看她的病情。 走在去颜舜英房间的路上,司慕染却迎上了裴宸朔。司慕染的视线落在裴宸朔手中自己的斗篷上,感觉有些奇怪。 司慕染站在原地,看着裴宸朔一步步走进将手中的斗篷递给她。司慕染接过随便问道:“颜姑娘怎么样了?” 裴宸朔道:“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司慕染轻嗯一声,将斗篷披上,用帽子遮住自己的白发。裴宸朔问道:“你要出去?” 司慕染点点头道:“在驿馆中也没有什么事,出去走走。王爷还有别的事吗?” 裴宸朔愣了片刻,却道:“昨天的事……” 司慕染打断了他说道:“如果王爷是道歉那就不必了,我可受不起。王爷若是没事,那我就走了。”说着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裴宸朔转身叫住她:“等等。” 司慕染转身,一双美眸略带挑衅的目光。裴宸朔明明是想和她道歉的,可是她的强硬让他有挫败感,她总能轻易激起他的怒火,而她总是毫无畏惧。 裴宸朔觉得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似是认定了他不会责罚她一般,那种自信很是迷人。 “早点回来。”裴宸朔嘱咐着她。 司慕染听着他这句话心情似是不错,只是她没有回应转身徐徐离去。裴宸朔扶着头,轻叹一声。 司慕染出了大门,见危子墨和红药已经等在那里。红药见她出来满脸笑容的问道:“四嫂我们是去逛街吗?” 司慕染耸耸肩,说道:“你就当逛街吧。” 危子墨问:“可是去找木槿花?” 司慕染扬唇一笑道:“子墨,你果然聪明。没错,我们就是去找木槿花。” 红药听的一头雾水,她跟在他们身后问道:“可是眼下才三月啊,木槿花还没开呢?” 司慕染和危子墨被红药的问话逗得大笑开怀,红药跺着脚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问:“你们笑什么啊?我说的没错啊。” 危子墨轻叹一声拉着红药的手道:“只准看不准说,听到了没?” 红药闭着嘴点点头,乖乖的跟在危子墨的身后。 司慕染依着记忆中的路找来,果然看见街边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只是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不时的咳着,似是也受了风寒。 司慕染走过去,穆秦川见有客笑着问:“姑娘喜欢什么,随便看看。” 司慕染点点头打量着他这些字画赞道:“公子的木槿花画了真好,栩栩如生,美艳动人。” 穆秦川微微颔首道:“姑娘赞誉了。”说着又咳了几声。 司慕染看着他这幅落魄的模样,一身白衣很是破旧,可在看他的相貌其实很是英俊,虽然骨子里带着一丝书香气,但又不似文人那般酸酸的样子。 司慕染轻叹一声问:“公子看来很喜欢这木槿花?” 穆秦川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司慕染又道:“我身中异毒不久于人世,但是又不想亲朋好友为我难过所以我想找人临摹一幅画,不知公子可愿意接受?” 穆秦川有些惊讶的问道:“不知道姑娘想要画什么?” 司慕染不过随便编个慌,想让穆秦川随她一起回驿馆。司慕染想了想道:“我想画肖像,不知公子能做到吗?” 穆秦川点点头道:“可以,是临摹姑娘你的肖像吗?” 司慕染点点头道:“是。所以我想请公子到府中去为我画画像,不知道可以吗?我会付给公子重金作为报酬的。” 穆秦川道:“多谢姑娘抬爱,我愿意一试。” 司慕染点点头,随即转身看了危子墨一眼。危子墨在心中直嘀咕,不久于人世,遗像?亏她能想出来。 一旁的红药也是听的醉了,可是危子墨早有叮嘱让她禁言,所以红药只能审视着他们。 “公子,你今日就随我回府吧,因为的病症不知还能撑多久。”司慕染低着头,她都觉得自己编谎的本事见长。 穆秦川对于司慕染的请求无法拒绝,便欣然接受了。危子墨很是合作的帮穆秦川收拾了东西。 司慕染在一旁道:“我叫司慕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穆秦川回道:“穆秦川。” 司慕染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道:“这是定金,待画作完成后我会在奉上一百两作为报酬。” 穆秦川有些受宠若惊忙推辞道:“姑娘你给的太多了,一副画作不值这么多银子,一两便足够了。”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6.第一百三十八章 命不久矣 司慕染握着他的手将银子塞给他道:“这幅画的意义不同,价值自然不能而论。你就不要推辞了。” 穆秦川见司慕染执着,便不再推辞将银子收下道:“多谢姑娘赏识,在下感激不尽。” 司慕染微微一笑,却在心中怅然,她今日不仅骗了穆秦川对他还是另有目的的。司慕染觉得自己的心机竟然可以这么深沉,莫非是被裴宸朔熏陶出来的?司慕染想了想,毫不犹豫将这个屎盆子扣给了裴宸朔。 危子墨收拾好穆秦川的东西,然后四个人便回了驿馆。走到驿馆门前,穆秦川的脸色微微的难看指着这里道:“姑娘为何带我来这里?” 司慕染笑道:“我并非清平郡人士,我是京城人。我爹在朝为官,而我流落在此多得王爷收留因此就住在驿馆之中。穆公子,你怎么了?” 穆秦川低头道:“原来司姑娘是官家之女,只是这驿馆里不是还有贤王吗?” 司慕染笑道:“穆公子不必担心,我与贤王交情匪浅,他自是不会介意的。” 穆秦川想了想,他不是个懦弱的人,如果还能在见到她,用这种名副其实的办法也好。“那就好。”穆秦川轻声道。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请穆秦川进了驿馆。进去后,司慕染对着危子墨道:“子墨,你先去收拾一间客房给穆公子。” 危子墨应着,红药随他一同离去。司慕染想自己带了外人回来自是要和裴宸朔打个招呼才是,便带着穆秦川去了书房。 裴宸朔听江枫说司慕染回来了,便出来看看,却见司慕染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裴宸朔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当他看见穆秦川的时候脸上有些惊讶。 司慕染看见裴宸朔便走了上去,对着一旁的穆秦川道:“穆公子这位是贤王。” 裴宸朔看了穆秦川一眼道:“是你?” 穆秦川朝着裴宸朔执手一礼道:“正是在下。” 司慕染听这话似是他们之间认识,不禁笑问:“原来你们认识?” 裴宸朔回道:“当日查办李家的案子时曾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穆秦川道:“在下穆秦川。来这里是给司姑娘作画的。” 裴宸朔眉头一皱侧头看着司慕染问:“作画?作什么画?” 穆秦川有些疑惑的看着司慕染,司慕染轻笑一声对着裴宸朔道:“是给我作画,留给后世瞻仰的。” 裴宸朔轻哼一声,似是有些不屑。司慕染没有理他,只是对着江枫道:“江枫,你带穆公子到客房休息,不可怠慢了穆公子。” “是。”江枫应着随即请了穆秦川下去。 裴宸朔的脸色一下变了起来,待江枫走远他朝着司慕染斥道:“你真是大胆,本王的属下你也敢随意使唤,不止如此你竟然带了别人回驿馆来?你真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 司慕染耸耸肩撇了裴宸朔一眼道:“王爷要是不喜欢大可以赶我走。” 裴宸朔气结:“你……” 司慕染回头看着裴宸朔生气的模样噗嗤一笑,裴宸朔疑惑的看着司慕染问:“你笑什么?” 司慕染掩着唇回道:“我笑王爷生气的样子,就像,就像……” 裴宸朔咬牙切齿的问:“像什么?” 司慕染挑眉故作神秘的样子:“我就不告诉你。”说着转身大步的离去。 身后是裴宸朔近似怒吼的声音:“司慕染。” 司慕染无视着那愤怒的声音,加快了脚步。裴宸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很是无可奈何,不一会的功夫见江枫来了。 裴宸朔正愁怒气无处发,看见江枫,裴宸朔阴寒的脸色质问道:“江枫,究竟我是你的主子还是司慕染是?” 江枫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忙跪下回道:“当然是王爷。” 裴宸朔扫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我怎么觉得司慕染才是?” 江枫打了个寒颤道:“王爷恕罪,属下以为那也是王爷的意思。属下立即将穆公子赶出去。” 裴宸朔轻哼一声道:“我说要赶走他了吗?” 江枫跪在地上不知声,怕自己在说错什么。裴宸朔深吸一口道:“起来吧。” 江枫起身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裴宸朔能够看得出来,无论是江枫还是危子墨亦或是红药,他们对司慕染都是非常尊敬,甚至超过了他这个王爷。 所谓的喧宾夺主就是这种感觉,这个女人的本事实在是大得很。裴宸朔想起穆秦川,对着江枫道:“给我查查司慕染为何让穆秦川来作画?” 江枫抱拳应道:“是。”说着转身离去。 江枫离开了低气压范围长舒一口气,必须让王爷赶紧回归,否则裴宸朔又会变成昔日里那个冷面无常的王爷了。 江枫朝着危子墨的房间走去,危子墨正和红药一起吃晚膳,看见江枫来倒是觉得奇怪。危子墨看着江枫那阴郁的脸色,便给他添了一副筷子问:“怎么了,我就看你脸色不大好。” 江枫长叹一声:“是王爷的脾气又变得阴晴不定,方才差点吓死我。” 危子墨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 江枫道:“还不是那个穆秦川,我方才依着司姑娘的吩咐带穆秦川下去休息,回来后被王爷质问了一番。” 聪明如危子墨,他立即明白江枫所说的质问是什么意思。危子墨道:“或许王爷是吃醋了也说不定啊。” 红药听着危子墨的见解很是惊奇插了句:“我觉得也是,四哥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一定是这样的。” 江枫觉得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又问:“王爷让我查穆秦川来作画的目的,你们赶紧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危子墨微微皱眉,此事还要谨慎些,他怕红药知道了依她的个性肯定会惹出麻烦,故先且瞒着:“那你就实说吧。” 江枫愣住:“怎么个实说啊?” 危子墨轻轻一笑道:“你就说司姑娘命不久矣,想留下遗像给朋友缅怀。” 红药的饭一下喷了出来,眨着眼睛看着危子墨道:“危大哥,这,这……” 江枫也是惊讶的看着危子墨,危子墨耸耸肩道:“你们别忘了司姑娘的确中了毒还没有解呢所以我说的也没错啊。再者,我也想看看王爷的反应。” 江枫似是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可是万一让王爷知道了我们在骗他,会不会连累到司姑娘?” 危子墨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证实了王爷的想法才能在做打算了。” 江枫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复命。”说着便一溜烟的不见了影子。 红药眨着眼睛看着危子墨问:“真的要这么做?” 危子墨递给红药一个坚定的眼神道:“记住,如果王爷问起来就说司姑娘的毒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明白吗?” 红药点点头,危子墨微微一笑道:“赶紧吃吧。” 江枫火速了回到书房,书房里裴宸朔坐在书案前若有所思,听到推门声裴宸朔抬头立即问道:“查到了吗?” 江枫颔首应道:“属下查过了,原来司姑娘中了奇毒命不久矣,所以司姑娘想让穆秦川给她画副画像留给亲友缅怀。” 裴宸朔猛的站了起来,手中的书籍落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你说什么?司慕染她怎么了?” 江枫看见裴宸朔的反应心下一喜正色道:“听说司姑娘中了奇毒,所以……”还未等江枫说完,裴宸朔一挥衣袖转身出了书房。 江枫在身后跟着,看见裴宸朔来到司慕染居住的房间,可是推开房门却是空无一人。 “司姑娘人呢?”裴宸朔冷冷的声音质问着门前的侍女。 那小侍女低着头道:“司姑娘方才出去了,好像说是去看穆公子了。” 裴宸朔双手紧握转头对着江枫道:“穆秦川住在哪里,带我过去。” 江枫应着随即在前带路,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穆秦川住的房间前。裴宸朔突然愣在原地,望着那未关的房门,圆桌前司慕染和穆秦川把酒言欢,她脸上的笑很是好看,那一头白发很是耀眼。 红颜白发,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她的头发为什么会是白的。裴宸朔的心有些揪痛,他轻声对着身后的江枫道:“你下去吧。” 江枫应着,悄悄的退走,却躲在暗处仔细的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始终没有进去,而穆秦川无意间却看见门外映照的影子,那颀长的身姿贵气逼人,一眼便知是谁。 “司姑娘,王爷在外面。”穆秦川轻声说道。 司慕染微愣,转身果然看见裴宸朔站在门外却不进来。穆秦川道:“王爷好像是找你的。” 司慕染端着酒杯又饮了一口,心中有些迷惑:“这里是他的地方,他若是找我自会进来的。” 司慕染没有理会裴宸朔,而是继续和穆秦川喝着酒。 裴宸朔分明看见司慕染看见了他,可是她却转身继续和穆秦川喝起了酒来。裴宸朔觉得无比的生气,她就这么无视他? 他为什么巴巴的跑过来看她?是因为听到江枫说她中了毒,活不久了?可笑她活不活的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裴宸朔觉得自己是疯了,为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裴宸朔转身,毅然的离去! 穆秦川抬头不见了那颀长的影子,轻声道:“王爷走了。” 司慕染端着酒杯的手一晃,洒了几滴出来晕湿在她的衣衫上。司慕染微微一笑:“不管他,我们继续喝。”说着端着酒杯和穆秦川一碰。 又一杯辛辣苦涩的酒入喉,司慕染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迷糊,却不知道是醉酒还是泪水模糊的? 穆秦川看着司慕染的样子,好似看见了自己一般。他放下酒杯问:“姑娘可是喜欢王爷?” 司慕染轻笑反问着他:“公子可是喜欢舜英?”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8.第一百四十章 万念俱灰 许是喝了酒壮了他的胆,穆秦川一把拉过颜舜英然后关上房门将她抵在房门上,俯身便吻上了她。(.好看的小说)冰火!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颜舜英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不知该作何反应。穆秦川见她并不抗拒,吻的更深了一些,颜舜英闭上眼睛深陷在他灼热的温柔当中。仿佛这一刻,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没有婚约的约束,没有世俗的眼光, 这一吻让穆秦川彻底的沦陷进去,隐忍多日的思念排山倒海一般席卷着他。穆秦川将颜舜英拦腰抱起朝着房中的软榻上走去。 颜舜英早已迷醉,他的吻让她晕头转向辨不清前路,她只是觉得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他吻她的那种柔情,喜欢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更喜欢他叫她阿英。 她本来不叫舜英的,爹爹是土里土气的猎户哪里会取这样好听的名字,她以前的名字也是粗俗不堪。直到遇见了他,他说她是这世间最美的木槿,因此便改了她的名字。 舜英,她是他此生最想呵护的那一朵绝世的木槿,只为他花开花落。 衣衫不知在何时被褪下,他吻着她如木槿一般美丽的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叫着她的名字:“阿英。” 颜舜英闭着眼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似是呢喃的回应他:“穆哥哥。” 一阵撕裂的痛楚让颜舜英有些清醒,她眉间紧皱承受着他的进入。穆秦川的心瞬间变得柔软,俯身又吻住她柔嫩的双唇带着她冲入云端。 淡淡的酒香环绕,不知醉的是谁。旖旎的春光洒在那帷帐里,徒留那呢喃声和粗重的呼吸交织缠绕,彼此缠绵不休。 当颜舜英清醒过来之后才蓦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竟与他有了这种关系。颜舜英的脸色有些慌乱,她记起自己此刻的身份,也意识到如果事情被泄穆秦川所面临的后果。 颜舜英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看着床榻上睡去的男人,她不后悔,可是她却不能将他推到危险的境地。 裴宸朔回来后便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他觉得自己心情烦闷,需要用酒来化解自己的愁绪。 裴宸朔越喝越迷糊,脑海却清晰的记得那日司慕染在凉亭上喝酒时喃喃自语说的话,什么一醉解千愁,什么一壶酒向花间长醉,都是假的。 裴宸朔此刻也觉得这些话都是假的,为什么醉了他想到的人还是她? 江枫站在一侧看着怪异的裴宸朔,小心的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裴宸朔没有说话,只是径自又倒了一杯,脸上的郁色却不可掩饰,良久他突然问道:“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你知道吗?” 江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才试探的问道:“王爷说的是司姑娘吗?” 裴宸朔没有否认,江枫也不敢贸然回答。裴宸朔道:“你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 江枫满脸黑线,他很想说,王爷啊,那个人就是你啊。可是想到裴宸朔如今不记得司慕染,自己说这话只会给司姑娘找麻烦,只好点点头道:“知道。” 裴宸朔又问:“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枫挠挠头想了想回道:“是个和王爷一般的人。” 此话一出,裴宸朔突然将手中的杯子掷在了地上,江枫吓得跪倒在地,膝盖磕上那杯子的碎渣,江枫忍着痛道:“王爷恕罪。”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声音道:“去请颜姑娘过来。” 江枫颔首应道:“是。”说着匆匆下去,后背早已晕湿了一片。 颜舜英起身离开了房间,内心的惶惶不安让她感到迷茫,就在她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遇见迎面而来的江枫。 江枫看见她正色道:“颜姑娘,王爷要见你。” 颜舜英的心没由的一阵慌乱,在心中胡乱的猜想着。“王爷为什么要见我?”颜舜英试探的问道。 江枫脸色一变,方才裴宸朔的奇怪让他不寒而栗,他也猜不出裴宸朔的目的来:“这个属下也不清楚,颜姑娘过去就知道了。” 颜舜英深吸一口气,跟在江枫的后面,很快就来到了裴宸朔的房间里。 颜舜英走进去便看见地上满是杯子的碎片,而裴宸朔则显得落魄的喝着酒。裴宸朔抬头看见颜舜英招了招手道:“过来陪本王喝两杯。” 颜舜英在一旁的的椅子上坐下,裴宸朔看着一旁的江枫,他穿白色的衣袍膝盖上晕出一片红色:“你下去吧,找红药把伤口处理好。” 江枫抱拳应道:“是。”说着退出了房门。 江枫本想找危子墨和红药商议裴宸朔的事情,可当江枫来到危子墨房间前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女子娇弱的呻吟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江枫立即止了步,脸色有些尬尴,他知道危子墨此刻在做什么,自是不能去打扰他们。江枫只好作罢,回去随便找了点伤药将血淋淋的膝盖包扎好。 “王爷怎么喝这么多酒?”颜舜英侧头看着裴宸朔阴郁的脸色,小声的问道。 裴宸朔轻笑一声道:“本王心情好,来,你也喝一杯。”说着为颜舜英满上一杯。 颜舜英摆着手推辞道:“我身子还没大好不适宜饮酒。” 裴宸朔点点头道:“是我疏忽了,那你就陪我说说话。”裴宸朔说着自己又饮了一杯。 颜舜英不安的看着他,当初救下他只不过是偶然,她没有想到他的身份竟然会如此的尊贵,更愿意为了她爹的临终遗言而娶她。 裴宸朔无疑是世间最好的男人,可是如果自己没有深爱的人那么自己可能会喜欢上他,可是她有了穆秦川,心中便容不下任何人了。 裴宸朔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颜舜英在一旁看着,两人径自无语,各怀心事。颜舜英看着桌上满目狼藉,在喝下去只怕裴宸朔的身体会不好的。 颜舜英站起来,劝着裴宸朔道:“王爷不要再喝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裴宸朔此时已经有些模糊迷乱,他望着眼前的颜舜英却突然出现了幻影,他好似看见了司慕染。 裴宸朔扶着她的肩有些失控的问她:“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他的影子?你的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 颜舜英被他问的有些迷糊,她搀扶着他走到床榻前。裴宸朔却不肯放过她,猛的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压倒在床上:“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为什么?” 裴宸朔说着便低头去吻她,颜舜英四处躲藏,那铺天盖地的酒气袭来让颜舜英胃里一阵恶心,可是她在怎么挣扎也抵不过裴宸朔的力气。 颜舜英闭上眼睛,一滴泪潸然而落。 次日。 司慕染昏昏沉沉了一夜,睁开眼睛,司慕染觉得有些迷茫。门外有侍女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内容却被司慕染听的正着。 “我听伺候颜姑娘的小锦说他们家姑娘昨夜没有回房,好像是被王爷临幸了。”一个侍女说道。 另一人又道:“颜姑娘本来就是未来的王妃,这不也是正常的事吗?” “可是我听说,咱们司姑娘才是……”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司慕染也听不清楚她们在议论她什么。 可是前面的话司慕染听的很是清楚,她们说颜舜英被临幸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裴宸朔和颜舜英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司慕染来不及束发,推开门便朝着裴宸朔的房间方向跑去。门前的小侍女一个个指着出去的司慕染,感到迷惑。 清晨的潮气很重,走在花园小路上,那露珠打湿了她蓝色的衣裙。路过昨夜的那处假山,司慕染还记得裴宸朔在这里吻她时候的灼热疯狂。 不过一夜而已,难道什么都变了吗?裴宸朔他……她要亲自去证实事情的真实性,只有她亲眼看过她才能相信她们说的真假。 江枫守在裴宸朔的门外,已是急的不知所措,他早上过来的时候正遇上那伺候颜舜英的侍女,那侍女说颜舜英一夜未归。 江枫的心瞬间的冰凉,如果让司慕染知道了,那么她该多么的伤心啊?江枫正想着,却见司慕染已经走了过来。 江枫的心咯噔一下,慌乱不已。司慕染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因为来得及她的气息有些急促。 “司姑娘,你怎么来了?”江枫低着头咬牙问道。 司慕染撇了江枫一眼道:“我来见王爷。” 江枫有些结巴的说道:“王,王爷,还没有起身。要不司姑娘过会在来?” 司慕染一声悲笑问:“江枫,难道连你也要瞒我吗?” 江枫深吸一口气轻叹道:“对不起司姑娘,是我的错,如果昨日我在一旁看着或许就,就不会……” 司慕染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他是王爷,他想做的事情你觉得你能阻止吗?” 江枫回道:“王爷昨夜喝多了,或许只是酒后……”乱性那两个字,江枫没有勇气说出来。 司慕染闭着眼,一道门而已,究竟里面的场面是误会还是事实?司慕染不是个懦者,她要亲自看见,死心也好,希望也罢,她都要亲眼看见。 司慕染朝着那房门走去,江枫知道她要做什么在后面劝道:“司姑娘,你三思啊。” 司慕染没有说话,迈上台阶双手将那扇雕花的门给推开。满室阳光照了进去,司慕染最先看见的是桌上的狼藉和地上摔碎的杯子。 推门声惊醒了床榻上的颜舜英同时也惊醒了昏沉的裴宸朔,裴宸朔正欲发作,侧眸间却见一旁躺着的颜舜英,那半裸的身体露出雪白的香肩,白嫩的肌肤上还有青紫色的痕迹。 颜舜英睁开双眼,匆忙用被子裹着自己,眼泪如珍珠一般滚落而下。裴宸朔失神,头痛的要命,零星的记忆停在他将她压下的那些片段。 司慕染走了进去,抬起双眸最先映入眼前的便是地上那散落的衣衫,白色的是裴宸朔的袍子,绯色的是颜舜英的衣裙,那样凌乱的仍在地上。 司慕染继续抬头看见床榻上的两个人,此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99.第一百四十一章 气血逆流 裴宸朔的视线迎上她的目光,那一刻裴宸朔在她的眼中看见了绝望,是那么强烈深深刺痛着他的那种绝望。 可是下一刻,裴宸朔随即恢复了冷静阴冷的斥道:“出去。” 司慕染站着没有动,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在现代那叫做捉~奸。 司慕染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木已成舟,即便她深爱一个人也是无法接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对于来自21世纪的她,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她的眼中容不下沙子。 “不知王爷温香软玉在旁,打扰了。我来是准备向王爷辞行的,叨扰数日,很是感激。”司慕染的话说的直白毫无感情,转身间带着决绝。 裴宸朔震怒,她竟然要走,裴宸朔双手紧握着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追了出去:“你给我站住。” 司慕染幽幽的转身仰视着他,冷声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裴宸朔怒道:“我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司慕染轻哼一声问:“那王爷想怎么样?” 裴宸朔站在台阶上,看着司慕染那不屑的脸色,他胸前起伏不定隐忍着极大的怒火。被江枫叫来的危子墨和红药赶来,看着房间前对峙的两个人,满脸的错愕惊讶。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走。”裴宸朔厉声说道。 司慕染却道:“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走就走,你奈我何?” 裴宸朔震怒:“司慕染。” 司慕染抬头,看着他脸上的怒气,以前他发火的时候总会用一种办法来惩罚她,如今他会用什么办法?杀了她,或许也有可能吧。 裴宸朔见她不说话,便指责道:“你擅自闯入本王的房间,本王没有治你的罪。你却这般与我说话,司慕染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司慕染正欲反驳,却见穿好衣服的颜舜英走了出来,她拉着怒气正甚的裴宸朔劝道:“司姐姐不是有意的,王爷不要动怒,小心伤了身子。” 裴宸朔回头看了颜舜英一眼,脸上的怒色稍稍的缓和,他轻轻握着颜舜英的手道:“让你受委屈了。” 颜舜英摇摇头道:“没有,舜英没有觉得委屈。” 司慕染看着他们一副恩爱的画面,只觉得自己的多余,正想离去却觉得胸中血气逆流,司慕染一口鲜血吐出身子像纸一样软软的倒下。 红药惊喊了一句:“四嫂。”在众人反应过来欲图去扶司慕染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影快如闪电一般将司慕染抱在怀中。 司慕染看着那个抱在自己的男人,前一刻他还在指责她擅闯他的房间,这一刻却这么紧张的对她。 司慕染觉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放开我。”司慕染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将裴宸朔一震。 裴宸朔没有松手,抱着她的力度却大了一些,一种没来都没有过的害怕缠绕着他。他抬头看着红药怒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你四嫂诊治?” 红药被吓蒙了,被裴宸朔的叫声叫回了魂,忙跑过去探上司慕染的脉搏。“四嫂是急火攻心,血气逆流,不能在让她受刺激了,否则会回天乏术的。”红药如实说道。 裴宸朔将司慕染抱了起来道:“去熬药。”说着便想将司慕染抱进自己的房间。 司慕染紧紧拽着他的衣服道:“送我回自己的房间。” 裴宸朔的脚步一顿,返身抱着司慕染朝着她的房间走去。江枫不知所措的看着危子墨,却见危子墨敛着目光若有所思一般。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想想办法啊?”江枫很是自责,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危子墨抬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颜舜英一眼,却见她绞着手指似是有些不安一般。危子墨对着一旁的江枫道:“路上说。”说着转身去找红药。 江枫在一旁跟着离去,路上危子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后面的话危子墨没有说出口。 江枫轻叹一声道:“昨夜我回去后将司姑娘中毒的事如实告诉了王爷,王爷去找司姑娘发现她不在房中。后来我们就去了穆秦川的房间,王爷看见司姑娘在和穆秦川喝酒,然后王爷就把我打发走了。” 危子墨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江枫问:“然后呢?” 江枫道:“我在暗中看了一会,发现王爷只是站在穆秦川的房间外没有走进去。后来我怕被王爷察觉就先走了,谁知后来我竟然看见王爷一个人在房间中喝酒,脸色很是难看。然后王爷让我请颜姑娘过来,这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就……” 危子墨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要多想。他毕竟是王爷,他想做的事岂是你能阻止的?” 江枫知道这话有理,可是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是自己监督不力所致。危子墨又道:“眼下司姑娘的病情最重要,先去找红药问问吧。” 说着两人一同来到了驿馆中的药房,红药此时正在这里配药,有些着急的样子。危子墨看着红药认真焦急的模样走过去问:“司姑娘的病怎么样?你说的都是真的?” 红药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知道四嫂对四哥用情已深,在加上这几日她一直忧郁过度,这一次又受了刺激。” 危子墨拉着她的衣袖问:“你不是说给王爷下了药吗?那他们怎么会?” 江枫一听双眼一亮,惊讶的看着他们问:“你们给王爷下药?下了什么药?” 红药想起来一怔,又摸了摸头道:“我当时的确是在参茶里下了无欢,可是我,我没有看见四哥将他喝下去啊。” 危子墨双手一握有些无奈的问:“你怎么不看着王爷喝下去在走?” 红药低着头道:“四哥当时那么凶,我哪敢继续待下去啊,所以我将参茶放下就出来了啊。” 江枫听了一惊一愣的问:“你们给王爷下了无欢?”江枫睁大了眼睛,这无欢他可是知道的,当初天玄对楚云扬下的就是这种药,男人服下后就会不举。这,他们实在是太大胆了,江枫觉得太不敢置信。 危子墨回道:“当初是红药提出来的,她怕王爷经不起诱惑,所以告诉我为了安全起见给王爷下药。我为了司姑娘好所以同意了,可是。” 危子墨侧头看着红药斥责道:“都是你,没有把事情做好。” 红药觉得委屈,低着头,心中很是难受。危子墨看着她这委屈的模样也不忍心在怪罪她便道:“赶紧给司姑娘熬药吧,希望她不要有事才好。” 红药点点头,继续忙碌着。危子墨道:“江枫,你在这里给红药打下手,我去看看司姑娘。” 说着便匆匆离去。 裴宸朔将司慕染送回房间,司慕染躺在床上,觉得胸口憋闷浑身没有力气。裴宸朔担忧的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可说到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不想看到你,出去。”司慕染闭着眼睛极是厌恶的表情。 裴宸朔的心一痛,却很是不解的问她:“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本王?本王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司慕染听着他的辩解,心中的苦痛越来越浓。是啊,裴宸朔现在和她不过是陌生人一般,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我的不是,我将王爷当成那个我爱的人了,所以难免对王爷有些微词。王爷还是走吧。”司慕染的话说的极有道理。 裴宸朔一愣,表情有些惨烈:“原来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喜欢本王呢?” 司慕染别过头,心中的痛苦似是要将她湮灭。裴宸朔见她不说话,也不在自讨没趣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吧。” 司慕染却突然开口道:“如果可以,你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省的我看的心烦。” 裴宸朔的脚步生生的顿住,心中无尽的委屈,可是现在司慕染已经这样了,他即便在生气也不忍和她吵起来。“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想去哪里还轮不到你做主。”说完拂袖满脸怒色的离去。 危子墨迎面看着裴宸朔一脸阴郁的离去,看裴宸朔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又闹得不愉快。 “王爷。”危子墨叫住裴宸朔。 裴宸朔停下脚步看着危子墨问:“怎么了?” 危子墨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王爷昨夜真的和颜姑娘在一起了吗?” 裴宸朔不解的看着他反问道:“怎么,你也要过问本王的私事?颜姑娘本就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和她在一起难道不正常吗?” 危子墨低头道:“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却道:“本王昨夜喝多了。”其实裴宸朔隐约记得他好像将颜舜英当做了司慕染,可后来的事情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危子墨没有在问什么,裴宸朔回头看了看司慕染的房间道:“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来通知本王。” 危子墨回道:“是,王爷放心。” 裴宸朔轻嗯一声,转身离去。危子墨看着裴宸朔离去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裴宸朔分明很在意司慕染的,可是有这个发现又有什么用? 危子墨长叹一声,进了司慕染的房间。房间里司慕染因为裴宸朔的话还在极度的悲伤之中,听到脚步声她以为裴宸朔又回来了,睁开眼睛却见是危子墨,司慕染有些失望。 “司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危子墨询问道。 司慕染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危子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说道:“司姑娘不要这么说,我知道司姑娘心中的痛苦。这事也怪我和红药没有准备好,如果让红药看着王爷服下无欢那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司慕染微愣看着危子墨问:“无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00.第一百四十二章 痴心错付 危子墨道:“之前红药跟我说害怕王爷被颜姑娘勾引,所以打算给王爷下药。[]只是红药准备了参茶,但是却没有亲自看见王爷喝下去。所以……” 司慕染微愣,无欢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红药和危子墨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裴宸朔的身上。 “若是让裴宸朔知道你们给他下药,你和红药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司慕染轻声说道。 危子墨却不以为意,只是惋惜:“我并不担心王爷的责罚,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未免有些蹊跷,王爷怎么会喝多了呢?” 司慕染睁着眼睛,想起昨夜在花园里自己说的那番话,又觉得不可能是这个原因。司慕染有些心烦意乱:“男人不就这样,酒后乱性也是正常的,在说他是堂堂的王爷,又有谁能说什么?” 危子墨轻轻蹙眉又问:“如果王爷喝了那参茶呢?” 司慕染一愣,脑海有些恍惚,她侧头看着危子墨问道:“莫非你怀疑……” 危子墨轻声一叹道:“我只是猜测,毕竟也不是不无可能啊。” 司慕染觉得危子墨说的极有道理,不禁心头一抹阴郁渐渐的消散。司慕染又问:“穆秦川知道了吗?” 危子墨一愣道:“这个,方才只顾得上你,倒是没注意到他。” 司慕染回道:“你盯着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危子墨点点头,又问:“你的身子没什么事吧?” 司慕染轻叹道:“没什么大碍,我就是郁结于心,方才听你一番话心中已经好多了。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倒下去的。” 危子墨轻舒一口气道:“那就好。其实我能看出王爷他好像很在乎你的,所以司姑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和王爷起冲突?” 司慕染有些愕然,面对危子墨的这个请求,司慕染觉得有些困惑:“你认识是我的问题?” 危子墨连忙否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慕染轻笑一声道:“子墨,你知道吗,其实这也是一种战术和策略。裴宸朔他身居高位,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是唯唯诺诺,这种人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危子墨似是茅塞顿开,又听司慕染道:“我和裴宸朔初识的时候,我就是现在的这个性格。当时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去挑战他,才会让他对我刮目相看,以至于我们相爱。” 危子墨点点头:“我明白了,所以只有司姑娘你对王爷来说才是最特别的人。” 司慕染笑了笑:“这其实也是有一种心理作用,因为与众不同所以才会格外的关注。一旦关注,总有机会相识了解到相爱,所以这也是我的策略。” 危子墨此刻对司慕染可谓是佩服至极,他低头微笑说道:“看来王爷注定逃不过司姑娘你的手掌,子墨佩服!” 司慕染脸上荡着微微的笑容:“可我眼下还面临着危机,不过我相信总会有办法克服的。” 危子墨想了想又问:“如果王爷没有服下无欢,你会不会原谅王爷?” 司慕染眉心一拧,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道:“我是没有办法接受裴宸朔身边有别的女人的。” 危子墨失神,又道:“可是作为王爷,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啊。” 司慕染道:“子墨,你可听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还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我眼中,只有这样的爱情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如果他的心中还有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我是不屑的,即便后半生青灯古佛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危子墨是第一次听司慕染说这样决然的话,可每一句都触动着他的心扉。他看着司慕染然后坚定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王爷会怎么选择,但是我危子墨此生此世只会爱红药一个人。” 司慕染点点头:“危大哥,我相信你。我也相信红药一定会幸福的。” 危子墨道:“你也会的,相信王爷。” 司慕染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轻闭着双眼,回忆着发生的事情。 裴宸朔从司慕染那里离去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奔着药房而去。看见红药和江枫一起忙碌熬药的身影,裴宸朔觉得他们真的是非常在乎司慕染,这种在乎让裴宸朔觉得不可思议。 裴宸朔走过去,红药抬头看着他,心中不禁一颤。以前司慕染和裴宸朔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敢冒犯他,可是自从他将司慕染忘了之后,红药就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四哥。”红药小声的喊着他。 裴宸朔的目光落在那沸腾的药盅上,浓浓的草药味传来带着苦涩的味道。裴宸朔闻着那难闻的味道忍不住眉头轻皱:“这药苦吗?” 红药咋舌,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回过神后点点头道:“苦。” 裴宸朔眉头皱的紧,红药侧眸看着他,裴宸朔又问:“你四嫂中的毒,你清楚吗?” 红药眨眨眼,然后点点头道:“四嫂中了七日断肠,曾经死过一次。只是这毒才解了一半,所以四嫂的头发还是白的。” 裴宸朔问道:“那她的毒什么时候又会发作?” 红药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随时都会发作。你如果在刺激四嫂,只怕四嫂会死的很快。”红药一时得意忘形。 裴宸朔怒声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红药打了个哆嗦,皱皱眉低声道:“当然和四哥有关系了。” 裴宸朔没听清厉声道:“你说什么,给我大声点。” 红药觉得自己在和裴宸朔待下去一定会被吓死的,忙道:“四嫂的药好了,我给四嫂送过去。”说着忙将药盅里的汤药端起来倒进碗里。 裴宸朔看着那碗药道:“给我。” 红药看着裴宸朔那阴郁的脸色,忙将药碗递给裴宸朔。裴宸朔接过,想了想又问:“你四嫂的毒该怎么解?” 红药回道:“解毒的药材,四哥你已经派人去找了。” 裴宸朔一愣又问:“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找的?” 一旁的江枫忙走过来道:“是属下,属下派人去找的。” 裴宸朔瞪了江枫一眼:“你又自作主张,回来在找你算账。”说着端着那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 江枫和红药看着裴宸朔离去,两人各自舒了一口气。红药抚着胸口道:“四哥的脾气,四嫂是怎么能受得了?” 江枫轻叹道:“这叫一物降一物,也只有司姑娘能制得住王爷。” 红药点点头:“你说的也是,我现在都不敢和他说话了,动不动就火大。江枫,你说四哥一直记不起四嫂来,那我们的日子不就难过了?” 江枫没有说话,只听两人同时长叹一声,有些无奈。 穆秦川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不见了颜舜英的影子,他揉着头,脑海那一幕幕闪过,若不是看见床榻上那抹血红的花朵,他几乎以为昨夜是他做了一场春梦。 可是穆秦川知道那不是,他昨夜喝多了,然后和她…… 穆秦川想知道颜舜英的想法,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她还要一意孤行的嫁给王爷吗? 穆秦川穿好衣服,正欲开门却听门前的侍女议论纷纷。 “听说昨夜王爷临幸了颜姑娘,今天一大早司姑娘却跑到王爷的房间里去了。你们说司姑娘这是要干什么?”一个侍女不解的问道。 另一人道:“要我说这司姑娘一定是喜欢王爷,我听说司姑娘还吐血了。” “那王爷究竟是喜欢谁啊?” “当然是颜姑娘了,如果不喜欢怎么可能会临幸她呢?” …… 穆秦川推门的手愣在半空,她们说颜舜英被王爷临幸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夜舜英和他在一起,难道后来她就又上了王爷的床吗? 穆秦川突然觉得打击,这算什么?他一定要去问清楚!穆秦川推开房门,门外伺候的侍女忙住了声,其中一人笑嘻嘻的走过来:“穆公子,你醒了,我们伺候你梳洗吧。” 穆秦川看着她们手中的东西道:“不用了,东西放下你们走吧。” 那两个侍女不在多言,将手中梳洗的东西留下,然后离去。 颜舜英回房后一直闭门不出,她被王爷临幸的消息已经传的四下皆知,想必穆秦川很快就会知道的,他会怪她吗? 颜舜英的思绪满满的都是穆秦川,她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他,可是她的苦又有谁能够明白呢? 颜舜英正想着,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颜舜英抬头看着门前的人,心下大惊匆忙站了起来问道:“你,你怎么来这了?” 穆秦川不管不顾,他打听了她的住处便赶了过来,拼着一死他也想知道原因。“我来只是想问个答案,为什么?”穆秦川的眼中满是悲伤。 颜舜英低头避过那目光颤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秦川轻笑道:“好,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像王爷请罪,说我昨夜喝多了玷污了他的未婚妻。” 颜舜英惊声喊道:“穆哥哥。” 穆秦川顿住,转身回头看着一脸惊慌的样子,穆秦川怎么可能会这样做?他知道一旦说出来颜舜英会和他一起死,他怎么舍得让她陪他一起呢? 颜舜英朝着他走了过去,眼底有些潮湿:“穆哥哥,昨夜不过只是一个误会。” 穆秦川笑着问:“是我和你的误会,还是你和王爷之间的误会?” 颜舜英咬着唇不答,穆秦川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非要嫁给王爷?” 颜舜英似是要将自己的唇咬破,她点点头道:“是。” 穆秦川又问道:“不后悔?” 颜舜英的泪已经蓄在眼眶,她抬着头不让那泪水流出回道:“不后悔。” 穆秦川转身看着那阳光洒在眼前,明明应该是温暖的感觉,可是颜舜英的话却将她推入了谷底,他爱上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一个在和他欢爱过后还可以和别人一同缠绵的女人,他爱错人了吗? 101.第一百四十三章 苦药迷吻 裴宸朔端着那熬好的药来到司慕染的房间,危子墨听到脚步声看着去而复返的裴宸朔脸上有些玩味的笑,他轻咳一声很是识趣的说道:“司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急匆匆的便出了房间,临了还将房门给他们关上。司慕染睁开眼睛,却见裴宸朔在床榻前坐了下来,手中还端着那冒着热气的汤药。 司慕染的心一刹那间有些柔软,怔怔的看着他,似是想要将他看穿一般。裴宸朔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怪异,不禁问道:“本王脸上有东西吗?” 司慕染摇摇头道:“我不是说了不想看见你,你怎么又来了?” 裴宸朔皱眉,脸色有些不悦:“你如果死在本王这里,本王如何向司大人交待?”裴宸朔本来想服软来着,可是听见司慕染的话不知不觉的就又和她扛上了。 司慕染恼火,将头转过去不在看他。裴宸朔轻叹,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机上凉着,然后伸手去扶她坐起来。 司慕染挥落他的手置气一般的说道:“不要碰我。”说着自己坐了起来。 裴宸朔也是恼火,他堂堂王爷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可是她竟然丝毫不领情,这让裴宸朔很是挫败。 裴宸朔忍着心中的怒气,端起那碗药在唇间试了试温度,见不烫了才递给她:“把药喝了吧。” 司慕染凝眉,接过那碗药尝了一口,那苦涩的感觉让司慕染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她将药碗放下摆摆手:“太苦了,我不喝。” 裴宸朔看着她小脸皱在一起的样子像个孩子似的,刚才他试温度的时候抿了一口,的确时非常苦的。“不喝,病怎么能好?赶紧喝了。”裴宸朔端起药碗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司慕染撇了她一眼道:“你如果担心我死在这里,那你就把我赶出去好了。我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宸朔火大,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轻易的刺激到他,不仅如此还总是能将他的心搅得一团乱,说的话气死人,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孽,克星! 司慕染觉得周围的气压又降了下来,偷偷抬头看见裴宸朔那阴寒的脸色似是能吃人一般。司慕染暗自叫糟,自己把他惹急了不会真被他给丢出去吧? 司慕染一双眼睛四处打转,正想着怎么推辞,却见裴宸朔端起那碗药自己喝了起来。司慕染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道:“裴宸朔,你疯了吗?药怎么能乱吃?” 司慕染的话还没说完,裴宸朔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俯身将嘴里的药如数渡到她的口中,司慕染下意识的吞咽,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味觉也出现了问题。 那浓苦的药汁仿佛加了什么东西,变得不再苦涩。他的舌舔舐着她的嘴里的药汁惹的她一阵酥麻无力,似是沉醉他这般温柔的吻里。 裴宸朔松开她,看着司慕染那娇羞的脸颊和无措的神色,裴宸朔扬唇一笑问:“还苦吗?” 司慕染很认真的摇摇头,未几才反应自己入了套,正欲辩驳,却见裴宸朔端起碗欲将那剩余的药喝下。 司慕染拦着他道:“药不是胡乱喝的,你又没病,万一喝出了毛病怎么办?我自己来吧。”说着夺过他手中的药碗,将那所剩无几的汤药灌了下去。 这一次是真的很苦,司慕染的脸又皱成一团,裴宸朔笑着看她这个可爱的模样,问:“你方才是在关心我吗?” 司慕染不明就里问道:“什么?” 裴宸朔又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俯身又吻上她的唇,吸允着她唇齿间未散去的苦涩药汁,裴宸朔的吻像孩子的的糖果,让司慕染留恋不可自拔的深陷。 裴宸朔的吻越来越深,带着迫切和心底的夙愿,他喜欢这种感觉,他迷恋她唇齿间的芳香,更喜欢她的一颦一笑。这种不由自主无法自控的感觉,让裴宸朔失去了理智。 司慕染不由的环上了他的腰,开始像以前那般模样去回应他,一瞬间裴宸朔感觉到司慕染的反应浑身一颤,心下欢喜的不得了。他主导着她,一步步深陷,直到气息快要用尽,他才将她放开。 裴宸朔垂头看着她羞红的脸被那一头白色的发丝裹着,眼帘微垂,睫毛闪动像蝴蝶的羽翼。 “你喜欢我对吗?”裴宸朔轻声问她。 司慕染回神,刚才被他忘记的那些现实又统统回到了脑子里,就在昨夜他还在跟别的女人缠绵,或许昨夜他也是这样吻颜舜英的。 司慕染的泪在眼中凝聚,她别过头去轻声回道:“我只是把你当做了他,你不要误会。” 裴宸朔的心这一刻被摔的粉碎,他浑身一震,侧头看着这个刚才动情吻她的女人,原来只是替代,原来只是影子。 裴宸朔自嘲的一笑,起身,清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之感:“原来如此。” 司慕染紧紧抓住那被衾一角问:“你怎么不问我那个人是谁?” 裴宸朔冷笑一声:“本王不想知道。” 司慕染闭着眼,一滴泪滑落:“你是不是一定要娶她?” 裴宸朔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她,过了一会才道:“本王要娶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慕染淡淡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实:“是没什么关系。” 裴宸朔轻哼一声,拂袖大步离去。司慕染望着那抹白色的影子消失在门前,徒然一笑苍凉至极:“如果那个人就是你呢?” 空荡的房间里还有草药的苦涩味弥漫不散,司慕染靠在软枕上,眼神低迷,脑海中尽是裴宸朔方才吻他的画面。 穆秦川来找司慕染的时候和裴宸朔不期而遇,穆秦川站在原地看着裴宸朔那阴寒的脸色,又想起那传闻,穆秦川此刻有些恨极了他。 裴宸朔抬头,他从穆秦川的双眸中读到了怨恨,裴宸朔虽然惊讶但是没有表现。走近,穆秦川低头执手一礼道:“王爷。” 裴宸朔停下脚步问道:“你来看司姑娘?” 穆秦川点点头:“听闻司姑娘病了,所以在下前来看看。” 裴宸朔却道:“她休息了,你回去吧。” 穆秦川没有动,执手一礼道:“是。” 裴宸朔没有在理他,负手离去。穆秦川站在原地,看着裴宸朔走远,才轻轻一笑,然后转身朝着司慕染的房间走去。 司慕染听到敲门声,虚弱的声音道:“进来。” 穆秦川推门走了进去,司慕染看见他微微一笑道:“穆公子,你来了。” 穆秦川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病了?” 司慕染苍凉一笑道:“难道穆公子不知道自古情字最伤人吗?今早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不知道穆公子心中是个什么感觉?我只知道自己痛不欲生。” 穆秦川看着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心疼的很,他轻叹一声道:“我何尝不是如此?司姑娘,不瞒你说,昨夜我见过阿英。” 司慕染微愣抬头看着穆秦川,穆秦川道:“我知道姑娘不是个简单的人,我也相信司姑娘你。不瞒你说,昨夜阿英来找我的时候我喝多了,然后,然后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司慕染浑身一震,那萎靡的精神一下子复活了起来,脸上的震惊不可掩饰:“那她和王爷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穆秦川一脸苍凉:“我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感到震惊,所以我去找了阿英,可是她的态度让我很是绝望。我原以为我们有了这种关系,她会和我远走高飞,可是她却如此残忍的对我。” 司慕染觉得蹊跷,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或许,昨夜他们没有在一起。” 穆秦川惊愣不解的看着司慕染:“司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慕染坐了起来,将事情仔细的捋了一遍道:“裴宸朔他昨夜喝多了,还有红药曾给他下了一种叫无欢的药,男人一旦服下是不能尽人事的。如果你说昨夜颜舜英和你在一起,那么她和裴宸朔之间一定是假的。” 穆秦川恍然,脸上有些喜色:“你是说昨天发生的事是阿英顺水推舟做出来的?” 司慕染点点头:“极有可能,如果是真的。颜舜英这么做的目的很是明确,她就是要嫁给裴宸朔。可是我见她对你分明有情,她为什么非要嫁给裴宸朔呢?” 穆秦川也感到迷惑,司慕染侧头看着他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心里有没有你?” 穆秦川点点头,很是坚决。 司慕染说道:“那就试一试她,同样也试一试裴宸朔。” 穆秦川不解的问:“你想怎么做?” 司慕染在穆秦川耳边附语一番,穆秦川仔细听着,跟着点点头。穆秦川听后想了想司慕染道:“这么做你或许会有危险,你愿意吗?” 穆秦川笑道:“没有阿英我本来也活不下去,司姑娘说的办法我愿意一试。”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希望我们的猜测都是真的,我也想知道是因为原因让颜舜英她非要执着的想嫁给裴宸朔。” 穆秦川点点头又道:“其实我觉得王爷他很是在乎你,刚才我来看你的时候还被王爷阻止。” 司慕染轻轻一笑:“我知道,可是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放在我这里。如果他真的爱上我,自会记起我们之前的一切。” 穆秦川道:“一定会的。” 司慕染笑了笑很是感激穆秦川对她的坦白:“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你将我当做朋友,我自然不会置你于危险之地,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找回自己失去的爱。今日的这番话只有我们知道,你放心便是。” 穆秦川笑了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司姑娘你的确不凡,怪不得王爷会对你这般另眼相看。” 司慕染微笑,她一个来自21世纪的人,脑海又有那么强大的一本书,对付裴宸朔那就是小意思。 说是小意思,其实司慕染觉得感情的事只有真心最重要。当然除了真心也要用些小计谋来推动事情的发展。 其实司慕染想过,只要裴宸朔心中没有颜舜英,就算他和颜舜英发生了关系,她也是能将它一页翻过去的,毕竟她深爱这个男人。 再者认识她之前,他也是有过女人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102.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败涂地 司慕染在床上躺了两日,只是裴宸朔却没有在来看过她。(.好看的小说)因为和穆秦川的一番谈话让司慕染有所怀疑,自然司慕染的心中就宽松了许多,可是面对裴宸朔的小气,司慕染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喝了两天的苦药,司慕染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变得活跃了起来。当红药再一次端着药过来看她的时候,司慕染坚决不喝了。 红药很是为难,低着头道:“四嫂,你如果不喝,四哥会把我生吃了的。” 司慕染在红药的话中发现了一些端倪问道:“我喝不喝药跟你四哥有什么关系?” 红药忙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司慕染。司慕染连威胁带恐吓的,红药终于道出了实情道:“你不知道四哥这几日非逼着我给你送药,并下了死命让我看着你把药喝下。更无理的是他非要我将这个药方熬得不那么苦,你说四哥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司慕染噗嗤一声,听着红药的这一番话,司慕染觉得心中美美的,原以为裴宸朔这几日还在生气,可是听红药这么说裴宸朔还是在意她的。 这个发现让司慕染的心情大好。红药端着药问:“四嫂,这药。” 司慕染拜拜手道:“我已经好了,不用喝了。这药你怎么熬它还是苦的,红药,我如果在喝下去就要吐了,真的很苦。” 红药端着药表情纠结:“那,那我怎么跟四哥说啊?” 司慕染轻叹,这红药真是单纯的可爱。“你把这药倒了,然后告诉你四哥说我已经喝了。”司慕染很得意自己的说辞,正得意着,一道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红药,你就是这样糊弄我的?”裴宸朔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心底的气一下子涨了起来。 红药看着裴宸朔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四哥,四嫂之前这药都是乖乖喝了的。你千万不要信我们刚才说的话。[.超多好看小说]” 裴宸朔冷着脸道:“再给她加两天的药,她要是不喝我拿你是问。” 红药嘟着嘴,满脸的委屈。司慕染怔怔的看着他们,走下床去说道:“裴宸朔,我喝不喝药关你什么事?” 红药将药碗放下道;“四哥四嫂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着一溜烟的功夫就跑了无踪了。 司慕染暗自咬牙:“真是没用,气死我了。” 裴宸朔更是生气朝着司慕染步步逼近:“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你……”裴宸朔被他气的无语,他极力忍着不来看她,可是到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司慕染仰头有些挑衅的看着他:“我怎么样?我如果惹你生气,那你就不要来啊,你明知道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奉承你的话我不会。” 裴宸朔双手紧握,闭着眼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司慕染侧头看着裴宸朔的样子,突然掩着唇笑了出来。 裴宸朔眉头一皱睁开眼看她,看见她的笑容他所有的阴郁和怒火一下子消散了。裴宸朔觉得怪异,惹他生气的是她,让他消火的还是她,这个女人的魅力实在太大了。 “笑什么笑?”裴宸朔不满的问道。 司慕染撇撇嘴道:“裴宸朔,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动怒呢?” 裴宸朔敛着眸子,突然道:“你对我的脾气好像了如指掌?” 司慕染有些得意忘形:“那是当然了,你这个人看似冷漠无情,实则内心深沉。你虽然生气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生气,还有啊,你这个人霸道蛮不讲理还有点腹黑。” 裴宸朔微愣,这都是什么词啊?“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本王?”裴宸朔正色问道。 司慕染耸耸肩道:“因为我有读心术,我能看见你内心的想法。” 裴宸朔轻笑有些好奇的问:“那你猜猜本王此刻在想什么?” 司慕染哪有什么读心术啊,知道他这些性格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摸清了。“这个吗,天机不可泄露,我干嘛要说啊?”司慕染搪塞着。 裴宸朔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司慕染被他看的有些无所适从,正欲躲避,裴宸朔却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桌前,然后端起桌上的药递给她:“快喝了,不然就凉了。” 司慕染想起那苦涩的感觉就浑身颤抖,裴宸朔见她不动玩笑的问:“莫不是你还想本王喂你喝,你若是想只需一句话,本王很乐意效劳。” 司慕染抬头瞪了他一眼道:“不必。”说着端起那碗药一口灌了下去。放下药碗,司慕染匆忙倒着水,想要漱口,手中的杯子却突然被裴宸朔给夺了去。 “你干嘛?”司慕染怀疑裴宸朔他是故意的。 “水凉了。”裴宸朔说的云淡风轻。 “是我喝又不是你喝,你给我。”司慕染说着去夺他的杯子。 裴宸朔将杯子举起,挑着眉唇角噙着笑看着她。 “裴宸朔,你是不是来报仇的?”司慕染盯着那杯子,嘴里的苦涩还没有散去,压迫着她的神经。 “其实,你还有别的办法。”裴宸朔说的意味非常。 司慕染发懵,可随即明白了裴宸朔说的别的办法是什么。司慕染转念一想,惦着脚真吻上了他的唇。 裴宸朔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他说的别的办法可不是这个,桌上还有别的杯子,她可以在倒一杯的。想想明明是她会错了意,可是裴宸朔很乐意她的这种做法。 裴宸朔环着她的腰立即反客为主,攻城略地,司慕染想自己一定是疯魔了才会这样,可是当她想退缩的时候已经晚了,裴宸朔根本就不放开她。 大抵这就是自讨苦吃吧,司慕染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她被裴宸朔吻的晕头转向,越陷越深,越来越迷乱。 恍惚间司慕染突然听到轻柔的声音在叫:“司姐姐。” 司慕染猛然间回神,裴宸朔也是听到了声音,两个人分开却见颜舜英站在门前惊讶的看着他们。 司慕染的心有些紧张,毕竟眼前的颜舜英是裴宸朔承认的未婚妻,而她放在现代那就是一小三。 “你怎么来了?”裴宸朔的声音无波无谰,听不出悲喜。 颜舜英反应过来垂眸微笑道:“我来看看司姐姐,不知道王爷也在这里。”颜舜英的声音轻柔似水。 司慕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裴宸朔的这种关系,难免有些尴尬。颜舜英又道:“既然司姐姐没事了,我就回去了。”说着匆忙转身,疾步离去。 司慕染看着颜舜英离去,心中虽然知道她和穆秦川的关系,可是司慕染也不确定颜舜英对裴宸朔是否有意。 “怎么,你心虚了?”裴宸朔侧头看着司慕染的表情。 司慕染问道:“你不去追吗?她好像哭了?” 裴宸朔的脸色一变问:“你想本王去追她吗?” 司慕染别过他不善的目光道:“那是王爷你自己的事。” 裴宸朔一把拉着她的手腕问:“那你方才为什么而吻我?是又将我当做你曾经深爱的人吗?本王在你心中就是一个影子是不是?” 司慕染抬头迎上他质问道:“那你呢?你有未婚妻干嘛还要一次次的来招惹我?你都已经和她那个了,难道还指望我喜欢你吗?” 裴宸朔厉声喊道:“司慕染。” 司慕染视死如归的样子毫不惧色的看着他,裴宸朔突然悲凉一笑道:“我是疯了,一次一次在你这里找气受,一次次的作践我自己。在你心中我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影子,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是不是?” 司慕染觉得自己无力辩驳,明明他自己在吃自己的醋,这让司慕染怎么解释,就算说出来他又会相信吗? 司慕染选择沉默,可司慕染的沉默在裴宸朔看来就是默认一般。裴宸朔松开手,闭着眼,天堂地狱间的距离其实就是这么近,上一刻他还沉浸在她的温柔天堂中这一刻就被她踩下了地狱。 裴宸朔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失败,败给了这个女人,一败涂地! 裴宸朔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那决然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司慕染的心。 颜舜英回到房间,心有些沉,她看见裴宸朔和司慕染在一起并不是生气,而是让她想到了穆秦川。 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对的吗?她能感觉出裴宸朔对司慕染很是不一般,从那天司慕染闯进裴宸朔的房间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那天夜里,她本是万念俱灰了,在裴宸朔将她压倒的那一刻,那酒气漫天的袭来。她闭着眼睛等待着,可是肩上力道一重却是裴宸朔醉倒睡了过去。 她松了一口气,却想起自己和穆秦川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如果这件事戳破那么穆秦川必死无疑的。而她必须要嫁给裴宸朔,所以她脱去了自己的衣衫,也褪去了裴宸朔的衣衫将它们扔在地上。 她看见裴宸朔手指上的伤,她不知道裴宸朔是怎么弄伤的,因为刚才的挣扎那伤口又裂开了。所以,她用裴宸朔的血造了那样的假象,然后睡去。 只是这血迹最后也没派上什么用场,因为裴宸朔的心一直放在司慕染的身上,他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后来,她看着裴宸朔将司慕染抱走,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中只有司慕染一人。 而她的心中,也始终只有她的穆哥哥。 颜舜英想着,听见脚步声响起,抬头却见是裴宸朔来了。颜舜英起身正欲给他行礼,却被裴宸朔给制住。 两人在桌前坐下,颜舜英为裴宸朔倒了一杯茶,却是默默不语。 裴宸朔端着茶杯,深邃的目光看着颜舜英,裴宸朔轻抿一口茶道清冷的声音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本王的吗?” 103.第一百四十五章 作画风波 颜舜英低着头,唇角的笑微微洋溢着:“王爷喜欢司姐姐,是不是?”颜舜英抬头双眸中含着笑意的问他。[] 裴宸朔微愣,有些失神,他喜欢那个女人吗?应该是吧,若不是,他怎么会对她这般的牵肠挂肚呢? 见裴宸朔不回答,颜舜英心中早有了猜测又道:“其实王爷娶了司姐姐也无不可啊。” 裴宸朔回神,手一直保持着握着杯子的姿势。他想起那夜在假山处司慕染说的话,那个女人根本不想嫁他! 裴宸朔狠狠的将杯子放在桌上,因为力道大那茶水都溢了出来。颜舜英有些心慌不安的问道:“可是舜英说错了什么话?” 裴宸朔看着颜舜英脸上害怕的表情,脑海却浮现出司慕染那张不惧的脸。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害怕和恐惧,也不知道这世间有没有让她感到害怕的人或者事情呢? “本王若是娶了她,你心中会不会不高兴?”裴宸朔敛起戾色,随意的问道。 颜舜英微微一笑道:“我与司姐姐关系不就不错,如果她也能嫁给王爷,那自然是一件好事。可以多一个人来照顾王爷,舜英高兴都不来及呢。” 裴宸朔听着她这番话,却是眉宇微皱,若有所思。这番话看似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可在裴宸朔听来却有另一种意味。 “你这么想本王很高兴,你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裴宸朔说的清淡自然。 颜舜英低头颔首:“多谢王爷。” 裴宸朔站了起来道:“你休息吧,本王回去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颜舜英的房间。 看见裴宸朔离去,颜舜英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方才说的话也是出自真心,她不要裴宸朔的宠爱,她要的只是王妃的地位,仅此而已。所以裴宸朔宠谁爱谁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她的心中只有穆秦川一个人。 裴宸朔离开颜舜英的房间,觉得心中烦闷,可是偌大的驿馆他不知道该找谁倾诉,一下觉得落寞至极。[.超多好看小说] 脚步的不由的朝着司慕染的房间走去,临近裴宸朔才察觉。他不过才离开不久,他便想去见她,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法控制。裴宸朔意识到,如果放任自己这么下去,总有一日自己会沦陷的。 裴宸朔想起司慕染心中的那个人,心仿佛就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一般的疼。裴宸朔深吸一口气,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转身回了书房,想用那琐事来压制那种思念的感觉。 司慕染又多喝了两天的药,她的病也是大好了。想着自己的计划不能在耽搁了,司慕染便遣了危子墨去请穆秦川来给他作画。 穆秦川自从上次见过颜舜英后便一直未曾在见到,或许是知道穆秦川在驿馆里,颜舜英也甚少出门去。 穆秦川拿着作画所用的东西来到驿馆中的花园里,凉亭周围百花争艳,倒是一处作画的好风景,那雕花的美人靠栏栩栩如生。 司慕染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流纱裙,裙裾上绣着纷飞的蝴蝶和身后的百花遥相呼应。白色的发挽了一个双髻,一支蓝色琉璃的步摇很是夺目。 司慕染倚靠在美人栏上,一手撑着下巴观赏着亭外的百花,似是在想些什么。穆秦川和危子墨走来的时候便看见如此一番美景,凉亭上司慕染的姿势随意,带着一些慵懒和忧郁,然而恰恰是这么一种美,有超凡脱俗的自然之感。 穆秦川挥手示意危子墨不要上前,危子墨停住,却见穆秦川安置好画板然后在凉亭外开始作画。 穆秦川画的很是认真,一笔一画勾勒出司慕染最美的一面。危子墨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穆秦川的画工果然不俗,他手下的朱笔挥洒间那轮廓已是隐隐若现。 花园中,隐隐传来声音。“如今春光无限,你总是闷在房间多不好。多出来走走对身体才好。”裴宸朔说的清清淡淡。 颜舜英眉眼含羞低声道:“谢谢王爷百忙中陪我出来散步。” 裴宸朔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本王也想……”裴宸朔说着目光落在凉亭上司慕染的身上。 待看见她的时候,裴宸朔的心猛然一颤,她就像误入凡间的精灵静静的坐在艳丽的百花中,灼灼生姿,芳华无限! 颜舜英顺着裴宸朔的目光望去,视线却落在那凉亭外作画的男子身上,他偶尔间抬头看着凉亭上的女子,然后用手中的朱笔描摹出美丽的景色。 他们两个人,俱是齐齐的望着前方,只是目光所触及的人不同。那深深的眼眸,却不知是要将谁看穿? 司慕染眼前的风景看的腻了,转身间却突然看见凉亭外的人,不远处那白色的锦衣华服,那俊逸潇洒的人不是裴宸朔是谁?而他的身边还站在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这么看去他们甚是般配。 穆秦川看着司慕染奇怪的眼神望着他的身后,一时好奇回头望去,在看见颜舜英的那一刻,穆秦川手中的朱笔突然落在了那即将完成的画上,好好的一副画作生生被毁掉了。 “哎呀,真是可惜了。”危子墨看着那被污损了的画,有些惋惜。 穆秦川回神,低头却见自己的心血竟因为那朱笔掉落沾染在画纸上,将那画中女子的周围的百花给毁了。 不过一处污迹,整幅画却失了那种美感,就像纯洁的感情染上了瑕疵,无法恢复。 司慕染收回目光,举步迈下台阶去看穆秦川的那副画。穆秦川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司姑娘,我一时不小心将画给画坏了。” 司慕染笑了笑:“你这是偷画的,自是不算数。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 危子墨扶着鼻子语带双关的说道:“是司姑娘看美景看的痴了,自是看不见我们的。” 司慕染娇嗔道:“子墨,你是在取笑我吗?” 危子墨摇头笑道:“子墨不敢,实在是你方才赏花的样子太美了,简直令人不敢亵渎。” 危子墨的话才落,身后一道冷冽的声音斥责道:“你这般夸赞别的女人,红药她知道吗?”裴宸朔听着危子墨的夸赞心中很是不爽。 危子墨不禁打了个冷战,转身对着裴宸朔微微一礼笑道:“属下就是实话实话而已,是不是穆公子?” 穆秦川回神点点头道:“不错,在下也是被司姑娘方才的风姿所倾倒,所以这才想将她画出来。” 司慕染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抬头偷偷打量颜舜英的反应,果然穆秦川对她的一番赞许让颜舜英的脸色一变,有种落寞之感。 可是生气的并不是颜舜英,而是颜舜英身旁的人。却见裴宸朔脸色一黯,那无名之火似是一点就燃:“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众目睽睽之下任人观赏,成何体统?” 这话自是冲着司慕染而来,司慕染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她招谁惹谁了,她就在亭子里赏了花就被裴宸朔指责作风有问题。 “裴宸朔,你神经病吧?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般侮辱我?”司慕染瞪着他,声音高昂严厉。 “这是在本王的驿馆,本王自然有权利过问。”裴宸朔怒声道。 司慕染是看出来了,裴宸朔他根本就不讲理。他不讲理,她就更不讲理,看谁怕谁,司慕染卷了卷衣袖一副要和裴宸朔开打的样子。 危子墨和穆秦川见事态上升到这般激烈的地步,两人连忙挡在司慕染的身边。危子墨道:“王爷,你消消气,司姑娘她不是故意顶撞你的。” “谁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司慕染插了一句。 危子墨在心中直叫着小祖宗,裴宸朔正欲发火,一旁的颜舜英忙拽着裴宸朔的胳膊道:“王爷息怒。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裴宸朔忍着怒意,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司慕染道:“穆公子,你继续给我作画,不要理他。” 说着司慕染转身上了凉亭,又坐在原来的位置,未了还将自己的衣袖稍稍拉了拉露出白皙的手臂。 危子墨在一旁轻擦着额上的汗,想着要不要赶紧趁机离去,省的被裴宸朔责怪。那穆秦川似是也不将裴宸朔放在眼中,竟真的拿起了画笔抽调那画坏的画放在一旁,打算继续为司慕染作画。 “不准画。”裴宸朔怒不可谒,那冒着烈火的双眸瞪视着凉亭上的司慕染。 司慕染道:“人是我请来的,王爷你无权干涉。穆公子,你就继续画。”司慕染毫不理会裴宸朔那欲图杀人的目光。 颜舜英看着这一切在心中着急,如果他们继续吵下去,遭殃的只会是穆秦川。颜舜英对着穆秦川道:“穆公子,我想让王爷和司姐姐好好商谈一番,可能会更好。不如我们都下去吧?” 司慕染暗笑,这颜舜英果然聪明,为了不将穆秦川拉下水她竟然懂得让所有人回避,真是高明。 司慕染轻笑:“穆公子,既然王爷不允许我们在他的地盘作画,那我们就出去作。穆公子可知道这附近哪里的景色比这更美?” 穆秦川略微一想道:“这附近有一个地方叫碧落谷,每年的三四月谷中的桃花盛开美不胜收。” 颜舜英听着这碧落谷心头一拧,以往的时候她和穆秦川就多次去那里看桃花,那样的景色的确是十分的美。 “好,那就去碧落谷。穆公子,你去准备吧,半个时辰后在驿馆门前等我。”司慕染笑吟吟的说道。 穆秦川点头:“好,我这就去。”说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转身便走。 裴宸朔已是怒火中烧,司慕染下了凉亭,眉眼间带着挑衅的微笑:“想必这碧落谷不是王爷你的地盘了吧?王爷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裴宸朔咬着牙,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有本事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司慕染,算你狠。”说着转身拂袖离去。 104.第一百四十六章 桃之夭夭 看着裴宸朔被司慕染气走,危子墨的脸色面如死灰。冰火中文他侧头看着一脸得意的司慕染问:“你真的要去碧落谷?” 司慕染回道:“是,当然去了,你没听穆秦川说那里风景非常好吗?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叫红药一起?” 危子墨叹了一声道:“我总算明白了,只怕这世间也只有你敢这么和王爷说话。你没看见他方才的脸色,简直要想杀人。” 司慕染撇撇嘴道:“明明是他无理取闹,故意找茬。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危子墨说道:“你难道你还没看出来,王爷这分明是在吃醋。太可怕了,我和穆秦川不过就是夸了你一句,竟然惹王爷生了这么大的气。司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危子墨此刻已是不担心司慕染和裴宸朔之间的关系了,若说裴宸朔不会爱上司慕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裴宸朔还需一个契机,一个让他承认自己爱她爱到发狂的契机。 司慕染看着危子墨离去的背影,想着他方才的一番话。其实自己这么逼迫裴宸朔也是想证实一点,那就是裴宸朔对她的在乎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可是这发展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尤其是看见裴宸朔和颜舜英一起出现。其实穆秦川赞赏她的话何尝不是说给颜舜英听的,这感情啊,有时候堪比那后宫的宫斗尔虞我诈。 裴宸朔回到房间里是越想越不安,不过是危子墨和穆秦川的一番赞赏就让他忍不住发火。裴宸朔觉得自己是疯了,尤其是看见司慕染那美丽脱俗的模样,想着这样的美却被别的男人观赏赞誉,他的心中就冒着一团火。 裴宸朔起身出了房间,没走多远就见一脸喜色的红药,红药看见裴宸朔不知死活的说道:“四哥,我们要去碧落谷看桃花,四哥要不要一起去?” 裴宸朔一听这话,噌的一把火就烧了起来:“你哪也不准去。” 红药一愣,惊讶的看着裴宸朔,那本来还欢喜的脸一下拉了下来,站在原地低声道:“为什么啊?” 裴宸朔冷哼一声,见危子墨跟了过来,裴宸朔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道:“子墨,我有事要你去办。” 危子墨在心中叫惨,这裴宸朔分明就是故意的。裴宸朔随便指派了个任务给危子墨,危子墨硬着头皮又道:“那司姑娘的安危……” 裴宸朔打断他:“不用你操心。”说着又撇了眼红药道:“红药你跟着他一同去吧。” 红药打了个机灵,眨眨眼确信是自己没有听错。危子墨拉着红药连忙告退,红药还一脸疑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裴宸朔的心情似是好了许多,那唇角的笑微微洋溢。江枫走过来侧头看着裴宸朔的表情不禁吃惊,刚才在花园中发生的事他可是听危子墨说了,怎么这片刻的功夫裴宸朔的脸色就变了? “江枫,去备马车。”裴宸朔挑着眉对着身后的人。 江枫没有多问,应着便下去了。裴宸朔来到驿馆门前果然见穆秦川等在这里,穆秦川看见他有些惊讶,俯身一礼风度翩翩。 裴宸朔看着他,这个穆秦川虽然穷了些,但是论长相气度也是出彩的,若是真让司慕染和他去作画……绝对不行。 裴宸朔打定了主意,看着他身后背着的画板和画笔道:“把你的东西给我。” 穆秦川微愣,将画板等东西递给了裴宸朔。裴宸朔接过,得意的笑了笑:“你回去休息吧。” 穆秦川已猜测出裴宸朔的用意,可见他对司慕染的确很是上心的。“司姑娘与我约好了,我如果失约只怕不好。”穆秦川回着。 裴宸朔冷声道:“我有别的事情要你去做,你的画作的确非常好。我想让你给舜英做一幅画,如何?” 穆秦川微愣,心中有些挣扎:“在下是司姑娘请来的,给颜姑娘作画只怕不太合适。” 裴宸朔轻笑:“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说的算。” 穆秦川轻叹只得应道:“是,在下遵命。” 裴宸朔扬眉,抬眼看见江枫备好了马车。裴宸朔让江枫将东西放在马车上,然后遣人通知了颜舜英让穆秦川给她作画。 司慕染换了件衣服,便匆匆朝着驿馆大门走去,走进却见门前停着一辆车。驾车是江枫,司慕染感到好奇问道:“危子墨红药和穆秦川呢?” 江枫道:“他们前行一步,你上车吧,我这就送你过去。” 司慕染觉得奇怪,又问:“他们干嘛不和我一起走?” 江枫轻叹一声道:“姑娘,眼下也只有我敢和你一同走了。我这也是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啊。” 司慕染翻了个白眼轻声道:“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江枫笑道:“你是不能,但是王爷会吃了我的。好了,你赶紧上车吧,不然就晚了。” 司慕染撇撇嘴,登上马车,坐了进去。这么宽敞的马车就她一个人难免有些寂寞,司慕染靠在靠背问着江枫:“江枫,裴宸朔真的那么可怕吗?” 赶车的江枫侧头看着坐在一侧的人,眼睛眨啊眨啊的,裴宸朔抱着双臂不出声。江枫咬咬牙道:“王爷当然可怕了,也就司姑娘你敢顶撞他。” 裴宸朔听着江枫话微微一笑,江枫抹了抹额头的汗,身后的司慕染又道:“他表面上看上去生气,可是我知道就算他在生气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他那其实就是官威习惯了。” 江枫知道司慕染说的话有理,其实他跟在裴宸朔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裴宸朔责罚过,偶尔他震怒也不会拿属下发火。 “司姑娘你说的是。”江枫侧头看着裴宸朔的反应,却见裴宸朔神色微愣,略有所思的样子。 裴宸朔想到了什么随即侧耳在江枫耳边说着,江枫会意又问:“司姑娘,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气王爷的?” 司慕染轻哼一声:“明明就是他无理在先的,我不过就是以牙还牙罢了。” 江枫满脸黑线,又偷偷打量着裴宸朔,裴宸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面若春风一般的醉人。 江枫在心中感叹裴宸朔的所为,他明明想自己问,却便便假他的口,弄的他内心纠结死了。 司慕染想了想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说了出来:“江枫,你有没有感觉奇怪?” 江枫浑身一震,忙问:“什么地方奇怪了?” 司慕染问道:“我就这么出来了,裴宸朔他竟然没有反应?不像他做事的风格啊?” 江枫忙道:“或许是被你气的,王爷没有反应过来吧。” 司慕染转念一想或许也是,便没有多问,只是这心中隐隐的不舒服。司慕染摇摇头,在摇摇晃晃中马车来到了碧落谷。 “司姑娘,到了。”司慕染从瞌睡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望无际的桃花林,绯色一片煞是美丽。 可是空荡的桃花林中哪里有危子墨和红哟以及穆秦川的影子?司慕染惊讶过后四处看着问:“危子墨他们呢?” 江枫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回道:“可能走进去了吧。” 司慕染点点头,江枫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姑娘你进去吧。” 司慕染眉头微皱道:“这么好的景色,你不去看看吗?” 江枫是想啊,可是裴宸朔给他下了死命令不让他进去,他只能在远处看着那绯色连天的美景遥望着。“我就不凑热闹了。”江枫笑着说。 司慕染耸耸肩,不在多说,便转身进了那片绯色的花海中。饶是司慕染见过许多的美景,可是见到这十里桃花绯色连天的景色也是惊讶的。 司慕染穿着白色的衣裙穿梭在桃花林中,那清风微扬吹动着绯色的花瓣飘落在她的发上、肩头,司慕染觉得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司慕染吟着诗抚着桃枝闭着眼睛轻嗅着枝团锦簇的桃花,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不禁吓得后退了几步。 裴宸朔脸色不好看,这个女人看见他怎么像看见鬼似的,正欲问便听司慕染咬牙问道:“裴宸朔,你干嘛一声不吭的站在这里,能吓死人的。” 裴宸朔轻叹这女人的话真煞风景。 司慕染觉得哪里不对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穆秦川呢?危子墨和红药呢?” 裴宸朔挑眉道:“危子墨被我派去执行任务了,红药一同跟着去了,穆秦川吗,此时他应该正在给舜英作画呢。” 司慕染瞪大了眼睛,这裴宸朔的做法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不用想也知道裴宸朔是故意的。 穆秦川给颜舜英作画?司慕染双眼一亮,这裴宸朔不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吗?“你把自己的未婚妻留在驿馆里和陌生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不怕?”司慕染问道。 裴宸朔厉声道:“本王的女人谁敢觊觎?” 司慕染的心一下变得冰凉,只因为裴宸朔说颜舜英是他的女人。司慕染低着头,也无心这美丽的风景了。 裴宸朔察觉她情绪不高轻声问:“你怎么了?” 司慕染笑道:“你不去陪你的女人,来这里做什么?”司慕染的话带着酸味和置气的意味。 裴宸朔轻哼道:“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本王想来就来。” 司慕染气急大声道:“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要让我看见你。”说着转身气愤离去。 裴宸朔在身后跟着,看着她胡乱的穿过桃花林,脚步匆匆。裴宸朔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你在生气?” 司慕染转身望着那灼灼其华的桃花道:“跟你没关系。” 裴宸朔走过去问:“那你为什么生气?” 司慕染又转过身去,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却是不说话。裴宸朔软了下来,轻轻的叹息在桃香弥漫中听的不真实。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裴宸朔侧头看着司慕染的反应。 司慕染一愣,眼睛眨了眨,抬头看着裴宸朔很是认真的表情。司慕染的心中泛着一丝的波澜,可是很快恢复了镇定问道:“王爷是只娶我一个人?还是要将颜舜英一并给娶了?”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05.第一百四十七章 倾诉衷肠 裴宸朔听着她的问题,一愣,转念一想回道:“舜英已经是本王的人,难道你让本王始乱终弃吗?” 司慕染万念俱灰,强忍着眼中的泪笑着看着他道:“裴宸朔,你又不是没有始乱终弃过。[]” 裴宸朔脸色煞然一变盯着她问道:“本王弃了谁?” 司慕染转身仰头看着那碧蓝的天,问道:“裴宸朔,你为什么要娶我?”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想娶她?因为她特别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更因为自己心心念念的想着她。可是这些话高傲的他如何说出口? 司慕染没有听见裴宸朔的回答,突然笑出了声:“你还是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所以娶我也是理所应当的是吗?”司慕染转身坚毅的目光看着他又道:“裴宸朔,我是不会嫁给你的。除非……” 裴宸朔看着她问:“除非什么?” 司慕染轻叹一声回道:“除非你能做到此生只爱我一人,不在另娶别人。” 裴宸朔有些犹豫,突然抬头问道:“那你能做到吗?你的心中不还有着别人?” 司慕染耸耸肩:“是你要娶我,又不是我想嫁给你。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你。” 司慕染此刻已是一团烦乱,说出来的话难免有些重。裴宸朔双手紧握似是质问一般:“明明是你心中还有别人,你却让本王只爱你一个人。司慕染,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对本王不公平吗?” 司慕染笑颜如花目光轻轻的看着他道:“裴宸朔,眼下不公平的人是我。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上我,你只是想得到我。” 司慕染说的苍凉,如果裴宸朔爱上她,那么裴宸朔就会恢复自己的记忆,这样他就会知道她的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他的存在,没有别人。 司慕染转身离去,却听身后的裴宸朔大声质问道:“那你呢?你可有丝毫爱过我?” 司慕染顿住,她想说她爱的始终就是他,可是未等她开口便听周围闪过的风声带着肃杀之气。(.) 司慕染转身看见从四周射出的箭羽直对着裴宸朔而去,司慕染大惊喊道:“小心。” 裴宸朔其实早就听到了这风声,他运气脚尖轻点一跃而起,踩着那桃枝躲过那飞来的箭羽。司慕染的心纠在一起,她看着那道白影身形如风,应对自如,不消一会的功夫裴宸朔便来到了她的跟前,推着她道:“你先走。” 司慕染摇头拉着他的手:“我不走。” 裴宸朔看着四周涌出来的黑衣人,不过五六个人,对付这些人裴宸朔还是有胜算的。他一手拦着司慕染的腰,低声道:“闭上眼睛。” 司慕染闭上眼睛双手环着他的腰,只感觉裴宸朔带着他在桃林中飞舞,那淡淡的花香伴随着血腥气传来,周围是啪啪的声音像是桃枝断裂又像是人的骨头碎裂。 过了一会,周遭才逐渐安静下来,司慕染睁开眼睛却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那几个黑衣人,地上的血与桃花相合,惨不忍睹。 “别看。”裴宸朔低声道。 司慕染抬头看着裴宸朔一脸冷漠镇定的样子,突然听裴宸朔道:“出来吧。” 司慕染看见一抹黑色的影子,越过那妖艳的桃花落在地上,那妖孽一般的面容不是旁人正是天玄。 半月后相见,司慕染冷冷的目光望着他,却听天玄突然温柔的说道:“阿染,跟我走吧。” 裴宸朔听这话侧头看着司慕染,却见司慕染的脸色一变,难看至极。“天玄,你究竟想怎么样?”司慕染不知道天玄为什么会突然叫她阿染,这个名字是裴宸朔才会叫的。 天玄扬唇一笑道:“对不起,是我负了你。你不要在跟我置气了好不好?” 司慕染听着天玄的话,心顿时凉了一截,天玄的用意昭然若揭,他就是要破坏她和裴宸朔之间的关系。 裴宸朔轻哼一声:“原来是他,你心中的人就是他吗?”裴宸朔的声音里有要杀人的冲动。 司慕染知道此刻越解释越没用,裴宸朔若是信她自会相信。 天玄折了一旁的桃枝握在手中,那狭长的眸子如桃花一般妖魅至极:“阿染,我负了你,所以你才找我的敌人。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气我,你的心中只有我,我知道的。” 司慕染在心中暗骂这天玄都能够去竞选影帝了,这演技那简直无人能及啊。司慕染深吸一口气斥道:“你给我闭嘴。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天玄?你就是想让我离开他,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天玄轻叹道:“看来你还在生我的气。” 司慕染破口大骂:“生你个大头鬼啊,可恶。”司慕染咬牙切齿。 裴宸朔眉头微挑,审视的目光落在天玄的身上:“天玄,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天玄耸耸肩:“没关系,我会等。不过裴宸朔,你要记住,她爱的人只会是我。” 裴宸朔轻笑:“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天玄又看了看司慕染问:“你确定不跟我走吗,阿染?” 司慕染怒急:“不要叫我阿染,天玄你真的是让我失望透顶,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做。” 天玄将手中的桃枝扔在地上道:“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阿染,我等你。”他柔声说着,那温柔的目光落在司慕染身上,未了在看向裴宸朔的时候却带着一丝的挑衅。 司慕染知道自己这次是完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裴宸朔极有可能相信天玄说的话。 天玄轻笑,踩着那桃树一跃而起,黑色的玄袍消失在一片绯色之中。司慕染觉得周遭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果然裴宸朔那阴冷的声音道:“天玄的女人,有意思。” 司慕染无力辩驳,脸上的笑容有些苍白:“原来你真的信了,裴宸朔你知道什么叫挑拨离间吗?” 裴宸朔在天玄面前强压着自己的怒气和嫉妒,可是此刻却突然爆发:“不要跟我说这些,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他是不是?” 永远也不要和一个震怒之中的人去讲道理,司慕染脑海突然蹦出这句话。她轻叹一声,转身离去,未走几步裴宸朔追上她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拉到怀中俯身吻她。 这带着愤怒、惩戒、怨恨、心痛的吻并不温柔,反之还有些狂暴,司慕染挣扎着却不知是谁咬上了谁的唇,只觉得一阵痛楚和着血腥之气蔓延开来,即便伴着血腥裴宸朔还是没有放开她。 司慕染的泪不争气的落下,放弃的抵抗,仍由裴宸朔肆意的侵犯像是报复一般。裴宸朔尝到了咸涩了的味道,他睁开眼看着司慕染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下一软。 裴宸朔松开她,看着她唇上猩红的血迹,他方才咬了她,她也咬了他。司慕染跌坐在地上,天玄的计谋成功了,裴宸朔他果然信了。 “裴宸朔,你知道什么是心魔吗?天玄的话让你生了魔怔,你若是信了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的人从不是他。”司慕染低声说着,一滴滴泪刺痛了裴宸朔的心。 裴宸朔蹲下将她抱在怀中,头抵着她的白发满含心痛:“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司慕染听着他的话心头悲痛,下意识的紧紧抱着他将自己贴在他的胸膛前:“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你。” 裴宸朔有些惊喜唇轻擦着她的耳道:“忘了他,忘了他好吗?” 司慕染有些迷惑问道:“谁?” 裴宸朔低头,心底隐隐的悲伤:“在你心里的那个人,你把他忘了好不好?” 司慕染听后心中酸酸的,又问:“你怎么不问我那个人是谁?” 裴宸朔轻叹道:“我怕问了会让你更伤心,更想他。” 司慕染破涕为笑伸手拦着他的脖子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如果那个人是你呢?” 裴宸朔一怔,又觉得不可能,他迎着她的目光说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司慕染幽幽一叹:“朔,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我呢?” 裴宸朔的脸色一怔,显得有些惊讶不已,他低声问:“你叫我什么?” 司慕染抬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你不知道的事我不想再说,等你爱上我的时候你就会想起一切的。” 裴宸朔怔住,司慕染的话让他想起最初见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是叫他朔的。裴宸朔觉得他确实是遗失了一部分的记忆,那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裴宸朔想起什么又问:“那王辰一是谁?” 司慕染有些惊讶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难道你记起了什么?” 裴宸朔摇头道:“是你那天喝多了说出来的。” 司慕染撇撇嘴,心中有些失望。“王辰一是我们去楚渊国的时候我给你起的化名,王是取自王爷,辰是你的名字,至于一吗?裴宸朔你知道朔的意思是一,这下你懂了吗?” 裴宸朔似是茅塞顿开,对司慕染说的话他深信不疑。司慕染抬头突然一笑道:“那个时候我叫阿九,裴宸朔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阿九吗?” 裴宸朔正在思考,司慕染已经说出了答案:“因为九九归一。裴宸朔我心中爱的人只有一个你,曾经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会是。” “阿染。”裴宸朔喃喃的声音叫着她。 司慕染微愣震惊的目光看着他问:“你叫我什么?” 裴宸朔轻笑道:“阿染。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这不是天玄叫的,是我叫的对不对?” 司慕染点点头扑进他的怀中:“是,这世间只有你才会叫我阿染。也只有我才会叫你朔,虽然你想不起我,忘了我,但是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像曾经一样爱上我的。” 裴宸朔抱着她唇角微微洋溢:“我,已经爱上你了。” 106.第一百四十八章 解开心结 司慕染蓦然抬头撞进他一池深潭之中,却见裴宸朔唇角噙着微微的笑意,司慕染觉得他不生气的时候是极其温柔的。 “那你想起我了?”司慕染兴奋的问道。 裴宸朔眉心一拧摇摇头,司慕染的神色顿时暗淡了下来:“那你肯定不是真的爱我。”司慕染有些委屈的说道。 裴宸朔气结,低头质问道:“你为什么说我爱上你就能找回记忆?” 司慕染双眼微微一转,这是百科全书给出的提示她要怎么向裴宸朔解释呢?司慕染想了想道:“是我猜的。” 裴宸朔显然不满意这个解释,不过他也没有揭穿只是道:“或许记忆需要一点点的找出来,但是阿染,我很确定我是爱上你了。这一点,不准怀疑,听到没?” 司慕染表情一怔,这霸道的裴宸朔又回来了。其实司慕染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错,但是她听到裴宸朔这么说也是很是确信,他的心意没有错。 司慕染虽然还有小小的遗憾,但是裴宸朔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记忆可以寻找,她要的爱已经回来了,这就足够了。 司慕染不在介怀记忆的事,可是还有一件事让她介怀。思及此,司慕染别过头问他:“那颜舜英你要打算怎么办?她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裴宸朔侧头看着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有些心花怒放,问她:“你都说了她是我的女人,自是不能辜负了人家。” 司慕染横眉倒竖,一把推开裴宸朔,站了起来:“那你去娶她去吧,不要来找我。” 裴宸朔微微眯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她一脸气愤的模样着实可爱。他走过去步步逼近,司慕染下意识的躲,冷不防的撞上身手的桃树,满枝的桃花幽幽的飘落煞是美丽。 司慕染逃无可逃,所幸抬头看着他。裴宸朔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认真问道:“那天你吐血是不是因为看见我和舜英在一起?” 司慕染感觉到委屈,心中有些酸涩,她眨眨眼不让眼泪落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归那已是改变不了的现实。” 裴宸朔有些心疼,他伸手轻轻抚着司慕染的脸颊道:“我就猜到是这样,你总是来气我,让我也失了分寸。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喝醉,又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司慕染将头转过去,裴宸朔轻叹一声道:“是因为你,你还记得那天你说不想嫁给我。回去之后我就疯了一样的在想你,甚至将她当做你了。” 司慕染想起在花园假山前,她的确是说了那样的话,可是她这么说也是因为他啊。 “你如果不娶她我会说那番话吗?这世间有谁会甘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总之我是做不到,你的心中有我就不能在有其他女人,你如果做不到那我宁愿出家也不会嫁给你。”司慕染说的决绝刚毅。 裴宸朔此刻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了她了,她是那样不凡,刚毅,性格掘强。可以让人咬牙切齿也可以让人分外怜爱,这样的她是世间罕见的,便是深陷他也是甘之如饴。 “我可舍不得让你出家,你如果出家了,那我不得跟着你做和尚去?”裴宸朔轻笑着话语里却带着几分的认真。 司慕染噗嗤一笑,本来阴郁的心情一下散了去,她用手轻掩着唇,抬头清澈的眸子看着他道:“你做和尚也好,省的朝三暮四,招蜂引蝶的。” 裴宸朔脸色一灰有些不乐意:“我在你心中便是这么风流的人?” 司慕染轻哼一声:“不风流怎么会做出那风流事来?我不管,我和颜舜英你只能选一个。” 裴宸朔微微敛着眸子,唇角却轻轻扬起,未几他轻叹一声:“你真是个醋坛子。” 司慕染立即反驳道:“明明你才是好不好,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司慕染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以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裴宸朔一旦吃起醋来那简直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没想到失忆后这毛病是一点没改反之更甚了。 裴宸朔仔细想想确有其事,今日在花园中发生的一切归根究底还是这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动怒且如此不讲理的做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只有她了。 裴宸朔咬咬牙道:“那你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谁让你那般模样让那穆秦川给你作画?你不知道他们都是男人吗?” 司慕染苦笑一声,他这爱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啊,一旦吃起醋来那思维简直没法形容。“准你风流,就不准我出彩了吗?” 裴宸朔听她又拿颜舜英的事情来压他,不禁气急回道:“我没有风流,我和舜英她什么都没做。” 司慕染张大了嘴看着他,裴宸朔看着她那副惊讶的表情笑道:“行了,我现在连唯一气你的筹码都抛出去了,你赢了。” 司慕染还没反应过来,她愣了半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宸朔笑吟吟的看着她道:“怎么回事,你会不知道?阿染,你真当我忘了你就变成傻子了?” 司慕染吸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男人着实太过高深,让人猜不透。“你,你都知道些什么?”司慕染小心的探着他的口风。 裴宸朔侧头耸耸肩:“想打听我的秘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阿染,你懂得。”裴宸朔笑的诡异。 司慕染不禁打个了寒颤,裴宸朔的意思她岂能不知道。司慕染在心中暗骂着他的诡谲奸诈,想起之前的事情司慕染在脑海左右盘思着。 “裴宸朔,你又欺负我。你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司慕染推开他转身欲走。 裴宸朔哪那么容易放过她,一把拽着她将她拉到怀中,略微低沉的声音质问道:“你真的不想知道?” 司慕染咬咬唇,总之自己是逃不掉的,想着便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周围桃花乱舞,一片绯红之中,那双白色的影子相拥,极致绵长的吻似要将他们给融化了一般。 在她吻上他的那一刻,裴宸朔浑身如触电一般,这种感觉奇妙至极让人欲罢不能。 “现在可以说了吗?”司慕染气息紊乱,双颊微微泛红。 裴宸朔徒然一笑问道:“以前我是不是经常这般欺负你?” 司慕染娇嗔道:“你也知道是欺负我,裴宸朔你无赖起来只怕这世间没人能及。”司慕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司慕染知道裴宸朔对她也是十分宠爱的,即便是无赖也只会对她一个人如此。 裴宸朔轻挑着眉,面对司慕染的指责他欣然接受。 司慕染摇摇头道:“裴宸朔,你别转移话题,赶紧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裴宸朔笑了笑伸手牵着她的手走在这绯色的花海之中道:“我知道颜舜英心中有所爱,她爱的人是穆秦川。” 司慕染看了他一眼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宸朔轻哼一声道:“你知道的事我就不能知道了?你将穆秦川弄进驿馆来不就是为了撮合他们?还有,你公然给我戴绿帽子,你究竟长了几个胆?她颜舜英好歹也是挂着贤王未婚妻的名号,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报复我。” 司慕染又是一惊道:“这你也知道?” 裴宸朔又是一声冷哼:“你以为驿馆中除了危子墨和江枫我就没有别人了吗?你认为天玄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不是驿馆?那是因为驿馆中每个角落都有我的暗卫。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就你那点心思还能瞒我?”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的确是她小瞧了裴宸朔。 裴宸朔又道:“那天我和你吵了一架,喝多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颜舜英躺在那里当时我真的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后来你闯进来吐血病倒,之后你赶我走的时候我召了监视穆秦川的暗卫才知那天晚上颜舜英去见过穆秦川,不仅如此颜舜英过了很久才出来。” 司慕染问道:“那你既然知道她做了什么,你就不生气?” 裴宸朔扬唇一笑道:“我听到后不仅不气,反而有些庆幸。我想向你解释,可是看见你对我那态度,听见你说的那番话我就不想解释了。” 司慕染嘟着嘴,这个男人真是奸诈狡猾至极。“那你也不能说自己就没对她那个啊?毕竟你喝多了,她又抵抗不了你。”司慕染又问他。 裴宸朔脸色一变,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她:“真的想知道?” 司慕染有些紧张起来:“裴宸朔,你不准在无理取闹。” 裴宸朔笑的开心,伸手拥着她的腰道:“其实,你知道的。” 司慕染一时没明白过来,却听裴宸朔又道:“只怕我回去后某些人该遭殃了。” 司慕染煞然脑光一亮,忍着笑意,偷偷去看裴宸朔的神色。裴宸朔看上去淡定,但是心中早已经将红药骂了千万遍。 “你说是不是我太纵容红药了?还有危子墨。他们的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连我也敢算计。”裴宸朔说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司慕染低着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红药给你下了药的?” 裴宸朔眸光微敛,突兀的抱着她附耳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你告诉我的。”裴宸朔的唇轻擦着司慕染的耳垂。 司慕染一阵酥麻,抬头看着裴宸朔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下却觉得疑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裴宸朔又附耳过去道:“在你病倒我喂你药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已经对你动了情。却发觉自己力不从心,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红药搞的鬼。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为你守身如玉。我说的对吗?” 司慕染的脸刷的红了起来,今天听裴宸朔说她才觉得当时是有多危险。如果他没有被红药下药,那么那天只怕她和他早已没法控制了。 司慕染低着头道:“裴宸朔,你真的好可怕。”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07.第一百四十九章 情意绵绵 “可我从不觉得你会怕我。冰火中文”裴宸朔耸耸肩,有些委屈。 司慕染笑的开心,伸手拉着他的胳膊道:“你不要怪红药和危子墨,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如果不是红药给你下药,也许你当时真的对颜舜英做了什么也说不定呢。” 裴宸朔有些生气的问道:“你当真以为我的定力就那么差?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能要?” 司慕染撇撇嘴:“男人不都是这样,嘴上说爱她至死不渝的,可是身体的反应通常都是会出卖自己的。” 裴宸朔气急:“司慕染,你不准怀疑我。” 司慕染抬头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模样可以趁火打劫起来:“裴宸朔,总之你是对不起的我的,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即便我老了你也不能嫌弃我。” 裴宸朔道:“你又不是没老过,我难道嫌弃你了吗?” 司慕染转念一想,当时自己变得变得那个丑样子,裴宸朔他的确是没有嫌弃她的,而且还吻她。 司慕染道:“是没有。哎,不对,裴宸朔你怎么知道我曾经老过的,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裴宸朔回道:“是江枫告诉我的,他说你中了奇毒我便问过。” 司慕染有些失落,难道真是自己的百科全书注解错误了?为什么裴宸朔始终找不回曾经的记忆呢?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裴宸朔说着拉着司慕染的手出了这桃林。 驿馆内。 颜舜英听闻侍女来传话说裴宸朔让穆秦川为她作画。乍听到这个消息,颜舜英一愣,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这驿馆中竟只剩下她和穆秦川在。 颜舜英来到了花园中,还是那个凉亭,穆秦川已经在此恭候多时。颜舜英遣了侍女退下,然后迈上凉亭。 穆秦川抬头,目光迎上她水灵的眼眸,心中一痛。 “穆哥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颜舜英知道四下无人,所以才能如此冠冕堂皇的和他在一起说话。 穆秦川一声苦笑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你难道不清楚吗?” 颜舜英别过头道:“穆哥哥,你赶紧走吧。你留在这里很危险,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王爷心中在乎司姐姐超过任何人,你留下只会惹祸上身的。” 穆秦川问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赶我走的吗?” 颜舜英不回答,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穆秦川又问:“你明知道王爷心中爱慕的人是司姑娘,你为什么还要一心嫁给王爷?” 颜舜英紧紧握着双手道:“我不在乎。” 穆秦川有些悲凉,一次次的被她推开,一次次的被她伤害。可是他偏偏还是不肯死心。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认识的阿英不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得我不在认识了?”穆秦川痛心的问道。 颜舜英的心一阵纠结煎熬,她咬着唇回道:“人总是会变的。穆哥哥还是忘了我吧。” 穆秦川苍凉一笑:“我若能忘便不会来这里了,今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否则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颜舜英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穆哥哥,你这又是何必?” 穆秦川笑道:“我本来就是司姑娘请来给她作画的,画作没有完成我自然不能离开。” 颜舜英有些着急的说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王爷是不会让你给司姐姐作画的,这幅画你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 穆秦川道:“那又如何?总归能看见你也是好的。” 颜舜英的心有些慌,她闭着眼心中苦苦挣扎:“穆哥哥,你究竟想怎么样?” 穆秦川拿起画笔道:“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飞上枝头。我今日来这里就是奉了王爷的命给你作画,麻烦颜姑娘你在那边坐下。” 颜舜英看着穆秦川那一脸淡然的表情,那深邃的眼眸看似无波,可是那死水微澜也就只有她能看的出来。 颜舜英知道他留在这里一日,便有一日的危险,可是穆秦川的执拗让她无可奈何。 颜舜英转身清冷的声音道:“我今日身体不舒服。” 穆秦川站了起来低头道:“那就等王爷回来奏明王爷,改日再画。” 颜舜英轻笑一声道:“穆哥哥,改日也不用在画了,我会让王爷赶你走的。” 穆秦川没有理会她只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对着颜舜英俯身一礼:“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说着转身迈下了台阶。 颜舜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模糊,闭上眼一行清泪无声滑落。 碧落谷。 裴宸朔和司慕染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江枫正窝在马车里睡着,裴宸朔看见他那睡姿眉心一拧,咳了一声,江枫没有反应。 司慕染突然大喊道:“有刺客。” 一句有刺客让睡梦中的江枫一下子醒了过来,摸着腰间的剑一副欲图战斗的样子。江枫抬头看着并肩站立的两个人,匆忙下了马车低着头。 裴宸朔冷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侍卫就这么当的?方才本王差点被天玄的人给杀了,你竟然在这里睡觉?” 江枫打了个冷战猛的跪倒在地:“王爷恕罪,属下该死。” 裴宸朔道:“是该死。” 司慕染拉着裴宸朔的胳膊道:“你还责怪江枫,一定是你给他下了命令不让他进到这桃林中来。他在外面怎么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明明就是你错。” 裴宸朔脸色一变道:“江枫是我的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慕染回道:“裴宸朔,你又不讲理了。”说着对着江枫道:“江枫,你起来吧。以后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江枫哪敢起来啊,他轻声道:“属下谢谢司姑娘的好意。” 司慕染气急,却听裴宸朔道:“以后司姑娘的话便是本王的话,江枫你起来吧。” 江枫一脸错愕,站起来看着他们两人。裴宸朔转身对着司慕染说道:“你永远是唱白脸,我就是唱黑脸的。好人都让你做了,这下你不仅当了好人还将我的心扉一并给收了,你满意了吧?” 司慕染转怒为笑道:“你不在的时候,江枫本来就听我的。” 裴宸朔咬咬牙道:“司慕染,你就是本王的克星,你这个妖孽。” 司慕染笑着甚是满意裴宸朔的话道:“你才知道啊,裴宸朔这辈子你注定会败在本姑娘的手中。” 裴宸朔无奈的摇头,他对司慕染真的是没有办法,正如她所言,他注定会败在她的手中。 一旁的江枫满脸错愕惊声问道:“王爷,司姑娘,你们和好了?王爷恢复记忆了?” 司慕染看了裴宸朔一眼笑道:“说来话长,回去在告诉你们吧。” 裴宸朔突然道:“司慕染,不准你单独和他们见面。” 江枫满脸黑线,这王爷是又变回曾经的醋坛子了。司慕染轻叹一声:“那你一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裴宸朔说着跳上马车伸手拉她上来。 两人在马车里坐好,江枫赶着车回去。司慕染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今天是怎么来的?” 裴宸朔眉眼间带着笑道:“当然是坐马车来的。” 司慕染警觉看着他问:“你不是和我一起坐马车来的吧?” 裴宸朔挑眉:“那你以为呢?你还以为我是飞来的啊?” 司慕染握着双手道:“那你和江枫一起在外面坐着的?” 裴宸朔点点头。司慕染轻声问:“那你怎么不坐进来?” 裴宸朔坐在她旁边,伸手将她揽在怀中道:“我怕你不想见到我,所以只能和江枫一起赶车了。你以为我不想坐进来啊?” 裴宸朔想或许就是他抛头露面才暴露了自己,才会让天玄追到碧落谷去。 司慕染靠在他的胸膛前,阔别已久她终于又找到了这种感觉:“朔,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裴宸朔想了想道:“可能是在假山的时候,或许是你病倒的时候,也可能是在桃林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总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你迷住了,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司慕染轻声笑着又问:“那你要怎么处理颜舜英的事情?” 裴宸朔回道:“你不是有办法了吗。” 司慕染一愣惊讶的问:“这你也知道啊?” 裴宸朔揉了揉她的头道:“你难道忘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病倒后我和穆秦川打过照面,不让他去看你。可是他却背道而驰,我前脚走了他后脚就找你去了。至于你们谈了什么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帮他的。说吧,你有什么计谋?” 司慕染不答反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打算怎么对他们的?” 裴宸朔扬唇一笑:“我为什么让穆秦川给颜舜英作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穆秦川敢给我绿帽子那自然是死路一条的,你说呢?” “是啊,敢觊觎你的女人当真该死。”司慕染这话说的酸溜溜的。 裴宸朔俯身薄凉的唇贴着司慕染的耳旁:“我的女人只有你,谁如果敢打你的主意我定是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分明是阴冷霸道的话,可在司慕染听来分明带着一抹甜蜜。司慕染抿唇笑着:“有你这句话自是没有人敢来送死的。” 裴宸朔轻声道:“最好是。” 司慕染盈盈一笑,窝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我要睡一会,昨夜没睡好。” “为什么没有睡好?”裴宸朔问着她轻轻吻着她紧闭的眼睛。 司慕染微微一笑,有些慵懒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这半个月来就没怎么睡过好觉。” 裴宸朔有些心疼,轻轻抚着她白皙的脸道:“以后不会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司慕染轻嗯了一声,或许是太疲倦了,不消一会的功夫便躺在裴宸朔的怀中睡着了。裴宸朔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她连睡觉的样子都是那么美,那么宁静,让人不忍打扰。 裴宸朔一路上就那么看着她,静静的凝望着,唇角还洋溢着一抹微笑。马车在驿馆门前停下,江枫道:“王爷,到了。” 裴宸朔轻嗯一声,看着还在沉睡的司慕染并没有打算叫醒她,而是将她小心的抱起然后下了马车。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08.第一百五十章 无价之宝 危子墨和红药从外面闲溜达了一圈回来,才走到驿馆门前便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红药瞪大了眼睛,指着裴宸朔和他怀中的司慕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危子墨却噙着笑站在一旁打量着他们。 裴宸朔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抱着熟睡中的司慕染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江枫站在门前,回头看了看危子墨和红药。 两人走了过来,危子墨看了看江枫问道:“王爷这是用了什么办法?” 江枫一脸汗颜,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下午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江枫如实回道。 危子墨眉头一挑道:“你不是和王爷一起去的吗?” 江枫撇撇嘴叹道:“我就远远的看了看那成片的绯色,我连桃花的样子我都瞧清楚。你又不是不了解王爷,他好不容易支开了你们,你认为他会带着我吗?” 危子墨舒了一口气道:“这么看来王爷还是一视同仁的。” 江枫白了他一眼,红药问道:“四哥是不是和四嫂和好了?” 江枫若有所思的回道:“应该是吧,最起码王爷去的时候是和我一起坐在前面的,回去的时候却坐到了马车里。还有,王爷说以后司姑娘的话就是他的话。” 危子墨微愣,扶着鼻子道:“看来我们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 江枫道:“我们进去吧,现在有的是机会问清楚。” 红药点点头:“是啊,我们赶紧跟进去看看。” 危子墨探头看了红药一眼:“怎么,现在不害怕你四哥了?” 红药嘿嘿一笑道:“有四嫂在我就不怕,好了,赶紧走吧。”说着拉着危子墨一起走了进去。 裴宸朔将司慕染放在床榻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裴宸朔站在床前看着司慕染的睡容,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未几便听门前有声响。 裴宸朔眉头微皱,转身走过去,打开房门,却见危子墨和红药以及江枫都在。“都杵在这做什么?”裴宸朔的声音有些轻,但依旧带着丝严厉。 危子墨轻咳一声:“王爷,我们是来复命的。” 裴宸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为了支走危子墨他随便指派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巡城。说是巡城,其实还不是和红药一起去逛街。 裴宸朔清冷的目光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对着江枫道:“去将马车里穆秦川的画板给我拿过来。” 江枫想起临行前的时候,裴宸朔借用了穆秦川的画板放在了马车里,当然裴宸朔的用意不过是让司慕染相信穆秦川也去了碧落谷。 江枫应着转身去取画板,裴宸朔对着危子墨道:“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 危子墨眉心一皱,侧头问道:“王爷可是想起了什么?” 裴宸朔随意的理了理褶皱的袖口道:“没有。不过……”裴宸朔说着眸光扫了红药一眼。 红药正兴致勃勃的听着,乍听裴宸朔停住不说了,忙抬头却迎上裴宸朔那双锐利的双眸。红药做贼心虚似得忙低了头,裴宸朔轻道:“有什么事等阿染睡醒了在说吧。” 危子墨听裴宸朔叫阿染,顿时间双眼一亮,但既然裴宸朔发话他也不好多问,忙拉着红药辞去。 裴宸朔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走远,嘴角的笑隐隐若若。危子墨走后有身穿黑衣的暗卫不知从何处跳下来低着头对裴宸朔禀报着什么,裴宸朔听后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那暗卫又一下没了踪影。 江枫取了画板回来后,见只有裴宸朔一人站在门前,将东西递过去,裴宸朔道:“你守在这里,我谁也不见。”说着接过那画板转身关上了房门。 江枫一阵错愕,只好守在门前,想着这莫名其妙的事情。 裴宸朔回房后,取了一张素白的宣纸,然后铺在书桌上。在桌前站了片刻后,裴宸朔提笔在纸上挥洒自如。 他拦下穆秦川并将他作画的东西拿走,本来是想亲自给司慕染作副画的,只是在桃林中事发突然,他也没有顾得上,后来和司慕染解开误会他就更加将作画的事情给忘了。[.超多好看小说] 眼下司慕染正睡着,裴宸朔打算给她一个惊喜。裴宸朔不用临摹,因为她的模样已经刻在了心中,裴宸朔画的极其认真仔细,那素白的宣纸上不一会便铺满漫天的桃花而中间的人一身白衣,扶着桃枝闭目轻嗅,那神态举止栩栩如生,异常的美丽。 裴宸朔在房中认真的作画,门外江枫抱着双臂有些无聊,侧耳听房间中非常的安静,却不知道裴宸朔在里面做什么。 江枫正胡乱的猜想着,却见对面颜舜英盈盈而来。江枫迎上去对着颜舜英微微一礼道:“颜姑娘。” 颜舜英微微屈膝笑了笑道:“我听说王爷回来了。” 江枫颔首道:“是,王爷正在房中休息。” 颜舜英问道:“我能见见王爷吗?” 江枫低着头回道:“王爷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 颜舜英尴尬一笑道:“我知道了,那我改天再来看望王爷。”说着轻轻点头转身回去。 江枫在身后恭送道:“颜姑娘慢走。” 颜舜英轻轻叹息,听到裴宸朔回来的消息她便赶了过来希望能劝说裴宸朔将穆秦川赶走,可是裴宸朔竟然不见她。颜舜英正想着,便听身后伺候她的侍女阿珠说道:“姑娘,我听说王爷是和司姑娘一起回来的,不仅如此,我听阿秋她们说王爷是抱着司姑娘回来的。” 颜舜英听着阿珠的话微微一愣,随意问道:“司姑娘呢?可在房中?” 阿珠撇撇嘴道:“姑娘你怎么就没听懂我的话呢?司姑娘眼下正在王爷房中呢。” 颜舜英微愣,随即将脸上的一抹悲色掩去笑了笑道:“这是好事啊,毕竟司姐姐一直喜欢着王爷。” 阿珠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可是姑娘你才是未来的王妃啊。” 颜舜英转头轻斥道:“好了,王爷喜欢谁是王爷是王爷的事。以后不要在乱说了,我们回去吧。” 阿珠有些委屈,轻道:“是。”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颜舜英走在路上,内心一片凄凉。裴宸朔得到了他想要的,但是她呢?明明相爱的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接近,难道真是的她自讨苦吃吗? 司慕染翻了个身,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却见窗外夕阳绚丽染了一层的金辉色,而裴宸朔站在窗前,一旁开着着窗子照射进来霞光万丈尽数洒在他的身上,褶褶生辉,煞是美丽。 司慕染呆呆的看着他,裴宸朔时而停顿时而提笔挥散,时而认真的样子在夕阳下被司慕染尽收眼底。司慕染越看越欢喜,她的朔已经回来了。 司慕染掀开被子,想看裴宸朔在写什么。司慕染摄手摄脚的走过去,待看见裴宸朔笔下的画作时眼中满是惊艳。 裴宸朔画的不是旁人,正是她在桃林时的模样。纸上那绯色的桃花乱舞,而她一袭白衣在桃林中闭目轻嗅着那枝团锦簇的桃花,很惬意,很美好。 裴宸朔将最后的部分收尾,一幅画浑然天成的展现在面前。裴宸朔很满意自己的画作,微微侧头看着司慕染那一脸喜色的模样问:“如何?” 司慕染点点头:“原来你还会作画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裴宸朔扬唇一笑,放下手中的朱笔道:“我会的多了去了,你如果想知道只怕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司慕染撇撇嘴:“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吗?” 裴宸朔不以为意:“皇家的人,文治武功,家国天下,哪样不是从小就熏陶教育的。” 司慕染觉得有理,又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觉得有些东西也是要靠天分的。比如作画、下棋、习字如果没有天分,就算学到手也不过平平之色。你就不一样了,你这画作画工精湛,这墨宝以后定会流芳百世的。” 被司慕染这么一番夸赞,裴宸朔的心情大好,难免得意问道:“与穆秦川比起来如何?” 司慕染双眸微转道:“各有千秋。” 裴宸朔拉下脸有些不悦:“什么叫各有千秋啊?” 司慕染看着他那脸色无奈的轻叹一声道:“人家穆秦川怎么也是一个实至名归的画师,你干嘛要与他一般比较?在我心中这幅画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因为这画画的多么好,而是画作之人的心意。” 裴宸朔脸色缓和,微微一笑。伸手拥着她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说,倒真是我小气了。” 司慕染撇撇嘴:“你才知道啊。你这个人就喜欢吃莫名其妙的飞醋,我真怀疑你是醋缸子里长大的。”司慕染调笑道。 裴宸朔轻哼一声:“你就是得了便宜卖乖,分明都是因为你。” 司慕染知道和他讲理自己永远是理亏,所幸不在理他而是打量着他画出来的画喃喃自语道:“这幅画如果能流传下去只怕会是无价之宝吧。” 裴宸朔道:“等回京后我就将画装裱起来,如果我们死了,那就让这幅画一起给我们陪葬。” 司慕染微微皱眉:“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死啊的,我还没活够呢。你也不准说,更不能死在我前头。” 裴宸朔觉得她实在是太敏感了一些,他不过随口一说她竟然这般反应。裴宸朔拉着她的手道:“好,我们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不说那些扫兴的话。眼下也不早了,你是不是饿了?我让江枫去传膳。” 司慕染点点头:“好啊,我们就一起吃吧。” 裴宸朔有些不悦:“不行,就我们两个。” 司慕染转头略带凶恶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你不准胡乱吃醋,再说危子墨和江枫也是帮了我不少,我理应当答谢他们的。” 裴宸朔挑眉:“答谢?我不找他们的麻烦就算好的。”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09.第一百五十一章 追究责任 司慕染愕然,猛的抬头看着裴宸朔咬牙道:“你不会要睚眦必报吧?” 裴宸朔挑眉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司慕染心中知道裴宸朔即便是生气也真不会拿危子墨和红药怎么样,便不再多问。 司慕染想起颜舜英的事情来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你的问题?” 裴宸朔侧头看了看司慕染笑了笑:“先放着吧。省的你又来气我。” 司慕染满脸黑线,敢情裴宸朔留着颜舜英不处理是为了打压她啊?司慕染轻叹一声:“行,有本事你就真娶了她,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份大礼,包个大红包。” 裴宸朔怒色燃起,气急抓着她的胳膊问道:“你就不会对我说句好听的?” 司慕染笑吟吟的看着他道:“我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想想吃亏的总是我。裴宸朔之前你就一副君子模样,让我先对你表露心意,现在还是这样的,你说我吃不吃亏?” 司慕染想起之前的时候也是她主动出击的,重来一次还是这样。司慕染转了头有些委屈的说道:“想来是我爱你,比你爱我要多的。所以伤心难过的总是我罢了。” 裴宸朔听着她这话心都快化了,他分明是不善于表达罢了,他爱她可是爱到骨子里丝毫不会比她少的。 裴宸朔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雪白的发丝温柔的声音道:“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在气你了。我以后就任由你欺负,可以吗?” 司慕染噗嗤一笑,脸上一抹红晕娇嗔道:“这还差不多,那要不要和危子墨江枫他们一起用膳?” 裴宸朔笑了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慕染心情大好,伸手去拉他的手:“那我们走吧。” 裴宸朔轻嗯一声,和她执手出了房门。江枫一直守在门外,司慕染乍见他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没去休息?” 裴宸朔替江枫回道:“他下午已经休息过了。” 司慕染抬头看了裴宸朔一眼,裴宸朔道:“我让江枫在这里给我挡人,否则你怎么能安静的睡到现在,我又怎么能静心的作画?” 裴宸朔斥道:“你就会欺负江枫。” 裴宸朔的脸黑了黑,江枫忙道:“这是属下的职责。” 司慕染撇撇嘴道:“好了,江枫你们的王爷已经回来了,你以后也不必在怕他了。” 裴宸朔听这话,脸上又多了几条黑线。江枫轻轻笑着抬头偷偷瞄了一眼裴宸朔。 裴宸朔问道:“有谁来过吗?” 江枫回道:“颜姑娘来过。” 司慕染微愣,又问:“她来找王爷可是有什么要事?” 江枫点点头:“看样子是。” 司慕染抬头看了裴宸朔一眼问他:“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裴宸朔摇摇头道:“明日吧,今晚我们只叙旧不谈公事。” 司慕染笑道:“颜姑娘的事怎么会是公事,裴宸朔你别一本正经。” 裴宸朔轻叹一声道:“我如果去也会带着你一起的,省的你又胡思乱想,给我冠个风流的名号。” 分明是抱怨的话,司慕染听起来极其的舒服。她没有表态只是微微一笑,似是有些得意的样子。 裴宸朔道:“江枫,去传膳吧,将危子墨和红药一同叫过来。” 江枫双眼一亮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说着兴奋的转身而去。裴宸朔和司慕染先来到大厅,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到红药那高高的嗓门:“四嫂,四嫂。”红药一路小跑着冲着司慕染而来。 司慕染抬眼看着红药满脸的喜色,心想她还是有些孩子的心性,只怕此时早已好奇极了。 “四嫂,你和四哥怎么和好的?你用了什么办法,赶紧给我们说说。”红药拉着司慕染不松手,缠着她问道。 裴宸朔坐在一旁的桌前,端着茶盏静静的品着却不说话。 司慕染看了裴宸朔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说道:“是天玄。” 危子墨此时正走进来,听到天玄他脸色一变问:“你们遇见天玄了?和他交手了?” 司慕染点点头:“就在碧落谷的桃林里,裴宸朔杀了他几个手下。(.)” 危子墨深吸一口气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过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司慕染道:“天玄他想挑拨离间,激怒裴宸朔。不过也幸亏他推波助澜,否则今日我和裴宸朔还是那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一直没开口的裴宸朔放下茶盏道:“天玄总算是做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 司慕染无奈的摇摇头,危子墨大致已猜测出发生的事情,随即低声在司慕染耳边问道:“王爷是不是又吃天玄的醋了?” 司慕染掩着唇轻轻一笑:“你猜的没错,的确如此。他差一点还想杀了我。” 裴宸朔猛的站了起来:“胡说。我几时想杀你了?” 司慕染丢给他一计白眼抱怨道:“裴宸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认真?” 裴宸朔轻哼一声,红药拍着手:“太好了,四哥和四嫂终于和好了,我终于解放了。” 裴宸朔听这话更加恼火,悻悻的走过去在司慕染身边雕花的椅子上坐下,清淡的声音问道:“红药,你确定你自己解放了吗?” 红药愣住,眼睛眨了眨。司慕染见这阵势就知道裴宸朔要报仇了,不禁轻咳一声给他们个提醒。 红药不知所谓问道:“四哥,你不是已经和四嫂和好如初了吗?” 裴宸朔轻嗯一声:“是这样,但是我的记忆还没找回来。” 红药笑笑:“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发再大的火四嫂也能镇住你。” 危子墨扶着鼻子也轻咳了一声,示意红药赶紧收敛。可红药哪里知道他想的什么。 裴宸朔抬头扫了眼红药:“你以为有你四嫂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嗯。”裴宸朔的眼神有些凌厉,最后那一问让红药不禁打了个冷战。 司慕染递了个颜色给危子墨,危子墨惊诧忙拉着红药道:“王爷,属下有罪。” 裴宸朔神情自若的问道:“错在哪里?” 危子墨低着头道:“属下错在纵容红药给你下药。” 提到下药,红药突然打了个机灵,她巴巴的睁着眼睛不敢在说话。裴宸朔点点头:“你倒是聪明啊?我就知道红药即便有天大的胆子,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她万万是不敢的。” 危子墨低着头回道;“是,这件事是属下授意的,跟红药没有关系。” 裴宸朔轻哼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倒好,事事你都维护她,早晚她会被你给惯坏了。” 红药撇撇嘴,不敢说话。危子墨却笑道:“属下也是跟王爷学的,王爷不也是很纵容司姑娘的吗。” 司慕染眉头一拧,这个危子墨拉她下水,是嫌她没替红药开口吗?司慕染揉揉头,她要看裴宸朔如何接应。 裴宸朔淡淡一笑:“你还学到了什么,不如今日都好好的亮出来让我瞅瞅?” 危子墨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无语反驳。 红药见危子墨败下阵来自己冲了上去道:“四哥,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既然中了那无欢的毒,那么你和颜姑娘就没有那回事了。你想想四嫂一定很开心,是不是?如果我没给你下药,你和颜姑娘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四嫂肯定会哭死的,难道四哥你忍心看着四嫂难过啊?” 司慕染强忍着笑,这红药的话句句拿她来做挡箭牌,这丫头机灵的很。 裴宸朔听后猛的一拍桌子:“你少拿你四嫂说辞,偷偷给我下毒,我还要谢谢你了不成?” 红药有些委屈的拉着司慕染的手喊道:“四嫂,四哥他又凶我。” 裴宸朔拍拍红药的手背道:“你四哥出出气也就没事了,你别顶撞他就是。” 红药哦了一声,乖乖的站在原地:“四哥,红药错了,红药再也不敢了。” 司慕染转身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给裴宸朔,这笑容带着三分魅惑三分警告的意味。司慕染知道裴宸朔要拿拿架子,出出气,所以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眼下也适可而止了。 裴宸朔轻叹一声,面对司慕染他只有投降的份。裴宸朔张开手道:“拿来。” 红药一愣问:“什么?” 裴宸朔咬牙:“解药。” 红药一拍头,表情又焉了下来:“那个,解药我还没配。” 裴宸朔这一次是震怒,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这饭你别吃了,马上给我回去配解药去。” 红药低着头委屈极了,司慕染忙上前握着裴宸朔的胳膊道:“好了,你就别怪红药了。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解药等明日再配吧,这事就这么算了。” 裴宸朔咬牙,等明日。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的。裴宸朔看见她眼底丝丝的窃笑,心中想着一定给她点教训。 司慕染转身对着红药道:“明日可别忘了,否则四嫂也保不住你了。” 红药点点头,危子墨淡然一笑。其实他从来就不害怕裴宸朔会对他们怎么样,一来是他了解裴宸朔的为人,二来是因为有司慕染在,因为只有她才是裴宸朔的克星。 江枫带着膳房的人走了过来,饭菜上桌,众人坐下。司慕染却突然说道:“把穆秦川和颜舜英一块叫过来吧。” 裴宸朔道:“叫他们做什么,不是说了今日是我们的家宴吗?” 司慕染道:“可我们总归是住在一起的,她又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将她落下总不太好,而且穆秦川是我请来的客人,怠慢了也不好。难得今日高兴,我们就一起坐下来聊聊。” 裴宸朔垂头想了想,未几抬头冲着红药道:“红药,管好你的嘴。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能说,听到没?” 红药无辜的点点头。裴宸朔才对着江枫道:“江枫,你去请颜姑娘和穆公子过来吧。” 江枫应着,便一路小跑的离去,他先去请了颜舜英然后又去了穆秦川的房间。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0.第一百五十二章 鸿门家宴 颜舜英最先来到大厅,待她看见桌前坐着的人时不禁有些惊讶。徐徐走了进来,颜舜英正欲行礼,裴宸朔却道:“过来坐吧。” 颜舜英点点头走过去,冲着司慕染喊了句:“司姐姐。”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颜姑娘坐吧,他们都是王爷身边的人,王爷今日设宴犒劳他们,千万不要见怪。” 颜舜英摇摇头:“不会。”说着在裴宸朔另一侧坐下,颜舜英抬头却见对面还空着一个位置,还未多想便听脚步声走进。 穆秦川乍看大厅上的众人也是一惊一愣,片刻后回神敛了神色走了进去。“王爷。”穆秦川俯身一礼。 裴宸朔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坐吧。” 穆秦川毫不客气,便在江枫身旁的空座上坐下。司慕染笑道:“穆公子是我请你来的,这几日照顾不周还望穆公子见谅。” 穆秦川摇摇头:“司姑娘言重了。” 司慕染轻轻一笑:“穆公子不必客气,今日不过普通的聚会,相逢即是一种缘分,所以大家不必拘束。” 裴宸朔轻声一笑随意的说道:“没想到你倒颇有一府主母的风范啊?” 司慕染侧头瞪了他一眼,笑道:“王爷说笑了,以后执掌王府的是颜姑娘才是。” 颜舜英听这话颜色一变忙道:“司姐姐,你别笑话我了。舜英乡野之人,实在承受不起。” 司慕染盈盈一笑:“颜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像颜姑娘这般姿色、气度王爷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裴宸朔握着酒杯,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心中却是将司慕染骂了个遍。虽然知道她不过是做戏,可是听她这么说裴宸朔还是不舒服。 危子墨也跟着附和道:“司姑娘说的是,颜姑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当真是世间难得。” 穆秦川没有开口,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脸色非常不好。 司慕染偷偷看着穆秦川,知道他此刻心中定是非常不好受。 裴宸朔也察觉到穆秦川的怪异说道:“穆公子,你给舜英作的画,可作好了?” 颜舜英忙道:“王爷,舜英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便推了。” 裴宸朔假装惊讶的样子又问:“可好些了?” 颜舜英点点头:“已经没事了,劳王爷挂心了。” 司慕染也面无波澜,可是心中还是隐隐难受,虽然做戏未免做的太像了些。“穆公子,酒喝多了伤身还是少喝些。”司慕染提醒道。 穆秦川抬头对着司慕染微微一笑点点头:“谢司姑娘提醒,只是王爷珍藏的美酒实在太香淳了,在下难免贪杯,王爷别见怪啊。” 裴宸朔轻声一笑:“穆公子若是喜欢,改日我让人在送几壶给你。” 穆秦川毫不客气的应下:“那就多谢王爷。” 危子墨手中端着杯子静静扫着他们,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看似简单的话个个都语带双关,那就像没有战火的战场一般激烈。 裴宸朔轻嗯一声,似是想起什么又问:“穆公子尚未娶亲吧?” 听见此话的人除了颜舜英一惊,其余人皆是没什么反应。穆秦川点点头:“还没有。” 裴宸朔又道:“穆公子一表人才,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为何迟迟不娶?莫不是心中已有心上人,你告诉我是谁,我替你做主。” 司慕染偷偷撇了裴宸朔一眼,他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司慕染又看向穆秦川,穆秦川也正看着她。 穆秦川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扫了一眼司慕染又将目光放在颜舜英的身上,这才道:“在下喜欢颜姑娘这样的,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给在下找来?” 其实穆秦川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颜舜英听到这话脸霎时间变得惨白。裴宸朔不动声色的看着穆秦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舜英自是世间难得的,本王去哪能找出第二个出来?只可惜她是本王的女人,若非这样本王到真愿成全。” 颜舜英手中的筷子突然落在了地上,身子一晃,裴宸朔见势扶着她问:“你怎么了?” 颜舜英的手有些打颤道:“王爷,舜英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无弹窗广告)” 裴宸朔看了她一眼道:“也好。你先回去休息,本王待会去看你。”说着又对着红药道:“红药你同去给颜姑娘把把脉。” 颜舜英忙道:“王爷,不用了,舜英不是什么大毛病,回去睡一觉自然就没事了。” 裴宸朔点点头随即让颜舜英的侍女阿珠将颜舜英送回去。穆秦川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颜舜英的身上,直到她走远才收了回来。 裴宸朔端着酒杯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有些深不可测。危子墨举着酒杯突然问:“王爷打算何时举行婚礼?” 裴宸朔听危子墨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自是知道他的用意,旋即一笑也端起了酒杯:“回京后便举行,不如穆公子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正好这京师皇宫中的尚墨局还缺像你这般高深的画师。” 穆秦川举着杯子垂眸暗思,江枫道:“尚墨局也是有正经官职的,普通的画师也是五品官,穆公子千万不要错失良机啊。” 穆秦川轻轻一笑:“清平郡就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开家乡。多谢王爷的美意,在下心领了。” 裴宸朔扬唇,微微一笑,却是不在勉强。颜舜英走后,穆秦川也是魂不守舍,没过多久也借不胜酒力提前离去。 席上又只剩下他们五人。红药舒了一口气道:“哎呀,憋死我了。他们终于走了。” 裴宸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谁允许你说话了?” 红药嘟着嘴,抢过危子墨跟前的一杯酒喝下道:“四哥,你就只会欺负我。” 司慕染拉了拉裴宸朔的衣袖道;“好了,你别动不动就和红药呛起来。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 红药点点十分赞同司慕染的话,裴宸朔看了看危子墨问:“她在你跟前也是这般模样吗?” 危子墨轻咳一声,却是不语,将目光放在别处。裴宸朔眉头微挑:“红药,回京后你便进宫去学习宫廷礼仪,什么时候有个样子了,我在给你们举行婚礼。” 红药噌的站了起来道:“四哥我错了,我以后乖乖的听你的话保证不和你顶嘴。” 裴宸朔唇角微微扬着,轻嗯一声:“那就观察一段时间。” 红药松了一口气,正欲坐下,裴宸朔又问:“吃饱了吗?吃饱了就给我回去办你该办的事。” 红药的动作顿住低着头:“吃饱了,四哥四嫂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说着轻瞄了一眼危子墨委屈的走了回去。 司慕染揉揉头,瞪了裴宸朔一眼:“你啊真是腹黑,竟然拿婚事压迫红药。” 裴宸朔不以为意语气清淡的说道:“我是为了子墨好,省的子墨制不住她。” 危子墨满脸黑线,面对裴宸朔的手段他也是醉了,谁叫他是王爷,他只能忍了。什么泪啊委屈的只能在心中流了。 “我说的是不是子墨?”裴宸朔笑着看他。 危子墨点点头:“是,王爷高瞻远瞩,子墨佩服。” 司慕染摇摇头,裴宸朔的本事可是让她又见识到另外一个层次。 危子墨想起之前说的话,眼下颜舜英和穆秦川都不在,红药也离开了,眼下正是时机便正色问:“王爷,天玄也来到了清平郡,我们该如何应付?” 裴宸朔眯了眯眼睛道:“我觉得天玄的作风和以往有些不同了,他今日大可以派人将我围剿了。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这么好的时机他没有把握,以后在想对付我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危子墨也道:“是啊,属下也觉得奇怪。他既然知道你要去碧落谷肯定也查到你只带了江枫去。可是他竟然没有动手真是稀奇。” 裴宸朔点点头:“要么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便是他低估了我。不过我和阿染能和好如初倒也多亏了他的挑拨。” 司慕染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商讨,今天的时候她也没注意到什么问题,可是这番听危子墨和裴宸朔说起来,司慕染也觉得在理。 裴宸朔回头见司慕染在沉思,不禁冷声道:“不准想他。” 司慕染吓了一跳,立即回神,眉心皱了皱撇撇嘴:“不准乱吃飞醋。” 危子墨和江枫各具一笑,司慕染和裴宸朔同时冲着他们道:“笑什么笑?” 江枫和危子墨惊诧,危子墨掩着唇道:“好久没看见王爷和司姑娘这般模样了,今日又看见心中着实高兴。来江枫,我们敬王爷司姑娘一杯,恭喜他们和好如初。”说着便端起了酒杯。 江枫也拿起了酒杯笑道:“王爷,你都不知道。你忘记司姑娘的时候那脾气冷的吓人,果然司姑娘一回来你周围的气息也变了。” 裴宸朔轻笑问:“所以你们一个个的都拿她当神仙一般供着是不是?” 司慕染笑出了声道:“裴宸朔,你就是看不惯他们待我比待你好,你这是嫉妒。” 裴宸朔不屑一顾:“我有什么好嫉妒的。若不是我,你会有这个待遇吗?” 司慕染摆摆手:“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要记着下午对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反悔……” 裴宸朔立即打断她:“不会。” 司慕染一怔,内心暖暖的。四个人手中的杯子一碰,放下,司慕染又问:“你究竟什么时候处理你的事情?” 裴宸朔耸耸肩:“怎么,等不及了?刚才是谁说执掌王府的是颜舜英,又是谁说我娶了她是我的福气,嗯?” 司慕染头皮发麻:“裴宸朔,你也太记仇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刚才是谁对她温言软语,关心之至的?” 江枫和危子墨各自擦了擦头上的汗,江枫忙道:“王爷,司姑娘,要不你们先谈着我和子墨兄先去醒醒酒?” 危子墨诧然,看着江枫,他这是喝多了吧? 裴宸朔眉头一紧,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既然你想醒酒,倒不如去那湖中泡一泡醒的也快。” 江枫立即拉下脸道:“王爷,我错了。” 司慕染哈哈大笑,也不顾形象,笑够了才道:“好了,说正事吧。不要在开玩笑了。” 111.第一百五十三章 欲求不满 距碧落谷不远处的飞燕亭,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并肩站立在半山腰的凉亭上,月光下照着山下山谷那一望无际的绯色桃花煞是漂亮。 “玄儿,你做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说话是个女人,身穿一件黑色的衣裙,脸上也用黑纱覆着面,露出一双略带狠戾冷冽的眼睛。 “姨母,我又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天玄的声音似笑非笑,清冷的就像那倾泻而下的月光一般。 那黑衣女人冷哼一声:“你在楚渊国的时候分明有机会杀了裴宸朔,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今日你也是有机会的,又为什么放了他一马?”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和质问。 天玄没有回头,那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脸上的表情淡若自然:“姨母应该知道有一种痛苦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裴宸朔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无趣?” 那黑衣女子又厉声道:“那你也该知道,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下次在想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天玄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淡漠:“我能找到一次自然也能找到第二次,姨母不必为我费心。你被囚禁数十年,这仇我自会给你报的。” 黑衣女人的脸色一变,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你记得就好,当年我与你母亲一同下嫁天极国的皇上,我虽然贵为皇后但被那些奸人所害一直没有所出。最后还落得打入冷宫的局面,若非当时他们忌惮迷楼国,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当时我就发誓,此生一定要颠覆天极国,以报这深仇大恨。” 原来这个女人便是曾经天极国的皇后明钰,当年被裴宸朔的父亲废黜后位打入冷宫,一晃十余年,她一直在仇恨中寥寥度日。 天玄眉心微动低沉的声音道:“自然是要报的。” 明钰敛了敛眼中的愤恨之色,又问:“若想除掉裴宸朔,就必须利用那个叫司慕染的女人。” 天玄神色微动回道:“我自有安排,姨母不必费心。” 明钰轻哼一声又问:“玄儿,你莫不是也喜欢上那个司慕染?” 天玄轻笑一声,有些不屑:“姨母何曾见过我对哪个女人有好感?即便是有那也是一颗棋子,你觉得我会不知分寸爱上自己的棋子吗?姨母多虑了,儿女私情我从来便不屑,爱为何物我更是不知。以后这样的话姨母莫要说了。” 明钰微微侧头看着天玄那一脸高亢的模样,疑虑有些打消:“那就好,以后姨母若是要处死那个姑娘,你可不要拦着。” 天玄没有说话,却只是轻轻一笑,似是不曾在意的样子。 明钰见他如此也不在多说,拂袖转身便离开了飞燕亭。凉亭上,天玄颀长的身影映照在月光下,山上凉风徐徐吹来带着桃花的馨香,吹动着他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 天玄闭目静静的感受这风拂过的感觉,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平静。 驿馆内。 裴宸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众人一番思虑,默默不语。司慕染道:“你想的与我想的倒也差不多,只不过这理由不同罢了。” 裴宸朔侧头看了看司慕染,浅浅一笑道:“那说明我们是心有灵犀。” 司慕染不置可否,危子墨道:“这样也可行,倒是这罪名要如何将他坐实才好?难道要诬陷吗?” 裴宸朔挑挑眉轻哼一声:“诬陷就诬陷,那又如何?” 危子墨有些咋舌,江枫擦擦额上的汗,两人不再言语。司慕染又问:“那要不要和穆秦川说一声?” 裴宸朔揉了揉额头道:“做戏总要真一些才好,不说。江枫,明个一早带人将那穆秦川给我拿下。” 江枫应道又问:“那用什么名头?” 裴宸朔撇了他一眼道:“用什么名头难道我要我教你?” 江枫低着头不再多问。裴宸朔轻叹一声,站了一起,朝着司慕染伸过手去:“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也回去吧。” 司慕染将手递过去,司慕染被他拉了起来。裴宸朔不管不顾的拥着她就出了大厅,桌前江枫见裴宸朔走远了才低声道:“子墨兄,你觉得王爷他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危子墨端着杯子想了想回道:“难说。” 江枫哑然,危子墨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红药,你自己慢慢喝。” 江枫撇撇嘴,这没人关心没人疼的孤单滋味实在不好,他在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让王爷给他指门亲事? 江枫摇摇头,挥散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他在裴宸朔身边已经被裴宸朔和危子墨给浸染了。 裴宸朔和司慕染没有立即回房,裴宸朔拉着她朝着驿馆中的花园走去。“陪我走走。”裴宸朔轻声说着。 司慕染看了看他问:“怎么,有心事?” 裴宸朔笑道:“何以见得?” 司慕染又问:“那你怎么想着拉着我去散步?” 裴宸朔道:“你下午才睡醒,此时定是不困。回去也是无聊,不如过来走走。” 司慕染觉得裴宸朔说的有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细心,事事都想到她。司慕染觉得心中暖暖又道:“你方才多喝了几杯,没有醉吗?” 裴宸朔轻叹道:“我的酒量哪里有那么差了。” 司慕染轻笑出声:“是不差,我的却鲜少见你喝醉过。除了上一次。” 裴宸朔见司慕染又提及那天发生的事情,眉心一拧轻斥:“你又提它做什么?你分明知道我喝醉也是因为你,怎么你还吃醋?” 司慕染撇撇嘴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颜舜英为何不顾自己的名节,非要一心嫁给你,莫不是她也爱慕你?我看着又不像,可是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呢?我真的很好奇。” 裴宸朔道:“明日不就知道了。你就不要瞎想了,现在与我在一起竟然也能让你心有旁骛,看在你的心中装的东西实在太多。”裴宸朔似怒非怒的模样。 司慕染有些愕然,轻斥道:“你也太霸道了些,难道非让我时时刻刻都念着你?那我不成了花痴了吗?我也不要。” 裴宸朔轻轻蹙眉,突然拦腰将她逼到一旁的假山前,这个地方正是裴宸朔与司慕染交锋的那个地方,也是因为司慕染的话才让裴宸朔大醉了一场。 司慕染未有防备,心跳顿时没有了规律,看着裴宸朔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司慕染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思想都没了。 “你,你说过不欺负我的。”司慕染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裴宸朔轻嗯一声,只是看着她眸子中的慌乱,唇角的笑勾勒的很是好看。 司慕染努力压制着内心的跳动的不安,眼睛一眨一眨的。裴宸朔轻笑出声,松开她转身就走。 司慕染在身后有些错愕的问道:“裴宸朔,你去哪里?” 裴宸朔转身对着她温柔一笑:“我去找红药要解药。” 司慕染满脸黑线,忙拦着他轻斥道:“裴宸朔,你你你……”司慕染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了,就只觉得臊的慌,然而裴宸朔却一副那有什么的样子。 裴宸朔低头看着司慕染那有些娇羞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司慕染拉下了脸抬头看着他劝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去找红药要解药还不被人笑话死?” 裴宸朔冷声道:“谁敢。” 司慕染咬咬牙拉着他的胳膊不放手道:“不准去。” 裴宸朔笑的开心,继而又敛了笑容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道:“莫不是你希望我永远这样?说,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司慕染跺了跺脚,面色羞红:“裴宸朔,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你以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裴宸朔问道:“我以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司慕染双眼一亮盯着裴宸朔道:“裴宸朔,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裴宸朔的目光微微闪躲,司慕染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司慕染不依不饶的问:“裴宸朔,你说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裴宸朔摇摇头:“没有。” 司慕染可不会在被他诓骗怒斥道:“你不说我就让红药不给你配制解药,我让你一辈子都不举。哼。” 裴宸朔的脸色一黑拉着司慕染靠近了几分:“我一辈子不举,那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司慕染仰着脸道:“我可以找别的男人。” 裴宸朔阴沉的脸,怒色升起:“你还想找别的男人?司慕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就将司慕染拦腰抱起,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裴宸朔,你干什么?喂,你放我下来。”司慕染挣扎着。 裴宸朔轻哼一声:“我还是想想怎么让我消气吧,否则今晚有你好受的。” 司慕染的小脸扭成一团,却不知裴宸朔又打什么主意,可是她又不想认输,所幸别着脸不理会他。 裴宸朔见她依然这么强势,恨得咬牙切齿,一脚踢开房门将她仍在床上,然后挥手一挥房门关上。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轩窗映照出薄凉的月光洒在房间里。 司慕染被这么一扔闷哼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裴宸朔便压了上来,狂乱的吻铺天盖地让司慕染晕头转向。 司慕染反抗不得,然而裴宸朔却更有办法,他的手轻巧的解开司慕染的罗衫,温润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司慕染一阵惊粟身体被他挑拨的难受至极。 司慕染才明白裴宸朔的惩罚究竟是什么,这叫做欲求不满。司慕染快要哭了出来,身体难受的要命可是裴宸朔却十分乐意自己的杰作。 终于司慕染承受不住略微呜咽的声音道:“朔,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裴宸朔唇角的笑越发的浓烈,他轻咬着司慕染的耳垂问:“真的知错了?” 司慕染点点头,迷乱的眼神看着他。 裴宸朔收了手将她的衣衫穿好然后抱她入怀:“早承认错何须受这样的苦?那你还让红药不给我解药吗?” 司慕染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心中将裴宸朔给腹诽了千万次。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2.第一百五十四章 请君入瓮 裴宸朔很满意司慕染的表现,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每次都在我面前逞强,哪一次不是你输,偏不长记性,这次吃着教训了吧?” 司慕染窝在他的怀中轻轻闭着眼睛:“我若改了性子,你还会喜欢我吗?如果我跟你王府的那些女人一样,你也不会瞧上我的,我说的是不是?” 裴宸朔轻笑了笑道:“你说的也在理,这世间能让我气的七窍生烟的也就只有你一个。(.)冰火!中文每一次看似是我赢了,其实输的那个人还是我。” 司慕染轻嗯一声:“输的是你,可是遭罪的却是我。” 裴宸朔唇角的笑越发的明媚:“我们这叫互相折磨。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裴宸朔说着伸手轻轻指了指她的额头。 司慕染咯咯一笑,被裴宸朔这番作弄有加喝了些酒,司慕染有些昏昏沉沉,慵懒的声音道:“我困了,我想睡觉。” 裴宸朔看着她闭目的样子确实有些疲倦,伸手将她放在床上,司慕染微微睁眼却突然抱住裴宸朔有些撒娇的说道:“你陪我一起睡。” 裴宸朔轻叹一声和衣躺下,司慕染笑了笑窝在她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裴宸朔拥着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阿染。” 司慕染迷迷糊糊中嗯了一声,又继续沉睡了过去。 裴宸朔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我的却早就找回了记忆,可是我想起我竟然忘了你,我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我一直记不起来,如果你放弃了我,那我一辈子不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吗?” 半响,裴宸朔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他知道司慕染睡了过去,裴宸朔拥着她的手紧了一些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在将你忘记了,永远都不会。” 裴宸朔的眸光有些坚定,他望着怀中熟睡的人,上天还能给他这一刻就是他的幸运,他定要好好珍惜,不在离别。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直到早上太阳照进来暖暖的光。司慕染睁开睡熟的双眼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裴宸朔,他双眸紧闭,薄唇轻抿,一缕阳光洒在他好看的五官上。 司慕染支着头仔细的打量着他,眼前的男人越看越好看。“我是妖怪吗?你这样看着我?”裴宸朔没有睁眼,声音有些慵懒。 司慕染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裴宸朔伸手将司慕染扯进了怀中低头看着她道:“我早就醒了。” 司慕染撇撇嘴趴在他的胸前看着他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和我说什么?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你在说话,你说了什么?” 裴宸朔笑道:“你一定是做梦了。” 司慕染低眉微微一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做梦还是确有其事。司慕染不在多想又问:“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裴宸朔摇摇头道:“模模糊糊,不太清楚。要不,你把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都在重新做一遍,好不好?” 司慕染推开他,坐了起来道:“不好。算了,你忘就忘了吧,记忆没了重新开始就是了,反正你现在跑不出我的手心。” 裴宸朔轻蹙着眉头又道:“要不你就给我讲讲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或者我之前是怎么爱上你的,你又做了什么壮举让我念念不忘?” 司慕染抚着下巴,正在想着这样也好,到时候给他添油加醋将自己说的伟大一点让裴宸朔不能小看了她,打好这个主意,司慕染点点头:“好,不过眼下你必须将你的未婚妻给我处理了。” 裴宸朔坐了起来纠正道:“你确定是我的未婚妻?” 司慕染撇撇嘴:“只怕整个清平郡的人都知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裴宸朔咬牙切齿:“司慕染,大早上的你就来气我是不是?” 司慕染噤了口,眼睛巴巴的瞅着他。裴宸朔轻叹一声:“我就这么一个错,让你逮着就不放了。你以后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我将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司慕染翻了白眼,转而陪着笑脸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好好,我信你。我以后绝口不提,所以你今天赶紧将事情处理了,不然我要背着这小三的名头了。” 裴宸朔微愣:“小三?” 司慕染点点头:“小三就是抢别人丈夫,破坏两人生活的第三者。” 裴宸朔脸色一黑:“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你这个小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司慕染笑了笑:“乾坤世界都在我的脑海。” 裴宸朔无奈的轻叹一声,下了床道:“要想看热闹那就抓紧时间。” 司慕染点点头,跟着跳下床去。 江枫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看见裴宸朔推开门,江枫抱拳问道:“王爷,何时动手?” 裴宸朔回道:“就现在,动静弄大些,找个伶俐的人去告诉颜舜英,就说穆秦川犯了死罪。” 江枫应道:“是。”说着便转身离去。 司慕染穿戴洗涮好走了出来,裴宸朔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走,吃早膳去。” 司慕染惊讶:“不是去看好戏吗?” 裴宸朔笑了笑:“好戏也不是一会就能看完的,吃饱了在看才有精神啊。” 司慕染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和裴宸朔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间去了大厅。危子墨已经等在大厅里,司慕染没看见红药倒是有些奇怪问道:“红药呢?” 危子墨抬眼看了裴宸朔一眼道:“红药昨夜连夜配制解药,睡得晚,现在还没起来呢。” 司慕染掩着唇低着头,裴宸朔却问:“解药呢?” 危子墨道:“红药昨个实在太困了,这解药还差最后一点。王爷在等等。” 裴宸朔的脸色刷然一变,周围的风一阵阴冷。司慕染暗中捏了捏裴宸朔的手,裴宸朔深吸一口气道:“过来用早膳吧。” 说着和司慕染一同坐下。 危子墨暗暗舒了一口气,三个人坐下后开始吃着早膳。 江枫带着手下敲开了穆秦川的房间,穆秦川打开房门看见这个架势倒是很是淡定。 “穆公子,王爷请你过去问话。”江枫很是客气的说道。 穆秦川抬眼看着江枫和身后的侍卫问道:“这个架势只怕不是请吧?” 江枫微微一笑:“穆公子知道就好,走吧。” 穆秦川却又问:“不知道在下犯了何错,能让王爷这般煞费苦心的邀请。”穆秦川将那邀请二字说的很重。 江枫回道:“公子犯了何罪,心中清楚。穆公子不要逼迫我们对你动手。” 穆秦川冷哼一声:“好。我去。” 江枫转身对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上前押着穆秦川走去。院子里伺候穆秦川的侍女一个个吓得面容失色。 从穆秦川的房间到大厅,这一路上的侍女护卫看见这个架势俱是一脸惊奇,惶惶不安。 江枫来到大厅禀告道:“王爷,人带来了。” 裴宸朔轻嗯一声道:“带过来吧。” 江枫应着,随即让侍卫将穆秦川押了上来。裴宸朔却道:“你们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那侍卫应道:“是。”说着转身便出了大厅在门前守着。 穆秦川站在大厅上,看着他们。 司慕染没有抬头,只是径自吃着饭,默默不语。裴宸朔也没有说话,仿若房间中没有此人一般。 “王爷,不知王爷请在下来所为何事?”穆秦川声音低沉问道。 裴宸朔放下筷子,声音有些威严:“穆秦川,你可知罪?” 穆秦川从容不迫:“在下不知。” 裴宸朔淡淡一笑说道:“本王的女人你也敢染指,你还敢说你没罪?” 穆秦川神色大惊,抬眼看着司慕染。司慕染只是低着头避过他的目光。 穆秦川大笑道:“原来是我看错了人,司姑娘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司慕染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道:“对不起穆公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穆秦川轻哼道:“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你得了王爷的宠爱眼中自然容不得沙子,如今你如意了。” 司慕染轻叹一声:“我知道穆公子怪罪我,我无话可说。” 裴宸朔猛的一拍桌子怒声道:“穆秦川,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反而来怪罪别人。” 穆秦川脸上一抹惨笑道:“在下敢问王爷因何要娶舜英?王爷爱她吗?” 裴宸朔回道:“是她父亲临终托付,本王自然不能忘恩负义。” 穆秦川说道:“王爷顾念情意是好,可是你如果不爱她娶了她不就是害了她吗?” 裴宸朔一声冷笑:“那你呢,你做出污人清白毁人名节的事情就不是害了她吗?你别忘了她还冠着本王未婚妻的名号,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找死。觊觎本王的人,穆秦川你是活腻了吗?你可知天极国通奸罪是如何论处的,不止是你,连颜舜英也会不得好死的。” 穆秦川身形一颤:“是我醉酒强迫舜英的,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该死的人是我。” 裴宸朔手指轻轻敲打的桌子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吗?舜英是不是强迫的,找她来对峙一问便知。” 穆秦川又是一惊:“王爷,这件事真的和舜英没有关系。是我一人所为,请王爷论处。”穆秦川跪在地上眼神决绝。 裴宸朔冷冷的目光看着穆秦川,却道:“此事事关本王的名誉,如果此事宣扬出去,本王的脸面岂不是被扫尽了?你当真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司慕染却道:“王爷,此事既然关于王爷的声誉那就悄悄的了结好了。毕竟颜姑娘曾救了你一命,不如就将穆秦川悄悄办了,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危子墨也跟着劝着:“是啊,王爷。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对王爷一定不好,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宸朔眸光一敛斥道:“难道本王就白白被人戴了绿帽子?不行,此事本王一定追根究底。”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佳偶天成 颜舜英起身后不久,正欲吃早膳,便听外面传来一阵阵的议论声。冰火中文颜舜英放下碗筷对着一旁的阿珠道:“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吵闹。” 阿珠欠了欠身道:“奴婢去看看。” 颜舜英点点头,阿珠出了房门,问着院子的几个侍女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几个侍女绘声绘色的说道:“阿珠姐姐还不知道吧,就是那个画师穆公子开罪了王爷,今个一早被王爷给抓了起来,如今正在大厅里问罪呢。” 阿珠一愣又问:“那个画师犯了什么罪?” 几个人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呢,好像挺大的罪。我听前院的姐妹说没准这个画师的小命不保呢。” 阿珠想啊了想道:“好了,你们若是议论走远一点别打扰到姑娘。” 那几个侍女各自散去,阿珠回了房间。颜舜英看着她随意问:“发生了什么事?” 阿珠没有隐瞒道:“是司姑娘请来的那个画师犯了罪,今早被王爷押了起来,眼下正在大厅问审。” 颜舜英手中的筷子突然跌落在地上,她猛的站了起来颤抖的声音问:“他,他犯了什么罪?” 阿珠摇摇头:“听说是死罪呢。但是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 颜舜英大惊失色,身子一晃。她早就知道穆秦川在这里很危险,如今果然应验了。颜舜英越想越不安,转身便出了房门。 阿珠忙跟上问:“姑娘要去哪里?” 颜舜英道:“我随便走走,你不用跟上。” 颜舜英快步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便听侍女的议论声传来:“你听说了吗,好像那个画师和人有私情,被王爷发现了。” “是不是司姑娘啊?他们经常走的很近。”有人猜测道。 “不知道呢,不过司姑娘好像也在大厅里。看来那个画师是死定了,咱们王爷可是很宠爱那个司姑娘的。”有人预测道。 “我听说不是司姑娘,那个画师打死也不说是谁,惹得王爷震怒要杀了他。”又有人说道。 颜舜英浑身冒着冷汗,她们的话丝毫不差的落入耳中让颜舜英的心猛的一颤。她不管不顾冲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颜舜英看见大厅前的侍卫便知道她们所言非虚,正欲走进,却被侍卫给拦住:“劳烦通报,我有要事要见王爷。” 江枫离得近看见颜舜英,随即对着大厅里面道:“王爷,颜姑娘来了,说有要事要见你。” 裴宸朔一声冷笑:“她来的倒是时候,让她进来。” 一语既出,跪在地上的穆秦川一震,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颜舜英被放了进来,走进大厅就看见穆秦川跪在地上,还未等颜舜英开口,裴宸朔就斥道:“舜英,跪在地上的人你可认得?” 颜舜英一颤低着头回道:“认识。” 裴宸朔又问:“本王问你,本王醉酒的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如实说来。” 颜舜英猛的一下跪下,双眸含泪。穆秦川却抢着开口:“王爷的确是在下强迫了舜英,舜英是被迫的。” 裴宸朔一拍桌子:“本王问的不是你。” 颜舜英抽泣着,声音有些颤抖:“不是他强迫我的,是我自愿的。” 裴宸朔眸光微敛,眼睛微微眯着:“颜舜英,本王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王?” 颜舜英俯身在地回道:“王爷,民女不是有意欺瞒。民女与穆哥哥相识于微时,只因家父嫌弃穆哥哥穷所以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 裴宸朔挑了挑眉笑道:“那是本王夺人所爱了?” 颜舜英摇摇头又道:“不是,是我甘愿嫁给王爷的。” 裴宸朔轻哼一声:“当时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本王,如果你向本王说明你心有已有所爱,本王也不会答应要娶你。你既然答应嫁给本王又如何与旧情人私通做出这样的事,你如此不将本王放在眼中,可知后果?” 颜舜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似是伤心至极。“民女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只求王爷让我与穆哥哥同死,黄泉路上做个伴。” 裴宸朔又是一声冷哼道:“你既然与他如此情深,当日为何又要答应嫁给本王?你知道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当时许何种要求本王也会应允的。” 颜舜英低声倾诉道:“民女这么做其实只为了帮助穆哥哥,他有一身才华却无处用,因为贫穷被人看不起。民女想若是民女成为了王爷的妃子就能帮助穆哥哥让他脱离这样的困境,只要能让穆哥哥拜托这样的困苦,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阿英。”穆秦川抬头,双眸中的泪氤氲升起。“阿英,你为什么这么傻。没有你,就是给我金山银山又有什么意思?”穆秦川抱着颜舜英,句句柔情。 “穆哥哥,我只是不想你在遭人白眼,遭人唾骂。你这么出众实在不应该蒙尘,阿英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或许是知道将死,所以她再也不顾虑,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司慕染看着这一幕,眼睛微微的湿润,不得不说她很佩服颜舜英的勇气和抉择,这样的女子也是少见的。 裴宸朔坐了下来,伸手紧紧握住司慕染的手。司慕染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司慕染轻咳一声道:“穆公子颜姑娘,你们赶紧起来吧。如今这误会既然解开了,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对方。”司慕染说着起身去扶他们。 颜舜英微愣,哭红的眼睛看着司慕染。穆秦川倒是有些冷静的看着她,神色只微微一晃。 司慕染对着颜舜英微微一笑:“妹妹为穆公子所做的事情实在让人动容,可是在我看来妹妹的这种做法有些愚钝。正如穆公子所言,你若不在他的身边给他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有你陪他一起走未来的日子,虽然过得贫苦但也是快乐的。如果没有你即便富裕也是悲伤的。” 颜舜英点点头:“姐姐说的是,其实每一刻都在后悔自己的选择。” 司慕染点点头,又对着穆秦川道:“你能寻到这样的一个女子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福气,我相信你能给她幸福。” 穆秦川点点头很是坚定:“司姑娘放心,我再也不会放开阿英的手。” 司慕染微微一笑,颜舜英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爷,王爷他……” 裴宸朔端着一杯茶喝了起来,未几放下有些自嘲的说道:“看在这唱黑脸的活总是落在我这里,好处都让你占去了。” 司慕染浅浅一笑:“谁让你是王爷呢,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官威如何唬的住他们?” 颜舜英张着嘴有些震惊,穆秦川道:“司姑娘,方才真是对不起,我竟然相信了。还那般说你,在下真是对不住。”穆秦川说着对着司慕染俯身一礼。 司慕染受着,笑了笑:“既然做戏那自然要做的真实一些,否则怎么能让你坦白一切呢?其实我本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但是宸朔与我说了,我觉得他的计策比我的更加完美,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我改了主意。” 穆秦川舒眉一笑:“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当真以为你为了得到王爷的恩宠出卖我们之间的秘密,可是后来我转念一想就觉得有些蹊跷,没想到果然如此。” 穆秦川说着对着裴宸朔又是一礼:“王爷,多谢王爷谋划成全,穆秦川感激不尽。” 裴宸朔站了起来,伸手扶起穆秦川道:“其实你这个人与我见过的其它人不一样,你不畏惧权势,对情爱忠贞,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我希望你好生珍惜你身边的人,不要让我们失望。” 穆秦川神色坚定的说道:“在下定不会辜负王爷的厚望。” 裴宸朔一拍他的肩笑道:“好。” 颜舜英还是处在震惊之中,司慕染拉着她坐下道:“妹妹想必有些惊讶,其实这一切是我和王爷设的局,为的就是逼迫你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其实你喜欢穆秦川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将他带进来也是为了试探你。” 颜舜英有些复杂声音微微颤抖:“多谢姐姐和王爷的大恩,才让舜英没有走上错路。” 司慕染摇摇头:“其实帮你也是为了帮我,你知道的。” 颜舜英破涕为笑点点头:“是,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王爷的心中就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真是好福气。” 司慕染微微一笑:“你也是。” 危子墨抚掌大笑道:“王爷和司姑娘又做了一件大事,我看你们个个都是佳偶天成,天赐良缘。” 裴宸朔抿唇微笑道:“如今事情也算圆满了,中午大家就好好庆祝庆祝。” 危子墨赞道:“好,有如此美事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江枫道:“那我即刻就让膳房去准备。” 裴宸朔点点头,看了看危子墨和司慕染道:“我们去看看红药在忙些什么,就将这里让给他们二人吧。” 颜舜英脸色一红,穆秦川低头轻笑。裴宸朔伸手握着司慕染的手,危子墨在身后跟着,他们出了大厅并让侍卫守在这里不让旁人打扰。 裴宸朔看着身旁的司慕染问:“怎么样,做的可是令你满意?” 司慕染点点头:“没想到舜英竟是个如此付出的人,听的我都有些感动了。” 裴宸朔道:“她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就像你说的,拥有再多的东西也比不上自己心爱的人重要。所以,阿染,以后这种愚蠢的事情你可莫要去做,知道吗?” 司慕染笑了笑:“你都说这是愚蠢的事情了,我若做了岂不是说明我很愚蠢?” 裴宸朔侧头看着她一脸笑容的模样,心下泛着丝丝的柔软和甜蜜。“你有时候也不精明,这种愚蠢的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做过?”裴宸朔转过头去略带责备。 司慕染停下脚步打量着他质问道:“裴宸朔,你一定是想起来了对不对?” 裴宸朔笑而不答,司慕染撇撇嘴:“算了,你既然不想说我不问便是。我今天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 危子墨听罢嘴角微微一抽,抬眼扫着他们两人。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4.第一百五十六章 离别之聚 不一会的功夫,三个人就来到了红药配制解药所在的药房。冰火中文走进去却看见红药甚是悠闲的坐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裴宸朔见她如此,面容一变,一股怨气顿时升了起来。 危子墨也有些诧异,这丫头竟然配药的时候又睡着了,当真是在挑战裴宸朔。昨个他就已经告诫她,这解药相当重要她竟然没听进去? 司慕染正寻思着要不要出声叫醒红药,却见一旁的裴宸朔衣袖一挥,便见红药坐的那个椅子顿时散了架:“哎呦。”红药猛的跌坐在地上,脸上一丝痛楚的表情。 这么一摔她的瞌睡也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裴宸朔那张阴寒的脸,红药打了个寒颤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陪着笑脸:“四哥,四嫂,你们怎么来了?” 裴宸朔清冷的目光扫着她问道:“你倒是清闲,竟然打起了瞌睡。” 红药低着头撇撇嘴道:“我昨夜睡得太晚了,本来打算小坐一会的,可是这太阳晒得我太舒服了,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裴宸朔冷眸一敛斥道:“你还有理?” 红药低着头,司慕染忙站了出来:“好了,你别动不动就训斥红药,她的性子已经收敛很多了。” 红药点点头,眼睛一眨一眨的。 裴宸朔忍着怒气问:“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红药眨眨眼,忙回头,惊叫道:“哎呀,糟了。[.超多好看小说]”众人的目光随着她身后的炭火上看去,却见不远处的炭火上似是煮着什么东西。 危子墨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红药掀开那药炉,冷不防被烫了手,危子墨匆忙抓着她的手担心的问:“不要命了吗?” 红药急的跟什么似的,笑脸委屈的说道:“我熬的药都熬没了,又要重做了。” 裴宸朔听这话,眉心狠狠的纠成一团,司慕染双眸微微一转拉了拉裴宸朔的袖子,递给他一个眼色。 “我这就重弄熬制。”红药说着匆忙去准备药材。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用完午膳在继续吧,否则传出去又要说我虐待你。子墨,看看她的手烫的重不重,记得给她上药。” 危子墨点点头,红药似是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裴宸朔不理会她惊讶的目光拉着司慕染就离去了。 司慕染回头给了红药一个ok的手势,红药反应过来,拉着危子墨的手道:“危大哥,四哥怎么变得性子?” 危子墨轻轻摇头道:“不是变了性子,是王爷今日高兴。你还不知道吧,颜舜英的事情解决了。” 红药双眼一亮盯着危子墨问道:“真的吗?怎么解决的,你赶紧跟我说说。” 危子墨笑了笑看着她被烫红的手道:“先将伤口处理下,我在告诉你。” 红药点点头,立即找了治疗烫伤的药敷上,然后兴致勃勃的和危子墨聊着。 司慕染和裴宸朔出了药房后,司慕染悄悄打量着裴宸朔的神情见他并没有太大的怒色才道:“你别动不动就斥责红药,她如今有危大哥看顾,你就少操点心吧。” 裴宸朔轻声道:“你以为我想操心啊?这个丫头行为乖张,如果我制制她以后指不定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红药笑了笑道:“你暴力恐吓她自然会不服的,刚柔并济才是重点。其实我觉得红药的性格挺好的,跟我有点像。” 裴宸朔轻哼一声:“相差十万八千里差不多,你对我就从不曾害怕过。” 司慕染仔细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我是独一无二的。” 裴宸朔轻嗯一声,十指交缠握着她的小手:“你说的没错,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特别的。” 司慕染甜甜一笑,两人相携着离去,却迎上匆匆寻来的江枫。江枫看见裴宸朔忙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道:“王爷,是宫里传来的加急密函。” 裴宸朔接过,拆开信笺扫了眼信上的内容,表情微微一变却又恢复如初。 司慕染盯着他看了看问:“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裴宸朔将信笺收了起来,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楚渊国与天极国之间的关系恶化了罢了。” 司慕染听这话心头一震,关系恶化那势必会兵戎相见,却被裴宸朔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难道还是为了楚渊国公主的事情,这件事你在楚渊国难道没有解决吗?” 裴宸朔神色淡然的回道:“还没有完全解决。楚云扬刺杀我不成在皇帝面前参了我一本,说我身边已有所爱玩弄楚渊国公主的感情。皇上听后大怒,让我们给他一个说法。” 江枫问道:“莫不是这次清平郡的事情传到了楚渊国,所以才惊动了皇上?” 裴宸朔点点头:“正是有心之人借颜舜英是本王未婚妻的事情来发难。” 司慕染撇撇嘴:“这楚渊国的皇帝也太不讲理了些,他女儿都死了难道还要让你终生不娶了不成。”司慕染有些打抱不平。 裴宸朔笑了笑,宠溺的目光看着司慕染道:“这话说的在理,别担心此事我有办法解决。” 司慕染点点头,裴宸朔又道:“江枫,吩咐下去明日就启程回新都,另外修书告诉皇上说我不日内就回京。” 江枫应道:“是。”说着便立即去吩咐手下。 裴宸朔又拉着司慕染的手道:“我带你回京,楚渊国的眼线定然会放在你的身上,你害怕吗?” 司慕染摇摇头:“你可见我怕过什么?若是有这世间也只有一样是我最怕的。” 裴宸朔灼热的目光看着司慕染道:“我知道,我万事都会小心的。” 司慕染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裴宸朔拥着她,经过了这么多他如果在不知道她的心思那可就配不上爱她这么一说了。 “走吧,午膳也该备好了,既然明日要出发今日就好好的聚聚,顺便也听听穆秦川以后的打算。”裴宸朔笑着看她。 司慕染点点头,和裴宸朔率先回到了大厅。 大厅里,穆秦川和颜舜英将话都说明了,误会也解开了,但是碍于此地不甚隐蔽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浓情蜜语了一番,看见裴宸朔和司慕染回来,也各自收敛。 “王爷。”穆秦川站了起来相迎。 裴宸朔点点头邀他坐下,司慕染也拉着颜舜英在一旁坐下,有侍女端着茶盏过来上茶。四个人在大厅里聊着。 裴宸朔看了看穆秦川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穆秦川轻笑回道:“在下虽然贫瘠但志气不灭,定会发愤图强有一番作为。以后也会让阿英过上好日子的。” 裴宸朔点点头:“好一句虽然贫瘠但志气不灭,本王明日便要回京,你可愿随本王去京城闯一闯?” 穆秦川回道:“若王爷有能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只是在下目前也只是个文弱书生,只怕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盛情。” 裴宸朔眉头轻挑淡然一笑:“你的才华本王知晓,你不愿进京可是有什么苦衷?” 穆秦川浅笑道:“天极国外表强盛实则内里溃败,相信王爷一路走来深有体会。其实有句话我说出来定然是大逆不道,但是我相信王爷不会治我的罪。” 裴宸朔唇角一勾看着穆秦川道:“且说来听听。” 穆秦川道:“当今圣上虽然贤明,但治国之策有些局限力不从心。人在高位权利相握,难免会忘记初心。王爷若真有那么一日,还请王爷为苍天百姓为重!” 穆秦川的话虽然未曾挑明,但意思已是明了。司慕染微微侧头看了看穆秦川,心下却有些惊愕,他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他对裴宸朔甚是佩服。 裴宸朔放下茶杯,声音无波无澜:“你说的话我记下了。” 穆秦川抿唇一笑:“其实王爷心中清楚,如今朝中大权一半是握在王爷的手中,难免不会遭嫉。所以王爷万事小心,若真有那日,在下愿为王爷尽绵薄之力。” 裴宸朔轻叹一声:“你的意思我当然知道,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本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的。” 穆秦川点点头,裴宸朔又道:“既然你已打定主意本王也不勉强。” 说话间便见危子墨和红药,以及江枫走了进来。江枫上前禀报:“王爷,饭菜都准备好了。” 裴宸朔点头:“传上来吧。” 危子墨问道:“方才听江枫说,王爷明日就要回京?” 裴宸朔道:“从楚渊国回来已有半月,楚云扬那日没有得手,自然不敢来天极国暗杀。所以只能动用国力来一较高下了。” 危子墨轻叹:“这个楚渊国的太子,早晚死在他的无知上。” 穆秦川也道:“此人难成大器,楚渊国落在他的手中定是覆亡的结局,只可惜了那无辜的百姓平白跟着遭殃。” 危子墨道:“想必王爷定有化解之法,此番回去也是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裴宸朔笑了笑:“天极国和楚渊国一战是必不可免的,只是他的大军能否回得去那可是要看它的造化了。” 穆秦川眉心一动看了看裴宸朔,却见他一脸轻松淡然,如风潇洒,让穆秦川又是一番敬佩。 裴宸朔站了起来:“好了,既然我们即将离别,那我们今日就好好聚聚。” 众人应着各自在桌前坐下,几个男人握着酒杯互相敬了一杯。席上又是一番高谈阔论好不快活,而司慕染和颜舜英以及红药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或许是即将离别,众人喝了酒兴趣高涨,这席宴一直未散,直到下午。幸好众人也知深浅,并没有贪杯。 日落时,席宴才结束。各人回去准备着行李,驿馆内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5.第一百五十七章 坦白相对 司慕染和裴宸朔回了房间后,两人坐在桌前闲话。[]冰火中文司慕染为裴宸朔倒了一杯茶疑问道:“穆秦川中午说的话是不是另有深意?” 裴宸朔微微抬眉笑了笑:“那话若传出去,我就是谋逆。” 司慕染坐了下来回道:“穆秦川说的不无道理,自古功高盖主都是让君王十分忌惮的事情。如今的皇上是你一手扶持上去的,难保会对你猜疑。” 裴宸朔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住,双眸中若有所思,回道:“当初宫变的时候我就对他说过,我对权利不感兴趣。如果他真要怀疑我,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我是不会顾念手足之情的。” 司慕染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裴宸朔轻抿了一口茶道:“自从新都迁到东阳城后不久我就离京追寻天玄的下落,后来又拂了圣旨去了楚渊国。这一待就是数月之久,也不知道朝中的局面是怎么样的?” 司慕染轻叹道:“只怕回去又有你忙的了。” 裴宸朔放下杯子轻握着司慕染的手:“我会尽快处理好事情的。” 司慕染点点头,便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司慕染起身却见是红药站在门外,手中还端着一碗参汤。 “四嫂。”红药甜甜的喊了一声。 司慕染放她进来笑问:“你是来巴结你四哥的吗?” 红药吐吐舌头,走了进来看见裴宸朔坐在一旁头抬也没抬一下,红药将参汤放在裴宸朔一旁的的矮机上道:“四哥喝了酒,这是解酒的参汤,喝下明日会精神些。” 裴宸朔微微抬头看了红药一眼:“你倒是有心,这解酒汤只有我有还是人人有份?” 红药很诚实的回道:“人人有份,四哥明日不是要回京吗,所以不能耽误了正事。” 裴宸朔点点头:“果然长进了许多知道为我分忧了。” 红药被夸心情甚好,又道:“四哥,这解酒汤你可一定要喝啊。” 裴宸朔点点头,端起解酒汤喝下,放下空碗又问:“是危子墨给你想的办法?” 红药面色一囧,干笑了两声,忙道:“四哥四嫂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说着逃一般的离去。 司慕染有些困惑不解的问:“她怎么跑的这么快,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裴宸朔扶着鼻子笑而不答却道:“应该是害怕我斥责她,所以赶着回去给我配制解药了吧。” 司慕染神色一黯,忍着笑意道:“回京的路程估摸着也有两三日,只怕这解药你要回去后才能吃了。” 裴宸朔扫了她一眼问:“我不服解药你就这么高兴?” 司慕染正色狡辩道:“你哪里见我高兴了?” 裴宸朔指了指她的脸道:“你上下都在说你很高兴。原来你心中打着普就是这个,司慕染我看你是忘记了昨个的教训?” 司慕染摆摆手:“没有,我真的没有。” 裴宸朔却突然伸手将她拉到了怀中,俯身便吻上她的唇,司慕染一愣,心跳顿时不规律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有些甜蜜无力。 喘息声慢慢变得有些急促,司慕染的手不自觉的环着他的腰闭着眼去回应他。裴宸朔的身体像是燃起了一把火,久违的冲动一触即发,他将司慕染拦腰抱起朝着房间中的床榻走去。 司慕染似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忙推开他解她衣衫的手娇弱的声音道:“你又欺负我?” 裴宸朔轻嗯一声,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低头吻着她欲图说话的唇。司慕染迷迷惑惑,也忘了反抗,只觉得自己一阵酥麻被裴宸朔挑拨的迷乱不已。 当身体某一处的燥热缓解,司慕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宸朔低喃的声音问:“你何时服了解药?” 裴宸朔咬着她的耳朵轻笑:“刚才。” 司慕染大眼一睁,突然明白裴宸朔那句话的意思。原来那醒酒汤中已经放了解药,裴宸朔这是在让她放松警惕趁虚而入。 随之而来的欢愉如冲上云峰,让司慕染渐渐抛去了思维,她闭上眼睛将自己交给这个深爱的男人。 窗外弦月高挂,司慕染了无睡意,翻身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裴宸朔本就浅眠听到声响睁开眼睛问:“不困?” 司慕染笑了笑朝他靠了靠道:“眼下还早,睡不着。” 裴宸朔唇角微扬,薄凉的唇擦着她的脸颊:“眼下还早,意思是还未尽兴?” 司慕染羞红了脸娇斥道:“别闹。我问你,你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裴宸朔想了想轻嗯一声,司慕染抬头水灵的眸子看着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宸朔抱了抱她道:“我只是有些后怕,我竟然会忘了你。如果你不来找我,那我们这辈子岂不是再也没有的交集,而我岂不是要浑浑噩噩的过余生了?” 司慕染有些心酸回道:“没有如果,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你也是,知道吗?” 裴宸朔点点头,又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司慕染又道:“以后你别在为了救我做傻事,否则我不会在原谅你。” 裴宸朔微愣不满的回道:“那你呢,你还不是为了救我做傻事。你如果在叫他莫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慕染眉心一拧看着他问:“在悬崖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因为我叫了他莫白,所以你撇下我自己掉了下去?” 裴宸朔轻嗯一声又道:“我当时是生气,可是我也不想你跟我受罪。毕竟我当时对那悬崖也没什么把握,只能将你推上去,只要你好好的活着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司慕染别过头声音微颤:“说白了就是你抛弃了我。” 裴宸朔无语,他扳回司慕染的头道:“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要提了,好吗?” 司慕染点点头:“我以后不再叫他莫白了,你也不要总是吃这些飞醋。我的心中只有你,没有旁人,我要和你同生共死,你明白吗?” 裴宸朔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深邃的眸子灼灼的望着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阿染。” 司慕染浅浅一笑,纤弱的手指抚着他俊逸的五官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裴宸朔握着她的手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司慕染柔柔一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要惊讶,更不能把我当妖怪。” 听司慕染这么说,裴宸朔更加的好奇了起来。他点点头道:“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妖孽。” 司慕染撇撇嘴,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裴宸朔微微一愣,表情没有多大的起伏问她:“那你来自哪里?” 司慕染道:“我来自一千年以后的世界,朔,你信吗?” 裴宸朔坚定的点点头:“我信。” 司慕染惊讶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就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裴宸朔唇角勾起,用手抚着她一头白色的发丝道:“无论是你的思想还是你的作为,每一样都是与众不同。我阅人无数,可是唯独对你猜不透,你的行事作风处处让人耳目一新,你的发明创作高人一等。所以你说的这样我都信。” 司慕染有些暖暖的问:“那你不认为我是妖怪吗?” 裴宸朔笑了笑在她唇上辗转回道:“你若不是妖怪又怎么能迷惑我?” 司慕染噗嗤一笑,又道:“我还有一个秘密。” 裴宸朔眉头轻挑,看了看她。司慕染道:“我脑中有一本神奇的书,你的天工圣典就在我的脑海中。” 裴宸朔微微吃惊道:“怪不得。”未了又低声道:“这事不准跟别人提起,只有我知道。” 司慕染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坦白而处,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裴宸朔轻轻一笑:“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说你来自未来,那你……” 司慕染揽着他的脖子道:“我不会回去的,我也回不去了。朔,不要多想,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和别人不同,不会轻易死去,你明白吗?” 裴宸朔揽着她的腰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司慕染笑了笑又道:“我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绝对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旷世奇才,所以以后你要把我当宝贝一样供起来,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高兴的时候呢你要陪着我高兴,我不高兴的时候你要哄我高兴,只能爱我一个人,不准和其他女人有来往,不准惹我生气,不能不理我,知道吗?” 裴宸朔无声的笑了笑,道:“果然是个妖孽。” 司慕染轻哼一声有些得意,裴宸朔轻道:“以后你给我讲讲你们那个时代的故事好不好?” 司慕染应着道:“其实我给你讲过一些,比如柳下惠的故事,比如我们那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事,还有我给你做过的火锅和菜谱,那都是我们那里的东西。” 裴宸朔又问:“那你是不是很想念自己的家乡?” 司慕染摇摇头,坚定的眸光看着他道:“以前的时候会,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裴宸朔抚着她的脸颊低低的声音喊着:“阿染。” 司慕染亦是温柔的目光看着他:“朔,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温暖,有你就有我。所以为了我,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以后你不能在撇下我了。” 裴宸朔点点头:“再也不会了。” 司慕染听着他的保证心中安稳了许多,这些秘密她隐藏了这么久,今天说出来其实也是有它的用意的。如果以后自己发生什么不测,最起码还能给裴宸朔一个希望,一个心安。 司慕染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她只知道自己死了定要让裴宸朔活着,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万千的百姓。 裴宸朔的吻打乱了她的思想,司慕染笑着和他缠绵相拥在一起,此刻她是幸福的。 帷帐落下,那燃起的红烛高高低低忽闪忽闪,一室旖旎的春光无限美好。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6.第一百五十八章 举案齐眉 次日,司慕染在暖暖的阳光中醒了过来,昨夜和裴宸朔说过那些话之后,裴宸朔是更加缠绵的对她,折腾到半夜才睡去。[.超多好看小说] 裴宸朔延后了出发的时辰,只为让司慕染好好的睡一觉。司慕染睁开眼睛看着日头升得老高,忙坐了起来,穿好衣服下床,房门推开,却是裴宸朔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司慕染有些埋怨。 裴宸朔走过去将她按在梳镜台前拿起一旁的木梳为她梳着发道:“我们要赶三天的路,我不想你太累。” 司慕染撇撇嘴道:“不想我太累那你不放过我,我说不要不要了,你还缠着我。”司慕染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 裴宸朔脸色没变只是微微笑着道:“你嘴上说不要,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司慕染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男人太可恶。司慕染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镜子中为自己挽发的男人,这就是举案齐眉吧? 若是一个男人肯屈尊降贵为你梳头挽发,为你描眉穿衣,那便也足够了,更何况这男人还是天极国中尊贵非凡的男人。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裴宸朔将她的发挽好然后挑了一支玉簪给她簪上。 司慕染回神笑了笑道:“天极国的贤王亲自为我挽发,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裴宸朔点点头:“知道就好?”未了他又说道:“你这头白发始终是太扎眼了,为你寻找那两位药材的旨意已经发下去那么久了,想必也该有什么结果了。” 司慕染回道:“如果这是在我们家乡,你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我们那的姑娘都是将自己的头发弄得千奇百怪,这白发那就是太正常不过。” 裴宸朔嘴角微微抽搐,回道:“那倒当真有趣。” 司慕染点点头:“有趣的事情还多着呢,总之千年以后啊就没有什么君主,奴隶权贵什么的了。” 裴宸朔拉她起来道:“你说的那个时代我真是有些向往。(.)” 司慕染轻叹一声;“可我觉得这里也很好,最起码不用我去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因为有你养着我。” 裴宸朔宠溺的看着她道:“那就好。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该启程了。” 司慕染点点头,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司慕染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裴宸朔道:“你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 裴宸朔问:“你要银子做什么?” 司慕染回道:“我当初答应穆秦川给他一百两作为报酬的,总不能言而无信。” 裴宸朔轻笑一声道:“你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还紧张着,你就说拿一百两作为报酬,那个时候是不是想着讹诈我呢?” 司慕染想了想道:“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你也知道我身上又没什么钱,不问你要问谁要?” 裴宸朔有些无奈,走到房前道:“江枫,去取一百两银子过来。” 门外的江枫应了一声随即远去。 裴宸朔又道:“穆秦川是个清高的人,自然不愿接受我的接济。幸好你和他之间还有这么一个交易,一百两银子也足够他重新开始了。” 司慕染吃着饭嗯了一声道:“你说的对,早知道当初该多承诺他几百两的。总归这银子不是花的我自己的。” 裴宸朔有些无奈,轻揉着额头道:“我的积蓄早晚让你给我败光了。” 司慕染笑道:“哪能啊,你可是王爷,怎么会没钱呢?” 裴宸朔道:“若是被你这么慷慨的送人,岂能不被败光?” 司慕染放下筷子想了想道:“那以后我就在京城开茶楼、酒楼,到时候我一定能成为天极国最富有的人。” 裴宸朔眉头轻蹙轻斥道:“胡闹,你一个王妃每日出去抛头露面,不成。” 司慕染撇撇嘴:“那你就和我一起,总行了吧?” 裴宸朔舒眉一笑:“这还差不多。[]”正说着江枫取了银子进来:“王爷。”江枫说着将银子递给裴宸朔。 裴宸朔接过放在桌上问:“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江枫点点头道:“都在外面等着了。” 司慕染也吃的差不多了,拿着银子站了起来,打量了四周问:“我的行礼你给我准备好了?” 裴宸朔道:“该准备的都给你准备了。” 司慕染又问:“我的画呢,也拿了吗?” 裴宸朔点点头:“当然不可能忘记的,走吧,穆秦川和颜姑娘还等着跟你辞行呢。” 司慕染哦了一声,抱着银子和裴宸朔江枫一同出了驿馆。门外穆秦川和颜舜英在和危子墨和红药说着什么,见裴宸朔司慕染出来,穆秦川和颜舜英迎了上去。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司慕染有些不好意思。 穆秦川微微一笑,摇摇头,颜舜英道:“司姐姐太客气了,要和你们分开我心中真是很是不舍。” 司慕染道:“我也是,希望有机会我们还能重逢。对了”司慕染说着将手中的银子递给穆秦川道:“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酬劳,你拿着。” 穆秦川微愣却是不接道:“我并没有给姑娘你画出满意的画作,这自然是不能收的。” 司慕染仰着脸道:“谁说你没有,那副在凉亭中的画我很满意。穆秦川,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如果不收我就不认识你这个朋友。” 穆秦川轻叹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银子道:“司姑娘的心意我明白,多谢司姑娘,还有王爷。”裴宸朔执手一礼。 裴宸朔道:“记住你说过话,希望我们以后还能相见。” 穆秦川点点头,眸中的眼神很是坚定。“时候不早了,王爷赶紧启程吧。”穆秦川催促着。 裴宸朔点点头,拉着司慕染,几个人互相告别,分别上了两辆马车。车队缓缓离去,司慕染透过车帘和穆秦川和颜舜英挥手告别,直到看不见。 放下帘子,司慕染看了看裴宸朔道:“你是不是还留下了什么后招?” 裴宸朔微微一笑问:“你怎么知道我留了后招?” 司慕染道:“你也知道穆秦川孤傲清高不会接受我们的钱财,但是他在清平郡举目无亲贫困潦倒,再者颜舜英毕竟救过你的性命,你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裴宸朔唇角微微勾起笑着道:“跟了我这么久果然猜到了我的心思,你说的没错。我已经和清平郡的太守打过了招呼,另外给他们置办了房产田地,这些东西不久后就会有人转交给他们的。到时候我们都回京了,他们自然想还也没法还了,是不是?” 司慕染抱怨道:“那你不早说,白白浪费我一百两银子。” 裴宸朔又道:“我虽然置办了房屋田地但也不是大手笔,你那一百两银子恰到好处。相信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在贫瘠的。”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还是你想的周到。” 裴宸朔笑了笑坐过去将司慕染拉在怀中道:“你若是不困就跟我说说故事,若是困了就睡一会,这一路上会很无趣。” 司慕染窝在他怀中道:“有你在怎么会无趣,我不困,你想听什么故事?” 裴宸朔想了想道:“有趣的,我没听过的。” 司慕染想了想,便将中华上下那所有的历史朝代发生的事情捡了重要的和裴宸朔说了起来,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两日,直到第三日中午才到达东阳城郊。 而这三日裴宸朔听着司慕染将的东西兴致勃勃,丝毫不觉得疲惫,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得了宝贝,司慕染的脑海包罗万象有着太多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裴宸墨得到裴宸朔的回京的消息后便让朝中大臣夹道欢迎,这待遇可谓是空前绝后。 裴宸朔派去的暗卫带回消息,禀报了裴宸朔后,司慕染道:“皇上如此兴师动众的派人接你回朝,可是天大的恩宠啊。” 裴宸朔眉头轻蹙道:“他什么时候也弄起了这些虚的东西。” 司慕染道:“他或许是想在百官面前宣扬,你贤王是他所器重的人。这样的架势也充分的说明了你如今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裴宸朔轻叹一声:“这未必是什么好事。” 司慕染道:“总归是皇上的一片心意,看看再说吧。” 裴宸朔点点头,命令车队继续前行。日落之时,马车缓缓驶进了东阳城,城门出百官似是等了些许时候看见马车,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 领头的乃是当朝宰相,他上前一步问道:“微臣范海林携百官在此恭迎贤王殿下。” 裴宸朔挑开帘子看着城门口跪着的众人道:“诸位大人请起,本王外出许久没有完成圣上交予的使命,实在受不起诸位大人的大礼。诸位大人便都散了吧,本王稍后会进宫向圣上请罪。” 裴宸朔放下帘子对着江枫道:“走吧。” 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似是全部失神怔住,待反应过来这才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司慕染轻笑了笑问:“你这是不是就叫做以退为进?” 裴宸朔敛着眸子微微一笑:“本来我出去这么久不仅没有拿下天玄,还让天极国和楚渊国产生了矛盾,百官如此大礼迎我岂不是逼着我去请罪吗?我若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只怕日后定是会落人口舌,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司慕染觉得裴宸朔说的极有道理,可是司慕染隐隐觉得这新皇似是有意为之的,可是司慕染又不愿猜渡,毕竟裴宸朔和新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她也不愿意他们互相为敌。 司慕染想着反正自己进了京,日后好好留意就是,捕风捉影这种事还是不太靠谱。 因为裴宸朔回来,大街上也被封了路,鲜少看见百姓。又因为日落,司慕染也看不清这个新迁的都城具体的样貌。可是踏进这里就让司慕染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司慕染想或许是自己在外面漂荡的太久,一时间和新都这天子脚下的地盘有着排斥感才会如此。 想想自己以前的时候也是想千方百计逃离京城的,而如今却不得已要在这里落居。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7.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情无义 马车在一处府邸前停下,府门前站着一排的人恭候着。[]冰火中文夜幕降临,燃起的灯笼照亮着周围。 江枫跳下马车对着里面的人道:“王爷,到了。” 裴宸朔轻嗯一声,抬头看了看有些疲倦的司慕染道:“下车吧。” 司慕染点点头,随着裴宸朔一同下了马车,才落地便听那黑压压的人跪倒一片高呼:“给王爷请安。” 司慕染看着领头的人竟是以前老王府的管家,有一些下人司慕染也是熟悉的,是司慕染在城郊别院的时候的下人。 “都起来吧。”裴宸朔清冷的声音说着。 一群人呼啦啦的站了起来,司慕染便听一声轻灵委屈的声音喊了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姐你的……”幽兰一眼就认出了司慕染可是看见她满头的白发时还是愣住了。 司慕染见到幽兰微微一愣,面露喜色:“幽兰。” 幽兰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狠狠的点点头:“是幽兰,小姐你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司慕染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想起自己在别院的时候多亏了幽兰陪在身边,后来自己和危子墨闯皇宫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们便分开了。 司慕染回头看了看裴宸朔问:“是你把幽兰带回来的?” 裴宸朔看着她们主仆情深的样子,微微点头。司慕染心下一喜,身边有个知根知底的人总是好的。 “走吧。”裴宸朔说着拉着司慕染的手进了府宅。 司慕染扫了房门上的匾额,以前的四王府换成了贤王府,但气势比之前威严庄重了许多。 司慕染的目光又简略的扫了眼周围,除了府中的侍女侍卫还有裴宸朔的侧妃苏蓉,只是现在的她并不出众,而是隐在人群之中,那微微的目光中也看不出什么。 危子墨和红药一同进了王府,红药左顾右看,显然十分好奇。 司慕染和裴宸朔一起来到大厅,赶了三天的路众人自是有些乏了,可是裴宸朔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大厅里,裴宸朔他们在厅中坐下便有侍女上了茶。管家站在中间听候裴宸朔的差遣。 “管家,房间都安排好了吗?”裴宸朔端着茶盏随意问道。 管家应道:“接到王爷的传书后便收拾妥当了。” 裴宸朔轻嗯一声看了看危子墨和红药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有什么需要找管家就好。” 危子墨颔首应着,红药也跟着点点头。裴宸朔又道:“管家将他们带下去休息,令人准备饭菜送到他们的房中,派伶俐的侍女好好伺候着。” 管家微弓着身子应着,随即引了危子墨和红药下去休息。 裴宸朔喝了一杯茶回头看了看司慕染道:“你也回去好好歇着,累了一路了。有幽兰照顾你我也放心。” 司慕染轻轻皱眉问:“你现在就要进宫吗?” 裴宸朔点点头:“应该不会太晚,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司慕染点点头:“好。” 裴宸朔又道:“让幽兰带你过去,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管家。” 司慕染嗯了一声道:“你早点回来。” 裴宸朔微微一笑,对着门外喊道:“幽兰。” 一直等在门前的幽兰走了进来,裴宸朔道:“带你家小姐回去休息,让膳房备些她喜欢的饭菜送过去,好生伺候着。” 幽兰微微一福应道:“是。”说着甜甜了喊了声:“小姐。” 司慕染见她心中自然高兴,跟着幽兰出了大厅临了回头又看了裴宸朔一眼说道:“我等你。” 裴宸朔心下一喜,点了点头。看着司慕染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一会的功夫管家前来复命,裴宸朔问道:“寻访药材的事情可有眉目?” 管家摇摇头道:“还没有。” 裴宸朔眉宇隐隐愁容遂道:“本王要入宫,你去准备一下。” 管家应着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的功夫,管家便领着皇上身旁的内侍走了进来,管家道:“王爷,皇上派人来传话了。(.好看的小说)” 那内侍对着裴宸朔行了一礼说道:“王爷,皇上知道你奔波劳累,特令奴才来传话说今个王爷就不必进宫了,明日一早去上朝就好了。” 裴宸朔眉头微舒道:“本王谢过皇上体恤,公公辛苦了。” 那内侍诚惶诚恐的模样说着:“王爷言重了。”内侍又道:“王爷好好休息,奴才就先回去了。” 裴宸朔递了个眼色给管家,管家邀着内侍下去,不免给点好处。 裴宸朔走出大厅,看着门前的江枫道:“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侍候了。” 江枫点点头应了声,裴宸朔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的走去。 司慕染来到裴宸朔的房间,打量着房间中的摆设布置果然符合裴宸朔的身份。幽兰跟着进来一双眼睛却盯着司慕染的头道:“小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司慕染微微一笑道:“这叫时尚你懂不懂。” 幽兰嘟着嘴摇摇头,司慕染的目光放在自己曾经做的滑板车上有些惊讶的问:“这个怎么在这里?” 幽兰看着那滑板车道:“有一日王爷来别院看见这个东西便问我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就将小姐曾教我的告诉了王爷。后来王爷在小姐的房间中坐了一夜,之后就将我和这个滑板车一并给带回了王府。” 司慕染微愣,想着那应该是自己中毒死后的事情。司慕染的心有些沉闷,究竟那几日裴宸朔他是怎么过来的? 司慕染收回目光又问:“后来迁都你就来到了这里?” 幽兰点点头:“是,回王府后不久京城就发生了地动。然后整个王府的人就都迁到了这里。” 司慕染又问:“王爷出去的这段日子是谁执掌王府事物的?” 幽兰道:“王府的事物都是管家在打理的。” 司慕染有些愣住又问:“苏侧妃呢?王爷走了,不该是她掌管王府吗?” 幽兰道:“苏侧妃深居简出,从来不管这王府中的事情,每日都在后院的佛堂里诵经念佛。” 司慕染倒是觉得稀奇,想想自己曾经见到苏蓉的时候她的性子可是相当嚣张的。司慕染点点头道:“我饿了,你让膳房弄些吃的来吧。” 幽兰点点头回道:“我这就去,小姐爱吃什么我可是知道的。”说着兴冲冲的走了出去,才出房门幽兰就吓了一跳。 裴宸朔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幽兰下去,幽兰微微一福拍着自己的小心脏退下。 裴宸朔走了进去,脚步轻盈,身后的司慕染丝毫没有发觉。司慕染一手撑着头,一手在桌上不停的敲着好似在想什么东西。 裴宸朔在她身后站了半响,司慕染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裴宸朔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手环着她的腰俯身就吻住她的唇。 司慕染先是一惊,还以为进了贼人,可是那熟悉的气息让司慕染的心又是一阵轻颤有些惊喜。 唇齿交缠难舍难分,抵死缠绵,司慕染酥软无力身子的重量都倾倒在裴宸朔的身上,就在他们缠绵不尽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丝声响。 司慕染猛的回神,伸手轻轻一推,裴宸朔松开她,可脸色却突然阴暗下来。司慕染以为是幽兰,抬头间却是苏蓉站在那里。 若说之前司慕染和裴宸朔拥吻被颜舜英撞见,那时候说自己是小三还有些不实,毕竟裴宸朔和颜舜英没有成婚,但是苏蓉可不一样,那是裴宸朔明媒正娶娶进来的。 裴宸朔见司慕染脸色有异,轻轻回头看见房门外有些大惊失色的苏蓉。 苏蓉回神忙低下头盈盈的声音喊了声:“王爷。” 裴宸朔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波无谰,拉着司慕染在桌前坐下,淡然的声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蓉低着头道:“臣妾知道王爷回来,所以来给王爷请安的。” 裴宸朔眉头一挑冷声道:“你不是一心向佛,怎么还有这些红尘俗世?当初的时候本王的话说的很是清楚,苏蓉,本王会给你一纸休书送你出城。以后你便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苏蓉的身形一晃不敢置信的看着裴宸朔问:“臣妾犯了何罪,王爷要休了臣妾?” 裴宸朔幽冷的目光微微眯起:“无罪。是本王对不起你,这贤王府以后只会有一位王妃,你知道是谁。” 苏蓉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司慕染,漂亮的眸子中含着微微的薄雾。其实她早就应该看开了,可是她偏偏放不下,司慕染死的时候她就没有机会,如今她活着自己就更没有机会了。 “王爷为了她便要抛却我们五年来的情意吗?”苏蓉又质问道。 裴宸朔手中的杯子猛然一放:“我和你从来便无情意,苏蓉你该知道进退。本王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苏蓉惨淡一笑身子微微发颤:“原来她回来了,我在府中求得方寸之地也是不行的。王爷,你好狠的心。我倒要看看你和她究竟能不能白头偕老!” 司慕染的心一颤,抬头看见苏蓉眼中那幽怨的眼神。苏蓉转身,一抹青色的衣袖划出一朵孤傲的清莲,隐入了夜色。 司慕染收回目光看着身旁一脸淡漠的裴宸朔问:“你不是要入宫的吗?怎么没去?” 裴宸朔对着她温柔一笑道:“皇上派人来传话说我舟车劳顿不用去了。” 司慕染点点头:“看来皇上还是敬重你的。” 裴宸朔不置可否,侧眸看了看司慕染问道:“你难道就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慕染托着下巴想了想回道:“我觉得你做的没错,是苏蓉不识抬举看不清时事。如果出了王府换了身份她还有自己的未来,如果深陷在这里只会让她疯癫,是她自己没有想清楚罢了。” 裴宸朔轻笑一声:“你倒是想的清楚,我为了你已是无情无义之人,你难道就不心疼?” 司慕染撇撇嘴道:“谁让你当初娶这么多妃子的,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8.第一百六十章 王府扬威 裴宸朔的脸色一黑,随即反驳道:“谁让你不早点让我遇上?明明就是你的错。”裴宸朔有些得意余光瞥向司慕染。 司慕染愠怒,狠狠的瞪了裴宸朔一眼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没有等我,耐不住寂寞所以娶了那些女人。”司慕染撇撇嘴,想起自己在遇见裴宸朔之前那都是守身如玉的,哪像他不知道睡了多少个女人呢。 裴宸朔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扫了司慕染一眼问:“那你介意吗?” 司慕染双眸微微一转回道:“不介意是假的,但是谁让我那个时候不认识你呢,那我问你,你娶来这些侧妃有几个是你心中喜欢的?” 裴宸朔回答的干脆:“没有。你知道的,娶她们不过是政治手段,或是宫中的太后为了监视我送给我的,我从来对她们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司慕染轻哼一声:“看吧,你不是为了我才无情无义的,你本来就是。不喜欢她们还娶进来,白白耽误了人家的一生。” 裴宸朔轻轻叹息道:“如今又有一桩把柄落在你的手里,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司慕染白他一眼:“算了,看在你方才那番言辞的份上我不与你追究,你府中的女人都给我处理干净,除了这个苏蓉没有旁人了吧?” 裴宸朔吃茶的动作一顿,司慕染收在眼底怒问:“裴宸朔,你还在府中藏了别的女人吗?” 裴宸朔放下茶杯看了看司慕染认真的回道:“阿染,这件事我差不多都快忘了。宁婉她也在府中,不过现在已经神志不清还被毁了容。” 司慕染听到宁婉,心头一触,一些记忆纷纷而至,这个女人带给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了:“所以你便心软了是不是?” 裴宸朔否认道:“不是。你若不愿意见到她我将她送到别处疗养就是,你千万不要生气。” 司慕染轻哼一声别过脸:“我已经生气了,你和宁婉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她是你的旧爱吗,自是放不下的。(.)” “阿染。”裴宸朔的声音微微高了些。 司慕染依旧不理他,只是心中憋闷着一口怨气无处发作。 裴宸朔轻叹了一声道:“是我没有将事情处理我,你怨我也是应该的。阿染,我的心中只有你,我会将身边的人都安置好,不让你受气,你原谅我好不好?”裴宸朔低声下气的,生怕司慕染会责怪他。 司慕染听着这话内心酸涩,她转身看着裴宸朔一脸认真的模样终是不舍和他置气,司慕染伸手抱住裴宸朔躲在他的怀中道:“我没生你的气,你知道女人嫉妒起来是会失去理智的。苏蓉和宁婉都是爱你的人,我虽然知道你对她们无心,可是她们对你却是有意的很。” 裴宸朔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说的对,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的。以后这贤王府只有你说的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司慕染噗嗤一笑道:“你就不怕我将这王府给卖了?” 裴宸朔笑了笑:“卖了我就给你重新盖一座比这更好的,养你我还是有能力的。” 司慕染甜甜一笑,这温馨的气氛却又被幽兰给打断:“小姐,饭菜……”幽兰站在门前看着他们这个模样,小脸一下红了起来,正欲转身逃跑,司慕染喊道:“给我回来,赶紧上菜我饿了。” 幽兰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是。”然后让膳房的人将饭菜端了进去。 饭菜摆好,裴宸朔对着门口那紧张兮兮的人影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幽兰如得到特赦一般:“是。”说着正欲离去,又听裴宸朔问着司慕染:“你说将你的这个丫头许给江枫怎么样?” 幽兰一个不稳,脚下一滑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然后便是仓惶逃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司慕染听着屋外的动静眉心一皱:“这是我的侍女吗,可真没用。” 裴宸朔拿着筷子唇角微微勾起:“我方才说的话你还没有答复我。(.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也拿起了筷子回道:“感情的事又不能强求,那也得你情我愿才好啊。不过我瞧着江枫的确不错,若幽兰跟了他也是她的福气。” 裴宸朔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明个我跟江枫说说。” 司慕染嘴角一抽,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江枫是什么反应,是不是和幽兰一样吓得不会走路了。” 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掩着笑意道:“赶紧吃吧,吃完早点休息。” 司慕染点点头,继续喂着自己五脏庙。 次日,司慕染醒来的时候裴宸朔已经进宫去了。司慕染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好像还早翻了身又睡了过去,直到日头渐渐升起,阳光照了进来司慕染才起身。 在幽兰的侍候下,司慕染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司慕染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幽兰道:“天还没亮就进宫去了,王爷走的时候交待让小姐你和红药姑娘一起用早膳,让你在府中等他回来。” 司慕染点点头问道:“红药起了吗?” 幽兰点点头:“方才来过,见小姐没起她先回去了,说是在大厅等小姐用膳。” 司慕染道:“我知道了。”收拾好了之后,司慕染和幽兰一起去了大厅,大厅里红药和危子墨都在。 红药看见司慕染甜甜的叫了声:“四嫂。” 一声四嫂让幽兰一愣,府中都知道司慕染和裴宸朔的关系,也知道这个红药是裴宸朔认的妹妹。红药喊司慕染四嫂也不为过。 就在此时,一声不屑的声音道:“司姑娘何时和王爷成了亲,我怎么不知道?你叫她四嫂,那应该叫我什么?”苏蓉显然来者不善。 红药盯着苏蓉看了半响问:“你说谁啊?我喊四嫂关你什么事?” 苏蓉轻哼一声:“我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听说你是王爷认得妹妹,这个四嫂应该叫我才对,不是吗?” 红药啐了一口道:“我呸,就你也配?你是我四哥明媒正娶的又怎么样?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四嫂,就是眼前的这个。” 危子墨拉了拉红药,司慕染挑眉看着苏蓉道:“昨夜王爷将话说的很清楚,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苏蓉冷哼一声,幽怨的眼神瞪视着司慕染:“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得这个下场吗?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喜欢王爷,我喜欢了他五年,可是为什么到最后我得到的就是一纸休书,司慕染你凭什么?” 司慕染轻叹一声:“苏蓉,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王爷对你做的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你还年轻,以后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苏蓉怒斥:“你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什么都得到了,便说这风凉话。你也不看看你,你如今就像个妖怪,你迷惑了王爷。司慕染,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慕染大声斥道:“够了。苏蓉,你因为得不到裴宸朔的心所以将怨气发在我的身上,明明就是你自己没有本事,你却怨别人。你以为感情就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吗?你口口声声说爱裴宸朔,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你知道他身上背负着什么吗?你的爱不过就是占有,就是恩宠。你根本就不配爱他!” 司慕染一挥衣袖对着外面:“来人。” 外面的侍卫走了进来,司慕染冷眼看着大惊失色的苏蓉道:“苏蓉,这府中的一切我说了算,我今日已经给你面子了。如果你还要多生事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将苏侧妃送回去,她不是在后院礼佛吗?我见她不是很虔诚,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那两个侍卫没有犹豫立即领命:“是。” 苏蓉浑身一震,她不知道原来裴宸朔给了司慕染这么大的权利,这个王府她说了算,这是怎样的恩宠。 苏蓉惨烈一笑,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可是她不甘,不甘又如何,明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只会让裴宸朔恼怒,可是她偏偏这么做了,因为能让裴宸朔看她一眼也是值了。 两个侍卫将苏蓉拉了下去,红药有些胆战心惊,待回过神来才叹道:“四嫂,你好威武。” 司慕染轻舒一口气道:“原来裴宸朔他真的给了我权利,我方才就是一气,我还在想万一自己出糗了怎么办呢?” 危子墨笑了笑:“你不会出糗的,别忘了还有我呢。你若不动用侍卫我也是会替你出手的。” 司慕染揉了揉头道:“都是裴宸朔惹下的风流债,害的我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红药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四嫂,不要为了这个女人伤神。你如果没有胃口不吃饭,四哥回来一定会心疼死的。” 司慕染点点头,挥散心底的阴郁。然后和红药危子墨一起坐下来用着早膳。 吃完早膳后,司慕染和红药在幽兰的带领下参观着王府。红药自是惊奇这王府的建造格局,假山流水,花园池塘,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一路走下去已是用去一个多时辰。 红药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座凉亭里感叹:“没想到四哥的府邸这么大,今日总算是长了见识。” 司慕染也有些累,坐在一旁道:“这个府邸比起京城的四王府大了一倍多,可见皇上对你四哥的器重。” 红药又叹:“生在帝王家就是好,无上的尊荣权利,享尽荣华富贵,难怪那个苏蓉不肯离开王府呢,若是我,我也不肯离开的。” 危子墨咬牙轻斥:“看你那点出息,怪不得王爷总是训斥你。” 红药嘟着嘴有些委屈:“我就是说说吗,危大哥你可不要当真,红药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司慕染掩唇轻笑道:“子墨,红药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露出这娇弱可人的一面啊。” 危子墨嘴角微微一抽,却听有人着急的小跑了过来。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19.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箭双雕 司慕染和红药的视线纷纷向着那来人望去,待进了才发现是王府的管家。(.好看的小说)管家一路小跑,额头渗了些汗珠,看见司慕染打了个千道:“司姑娘,不好了,苏侧妃死了。” 司慕染猛的站了起来惊问道:“怎么死的?”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是服毒自尽的,刚才被身边的侍女冷香发现。” 司慕染眉心一拧,明亮的双眸微微眯起回道:“管家你带路我过去看看。” 管家应着,在前面引路。司慕染和危子墨并肩走着,司慕染道:“你不觉得苏蓉死的有些蹊跷吗?” 危子墨点点头回道:“只怕府中的人都知道你和她吵了一架,然后她回去就自杀了,这件事不是巧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司慕染轻叹道:“即便是巧合,外面也会传出是我逼死苏蓉的。总之我这个冤大头是坐定了。” 危子墨嗯了一声道:“先看看在说吧。” 司慕染不在多问,三个人跟着管家来到苏蓉居住的后院,此处虽然有些偏僻但风景还是不错的,院子里有伺候的侍女早已吓得失了神,一个个胆战心惊。 苏蓉居住的院子不大,伺候的人有七八个,正堂房间中隐隐传来女子的啼哭声。司慕染和危子墨走了进去,看见一个侍女跪在地上嘤嘤哭泣,床榻上苏蓉还穿着早上那件青绿色的衣裳,而双眼紧闭,唇角留着乌黑的血,面色发紫,一看便知是中毒。 “红药,去查一查她中了什么毒。”司慕染转身对着红药说道。 红药正欲走过去,那跪在地上的侍女突然张开手拦着红药,哭红的眼睛瞪着司慕染道:“就是你害死我家娘娘的,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不让你们碰我家娘娘。” 司慕染冷冷的目光扫了眼冷香道:“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话你可要说清楚。” 冷香含着泪道:“若不是你我家娘娘怎么会寻死?她一早去找你,回来后便服毒自尽了,不是你又是谁?” 司慕染冷哼一声:“你为你家主子的死伤心我理解,但你也不能胡乱给我扣罪名。我说了几句你家主子就寻死,那我说你几句你岂不是也要去寻死了,嗯?” 冷香面色一怔,有些惊恐,司慕染冷笑一声:“你家主子究竟怎么死的,你可要说清楚。若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若是他杀最有机会的是谁?” 冷香冒了一头冷汗,司慕染看着她一眼对着红药道:“红药,去查。” 红药走过去,将挡路的冷香扯到一边,开始对苏蓉进行检查,一番检查后红药道:“她中的毒很奇怪,我没有见过。” 司慕染一惊:“连你也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红药点点头:“不过我在她身上闻到特别的香味,很是怪异。” 司慕染又是一惊,走了过去轻轻嗅着,果然是一种特殊的香味,而这香味司慕染很熟悉。 司慕染转身看着冷香道:“苏蓉回来后做了什么,你要原原本本一分不差的给我说清楚。” 冷香身体颤抖着回道:“娘娘回来后就一直在佛室烧香诵经,奴婢在外面候着突然听不到里面的木鱼声,感觉奇怪,喊了几声娘娘没有回应,奴婢打开房门却见娘娘躺在了地上,当时娘娘还有一丝气息,奴婢便让人将娘娘送了回来然后去请大夫,谁知大夫还没请来,娘娘就死了。” 司慕染听罢又问:“佛室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冷香起身带着司慕染和危子墨他们朝着一间房间走去,推开房门,便看见正位上摆着一座观音像,香案上有贡品,香炉里只有烟灰,但房间中有盈盈的香味很是特别,和苏蓉身上沾染的是一样的。 司慕染又问着冷香:“苏蓉回来后吃过什么,喝过什么没有?” 冷香回道:“娘娘回来后看着好像深受打击,并没有吃什么,回来后就进了这佛堂诵经。” 司慕染看了眼那香炉里的烟灰,走进去轻轻嗅了嗅,又问:“这里面燃着的香是什么香,可还有?” 冷香点点头,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几根香递给司慕染。司慕染接过放在鼻尖轻轻一闻,是普通的檀香,没有什么异常。 司慕染看了看危子墨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危子墨道:“蓄谋。” 司慕染点点头,对着红药道:“红药,你取一些香灰回去查一查,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红药点点头,用帕子包了一些香灰收了起来。司慕染道:“我们再去看看可有别的什么线索。” 危子墨应着,和司慕染出了佛室。司慕染看着院子里的侍女对着身后的管家道:“管家让侍卫将这里围起来,院子里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司慕染又问冷香:“这院子里有没有少什么人?” 冷香看了看道:“阿碧好像不在这里。” 司慕染问道:“阿碧是谁,在院子里负责什么的?” 冷香回道:“阿碧是负责打扫的,这房间院子都是她在打扫。” 司慕染又问:“那佛室也是她在打扫吗?” 冷香点点头:“这个丫头做事很认真所以娘娘便让她打扫佛室。” 司慕染咬了咬唇对着管家道:“管家,一定要将阿碧给找到。” 管家也知这事情不简单,随即派人去寻找阿碧的下落。司慕染和危子墨在院子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剩下的就等王爷回来处理,子墨我们走。”司慕染说着和危子墨红药一起出了院子,而苏蓉的院子已经被侍卫给围了起来。 “这件事你怎么看?”司慕染问着危子墨。 危子墨回道:“这香味和当初王爷中的毒差不多,可见这件事一定和天玄有关系。那个失踪的阿碧估计被收买了,她暗害苏蓉的目的可能是要对付你。” 司慕染揉揉眉心:“我刚回来就有人针对我,这次想来是要给我一个教训。你想想我才入王府就逼死了裴宸朔的侧妃,这事若传出去只怕我这毒妇的帽子就要戴在头上了。我若是个毒妇,那么关系的可是裴宸朔的名声,真是一箭双雕。” 危子墨道:“要不要封锁消息?” 司慕染挥挥手:“你封锁消息那就是欲盖弥彰,等找到那个阿碧在做决定吧。” 司慕染说着又对着红药道:“红药你好好查一查那香灰里有什么东西,需要什么帮忙的就告诉管家。” 红药应道:“四嫂放心,我这就回去查,有什么消息我去告诉你的。” 司慕染点点头,看着红药离去。司慕染对着危子墨道:“你回去休息吧。” 危子墨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这王府也未必安全,我还是陪着你吧。否则我不放心。” 司慕染笑了笑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就去大厅等着。也不知道裴宸朔什么时候回来。” 危子墨看了看时辰,眼下过了午时,这半日过的着实很快。 皇宫里,裴宸朔下了朝便直奔着御书房走去。裴宸墨此刻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听到声响抬头却见是裴宸朔。 裴宸朔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个行君臣之礼,裴宸朔疾步走下伸手扶着他道:“四哥,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裴宸朔端正身子回道:“皇上,你是君我是臣,规矩是不能废的。” 裴宸墨却道:“君臣那是在朝堂在百官那里,私下里你我还是兄弟相称,更无需行什么大礼。” 裴宸朔点点头,裴宸墨邀他坐下。裴宸朔道:“六弟你昨日派百官相迎实在是折煞我了,此行这么久我却没有除去天玄,实在受不起你如此待见。再者,这楚渊国之事我也未处理好,如今只怕两国一战在所难免了。” 裴宸墨怒斥道:“这楚渊国实在是蛮横无理,四哥提起我就来气,你看看这是楚渊国发来的奏疏。” 裴宸墨将书桌上一本奏疏递给裴宸朔,裴宸朔接过去打开,看过那内容后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哼笑一声道:“果然是胆大,这样的要求也敢提出来。” 裴宸墨轻叹问道:“这奏疏所言可是真的?莫非四哥真的有了意中人?” 裴宸朔将奏疏放下点点头:“所言不虚。这其中的曲折离奇太长,六弟想听的话只怕要找机会了。” 裴宸墨笑了笑道:“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能让四哥放下心结重敞心扉?” 裴宸朔微微一笑:“我说过此生我只爱一个人,是司慕染,她没有死,我找到她了并将她带了回来。” 裴宸墨有些震惊,眼底有些笑意:“那真是要恭喜四哥,那个时候见四哥萎靡不振心中实在是担心的很,司姑娘平安无恙那就好。改日你要带司姑娘来宫中,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裴宸朔点点头:“这是自然。天玄的事情我会继续追查,楚渊国的事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开战是必不可免的,到时候我会请旨亲征,保两国未来不再有战火侵袭。” 裴宸墨有些动容:“幸亏天极国有四哥扶持,否则仅凭我一人之力只怕不能让百姓安度。” 裴宸朔道:“六弟之才,心系百姓乃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只要除去天玄这个祸患,以后就便没有什么忧患了。” 裴宸墨点点头:“四哥说的是,他活着这天下便有一些不安稳。难为四哥奔波劳累这么久。” 裴宸朔轻笑道:“你我兄弟不必客气。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裴宸墨起身道:“已经过了午时了,四哥用过午膳在回去吧。” 裴宸朔推辞道:“不必了,多谢六弟心意。” 裴宸墨点点头:“那好,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四哥一定要带司姑娘来宫中。” 裴宸朔应着:“一定。”说着微微一礼,转身出了御书房。 裴宸朔走出房门,便见江枫面色慌张的说道:“王爷,府中出事了。” 裴宸朔神色一惊忙问:“怎么了,可是阿染出了什么事?” 江枫摇摇头道:“不是司姑娘,方才府中的暗卫来报,说是苏侧妃在府中自杀了。而且死的蹊跷,司姑娘正在府中调查。” 裴宸朔眸光微敛低声道:“立即回府。” 120.第一百六十二章 故弄玄虚 司慕染和危子墨在大厅里喝着茶,便见管家匆匆的跑了过来,司慕染放下茶杯望着管家慌慌张张的身影。 “司姑娘,阿碧她死了。”管家神色着急的说道。 司慕染未有太多的惊讶,似是早已料到有这个结果。司慕染站了起来问:“怎么死的?” 管家回道:“老奴带人去追查,后来在府中查了一圈最后在叶池湖上发现了阿碧的尸体,像是溺亡。” 司慕染又问:“那可搜过阿碧的房间?” 管家道:“属下立即就来禀告姑娘你了,还未曾去。” 司慕染看了看危子墨道:“我们一起走一趟吧,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危子墨点点头,和司慕染一起来到府中下人居住的院子,管家带着司慕染来到阿碧居住的房间,可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司慕染问着管家:“阿碧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家人?” 管家摇摇头:“阿碧是孤女,没有家人。” 司慕染又问:“阿碧的尸体呢,带我去看看。” 管家回道:“还在叶池湖边,侍卫正守着。” 司慕染点点头,随即和管家危子墨一起去了叶池湖。叶池湖是贤王府开挖的人工湖,占地不大但湖水也不浅,外形像一片叶子故名叶池湖。 来到叶池湖边,侍卫守在那里,阿碧的尸体躺在地上,司慕染走近,见阿碧浑身湿漉漉的,脸色煞白身体浮肿显然是喝了不少水的缘故。 司慕染蹲在地上仔细看着,危子墨也在打探着阿碧的尸体,正在这时突然传来声音叫着:“王爷。” 司慕染起身回头却见裴宸朔还穿着未曾换下的官服,大步朝她走来。司慕染看见他,轻轻的一句话带着调侃:“我把你的侧妃给逼死了。” 一旁的管家侍卫各自惊憾,危子墨嘴角微微一抽似笑非笑。 裴宸朔走到她的身边,神色无恙淡淡的道:“我才发现你原来还有这等本事?” 司慕染挑眉笑道:“那是。如今我恶女的名声算是传扬出去了,你说这件事该怪谁?” 裴宸朔轻叹道:“怪我,让你费心了。”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对着裴宸朔盈盈一笑:“事情你也知道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裴宸朔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道:“不用查了,我知道凶手是谁。” 司慕染和危子墨俱是一惊,裴宸朔轻笑不语。司慕染看了看裴宸朔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眼睛眨了眨问:“你知道些什么?” 裴宸朔挑眉拥着司慕染的腰,对着一旁的管家道:“将尸体葬了吧。” 管家应着,随即令人将尸体带了下去。裴宸朔对着一旁的危子墨道:“子墨,有件事要你去办。” 危子墨上前,裴宸朔在他耳边说了一番,危子墨神色一惊笑了笑点点头便离去。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忙问道:“你别给我故弄玄虚,赶紧说。” 裴宸朔拥着她道:“回去在告诉你,午膳吃了没?” 司慕染撇撇嘴:“一连发生这些事我哪里还有心情吃午膳啊。” 裴宸朔脸色不悦:“只此一次。以后不准劳神费力。” 司慕染点点头:“你觉得你就是个妖怪,你不是刚从宫中回来吗?怎么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裴宸朔道:“来的路上,我的暗卫已经将事情都跟我说了。我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很快就知道了。” 司慕染摇摇头微微一笑:“原来真是故弄玄虚。” 裴宸朔不置可否,回到房间后立即让幽兰备了饭菜。坐在桌前司慕染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了。” 裴宸朔点点头问道:“你不是查到阿碧就没有线索了吗?那我问你,阿碧一个姑娘家无亲无故,她为什么要去害苏蓉?” 司慕染转念一想道:“难道是有仇?” 裴宸朔道:“若是有仇她怎么会有那迷香的?你也知道那东西可是跟天玄有关的。” 司慕染点点头:“你说的对,阿碧一个侍女怎么和天玄有关系呢?” 裴宸朔又道:“所以说阿碧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司慕染问道:“那你说会是谁?” 裴宸朔笑了笑:“若想知道是谁,那就要清楚阿碧为什么会冒这样的危险去毒害苏蓉?你觉得阿碧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慕染垂眸转念一想:“不是为了钱,也没有恩怨,那是……”司慕染突然茅塞顿开:“是男人。” 裴宸朔轻点她的额头:“算你聪明。我猜测阿碧一定是被人威胁,且用她深爱之人的性命威胁,所以才会这么做。所以我让子墨去埋葬阿碧的地方守着,那个男人若是对她有情自会去拜祭的。” 司慕染有种拔开云雾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心思果然细腻,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惊讶崇拜的样子有些失笑:“好了,赶紧吃饭。” 司慕染回神拿起筷子又道:“如果那个男人对阿碧没有情不去拜祭该怎么办?” 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很是肯定的说道:“他一定会去的。” 司慕染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裴宸朔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她的面前说道:“阿碧是府中的侍女,平日不会出去,能和她接触的除了府中的下人就是侍卫。所以我敢肯定阿碧喜欢的人是有情的,只是或许这个人不知道阿碧被人威胁,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定然是被人发觉了。” 司慕染顿时清晰:“这么说就说通了,阿碧为了心爱的人被人威胁,用迷香害死了苏蓉。最后凶手又杀了阿碧来掩藏证据,如果阿碧喜欢的人不是同谋的话,他知道阿碧死了一定悲痛万分。” 裴宸朔点点头:“没错,目前的猜测就是这样。至于是不是那还要等子墨的消息。”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看来你不在府中的日子,有人打了你王府的主意。裴宸朔,你可要小心在小心。” 裴宸朔微微一愣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自从迁都后我很少在王府待,这里面的人新近了许多,的确需要堤防。他们今日害的是苏蓉,明日便有可能是你或是我。是我疏忽了。” 司慕染握了握裴宸朔的手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刚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整顿。” 裴宸朔微微一笑:“我发现你的确有做王府女主人的潜质。” 司慕染甚是得意:“那是自然的。” 裴宸朔摇摇头宠溺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赶紧吃吧,不然都凉了。” 司慕染点点头,和裴宸朔一番畅聊后,她心中的阴郁一扫而过,心情顿时大好。 裴宸朔用完午膳后便令人操办苏蓉的后事,毕竟是裴宸朔的侧妃,葬礼自然不能马马虎虎。这些事本就不用司慕染过问,司慕染自然乐的逍遥,而裴宸朔也只是象征性的出现了一下。 书房里,司慕染和裴宸朔对面而坐。裴宸朔看着司慕染怪异的表情问:“你又想知道什么?” 司慕染笑了笑:“你把葬礼办的这么隆重是不是有目的?” 裴宸朔轻轻挑眉:“聪明。你说的没错,办葬礼府中人多眼杂,来来往往,自是有机会的。” 司慕染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两人正说着,便听房门传来江枫的声音:“王爷,子墨将人抓到了。” 司慕染双眼一亮,裴宸朔起身拉着她的手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司慕染跟着裴宸朔出了房门,便直奔着府中的一间地牢密室。 司慕染不知道原来王府里还有这样的地方,看见司慕染好奇,裴宸朔道:“当初修葺王府的时候我特意让人打造的。” 司慕染点点头,却见其中一间密室里竟然还关着人,司慕染拉着裴宸朔的衣袖指了指那间房间问:“里面关着的是谁?” 司慕染靠近了一些,透着那缝隙望了进去,竟是一个女人,不过那女人有些眼熟:“是她?”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惊讶的目光问:“你认识?” 司慕染点点头:“我从棺木中爬出来后不是遇见了天玄吗?这个女人就是和天玄在一起的。” 裴宸朔回道:“没错,当日你们离开京城我追过去的时候将这个女人擒下了。虽然是天玄的一枚弃子,但是我想留着总归是有用处的。” 司慕染回头看了看裴宸朔问道:“你该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好,不舍得杀吧?” 裴宸朔面色一寒立即喊道:“江枫,将里面的这个女人给我杀了。” 司慕染一听忙拉着裴宸朔的手道:“别,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认真吗?” 裴宸朔却道:“我不认真能行吗,省的你又说我在欺负你。江枫把人杀了。”裴宸朔似是来真格的了。 司慕染忙拦住江枫,对着裴宸朔道:“好了你别闹了,你不还指望从她身上得出一些线索的吗。那就留着吧。” 裴宸朔阴沉的目光带着丝丝的笑意:“你确定?” 司慕染点点头:“我确定。” 裴宸朔笑了笑:“那就听你的,你什么什么想杀了她,就知会江枫一声。” 司慕染满脸黑线:“好歹她也是一条命,虽然跟着天玄作恶多端,但是我觉得她知道的一定不少。” 裴宸朔轻轻点了点头:“当时我只想找到你尸体的下落,也没有对她多问。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她还隐瞒了什么。” 司慕染拉着他继续往前走:“那就留着吧,兴许你还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 裴宸朔点点头:“不过这个女人嘴硬的很,想让她开口只有一个办法?” 司慕染抬头看了裴宸朔一眼:“什么办法啊?” 裴宸朔轻轻一笑,云淡风轻的样子:“美男计。”说着轻撇了司慕染一眼走进另一间密室。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1.第一百六十三章 抽丝剥茧 “裴宸朔,你如果敢对她用美男计试试。”司慕染跳脚大叫着跟了进去。 裴宸朔回头在她耳边低语:“我又没说用我。” 司慕染嘟喃了一声:“难道这王府里还有长的比你还妖孽的男人吗?”司慕染说着抬头却见危子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裴宸朔轻叹一声:“我用江枫难道不行吗?” 身后的江枫听到这话,额头冒出一丝冷汗来。司慕染看了裴宸朔一眼回道:“不行,不是说要将我的侍女幽兰指给江枫的吗?你怎么能让江枫去勾引别的女人?” 一语既出,身后的江枫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王爷,是不是属下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王爷开恩。” 裴宸朔回头轻斥:“瞧你那点出息。” 司慕染笑了笑:“跟幽兰倒是的确很是般配的。” 裴宸朔轻叹道:“赶紧起来,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 江枫甚是委屈的起身退到了门外。危子墨还处在惊憾之中,摸不到头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慕染唇角挂着笑容,目光扫向一旁被困住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个侍卫。 裴宸朔也敛了笑,正色问道:“就是他吗?” 危子墨抱拳颔首:“正是此人,只有他去拜祭了阿碧。” 裴宸朔冷眼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院子的?” 那人跪在地上头低着回道:“属下名叫韩烨。冷绘院。” 裴宸朔眉头微拧又问:“冷绘院中住的可是宁姑娘?” 韩烨点点头:“正是她。” 司慕染抽了一口冷气,莫非苏蓉的死和宁婉有关系吗?司慕染仔细听着,并没有插话。 裴宸朔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你和阿碧和宁婉之间的关系,不要有丝毫的隐瞒,否则本王让你不得好死。” 韩烨身子一震微微颤了下道:“属下与阿碧乃是两情相悦,可是谁知阿碧竟然惨死,属下悲痛欲绝所以去拜祭,谁知竟被擒下。” 裴宸朔问道:“你与阿碧之间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韩烨摇摇头:“这件事我们很是隐秘,并没有人知晓。只有一次阿碧来冷绘院找我的时候被宁姑娘看见了,但是宁姑娘神志不清,属下也没有放在心上。” 裴宸朔神色微微一变又问:“宁婉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韩烨想了想回道:“宁姑娘一直疯疯癫癫的,时常大闹院子喊王爷的名字,不久前可能是得知王爷要回来宁姑娘的疯症才好了些。” 裴宸朔又问道:“阿碧和宁婉可有单独接触过?” 韩烨点点头:“有一次阿碧来看我的时候,带了糕点送给宁姑娘,属下见她们好像很投缘,所以没有阻拦。” 裴宸朔眸光微敛,深邃的眼眸漆黑无边。裴宸朔想了半响对着门外的江枫道:“江枫,立即带人查处冷绘院,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江枫领命应了句:“是。”随即转身出了密牢。 裴宸朔看了看危子墨道:“将他放了吧。” 危子墨点头解了韩烨的绳子,韩烨俯身谢恩。裴宸朔拥着司慕染一同出了密牢,司慕染在牢中将韩烨的话听的清楚:“看来凶手果然利用韩烨威胁阿碧。你说这是预谋还是巧合?” 裴宸朔回道:“预谋。” 司慕染也觉得这是预谋,且好像是针对她的。可是司慕染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不是就是天玄,如果是他,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裴宸朔带着司慕染来到了冷绘院,冷绘院上下被侍卫围住,而宁婉则从院子中跑了出来像个孩子,看见裴宸朔的时候她双眸燃着光亮喊着:“朔哥哥,你终于来了。阿婉好想你。”说着便朝着裴宸朔跑了过来。 裴宸朔眸光一敛一挥手,一道气流朝着宁婉而去,宁婉还未近身便被那气流击倒躺在地上。 司慕染看得出裴宸朔并没有用太大的功力。宁婉跌倒在地上,一双眸子里染着雾色,脸上的伤有些狰狞恐怖。 “宁婉,你不要在装了,我知道你已经清醒。”裴宸朔清冷的声音说道。 宁婉低着头一声冷哼,抬头愤恨的双眸瞪着裴宸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好不容易盼你回来,你竟然就这么对我?” 裴宸朔阴寒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杀气:“你和天玄勾结害死苏蓉,你做的哪件事是为了我?” 宁婉苍凉一笑:“当年你是为了气我,才娶了那个女人。她凭什么能在你身边待那么长时间?而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 裴宸朔怒声道:“疯子。当年明明就是你咎由自取,如今反过来怪别人。宁婉,我对你已经一再忍让。” 宁婉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和裴宸朔站在一起的司慕染身上:“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你便抛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她如今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竟然还待她如最初一般。凭什么我得不到的,别人就能得到?我要将她们都毁了,你的身边就只能只有我一个人。” 裴宸朔幽寒的目光放在远处,冷冽的神色无波无谰:“宁婉,你从来就不知爱为何物,我曾真心对你,是你将它践踏了。如今你却想要要回去,你以为你是谁?” 宁婉突然踉跄着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何其的悲愤悔恨。裴宸朔看着她失落的神色问她:“你是用了什么东西毒害苏蓉的?” 宁婉抬头,一双美眸中映照着波光涟漪,她正欲开口脸上突然抽搐,唇角流出一抹黑色的血迹身子像一张纸一般落在地上。 裴宸朔匆忙跑过去,扶着宁婉,司慕染也走了过去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之气。 “朔哥哥。”宁婉倒在裴宸朔的怀中,那双眼睛满含着爱恋。 裴宸朔低眸,脸上的神色依旧淡然。宁婉问道:“朔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 裴宸朔轻轻点头,宁婉微微一笑:“一个错误的决定,毁了我的一生。朔哥哥,如果有来生,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裴宸朔坚定的声音道:“我已有所爱,生生世世只会和她在一起。” 宁婉苦笑一滴泪顺着她狰狞的面容滑落:“原来,你连谎话也…也不愿意说。” 裴宸朔问道:“究竟是谁要害你?” 宁婉笑了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是谁……要害你心爱的……人。” 裴宸朔有些犹豫,双眸似是若有所思。过了片刻他依旧没有动作只是道:“我总会查出来的。” 宁婉微微闭着双眼无力的声音道:“你果然……很爱她。” 宁婉看了司慕染一眼却道:“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宁婉的手蓦然垂落,闭上了眼睛。 裴宸朔放下她,起身,阴婺的眸子里闪着浓浓的杀气。须臾,江枫走了过来道:“回王爷,在宁姑娘的房间里找到一些香灰。” 裴宸朔看了看江枫收集的香灰,道:“收起来吧,将宁姑娘厚葬了。” 江枫应着,退下。裴宸朔回头看着一直默默不语的司慕染,司慕染还沉浸在方才宁婉最后说的话里。 裴宸朔走过去将司慕染抱在怀中:“别怕,我会守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司慕染点点头,从昨日回府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件件环绕且都针对着她。这背后的人看似是天玄可是又不像,让司慕染觉得很是迷惑找不到头绪。 裴宸朔和司慕染一同出了冷绘院,便看见红药匆匆忙忙的赶来。 “四哥四嫂。”红药气喘呼呼的喊着他们。 司慕染见红药如此着急便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红药舒了舒气息回道:“四嫂你让我查验的香灰我查出来了,那里面除了普通的檀香外还有迷樱草和君影草这两种香料。” 裴宸朔微微一愣问道:“这两种香料有什么作用吗?” 红药点点头:“迷樱草这种香料很多见,单独使用并没有毒,但是如果它和别的东西一起用就会产生不同的作用。” 裴宸朔问道:“如果迷樱草和藿香一起用是不是就可以让人昏睡然后不知不觉中死亡?” 红药惊讶的点点头道:“四哥,你怎么知道的?” 司慕染回道:“你四哥曾经中过这种毒。” 红药哦了一声,司慕染又问:“那君影草呢?” 红药道:“这种君影草我们中原很少见的,我在师父的医书中看见记载,这君影草盛产于迷楼国,后来随着迷楼国一同消失了。” 司慕染微微一想,君影草,好像很是熟悉。司慕染调出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查找了一番果然有收获:“这君影草就是铃兰,这是一种非常香的花,且此花有毒。看来下毒者很明白这一点。” 红药点点头道:“没错。这君影草和迷樱草一起就是一种很要命的毒药。这种毒药比什么鸩毒、鹤顶红还要厉害呢。” 司慕染想了片刻突然回头问着裴宸朔:“宁婉既然知道这东西有毒,为什么会自己用?” 裴宸朔深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或许这东西本来就是她自己用的。” 司慕染似是明白了一些:“你是说有人威胁了宁婉,这东西本来就是让她自杀用的,后来宁婉用它除去了苏蓉。” 裴宸朔点点头:“也许就是这样,只可惜宁婉死了,线索也断了。这君影草的来路也查不清楚。” 司慕染又问:“当初用迷樱草害你的是楚渊国的公主,如果楚渊国的公主是天玄所杀,那么下毒的就是天玄。” 裴宸朔回道:“我觉得这其中还有蹊跷,以天玄的为人断不会和一个女人下手。既然要除去的人是宁婉,那就说明这个人和宁婉有仇。”裴宸朔沉眸微想,回道:“或许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司慕染惊讶的看着他,裴宸朔道:“我进宫一趟,阿染你和红药去找危子墨,我私下已经派了暗卫保护你们。我去去就回。”裴宸朔说着匆匆转身离去。 122.第一百六十四章 包藏祸心 裴宸朔来到皇宫后直奔着皇宫中收藏宫中典籍的藏书院,负责藏书院是一个名叫小德子的内侍。冰火! 小德子见裴宸朔有些惊讶,匆忙迎了上去,打了个千道:“贤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裴宸朔冷清的声音道:“我来查点东西。” 小德子没有犹豫立即开了门引裴宸朔进去,裴宸朔看着房间里一排排的书架,琳琅满目。 小德子问道:“王爷要找什么书籍可以告诉奴才,奴才知道这些书籍的摆放位置。” 裴宸朔问:“先皇后宫嫔妃的记录,收录在哪里?” 小德子想了想,随即带着裴宸朔来到一处书架旁,取了一卷书册递了过去:“这本是后妃列传,里面记录了先皇时期的所有有品级妃子的身世和作为。” 裴宸朔接过书卷展开,仔细看着,见其中有一段记载着:景德六年,帝迎娶迷楼国公主郡主二人,封迷楼国公主清吟为皇后,郡主明钰为明贵妃。 裴宸朔继续往下读着,又见书中记载:景德八年,惠妃、皇后同时有孕,帝大喜,大赦天下。 裴宸朔继续翻看,后面记载着:景德九年五月,惠妃生皇四子,同日皇后难产,子薨逝,后亡,帝大哀。 裴宸朔愣了片刻,他对自己的母妃没有什么印象,如今也只能从这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信息。 裴宸朔敛了敛心神继续往下看,后面记载的是景德十年,惠妃薨逝。 翻看到这里,这后妃列传便没有了记录,裴宸朔仔细看了看不是没有记录而是缺少了景德十年到景德十五年之间的记录。裴宸朔想这五年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史官没有继续记载下去。 裴宸朔从这后妃列传中得知,当年迷楼国送来了两个女子前来和亲,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两人先后为后只不过却不是同一人的皇后。 裴宸朔想起司慕染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天玄是他的兄弟,那么天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难产的孩子,这样所有的事情就说通了。天玄的背后有迷楼国剩余的势力,想来这中间的恩怨一定复杂万千。 裴宸朔放下书卷,转身出了藏。裴宸朔的记忆中对那个迷楼国的郡主也就是明钰皇后有一些印象,直到后来皇叔叛乱夺了他父皇的皇位,不仅如此还夺了父皇的女人。 当时皇叔登基的时候他不过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皇叔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他父皇的明贵妃封做了皇后。 从那以后,裴宸朔便鲜少进宫,一直住在王府中。一晃十年,后来听闻那明钰皇后犯了错,被打入了冷宫,那是宁婉进宫后的第二年。 裴宸朔将所有的事情理清楚,他心中如今唯一怀疑的人便是那个明钰皇后了。只是此人却没了下落。 裴宸朔正想着就见裴宸墨身边的内侍跑了过来:“王爷,皇上得知王爷进了宫邀你去御书房一聚。” 裴宸朔回神回道:“本王知道了。”说着便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不用通传,裴宸朔直接走了进去。却见裴宸墨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在大殿上走来走去有些焦虑。 听到推门声,裴宸墨回头未等裴宸朔见礼裴宸墨就道:“四哥,方才我收到楚渊国的国书,说是楚渊国太子来使我天极国,估计三日后就会到达。” 裴宸朔微惊,深邃的眸子晃过一丝异彩:“看来楚云扬是来找死来了。” 裴宸墨听着这话心下一惊,忙问:“四哥可有应对之法?” 裴宸朔微微一笑:“无需什么应对之法,此人明显是来者不善。我敢肯定此人定不会活着回去。” 裴宸墨张了张嘴,惊诧的看着裴宸朔问:“若是楚渊国太子死在我们这里,那么两国岂不是不得安宁?” 裴宸朔笑了笑:“六弟不用多虑,你只管收拾好行宫给那太子居住就是。然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六弟安心就是。” 裴宸墨松了一口气:“四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担心这个楚渊国太子对四哥不利。前几日他们上奏疏非要让四哥交出你心爱的那个女人,杀了她以慰楚渊国公主的亡灵。四哥不然你就将司姑娘送进宫来,毕竟他们若是来了也不敢在皇宫中造次,你说呢?” 裴宸朔微微一想,如今府中他刚回来还未肃清,还不知道有什么隐患。如果此时楚云扬在横插一脚只怕就更麻烦了,裴宸朔深深了片刻点点头:“那就劳六弟费心了。” 裴宸墨微微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四哥何须这么客气。你只管放心,司姑娘在宫中绝对安全的很。等楚渊国的事情一解决我便为你们赐婚,到时候司姑娘从皇宫出嫁就是。” 裴宸朔点点头:“也好。”未了裴宸朔又道:“我在外面的时候认了一个妹妹,正好让她同阿染一起进宫也好做个伴。” 裴宸墨大笑了一声道:“原来四哥还给我认了一个妹妹,那你可要带进来让我看看。” 裴宸朔唇角微微勾起笑了笑:“那是自然的。对了,被先皇废了后位打入冷宫的明钰皇后,你可知她在哪里?” 裴宸墨微惊问道:“你怎么想起她了?” 裴宸朔道:“我记得小时候那个明钰皇后待你很好。” 裴宸墨略有感触轻叹一声道:“是啊,我母妃早亡,幸得明钰皇后将我视如已出。后来她被废打入冷宫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宫变的时候我曾派人去寻,可是冷宫已经遭了大火,想来是被凶多吉少了。” 裴宸朔微微暗想,这么说来这个明钰不是被火烧死了,那就是逃了出去。裴宸朔抬头劝道:“过往的事就莫要再提了,楚云扬来京的事情就交给我负责吧。” 裴宸墨点点头:“好,有劳四哥了。” 裴宸朔轻轻一头,兄弟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后,裴宸朔才起身告辞回了贤王府。 裴宸朔和红药用完午膳后在在府中的花园闲逛,因为裴宸朔发了话因此她们只能在府中待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府中上下皆是人心惶惶的。 “四嫂,你快过来看看,这朵花开的多好。”红药兴冲冲的跑到花园深处,用手触摸着院子里早开的芍药花。 司慕染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轻嗅着芍药的香味,盈盈笑道:“难怪你喜欢,这芍药不就是你的名字红药吗啊?你师父为什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 红药摸摸头笑了笑道:“师父说我是在一片芍药花中被发现的,那时候我还在襁褓之中,所以师父就给我取了红药这个名字。师父说那天的芍药开的灼灼艳丽,而我就顶着那些红色的芍药花咯咯的笑。” 司慕染微微的失神,红药的父母将她遗弃在一片芍药花海中,是有苦衷还是迫不得已呢?司慕染又问:“那你师父没帮你寻找亲生父母吗?” 红药道:“师父找了,但是一直也没找到。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和师父一直相依为命。自从遇见你和四哥才让我觉得除了师父我还有别的亲人,所以我很庆幸。” 司慕染握了握红药的手道:“你放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永远都会是我们的妹妹。” 红药点点头,脸上的笑很是纯净开心。司慕染和红药蹲在花丛中感受着这早春盛开的芍药的芳香,不经意间听见几个侍女从花园中走过说着什么。 司慕染和红药的身影被周围的花丛挡住,那几个侍女自然没有发现她们。 “自从王爷带了那个女人回来后,我们府中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们说她是不是不祥之人啊?而且她满头白发,看着好吓人的,像妖怪一样。”一个侍女绘声绘色的说着。 另一个人低声斥道:“你不想活了啊,她可是王爷的女人未来的王妃呢。” 那个侍女不以为意轻哼一声:“她不是还没有和王爷成亲吗?她哪点好了,不就仗着王爷宠爱,还真把自己当做王府的女主人了。” 躲在花丛的红药脸色一变正要出去,却被司慕染拉住,司慕染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红药只能忍着,一双眼睛中满是愤恨。 一旁的侍女低声道:“慧兰,你怎么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不想活了?” 那个叫慧兰的侍女道:“我说说还怎么了,素雅,你觉得我比那个女人美不美?”慧兰拉着自己小姐妹停了下来。 素雅看了看她道:“慧兰,你长得是很好看。可是我们只是府中的侍女,你就别打别的心思了。” 慧兰轻哼一声:“王爷也是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我就不信了,以我这个姿色一定能引起王爷的注意的,到时候我若得了恩宠,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素雅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好了,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罢了,你可不要到处胡乱的说。” 慧兰低声道:“我知道,我跟你说我攒了银子都交给李妈妈了,李妈妈说会安排我到上阳院伺候,到时候我就能接近王爷了。” 声音远去,红药气不过站起来跺了跺脚道:“四嫂,我去给她一点颜色,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敢打四哥的主意,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司慕染也未曾想,原来这王府中还有人这般包藏祸心。今日若非她和红药因为一株芍药花躲在了这里听到这些,她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敌人的。 而且这个敌人好像还很嚣张,司慕染笑了笑,她才回到王府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 “红药,对付这样的人,你若是用武力解决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司慕染说着,看了看花园中的百花,不知道像这个慧兰这般心思的人还有几个? “四嫂,那我们该怎么办?”红药问道。 司慕染想了想道:“当然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不会想勾引裴宸朔吗,那么就让她去啊。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红药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司慕染,司慕染盈盈一笑道:“你就等着看热闹吧。”说着转身徐徐离去。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自量力 司慕染回到裴宸朔居住的院子,站在院子门口司慕染打量着那匾额所书的大字:上阳院。 站在院子前,司慕染看着里面的侍女忙忙碌碌,形色各异。这上阳院内有寝室、书房、库房、茶房、客厅、花厅。侍女负责的事物也是各不相同的。 幽兰见司慕染站在院子前不进去有些好奇的问:“小姐,你怎么不走了?” 司慕染回神,收回视线说道:“没什么,走吧。”说着进了房间。 司慕染让幽兰上了一杯茶,便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那个名叫慧兰的侍女说的话司慕染始终耿耿于怀,并不是司慕染害怕裴宸朔会被人抢走,而是自己这满头白头着实怪异,而且自己回来后的确死了几个人。 谁让这是一个封建的国家,偏偏自己是个现代人,可是随话说入乡随俗,所以她也只能接受。 裴宸朔回来后,直接回了上阳院,推开房门见司慕染坐在桌前发呆。裴宸朔眉头微皱,轻咳了一声,司慕染回神抬头看见裴宸朔匆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裴宸朔走过去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司慕染顿时觉得心头酸酸的,一种想哭的感觉。“裴宸朔,有人欺负我。”司慕染声音柔柔的有些撒娇的感觉。 裴宸朔低头,正色问:“是谁?” 司慕染推开他坐下,倒了杯水,裴宸朔也坐下。司慕染将那杯水推到他面前道:“除了你还能有谁欺负我?” 裴宸朔端着茶杯侧眸看了看她道:“我又怎么欺负你了?” 司慕染撇撇嘴:“谁让你这么晚才回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一个人在王府很闷的吗?” 裴宸朔轻轻一笑:“我不是去查线索去了吗。” 说到线索,司慕染来了精神忙问:“你查到了什么?” 裴宸朔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下道:“我去宫里查了卷册,当年嫁给我父皇的是迷楼国的一个公主一个郡主,那个公主也许就是天玄的母亲。[]那个郡主后来改嫁给我的皇叔成了皇后。” 司慕染双眼一亮问道:“两女侍一夫,那个郡主难道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裴宸朔扶额轻轻一笑:“我父皇在世的时候那个郡主并不得宠,后来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皇叔。当时我还小,只知道皇叔篡了父皇的皇位,后来我连进宫也屈指可数了。” 司慕染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情。” 裴宸朔说道:“后来,那个郡主因为犯了错被废了后位打入了冷宫,这件事一定和宁婉有关系。” 司慕染明了:“所以你是说,那个郡主没有死,是她利用迷楼国的君影草害了宁婉?” 裴宸朔点点头:“极有可能。否则宁婉一个被毁了容,装疯卖傻的女人,谁会和她有仇非要杀她呢。” 司慕染垂头微微一想道:“那宁婉也是被人胁迫,那个人一定是拿你的性命作为要挟让宁婉自裁的。而宁婉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所以就将苏蓉一并给害了。此事若不揭穿,或许她下一个想害的人就是我。” 裴宸朔握着她的手,说道:“楚渊国的太子楚云扬三日后就会来使天极国,到时候他一定会对你不善。所以我将你送入宫中避一避,正好我也借此机会将府中肃清一下。” 司慕染一拍桌子脸色愠怒:“是该肃清一下。以前我还不知道,现在我总算知道你府中这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胆大包天,竟然也敢打我的主意。老娘不发威她们就把我当病猫了。” 裴宸朔浅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瞒着我呢,终于坐不住了?” 司慕染回头瞪了他一眼问:“你知道了?” 裴宸朔将她拽到了怀中,温热的气息扫着她的脸颊道:“我回来的时候子墨告诉我了,刚才进门的时候我见你发呆就知道你一定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是我没有做好,都怪我在外面待了太久,这府中的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司慕染探出头看着他问:“你要怎么做?” 裴宸朔微微一笑:“楚云扬不是速来喜欢美女吗?那个叫慧兰的竟然这么自信,那不如就成全她好了。”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拧道:“你这么做不是糟践了人家吗?” 裴宸朔佯装无辜:“楚渊国太子这身份可比我这个王爷金贵多了,她能去伺候那是她的福气。我没将她送去青楼那就是好的了。” 司慕染点点头:“你说的也是。那个楚云扬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那还真是她的福气呢。她撞见了我是她的幸运。” 裴宸朔轻嗯一声:“等你以后嫁入了王府,你就将府中长的俊俏的全部遣走,只留下那些相貌丑陋的伺候就好了。” 司慕染手握成拳轻垂着裴宸朔娇斥道:“裴宸朔,你挖苦我。” 裴宸朔耸耸肩:“我哪敢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路思乱想了。” 司慕染别过头去嘟着嘴道:“我不是怕有人勾引你,我如果怕那就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如今这个样子,跟个妖怪似的,而且我回府后就接连死了三个人。虽然你我心知肚明,但是外人难免胡乱猜渡,我怕脏了你的名声。” 裴宸朔的心一震,深邃的眼眸染着一丝疼惜:“阿染。我不管世人怎么看,我也不怕他们怎么说。你就是你,只要你不在意,我就不会在意。我会想办法寻找剩下的那两味药材,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 司慕染点点头,有裴宸朔的这番话她便安心了,人生苦短何必庸人自扰呢?司慕染不在纠结,不是有一句话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看着司慕染脸上的忧色散尽,裴宸朔的心微微一松:“过几天我送你进宫,让红药陪着你。” 司慕染知道裴宸朔非要送她进宫一定有他的原因,心中虽然不乐意但是为了让裴宸朔放心她只能应下:“那你要尽快接我回来。” 裴宸朔点点头:“我会让危子墨留在宫中给你照应,等楚云扬走后,我就接你回来。不过楚云扬一来,我想京城又会有所动作,我若猜的没错,楚云扬是不会活着离开京城的。” 司慕染一惊,看了看裴宸朔:“那他死在这里,两国岂不是要开打?” 裴宸朔笑了笑一手握着司慕染的手道:“我早说过这一仗不可避免,就算别人不出手我也会出手让楚云扬死在这里。当日他暗算我的仇我还没报呢,这一次是他找死来了。” 司慕染又问:“如果两国开战,你是不是要亲征?” 裴宸朔认真的说道:“阿染,这场战争其实是我和楚渊国国君的一个协议。你放心,此战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司慕染又问他:“你和楚渊国的国君究竟做了什么约定?当日事出突然我也没来得及细问。” 裴宸朔回道:“楚渊国如今的形势是慕容家独揽重兵,楚云扬是慕容皇后的儿子。如果楚云扬死在天极国,那么慕容家一定会出兵攻打天极国。我答应楚渊国的国君替他们除去慕容家的势力,然后扶植七王爷登基,从此两国世代交好。” 司慕染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你早已经做了必须一战的准备。裴宸朔,你真是深谋远虑,天极国有你可抵十万大军。” 裴宸朔扬眉爽朗一笑:“我哪有这么厉害。” 司慕染不依不挠:“我说有,你就有。在我心中你就是无人能及。” 裴宸朔点点头:“你说是,那便是。”说着俯身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一时间浓浓的情意越聚越深,房间里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次日,上阳院中果然多了一个名叫慧兰的侍女。花厅里,司慕染喝着茶打量着那个侍女,她长的果然漂亮,那五官生的标致动人,眉眼如画,怪不得那么自信。 “我见你端庄秀丽,粗使未免废材了,你就做端茶倒水的活吧。”司慕染对着慧兰道。 慧兰眉眼一笑微微一福:“奴婢遵命。” 司慕染轻嗯一声道:“王爷一会就下朝回来了,你去准备茶水,然后待会等王爷回来了给他送过去。” 慧兰又是一喜应道:“是。” 司慕染亦是笑脸如花:“好了,你退下吧。” 慧兰微微一福,转身出了花厅,那本来小心谨慎的步子立即变了样。司慕染端着茶杯看了半响轻道:“就是一花瓶。” 司慕染放下茶杯,起身,看着春日暖暖的阳光,对着身后的幽兰道:“幽兰,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我们去看看红药在忙些什么。” 司慕染说着悠悠然的出了院子,直奔着红药所居的嫣紅阁而去。当日裴宸朔给红药准备的这个地方,还特意备了一处药方给红药用,里面的药材一有尽有,像个小药堂。 司慕染走了进去就闻到一闻浓郁的草药的味,来到药房就看见红药忙上忙下不亦乐乎的鼓弄着什么。 司慕染走近去,指了指红药手中的东西问道:“红药,你在做什么东西?” 红药抬头看见司慕染兴奋的一笑:“四嫂,你来的正好。我正在做无盐粉,马上就好了。” 司慕染柳眉一竖:“无盐粉是什么东西?” 红药放下手中的东西解释道:“就是能让美女变丑女的东西,四嫂我做好了之后你就给那个叫慧兰的侍女用,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 司慕染满脸黑线摆摆手:“好了红药,你别做了。那个女人你四哥已经想好了对策,她跟我玩那就是不自量力。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对付这种人不能用强硬的办法,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红药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委屈:“我不是担心四嫂你被人欺负吗?” 司慕染轻哼一声:“你四嫂我欺负别人可以,别人欺负我,没门。”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4.第一百六十六章 飞上枝头 裴宸朔下了早朝回来直奔上阳院,才迈入院子就见一声轻灵婉约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 裴宸朔抬头看了看眼前对他见礼的侍女,生的一副好皮囊,虽然微低着头但那娇羞的模样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裴宸朔环顾了四周,没看见司慕染正欲询问,慧兰说道:“王爷,司姑娘方才出去了说是找红药姑娘聊天。” 裴宸朔轻嗯一声没有说什么,直奔着书房而去。裴宸朔才在书桌前坐下不久,就听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慧兰端着泡好的茶盈盈而入,将茶盏放在裴宸朔的面前,一股茶香绕鼻升起。裴宸朔抬头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说着端起那盏茶轻轻嗅着。 慧兰脸上一喜回道:“奴婢慧兰,今日才调来上阳院当差的。” 裴宸朔轻抿了一口茶水道:“蕙质兰心,好名字。这茶是你泡的?” 慧兰的脸早已掩饰不住的喜色忙点点头:“是奴婢泡的,不知王爷可还满意?” 裴宸朔点点头:“泡的不错,你人也长的不错。如果一直当个侍女也太亏了。” 慧兰心中欢喜的很,小手紧紧握着,突然听裴宸朔对着门外喊道:“江枫。” 话音刚落,江枫便推门而入,抱拳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裴宸朔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带慧兰姑娘去管家那,让管家找人给慧兰姑娘好生打扮打扮,我的意思管家知道。” 江枫愕然,愣了片刻随即应道:“是。” 裴宸朔抬头对着慧兰轻轻一笑:“以后你就不是侍女了,你以后的日子不可估量。” 慧兰早已被欣喜冲昏了头脑,她对着裴宸朔俯身一礼道:“多谢王爷厚爱。” 裴宸朔轻嗯一声挥挥手道:“去吧。” 江枫和慧兰出了房门,迎面就见司慕染和幽兰回来了。司慕染看见江枫,有看了看慧兰问:“江枫,你把慧兰带到哪去?” 江枫回道:“王爷让属下将慧兰带给管家,让管家找人给她打扮一番。还说她以后不是侍女了。” 司慕染挑眉:“不是侍女那是什么?莫不是王爷要纳妾?” 江枫忙低着头回道:“属下不清楚。” 司慕染看着慧兰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和眼神中挑衅的光彩,司慕染突然对着书房外大喊:“裴宸朔,你给我出来。” 书房里的裴宸朔听见喊声心下一颤,匆忙起身打开房门:“阿染,你回来了?” 司慕染指着那个慧兰问道:“这个侍女是怎么回事?” 裴宸朔轻咳一声:“阿染,不要胡闹。” 司慕染一跺脚:“我就胡闹,你说你是不是看她长的漂亮要纳她为妾?” 裴宸朔不以为意:“是又如何,本王三妻四妾岂不是正常的。” 司慕染咬咬牙道:“裴宸朔,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纳妾的,你出尔反尔。” 裴宸朔冷声斥道:“够了。放眼整个天极国你看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休要胡闹。你若如此善妒,自然也不必做本王的王妃了。” 司慕染哑言:“你……” 裴宸朔轻哼一声:“江枫,将慧兰带下去,告诉管家让她找人好生伺候着。” 江枫应道:“是。”说着便带着慧兰退下。 慧兰放在将司慕染和裴宸朔的对话听的清楚,本以为王爷有多么喜爱那个女人也不过如此。慧兰信心满满,她一定可以从侍妾升到侧妃。 看着江枫和慧兰的人影走远,司慕染的唇角微微勾起。裴宸朔轻叹一声走了过去道:“这件事不动声色的做了就好,你何必还要演这么一出?” 司慕染笑了笑:“你将我送入宫里自然要有个由头,这样她才会肆无忌惮的好好勾引你啊。” 裴宸朔愠怒:“你在拿这样的话气我,我就……” 司慕染抬头迎着他的视线:“你就如何?我告诉你裴宸朔,我进宫的这段时间只能让江枫伺候你,不准你接近别的的女人。” 裴宸朔笑了笑伸手拥她入怀:“你这么说我很高兴,阿染我不是个滥情的人。我如果认定一个人,这辈子也只会是她绝不更改。没有人能诱惑得了我,除了你。” 司慕染抬头怒道:“你说我不是人?” 裴宸朔点点头:“你自然不是,你就是迷惑我的妖孽。” 司慕染咯咯一笑,窝在他的怀中,轻轻闭上眼睛:“裴宸朔,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怎么办?我中毒太深,明明就是你迷惑我。” 裴宸朔低头看着怀中人娇羞可人的模样心神一动:“我也不想你离开我,但是为了你的安危我只能忍一忍。不过好在还有两日的时间,那我们就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裴宸朔说着突然将司慕染拦腰抱起,司慕染低叫了一声,裴宸朔顺势封住她的唇,一边吻着她一边抱着她朝着房间走去。 慧兰被江枫带到管家那里,听完裴宸朔的吩咐,管家丝毫不敢马虎,给慧兰量身做新衣,拨了院子给她还找了两个伶俐的侍女侍候。 幽兰觉得自己简直是麻雀飞上了枝头,她不过才进上阳院就得了裴宸朔的青睐,裴宸朔为了她更是和司慕染起来争执,这让慧兰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定然是风生水起,因此自然有些趾高气扬起来。 侍候慧兰的侍女虽然有些微词但是也不敢发作,只能忍着,这样过了两日。慧兰一直被安顿在院子里没有出去,但是前来巴结的以前的姐妹倒是来了许多。 裴宸朔派了人盯着慧兰的动静,那些前来巴结奉承的侍女也一一被记载册中。这日是司慕染进宫的日子,因为明日楚云扬就到会到达京城,所以司慕染在他来京的前一日进宫避一避。 司慕染一大早和裴宸朔一起起床,裴宸朔也早已安顿好红药和危子墨一同入宫。就连司慕染在宫中居住的院子,裴宸朔也做了安排,院子中安置了许多裴宸朔的心腹和暗卫。 这日的早朝,裴宸墨搬了一道圣旨是册封红药为月华郡主赐裴姓,因郡主府正在修建,所以让红药入宫学习宫中礼节。 退了早朝后,裴宸墨在金安殿召见了司慕染红药和危子墨。 司慕染第一次见到这个登基的新皇,记忆中很久之前她曾在裴宸朔的王府中见过裴宸墨一面,只不过匆匆一瞥,司慕染也没有记得很清楚。 裴宸墨看见司慕染的时候明显一惊,显然他不知道司慕染目前竟然是这个样子。裴宸朔看见他惊讶的表情回道:“皇上,阿染之前中了毒,体内余毒未解所以才会是一头白发。” 裴宸墨点点头道:“四哥不久前又重新搬了皇榜寻找药材,想必就是为了司姑娘吧?” 裴宸朔点点头:“正是。” 裴宸墨又道:“四哥不用担心,朕会动用一切关系寻找为司姑娘解毒的药材。” 裴宸朔颔首:“多谢皇上。” 司慕染听裴宸墨还是叫着裴宸朔四哥,心中微微一震。以前她怀疑新皇忌惮裴宸朔的势力,可是今日一见让司慕染觉得新皇很是倚重裴宸朔,司慕染想许是自己想多了。 裴宸墨对待司慕染和红药都是极尽客气,觐见之后,裴宸墨设了宴,摆在御花园,一同前来作陪的还有裴宸墨的后宫妃嫔们。 裴宸墨登基后后宫中的妃嫔人数不多,除了皇后外,裴宸墨只立了芸妃、静妃、惠妃三人。因为迁都不久裴宸墨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自然没有大肆举行选秀。 这四人中,皇后是丞相之女,新皇登基丞相大力支持,自然他的女儿入主后宫,母仪天下。芸妃是兵部尚书之女是裴宸墨登记后才册立的,其余二人皆是裴宸墨为王爷时娶得妃子。 司慕染一向不喜欢宫里拘谨的生活,自然对这宴席就没有什么兴趣。裴宸朔陪在她的身边,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飘在司慕染的身上。 “贤王殿下英才绝伦,一直都是我们天极国的顶梁柱。本宫不久前还在和皇上商议贤王的婚事,没想到原来贤王早已有意中人。想必贤王身边的这位便是司姑娘吧?”说话的乃是裴宸墨的皇后,当今丞相林瑞安之女林玉卿。 司慕染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她一身翠黄色的阮烟罗纱凤裙,姿态端庄,面容称不上国色天香但也雅致秀丽,颇有国母之风。 “慕染见过皇后娘娘。”司慕染没有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又道:“听闻司姑娘是前任尚书之女,只可惜司尚书在京城地动之时受了伤,辞官归田。司姑娘如今独身在京城,想必一定思念家中的亲人吧?”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拧,不知皇后无缘无故提他那个便宜老爹做什么。司慕染还没开口,就听盈盈笑声响起:“皇后娘娘,司姑娘如今已是王爷的人。司姑娘有王爷疼爱,自能消除思念亲人的心情。” 司慕染打眼望去,一旁的裴宸朔端着酒杯轻声道:“是芸妃娘娘。” 司慕染颔首朝着那芸妃娘娘微微一笑,芸妃看见司慕染投来的目光亦是一笑回礼。 皇后娘娘神情微变,遂而一笑道:“芸妃说的有道理,能嫁给贤王自是司姑娘的福气。” 另一旁的静妃突然插口道:“可皇后娘娘的妹妹可没有这等福分了,我早先听说皇后娘娘有意将自己的妹妹许给贤王为妃,可有此事?” 司慕染双眼一亮,微微眯起,皇后饶了这么一大圈提到她那八百年也不会想起的便宜爹,原来有这层意思。皇后娘娘拐弯抹角的说她的身份配不上裴宸朔,看来皇后的心思也不简单啊。 皇后被静妃这么一问,神色有些尴尬,她用笑容掩饰着自己抬头看了看静妃:“却有此事,当初本宫和皇上提过,只是当时贤王身在外,这事便耽搁了。是不是皇上?” 裴宸墨侧眸看了看身旁的皇后,轻声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5.第一百六十七章 波谲云诡 皇后盈盈一笑,静妃默不作声,只是握着手杯的手力度明显一重。冰火!中文皇后侧头看了看皇上道:“皇上,那不如趁着今日便将此事定下来吧?若是贤王能迎娶家妹,岂不是亲上加亲?” 裴宸墨转着手中的杯子抬头看着下座的裴宸朔问:“四哥,你意下如何?” 裴宸朔端着酒杯唇角微微勾勒,他侧眸深情的目光看着司慕染:“多谢皇上皇后的美意,本王此生只迎娶司慕染一人为妻。” 司慕染的心猛然一动,暖暖的感觉萦绕心头。裴宸墨眼神恍然,目光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皇后的脸色明显一变,却依旧掩饰着内心的愤色:“贤王,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吗。在说你身为天极国的王爷,怎可只有一位妃子呢?本宫记得王爷曾娶了几位侧妃的。” 裴宸朔笑了笑道:“本王之前是娶过几位侧妃,只可惜她们红颜薄命,一个个都香消玉殒了。” 裴宸墨点点头道:“与四哥相伴最久的苏侧妃几日前暴病而亡了。” 皇后一惊道:“真是可惜。看来他们都是无福之人,哪像司姑娘有这般福气能得王爷眷顾,竟然说出此生只娶一人为妃的话。” 司慕染听着皇后的话句句语带针锋,想来裴宸朔公然拒婚自是扫了皇后的面子。皇后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的妹妹许给裴宸朔,又为了什么呢? 红药坐在裴宸朔下面的位置,听着她们三言两语要为裴宸朔指婚,红药早就坐不住,只是危子墨一直拉着她不让她出声。可是这可不是红药的性格,红药笑了笑道:“四哥四嫂感情笃定,那也是历经千难万苦才走到一起的。如今他们还没有大婚,你们就想着塞女人给四哥,这是什么道理?”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红药的身上,皇后愠怒斥道:“月华郡主这是在教训本宫不成?” 红药假装诚惶诚恐的模样回道:“红药可不敢,红药说的都是事实。四嫂为了四哥受了多少苦,他们才能携手走在一起。可是四哥才回京,你们就要给四哥赐婚,且赐的还是个陌生的女人,你们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你们以为四哥什么人都喜欢的吗?” 裴宸朔放下酒杯轻斥:“红药,不得无礼。”说罢裴宸朔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恕罪,本王认的这个义妹性子有些顽劣。” 芸妃笑道:“臣妾到觉得月华郡主真性情,实属难得。” 司慕染微微一笑,在座的这些人中司慕染也就看芸妃比较顺眼一些。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静观着众人的表情,皇后明显有刁难的意味,而静妃貌似和皇后为敌但司慕染觉得她们是一丘之貉,还有一个惠妃也是一直没有发表意见,让司慕染看不清她意属哪边。 裴宸墨爽朗一笑道:“红药这般维护四哥自然是好的,朕也觉得郡主这性子爽朗活泼。今日家宴,大家就畅所欲言,无须顾忌。至于赐婚的事,这是四哥自己的事,四哥自己做主就好。” 裴宸朔点点头:“多谢皇上。” 裴宸墨又是一笑:“四哥不必客气,司姑娘这么久一句话未说,可是心中有些恼怒?” 司慕染抬头对着裴宸墨微微摇头:“皇上言重了。这等事情无需我发言,因为我知道宸朔自会处理,无需我忧心。”司慕染说的淡然。 在坐的人听司慕染叫裴宸朔的名字,无不惊讶异常。司慕染将他们惊异的目光收在眼下,脸上带着隐隐笑意。 裴宸墨道:“怪不得司姑娘如此气定神闲,原来你早就知道四哥不会同意。” 司慕染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一直未曾开口的惠妃娘娘抬头看了看司慕染道:“司姑娘果然与众不同,难怪能得王爷如此恩宠。” 司慕染看了惠妃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盈盈一笑,有宫女鱼贯而入为宴席加着菜,是一道红烧肉。 盘子在各自的桌上落上,司慕染对面的芸妃突然捂着胸口干呕起来。这番动静自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芸妃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惠妃放下手中的筷子走过去,面色焦急。[] 芸妃抚着自己的胸口摇摇头:“只是觉得恶心,想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裴宸墨也面露关心之色询问道:“芸儿,你没事吧?” 芸妃摇摇头:“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没事。” 裴宸墨却道:“还是派太医来给你看看,朕才会安心。”说着便传了内侍去请太医。 司慕染笑了笑道:“月华郡主精通医术,不如让郡主给芸妃娘娘把把脉吧。” 裴宸墨回头看了看司慕染又看了看红药道:“朕差点忘了,四哥跟朕说过。红药,你过来给芸儿看看她是怎么了。” 红药起身,走了过去,芸妃将手放在桌上,红药搭上她的脉搏,一会后红药收手问道:“敢问娘娘的葵水可是有些时候没来了?” 芸妃点点头:“是迟了十余日。” 红药起身对着裴宸墨微微一礼道:“恭喜六哥,芸妃娘娘有喜了。” 一语既出惊坐众人,裴宸墨一愣一惊一喜,匆忙起身奔到芸妃的身边。司慕染扫着众人的神情,却见皇后娘娘如临大敌一般,而静妃脸上明显的愤恨,惠妃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芸儿,我们有孩子了。”裴宸墨大喜握着芸妃的手有些颤抖。 裴宸朔起身道:“恭喜皇上。” 司慕染也跟着起身:“恭喜皇上。” 一时间宴席上的人全部起身,高亢的声音喊着:“恭喜皇上。” 裴宸墨的确是欣喜极了,立即亲自送芸妃回了寝宫并传太医给芸妃安胎。而皇后等人也悻悻的离去,一个个全然没了兴趣。 司慕染看着众人走远才舒了一口气,裴宸朔侧头看着司慕染脸上微微的愁容问:“可是不喜欢这宫廷?” 司慕染点点头:“总觉得让人压抑。一个个心中都存着心思,也不知道累。” 裴宸朔握着她的手,两人并肩出了花园,身后红药和危子墨跟着。 “皇宫内院不就是如此,你若是不喜欢与她们打交道那就不打,又没什么。”裴宸朔安慰道。 司慕染轻哼一声道:“你没见那个皇后娘娘,你不娶她的妹妹,她就把怨恨加到我身上来了。” 裴宸朔揉了揉额头道:“只怕现在她顾不上她妹妹的婚事了。” 司慕染点点头:“刚才我看见皇后的脸色惨白,想来她心中一定不好受。” 裴宸朔看了看她:“你管她好受不好受呢。” 司慕染道:“那个芸妃和皇上之间的感情好像不错,你看出来了没?” 裴宸朔点点头:“芸妃是兵部尚书之女,进宫后一直深的皇上的宠爱。芸妃和皇后不同,皇后背后的外戚势力很大。这也是皇上娶她的原因。” 司慕染道:“政治婚姻吗,这个我知道。你这个六弟心中喜爱的是那个芸妃,但是碍于皇后背后的势力他表现的不敢太明显,但是刚才他激动下在众人面前称呼芸妃为芸儿,可见他心中着实非常高兴的。” 裴宸朔笑了笑:“你分析的到也透彻。” 司慕染点点头又道:“那个静妃一看就是趋炎附势之人,我觉得她和皇后是同气连枝。对了,那个惠妃又是什么出身?” 裴宸朔道:“静妃和惠妃都是先皇在世时给六弟选的侧妃,跟在六弟身边也有四五年的时间。那个静妃就像你说的那般,但是那个惠妃,我听说她在六王府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淡然的性子,不争不抢,所以才能和静妃相处这些年。” 司慕染微微一怔:“要我觉得,这个惠妃若不是性子本就如此,那就是她知道明哲保身。” 裴宸朔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总之后宫中的女人就这些,你以后小心一点别得罪她们就是。” 司慕染撇撇嘴:“我知道。这破地方我真心不想待下去,所以你要赶紧接我回去。” 裴宸朔宠溺的目光看着她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在宫中常驻。明日楚云扬来京我可能会很忙,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话间裴宸朔就带司慕染来到了一所宫殿前,司慕染看着匾额上书着:仙灵宫。裴宸朔道:“就是这里。”说着拉了司慕染走进去,便有几个侍卫及宫女站成两排给司慕染见礼。 裴宸朔道:“这里伺候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他们做事稳妥我也放心,你记住,除了他们谁也不要相信。” 司慕染看着那几人,点点头道:“你放心就是。” 裴宸朔又道:“幽兰就留在王府,我选了春影给你做贴身宫女,她武功不错。”裴宸朔说完,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走了出来。 司慕染打量着这个叫春影的宫女,年约十六七岁,稳重端庄是个稳妥的主。春影对着司慕染微微一福喊了声:“姑娘。” 司慕染点点头:“以后就劳烦众位费心了。” 那几人齐齐的跪下低头道:“属下(奴婢)不敢当。” 司慕染走了过去忙扶着他们起来:“你们不用害怕,我又不像你们家主子那般严苛。随意点就好。” 裴宸朔摇摇头,对着他们道:“以后你们就听令与司姑娘,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危。” 众人纷纷应道:“是。” 司慕染心中实在感激,裴宸朔未她做的实在很多。裴宸朔又让红药选了一人做贴身宫女,然后他们才散去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红药,你在宫中凡事要听你四嫂的,不可给我和你四嫂惹是生非知道吗?”裴宸朔威严的声音道。 红药点点头:“四哥放心吧,危大哥已经跟我唠叨了一路。我保证不惹是生非,好好陪着四嫂。” 裴宸朔看了红药一眼,抬头又看着红药身后的危子墨道:“子墨,我就将她们交给你了。” 危子墨颔首:“王爷放心吧。” 裴宸朔拍了拍危子墨的肩:“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系,这里有通信的信鸽。” 危子墨应着,裴宸朔又交待了一些才离去。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6.第一百六十八章 楚渊来使 次日,楚渊国太子楚云扬的兵马浩浩荡荡的来京。(.无弹窗广告)冰火中文裴宸朔携礼部的人在城门处守候,远远的就见楚云扬的车马扬尘而来。 裴宸朔侧目看着楚云扬的仪仗队,若要形容只能用二字概括。城门前,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下,两旁高头大马上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是楚云扬的侍卫玄青,而另一人的身份倒是让裴宸朔有些惊讶。 “王爷,好久不见。”靳霖的声音温润,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扬眉:“你命可真够大的,莫非你这次回来是找天玄报仇的?” 靳霖哼笑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爷说对不对?” 裴宸朔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中间的马车说道:“楚太子一路辛苦了。” 车帘挑开,楚云扬一脸张扬的笑容看着裴宸朔:“贤王,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贤王竟然不计前嫌亲自前来迎接,真是折煞本宫啊。” 裴宸朔笑了笑:“楚太子说的这是何话,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楚太子能来使我国是我国的荣幸。” 楚云扬松开手,帘子合上,楚云扬慵懒的声音道:“王爷的话说的真动听。” 裴宸朔不置可否,即刻让礼部的人护送楚云扬入住行宫。马车在大街上行驶了半盏茶的时间来到京城中专门接见外使修建的行宫内。 楚云扬下了马车,玄青和靳霖也一并跟着走了进去。大厅里,裴宸朔和他们一同入座,侍女奉了茶上来。 裴宸朔抬头看了看靳霖道:“靳公子,你不去看看靳老将军吗?他听闻你死在了楚渊国伤心的很啊。” 靳霖的目光一敛微微一笑:“既然回来了,自是要去看的。” 楚云扬侧头道:“也是,毕竟这天极国是你的家。你便去吧。” 靳霖起身道:“多谢太子体恤。”说着便转身离去。 裴宸朔看着靳霖离去的方向,幽深的目光微微的眯着:“太子和靳霖合作?不知他许了你什么,让你不计前嫌?” 楚云扬端着茶盏喝了几口:“我与他本就是误会,贤王应该最是清楚不过了。[.超多好看小说]我楚云扬是有仇必报的人,贤王应该知道我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如果贤王你把那两个女人交给我,我便既往不咎,否则……” 裴宸朔笑了笑:“否则如何啊?” 楚云扬冷哼一声:“我想要的人,自有办法到手。” 裴宸朔轻叹一声道:“如果我有比她们姿色还要艳丽的女人,不知太子可敢兴趣?我们天极国的女人太子可能还没有见识过,我知道太子素有此爱好,便为太子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当赔罪。” 楚云扬眉毛扬起有些惊讶:“哦?贤王莫非还为我准备了国色天香的美人?” 裴宸朔叹了叹:“实不相瞒,这个美人本来本王打算纳为妾室的,可惜内人以死要挟,本王只能割爱了。” 楚云扬又是一惊:“王爷看上的女人难道会狠心让给我?看来这女人也不过尔尔吧。” 裴宸朔道:“你也知道寻常女子本王根本看不上眼,若不是碍于内子的逼迫本王怎么会将她送来这里?既然太子不喜,那本王就让她在这里做侍女先伺候着太子,待到内子忘却了此事,本王在将她藏起来好生疼惜,如此可好?” 楚云扬黑眸幽幽一转:“也好。”楚云扬笑道。 裴宸朔端着茶盏微微一笑:“那本王就放心了。人明日我会送来,太子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楚云扬点头:“本宫就不送了。” 裴宸朔起身,潇洒的背影离开了大厅。裴宸朔方离开,楚云扬就对着玄青道:“玄青,你打听一下,贤王府有什么动静?” 玄青抱拳应着,随即退了下去。 日暮方过,玄青踏着迷雾回来,来到楚云扬休息的房间里回道:“回太子,属下收买了贤王府的下人得知,贤王看上了府中的一个侍女要纳为小妾。(.)那贤王未来的王妃知道后和贤王大吵了一架,贤王说她不懂礼数,一怒之下将她送去了宫里学习宫廷礼仪。” 楚云扬轻笑:“竟有此事。能让贤王垂青的女人定然不凡,本宫到觉得有意思。” 玄青有些担忧的问:“太子,属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贤王送来的人,太子你还是不要染指的好。” 楚云扬道:“贤王将人送给我也是做个顺水人情,二来是想打消我的想法。但是若有白收的礼物本宫为何不要?本宫不仅要他送来的礼物,更要他身边的那两个女人。” 玄青眉头微微一拧,楚云扬挥手道:“你下去吧。” 玄青没有多言,转身退了下去。 裴宸朔回到王府后便让江枫派人盯着靳霖的一举一动,然后让管家将慧兰带了过来。 一连三日,慧兰身边有人教导她各种礼仪,更甚者夫妻之礼嬷嬷也和她说了。慧兰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苦尽甘来,听闻王爷要见她,她早已欣喜若狂。 裴宸朔看着被管家领来的人,短短三日,慧兰已经脱胎换骨,身上的衣裳华贵锦绣,映衬着她姣姣面容,双颊绯红如桃花一般美丽。 “慧兰,最近的事情的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怕你留在王府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本王先送你去行宫避一避。等到司姑娘气消了本王在接你回来。”裴宸朔说道。 慧兰先是一惊,那日司慕染和裴宸朔吵架的事情她是在的,外人都说司慕染的脾气执拗什么事都干的出。慧兰见裴宸朔这么在意她,自然心下欢喜的很。 “全凭王爷做主。”慧兰低头柔声回道。 裴宸朔轻嗯一声:“楚渊国太子乃是我们天极国的贵客,你去到之后好生伺候着。” 慧兰应道:“是。” 裴宸朔点点头,然后让管家将慧兰带下去。裴宸朔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司慕染不在,他的心中总觉得空虚。将慧兰送给楚云扬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迷惑楚云扬。 裴宸朔知道楚云扬是不会轻易放过红药的。 司慕染在宫中憋闷了一日,因为芸妃有喜,各宫的视线都在芸妃那里。司慕染想着宴会那日芸妃对她还是不错的,既然她有喜,司慕染自然应该表示一番。 司慕染让仙灵宫的管家备了礼物,然后打算次日去仙灵宫看望芸妃。只是未等司慕染去看,芸妃和裴宸墨先来看望了她。 司慕染和红药见他们来,有些惊讶,匆忙见了礼。 “芸儿说,是红药诊出她的喜脉,理应该答谢,所以朕就陪着芸儿过来了。”裴宸墨说道。 司慕染微微一笑:“本来我还打算明日去看望娘娘,没想到娘娘先来看望了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芸妃毫不做作,过去拉了司慕染的手坐下道:“我在宴会上见你就与众不同,所以一直想来看看。司姑娘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司慕染点点头:“习惯。” 裴宸墨又道:“司姑娘习惯就好,四哥千叮咛万嘱咐让朕照顾好你。以后你若闲的无趣便去凤临宫陪陪芸儿。朕见你们十分投缘。” 司慕染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裴宸墨笑了笑看着一旁的红药道:“红药,你的医术精湛,以后也常去看看芸儿给她调理调理。” 红药盈盈一笑:“六哥放心好了,我会陪着四嫂一起去的。” 裴宸墨点点头:“好。” 因裴宸朔还有公事处理,便留芸妃在仙灵宫和司慕染红药闲话。芸妃留在仙灵宫用了晚膳,也和司慕染聊得很投机。 “娘娘的脉象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凡事应该多加小心些,尤其是饮食更该注意。”司慕染提醒着。 芸妃微微一愣,随即正色点点头:“司姑娘说的我都知道,我会小心的。” 司慕染笑了笑:“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自然十分珍视。所以这个孩子太过于瞩目了一些。皇后娘娘后来可去看过你?” 芸妃点点头:“今日来过,还令太医好生为本宫安胎,看着很关切的样子。” 司慕染想起那日皇后的神色,总觉得不妥,又问:“那你可有喝太医的安胎药?” 芸妃点点头:“喝了。” 司慕染又道:“我也略懂医术,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芸妃点点头将手伸了过去,司慕染探上脉搏查了查良久道:“娘娘的身体气血有些不足,除了普通的安胎药也要多加调养。” 芸妃道:“太医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太医另外还开了药方给本宫调养。” 司慕染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说了一会话,裴宸墨的轿撵便来接芸妃回宫。看着芸妃离去,司慕染的视线久久不能收回,红药站在她的身后道;“四嫂莫不是想四哥了?” 司慕染回头指了指红药的额头斥道:“你就是个小蛔虫,连四嫂想什么你也知道。” 红药揉了揉额头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四嫂看见六哥这般对芸妃,一定是想到了四哥。四哥不过一日没来,四嫂就这么想念了,若是四哥一直不来四嫂岂不是会疯了?” 红药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危子墨敲了敲红药的头道:“你这个丫头又在胡说什么?口无遮拦的。” 红药吐吐舌头:“对不起四嫂我形容错了。” 司慕染有些无奈的看着危子墨,危子墨拉着红药的胳膊道:“堂堂郡主竟然没读多少诗书传出去岂不是给你四哥丢脸?以后每天你就跟我学习,听到没?” 红药的小脸扭成了麻花:“我不喜欢看书。” 危子墨道:“不喜欢也不行。以后你每天必须给我读书,否则危大哥就不理你。” 红药立即举了白旗委屈的声音道:“我读,我读还不行吗?” 危子墨轻嗯一声唇角噙着笑:“那就赶紧回房看书,我和你四嫂说会话。” 红药哦了一声极不情愿的离去。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7.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手搅局 “是不是宸朔有什么事?”司慕染见红药走远侧头看了看危子墨问道。[] 危子墨微微一笑道:“王爷传了书信,他今日去接楚渊国太子的时候,看见靳霖随同楚云扬一起来的。” 司慕染微微一怔:“靳霖,他竟然没有死?” 危子墨点点头:“看来这个靳霖也是个人物,不知道他和楚云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王爷让你在宫中放宽心,他这几日可能很忙,一有机会便会来看你的。” 司慕染轻叹道:“我知道。你告诉他,让他不用担心我。” 危子墨应着,司慕染又道:“我明日想去拜会芸妃娘娘,你随我一起去吧。” 危子墨道:“好。”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裴宸朔去行宫接楚云扬入宫觐见,跟随裴宸朔一同去的还有慧兰。行宫内,楚云扬一副慵懒肆意之态看着裴宸朔,目光又落在跟在裴宸朔身边的女子身上。 楚云扬那双眼睛中有些惊艳之色,似笑非笑的眼神在慧兰的身上游离。慧兰触到那视线没由的一阵心慌,抬头间见楚云扬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不禁有些情动。心想若是能得楚渊国太子的青睐那可比做贤王的侍妾尊贵的多,因此便存了一分心思。 “太子昨日休息的可好?”裴宸朔微笑着询问楚云扬。 楚云扬点点头:“好是好只是心中记挂着王爷所说的美人,因此夜不能寐。想必身旁这位姑娘便是得了王爷青睐的女子吧?果然是我见犹怜啊。”楚云扬说着那视线在慧兰的身上停下,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裴宸朔对着身旁的慧兰道:“这位便是楚渊国的太子,慧兰以后你便留在这里好生伺候太子殿下。等过了风声我在接你回去。” 慧兰点点头,对着楚云扬微微一礼:“慧兰见过太子殿下。” 楚云扬扬手道:“美人不必多礼。” 裴宸朔扬唇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对着身旁的慧兰在她耳边低语一番,慧兰听后两颊绯红,低着头做女子娇羞的模样。 楚云扬看在眼中,慧兰这个小女人的姿态分外漂亮,让楚云扬的心中心痒难耐。 裴宸朔正色对着楚云扬道:“时辰不早了,太子随我进宫吧。皇上准备了宴会,给太子接风洗尘。” 楚云扬点点头:“好。”说着随裴宸朔一同离去,经过慧兰身边的时候,楚云扬还特意看了她两眼,虽然未曾说什么,但楚云扬唇角的笑像是势在必得一样。 司慕染用完早膳后便带着红药危子墨和春影去了芸妃的凤临宫。芸妃听内侍禀报匆忙让人将他们请了进来。 “本宫正闷着,司姑娘便来了。”芸妃迎出正殿。 司慕染笑了笑:“我在宫中也没什么朋友,只有和娘娘还有话说,所以便来叨扰。” 芸妃笑着拉司慕染的手,很是亲昵的模样。一旁的红药喊了声:“六嫂好。” 芸妃诧异回头看着红药,忙道:“郡主万不可这样称呼本宫,本宫虽为皇上的妃嫔,但毕竟不是正室。这六嫂也只有皇后娘娘能受。” 红药泛着迷惑的表情,司慕染对着红药使了个眼色道:“红药,芸妃娘娘说的对。以后莫要这么叫了,不然会害了娘娘的。” 红药点点头:“红药记住了,红药以为只要是皇上的妃子我都能叫六嫂呢,原来不是的。不过在红药的心中,芸妃娘娘就是我的六嫂,和四嫂一样都是红药喜欢的人。” 芸妃听着这话,心中高兴着,忙邀着她们进入正殿闲话。危子墨守在殿外,等着她们,春影随着司慕染一同进入。 芸妃邀着众人落座,然后让人奉茶。司慕染道:“听闻楚渊国的太子来访我国,想必皇上这几日定是很忙吧?” 芸妃点点头:“是啊。楚渊国太子此行来定是为了楚渊国公主被害一事来讨个说法的,可以说是来者不善。” 司慕染清楚事情的所有始末,知道这背后有天玄的算计,只可惜他隐藏的太深不好轻易对付。 司慕染点点头:“这件事有宸朔处理,想必很快就能解决。”司慕染相信没有裴宸朔办不到的事情。 芸妃道:“多亏了有贤王,天极国才能如此安稳。司姑娘,贤王对你的情意我可是看的清楚,宴会当日王爷当众拒绝了皇后的联姻,只怕皇后的心中早已经对你生了恨意。” 司慕染笑了笑道:“娘娘不也是一样?” 芸妃轻叹一声:“你说的没错,所以我现在总是小心谨慎,生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危险。”芸妃说着用手轻轻抚着小腹,脸上是初为人母的喜色和担忧。 司慕染道:“娘娘多加注意,日后与皇后能少见便少见。待到孩子生下来就好多了。” 芸妃微微点头:“我会注意的,多谢司姑娘提点。” 司慕染摇摇头,方要回话就见芸妃身边的宫女阡陌端着汤药走了过来:“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阡陌说着将药放在了司慕染和芸妃之间的木几上,汤药刚熬出来,还泛着热气,那药味盈盈的传入司慕染的鼻中。 司慕染想起昨日芸妃说的太子还给她开了补药的方子和安胎药一起服用,便问道:“太医开的方子在哪里,可否给我看一看?” 芸妃对着阡陌道:“阡陌去将太医的方子拿来给司姑娘看看。” 阡陌应了句便回去拿了药方,不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司慕染接过那两张药方看了看,突然脑中的百科全书给了提示。 司慕染诧然,看着那两个药方,心下却是一惊。半响后司慕染道:“娘娘,这补药的方子我在给你稍微改一改,效果会更好些。” 司慕染说着将药方递给红药道:“红药,你看看将这补药中的方子如何改一下?” 红药看了看面色一惊,抬头看了看司慕染,红药随即明白这药方是有问题的。但是司慕染没有明说出那么就是不想让芸妃忧心。红药道:“将这里面的芍药改成阿胶,这样可以固本培元。” 芸妃微微一愣,随即对着阡陌道:“阡陌就按郡主说的改。” 阡陌点头,收了药方便下去按照改过后的药方熬药。司慕染看着芸妃有些黯然的神色道:“娘娘不必担心。” 芸妃是个聪明人,知道司慕染和红药改她用的药方必然是药方有问题。“司姑娘,多谢你。”芸妃轻道。 司慕染摇摇头:“娘娘是聪慧之人,要不便将这事向皇上禀明吧。” 芸妃摇摇头:“皇上如今正为楚渊国的事情烦心,本宫不想再给皇上添忧愁,此事便算了吧。” 司慕染轻叹:“娘娘宅心仁厚,只是这深宫处处算计防不胜防。娘娘心善是好,但是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芸妃神色一敛道:“本宫记住了。本宫不会坐以待毙的。” 司慕染道:“那就好,娘娘按照方才我们改的药方服用肚子中的孩子不会有事。以后我会常来看望娘娘,陪娘娘说说话。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们便先告辞了。” 芸妃忙让宫内的人去送司慕染,司慕染嘱咐了让芸妃好生休息,这才带着红药春影出了凤临宫。 一路无话,危子墨看着司慕染和红药有些怪异,忍不住问:“方才在芸妃娘娘那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红药正欲开口,司慕染拉着她回头对着危子墨道:“回去在说。” 危子墨知道事情或许有些严重,便不再多问,直到回到了仙灵宫。司慕染让春影守在门外,司慕染和危子墨红药在房中商议。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危子墨忧心的问。 司慕染道:“我无意间发现太医给芸妃开的药方中有问题。” 危子墨大惊,神色有些迷惑。司慕染道:“芸妃的体质偏弱,除了安胎药还要服用进补的药来调理,所以太医开了两个药方。其实这两个药方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如果两个药方一起服用的话,那么芸妃的孩子不出十天必然小产。” 红药点点头:“四嫂说的对,用药的人十分的谨慎。要查也查不出什么,今日幸亏被四嫂识破了,否则这孩子就死了。” 危子墨吸了一口凉气道:“是谁做的?” 司慕染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药方是太医开的,可见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能做这事的,除了仇恨就是嫉妒,我想也不难猜。” 危子墨道:“你如今改了药方那不就是得罪了这背后的主使吗?” 司慕染道:“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想怕是这样。不过也不用担心。” 危子墨道:“我立即将这事告诉王爷。” 司慕染忙拦着危子墨道:“不用,这不是什么大事。别让宸朔为我操心,他如今在对付楚云扬我不想让他分心。再说这背后的人未必敢来对付我,我们先静观其变。这样的小事我还是能自己处理的。” 危子墨有些犹豫,但是见司慕染如此坚决便点了点头:“好。” 司慕染又想起了什么忙问着危子墨道:“对了,慧兰的事情宸朔有说吗?” 危子墨挑了挑眉头笑了笑问:“看来你还是担心那个姑娘会迷惑王爷是不是?” 司慕染满头黑线,撇了危子墨一眼:“你也会跟我开玩笑了,赶紧跟我说说。” 危子墨轻咳一声回道:“王爷已经将慧兰送到行宫了,听说楚云扬看见慧兰的时候双眼放光呢。” 司慕染撇撇嘴:“楚云扬那个男人看见哪个女人不是这个样子,其实我觉得将慧兰送给他实在是糟蹋了她,你们说我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红药道:“四嫂,这样的人若是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让她死的难看。你将她送给楚云扬真是便宜了她了,好歹他楚云扬也是一国的太子,再者你怎么知道那个慧兰心中不高兴?” 危子墨轻叹了声道:“红药说对了,那个慧兰真的看上了楚云扬。”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8.第一百七十章 风雨欲来 司慕染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危子墨,红药如是。(.无弹窗广告) 危子墨看着她们一脸震惊的表情笑了笑:“是王爷说的,他今日将慧兰送给楚云扬的时候看出来,那个慧兰对楚云扬动了心思。” 司慕染摇摇头:“这样的女子果然世间罕见,生来就是狐媚子的料。看来我是多心了,她与楚云扬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下我倒是心安了。” 红药咂舌:“我也是长了见识。” 司慕染和危子墨各自一笑,那不安的情绪纷纷的消散。危子墨道:“如今王爷也在宫中,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司慕染想了想道:“还是算了,我不想让楚云扬看见我凭白给宸朔添麻烦。我就等宸朔来看我吧。” 危子墨点点头:“也好。” 司慕染和危子墨红药说完话便回了房间补了一觉,司慕染睡到不知时日,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人在非礼她。 司慕染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撞进一潭幽深的池水之中。司慕染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问:“我是在做梦吗?” 裴宸朔抚着她的脸颊点了点头:“你是在做梦,白日做梦。” 司慕染噗嗤一笑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裴宸朔眉头微微一拧道:“你刚睡下我就来了,你也太能睡了,让我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 司慕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确已是午后了,不禁轻斥道:“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裴宸朔笑了笑:“你睡着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不忍心叫醒。” 司慕染娇斥又问:“那现在怎么又将我弄醒了?” 裴宸朔咬咬牙道:“我觉得看着你睡觉也是一种煎熬,我干嘛要如此折磨我自己?” 司慕染低低的笑着,坐起来抱着他的腰有些委屈的声音道:“朔,我好想你。” 裴宸朔的心猛然一颤,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我也想你,所以我将楚云扬给灌醉让江枫送他回了行宫,便急急忙忙来看你了。” 司慕染从他怀中探出来问:“慧兰真的又打上了楚云扬的主意?” 裴宸朔点点头:“不假,我想此刻楚云扬定是在颠龙倒凤。我看我们也不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你说怎么样?” 司慕染的脸一红小手锤着裴宸朔的胸膛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没正经了,定是和那楚云扬学的。” 裴宸朔握着她的手道:“我本来就没正经,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慕染无语,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气定神闲,冷酷无情的王爷,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未等司慕染反抗,裴宸朔俯身便吻上司慕染的唇,缠绵不休很快就将司慕染给拿下。 司慕染娇弱的无力的躺在裴宸朔的怀中,他的热情让司慕染招架不住,带着疯狂温柔霸道和缠绵让司慕染痴迷沉醉,一番,司慕染早已昏昏睡去。身旁的裴宸朔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起身穿衣下穿离去。 裴宸朔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裴宸朔嘱咐了春影好生照顾司慕染,又和危子墨叮嘱了几句才离去。 司慕染是被饿醒的,睁开眼司慕染摸着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冷不堪。司慕染微微的黯然,起身穿好衣服,守在门前的春影听到动静问道:“姑娘,你醒了?” 司慕染打开房门问道:“王爷几时走的?” 春影回道:“天色方黑的时候,王爷走的时候叮嘱奴婢让姑娘好生休息。姑娘如今醒了,可是要用膳?” 司慕染点点头:“好,去传膳吧。” 春影应着,转身去了膳房,司慕染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轻轻的叹息。行宫内,楚云扬醉酒后初醒,揉着微微疼的额头喊了句:“来人。” 房门被推开,一阵春风拂过夹着女子的脂粉香,慧兰端着醒酒汤盈盈而入,没走一步那香气便浓郁一分。 楚云扬斜倚在床榻上看着来人,凤眸微微眯起含笑看着慧兰。 “太子,这是醒酒汤,你赶紧喝了吧。”慧兰说着将醒酒汤递了过去。 楚云扬没有接,只是慵懒的姿态看着慧兰问道:“听说你是被王爷送来避难的?怎么,王爷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就那么难对付?” 慧兰端着醒酒汤站在原地低着头,柔声道:“奴婢只是王府的侍女,哪有资格得到王爷的青睐。太子说笑了。” 楚云扬挑了挑眉道:“是吗?你不喜欢王爷?” 慧兰的脸微微泛着红晕摇摇头道:“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王爷。” 楚云扬轻笑一声:“谁说你是奴婢,在本宫心中你堪比所有的大家闺秀。既然贤王如此没有眼光,倒不如你跟着本宫如何?” 慧兰大惊强忍着心中的狂喜道:“太子不嫌弃奴婢的出身吗?” 楚云扬又是一阵轻笑:“本宫看上的人自然不论出身,只要伺候好本宫便好。”楚云扬说着夺过她手中的药碗仍在一边的矮机上,然后一手拉过慧兰将她压在床榻上。 慧兰的心狂跳着,看着楚云扬那邪肆的笑容。楚云扬望着惊慌失措的慧兰,唇角的笑勾勒的妖魅至极:“本宫会好好疼爱你的。”楚云扬说着俯身吻着她,慧兰的脑海一空,思绪一片混沌。 房间内一片春光明媚。 裴宸朔坐在书房里听着江枫回禀行宫内的动静。 “果然是风流之人。”裴宸朔扔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额头又问:“靳霖有什么动静?” 江枫回道:“靳霖回了靳家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 裴宸朔愣了愣道:“他贼心不死,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你派人盯好,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江枫抱拳应道:“是。” 裴宸朔点点头,又道:“你去将库房中收藏着的那块蓝田暖玉拿过来。” 江枫有些疑惑:“那块蓝田玉乃是未经雕琢的罕见宝玉,不知道王爷想用它在做什么?” 裴宸朔抬头道:“让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江枫低着头不敢再问,忙应道:“是。”说着便退了下去。不一会的功夫,江枫便拿了一只锦盒过来。 裴宸朔看着锦盒中的玉块,脸上荡着微微的笑容,遣了江枫退下后,裴宸朔便开始雕琢那块美玉,一夜未睡,裴宸朔坐在书房中的灯下一下又一下的雕刻着手中的的东西,尤其认真。 次日。朝凤宫中,皇后娘娘起身后不久,便有一个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个太监是皇后放在芸妃的凤临宫中的内应小田子。 小田子在皇后耳边附语一番,皇后的脸色立即大变,拂袖摔落了梳镜台上的东西,吓得一干宫女太监跪地不语。 “统统滚出去。”皇后大怒,脸色阴郁的吓人。 只有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玉珠没有动,只是关切的问:“娘娘,怎么了?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玉珠说着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皇后端着茶喝了一口压着内心的的火焰:“司慕染那个女人竟然敢坏本宫的好事,本宫差一点就能除去芸妃肚子中的孽种。可恶。”皇后的眼中满是愤色。 玉珠有些惊讶的问:“这件事我们做的滴水不露,怎么会让她给破坏了?” 皇后道:“方才小田子告诉本宫,昨日司慕染去看了芸妃看出了太医开的药方有有问题,私下给改了保了芸妃一命。” 玉珠忙道:“娘娘,奴婢觉得这个司慕染不简单。宴会上,王爷很是维护她更是为此拒绝娘娘赐婚的意思。如果这个女人死了,那么娘娘想和王爷联姻的事就成功了一半。” 皇后微微眯着眼道:“我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如今她竟然帮助芸妃那个贱人就是跟本宫作对。本宫绝不会饶了她的。” 玉珠点点头,皇后又道:“如今皇上对我们林家早就颇有微词,我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如果让芸妃做大,生下孩子那么我们的地位就保不住了。玉珠,你传信给我爹将消息告诉他,让他想个办法助我除去司慕染那个祸害。” 玉珠应着匆忙出了房间。 行宫内,楚云扬一夜风流快活不已。而慧兰则是被折磨的有些惨,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楚云扬看了眼慧兰笑了笑道:“第一次都是这样,多来几次便不会这么疼了。” 慧兰点点头,一双大眼中柔柔情意让人怜惜。楚云扬凑过去吻了吻她然后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本宫出去办点事情。” 慧兰应了一声,然后闭眼继续睡去。楚云扬穿好衣服出了房间,玄青在门前守着。 楚云扬问道:“靳霖呢,怎么一去就不回来了?” 玄青道:“听闻靳老将军病重,靳霖一直在照顾着。” 楚云扬微微皱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探望一下,玄青去准备礼物随我去一趟靳府。” 玄青应着便去备了礼物,一盏茶的功夫,玄青手中已经多了几个盒子。楚云扬和玄青及几个侍卫一同出了行宫。 来到靳府后,楚云扬被人请到了大厅。靳霖匆匆而来,楚云扬看着他意气风发,没有当初的落魄的样子不禁有些鄙夷:“靳公子不会回到老家就忘了我们当初的协议吧?” 靳霖作揖笑了笑道:“怎么敢忘。太子不就是想得到当初害你的那个女人吗?此时其实很简单,那个叫红药的姑娘我听家父说不久前她被册立为月华郡主。太子想得到她只要求皇上为你们赐婚就可,这样你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得到你想要的女人。” 楚云扬双眼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靳霖点头:“千真万确,月华郡主如今就在宫中,而未来的贤王妃也在宫中。太子如果得到郡主那还说得过去,如果太子想打未来贤王妃的主意就有些难了。为了避免得不偿失,我看太子还是只打郡主一人的主意就好了。”靳霖劝道。 楚云扬笑了笑道:“本宫带走郡主,但是也要领略未来贤王妃的滋味。这事不知道靳公子能否帮我?” 靳霖哑然,脸上有些惊色:“太子就不怕贤王举兵来犯?” 楚云扬大笑道:“我身后有数十万慕容家的兵马难道还怕他区区一个贤王?他的女人本宫势在必得。”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29.第一百七十一章 定情信物 靳霖垂头微微一想笑了笑:“既然太子有此决心,在下定当鼎力相助。[.超多好看小说]” 楚云扬朗声道:“好,那本宫就等你的好消息。” 楚云扬说着,转身离去。靳霖相送,直到人远去,靳霖站在门前久久未动,身后的侍从问道:“公子,难道你真要帮助太子吗?” 靳霖扬唇一笑道:“将死之人,逗他开心罢了。”说着转身回了内堂。 丞相府内,丞相林建平收到自己女儿的来信,脸色微微一变。一旁的管家看着他的神色问道:“老爷,可是小姐在宫中有了麻烦?” 林建平点点头:“芸妃有孕,威胁我们林家的地位。卿儿本来能将此祸患除去,奈何被那个司慕染给搅了局。” 管家惊骇问道:“老爷口中所说的司慕染可是前任尚书的六女,未来的贤王妃?” 林建平点点头:“就是她,这个女人真是福大命大,几次三番大难不死,如今竟然成为未来的贤王妃。就因为她,小女灵儿才不能与贤王联姻,着实可恨。” 管家眉头微微一紧道:“此人不除势必将威胁到我们,奴才听说这个司姑娘不知得了什么怪症一头白发,还听闻她回王府后不久,王府内就死了三个人。” 林建平有些惊讶忙问:“你说的可是实情?” 管家点点头:“老奴有个亲戚在王府内当值,这些便是听那个亲戚说的。所言不假。” 林建平脸上顿时爬满一些喜色忙道:“真是天助我也。”说着转身走到书桌前提笔给皇后去了一封书信。 朝凤宫内,皇后接到林建平的书信脸上绽开了一些笑容,她将书信烧毁对着玉珠道:“玉珠,你来。” 玉珠上前,皇后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玉珠听后脸上也是笑容,遂笑道:“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皇后点点头,看着玉珠匆匆离去,而她唇角的笑则越来越艳丽。 次日,裴宸墨收到楚云扬的上书,扬言要与天极国结百年之好,请求将月华郡主下嫁给他。 裴宸墨接到上书后便立即召了裴宸朔去书房商议。 “这件事定然是靳霖出的主意。”裴宸朔笃定的说道。 裴宸墨微微一怔:“难道靳霖和楚云扬联手了?” 裴宸朔笑了笑:“靳霖才不会那么傻,我猜靳霖是假意和楚云扬联手,借楚云扬之手回到天极国。他的目的和我们一样,那就是让楚云扬死在天极国。” 裴宸墨轻叹:“可惜这个太子还浑然不知,岂不知有多少人想他死在这里。” 裴宸朔笑道:“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到最后受益的人只会是我们。赐婚的事情,六弟你先搪塞一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楚云扬的性命就会留在这里了。” 裴宸墨点点头:“好,那就听四哥你的。”裴宸墨说完将上书放在一边道:“四哥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司姑娘,反正回府你也无事。” 裴宸朔笑了笑起身道:“还是六弟你了解我,那我便去了。” 裴宸墨点点头,看着裴宸朔的身影出了书房。裴宸朔和江枫一同来到仙灵宫,见芸妃在和司慕染及红药聊天,三个人有说有笑很是和谐。 春影看见走过来的人朝着司慕染道:“姑娘,王爷来看你了。” 一句话让三个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裴宸朔,芸妃起身笑了笑道:“既然王爷来了,本宫就不叨扰你了,本宫先走了。” 芸妃很是识趣的离去,走到裴宸朔身边微微见了礼,便和宫女一同离开了。红药看见裴宸朔脸上一喜笑道:“四哥,你是来看四嫂的还是来看红药的?” 裴宸朔走上凉亭道:“我是来找你的。” 红药一愣盯着裴宸朔问道:“四哥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司慕染为裴宸朔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裴宸朔对她微微一笑,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道:“方才皇上召见我说是楚渊国的太子上书要求娶月华郡主结百年之好,皇上让我来问问你的想法。” 红药猛的起身,脸上的表情惊恐不已:“什么?让我嫁给楚云扬那个混蛋?不可能,四哥,四哥你明知道我的心中只有危大哥,这样的事情你就应该为我挡着啊。” 裴宸朔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总是这么任性不听话,将你嫁给楚云扬没什么不好。” 红药险些要哭出来,一双大眼盯着裴宸朔,又看着司慕染:“四嫂,四哥要将我卖给楚云扬,你替我说说话啊。” 司慕染噗嗤一笑道:“你这个傻丫头,你四哥怎么可能舍得将你嫁给那个混蛋,你四哥逗你玩呢。你放心好了,他是不会答应将你嫁人的。不然子墨要恨死他的。” 红药立即敛了悲色,瞪着裴宸朔:“四哥,一点都不好玩,这很吓人的好不好?” 裴宸朔笑了笑问:“那你以后会不会听话?” 红药点点头:“四哥,不如你赶紧将红药嫁出去,让危大哥费心好不好?” 司慕染听着这话下巴险些掉了,她简直要佩服死红药了,这样的话她竟然说的不脸红。 司慕染摇摇头,裴宸朔唇角微微一抽抬头看着红药道:“你想的美,什么时候等我跟你四嫂成了婚后,在将你给嫁出去。所以你给我好好的听话,若是惹四哥不高兴,那么我就见你和亲嫁的远远的,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你的危大哥。” 红药立即噤了口不敢在说什么,一双委屈的眼睛盯着裴宸朔看。裴宸朔忍着笑意怒道:“你还不赶紧走,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难道不让我和你四嫂好好的聚聚?” 红药吐吐舌头,撅着小嘴转身离去。 看着红药走远,司慕染才道:“你知道红药还是孩子心性,你干嘛要吓她?” 裴宸朔道:“不吓吓她,她如何长记性?” 司慕染问道:“楚云扬真的打算要娶红药吗?” 裴宸朔点点头:“是的。估计这个主意是靳霖出的,不然以楚云扬那个脑子可是想不出这个办法。”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拧问道:“靳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不是一直觊觎这个皇位吗?” 裴宸朔道:“靳霖想要的是皇位,这个皇位如何得?那就是一个乱字,乱可得江山。所以靳霖的目的和天玄是一样的,他们都希望楚云扬死在这天极国,最好是死在我的手中。” 司慕染点点头:“看来想楚云扬死的人实在事太多,无论他死在谁的手中,这个黑锅一定是你背着的。” 裴宸朔道:“岂不知我所需要的正是这个黑锅,其实真正想楚云扬死的人不是靳霖不是天玄也不是我,而是他的老子。” 司慕染有些唏嘘:“楚渊国的皇上知道楚云扬这次是有去无回,可见这个儿子已经被他舍了。天下和亲子之间,他已经选择了天下。只可惜,楚云扬还看不清事实,还在做着他的皇上梦。” 裴宸朔轻叹:“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楚云扬他这是咎由自取。” 司慕染点点头,这其中的关系可谓是深海复杂,若说是楚云扬的错其实也不然。造成今日的楚云扬或许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和灌溉的思想导致。 裴宸朔见司慕染在出神,心中微微不适道:“不准想其他的,我好不容易来看看你。” 司慕染笑了笑,托着下巴仔细的看着裴宸朔问道:“你有没有想我?” 裴宸朔点点头:“昨夜我一宿没睡,想你想的睡不着。” 司慕染有些心疼,不过昨夜她也是一宿没睡,关键是白日她睡的太足,下午又被裴宸朔给折磨了一番,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用过晚膳后便也睡不着了。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眼下的青影,伸手摸了摸道:“你不要这样,不然我会心疼的。” 裴宸朔握着她的小手笑了笑,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件。司慕染看着他手中的那只莹润的玉镯子心下一喜,忙问:“送给我的?” 裴宸朔点点头,将玉镯子递给她道:“你看看这个玉镯子有什么不同?” 司慕染接过仔细打量着,却见这个玉镯子不仅玉色是上等的,就连这雕刻的纹理花纹都是精致非凡,司慕染用手摸着,玉镯里面竟然还有刻字,是一个染字和一个朔字。 “这是你亲自雕琢的玉镯?”司慕染不敢置信的问道。 裴宸朔点点头,司慕染想起他说一夜未眠又问:“你一夜没睡就是给我雕刻这个东西?” 裴宸朔拿过那个玉镯给她戴上道;“你我相识这么久,我连一个定情信物也没有送给你。所以我便亲自雕刻了这个玉镯,里面有你和我的名字,这样的信物你可喜欢?” 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点点头:“喜欢。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裴宸朔笑了笑,只要她喜欢即便是在辛苦他也是值了。裴宸朔将她拥入怀中,司慕染享受着他的怀抱中的温暖,司慕染幽幽的问:“你送了我玉镯,那我该送你什么呢?” 裴宸朔微微蹙眉问:“你除了大脑好用,双手一点也不灵活,针线女工什么也不会。” 司慕染被他说的一无是处,不禁有些恼怒:“我哪有那么糟糕。”司慕染有些委屈。 裴宸朔低头看着她一脸羞怒的模样,实在春心汤漾。裴宸朔咬住她的耳边低声道:“要不你送我一个孩子?” 司慕染的脸顿时羞红了一片,她将头埋在裴宸朔的怀中娇斥道:“这个,这是需要天时地利的。” 裴宸朔微微挑眉,抱起她就朝着房间走去,边走便道:“嗯,我知道。所以我应该更加努力才是,我觉得今日就非常有天时地利,剩下的人和就靠我们了。阿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司慕染窝在他的怀中低低的笑:“都喜欢,你呢?” 裴宸朔笑了笑道:“只要是你生的,我也都喜欢。”说着,房门被一阵掌风关上,剩下的便是一室柔情,十里春风。 130.第一百七十二章 太子之死 裴宸朔这一夜就宿在了仙灵宫没有出宫去,天方破晓的时候江枫匆匆来报:“王爷,出事了。[.超多好看小说]楚渊国太子死了。”江枫在门外急声说着。 房间里,听到声音的裴宸朔和司慕染齐齐的睁开眼睛。裴宸朔坐了起来,脸上并没有什么震惊,他看着一旁的司慕染轻声道:“时间还早,你在睡一会,不用担心。” 司慕染点点头,看着裴宸朔不紧不慢的穿衣洗漱,本来紧张的心顿时就变得轻松了起来。楚云扬总归是一死,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这件事司慕染心中通透,便不再担心。 裴宸朔洗漱完后,看着床榻上的司慕染道:“这两天我要处理楚云扬的的事情可能会很忙,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司慕染笑了笑:“我又不是两岁的孩子,你安心去吧。凡事小心。”司慕染叮嘱着他。 裴宸朔点点头,眷恋不舍的目光望了又望,才转身推开了房门,低声问着江枫:“怎么死的,可请仵作去验尸?” 江枫有些犹豫小声的回道:“好像是纵情声色的时候死的,发现的时候楚云扬和慧兰身子都凉了,而且衣不蔽体。” 裴宸朔微愣,看了看江枫道:“是谁发现的?” 江枫道:“是楚云扬身边的侍卫玄青。” 两人说着转眼便出了仙灵宫,迎面便遇见裴宸墨身边的太监总管梁玉。梁玉见裴宸朔匆忙打了个千尖声道:“王爷,皇上有口谕让王爷全力调查太子之死。” 裴宸朔应道:“本王知道了,梁公公回去转告皇上让他安心,此事本王定会处理妥当。” 梁玉回道:“是。”说着和裴宸朔分道扬镳,梁玉回去复旨,裴宸朔直接出了宫直奔着行宫而去。 行宫内已经被御林军给围困住,就连一只蚂蚁都出不去。行宫内的人个个人心惶惶,如同刀架在了脖子上一般。 裴宸朔来到行宫,便朝着楚云扬所居的房间而去。房间门前也被侍卫给守住,不过这些人都是楚云扬带来的人,以玄青为首。 “王爷,我们死在了你们天极国,敝国定要给我们一个交待。”玄青脸色铁青语气不善。 裴宸朔看了他一眼问:“现场有没有被动过?” 玄青摇摇头:“我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里面除了我,没人进去过。” 裴宸朔略过玄青推开房门,抬眼望去便见软榻上躺着两个人,远远的望似是睡着了一般。裴宸朔走进去,掀开被褥,果然场景惨烈不堪,两个人衣服都没有穿,双双死在一起,看样子倒像是纵欲而死。 裴宸朔回头对着江枫道:“去请太医院的院正过来验尸。” 江枫点点头随即退了出去,裴宸朔又问着一旁的玄青:“你家主子昨日吃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玄青回道:“太子昨日早上去了一趟靳府,回来后给敝国皇上递了一道奏疏,然后在行宫中设宴喝酒,听曲直到晚上。是慧兰姑娘伺候太子回房休息的,属下一直在门外守着,昨晚他们的动静闹得很大,直到半夜也没停。”玄青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囧色。 裴宸朔看着他,心想这个人跟着楚云扬真是瞎了人才。裴宸朔轻叹一声:“继续说。” 玄青又道:“好不容易房间里的动静消停了,属下早上的时候去叫太子,叫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属下走进去后就发现太子已经死了。” 裴宸朔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矮机上放着了一只鎏金雕花镂空的香炉。裴宸朔走过去将香炉的盖子打开,里面只剩下一些燃尽的香灰,裴宸朔轻嗅着,一股轻盈的香味徐徐传来。 这种香味裴宸朔很是熟悉,裴宸朔盯着香炉看了半响,突然听到门外匆匆的脚步声。 太医院院正年约四十有余,因赶得急抬头渗上一层汗珠,他手提着药箱匆匆走进房间中先给裴宸朔行了一礼:“老臣周宏礼参见王爷。” 裴宸朔回头抬抬手道:“不必多礼,赶紧验尸吧。” 周宏礼起身朝着软榻那边走去,掀开被褥,那双眼睛明显的震撼无比。周宏礼擦擦抬头上的汗,然后放下药箱开始为楚云扬检查着,里里外外很是仔细。过了良久,周宏礼起身回道:“禀王爷,太子他是纵欲而亡。” 裴宸朔眉头一挑,侧头看了看玄青,却见玄青神色多变,但更多的还是他家主子这死法着实丢人。 裴宸朔敛了敛眸问道:“他们两人是谁先死的?” 周宏礼道:“是那个姑娘先被折磨而死,而后太子精尽人亡。” 裴宸朔扶了扶抬头,然后走到香炉旁对着周宏礼道:“周院正,这香炉里的香灰你过来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 周宏礼走到香灰前,取了一些香灰闻了闻,突然神色大骇回道:“王爷,这香灰里中有催情的香粉,一旦长时间闻此香便会让人控制不住,最后纵欲而亡。” 裴宸朔挑眉,果然问题还出在这香灰之上。裴宸朔转身对着外边的人道:“统管行宫事物的人在哪里,传他来见本王。”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是。” 不消一会的功夫一个男人被带了过来,那个男人三十左右的样子,是个太监。裴宸朔看了看问道:“太子房中的熏香是谁负责的?用的是什么香?” 那太监结结巴巴的回道:“回,回王爷,太子的熏香一直用的是,是宫廷中的龙涎香。” 裴宸朔眸光微敛:“这香别人可能接触到?” 那太监道:“太子的熏香一直都是慧兰姑娘在负责,别人根本就碰不到。” 裴宸朔顿了顿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那太监匆忙磕头谢恩,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一旁的玄青道:“王爷,这个慧兰姑娘可是王爷你给太子殿下的,所以王爷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裴宸朔笑了笑:“你说的对,慧兰是本王送来的。这事跟本王逃不开干系,本王会给楚渊国一个交待的。” 裴宸朔说完又对着江枫道:“江枫,去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给太子殿下。” 江枫应着随即去办,裴宸朔道:“稍后我会让皇上去封书信给敝国皇上,劳烦你将太子的尸体送回楚渊国。” 玄青微愣问道:“王爷难道就不担心两国交战吗?” 裴宸朔看着玄青正色道:“你跟着你家主子多少年了?” 玄青道:“十五年。” 裴宸朔笑了笑:“你认为以你家主子之才能否担任这楚渊国的江山?” 玄青有些犹豫,迷茫的双眼看着裴宸朔:“我知道我家主子风流无度,难成大器。只是我跟了他十五年,他对我一直不错。我既然是他的侍卫那就应该保护他的安危,可是却让他死在异国,这就是我的失职。” 裴宸朔轻叹一声道:“是你没有看清时事,本王问你你家主子来使是他要求的,还是皇上授意的?” 玄青道:“是我家主子自荐的。” 裴宸朔点点头:“你家主子当日拦截我的时候,想必此事在楚渊国已经不是秘密了。本王和你你家主子的仇怨恐怕天下皆知,但是敝国的皇上却放任你家主子来此,这说明什么?” 玄青似懂非懂,一双眸子中阴暗不明:“王爷的意思是皇上已经知道了太子来此必死?但是还是放任太子来送死?” 裴宸朔轻笑一声:“你是楚渊国的人也应该知道,你们楚渊国其实是慕容家居大。你知道太子的德行若是为君只怕江山不保,敝国皇上怎么会将楚渊国百年的江山毁在无德的儿子手中?所以,想杀你家主子的不是本王,而是你楚渊国的皇上。” 玄青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裴宸朔。裴宸朔神色依然淡定又道:“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最后都是由本王而起。本王的这个黑锅定然是背定了,我们两国一战只怕在所难免。” 玄青愕然:“王爷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裴宸朔一声叹息:“你其实是个人才,只可惜跟错了主子。你只知愚昧的效忠,却不知劝阻,你此次回去只怕性命不保。” 玄青低着头,脸上一抹苦笑:“王爷说的极是,属下心中虽然知道主子的作为早已引起愤怒,却只是一直纵容从未规劝,这的确是属下的失职。今日听王爷一番话,属下才知贤王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若太子能像贤王这般睿智,便不会有如此下场。” 裴宸朔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觉得你实在没有必要和太子同死。” 玄青摇摇头:“多谢王爷美意,这是属下的使命。” 裴宸朔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不再规劝:“好,你既然做出了选择,本王也不多说。你就好好的送你家主子最后一程吧。希望来世他不要在生在帝王家。” 裴宸朔说着看了一眼那床榻上的人,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间里,玄青对着那床榻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太子,黄泉路上你慢点走,一定要等着属下。” 静逸的房间中没有声音,只有那跪地的挺拔身姿和躺在床上那两具冰冷的尸体。 楚渊国太子死在行宫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人人胆战心惊。 然而后宫中,另一则传闻也跟着不胫而走,说是天极国有灾星降世,毕将战事四起,祸乱江山。天极国岌岌可危,百姓惶惶不安。 在楚云扬的棺木才出了天极国京城不久的时候,楚渊国的战书便传到了天极国。楚渊国国君痛诉失子之痛,又重提楚渊国公主之事,太子和公主相继死在天极国,楚渊国国君扬言要御驾亲征踏平天极国的江山为爱女爱子报仇。 战事一触即发,天极国朝堂日日议政商议对策,全国开始征收粮草,天极国的京城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131.第一百七十三章 后宫不平 “你们听说了吗,如今外面盛传有妖星作乱祸害江山,眼下我们和楚渊国战事一触即发。外面的传言说妖星之乱始于宫闱。”皇宫内院几个宫女绘声绘色的说着。 “现在这个传言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始于宫闱的话那么不就是说妖星在皇宫里吗?”小宫女猜测着。 “哎呀,你们别说了,挺吓人的。”一个胆小的宫女捂着耳朵不想在听。 众人三言两语议论着,迎面正碰见司慕染和红药赏花归来。 几个宫女看着司慕染那一头白发不禁心中发沭,齐齐站在一侧低着头不敢言语。司慕染轻斥着一旁的红药道:“我说不出来,你偏拉着我出来,我这个模样不是出来吓人吗?” 红药撇撇嘴道:“不就是头发白了吗,有什么吓人的。四嫂,你整日闷在宫中不难受,我可要难受了,我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司慕染摇摇头:“好了,既然花都赏过了,我们就回去吧。” 红药点点头和司慕染一同离去,身后的几个宫女看着司慕染离去纷纷聚在一起:“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是未来的贤王妃,你们不知道吗?”有人解惑道。 “她怎么一头白发啊,看着好吓人的。”那个胆小的宫女说着。 “谁知道啊,这个女人奇怪着呢。”几个人困惑不解的说着,纷纷离去。 朝堂上,众大臣协议,已经商定好对策。楚渊国派遣慕容家三十万大军压境来犯,裴宸朔请求亲自带兵出征。 裴宸朔亲自带兵出征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百姓的耳中,百姓听闻后俱是对裴宸朔称赞不已,心中的慌色也各自散去。 当夜,后宫中却突然生出了事端。司慕染在御花园偶遇的那三个宫女,后宫内撞见了鬼,那个胆小的宫女被当场吓死,而另外两人也是神志不清。 次日,皇后亲自审理此事,朝凤宫内,芸妃与静妃惠妃都来了。皇后一袭明黄色的凤袍端坐在凤榻上,殿上跪着那两个神志不清的宫女。(.好看的小说) “皇后娘娘,不过是死了一个宫女,娘娘未必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芸妃笑语盈盈的望着凤坐上的人。 皇后扬眉一笑正色道:“本宫执掌后宫这么久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本宫自然不能马虎。那个宫女究竟事怎么死的,诸位问一问便可知晓。” 静妃首先开口道:“你们快说,那个宫女因何而死?” 殿上跪着的两个人浑身颤抖,说不出话,静妃大怒:“你们傻了吗?怎么不说话。” 就在此时,皇后传召的太医赶了过来。皇后道:“静妃,她们是受了惊吓,先让太医给她们瞧瞧然后再问吧。” 静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在多言,冷冷的目光扫着地上的两个宫女。 前来的太医对着皇后和几位妃嫔行了一礼,皇后道:“太医不必多礼,给她们瞧瞧吧。” 太医谢了恩,便为地上的两个宫女把脉,须臾拿了银针为她们扎了扎又给她们服用了药丸,一番诊断后,地上的两个宫女神智清醒了过来。 皇后看着她们神情如初,威凌的声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如实说来。” 地上跪着的宫女齐齐俯身在地,其中一人哽咽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昨夜和两位妹妹值夜,谁知半夜的时候我们竟然看到,看到……” 这个宫女说着声音便开始颤抖了起来,后面的话更是不敢说出口。 静妃有些着急:“究竟看到了什么?” 另一个宫女颤抖的声音接着道:“奴婢,奴婢看到了鬼。” 一语既出四下皆惊,芸妃敛眸斥道:“休得胡说,朗朗大地何来鬼怪之说?” 那个宫女不停的磕着头道:“娘娘,奴婢没有胡说,奴婢真的看见了,不信你问阿彩。” 一旁那个叫阿彩的宫女点点头:“是的,娘娘,我和香柔姐姐都看见了。碧华妹妹就是见了鬼被活活吓死的。(.)” 皇后冷眸一聚扬声道:“太医你去验尸,看看那个宫女因何而死?” 太医领了命随即退下,正殿里,皇后看着两人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见了鬼,那个鬼究竟长的何样?” 香柔道:“她浑身上下都是白的,从头发到衣服,走路都是飘着的。真的好可怕。” 阿彩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们就看见她一身的白从我们眼前飘了过去。当时碧华妹妹一下就被吓得断了气。” 皇后又道:“这么说你们只看见一个白影,并没有看见她的容貌?” 两个宫女点点头,皇后侧头看着芸妃和静妃惠妃问道:“你们怎么看?” 静妃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之说,我看是有人装鬼恐吓人心。” 惠妃清清淡淡的声音道:“本宫猜不出来。” 芸妃眼神微微一聚,看着她们,回道:“本宫也不信这世间有鬼,只怕是有人想生事端。” 皇后淡淡一笑,又问着地上的那两个宫女:“为何别人没有撞见鬼偏偏让你们撞见了?” 阿彩和香柔各自看了一眼,阿彩道:“奴婢也不知道,兴许是我们昨日见到了未来的贤王妃,所以才惹上了一个白影鬼。” 香柔点点头:“我们昨夜见到的鬼影就是一头白发的,也许阿彩姐姐说的对。” 芸妃大怒斥道:“一派胡言,这跟贤王妃又有什么关系?本宫日日见到她为何本宫就没有撞见什么白影鬼?” 阿彩道:“娘娘是凤体金贵,自然有神明相互哪像我们只是普通的宫女,所以才会被白影鬼缠上。” “够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也敢顶撞本宫。”芸妃怒急,这两个宫女明显是受人指使只为了将脏水泼到司慕染的身上。 皇后劝道:“芸妃妹妹不要动气你如今身怀有孕,这事既然牵扯到司姑娘,本宫自然要为她讨个公道。来人,去请司姑娘过来。” 外面的内侍领了命便朝着仙灵宫而去。 仙灵宫内,司慕染和红药正在凉亭中品茶,却见皇后身边的内侍匆匆赶来。“司姑娘,皇后娘娘邀你去朝凤宫。”太监低着头很是客气的说道。 司慕染微微凝眉问:“不知皇后娘娘邀我有什么事情?” 太监回道:“昨夜出了一桩命案,有关司姑娘的清誉所以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司慕染蹙眉,命案,皇后相邀不会有什么好事。司慕染暗叹,只能看看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便叫了春影和危子墨红药一同前去。 三个人来到朝凤宫,司慕染打眼望去便看见殿上跪着的宫女有些面熟,司慕染转念一想好像就是昨日遇见的那三个。 司慕染和红药对众人见过礼,皇后娘娘很是客气的说明事情的始末。司慕染听后,眉头一紧问着那两个人:“你们说是因为撞进了我所以招惹那白影鬼,那今天在坐的这些人都见到了我,明日她们是不是就也看见了那个白影鬼?昨日我见过的宫女可不止你们三个,为何就你们遇见了鬼?” 阿彩和香柔被司慕染问的不止如何作答,过了一会那个阿彩道:“奴婢听闻说天降妖星必将战事四起,祸乱江山。传言说妖星之乱始于宫闱,昨日我们见了你晚上便撞了鬼,你一定是那个会妖术祸乱江山的妖星。” 司慕染的脸色微微一变,一个小小的宫女敢指责她是妖星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想来今日她这个妖星的帽子是戴上了,司慕染正欲反驳,却见那个阿彩突然捂着胸口呼吸急促,指着司慕染:“你,你……”然后轰然倒下。 司慕染大惊,忙蹲下去探阿彩的脉搏,却已经没了气。众人因为这个变故被惊得失了神,一旁的的香柔浑身颤抖着也指着她道:“你就是妖星,你要害我们,就是你……”香柔同样捂着心口,说完也跟着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皇后从凤榻上起身看着殿上发生的事情。 司慕染转身对着红药道:“红药,过来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红药蹲下查探着,过了片刻之后道:“不是中毒,也没有外伤,看着好像是心疼而死。” 静妃突然站了起来道:“本宫听闻这世间有一种巫蛊之术,能操控别人生死。这两人突然间而亡想必是妖术使然,皇后娘娘,此事一定要追究啊。” 皇后冷声道:“本宫也听闻过,这种以木偶施咒诅咒别人生死的妖术。如果她们真是因此而亡,本宫定当追究。” 司慕染听着她们一言一语的对话突然觉得好笑:“皇后娘娘,若是木偶之术能将人诅咒死,那么杀人都不必用刀了。娘娘下一步是不是就准备搜宫,然后好巧不巧的会在我宫中发现扎针的木偶,然后我就是那个妖星祸乱江山的人?” 皇后脸色一变:“司姑娘说的什么话,本宫也是想解开这鬼怪的谜团罢了。” 司慕染冷哼一声,回头看了看红药问:“你师父的典籍中可曾记载了让人暴毙而亡的的东西?” 红药点点头:“有一种叫做疼心丸的东西,服下后半个时辰便会像心疾发作一般让人死去。” 司慕染问着众人:“半个时辰前这两个人服用过什么?” 芸妃站出来道:“半个时辰前太医给她们诊断,为她们服下了一颗药丸。” 司慕染笑了笑:“那就对了,皇后娘娘把那个太医叫来问问吧。” 皇后脸色大变,芸妃却开口道:“去将方才看诊的太医请过来。” 门外的侍卫立即离去,不一会的功夫那个侍卫前来回禀:“娘娘,太医死了。” 司慕染眸光一敛,下手可真快。众人又是一惊,匆匆赶往停放碧华尸首的地方,果然见太医倒在地上,身上还有余热。 司慕染从太医身上掏出一个药瓶递给红药道:“看看是不是这个。” 红药接过闻了闻道:“没错,就是疼心丸。” 司慕染转身看了看皇后道:“皇后娘娘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我是不是妖星也一目了然。还想皇后娘娘还我一个清白。” 132.第一百七十四章 谣言四起 皇后未曾想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番局面,本来她已经打定好借机搜宫让自己的准备的人将木偶栽赃到仙灵宫,却没料到司慕染知道了太医的药丸有问题。[.超多好看小说]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自己一定会受到连累。 皇后权衡利弊之后对着司慕染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本宫定然会给司姑娘一个交待的。今日便先散了吧,将这里交给大理寺卿查办。” 司慕染见皇后已经发话也不在刁难,便告辞离去,临走时对着芸妃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芸妃也回了她一个笑容,众人散去。很快朝凤宫就剩下皇后和她的宫女。 皇后回道寝宫后大发了一顿脾气,玉珠在一旁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可恶,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竟然识破了我计谋。”皇后恶狠狠的怒骂着。 玉珠忙道:“娘娘莫要动气,眼下我们虽然不能证明司慕染她会妖术,但我们可以证明她是个不祥之人啊。” 皇后一愣盯着玉珠道:“你想到了什么?” 玉珠凑过去,在皇后的耳边低语一番,皇后听后本是怒色的脸顿变,唇角扬着一抹微笑道:“好,就这么办,我就不信弄不死那个女人。”皇后说着,脸上浮现出阴狠之色。 司慕染和红药及危子墨回到了仙灵宫,路上危子墨已经知晓了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忧郁:“这件事定是针对你而做出来的,你想好如何对付了吗?” 司慕染轻叹道:“今天我识破了皇后的计谋,她应该不会在兴兵作乱。如今我们堤防着点总是好的。” 危子墨点点头:“我听说今日皇上已经搬了圣旨,只怕王爷要带兵出征了,这事要不要和王爷说声?” 司慕染扬手道:“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不想连累他。” 危子墨道:“也好。我想王爷也应该过来了,他此去怕是要有一两个月,想来他定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应了一月之期扫平障碍班师回朝。” 司慕染微微一愣,要一个月这么久,虽然裴宸朔说他已经准备的充分,但是司慕染还是有些不安。 司慕染轻叹了一声,便转身回房,思来想去,司慕染走到书桌前,提笔将脑海中的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抄录了下来,司慕染写的认真,直到日暮,司慕染才放下笔。 司慕染看看天色,打开房门,却见裴宸朔迎风而来。裴宸朔看见她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要来所以给我开门吗?” 司慕染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出去奔到他的怀中:“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司慕染有些抱怨。 裴宸朔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回道:“和皇上商议了一些事情所以晚了。阿染,我…… 司慕染突然探出头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什么时候走?” 裴宸朔握着她的手放在唇间吻了吻道:“明日就出发,早去我才能早回来。阿染最慢一个月,你等我。” 司慕染点点头:“我等你。” 裴宸朔笑了笑拉她进房间,然后让春影传了膳。不一会桌上摆满了饭菜,裴宸朔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吃饭,如果你瘦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司慕染点点头:“好。” 裴宸朔幽幽的目光看了看她道:“阿染,不要让我担心。” 司慕染回望着他:“你也不要让我担心,对了。”司慕染说着走到桌前将自己写好的东西拿了过来递给裴宸朔道:“这个或许你能用得上,好好收着。” 裴宸朔接过,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这是兵书和计法,这些也是你脑海中的东西?” 司慕染点点头:“这是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都是古人的智慧和经验,行兵打仗应该能用的上。” 裴宸朔将东西收在怀中,然后抱住她:“阿染,等我回来后我们就举行大婚。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离开了。” 司慕染笑了笑:“嗯,好。” 裴宸朔松开她,说道:“饭菜都凉了,赶紧吃吧。”说着为司慕染布菜,温柔别致。 司慕染享受着两人的温馨的时光,吃过晚饭后,裴宸朔和司慕染在仙灵宫内的凉亭内赏花看了看星星,气氛温馨而融洽。 裴宸朔本来打算出宫准备,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着即将的分别,裴宸朔的心有些煎熬。 这一夜,裴宸朔一遍遍一次次的索要将司慕染融化在他的手掌之中,无需过多的言语能诠释那即将的分别和心疼。 这一夜,司慕染掉入裴宸朔给她设下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仍由他予求予取,直到疲惫昏昏睡去。 裴宸朔望着司慕染那安详的睡容久久的出神,良久他在她的额间印下一个吻,然后翻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将司慕染给他的兵法守在怀中,然后点燃了房中的香炉。 裴宸朔凝望了她一眼,然后推门而去。门外江枫和危子墨都守在那里。 “子墨,我将她拜托给你了。你一定替我好好看顾着她。”裴宸朔不是命令像是托付。 危子墨郑重的点点头:“王爷放心。” 裴宸朔拍了拍危子墨的肩,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片令牌给他道:“有什么事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去西大营调遣暗卫。” 危子墨将令牌收好,点点头:“属下知道了。” 裴宸朔看了看天色又道:“我给她用了安神香,让人不要去打扰她。另外让红药好好陪着她,省的她心中郁结闷闷不乐。你告诉红药等我回来后就给你们主婚,让她在宫中安生一些。” 危子墨笑了笑却是无话可说,裴宸朔道:“时候还早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情随时联络。” 裴宸朔说着带着江枫离去,危子墨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危子墨转身看了眼司慕染所在的房间,良久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裴宸朔回府后沐浴更衣,换了一身铠甲,天将明的时候从王府出发,前往西山大营点兵出征。 西山大营的烈焰骑是裴宸朔的专属军队,此行裴宸朔只带了十万兵马出发,日出升起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京城,这一战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城墙上,裴宸墨和众位大臣远远相送,看着绵延的军队卷起一阵黄沙,越行越远。 此时城墙上有太监脚步匆匆的赶来,满脸的惶恐不安,声音颤抖的回道:“皇上,不,不好了。芸妃娘娘她,她死了!” 裴宸墨猛的回头英俊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失措,良久他才厉声质问:“你说什么?谁死了?” 太监跪在地上磕着头回道:“是芸妃娘娘。” 裴宸墨的身子踉跄着退了几步,一旁的内侍匆忙扶住裴宸墨喊了声:“皇上。” 裴宸墨的脸色瞬间低沉,他猛的抬头看着太监道:“回宫。”说完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匆匆离去。 仙灵宫内,司慕染从睡梦中幽幽醒来,床侧旁的位置早已是一片冰凉。司慕染猛的坐起,喊着外面的人:“春影。” 守在门外的春影推开门走了进来:“姑娘,你醒了。” 司慕染点点头:“王爷几时走的?” 春影回道:“昨个深夜就走了,王爷说不想姑娘你去送他,所以就悄悄的走了。”春影低着头。 司慕染撇撇嘴:“不想我送他,也最好不用我去接他。”司慕染有些置气的样子。 春影眨眨眼回道:“王爷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姑娘你凭添伤感,姑娘你可不要生王爷的气。” 司慕染掀了被子,穿上衣服,想起昨夜裴宸朔的怜爱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她沉睡不醒,不想她去送别。司慕染思及此处,心中微微的发酸,他才刚走她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意,我就是说说。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司慕染摆摆手。 春影点点头退下,然后吩咐了宫女准备洗漱的东西,再去膳房准备早膳。春影方出仙灵宫就听到宫女太监争先的议论着。 “芸妃娘娘昨夜撞了鬼,死于非命,听说啊,昨夜好多人都看见了白影鬼呢。”宫女说的绘声绘色。 春影听在耳中,一惊一愣,她们口中的芸妃娘娘和司慕染之间的关系可是深厚着。 “听说,咱们宫里住着一个白发的妖怪。是妖星转世,祸乱江山的。”又有小宫女信口雌黄。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有人劝了句,几个人纷纷禁了声。 从仙灵宫到御膳房这一路,春影听到最多的便是妖星转世,白发妖怪,白影鬼和芸妃死于非命的事情。 回到仙灵宫,春影匆匆忙忙的跑去禀报司慕染,司慕染正坐在梳镜台前梳妆,见春影面色慌张问道:“怎么了,看你急急忙忙的。” 春影平了平气息回道:“姑娘,方才我出去的时候听说昨夜芸妃娘娘撞了鬼死于非命。” 司慕染手中的梳子猛地掉落在了地上,司慕染转身惊讶的目光看着春影:“你说的可是真的?” 春影点点头:“外头都这么传,假不了。而且她们还说宫中有白发妖怪在作乱,妖星转世祸乱江山。姑娘,这不明摆着是针对你吗啊?” 司慕染站了起来道:“昨***的那三个宫女就说看见了我才撞见了白影鬼,本以为事情就那么结束了,没想到竟然越演越烈。裴宸朔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春影有些的问道:“姑娘,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司慕染在房间转了转,想了一番回道:“先去看看芸妃娘娘,找出她的死因。” 春影忙拦住司慕染道:“姑娘,不可。如今外面都盛传白发妖怪的事情,你如果出去只会将谣言传的更加真实。万万不可啊。” 司慕染看了看春影道:“春影,你以为我不出去这谣言就不针对我了吗?既然你知道谣言是为了对付我,我如果不去面对只会是坐以待毙。” 门外危子墨应声道:“你说的对,此事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133.第一百七十六章 白影鬼踪 危子墨匆匆赶了过来,司慕染见着他直道缘由:“这几天已经死了三个宫女了,想必外面关于白发妖怪的传闻已经无法收场了。你有什么办法?” 危子墨眉头微微拧着回道:“我也知道,最近白影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摆明就是冲你来的。” 司慕染点点头:“我本来以为幕后人会收敛,但是看这架势他们是非要逼我出手不可。子墨,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们联手来个引君入瓮,看看这个白影鬼究竟是什么来头?” 危子墨问道:“你想怎么做?” 司慕染想了想在危子墨耳边附耳一番,危子墨听过后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次日,一直闭门不出的司慕染这日踏出了仙灵宫,后面只跟着春影一人。春影对白影鬼一事还忧心忡忡,担忧的问:“姑娘,你看她们都避着我们走。”春影说着指着不远处的小宫女们。 司慕染抬眼看了看果然见几个宫女看见司慕染都远远的逃开了,司慕染扶了扶额头笑了笑:“看来我还真成为这人见人夺的妖孽了。” 春影听着心中难受忙道:“姑娘,你别这样说。” 司慕染摇摇头:“我没事,既然她们避着我,那我们就捡人少的地方走,省的给自己找麻烦。” 春影点点头,和司慕染一同来到了观荷园,此时正值夏初,但是因为天气原因这观荷园中的荷花已经盛开了几朵。 司慕染心情大好,坐在凉亭中赏了赏荷花,见天色不早才原路返回。方出观荷园,司慕染就和一个宫女撞上了。 那个宫女长相平平,这一撞让司慕染不由的退了几步,那个小宫女面色大骇忙道:“姑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 春影扶着司慕染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司慕染摇摇头道:“这个小宫女力气可真大,这么撞差点将我给撞倒了。”司慕染笑了笑又道:“无事,下次小心一些。” 小宫女点点头,司慕染没有停留和春影一同离去。这时有宫女纷纷对着那个小宫女指指点点,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各自逃似的离开了。 那个小宫女不知所谓,摇摇头转身也消失在了园中。 是夜,后宫的春华园中,那个被撞了司慕染的小宫女端着洗漱的东西正欲回去休息,却觉得一阵阴风拂过,小宫女打了个寒颤抱着手中的东西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她才继续往前走。 走了半响,小宫女突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飞了过去。小宫女一阵心惊,揉了揉眼睛,却又什么都没见。 小宫女继续往前走着,那个白影突然停在了她的正前方,一身的白衣白发,犹如鬼魅一般。 小宫女停止前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白影,白影飞身上前,只是还未待那个白影出手,小宫女突然挥手向着那个白影撒去,一阵粉末飘扬,此时隐藏在角落中的危子墨突然出手。 白影惊慌失措,和危子墨过了几招后便使了虚招逃去。 “你没事吧。”危子墨关切的问着那个小宫女。 小宫女隐隐一笑揭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红药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道:“危大哥放心,我没事。” 危子墨点点头:“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红药应了句问道:“危大哥,方才你能将那个白影鬼给擒住为什么将他放了?” 危子墨笑了笑道:“是司姑娘的主意,回去后你就知道了。” 红药点点头,不一会的功夫就和危子墨来到了仙灵宫。司慕染在大殿上等着他们的消息,看见他们安然无恙的归来,司慕染的心总算放下。 “你们都没事吧?”司慕染关切的问着他们。 危子墨和红药点点头,红药笑了笑:“四嫂,你的这个主意真好,那个白影鬼果然打了我的主意。” 司慕染点点头:“他们的目标就是与我接近的人动手,昨日我故意让你易容成普通的宫女,所以他们一定拿你开刀。” 危子墨道:“看身手好像是个男人,武功也不低,只是没有看清相貌。[.超多好看小说]” 司慕染道:“无事,我既然让你放他走就有我的道理。”司慕染说着又问红药:“我给你的药粉你撒出去了没有?” 红药点点头:“撒出去了。” 司慕染道:“那就好。” 红药有些好奇的问着:“四嫂,你给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闻着没有什么味道啊。” 司慕染幽幽一笑回道:“这叫无香。我们人闻不到它的味道,但是有一种却是非常喜欢的。” 红药和危子墨一愣问道:“是什么东西?” 司慕染笑了笑:“飞蛾。” 红药和危子墨各自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司慕染。司慕染抿唇微笑继续说道:“几日前我收集了一些飞蛾,从他们身上提取了翅粉。飞蛾是靠着气味来寻找伴侣的。” 危子墨顿时大悟道:“我明白了。飞蛾一般都在夜间活动,白天如果出现那么一定是闻着同伴的气味了。所以,我们只要留意哪个宫殿的飞蛾在白天出没,那么幕后之人就不难抓到了。” 司慕染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眼下是夏初,正是飞蛾出没的季节,所以用飞蛾来查找凶手最合适不过了。” 危子墨道:“明日起我就密切关注各宫的动态,想来这个幕后之人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 司慕染点点头:“你们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危子墨和红药相携离去,司慕染在房中坐了片刻,也休息去了。 次日,危子墨果然带来了消息,只是这个背后的主使却是让司慕染吃了一惊。不是皇后,不是静妃,竟然是默默无闻的惠妃。 得到这个消息让司慕染百思不得其解,和惠妃接触了几次,司慕染觉得惠妃这个人性子淡若,却不想隐藏的这样深。 “我去看过,只有惠妃的华容宫中有飞蛾。其它的宫殿都没有。”危子墨很是笃定的说道。 司慕染想了想又问:“惠妃的出身如何?” 危子墨道:“惠妃是皇上为王爷时娶得的侧妃,出身京城名门,是京城富商之女。” 司慕染手指点着桌子想了想道:“不管如何,我觉得这个惠妃和皇后之间定然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不会算计我,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皇后静妃和惠妃根本就是同气连枝。只有芸妃,死在了她们的算计之中。” 危子墨愣了愣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还继续查吗?” 司慕染点头:“查,我要知道惠妃和皇后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惠妃会帮助皇后,还有那些死于非命的人都找不出伤口,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必须要查清楚。” 危子墨看着司慕染如此坚决点了点头:“好,我帮你查。”危子墨说着,又想起什么,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司慕染道:“这是王爷的书信,今晨收到的。” 司慕染看着封好的信笺,信面上是裴宸朔苍劲有力的笔迹,看着熟悉的字,司慕染的心微微一酸,撕开信封后,司慕染看着信中的内容。 危子墨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司慕染的表情,她表情千变最终变成了浅浅的笑容。危子墨问道:“王爷说了什么?” 司慕染将信收好道:“他两日前已经抵达了楚渊国和天极国的交界地,他说此战他势在必得,让我不必担心。” 危子墨点点头,司慕染又道:“子墨,你替我传书给他,就四个字,一切安好即可。” 危子墨道:“好。”说着起身去给裴宸朔传书。 白影鬼因为被危子墨和红药算计识破果然没有在动作,然而,朝堂上一则惊天的消息八百里加急传到了京城。 裴宸墨高座在龙座上,看着传上来的折子,脸上的表情极其的阴暗。殿内的大臣不敢言语只静静的等着裴宸墨发话。 裴宸墨合上奏折,一声长叹:“汴梁城瘟疫,已经死了上千人。众位大臣可有良策?” 底下的百官各自惊异,良久身为丞相的林建平走了出来执手道:“皇上,汴梁城乃是我们天极国的梁柱,一旦瘟疫横行只怕危及国运啊。眼下京城四处流传有妖星作祟,如今果然是应验了。” 裴宸墨深沉的眸子微微一敛问道:“丞相以为这是有妖星作祟的缘故?” 林建平回道:“皇上,自从妖星之说流传之后,我们天极国便和楚渊国起了战火,而皇上的子嗣龙脉死于非命,如今天极国的梁柱汴梁城又起瘟疫。所以,妖星之说未必是空穴来风,还望皇上明察啊。” 裴宸墨听着林建平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良久后,裴宸墨道:“既然事关国运,那么就请钦天监来测算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如此。”说着,裴宸墨对着大殿外喊道:“来人,去请钦天监。” 守在门前的太监得了旨,一溜烟的跑走了。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身着官服却有着仙风道骨之气势的男人徐徐而入。 裴宸墨看着那人道:“眼下我天极国灾难四起,你钦天监可运算出什么来?” 那男人微微一礼朗声回道:“臣本想奏明皇上,却不想皇上先找到了臣。微臣这几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暗淡,赤星落此乃大凶之兆。京城必有妖星转世,祸乱江山,始于宫闱。” 裴宸墨大惊从龙座上站了起来问道:“那你可测出此人是谁?” 钦天监又道:“微臣测出此人乃是属阴,定是女子。且此人妖异不同凡人,定有特别的象征。微臣窥探天机只能看见这些。” 林建平又道:“皇上,钦天监说此人属阴是女子,有特别的特征。不知皇上的后宫里可否有与众不同,与人有异的女子?” 裴宸墨的眼神微微一转,脱口道:“莫非是贤王的女人,司慕染?” 众臣又是大惊,不知是谁站了出来道:“定然就是那个司姑娘,自从她来到京城后,京城就未曾安稳。微臣听说,她初到王府的第二日就克死了三个女人。如今她身在后宫中,皇上的子嗣定然也是被那个妖星所克死的。” 134.第一百七十五章 白发妖怪 “子墨。”司慕染抬头看着门外站着的男人,本来阴郁的心情顿时消散,司慕染知道危子墨还是懂她的。 危子墨抬步走上台阶进了门道:“宫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王爷将你托付给我,我就不能让你出事。眼下皇上得知芸妃出事,已经赶去了凤临宫,我也陪你过去看看吧。” 司慕染点点头,不远处又传来红药的声音:“还有我。四嫂我们一起去捉鬼,看看究竟是谁在故弄玄虚。” 司慕染笑了笑,有他们在身边司慕染的心还不至于紧张。春影见他们去意已决,所以不再拦着,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同朝着凤临宫的方向而去。 司慕染出了房门,便有宫女太监私下里指指点点,司慕染视而不见,依旧昂首挺胸的走着。 红药在一旁撇撇嘴道:“他们就是见四哥不再朝中所以才会这般对四嫂,若是四哥和四嫂成了亲,我看他们谁敢说一个字。这些不要命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活腻了。”红药愤愤不平。 危子墨侧头看了看红药劝道:“我知道你为你四嫂抱不平,但眼下不是陈逞口舌之快的时候,懂吗?” 红药眨眨眼轻哼一声,虽然心中不服但是她还是噤了声不在言语。当司慕染和危子墨他们来到凤临宫的时候,便感觉周围的气压顿时间低了下来。(.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和红药走进去,就看见凤临宫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每个人低着头都犹如临大敌一般,惶惶不安。 正殿内,各宫的妃嫔都已经到齐,殿内的气氛非常的诡异。司慕染还未走进便听一声震怒的声音响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芸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死了?” 司慕染听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裴宸墨,芸妃如今身怀有孕却突然亡故,一尸两命,裴宸墨的心情她能理解。 殿内传来宫女低声哭诉的声音:“回皇上,昨夜,昨夜凤临宫内闹鬼,冲撞了娘娘。” 裴宸墨怒气未减厉声质问道:“闹鬼?这等可笑的事情你们竟然敢说出口?” 殿内的宫女太监匆匆磕头求饶:“皇上,奴婢所言句句真实,这凤临宫内好多人都看见了。” 司慕染踩着余音走了进去,却见大殿内跪满了宫女太监,里面的软榻上躺着安详的芸妃,而裴宸墨则站在床榻前,脸上的表情尤其的悲伤。 皇后掩着泪走到裴宸墨的身边劝道:“皇上,芸妃妹妹无缘无故亡故,这件事一定好好的查一查。她们说见鬼,臣妾觉得也许就是这样。” 裴宸墨侧头看了看皇后问道:“你也相信这宫中有鬼怪作祟?” 皇后低着头回道:“不瞒皇上,几日前后宫中就出现了命案,有宫女看见白影鬼索命。” 裴宸墨一震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静妃站了出来:“是啊,皇上。那日的事情也很古怪,三个宫女撞见了白影鬼相继而死,没想到芸妃妹妹竟也糟了难。” 裴宸墨有些恍惚,司慕染脸色一变,轻咳了一声。裴宸墨抬头看见司慕染,司慕染上前微微一礼低声道:“我听说芸妃娘娘出事了,过来看看。” 裴宸墨没有说什么,倒是皇后开口道:“司姑娘,眼下你应该好好待在宫中才是。难道你不知道如今外面盛传你就是能招白影鬼的人吗?” 司慕染冷哼一声:“皇后娘娘看来是真的相信是我招出了白影鬼祸害宫廷?” 皇后道:“是不是你,你自己清楚。那日那三个宫女冲撞了你,当夜便死于非命。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来王府的第二日,王府中就死了三个人。你还敢说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司慕染挑眉看了看皇后:“皇后娘娘对我的事情倒是清楚,凡事要说出个理由始末来,否则就是凭空捏造陷害的。王爷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对我发难,莫非是早就看我不顺眼,想除之而后快?” 皇后脸色一变斥道:“司姑娘说话小心,你如今不过是挂了个未来贤王妃的名号而已,你们一日未曾大婚,你便不是贤王的人。都说世事无常,谁能保证贤王归朝后还会不会记得你?” 司慕染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我的这个身份妨碍皇后娘娘了,所以皇后娘娘才会处处看我不顺眼。皇后娘娘这番话怎么不和贤王说呢?想来贤王很乐意听到你说他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 皇后脸一黑指着司慕染道:“你……” 裴宸墨怒急斥道:“够了。” 两人不再言语,司慕染走上前道:“皇上,让我看看娘娘的死因。” 裴宸墨点点头,司慕染和红药上前,司慕染仔细的查探着芸妃,身上没有伤口,也不是中毒,也不是死于心绞痛。 司慕染看了看红药,两人同时摇摇头。司慕染道:“娘娘的死着实诡异,身上没有伤口,不是中毒,查不出死因。” 裴宸墨眉头一拧,看着那已经香消玉殒的人心中一痛,掩饰不住的哀色。裴宸墨轻叹一声,内心翻涌,脑海中是他和芸妃的点点滴滴。 “皇上,芸妃妹妹也许真是是中邪,冲撞了妖物才会死于非命的。如今宫中流言四起说是有妖星降世,祸乱江山,始于宫闱。”静妃低声说的恰有其事一般。 裴宸墨愣了半响,近日来他忙于前朝国事没有踏入后宫,对流言一事并不知晓,今日乍然间听闻,心下一惊看着静妃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静妃点点头:“皇上,此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民间都说这世上有个白发妖怪祸乱江山呢。” 裴宸墨惊憾:“白发妖怪?”裴宸墨说着抬头看了看司慕染,心下一惊。 司慕染冷笑一声:“静妃娘娘久居深宫对民间的事情到是了如指掌,不知民间可说那个白发妖怪姓司名慕染啊?” 静妃讪讪一笑道:“司姑娘别见怪,本宫也是就事论事,可不是针对你。” 司慕染别过头,心想这皇宫内果然是黑暗的。一套一套一环一环的将她往里面推,她们料定了裴宸朔远在外所以都欺负到了她头上,着实可恨。 裴宸墨虽然心中存疑,但是司慕染毕竟是裴宸朔的人,眼下裴宸朔正在与楚渊国开战,他如果动了裴宸朔的女人只怕兄弟间失和。裴宸墨思来想去只能作罢道:“既然是后宫的事情,那就交由皇后处理。”裴宸墨轻声道。 皇后立即上前一步颔首应道:“臣妾遵命。” 裴宸墨深深的看了芸妃一眼道:“将芸妃厚葬了吧。”说着带着浓浓的疲倦之色转身离开了凤临宫。 司慕染看着裴宸墨离去,心下一冷,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本以为裴宸墨心中是爱着芸妃的,其实不然,与江山社稷比起来他的爱还是九牛一毛的。裴宸墨的爱更多的是对她肚子中的孩子,如今孩子和母亲一起死了,他的爱也就没了,剩下的只有惋惜和悲痛吧。 司慕染怔怔的看着软榻上躺着的女子,这一刻司慕染为她感到深深的不平。司慕染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站住。”皇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低笑。 司慕染回头看着皇后问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皇后轻哼一声:“不要以为你是贤王的女人就可以如此放肆,本宫是一国之母,你若不将本宫放在眼里,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 司慕染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皇后道:“娘娘可相信这世间有因果报应一说?芸妃如何死的想必皇后娘娘最是清楚,我听闻这宫中的宫墙上都是抹了朱砂的。宫中的人死后,魂魄因为这朱砂的缘故出不去,日长夜久的难免就成了怨鬼,尤其是冤死的那些,那就更加的积怨成狂。没准那一日那些怨鬼们就来寻仇来着。” 司慕染的一番话让皇后娘娘的脸色大变,司慕染看在眼中,笑了笑道:“娘娘既然是后宫之主那么就应该为这些冤死之人超度,不要让他们在宫闱里生事。否则没鬼也被招来鬼了,那就得不偿失。所以啊,大家晚上还是少出门的好,省的被什么鬼给盯上,不得好死啊。” 司慕染看着在座众人的脸色都是大惊失色,不禁觉得好笑,果然还是做贼心虚。司慕染不在理会他们,转身悠然的离去。 看着司慕染大摇大摆的离去,皇后的心一沉,双眸敛着肃杀之色,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惠妃冷冷的目光撇了皇后一眼,轻声道:“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说着对着皇后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静妃站在原地,看了看皇后道:“皇后姐姐莫要生气,我扶你回宫休息吧。”说着去搀扶皇后。 皇后才走两步突然回头看着殿内跪着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是芸妃身边的人,如今她走了,身边也没有照顾的人。既然你们得芸妃如此眷顾,死后怎么能不去尽忠呢?念你们衷心为主的份上,赐毒酒一杯。” 皇后说完,昂首大步的离去。殿内的宫女太监各自身子瘫软倒了一地,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芸妃死后,身边的宫女太监陪葬者十五人。芸妃以贵妃之礼下葬皇陵,然后此事的风波还未曾过去,另一片风波又搅了起来。 后宫内外,但凡看见过司慕染的人都会有人死于非命,一日复一日,闹得人心惶惶。 这日春影寒着脸道:“姑娘,又有宫女死了。” 司慕染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是第几个了?” 春影道:“算上最初的那三个宫女加上芸妃娘娘,如今这个已经是第七个了。” 司慕染扔下手中的书卷站了起来:“看来她们是不逼死我不罢休啊。春影去叫子墨过来,我有事和他商议。”司慕染吩咐着。 春影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135.第一百七十七章 妖星转世 此话一出,果然动摇了裴宸墨的心思,想起那个夭折的孩子,想起自从司慕染回京后发生的事情,裴宸墨的心沉了沉。(.) 这时候有人反对站了出来:“虽然钦天监说此人是个女子,有明显特征,那也未必就是司姑娘。王爷如今在楚渊国的战场,我们若是动了他的女人,那岂不是让王爷分心吗?微臣觉得此事应该等贤王回来再做打算,瘟疫的事情应该派太医去医治,而不是要在这里议论什么妖星转世。” 林建平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斥道:“张大人,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以为王爷为了天极国百年的基业会舍不得一个女人吗?如果这个女人是妖星,我想王爷也会将她交出来的。你这么说就是在质疑王爷的衷心。” 那张大人被林建平逼得哑口无言,只能一甩衣袖哼了一声退了回去,一旁的人又有人站了出来:“丞相此言差矣,你们都知道王爷对这个女人的心思。如果不经他的同意就处决了王爷的女人,那么王爷定会寒了心。王爷为天极国劳心劳力,如果处决了他的女人,那么让王爷如何在守这江山社稷?所以司姑娘不能处j决。” 有一人站出来反对道:“如果贤王的女人真的是妖星转世,祸乱江山的人。那么贤王定然会背负枷锁,你们这么做不是帮助贤王,而是害了他。我们谁都知道贤王为天极国做出的贡献,决不能让一个女人让贤王背负了污名。” 一时间朝堂上争论纷纷,赞同派和反对派争个你死我活。裴宸墨脸色一变斥道:“都不要在说了,这事先缓一缓。传朕旨意,立即派太医院太医赶往汴梁城施救,令征集大夫,如果能治疗这瘟疫朕定当有重赏。退朝。” 众大臣看着裴宸墨那明黄色的衣角隐入内殿,各自轻叹一声,转身离了大殿。本以为这场风波悄然褪去,奈何只是个开始。 司慕染在仙灵宫内,等着危子墨的消息,经过几日的调查,危子墨查出惠妃和皇后之间存在一丝亲戚关系。 原来惠妃的娘有个胞妹,嫁给了丞相做了侧室。这样一来,惠妃与皇后便是表亲,如此惠妃帮助皇后那就说的过去。 司慕染见危子墨脸色有些阴郁,微微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我见你脸色这么差。” 危子墨张了张嘴,看着司慕染,到口的话终究说不出口。司慕染是了解危子墨的,见他这幅模样司慕染就知道必定有事:“子墨,你我之间有事难道还需要隐瞒吗?” 危子墨知道司慕染看出了他的心思,所幸不在瞒着便说了出来:“我得到消息,今日八百里加急收到汴梁城突发瘟疫的事情,朝堂上纷纷上表说是妖星作乱。皇上在朝堂上宣了钦天监,钦天监也是这般说辞,虽然钦天监没有指名谁是妖星,但是众人一致认为是你。” 司慕染微微惊讶,本以为这事情在后宫中传开就算了,如今竟然闹到了朝堂。瘟疫的事情竟然也算在她妖星的头上,可见背后的人是不将她致死不罢休啊。 “皇上是什么态度?”司慕染问道。 危子墨回道:“朝堂上赞成派和反对派争执激烈,最后皇上说延后在论,现在已经派遣了太医征集大夫赶往汴梁城了。” 司慕染微微松了口气道:“看来皇上还是顾念裴宸朔的,否则现在我早已被押入朝堂候审了。” 危子墨点点头道:“眼下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王爷又远在楚渊国,只怕是有人将借此时机对付你。但我觉得他们背后想对付的人还是王爷。” 司慕染站了起来正色道:“你说的对,这背后的人不仅皇后惠妃这么简单。是有人想借着她们除去我然后打击裴宸朔,子墨,恐怕她们不会善罢甘休。你先做好应急准备。” 危子墨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无事的。” 司慕染想了想又道:“子墨,稍后我会上书奏明皇上,请求让红药前往汴梁城查探瘟疫一事,你和红药同去。” 危子墨脸色一变立即反对:“不可,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宫中。” 司慕染笑了笑:“子墨,其实不瞒你说,最近我一直心神恍惚感觉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子墨你先带红药出宫,万一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才好救我不是吗?” 危子墨低着头不语,司慕染又道:“你觉得皇上如今将此事压下来了,那我就会没事了吗?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古君王对怪力乱神之事都是深信不疑的,为了江山社稷牺牲我一个人那是可能的。” 危子墨深邃的眸子看了看司慕染道:“你果然七窍玲珑,对君王之心看的透彻。其实我也感觉出来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司慕染点点头:“你既然知道,那我们最好早作准备。所以你先带红药出宫去,皇上如果真要一个交待就不可能私下处置我,到时候一定会公然受审。” 危子墨轻叹一声:“你凡事都想的这么明白,也不知是好是坏。你放心吧,我听你的,王爷既然将你交给我,那么我就一定保护你无恙的。我这就去做准备。” 司慕染笑了笑:“我相信你。” 危子墨也是轻轻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京城郊外的妙华寺内,许久未见的天玄和明钰终于现身了。两人在寺院后山的山顶上遥望着京城的皇宫,此处地势高,可以看见皇宫的全貌,鎏金的金瓦在阳光下格外的惹眼。 “你的手段果然高明,借后宫和朝堂置一个女人于死地,她值得你动用这些手段吗?”天玄一身黑色的织锦绣火纹袍,玉树临风,俊美妖孽的脸上浮现着一抹冷笑。 一旁的明钰依旧一身黑色的衣裙,脸上的黑纱覆面,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眼睛尤其的凌厉带着丝丝的笑意:“你可是不舍了?” 天玄弹了弹袖上沾染的蒲公英,风过,那蒲公英随风飘然远去:“你的目的我清楚,一则利用司慕染打压裴宸朔,你知道这个女人对裴宸朔的重要性,杀了她就等于给裴宸朔致命的一击。二则,你想利用司慕染来离间皇上和裴宸朔之间的关系,皇上若是对司慕染动手,那么裴宸朔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将再不复从前。” 明钰微微一笑:“果然是玄儿,事情被你看的如此通透。但是我还有一则目的,你没有说出来。” 天玄抬头看着那远处的金黄笑了笑:“姨娘说的那个目的是我吧,你想借此时机来探探我是否狠得下心对付她?姨娘真是多此一举,一个女人而已,我怎么会不舍?” 明钰挑了挑眉头,笑了笑:“看来真是我多心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司慕染必死,我们的仇指日可报。” 天玄没有说话,表情依旧淡漠,就像世间万事都左右不了他的情绪一样。明钰侧头看着天玄那副淡然的模样,心下的疑惑慢慢的放下。 过了片刻,天玄突然开口问道:“汴梁城的瘟疫也是你的杰作吧?” 明钰回道:“没错,是我将一种酷似瘟疫的毒药散出去的。” 天玄的表情变得清冷,一双清傲的眸子中敛着寒气:“这是我们和裴宸朔之间的仇怨,你何必伤及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明钰一声冷哼:“你何时变得如此悲天悯人了?我记得以前的玄儿可是杀人不眨眼,不过区区一些平民,你便心软了,以后如何能成大事?” 天玄猛的回头冰冷的视线看着明钰:“区区一些平民,如今汴梁城已经死了数千人,为了我们之间的仇怨搭上他们的性命,你心中当真过得去?我是杀人不眨眼,但也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今日我叫你一声姨娘是看在我已亡故的母亲面子上,如果你在滥杀无辜那就休怪我不念亲情。” 明钰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玄,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可见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明钰敛着神色回道:“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在有这样的事情了。” 天玄没有看她只是清冷的声音道:“最好是这样。” 明钰心中微微发怔,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但是她也是了解天玄的性格,如今他已然动怒,如果自己在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明钰看了看天玄,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飘然离去。 山顶上的风有些狂傲,卷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他阴婺的眸子望着那座宫墙,虽然眼前的皇宫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坐,可是困住的人还是那些人,还有被皇宫困住的心,一成不变。 天玄闭着眼睛,静静享受着风拂过的感觉。良久他睁开眼睛轻声呢喃道:“如今他不在,还有谁能救你?” 山顶寂静,只有狂风呼啸,仿佛是在哭诉。 司慕染给裴宸墨上了一道奏疏,奏请让月华郡主赶往汴梁城施救。裴宸墨看过后,思虑了片刻在奏疏上批了一个准字。 红药离宫得了皇上的命令,不过此行却是隐蔽没有对外宣布。红药临行前,司慕染叮嘱了红药一番,然后才让危子墨护送红药出了宫。 在红药离去的第二日,汴梁城的瘟疫已经扩散开来,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民众在宫门前围聚一致请求处决妖星转世的女人。 朝堂上,裴宸墨端坐在龙椅上,听着宫门前百姓的呼声,深沉的脸色复杂万千。在百官口舌相争后,裴宸墨突然站起搬下了一道旨意,将司慕染关入大牢,令钦天监则日将司慕染祭祀,以慰百姓。 听到圣旨,宫门外的百姓这才散去,而司慕染似是早已预料到,她站在仙灵宫的门前恭候着前来捉拿她的人。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36.第一百七十八章 牢狱之灾 奉命前来押解司慕染的人是宫廷御林军侍卫统领连城逸,此人年纪轻轻就被皇上委以重任,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连城逸带着人赶到仙灵宫的时候,就看见司慕染站在宫门前,那一袭白衣和着她满头白发,灼灼其华,仪态端正,气质不凡,只一眼就让连城逸觉得此女不凡。和被人口中的白发妖怪联系不到一处。 连城逸自然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连城逸也只有顺从。 “姑娘,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统领连城逸。”春影跟在司慕染身边,对司慕染提醒道。 司慕染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连城逸,一身黑灰色的侍卫服饰,面容俊逸,气质清冷。腰间配着宝剑,走起路来不紧不慢,从容淡定,是个人才。 司慕染打量着连城逸,此人比起危子墨和江枫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是连城逸感觉到了司慕染的目光,竟然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连城逸出入宫廷这些时日来,宫中的宫女,女官见到他无不透着爱慕欣赏之色,但眼神中也带着几分的惧色,然而这个女人却是不同。因为他未曾在她的视线中看见道一丝的惧色。 “司姑娘。”连城逸停了脚步双手抱拳对着司慕染行了一礼。 司慕染淡淡一笑问道:“连城大人对所有的罪犯都是这般客气吗?” 一句话让连城逸惊了惊,他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司慕染,却见她唇角含笑淡漠如风,让人钦佩。“姑娘蕙质兰心,与众不同,自然当得起在下这一礼。”连城逸很是客气的回道。 “大人年纪轻轻就担任御林军统领之职,前途不可限量。今日大人对我一介女子如此客气,我定然铭记于心。大人带路吧。”司慕染从容的回道。 连城逸眸光微微闪烁问道:“姑娘不问在下因何将姑娘下狱吗?” 司慕染抿着唇看着蔚蓝的天空,清澈透明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大人说我蕙质兰心,我自然要对得起这四个字。我虽住在深宫,但对朝堂之事还是略有所闻的,听说宫门前百姓跪求让皇上处决妖星转世的白发妖怪。纵观整个后宫,唯我一人是红颜白发,这妖星之污名除了我,还有谁能坐实?” 连城逸一时无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司慕染,司慕染收回目光看着连城逸吃惊的表情道:“我知道大人只是奉命行事,只是希望大人不要为难我宫中的这些宫女。”司慕染恳求道。 春影大惊失色,一手抓着司慕染的胳膊失声喊道:“姑娘。” 司慕染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春影,我没事的。我自己去,你不必陪着我去享受那牢狱之灾。” 春影决然的回道:“不可,奴婢一定要跟着姑娘你。”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皱斥道:“你若当我是你的主子,就要听我的。我说不用你跟着,那就不用。” 春影张了张嘴,脸色万变,良久只吐出一个字:“是。” 连城逸道:“在下奉命只带走司姑娘一人,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为难你宫中的这些人。” 司慕染点点头:“多谢大人。走吧。” 连城逸伸手做了请,司慕染抬步随着连城逸离去,身后的春影看着司慕染被带走只能干着急,想起裴宸朔临行前交给她的信鸽,春影回到仙灵宫中提笔给裴宸朔去了一封信。 司慕染被安顿在宫中的地牢里,这是关押宫中的罪犯所设置的大牢,分为三个等次依次是宫女太监所住的牢笼,宫中女官所住的牢笼,再者就是宫中的妃子公主皇子犯罪所关押的牢笼。 三个等级,牢笼的设计也是不一样的。像比较底层的牢笼和普通的大牢没什么区别,然而关押宫中身份比较高贵之人的牢笼就相对豪华一些。 说是牢笼,其实就是一间比较豪华的房间,除了没有自由,所居住的地方和待遇比起自己所居住的宫殿也差不到哪里去。 司慕染被带到这关押身份高贵之人的大牢,是一处比较深的宫殿,宫殿有些冷清,里面的宫女太监俱是身着官府服饰的衣服。 连城逸将司慕染请到一间房间中,司慕染扫了四下笑了笑道:“我怎么觉得就是从仙灵宫换了个地方?” 连城逸回道:“姑娘身份尊最,所以理应住在这里。这也是司刑局大牢,只不过这里是关押宫中有身份之人的,比起另外两处大牢自是好了一些。” 司慕染点点头:“可不是好了一些这么简单吧,另外两处估计就是草席木床,招呼人的十八套刑具一摆,估计都是胆战心惊。” 连城逸愣了愣,抚了抚额头:“姑娘真是幽默。” 司慕染坐在桌前,一手敲着桌子发出一下一下的声音问道:“这里自建成之后可关押过什么身份高贵的人?” 连城逸回道:“姑娘是第一人。” 司慕染不感觉到奇怪,伸手拿起杯子倒了两杯茶道:“看来我真是荣幸。皇上说什么时候处决我?” 司慕染端着其中一杯茶递给连城逸,连城逸看着她递来的茶杯顿了顿伸手接过:“皇上说此事交给钦天监择日审理。” 司慕染抿着茶,眸光微微一聚,呢喃道:“钦天监。不知这钦天监的监正是何人?” 连城逸端着茶却是没有喝,只是微微低头看着司慕染,听司慕染询问连城逸收回目光回道:“是九华山纯阳真人的弟子名叫李沐阳。” 司慕染眸光一闪放下杯子略有兴趣的回道:“姓李的?看来李家竟出这种人啊,只是不知道李淳风和这个李沐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连城逸微微皱眉不解的看着司慕染问道:“李淳风是什么人?” 司慕染抬头看了看连城逸回道:“李淳风的本事可是比那个李沐阳厉害多了,都是玄学大师,只不过这个李沐阳吗,我看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连城逸唇角微微一抽,端着茶杯饮了一口回道:“李监正很得皇上信赖,姑娘这般说他,若是被他知道了只怕不会放过姑娘的。” 司慕染轻哼一声:“反正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不敢说的。他若是敢对我开坛受审,我就能够让他砸了自己的饭碗。” 连城逸怔住,一双眼睛盯着司慕染似是想要将他看透。只是连城逸阅人无数,却始终看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连城逸放下杯子,敛了敛神色道:“在下也该去回去复命了,姑娘在这里好好歇息吧。” 司慕染轻嗯一声,没有动,继续喝着茶。连城逸转身,方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转身对着司慕染道:“在下听说王爷他连番胜利,此战不日内将平。” 司慕染喝茶的动作一顿,猛的回头,却看见连城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房门外。司慕染放下杯子掩饰不住的喜悦,裴宸朔打了胜仗,那么他很快就能回来了。 司慕染算算日子,裴宸朔走了已经近半个月了,然而这半个月对司慕染来说却是极其的漫长。 司慕染被皇上下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皇后听闻这个消息掩饰不住的喜色,想着司慕染自从住进了宫中后处处和她作对,如今司慕染终于落了难她怎么能不去恭贺一番。 皇后和惠妃静妃一同来到了司刑局,可是见到司慕染住在殿中,没有受到一丝折磨的时候,皇后的脸上怒气不止。 司慕染在房间中休息,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和脚步声,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守门的门房喊着皇后娘娘,静妃娘娘,惠妃娘娘。 司慕染顿时没了继续睡下的睡意,懒懒的起身,坐在梳镜台前梳着自己一头如雪的白发。 皇后一行人进了房间,看着悠闲自在的司慕染怒着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她一个不祥之人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来人,将她关入司刑局的末等牢房。” 门外是连城逸留在司刑局的人,便听其中一人回道:“回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安排的。” 皇后一听是皇上的意思,不禁狠狠的握着双手,气愤不已。一旁的静妃有些鄙夷轻哼道:“你倒是厉害,一朝入狱竟然还能住在这上等的房间中。” 司慕染也不回头,只是静静的梳着自己的头发道:“娘娘若是羡慕,大可以住进来享受享受。” 静妃脸色一变指着司慕染道:“你放肆,本宫如何能住在这种地方。这里是犯了罪的宫嫔所居的地方,本宫好端端的自然不会住在这里。” 司慕染笑了笑道:“看来娘娘也知道这里是犯了罪才能住的地方,娘娘当然不够格。不过惠妃娘娘或许够格。” 惠妃的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平静,声色无波无谰的问道:“本宫与司姑娘并无什么交情恩怨,为何司姑娘会这般说?莫不是本宫哪里得罪了姑娘你?” 司慕染幽幽一笑,放下木梳子回道:“娘娘的宫殿最近白日里是不是多了许多的飞蛾?” 惠妃不知司慕染闹得拿出,但是司慕染所说却是事实,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最近这些日子她所居住的地方不仅黑夜,就连白日也时常有飞蛾出现,烦人的紧。 看着惠妃失神,司慕染又道:“我听说白影鬼素来最喜欢飞蛾,娘娘也要当心啊。” 惠妃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一双眼睛犹如看见鬼魅一般看着司慕染。司慕染笑了笑道:“看来娘娘是害怕了,你看娘娘这个脸可和那个白影鬼有的一比了。” 皇后亦是震惊的望着司慕染,她此事做的密不透风,就连静妃也不知晓,可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司慕染看着不说话的三个人,冷冷的目光撇了她们一眼,然后拿起梳子继续梳起头来,幽淡的声音看似平静却让人心神震撼:“我乃妖星降世,众人惧之。三位娘娘竟也敢来此,难道就不怕自己死于非命吗?还是你们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死?” 137.第一百七十九章 杀机四伏 三人齐齐大惊,面面相觑,脸上表情万千变化,良久皇后才狠狠的吐出一句:“司慕染,死到临头你还能逞口舌之快。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翻云覆雨,颠覆乾坤?” 司慕染幽幽的笑声传在众人的耳中,她声音淡漠却带着冷彻:“皇后娘娘,这世间最笨的一种人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不自知。你以为这盘棋,你是执棋者?熟不知你也不过只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到最后你输的不止是自己的性命还有你这一国之母的地位甚至整个江山。” 皇后面色大骇,惊恐的瞪着司慕染。司慕染撇了她们一眼,唇角的笑越发的冷漠:“我今日此言放在这里,究竟会不会一语成谶,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三位娘娘慢走,不送。” 司慕染扔下梳子,起身回到了软榻上继续补觉。 惠妃和静妃似是被司慕染的气势和话语所震慑,忙拉着皇后的衣袖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皇后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去。三人出了房间,静妃在身后劝道:“姐姐,她不过一个将死之人,姐姐何须和她置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惠妃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开着的房门。这么想来,那日失手就是遭了司慕染的算计,这个女人果然有本事。 想到这惠妃的眼睛中升起一股火焰,转而消逝,随即恢复如初和皇后及静妃一同离开了司刑局。 连城逸得到手下的禀报,立即赶来司刑局,正看见皇后她们愤恨离去的背影。连城逸未有多想,匆匆走了进去,守门的侍卫看见他行了一礼。 连城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侍卫道:“皇后带着静妃和惠妃她们气势汹汹的来,走的时候却一个个怒气不止。皇后要将司姑娘下到末等牢房,属下以皇上为借口给挡下了。至于她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属下也是听的迷迷糊糊,只是听到什么白影鬼,什么飞蛾的。属下也不清楚。” 连城逸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随即抬步走了进去。走到房中,连城逸看见司慕染躺在床上,发生均匀的呼吸声,连城逸怔住,方想出去却听司慕染慵懒的声音道:“既然来了,就坐会吧。” 连城逸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别开头道:“姑娘恕罪,在下不知道姑娘在休息。” 司慕染翻了身道:“你对一个罪犯这么客气会让我很不适应的,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定会说你徇私舞弊,包藏祸心的。” 连城逸低着头不敢去看司慕染:“在下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误会。” 司慕染撇撇嘴,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是得了消息过来的?” 连城逸回道:“在下得了圣旨,断不能让姑娘在这里受到什么伤害。” 司慕染点点头道:“她们就是来落井下石的,不过估计这么一走她们也不敢在来找我的麻烦的,因为她们会希望我赶快死。” 连城逸微微蹙眉看着司慕染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抓到了她们的什么把柄?” 司慕染笑了笑:“你不要知道这么多,否则死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你。” 连城逸道:“在下身为御林军统领保护皇宫内的安危就是在下的指责,在下不怕死。” 司慕染走了过去,在桌前坐下回道:“就算死,那也应该事死的其所。好了,你不要多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连城逸果然不再多问,司慕染端着茶抿了一口问:“汴梁城的瘟疫怎么样了?” 连城逸神情微微一变,轻叹道:“还没有稳定,不过瘟疫没有继续在扩散。” 司慕染想起红药和危子墨已经走了三日了,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到达了汴梁城。 连城逸看着司慕染低头寻思的模样说道:“姑娘,钦天监已经选了三日后的良辰开坛受审。” 司慕染哦了一声,并没有在意。连城逸看着她如此无关紧要的模样心下有些焦急:“姑娘不怕吗?” 司慕染扬眉,唇角的笑微微洋溢着:“如果杀了我能平民怨,何乐而不为呢?只是不能在临死前见他一面,终是我的遗憾。(.)”司慕染说着一手轻轻抚着右手手腕处的玉镯,那是裴宸朔送她的礼物,定情信物,玉镯上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连城逸察觉到司慕染微微的动作,目光落在司慕染的手腕上,那是一只白玉剔透极为上品的蓝田玉。见司慕染如此小心呵护定然是心爱之物,想必应是裴宸朔送给她的。 如此惊艳绝绝的女子也只有裴宸朔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连城逸别开目光,望着远处。“我相信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连城逸说道。 司慕染淡淡一笑:“借你吉言。” 连城逸点点头:“姑娘好好休息吧,在下先回去了。” 司慕染应了声:“好。”然后看着连城逸的身影出了房间。司慕染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起身关了房门继续回去睡觉。 连城逸回到了御书房当值,才走到门前,梁玉便道:“皇上让你进去。” 连城逸点点头,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御书房内,香炉内燃着龙延香,淡淡的香味绕鼻,让人神清气爽。 裴宸墨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继续认真的批阅着奏折,连城逸执手行了一礼:“皇上。” 裴宸墨轻嗯一声淡淡的声音问:“她还好吗?” 连城逸回到:“司姑娘一切都好。” 裴宸墨手中的朱笔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奏疏。奏疏是从清平郡及安阳郡发来的,这两个郡都是天极国和楚渊国边境之地。而奏疏的内容则是对贤王大败楚渊国慕容军队的赞扬和百姓对贤王的称赞爱戴之声。 看着这些奏疏,让裴宸墨的心一沉,他眯着眼睛猛的将奏疏合上,放下朱笔,清冷的眼神看着连城逸问道:“你说朕对司姑娘下手是对还是错?” 连城逸心惊,忙低着头回道:“皇上是为了天极国的百姓,皇上一心爱民,实乃天极国之福。” 裴宸墨冷笑一声倚在龙座上:“那你说朕若是处决了司慕染,贤王会不会怪罪朕?” 连城逸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些冷汗,他执手回道:“皇上乃是天子,是君。贤王乃是臣子,臣子岂能怪君?” 裴宸墨笑了笑,一手揉着额头回道:“朕也不想对司慕染下手,奈何自从她回京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贤王府接二连三的有人死去,然后是天极国和楚渊国发生战事,朕的孩子夭折,芸妃死于非命,又是爆发瘟疫。这一件件一桩桩都和那白发妖怪的传言有关,让朕不得已要下手去对付她。” 连城逸低着头想了想问道:“如果,这跟司姑娘没有关系的话,那岂不是杀错了人?” 裴宸墨蓦然的抬头,犀利的眼神看了看连城逸:“你可能证实这些与她无关?” 连城逸摇摇头:“属下不能。” 裴宸墨轻哼一声:“钦天监虽然没有指名,但是钦天监所言者非司慕染莫属。为了天下百姓苍生,朕愿意不计后果。只要能平息瘟疫,终止乱世,朕就足矣。” 连城逸不敢在多问,裴宸墨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区区一个侍卫统领又能阻止什么呢?即便他心中知道,裴宸墨杀司慕染不过是为了震慑裴宸朔,那又能怎样? 若是裴宸朔在朝中,还能救司慕染脱离险境,可是如今裴宸朔正在楚渊国,而皇上一心想置司慕染于死地。 连城逸觉得这天极国的天又开始波涛汹涌了起来,而终归究底,推动这一切的又是谁呢? “钦天监三日后天坛审判司慕染,这几日你让人好生照料着她,不要出什么差错。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裴宸墨吩咐着。 连城逸回道:“是。” 裴宸墨点点头,继续拿起了朱笔翻开奏疏,然后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连城逸谢恩转身退了出去,御书房内只剩裴宸墨独自批阅奏疏的孤寂身影。 次日,早朝的时候,一封八百里加急传了回来。贤王裴宸朔所带领的烈焰骑受到楚渊国慕容军队的主力的重创,裴宸朔受伤退回三十里,与慕容军队对峙。烈焰骑死伤无数,粮草缺乏,此战很是艰难。 这一消息传回京都,百姓惊慌失色惶惶不安,百官则面带愁容,而另一边,汴梁城的瘟疫依然在蔓延,哀嚎遍地,惨不忍睹。 朝堂上,裴宸墨搬旨,三日后开坛审理妖星转世的司慕染,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京城城郊妙华寺,后山上,天玄一身玄黑色的锦袍望着那片宫闱,身后的槐火回禀着打听到的情报:“裴宸朔受到慕容将军的围困受了重伤,被下属救出退回了大营。看来此战裴宸朔不可能会赢。” 天玄挑了挑眉头唇角微微勾起:“未必。”天玄说的云淡风轻。 槐火一怔问道:“少主,你为什么这么说?” 天玄抿唇笑了笑:“不要小看裴宸朔,他前面赢了这么多场为何这一场偏偏就输了?裴宸朔是故意输的,为的就是要给慕容华那个老匹夫一颗糖尝尝。你听过骄兵必败吗?” 槐火微愣似是立即明了叹道:“原来如此,慕容军败了这么多场,偏偏在慕容华出战的时候败了。我听闻慕容华是个老姜,年事已高但傲气不减,如今他败了裴宸朔,想必他的手下一个个头都扬到了天上去了。” 天玄笑了笑:“可怜这个老匹夫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用不了三日,此战必将结束。” 槐火又问:“三日后司慕染要被天坛受审,裴宸朔会不会来救她呢?” 天玄微微眯着双眼回道:“我可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来。槐火,立即去安排,派人拦截阻杀裴宸朔。” 槐火双眼一亮抱拳回道:“是。”说着立即转身离去,做准备。 山顶上,天玄孤身一人迎风而立,那玄黑色的衣袍微微扬起,妖孽一般的脸色晦暗不明,只是望着远处那坐皇宫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138.第一百八十章 开坛受审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因为有裴宸墨的旨意,皇后等人自然没有在来找司慕染晦气,而其他人自然不能见到司慕染。 连城逸前来带司慕染前往北街搭建的祭坛,来到司刑局的时候,司慕染已经准备好。她依旧是一身白衣,白发随便挽着未有什么装饰,脸上脂粉未施但透着纯然纯粹,气质天成。 连城逸微微的失神,这个女人总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司慕染站在房门前看了看外面的蓝天,被关在这里三日,她的心早已经如流水一般静逸。 “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待连城逸走近了,司慕染突然问道。 连城逸顿住脚步想起前两日收到的战报,事关裴宸朔,连城逸决定还是不告诉司慕染以免她神伤。 “姑娘你想知道什么事?”连城逸笑着问她。 司慕染问道:“瘟疫可除?” 连城逸有些震惊,本以为她会先问裴宸朔的战况,却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瘟疫的事情。 连城逸回道:“比起几日前有所缓解,想来是已经找到了破解瘟疫的办法。”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这么说来红药去了汴梁城已经找到瘟疫的根源了。悬了几日的心,司慕染终于放了下来。 “那就走吧。”司慕染笑了笑,抬步走下了台阶。 连城逸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就只关心瘟疫,不关心王爷吗?” 司慕染回头看了看连城逸很是笃定的声音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连城逸又是一震,这样的肯定不容置疑的,那份信心让她整个人布满了光辉,惹人夺目。连城逸心神微微荡漾,心底流淌着莫名的情绪。 “走吧。”司慕染的声音打破了连城逸的思绪,他从失神中回过神,点点头和司慕染一同出了司刑局。 才出司刑局,司慕染就看见皇后和惠妃姗姗而来。司慕染看着她们两人微微凝眉,站着不动,侧着头打量着她们。[] “司姑娘这个模样是佯装镇定还是根本就不怕死?”皇后笑着脸上如开满了花一般的灿烂。 司慕染挑了挑眉道:“皇后娘娘以为我死了,你的妹妹就能嫁给裴宸朔了吗?” 皇后袖中的手微微一握,一晃而过的震怒稍纵即逝:“你不会以为王爷为了你可以终身不娶吧?司慕染,你未免太得意了一些。” 司慕染轻哼一声:“他可以娶任何人,但是绝不会娶你的妹妹。娘娘的如意算盘打的在响也没有用,娘娘与其想法设法的拉拢王爷到不如想想如何收服皇上的心,为皇上生个一男半女。” 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司慕染说的这些她何尝不想,只是裴宸墨自从娶了她之后便对她冷冷漠漠的,也就每逢初一十五在她那里过夜,即便过夜也是和衣而睡,除了洞房那次裴宸墨醉酒和她有了夫妻之实,这半年来她可以说是独守空房。 如今这些痛楚被司慕染一句话给挑开,如何让她不恨不苦? “司慕染,你果然厉害。即便厉害你又能怎样,今日还是难逃一死。你说你会怎么死?本宫听闻祭祀神灵,都要用火祭,这烈火焚烧之苦你可要好好的享受一番才是。”皇后很是毒辣的说道。 司慕染轻轻一笑:“看来皇后很清楚我的死法,莫不是这火祭是皇后娘娘想出来的?也是,像皇后这般手眼通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弄死我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我怎么死还不是你说的算,不过娘娘,我几日前说的话你也要记清楚了。我在九泉之下可是等着你呢。” 皇后放在袖中的手微微的颤抖,司慕染看着她满脸怒气的模样心下高兴的很,抬步绕过皇后,走到惠妃的身边问道:“娘娘宫中的飞蛾还在吗?” 惠妃别过头去冷声道:“让司姑娘失望了,那些飞蛾早就没了。” 司慕染啧啧两声道:“惠妃娘娘失去了一条手臂想来心中疼的紧吧?可惜,其实我没有什么把柄能证实那个白影鬼是娘娘的人,但是娘娘自己按捺不住将人给杀了灭口,真是可惜。想来那个死去的冤魂或许真的会白影鬼前来索命,娘娘还是当心的好。” 惠妃脸色大惊,一双眼睛瞪视着司慕染:“你这个贱人。”惠妃恶狠狠的骂道。 司慕染撇撇嘴笑出了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说着绕过惠妃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跟着的连城逸听着司慕染对皇后和惠妃说的话,心下震惊不已。连城逸追上司慕染低声问:“宫中作乱的白影鬼是惠妃娘娘指使的?” 司慕染轻嗯一声道:“不过人已经被惠妃娘娘给处决了。” 连城逸想了想道:“昨日跟在惠妃身边的侍卫白风得了急病亡故了,想来白风就是那个白影鬼?” 司慕染点点头:“应该是吧。不过惠妃做事严谨,若不是我当日说出了飞蛾的事情,他也不会死的。不过就因为白风的死反而暴露了惠妃,眼下惠妃应该是恨死了,少了一只臂膀。” 连城逸暗暗佩服,司慕染不过几句话就让敌人自乱手脚,如此女子世间难寻。“姑娘,你难道不担心今日会被祭坛吗?”连城逸问道。 司慕染突然回头看了看连城逸问:“今日负责祭坛秩序的可是御林军?” 连城逸点点头:“正是。” 司慕染又问:“如果有人来劫狱,你是放我一条生路还是置我于死地?” 连城逸震惊的看着她,嘴角张了张,却是没有回答。司慕染笑了笑:“我和大人开个玩笑,大人不必如此紧张。” 连城逸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司慕染映照在地上的影子。过了片刻,司慕染轻声叹道:“其实我知道,是皇上要置我于死地。” 连城逸抬头看了看司慕染,又听她念叨:“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司慕染说着仰脸看了看蔚蓝的天,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着。 身后的连城逸深深的被司慕染这番话所惊憾,原来她心如明镜,将一切看得通透,如此七窍玲珑的女子,今日究竟会是死还是生? 北街中央广场,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一个高高的祭坛已经摆好。周围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正坐上一把明黄色的龙椅在阳光下闪亮。 司慕染被押解而来,街道两旁的百姓看到司慕染的时候俱是一愣一惊,本来心中的狂怒却突然消失的无踪,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会是妖星转世? 大街上的人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对妖星的质疑和对司慕染一介女子的风华所倾倒。 司慕染在议论声中被押上了祭台,此行路上,连城逸并没有给司慕染束缚绳索。不一会的功夫浩浩荡荡的队伍行驶而来,随着太监公鸭嗓子的尖叫声:“皇上驾到。” 街两边的百姓纷纷跪下,高呼万岁,唯有司慕染立在那高台之上,风华无限。连城逸抬头看着司慕染站立的身姿,心下又是一惊又有些佩服。 远处的轿撵,明黄色的轻纱微微摇晃,裴宸墨看着那轻纱后面,高台之上那个伫立的身影,抓着龙扶手的手微微用力,深邃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异彩。 裴宸墨下了龙撵,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扎眼,司慕染远远的看着他。裴宸墨的相貌比起来裴宸朔不相上下,不得不说他们裴氏皇族的男人个个出彩,裴宸墨是这样,裴宸朔更是个人物,还有一个天玄,更称得上妖孽。 只是,天玄的算计和心狠手辣,裴宸墨的隐忍勃发深藏不露。唯有裴宸朔,和他们是不同的。 裴宸朔虽然谋天下,但是绝不会像裴宸墨这般杀鸡儆猴,司慕染知道裴宸墨的心中已经对裴宸朔生了嫌隙。权利越大,帝王就越害怕,也许裴宸墨是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但是在司慕染看来,这和离间无关,是裴宸墨太在乎这个皇位,所以迷失了本心。 司慕染轻叹一声收回目光不在看他,总之是将死之人,何必下跪?司慕染早已经豁出去。 连城逸却是有些忐忑,他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所有的视线汇聚在此,都聚集在司慕染一人的身上,相信台下的百姓已经有人发现司慕染不跪帝王。 裴宸墨收回视线,径自朝着那龙椅走去,须臾端坐,一旁的太监才呐喊道:“皇上有旨,众位起身。” 便听山呼谢恩之声,如雷贯耳。司慕染依旧镇定自若,抬眼扫着裴宸墨身边的人,依着他们官服的不同,司慕染大致可以判断几位官员是何人。 司慕染的视线落在那身着飞鸟兽绣服的中年男人身上,一脸奸相,司慕染第一感觉那人就不是什么好人,看着官服的品级像是一品宰相,司慕染想到皇后的父亲,因此判定此人或许就是林丞相。 “皇上,吉时已到,让钦天监监正开始做法开坛吧。”林建平禀道。 裴宸墨扫了林建平一眼道:“不急,朕有话要和司姑娘说。林丞相,你姑且退下。” 林建平不在多问,向一侧退去。隔着十余米的距离,裴宸墨的视线穿过空荡的广场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司姑娘,你可怪朕?” 司慕染笑了笑,垂眸望着祭坛上摆着的祭品香案香烛等东西,然后抬了抬头,清冷的声音分外的好听:“皇上上慰苍天,下慰百姓,乃是天下之福。若小女子今日之死能换天下安危,亦是我的荣幸。” 一句话,让在座之人无不震惊,眼前的这个女子没有半丝惧色,那份从容淡定,古今来又有几人能比拟? 裴宸墨眸光聚了聚,视线落在司慕染身上迟迟移不开眼,如斯女子难怪裴宸朔为她倾倒。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39.第一百八十一章 祭坛大乱 “司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裴宸墨回了神,挥散心底阴郁不安的思绪,问着祭坛上的司慕染。 “有。”司慕染朗声回道。 裴宸墨眉头微动,问道:“司姑娘,有什么要说的话?” 司慕染微微一笑,看着台下众人问道:“不知哪一位是推算出我是妖星转世的钦天监监正?” 台下的李沐阳一愣,猛的抬起头,眼神一瞬间惊异随即站了出来。“在下钦天监监正李沐阳。”李沐阳回道。 司慕染看了看李沐阳,他身着一件灰色的道服式样的袍子,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丰神俊朗,道骨仙风,只可惜是个神棍。 司慕染笑了笑对着李沐阳道:“听说李监正是纯阳真人的弟子,想必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吧?” 李沐阳不知司慕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眉头微微拧着抬眼看着司慕染道:“自是。” 司慕染又道:“小女子不才,对这些都有些涉及。不知可否请教一下李监正?” 李沐阳愣了愣,眼神中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姑娘请问。”李沐阳到了此刻已经不得已,只能坐观形势,看看司慕染打算的什么。 司慕染唇角扬了扬,迅速在脑海中调集中关于易经八卦之类的玄学书籍,在脑海翻阅着。很快司慕染找到了刁难李沐阳的对策,遂问:“既然李监正说我是妖星转世,那么我便请教李监正。这天上的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不知李监正口中所说的妖星是哪一颗?” 李沐阳明显困惑不已,脸色多变,似是绞尽脑汁。司慕染看在眼中故作惊讶的模样:“莫不是李监正不知道这个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 李沐阳微怒斥道:“你分明是在说谎,纵观古籍中也未曾有记载什么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的。” 司慕染撇撇嘴:“李监正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既然李监正连星象的最初知识都不懂,如何判定我是那转世的妖星的?李监正口中的妖星是什么?” 李沐阳回道:“自然是赤星。” 司慕染哈哈大笑道:“原来李监正口中的妖星就是赤星?你可是看见那赤星划破了星空落了下去?” 李沐阳道:“正是。” 司慕染骂了句:“真是无知。李监正看见的不过是普通的流星而已,这种流星最是常见。几乎每年都会出现个五六次,若是以流星论妖星转世,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司慕染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不知是哪个百姓诚实说了句:“我去年的时候见过那种一划而过的星星,还见过好几次呢。” 又不知道是哪个百姓也跟着说:“我也见过,这种星星的确是常见的。” 一时间百姓炸了锅,纷纷议论着流星,而不是妖星。 李监正显然脸色不好怒斥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若不是妖星转世,又怎么会是一头白发?” 司慕染耸耸肩看了看不远处围着的百姓指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问:“那个老人也是白发,你怎么不说她是妖星?” 李监正大囧,指着司慕染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司慕染有些不屑,轻哼一声:“我是不是强词夺理李监正心中清楚,就以我这个满头白发你就断定我是妖星转世,那么普天下的白发者岂不都是妖星了?” 李监正双手微微颤抖,他未曾料到今日竟然被司慕染反客为主将了他一军。李沐阳气急:“你这就是在狡辩,你以为你苦苦挣扎,就能够洗脱你妖星的事实吗?” 司慕染扬唇一笑:“我若是妖星,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你设坛做法,自然开罪与我,你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竟然不怕我这等妖孽,可见你真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啊?” 李监正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林建平看不下去走上前道:“皇上,这个妖女在这里蛊惑人心,还请皇上下旨开坛祭祀。” 司慕染却突然大声喊道:“林丞相,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死,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建平转身脸上的愤怒一触即发:“妖女,死到临头还在兴风作浪。李监正,还不做法开坛处决这个妖女?” 李监正果然喊道:“来人,将妖女绑上祭坛。” 钦天监的属下上前,拉着司慕染朝着那竖立的木头而去,一旁的连城逸没有动作,因为自始至终裴宸墨没有发现,可就是没有发话那就算是默认。所以连城逸不敢动手阻止。 裴宸墨看着司慕染被绑上祭坛,突然起身冷冷的声音道:“就交给钦天监举行祭天仪式,朕回宫了。”说着拂袖转身携着宫女太监离去。 连城逸跟了上去,裴宸朔却道:“你留下,务必保证祭祀完成。” 连城逸止了步,颔首应道。抬头间,见裴宸墨上了龙撵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去,连城逸转身来到祭坛下,见李监正手指桃木剑念念有词,一副创神弄鬼的模样。 祭坛上司慕染被绑的位置,下面铺满了木材。司慕染想起皇后说的火祭,看来果然如此,想来这场祭祀,皇后也是出了一份力。 司慕染的视线幽幽的远去,却突然看见人群中一袭玄黑色衣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天玄,而天玄的身边还有个身着黑衣的中年女人,虽然脸覆着面纱,但是司慕染能感觉到那个女人身上的戾气。 “好久不见。”司慕染轻轻的开口对着人群中的天玄。 天玄的身子微微一晃,眼神中复杂万变,更多的是纠结和痛楚。也只是一瞬间却犹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李监正做法完成,大喝一声:“祭祀开始,以妖女火祭以慰苍天,皇天后土,佑我天极,烧!” 一声令下,那守在木材下面的人点燃了火折子,木材遇火顿时舔舐了起来。司慕染看见人群中的天玄身子微微一动,似是想要冲出人群,可是最终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看着脚底越来越旺的火焰和滚滚浓烟,司慕染咳了几声。本来沸腾的人群突然冲出几道身影,快如闪电,穿过那御林军护卫的人群跃上高台。 “有人劫狱。”呼声起,祭坛周围顿时大乱。连城逸看着这场景突然心中一松,久悬着的心突然放下,然后一跃上了高台,和那解救司慕染的男人打了起来。 这伙人正是危子墨带着裴宸朔的暗卫赶来营救的,当危子墨救下司慕染的时候,却没料到这里还有一个狠角色。 危子墨推开司慕染立即和连城逸对起招来,两人打的不分上下,司慕染看着乱作一团的的现场,厮杀声此起彼伏。 不只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王爷大破楚渊国,凯旋归来。我们不能让王爷的女人被别人杀了,保护王妃,保护王妃。” 听到这个消息的百姓顿时拥破了围着的御林军,和御林军周旋在了一起。和危子墨对打的连城逸低声道:“打我一掌,快。” 危子墨猛然一愣,看着连城逸坚毅的眼神,没有在忧郁反手一掌将连城逸击退了几米,连城逸吐了一口血暗骂:真下得去手。 司慕染回头看了看连城逸,脸上忽现的震色,连城逸对着司慕染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保重。” 司慕染点点头,台下的林建平却突然道:“连城大人,莫要放跑这些妖人。” 司慕染回头,看着林建平和李沐阳各自抱头吓得东躲西藏,司慕染冷冷一笑对着危子墨道:“子墨,去取了他们的性命来。” 危子墨颔首翻身而下,手中的长剑一挥,剑尖直指林建平的胸口。林建平大骇,手指着司慕染嘴张了张,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李沐阳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见势欲逃,危子墨眼疾手快将手中的长剑飞出去从背后没入李沐阳的心脏,李沐阳回头看着祭坛上的司慕染独立风华。 “李监正,我说过会让你不得好死,今日你也是罪有应得。”司慕染冷声笑道。 李沐阳唇角的血丝丝的流下,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危子墨抽出长剑跃上高台。 “后会有期。”司慕染轻声对着连城逸说道。 连城逸点点头,转过身不看她她,危子墨带着司慕染下了祭坛。台下百姓和御林军以及危子墨带着的暗卫互打成一片。 危子墨带着司慕染出了人群,司慕染问道:“红药呢?” 危子墨道:“红药在西海岸边等着,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出去避一避。这里的事情王爷已经知道了,他正在往回赶,让你安心。” 司慕染点点头:“我在人群中看到天玄了,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就这样离去的。”司慕染忧心的说道。 危子墨道:“到了西海岸边就好了,这几日我备了一搜船,只要出了海就能躲开他们的搜查。” 司慕染问道:“怎么想到出海的?” 危子墨道:“陆地总归不太安全,若我们救你出来,皇上一定会派兵追拿的。我没有把握能对付那些人,所以只能出海暂避,等王爷回来在做打算。” 司慕染点了点头:“也好。”说着,危子墨和司慕染上了马,两人骑着同一匹马出了城,后面跟着危子墨带来的暗卫。 马蹄声在京城郊外响起,然而,天玄的人早已埋伏在此处。危子墨和暗卫们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到风声带着肃杀之气。 一阵风拂过,吹动油绿的草地,不一会便越出许多的黑衣人将危子墨和司慕染他们包围了起来。 危子墨手中的剑血迹未干,那幽冷的光在日光下泛着寒凛的微光。“怕吗?”危子墨扫着那些黑衣人问道。 司慕染摇摇头:“自然不怕。” 危子墨大笑道:“好,今日就让我们大开杀戒。”危子墨说着手中的长剑已经挥洒开来,剑花乱舞,只听吱吱的声音和着裂锦的声音不绝于耳,场面血腥一片。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40.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罗地网 这一场杀伐之战,最终两败俱伤,裴宸朔的暗卫死伤无数,然而天玄的人也一个个的倒在地上。危子墨因为护着司慕染,身上也受了伤,一身黑色的锦袍上裂开很多的伤口,血迹污了衣服。 司慕染没有料到天玄的人竟然这么厉害,个个视死如归。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危子墨也跟着跪倒在地。 司慕染扶着危子墨担忧的问:“子墨,你没事吧?” 危子墨摇摇头笑了笑:“无事,不过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司慕染将他扶了起来,突然听到身后响起男子温润的声音:“果然厉害,竟然折了我这么多手下。” 司慕染回头迎上一双桃花目,那一身锦衣的男人,纤尘不染,站在尸横遍野的土地上格格不入。 他唇角勾起的笑容妖魅而浓烈,那双眼睛如同火焰一般灼灼其华。“阿染,好久不见。”天玄语润微凉。 司慕染笑了笑,回想着与天玄的一切过往,真是一段孽缘。“是好久不见,我都快记不起你是谁了。你能告诉我吗?”司慕染问的的随意。 天玄眉头微微一皱,却反问:“你希望我谁?” 司慕染将目光放远回道:“我希望你是谁,你便就是谁了吗?若是我的希望这么有效,今日我就希望你放我们一条生路,你能做到吗?” 天玄的眸光微微敛起看着司慕染,良久才道:“多日不见,你变得越发厉害了。” 司慕染苦笑一声:“不是我变得厉害,是你们逼我如此。我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从我一入京城你们就为我编织了一条天罗地网。从苏蓉到宁婉,到宫中的芸妃和汴梁城的瘟疫,天玄,你的心未免太狠了一些。” 天玄的嘴张了张,似是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司慕染看着不说话的他,却又步步紧逼:“怎么,敢做你却不敢承认吗?” 一声清冷高傲的女声突然传来:“这些不是他做的。” 司慕染回头,残垣处那个身着黑衣脸覆黑纱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司慕染上下打量着她,却不知道她和天玄是什么关系。 天玄看见明钰,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冷声问:“姨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司慕染听着天玄叫那个女人却是一愣,脑海想起裴宸朔曾经说过的话,当初和天玄的娘同嫁来天极国的郡主明钰。 司慕染微微眯着双眼看着她道:“明钰皇后?” 明钰脸色一怔,笑出了声:“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是谁,看来你果然不简单。” 司慕染眉头舒展,果然是明钰皇后。看来明钰和天玄已然合作了。“你说这一切不是天玄做的,那么就是你的杰作了?”司慕染问道。 明钰微微扬眉,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着说:“只是这盘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永寿镇的时候我已经布好了局。” 司慕染垂头想了想,永寿镇发生的事情最大的莫过于楚渊国公主的死。司慕染抬头道:“公主是你杀的?” 明钰挑挑眉赞道:“你倒是聪明,一点就透,只是可惜。” 司慕染道:“没有什么可惜的,你果然厉害,杀了公主嫁祸给天玄。”司慕染说着看了看天玄道:“我一直以为你将所有人当做棋子,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当做棋子的时候。” 明钰脸色一变斥道:“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一言两语就能挑拨的吗?” 司慕染轻哼一声:“既然不是我一言两语就能挑拨的,那你怕什么?” 明钰脸一黑:“谁说我怕了,死到临头竟然还要逞口舌之能。”明钰眸光一敛聚拢着杀气。 司慕染点点头:“那就让我们疏通一遍,让我死个明白。你杀了楚渊国的公主想引起天极国和楚渊国之间的战事,如今如你所想,你成功了。你威胁了宁婉,想让她自裁,却没料到宁婉利用你给的迷香害死了裴宸朔的侧妃苏蓉。你和苏蓉之间有仇恨?” 明钰拂袖的手微微一紧斥道:“那个贱人本就该死,我在冷宫中受尽折磨便是拜她所赐。只是我没有想到她果然很爱裴宸朔,我不过是用裴宸朔的性命作为威胁,她便接受了。” 司慕染黯然,果然宁婉是被明钰威胁的。也正因为此,宁婉才会用同样的办法去威胁一个和侍卫有私情的侍女,可见人一旦抓住了把柄总会不择手段的。 “那么污蔑我为妖孽,在宫中兴风作浪的人也是你了?”司慕染厉声问道。 明钰垂眸笑了笑道:“这件事我不过是帮了忙,真正想置你于死地的是丞相和皇后,谁让你阻碍了他们和裴宸朔之间的联姻,他们恨不得你死,自然与我是同一战线,我帮个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司慕染轻叹了句道:“果然好心思,将他们当做棋子来耍弄。可惜他们一个个的不自知,被人玩弄于股掌间,不过也是他们活该。” 明钰轻哼一声,有些傲然。 司慕染又道:“在楚渊国杀了神医夺了秘典的人也是你吧?” 明钰道:“没错,就是我。” 一旁的危子墨突然神色一变,司慕染拉了拉危子墨的胳膊对着他摇摇头。危子墨忍着心底的怒火,看着明钰。 司慕染又道:“汴梁城的瘟疫,是你用秘典中的东西制出来的?你与裴宸朔之间的恩怨和那些无辜的百姓有什么关系?因为你的自私恩怨,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的良心可安?” 明钰怒道:“你知道什么?你背负着这些恩仇试一试,你被人冷落度日如年深受排挤试一试,你去尝一尝那冷宫中看不见太阳的滋味试一试?我为什么活着,为了仇恨。我活一日定要颠覆这裴氏的国祚,让裴氏子孙不入轮回。” 司慕染打量着明钰身旁的天玄道:“可你身边的人身上也流着裴氏皇室的血脉,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天玄的脸色一变,阴暗的气息的蔓延开来:“闭嘴。我天玄与裴氏之间没有关系。” 司慕染知道这身世永远是天玄心中的痛,他连提及都会发怒,可见他多么恨这个姓氏。可见天玄生来的目的和明钰一般,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执着于执念之中不愿意放下,所以日日不得好眠,活的也颇为累。我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们的想法,看来今日也只能用我的鲜血祭奠你们的仇恨了。”司慕染说的云淡风轻。 明钰笑了笑道:“你倒是识趣。我知道你是裴宸朔的软肋,只要你死了他就会崩溃,不堪一击。到时候整个天极国就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天下大乱,那场景一定很是壮观。” 司慕染微微挑眉道:“你们错了。我死了,裴宸朔不会不堪一击,反而会百折不挠。因为爱能生出很多的东西,譬如力量。” 明钰不屑一顾:“爱,真是可笑。这种东西我们从来都不稀罕。” 司慕染突然看着天玄问他:“那么你呢?你稀罕吗?” 天玄神色微微恍惚,记忆中好像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话,如果可以请去爱。天玄的记忆在思绪中纷飞,那个决然的女子消逝在他的眼前,留给他唇上微微的温度和逝去的爱,他没有抓住,从此后也不会在有。 那是琉璃,前尘落,琉璃永别,她葬在一片花海之中,然而地动将那片花海连同她的墓碑一同葬在了尘埃里,再不复寻,就像她从来都没有来过。 司慕染从天玄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的伤感和记忆,司慕染不知道那段记忆是关于谁的,这样的天玄是司慕染未曾见过的。 那有关于琉璃的记忆消逝,转而接着的是另一段岁月,那是他褪去仇恨迷茫重新开始的日子,那个时候他叫莫白,身边只有她陪伴在侧,同吃同喝同睡,一起种蔬菜,一起去卖菜,一起对付那些恶霸流氓。那样的日子安逸而幸福,她是老人,可是他却从未将她当成老人。 天玄知道自己真正开心的日子就是那些岁月,没有隐瞒,没有算计,没有仇恨,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和她那样过一辈子,只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要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这是他的使命,与生俱来! 司慕染看着天玄微微挣扎的神色,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向往和怀念最终被现实所替代。司慕染微微的失望,她知道莫白再也不会回来了。 “玄儿,你在想什么?”明钰看着天玄久久不说话,心中微微泛着嘀咕。 天玄回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明钰又道:“你若不想亲自看着她死在这里,你便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天玄的手微微一动,身后突然出现了马蹄声,慢慢的由远至近。明钰和天玄同时向着司慕染身后望去,却见是皇家御林军的侍卫团,领头的正是连城逸。 “是裴宸墨的人。”明钰暗声说道。 天玄眸光微微一动,司慕染回头看着渐渐而近的连城逸突然大声道:“天玄,明钰,你们先走,不要管我们。” 危子墨眼神一亮,继而一笑,拉着司慕染道:“让连城逸对付他们吧,我们走。” 司慕染点点头:“天玄,明钰,我们一会在沙口汇合,你们要小心啊。”说着和危子墨朝着一旁的密林跑去。 天玄的脸色说不出的表情,似是哭笑不得,明钰咬着牙,渐渐逼近的连城逸道:“他们是同伙,将他们捉住。” 天玄看了明钰一眼道:“走吧,再不走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明钰恨得牙痒痒,不得不和天玄一同撤离了此处。连城逸来到,天玄和明钰已经隐遁,而司慕染和危子墨也已经逃走了。 连城逸翻身下马,看着眼前遍地的死人,鲜红染成的土地就知道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连城逸想若非自己请旨前来追踪,那么司慕染她一定会落入这些黑衣人头目的手中。 方才司慕染的话他听的迷迷糊糊,好似听到了天玄,这个叛国的人是天极国目前捉拿的第一逃犯。 连城逸起身朝着天玄离去的方向道:“给我追。”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41.第一百八十三章 逃亡出海 “你倒是聪明,让连城逸去追天玄。听说这几日你在司刑局过的很不错?”危子墨边走还不忘调侃司慕染。 司慕染丢了一计白眼道:“你话里有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危子墨扶鼻微微一笑:“连城逸可是公然放水,你说他回去会不会受到皇上的责罚?” 司慕染到不担心这个,笑了笑道:“皇上此刻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即便怀疑我不会对连城逸下手的。在说,天玄一日不除对就是对他造成一日的威胁。” 危子墨点点头:“你说的到也对。不过那小子最好对你没有什么念想,否则等王爷回来定饶不了他。” 司慕染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原来裴宸朔安排你在我身边就是为他减除桃花的啊?我今日才是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个作用?” 危子墨笑了笑,不置可否,两人说话间到了一座小镇。在小镇上,两人买了两匹马然后继续赶路。 连城逸的人追踪天玄,不过最终还是被天玄逃脱了。连城逸只能留下一小支队伍继续搜寻,而自己则返回京城禀告情况。 祭坛大典上,司慕染被劫,丞相林建平和钦天监监正被杀,举国震惊。大殿上裴宸墨的神色很是难看,连城逸脚步匆匆的迈上台阶,跪在如镜的地板上。 “没追上?”裴宸墨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连城逸回道:“属下在城郊发现了天玄的踪迹,司姑娘被天玄给劫走了。” 裴宸墨神色一顿,双眼微微闪烁,他一手抚着龙椅的抚手一手微微摸着自己的下巴,低沉的声音道:“连天玄也出动了?他蛰伏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 连城逸道:“司姑娘在天玄的手中,那我们要不要继续追查?” 裴宸墨摆摆手正欲说什么,便见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 裴宸墨扬声道:“呈上来。” 一旁的梁玉匆忙下了台阶,接过那快报呈给裴宸墨。裴宸墨看过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对着地上的连城逸道:“王爷大胜楚渊国,楚渊国国君已经和王爷达成协议修百年之好,从此两国在无战事。” 连城逸脸上大喜忙恭贺道:“恭喜皇上。” 裴宸墨嗯了一声,继而又道:“司姑娘的事你不必追查了,这件事等王爷回来后再做决定吧。” 连城逸低着头应着:“是。” 裴宸墨又道:“方才的时候朕已经收到汴梁城的传书,瘟疫如今已解,你即刻传朕旨意安抚民心。” 连城逸应了声,随即转身退出了大殿。连城逸出了大殿,看着外面渐渐西去的落日,一日内,祭坛生变,天极国大胜,瘟疫解除,看似拨开云雾,实则暗涛汹涌。 天玄的属下引开连城逸手下的人马追踪,然后和槐火在一座小镇上汇合。一同出现的还有明钰,三人坐在茶寮中,打探着司慕染的踪迹。 明钰还有些气愤,没想到她竟然被司慕染给戏耍了,想到这她的心中就很是窝火。 “司慕染知道的太多了,这个女人决不能留。”明钰猛的一拍桌子,四周的寒气散了出来。 天玄端着手中的茶杯不动声色的喝着,微微侧眸看了看槐火问道:“裴宸朔,有消息吗?” 槐火回道:“属下派去的人打探到,说是裴宸朔在三日前便出了楚渊国,不过一直没有裴宸朔的行踪。” 天玄神色一变放下茶盏惊道:“什么?” 槐火低着头继续回道:“裴宸朔人早已离开了大营,此次大胜楚渊国慕容军乃是裴宸朔暗中留下的兵书策略,以烈焰骑都蔚韩风为主轻而易举攻破了慕容军。” 天玄的手中杯子啪地一声被捏碎,冰冷的声音又问:“那两国递交的和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槐火继续说道:“这和书好像是裴宸朔在楚渊国的时候就拿到了。” 天玄冰冷的眸子敛起万道寒光,周围的煞气顿时涌了出来:“我们都上当了,这根本就是裴宸朔的算计。这一次他将我们都当成了棋子。”天玄似是一下猜透了其中的玄机。 一旁默默不语的明钰神色莫辩,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用力:“这么说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在裴宸朔的手中掌握着?” 天玄阴婺的双眸微微一敛,说道:“算算日子,裴宸朔也应该赶回来了。槐火放出风去,就说在安乐郡发现了司慕染的踪迹。” 槐火点点头,旋即离去。明钰问道:“你想阻杀裴宸朔,他会上当吗?” 天玄笑了笑:“司慕染如今只有一条路能走,陆地不通那就走海路。安乐郡是入西海的唯一通道,裴宸朔必然会去的。” 明钰站了起来略微欣赏的神色看着天玄:“玄儿,你如今的样子我很是放心。解决了裴宸朔,司慕染我自然会放过她。” 天玄轻哼一声,并不接话。明钰笑了笑道:“玄儿,你瞒不过姨母的眼睛,你的心中其实不希望她死,对吗?” 天玄拂袖站了起来冰冷的声音道:“姨母与其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话,到不如想想如何对付裴宸朔。”说着转身飘然远去。 明钰的唇角微微一勾,看着那抹黑色的影子渐渐的淡去,而她眼神里透着的笑意越来越浓。 京城五十里处官道上,两匹疾驰而来的骏马上不是旁人正是从楚渊国赶回来的裴宸朔和江枫。 “王爷,子墨传书说已经救出了司姑娘,按照原计划将从西海出行避难。”江枫坐在马上说道。 裴宸朔似是日夜兼程有些疲惫,连日来赶路最后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及时赶到。好在有危子墨在,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一笔笔帐,他势必要清算的。 “吩咐咱们的人去安乐郡待命。”裴宸朔说着,又道:“直接赶往安乐郡不必进京了。”说着调转马头朝着另一条路而去。 安乐郡是是西海的港口小城,司慕染和危子墨下了马,直奔着红药等待的地方。司慕染一入小城就感觉到清凉的海风,这种清新的气息也一扫她的阴郁。 危子墨带着司慕染去了一家临海小客栈,走进去便看见红药着急等待的身影,跟在红药身边的还有几个留下保护红药的暗卫。 “四嫂。”红药看见司慕染终是忍不住跑上去抱着司慕染哽咽了起来。 司慕染拍拍红药的背道:“好了,四嫂没事,好着呢。” 红药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四嫂,你吩咐红药的事情红药都已经办好了。汴梁城的瘟疫已经解决了。” 司慕染点点头,轻轻一笑:“我就知道红药最厉害,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你的危大哥可就不要你了。” 红药止了哭声看了危子墨一眼娇斥道:“他敢。”说着视线落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又着急的哭了起来:“危大哥,你受伤了。” 危子墨看着她又流下眼泪有些心疼,伸手为她抹去那泪痕道:“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红药拉着他道:“皮外伤也不行,走我去给你上药。” 司慕染看着他们点点头:“你们去吧。” 危子墨道:“这里也不是很安全,我们需要马上出海。” 司慕染道:“也不差这一会,你先处理好身上的伤然后我们在出发。” 危子墨微微点点头,然后和红药一同进了房间。司慕染站在岸边看着不远处那蔚蓝的大海,海上的夕阳映照出万丈的鎏光洒在海浪上,甚是美丽。 司慕染微微的叹息,一日内逃亡,除了皇上的人还有天玄的人,似是每个人都想置她于死地。 司慕染正想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危大人。”那个男人喊着危子墨,司慕染走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此人是裴宸朔的暗卫,被危子墨留在小城里打探消息,看见司慕染他行了一礼道:“姑娘,属下打探到天玄的人也进了这个小城。这个地方不能在待,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拧道;“这么快,果然是天玄。” 屋内,红药为危子墨的伤口简单的做了处理,然后披着衣服走了出来:“除了天玄的人可见有皇室的人?” 那个暗卫摇摇头:“并没有皇室的人。” 危子墨眸光微微一黯道:“看来皇上想把这罪名加在天玄的身上。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即刻出海吧。” 司慕染点点头,然后和一些暗卫们上了一搜渔船。船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登上船,司慕染有些担心的问:“裴宸朔还没有回来吗?” 危子墨道:“王爷三日前就已经出了楚渊国,算算日子如今也应该到了。你不用担心,出海这个计划是王爷提出来的,他一定能找来的。再说我们只是在海上暂避,等王爷回来后便万事大吉了。” 司慕染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渔船升起高帆,正要离开港口,便见天玄的手下已经追了过来。 “船家,赶紧走。”危子墨吩咐着。 船缓缓离开,身后那些黑衣人却是没有放弃,在槐火的带领下,黑衣人登上了岸口的船只,然后紧随而来。 两艘船的距离越来越近,天玄的人一跃而上,飞上司慕染所在的船只。顿时间,危子墨和几个黑衣人厮打在了一起。 司慕染指使着船家加快速度,和身后的船拉开距离,危子墨解决了几个黑衣人看着身后紧随不舍的人眉头微微拧着。 “可有什么办法甩开后面的人?”危子墨问道。 司慕染看了看周围,海水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围绕着他们的船只,司慕染的视线落在船上那些被危子墨杀了黑衣身上,突然想到了办法。 142.第一百八十四章 以牙还牙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司慕染镇定自若的说着,皎洁的双眸汇集着微微的光亮看着危子墨。 危子墨愣了片刻,看着司慕染脸上的自信。“你打算怎么做?”危子墨问道。 司慕染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将这些尸体抬到船尾,然后放血。” 危子墨不解的问道:“你用这些尸体?” 司慕染点点头:“这深海中有鲨鱼,我用血液引来这些鲨鱼,让鲨鱼阻挡后面紧追的船只。” 危子墨双眼一亮笑了笑:“借刀杀人,果然好办法。我这就去。” 危子墨说着,立即叫了暗卫将船舱上的尸体搬运到船尾,然后令人将这些尸体的血放出,不一会的功夫就看见那蔚蓝的海水变成一片猩红之色。 司慕染道:“放完血将尸体扔下去,通知船家不要停。” 船舱上的人一片忙碌,很快就清理了那几个尸体。后面跟随的船赶到那片猩红的海域时候,突然从海中跳出几条大鲨鱼,长着大口,将船只上的人吓得个个面色惊慌。 那些鲨鱼一跳一跃,闻到血液的那种兴奋,很快就围聚一团将后面的船阻挡住了。 槐火带着人不敢贸然往前走,这些鲨鱼个个体型硕大,若是硬攻将它们惹恼了那么就只有葬身鱼腹这个下场了。 槐火眼睁睁的前面的船只走远,阴沉的脸色很是难看,过了半响海面的波涛开始翻滚起来,本是晴朗的天突然沉了下来。 “大人,怕是风暴来了,这船必须马上回港,否则我们有可能葬送在狂风中。”手下有航海经验的人担忧的说道。 槐火抬头看了看天,果然见风起云涌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奏,一会的功夫那阴云密布大雨倾盆而至。 “回去。”槐火下了令,船立即调转了方向。往回行驶了一会的功夫那雨便停了下来,槐火站在船尾看着远处那在狂风暴雨中摇荡的船只。 “遇见风浪了,这可怎么办?”危子墨暗自叫糟,这海上的天气变化莫测,今日为了躲开后面追踪的人早已经偏离的航道,如今又遇狂风暴雨真是糟糕透了。 司慕染也未曾料到这风雨来的这么急,船只随风飘荡左右摇晃,站也站不稳。司慕染抬头看了看扬起的帆道:“快,将那帆收起来。” 危子墨和几个暗卫一同冒出大雨狂风,用力的将那帆拉下,只是风太急,雨太大,如此拉下帆船也没有什么用处。 “危大哥。”红药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心下早已吓得忘了思考。危子墨一手紧紧搂着她安慰道:“不要害怕。” 风越来越急,雨越来越大,司慕染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也许会翻船,你们一定要抱着木板之类的东西,知道吗?”司慕染叮嘱着大家。 还未等他们回话,突然一个闪电划过,闷雷声响起。一阵狂风带着摧毁之势汹涌而来,本来就被摇晃的快要散架的船顿时裂开。一个猛浪袭来,船上的人被海浪冲了下去。 “司姑娘。”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危子墨还未曾来得及去抓司慕染的手,然后翻天的巨浪将他们卷入了海中,船只随着他们渐渐的淹没。 槐火脸上的震惊久久不散,他看着不远处那个黑点突然间便被海风海浪席卷进去,像是那嗖船从来就未曾出现过一样。 站在海边的天玄和明钰看着槐火的船只回来,但船上却没有司慕染等人。未等槐火下船,天玄先一步走上去问:“人呢?” 槐火单膝跪地回道:“她引来鲨鱼将我们的船给阻住了,但是海上突然起了风浪,属下亲眼看见他们的船被海浪打翻了。” 天玄的脸色顿时一变,抬头望着那汹涌的海面,茫茫的金色,哪里还有船只的影子。 “你看清楚了,是他们的船吗?”天玄又一次问道。(.无弹窗广告) 槐火道:“属下看的很清楚,遇到海风我们的船便退了出来,但是司姑娘的船行驶到了风口。那海风又急海浪又高,只瞬间的功夫便将船淹没了。” 天玄的神色中带着一丝苦楚,心中的悲痛有些莫名其妙。这大海中深不可测,海中又有鲨鱼等物出没,这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少之又少。 天玄黯然伤神,本来自己只想活捉她,可是事与愿违,自己却将她逼入了绝境。 “玄儿,这是上天的决定。司慕染死了正好,我们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裴宸朔。”明钰很是得意,只要司慕染死了,对付裴宸朔那就事易如反掌。 天玄回神淡淡的目光看着一眼海面,随即跳下船道:“走吧,裴宸朔也该到了。”说着负手离去,像是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明钰笑了笑转身跟上,槐火带着残余的手下也跟了上去,身后金黄的海面上一望无际,平静的让人恍惚。 裴宸朔和江枫在日落之时赶到了安乐郡,一入城,裴宸朔就感觉到这座沿海小镇的气氛诡异。 裴宸朔牵着马,如炬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人。江枫似是发现了不对,正欲开口,裴宸朔伸手轻声道:“见机行事。” 江枫明白,不在声张,和裴宸朔一同继续朝前走着。笔直的长街上,街两旁的街头小贩稀松。 海风一阵阵拂过,带着肃杀之气,接着便见从周围乔装隐遁的街头小贩一个个卸下伪装,手持长剑朝着裴宸朔杀来。 裴宸朔和江枫很是冷静,在那些刺客动手的一瞬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卫,迅速的和那些刺客交上手。 整个过程不用裴宸朔动手,双方势均力敌,裴宸朔和江枫迅速离开这里朝着与危子墨约定汇合的地方。 “王爷,你来晚了。你的女人已经死了。”明钰笑语盈盈的站了出来。 裴宸朔的眼睛眯了眯看着明钰道:“所有的事情是你做的?” 明钰笑了笑,阴寒的目光望着裴宸朔道:“你知道的太晚了。是我做的能怎样?你心心念念爱着的女人已经葬身大海。” 裴宸朔脸色平静,对于明钰的话他选择不信,就算她说司慕染已死,一日没看见她的尸首那么她就活着,这是裴宸朔的信念。 “哼,一个女人的生死,你当真以为我很在乎吗?”裴宸朔不屑一顾的模样。 明钰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起:“裴宸朔,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风生水起吗?你的女人为何会遭遇不测,想必你也清楚。” 裴宸朔挑眉笑道:“挑拨离间?真是好心思,如果你死了,那么一切都将结束了。” 裴宸朔摸着腰间的银针弹指一挥朝着明钰的方向飞去,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划过,只听当的一声,天玄手中的剑挡住了那飞来的银针。 天玄站在明钰的身边,挑衅的笑问道:“杀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女人,王爷你也下的去手?” 裴宸朔弹了弹袖上的灰尘没有抬头轻声说道:“不这么做,你会出来吗?” 天玄挑了挑眉头,睥睨而立,淡淡的声音道:“果然是贤王,名不虚传。这一招棋你走的够远,心思够深,只是将我们当做棋子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 裴宸朔抬头,阴沉的目光扫着天玄,继续听着天玄后面的话:“她说的没错,司慕染的确死了。她的船被狂风袭击,船上的人全部葬身大海了。裴宸朔,到了最后你也没有赢,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裴宸朔的手微微的颤抖,他已经强忍着心头的意念,但是再一次别人口中得悉司慕染死在海中的消息,裴宸朔还是无法相信。一旁的江枫拉着拉裴宸朔的手臂低声道:“王爷,司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你万不能让他们的话乱了你的心神。” 裴宸朔回神,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裴宸朔坚毅的眸子让天玄的心一颤。 这种坚毅,天玄都不曾有。在天玄的心中,司慕染虽然奇特但总归还是一个女子,对面那样的风浪她生还的几率有多大?可是裴宸朔的眼中那份坚毅,那份信念却着实让天玄佩服,这一刻天玄知道裴宸朔是爱司慕染的,爱的深刻。 “茫茫大海,就算她活着又能怎么样?你能找到她吗?”天玄轻轻的笑着问他。 裴宸朔回道:“无论她在哪里,我都能找的到。”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裴宸朔么有回头,那暗卫的暗主抱拳单膝跪在裴宸朔的身后:“王爷,刺客已经全部绞杀。” 裴宸朔点点头:“很好。”说着抬头去看天玄的脸色。 天玄听到刺客全部绞杀时脸色煞然间变得苍白,他安排在安乐郡的那些人竟然一个不留都被裴宸朔给杀掉了?这怎么可能? 裴宸朔笑了笑对着天玄道:“你没有想到吧?你在这里埋伏杀我,那我就能反其道而行,这叫做以牙还牙。我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可是京城发生的事情我还是了如指掌,这安乐郡就是我为你们选择的葬身之地。” 天玄深吸了一口气,抬眼迎上那双如炬的眼眸:“裴宸朔,我的确是小看了你。你在战场上故弄玄虚,提前赶回来。战场上没有你亲自坐镇竟然也能大败慕容军,不仅如此你竟然还拿到了两国的和平书。你在楚渊国的时候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对不对?” 裴宸朔挑挑眉轻轻一笑:“你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此战不可避免,我更知道楚云扬来京就是一死。既然你们这希望两国开战,我焉能不如了你们的愿呢?若说我有失算的地方,那么就是有关妖星转世的事情。这件事主使者是林建平和皇后,而你们只是暗中推了一把,可就是你们推得这一把将阿染推到了死地。天玄,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裴宸朔说着,冷冽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那个身着黑衣玄袍的男人。 143.第一百八十五章 皇上驾到 天玄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裴宸朔身后的暗卫,今日的确是他失误了。早先派去阻杀司慕染的时候他便折了一些手下,如今剩下的这些又折在了裴宸朔的手里。 明钰也是脸色一变,他看了看天玄低声问:“怎么办?” 天玄低声在明钰耳边说了些什么,明钰脸色一变,点了点头。然后天玄脚尖用力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明钰眸光微微一敛,似是有些气愤。裴宸朔看了看明钰,心中有些狐疑,却不知天玄将明钰留下来打算的什么。 裴宸朔挥手,江枫带人已经将明钰擒下。明钰即便如此依旧清高冷傲,没有一丝的惧色。 “他自己逃了?”裴宸朔反问着明钰。 明钰扬声道:“生死间才知,这世上没有什么情义。有的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 裴宸朔笑了笑,吩咐着江枫:“将她看好,派人立即封锁安乐郡盘查天玄的下落。另外去打探阿染和子墨的消息。” 江枫点点头,将明钰带下去。夜色渐渐的阴暗了起来,海边的小城升起了灯笼,映照着黑色的大海,一望无际。 这一夜裴宸朔辗转反侧,他几次想出海去寻都被江枫给拦了下来。茫茫大海上寻找一个人何其容易? 裴宸朔不停的在心中自责叹息,当日他只想到让他们甩开追击的敌人所以选择海路,本以为是生路可是却变成了死路。 裴宸朔不停的在心中祈祷,希望他的阿染平安无恙。 天方将亮的时候,江枫匆匆来报,裴宸朔朦胧间醒了过来,推开房门。江枫脸上带着欣喜之色道:“王爷,属下派去的人打探到在前面的小镇上的村民打渔的时候救上来几个人,许是司姑娘他们。” 裴宸朔脸上浮现一抹喜色忙道:“去看看。” 在江枫的带领下,裴宸朔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村落,这里的人都是靠着打渔为生。早上的太阳还未完全升起,透过云雾散发出微微的光亮,裴宸朔抑制不住的心情来到救起人的渔民家中。 “王爷。”说话的是江枫派下去寻找人的暗卫。 “人在哪?”裴宸朔着急的问道。 那人指了指前面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回道:“就在里面。” 裴宸朔疾步朝前走了过去,渔民早已得悉裴宸朔的身份,站在一旁有些怯懦的不敢抬头。 裴宸朔推门,一股鱼腥的气息传了过来,裴宸朔没有理会,目光落在屋里的床榻上,房间里两个床,躺着的人是危子墨和红药,没有司慕染。 裴宸朔坐在危子墨的床榻前,看着他脸色苍白,身子微微的颤抖似是在发烧,裴宸朔看着他身上被刀划开的伤口,因为浸泡了海水,伤口很是狰狞。 裴宸朔又看了看红药,她浑身的衣服湿透,气息微弱,身上没有受什么伤,显然是虚弱昏迷了。 裴宸朔神色着急出了房门立即吩咐道:“去请大夫,江枫将他们送到驿馆内。”裴宸朔想了想又问着一旁的渔民道:“这位大哥,你只救下了他们两个人吗?” 那个渔民低着头回道:“小的昨夜去打渔在海面上发现他们两个人所以就救了上来,并未发现有其他人。” 裴宸朔神色微微一黯,看了看江枫,江枫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递给那个渔民道:“这是我们王爷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们在海面上又发现了什么,可以去驿馆禀告王爷。” 那渔民推搡着不拿银两,在江枫的劝说下终于收下。“王爷,你是不是在寻找对你很重要的人?”那渔民见裴宸朔很是亲近便大胆的问道。 裴宸朔道:“是我的妻子,她昨日和里面的人乘船出海却遇到了风浪,如今下落不明。” 那渔民看着自己手中沉甸甸的银子,想着裴宸朔贤王的名声可是众所周知的,王爷如此爱民,自己自然要尽一份力,便道:“王妃既然是在海上失踪的,那么还的在海面上寻找。小的自小在这里打渔对附近的海域很是了解,愿意为王爷效劳出一份力。” 裴宸朔欣然应许点了点头:“如此就多谢小哥了。” 那渔民憨笑了笑道:“小的在这里还有些声望,我这叫着急所有的渔民出海为王爷寻找王妃的下落。”渔民说着便立即跑了出去。 裴宸朔有些欣慰对着江枫道:“留下几个人帮助他们寻找,我先带子墨和红药回去,希望能从他们那里知道些线索。” 江枫点点头应着,便调派了几个懂水性的人跟着那一群渔民出海寻找司慕染下落。 裴宸朔带着危子墨和红药回到驿馆,大夫早已经等候在这里。裴宸朔让人安顿好房间请大夫给他们看了诊,危子墨的情况相对比较严重一些,红药的伤势较轻。大夫开了药,离去,不多会红药悠悠转醒。 “我这是在哪?”红药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地方,一旁伺候的侍女高兴的喊道:“王爷,郡主醒了。” 在危子墨房里的裴宸朔听到消息走了出来,看着醒来的红药裴宸朔松了一口气对着侍女道:“去把熬好的药端来。” 侍女微微一躬退了下去,红药看着裴宸朔突然哭了出来:“四哥,真的是你吗?” 裴宸朔走了过去,略微严肃的表情因为红药的痛苦也稍稍变得柔软起来:“别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四嫂呢?” 红药止了哭泣盯着裴宸朔看了看道:“你没有找到四嫂吗?那么危大哥呢?” 裴宸朔坐在床檐上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你的危大哥没事,在隔壁房间里休息。” 红药怔了怔道:“你没有找到四嫂?” 裴宸朔点点头:“你们是被附近的渔民救上来的,只有你们两个。” 红药低头仔细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情,良久她抬头喃喃的回道:“昨日我和四嫂出海躲避追兵,谁知竟然遇上了风浪,那风浪实在是太大。四嫂知道或许船会淹没因此让我们找木板之类的东西抱好防身。就在那个时候突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船上的人一个就被冲的四散。我当时就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满嘴都是咸涩的海水,在我快要沉没的时候好像有人拉了我一把,然后我就记不清了。” 裴宸朔低着头,听红药讲诉当日的事情可见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惨烈。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侍女端了药进来。 裴宸朔接过递给红药道:“你放心,你四嫂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派人去寻了,你赶紧养好身子,知道吗?” 红药点点头,接过那碗药喝了起来。裴宸朔嘱咐侍女好生照顾着然后出了房门。 另一间房间中,危子墨也从悠然迷茫中醒了过来,入目是陌生的地方,危子墨知道自己没有死。 房门被推开,危子墨看着走进来的人,挣扎着要坐起来,裴宸朔上前止住他道:“你身上的伤口泡了水已经化脓,不要动。”裴宸朔说着将熬好的药放在一旁的矮机上凉着。 危子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王爷,司姑娘呢?” 裴宸朔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看他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不用担心。” 危子墨一愣随即有些自责的声音道:“对不起王爷,是我没有保护好司姑娘。” 裴宸朔拍了拍他的手道:“不是你的错,你身上这些伤当然是为了保护她才伤成这样的,是我的失策。红药在隔壁,她只是受了惊吓身子有些虚脱,你不用担心。” 危子墨内心深深的自责,说道:“当时船被海浪击沉,我们都被冲到了海中。当时司姑娘手中抱着一块木板让我去救红药,红药离我最近,在她快要沉没的时候我拉了她一把。可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海浪袭击了过来,等我从海浪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司姑娘的影子。是我没用。” 裴宸朔轻轻叹息道:“红药不懂水性,当时情况危急这也不怨你。阿染会没事的,你不是说她抱着一块木板吗,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子墨,你好好养伤,我们一起等阿染回来。” 危子墨抬头看着裴宸朔有些憔悴的身影道:“王爷,你变了。” 裴宸朔唇角微微扬了扬道:“阿染不是第一次离开我,我之前已经失去过她一次,可后来老天垂帘又将她送还给了我。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我不会倒下,我一定能找到她。就算人人都说她死了,只要我没有看见她的尸体,那么她就活着。” 危子墨点点头:“我也相信司姑娘一定没事的。” 裴宸朔端起汤药递给危子墨道:“你好好养伤,我还等着你去帮我找阿染呢。” 危子墨端着药碗几口喝了下去,这一次死里逃生,在海面上度过最绝望的一个夜晚让他明白活着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无论是为了谁,他都要好好养好伤,保护要保护的人。 裴宸朔在驿馆内等了半日,可是没有丝毫的消息出来。正午方过,江枫匆匆而至,裴宸朔本以为是司慕染有了消息,却没料到江枫带来的消息是另一宗。 “你说什么?”裴宸朔似是没有听清楚。 江枫有些焦急又说了一遍道:“皇上来安乐郡了,如今仪仗队伍已经进城。属下也是方才的时候才看到的,所以立即前来回禀了。” 裴宸朔眉头微微一拧,裴宸墨没有坐镇京城竟然跑来了安乐郡?想起自从他出征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裴宸朔的心有些寒,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兄弟会对他最重要的人下手? 想到这一切,裴宸朔的心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他势必要问清楚,裴宸墨他为何要这么做? “王爷,我们要不要出去迎接?”江枫在一旁问道。 裴宸朔清冷的双眸闪了闪道:“本王没有接到圣驾来此的旨意,自然不必去迎接。”裴宸朔说着又问道:“那些出海的渔民回来了没有?” 江枫摇摇头:“还没有回来。” 裴宸朔揉了揉眉心,这连续几日他都不得好眠,身形消瘦了许多,未几又问:“汴梁城的瘟疫解决了吗?” 江枫回道:“是司姑娘派了月华郡主悄悄去了汴梁城,如今瘟疫已解。” 裴宸朔轻轻一叹道:“江枫,你说皇上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江枫摇摇头,这件事他实在是猜不透,说话间,就听驿馆外响起太监公鸭般的嗓音:“皇上驾到。” 144.第一百八十六章 兄弟失和 行宫门前涌进许多的侍卫和,分列两侧,裴宸朔抬头见裴宸墨身着一件锦绣云锻绣龙的长袍,不比龙袍华丽却依旧能够彰显他王者之风。[.超多好看小说]冰火! 行宫内的人匆匆下跪见礼,江枫也不例外,唯独裴宸朔站立如松,听着周围山呼万岁的声音,裴宸朔第一次觉得这声音如此的刺耳。 裴宸朔执手微微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淡漠的表情让人心生畏惧之色。裴宸墨疾步走来双手托着裴宸朔的双手笑道:“四哥。” 裴宸朔抬头,看着裴宸墨一如往昔的微笑,心中却颓然升出一丝伤感,眼前的人还是曾经的六弟吗? “皇上。”裴宸朔表情冷冷,声音有些生疏。 裴宸墨怎么能不知道裴宸朔如此的心情,他敛着脸上的一丝不适,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朕有要事和贤王相商,你们都退下。” 连城逸抬头看了看两人,随即命令属下全部退去,裴宸朔微微侧头递给江枫一个眼神,江枫点点头,跟着连城逸的人一同退出了行宫。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裴宸朔和裴宸墨兄弟两人。没了外人在旁,两人也各自开门见山。 “四哥可是在怨我?”裴宸墨问道的直接。 裴宸朔轻哼一声,冷笑道:“六弟既然知道,为何又要做伤害我的事情?”裴宸朔质问道。 裴宸墨抬头看着裴宸朔眼神中的痛色,别过头,淡漠的声音道:“朕做的没有错。” 裴宸朔怒火中烧,双眸燃着烈火瞪着裴宸墨道:“你还说自己没有错?你明知道司慕染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可如今她葬身大海,全拜你所赐,你竟然说自己没有错?” 裴宸墨表情坚决:“四哥,如果再来一次朕还是会这么做。司慕染已死,如今战事已平,瘟疫解决,百姓安乐。所以朕做的没有错。” 裴宸朔突然出手一掌击倒院子中的一株梧桐树,便听一阵碎响,那颗梧桐化作碎枝跌落,裴宸墨大骇,他第一次看见裴宸朔如此的模样。 “战事起,这本就在我的筹谋之中,汴梁城的瘟疫是有人故意为之,瘟疫之所以解除那也是阿染派了红药去秘密解决的。你身为国君却因钦天监一面之词,置人命如蝼蚁,为了你的江山社稷牺牲一个弱女子,我当真是看错了你。”裴宸朔厉声道。 “四哥,我知道你对司姑娘情深一片。可是这个女子的确是不祥之人,你想想自从来京后多少人死于非命?你贤王府的苏侧妃和宁婉,朕后宫的芸妃和她腹中的孩子,你只知自己失去了挚爱,那么朕呢?朕丧子之痛又该如何?”裴宸墨拍着自己的胸脯,芸妃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而且他对芸妃无论是政治还是什么,那都是有感情的。 裴宸朔恻然,芸妃之死他当时在行兵的路上,虽然听到一丝的消息但人在千里之外却无从插手,没想到裴宸墨竟然将芸妃之死算在了司慕染的身上。 “六弟我问你,你心中当真相信什么妖星转世,祸乱江山之说吗?还是你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为了杀鸡儆猴,意味本王?”裴宸朔问的透彻,字字珠玑让裴宸墨心中一震。 裴宸墨似是被人看透了心思,微微侧目道:“朕相信祸国妖孽之说,开坛祭祀司慕染并非针对四哥,而是为了应民意。” 裴宸朔扬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应民意?六弟说的真好,如果民意都在本王这里,那么六弟该怎么做?杀了本王,还是杀了那些百姓?” 裴宸墨身形一晃,叹道:“四哥,你我之间难道非要如此吗?” 裴宸朔冷声而道:“是六弟你伤了四哥的心,你若是忌惮我大可以将本王驱逐,你何至于要对本王心爱的女人动手?六弟,你该知道她的生死重于本王的生死,你动她便是触了本王的底线。” 裴宸墨幽幽一笑:“四哥是要反了我吗?” 裴宸朔不屑一顾,微微抬头望了一眼那浩瀚的天空:“若是阿染真的出了什么事,本王自然不会放过对她下手的人,六弟也不例外。” 裴宸墨双手紧握,面色一寒。裴宸朔笑了笑又道:“本王不过和六弟开个玩笑,六弟莫要当真,不知六弟此次前来此处为了何事?” 裴宸朔给了裴宸墨一个台阶下,裴宸墨自然不能不识趣,遂微微一笑道:“朕听闻四哥寻到了明钰皇后,所以特来看看。” 裴宸朔挑眉,心下突然明白了天玄将明钰留下的目的。裴宸朔笑了笑问道:“六弟难道不觉得是有人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吗?” 裴宸墨微微皱眉问道:“四哥的意思是朕被人利用了?” 裴宸朔轻叹一声:“没错,这背后有一只黑手推动六弟你将司慕染送入法场,然后让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恶化。” 裴宸墨反驳道:“这不可能。当初百姓围聚皇宫门前要求惩治白发妖怪,朕为了顺应民意所以才下旨将司姑娘关了起来。怎么会是有人推动?莫不是四哥认为那个背后操控之人就是明钰?” 裴宸朔问道:“六弟如何得知明钰在我这里?” 裴宸墨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是朕曾经送给明钰皇后的东西,昨日有人带着这个信物告诉朕说明钰皇后被困在此处,朕念及幼时的教养之恩,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裴宸朔双眸微微眯起,似信非信的看着裴宸墨,又听裴宸墨道:“听说是四哥擒下了明钰皇后,不知可否让朕将她带走?” 裴宸朔眉头轻蹙回道:“皇上,你可知明钰皇后的所作所为?她与天玄可是同气连枝,你确定要带走明钰吗?” 裴宸墨双眸微微敛着,遂而一笑:“四哥想必应该知道,如今最想明钰死的正是天玄。说她和天玄同气连枝,朕自然不信。” 裴宸朔暗暗握紧双手冷声道:“如果本王不放人呢?” 裴宸墨看着裴宸朔质问道:“四哥,朕知道你手中握有大权,甚至比朕这个皇上还要厉害。可是除非你杀了朕,否则今日朕必将带走明钰。”裴宸墨显然已经发怒,也放出了狠话。 话落,裴宸墨对着行宫外喊道:“连城逸。” 听到声音,连城逸走了过来抱拳回道:“皇上有何吩咐?” 裴宸墨道:“去将明钰给朕带过来,这个行宫一间间的给朕搜。” 连城逸没有犹豫立即应道:“是。”说着便唤了侍卫进来。 裴宸朔黯然一笑道:“江枫。” 守在行宫外的江枫听到声音立即走了进来,裴宸朔的目光落在江枫身上又转而看着连城逸道:“去将明钰带过来,连城大人同往吧,让江枫给你领路。” 裴宸墨脸上的神色微微缓和,不一会的功夫,江枫和连城逸便带着明钰而来。 明钰见到裴宸墨神色中微微的讶色,颤抖的身子给裴宸墨行了一礼,裴宸墨将她扶了起来低声喊了句:“明姨,让你受苦了。” 明钰摇摇头,含着泪光的双眸笑了笑喊着:“墨儿,是你吗?” 裴宸墨点点头:“是我。明姨莫怕,今后你不会在颠沛流离了,以后墨儿会保护你,让你过上安生的日子。” 明钰点点头嘴中念叨:“好,好。我的墨儿当了皇上果然不一样的,我就知道墨儿不凡,定是明君之才,果然是。” 裴宸墨微微一笑,随即吩咐了身边的宫女照顾好明钰。却在此时,行宫外传来嘈杂声。 “是什么事?”裴宸墨问着行宫外。 外面的侍卫回道:“有人要见王爷。” 裴宸墨道:“让他进来。” 话落,侍卫放行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裴宸朔留在小镇上负责去寻找司慕染下落的暗卫。 那个暗卫直接忽略裴宸墨的存在,走到裴宸朔的身边行了一礼。裴宸朔忙问:“可有消息了?” 暗卫摇摇头道:“附近的渔民都出动了,但只打捞上几个侍卫的尸体,没有发现司姑娘的下落。” 裴宸朔仅存的希望消散了去,清淡的声音又问:“那些渔民可回来了?” 暗卫回道:“已经回来,他们在经常打渔的区域搜寻遍了,没有发现司姑娘的尸体。” 裴宸朔轻叹一声:“我知道了,你将人马召集起来,本王要组船队亲自出海去寻。” 暗卫点点头,领了命随即退了下去。方走几步,明钰突然呵斥道:“站住。” 那个暗卫没有停顿,裴宸墨道:“连城逸,拿下他。” 说话间,连城逸已经出手,暗卫和连城逸交手竟也是不分上下,裴宸朔喊道:“莫影,住手。” 听到声音,那个名唤莫影的暗卫不在动手而是乖乖的站在那里,连城逸手中的剑直指莫影的喉咙。 明钰一甩衣袖双眸瞪视着裴宸朔道:“贤王,你的人未免太不知礼数了,见到皇上竟也不行礼?” 裴宸朔轻轻抚了抚袖口寒眸看着明钰:“既然是我的人,自然只听命于我,他有什么错?” 明钰怒道:“你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难道王爷你想造反不成?” 裴宸朔看了看明钰又看了看裴宸墨道:“皇上还未发话,本王造不造反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说。” 明钰脸色一变,双手轻颤,对着连城逸道:“将这个目无君上的人给我杀了。” 连城逸没有动作,只是等着裴宸墨开口。 一直未曾说话的裴宸墨,突然抬头清寒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的怨恨,轻齿开口:“杀。”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45.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中的痛 院子内的气氛甚是诡异,众人大气不敢出,目光纷纷落在连城逸的身上。而连城逸听见裴宸墨的杀字,没有犹豫,剑起,那疾驰而过的风划过带着丝丝的杀气。 裴宸朔的手指微微用力,指上的一根银针穿过狭促的空气,只听铛的一声,银针与剑刃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连城逸被猛烈的内力一震,手中的剑跌落在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众人似是忘了呼吸,只有连城逸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裴宸朔,而莫影却丝毫没有动作。 “皇上,本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左右皇上的意思?为了区区一个侍卫,莫非皇上非要和本王撕破脸皮不成?”裴宸朔质问道。 裴宸墨一手紧握,继而笑了笑道:“四哥莫要生气,方才不过是朕和四哥开个玩笑,试探一下属下的衷心而已。四哥,你的人的确不错。”裴宸墨看了看莫影笑着赞道。 裴宸朔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抬眼望着连城逸道:“皇上的人也不错。” 裴宸墨点点头,今日已经和裴宸朔起了冲突,如果自己杀了他的人只怕日后这关系将更加的剑拔弩张,思及此,裴宸墨也想退一步。 “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方才朕和四哥开个玩笑罢了。”裴宸墨笑着对连城逸和莫影说道。 “去吧。”裴宸朔看着莫影没有动,开口回道。 莫影点点头,随着连城逸身后出了行宫。 明钰却有些愤恨不平,脸上的表情因为覆面的面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双眼睛宣泄着她的不甘。 “六弟当真要带她走吗?”裴宸朔再一次确认的问道。 裴宸墨点点头道:“明姨对我有养育之恩,此恩必须要报。我知道四哥忧心什么,明姨不会和天玄联手的,四哥放心便是。” 裴宸朔揉了揉眉心,淡漠的目光看着明钰:“六弟,没想到你一旦感情用事起来竟然如此不分情势。你既然一心想带明钰进宫,那就休怪做四哥的没有提醒你。这个女人心术不正,你好自为之吧。” 裴宸墨一直隐忍的表情突然爆发怒斥道:“四哥,你是在威胁朕吗?” 裴宸朔负手睥睨而立,表情淡漠:“本王没有要威胁皇上的意思,本王只是想给皇上提个醒,若想保住自己的江山,那就将自己的眼睛擦亮。” 裴宸墨双手紧紧握着,脸上的怒气清晰可见,裴宸朔看了他们一眼道:“本王还要出海去寻阿染,皇上,恕在下失陪了。”说完,裴宸朔不顾裴宸墨阴沉的脸,转身离去。 明钰轻轻侧眸看了一眼裴宸墨道:“墨儿,是我不好。贤王对我有偏见,所以才让你们兄弟感情失和。”明钰甚是自责的表情 裴宸墨阴沉的脸微微的缓和回道:“明姨,这不关你的事。” 明钰轻叹一声道:“墨儿,你心中的苦明姨我很清楚。你放心,无论何时明姨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为你稳固你的权利。” 裴宸墨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走吧,我们回宫去。” 明钰颔首跟着裴宸墨出了行宫,仪仗队伍启程,裴宸墨带领人马浩浩荡荡的返回,明钰坐在裴宸墨后面的轿撵上,透过窗纱望着外面喧闹的街市,一个黑色的人影映照进来。 明钰微微挑帘,看着人群中的天玄,四目相对,化作微微的一个笑意,彼此清晰。 裴宸朔来到了渔民村,身后跟着的是莫影。裴宸朔来到救下危子墨和红药的那个渔夫家中,渔夫叫阿海,是渔民村中很有名望的人。 “王爷。”阿海给裴宸朔见了一个礼,脸上带着微微的愧疚。 裴宸朔看在心中轻叹道:“我知道你们尽力了,本王很感谢你们。” 阿海低着头说道:“王爷仁爱贤明,想必王妃定会吉人天相。我们今日出海在海域搜寻了一遍,但是有一个地方我们不敢过去,那是花江口,那个地方一直都有海盗横行。” 裴宸墨微微迷了眼睛道:“花江口?无论那里有什么,本王也要亲自去看看,若真有海盗在海上为所欲为,本王必当为你们除去。” 有了裴宸朔的这番话,阿海双眼一亮,眼神充满了敬佩。裴宸朔又道:“本王要组船队出海,你可愿意随行,指导本王找到那花江口?” 阿海点点头:“愿为王爷效力。” 有了阿海作为向导,裴宸朔出海多了一份信心,裴宸朔让莫影组建船队,只等明日一早出海。 江枫从安乐郡赶来回道:“皇上已经离开安乐郡。” 裴宸朔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波涛汹涌没有说什么,在海边伫立了片刻后,裴宸朔道:“走吧,回行宫。” 江枫在身后紧跟着,回到行宫的时候,院子里似乎还留着中午时紧张的气氛。来到后院,裴宸朔先去看望了危子墨。 危子墨喝了药又休息了一会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比起刚救回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看见裴宸朔,危子墨从床上坐了起来道:“王爷,听说皇上来了?你怎么……” 裴宸朔在他床榻前坐下道:“皇上已经走了。” 危子墨微微一愣看着裴宸朔的表情不似以前,有些疑惑问道:“王爷,皇上来这里是?” 裴宸朔闭着眼睛轻叹道:“要来接明钰回宫的。” 危子墨瞪大了眼睛问道:“明钰?就是和天玄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吗?” 裴宸朔睁开眼睛问他:“怎么,你见过她?” 危子墨有些着急,神色紧张的问:“她被王爷擒下了?那她现在人呢?” 裴宸朔道:“被皇上带走了。” 危子墨猛的一拳打在床榻上,有些自责的声音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更王爷说这件事的。” 裴宸朔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问道:“什么事?这个明钰究竟有什么事?” 危子墨叹了一声说道:“当日我带着司姑娘逃离京城的时候,本路遇到天玄手下的追杀。那个时候明钰和天玄将我们围困住,我们从明钰的口中得知,当初杀了楚渊国公主,在落霞苑放火杀了神医的人就是明钰。” 裴宸朔有些震惊,表情有些严肃:“竟然是她?” 危子墨点点头又道:“当初在落霞苑放火杀人的也是她,她和天玄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裴宸朔轻轻叹了一声道:“这个我也知道,明钰是天玄的姨母,想来当初定然是天玄将明钰从冷宫中救了出来。如今他们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外面,天极国的江山又将岌岌可危了。” 危子墨微微蹙眉问道:“王爷你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裴宸朔伸了手阻止危子墨要说的话,回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然失和,相信这也是天玄乐于见到的,可惜六弟他浑然不自知,将一个祸患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他咎由自取。” 危子墨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毕竟他是天极国的皇上,如果王爷你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问题,那么皇上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一定会为难王爷你的。” 裴宸朔又怎么会看不清里面奇妙复杂的关系呢,他从床榻前起身站了起来道:“我原本以为我替六弟谋划江山,只待铲除天玄这个祸患后我和阿染便卸去所有的重担,远游四海。奈何我还是疏忽了,一个人一旦权力在握,享受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利,心胸就变得越来越狭隘,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无法信任了。” 危子墨很是赞同裴宸朔的说法:“王爷说的没错,当初司姑娘在宫中的时候也曾说过,皇上要对付的不是司姑娘,而是她背后的你。” 想到司慕染,裴宸朔的心一紧有些微微的痛意。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权势让司慕染走上了一条凶险的道路,好像每一次,司慕染的伤害都和他逃不开关系。明明应是自己保护好她,却偏偏让她受到牵连。 危子墨看见裴宸朔黯然伤神的样子,知道裴宸朔又在思念司慕染。而他能做的只有尽快帮助裴宸朔找到司慕染。 “王爷,司姑娘还没有下落吗?”危子墨问道。 裴宸朔回神回道:“附近的渔民在海域上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踪迹,但是有一个地方他们不敢去,就是花江口,渔民说那个区域有海盗盛行。但是本王觉得,只要有一丝希望那就不能错过,所以我已经打算明日出海去花江口,一为寻找阿染的下落,二为了那些渔民铲除作恶多端的海盗。” 危子墨很是钦佩裴宸朔,便道:“子墨愿随王爷一同前往。” 裴宸朔回头看了看危子墨道:“可你身上的伤,实在不适合出海。” 危子墨摇摇头道:“属下哪里就那么没用了,不过区区小伤,喝过药后已经觉得好多了。王爷放心吧,多一个人多一些胜算,再者司姑娘是和属下一同失踪的,属下有责任将她给寻回来。” 看见危子墨如此执着,裴宸朔不在拦着,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出海。” 危子墨爽朗一笑,得了裴宸朔的应承他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但看见裴宸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危子墨又劝道:“王爷不必忧心,司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裴宸朔知道危子墨的用心,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一定会没事的,她那么聪明,多次死里逃生,这次也是一样的。是本王欠她的太多,如果能够找到她,本王一定不会在让她离开我了。” 危子墨听着裴宸朔的话,心中微微的泛着酸涩,裴宸朔对司慕染的情意,这天下间的男子怕是无人能比,然而裴宸墨却偏偏用裴宸朔心尖上的人来试探,这如何不伤了裴宸朔的心? 毕竟,裴宸墨的皇位是裴宸朔一手推上去的。别人不知道,但是危子墨心中清楚,这一次裴宸墨触及了裴宸朔的底线,若是司慕染有个万一,天极国的皇位易主,那是必然的事情! 危子墨很是笃定。 146.第一百八十八章 海盗船上 “大哥,这小妞怎么还没醒?”一艘大船上,上等的船舱里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看似是领头的,三十多岁左右,皮肤黝黑,生的五大三粗。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和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差不多年纪,生的尖嘴猴腮的模样。 “你急什么?人反正没死,早晚都会醒来的。”那被称为大哥的人是这座海盗船上的头领名叫虎生,他说话粗声粗气,一听便是粗鄙的汉子。 身旁的男人憨憨的笑了两声又问:“大哥,这个姑娘怎么一头白发?看她的相貌不像是老人,这头发怎么全白了呢?” 虎生眉头一竖,扫了身旁的男人两眼道:“狼生,你小子话怎么怎么这么多?这小妞头发虽然白了,但长的还不错,比秋菊那小娘们漂亮多了。” 狼生双眼一亮眨了眨道:“大哥,那你打算将这个姑娘如何?”狼生说着指了指还在昏迷的人。 床榻上的人一身粗布衣裳,头发散落,双眸紧闭,脸色不似刚救上来的时候那般惨白,但容貌秀丽,那一头白发很是乍然,此人正是失踪的司慕染。 虎生手放在唇间想了想笑道:“老子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了,老子见这姑娘就不错,等她醒来我就娶了她,让她做我的夫人。” 狼生奉承的迎合忙道:“恭喜老大,贺喜老大。”说完微微低了低头道:“大哥,大哥你既然打算娶了这个姑娘,那么秋菊她,能不能……”狼生似是不敢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虎生微微挑眉指着狼生道:“你小子,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老子的身上。罢了,秋菊那个女人赏你便是,让兄弟们立即置办起来,咱们这里许久没有热闹一番了。” 狼生听大哥发了话眼睛闪着光芒,点头哈腰的回道:“是,大哥,我这就让兄弟们办起来。” 虎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先让秋菊照顾着这个姑娘,等老子洞房之日也是你小子风流之时。” 狼生笑了笑,心下欢喜的很。这艘海盗船上只有秋菊一个女人,但是被大哥自己一个人霸占着,如今让他们白白得了一个女人,这可是天赐的机会。 想到这,狼生就心花怒放,虽然秋菊没有司慕染长的标致美丽,但总算还能入眼,再者,那秋菊的身材还是挺不错的。 站在外面的秋菊将里面人的对话听的清楚,想着自己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本来是前往凤临国探亲的,谁知半路竟遇到海盗,将自己劫持到这艘船上,成为海盗头目暖床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她抵死不从,然而那个男人对付她的办法却是残酷至极,想到自己的亲人,她只能隐忍顺从,才得以在这里有了一席之地,而如今那个男人竟然要将她送给别的男人。 这样的屈辱她已经尝过一次,决不能让自己在尝一次。秋菊在心中暗暗思虑,神色慌张,走出来的狼生看见秋菊,却突然上前将她抱住,兴奋的笑和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等着我。” 狼生说着在秋菊白润的小脸上偷了个香,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去。里面传来虎生的声音:“秋菊,你进来。” 秋菊咬着自己的唇,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擦着脸上那个猥琐的男人留下的口水,移步走了进去。 虎生看着低着头走进来的秋菊,轻轻的扫了一眼道:“照顾好这个姑娘,她若是醒了就告诉老子,老子等她醒来就和她拜堂成亲。” 秋菊轻声应着:“是。” 虎生很是满意,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司慕染,然后走了出去。 等虎生离去,秋菊松了一口气。关好房门,秋菊坐在桌前望着司慕染,喃喃的声音道:“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床榻上的司慕染幽幽的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了看秋菊问:“姑娘为何这么说?” 秋菊一愣,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床榻前道:“姑娘,你醒了。” 司慕染点点头,在秋菊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道:“你叫秋菊?这里是哪里?他们是什么人?” 司慕染在方才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只是听到虎生和狼生的对话让司慕染心惊,所以装睡,听着他们的谈话,只是司慕染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无弹窗广告) 秋菊愣了片刻,看着司慕染,疑问道:“姑娘你早就醒了?” 司慕染点点头:“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秋菊见司慕染并无恶意,又因司慕染和她一同的遭遇所以心生好感,便道:“不瞒姑娘,你如今在一艘海盗船上,他们是花江口的海盗,在这一片海域为所欲为。方才那两个人中,那个叫虎生的就是海盗首领,他的本事很厉害。手下有二十多人。” 司慕染微微惊叹,想起那日自己被海浪卷走没想到竟然落入了海盗的手中,司慕染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忙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惊慌。 秋菊看出她的模样忙道:“姑娘不用担心,你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他们救你上来后你一直昏迷着,是我照顾你的。” 司慕染松了一口气握了握秋菊的手道:“谢谢你姑娘。” 秋菊摇摇头,司慕染又问:“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秋菊回道:“他们是今早的时候救你回来的,如今已是傍晚了。” 司慕染道:“那就是一日一夜了。”司慕染神色黯然,也不知道裴宸朔如今在哪里呢?还有危子墨和红药他们的呢? 司慕染又问道:“就只有我自己被救回来吗?还有别人吗?” 秋菊摇摇头:“这船上就只有你和我两个女子,其他的人都是虎生的人。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叫司慕染。”司慕染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 秋菊笑了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司姑娘,你长的也漂亮,只是……”秋菊说着脸色有些悲伤,似是想起自己的屈辱。 司慕染握了握她的手道:“秋菊,你难道甘愿沦为别人的玩物吗?” 秋菊摇摇头道:“我恨不得杀了他们,可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司慕染低着头仔细想了想道:“秋菊,你在这里待了待了多长时间?你可知道他们这只海盗是怎么来的吗?” 秋菊回道:“我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虎生是海盗的头目,他的手下好像都很怕他,只有那个狼生阿谀奉承很讨虎生的喜欢,其它人都是敬而远之,兢兢业业的。”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挑有些惊愣,既然是头目那手下的人就不该是害怕,而是敬佩团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你还知道什么?”司慕染又问道。 秋菊抬头在脑海仔细想了想又道:“对了,我曾经听他们的属下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解药,什么离开但是我没有听清楚。我总觉得那些属下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一样。” 司慕染听到这,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司慕染只能放手一搏。 船舱外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司慕染绞着手指目光落在秋菊头上的一根银簪上,司慕染道:“秋菊,你能相信我吗?我可以让你逃出这里。” 秋菊点点头,目光很是坚定。司慕染颔首从她头上取走那只银簪道:“这个借我一用。” 秋菊略微惊讶,不知道司慕染究竟要做什么。司慕染收好银簪对着秋菊道:“你对那海盗首领说,就说我醒来了。” 秋菊知道司慕染是个有主意的人,或许这一次她们真的可以逃离这里。思及此处,秋菊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秋菊脚步匆匆,不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虎生,虎生此时和狼生及一干兄弟船上巡查,最近一直也没什么生意。 “大哥,兄弟们几日都未曾开过荤了。”狼生愤愤的说道。 虎生微微皱眉说道:“我得到消息,今夜有所商船驶往凤临国,船上载着大量的珠宝,绸缎,今个兄弟们就将他们截了。” 狼生双眼放光大呼道:“好。” 说话间,秋菊走了过来对着虎生道:“当家的,那位姑娘醒了。” 狼生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欣喜,虎生亦是大笑了两声道:“好,今日我们要双喜临门。兄弟们,开船,准备大干一场,然后回来舒舒服服的喝酒洞房。” “好。”在狼生的带领下,手下的兄弟一致大呼起来。 虎生扫了秋菊一眼,然后对着狼生道:“狼生,你去准备。”说着便自顾的去了司慕染的房间。 司慕染依靠在床榻上,听到推门声,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五大三粗一个就是个汉子,只是沦为海盗为所欲为,这样的人便是人渣。 虎生看见司慕染双眸微微亮着光彩,须臾道:“姑娘终于醒了。” 司慕染点点头:“听闻是阁下救了我,多谢阁下了。”司慕染很是客气的说道。 虎生双手摩挲着道:“救命之恩,不知道姑娘作何报答啊?” 司慕染在心中鄙夷,只是暗自压下,镇定的回道:“我听方才那位姑娘说你是海盗的头目,想要娶我?” 虎生眉峰微微挑起点点头:“不错。” 司慕染暗叹:“我的家人都在海上糟了难,如今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既然阁下肯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敢问阁下当真不介意我的模样吗?” 司慕染故作感激的模样,问着虎生。 虎生连番摇头道:“姑娘生的如此美丽,我怎么会介意呢?姑娘,等今夜我截了商船之后我们就举办婚礼,我让你看一看我们海盗在这海上的威风。” 司慕染微微一愣,他要去劫商船?这样也好,如果能趁机逃脱也不错。司慕染点了点头:“好,我身子还很虚,能不能请那个姑娘过来照顾我?” 虎生道:“没问题,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也就是这里的二当家的。” 司慕染讪讪一笑,点点头,不再多说,那虎生或许因为还有要事的缘故也没有为难司慕染,转身出了房间。 147.第一百八十九章 收服海盗 秋菊很快回来,关紧了房门后才对司慕染道:“他们又要劫船了。”说着脸上有些惊慌的表情。 司慕染安慰道:“你别怕,我们随机行事。看看能不能趁机逃出去。” 秋菊摇摇头:“逃出去恐怕不行,这里是海上,我们怎么逃?” 司慕染也知道海上逃生很是困难,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司慕染不好意思的摸着肚子。 秋菊笑了笑道:“我倒忘了,姑娘你许久没有吃东西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司慕染点点头,很是感激的看着秋菊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秋菊准备好食物端了过来,此时已是戌时,海上一片黑暗,唯有不远处的海面上亮着灯火的商船在行驶。 司慕染透过船舱里的叶窗看着外面的的动静,听到声音司慕染回头,看着秋菊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 “他们都准备好了?”司慕染问道。 秋菊点点头叹道:“这次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人被盯上了,他们劫了船男的一般都杀了抛进海里,女的就被掳到船上来。我来的时候这船上也有几个女人,只是不甘被他们侮辱所以都跳海自尽了。” 司慕染心中很不是味,知道秋菊必然是受了太多的磨难才走了过来遂劝道:“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你放心有我在。” 秋菊点点头,和司慕染胡乱聊着几句,一起吃了饭。过了一会,她们便听到外面打杀的声音。 司慕染想出去看看情况,奈何外面竟然有看守她们的人。司慕染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些人心思竟然还挺深,不得已,司慕染只能在房间里等着。 司慕染开了叶窗,看着不远处的情况,海盗船拦截了那商船的去路,然后许多人登上那商船,顿时杀声震天,一片惨烈,黑色的海面不时的落下水花,似是有人坠海。 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杀声停止,一片趋于安静,然后便是那些海盗们欣喜欢呼的声音。 司慕染知道,他们定然是抢了那商船。秋菊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她紧张的抓着司慕染的手微微的颤抖:“怎么办,他们要回来了。” 司慕染寒光微敛,道:“不用怕。” 秋菊暗暗敛了敛心神,静静听着船上的动静,没过多久便听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虎生打开了房门,手中拿着珠宝首饰脸上是那种财大气粗的样子:“哈哈,老子今天高兴,你看这些东西给你做嫁妆你可喜欢?” 司慕染看着虎生随手扔在桌上的首饰,看他如此高兴想来是做了一笔大买卖。未等司慕染说话,这时狼生也走了进来。 狼生的目光落在秋菊的身上,带着一丝的猥琐和奸笑,随即又对着虎生道:“老大,今个也到了日子,兄弟们让我问问……” 虎生打断他道:“今个老子高兴,你告诉兄弟们马上准备起来,等我拜了堂洞了房后自然给兄弟们。” 狼生点着头,笑着走了出去。 “姑娘,你就好好准备,打扮的漂亮一点。”虎生说着大笑着走了出去。 司慕染忙拦着他道:“大哥,我身子不适,拜堂想来就不必了。你直接将这里布置成洞房吧。” 虎生双眼微微闪烁,在司慕染身上来回看了看道:“也是,礼节那些都是虚的,只要和老子洞了房,你便是我的女人。老子去和兄弟们喝酒,你在这里等着。” 虎生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出了房门。 秋菊看见虎生走远才低声问道:“姑娘,你难道真的要?” 司慕染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道,然后低声道:“你放心吧。” 两人在房间中不安的等了一会,直到亥时虎生才喝的醉醺醺的在狼生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虎生虽然醉,但还保持着几分清醒,那狼生心中惦念着秋菊,在他身旁低声问道:“老大,今晚你就好好享受美人在怀,秋菊就归我了。[]” 虎生摆摆手道:“走,赶紧带着人走,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 狼生搓着手笑着,然后一把拉着秋菊,连扯带拽的,秋菊向司慕染投来求救的眼神,司慕染低声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秋菊似是听到了她的话然后也不在反抗,被狼生拉扯着出了房门,然后没了声音。 虎生双眼迷离,因为醉酒的缘故身子微微摇晃。他急不可耐的托着自己的外衫然后就扑向司慕染。 在虎生扑来的那一刻,司慕染手中的银簪毫不留情的朝着虎生的喉间刺去。一声微微的呻吟,虎生的身体倒在了床上。 司慕染推开虎生,握着银簪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虽然早已想好了要杀了这个男人,可是在下手的那一刻,司慕染的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司慕染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来秋菊的叫声,司慕染回神,匆忙推开房门,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司慕染打开房门,见狼生撕扯着秋菊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司慕染的推门声也没有惊动狼生。司慕染握着手中的簪子朝着狼生的背后戳去,狼生吃痛一声惨叫跌在地上。 秋菊拢着自己被撕扯破的衣服,有些害怕的目光看着躺在地上的狼生。司慕染的手中染着鲜血,却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乱了手脚。 “司姐姐。”秋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司慕染对她微微一笑道:“我杀了虎生,秋菊你不要怕。” 狼生从疼痛中醒过来,看着司慕染染血的手,突然害怕的求饶起来:“姑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狼生说完,突然很是痛苦的在地上抽搐起来。司慕染蹲下身子,问道:“你怎么了?我告诉你不要给我耍花样。” 狼生在地上打着滚,这时船上陆续有人传来痛苦的声音,然后便听隔壁的房间传来惊声:“老大死了。” 说话间,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跑了这边,看见躺在地上的狼生和握着染血簪子的司慕染及床榻上衣衫残破的秋菊愣在了原地。 司慕染起身敌视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簪子紧紧的握着。那少年眨眨眼问道:“老大是你杀的?” 司慕染挑眉道:“没错,你想怎么样。” 那少年伸着手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你杀了他那是再好不过了。实不相瞒我们其实都是被他残害的,我们也不想做海盗,是他控制了我们,抓了我们给我们服下毒药。” 司慕染怔了怔,自己想的果然没错。她本来就从秋菊的花花在那个感觉到这伙海盗有些蹊跷,果然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收服他们的。 “那他是毒发了?”司慕染指着地上的狼生问道。 那少年点点头:“是,如今还有几个兄弟的毒正发作,要立即找到解药。” 司慕染问:“你知道解药在哪里吗?” 那少年摇摇头,司慕染低头用脚踹了踹地上的狼生问:“你知道解药在哪里吗?” 狼生疼的在地上打滚直冒冷汗,他也摇头表示不知,司慕染的目光触到秋菊,秋菊一样摇摇头。 那少年道:“我们都不知道,知道解药的只有老大一个人,可是他如今死了,那可怎么办是好啊?”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怎么没有发作?” 那少年道:“我服毒药的时间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才没有发作。” 司慕染点点头,又问:“这里除了那个老大,你们拥护的是谁?不会是这个废物吧?” 那少年苦笑了笑道:“他对老大阿谀奉承也是为了早日找到解毒的办法脱离这里,只是和老大走到近,久了自然沾染了许多的恶习,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人。” 司慕染撇撇嘴:“什么沾染了恶习,我看他就是心术不正,竟然欺负一个姑娘家。” 那少年看了看秋菊,又看了看地上的狼生,知道狼生做了什么事惹司慕染不高兴,只得低着头悻悻不语。 司慕染微微叹息蹲下身子,用手在狼生的脉搏上探了探,司慕染根据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收录的白淳风的解毒法子,找到了针对这种毒的解法,然后站了起来。 “你们的毒,我可以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司慕染叉着腰,看着那少年。 地上的狼生疼过后稍微缓和,他跪爬在司慕染面前,虚弱的声音道:“姑娘若是能解我们的毒,让我们脱离这里,解除这噬心的痛苦,我们愿意为姑娘马首是瞻。” 司慕染眉头一挑,看了看那少年,那少年眼中微微带着一丝敬佩道:“他说的没错,只要姑娘能为我们解毒,我们愿意听姑娘的。” 司慕染摆摆手道:“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牛做马,只要你们能放了我们就好。”司慕染可不想做什么海盗头目,她现在只想回到天极国回到裴宸朔的身边。 那少年似是不敢置信,司慕染道:“你们这里可有药材,带我过去,我给你们配药。” 少年点点头:“有。这边。”说着领了司慕染过去。司慕染回头对着秋菊道:“秋菊,你来帮我。” 秋菊点点头,随便抓了一件衣服披上,然后和司慕染一同来到了船上放置药材的地方。 司慕染看着这些药材,既然虎生要给他们压制毒性的药,那么解毒的药材应该也是有的。 司慕染收罗了一番,果然找齐了所有药材。司慕染看着身边那个紧张兮兮的少年道:“那个,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道:“我叫云海,姑娘有什么吩咐?” 司慕染笑了笑道:“你找人去给我多烧些开水,你们中毒的人多,我需要将这药泡成茶水给你们服用。” 云海点点头匆忙出了房间,司慕染和秋菊将药材配制好,然后用烧锅烘干,研磨,最终变成磨粉盛好端了出去。 148.第一百九十章 改过自新 司慕染和秋菊带着研制好的解药来到船舱,见云海和众人已经准备好了开水。看见司慕染和秋菊出来,船舱上的人目光齐齐落在了司慕染的身上。 有震惊,有疑惑,有不解,有期待。司慕染看着这些人,年纪最大的不过四十出头,最小的也不过二十出头,相貌各异,若说俊朗不凡当属那个名叫的云海的少年了,司慕染想这个叫云海的少年定然是出身不凡的。 “姑娘,开水我已经备好了。”云海笑着走了过来,指了指旁边的水壶。 司慕染点点头,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药粉倒入那烧开的水中,然后让秋菊准备好杯子。 秋菊将那些杯子一个个的倒满,顿时一股药香之气扑鼻袭来,环绕着整个船舱。 司慕染看着准备好的茶水对着他们众人道:“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便来取茶水喝下,若是不信,那你们便随意。” 司慕染的一番话让众人感到震惊,目光落在司慕染身上,却见她从容淡定,气势不凡。 云海顺手端起一杯茶道:“我信。”说着举杯将那温热的茶水喝下。 从房间里出来的狼生,刚被痛苦折磨折磨过,他再也不想忍受这噬心的痛楚,就算眼前的茶水是毒药他也是认了。 狼生身体颤巍的走了过去,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下去,众人的目光落在狼生的身上。须臾,狼生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楚减轻了许多,那种噬心的感觉一点点的消散了。 狼生大喜,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兄弟们,我没事了。” 听狼生这么说,也有几个从痛楚中挣扎了起来,起身去喝那茶水。看着那几个毒发的人一个个喝下,且脸上的痛楚消散了,众人相信了司慕染的药果然有效,不一会的功夫那茶水就被这些人喝了下去。 司慕染见到此状,微微松了一口气,遂对那云海道:“手给我。” 云海听后,伸手向前,司慕染搭上脉搏探了探道:“已经没事了。” 云海大喜,执手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云海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云海话落,那狼生砰的一声跪倒在司慕染脚下道:“姑娘,是我禽兽不如,阿谀奉承,意图对秋菊不轨,求姑娘原谅我。” 司慕染挑挑眉,见他一脸悔过的样子,心下微微动容道:“你若是道歉该对着秋菊,对着我做什么?” 狼生微微一愣,回道:“姑娘救了我们的性命理应受我这一礼。”说着给司慕染磕了一头,然后又对着一旁的秋菊道:“秋菊姑娘是我混账,我给你赔不是了。” 秋菊哪见过这个架势,她心中虽然愤恨自己被虎生掳来受尽了屈辱,却没想到这些人竟会给她磕头行礼。 秋菊一时不该怎么办,只得向司慕染求救。司慕染笑了笑道:“你若是原谅了他,便让他起来吧。” 秋菊绞着手指,小脸憋得有些红轻声道:“你起来吧。” 狼生松了一口气,又对着她们行了一礼这才站了起来,脸上是悔过自新,重生后的笑容。 众人解了毒,心中都对司慕染存了一分感激。司慕染知道他们都没有敌意,心下也放心了许多。 司慕染望着外面黑色的海面问着云海:“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云海道:“这是凤临国和天极国海域交界处,此处地形复杂所以两国对这个地方属于管理,便有人趁机霸占此处做起了海盗的营生。” 司慕染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怎么才能回天极国吗?” 云海惊讶的问道:“姑娘,你是天极国的人?” 司慕染点点头:“是,我和我的朋友在海上遇到了风浪,所以才漂流到此处。我夫君此时一定很担心我,所以我想回去。” “原来是这样。只是天极国据此好像很远,我们都是附近海域上的人被这海盗头目掳来的,我们也未曾去过那天极国。不过姑娘不必担心,等明日天大亮后辨别了方向应该就能找到去天极国的路。”云海回道。 司慕染想也只能如此了,这时其余的人道:“姑娘救了我们一命,我们自然会将姑娘安然的送回去,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司慕染满是感激的回道:“如此,多谢大家了。” 得到他们的应许,司慕染的心总算安稳了许多。这一夜,众人说说笑笑,把酒言欢,抛去这海盗的身份,甚是热闹。 次日,天还未曾大亮,众人在醉中还未清醒过来。最先醒来的狼生,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海域,突然看见标致着皇家标致的船队在远处。 狼生打了个寒颤,他跟着虎生这么长时间最然知道眼前的皇家船是什么,是官兵特有的船只。 狼生叫着众人口中大呼:“不好了,赶紧起来。”在狼生的摇晃中众人一个个清醒。 司慕染和秋菊也听到了声音醒了过来,两人推开房门就见狼生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司慕染问道。 狼生指着慢慢朝着他们驶来的船道:“是官兵的船只,我们该怎么办?” 司慕染望着不远处的海面,果然见一只悬挂着国徽的船在海面上飘着。司慕染抬眼,目光落在海盗船上挂着的海盗旗,那骷髅的标致很是扎眼一看就是海盗的标致。 司慕染指着那海盗旗道:“快,赶紧把那海盗旗给弄下来。官兵若是问起,就说我们是出来经商的。” 狼生明白了司慕染的意思,立即找了人来将那海盗旗落下藏好。云海也从宿醉中醒来过来,将司慕染的话听在耳中,微微一笑有些赞许。 船上的人都醒了过来,司慕染嘱咐了他们几句道:“你们切记,不要说露了嘴。从此刻起,你们便不是海盗了,知道吗?” 众人点点头,那船已然靠近。众人聚在甲板上,看着那船搭了个云梯渡到了这边,行动快速准确,不一会便有几十个官兵装扮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少时,领头的官员身着着官服也渡了船过来,司慕染打量着那领头的人年约三十来岁,官威很大。 “谁是领头的?”那官员双手负立在背后问着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落在了司慕染的身上,一旁的狼生低声道:“我们都是些莽汉,我们这些人中就属姑娘你聪慧有想法,不如就由姑娘你去交涉吧?” 司慕染微微蹙眉,环视了四周一眼,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大人,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那官员上下打量着司慕染,一手摸着下巴道:“莫非这猖狂在花江口的海盗头目竟然是个女人?” 司慕染满脸黑线只道:“大人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我们都是正经的良民,哪里是什么海盗?”司慕染耸耸肩。 那官员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还敢狡辩,昨日夜里你们截了皇家的商船,还敢狡辩?” 司慕染大惊,昨夜里他们截得竟然是皇家的商船?司慕染一听这话,头都大了,如今那些赃物就在船里,若是被搜了出来那可是百口莫辩啊。 司慕染只能走一走看一步又问:“大人,你们怎么就知道是我们截了皇家的商船?” 那大人上下扫着司慕染轻蔑的语气道:“昨夜,商船上的人有侥幸逃生的,来到本府报官,如今人就在船上。这就是人证,至于物证吗,搜一搜你们船上的东西就知道了。” 司慕染知道这次定然是百口莫辩了,想起他们如今已经弃暗投明,再者他们沦为海盗本来就是身不由已,若是由此入了狱岂不是亏了? 司慕染四下想了想看着那官员问:“不知大人官居几品?” 那官员抚了抚自己的衣袖有些骄傲的回道:“本官是关门负责海域的海门都蔚,正四品官员。” 海门都蔚,司慕染第一次听到古代还有这样的职位,但是正四品,司慕染还是知道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司慕染正想着要如何说通这个海门都蔚大人,可是直觉告诉司慕染这个人属于不明事理那个类型的。 这海门都蔚主顺通是才上任不久的,这个职位虽然是个肥差,但是因为有海盗猖獗,拦截通往凤临国的无数船只,每个上任的都蔚都败在这个海盗的手中,因此这个职位所有人都是望而却步。 而这个朱顺通呢,家中富裕捐了这么一个官来做。昨夜里逃出去的人来报案说是皇家的商船被劫,这个朱顺通可不想刚上任就丢了官赔了命,所以这才带人前来剿匪,并上了一道奏折给皇上,一番慷慨就昂的陈词势必拿下这个海盗。 当然这其中缘由,司慕染他们定是不知道的。 朱顺通看着司慕染不说话,眉间微微蹙了蹙,转身对着身后船上的人道:“你过来看看,昨夜劫了船的可是这个?” 司慕染回神,见一个年轻的伙计走了出来,那个伙计看了半响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们,这船我认得,这些人我也看见了。” 朱顺通双眼微微一亮又道:“给我搜。”说话间,几个侍卫在船上搜了起来,不一会便将虎生昨夜抢来的金银珠宝给搜了出来。 那伙计看见赃物更加兴奋了,大声道:“大人,就是这些东西,这些可都是皇家的东西。大人这一次可是立功了。”那伙计阿谀奉承的说着。 司慕染身边的狼生忍不住猝了一口低声道:“娘的,比老子还能拍马屁。”声音很低,一旁的司慕染正听在耳中,不禁笑了笑。 司慕染想这下完了,这个大人要邀功,哪里能放过他们呢?司慕染想了想还是道明事实的好,便道:“大人容禀,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逼无奈的,大人可以问问他们,他们都是被那海盗头目用毒药控制了才为所欲为,如今他们已经洗心革面,望大人给个机会让他们重新做人。” 朱顺通可不听这些斥道:“本官不听这些,来人,给我抓起来!” 149.第一百九十一章 惊人身份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司慕染等人就给围住,狼生护在司慕染身边道:“姑娘,这些官差如此不讲理,我们如果被抓只怕是出不来了,倒不如我们跟他们拼了,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司慕染觉得狼生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司慕染还是有些忧虑:“如果你们和官兵动手,那就是惹怒了朝廷,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狼生不信这个说道:“我们这命是姑娘你救的,断不能让你被他们抓了。对不对兄弟们?” 身后的人听了狼生的话个个应和道:“是,拼了命我们也要帮助姑娘你。” 司慕染心中很是感激,心想如果自己落入了朝廷手中也是一大麻烦,再者他们是凤临国的人,如果去了凤临国那么还怎么回去找裴宸朔? 司慕染正要应承,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海突然站了出来:“慢着。” 司慕染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云海的身上,云海近身上前执手一礼对着司慕染问道:“姑娘可愿意相信我?” 司慕染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便听云海又道:“我能保证你们回去每个人安然无恙,请姑娘相信我,不要让兄弟们和这些官兵起冲突。” 司慕染看了云海半响,司慕染虽然不知这个少年的出身,可是他站在这些海盗群里风姿卓越,面貌生的俊俏不凡,一看就不是凡人,虽然他身上只是穿着粗布衣裳,但司慕染的感觉不会错。[] 司慕染虽然猜不透他的身份,但是既然云海说了这番话,司慕染也想看看他手中究竟握着什么牌,想了想司慕染应道:“好,我相信你。” 狼生见司慕染发话,也不在多说,众人没有反抗。朱顺通令人将这些人及这海盗船一并带了回去。 船在海面上往北行驶了一个时辰左右到了港口,港口有前来接应的官兵,见朱顺通凯旋归来,众人只觉得不可思议。 海门都蔚府便坐落在海边不远处的镇上,朱顺通押着他们众人来到了都蔚衙门。 “将他们给我关到大牢里,本官立即写奏疏上表皇上,让皇上治你们的罪。”朱顺通心情很好,说着大笑了几声。 狼生和兄弟们面色微变,却听最后的云海站了出来:“慢着。”云海的口气不紧不慢,走人群中走了出来。 朱顺通眯了眯眼睛看了看云海很是不客气的问道:“你小子有什么要说的?” 云海蹙了蹙眉头道:“朱大人,你当真以为这次剿灭海盗是你的功劳吗?” 朱顺通不知云海此话何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本官的功劳,难道是你的功劳?” 云海轻轻一笑道:“不过是让大人你捡了便宜罢了,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朱顺通被一个少年如此否则心中很是不平指着云海道:“竟然口出狂言,来人给他用刑。” 云海眉头皱的颇深,口气中有些鄙夷:“动不动就用刑,也不知你这个官是如何当的?” 朱顺通气的脸色发青,正欲发作,却听云海道:“朱大人如果想留个全尸的话,就给我闭嘴。” 说话间,有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正是这海门镇巡抚郑卫阳。朱顺通见此人,匆忙跑过去行了礼,而那个郑卫阳却略过了朱顺通直接朝着云海。 郑卫阳对着云海行了一个礼,面色紧张:“少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一声少将军惊了众人,云海微微点头道:“郑大人。” 那朱顺通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前的少年竟然是云府少将军?这凤临国谁人不知,云家在朝中的地位,那可是深的皇上的信任,手握重兵。 云将军叱咤风云一代英豪,眼前的少年竟然就是云将军的独子。朱顺通正在跌落着下巴,郑卫阳道:“少将军,你传回来的消息微臣已经禀奏了皇上。” 云海点点头,又道:“我知道的。”说着转身看了看司慕染,对她略微歉疚的表情道:“对不起姑娘,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实属迫不得已希望姑娘和兄弟们不要见怪。” 狼生和众兄弟早已惊呆,没想到跟他们日夜在一起的人竟然是当朝的少将军。司慕染对凤临国的事情不熟悉,但见这个巡抚对云海这般客气,司慕染也知道这个云海是个人物。 司慕染笑了笑道:“早就看出了公子气质不凡,果然是个人物。公子混为海盗之中想必是做细作的吧?”司慕染调侃道。 云海扶鼻笑了笑道:“姑娘猜的不错,这群海盗为所欲为猖狂至极,因此我请命出海假装被擒,混在他们之中。谁知那个海盗头目竟然如此阴险狡诈,我知道自己被毒物控制,不得已要继续潜伏下去,一则为了寻找解毒的药,二则我也想找机会一举拿下这个海盗头目,没想到还是姑娘你抢先了一步,不仅杀了那个海盗头目还为我们解了身上的毒。” 司慕染笑了笑回道:“我就是误打误撞罢了,是公子你有福气。” 云海爽朗一笑,又道:“姑娘放心,此事我会上乘天听,你们断然不会有事的。” 司慕染道:“如此就多谢公子了。” 两人正闲话着,却听海门都蔚府外人声鼎沸,少时便见一群人簇拥而至,为首的男人身穿一身紫色的祥云锦绣锦袍,腰间玉带上悬着一枚通透的白玉镂空玉佩,面若冠玉,目若朗星,举止悠闲潇洒,气度不凡,颇有王者之风。 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个个神采飞扬,年纪不等,一见便不是平常人。 “子枫,你回来了。”那紫衣男子笑着走进,云海正欲行礼却被紫衣男子一把拦住道:“不必。你受苦了,自你走后云将军可是挂念的很啊。” 紫衣男子身后站出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气朗不凡,威风凛凛,一看便是纵横驰骋的将军。 云海见到自己的父亲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云将军点点头硬声道:“回来就好。” 紫衣男子笑了笑说:“子枫,朕听闻你带了海盗成员回来,可是将他们收服了?” 司慕染听着那紫衣男人的话微微一愣,自称为朕的,凤临国的皇上?提到凤临国,司慕染突然想起之前巧遇的那个凤临国二皇子皇谧铮来。 想到皇谧铮,司慕染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气,当初自己坠崖就是那个皇谧铮的杰作。 “皇上,此事说来话长。”云海说着向他转述了一遍发生的事情,那紫衣男子听后微微一惊,转身望着司慕染道:“你便是那个杀了海盗,解了他们身上毒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司慕染抬头迎上他一双朗目,却见那个紫衣男人神情微微一惊,似是十分惊讶,喊道:“来人,将画像给朕拿来。” 身后的内侍,从身上掏出一副画像递给那紫衣男人,那紫衣男子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司慕染道:“像,真像。” 那紫衣男子将画面交给一旁的内侍道:“姑娘是天极国人?” 司慕染点点头:“正是。” 那紫衣男子又问:“姑娘是姓司名慕染,精通家具、武器、马车的设计?” 司慕染微微蹙眉侧头问道:“你和皇谧铮是什么关系?” 那紫衣男人提到皇谧铮,眉头微微一皱,笑着看着司慕染。身边的云海低声问着司慕染:“姑娘你如何得知我们二殿下的?二殿下行兵叛乱被皇上给杀了,姑娘你三思。” 司慕染知道云海所言的意思,心下微微一惊。那紫衣男子笑了笑道:“姑娘可能还不知,二弟叛逆,已经死了。朕是凤临国的皇上。” 司慕染记起皇谧铮曾经说过,自己为了和太子皇谧霆争夺皇位,才想带走她的,可见这一场争锋输的是皇谧铮,而眼前的紫衣男人便是皇谧霆了。 司慕染挑了挑眉有些可惜的说道:“竟然死了,真是可惜。那我的仇岂不是报不了了?” 皇谧霆听着司慕染的话感到好奇问道:“姑娘和二弟有仇?” 司慕染点点头:“仇深似海,想当日那个皇谧铮想将我掳来你们凤临国,无所不用其极,害的我跌落崖谷险些丧命。你说此仇深不深?” 皇谧霆点点头:“是很深,只不过人已经死了,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姑娘若是心中还不满意,朕带你去他的墓地,你将他大骂一顿解恨可好?” 司慕染噗嗤一笑:“解恨就不必了,总归他都死了,往事的仇恨自然也就随风散了。” 皇谧霆道:“姑娘果真豁达。姑娘解了我凤临国之围,朕理当对姑娘表达谢意,还望姑娘莫要推辞。” 司慕染微微皱眉,皇谧霆作为凤临国的皇上对她已然如此客气,如果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岂不是让他下不了台? 云海也道:“司姑娘难得来一趟卢凤临国自然要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我也想表达对姑娘你的谢意。” 司慕染盛情难却只好应了句:“如此就多谢了,只是这些人还望皇上你不要为难他们。” 皇谧霆看了看这些沦为海盗的人,点点头对着云海道:“子枫,他们就交给你了。每人赏一百两作为以后的生计,回头朕会拨人送银子到云府上。” 云海自是欢喜替他们道:“多谢皇上恩典。” 皇谧霆笑了笑,司慕染心中也跟着高兴,心想这个皇谧霆还是一个良君,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然很不错了。 司慕染看着那些兄弟对着他们道:“诸位,你们领了银子便有家的回家吧,无家的可以让云公子给你们安排,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做人,平平安安。” 狼生为首的众人心下感激,对司慕染道了谢。秋菊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司慕染看见她走了过去安慰道:“秋菊,你以后便忘了海上发生的事情好好的生活。” 秋菊点点头,眼中含着泪道:“司姐姐,谢谢你。” 司慕染摇摇头对着狼生道:“狼生,劳烦你们好生送秋菊回家。” 狼生应了句:“姑娘放心吧,我一定将她安全的送回去。” 司慕染点点头,和众人道了别,然后随着皇谧霆离开了都蔚府衙。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50.第一百九十二章 滞留他国 云海随后带着那些海盗们也跟着离开了,一时间热闹的都蔚府衙重归了安静,一直跪在的地上的朱顺通这才好好的喘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冰火! 皇谧霆安排了马车让司慕染乘坐,凤临国的皇宫在海门镇不远,马车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一座城门前。 司慕染挑开帘子看着城门处的刻字,龙飞凤舞刻着俊阳二字。司慕染进了城,一路顺通,直到峻阳城内的皇宫。 入了皇宫已是下午,落日西斜,皇谧霆让人安排了司慕染住进一间豪华的宫殿内,司慕染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花瓣浴,换了一身锦绣绸缎的衣裙。 夜幕将至的时候,宫女带着司慕染来到了纯阳殿。这里是宴请宾客的地方,司慕染来到的时候除了皇谧霆外,还有云海及见过的云将军及几位司慕染并不熟悉的大臣。 皇谧霆对司慕染极其客气,司慕染与云海也相谈甚欢。酒宴席上,众人筹光交错,好不热闹,酒过三巡,司慕染已然不胜酒力。 皇谧霆让宫女带了司慕染下去休息,宴席上只剩皇谧霆和一众大臣。 云海端着酒杯看了看皇谧霆问道:“皇上好像对司姑娘很是特别,不知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皇谧霆笑了笑,手中的酒在杯中晃了晃道:“当日二弟从天极国回来后便一直派人暗中去寻找这个姑娘的下落,后来他令人所做的画像落在朕的手中。你可知二弟为何要寻她?” 云海摇摇头道:“莫非二殿下是爱慕司姑娘?” 皇谧霆哼笑一声:“二弟那般心肠歹毒之人,怎么会爱慕一个女子?朕也是后来才知晓的,原来二弟在天极国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奇女子,那女子精通机关之术,乃是我们祖上神秘的机关大师后人。” 云海一愣一惊脱口而出:“那个奇女子便是司姑娘?” 皇谧霆点点头:“应该错不了的。” 云海却突然觉得头大,他心中知道凤临国历来神秘的机关大师是什么意思如果能得到机关大师的弟子传人,那么就等于得到了整个天下,如此,皇谧霆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是云海心中深知,司慕染打定主意要回天极国去的,皇谧霆又如何能阻止她? 云海试探的问道:“皇上要留下她?” 皇谧霆挑眉笑了笑:“自然。” 云海的心一沉,有些纠结,却掩饰着这种纠结的表情,没有在多问,接下来的宴席,云海一直心不在焉,随后也找了个理由退场。 云海本想去看望司慕染,走到宫殿前见司慕染房间的灯已灭,便没有去打扰,只好惆怅的离宫回府。 花江口处,一艘艘的船只停在海面上。裴宸朔站在船上望着那汹涌波涛翻腾的江面,一旁的危子墨神情凝然:“我们将此处寻了个遍也未曾见到什么海盗?可是那些渔民记错了?” 裴宸朔道:“不可能。”说着轻轻叹了一声,司慕染已经失踪了两日,他的心越发的着急起来。 危子墨又道:“这里最近的海陆便是凤临国的地界,司姑娘会不会去了那里?” 裴宸朔双眼微微眯起道:“不管是不是,只能去看看。” 危子墨有些担忧的问道:“只是,我们这么多船如果光明正大的停靠在凤临国的港口有些困难。” 裴宸朔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这样,明日你随我先去探探路,看看可有办法悄然登陆不被察觉?” 危子墨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花江口很是安全,让我们的人就在这里接应等待吧。” 裴宸朔道:“好,就这么办。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危子墨忧心的问:“那王爷你呢?” 裴宸朔望着那黑色的海浪回道:“我在待一会,放心吧,我没事的。” 危子墨不在多说,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身后传来裴宸朔若有若无的声音:“阿染,你究竟在哪里?” 危子墨猛的驻足,回头望了一眼那立在甲板上的人影,孤寂傲然,然而他心底的伤又有几人能懂? 危子墨轻声一叹,摇摇头转身离去! 凤临国皇宫,司慕染在睡梦中咛喃:“宸朔,宸朔。” 听到声音,一旁随侍的宫女轻轻摇着司慕染:“姑娘,姑娘。” 司慕染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华丽,司慕染微微的失神,良久才记起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那侍女对着司慕染行了一礼道:“姑娘,奴婢玉莲是奉命服侍姑娘的。姑娘昨夜喝了些酒想来身子不适,奴婢这就去御膳房拿些解酒的膳食给姑娘。” 司慕染从床榻上坐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司慕染打量了一番那叫玉莲的宫女,举止端庄,话语清晰,想来是个伶俐的姑娘。 司慕染点点头,玉莲叫了几个宫女进来服侍司慕染更衣,然后退出去准备膳食。司慕染洗漱过后,玉莲也端着可口的早膳过来。 坐在桌前,司慕染想起裴宸朔,想来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在海上遇难的消息,不知道他的心中可是为她担忧着。司慕染胡乱的吃着几口,遂问着身后的玉莲:“你们的皇上如今在哪里?” 玉莲回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看见昭阳殿还关着门,想来皇上还在和大臣议事。” 司慕染微微挑眉看了看时辰,已过了辰时,竟然还在议事,又问:“你们皇上平日也是这么晚退朝的吗?” 玉莲摇摇头道:“并不是,以往卯时便退朝了,想来今日是有要事商议因此晚了一些。” 司慕染点点头又道:“你差人下去候着,等皇上退了朝后我想见一见他。” 玉莲微微一福应了声,随即退了下去。 撤了早膳后,司慕染在玉莲的陪同下在宫中随便转了一会,皇谧霆身前的内监才寻了过来对着司慕染道:“姑娘,皇上退朝了,邀你去上林苑一聚。” 司慕染点点头:“劳公公带路。” 那内监微微颔首随即在前领着,穿过一片花园便来到了上林苑。正值夏季,但凤临国临海的缘故,空气清新,凉爽的很,上林苑中百花齐绽,带着丝丝的清香之气分外的怡人。 司慕染来到一处凉亭上,见皇谧霆和云海都在,司慕染朝着他们两人微微的颔首,并未行大礼。 皇谧霆也不在乎,抬头指了处空座笑道:“姑娘请坐。” 司慕染在云海一旁的座位坐下,司慕染微微打量了他一番,昨夜司慕染未曾在意,今日一见才觉云海的气质现了出来。 云海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玉冠固发,坐姿端正,眉眼间带着微微笑意,说儒雅但又透着大将的风采,真是好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郎。 云海似是察觉到司慕染的目光微微一笑问候了一句:“司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司慕染轻笑一声回道:“甚好。只是身在他乡,心中难免有所郁结。我在海上失踪多日,只恐家中夫君担忧不已,所以今日特来像皇上请辞。” 一番话说的圆润大方,话中之意已然明了。皇谧霆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晃,随即放下,回道:“姑娘思乡心切,朕心中也是明白。只是……”皇谧霆欲言又止,又道:“天极国距此中间隔着茫茫大海,若是回去必然要乘船而过,只是不巧,昨夜海门镇突遭暴风雨,将海港的船只尽数摧毁,损失严重,姑娘若是要出海,只怕是不行了。” 司慕染一惊,昨日她登岸的时候看见海口镇港湾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可如今皇谧霆说这些船都毁了? 云海知道司慕染心中起疑说道:“皇上说的没错,今日一早接到海门镇的奏疏,昨夜风暴甚是猛烈,镇子也受风暴的摧毁。眼下,皇上已经派了人赶去救援,稍后我也会去体察灾情。” 司慕染听云海如此说,心中的疑虑消去了不少。没有船便不能出海,可是司慕染心心念念想要回去。 皇谧霆见司慕染低头寻思又道:“还望司姑娘在这里稍留些时日,我们会尽快想办法送姑娘你回去的。” 司慕染抬头回道:“既然船毁了,那便可以在造。我对造船也略懂一二,所以我想亲自造船出海。” 一番话让皇谧霆和云海尽是一愣,两人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带着一丝的震惊和不敢置信的模样。 皇谧霆微微一笑回道:“既然如此,朕会拨调工匠供你使用,你有什么要求便可向子枫提出。” 司慕染放心了一些,点点头:“如此便多谢皇上了。” 皇谧霆笑了笑道:“子枫,你便带司姑娘去造船厂,多加看顾。” 云海应道:“皇上放心,臣一定照顾好司姑娘。” 皇谧霆道:“好,时间紧迫,你们这就上路吧。” 得了皇上的应许,司慕染便和云海一同带着圣域赶往了海门镇。路上,云海坐在马上走在马车的一侧,问着司慕染:“姑娘你真的懂造船之法?” 司慕染挑开了帘子对着云海微微一笑问:“少将军可是看不起我是个女子?” 云海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觉得司慕染异于常人,无论是胆魄还是才识都与其他女子不同。” 司慕染笑了笑,心想她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当然和他们这些古代的姑娘不同了。“那是少将军你见的姑娘的少了,以前你只是没见过,所以才会觉得我不同与别人罢了。”司慕染说着。 云海点点头,觉得司慕染说的不无道理,便道:“姑娘说的极是。”未几,云海又想起什么问道:“先前听姑娘说已有夫家,不知这天下何等男子能配得上姑娘你?能否请教姑娘夫家何人?” 司慕染抿抿唇放下帘子回道:“天极国贤王,裴宸朔!”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51.第一百九十三章 与其交心 裴宸朔! 云海惊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双眼瞪着望着那落下的帘子。冰火中文脑海似是一片空白混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司姑娘,你……”云海看着那随风微微扬起的帘子,帘子一眼映着司慕染那雪白的发丝。 “莫非少将军也听过天极国贤王的名字?”司慕染疑问道。 云海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何止是听过,天极国贤王的声名远播,在下岂能不知?传闻贤王运筹帷幄,虚怀若谷,文韬武略,英俊不凡!” 司慕染听到这些不禁噗嗤一笑道:“怎么他在少将军心中莫非还是个人物?” 云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抬眸望着前方回道:“实则是贤王久负盛名,因此对他好奇已久。今日听司姑娘说夫家是贤王,到真是让在下大吃一惊。” 司慕染挑开帘子看了看云海调侃道:“怎么,是觉得我配不上那传闻中文韬武略,英俊不凡的贤王殿下?” 云海忙道:“不是,司姑娘你别误会。司姑娘这般才识气度天下间也只有那贤王能与姑娘你匹配。” 司慕染撇撇嘴,一手搁在马上的车窗上托着下巴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的确是这世间难得的良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让我给遇上了,你说我祖上是不是烧了高香?” 云海有些愕然,随之一笑道:“姑娘你可真风趣。要我说那贤王遇上姑娘你定是贤王的福气。” 司慕染笑了笑,心下又想起裴宸朔来,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也不知道如今在哪里,可是像她想着他这般,他也想着她? 云海见司慕染不说话轻声问道:“姑娘可是在想贤王?” 司慕染点了点头:“我和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未曾相见了,倘若他得知我在海上遇难定是着急死了。” 云海的心微微一紧,垂眸看着司慕染的样子,她可以毫不忌讳的跟他说这些话可见司慕染将他当做了朋友,可是他呢? 云海心中明知皇谧霆的心思,可是却对司慕染说不出口,一面是情义,一面是忠诚,他有些两难,只望自己能说服皇谧霆打消了对司慕染的主意。[] 云海轻叹一声道:“姑娘和贤王情深意重,想来用不了多久定会重逢的。姑娘不必在忧思,保重身子才是。” 司慕染抿了抿唇看了看云海问:“我听皇上叫你子枫,云海这个名字是你的真名吗?” 云海微微一愣,点点头道:“当日被掳去海盗船上时,我化名阿海。不过当日见到姑娘时竟脱口而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子枫是我的表字,我和皇上自幼相识所以他平日都唤我子枫的。” 司慕染笑了笑:“怪不得呢。你既然肯对我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我自然也对你开诚布公。我在凤临国没有什么朋友,但我亦是真心拿你将朋友看的,少将军莫要嫌弃才好。” 云海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姑娘这么说真是折煞在下了,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心中亦是将姑娘当做朋友真心相交。” 司慕染抿唇一笑回道:“即是如此那就莫要姑娘姑娘叫的那么见外了,叫我慕染或是阿九好了。” 云海微微皱眉看了看司慕染问道:“阿九?” 司慕染想了想,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我喜欢九这个数字,平日里在外通常用阿九做名字,叫起来方便。” 云海颔首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姑娘你在家排行第九呢?那在下就叫你阿九。” 司慕染点点头也跟着毫不客气:“那我叫你云海,如此便说定了,以后莫要忘了。” 云海微微摇头,唇角勾的很是好看回道:“是,姑…阿九。”云海正色改口道。 司慕染甚是高兴,未了却突然问了一句:“皇上的意思,其实是想留我在凤临国,是不是?” 云海脸色一惊,转头看着司慕染唇角微微扬起的模样,愣了片刻后云海才突然回神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话落,云海又道:“对不起,其实我本应该告诉你的。阿九,你莫要怪我,原本我想着在好好劝劝皇上的,或许他能改变主意。” 司慕染见他如此恳诚心中有些动容,回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昨日我便想请辞离去的,只是他如此盛情相邀,我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因此应下。昨日他令那个内侍拿来画像,后说了关于皇谧铮的事情,在回宫的路上我便知道。皇上他的心思欲在留我。” 云海未曾想司慕染竟然将事情看得这般通透,不禁对她又加了一丝钦佩。 司慕染又开口道:“当初那个皇谧铮便一心认为我是什么机关大师的后人,非要掳我回凤临国助他夺位。想来那画卷便是皇谧铮让人画下寻我的,皇上得了那画像自然知道关于我的本事。身为帝王,又怎么会失去这么好的一件利器呢?所以我心中心知肚明的。” 云海轻轻一叹说道:“我也是昨日和皇上畅谈的时候才得知这其中原委的,其实我私心里也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可是方才听你说你的夫家是贤王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是留不住的。” 司慕染笑了笑道:“你说的也对,若是让裴宸朔知道我来了凤临国,他定然是会来寻我的。裴宸朔此人的脾性你们或许不清楚,可我却是一清二楚的。若是你们皇上一直押着我不放,指不定他会用什么办法呢。” 云海心中其实知晓司慕染说的话,毕竟裴宸朔这个人传闻中实在是像神一般的人物。虽然凤临国有大海作为屏障,但是也难保天极国不会兴兵来犯。司慕染的一席话虽然未曾说破,但是也是给他敲了一个警钟。 司慕染见云海不说话又问:“海门镇的船只真是被海浪给摧毁了吗?” 云海回神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此事是真的,海面风浪实在是常见的。皇上今早听了这个消息后也是喜忧参半的,喜的自然是能留下你,忧的便是这是损失了。” 司慕染本以为这是皇谧霆的说辞,却未曾想一夜之间竟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变故。难不是老天在捉弄她的? 司慕染有些心乱,云海既然如此肯定的说了,那么定然是真的了。司慕染如今也只能自行造船出海,争取早日回去了。 司慕染敛了敛心神道:“想来也是天意,只能靠我自己了。只是我有件事想恳求你,你能否答应我?” 云海问道:“你所求的事情是不是让我助你出海回到天极国?” 司慕染点点头,很是认真的模样。云海看了看她回道:“当日你救我的时候我就曾答应你,我云海定说到做到,阿九,你放心便是。” 司慕染心中暖暖的,看了云海一眼道:“如此就多谢你了。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说着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闭眼小憩。 云海望着那垂下的帘子,不在言语,令人加快了速度。半个时辰后,云海和司慕染到了海门镇。 昨日还是繁华热闹的镇子,今日便有些冷清,海风袭过的地方可见屋瓦掉落在地上,树木东倒西斜,临近海岸更是惨不忍睹。 司慕染生在21世纪,对这种台风自然是知晓的,如今亲眼所见不禁有些难受。司慕染想出一份力,便调取了脑中的百科全书想了一些防患的办法告诉云海。 云海听后大受启发,将司慕染所言的办法一一牢记,并吩咐工部的人根据司慕染所提的这些意见改建房舍。 视察完海门镇的灾情,云海带着司慕染来到海门镇不远处的皇家造船厂。因为有了圣谕,司慕染可以随意支配这里的人。 司慕染来到这里后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因为这个造船厂也大大小小的受到了海风的袭击,里面的人正在清理物资实在是无暇顾及司慕染。 司慕染抱着双肩眉头微微拧着,云海道:“没想到连这里也被海风破坏了,现下该怎么办?” 司慕染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转头看着云海问道:“咱们的那帮兄弟如今在何处?” 云海双眼一亮,打个响指回道:“昨夜我留他们在将军府多住了几日,你是想让他们来帮你造船?” 司慕染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云海道:“自然是愿意的。你等着,我立即派人去将他们请来。”说着云海便匆匆寻了身旁的人回京去。 司慕染被人安顿在皇家船厂的的驿馆内,舟车劳顿司慕染有些疲乏,那群海盗兄弟们要来也要下午或是晚上,司慕染便先回去休息去了。 云海吩咐人照顾好司慕染,便去了镇上的府衙处理公务。司慕染睡到了下午,幽幽的起身,看着外面渐落的夕阳。 司慕染推门,一旁的侍女便迎了上来。“姑娘醒了,可是现在叫人送来膳食?”那侍女问道。 司慕染问道:“少将军几时回来?” 侍女回道:“少将军没说,奴婢也不知道。” 司慕染点点头,随处看了看,却见驿馆内有一处比较高的亭台,甚是独特,不禁问道:“那个亭子怎么修的这么高?做什么用的?” 侍女朝着司慕染指去的方向看了看回道:“那是观景台,此处驿馆是为了皇家国戚巡游而建。因为此处临海,所以当初特意设计建造了这个观景台,登上后可远观对面的大海,万物尽收眼底。” 司慕染心神向往望着那观景台,心想这些皇亲国戚可真会享受,既然如此,司慕染怎么也要享受一会,便道:“就把晚膳送去那里吧。若是少将军回来了,就让他去那里找我。” 侍女微微一愣,随即应道:“是。奴婢知道了。”说着便转身退了下去。 司慕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也朝着那观景台走去。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52.第一百九十四章 周公梦蝶 观景台上的风景甚好。(.无弹窗广告) 这是一座青石和白玉栏杆混合而建的八角重檐式亭台,四周的白玉栏杆雕花镂空,安放着藤木做成的倚靠,四周挂有贝壳做的风铃和薄纱的卷帘帷帐。 每一处都精细华丽,不论雕工还是设计,独特雅致,更重要的是远处的风景。抬眼望去,那映照着夕阳的海面像是洒了一层的金粉,简直美的让人无法移开眼。 司慕染咋舌,这富贵之人果然会享受。 司慕染站在栏杆前深深的感慨着,听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司慕染回头见是侍女备了饭菜端了上来。 侍女将饭菜摆在了中间的石桌前,然后立在一侧询问:“姑娘还需要什么吗?” 司慕染看着她送来的菜色,四菜一汤,已然非常奢侈,便道:“没有了,我自己在这里便可,你退下吧。” 那侍女微微一福,退了下去。司慕染坐到石桌前,拿起筷子尝了起来。才吃了几口便听身后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司姑娘果然慧眼识珠,竟来此用膳。可知此地是整个海门镇最美的地方?” 司慕染转身却见皇谧霆一身深紫色的绣服华服站在入口处,脸上笑意隐隐若现,风姿朔华,贵气非凡。 司慕染见皇谧霆在此不禁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京城离此很近,皇谧霆来此视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司慕染起身微微一福道:“皇上怎么也来了?” 皇谧霆撩起锦袍在司慕染对面坐了下来道:“朕来此看看灾情如此,顺道看看司姑娘。” 有侍卫端了茶盏送了过来,对面坐了个皇谧霆司慕染心中总觉得怪怪的,眼前的饭菜也没了什么食欲。 司慕染道:“皇上真是爱民如子。” 皇谧霆抿唇轻笑却说:“司姑娘你好像并不愿意见到朕。” 司慕染诧然,莫非自己的表现这般的敏感?司慕染挑了挑眉,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道:“皇上为何这么说?” 皇谧霆一手轻轻抚了抚袖口垂眸微微一笑道:“只是感觉。司姑娘,你莫要怕,朕对你并无恶意。” 司慕染点点头,继续神定气闲的吃着菜肴。皇谧霆看了她半响突然问:“想必司姑娘在天极国,对天极国的皇上也是这番态度吧?” 司慕染不置可否道:“在我心中天下人,人人平等,并无贵贱之分,所以我对谁都是如此。如果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皇谧霆并不生气,回道:“司姑娘性格直率,世间难得。可见司姑娘是真性情,想必贤王便是喜欢司姑娘你这个性子,才会对姑娘你心生爱慕。” 司慕染听皇谧霆这番话着实惊讶,筷子微微顿住,司慕染抬头看着皇谧霆道:“原来皇上知晓我的夫家是贤王?” 皇谧霆点点头:“朕身为一国之君,对临国之事自然要熟知一二。早先便听闻贤王带了一命女子回京,对那女子宠爱的很,我本来还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了久负盛名,神话一般人物的贤王青睐,未曾想今日竟让朕见到了贤王爱慕的女子。” 司慕染放下筷子微微一笑问道:“可是我让皇上失望了?” 皇谧霆朗声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回道:“怎会,像司姑娘这般艳绝天下的女子,世间难寻,朕并未失望。” 司慕染抿着唇,侧头看了看海上那垂下的火红落日,平静的海面上一艘船只也没有。 司慕染不禁喃喃自语低吟起来:“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可惜这江面连一艘帆船也没有,只有这个斜晖脉脉,海水悠悠。” 皇谧霆听着这番话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朝着司慕染望去的方向,海面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海面上悠悠荡漾,却是一艘船影也没有的。 皇谧霆放下茶杯凝望了司慕染一眼问道:“你可是想他了?” 司慕染回神低着头道:“怎么会不想,每一日每一夜,这种思念都是蚀骨的痛。” 皇谧霆眉头一紧问她:“他就那么好?好到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吗?” 司慕染蓦然抬头,坚定的目光看着皇谧霆道:“皇上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皇谧霆心下猛然一动,入火的目光望着司慕染,那深深的不见底的黑潭涌着波涛不知想要吞噬谁。只是那波涛一动,皇谧霆即热恢复了平静,端着茶盏喝了几口,后沉沉的声音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贤王是否和姑娘你一般的心意?” 司慕染似是脱口而出道:“自然是的。” 皇谧霆放下茶盏,因为放的急,茶盏中的水落出了几滴洒在了那青玉石桌上,晶莹剔透。 皇谧霆敛了敛心神笑了笑道:“这里风景虽好,但是海风有些凉。司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免寒风袭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司慕染点点头:“多谢皇上的关心。” 皇谧霆不在逗留,起身道:“朕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着便起身下了那台阶。司慕染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了去,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在心中腹诽道:打哑谜,咬文嚼字真心的累。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这海上的风的确有些凉。方才和皇谧霆一番谈话,司慕染心中清楚的知道,那是皇谧霆试探之词。 司慕染将自己的心意表明的如此明确,那就要看看皇谧霆如何打算了。司慕染离了石桌,坐在栏杆前的美人靠上,趴在栏杆上出神。 便听身后传来人着急登台阶的声音,司慕染还未回头,便听云海急急忙忙的声音问:“阿九,你没事吧。” 司慕染回头看了云海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栏杆倚靠道:“坐下说。” 云海点点头,坐了过去。司慕染问道:“你家皇上走了?” 云海回道:“嗯,方走。皇上跟你说了些什么,我见他走的时候脸色似是不太好。” 司慕染撇撇嘴:“他来试探我,被我给婉拒了。”司慕染说的轻松。 云海低头道:“我想也是如此。看来皇上心中生了非要留下你的心,你既然如此拒绝了皇上,也不知皇上他心中作何感想。” 司慕染摆摆手:“不要说他了。眼下先将船造好才是良策。对了狼生他们什么时候到?” 云海回道:“已经到了,我方才令人安排他们用膳去了,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云海提议问她。 司慕染眸光一亮,坐直了身子道:“我吃了几口皇上就来了,便没了食欲。走,我们一起去蹭个饭,顺便畅饮几杯。” 云海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样子道:“你这性格有时候大大咧咧的,真不知道贤王怎么放心你?” 司慕染起身挑了挑眉道:“他自然是不放心我的。我此次是遭人算计才流落至此,他定然都是担心死了,可是我却无法告诉他我在此处。好了,不说他了,越说我心中越难受,我们走吧。” 云海知道她心中苦,但是她收放自如的性子让云海很是折服,这般女子果然难得,虽然相识不过两日,但云海对她的好感是越来越深了。 云海挥散自己心中的莫名其妙的想法,起身和司慕染一同下了观景台。云海带着司慕染来到驿馆内的正厅里,果然见众人围着几张大桌上而坐,气氛融洽的很。 司慕染笑嘻嘻的走了进去,狼生眼尖看见司慕染匆忙站了起来迎上去:“司姑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哥几个接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司慕染脸上荡着好看的笑容说道:“我看见大家也觉得亲切,此次找你们来是希望你们能帮我。” 狼生拍拍胸脯道:“只要司姑娘你一句话,哥几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狼生话落,二十几个兄弟跟着附和着。 司慕染双手抱拳大大方方的回道:“如此便多谢大家了。大家坐,我们今晚好好的吃喝聚一聚。对了,狼生,秋菊呢?” 狼生回道:“小的已经按照司姑娘的吩咐将秋菊安全的送回了家,司姑娘放心吧。” 司慕染点点头:“好,我自然是信你。来,都坐吧。”司慕染说着和云海一同落了坐。 众人又聚在一起,似是海盗船上的那夜一般,气氛融洽,热闹非凡。酒过三巡,司慕染着人将他们带下去休息,云海陪着司慕染回去。 走在路上,云海侧眸看了看司慕染道:“看来你真的很开心。” 司慕染笑了笑反问他:“难道你不开心吗?” 云海道:“开心。以前的时候我心中想的是如何保家卫国,做一个堂堂好男儿。听闻海上海盗猖獗,便英雄气概的去做了细作,谁知却被那虎生设计中了毒被人操控,心下只恨自己无能。”说到这,云海长叹了一声。 司慕染静静的听着,云海又道:“幸亏遇到了你,才知我当日的作为的确有些鲁莽,更是差一点坏了将军府的名声。回想起来才知自己太过于狂傲,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遇到你,我才看清了我自己,让我找到了方向和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司慕染幽幽一笑道:“别把我说的这么伟大。我当时杀了那虎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生平第一次杀人,想起来还是一身冷汗。”司慕染叹了一声,如果这个在现代,这应该是正当防卫?还是蓄意谋杀呢? 云海道:“你这是为民除害,是大英雄。” 司慕染回神,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月光皎洁。古代的空气质量就是好,没有什么pm2.5,雾霭什么的,穿越来了这一年多时间里,司慕染已经快忘却了自己家乡的样子。 想着自己在家乡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的可有可无,可是在这里,自己却混的风生水起,真是极大的反差。 云海见司慕染不说话,问她:“你在想什么?” 司慕染回神,侧眸看了看云海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就像是周公梦蝶,不知道是周公做梦梦见了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的周公?” 云海挑眉,脸上有丝疑惑良久才道:“你这说法真是奇特,玄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司慕染耸耸肩,道:“我喝多了,胡说八道而已,你莫要在意,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云海点点头,看着她进了房间,这才抬步离去。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53.第一百九十五章 殿上奏娶 一夜无梦。[] 次日,司慕染幽幽醒来,想着自己即将开始造船,司慕染的心情大好。收拾好妆容后,司慕染用了早膳,云海便寻了过来。 看着云海意气风发的样子,司慕染微微一笑。云海看了看她笑道:“看起来,你心情很不错?” 司慕染点点头道:“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所以为什么不开心呢?” 云海微微挑眉道:“说的好,那就走吧,他们已经在等你了。” 司慕染应了声,和云海一同来到了造船厂。造船需要图纸,司慕染来到这里后,便让人备了宣纸和笔墨,然后在大家的围观下,司慕染根据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很快就找到了造船的图纸,司慕染照着画了下来。 云海站在司慕染的身后,看着司慕染的笔勾勒出一艘大船的图样,可是怎么看云海都觉得这图画的奇怪。 云海静默不语看着司慕染完成最后一笔,众人争先围观着司慕染画出来的东西。 “为什么和普通的船不一样?”云海对着图纸端详了半天问了一句。 司慕染抿抿唇,回道:“这是经过改良后的船,船体比普通船要牢固,可抗风暴,减少损失。另外我设计了摇橹,可减少人力,用机械替代,快捷省力,等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云海听着司慕染的讲述,心中大赞不已,有造船厂的老人过来围观,看着司慕染画下的图纸亦是赞赏有加。 一时间司慕染成为众相追捧的人,人人拿她当神明一般的人供着。面对众人的如此夸赞,司慕染实在有些消受不了。 在云海的劝解下,那些船厂的人才各自散去,负责船厂的都造见过司慕染画出的图纸,立即上了奏疏给皇谧霆,说司慕染此人是天纵奇才,世间难得。 司慕染将图纸交给海盗群中擅长造船的人,然后众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阿九,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学来的?”云海经过此事后对司慕染越来越好奇了起来。 司慕染道:“我若说是无师自通,你信吗?”司慕染认真的看着云海。 云海一愣,表情有些错愕,随即明白司慕染是在开玩笑,遂笑道:“自然是不信的,若是无师自通,那么你定是神人无疑。” 司慕染摆摆手,道:“就知道你不信。” 云海微愣,轻笑了笑道:“罢了,你不说自然有你的苦衷。不过,你的才能的确是让天下人惊愕,难怪当日二皇子非要掳你来此,你一人可比千军万马。” 司慕染听着云海的话心中一沉,暗自叫糟,只怕自己今日的这图纸将引起风波。司慕染只顾着造船去了,却忘记了,还有个一心想将她留下的皇谧霆了。 见司慕染不说话,云海敛了笑容问她:“阿九,你怎么了?” 司慕染回神,微微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云海心下了然轻声道:“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我当初既然答应你送你回去,便会说到做到,你安心便是。” 司慕染点点头:“有你这番话我自然安心。你不是还要去府衙吗,不用在这陪我了,赶紧去忙你的事情吧。” 云海道:“也好。”说着对司慕染微微点头,便离开了造船厂。 司慕染在造船厂随便逛了逛,顺便指点了这皇家船厂的人,教给他们造船所用的材料可以从木板到钢铁等,听过司慕染的一番话,众人都觉得司慕染是个神人。 司慕染的图纸很快经都造传到了工部,又由工部传到了皇谧霆的耳中。翌日早朝上,皇谧霆端坐在龙椅上,便有大臣上奏。 “刘卿说什么?”皇谧霆对工部尚书刘振远的话感到惊讶,又问了一遍。 那刘振远四十出头,得皇谧霆提拔官任工部尚书,身着得体的官服,气朗神情,掷地有声:“臣听闻我朝中出了一奇女子,乃是机关大师的后人,几日前在船坞的李都造告知臣,那女子设计了一艘精美大气的官船。” 刘振远的话让在座的大臣微微的震惊,皇谧霆抬眸道:“此事朕也有所耳闻。” 那刘振远又说:“如今那女子的声名在凤临国可谓是一传再传,神乎其神。若皇上能娶此女为妃,那么我们凤临国岂不是犹如神助?” 皇谧霆眼神微微眯着,一身耀眼的明黄色龙袍彰显出他王者的风姿。“哦?让朕娶她?”皇谧霆眼睛微微带着笑意,侧眸看着殿下的大臣。 刘振远道:“是,如此奇女子时间难得,若是皇上能纳她为妃亦是我国之福啊。”刘振远说的肯定。 皇谧霆没有出声,抬眼扫着殿下众臣,心下却想起那日在观景台上与司慕染的一席话。 又有大臣复议上表赞同刘振远的提议,听着台下众臣个个赞同,皇谧霆说道:“此事容朕想一想,改日再议,各位大臣还有事禀奏吗?若是无事那便退朝吧。” 皇谧霆起身挥了挥衣袖,大臣们鱼贯而出。皇谧霆起身,也离了正殿,回到寝宫后,皇谧霆换下龙袍,换了一件白色的锦袍便服对着门外的太监道:“备车,朕要出宫。” 司慕染近来无事,便在驿馆里休息着,这造船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就好,司慕染只需偶尔指点一番就好。 司慕染窝在房间里睡了一觉,便听门外伺候司慕染的侍女在门外唤了声:“姑娘。” 司慕染从睡梦中醒来翻了个身应了声:“有什么事情吗?” 那侍女回道:“方才内侍来报,皇上驾临了船厂,姑娘要不要过去?” 司慕染听着侍女的话眉头微微一簇,回道:“若是皇上要见我,你在来禀报,若不是,便不必禀告了。” 侍女心下一惊,想着这个司慕染可真是独特,竟然连圣驾也不见。侍女应了声:“是。”说着便带着那份佩服的心思退了下去。 皇谧霆的车马来到造船厂,便由那都造迎驾。皇谧霆免了众人的礼,在四周观望了一番,却没见司慕染的身影。 李都造揣测圣意说了句:“皇上,司姑娘不在这里,她现在在驿馆休息。” 皇谧霆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李都造,没有说话。云海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对着皇谧霆微微一礼道:“皇上怎么来了?” 皇谧霆笑了笑道:“多日未见你,朕心中挂念所以过来看看。” 云海微微挑眉执手道:“真是折煞臣了,那便让臣带皇上看看司姑娘造船的进展吧。” 皇谧霆点点头:“好。”说着云海在前引路几人来了造船厂一边比较空旷的地方,便见二十几个人正干的起劲,那船的底座已经完成,看起来很是顺利。 皇谧霆看了看他们疑问道:“他们是……” 云海点点头回道:“那日我带司姑娘来此的时候,这里的人都在整顿物资抽不出人来,所以便将那些海盗们叫了过来。他们一听是为司姑娘造船个个高兴不已呢。” 皇谧霆看着那些人,心下微微小惊,又问:“那图纸在哪里,拿过来给朕瞧瞧。” 云海点点头,随即走过去取了图纸过来递给皇谧霆。皇谧霆接过扫了一眼,又仔细的看着,脸上的表情微微的震惊遂换做一笑道:“如此精细独特的图纸,真是难得。” 云海道:“是啊,当日司姑娘画出这图纸的时候,可是惊艳四座。” 皇谧霆将那图纸还给云海,又道:“如今司姑娘的声名在外传的极其盛,今日早朝更有大臣上奏让朕娶了她,子枫,此事你怎么看?” 云海拿着图纸的手微微一抖,随即敛了敛心神,将图纸交给属下,然后和皇谧霆出了船坞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 “皇上想听我的真心话?”云海反问道。 皇谧霆轻轻抚了抚袖口,幽深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子枫,你我之间是故交,你直言便是,无需顾虑什么君臣之别。” 云海笑着谢道:“多谢皇上,我觉得此事皇上应该征询司姑娘的意愿。” 皇谧霆没有吃惊,只是问道:“子枫,你与司姑娘她可是知己?” 云海停住慎重的回道:“是,毕竟司姑娘救了臣的性命。虽然臣心中也希望司姑娘留在我国,可是这事我想也要经过司姑娘的同意才可。” 皇谧霆抿着唇,微微一愣,遂轻叹一声道:“那你也知道,司姑娘心中所属之人是天极国的贤王?” 云海点点头:“当日听司姑娘提及,我也是吃了一惊。” 皇谧霆道:“朕也是。当日朕便派人打听了司姑娘的事,你可知她因何落难海中的?” 云海微微疑惑摇摇头道:“此事我并未详询,并不知道。” 皇谧霆道:“朕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当日司姑娘被天极国的皇上以妖星转世,祸乱江山为由,开坛祭祀,欲图火烧她。幸被裴宸朔的人所救,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的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浪沉没了,她才辗转流落在此。” 云海听着皇谧霆的话微微吸了一口气叹道:“竟然是这样的,这天极国的皇上不是由贤王推举继任的吗?他怎么能对贤王的人下手?” 皇谧霆拍了拍云海的肩道:“子枫,你难道不明白吗?自古皇家哪里有什么亲情?一旦权利在握,他怎么能容别人的势力超过他呢?” 云海煞然明了,眸光微微一动:“我原本以为贤王与天极国皇上之间的关系亲厚,却没想最终也逃不过这权利和天下的抉择。” 皇谧霆轻叹一声,又道:“可不是,在皇位之上没有兄弟情可言。” 云海点了点头又问:“皇上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154.第一百九十六章 珍珑棋局 皇谧霆抿唇笑了笑,墨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光彩一瞬而逝,目光落在眼前的驿馆说道:“贤王如今的情势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你觉得司姑娘和他在一起会安全吗?” 云海微微一惊,原来皇谧霆说了这么多便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云海眸光敛了敛轻叹道:“原来皇上是在担心司姑娘的安危?” 皇谧霆挑了挑眉道:“朕只是不想失去司姑娘这个人才而已。” 云海扶眉摇了摇头道:“我见司姑娘对贤王情深意重,只怕此事未必像我们想的这般简单。就算皇上你是一番好意,司姑娘也未必肯接受。” 皇谧霆哼笑一声,有种势在必得的气势,未了却道:“朕已经得到了消息,贤王已经入了凤临国。” 云海大惊,望着皇谧霆有些不可思议,忙问:“皇上,此事属实?” 皇谧霆点点头道:“海门镇遇风浪袭击后的不久,在不远处的浮舟郡有一些陌生面孔出现。朕派人多番打探,虽然未曾获悉那些人的身份,但朕敢肯定,必是贤王一行人。” 云海面色凝重,皇谧霆如此笃定,想来他的猜测不错。凤临国自从在皇谧霆的手中执掌,他布下的消息网可谓是遍布全国,他的谋略德行也是帝王之料,所以云家才会效忠于他。 “皇上的意思是?”云海此刻已经猜不出皇谧霆的用意究竟为何。 皇谧霆笑了笑,边走边说道:“贤王私下来我国的目的定是为了司姑娘,只是他私下来此用的是贤王的身份?还是裴宸朔的身份?那就不得而知了。” 云海有些不安,止了脚步忙问道:“皇上你不会是要对付裴宸朔吧?” 皇谧霆眸光一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朕也想领略一下传闻中的贤王究竟是何等风采,子枫,你便不好奇吗?” 云海执了执手回道:“臣当然也好奇。” 皇谧霆点点头:“那便等着吧。”说着继续往前走着又道:“朕今天不回去了,子枫令人安排房间吧。[]朕明日一早在回去。” 云海微微蹙眉应了一声,随即吩咐了驿馆的管事将这里保护起来。 司慕染睡醒了,准备去船坞看看那帮兄弟们,才推开房门,司慕染便觉得这驿馆的守卫有所加强。 司慕染微微挑了挑眉,一旁的侍女小心的站在门前对着她微微一礼,司慕染问道:“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守卫?” 侍女回道:“是皇上来了,皇上今个不走了,就住在这里所以派兵加强了守卫。” 司慕染听着眉头紧紧的蹙着,不知道这个皇谧霆又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这凤临国是他的地盘,他想住哪就住哪,司慕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想着,皇谧霆身边的内监便走了过来,看见司慕染,那内监脸上绽满了笑容,一路小跑的过来对着司慕染打了千道:“姑娘,你终于睡醒了,老奴已经来瞧了好多遍了。” 司慕染一愣,转身看了看一旁的侍女,那侍女道:“黄公公是来了许多趟,见姑娘还在睡着,便又走了。” 司慕染觉得新奇,走下了台阶问道:“可是皇上要见我?” 黄德回道:“是,不过皇上有吩咐,若是姑娘没有睡醒不让老奴将你扰醒。” 司慕染耸耸肩,觉得这皇谧霆到有些意思,竟然丝毫也不拿皇上的架子。司慕染觉得有趣,回道:“我已经睡醒了,皇上在哪,带我过去吧。” 黄德高兴极了,忙在前引着路带着司慕染来到了驿馆内的观景台上。上了高台,司慕染见皇谧霆和云海正在对弈,似是兴致勃勃。 两人下的极其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司慕染已来,黄德本来想提醒,却被司慕染给制止。 司慕染走了过去看着棋盘,虽然自己没有学过围棋,但是脑海有无所不能的百科全书,司慕染很快就看懂了这棋局。 司慕染观了半响突然开口道:“皇上你此局输定了。” 一语惊醒,让云海和皇谧霆同时抬头看着司慕染。皇谧霆不解,指着未下完的棋局道:“为何说朕此局必输?” 司慕染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一手敲着石桌道:“皇上若是不信,那就和云海接着下。” 皇谧霆微微一愣,抬头又看了看司慕染,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话语中似带着玄机一般:“司姑娘和子枫的关系很好啊。” 云海执棋的手微微一颤,心下一惊。司慕染全然不在意,手托着下巴继续观望着他们下棋,很是不在意的声音道:“我和云海是患难之交,皇上知道的。” 皇谧霆心中微微不适,心下的棋路早已被扰了,手中的白子方落,司慕染抚掌大笑道:“看吧,皇上你输了。” 皇谧霆定睛望着棋盘,果然自己一字落错,满盘借输。云海心中泛着嘀咕,此局他本来没什么把握能赢的,可就因为司慕染一句话,皇谧霆竟真的输了棋局。这让云海觉得不可思议,不禁偷偷扫了一眼看着皇谧霆的表情。 皇谧霆没有生气,反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坐直端正笑道:“你怎知此局朕必输?” 司慕染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回道:“我猜的。” 这回答显然让皇谧霆觉得是在敷衍,但他依旧没有生气,却道:“看来姑娘你精通于棋艺,不如你与朕下一盘,如何?” 司慕染眸光微微一转,坐直道:“若是我胜了皇上,皇上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皇谧霆眯了眯眼睛道:“若是你输了呢?” 司慕染很是笃定拍着胸脯道:“我若是输了自然也答应你一个条件,但是我是不会输得。” 皇谧霆来了兴致,唇角微微勾勒问她:“你便如此笃定?” 司慕染挑了挑眉道:“我给皇上你摆下一盘珍珑棋局,若是皇上或是凤临国内有人能解得开那便算是皇上你赢了,如何?” 皇谧霆和云海同时一震,两人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皇谧霆此刻被司慕染这番气势和信心所折服,又想若是不应下岂不是没了面子。 皇谧霆墨色的眸子微微荡着波澜问她:“司姑娘,你想以一人之力挑战我们凤临国上千万人?” 司慕染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皇谧霆深吸一口气眸光微微敛着看着她道:“司姑娘可想清楚了,若是真的有人破解了你的棋局,你知道后果的。” 司慕染抿唇微微一笑扬眉:“自然知道的。” 皇谧霆点点头,大声应道:“好,便让子枫在此为证,你我击掌为誓,如何?” 司慕染风姿卓越仰头迎上他墨色的深眸:“好。”说着伸手与皇谧霆三声击掌。 皇谧霆想看看司慕染口中的珍珑棋局究竟是什么东西,便指着棋盘道:“司姑娘,请吧。” 云海让了地方,司慕染坐过去,调出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寻到那传说中的珍珑棋局,依样在棋盘上摆了下来。 落好最后一字,司慕染拍拍手道:“这便是珍珑棋局,破解期限便以我的船造好之日为期,皇上以为如何?” 皇谧霆凝眸观望着司慕染摆出的棋局,云海同样如痴如醉的看着那棋盘之上,两人心中无不震撼惊奇,眼前的珍珑棋局仿佛有着一种魔力,又似是那染血的战场,厮杀之声不断。 “果然是奇妙的棋局,珍珑二字真是名不虚传。好,便已船造好之日为期,朕就不信我国之中没有破解这等棋局的人。”皇谧霆不甘落败,与司慕染的棋局势必要一番纠缠。 “黄德,将此棋局抄录,宣朕旨意,若能破解者,赏万金。”皇谧霆狠下心道。 一旁的黄德立即命人备了纸笔,黄德将珍珑棋局抄下。 司慕染眨眨眼冲着皇谧霆一笑道:“皇上,若是解不出,那万金可是我的了?” 云海暗暗揉了揉额头,皇谧霆抬眼看着夕阳映衬下的司慕染,那挑起的嘴唇,笑颜如花,那白发下的红颜,动人心魄,皇谧霆的心微微一动,心底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皇谧霆收回目光,不敢在看。“没想到姑娘你也是个爱财之人。”皇谧霆笑着调侃道。 司慕染撇撇嘴却道:“天下谁人不爱财,我自然也不能免俗了。” 皇谧霆和云海俱是一笑,皇谧霆道:“姑娘你说的是,若是我国中真的无人解开这珍珑棋局,这万金自然归姑娘你了。” 司慕染心中开心对着云海道:“云海,你可听见了。他日若皇上赖账,我可是要找你要这万金的。” 云海错愕不已,苦笑一声抱怨道:“阿九,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司慕染点点头对着皇谧霆又道:“皇上,看来你的这个臣子心中,认为你是会耍赖的,哈哈。” 云海满脸冤屈的表情,回头看着皇谧霆道:“皇上,臣没有这个意思。” 皇谧霆摇摇头轻叹一声:“子枫,你被司姑娘戏弄了。”未了又对着司慕染道:“司姑娘,你可真是个鬼精灵。”说着突然想起什么,问着云海:“子枫,你方才叫司姑娘什么?” 云海还未发话,却听司慕染道:“阿九。我素爱九这个数字,所以在外的时候时常自称阿九,我与云海是朋友,所以他也叫我阿九。” 皇谧霆心生羡慕,手中捏着一枚白色的棋子,抬头看了看司慕染问:“那不知朕是否也有这个荣幸?” 司慕染笑了笑道:“当然。” 皇谧霆爽朗一笑道:“阿九乃是真性情,今日你却是让朕见到了你的另一面,洒脱,无拘无束,直言。像你这般的女子,天下间在难寻,朕真舍不得放你走,这可如何是好?” 司慕染摆弄着手中的棋子,云海却浑身一惊,侧眸看着司慕染的反应。 却见司慕染抬头,脸上的表情从容不迫的回道:“皇上既然说我洒脱,我如何也要对得起这两个字,是不是?” 闻言,皇谧霆脸色微微一变,云海却是吸了一口冷气。 155.第一百九十七章 饮酒观景 皇谧霆眸光微微一敛,抬头看了看司慕染身后的夕阳,说道:“落日了,今日难得和阿九你相谈甚欢,我们便畅饮一番吧。” 司慕染点点头痛快的答应:“好。” 皇谧霆立即吩咐了人备下酒菜美酒,三人在观景台上畅饮了一番。 皇谧霆虽然是帝王,但司慕染觉得他为人还算廉政,虽然带了小小的心思,但司慕染不打算与其为敌,相处的也算融洽。 只有云海还在担忧,不知皇谧霆的底线在哪里,生怕司慕染撞了上去。 好在司慕染言辞也没有惹怒圣驾,云海才微微安心。席上,皇谧霆与司慕染聊得投机便问道:“阿九,为何你会满头白发?” 司慕染摸了摸自己雪白的白发回道:“曾经中了一种奇毒,因为毒尚未全解,所以便成了这个模样。” 云海忙问:“是什么毒?可有什么解法?” 司慕染端着酒杯在手中转了转回道:“尚缺两位药材。” 皇谧霆放下杯子,脸色凝重的问道:“是什么药,或许朕能够帮你。” 司慕染想了想,既然这两种药在天极国没有找到,或许在凤临国能找到也是未知,放下酒杯司慕染回道:“是灵狐心和问骨缘,不知二位可曾听过?” 云海一脸茫然,摇了摇头。皇谧霆低头,微微思虑了一番道:“你说的灵狐心可是这世间一种罕见的动物?” 司慕染道:“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是。” 皇谧霆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道:“我曾记得儿时听父皇说过,他因缘际会曾遇见一只通人性的灵狐,不知阿九说需的可否就是这种灵狐?” 司慕染一惊,看了看皇谧霆道:“这么说,灵狐心真的在凤临国?” 皇谧霆道:“若真的是那灵狐,八成就在我们凤临国内。因为凤临国四面环海,那灵狐若是未曾被人捉住,那便还留在凤临国内。” 司慕染若有所思,自己中毒已久,但是自从服过两位药材后毒性便一直未曾在发作,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发作?只是想起这满头白发在天极国遭遇的事情,司慕染如鲠在喉,总是难受。 皇谧霆道:“若是那灵狐真是阿九你所需的东西,朕定然会为你寻到。你且安心便是,回宫后朕便去询问太后,当年父皇是为了给太后寻药才偶遇那灵狐。当时朕年纪尚小不知道父皇去了何处寻药,但太后定然是知道的。” 司慕染点点头,端起一杯酒对着皇谧霆道:“如此便多谢皇上,阿九敬皇上一杯。” 皇谧霆端起酒杯与司慕染手中的酒杯一碰,各自饮下。 三人继续畅饮畅谈,夜色染上薄雾的时候,那黄德突然匆匆上了观景台。 黄德对着皇谧霆行了一礼回道:“皇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全公公来传话。” 皇谧霆微微蹙眉,回头对着黄德道:“宣。” 黄德点点头下去,不一会的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太监走了上来。 “老奴给陛下请安。”全公公行了一礼,低着头。 皇谧霆侧头,深沉的声音问道:“全公公,太后派你来有什么事?” 全公公抬头回道:“太后娘娘听了司姑娘的事情后心生好奇,便想一见。特来派老奴前来请司姑娘去宫中一聚。” 司慕染听后眉头微微一挑,看了全公公半响,不知太后见她究竟有什么意思?皇谧霆似是知道太后的想法,只是未曾说破,只是道:“你下去吧,朕知道了。” 全公公微微颔首退了下去,观景台上,皇谧霆看着司慕染皱起的眉头笑了笑问:“你不想入宫?” 司慕染嘟着嘴,耸了耸肩道:“我生来喜欢无拘无束自然不喜欢宫中那些繁琐的礼节。” 皇谧霆点点头:“太后她老人家想来是对你好奇,不如你明日便随我进宫一趟。正好也顺便问一问当年父皇寻药的地方,你觉得如何?” 司慕染想了想,如今也只能如此,既然太后派了人来请,又有皇谧霆在旁游说,司慕染不好拒绝,云海也道:“明日我也随你一同入宫。” 司慕染看了看云海,云海对其微微一笑。司慕染吃了一颗定心丸,便道:“好,那明日我就随你们进宫去见太后。” 得了司慕染这话,皇谧霆心中松了一口气。 海门镇外的郊区,司慕染和江枫及危子墨等人秘密来到了此处。 “我们一路走来,这一路上都在说海门镇有位奇女子,说的可是司姑娘?”危子墨问道。 他们从浮舟郡一路而行,百姓口中好像都在说海门镇有一位奇女子懂得造船术,是传说中机关大师的后人。 裴宸朔负手而立,望着屋外的竹林和竹林上空的明月道:“是她,一定是她。” 江枫又道:“莫影已经带人去海门镇探查消息了,相信不久后便有所获了。若真是司姑娘,那就太好了。” 危子墨点点头问着裴宸朔:“我们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进城去?” 裴宸朔略微低沉的声音道:“我们此行是秘密前来,之前我们对凤临国知之甚少。一些事情是我们来到此地后打听来的。这个即位不久的新皇叫皇谧霆,是皇谧铮的的兄长。我们一路走来,可以看出百姓很是拥戴他,我想此人必有过人之处,所以我们要处处小心。” 危子墨道:“王爷说的是。” 裴宸朔轻叹一声道:“阿染已经失踪了十天了,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危子墨心下微微一酸安慰道:“王爷,这十天来你食无味夜不寝,身子越发的消瘦,若是被司姑娘看见你如今这个模样岂不是要心疼死?还请王爷不要过于忧思,只有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能见到司姑娘。” 裴宸朔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道:“本王知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歇着吧。” 危子墨和江枫颔首对着裴宸朔微微一礼,随即退下去。安静的房间里只剩裴宸朔一人随着窗外那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映照着他孤寂的身影和深深的呢喃:“阿染,是你,对吗?”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着远处的绿竹,薄雾依稀笼罩,深深的夜色中,望不尽归路。 司慕染在观景台上喝道最后,竟然醉的睡了过去。云海不禁有些咋舌,司慕染的酒量不怎么好,但是她那份豪情在那里,再者皇谧霆备的乃是上好的花雕。 花雕酒烈,难怪司慕染会醉倒。云海看着倒在石桌上的司慕染,突然想起之前和司慕染的对话,云海此刻有些为裴宸朔感到同情。 皇谧霆和云海的酒量还算不错,司慕染醉倒后,云海劝道:“皇上明日还要回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谧霆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走到司慕染的身边,将醉酒的司慕染拦腰抱起。云海吃了一惊正要说什么,皇谧霆却道:“你与朕一道送她回去吧。”说着抱起司慕染下了观景台。 云海在后跟着,对皇谧霆的所为心下感到吃惊不已。下了观景台,皇谧霆抱着司慕染一路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将司慕染放下,皇谧霆又为司慕染盖好被子,正欲离去却听醉中的司慕染叫了一声:“宸朔。” 皇谧霆和云海齐齐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司慕染的声音虽然低,但那宸朔二字却是十分的清晰。 皇谧霆脸色一沉,没有说什么,转身和云海一同离去。 出了司慕染的房间,皇谧霆对着身后的黄德道:“明日的早朝免了,等司姑娘睡醒后再启程。” 黄德又是一惊只好低着头应下。云海轻声道:“皇上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罢朝。” 皇谧霆不以为意却道:“朕任性一回也无不可。怎么,子枫你要谏言?” 云海摇摇头笑了笑:“不,臣不谏言。”话落,云海又道:“时候也不早了,皇上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谧霆揉了揉眉头抬头看了看那轮月亮轻声叹道:“子枫,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云海不知皇谧霆话中的意思,反问道:“皇上问的是什么?” 皇谧霆唇角微微勾起撇了云海一眼道:“你心知肚明却故意和朕装傻,算了,算朕没问。”说着皇谧霆举步离去。 月下,云海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叹息着。他如今真的站在了两难的地步,不知该如何走,皇谧霆和司慕染。云海拍了拍自己有些沉重的头,转身离去。 次日,司慕染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看着这时辰本以为皇谧霆已经走了,可是前来伺候她的侍女却道皇谧霆在大厅等着她。 司慕染似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是说皇上没有上早朝?” 那侍女点点头应道:“皇上昨个便吩咐了,免朝一日,等姑娘你睡醒了一同回宫。” 司慕染觉得皇谧霆的作为让她有些吃惊,想起昨夜自己喝醉,司慕染又问:“昨夜谁送我回来的?” 侍女笑了笑道:“是皇上亲自抱你回来的,姑娘皇上对你可真好。” 司慕染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暗自叫糟,自己怎么竟一点防备心也没有,竟然在两个男人面前喝多了,还让皇谧霆堂而皇之的抱自己回来?此事若是被裴宸朔知晓了,必然怒极。 司慕染暗自骂着自己,起身洗漱之后,便去了大厅。 大厅里,皇谧霆和云海在喝茶,见司慕染出来,皇谧霆立即让人备了醒酒汤和早膳。 司慕染对昨夜的事情选择缄默,不想再提,只是道:“皇上为何没有先行回宫?” 皇谧霆微微挑眉笑着反问:“怎么,阿九你不愿和朕一同回去?” 司慕染摇摇头,皇谧霆却道:“昨夜朕喝的有些多,早上起不来,便罢朝一日。朕难得如此任性一次,还被子枫谏言了半天。” 云海汗颜,心想何时皇谧霆编谎话的功夫如此炉火纯青了?正郁闷着,司慕染笑着调侃道:“云海,你可真是尽职尽忠的好臣子,凤临国有云海那是皇上你的福气。” 皇谧霆忍着笑意点点头:“朕认为也是,回宫后朕定然好好嘉奖子枫一番。” 云海轻咳一声,执手道:“多谢皇上。”却在心中想着,这为人臣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必要的时候还要用来圆谎。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56.第一百九十八章 得到踪迹 司慕染扫着眼前两个脸色诡异的人,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在意。三人用过早膳后,便启程。 皇谧霆将自己来时的轿撵让给了司慕染,司慕染看着那华贵的车撵,又看了看皇谧霆和云海,问了问:“皇上,你真的要将这轿撵让给我坐?” 皇谧霆温和一笑点点头:“这还有假,我与子枫坐马车,你便坐朕的轿撵。” 司慕染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便朝着那华丽而舒适的轿撵上走去。 上了轿撵,司慕染才觉得这轿撵何止是舒适啊。下面铺着雪白的狐毛,头顶顶着金纱帷帐,富丽堂皇,简直就亮瞎了眼。 司慕染坐在轿中,挑起窗帘,发现窗帘的坠物用的都是琉璃之类的宝石。司慕染咋舌,这是她来到古代后见到最华丽的轿撵了,这个轿撵从外面看顶多就是华丽一些,没想到最华丽的是里面。 司慕染觉得不可思议,皇谧霆还是懂的享受的。微服私访,他坐着这样的马车一点也不掉价,司慕染打心中佩服皇谧霆。 马车路过海门镇,因为海门镇剧京城不远,而皇谧霆平日经常出没此处,因此百姓中也有人知道这车架是皇谧霆的。 但是皇谧霆没有表露身份,因此百姓是围观,并未行大礼。但是有人看见那车窗里的司慕染后,百姓的议论声便纷纷响了起来。 “马车里坐的怎么是个姑娘?”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道。 有人应道:“这你都不知道啊,那姑娘就是机关大师的后人,此次皇上就是亲自来接这姑娘入宫的。” 有人茅塞顿开,大惊道:“原来如此,那姑娘生的果然漂亮,快看,那姑娘竟然是一头白发。” 人群似是炸开了锅,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 其中几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混在人群中,虽然身着粗布衣衫,看起来是普通百姓的装扮,可是那散发出的气质却与众不同。 “隐主,马车上的人不就是……”一个男人满脸的惊讶,低声对着身旁那身着黑色衣衫的男人。 黑衣男人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说,淡漠的声音道:“派人跟着。” 那人颔首,立即使了个眼色,人群中有人立即跟上。 马车出了海门镇,在侍卫官兵的保护下一路朝着京城方向而去。海门镇的人群各自散去,有三五成群的人边走边说:“我听说皇上有意要娶机关大师的后人,想来这又是喜事一桩啊。”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我们海门镇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奇女子,真是太不可思议。” 还有人道:“是啊,那女子设计的船只见所未见,真是令人好奇。” 几人兴奋的议论着离去,莫影站在人群中,脸色凝重,默默不语。 莫影本想回去禀告消息,才走几步突然听不远处的几个男人说着什么。 来人正是狼生和他的几个兄弟,因为缺一些东西,几人来镇上才买,正遇见司慕染被皇谧霆接入宫,那兄弟中有人道:“你说,司姑娘真的要嫁给皇上吗?” 狼生眉头皱了皱道:“我看到不一定,司姑娘造船一心想要回去。再说,司姑娘不是有了夫家了吗。” 狼生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自从被司慕染收服后,上进许多,也明白了许多的道理。 “可是我看皇上对司姑娘挺好的,若是司姑娘当了皇妃,那也是不错的。”有人道。 狼生的声音粗而大斥道:“司姑娘的事情,她自己心中自有结论。我们就不要胡乱猜测了,我们只管做好司姑娘交待的事情就好。” “说的对,我们的命是司姑娘救的,无论她做什么我们都支持她。”几人说着,渐渐的离开了大街。 莫影将他们的话听在心中,那几人一口一个司姑娘,说的不就是司慕染?莫影觉得这几人和司慕染定然有着非常的关系,遂跟了过去。(.) 狼生几人买好东西,路过一条荒芜的胡同,却被人拦了去路。狼生上下打量着莫影,混海盗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会功夫且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拦我们做什么?”狼生仰着头,站在前面。 莫影看了看他们回道:“几位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方才听你们谈起司姑娘,你们口中的司姑娘可是叫司姑娘,头发是白色的?” 狼生一愣,和兄弟们左顾右盼,因为不知莫影的来历,狼生也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知道的。便打着马虎道:“什么司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定是认错人了。” 莫影脸色依旧没有表情,那浑身洒出的阴寒气息让狼生几人莫名的心惊。莫影道:“我方才听你们议论,可见司姑娘是你们的救命之恩,你们若是为了她好,最好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狼生看了看莫影,见此人上下气势都超出凡人,想来他说的未必是假,便问:“你真的认识司姑娘?” 莫影颔首道:“自然。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我家主子。” 兄弟们不知莫影来路,都劝着狼生。狼生想了想又问:“不知阁下来自哪里?” 莫影没有隐瞒回道:“天极国。” 狼生深吸一口气道:“好,我跟你走。”说着交待了兄弟几句,便跟着莫影离去。 莫影带着狼生出了海门镇,在郊外,莫影派去跟踪的人也回来了。 “如何?”莫影看着来人问道。 那人回道:“确定是司姑娘无疑,只是司姑娘进了皇宫。看样子司姑娘和凤临宫的皇上交情挺好。” 莫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着便继续往前走着,直到一处竹林。 狼生心中其实有些害怕,但是为了司慕染,他也愿意赌上一把。这些人对司慕染究竟是敌是友,狼生也想弄清楚了。 竹林里有几间竹屋,雅致至极。莫影将狼生留给手下的人看顾,自己进了房间。 房间里,裴宸朔和危子墨及江枫都在。看见莫影,裴宸朔问道:“打听到了什么?” 莫影微微行了一礼回道:“属下今日在镇上看见司姑娘了。” 一句话让裴宸朔突然站了起来,脸上是多日来露出的第一次笑容:“既然见到了她为何不将她带来?” 莫影低着头继续说道:“司姑娘在皇上的轿撵里,属下进不得身。” 裴宸朔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危子墨和江枫俱是一愣,感觉裴宸朔是表情有所变化,莫影咬咬牙继续说道:“如今司姑娘已经进了宫。属下在街上听到有人议论司姑娘,那人好像和司姑娘比较熟悉,所以属下将人带来了,就在外面。”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回道:“将人带进来。” 莫影颔首,转身出去,不一会便领了狼生进来。狼生在竹林里就察觉此处尽是高手。 被莫影带进了屋里后,狼生更是惊愕,房间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气质不凡,尤其是坐在中间的那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人,贵气逼人,风姿绰约,比起那日见到了皇谧霆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不凡。 危子墨听闻司慕染进了皇宫,心中着急不已,未等裴宸朔说话,便自顾问了起来:“你是怎么认识司姑娘?将你知道都说出来。” 狼生看着眼前三个王公贵胄一般的人物却道:“你们和司姑娘又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敌是友,你们若是加害司姑娘的人纵然一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江枫眨眨眼看了看危子墨,笑了笑道:“没想到司姑娘竟收了这么一号人物,果然不错。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狼生抱拳道:“狼生,我就是普通的乡野流寇,幸被司姑娘所救,改恶从善。你们说是司姑娘的朋友,有什么证据?” 江枫眉头紧了紧,看了看裴宸朔,裴宸朔抬头看了一眼狼生道:“她可曾说过要回天极国?” 狼生点点头,裴宸朔又问:“那她可说过自己已经有夫家?” 狼生又点了点头,却听裴宸朔道:“我便是他的夫君,此行来凤临国就是为了寻找她的下落。她在海上失踪,已有数十日,我所说句句属实,还望告知你所知道的。” 狼生见裴宸朔俊逸不凡,行至作为都是君子之风,不禁打消了心中的疑惑回道:“我看这位公子不像凡人,我便信了你们。”狼生轻叹一声,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的道来。 裴宸朔听着狼生的讲诉,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听完全部后,裴宸朔的表情难以言表。 “她将造船的事情交给你们来做,可见她十分的信任你们。你说将军府的少将军隐在海盗之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裴宸朔问道。 狼生回道:“少将军年少有为,一直隐忍在海盗之中,以前只觉得他长的好,功夫也不错,后来得知了他的身份才发觉他比较平易近人,也深的我们那帮兄弟的信任。” 裴宸朔的眸光微微一敛,心中压着一股怒气,恨自己不能好好的保护她让她流落在这里,更恨自己第一时间没有找到她让她上了海盗船。 想起狼生说,那个海盗头目逼她成亲,裴宸朔心中就难受。然而如今,这里的百姓都传言皇谧霆要娶她,这让裴宸朔更是头疼。 裴宸朔揉了揉眉心,对着一旁的莫影道;“莫影,先送狼生回去。” 狼生怔了怔,看了看裴宸朔突然问道:“公子真是是司姑娘的夫君吗?” 裴宸朔坚定的点点头:“是。” 狼生又道:“可是如今皇上似乎对司姑娘有意,公子的实力虽然不小,但是若要和皇上抗争只怕并不简单。” 157.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孕之因 “所以还要仰仗你们的帮助。”裴宸朔抿唇微微一笑,深沉的目光看着狼生。 狼生有些受宠若惊,随即抱拳对着裴宸朔行了一礼道:“若公子是司姑娘的夫君,我们兄弟几人自然会帮助你们。” 裴宸朔点点头又道:“如此便多谢,若有需要我们会去找你。”说完微微颔首甚是认真。 狼生也跟着点点头,随即告辞离去。 狼生离去后,裴宸朔的阴沉的目光亮了亮,对着江枫道:“江枫,你去海门镇找一家客栈,要离驿馆最近的。” 江枫起身颔首,随即立即去办。 危子墨问道:“我们可是要进城去?” 裴宸朔点点头:“没错,我必须要尽快见到阿染。狼生说的没错,皇谧霆对阿染一定令存了心思,我不能让阿染和他走的很近,还有那个云海,我也要查清他的底细才能安心。” 危子墨想了想回道:“司姑娘做事有勇有谋,想来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王爷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忧。” 裴宸朔点点头,虽然危子墨如此劝他,可是裴宸朔心中知道,自己明明担心的要命。 司慕染和皇谧霆以及云海到了皇宫后,便有内侍过来,对着皇谧霆行了一礼后,那内侍道:“皇上,太后娘娘在御花园设宴,老奴这便带你们过去。” 皇谧霆点点头,看了看司慕染道:“我们走吧。” 司慕染四处看了看,心想这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有云海在,她心中自然放松了许多。 司慕染和皇谧霆及云海在内侍的带领下,便来到了御花园,入眼的不是那繁花似锦而是花园中那身穿各色服饰的女子,环肥燕瘦,好一副美人图。 司慕染未曾走进,便侧耳对着身旁的云海问道:“这些都是皇上的佳丽吗?” 云海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正是。” 司慕染收回目光瞄了一眼前方,却见一个年约五旬的女人坐在那群女人的最上座,左手位置一个身穿锦袍绣凤凰的女子,雍容华贵。(.无弹窗广告) 司慕染想这人定是皇谧霆的皇后,在看其它人,依着皇后后面而坐,想来应是等级不等的妃子。 花园中的女人有七八人,说说笑笑,似是极其融洽的模样。皇谧霆的身影一入花园,便有眼尖的女人高兴的说道:“皇上回来了。” 一句话便把众人的目光聚在了皇谧霆的身上,只有太后和一旁的皇后目光落在了司慕染的身上。 司慕染抬着头应对着她们的目光毫无畏惧,随着皇谧霆步入了花园,便听那些女子齐齐的站起行礼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皇谧霆衣袖一挥道:“免礼。”随即站在中间对着高座上的太后执手一礼道:“儿臣给太后请安。” 司慕染听着这话眉间一挑,既然未曾叫母后,那么这个太后定然不是皇谧霆的生身母亲。 太后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保养的很好,发上只微微少许白发,神清气爽,目光朗朗,老当益壮。 “皇上,回来了。”太后笑了笑虚抬手示意皇谧霆不必多礼。 皇谧霆直起身子回道:“是,昨日太后派人传话说是想见司姑娘,所以儿臣将司姑娘一并给带来的。”说着皇谧霆招呼了司慕染。 司慕染和云海一同走上前来,两人对着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的目光看向司慕染,带着一丝的审视和惊讶,太后看了半响疑惑的问:“司姑娘的头发是?” 云海替司慕染回道:“回太后的话,司姑娘因早先中了一种奇毒,身体内毒素未解,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 太后明了又看了看司慕染说道:“原来如此,哀家见司姑娘气质不凡,果然和传言中一般。司姑娘既然身中剧毒,不如让江太医给司姑娘瞧瞧。” 司慕染正欲拒绝,却听皇后突然开口说道:“太后果然对司姑娘不一般,我们谁人不知这江太医是太后的专属太医,只怕就连皇上也没这个福分。”皇后说着微微掩唇似是在开玩笑。 席下有人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当年先皇和太后娘娘那是伉俪情深。相当年先皇为了太后娘娘亲自去寻药,更搜罗了这世间医术最好的大夫来给太后娘娘诊脉,这江太医便是其中医术最为高明的。听说当年,先皇可是用尽了各种办法,才使得那江太医留在了宫中呢。” 又有人道:“那是江太医被先皇所打动,由此可见先皇对太后情深意重,乃是当年的一段佳话。” 太后听着众人提及当年之事,随之一笑,微微低着头。司慕染看在眼中,却在太后的神色中看见一丝诡异,司慕染猜想或许这伉俪情深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秘密。 皇谧霆回头道:“司姑娘,江太医乃是世间罕见的医术高超之人,或许司姑娘你的毒有办法化解,不如就让江太医看看吧。” 云海也劝道:“皇上说的是,总归没什么坏处,司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司慕染见他们如此盛情,便不忍拂之应道:“也好,那就多谢太后。”说着微微一礼,甚是礼貌。 太后笑了笑忙换了近身的太监去请江太医。 皇后微微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司慕染道:“司姑娘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最近关于司姑娘的传闻那可是沸沸扬扬,我们一直想一睹芳容。如今见到了,我们才知,原来是如此妙人,怪不得皇上心心念念老往海门镇跑呢。” 皇后这番话自然也带着一些开玩笑的意味,只是这话在司慕染听来却是另一番味道。 司慕染盈盈一笑道:“皇上往海门镇乃是视察灾情罢了,想来皇后娘娘是想多了。” 皇谧霆微微挑眉,唇角一勾,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观望着两人。 皇后面色一僵,讪讪一笑:“本宫不过和司姑娘开个玩笑,司姑娘不要在意。”说着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掩饰了尴尬的神色。 太后打破这场面,笑着说道:“哀家见司姑娘举止大度,颇有大家之秀的典范。皇上虽然不是哀家亲生,可是也是由哀家抚养长大的。皇上去海门镇究竟是视察民情还是一望佳人,哀家心中自然清楚的很。只是不知司姑娘……”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内监匆匆跑来回道:“太后,江太医到了。” 太后点点头,示意那太监退下,便见一个年约四十的的中年男人,身穿青灰色的袍子,虽然不华贵,但那青灰色与他的气质浑然天成。 江太医上前来,对着众人之上微微拱手一礼,只此一点就让司慕染觉得此人是个人物。 江太医对着上座的太后问道:“太后的身子又不适了吗?” 太后摇摇头回道:“运之,哀家让你来是想你给身旁的这位姑娘看看。”太后说着指着一旁的司慕染。 江太医侧头,司慕染对他微微颔首示意。 江太医并未回礼,只是目光在司慕染的身上看了看,最后落在她那一头白发之上。 江太医看了半响却道:“太后娘娘,当年臣答应先皇只为你一人看病,莫非是忘了?”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轻叹道:“过了这么多年,运之你还是这个脾气。是不是心中还在抱怨未曾让你离去寻找那名满江湖的白面玉郎探讨医术,而怪罪哀家和先皇啊?” 江太医只是回道:“臣不敢。” 司慕染乍听太后提起白面玉郎四个字来微微一惊,似是在哪听过,仔细想了想,司慕染才记起,这白面玉郎不是白淳风的父亲和红药的师父方玉郎吗? “江太医想找白面玉郎探讨医术?只怕此生是不可能了。”司慕染轻叹一声语出惊人。 江太医一愣看着司慕染问道:“此话怎讲?” 司慕染回道:“不瞒江太医,你所说的白面玉郎他们二人早已离世了。” 江太医大惊,脸色凝重似是不敢置信低喃道:“怎么可能?” 司慕染又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那白面二字是一个白姓的大夫,他留有一个儿子叫白淳风,医术不凡,只可以也是英年早逝。那玉郎说的是方玉郎方怀远,只是他也辞世了,不过他有一个徒弟医术也算得了方神医的真传。” 江太医有些震撼问道:“姑娘你认识他们?” 司慕染点点头说道:“我与白面公子的儿子白淳风是朋友,与方神医有过一面之缘,而方神医辞世后拜托我和我的夫君照顾他的徒弟,所以应该算是熟识的。” 江太医长叹一声仰天而望道:“二十年前,我便听闻天极国和楚渊国有号称白面玉郎的神医,医术惊为天人,二十年前我便想出海去寻那两位神医想与他们探讨医术,只可惜此生竟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司慕染微微低着头道:“造化弄人,命运使然,江太医也无须遗憾。” 江太医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你身中这毒莫非他们也无法为你解毒?” 司慕染回道:“当时遇见方玉郎的时候,他也曾为我把了脉。只是我中的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奇毒名叫七日生死,解毒可以不过尚缺两位药材。” 江太医道:“原来如此,不如姑娘坐下,让在下为你把把脉看看。” 司慕染没有拒绝,在一旁的矮坐上坐下,江太医伸手把了把司慕染的脉搏,面色千变,半响后江太医长叹一声道:“果然是如此,姑娘中毒后是否曾衰败过?” 司慕染点头:“正是,中毒后醒来便变成了一个老者。” 江太医道:“这七日生死乃是一种罕见且霸道的毒物,如今姑娘体内残留的毒物虽然不会致命,但是……” 司慕染见江太医欲言又止,心下微微不安问道:“但是什么,太医直说便是。” 江太医轻声一叹回道:“此毒残留身体衰于脏腑,若是不解,将会不孕。” 司慕染一怔,愣在原地,想起与裴宸朔重逢之后已有些时日却始终不见有孕,原来竟是这七日生死的缘故。 158.第二百章 长乐无忧 云海和皇谧霆俱是一震,皇谧霆问道:“江太医,解七日生死的办法你可有?” 江太医回道:“这位姑娘已经用了两味药材压制了毒性,此毒只解了一半,所以这头发是白色的,剩余的两位药材想必姑娘心中知道。[.超多好看小说]” 司慕染点点头:“是灵狐心和问骨缘。” 江太医失神,脸上有些疑惑不已:“这灵狐心我倒是听过,只是这个问骨缘,我却是闻所未闻啊。” 皇谧霆又问:“若是先服下那灵狐心呢?” 江太医道:“灵狐属阴,若是服下灵狐心可解宫房衰败之象,便可有孕。只是毒未曾全解,若是怀了身孕只怕会不好。” 司慕染垂头,一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想起往日和裴宸朔的恩爱缠绵,想起那日裴宸朔所说的孩子。原来自己中毒不能有孕,可是若是一日寻不到灵狐心,那就一日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思及此处,司慕染的心有些悲凉。 皇谧霆深吸一口气,转身问着太后:“太后,太后可知当年父皇为太后寻药,去的是哪里?” 太后微微一挑眉头道:“皇上怎么问起了此事?” 皇谧霆道:“朕小的时候听父皇说过,在为太后寻药的时候偶遇过通人性的灵狐。” 太后笑了笑道:“原来皇上是想为司姑娘寻药,这自然好,只是皇上如此师出无名啊。不如……” 司慕染突然起身道:“多谢皇上和太后的垂爱,小女子来自天极国,只因暴风坏了船只才逗留在此,等船建好小女子自然是要回国与夫君团聚的。” 太后一愣,心下愕然。皇后的脸色变了变,眼底带着微微的笑意目光落在皇谧霆的身上。 皇谧霆面色难辨,看不出是喜是怒。 良久,太后才道:“原来如此。不知天极国中何人有幸能娶了司姑娘这般女子?” 皇谧霆回道:“是天极国的贤王。” 太后眉间一挑,微微眯起却道:“哀家听闻天极国的贤王是个钟灵毓秀的人才,可哀家并未听闻他已经大婚啊?” 司慕染心下一愣,这太后果然是个人物,竟然用未曾大婚来说辞。司慕染轻笑一声道:“原来太后娘娘对天极国之事如此清楚,那太后也应该知道,贤王与楚渊国起了战事,所以这婚事自然被耽搁了。” 太后敛眉道:“原来如此。司姑娘只是有个婚约,既然并未大婚,那还是有变数的。” 皇谧霆知晓太后的心思,只恐在说下去会闹的不好便打断了两人道:“太后,此事以后在说,时间不早了,不如让朕送你回去休息。” 太后点点头,站了起来对着皇后道:“皇后,司姑娘便交由你,可要好生照顾莫要怠慢了。” 皇后起身微微颔首应道:“是,太后放心。” 太后嗯了一声,皇谧霆转身道:“司姑娘,你今日也累了一天了,便先随皇后回去休息吧。” 司慕染点点头,看着皇谧霆携着太后离去。 云海看了看司慕染道:“后宫之地我不能过去,司姑娘,我会在宫中的明辉殿住下,若有什么事你大可遣人来找我。” 司慕染道:“我知道了。” 云海点点头,皇后已经走了下来,见云海与司慕染关系甚好,皇后笑道:“原来少将军与司姑娘关系匪浅啊?” 云海笑了笑回道:“臣的性命是司姑娘救的,知恩图报才是大丈夫所为。” 皇后盈盈一笑道:“少将军说的是,司姑娘交给本宫少将军放心便是。” 云海点点头,让出一条路,皇后道:“司姑娘,请。” 司慕染看了云海一眼,随即和皇后一同离去,席下的妃子也各自散去。云海看着司慕染走远这才转身离去。 皇后将司慕染带到自己的寝宫,司慕染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和宫殿上那镶金的牌匾:长乐宫。 长乐无极,长乐未央。这长乐宫住着世上身份最尊贵的女人,或许也是最可悲的女人。 皇后见司慕染盯着长乐宫的牌匾出神,心生好奇问道:“司姑娘为何看着这匾额出神?” 司慕染回神,笑了笑道:“长乐宫,娘娘住在这里可长乐无忧?” 皇后脸色一变,司慕染的一句话让她打开了那紧闭的大门,那往事汹涌而至。她是丞相之女,嫁于皇上自是那利益使然,她虽然心中爱慕那贵胄帝王,只可惜那个男人的心她始终琢磨不定。 后宫佳丽这么多人,皇谧霆便是雨露均沾,未曾传出他宠爱哪个妃子,这或许是好的。 只是今日,她分明看出皇谧霆看司慕染的神色不同与他看后宫的女人。皇谧霆对司慕染存着心思,作为女人她是能感觉到的,更何况,太后似是很看好司慕染,心中想让皇谧霆收了司慕染。 皇后挥散心中的想法笑了笑道:“深宫冷清,哪里有真正的快乐。母仪天下又如何,还不是不能得心爱男人的心。” 司慕染侧眸看了看皇后,之前司慕染对皇后未曾有什么好感,可是这番话却让司慕染多看了皇后几眼,司慕染从她的身上感觉出一种孤独和清冷之气。 司慕染冷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娘娘应该知道。” 皇后一声苦笑,举步入了正殿:“姑娘说的没错,只可惜命运不由人。”皇后说着观望了一眼周围,入目琉璃,金碧辉煌,这些死的物件在华贵又有何用?还不是冷冰冰的。 司慕染不在多说什么,看惯了这些困在深宫中的怨女,便不感到新奇了。她一个来自现代的现代人,遇见这种情况也只能一叹了之。 “司姑娘奔波了一日想必也累了,本宫这就令人准备晚膳,然后司慕染便在偏殿暖阁休息一下。”皇后热情的说道。 司慕染点点头谢道:“有劳娘娘。” 皇后微微一笑随即便令了身边的宫女去传膳。 司慕染和皇后一同用过晚膳后,便被皇后身旁的宫女阿彩带到了西暖阁去。阿彩让人准备了香汤和换洗的衣物。 司慕染舒服的泡了个香汤浴,换上干净的衣服,西暖阁内香炉里燃着淡淡的香烟,闻起来特别的清醒怡人,只是这香味有些熟悉。 司慕染没有在意,上了床,不一会的功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殿内,皇后端坐在凤坐之上,看着宫女阿彩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如何了?”皇后冷冽的声音问着她。 阿彩躬身微微一福回道:“司姑娘已经睡下了,娘娘我们要怎么做?” 皇后扶了扶眉,从凤坐上起身走了下去又问:“皇上还在太后那里吗?” 阿彩回道:“是,还在祥和宫。皇上正陪着太后用晚膳。” 皇后又问道:“黄公公可说皇上今夜翻了谁了牌子?” 阿彩道:“皇上今夜没有翻牌子,似是准备歇在乾祥宫。” 皇后挑了挑眉,眸光聚了聚道:“那便好,阿彩,吩咐人准备轿撵,送司姑娘去乾祥宫。” 阿彩一愣,震惊的看着皇后道:“娘娘,你要将司姑娘送去乾祥宫,那岂不是……” 皇后笑了笑道:“皇上属意司姑娘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者太后本来就是想撮合司姑娘和皇上,本宫既然是后宫之主,自然要为皇上分忧啊。这点度量,本宫怎可没有?” 阿彩还是有些疑惑又道:“可是娘娘,你明知皇上爱慕司姑娘,若是司姑娘一跃成为这后宫妃嫔,到时候定然得皇上恩宠,难道你就不怕吗?”阿彩是跟着皇后一同嫁入皇宫的,自然对皇后推心置腹。 “本宫既然是后宫之主,那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对付一个得宠的妃子,你怕什么?如今只要能让皇上抱得美人,才是重要的。”皇后侧眸看着阿染,眼神中的光彩从明亮转为狠戾。 阿彩点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着转身离了正殿。 阿彩走后,皇后一声轻叹,抬眸望着那匾额,长乐宫。可是她住进这里却从来都没有快乐过,如今还要为了自己的心爱的男人谋划,送女人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个皇后当的何其的可悲啊。 皇谧霆在太后的祥和宫用了晚膳,席上太后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皇谧霆的身上,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你的心思哀家心中清楚。莫非皇上是忌惮那天极国的贤王?” 皇谧霆放下筷子回道:“太后,并非如此。只是司姑娘不同与常人,虽然朕心中对她甚是爱慕,可是她的性子火烈,定不会愿意入宫来的。” 太后轻笑了一声道:“皇上何时竟也会顾忌一个女人的想法了?可见皇上对她的确是情根深种啊,既然如此,那皇上便先下手为强也是好的。你知道,若想一个女人钟情与你,办法多的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些非常的手段。” 皇谧霆苦笑一声,却是不语。太后撇了皇谧霆几眼叹道:“罢了,哀家也老了,皇上的事情哀家也管不了了,只是皇上知道这个司姑娘对我们凤临国的重要性,所以皇上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她留下才是。” 皇谧霆脸色怔了怔,随即应道:“朕知道,太后放心便可。” 得了皇谧霆的应可,太后心中安了许多。皇谧霆又问:“太后,当年父皇为太后求药的地方是哪里?” 太后挑了挑眉头道:“皇上要寻那灵狐为司姑娘解毒不无不可,只是要等她成为皇上的人才可以。” 皇谧霆笑了笑起身道:“儿臣知道了,时候不早了,儿臣先行回去了。”说着对太后行了一礼,随即和黄德一同出了祥和宫。 黄德早先的时候已经得了皇后身旁的人的消息,便道:“皇上,要去哪个宫歇息?” 皇谧霆站在台阶上看着夜幕下各处亮起的灯笼,问道:“司姑娘如今在何处?” 黄德道:“司姑娘被皇后带去自己宫内了,只是司姑娘舟车劳顿想必这个时候已经休息了。” 皇谧霆看了看时辰是不早了,再者若是自己去长乐宫看司慕染,置皇后的面子于何处?想到这皇谧霆打消了去长乐宫的主意道:“那就回乾祥宫吧。” 159.第二百零一章 正人君子 皇谧霆回到乾祥宫,挥退了宫内的侍女太监,入了内殿后才察觉龙榻上竟躺着一个女子。 皇谧霆走进去,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后竟是大惊,那龙榻上的人正是司慕染。而此时的司慕染身着薄纱的衣服,勾勒着她玲珑的曲线,曼妙可人,让人心神荡漾不已。 皇谧霆走过去,坐在床榻上,却见司慕染似是昏睡了过去,只是她睡的不是很安稳,紧闭的眉目微微动着似是做梦。 皇谧霆仔细的打量着她精致的五官,微长的睫毛落下,脸上飘着几朵红晕,尤其是那如蜜红润的香唇,让人想一亲芳泽。 皇谧霆似是被眼前的司慕染所蛊惑,那心底升起的火焰一点点的燃烧。他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帝王,身边女人无数,可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让他如此渴望拥有一个女人。 内心的煎熬和强烈的欲念越来越清晰,皇谧霆俯身在唇欲落下的时候,突然听那睡梦中的人咛喃一声:“宸朔,裴宸朔……” 皇谧霆顿时僵住,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唇角一抹苦笑,随即离了司慕染,站起身将那被子给她盖好,然后一声低叹:“想朕今日竟然生了这样的念头。”说着摇摇头,离去。 皇谧霆打开房门,门外的黄德出来惊讶的问道:“皇上怎么没有歇息?” 皇谧霆侧眸看了看黄德道:“你好大的胆子。” 黄德吓得匆忙跪倒在地口中直呼:“皇上恕罪。” 皇谧霆冷哼一声问道:“是谁的主意?” 黄德有些结巴潺潺的回道:“是,是皇后娘娘。” 皇谧霆冷笑了笑道:“朕今日才知,朕的皇后如此贤良。真是一国之母的典范啊,好,好的很。”皇谧霆咬牙,拂袖转身进了寝殿。 看着皇谧霆走了进去,黄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一会那宫殿里的灯悉数灭了。黄德站在门前,心中忐忑不安。 皇后端坐在殿中听着阿彩送来的消息:“娘娘,乾祥宫的灯已经灭了,皇上没有出来。(.好看的小说)” 皇后脸上惨然一笑,送上门的女人哪个男人会拒绝,更何况还是爱慕的女人。今夜良宵,皇上应是高兴的吧? 皇后挥挥手示意阿彩退下,空荡的殿中徒留一室的悲伤。 次日,皇谧霆早早的去上朝,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内殿之中。 司慕染醒来,看着眼前的环境有刹那的失神,司慕染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昨日自己睡下的时候这床帐分明是绣着繁花的,怎么变成那明黄色飞龙绣了? 司慕染坐了起来,又看了看自己睡的床榻,这不是龙床吗?怎么自己会睡在这里,司慕染又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每样物件都彰显着这房间主人的身份,是皇谧霆的寝宫。 司慕染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是薄纱透明的,心下一惊。司慕染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没有什么痕迹,身体也无什么不适,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司慕染左思右想就是猜不透自己怎么会从皇后的暖阁到了皇谧霆的寝宫? 正奇怪着,却听内殿外的大门打开,脚步声响了起来。司慕染看着,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映入眼帘,司慕染下意识的拉着被子遮住自己。 皇谧霆见司慕染已醒,对着门外道:“进来。”话落,有侍女送来了衣物放在司慕染一旁的矮机上。 皇谧霆挥退了宫女,对司慕染道:“先把衣服换了吧。”说着自己挑开玉珠的帘子回了外殿。 司慕染抓起衣服将那薄纱的衣服换掉,整理好,司慕染走了出去,看见皇谧霆坐在书案前,正埋头批阅着奏折。 听见脚步声,皇谧霆抬头指了一处道:“坐吧。” 司慕染走过去坐下,问道:“我昨夜宿在皇后的长乐宫里,怎么醒来就在这里?” 皇谧霆笑了笑道:“皇后知道朕心中爱慕阿九,所以昨夜将你送来了朕的乾祥宫。” 司慕染眉头一拧,想起昨夜自己入睡前闻到的熏香,是那熏香有问题。司慕染抬眸看着皇谧霆含笑的眸子,却听皇谧霆道:“阿九放心,朕昨夜睡在这里的。” 司慕染有些诧然,自己已经有了经验自然知道昨夜皇谧霆并没有碰她的。司慕染舒了一口气,可还是有些后怕,自己竟然着了皇后的道,若是皇谧霆没有把持住对自己…… 司慕染不敢想下去。 “皇上,若然是正人君子。”司慕染回道。 皇谧霆抿抿唇,换了一道奏折低头看了看道:“可朕真希望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皇谧霆这话说的赤~裸,话中含义司慕染自是清楚。 司慕染理了理衣袖笑道:“皇上说笑了,阿九所认识的皇谧霆就是正人君子。” 皇谧霆猛的一震抬头看着司慕染那徐徐的笑意道:“可是朕有些后悔了,阿九,你是不是非裴宸朔不可?” 司慕染点头极其坚定:“是。” 皇谧霆深吸一口气,眼下的奏折内容他也看不下去,将奏折仍在一边,皇谧霆道:“朕昨夜听你睡梦中叫他的名字,朕心有不甘。也很想见识一下你心中的人竟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慕染轻轻一叹回道:“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的一切。” 皇谧霆微微一笑有些苦涩,放下奏折道:“不说这些了,想必你也饿了,朕这就令人传膳。”说着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声。 皇谧霆回到内殿,换下那身明黄色的龙袍,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锦绣锦袍走了出来,司慕染打量着他笑道:“这件紫衣甚是和皇上般配。” 皇谧霆露出一个欣然的微笑调侃道:“能得阿九赞赏,是这件衣服的荣幸。” 司慕染耸耸肩道:“难道不是皇上的荣幸?” 皇谧霆侧眸看了看司慕染道:“你可真是自恋,阿九,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司慕染不置可否道:“不是阿九不同,是你从来没见过像我这般如此在天颜面前无礼的,是不是?” 皇谧霆点点头:“你说的也是。敢直呼朕的名讳,更如此不惧朕的,天下间唯有一个阿九。” 司慕染微微一福道:“那就是阿九的荣幸了。” 皇谧霆大笑一声,随即和司慕染出了乾祥宫。两人来到明辉殿,云海没有出宫一直住在此处,站在殿外,司慕染很是不解的问:“为何带我来这里?” 皇谧霆揉了揉眉心道:“子枫得了消息知道皇后将你送来的乾祥宫,急的不得了。下朝后与朕起了冲突,所以朕将他关在这里禁足,带你来自是为朕洗脱冤情的。” 司慕染啧啧两声道:“够朋友。” 皇谧霆一挑浓眉道:“怎么,只有子枫是你的朋友?朕不是?”皇谧霆有些不乐意。 司慕染呵呵一笑道:“当然是。只不过和你做朋友,我这心中有点小小的压力。” 皇谧霆笑了笑道:“好了,进去吧,子枫如今定是恨死朕了。” 司慕染点点头,和皇谧霆一同进了明辉殿,一入殿果然见云海急的在殿内来回渡步,听到声音云海回头看见司慕染忙迎上去道:“阿九,你还好吗?” 皇谧霆脸色有些阴沉,目光落在云海的身上,云海竟然无视。 司慕染道:“我没事,我昨夜不过在皇上的乾祥宫借宿了一宿,害的皇上歇在了书案旁,真是罪过。” 司慕染话说的极其的巧妙,云海一听立即领会,心下安了下来,随即转身跪在了皇谧霆的身前道:“皇上,臣有罪。” 皇谧霆轻哼一声,一甩衣袖:“你自然是有罪。” 云海低着头,想起早朝后自己质问皇谧霆的时候,那态度的确触犯了天威。云海道:“请皇上降罪。” 皇谧霆抿唇,冷锐的目光扫着云海道:“朕就罚你解开司姑娘布下的珍珑棋局,若是解不开,那万两黄金便由你云海拿出。” 云海苦笑一声俯身磕了个头道:“臣领罚。” 皇谧霆道:“起来吧。”说着抬头去看司慕染问:“阿九觉得朕这个处罚如何?” 司慕染笑道:“皇上是在难为我,我若是偷偷告诉了云海解珍珑棋局的法子,那么我便输给了皇上,我若是不说,那么云海要损失万两黄金。皇上真是好心思。” 皇谧霆有些得意,问道:“那阿九会怎么选择?” 司慕染转身对着云海道:“云海,你要抓紧筹银子才是啊。” 云海唇角微微一抽叹道:“阿九,我还不是因为你。不过,我就不信我们凤临国没有能人异士能解你的珍珑棋局。” 司慕染耸耸肩:“那我就拭目以待。” 三人相视一笑,坐在一起用过早膳后,司慕染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些不适。 见司慕染心思神游,皇谧霆问:“阿九,你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 司慕染回神道:“皇上你的皇后可是贤德的很,昨夜得皇后娘娘照拂,我怎么也要去向娘娘谢恩才是。” 皇谧霆脸色顿住,面容微微一变道:“你说的也是,不如就由朕陪着你去吧?” 司慕染笑了笑道:“皇后如此体贴,皇上自然要去安慰安慰。那就一起吧。” 云海看了看司慕染又看了看皇谧霆,轻轻摇了摇头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海门镇?” 司慕染道:“明日在回去吧,我不在也不知道他们的船造的如何了?” 皇谧霆道:“若是朕一直留在你宫中,那么船若想造好只怕遥遥无期,这样的话珍珑棋局便又多了好多时日,是不是?” 司慕染和云海的目光齐齐的落在皇谧霆的身上,司慕染道:“皇上的心思果然深,不过皇上也太小看我的那帮兄弟们了。他们比起你皇家造船厂的人毫不逊色的。” 云海又道:“他们经过阿九的指点确实能力有所提高,若是造船厂的人都能得阿九的指点,那么我们的船将再也不惧风暴。” 皇谧霆看了看司慕染,想听司慕染的想法。 司慕染拍了拍胸脯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谁让你们是我的朋友呢。”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60.第二百零二章 震慑皇后 有司慕染这句话,皇谧霆和云海心中自然高兴不已。三人闲聊了一会后,司慕染便和皇谧霆一起起身去了长乐宫。 走在路上的时候,司慕染想起昨夜和皇后聊天的时候说过的话,心下微微泛着悲伤问道:“皇上后宫佳丽无数,不知有几人是皇上真心的喜爱的?” 皇谧霆脸色一愣,侧头看了看司慕染道:“你想说什么?” 司慕染轻叹一声回道:“我只是感慨这些女人的命运,嫁给天子究竟是喜是悲呢?她们想要的,究竟是荣华富贵,还是愿得一人心?” 皇谧霆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喃语道:“愿得一人心,原来阿九是这么想的。可是朕听闻贤王已有几位侧妃,以后定然也少不了更多的女人相伴在侧的。” 司慕染轻笑一声极其肯定的回道:“不会的。我没遇到他之前他是娶了几个侧妃,可是遇见我之后,就绝对不会在有别的女人了。” 皇谧霆甚是好奇,眉头一挑笑道:“你就如此笃定?” 司慕染得意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司慕染要嫁的男人,此生此世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是他娶,我司慕染宁愿青灯古佛一人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 皇谧霆显然被司慕染的话所震惊住了,可也是这番话让皇谧霆开始审视自己。后宫佳丽无数,美艳的、柔情的、温婉的,各种各样的女子,究竟又有谁是得了他心,念念不忘的? 皇谧霆轻叹了叹道:“阿九,在你心中朕是不是个无情之人?” 司慕染看了看皇谧霆,却见他眉宇间敛着若有若无的愁思,司慕染收回目光又道:“你身为帝王,定有自己的苦衷。你要放眼全局,掌管天下,自然不能对一个女人专情。有句话说的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也要享受那一人之上的孤独。” 皇谧霆笑了笑,仰头看了看那金碧辉煌的匾额回道:“你说的没错,只可惜朕终究还是晚了。” 司慕染愣了愣,没在接话。皇谧霆见司慕染缄默,也不在多言,和司慕染一同入了长乐宫。 黄德早已去通传,才入宫殿,皇后便携着宫女太监迎了出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高呼皇上万岁。 皇后跪在最前面,一袭金线丝绣的翠黄色对襟锦袍,那凤凰展翅欲飞,雍容华贵。 司慕染看着皇后,却不知这样的女人究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还有昨夜自己昏迷时闻到了那盈盈之香。司慕染细思之下才想起,那香味与明钰善用的香料有些像。 只是司慕染不知道皇后怎么会有那君影草的香料,所以司慕染来此也是为了一探究竟。 “免礼。”皇谧霆的声音冷清硬朗,似是不带任何的感情。 皇后盈盈的站了起来,对着皇谧霆那深邃的眼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又将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笑道:“皇上与司姑娘站在一起可是般配的很。” 司慕染道:“娘娘说笑了,皇上与皇后娘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皇谧霆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皇后脸色一僵,低着头干笑了几声。 皇后将皇谧霆和司慕染请了进去,各自坐下,令人奉了茶后,皇谧霆才道:“难得皇后事事为朕谋划,不知皇后相要什么赏赐?” 皇后低着头回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应该做的,皇上赏给臣妾的东西已经数不胜数,不如就将这赏赐给司姑娘吧?” 皇谧霆端着茶盏微微一笑道:“皇后真是体贴。”说着转身看了看司慕染柔声道:“阿九,你想要什么赏赐?” 司慕染抿唇低低的笑了笑道:“阿九要什么皇上都会给吗?” 皇谧霆握着茶盏道:“只要你开口,朕一定什么都给你。” 司慕染笑了笑,明亮的眼眸看了看皇后,开口道:“若阿九要皇后娘娘这后宫之主的位置,皇上也给吗?” 只听啪的一声,皇后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地,皇后身后的阿彩满脸的震惊。而皇后的脸色却犹如一张白纸一般难看至极。 皇谧霆亦是一愣,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却见她云淡风轻,仿佛不将万物放在心头一般让人心中惊憾。 “阿九说的可是真的?”皇谧霆笑着问她。 司慕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别处道:“阿九和皇后娘娘开个玩笑罢了,不然皇后娘娘养虎为患不自知可就麻烦了。” 皇谧霆心下有些失落,端着茶杯不语。 皇后却是脸色变了又变,讪讪一笑道:“司姑娘若是真喜欢本宫这凤坐,本宫想让也无不可。” 司慕染忙道:“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我不过和娘娘开个玩笑罢了。再说皇后贤惠体贴,深的皇上的喜爱,皇上怎么忍心看着皇后受委屈呢,是不是皇上?” 司慕染侧头看着皇谧霆,皇谧霆脸上泛着一抹苦笑却道:“皇后,切记以后莫要在擅自主张了。” 皇后心中一惊,才知今日司慕染是来给她警告来了。皇后低着头道:“是,臣妾谨记。” 皇谧霆轻嗯一声,喝着茶不在多说。 司慕染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目光微微的扫着皇后和皇谧霆,良久才道:“皇上不是还要去御书房处理政事吗?不如就让我先陪着娘娘坐一会,皇上去忙要事要紧。” 皇谧霆微愣点点头:“也好。那你便和皇后坐一坐,午膳的时候朕在派人来接你。” 司慕染应了声:“好。” 皇谧霆起身,直接离去。长乐宫内便只剩下司慕染和皇后以及皇后身旁的宫女,皇后知道司慕染是有话要单独和她说便遣了阿彩退下。 大殿空旷,徒留一些冷清。 司慕染轻轻一叹道:“皇后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博皇上的喜欢吗?”司慕染问的直接。 皇后双手紧握回道:“你以为本宫乐意吗?本宫在这个后宫中举步维艰,一直不得皇上喜爱,也未能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如今知道皇上有意与司姑娘你,本宫只能推上一把,希望皇上能多看本宫几眼。” 司慕染猛的将茶杯放下道:“我就不明白了,皇后娘娘这究竟是深爱皇上还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才出此下策的?” 皇后面色微微一变道:“你懂什么?你以为本宫这个皇后这么好当的?” 司慕染厉声道;“我就是知道不好当,所以方才才会说出那番话来。若是你将我送给了皇上,难道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后位?” 皇后眸光一敛,才道:“本宫的位置没那么容易撼动。” 司慕染冷笑一声道:“娘娘应该知道,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都非常看好了,想尽办法留我在凤临国。所以我若有什么心思,打什么主意,别说区区后位,就算整个江山,他皇谧霆也愿意给我,你信还是不信?” 皇后大惊,双眼瞪着司慕染,却见她满脸自信,风采照人。皇后愣了半响才道:“你果然不同常人,怪不得皇上对你如此。” 司慕染轻笑一声道:“我知道皇后心中对皇上存着爱慕之心,可是爱一个人不是将他推给别人,而是收他的心。” 皇后别过目光,脸色带着淡淡的愁容道:“本宫若是能收了皇上的心,何苦如此算计你?” 司慕染轻叹一声又道:“那皇后就应该清楚,皇上的心中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子陪在身侧?” 皇后不解,司慕染站了起来道:“我送给皇后娘娘几句话,皇上身为帝王身边后宫佳丽无数,各种各样的比比皆是。可是要在这些女人中脱颖而出,那便要与众不同!” 皇后问道:“如何与众不同?” 司慕染回道:“别人做的,你就不要做,别人不敢做的,你偏为之,那就是与众不同。” 皇后眉目微微拢着道:“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的难啊?” 司慕染却道:“我言尽如此,娘娘自行思量吧。只是以后娘娘莫要做像昨夜那般愚蠢的事情了。”说着司慕染欲图离去。 却听皇后突然叫住了司慕染道:“司姑娘,等一等。” 司慕染回头,却听皇后道:“不知昨夜,皇上他……” 司慕染扬唇一笑:“我若是承宠,想来皇上早已给了我名分。皇上是正人君子,他知道我心有所属,所以甚是尊重我,并未做越矩的事情。这样的男人也是少见,希望娘娘珍惜。” 皇后听司慕染说昨夜她和皇谧霆未曾发生什么,心中小小的欣喜,又道:“不知司姑娘能否多进宫,本宫想请教司姑娘。”皇后后面的话说的极其的轻。 司慕染笑了笑转身对着皇后微微一礼道:“娘娘如此盛情,我又怎么能拒绝?在船造好之前我会时常进宫和娘娘畅谈的。” 皇后点点头道:“多谢司姑娘,昨夜之事是本宫唐突了,还望司姑娘莫要怪罪。” 司慕染道:“事情说开了那便好,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坦诚相对。” 皇后颔首,司慕染道:“如此就好,娘娘莫要送了。”说着转身离开了长乐宫。 司慕染走后,阿彩走了进来,满脸忧虑的表情问道:“娘娘,她和你说了什么?” 皇后望着司慕染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前才叹道:“本宫知道皇上为何喜欢她了,她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那是本宫望尘莫及的。” 阿彩道:“娘娘是怎么了?” 皇后摇摇头道:“只是和司姑娘谈了一番话后,本宫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阿彩有些不解,皇后也不多说,只是道:“本宫累了,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一会。” 阿彩微微一福,退了出去。 大殿内还留有淡淡的茶香,耳边还有司慕染说过的话,皇后静坐在茶案前,那透过轩窗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地面上,静逸而安详。 161.第二百零三章 各显身手 出了长乐宫,司慕染长舒了一口气。冰火中文才走了几步,却看见云海站在不远处笑望着她。 司慕染迎上去道:“你怎么在这里?” 云海道:“我怕你得罪皇后娘娘,所以特意来此接应你。” 司慕染抿唇一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本事吗?再说有你和皇上给我撑腰,谁敢对我怎么样?”司慕染有些得意忘形。 云海摇摇头道:“你这性格真是……”云海有些无语。 司慕染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什么淑女的形象。云海也跟着笑了笑,问她:“你将皇上也赶了出来,不知你单独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司慕染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皇后娘娘指点迷津,让她不要做愚蠢的事情。” 云海眉头皱了皱,司慕染又问:“对了,你知道皇后娘娘的出身吗?” 云海点点头说道:“皇后是宣丞相的女儿,宣丞相本来是朝中的三品尚书,后来在二皇子叛变一事上力挺当今的皇上。所以在皇上继位后便娶了宣丞相的女儿为后。” 司慕染点点头又问:“那宣丞相又是什么身份?” 云海摸了摸下巴道:“宣丞相为官二十余年一直默默无闻,从最底层的官吏一步步攀升到丞相之职。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慕染想了想回道:“皇后手中有一种奇异的香料,这种香料来自迷楼国。我只是不知道皇后和迷楼国有什么联系。” 云海有些惊讶道:“那迷楼国不在二十多年前被天极国攻破了吗?” 司慕染道:“正是如此,可你不知道的是迷楼国还有余孽。当初迷楼国送了两个女子和亲天极国,其中一个女子不知因何身死留下了一个孩子。二十多年后,这个孩子带着仇恨归来,势要消灭天极国皇室血脉。” 云海愕然,问道:“素闻天极国内乱,可就是迷楼国的余孽所为啊?” 司慕染点点头:“不错。我此次在海上遇难也是他们所为,更甚者他们诬陷我是祸国妖孽,着其中的恩怨实在是深,我一言两语也是说不清楚的。” 云海又问:“那皇后娘娘所用的迷香也是来自迷楼国的东西?” 司慕染道:“没错,那夜我闻到那股香味后只觉得熟悉,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后来仔细想想我才惊觉,那香料里必然是有君影草的。” 云海深思一番道:“你放心,此事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司慕染道:“多谢你。我已经答应了皇后时常进宫和她聊天,必要的时候我会从她的口中探查消息。” 云海又问:“那此事要不要对皇上说?” 司慕染想了想道:“还是不必了,皇上国事繁忙我不想这点小事也叨扰他。” 云海笑道:“你是不想叨扰皇上还是信不过他?” 司慕染轻叹一声道:“实在是因为皇上对我的心思,虽然昨夜他未曾对我怎么样,可是一日不消除他心中的想法我就一日不安心。” “你说的也对。总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云海坦然一笑。 司慕染心下有些感动,道:“云海,谢谢你,你为了我都冒犯了天威,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 云海却道:“你若和我说报答那就是太见外了。我的性命是你救的,当日答应你送你回天极国,我一定会做到的。” 司慕染微微一笑点点头,云海又道:“我想起一件事来,那日皇上说浮舟郡有一群陌生人出现,皇上怀疑是天极国的人寻你来了。” 司慕染一惊,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道:“是真的吗?” 云海道:“皇上早先得到的消息,虽然未曾证实来者是什么人,但是皇上认为是天极国的贤王。” 司慕染脸上挂着期许的表情,想起和裴宸朔分别已经一个多月,她心中日日思念,只盼望着能回到他的身边。 司慕染敛了心底的开心又有所担忧起来:“皇上瞒着我这件事可见是不希望我知道。” 云海点点头,和司慕染一起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道:“皇上对天极国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他也许只是怕你遭受危险,所以想留你下来。” 司慕染道:“可是无论我遇到什么危险,我只想陪着裴宸朔的身边。我知道他一定能保护我的。” 云海侧眸看了看司慕染道:“我真的想见一见天极国的贤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得你如此牵肠挂肚?” 司慕染笑了笑,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道:“总会有机会相见的。” 云海也觉得是,直觉告诉他,他和那传闻中的贤王相见之期近了。 司慕染和云海在皇宫内留宿了一日,次日,司慕染本来想和云海一同回海门镇,只是皇谧霆却非要同行。 宫门前,司慕染看了看自己来时坐的那华丽的轿撵不禁调侃道:“皇上,你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任性?” 皇谧霆却不在意,回道:“朕便任性了又如何?再者朕去体察民情有什么不可?” 司慕染撇撇嘴,不在理会皇谧霆径自上了皇谧霆的龙撵。云海跟在皇谧霆的身侧问道:“皇上还是不肯放手?” 皇谧霆扬扬唇道:“朕为何要放手?” 云海皱皱眉,轻声一叹道:“只是为难了臣夹在皇上你与司姑娘之间如何是好?” 皇谧霆不屑的一笑道:“我看你分明就是见色望君,还在这装什么无奈?真是伪君子,真小人。”皇谧霆愤愤不已。 云海头大,一脸愁容哀道:“臣实在是冤枉啊。” 皇谧霆哼笑一声道:“朕有没有冤枉你,你心中清楚。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瞒着朕做了什么?不过朕不怪你,朕知道你心中为难。不过司姑娘的事情,朕想放手一搏,子枫,此事朕心意已决,你不用劝。” 云海听这话,唇张了张低头回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臣不劝便是。只是当日司姑娘救臣的时候,臣便应许司姑娘送她回去。所以此事,臣一定要做到的,除非司姑娘愿意留在这里。” 皇谧霆笑了笑拍了拍云海的肩道:“朕知道。那么我们便各显身手,看看最后的结果究竟如何吧?” 云海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马车缓缓行驶,载着他们离去。 裴宸朔和危子墨在江枫选的客栈住下,海门镇上布满了裴宸朔的人。只是裴宸朔等了一日却丝毫不见司慕染的身影,若非知道船坞还有司慕染正建造的船,裴宸朔真恨不得飞进皇宫去。 悦来客栈二楼的雅间,裴宸朔负手而立看着大街上来往车马人群,熙熙攘攘。危子墨站在裴宸朔的身边同样看着那来往的人群默默不语。 “红药他们如今还在海上吗?”裴宸朔突然问道。 危子墨道:“还在花江口等着。” 裴宸朔道:“如果在这里见不到阿染,我们就要想办法进宫去,到时候需要红药用易容术帮我们,所以你传消息让莫影将她接来吧。” 危子墨点点头道:“我知道。”说着立即转身离去。 危子墨才出了客栈,却见前面的人群有躁动之势,听人群中的人谈论道:“是皇上的马车。” 危子墨驻足观望,果然见两辆马车从大街上驶了过来,为首的马车外表虽然不怎么华丽但比普通的马车好上许多。 危子墨在人群中看着那马车走过去,突然一阵风卷起纱帘,露出马车里司慕染的脸。危子墨一惊,正要大喊出声,肩膀却被人猛的一怕,危子墨回头却见是裴宸朔。 “公子,是司姑娘。”危子墨低声道。 裴宸朔的目光随着那马车望去,冷淡的声音道:“我知道。”说着便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危子墨在一旁跟着,见马车在船坞前停下。马车停下后,便有一群官兵把守,后面车上的皇谧霆和云海下车,走到前面司慕染坐的马车前。 司慕染掀了帘子,大大咧咧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谁知坐的太久脚有些僵硬,跳车的时候突然扭了脚筋。 皇谧霆眼疾手快在司慕染跌倒之前便扶住了她道:“你没事吧?” 司慕染有些吃痛,道:“好像扭了脚。” 皇谧霆脸色微微一变,转身对着云海道:“去请大夫过来。”说着便不顾左右的人抱起司慕染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 司慕染想要挣扎,却听皇谧霆道:“别动。” 司慕染顿了顿果然没有在动,却在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不远处的人群中,裴宸朔双手紧握,似是有一种杀人的冲动,那阴郁寒咧的气息散了出来,让身旁的危子墨不由的心惊。 “你们知道吗,听说这个司姑娘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人群中有人看见这一幕便不由的八卦了起来。 “是啊,听说皇上已经宠幸了司姑娘。司姑娘封妃指日可待呢。”又有人说道。 “咱们的皇上对这个姑娘可是好的很,日日陪在身边。听说司姑娘是机关大师的后人,我们皇上能娶她,可真是我们凤临国之福啊。”有人笑着说道。 人群中的附和声越来越多,无不都是说司慕染已经成了皇谧霆的女人之类的话,这些话听在裴宸朔的心中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心里拔不去。 危子墨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心中也是愤恨不已,侧头看着裴宸朔那阴沉的表情,心中更是没底,想起裴宸朔对司慕染的在意程度,如今又看见皇谧霆公然抱着司慕染离去,这让裴宸朔如何不愤怒? 人群慢慢散去,裴宸朔却始终望着那驿馆的方向,阴沉的眸子黑的似是要吞噬什么一般。 危子墨在一旁低声安慰道:“王爷,想来都是误会,你千万莫要动气啊。” 裴宸朔的手握了握,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冷声道:“今夜我要去驿馆见见阿染,子墨,吩咐你办的事立即去吧。” 危子墨咬咬唇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裴宸朔站了一会后,转身回了客栈。 驿馆内,皇谧霆将司慕染送回房间,不一会的功夫,云海便带了大夫过来,给司慕染检查了一番后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扭伤了脚,歇一歇便好。 听着大夫的话,众人才舒了一口气。皇谧霆嘱咐司慕染先行休息,并让云海去抓药。 皇谧霆出了房间后,便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62.第二百零四章 情敌相见 “查的如何了?”皇谧霆负手而立,站在繁花丛中,一袭深紫色的锦袍在眼光下夺目光彩。 那黑衣男人跪在皇谧霆的身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容貌及表情,而那声音却格外的清脆硬朗:“回皇上,属下等人时刻监视着那群人的下落,如今那些人宿在悦来客栈,手下的势力与我们的人不相上下。” 皇谧霆抚手摘了一朵蔷薇凑到鼻尖轻轻一嗅,继而笑道:“果然有意思。吩咐下去,严守驿馆,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 “是。”那男人领了命随即一阵风一般隐匿消失无踪了。 安静的院子里,唯有百花绽放和着那强烈的阳光夺目耀眼,皇谧霆碾碎了手中的蔷薇,伸手将那花瓣杨风而去。 “裴宸朔。”皇谧霆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似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这名字的主人一般。 客栈里,危子墨传了消息后回来复命,看见裴宸朔站在窗前,那挺拔的身姿带着落寞之态,看了颓然让人心疼。 危子墨才走进,便听裴宸朔道:“镇子里的另一群人从浮舟郡跟着我们到海门镇,真是不死心啊。”裴宸朔说着眸子微微眯起,阴婺的眸中闪着朵朵光彩。 危子墨道:“这群人的能力不在我们之下,想来定然是个有势力的人。” 裴宸朔笑了笑道:“除了当今的皇上,谁人还能有这样的势力?想来我们的动作他了如指掌。” 裴宸朔说着抬眸看了看远处船坞和驿馆的方向,虽然和皇谧霆有过一面之缘,但也只是远远的观望,并未近距离接触。但是单从皇谧霆派来海门镇监视他的这些人,裴宸朔就可以看出皇谧霆此人的手段谋略不可小觑。 危子墨有些担忧道:“既然王爷知道这些人是皇谧霆的人,那我们如何瞒得过他到驿馆中去见司姑娘呢?” 裴宸朔收回目光,关了窗子,在桌前坐下,示意危子墨也坐下。“皇谧霆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我见过阿染的,这个我自然清楚。”裴宸朔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危子墨。 危子墨接过道了谢,端着茶不喝似是好奇的问:“既然王爷知道,那么王爷有什么应对之策?” 裴宸朔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喝了两口,眉宇间隐约着笑意道:“听说皇谧霆发了皇榜在寻找破解珍珑棋局的人?” 危子墨一听眉间一动看着裴宸朔,道:“莫非王爷要去解那珍珑棋局?” 裴宸朔笑了笑杯子在手中来回的转了转说道:“那珍珑棋局是出自阿染之手,破解的方法只有她知道。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试一试才好,子墨等红药来了之后我们便去破那珍珑棋局。” 危子墨若有所思,不知裴宸朔究竟打了什么主意又问:“那今夜,王爷还去不去驿馆见司姑娘?” 裴宸朔放下茶杯回答的肯定:“去,当然要去。”说着抿唇一笑,有种天下尽在手中的自信。 危子墨知道裴宸朔的心思异于常人,虽然皇谧霆的手段也让人佩服,但是危子墨跟随裴宸朔多日,自然对他深信不疑,想来裴宸朔自然已经有了打算,便不再多问。 是夜,裴宸朔出了客栈直奔着驿馆而去,只身一人,躲过驿馆外面团团的侍卫轻松的越了进去。 只是裴宸朔才在院子中走了几步,四周突然亮起的火把将黑夜点亮,侍卫们团团围起将裴宸朔困在了里面。 人群让出一条道路,却见皇谧霆信步闲庭的走了过来。裴宸朔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望皇谧霆,此人亦是人中龙凤,那风姿魅力果然称得上帝王二字。 “久负盛名的贤王殿下,今日一见果然英姿不凡。”皇谧霆看着裴宸朔那傲然天地的模样,心下钦佩不已,口中所言俱是真心称赞。 裴宸朔抬眸清朗一笑道:“凤临国的皇上也是名不虚传。” 皇谧霆哈哈大笑,挥手退了手下的侍卫。光亮之感慢慢的消散,只剩那宫灯映衬着黑夜。 “不知贤王来我凤临国所为何事?朕近日并未收到天极国的书信说有使臣来使?想来王爷此行定是秘密前往吧?”皇谧霆问的直接。 裴宸朔冷声一笑道:“皇上何须与本王绕弯?本王来此是为了本王的未婚妻,皇上难道不知吗?” 皇谧霆挑眉反问:“王爷的未婚妻怎么会在我凤临国?” 裴宸朔又道:“皇上是聪明人,就不要和本王打哑谜绕弯子了,本王速来喜欢直截了当。” 皇谧霆眉宇清冷,眸子泛着深色的光芒道:“王爷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也只是口说无凭。在说她如今已是朕的女人,想必王爷早已清楚。” 裴宸朔脸色阴冷,厉声道:“皇谧霆,你不要欺人太甚。” 皇谧霆轻哼一声道:“裴宸朔,在天极国你或许是个人物,不过如今你在我凤临国,又是秘密前来。朕知道天极国的皇上与你已经有了嫌隙,所以才致使司姑娘流落在此,若是朕帮助天极国的皇上除去了你,想来他也是乐意的。” 裴宸朔大笑一声道:“是吗?本王人就在此处,你大可将本王办了。”裴宸朔说的随意。 皇谧霆幽幽一笑道:“若是王爷肯放手,朕自然不会为难皇上。想来最近发生的事情王爷已经知道了,司姑娘是机关大师的后人,你知道机关大师的不传之术,只会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如今举国上下皆知司姑娘是朕的人,更何况朕与她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所以……” 裴宸朔面色一变,怒气汹涌道:“住口。” 皇谧霆看着裴宸朔生气,心情大好又道:“朕说的都是实情,就在前夜发生的事,皇宫上下的人都是知晓的。王爷人脉广泛,何必自欺欺人。” 裴宸朔一手紧握,似是微微在颤抖。皇谧霆乘胜追击又道:“或许曾经你与司姑娘是有那么一段感情,可是你置她于死地,让她受尽苦难险些性命不保。你自问可是问心无愧?如今她在我凤临国受尽万人尊崇,无人敢加害于她,你若想为了她好,那么就放手让她在这里逍遥自在的生活。” 裴宸朔眼眸微闭,良久豁然睁开道:“你无权左右她的决定。” 皇谧霆道:“说到底是你太自私了,你若是能护她周全朕也不至于横刀夺爱,但是贤王你如今四处逢敌,而她便是众矢之的。朕绝不允许她在受一丝的伤害,或许她如今还念着你,但是朕相信终有一日,她会将你忘了,接受朕。” 裴宸朔耸肩一笑抬头看了看皇谧霆道:“看来今夜你是不会让本王见到她了,也罢,来日方长,皇上你说的如此笃定,本王就要看看,你有什么自信能将本王的女人抢到手。” 皇谧霆侧眸阴沉的目光落在裴宸朔的身上:“那我们就各显神通看一看,最终司姑娘究竟会如何选择?” 裴宸朔抚手轻轻理了理袖口道:“看来本王在凤临国可是遇到了敌手,若你我之间没有这争斗,本王倒是想与皇上把酒畅饮,共为知己。” 皇谧霆哈哈大笑一声道:“王爷说的是,只可惜你我心中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想成为知己,只怕是不可能了,除非有人甘愿退出。” 裴宸朔扶眉轻叹:“真是可惜。”说着又道:“那就拜托皇上代为照料本王的妻子,待我们夫妻团聚之后本王自然感激不尽。” 皇谧霆面色一顿,心下嫉恨不已,转身道:“王爷请回吧。” 裴宸朔笑了笑,抬步悠然的从驿馆大门离去,皇谧霆望着那离去的人影,双手紧紧握着,裴宸朔的自信让皇谧霆咬牙切齿,如此俊朗不凡,风姿绰约之人难怪能得司慕染的心。 皇谧霆觉得裴宸朔是真正的敌手,若非有此纠葛,他也希望能和裴宸朔成为知己,然而他的心中对司慕染的执念已然不允许他有这个想法。 云海听到院中的动静,走了过来,只看见一抹白色颀长的身影潇洒的出了驿馆,云海疑惑,侧眸间看见皇谧霆站在院子里遂走了过去。 “皇上怎么肚子站在这里?”云海微微一礼问着皇谧霆。 皇谧霆看了看云海道:“你来晚了,裴宸朔方走。” 云海一脸愕然,惊讶的看着皇谧霆道:“什么?方才那个人是天极国的贤王裴宸朔?” 皇谧霆点点头轻叹道:“此人果然比传闻中更甚,子枫,如此人才是你我都望尘莫及的。只是朕未必就会输给他。” 云海惊愕不已,虽然不知道皇谧霆和裴宸朔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见皇谧霆的神色云海就能猜测出一二来。 云海道:“皇上早知道他会来驿馆见司姑娘?” 皇谧霆不以为意道:“是又如何,朕偏偏不许他见到司姑娘。”皇谧霆甚是霸道的样子。 云海唇角微微一抽,低着头在心中低低的叹息。却听皇谧霆道:“此事你大可告诉司姑娘。”说着皇谧霆拂袖转身离去。 云海站在原地,仰头望着那一轮明月长叹一声,良久才转身带着心事离去。 皇谧霆回了自己的房间,想起裴宸朔的风姿和自信,他一直如鲠在喉。仔细思虑了一番后,皇谧霆不想败与裴宸朔,遂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什么,封好后对着门外唤了一声:“离风。” 未几,一黑衣男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皇谧霆将手中的密函扔给跪在地上的离风道:“将此信交给离月,务必给朕办好。”皇谧霆下了死令。 离风接了密函收在怀中回道:“是。”说着便如一阵风一般退出了门外。 离风走后,皇谧霆的心微微舒了舒,坐在桌前执手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氤氲的雾气中皇谧霆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表情。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63.第二百零五章 势均力敌 危子墨守在客栈门前,看着暗夜中走过来的裴宸朔,忙迎了上去。“王爷,你回来了?见到司姑娘了没有?”危子墨忙问道。 裴宸朔看了看危子墨回道:“你以为皇谧霆会这么容易让我见到阿染吗?” 危子墨哑口无言,轻轻叹息又问:“王爷和皇谧霆见过面了?” 裴宸朔点点头:“凤临国的皇上果然是个人物,我才入驿馆便被他的人围住了。不过我早知道他不会轻易让我见阿染的。” 危子墨道:“王爷明知见不到还要去闯想来定是有自己的主意吧?” 裴宸朔轻笑一声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疲惫的样子。“那个皇谧霆处处言语打压我,若非顾忌他的身份,我定是要给他点颜色瞧一瞧的。”裴宸朔有些愤恨,不得不说皇谧霆说的那些话,让裴宸朔心底怒火滋生。 危子墨看着裴宸朔那脸色未散去的怒气,心中便知晓皇谧霆说了什么话让裴宸朔怒火滋生,不外乎关于司慕染传闻的那些话罢了。 “红药来了没有?”裴宸朔想起早上让危子墨去办的事情问道。 危子墨道:“来了,如今在房间里休息呢。” 裴宸朔点点头,道:“走吧,回去再说。”说着便进了客栈。 二楼的雅间,裴宸朔推开房门,便听红药咋咋忽忽的声音喊着:“四哥,你回来了?危大哥说你去见四嫂了,你怎么没把四嫂带回来?”红药不明就里,哪壶不开提哪壶。 危子墨轻咳一声递给红药一个眼神,红药小心翼翼的看着裴宸朔阴沉的脸色,喃喃道:“我,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红药拽了拽了危子墨的衣袖,心下上下打鼓。 裴宸朔幽幽一叹,在桌前坐了下来。“其他人是不是还在花江口候命?”裴宸朔问着危子墨。 危子墨点点头道:“是,王爷是不是需要他们一同过来?” 裴宸朔伸手道:“不必了,人多反而不好。”话落,裴宸朔对着红药道:“你四嫂可教你易容之术了?” 红药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四嫂是教过我。” 裴宸朔道:“那就好。”说着又道:“红药,你做几张普通的面具,这几日我要用。” 红药连忙点头:“四哥放心,包在我身上。” 裴宸朔道:“好,这件事不急。你也累了,和子墨一起回去休息吧。”话落,裴宸朔又道:“子墨,你将莫影给我叫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办。” 危子墨颔首携着红药出了房间,未几,莫影便进了房间里。 莫影恭敬的对裴宸朔行了一礼道:“王爷。” 裴宸朔侧头看了他一眼道:“早先让你查的消息如何了?” 莫影回道:“属下已经打听过,也已确认,云海与司姑娘私交不错,与那群在船坞为司姑娘造船的海盗们亦是关系匪浅,是个可惜之人。听闻,珍珑棋局之事便是交给云海去办的。” 裴宸朔敲了敲桌子道:“好,那可摸清皇谧霆放在海门镇的暗卫势力?” 莫影回道:“对方的人与我们实力不相上下,我们没有正面冲突,只是在背后交过手。方才我们的人打探到皇谧霆的近身暗卫出了驿馆,属下已经派人去跟踪了。” 裴宸朔眉眼一亮,心想自己才和皇谧霆见过面而已,皇谧霆便有了动作?皇谧霆的那个近身暗卫,裴宸朔在驿馆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此人武功不属于莫影,只怕别人未必能监视的了他。 裴宸朔道:“皇谧霆的这个暗卫武功与你不相上下,普通人很难跟踪他而不被发现,此事还需你亲力亲为。” 莫影抱拳回道:“是,属下明白。” 裴宸朔点点头道:“你退下吧,有什么事情立即来报。” 莫影颔首应了声随即退了出去。 裴宸朔躺在穿上辗转反侧,想着与司慕染如此近的距离却不得相见,裴宸朔的心底就像有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一般难受。 一夜浅眠,裴宸朔迷迷糊糊的睡去,天方亮的时候,才听门外响起的动静。(.好看的小说)裴宸朔对着门外道:“莫影,是你吗?” 莫影推门而入,脸色有些苍白,裴宸朔起身惊问道:“你受伤了?” 莫影抱拳道:“属下无碍。” 裴宸朔道:“怎么回事?你与皇谧霆的人交手了?” 莫影脸色依旧清冷如霜回道:“属下跟踪皇谧霆的暗卫,不想被他察觉。” “就算被他察觉,你也不可能受伤,难道还有别人?”裴宸朔疑惑的问道。 莫影点点头,回道:“昨夜属下的人来报说跟踪他到了红门坊后人就不见了,属下潜入红门坊,在后院偏僻的院落中找到了人。” 裴宸朔脸色平静的听着,偶尔抬眼扫着莫影的神情,突然一笑道:“伤你的可是个女子?” 莫影脸上一阵青色,旋即跪下低头道:“是属下疏忽了。” 裴宸朔猜的果然没错,笑了笑道:“可看清伤你的女子容貌如何?” 莫影道:“那女子一直面纱覆面,背后出手,属下并未看清。” 裴宸朔细细想了一番,说道:“此事并不怪你,那红门坊本就是烟花之地,有高人藏匿在此也是正常。你下去养伤吧,有什么事我会在吩咐你。” 莫影拱手道:“是。”说着起身退了下去。 莫影走后,裴宸朔在房间里将事情想了一番,随即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 司慕染早上懒洋洋的起床,打开房门后看见云海站在不远处,似是等了她许久一般。 司慕染走了出去,云海听到声音转身看着司慕染忙问:“阿九,你的脚没事了吗?” 司慕染大大咧咧的踢了踢脚道:“是你们小题大做了,不过是轻微扭了一下罢了。” 云海见司慕染无事才放了心,司慕染左右看了看问:“皇上走了?” 云海点点头道:“回去早朝去了,不过皇上说早朝后他还要回来。” 司慕染脸色一黑,撇撇嘴道:“你们皇上行为如此放肆,你们作为臣子的难道就不谏言吗?” 云海朗声一笑道:“阿九,你有所不知。朝中大臣上下都奏请让皇上娶你为妃,皇上为了你两地奔走,只怕早朝之上会有大臣劝皇上留在海门镇你的身边也不一定啊。”云海说的极其夸张。 司慕染张了张嘴,只觉得毛骨悚然道:“云海,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云海甚是认真的回道:“怎么不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是何其的尊贵?若是皇上能娶了你,就是罢朝不上,大臣们也是不会反对的。” 司慕染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云海忙在身后追道:“阿九,你走这么急要去哪里?” 司慕染没有转身只是急急的说道:“我去船坞看看我的船造的如何了,你们凤临国的人各各都是变态,我才不要待在这里呢。”说着愤愤的离去。 云海摇摇头在身后跟着,不一会的功夫追上了司慕染拉着她道:“你的脚才好不要走这么快,我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干嘛这么认真?” 司慕染转身瞪着他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云海有些无奈的陪着不是道:“是我错了,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可见这凤临国的确留不住你。作为我道歉的诚意,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在生气了。” 司慕染撇撇嘴问:“什么事?” 云海敛了敛眸子道:“贤王来了,就在海门镇。” 司慕染脸色顿时惊住,随即一喜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云海点点头,昨夜皇谧霆说的话他还萦绕在心,思来想去云海只能告诉司慕染裴宸朔来了海门镇,却不能告诉她,昨夜裴宸朔被皇谧霆拦下了。 “消息应该错不了。但是他具体在哪里我却是不知道,你若是想找他,我可以派人去打听。”云海说道。 司慕染摆摆手道:“不用。他既然来了海门镇定然知道我在这里,既然知道却不来找我想来是这驿馆周围被皇谧霆安排了暗卫。” 云海听着司慕染的分析,心下佩服的很。司慕染又道:“既然他不能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他。”说着司慕染转身匆匆出了驿馆。 云海追了上去道:“海门镇虽然不大,但是人也不少,你要如何找他?” 司慕染道:“有缘自会相见,我先去街上逛一逛,再去客栈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我就在海门镇摆个擂台,站在上面去等他。” 云海听着司慕染的话心下突然对裴宸朔生了一丝的嫉恨,究竟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司慕染她如此对待? 看着司慕染焦急的模样,云海也不好阻止只能陪着她一同出了驿馆。司慕染听闻裴宸朔在海门镇也顾不得去看自己的船造了如何了,一门心思都在裴宸朔的身上。 裴宸朔用过早膳后,便和危子墨江枫一同出去了。三人出了客栈,便引得街上的男女侧眼多看了几眼,如此俊秀的公子,自然惹人注目。 危子墨很是不解,此行来他们都是隐匿身份,何故今日裴宸朔如此不顾的走在大街上? “公子,我们出来做什么?”危子墨和裴宸朔走在一起,轻声问着裴宸朔。 裴宸朔笑了笑道:“既然皇谧霆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我们何须在隐藏踪迹?素闻凤临国的风土人情不错,所以出来看看。” 江枫摸了摸头不知裴宸朔今日是怎么了,只有危子墨知道裴宸朔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用意。 裴宸朔等人穿过几条繁华的长街,突然听见前方传来追喊的声音:“给我追,别让她跑了。” 裴宸朔和危子墨驻足,看着前面似乎有人跌跌撞撞的跑来,因为跑得急撞翻了路边的小摊,然后一个衣衫残破的女子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那女子的目光落在裴宸朔等人的身上,还未走近,身后的人已经追了过来。“公子,几位公子行行好救救小女子。”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挣扎的不让身后的大汉靠近。 164.第二百零六章 相逢冲突 裴宸朔静静的观望着眼前,两个大汉将那女子的手臂反锁着,那女子跪在地上,发髻散乱,手臂上隐隐可见红痕。脸上虽然有些脏,但依稀可见姣好的容颜,尤其是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公子,这……”危子墨不知眼前这是哪一出,侧头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没有说话,人群中让出一条路,却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一身华丽的衣衫,一看便是多金的公子哥。 “爷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了你,爷连你一个手指头都没碰,你竟然敢跑?我看你是活腻了。”那男人脸色带着怒意,可唇角的笑却略微的勾起,尤其是那双带着色的眸子盯在那女子残破的衣衫上。 破旧的衣衫下露出女子玲珑剔透的身子,那玉峰隐隐若现,惹得男人心旷神怡。 “求求你,放了我。”那女子不停的求饶,娇弱可人。 那男人哼了一声道:“放了你,哪有那么容易?爷买你回去做小妾,为的便是什么?当然是伺候爷开心了,瞧瞧你这个样子,若不是看在你这脸蛋还不错的份上,爷才不会花那么多钱在你身上。”那男人厌恶的说着,走了过去。 “爷喜欢听话的女人,今日你所做的已经触了爷的底线。”那男人说着毫不顾忌大街上还有看热闹的人群,那手掌已然伸进女子的衣衫里不停的蹂躏。 街上的人指指点点,唉声叹气,却也压不住那男人兴奋的笑声和女子惨烈的哭声。 危子墨和江枫似是看不下去,双双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却抿唇不语,看着那男人的动作越发的孟浪,放浪形骸,而那个女子却毫无反抗的余地,只有眼泪不停的落下。 裴宸朔看了半响才对着一旁的江枫使了个眼神,江枫会意上前,几个将那个猥琐的那人踹到一旁,然后撂倒那两个汉子。 裴宸朔上前扶起那个女子,那个女子似是双脚虚浮一下便栽倒在裴宸朔的怀中。裴宸朔拦着她的腰,低沉的眸子若有所思。(.好看的小说) “你们是什么人敢坏爷的好事?”那男人站了起来,脸上愤恨不已。 江枫斥道:“青天白日的也敢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那男人仰着头道:“爷花钱买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哪里来的人敢坏爷的好事,将她给我。”那男人指着裴宸朔怀中的女子。 裴宸朔冷笑一声:“你买的这个女人我看上了,说吧,多少钱?”裴宸朔问道。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裴宸朔一番道:“爷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抢?爷不让,识相的将那个女人还给爷。” 裴宸朔清冷的声音道:“不知死活。”说着递给江枫一个眼神,江枫上前拔剑相向,那个男人吓得退了几步,指使身后的两个大汉道:“给我上。” 那两人一拥而上,哪里是江枫的对手,不过两招就被江枫打倒在地上。那男人见江枫功夫如此不错,吓的愣了神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给我等着。”说着吓得仓皇而逃。 江枫猝了一口,转身看着裴宸朔,裴宸朔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那怀中的女子慢慢的睁开的眼睛,眼角未干的泪痕尤其清晰。“是公子救了我?”那女子眨了眨眼问道。 裴宸朔点点头,想要松开手,可是那女子却浑身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前。 危子墨似是看出了些什么,递给江枫一个眼神,江枫点点头上前道:“公子,交给我吧。” 裴宸朔笑了笑道:“不用。你去请个大夫给这个姑娘看看。” 江枫一愣,随即点头,朝着人群走去。 裴宸朔拦腰将那个女子抱了起来道:“没事了,不必害怕。”说着转过身去,却在人群中看见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和着那满头的白发,在阳光下灼灼生姿。 云海和司慕染在那个女子昏倒在裴宸朔的怀中之时便来了,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裴宸朔英雄救美。 四周的人群散去,司慕染和对面的裴宸朔没有动,连一旁的危子墨和司慕染身旁的云海都愣在那里。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眉间带着轻蔑的笑:“裴公子可真是怜香惜玉啊?”司慕染走了过去似笑非笑的表情异常的怪异。 危子墨正要开口,却见裴宸朔将怀中的女子给了危子墨。危子墨下意识的接过,却听裴宸朔道:“送她回客栈,仔细照料着。” 那女子探出头浓情的目光看着裴宸朔低柔的声音喊着:“公子。” 裴宸朔轻声安慰道:“莫怕。” 那女子点点头,危子墨看了看裴宸朔又看了看司慕染,只好抱着那女子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司慕染气急指着裴宸朔大声质问道:“你简直欺人太甚了。” 裴宸朔哼笑一声问:“我如何欺人太甚了?” 司慕染委屈的很,面色变了变道:“我九死一生落难在此,你既然来了不找我也罢了,竟然公然和别的女子如此,裴宸朔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就是那可有可无的?” 裴宸朔脸色冷清,心底似是压着一股无名之火道:“你在这里指责我,怎么不问你做了什么?我千里寻来,得到的是什么?司慕染,你心中清楚,你说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你呢?你身边不也是站着一位?不,不止一位,皇宫还有一个男人,是不是?” 司慕染万念俱灰,双手微微颤抖,那双眸子燃着烈火似是要将裴宸朔给烧透一般。 “是,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在凤临国过的逍遥自在,你满意了吧。”司慕染忍着眸子中的眼泪瞪着裴宸朔。 裴宸朔的心猛然一颤,别过头去不在看她。“你果然还是承认了,这样也好。本来就是你负了我在先,司慕染,你很好,好的很。”裴宸朔咬着牙说道。 云海看不下去,上前怒视着裴宸朔道:“你怎么能如此和阿九说话?你可知……” 裴宸朔突然脸色一变质问道:“你叫她什么?” 云海停住,司慕染上前护着云海和裴宸朔针锋相对:“她叫我什么与你何干?你是天极国的王爷又如何?这里是凤临国,他是凤临国的少将军,我……我以后会是凤临国皇上的妃子。” 云海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司慕染。裴宸朔亦是一愣,目光呆呆的望着司慕染。“你说什么?”裴宸朔敛着愁容喃喃的问道。 司慕染仰头悲凉一笑:“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裴宸朔,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在乎我嫁给谁?我在凤临国等你多时,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这样的一个下场,真是可悲,可笑。” 裴宸朔阴冷的脸色分外的难看,良久才仰天长笑道:“好,好,好。”最后一个好字裴宸朔咬着牙,旋即一个拂袖,从司慕染身边大步的离去。 云海回头看着裴宸朔的身影没入了人群当中,良久才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阿九,兴许只是误会呢?你何苦要这样对他绝情?” 司慕染悲凉一笑却只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着愤愤的离去,云海扶了扶眉匆忙跟上。 司慕染回了驿馆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见客。云海虽然着急但也无可奈何,直到皇谧霆到来,司慕染还是谁也不见。 皇谧霆向云海问过了缘由,面上表情不明。云海偷偷观望了皇谧霆一番,心中的话始终没有问出口。 客栈里,裴宸朔回来后,便被危子墨拉到一旁。“王爷,你怎么没将司姑娘带回来?” 裴宸朔轻叹一声答非所问:“那个姑娘呢,安顿好了吗?” 危子墨点点头:“红药已经看过她了额,只是受了点轻伤受了惊吓,歇一歇就没事了。王爷,我觉得那个姑娘有问题,你为何要带她回来?还被司姑娘给误会,这……” 裴宸朔笑了笑拍了拍危子墨的肩道:“我觉得那个姑娘长的不错,你说是将她赏给江枫好还是莫影好?” “什么?”危子墨惊破了下巴,一脸的错愕。 裴宸朔挑了挑眉,只笑不语,未几唤了莫影过来。 “莫影,话传到了吗?”裴宸朔沉声问他。 莫影颔首道:“王爷放心吧,话已经带到。” 裴宸朔点点头:“做的好,既然是皇谧霆送来的女人,我们如何也不能辜负了他一片盛情。莫影,前几日你受委屈了,本王要好好的犒劳你。” 莫影低着头道:“这是属下分内的事情。” 裴宸朔笑了笑道:“先下去吧。” 看着莫影离去,危子墨惊讶的问:“王爷,你究竟打算的什么?你这心中的水太深,属下都摸不透了。” 裴宸朔和危子墨在桌前坐下,裴宸朔轻声回道:“我以为你清楚,怎么如此简单的事情你也看不透?我看你是掉进了温柔乡,全然不动脑子了。” 危子墨冷不防的被斥,只觉得委屈,如此静下心来危子墨思量了一番道:“王爷你自从来了海门镇便不曾出门,今日出门便让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最巧的还是和司姑娘遇上了,这么说来这一切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裴宸朔端着茶杯轻抿了几口,算是默认,危子墨双眼一亮道:“我知道了,原来王爷早就知道了有人想要离间你和司姑娘,所以王爷你就顺水推舟了?” 裴宸朔转着手中的茶杯道:“不错。当日我让莫影跟踪皇谧霆身边的暗卫,一直跟到了红门坊,莫影在那里被一个女人暗算受了伤。试问,皇谧霆的暗卫去红门坊做什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红门坊中有皇谧霆的人。” 危子墨茅塞顿开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皇谧霆也是用尽了心思啊。” 裴宸朔点点头:“他既然用尽了心思,那我便让他得逞。他既然送了一个女人给本王,本王就招收不误,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便宜了自己人。” 危子墨垂头闻了闻茶香道:“莫影是有福了。”未几,危子墨又问:“为何不留给江枫?” 165.第二百零七章 未雨绸缪 裴宸朔哑然,放下茶杯,笑了笑道:“阿染看上了江枫,想将自己的侍女幽兰许给江枫,我怎么能夺阿染看上的人?再者莫影受伤和那个女人有关,这也说明他们有缘。” 危子墨起身又问:“可毕竟是皇谧霆的人,王爷就不怕那个女人拐走了你的心腹?” 裴宸朔哼笑一声:“本王的心腹岂是她那么容易就拐走的?要拐也是本王的人将她拐走。” 危子墨摇摇头,突然对裴宸朔又生了十二分的敬意和佩服来。未几,危子墨又问:“那王爷这么做事先通知了司姑娘?” 裴宸朔道:“本王不想伤阿染的心,所以在我们离开客栈之前我已经吩咐了莫影传消息给阿染。只是我没想到,阿染他气人的功夫又有所大涨。”说到这,裴宸朔咬了咬牙,尤其是听到司慕染说要嫁给皇谧霆为妃的时候,裴宸朔险些要爆发。 虽然知道是做戏的,但裴宸朔还是简直要疯了,司慕染的一字一句让裴宸朔咬牙切齿,这分明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裴宸朔想此仇定然要报回来,等司慕染回来,裴宸朔定是要加倍讨回来的。 危子墨见裴宸朔那副表情叹道:“真是可惜,错过了一场好戏。” 裴宸朔撇了危子墨一眼,不在理会他,径自上了楼。江枫守在门外,见裴宸朔来了行了一礼。 裴宸朔走了进去,见那个姑娘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但看起来还算好,衣服也早已经换过了。 听到推门声,那女子睁开眼看见裴宸朔匆忙坐起来欲图下床行礼,裴宸朔止住她却听她轻柔的声音道:“小女子莲月拜谢公子救命之恩。” 裴宸朔清朗的声音道:“莲月,果然是好名字。”说罢对着莲月道:“你在这里好好休养就是,不必多礼。” 莲月点点头,轻轻侧眸看了眼裴宸朔,随即温和一笑。 裴宸朔起身道:“你先休息,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 莲月道:“多谢公子。” 裴宸朔轻嗯一声,转身出了房间,随即令江枫守好了房门然后去找红药。 裴宸朔来到红药的房间,径自问道:“红药,你给莲月姑娘诊脉可诊出什么奇特之处?” 红药道:“四哥怎么知道的?这事我本来想和你们说的,没想到四哥未卜先知了。” 裴宸朔道:“好了。别卖关子了,我问你她的功夫是如何封住的?” 红药道:“是自己封了周身的大穴将内功封住的。” 裴宸朔敛眉微微一想道:“红药,有没有办法将她的内功封住只由我们来解?” 红药道:“当然有,师父曾秘制了一种归息丹,一旦服下除非有我的解药,否则内力便无法恢复。” 裴宸朔道:“好。红药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我不仅要让她内功全失还要让她将自己的心一并给失了。” 红药双眼一亮,有些兴奋的看着裴宸朔。危子墨耸耸肩,裴宸朔又交待了一些事情后才回去休息。 驿馆内,司慕染窝在房间里舒服的睡了一下午,睁开眼想到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司慕染就有些失笑。 在街上的时候,司慕染看见莫影的身影,便支开了云海。莫影匆匆和她说了几句话,司慕染听后一脸的错愕。 莫影说:“皇谧霆企图用离间计离间姑娘你和王爷之间的关系,若是姑娘见到王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姑娘你一定要假装生气和王爷起争执。不过王爷说是做戏,让姑娘你万不要真的相信。” 这么几句话便让司慕染觉得裴宸朔的心意是那么的深,裴宸朔怕她真的误会,所以先遣了莫影来提醒,可是没想到是,司慕染果然看见了裴宸朔和别的女人亲昵的画面。 幸好早先得知了是做戏,否则这心伤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为了做戏,司慕染自然要装作失落的模样,所以回来后她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舒服的睡了一觉。 而最让司慕染心中欣喜的是,莫影离去前最后的一句话,他说裴宸朔会来破解她的珍珑棋局。 这其中的意思很是明显不过,裴宸朔要光明正大的来见她。司慕染有些迫不及待,睡醒了后,司慕染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 打开房门,不一会的功夫皇谧霆和云海都听了消息赶了过来。 “阿九,你没事吧?”云海担忧的问道。 司慕染摇摇头道:“我没事。”说着目光落在了皇谧霆的身上,不禁轻叹一声,若非是裴宸朔告诉他,她怎么也想不到皇谧霆会做这样的事情。 皇谧霆似是看出司慕染那忧郁的心情,心中微微不适道:“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阿九,你莫要难过,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做主。” 司慕染问道:“皇上要如何为我做主,将那个女子抓来任我鞭策?还是将裴宸朔给杀了让我解恨?” 皇谧霆道:“你说该如何?” 司慕染垂着眸子喃喃道:“或许是我太独断了,也许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呢。我想我还是要亲自找他问一问,以免错怪了他。” 云海偷偷瞄了一眼皇谧霆,然后对着司慕染道:“这样也好。” 皇谧霆沉默不语,半响道:“这件事交给我了,待我查出他的安身之所,便让你去见他。” 司慕染一愣,点点头道:“多谢皇上。” 云海见气氛有些诡异忙打破这种环境道:“阿九,你都闷了一下午也没吃东西,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点心,你就算生气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说着拉着司慕染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看着司慕染走远,皇谧霆长长一叹,未几对着身后唤道:“离风。” 那唤离风的暗卫一跃而出跪在地上等候皇谧霆的差遣。 皇谧霆双手一握道:“通知离月,明夜不管想什么办法,必须要让裴宸朔背叛司慕染。届时我会让云海带着司慕染去客栈。” 离风颔首应道:“是。”说着便瞬间不见了踪影。 是夜,裴宸朔所住的客栈里。安静的夜里响起几声虫鸣之声,房间里的莲月侧耳一听,突然坐了起来,轻轻打开窗户,却听一声疾驰的风声,莲月接过那飞来的纸团,在月下借着月光看了看,随即将那纸团撕碎顺着风扬去。 得了消息,莲月却是再也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到了天亮。 红药端着早饭来到莲月的房间亲昵的说道:“月姐姐,你睡的可好?” 莲月笑了笑回道:“很好,多谢红药妹妹。” 红药将饭菜放下道:“月姐姐不必客气,四哥说你很可怜,被别人欺负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四哥是好人,你不必担心,只管好好的住在这里。” 莲月盈盈一笑点点头,红药拉着她坐下将白粥放在她跟前道:“你身子太弱了,需要好好调理调理,赶紧吃吧。” 莲月拿起了勺子慢慢的吃了起来,边吃边问:“我还没问过你四哥怎么称呼呢?” 红药回道:“我四哥叫王辰一,我们是来凤临国做生意的。” 莲月点点头,道:“王公子是好人,能遇到王公子是莲月的福气。” 红药道:“月姐姐不要这么说,我四哥既然救了你定然不会置你不顾的,你只管安心的住下,若是无家可归,可以跟着我们回去。” 莲月心下一惊,只是微微一笑,不在多问,静默的吃着早饭。红药在她的房间里坐了一小会,才离去。 另外一间房间中,裴宸朔也在用早饭,莫影站在门前回着话道:“昨夜皇谧霆身边的暗卫来找过莲月姑娘,给了她这个。” 莫影说着将昨夜莲月撕碎的纸片收了来并复原好递给了裴宸朔,裴宸朔看着那细碎的纸片虽然有些残缺但是内容还是可见的。 裴宸朔看着纸上的内容,径自一笑道:“看来他还是不死心。”说着裴宸朔抬头示意莫影坐下。 莫影坐下,却依旧端着身子,浑身清冷的气息分外冰冷,硬朗的轮廓其实极其好看。 “莫影,你可知红门坊中暗算你的女子是谁?”裴宸朔问道。 莫影道:“属下不知。” 裴宸朔笑了笑倒了一杯茶推到莫影的身边道:“你一直便是这个性子,荣宠不惊。这也是我特别看好你的原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本王甚是感激。” 莫影执手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属下的命是王爷救的,为王爷办事是属下的荣幸。” 裴宸朔点点头轻叹道:“你总是这幅冷清的表情,所以本王一直拿你当暗桩。但是本王心中另有打算,其实你的实力和江枫不分上下,是本王的左右手。本王总是想着要如何破一破你这性子。” 莫影垂头不语,静静的听着裴宸朔的话。 裴宸朔起身道:“所以本王为你安排了一桩婚事,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乐意?”裴宸朔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影的表情。 莫影唇角微微一抽,回道:“属下听从王爷的安排。” 裴宸朔道:“好。总之本王说什么你都会答应的,就算本王给你找了一个极丑的女人,你也是甘之如饴是不是?” 莫影道:“王爷为属下选的定然是最好的。” 裴宸朔不置可否回道:“莲月是皇谧霆的人,也是那夜在红门坊暗算你的人。她既然招惹了你,总该付出一些代价的,本王就将她赏给你了。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让她对你情根深重,你可能办到?” 莫影唇角又是一抽,脸上有些难色道:“王爷吩咐,属下必然竭尽所能。” 裴宸朔勾了勾唇角拍了拍莫影的肩道:“好。本王相信你自然有办法,这纸上的内容你也看了,此事便交给你了。” 莫影回道:“是。”话落,莫影又道:“属下多谢王爷,王爷的心意属下明白。” 裴宸朔微微一愣笑了笑:“明白就好,在本王心中没有主仆,只有朋友,无论是你还是江枫或是危子墨都一样。” 莫影眸光一亮,似是闪着微微的水光,稍纵即逝,那如霜的脸上敛着一抹清淡的笑容,得这样的主子,何其之幸也! 166.第二百零八章 帝王之心 云海将司慕染拉到了厨房后,云海将厨师新做的点心一盘盘的摆在司慕染的面前说道:“眼下还不到晚膳的时候,你先吃点点心压压饿。(.好看的小说)” 司慕染看着眼前摆着的盘子里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有些失笑的问:“莫非你也知道,是东西能让人的思维消散,忘记不好的事情?” 云海愣了愣,轻叹一声道:“阿九,你有事情瞒着我对吗?” 司慕染的手碰到一块云糕,顿了片刻后,才拿起来放在嘴中尝了起来:“云海,我只是不想你落入一个两难抉择的地步,你明白吗?” 云海苦笑一番,依靠在厨房的梁木柱上很是随意,来到这之前,云海已经遣走了厨房的人,所以云海才毫无顾忌的问她这番话。 “你倒是什么都为我想的周到,今日的事情发生的有些古怪,可我亲眼看着你们翻脸,甚至听你说要嫁给我们皇上的话,我知道你当然定是说的气话。”云海抱着双肩看着司慕染的侧影。 司慕染吃了几块糕点也没有什么胃口在吃下去回道:“我当时是气坏了才说这样的话,我心中还是放不下他的。算了,既然皇上应许我去见他,什么事情都等见过后在说吧。” 司慕染走到云海跟前道:“对了,皇上不是将解珍珑棋局的事情交给你了吗?可有什么进展?”司慕染问着他。 云海点点头回道:“自从皇上搬了圣旨后,将那珍珑棋局贴了出去,竟然无一人敢来迎战,我也是反复思量了多日始终没有什么头绪。这下,你可是难住我了。”云海叹了一声,有些无奈。 司慕染笑了笑道:“我便在驿馆摆下擂台,但凡来破解棋局的人,你都带来与我对弈。如此,定然有人来解这珍珑棋局了。” 云海错愕,脸上的表情顿了顿道:“如此一来,只怕会一点棋艺的人也要来争先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这样怎么能行?” 司慕染撇撇嘴道:“你不会设棋局摆擂吗?再者你们凤临国难道就专攻棋艺的人才,找一个棋艺高绝的人坐镇,若是赢了你在带来与我对弈。[.超多好看小说]” 云海点点头道:“这样到好,如此那些人也不至于随便就敢来。那就按你说的办。” 司慕染又道:“那你可要抓紧了,时日不多了。我要去看看我的船造的如何了。”说着司慕染出了厨房,云海在后跟着道:“我与你一道去,我也许久没见那帮兄弟了。” 司慕染道:“好。”说着和云海并肩离了驿馆。 路过皇谧霆的院子前,司慕染侧头瞅了瞅道:“你们家皇上不会要一直待在这里吧?” 云海道:“如此机会,皇上自然不会放过了。”说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似是有心事。 司慕染撇撇嘴道:“执念是个可怕的东西。”说着摇了摇头大摇大摆的离去。 船坞,狼生等人好些日子没看见司慕染了,乍然见司慕染来了,众人高兴不已。司慕染视察着那已经造好的船底甚是满意的说道:“不错,果然都是好手艺。” 看着司慕染满意狼生笑道:“是司姑娘你指点有方。” 司慕染笑了笑,却见狼生眼神闪烁,似是有话要对她说一般,司慕染道:“我还有写地方要更改,狼生你跟我来,我告诉你。”说着招着狼生绕道一侧的空旷处。 “司姑娘还有什么要更改的地方,只管说便是。”狼生以为司慕染真的有什么药指点的地方,极其的认真。 司慕染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狼生双眼一亮,有些不可置信,点了点头道:“果然瞒不过司姑娘。”狼生说着低着声音道:“司姑娘进宫那一日我被一个人带走,他待我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是司姑娘你的夫君。” 司慕染一怔,未曾想裴宸朔竟然找到了狼生。司慕染问道:“他向你打听我的事情是不是?” 狼生道:“我先前听司姑娘你说过已有夫家,又见那个男人俊秀不凡,所以就没有隐瞒。只是我这心中一直没底,也不知那人的身份可靠不可靠,所以……” 狼生在没得到司慕染的肯定前,心中始终存着一些疑惑,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司慕染陷入两难的地步。 司慕染知晓狼生的心思回道:“你放心,那人的确是我的夫君。他来这里就是救我回去,只是这件事有些麻烦,你也知道皇上对我有意,始终不肯放人。” 狼生听司慕染这么说终于舒了一口气道:“我狼生是个粗人,可我也能看出那个男人对司姑娘的心意。只要司姑娘一句话,我们一定为你效力。” 司慕染心中感激,双眼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谢谢你们。”司慕染真心谢道。 狼生拍了拍胸脯道:“司姑娘不必客气,我们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司慕染忙道:“别这么说,我既然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便要好好的保着,别说这样的话。此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若是他有什么需要定会来找你们的,我只希望必要的时候你们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狼生点点头:“司姑娘放心。” 司慕染轻叹一声:“这件事若能圆满解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话落,司慕染笑了笑道:“不说了,我跟你说说这船需要加的东西吧。”说着司慕染指了四周道:“我需要在船身四周给我留出四个正方大小的小孔来。” 狼生道:“好,我知道了。” 司慕染满意的点点头,又和狼生说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后,才和大家一同吃了晚饭,然后随着云海一同回了驿馆。 走在路上,云海道:“皇上答应帮你寻找裴宸朔,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司慕染低着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见司慕染不说话,云海又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司慕染摇摇头道:“云海,你不觉得皇上其实也是在利用你吗?” 云海停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司慕染,眼底有片刻的悲伤随即消逝说道:“其实今日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和皇上有关,你也知道了对不对?” 司慕染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问道:“你如何得知这件事与皇上有关的?” 云海敛眉笑了笑说道:“我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他心里想什么我岂能不知道?他一心想留下你,定然无所不用其极。他肯告诉我裴宸朔在海门镇,定然也知道我一定会将此事告诉你的。他借我的手让你看见不该看的画面,如此他到撇了关系,你也不会怀疑是我。” 司慕染垂着头,眼底一片迷色。为了她,裴宸朔与皇谧霆明争暗斗,各放高招。而司慕染最不愿看见的便是将云海卷入其中,陷入两难抉择的地步。 “云海。”司慕染突然正色的看着他,犹豫了半响后,司慕染道:“云海,这件事我最不想牵扯的人就是你。我明知道你是皇谧霆的臣子,也是我的朋友。无论怎么选择对你来说都是两难,有时候我倒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什么事情都看的这么通透。” 云海苦涩一笑沉静的目光看着司慕染道:“我只尊重你的选择,你若想走我帮你,你若想留,我也帮你。”云海说的坦然。 司慕染心中暖暖的,轻轻握着云海的胳膊道:“你知道皇谧霆不会那么容易放我走的,他为了留下我都已经出了杀手锏,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凤临国终究是你们的地盘,我们若想安稳的离去,那就必须有十足的办法才好。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和皇谧霆起冲突,若是他能放弃,那是自好不过的。” 云海听着司慕染的心里话,心下横着的那道梗似是被除了去,他很欣慰司慕染能和他说这些。“我虽然为人臣子,但我深知皇上的性格,除非他自己愿意放弃,否则别人是不能动摇他分毫的。” 云海话落又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尊重你的选择。” 司慕染感激一笑道:“谢谢你,云海。我要做的事情不能告诉你,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不想你与皇谧霆之间的感情失和。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相信我,相信裴宸朔就好。” 云海似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在多言。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夜幕渐深,回到驿馆的时候,司慕染看见那抹紫色的身影在烛光月光之下,负手而立的身姿似是等了良久一般。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皇谧霆虽然对她有心,但必定是存了心思的。她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力的掩饰,看着他与裴宸朔互相出招拆招,仅此而已! “你们回来了,可知朕等了你们多时?”皇谧霆笑着问他们,话语中却没有责怪的意味。 司慕染盈盈一笑道:“你堂堂凤临国的皇上不在宫里,整日里待在这里成何体统?” 皇谧霆目光幽幽,含着些许笑意望着司慕染问:“阿九这番话是以什么身份对朕说的?” 司慕染抿唇一笑问他:“皇上喜欢我用什么身份来说?” 皇谧霆未有掩饰,直言道:“朕的女人。” 一语既出,惊了云海,他震惊的目光看着皇谧霆,又转向司慕染。 司慕染眸光依旧平静如水,稍稍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道:“我竟不知皇上对我的执念竟然如此深了。只是你想留下我只是单纯的爱慕我,还是觉得我背后的身份可以让你们凤临国强壮盛大呢?” 皇谧霆挑了挑眉侧眸看她,凝声问:“若我说我爱你,阿九,你可相信?” 一个帝王,当着臣子的面如此直言不讳的对一个女人表露爱意,句句露骨。这着实让司慕染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司慕染抬头看着皇谧霆认真的表情,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167.第二百零九章 春风一度 见司慕染沉默不语,皇谧霆笑了笑:“是朕唐突了,但是朕所说句句真心。答应你帮你寻裴宸朔,朕定不会食言。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皇谧霆转身,那抹紫色的衣袍在月光下泛着光辉,渐渐隐入了黑夜。 “你吓着了?”云海侧头看着司慕染惊魂未定的模样轻声问道。 司慕染回神,眸中带着一丝感伤说道:“我最不愿看到,最不愿听到的便是今夜他说的这些话。云海,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妖精。”司慕染话音低沉,带着一丝伤感。 云海轻轻拍着司慕染的肩道:“我也没有想到皇上对你用情如此,我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甚至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只为留住你。你说的没错,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尊重你的选择。” 司慕染湿了眼眶,点点头,云海道:“这世间最难的事情便是感情,我也知道感情是不可强求的,所以……”云海没有在说下去,只是道:“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司慕染点点头,不再多想,云海送了她回去休息,看见那道房门关上,云海的脸上露出一抹微微的苦涩,轻声道:“所以我有自知之明。” 云海仰月长叹,旋即收了目光转身回去。 次日,司慕染收到皇谧霆打听来的消息。云海站在门前,若有所思的样子。 司慕染整理了妆容,走了出去,问道:“你是不是要与我一起去?” 云海回神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说着做了一个请,又道:“原来他下榻的地方离我们的驿馆如此近。” 司慕染苦涩一笑:“皇谧霆定然早就知道裴宸朔住在这里,可是拖到现在才让我去,想来定是又准备了什么好戏让我看。” 云海摸了摸鼻子轻叹一声:“那我们只管去看便是了。” 司慕染点点头,不再言语,和云海一同走到了长街上的悦来客栈。司慕染抬头望着这家客栈,心底微微泛着些许伤感,原来裴宸朔离她如此之近。 司慕染方要走过去,却突然看见客栈里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司慕染自是熟悉不过。 司慕染方要走过去,却听红药咋咋呼呼的声音道:“危大哥,你干嘛要拦着我?我要去问问四哥为何这么做?” 红药似是极其的气愤,脸上的怒色看的清楚。 危子墨轻斥道:“胡闹,你去问了又能改变什么?他们两个人已经是那种关系,这事必须要瞒着司姑娘。” 红药低着头道:“为什么会这样?四哥不是对四嫂情深笃定吗?又怎么会和那个莲月做出这样的事情?” 危子墨拉着红药道:“别说了,你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 红药住了口,司慕染听着他们的话心中早已明白几分,走了上去笑着问:“红药,是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这个四嫂?” 红药和危子墨一愣一惊抬眼看着司慕染就站在他们身后,而且听这话,似是方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已经听见了。 “四,四嫂。”红药有些结巴,眼睛眨了眨。 危子墨面色有些难看道:“司姑娘,你回来了?” 司慕染唇角微微一勾道:“我来找裴宸朔,他总该将话对我说清楚。你们方才说的话,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慕染冷声问道。 红药忙摆着手,结结巴巴的回道:“没,没什么,四嫂你一定是听错了。” 司慕染笑了笑:“听错了,那就去看一看,是不是会出错。”说着司慕染进了客栈,才想起不知道裴宸朔住在哪间房间,遂转身问着红药;“你四哥住哪间房间?” 红药抿抿唇低声道:“二楼,雅间。”红药的话才落,司慕染就上了楼。 危子墨和红药及云海在身后跟着,只见司慕染冲上二楼,还未打开房门便听房间里传来女子低低的声音,带着柔媚之气:“公子,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你已是我的女人,何须为奴为婢?”房间里传来的男声分明就是裴宸朔无疑。司慕染的手顿了顿,那句我的女人让司慕染觉得心下都凉了半截。 司慕染愣了半响,那手始终没有勇气推开房门,司慕染正欲转身逃离,房门突然被打开,裴宸朔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 司慕染抬头透过那半开的房门看见里面床榻上那旖旎之气还未消散,床上躺着的女人衣衫半褪,凌乱不堪,明眼人一眼便知发生了什么。 “阿染。”裴宸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苍凉和低沉。 司慕染似是愣住,过来良久后,司慕染才回神问道:“你,你和她……”司慕染只觉得天旋地转,那话却问不出口。 裴宸朔双手微微一握,沉声道:“不错。便是你看的这个样子。” 司慕染抚着心口,双手颤抖不已。口中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似是遭受了打击一般,周围的人俱是安静的大气不敢出。 云海上前轻轻拍了拍司慕染的背道:“阿九,你没事吧?” 司慕染猛的回神,抬眸迎上裴宸朔那深邃的目光,然后大笑一声道:“裴宸朔,我本以为一切都是场误会,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我今日,恩断义绝!”司慕染咬着牙,一拂衣袖,那冷冽的目光似寒冰一般让人心中发冷。 裴宸朔闭着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司慕染转身推开身边的人,疾步跑下楼去,云海在后面跟着,瞬间的功夫两人便离开了客栈。 “王爷,司姑娘走了。”危子墨在一旁提醒着。 裴宸朔猛的睁开双眼,对着红药道:“让你做的面具都做好了吗?” 红药点点头道:“做好了。” 裴宸朔轻叹一声:“明天就开始行动,我等不及了。”说着转身进了一旁的房间里。 危子墨和红药相视一眼,却见莲月穿戴好走了出来。危子墨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莲月进了裴宸朔所在的房间里。 听见推门声,裴宸朔没有抬头,莲月走进问道:“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吧?” 裴宸朔抬头,唇角勾了一抹笑道:“你知道又如何?想杀了他?” 莲月紧握了握手,双眸燃着火光道:“没错,我要杀了他。”莲月深吸一口气,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她昨夜接到离风的书信让她制造和裴宸朔在一起的假象迷惑司慕染,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 她知道司慕染会在下午的时候过来,她也早已想好的对策,到是只需将裴宸朔迷晕然后褪去衣物制造一番春风一度的假象便可。 可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被本来应该迷昏裴宸朔的茶水却被人动了手脚,她端给裴宸朔的茶没有问题,反而自己的茶有问题。 迷迷糊糊之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的难受,她撕扯着衣服,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那男人如冰一般的寒冷。 她只觉得火热,靠近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火才稍稍缓了一些,可那药的作用实在是大,她竟不知不觉的去亲吻那个男人,只是自始至终,那个男人始终如冰霜一般不为之所动,折磨的她欲死。 她被体内的火焰燃烧的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似是做了一场春梦,醒来后四肢酸痛,身上淡淡的青痕和榻上那似梅花一般的血迹,她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失了身,更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知夺了她清白的人究竟是谁。 裴宸朔冷笑一声道:“你这分明是自作孽不可活。”裴宸朔端着茶杯,眼角的余光撇着莲月。 莲月双手紧握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莲月得了皇谧霆的消息,只知道按命行事。可是如今让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测,自己的伎俩在她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这让莲月觉得自己像是被别人看了笑话。 裴宸朔转动着手上的杯子回道:“我既然答应帮你完成皇谧霆交待的任务,那你是不是也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能与我合作。” 莲月笑着在裴宸朔面前坐下道:“公子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与你合作?” 裴宸朔盯着莲月看了看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与你春风一度的是何人?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被人驱使,不得解脱?” 莲月脸色大惊,额间渗出一些冷汗来。“公子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有一个主子。”莲月说着抬眸看了看窗外,隐匿红门坊几年来,她一直为皇谧霆暗中除去威胁他的势力,用尽各种手段。 作为一个女人自然知道贞洁有多么重要,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只为有朝一日能脱离这个身份找个好人嫁人,可未曾想今日竟然败在了这里。 她甚至连那个毁了她贞洁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如何不让她羞愤? 裴宸朔放下茶盏说道:“这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你在红门坊多年却能洁身自好,那说明你心中还渴望能与人恩爱白头,结束这杀人嗜血的生活。” 莲月暗惊,自己的心事就连离风也不知道,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一清二楚的知道。 看着莲月惊讶的表情,裴宸朔便知自己说的没错。“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实不相瞒,我是天极国的贤王,此来凤临国的目的只为了寻找我的夫人。可是你们凤临国的皇上却偏要横加阻拦,制造我与夫人之间的矛盾。” 裴宸朔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与我夫人真心相爱,奈何皇谧霆他偏偏不死心。我也只能拆了他的路子,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莲月听的心惊,天极国贤王的名字她也是早已耳闻的,如今在看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她原来本以为皇谧霆便是这世间罕见的人才,人中之龙,可是眼前的裴宸朔却是比皇谧霆要多出一分来。 168.第二百一十章 暗度陈仓 莲月怔了片刻,心中虽然佩服裴宸朔的谋略,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她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裴宸朔似是明白莲月的心思又道:“只要你诚心归诚,我自有办法让你脱离现在的身份。” 莲月双手一握问道:“当真?” 裴宸朔回道:“自然。” 莲月垂眸微微一想,脑海又浮现出那个冰冷之人,虽然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但是却让莲月觉得挫败。莲月从思绪中回神低声问:“那王爷能否告知那人是谁?” 裴宸朔抿唇,眸光带了一丝戏虐问她:“你难道还要杀他?” 莲月咬着唇,手指不停的搓动,默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羞涩还是愤怒,脸颊泛着微红。 裴宸朔看着莲月这幅模样,失笑一声对着门外道:“莫影,进来吧。” 话落,莫影一袭黑色的衣袍,面如冠玉,冰冷彻骨,表情始终淡漠。进了房门后,莲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但是这冷漠冰冷的气质,莲月便知道是他。 “人就在你面前,是杀是剐,那就看你本事了。”裴宸朔这话对着莲月而说,随即起身轻轻拍了拍莫影的肩,转身离去。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莫影和莲月两人。而莫影始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像一尊雕塑,面无表情。 莲月看了他半响,却见他一句话也不说,不禁心中动怒,便想解了自己的封印与他动手,一招过去,莲月才发觉有问题。 莫影早看就看出她怒色,侧身一躲,莲月收不及,没有武功的身子就像是废物一般,本以为自己定然出糗栽倒在地,谁知莫影竟然出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稳稳的扶住。 莲月羞怒不已,双手被莫影钳制无法动弹,口中却依旧强势:“你如此羞辱我,还不如将我杀了。”莲月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莫影松了她,将她轻轻一推,淡漠的声音道:“我并非有意这般对你,你若是觉得是我羞辱了你,大可对我下手,我不会反抗的。[.超多好看小说]” 莲月震惊不已,自始至终他的表情是那么从容不迫,周身的气息带着些冰冷让人无法靠近,可是他的怀抱却是那么的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有如此复杂的气质? 莲月看着他这幅表情,心中只觉得这样的男人是不是遇见什么事都不会变一变?莲月不死心,只想试一试,遂伸手摸了发上的银簪握在手中,朝着他喉间而去。 莫影看着她的动作一气呵成,虽然内力被封,但下手依然迅速。莫影没有动,只是等着她的银簪穿破喉咙,脸上的表情千年不变。 银簪在离他喉间一寸的地方停下,莲月的小脸有些愤恨,红润的香唇嘟着似是在生气的问他:“你为何不躲?” 莫影道:“我说过,你若下手我不会反抗的。”莫影回答的漠然。 莲月气的猛的一跺脚,手中的银簪指向了自己,瞪着莫影道:“难道你不应该向我做个交待吗?你毁了我清白却如此坦然,置我于何地?你若不给我个交待,今日我就死在你面前。” 莫影眸光微变,看着她手中的银簪入了肌肤一寸,丝丝鲜红的血迹顺着她白皙的脖颈落下。莫影动作极快,身形若风瞬间便躲了她的银簪握在手中。 莲月愣了片刻,眼前的人武功竟然这般的好?莫影冷眼看着她轻斥道:“连死都不怕,我倒不知你究竟害怕什么?” 莲月轻哼一声,心中积着一些怨气,而这怨气的根由便是这个名叫莫影的男人。想她在红门坊隐匿多年,但凡见了她的男人哪个不动了心思?唯独眼前这个男人,不但占了她的身子,更是对她不屑一顾! 可是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些渴望,或许眼前的男人是特别的,不像她见过的其它男人一样。她心中也明白发生的事情,自己与他发生了那种关系是不怨他的,她明明记得是自己不受控制的去勾引他,他不过只是救她罢了! 莲月轻轻叹了一声,靠在墙壁上,眼角有泪痕悄悄滑落说道:“我没有什么害怕的,我又不是真的想寻死,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你不是,可那又能怎样,你这个人让人不可捉摸,冷的像冰块一般。” 莫影不置可否,朝着莲月走了过去,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伸手将手中的发簪为她插回发间,依旧冷漠的声音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莲月似是恍惚没有听清,抬眼迎上莫影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他眸色无波,深不见底,却颓然触动了莲月的心。 莫影转身正欲离去,莲月却突然一把拉着莫影的胳膊问他:“这世间可有什么事能让你神色变一变吗?” 莫影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没有。”说着便要走。 莲月拦住他的去路不依不饶的问:“若是我杀了你家的主人呢?” 莫影依旧神色不变清冷的声音道:“若有本事,你可以试一试。” 莲月被他呛得说不出话,神色愤愤的说道:“试试就试试,总归我视死如归,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你震怒或是变色的?” 莲月话音刚落,莫影突然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俯身吻上她那方才说大话的唇,莲月双眼一睁,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嗡嗡在响,唇上他的气息冰冷,不带任何的温度直入心尖,让她猛然一颤。 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带着寒彻的气息弥漫,莲月久久未曾回神,只听莫影的声音带着戏谑一般的轻笑:“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那夜里你出手暗算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的。” 莲月突然回神,脸上一朵红晕许久不散,待反应过来才惊讶的看着他道:“红门坊那夜我出手伤的人是你?” 莫影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扫了他一眼。“你便安心留下吧,王爷不是亏待你的。”说着转身要去开门。 莲月突然道:“那夜你分明是让了我,为什么?” 莫影放在门前的手一顿,想起在红门坊的那夜,在他与离风交手将离风打败的时候,她在背后出手,本来他是能将她一招致命的,可是在他看清偷袭他的是个女人后,他放了水,并未用力全力。 只是莲月却收不及,那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定是伤了心肺。也是那个时候莲月看清他的虚招,知道他故意让了她,否则死的人定然是她。 莫影和莲月同时陷在回忆中,这不过是初见的插曲,那夜里莲月面纱覆面,莫影没有看清她的容貌,而莫影亦是黑巾蒙面,莲月也未瞧见他的真面目。 便是这样的一段的纠葛,有了今日的这般纠缠,想来这就是缘分吧? “我不伤女人。”莫影清冷的声音让莲月从回忆中回神,房门打开,莲月看着他的身影离去,唇角荡着一抹微微的笑容。 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定,定要得了这个男人的心,即使不能也要守在他的身边,温暖他那冰冷的心! 隔壁房间里,红药趴在墙壁上偷听墙角,危子墨和裴宸朔坐在桌前各自喝着茶,红药动了动耳朵确定那边没了声音,才走了过来坐下道:“四哥,你手下的人都是变态。” 裴宸朔扫了一眼危子墨假装惊讶的说道:“子墨,我竟然不知,原来你是个变态。” 危子墨满脸黑线,瞪了红药一眼。红药赶忙摆手回道:“危大哥,我没说你,我说那个莫影。” 裴宸朔端着杯子唇角的笑隐隐弱弱:“红药,再敢胡说我就把你嫁给莫影。”裴宸朔始终拿红药的婚事要挟。 红药撇撇嘴道:“四嫂不在,你就知道欺负我。” 裴宸朔不置可否,想起司慕染下午离去的时候,那表情虽然是做戏也是带了三分伤心在里面的吧。 分别一月未见,在相见,两次都是这样的画面,他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想将她拥入怀中在不放手,可是最终还是理智了下来。 他身在凤临国,手中的力量不足以和皇谧霆抗衡,他能做的只有让皇谧霆放松戒备,然后找时机带司慕染离开这里。 这是迄今为止,他谋划的最让他揪心、心痛的一局棋。 看见裴宸朔沉思,危子墨知道他又在思念司慕染了。想起今日裴宸朔让他和红药做的戏,危子墨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像大海一般的深不可测。 不仅照收了皇谧霆送来的细作,还将这个细作收服送给了自己的属下。如此主子,谁跟了都是福气。 危子墨很是欣慰,他知道裴宸朔对待属下并非主仆,而是真心将他们当做朋友,所以裴宸朔的势力如此壮大,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王爷,听说要破珍珑棋局必须先过关斩将。”危子墨想起早先在镇上看见的皇榜。 裴宸朔笑了笑道:“没错,若是过关便可和摆珍珑棋局的人对弈一场。如此更改下,想来天下好对弈者都想跃跃欲试,更为一见那摆下珍珑棋局的人。” 危子墨点点头道:“想来这个主意定是司姑娘想出来的。” 裴宸朔道:“她心思玲珑,知道我想做什么。如今莲月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借着莲月让皇谧霆放松戒备。皇谧霆一心想解开这棋局,自然不会怀疑我们的身份。” 危子墨又道:“王爷你此局下的着实高明又费心,一来皇谧霆以为他已经离间了你与司慕染,二来,有莲月在你身边监视着你,皇谧霆自然也是放心。所以他万万想不到我们会用别的身份去见司姑娘。” 裴宸朔笑了笑道:“这一招叫做暗度陈仓。是阿染给我的兵法之中的策略,回头我也送一份给你。”裴宸朔极其大方。 危子墨双眼一亮拱手道:“多谢王爷。”话落,危子墨又道:“司姑娘艳绝天下,想法惊人,难怪皇谧霆和王爷为了她如此对垒,这天下间也只有司姑娘能配让天下才绝的男儿为其倾心谋划。” 169.第二百一十一章 对弈之谋 危子墨的一番话深深的触动了裴宸朔的心,想起与司慕染从初识到现在,走过的风风雨雨。(.无弹窗广告)经历了多少的苦难、生死离别,才得了她的心,倾了他的心? 裴宸朔轻叹一声,司慕染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是无人取代,更别论伤害她?可是自己始终没能好好保护她,害的她落入今天的这番境地。 “王爷。”见裴宸朔不说话,危子墨开口唤着他。 裴宸朔回神应了一声道:“明日对弈让红药为主,你我扮成小斯即可。” 红药听这话,双眼一瞪摇摇头道:“四哥,我对下棋根本就一窍不通,这怎么可以?” 裴宸朔笑了笑道:“你只需做做样子,不用做什么,放心就好。” 红药抬头看了一眼危子墨,危子墨点点头,红药舒了一口气,有裴宸朔和危子墨在她也不必害怕。 司慕染出了客栈后,便在大街上胡乱的走着,云海追上她,看着她脸色似怒非怒,疑问道:“你既然知道是一出好戏,干嘛还要如此生气?” 司慕染撇撇嘴道:“既然做戏,自然做的想象才是啊。我只是生气,皇谧霆他竟然会这么做。”司慕染说着提着脚下的石子,脸上的愤色不平。 云海也未曾想会是这样的场景,若非他知道司慕染与裴宸朔是互相信任的,只怕连他也要误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我们回去吧,只怕现在皇上已经得了消息正在驿馆等你呢。”云海说道。 司慕染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倒是要看看,他还想做什么。”司慕染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驿馆的方向。 两人回了驿馆,果然见皇谧霆等在这里。司慕染依旧脸色难看,走上前去,皇谧霆见她回来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司慕染失笑,这话他说的这么真诚,司慕染都以为是真的,可是想起他的手段来,司慕染又觉得他心机深沉。 司慕染垂眸,觉得自己是偏见,裴宸朔的心机也是比他深多了,可是如今自己竟然这么不待见皇谧霆,还不是因为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心中的所爱的人才会这般? 司慕染觉得自己对皇谧霆有失公允,想到这里司慕染便不再抱怨皇谧霆的所作所为,平心静气的面对他。 “不回这里,我能去哪里?”司慕染说的轻淡,不带什么表情。 皇谧霆心有愧色,早先他已收到离风传来的消息,离月的计划很是成功,他知道司慕染已经和裴宸朔起了冲突。 他派去的人看见司慕染气冲冲的从客栈出来然后在大街上晃荡了一会,想起自己所做的,皇谧霆的心中微微的不适,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他身为一个帝王,却要用这样的办法留住一个女人,当真可笑。 “你能回来,就很好。”皇谧霆不去看她,话语间却带着一种惆怅之色。 司慕染转移了话题道:“我的船已经造了一半了,皇上还没有解开我的珍珑棋局,若是在解不开我可要带着万两黄金舒舒服服的回去过我自己的日子去了。” 皇谧霆大惊问道:“你还想走?” 司慕染挑眉笑道:“为何不走?天下之大,总有我司慕染该去的地方。” 皇谧霆未曾想,即便他离间了裴宸朔,司慕染竟然还要离去。这让皇谧霆觉得失算可是他又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挽留她。 云海道:“阿九,既然裴宸朔负了你,你回天极国也没这个必要了。不如就留在凤临国吧,皇上对你真心一片,他定然会好好待你的。” 司慕染诧异,不知云海打的什么主意,思量了一番,司慕染明白过来,抬眸看着皇谧霆。 皇谧霆未曾想云海竟然会帮他说话,正诧异间,司慕染却道:“你说的没错,裴宸朔是负了我,可是我还无法忘了他。若是因为如此我便意气用事答应了皇上,对他很是不公。此事容我想想吧。[]” 司慕染说着撇开两人,径自回了房间中。 云海看着司慕染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抬头看了看皇谧霆道:“我陪阿九去了客栈,结果看见裴宸朔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皇上知道此事吗?”云海问他。 皇谧霆眸光幽幽一变笑着道:“子枫,你认为朕知不知道?” 云海苍凉一笑回道:“皇上手眼通天,此事自然是知道的。阿九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或许皇上有机会将她留下也说不定。” 皇谧霆道:“希望可以,如此你我君臣之间便不必左右为难了。” 云海道:“原来皇上也知道臣左右为难,臣与皇上之间不仅是君臣关系,更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有时候,臣站在中间真的觉得两难不已。” 皇谧霆负着手,望着那渐落的夕阳道:“此事是朕的私事,无关家国天下,你不必觉得两难,无论你心向何处朕都不会怪你。” 云海执手对着皇谧霆一礼回道:“臣谢皇上恩典。” 皇谧霆点点头,拍了拍云海的肩,既而转身离去。 次日,云海在海门镇府衙接到通禀,说是有人来接那珍珑棋局。云海匆忙让人将破局的人请过来。 来人是一女两男,那女的脸覆面纱,看着像是大家闺秀,身后跟着两个小斯,容貌俱是普通。 “三位是来破棋局的?”云海打量着为首的女人,一袭绯色华丽的衣裳,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灵动非常。 这三人正是裴宸朔危子墨和红药三人易容的,红药盈盈一笑道:“我等是来此做生意的,恰好听说有人摆了一出珍珑棋局。小女子不才,从小便颇爱棋艺,我这两位侍从便是我从上千万的棋手中选出来的佼佼者。” 云海一愣看着那两人一眼,说道:“原来如此,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红药道:“柳非嫣。” 云海执手道:“柳姑娘,按照要求,柳姑娘必须与棋博士对弈一局才有资格去破珍珑棋局,不知柳姑娘可知道?” 红药点点头道:“自然是晓得,不过和棋博士对弈也不用我亲自动手,便由我的侍从代为对弈吧。”红药说着指了易容后的裴宸朔。 裴宸朔上前一步,虽然脸上覆着人皮面具,身着普通的衣袍,但云海看见他的第一眼总觉得此人是深藏不露的。 云海听红药口气的这般大想来他们定是有本事的,便唤了镇守的棋博士过来与裴宸朔对弈一盘。 一盘棋,裴宸朔下的极其快,不一会的功夫便赢了那棋博士。云海在一旁看着裴宸朔的棋路,心中直叫惊。 来此破局的人也有,但皆输给了凤临国号称第一棋手的人,既然此人能胜他,想来棋艺定是高超之人。 “柳姑娘的侍从都这般厉害,想来柳姑娘的棋艺定是不凡。”云海夸赞道。 红药回道:“大人客气了,如此我们是不是能破解那珍珑棋局了?” 云海点点头道:“正是,请三位跟我来吧。”云海说着忙令人备了车马,请红药三人上了车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云海将人请到驿馆内的雅厅,自己去请司慕染。司慕染窝在房间中正百无寂寥,听见脚步声回头望去却见云海急匆匆的样子走了进来。 “何事你这么匆忙?”司慕染问他。 云海舒了一口气回道:“今日来了三个人,打败了棋博士,要来解你的珍珑棋局。我瞧着这三人的棋艺高超,没准能破了你的棋局。” 司慕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海点点头:“人我已经带来了,如今正在雅厅。你准备一下吧。” 司慕染笑了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来破解我的棋局。云海将他们带到观景台上,摆好棋局我马上就到。” 云海点点头,转身离去。回到雅厅后便将红药三人带到了观景台上,然后摆好了那珍珑棋局。 一切准备好后,司慕染也姗姗到来,迈上观景台便见三个陌生的人或坐或站的在观景台上。 那三人虽然面生,可是司慕染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是易容而来,见到他们的这一刻,司慕染内心翻腾不已。 司慕染努力敛了敛神色,正色上前,云海看见她,向红药引见道:“柳姑娘,这位便是珍珑棋局的主人。” 司慕染朝着红药微微颔首道:“我叫司慕染,柳姑娘是来解我的珍珑棋局的?” 红药点点头:“我是个爱棋之人,听闻姑娘设下的珍珑棋局无人能解,所以便斗胆前来一试。” 司慕染道:“如此最好。” 红药道:“那便开始吧。”说着在棋盘前坐下。 司慕染也在红药对面坐下,抬眼正迎上裴宸朔的目光,只一眼就让司慕染心神一震,心中汹涌。 司慕染平复着内心的波涛,看着红药盯着眼前的棋盘打量思索的样子,心中只想笑。 速来就知道红药对棋一窍不通,没想到裴宸朔竟然让她来破局,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司慕染只能静观其变,看着红药执了棋子久久不动。观景台上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候在台上的侍女也是大气不敢出。 云海站在司慕染的身旁,一双眼睛也是盯着那看了无数遍的棋局上。 红药想起临行前裴宸朔交待她的话,裴宸朔说如果见了司慕染,只需盯着棋盘观望装作思量的模样,然后…… 红药手中的棋子突然跌落,冷不防的吐出一口血来,身子柔软的趴在了棋盘上。司慕染惊得匆忙站了起来,迎上裴宸朔的一计安心的目光,司慕染的担忧才瞬间消去,才知这是裴宸朔的计策而已。 “柳姑娘,柳姑娘。”云海着急的大叫着。 裴宸朔道:“我家小姐痴迷棋艺,若是遇见解不开的棋局便会急火攻心,大人不必担心,不知道可否借贵地让我家小姐休息片刻?” 危子墨上前解了红药的面纱,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给红药服下。 170.第二百一十二章 破解棋局 司慕染道:“云海,将这个姑娘先送到客房休息,然后派人去请个大夫来给这位姑娘瞧一瞧。” 云海点点头,随即令侍女将红药扶了下去。司慕染也跟着去了客房,待人将红药送到床上,司慕染伸手替红药把了把脉后司慕染才问着那侍从装扮的两人:“你们小姐经常如此吗?” 危子墨道:“我们小姐痴迷棋艺,有时候研究棋谱便不吃不喝,若是遇到难解的棋局也会如此。” 司慕染点点头道:“可我的棋局里面布满杀机,若是在解局的时候被心魔所困,也会如此。” 危子墨轻叹一声:“原来如此,方才我只观望了几眼就觉得那棋局高深,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魔力。” 司慕染道:“棋场和战场是一样的,如果你一心求胜,那就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裴宸朔双眼一亮,盯着司慕染看了看,司慕染的这句话不是平白无故的说出来,裴宸朔从这句话中听到了解棋局的关键所在。 云海也在一旁听着,隐隐约约中云海也似乎是听懂了一些东西。不一会的功夫有大夫来给红药看了脉并开了药方,云海令人去熬药,司慕染不便待在房中,正欲离去,裴宸朔突然叫住了她。 “既然我家小姐不能解姑娘你的棋局,不知由我代替我家小姐,不知姑娘能否答应?”裴宸朔说在彬彬有礼。 司慕染目光幽幽的落在他的身上道:“这位公子既然肯替你家小姐出战,自然可以,请吧。” 司慕染做了请,裴宸朔让危子墨留下照顾红药,然后和司慕染一起出了房间。云海见司慕染和裴宸朔在一起,有些不解,司慕染看见他问:“这位公子要替他家小姐解棋局,云海你也来观战吧。” 云海道:“在府衙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位公子的棋艺高深,他竟然主动请缨,我倒是想看一看。”说着跟在司慕染的身后和裴宸朔一起,三人上了观景台上。 司慕染和裴宸朔在棋盘前坐下,司慕染笑着说:“我摆下这棋局为的是刁难皇上,想让皇上应许我一个条件,如果我是输了,这条件便没有了,所以公子可要手下留情才是。(.好看的小说)” 裴宸朔抿唇笑了笑道:“我与姑娘非亲非故,为何要留情?再者,若是解了棋局可是有万两黄金相送,何乐而不为啊?” 司慕染轻哼一声道:“没想到你竟是个利欲熏心之人。”说着看了云海一眼问:“如果他解开了棋局,这万两黄金是皇谧霆出还是你出?” 云海摸了摸鼻子道:“好像是皇上出。” 司慕染一拍桌子道:“那就好。来吧。”说着卷了卷袖子一副开始打架的架势。 云海汗颜,不曾见司慕染也有如此天真可爱的模样,心中觉得她还有些孩子的心性,时而稳重时而调皮,当真让人爱恨不得。 裴宸朔在棋盘前,手中握着黑字在棋盘上观望,良久下手落在死地之处。云海看着裴宸朔的棋路,心中直叫惊,但转念又想起方才司慕染在房中说过的话,心中又是一阵疑惑。 “公子确定要下在此处?”司慕染抬头看了一眼裴宸朔问道。 裴宸朔点点头:“没错。就落在此处。”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执着白子落在生门,然后吃掉了一片黑子。棋盘上看似生死已定,可是细看之下,却发现黑子的生机未断。 裴宸朔落字,没有犹豫,只消一子,死局已活,若那被烧尽的野草逢春又复苏了一般。 云海在一旁抚掌大赞:“妙,真是妙。本来已然败局,却未曾想一子便起死回生了。” 司慕染扔了棋子,撇撇嘴哀叹道:“我的万两黄金啊。” 云海一时失笑,看着司慕染沮丧的表情,道:“阿九,你输了,可要想想皇上会提什么条件为难你。” 司慕染道:“你觉得他会提什么条件?” 云海回道:“我想定然是留你在凤临国亦或是嫁做皇上为妃。” 裴宸朔手中的棋子握了握,然后在手中胡乱的把玩着道:“我竟然不知我下的一盘棋竟然能够左右姑娘的命运?” 司慕染道:“若是你早知道是不是就放弃了那万两黄金啊?” “不会,我与姑娘今日才相识,若是真能因为我的一局棋让姑娘成为了皇上的妃子,那姑娘应该感谢在下才是。”裴宸朔将棋子扔进了棋筒之中,脸上的笑如风一般温和。 司慕染猛的站了起来指着裴宸朔大骂道:“我跟你又没有仇,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裴宸朔摇摇头站了起来对着司慕染鞠了一礼道:“姑娘实在冤枉我了,姑娘不感激我也就罢了,竟然如此冤枉我。云大人,你可要为我伸冤啊。” 云海听着两人置气斗嘴有些无奈,但又觉得他们说的各自有道理。 司慕染气急对着云海道:“我不管,此局不作数。本来说好是柳姑娘来对弈的,却被他一个侍从来搅局。此局我不承认,你也莫要给他银子。” 裴宸朔眉头一挑道:“大人,莫不是大人还要抵赖不成?我和我家小姐千里迢迢来此,却没想到竟然遇上如此不堪的事情,这皇上的颜面不知该放在何处啊?” 云海见两人要打起来,匆忙站在中间劝着道:“这位公子,你莫要生气。棋局已解,这是不争的事情,答应的酬劳一分不会少,只待我将此事禀给皇上,等皇上回来自有主张,还请公子在驿馆住下,静待消息。” 裴宸朔抱了抱拳道:“如此就谢过大人了。”说着挑衅的看了司慕染一眼。 司慕染双手紧握,深吸一口气,看着云海将裴宸朔带下去休息。司慕染有些失笑,这个人气人的功夫真是见长,司慕染越想心中越生气。 不一会云海就返回来了,他意犹未尽的看着那盘棋道:“真是高手,真是好棋。” 司慕染翻了个白眼道:“喂,你还是我的朋友吗?你要是我的朋友那就将那个人给我赶出去,你看他说话的那个德行,真是欠扁。” 云海无奈的摇摇头道:“人家说的句句属实,你干嘛和人家动气啊?再者,你和皇上打赌是你自愿的,怨不得旁人。” 司慕染猛的跺脚气着说道:“我就是心有怨气,我的万两黄金,我的万两黄金啊。” 云海擦了擦额头的汗,司慕染又卷了卷袖子道:“我要去找他算账,他赢了棋局也就罢了,可是他说的话让我很不爽。” 云海忙拉着他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慕染指着云海道:“你若是朋友就不要拦着我,也不要跟着我。”说着司慕染愤愤的下了楼直奔着客房。 打听到裴宸朔所住的房间,司慕染一脚踹开房门,惊得路过的侍女都打了一个寒颤。 房间里传来裴宸朔懒洋洋的声音:“听说司姑娘是奇女子,怎么如此不懂礼数?进房来先敲门,莫非没人教你吗?” 裴宸朔的声音很大,司慕染更是气急大声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说着进了里间,司慕染才走进,房间中的裴宸朔一把抱住了她俯身便去亲吻她,那炙热的吻似是要将她融化掉一般,让人抗拒不得。 一吻绵长带着彼此深深的情意,裴宸朔松开她大掌抚着她的脸颊低喃:“阿染,我好想你。” 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湿润,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道:“裴宸朔,我也好想你。” 裴宸朔紧紧的搂着她,才想起正事来对着司慕染道:“阿染,我会救你出去,但是我必须要拿到凤临国的沿海地图,皇谧霆的势力太过强大,我必须要找一条安全的路带你离开。” 司慕染点点头问:“可是这地图是国家的隐秘,你怎么得到?” 裴宸朔道:“我会想办法的。” 司慕染垂眸想了想道:“我有办法拿到地图,朔,云海与我的关系很好,你可以相信他,还有在船坞的我的兄弟们,他们也会帮我的。” 裴宸朔点点头笑道:“我知道。” 司慕染眉头一挑道:“你知道?” 裴宸朔道:“云海此人我已经打听过了,也知道他愿意帮你。所以方才我已经对他亮了自己的身份,否则你认为他为何没有跟过来?” 司慕染吃了一惊,没想到裴宸朔已经和云海有了联系,想到这司慕染觉得对不起云海,自己凡事都瞒着他,可是他却愿意帮助她。 “你做事从来都出乎意料,有你在我便放心了。”司慕染说着又紧紧的抱了抱裴宸朔。 裴宸朔道:“皇谧霆的人四处监视你,我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与你见面。阿染,我会尽快带你离去,你凡事一定要小心。” 司慕染点点头,裴宸朔又道:“你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他们马上就过来。”说着裴宸朔松开手,各自敛了脸上的表情,听见脚步声匆匆传来,司慕染后退一步,顺手摔了一只花瓶。 只听砰的声音响起,走进来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阿九。”云海在司慕染身边轻唤了她一声。 裴宸朔对着云海道:“想来是我得罪了司姑娘,我便是这个脾气,若是司姑娘真的生气了,我向你陪个不是,司姑娘对不起。”裴宸朔说着执手对着司慕染行了一礼。 司慕染轻哼一声道:“假惺惺。你是第一个敢得罪我的人,日后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的离去。 裴宸朔无奈的摇摇头,危子墨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和司姑娘吵起来了?” 裴宸朔道:“没什么事,小姐醒了没有?若是醒了我们便离开吧,否则真是该走不成了。” 云海道:“这件事只是个误会,还请三位等皇上回来吧。” 裴宸朔道:“不必了,我等已经得罪了司姑娘,又知道司姑娘日后或许是皇上的妃子,我们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万两黄金便送给司姑娘算是为我们自己买命吧。” 云海张了张口,只好点点头,这才妥协。 裴宸朔和危子墨扶着身子虚弱的红药正欲离去,却见皇谧霆的车架停在了驿馆的门口。 171.第二百一十三章 答应要求 皇谧霆今日着了一件青色的彩绣锦袍,墨玉冠束着发,腰间一枚通透的白玉雕花镂空的玉佩,玉树临风,气度不凡。[] 皇谧霆的视线落在他们三人的身上,随即移去,云海上前对着皇谧霆行了一礼道:“皇上,这三人是来破解珍珑棋局的。” 皇谧霆微微挑眉看着为首的红药,笑了笑道:“既是来破解棋局的,为何此时要走?莫不是这棋局没有破解?” 云海还未发话,却见红药先开口说了起来。“棋局我们已经破解了,只是吗,这摆下珍珑棋局的人却想耍赖,也不知我的这个侍从如何得罪了她,这万两黄金我们也不要了,只要能保住性命便好。” 皇谧霆听着红药这话心中不解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海轻叹一声回道:“皇上,本来这棋局应是柳姑娘来解的,只是柳姑娘在解棋局的时候入了心魔,晕了过去,所以便由身边的侍从代劳。司姑娘也同意了,只是在对弈的时候,司姑娘与这个侍从起了冲突,便吵了起来。” “哦?”皇谧霆觉得好奇,又问:“这到当真有趣,究竟说了什么,能让阿九动怒?” 云海近身上前在皇谧霆耳中低语了一番,将观景台上说的话一一和皇谧霆说了一遍,皇谧霆听后大笑两声,对着红药道:“你们既然解开了珍珑棋局,朕答应给你们的酬劳一分不会少。你们便在驿馆住下吧。” 红药幽幽一笑对着皇谧霆颔首道:“我凤临国的君王果然是一言九鼎之人,方才真是吓死我们了。我的这个侍从说话不知轻重得罪了司姑娘,虽然陪了不是,但见司姑娘并打算原谅我们。所以我们还是去住客栈吧。” 司慕染突然冒了出来对着他们道:“如果我没记错,方才你们说这万两黄金留个我算是赔不是用,不知道还算不算数啊?” 红药转身,眸子微微一敛说道:“棋局是我的侍从解的,这个问题自然要我的侍从回答你。”说着对着裴宸朔道:“一尘,你说呢?” 裴宸朔站了出来,唇角的笑隐隐若若道:“方才我说话不知轻重得罪了这位姑娘,作为赔罪这万两黄金便送给司姑娘,还望司姑娘手下留情。” 司慕染笑着上前几步,眼神中有些不屑:“好说,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再者,你说的也没有错,是我技不如人。”司慕染的话不像认错倒像是讽刺。 裴宸朔低着头,尽量避开司慕染的眼神。皇谧霆不由的笑了笑走到司慕染的身边道:“阿九,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司慕染撇撇嘴,对着皇谧霆道:“他们说的你也听见了,万两黄金别忘了我给我送过来。”说着大摇大摆的离去。 红药轻叹一声对着皇谧霆行了一礼道:“看来今日我们出门不利,罢了,总归棋局已解,我们也不在叨扰了。”说着便要离去。 皇谧霆道:“三位留步。” 红药等人停下,皇谧霆又道:“还望告知三位落脚何处,虽然你们大度将黄金留给了司姑娘,但是朕还是想感谢你们为朕破解了珍珑棋局。” 红药转身点点头道:“多谢皇上,我们住在北街上的苍云棋馆。” 皇谧霆道:“好,朕会派人送谢礼过去。” 红药道:“那我们就多谢皇上了,告辞。”说着三人对着皇谧霆微微一礼,转身出了驿馆。 看着他们三人离去,云海才道:“皇上今日可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皇谧霆望着他们离去的目光微微一眯,随即收回笑了笑道:“是错过了一出好戏,不过珍珑棋局已解,朕就算损失万金又有何妨?” 云海轻轻一笑:“正因解了棋局,所以司姑娘才会与他们起了冲突。尤其是那个解了棋局的男人,若不是方才臣还以为那人是皇上找来的呢?” 皇谧霆微微一愣,只笑不语,说道:“走吧,陪朕看看阿九消气了没有。”说着转身和云海一同朝着司慕染的房间离去。 来到司慕染的房间,就见司慕染懒撒的坐在椅子上,神情不定。皇谧霆走了进来问道:“怎么,还在生气?” 司慕染轻哼一声道:“你当然不生气了,他是替你解开了棋局,你自然乐意。你说这三个人是不是你找来的?” 皇谧霆失笑,云海也跟着摇摇头有些无奈。云海道:“阿九,这件事你可是冤枉皇上了。再者人家说的话本来就很有道理,是你心中不平愤怒怪罪人家,还平白没收了人家万两黄金。” 司慕染又是一声冷哼道:“我就是生气,我就是要让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云海道:“你不讲理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算了,反正钱你也是你的了,你便消消气吧。” 司慕染轻叹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皇谧霆道:“你说吧,有什么要求便当着云海的面说出来吧。”司慕染很是失落的模样问。 皇谧霆垂头笑了笑道:“你还在气头上,我还是改日再说吧。” 司慕染道:“改日说你就不怕我后悔了吗?” 皇谧霆理了理衣袖又道:“你真想后悔我又有什么办法,你明知道我奈不了你何。” 司慕染摆摆手道:“好了,你赶紧提要求别在这说这些酸溜溜的话。”司慕染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皇谧霆双手紧握了握正色问道:“无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吗?” 司慕染嗯了一声,侧开目光不去看他。皇谧霆薄唇微微一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静逸,片刻后皇谧霆甚是认真的说道:“阿九,我要你嫁给我。” 云海神色猛然一变,抬头去看司慕染的反应。司慕染微微一惊,随即恢复了平静,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着司慕染站了起来回道:“好,我答应你。我可以提供我设计的巨舰图纸当我的嫁妆,不过我也需要你的诚意。” 皇谧霆愣了愣,也站了起来问她:“你需要什么诚意?” 司慕染在房间中走了几圈道:“我要你们沿海城镇的水路地图,你给不给?” 皇谧霆没有犹豫回道:“我当是什么东西,你便是要我的江山我也拱手让给你。”皇谧霆甚是豪状。 司慕染冷哼一声:“我要你的江山做什么?我要水路地图不过是想研究各个港口停靠商船情况,我可以根据他们的停靠的信息来经商。卖船,你们觉得怎么样?” 云海轻咳一声道:“阿九,你嫁给皇上后便要在后宫生活,莫非你还想四处跑?” 司慕染道:“那不是还有你吗,到时候我们俩合作,一定能大赚一笔。”司慕染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便来了精神。 云海哑然道:“没想到阿九你也是个俗人啊,竟没料到你原来如此爱财?” 司慕染白他一眼:“你才知道啊,我的眼里只有钱,明白吗?”说着指了皇谧霆道:“你抓紧把沿海的地图给我,我好早日开始我的经商之路。” 皇谧霆点点头似是不确信,又问:“阿九,你真的答应了我,不反悔吗?” 司慕染敛了笑容回去坐好认真的说道:“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得清楚,既然裴宸朔他负了我,我又何苦为了他闷闷不乐?做你的妃子和做他的王妃又有什么区别?罢了,这一路走来我也是累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皇谧霆看着司慕染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下的疑惑消去了许多,未几司慕染又道:“今天的事情也是我不好,解了棋局的那些人,皇上你便派人将黄金还给他们吧。否则日后传出去说我强抢民财那就不好了。” 皇谧霆笑了笑:“难得你能想开,我即便令人去准备财物,回头我们一起去给人送过去。” 司慕染点点头:“也好。既然我答应嫁给你,那也不必整日待在海门镇。将钱财送给他们后,我就随你入宫吧。” 皇谧霆又是一惊,脸上的笑容凝聚着,分外的惊喜。 云海似是没想到司慕染会主动提出入宫,这让云海心中越发的猜不透司慕染的打算了。 “好。你若想回来,那就随时回来。”皇谧霆说道。 司慕染点点头,思绪慢慢的飞到了别处。她答应皇谧霆入宫一来是消除皇谧霆的疑惑,二来是想借机查一查皇后手中君影草的事情,只要能找到皇后和君影草的秘密就能解开天玄和明钰的事情。 苍云棋馆,红药和裴宸朔危子墨依旧是易容的模样,三人坐在楼上的房间里。 “王爷,事情怎么样了,可将我们的计划和司姑娘说了?”危子墨问道。 裴宸朔点点头道:“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我已经告诉了阿染。如今只需拿到凤临国的沿海水路地图,我们便可以找机会带着阿染离开这里了。” 危子墨道:“这沿海水路地图是皇家的东西,我们怎么拿?” 裴宸朔抿唇想了想道:“阿染会有办法的,另外阿染说云海和船坞的狼生都是可信之人,子墨日后有重要的消息可找他们传递。” 危子墨点点头:“司姑娘果然厉害,即便身处困境也能培养自己的人,这点和王爷你真是想象。” 裴宸朔笑了笑,端着茶杯想起在观景台上和司慕染吵架的情景。裴宸朔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他堂堂的王爷,却也要用这种做戏的手段,更没想到的是司慕染的演技也是那么的好。 这让裴宸朔想起曾经司慕染和他讲过了一些关于现代的东西,那时候司慕染说在他们现代有一种职业叫做演员,如今想想自己所做的不就是司慕染曾经说的演员吗? 只要是为了司慕染,要他做什么他也愿意,他的女人想尽办法他也是要守护的,更不可容许别人觊觎!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72.第二百一十四章 观景夜话 是夜,皇谧霆留在驿馆。(.好看的小说)房间内,昏暗的烛光微微的闪烁,忽明忽暗,皇谧霆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子吹来的海风带着丝丝的清新之气。 黑影一晃而过,落在房间里,单膝跪在地上。皇谧霆没有回头,清淡的声音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离风回道:“属下查不出那三人的身份。” 皇谧霆眉头一挑,脸色愣住,转身看着离风又问:“裴宸朔人在哪里?离月可传消息过来?” 离风又道:“离月有消息说一切正常,她已经迷惑了裴宸朔,而且还说裴宸朔近日便会离开凤临国去。” 皇谧霆手指轻轻敲着窗棂,眉间隐隐忧愁。“派人监视那三个人,另外裴宸朔那边也让离月时刻监视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皇谧霆的声音严厉带着帝王的霸气。 “是。”离风得了命令拱手起身,又如风一般消失在了房间里。 静逸的房间中,皇谧霆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太谨慎了?”说着侧头看了一眼那悬着的月亮,眉间微微舒展,不在多想。 司慕染辗转反侧也是睡不着,所幸披了外衣起来到院中散步,走着走着,司慕染看见高高的观景台上响起清脆的风铃声。 八角重檐的檐角挂着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摇曳曳,司慕染登上观景台,望着远处一片黑暗之中的大海,放眼望去有渔塔闪着微微的光亮像是黑夜中的星星一般。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夏日的海风的凉爽,闭上眼睛想起在现代的日子,偶尔出去旅行,心之向往的便是大海或是高山亦是草原。 没想到来到这里后,看见的到处都是美景,过了这么久,司慕染都觉得自己是个古人了。 算算时间,她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在那个时代自己穿越的时候还是2014年,如今也应该是2015年了吧? 司慕染长叹一声,挥散那些伤人的回忆,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司慕染转身看着云海一袭月白色的衣袍站在台阶上,海风吹着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云海上前站在她的身边问道。 司慕染回道:“睡不着,所以出来吹吹风。”司慕染笑了笑伸手放在暗夜之中,感受海风从指间划过的感觉。 云海学着她的动作也伸出手去,司慕染看着他的样子轻笑问:“感受到了什么?” 云海闭了眼睛回道:“柔软,温柔。” 司慕染噗嗤一笑问他:“怎么,你有心事?” 云海睁开眼睛,望着眼前那看不见尽头的黑色,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倒是你,你答应嫁给皇上,问皇上要水路地图甚至入宫去都另有目的吧?” 司慕染抿抿唇却道:“云海,我时候真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你若是傻一些便不会有这么多的苦恼。” 云海笑了笑仰天看着那轮明月说道:“皇上说只要是无关家国天下的事情,就算不与他同心也无碍。所以,你不必担心。” 司慕染心下有些佩服皇谧霆,虽然他用了一些计谋,可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我和裴宸朔要做的事情都不会对凤临国有什么伤害的,我只是想和裴宸朔离开这里罢了。我知道我是骗了皇谧霆,可是他何尝不是如此?”司慕染说服着自己放下那该死的怜悯。 云海垂头不语,司慕染又道:“我进宫去是为了查皇后手中的迷香,你知道这迷香对我来说很重要。” 云海恍然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俱他们来报说宣丞相是二十年前来此定居的,至于来此之前的身份却是难以查清。” 司慕染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又道:“二十年前来凤临国定居,那么二十年前的身份就无人知晓了。这迷楼国也是二十年前被天极国所灭,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宣丞相二十年前从迷楼国逃难来此的呢?” 云海道:“也不无可能,因为迷楼国和天极国一样与我们只是隔海为邻。” 司慕染道:“这迷楼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云海讪讪一笑道:“听说只是个小国,本来是偏安一隅,后来被天极国所灭,成了天极国的疆域。就像如今的西番国是一样的,只不过西番有一道天险,占着的又是辽阔的草原,所以便没人打那西番的主意。” 司慕染点了点头道:“如今最强盛的三个国家便是天极国和凤临宫及楚渊国了。” 云海轻嗯一声道:“我们凤临国虽然国小,但实力不可小觑又有大海作为屏障,所以不好攻破。倒是中原之地的天极国和楚渊国,也不知道最终会是如何的一番状况?” “若不兴兵事自然是好的,楚渊国虽然与天极国有积怨,但也许你并不知道,楚渊国的事情是裴宸朔一手推动的。他扶持楚渊国的七王爷即位,两国共修为好,不兴战事。”司慕染想起裴宸朔的所为心中为他感到骄傲。 云海吃了一惊,脸上带着一丝佩服的神色。“我只是听说楚渊国的公主和太子死在了天极国,却没想到贤王竟然有本事翻云覆雨。”云海的话中满是称赞。 司慕染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他的确有这个本事,他若为君王定是一代贤君名流千古。” 云海点点头:“虽然与贤王不过只见过几次而已,但是我也觉得此人钟灵俊秀,胸怀天下,无人能及。” 司慕染噗嗤一笑道:“这话若是被皇谧霆听到定然会不乐意的,你夸赞别国的王爷可是有通敌卖国之嫌。” 云海抚了抚额道:“你说这话皇上才会不乐意呢,你认为皇上是那般不明事理的昏君吗?” 司慕染又是一声大笑,心情似是极好:“其实若是皇谧霆不对我存心思,我倒是乐意和他成为朋友,也可以将我知道的一些技能尽数传给他。只是……”司慕染低着头,心中有些无奈。 云海安慰道:“你不要多想,皇上总有一日会明白你的用心的。” 司慕染点点头,云海又道:“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司慕染应了声,随即和云海一同下了观景台,和云海谈了一番话司慕染的心情好了许多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次日,司慕染起床,就听见房间外穿来嘈杂的声音,开了房门,司慕染就看下人形色匆匆的。 司慕染走过去,却见驿馆门前,准备了马车,以及一些财帛之类的东西。云海见她出来笑了笑道:“这些都是皇上准备的谢礼,如何?” 司慕染看着那些东西双眼亮了亮道:“我后悔了,怎么办?” 皇谧霆从身后走出大笑了两声道:“阿九,朕的皇宫要什么样的宝贝没有,等回宫后随你挑。” 司慕染双眼又是一亮,唇角勾勒的像一幅画一般好看。“可是真的?”司慕染问他。 皇谧霆点头道:“君无戏言。” 司慕染抚掌指着云海道:“云海你可要为我作证,到时候我拉着你去国库,咱们将国库都给他搬个干净。” 云海点点头答应的痛快:“好” 司慕染笑了笑,三人一同用了早膳后,才启程,车马在大街上行驶亮瞎了行人的眼睛。 马车来到苍云棋馆,司慕染和皇谧霆及云海下了车后,便见红药等三人迎了出来。司慕染顺着目光寻去,却见跟在红药身边的一尘有些陌生,司慕染敛着疑惑静默不语。 红药登上上前对着皇谧霆行了一礼,红药道:“皇上,这是?”红药指着侍从搬运下来的物件和箱子,震惊不已。 皇谧霆道:“是朕给你们的谢礼以及那一万两黄金。” 红药一愣抬眸看了看司慕染道:“司姑娘,莫非司姑娘原谅我们了?” 司慕染轻叹一声道:“昨日是我无理了,这位公子还请见谅。这些不就是你们应得的。” 那化名一尘的莫影站了出来拱了拱手道:“司姑娘只要不责怪在下,在下便安心了。” 司慕染听着他的声音立即听出他是谁来,这浑身的寒冷气质不就是莫影吗?只是裴宸朔让莫影易容成了一尘,那么他呢? 正想着,突然听不远处的街上有躁动的声音。司慕染和皇谧霆及云海等人侧头而望,却见不远处戏耍射箭的地方被人围观,远远的可见是一男一女。 “怎么这么多人看热闹?”红药喃喃自语,踮着脚尖向那边望去。 却听人群中传来股掌的声音道:“好箭发,好。” 云海站在司慕染身侧道:“是街上射箭博彩的玩意,阿九,你要不要去试试?” 司慕染有些心花怒放,抬眼看了看皇谧霆,皇谧霆笑了笑道:“你若喜欢,那便去看看去。” 司慕染点点头,红药也道:“我也去瞧瞧。”说着令人将东西搬入了楼上,然后跟着司慕染一同朝着那人群而去。 围观的人比较多,皇谧霆带着手下亦是戒备非常,生怕皇谧霆出了什么意外。几个人挤了进去,在看见被围观中的人时,司慕染和皇谧霆俱是抽了一口气。 眼前的不是旁人,正是裴宸朔。然而此时裴宸朔的身边还跟着一位长相美丽的女子,那女子正是莲月。 皇谧霆的目光落在裴宸朔身上,又看了看站在裴宸朔身边的莲月,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司慕染看见裴宸朔,心中立即明白为何是莫影易容成了一尘?裴宸朔又为何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是为了皇谧霆。 司慕染想,这出好戏定然要好好的演一演才过瘾啊。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裴宸朔身上,却见他手中的弓箭拉起,弦上放着三支箭羽,而设擂的主人手中拿着三个橘子。 “这位公子准备好了吗?”那人问着裴宸朔。 裴宸朔笑了笑道:“尽管来吧。”话落,那男人将手中的橘子同时的抛向空中。 173.第二百一十五章 博彩比箭 只听唰唰的声音,三只箭羽同时飞去,三支箭贯穿那空中的三只橘子,落在地上。(.无弹窗广告) 周围又是股掌的声音,此起彼伏。那摆擂的男人拱手道:“公子好箭法,在下佩服。” 裴宸朔点点头,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莲月低声问:“如何?” 莲月笑了笑道:“没想到公子箭术如此之高,真让莲月震惊。” 裴宸朔温柔一笑,伸手拂过莲月耳边的发。司慕染心中顿时生了一股火气,走了出来道:“雕虫小技用来哄美人开心,裴宸朔多日不见你倒是出息了。” 裴宸朔一愣,回头,却见司慕染一头白发,眼中冒着火星。裴宸朔有那么一刻觉得心虚,随即掩去,扬唇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阿染。” 司慕染双手一握斥道:“闭嘴,阿染也是你叫的吗?” 裴宸朔对着莲月轻声道:“等我一会。”说着递给江枫一个眼神,江枫点头将莲月护在身边。 裴宸朔上前去与司慕染几步之遥。“我如何不能叫这么名字?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发生的事情?”裴宸朔抬眼迎上司慕染的双眸。 司慕染的心猛然一颤,抑制着想要冲过去的冲动,冷声道:“裴宸朔,你究竟想怎么样?” 裴宸朔抿唇笑了笑道:“我们一笑泯恩仇,你回到我的身边。”裴宸朔说的认真。 “不可能。”皇谧霆从司慕染身后站了出来,清冷的眼神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斥道:“这是我跟她的事情,轮不得你插手。” 皇谧霆伸手却突然将搂着司慕染的腰道:“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你说轮不轮的到我插手?” 裴宸朔眉间一皱看着司慕染问道:“你当真答应嫁给他了?” 司慕染道:“没错。” 裴宸朔怒火中烧问道:“你不愿跟我回去,就愿跟着他,难道你不知道他身边除了你还有很多女人吗?” 司慕染道:“知道。不过男人三妻四妾亦是正常不多的,这有什么?” 裴宸朔双眼冒着火花道:“为什么?既然你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 司慕染的目光落在被江枫护着的莲月身上,笑了笑道:“要我原谅你也好,你将那个女人杀了,我便跟你回去。(.)”司慕染指着莲月。 裴宸朔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司慕染道:“不可能。” 司慕染哼笑一声又说:“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杀她吗?因为在你遇见她之前你的心中只有我,说只会爱我一个人。我当真了,谁知这不过都是男人的谎言罢了。我是把你交给了你,但是也绝不容许你随意践踏。你既然负了我就别指望我能原谅你。” 裴宸朔双手紧握却道:“说什么我负了你,不过也是你别恋的说辞罢了。你都已经嫁给他了,我身边有别的女人又如何?”裴宸朔掷地有声。 司慕染笑了笑道:“好。本来我是打算进宫的,既然遇见了,那么就让我们将过往的恩怨一并算了。” 裴宸朔别开目光问:“如何算?” 司慕染走过去,拿着裴宸朔方才用过的箭道:“你的箭术不是很好吗,那么就来比试一场好了。” 裴宸朔轻哼一声问:“如何比?” 司慕染拿了两个橘子握在手中,然后走到云海和皇谧霆面前问:“你们两个人谁的箭术比较不错?” 皇谧霆道:“既然要比理应是我出来迎战。” 司慕染点点头,说道:“要比就比大的。”说着司慕染将那橘子放在了头顶,将另一个放在了莲月的头顶,和莲月站在一起。 “裴宸朔,我要你用箭射头顶上的橘子,敢是不敢?”司慕染震惊四射,语出惊人。 那摆擂的人道:“姑娘,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千万要三思啊。” 云海也走了出来劝道:“阿九,你别冲动。” 司慕染摆摆手道:“你们别劝了,裴宸朔,用你心爱之人作为箭靶,你敢还是不敢?” 莲月身子有些颤抖,抬头对着裴宸朔道:“公子莲月不怕,你来吧,莲月相信你。” 裴宸朔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司慕染道:“我输了,你赢了!” 司慕染大笑两声,笑声有些苍凉:“裴宸朔,你果然很在乎她。”司慕染将手中的橘子捏碎,橙色的橘子汁溅了衣裙。 皇谧霆上前拿着娟帕仔细为她擦着手上的橘子汁道:“若是我,也是会认输的。我是不会将你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的,你明白吗?” 司慕染眼眶有些湿润,点了点头。皇谧霆轻柔一笑,揽着她的肩道:“我们走吧。”说着携着司慕染转身离去。 裴宸朔站在原地,开口喊了声:“阿染。” 司慕染一愣,回过头去,对着他微微一笑道:“裴宸朔,珍惜你身边的人,保重。”说着转身不在看他。 出了人群,红药和危子墨及莫影站在那里,看着司慕染,三人的表情有些不明。 红药脸色怔了怔问道:“司姑娘,你…没事吧?” 司慕染摇摇头道:“多谢柳姑娘关心,不过是已经相识的旧人打了个招呼。” 红药点了点头,司慕染又对着莫影道:“多谢这位公子解开了棋局,才可以让我有了今日这番抉择。我要进宫去了,希望有缘在与你们相会。” 红药颔首,莫影道:“希望司姑娘幸福。” 司慕染笑了笑对着皇谧霆道:“我们走吧。”说着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 皇谧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裴宸朔,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皇谧霆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裴宸朔看的清楚,皇谧霆的得意和他今日的失意真是相得益彰。只是最终的赢家究竟是谁?皇谧霆,绝不会是你的! 司慕染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去,透过帘子,司慕染看见裴宸朔和站在裴宸朔身边的莲月。 裴宸朔透过那道帘子感觉出一道冰冷的眼神,裴宸朔浑身一颤,在心中只叫苦。看着马车离去,莲月才一番苦笑道:“王爷,今日这局又是王爷摆的吗?” 裴宸朔轻轻一叹道:“有点出乎意料了。本来我没打算闹到如此地步的,可是谁知……” 裴宸朔苦笑,想起司慕染那脑袋来裴宸朔就觉得头疼。他今日不过是想恰巧出现在皇谧霆眼前,让皇谧霆将苍云棋馆的疑惑打消,谁知司慕染竟然将事态闹了这般大。 如此一来,皇谧霆是再也不会怀疑红药等人的身份。 裴宸朔耸耸肩,看着司慕染离去,心中有些难过。江枫在一旁道:“王爷,我差点以为这都是真的了。” 裴宸朔苦笑一声道:“江枫,你瞧瞧去找狼生。我要知道阿染进宫有什么目的。” 江枫抱拳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裴宸朔对着莲月道:“我们回客栈吧。皇谧霆虽然走了,但是他手中的暗卫还留有一部分在这里监视我,这几日还是待在客栈不要有什么动作才好。” 莲月点点头,和裴宸朔一起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裴宸朔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皇谧霆身边的暗卫除了你和离风还有什么人?” 莲月道:“离风管朝内,我管朝外。除去我们两人,剩下的不过是佼佼者,只负责行动并无什么特权。” 裴宸朔又道:“那你能调动宫外的暗桩吗?” 莲月道:“必须要有皇谧霆的暗卫令才可以。” 裴宸朔点点头又问:“离风这个人怎么样?” 莲月眉头一皱笑了笑道:“莫不是王爷想打离风的主意?我劝王爷还是算了,我被王爷你挖了墙角也就罢了,若是你将离风也一并挖来,只怕皇谧霆不会放过我们的。” 裴宸朔扬唇一笑道:“我就是问一问而已,或许你可以告诉我离风有什么弱点,以后我好利用一番。” 莲月摇摇头道:“这个我当真不知。” 裴宸朔抿唇一笑道:“你和他同为暗卫想来有许多接触,你竟然不知他有什么弱点?那么,他是否爱慕你,你也不晓得了?” 莲月一怔,脸色微微泛着红晕道:“我们只是同僚之谊,没有那种关系。王爷你莫要胡说。” 裴宸朔哈哈大笑一声道:“你这个人当真有趣,我就随便问问。”话落,裴宸朔又道:“莫影这个人是不是很难对付?” 提到莫影,莲月难免有些挫败,朱唇轻抿,脸色带着一丝的失落道:“他,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裴宸朔点点头道:“他性格沉稳不善多言,对我衷心可鉴。那夜我派他去跟踪离风回来时却负了伤,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在我的追问下我才知道伤了他的是一个女子。” 裴宸朔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莲月一眼,莲月回道:“当时他和离风交手,离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就在背后偷袭了他,他本来是能置我于死地,可是或许是看见我是个女人所以放了我一马,因此便受伤了。” 裴宸朔笑了笑又道:“莫影做事从来没有失败过,更不会心慈手软,他竟然为了你放了你一马,可见他心中还有柔软之处。” 莲月点点头道:“所以王爷便将我擒来送给你的属下了?” 裴宸朔深吸一口气道:“莲月,你可知他们为何愿意效忠我吗?” 莲月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自己走上暗卫这条路是迫不得已的,一直做的事情都是并非自己所愿,可是一旦走上便没有终点,无法摆脱,也不得不效忠。可是我觉得王爷身边的人却不一样,你们亲如一家,相处起来和乐融洽,王爷对我一个阶下囚也是认真以待,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你们的一份子,这种感觉是我二十年来不曾感受过的。” 裴宸朔道:“你说的不错,在我的心中,他们与我并非主仆而是朋友。我们真心相对,没有利益关系,只是志同道合,如此而已!” 莲月只觉得浑身一震,裴宸朔明明是尊贵的身份,但是他和他的属下之间相处的就像是朋友一般。不由的让人尊敬,让人敬畏,让人舒心,这是自己与皇谧霆之间所从来没有的,也是她想离开暗卫重获自由的原因!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7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上阳宫密 司慕染懒洋洋的倚在马上中,想着方才和裴宸朔合谋演的那一出戏,司慕染的唇角微微的扬起。 司慕染心中虽然知道裴宸朔出现在那里的目的,不过为了戏剧化,司慕染更改了剧本,但是裴宸朔的演技放在现在那铁定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 司慕染悠然的窝在马车里,一手轻轻敲着马车的内壁,在摇摇晃晃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马车外面传来驾车的侍卫沉稳的声音:“姑娘,到了。” 司慕染嗯了一声,坐起身子,一手挑开帘子,毫无形象的跳了下去。然后当着云海和皇谧霆的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门前的侍女们看见这个模样的司慕染俱是脸上带着震惊的神情,司慕染却毫不为意,盯着富丽堂皇的皇宫看了半响道:“我觉得自己和皇宫八字不合,一来这种地方我心中就压抑,还是在外面舒服。” 皇谧霆笑了笑道:“我能把这话当成你要反悔吗?” 司慕染白他一眼道:“随便你。”说着拉着云海道:“咱们走吧。” 云海手缩了缩说道:“阿九,你已经答应嫁给皇上了。以后我与阿九你便是君臣关系了,万不能像以前那般了。” 司慕染顿住笑了笑:“云海,你是认真的?” 云海点点头,司慕染朝着皇谧霆说道:“喂,你听见没,他在抗议,他在反对我嫁给你。”说着撂下这句话,径自朝着宫里走去。 云海的嘴张了张,抬眼看了看皇谧霆道:“皇上,臣没有这个意思。” 皇谧霆轻撇了他一眼道:“他以后是朕的女人,你的却应该收敛一点。像夜晚单独和她在一起看月亮数星星这样的事情是断不能在做了。” 云海擦了擦额头的汗,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谧霆的眼睛。可见皇谧霆对司慕染的重视程度! 云海轻叹一声道:“是,臣以后会注意的。” 皇谧霆轻嗯一声又道:“去将钦天监给朕叫来。[.超多好看小说]”说着也大步去追司慕染去了。 云海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皇谧霆那青色的身影,心中有一些愧疚,如果皇谧霆知道这不过是司慕染耍的一个计谋,他会怎么样? 是震怒,是接受,还是不放手呢? 云海到了此刻才真真的明白,这世间不能强求的唯独感情,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么就会走上一条歧路。 云海不在多想,转身朝着太史局走去。 司慕染走在宫中,寻思着要如何从皇后的口中套出要知道的话,正想着,皇谧霆从身后跟了上来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司慕染停住脚步左右打量了一番问:“你要把我安顿在哪里?” 皇谧霆道:“先住在上阳宫吧,那里的风景是整个皇宫中最好的。” 司慕染一怔,想起裴宸朔的院子取得名字也是上阳二字。思及此处,司慕染的心中对这个上阳宫生了一丝好奇道:“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皇谧霆点点头,带着司慕染穿过几座宫殿,最后来到了上阳宫。此时正盛夏,可一入上阳宫内,顿时一股凉爽的气息袭来,入眼的不是宫殿而是一处湖泊。 说是湖泊倒不如说是荷塘,只是这荷塘的水不是死的,有桥梁穿水而过,湖面上的荷花初绽芳姿随风摇曳。 长桥回廊,湖面潋滟,若非周围的那气势恢宏的阁楼,司慕染真要以为自己不是置身于皇宫而是郊外了。 穿过荷塘才见几座宫殿坐落,大气恢弘。司慕染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的湖塘,太阳头顶的日光倾城映照在水面上。 “上阳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宫处处流。倒真是一个好地方,比起那腐朽的宫室是强多了。”司慕染赞叹道。 皇谧霆眉宇间敛着笑意道:“你喜欢便好,回头我让黄德选一些伶俐的宫女太监供你驱使。” 司慕染道:“人不必过多,我喜欢安静。” 皇谧霆道:“好。舟车劳顿想来你也累了,你先在此休息,我稍后在来看你。” 司慕染点点头,看着皇谧霆的身影迈过长桥随即消失,司慕染的心有些悲凉,不得不说皇谧霆待她是很好的,只是这份恩情他无法还他。 司慕染叹了一声,转身回了寝殿。躺在软榻上,司慕染想着自己来到凤临宫发生的事情,想着裴宸朔还在海门镇筹谋着,想着自己还没有查出来皇后的身份,这一桩桩一件件加在一起,让司慕染觉得疲惫,不消一会的功夫,司慕染便睡了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已是落日,金辉色的阳光透着雕花的轩窗照射进来,洒在印花的地面上,地上那一朵朵了无生气的花朵顿时像融入了生命一般绽放了起来。 司慕染撑着床榻坐了起来,起身开了房门,两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宫女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奴婢秋叶、秋容拜见姑娘。” 司慕染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宫女,却发现这两人长的有些相似,问道:“你们是亲姐妹?” 那二人点点头道:“是,奴婢秋叶是姐姐,这是奴婢的妹妹。”说话的是年长一些的姐姐秋叶。 司慕染道:“你们起来吧。” 那二人谢恩站了起来,司慕染见姐姐沉稳内敛,妹妹安静娴雅,倒是不可多得的宫女,心想皇谧霆也真是大方。 “你们以前是伺候谁的?”司慕染有些好奇的问道。 秋叶回道:“我们姐妹以前是在御书房当值的。” 司慕染一愣道:“原来是伺候皇上的,一对姐妹花,皇上也当真是有福啊。”司慕染开着玩笑。 话音一落,这两人齐齐的跪了下来道:“姑娘恕罪,我们只是卑微的宫女,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司慕染怔了怔,看着她们诚惶诚恐的模样知道是她们误会了自己的话,忙将她们搀扶起来道:“在我面前你们不必如此,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不必害怕。” 秋叶和秋容各自舒了一口气,低着头,心下却想司慕染是皇上的人,是万不能得罪的,否则只怕两人的小命也不保。 “姑娘,皇上吩咐说等姑娘睡醒了,让姑娘等一等,稍后皇上会来上阳宫和姑娘一同用晚膳。”秋叶说道。 司慕染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时候还早我想四处看看,你们也一起吧。” 两人应着,跟在司慕染的身后将上阳宫上上下下逛了一遍,这里不仅有荷塘还有一个小花园,真是全宫上下风景最好的地方了。 司慕染走到湖心的小亭,站在这里放眼可见四周的荷花,白的红的,都还未真正的展开,只是打个骨朵。 司慕染很是好奇,这样美丽的一处宫殿以前是谁人居住的,不禁问道身后的两人:“你们知道这个上阳宫以前是何人居住的吗?” 秋容低声道:“是皇上的生母,已故的慧娴皇太后居住的地方。” 司慕染眉间微微一挑,她知道后宫中的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但是也知道先皇对太后情深意重,否则也不会亲自去为太后求药。 试想一代君王为了一个女人亲自去求药,这是何等的恩惠宠爱?但是这个已故的慧娴皇太后,作为先皇的皇后,当年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呢? 司慕染正想着,便听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秋容和秋叶看见来人行了一礼唤道:“少将军。” 云海挥挥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司慕染转身看见云海换了一身月白色织锦的长袍,服饰教正式,腰间配着翠绿色的和田玉佩,风度翩翩,俊朗不凡。 看见司慕染,云海将自己说过的话和皇谧霆说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调笑道:“真没想到皇上竟然让你住在了这里。” 云海似是话中有话,四周打量了这座宫殿,脸上的表情不甚清晰。 司慕染指了亭中的石桌石凳,然后对着秋容秋叶道:“去准备一些茶点过来。” 秋容和秋叶微微一福,旋即转身去准备。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上阳宫还有什么秘密?”司慕染好奇的问道。 云海抿了抿唇,回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只知道这个地方原先是皇上的生母所居的地方,后来慧娴皇后病逝,这里便再也没有人住进来了。一直听闻此处的风景是整座皇宫中最美的,今日倒是得了你的福让我能有幸见一见这里的风景。” 司慕染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遂问道:“慧娴皇后是如何死?” 云海摇摇头道:“只知道事病故,究竟如何死的我也不知道。” 司慕染又道:“你与皇上自幼一起长大,难道就不清楚?” 云海轻叹一声道:“慧娴皇后是在皇上一岁的时候病故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怎么能知道?” 司慕染撇撇嘴又道:“那先皇为太后求药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海想了想道:“好像也是那个时间的事情,当年先皇和太后之间的感情被传为一段佳话,慧娴皇后辞世半年后先皇便册立了如今的太后为皇后,只可惜太后不知何故伤了身子一直未曾有孕。这也是先皇的遗憾!” 司慕染将云海的话在脑海过滤了一遍,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个慧娴皇后是个可怜人啊。” 云海道:“帝王的恩怨情仇,又岂是我们知道的?在说这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其中的是是非非只怕也只有当局者知道了。” 司慕染托着下巴又问道:“那二皇子的生母又是什么人?” 云海回道:“是慧娴皇后身边的陪嫁丫鬟,后来得了圣眷被封了莲妃,在慧娴皇后故去不久也病逝了。” 司慕染眉头一紧道:“这么巧?那当时的太后是个什么份位?” 云海抿唇道:“皇贵妃。” 176.第二百一十八章 交换秘密 皇后一愣,握着杯子的手没有动,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些期许。[] 司慕染看着皇后的表情说道:“我可以看出娘娘是爱着皇上的,其实我的心中只有我的夫君,只是皇上苦苦阻拦不让我与夫君离去,我也只能嫁给他另做打算。不过娘娘,你也知道我是个性子倔强的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嫁给皇上的。” 皇后显然一惊,双眸中有些震惊。司慕染转动着手中的杯子道:“如此娘娘可否相信我对你其实没有敌意?” 皇后点点头:“只是不知道司姑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司慕染抿唇一笑,这个皇后也算是个聪明人。司慕染放下杯子正色道:“君影草。” 皇后手中的杯子不稳,砰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司慕染没有动,只是看着皇后吃惊失神的表情不语。 过了片刻,皇后才回过神来有些颤抖的声音道:“你是如何知道君影草的?” 司慕染回道:“那夜皇后娘娘你将我迷昏,点的熏香里便有这样一种香料。这个君影草来自于迷楼国,我只是想知道皇后娘娘你和迷楼国有什么关系?” 皇后神色多变突然站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什么迷楼国,也不知道君影草。今日司姑娘的话我没听见,我也没来过这里。”说着皇后欲走。 “皇后娘娘如此欲盖弥彰是为了隐瞒什么吗?娘娘应该很是清楚那君影草可以做香料也可以杀人于无形,尤其是用在后宫这样的地方!”司慕染将后宫两个字说的很重。 皇后停了脚步,一双手不安的在袖中紧握着,背对着司慕染,心中起伏不定似是波涛汹涌。 司慕染又道:“娘娘我没有恶意,只不过我在天极国的时候有人也用这种东西陷害过我,所以我便想调查清楚罢了。” 皇后转身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我说出来后不会有祸患危及到我们宣家。” 司慕染点点头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皇后在桌前坐下说道:“我只是偶然的机会听父亲说起,二十五年前父亲从迷楼国逃难来此,从此在这里定居从最微小的官员做到如今丞相的位置。这君影草便是父亲从迷楼国带出来的,可是我们从未用这个东西害过什么人。” 司慕染愣了愣,虽然猜想到宣家或许是迷楼国的人,但不曾想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司慕染又问:“君影草可害人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皇后道:“如此隐秘的事情当然只有我们宣家自己的人知道,不可能告诉外人的。” 司慕染试探的问道:“那太后呢?” 皇后大惊失色说道:“太后怎么会知道?司姑娘,你莫不是怀疑太后曾经用这东西害过人吧?” 司慕染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听说太后是你娘亲的表亲所以我以为太后也是知道的。” 皇后道:“太后虽然是和我娘有那么一些亲缘,但太后毕竟身份尊贵我们是高攀不起的。” 说到高攀,司慕染脑海突然一亮,一种感觉稍纵即逝。 “娘娘说的也是。多谢娘娘倾囊相告,只是这君影草实在是害人匪浅,还望娘娘以后莫要用这个东西走上歪路。”司慕染劝道。 皇后轻叹一声说道:“当初我从我父亲那里得知君影草的功效时感触颇深,我们家的后院住着许多这样的君影草,每当开花的时候它的香气袭人,外观美丽,可是谁人知道就是这么美丽的东西其实有着剧毒。” 司慕染想起自己在百科全书里看见的君影草,那的确是美丽的花,只是越美丽越有毒。 “我曾经也劝过父亲让他将这些东西除去,以免被有心的人得去造成危险。只是父亲却不舍,我也没有办法。此物虽然有毒,但是少量还是可以用来当熏香制作的,其实全凭人的心念而起,一善生,一恶死,便是如此。”皇后说道。 司慕染甚是感慨,今日皇后的一番话也让司慕染见到了皇后的另一面。“娘娘说的好,一善生,一恶死。娘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给我一些君影草?” 皇后刹那间错愕,眉头皱了皱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司慕染回道:“自是有用了,不会牵扯到娘娘的,娘娘只需给我一些便是。” 皇后想了想道:“也罢,我与你已经交心,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你的。回头我便让人给你送来。” 司慕染点点头道:“多谢娘娘。” 皇后幽幽一笑又道:“我在宫中这么久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心里话,更何况是这样天大的秘密,可是今日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肯说给你听。或许是觉得你这个人以心相交,与众不同,又许是我寂寞了。” 司慕染听着皇后的话心中微微一酸,不禁伸手握了握皇后的手道:“娘娘不必这么感伤,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对皇上不同于别人,他才能将你记在心上。不如你以后见了皇上就不要给他好脸色,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试一试?” 皇后听后微愣随即笑了笑道:“真的可以吗?” 司慕染拍拍胸脯道:“不管行不行你只管试一试,然后我在教你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想用不了多久,皇上的心中一定忘不了你的。” 皇后抿着唇然后羞涩的点了点头,司慕染轻哼一声道:“这个皇谧霆啊就是不懂的珍惜,身边明明有个如此贤惠温柔的可人,可便便想去受罪看白眼,你说他是不是变态啊?” 皇后脸色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他就是个变态。” 司慕染哈哈大笑道:“这样就对了。娘娘他虽然是帝王,但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平日看惯了别人对他卑躬屈膝,才会觉得我的无礼是新鲜。他想要的不是被人敬仰而是与人携手,与他携手的人可以敬他但不能怕他。你明白吗?” 皇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我懂了。” 司慕染又道:“在你心中只需记得一句话,那就是男女平等。在人前你可以将他当做是君王,但是私下你只当他是自己的夫君。该给脸色的时候就要给脸色,这样才能让他觉得你难以驾驭,不受控制。” 皇后听着司慕染的话,唇角微微勾起问道:“那贤王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提到裴宸朔,司慕染的脸绽了一抹笑容来道:“他这个人比皇谧霆难对付多了,心机深沉,霸道,喜怒无常。不过还是被我给收服了。”司慕染甚是得意的样子。 皇后捂着唇笑了笑,又道:“能被司姑娘看上的男人定然是世间最好的儿郎。我如果能早日遇见司姑娘或许就不会像我现在这个样子了。” 司慕染道:“现在也不晚,只要你用心将皇谧霆的心收服。娘娘你要记住,让一个男人爱上你不是用些小计谋就可以的,尤其是后宫那些争宠的计谋更是万万使不得的。” 皇后点点头道:“我明白。只是皇上对后宫众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任凭我们费尽心机也没有专宠的。” 司慕染又道:“这说明皇上是个聪明人,知道雨露均沾后宫和谐。然后娘娘要的其实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过如果娘娘真的得了皇上的心,只是怕遭到后宫的妒忌。” 皇后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回道:“你说的也对。可是我还是想得到他的心,即便是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也想那个男人的心中只有我一个人。” 司慕染眼眶微微的湿润,她轻轻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道:“我会帮你的。在我离去之前一定让你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皇后点点头,眼中泛着迷离的雾色。两人说了一会话,见天色很晚了,皇后才起身离去。 皇后出了上阳宫,和身边的宫女走在回去的路上,路过花园的时候,皇后对着身边的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本宫想在花园里走一走。” 随行的太监宫女先行离去,皇后和阿彩两人走在夜风吹拂的花园中。 阿彩看着皇后的表情轻声问道:“娘娘有心事吗?” 皇后回神笑了笑道:“没有,只是在宫里待了这么久第一次才觉得夜色中的花竟然也是这么美丽。” 皇后说着用手抚着一朵娇艳的牡丹,唇角勾着醉人的微笑。阿彩第一次见皇后如此模样,心中只觉得奇怪不已。 “娘娘今日和往常倒是不一样了,阿彩觉得娘娘今日真美。”阿彩真心的说道。 皇后盈盈一笑,继续在花园中走着。她不过才二十岁,明明是芳华年纪,却总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想起自己未嫁入天家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无忧无虑,可是如今她快要忘了快乐二字是如何写的。 就如她居住的长乐宫,可是她没有一日是快乐的。 皇后走着,脚步闲散,就像在享受这花园中难得的清静和安逸一般,花丛中的青石小路铺着鹅卵石,走起来格外的舒服。 走到花园中的凉亭,阿彩突然拉着皇后的衣袖指了指远处道:“娘娘,亭子里好像有人。” 皇后驻足观望,不远的距离,她看见凉亭上那个男人似是在独饮,台阶下站着他的近身侍卫。 皇后眉头微微一皱,正欲返身离去却听见那侍卫警惕的喊了一声:“什么人在那里?” 皇后轻叹一声,朝着那光亮的地方走去。 这侍卫并非离风,而是统领宫内禁军的统领彦白。彦白见来人是皇后匆忙行礼:“末将不知是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轻声道:“无事,你起来吧。” 彦白起身,皇后看了一眼亭上问道:“皇上可是心情不好,怎么一个人在此饮酒?” 彦白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要不娘娘上去劝一劝皇上?” 皇后凝眉道:“不用了,本宫就是出来走走,既然皇上在此饮酒本宫就不叨扰了。”说着看也不看亭子上的人,便要离去。 “皇后,皇后既然来了为何不上来陪朕坐一坐?”皇谧霆的声音带着一些微醉之意。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77.第二百一十九章 帝后对决 皇后垂思了片刻,提着裙摆迈上了台阶,看见那一袭明黄色衣袍的男人坐在白玉石凳上,握着酒杯的姿势格外的潇洒。 皇后看见他的那一眼心突然猛然一跳,有些不安。皇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起司慕染说过的话,也不给皇谧霆见礼,径自在皇谧霆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娶了桌上的玉杯,径自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犹豫,果然惊了皇谧霆。皇谧霆握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看皇后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察觉到皇谧霆的审视,皇后有些余悸,如此冒犯皇上真的好吗? “坐也坐过了,酒也喝过了,臣妾是不是可以走了?”皇后敛着自己的声音问道。 皇谧霆又是一愣,放下了酒杯道:“皇后可是身子不适?” 皇后道:“臣妾身子很好。” 皇谧霆看了看皇后,脑海中皇后对他一直是毕恭毕敬的,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谧霆又问:“这么晚了皇后在这御花园里做什么?” 皇后端着酒壶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喝了下去回道:“就容皇上在此饮酒不许臣妾夜逛花园吗?” 皇后的语气带着刺一般,让皇谧霆觉得新鲜,心下似是又憋着一团火,不禁狠狠的将酒杯放在石桌上道:“放肆。[.超多好看小说]” 皇后的心猛然一跳,抬眼看着他的表情,心中虽然害怕可是皇后极力劝说着自己不让自己惧怕这个男人。“臣妾做了什么,皇上竟然生这么大的气?”皇后悠然的又倒了一杯酒掩饰着自己慌乱的内心。 皇谧霆一时无言以对,他从来没发现原来他的皇后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皇谧霆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酒后劲的缘故还是他的心情被皇后的几句话给扰乱了,此刻他只觉得皇后是那么与众不同,和往日判若两人一般。 “浅浅,你今日怎么变了一副性子?”皇谧霆抬眼,眸光中带着些许温柔。 皇后一震,他叫她浅浅,他还记得她的闺名宣浅浅,只是浅浅这个名字他也只是在洞房那夜他温柔的叫过,后来便是叫她皇后,未曾在叫过她浅浅。 “那臣妾以前是什么样的性子?”皇后不让自己的笑意显现出来,手中的酒杯在手指上来回转动显得漫不经心。 皇谧霆眉宇间泛着一丝疑惑,望着皇后的目光带着一些的期许和好奇。“朕的皇后是个母仪天下的国母,温柔贤惠,举止大方。”皇谧霆笑着说道。 皇后眉头一拧反问道:“那臣妾现在不温柔贤惠,举止大方,没有母仪天下的威风?” 皇谧霆语塞,竟被皇后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不禁握着一团火。皇后却盈盈一笑道:“臣妾跟皇上开玩笑呢,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回去休息吧。听说皇上要娶司姑娘为妃,既然如此,皇上就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臣妾走了。” 皇后说着盈盈起身,也不给他行礼转身就下了台阶。才走下,皇后突然被人拦腰抱了起来,皇后惊的叫了一声,抬眼却见是皇谧霆追了下来。 皇后有些气愤怒道:“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皇谧霆垂眸笑了笑,看着皇后那有些羞涩有些愤怒的表情觉得心情大好。“朕抱自己的皇后回去,不可以吗?”皇谧霆的声音低沉略带酒香的气息打在皇后的脸上。 皇后的脸顿时羞红,压制着心中起伏不定的跳动,不在理会他。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不在挣扎。 皇谧霆低笑了一声,抱着皇后朝着她的长乐宫走去。 海门镇,裴宸朔坐在房间中,等着江枫回来。过了片刻后,推门声响起,江枫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裴宸朔问道。 江枫回道:“属下要避开皇谧霆留在海门镇上的暗卫,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裴宸朔点点头道:“怎么样,查出来什么了?” 江枫回道:“司姑娘入宫前的确去了一趟船坞交待事情,狼生说司姑娘进宫是去查君影草的事情,司姑娘说她在皇后那里发现了君影草。” 裴宸朔猛然一震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震惊不已。“她真是太大胆了。”裴宸朔有些生气又问:“可查到天玄的下落?他有没有来凤临国?” 江枫回道:“并没有天玄的下落。” 裴宸朔眉头一皱道:“皇后手中有君影草?莫非和迷楼国有关?江枫立即派人去查皇后的的身份?另外我要进京,让红药继续易容明日我随红药他们一同入京去。” 江枫颔首又问:“王爷若是入京,这里该怎么办?” 裴宸朔抿唇一笑道:“让莫影易容成我的样子和莲月经常出现在大街上,明白吗?” 江枫双眼一亮点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裴宸朔道:“你也留下给他们做个照应,我去去就回。” 江枫道:“是。” 这一夜,裴宸朔在担忧中难眠,次日便和红药危子墨以易容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京城做生意去了。 司慕染醒来后,才用过早膳,皇后便亲自赶了过来。司慕染见皇后容光焕发,脸上唇角满是笑意,不禁疑惑。 “娘娘今日好像心情不错?”司慕染不解的问道。 皇后扶眉有些娇羞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个娟帕递给司慕染道:“这是你要的君影草,用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切莫和藿香以及芫花一起用。” 司慕染点点头将君影草收了起来道:“娘娘放心吧,我知道。”话落司慕染又道:“娘娘还没告诉我,为何今日容光焕发?” 皇后垂头笑了笑回道:“昨夜我从你这离去的时候路过了御花园,见到了皇上。”皇后声音很低,话语间带着温柔的气息。 司慕染是明白人,脸上泛着笑意问道:“皇上昨夜宿在你那里了?” 皇后点点头,唇角的笑隐隐弱弱,司慕染又问:“娘娘用了什么办法?” 皇后抿着唇回道:“就是你同我说的那些,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怕皇上会动怒,可是后来我做起来得心应手,一点也不害怕他。” 司慕染心中跟着高兴不已说道:“这就对了,不过娘娘一定要掌握这个度,要知道随遇而安,随时变幻套路。我相信凭娘娘的聪慧一定能做到的,虏获皇上的心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后点了点头道:“这次多谢司姑娘你指教,我一定会努力的。” 司慕染听皇后今日说这番话心中自然是开心的,想着皇谧霆不是无坚不摧的。有皇后如此爱他的女人,司慕染想若能帮助皇后得到皇上的心,那么自己心中的歉疚也是会少一些的。 送皇后离去的时候,正好云海过来看他,司慕染和云海在湖面小亭上坐着。云海甚是不解的问:“你何时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如此密切了?” 司慕染抿唇不语,端着茶杯想了想道:“云海,我要你帮我个忙。” 云海点点头问:“你尽管说就是。” 司慕染道:“我已经知道皇后手中的君影草秘密了,不过我如今要查另一个秘密,需要你和皇上将一个人请过来。” 云海好奇问道:“是谁?” 司慕染道:“江太医。” 云海吸了一口气问:“你要查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阿九,你究竟怀疑什么?” 司慕染轻叹一声回道:“我就是好奇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者若是我查出什么来,皇上答应许我一个条件。” 云海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看见司慕染如此执着,云海道:“好,我答应你。可是你要怎么做?” 司慕染道:“我问皇后娘娘要了一些君影草,我想用这东西制造出我得了怪症昏迷的假象,然后你就让皇上说服太后将江太医拨来为我看诊。” 云海问道:“你想见江太医我替你去就是,何须你如此费心?” 司慕染道:“不行,公然去找江太医会让太后起疑的,我说的办法是最靠谱的。你放心我就是昏睡不醒,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云海点了点头:“你心意已决我说什么也没用,看来你真的很想让皇上许你一个要求,究竟是什么要求让你不惜去翻那二十年前的往事不可?” 司慕染道:“你知道我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我怕到时候和皇谧霆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让皇谧霆死心不在为难。再者我也能看出,皇谧霆他很想知道当年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莲妃。我觉得帝王的那段佳话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云海听着司慕染的话默默不语,过了片刻后才道:“好,你事事都考虑的这么认真仔细我也不好在说什么,但是江太医此人古怪的很,你真的能从中问出什么吗?” 司慕染道:“他是先皇找来的人,定然是知道先皇的秘密。此人痴爱医术,只要有弱点就能攻破,相信我,这个江太医我一定能拿下。” 云海无奈的笑了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你揭开那段传奇故事背后的故事。” 司慕染微微一笑,云海转移了话题又问:“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和皇后娘娘走的这么近了?” 司慕染神秘的笑了笑道:“你觉得皇后娘娘这个人怎么样?” 云海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只是道:“是个好皇后。” 司慕染撇撇嘴又问:“那你觉得皇后娘娘爱皇上吗?” 云海点点头:“这个是自然了。” 司慕染笑了笑道:“这就对了,我在给皇后娘娘支招让皇上爱上皇后娘娘。” 云海有些鄙夷,上下打量了一番司慕染道:“阿九,你还有这个本事?” 见云海这么说,司慕染有些生气的问:“云海你可是不相信皇上能爱上皇后?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78.第二百二十章 棋馆对弈 “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说吧赌什么?”云海仰着头,有些挑衅的目光看着司慕染。 司慕染笑了笑道:“就赌皇上能不能爱上皇后。若是我赢了,你要娶宣家的小妹,怎么样?”司慕染眨了眨眼,唇角勾着好看的笑容。 云海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个赌约也太大了,你拿我的终身大事为赌注。那我倒要问问若是你输了该怎么办?” 司慕染轻哼一声很是严肃的说道:“我不会输的。” 云海道:“不行,让我想想。”云海扶着下巴思考了一番唇角一勾道:“你拿我的终生大事为赌,那么也拿你的终身大事为赌注。若是你输了,你就嫁给我。” 司慕染一怔看着云海的表情,问道:“云海,你不是认真的吧?” 云海撇撇嘴反问道:“你觉得呢?” 司慕染捏了捏手指,却听云海叹道:“就算我想娶你那也是要皇上答应才行,我跟你开个玩笑,跟皇上抢女人我们云家可没有这个胆量。”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道:“就知道你是开玩笑的,这样吧,我如果输了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你也答应我一个。” 云海微微一笑道:“其实无关赌局,就算你要我答应你一千个条件我也是会答应的。” 司慕染有些暖暖的,说道:“如果皇谧霆像你这般开明我就不需要整日里寻思了。” 云海有些哭笑,说道:“我如果是皇上也会这么做的。” 司慕染心神一震,云海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司慕染只是随即一笑,云海道:“你自己小心一些,我会将江太医给你请来的。” 司慕染点点头,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皇谧霆给她的地图房放在桌上问道:“你看看这个,是沿海城镇的水路的地图吗?” 云海拿过那地图看了看,心下有些震惊道:“皇上这么快就将这个给你了?” 司慕染点点头道:“没错,我也觉得他给的很痛快,所以才让你看看。[.超多好看小说]” 云海唇角划过一抹苦涩回道:“这个地图是真的,这沿海的几座城镇我都去过,布局便是如地图上所画的一般,不会有假。” 司慕染听云海说是真的,自然相信了。 司慕染收起地图,云海的唇张了张,似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中知道司慕染打定主意要离去,就算他在多说什么也是枉然的,还不如不问。 云海又小坐了骗莪,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后云海才告辞离去。 云海出了宫门,心中的思绪还未消散,原以为自己是死心的,可是云海觉得不是那样。 这种感情还是不能说破,一旦说破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样。坐在马车里,云海闭着眼睛,听着街上小贩的吆喝叫卖声,突然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云海睁开眼睛,问道赶车的小斯:“怎么回事?” 那小斯道:“少将军,有位姑娘拦了咱的去路。” 云海眉头微皱,正欲扬起帘子却听女子清润的声音道:“听说少将军棋艺也不错,当日匆忙未曾和少将军对弈一盘,不知今日是否能有这个荣幸?” 这声音,云海挑起帘子,却见马车外站了一个身穿绯衣的姑娘,而那姑娘云海自是熟悉的。 云海下了马车,对着红药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柳姑娘。” 红药点点头道:“我来京城做生意,恰巧知道少将军的车架进宫了,所以特意在此恭候。少将军知道我是爱棋之人,如何,要不要进去对弈一盘?” 红药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棋馆,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的灿烂。 云海知道红药是裴宸朔的人,竟然红药在此,那么裴宸朔定然也在。云海点点头道:“姑娘如此盛情相邀,在下怎么好拂了姑娘的意,走吧。” 红药在前引路,云海跟着过去,两人来到黑白棋馆,被人引着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云海走了进去后却见易容后的裴宸朔和一个男子正对弈,那男子云海当然认得,虽然并不知道名讳,但云海知道此人也不是凡人。(.) 云海走过去,没有打扰二人对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下棋,过了片刻,那手执白子的男人输了,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对着裴宸朔道:“王爷,属下的棋艺还是有待提升啊。” 裴宸朔笑了笑,将棋盘的棋子捡回了棋筒中对着云海道:“少将军,我们也来对弈一盘如何?” 云海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 危子墨让了地方,云海在裴宸朔对面坐下,两人执着棋子开始在棋盘上交战。“王爷怎么来京城了?”云海执着白子落在棋盘上,姿势优雅,随意的问道。 裴宸朔修长的手指夹着黑色的棋子缓缓的落在棋盘上,从容淡定,如风漠然。“阿染在宫中好吗?”裴宸朔亦是随意的问道。 云海微微一笑:“阿九在宫中过的风生水起,好的很。那水路地图她已经拿到手了。” 裴宸朔微微一怔,随即继续娴雅的落字道:“既然拿到了地图,她准备何时出宫来?” 云海一字落定吃了几只黑子,笑道:“阿九怕是一时半会不打算出宫来了,她打算在宫里调查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 裴宸朔眉头一皱,手下的黑子放在带着肃杀之气,一片白子尽数吃掉。“是关于皇后的事情吗?”裴宸朔冷声问道。 云海打量着棋盘上的败局,久久不落子说道:“阿九如今和皇后的关系亲厚,她好似已经知晓君影草的事情了。她要查的是关于皇上生母的事情。”云海没有隐瞒,将白子落在一角。 裴宸朔的心有些烦乱,司慕染竟然帮助皇谧霆查二十年多年的往事,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司慕染这么上心,拿了地图竟然也不找机会出来?裴宸朔想着,落下的黑子给白子一线生机。 云海看着裴宸朔下的位置道:“王爷心乱了,否则这么好的绝杀怎么偏偏放在了这里?” 裴宸朔回神看着自己落子的位置,唇角一抹苦涩的笑。“是我大意了。”裴宸朔回道。 云海只笑不语,将白子落定又道:“阿九留在宫里查旧案,其实只不过是想还皇上一个人情。王爷也知道阿九的性格,也知道皇上对她是一片真心,可是如今阿九骗了皇上心中肯定是过意不去,所以想用这种办法来弥补。” 裴宸朔心中沉沉的,这一切的所为本就因他而起,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才生出这些事情来,想到这裴宸朔有些愧疚。 “她要查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她。”裴宸朔抬头看了看云海。 云海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查,但是我想阿九自己心中一定有对策。我会将王爷你来京的事情告诉她,或者王爷想让我带什么话给她,也可以。” 裴宸朔想了想道:“她说地图已经拿到手,那便让她抄录一份给我。” 云海点点头:“好,我进宫的时候就告诉她。”话落,云海又道:“皇上已经让钦天监选好了日子只差圣旨公布天下了,希望王爷能快点行动,否则事情将难以收场。” 裴宸朔道:“我知道了。你告诉阿染,若是查不出就罢手。若是想还皇谧霆的人情,我可以还,只需让她保护好自己安安稳稳的出来。” 云海道:“王爷对阿九果然是一片情深。话我会带到的。”话落,云海看了看棋盘道:“王爷虽然手下留情,但这盘棋我还是输了。” 裴宸朔低头看了看棋盘,果然见黑子已经将白子吃死,再无转圜余地。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去了,若是王爷有事情要见我可以在这窗户上挂一片羽毛,我若是看见自然会来寻王爷的。”云海起身说道。 裴宸朔也站了起来对着云海微微一礼道:“多谢少将军帮助,裴宸朔感激不尽。” 云海笑了笑回了一礼道:“我只是帮阿九,这是我答应她的,和王爷你没有关系。” 裴宸朔点点头,唇角微微一勾,虽然易了一张普通的容貌但那双眼睛里的锐色格外的清晰有神。 “那我便替阿染谢谢少将军。”裴宸朔说道。 云海没有在反驳,环顾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红药和危子墨的身上道:“能在皇上的层层监视下来到京城,我不得不佩服王爷的谋略。能让阿九倾心,普天下间也唯有王爷了。” 云海说着轻叹一声道:“希望王爷日后能护她周全,不要在让她颠沛流离了。”云海似是请求。 裴宸朔沉声道:“自然。” 云海不在多说,随即告辞离去。红药和危子墨起身相送,裴宸朔在楼上看着云海的车架离去,身后响起脚步声。 危子墨走到窗棂前道:“看来这个少将军对司姑娘也是有意的。” 裴宸朔深沉的目光看着马车远去消失在人群中道:“他是个聪明人。” 危子墨自然明白裴宸朔这话的意思,便不在多说只是和裴宸朔并肩站着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各自想着心事。 司慕染待云海离去后,便用皇后给她的君影草和着自己让秋叶拿来的藿香掺杂一起做了熏香,司慕染用的剂量并不大,将香点燃后,司慕染吩咐秋叶说自己身子不适不要让人打扰,便回内殿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房间里的香已经燃尽,香味也随着慢慢的散去,落日西斜,皇谧霆踏着余晖而来,看见守在门前的秋叶和秋容,皇谧霆问:“司姑娘呢?” 秋叶道:“姑娘说身子不适想歇一歇,奴婢便在门外守着。” 皇谧霆眉头一紧看了看内殿道:“可说是什么原因身子不适,有没有请太医?” 秋叶道:“姑娘说歇一歇就没事了,没有让奴婢去请太医。” 皇谧霆又问:“她睡了几个时辰了?” 秋叶道:“快两个时辰了。” 皇谧霆觉得有些怪异,匆忙推开大殿的房门走了进去。秋叶和秋容对视一眼也随即跟了进去。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81.第二百二十三章 出乎意料 祥和宫内,太后一袭素色的锦袍,端坐在凤坐之上,幽冷的眸光看着殿内的人。殿内正是江运之,他才出上阳宫便被太后的人给传了来。 “司姑娘,无事了?”太后声音中带着丝随意,却又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严厉。 “是,司姑娘洪福齐天已无大碍。”江运之回答的圆滑,脸上看不出其它的表情。 太后微微一笑,拢了拢衣袖,继而轻叹一声认真的问道:“运之,你告诉哀家,司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 江运之怔了怔,想起与司慕染说的话,当年如果不是莲妃下的毒那就是……江运之抬头看了看太后,二十年前的她不说是倾城之色,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记忆中太后并非是那般狠毒的人,后来她坐上后位,后宫一直很是平静。未曾生出什么波澜来,而他也在她身边待了二十多年有余。 “太后,太后觉得司姑娘是得了什么病?”江运之不答反问。 太后蓦然一笑,唇角的笑有些凄凉,她从凤坐上走下来,那素色的衣袍上绣着的凤凰祥云,也只能困在那青色的衣衫上,飞不出这重重宫闱。 “运之,这么多年,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太后语带双关,笑吟吟的看着江运之。 江运之唇张了张,与太后相交二十余年,早已超越了君臣之间的关系,他们更像是朋友。 江运之也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随即问道:“太后,二十年前,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太后兀自一笑道:“果然,司姑娘的病情和二十余年前我曾中过的毒相像。运之,先皇心中所爱究竟是我还是慧娴,你应该知道,对吗?” 江运之低着头,他曾亲眼见证了帝王的一片深情,也见证了爱一人而不自知,最后阴阳两隔,成为遗憾。 “太后。”江运之的唇角动了动,却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来。 太后苦笑一声说道:“哀家心中其实清楚,世人皆以为先皇与哀家鹣鲽情深,只有哀家清楚,先皇心中所爱只有上阳宫中那个女人。多少次先皇宿醉不醒口中唤着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云霄。” 江运之侧眸看着太后脸上哀怨的表情,得了圣宠却未必得到圣心,江运之心中明白太后的苦。 “太后,既然都是往事,何必在提?”江运之劝道。 太后敛了敛脸上的悲色说道:“当年哀家想知道自己在先皇之中的位置,所以对自己和慧娴下了同样的毒。哀家就是想看看先皇究竟该如何抉择?” 江运之的脸色微微一惊,随即掩去,在司慕染和他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或许这下毒之人是太后。 “太后没想到的是先皇最终还是选择了你,对吗?”江运之问道。 太后轻叹一声又道:“若非慧娴娘家的势力太过于繁盛,先皇怎么会舍弃了她?那个时候先皇对自己的心意还不自知,待到明白过来之后已经是后悔晚矣。而哀家也是自吃苦果,弄巧成拙。” 江运之知道太后所说的自食苦果是自从太后病愈后便不能生育,从此与孩子无缘。 “太后,可曾后悔当日所做的一切?”江运之轻声问她。 太后眸光闪着微微的泪花,又坐回那凤坐之上,端的仪态万千,尊贵非常。“哀家虽然没有得到先皇的心,可也与先皇相伴了二十余年。慧娴究竟是因哀家而死还是先皇而死,运之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江运之垂头轻叹道:“太后说的是,慧娴皇后的死很多人都有责任。” 太后扶着凤坐的雕凤把手,因为握的紧,那手腕在微微的颤抖着。“你以为先皇不知道毒是哀家下的吗?你以为哀家不孕是因为毒伤了身子吗?运之,有些事你也未必清楚,只有哀家,最明白!” 江运之大惊,震惊的目光看着太后。 太后苍凉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先皇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心想除去乔家的外戚,正好哀家给他提供了机会。他选择了哀家,却也断了哀家为人母的念想。哀家因何不孕,还不是拜先皇所赐。” 江运之从不知先皇竟然做了这些事情,他当年知道是太后设的计谋却将一切嫁祸给莲妃,这或许就是先皇宠爱二皇子的原因吧? 江运之才知道,原本以为自己是明白一切的人,到最后故事的结局竟然如此的出人意料。 先皇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始终未曾看透。 “他给了哀家无尽的荣宠,却让哀家成为这世间最悲惨的女人。没有男人的心,没有孩子,只有这冰冷的凤銮宝座,运之,你说哀家后不后悔?”太后的泪眼模糊,字字句句中透着彻骨的悲痛。 江运之低头回道:“太后,便将一切都遗忘吧。” 太后笑了笑道:“哀家也想遗忘,可是今日看到司姑娘躺在床上,哀家就想到了二十年前。司姑娘因何落得如此哀家心中一清二楚。” 江运之怔了怔,想来司慕染早已知晓毒药的来历,这其中又是另外一段秘辛往事。 太后敛了自己的悲伤,抬起头道:“哀家只是触景生情,憋闷在心中二十余年,哀家今日说出来觉得轻松了许多。运之,这宫中禁锢了你二十余年,你若是想离开,那便去吧。” 江运之道:“臣答应过先皇会照顾太后直到百岁,臣不会离去。” 太后点了点头,低哑的声音道:“先皇留你在此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你又何苦守着那约束苦了自己?” 江运之又道:“先皇与臣有恩,臣自当谨遵诺言。” 太后不在相劝说道:“好,你愿意留下便留下吧。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江运之行了一礼劝道:“还请太后保重凤体,莫要忧虑。” 太后点点头,江运之提着药箱转身,离去。 宫门外,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祥和宫内。江运之抬头,以为是错觉,看着殿前无人守着,江运之蹙了蹙眉,下了台阶才见太后的内侍。 “可有人来过?”江运之问着那内侍。 内侍想起皇谧霆临走前交代的话,摇了摇头道:“没有。” 江运之点点头,随即抬脚离去。 皇谧霆走在回上阳宫的路上,他本来是打算和太后说司慕染已醒,可是走近殿内才听见太后和江运之在说话,隐约间提到了慧娴皇后。 皇谧霆挥退了周围的人,在门前静静的听着,而心情却一落千丈。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查了好几年的往事竟然是这样的一番结果。 他的母亲并非病死,而害死他母亲的人却是他最亲近的人。 皇谧霆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上阳宫内。皇谧霆看着那还亮着烛光的宫殿,想起司慕染今日所做的事情,她定然是知道什么的吧? 皇谧霆朝着内殿走去,云海因为时辰已晚早已离宫,内殿里,司慕染躺在床上还在为江运之所将的话悲伤。 听到推门声响起,司慕染从床帐薄纱中望去,那明黄色的身影透着落寞,脚步沉重,失魂落魄一般的走了过来。 司慕染坐起来,挑开帘子道:“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 皇谧霆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单薄的身子,心底一触,一股莫名的悲伤环绕。皇谧霆脑海混乱,走过去突然将司慕染抱在了怀中,紧紧的。“阿九。”皇谧霆的声音格外的低沉让人心底生疼。 司慕染有些恍惚,想着皇谧霆离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后竟变得如此模样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皇上,你怎么了?”司慕染挣了挣,可是皇谧霆抱得太紧,她无法挣扎。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皇谧霆像是祈求一般。 司慕染没有在动,只是任由皇谧霆静静的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皇谧霆才松开了她,掩饰着脸上的悲伤。 “皇上,你究竟怎么了?”司慕染问道。 皇谧霆摇摇头道:“没事,朕只是害怕你会出什么事情。以后莫要做这样的事情了,知道吗?” 司慕染点点头,皇谧霆起身道:“不早了,你歇着吧。” 说着,皇谧霆转身离去。司慕染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底很是狐疑,却不知皇谧霆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失态。 司慕染放了帘子,躺在床上,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云海说裴宸朔来京,司慕染将那地图抄录了一份给云海,还有云海带去给裴宸朔的话。 司慕染胡乱的想着,才慢慢的睡去。然而这一夜却注定有人无眠,辗转到天亮。 次日,皇谧霆忧心司慕染的病情,再一次让江运之给司慕染复诊。 江运之见到司慕染的时候她正在神游,想着昨夜皇谧霆的不对劲,也没察觉到江运之的到来。 “司姑娘在想什么?”江运之出神将司慕染从无神中拉了过来。 司慕染抬头看着江运之微微一笑道:“江太医怎么又来了?” 江运之道:“皇上不放心你的身体让老臣在给姑娘你看一看。” 司慕染点点头,伸了手,江运之认真的把脉。“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臣给你开一些调养身子的药方服着。”江运之说着走到一旁的桌上写下了一张药方。 “多谢江太医。”司慕染笑着谢道。 江运之写好药方递给司慕染,司慕染问道:“昨夜叨扰了太医也不知道昨夜太医可睡好?” 江运之苦笑一声道:“昨夜我从这上阳宫离去后就被太医请到了祥和宫,一直到快子时才离去,还真是没有睡好。” 司慕染笑了笑道:“太后请太医过去可是询问我的病情?皇上应该也在吧?你们怎么聊了这么长时间?”司慕染睡意的问道。 江运之一怔道:“皇上?我昨夜并未在祥和宫内见到皇上啊?” 司慕染一惊抬头看着江运之道:“没见到皇上?难道皇上昨夜没有去祥和宫吗?”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82.第二百二十四章 说服皇后 江运之收拾药箱的手一顿,脸色大惊,匆忙道:“你是说皇上昨夜来了祥和宫?” 司慕染眉头微微皱起道:“昨夜太医你走后,皇上说要去向太后道谢,太医你前脚刚走,皇上后脚就去了祥和宫,怎的,太医你竟然没见到皇上?” 江运之道了一声:“糟了。冰火中文b” 司慕染惊讶忙问道:“江太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运之面色急切,压低了声音将昨夜太后和他说的话告诉了司慕染,司慕染听后也是跟着一惊道:“昨夜皇上来见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怪怪的,想来他定是听到了太后和你的对话,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江运之道:“这可如何是好?依着皇上的性子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司慕染握了握手道:“江太医你别着急,让我和皇上谈一谈。” 江运之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就害怕皇上一直气愤要为慧娴皇后讨个公道而对太后不利啊。” 司慕染道:“不可能的。太后毕竟是先皇的皇后,即便皇上知道了真相一时半会也是不能对太后怎么样的。” 江运之轻叹一声道:“希望吧。这朝堂好不容易安定,我实在不想皇上因为这件事在生风波。” 司慕染道:“江太医放心,虽然我未曾打算嫁给皇上,但是也是将皇上当朋友对待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江太医放心。” 江运之点点头道:“好,我相信司姑娘。” 司慕染笑了笑看着江运之欲离去突然想起一事来忙唤着江运之道:“江太医,我还有一事相告,江太医不是一直想会一会白面玉郎吗?近日内,这江面玉郎的徒弟会光临,届时若有一位自称裴姓的公子询问太医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望太医悉数告知。” 江运之一怔道:“莫非……” 司慕染笑着点了点头,江运之也跟着点点头道:“那我便恭候他们大驾光临。” 司慕染盈盈一笑送江运之离去后,便在房间里思索,虽然不知道皇谧霆有什么打算,但是司慕染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司慕染唤了秋叶,伺候她装扮了一番,然后和两个宫女一起去了长乐宫。因为时辰尚早,长乐宫内还有给皇后请安的一些妃子。 皇后听司慕染前来,忙着人将司慕染请了进来,司慕染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未走进,便有人阿谀奉承似的说道:“呦,这不是司姑娘吗?” 司慕染撇了她们一眼,也未给她们行礼只是径自走到殿中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我有要事要和娘娘说,能否请娘娘移驾?” 皇后知道司慕染轻易不会来此,看她如此紧急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皇后对着众妃嫔道:“各位妹妹便先回去吧。” 有些妃嫔愤愤不平,各自撇着嘴不甘的退了出去。 “司姑娘,去内殿吧。”皇后说着携了司慕染的手一同朝着内殿走去。 两人在内殿坐下,宫女上了茶后,皇后吩咐人全部退下。 “本宫听说昨夜司姑娘生了重病,如今可是无事了?”皇后细声问道。 司慕染点点头道:“我没事。” 皇后道:“没事就好,我还想着一会去看司姑娘你,怎的究竟是什么事让司姑娘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皇后问道。 司慕染手缠着衣角,镇定的说道:“娘娘,你可是把我当真心相交的朋友对待?” 皇后见司慕染如此严肃,点点头的道:“这自然是,能认识司姑娘是我的荣幸。”皇后真心说道。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道:“好,竟然娘娘如此说我也放心了。娘娘我对你说的话也是句句真心,你一定要听仔细了。” 看着司慕染如此认真,皇后的心微微紧了紧,点了点头。“司姑娘但说无妨。”皇后说道。 司慕染道:“娘娘可知二十年前先皇与太后伉俪情深的事情?” 皇后道:“这个本宫自然知道,这在后宫中被传为佳话一般传扬的故事。像先皇和太后这般深厚的感情,谁人不羡慕啊?” 司慕染叹了叹道:“娘娘可知传言其实都是不可信的,其实先皇心中最爱是乃是慧娴皇后,也就是皇上的生母并非太后娘娘。” 皇后脸色一怔,似是极为震撼,感觉到不可思议。司慕染又道:“你一定好奇,既然先皇深爱慧娴皇后为何慧娴皇后最后落的如此凄惨?其实其中的缘由和皇后娘娘你也是有几分相像的。” 皇后听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震惊迷惑。“司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问道。 司慕染端着温温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当年先皇和如今的皇上一样,都是靠着外戚的势力坐上了皇位,只是当年支持先皇的乔家势力太过于强势,以至于盖了先皇是光芒,是以,先皇对乔家忌惮不已连带着对慧娴皇后也心有不甘。” 皇后大惊,握着茶杯的手似是在微微的颤抖。司慕染继续说道:“先皇忌惮乔家自然不可能宠爱乔家的女儿,也就是慧娴皇后。所以那个时候先皇宁愿独宠皇贵妃,更甚至临幸慧娴皇后的宫女也不愿宠爱慧娴皇后。” 皇后似是明白了司慕染想说的话,在听到司慕染这话的那一刻,皇后的心沉了又沉。 司慕染见皇后脸色不是很好,只轻叹了一声道:“后来,慧娴皇后和皇贵妃同时中了一种奇毒,先皇为了救治皇贵妃亲自去寻药,但是寻来的药只能救一个人的性命。先皇舍了慧娴皇后而选择了皇贵妃,只是在慧娴皇后故去后,先皇才明白自己心中最爱是始终是慧娴皇后,只是那爱被权利给迷惑压制,不自知罢了。” 司慕染看了看皇后道:“娘娘,我给你将这段故事,你可能明白我的用心?” 皇后点了点头道:“司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担心宣家会是另一个乔家,功高盖主,而我是另一个慧娴皇后,成为这权利的牺牲品?” 司慕染道:“娘娘是聪明人,我一点你就透。当年先皇因为忌惮慧娴皇后背后的家世而不能爱慧娴皇后,到最后更是牺牲了慧娴皇后成全了他的江山。自古外戚干政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若是娘娘聪慧就应该说服宣丞相让他颐养天年,放权给皇上。” 皇后苦涩一笑道:“司姑娘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怕爹爹未必肯将这荣华富贵撒手相让啊。” 司慕染道:“其实我给娘娘将这个故事的目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皇后看了看司慕染道:“是什么?” 司慕染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可知当年慧娴皇后和皇贵妃是中了什么毒?” 皇后双眸微微一转,有些惊讶,唇角微微的颤抖。司慕染道:“想来娘娘定是猜到了,没错,就是你们迷楼国的君影草。” 皇后手中的杯子跌在桌上,茶水漫了桌上,一滴滴落在皇后的衣袍上,只是皇后却浑然不知。“你是说当年的事情和我爹爹有关?”皇后颤声问道。 司慕染道:“君影草是你们迷楼国的东西,放眼凤临国知道君影草的人不过区区几人,当年用这君影草害人而不被人查探,除了你们宣家还有谁能做出来?” 皇后有些失魂,当年她还未曾出生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司慕染说的话又不像是假的。 司慕染又道:“若非当年宣丞相没有暗中相助,如今又怎么能坐上这丞相的位置?娘娘可知,太后与宣夫人是表亲,若是宣丞相暗中相助也是有可能的。最重要的,如今皇上已经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皇后猛的抬头问道:“你说当年下毒的人是太后?” 司慕染点点头:“只是皇上还不知道是谁当年暗助了太后,若是被皇上知晓,你们宣家,你和皇上之间,岂不又是第二个先皇和慧娴皇后?” 皇后咬了咬唇,脸上一抹忧色,这件事情的打击对她实在太大,她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娘娘,我会尽量说服皇上让他将此事忘却。只是如果宣家一直这般权利在握只怕皇上早晚有一天动了杀机,为了你们宣家,所以皇后还要三思啊。”司慕染劝道。 皇后点点头:“司姑娘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找机会劝一劝爹爹让他辞官归隐。” 司慕染道:“这件事我也会帮娘娘你解决,里外夹击才会事半功倍的。” 皇后起身对着司慕染一礼,司慕染忙扶着她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皇后泪眼盈盈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为何皇上会喜欢司姑娘你。放眼宫中的女子,无不都是家世显赫的朝中官员之女,可是皇上对我们都来都是一视同仁无关情爱。或许皇上心中只是将我们当做政治的产物,今日我才明白,权利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皇后说着微微一笑道:“多谢司姑娘让我看清了这一切,我心中爱慕着皇上,但是也不想自己的的亲人走上不归路。我宁愿自己身后没有依靠,只是用我的心来靠近皇上。” 司慕染点点头,心底一片了然。“皇后娘娘一定能得皇上的心,这件事我也一定会帮助娘娘你的。” 皇后颔首,两人相视一笑。 司慕染从长乐宫出来,舒了一口气。凭着皇后娘娘的聪慧一定能说服宣丞相放下权利,再加上她让云海做的,一定可以成功。 剩下的,司慕染只需要和皇谧霆好好的谈一谈。 司慕染回到上阳宫,便差人去请皇谧霆来此。湖心小亭,司慕染备了酒菜等在那里,而京城的黑白棋馆雅间,云海和裴宸朔正在面对面喝茶。 “她管事情竟然都上瘾了。”裴宸朔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里带着些宠溺。 云海端着茶杯轻轻晃了晃道:“她说这件事情只有王爷你能办得到。” 裴宸朔苦笑,抿了一口茶道:“也罢,既然阿染想还皇谧霆的人情,那我也要出一份力才是。少将军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她办好。”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8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举杯共饮 云海点头,放心茶盏从怀中掏出水路地图道:“这是阿九给你的。冰火!中文” 裴宸朔接过去,看了一眼,随即收起。云海又道:“替皇上收了宣家的权利也算是帮了皇上一个大忙,待这件事结束,阿九便能随你离去了。” 裴宸朔道:“我知道,不会太久了。” 云海又问:“不知王爷可需要我的帮助?” 裴宸朔道:“我只需要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少将军可以告诉我吗?” 云海道:“阿九未曾告诉我详细的故事,不过她倒是说若是王爷你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就去找江太医,不过他让你带上一位叫红药的姑娘前去。” 裴宸朔倒是一愣笑了笑道:“这个江太医可是一直相见江面玉郎啊?” 云海道:“王爷果然神机妙算,连这都知道。” 裴宸朔道:“来凤临国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事情,这江太医在凤临国甚是有名望,听闻此人只给太后一人看诊。阿染让我带着红药去,可见阿染定是告诉了江太医红药是白面玉郎的徒弟了。” 云海对裴宸朔佩服不已回道:“当日江太医第一次见到司姑娘的时候,司姑娘的确提及了白面玉郎的名号,且江太医也打破了数十年的规矩,给司姑娘看诊。” 裴宸朔眉头微微一拧道:“阿染她身体无事吧?” 云海潸然一笑道:“王爷安心,阿九她好的很。” 裴宸朔点点头,这一别又是好几日,明明是距离如此近的人可是偏偏不能相见,这着实煎熬的很。 云海离去后,裴宸朔便和红药与危子墨一同拜了帖子去了江府。拜帖上的名字亦是用了红药的名号。 江运之从宫中回来,听闻有一位红药姑娘拜见,便立即让人引了进来。江运之看着来人,心下有些惊讶,江运之遣了下人,便道:“三位是司姑娘的朋友?” 裴宸朔站了出来对着江运之执手一礼道:“正是,江太医有礼。” 江运之还了一礼道:“司姑娘说会有一位裴姓的公子造访想必阁下就是。阁下这易容术实在高明,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裴宸朔笑了笑道:“正是这位红药姑娘。” 红药走了出来对着江运之微微一福道:“我叫红药,这易容术是我跟四嫂学的,因为我的学的并不精明,所以让江太医一眼就瞧出来了。” 江运之道:“并非是这易容术不精明,而是这位公子的贵气浑然天成,绝非应该这般相貌之人。”江运之指着裴宸朔。 裴宸朔唇角微微一勾,抚手将那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露出本来的容貌。江运之看着他,脸上微微一怔道:“果然,公子气度不凡,一张凡人的面具也难掩这华贵的气势。能否借我看看这面具?”江运之指着那轻薄的人皮面具。 裴宸朔伸手将面具递给江运之,江运之接过摸着那酷似人脸的面具,有些惊讶和新奇道:“我从来没见过这般的面具,可以做的如此相像,不知姑娘口中所说的人究竟是谁?” 裴宸朔替红药回道:“此人江太医也见过,便是宫中的司慕染,在下的夫人。”裴宸朔不忘标注司慕染的身份。 危子墨和红药各自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 江太医惊愕,拿着面具怔了片刻,随即将面具还给了裴宸朔道:“原来如此。想来阁下便是天极国的贤王殿下吧。” 裴宸朔挑眉道:“正是,不是江太医是如何得知的?莫非阿染她告诉了江太医你?” 江运之道:“不是,是当日太后让我给司姑娘看诊的时候,司姑娘亲口所说的。” 听着这话,裴宸朔的心中莫名的高兴,有江太医这句话,裴宸朔觉得这几日来的煎熬没有白受。 “原来是这样,江太医,那我今日来的目的想来江太医也是知道了。我夫人让我帮住敝国的皇上收回宣家的权利,所以我想知道当年事情的始末。” 江运之一愣,他未曾想司慕染竟然打算替皇上收回宣家的权利,这着实让江运之一惊也让他佩服。(.无弹窗广告) 但不得不说这是唯一最好的办法,他江运之也相信司慕染能够说服皇上忘记仇恨,不让朝堂再起风波。 “三位请坐。”江运之指着房内的桌子,邀着他们坐下。 裴宸朔谢过和红药危子墨一同坐下,听江运之讲着那段二十年前发生的故事。 上阳宫内,皇谧霆听到宫人的回禀便赶了过来,看见湖心小亭司慕染一袭水蓝色的衣裙和着她满头白发,别样的风姿。 自从知晓了慧娴皇后的事情后,皇谧霆的心一直沉浮不定。昨夜在太后宫门前他听的清楚,下毒的人是太后,然而这件事却也跟他的父亲逃不开关系。 总而言之她母亲的死因,不是一人所为。想着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想着自己二十余年来孤苦无依的生活,皇谧霆心乱如麻。 挥散自己的想法,皇谧霆已经来到了亭中。“阿九。”皇谧霆看着那背影,想起昨夜那个拥抱,皇谧霆的心底划过一抹平和安逸。 司慕染听到声音回头见皇谧霆未穿龙袍,只是穿了平素里他最爱的深紫色锦袍,富贵华丽,风姿卓越。 “阿九怎么想起邀我来喝酒?”皇谧霆径自坐下,看着白玉石桌上摆着的酒壶。 司慕染笑了笑伸手握着那紫玉酒壶满上两杯道:“皇上让我查的往事我已经查出来了,皇上不想听吗?” 皇谧霆表情微愣,他早就知道司慕染已经知道真相,想着自己昨夜的反常,她定然也是怀疑的吧? 皇谧霆端着酒杯一饮而下道:“那你就与我说说吧。” 司慕染握着另一只杯子,入口的酒香带着辛辣之感让司慕染的神经都活跃了起来。司慕染没有讲那皇谧霆已经知道的故事,只是问:“皇上如今憋闷的究竟是什么?是先皇置你母亲与死地?还是恨那下毒之人让你母亲丢了性命?” 皇谧霆手中的酒杯顿在半空,随即脸上划上一抹苦涩的笑意,皇谧霆伸手倒了一杯酒,目光落在那玉杯中。“阿九,我也不知道我该恨谁。当我听太后和江太医提起那段往事,我的心中只是悲痛。”皇谧霆深吸一口气,将那酒喝下,犹若无味一般。 司慕染道:“皇上如今可是忌惮那宣家的势力?想要收回那宣家握着的权利?” 皇谧霆双眸一敛似是微微一震,随即道:“阿九,你太聪明了,将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透彻。” 司慕染道:“那不就对了,当年的乔家和如今的宣家又有什么区别呢?当年的先皇和你都是一样的心境。所以你恨不得旁人。” 皇谧霆似是被司慕染一语中的,司慕染又道:“就算无人下毒,你以为先皇便不会对慧娴皇后出手了吗?即便不出手,慧娴皇后也会一个人孤寂的生活在后宫内,永不得圣宠。” 皇谧霆眼神一亮,随即暗去,自己置身处地,也能明白当日父皇的决定。而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又见惯那独守空闺寂寞到老的人,若是自己的母后活着定然也是如此吧? “慧娴皇后的死是一种解脱,先皇明明就深爱她却爱不得,你觉得先皇的苦会少吗?太后身上披着让人羡慕的光环,可是谁人知道,那光环其实都是假的?得不到深爱的男人的心,连做母亲的资格也没有,她的苦会少吗?要我说,慧娴皇后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落魄而死,但在我看来她却是那个最幸福的人。她得了先皇的心,让先皇一辈子惦念,她成全了先皇的江山,为先皇留下了一个英明的君王。皇上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吗?” 司慕染抬头看了看皇谧霆。 皇谧霆缓缓的喝下杯子中的酒,昨夜还纠结的心在此刻突然间便被纾解了。她一直耿耿于怀母后的死,可是熟不知也许母后才是这场战争中唯一幸运的人。 “皇上,有一种痛苦叫做生不如死。面对失去挚爱的那种痛苦,面对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不能做一个母亲承欢膝下的痛苦,这种痛苦都叫生不如死。所以,皇上你莫要在纠结下去。” 司慕染说着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下。 皇谧霆唇角微微一勾道:“阿九,我明白了。” 司慕染随之一笑,又道:“皇上想收回宣家的权利并无不可,我有办法让宣丞相自动交出兵权。皇上可信我?” 皇谧霆眉宇微微一动朗声一笑道:“阿九说的可是真的?” 司慕染放下酒杯,声音坚定:“自然。不过要求是,皇上莫要在将那恩怨记在心上,也不要与太后失了母子之间的关系。” 皇谧霆一怔,心下有些暖意,他点点头:“我知道。此事我只当从来未曾听到过,阿九,你放心。我身为凤临国的君主,自然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我不会失了分寸的。” 司慕染笑了笑又道:“皇上,其实皇后她很爱你。皇上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皇谧霆想起那夜,皇后的巧笑娇怒,那风姿是他从未曾见过的。皇谧霆以为是自己醉酒才会一时失了理智对她如此,可是想来或许不是。 皇谧霆挥散了脑海中的想法,问道:“听闻你近日来和皇后的交情甚好?” 司慕染道:“我与皇后甚是投缘,日后若我入了后宫还望皇上莫要负了皇后才是。” 皇谧霆唇角微微勾起笑了笑道:“你肯嫁我我已是心中欢喜,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司慕染浅笑端起酒杯:“这可是你说的,看我不把你的后宫搞得鸡犬不宁的不可。”司慕染握着酒杯示意他。 皇谧霆端着酒杯与其一碰,两人将酒饮下。皇谧霆觉得内心的郁结已去,浑身轻松了许多,看着司慕染眼角的笑意,这一刻,皇谧霆真心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无关身份,只是她这个人,哪怕是只做知己可以举杯共饮,也是甘之如饴!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84.第二百二十九章 情深至此 云海走后不久,皇谧霆便赶了过来。[.超多好看小说]他是扔下了手中的朝中军务特意赶来找司慕染的。 司慕染用过早膳,在花园中闲逛着,便见皇谧霆未换龙袍就过来了。司慕染知晓定是为了宣丞相辞官一事,司慕染已经开始在脑海盘算着怎么忽悠他了。 “阿九。”皇谧霆唇角勾着隐隐弱弱的笑容,如清风朗月一般醉人。 司慕染笑了笑问:“皇上今日看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喜事吗?”司慕染明知故问。 皇谧霆道:“我就不信阿九不知,子枫可是一下朝就来找你了。他岂能没告诉你?” 司慕染盈盈一笑道:“那皇上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皇谧霆敛了笑容正色道:“阿九,你告诉我,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宣如海那个老贼心甘情愿的交出官职,归隐的?” 司慕染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件事你若谢的话那便谢皇后吧?是皇后呈请,所以宣丞相才有了辞官的心意。” 皇谧霆眉头微微一皱道:“你说是皇后?” 司慕染点点头:“皇上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皇后是个聪明人,在我们知晓了慧娴皇后的事情后,皇后就担心宣家会是第二个乔家,所以她力劝宣丞相罢官养老。” 皇谧霆愣了片刻,虽然挺司慕染说的如此笃定但皇谧霆知道事情一定并非就这么简单的。既然司慕染不愿说,他也不能强问。 司慕染又道:“如今皇后已经没了家族的势力,想来在宫中的地位日子定然不好过。皇上若是怜悯,就多多眷顾皇后吧。” 皇谧霆的心一颤,没有回她。只是道:“我已经让钦天监选好了我们成婚的日子,待宣丞相的事情妥当之后就会公布天下。” 司慕染的心纠结了半刻,回道:“好。你做主就是了。” 皇谧霆看了司慕染一眼,见她神色平常未有异色,心下松了一口气,皇谧霆又道:“我已经知道灵狐的下落,待我们成亲后我为你亲自去寻。(.)” 听到灵狐,司慕染的心一震,脑海想起江太医曾说过的话,此生她若想有孕就必须服下灵狐心。 那日御花园中,皇谧霆也向太后询问过灵狐心的下落,只是太后以她未曾嫁入天家为由给拒绝了。不知皇谧霆这次是如何得知的? 司慕染在心底思量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人来,莫非是江太医?司慕染记得,先皇寻药的时候江太医是陪同去的,那么说江太医也是知道灵狐下落的人。 司慕染回神点了点头:“好。” 皇谧霆笑了笑道:“我还有要事在忙,晚上在陪你用晚膳。”皇谧霆的声音温柔。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拧道:“皇上此时需要安慰的是皇后不是吗?” 皇谧霆轻叹一声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慕染笑了笑,看着皇谧霆的身影淹没在花丛中,司慕染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裴宸朔的布置如何了?她实在不能在这皇宫在待下去了。 云海从江太医府上离开后,便又折回了宫中,直奔着司慕染的上阳宫而来。 司慕染看见云海去而复返就知道他定然是带着消息而来,心中充满着期待,云海走进看见司慕染急切的心情。 “看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阿九,我可是真伤心。”云海不满的说道。 司慕染道:“好了,你赶紧告诉我,是不是裴宸朔他有了计划?” 云海点点头道:“他说三日后就带你离去,让你借口去海门镇,到时候他会在半路将你劫走。不过需要你甩开皇上让我陪你一同回去。” 司慕染听着云海的转述,心下了然,点了点头:“这个好办。云海太谢谢你了。”司慕染想着若非有云海从中周旋,她未必能这么快离去。 云海笑了笑道:“这是我欠你的承诺。再者,裴宸朔这个人的确是你的良人,有他在我也放心。” 司慕染唇角翘起,想起裴宸朔她的心就暖暖的。“我觉得自己好长时间没见他了,云海,我真希望时间能快一点。”司慕染豪不忌讳的说着。 云海扶了扶额道:“你难道不知道女子要矜持一点的吗?”云海低声问道。 司慕染撇撇嘴道:“矜持,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小女人才需要的,我也不要。”司慕染扬着头,一副豪气凛冽的模样。 云海看着她的模样,笑的开心,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女子,怪不得像皇谧霆和裴宸朔这样的人对她倾慕不已。 而他能做的,只有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不肖想。 “那你便和皇上提三日后要回海门镇看那帮兄弟,我们三日后在宫们汇合。我等你的好消息。”云海说道。 司慕染点点了头,云海告辞离去。 想着三日后,即将离去,司慕染的心有些平静。她知道皇谧霆处理宣丞相辞官一事还有的忙,所以在他搬出圣旨之前,她便可离宫。 司慕染想起皇谧霆这么长时间来对自己的照顾,知道是自己最终欺骗了他。所以司慕染也想送皇谧霆一份礼物,以报答皇谧霆的照顾,而这份礼物她不会亲手交给皇谧霆。 司慕染回了房间,研磨,开始将一些国事所需的制造方法以治国策略等东西,按照脑海中百科全书抄录了下来。 长乐宫内,皇后已经知晓了宣丞相辞官的事情,心中的重石也已经放下了。可是想起自己以后要一个人在这深宫里坚持心中难免郁结难舒。 “娘娘,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是因为丞相辞官一事吗?”阿彩是她的陪嫁的丫鬟,也是皇后最信赖的人。 皇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抚平那袖口上的凤凰图案清冷的声音道:“爹爹辞官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只是感伤,以后我们无人支持,在宫中的日子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阿彩鼻子有些泛酸说道:“娘娘,无论以后的日子多么难过,阿彩都会陪着娘娘你的。” 皇后点点头,扯出一抹笑容来:“你说的对,我还有你,以后我们便相依为命吧。” 阿彩眼圈泛红,正欲说什么,却听内监尖锐的声音高喊:“皇上驾到。” 皇后的心莫名一动,脸上的表情复杂万千,最终换为一种平静,镇定从容的从凤坐上站了起来,漫步走下去朝着宫门口。 皇后还未走进,那抹明黄色的影子已经大步的走了进来。皇后欠了欠身,未说话,皇谧霆抬手握着皇后的手道:“手怎么这么凉?莫不是病了?” 皇后摇了摇头道:“没有,臣妾的手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是皇上未曾注意罢了。” 皇谧霆的心蓦然一动,想起自己和她大婚一年有余,可相处的时间却是很少,除了那每月初一和十五,平常的时候倒是鲜少来看她的。 “你心情不好,可是在为丞相罢官一事而难过?”皇谧霆拉着她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皇后柔声道:“父亲年事已高辞官是好事,臣妾只是想到从此以后便要和父亲分离,心中难免感伤罢了。” 皇谧霆深沉的目光看了看皇后那黯然的神色,说道:“朕知道你思念自己的父亲,所以特准丞相归家前和你一聚,你莫要忧心。” 皇后点点头笑了笑道:“皇上为臣妾打算的如此好,臣妾心中高兴。不会忧心的。” 皇谧霆微微一笑拥她入怀低沉的声音喊着她的闺名:“浅浅,司姑娘说是你说服宣丞相辞官的,为什么?” 皇后微愣,想着那日司慕染来劝她的时候和她说过的话。现下皇谧霆说是她劝谏了宣丞相,只是皇后明白自己的一封书信不可能就让父亲做了决定,只是其中的缘由,她也是不知道的,只能待见到父亲后在问一问了。 “司姑娘跟臣妾讲了一段往事,臣妾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宣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定会种下祸根。臣妾不想看着父亲走上末路,所以宁愿自己无依无靠在宫中孤独终老,也不愿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更重要的原因,是臣妾不想皇上太过于为难。”皇后字字句句满是情意。 皇谧霆内心大动,在不知晓自己的母后死因之前,他定会觉得皇后的话更像是陈情,而如今他能感受道她句句情意发自肺腑。 他更知道皇后若是没有背后身家势力的支持,在后宫将多么的举步维艰。她说愿意在宫中孤独终老,孤独终老这四个字已经似是刺痛了他的心。 “浅浅,你怎么会孤独终老?你还有朕,有朕一日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皇谧霆垂头,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皇后抬头迎上皇谧霆那幽深的眸子,唇角蓦然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今日能得皇谧霆这一句话她亦是无憾了。 “皇上说的话,可莫要反悔啊。”皇后有些俏皮的样子。 皇谧霆笑了笑道:“为何要反悔?” 皇后从他的怀中挣脱,一个转身,像一只灵动的蝴蝶一般优雅而美丽。“若是皇上以后遇见了个心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又非要臣妾的后位,那皇上你说是给还是不给呢?” 皇谧霆眉头微皱,却是不语。皇后转身看着皇谧霆那神思的模样,径自一笑道:“皇上不必纠结,如果是真的,臣妾定然会让出这个后位的。” 皇谧霆暮然一愣,脸上泛着一丝怒气的表情起身厉声道:“皇后之位你竟说让就让?你当真就这么不稀罕?” 皇后转过头去轻声道:“臣妾稀罕是皇上的心,不是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皇谧霆大惊,他后宫内女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又有谁如此大胆的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呢? “浅浅。”皇谧霆低哑的声音唤着她。 皇后眼角的泪盈盈而落,若不是爱他,她怎么会说服自己的父亲辞官归隐?若不是爱他,她又怎能轻易说出让出后位的话来? 但这爱,他知道吗?他心底爱着的是那个女人吧? 185.第二百三十章 一室春光 “臣妾知道皇上心中所爱的人是司姑娘,臣妾也知道皇上打算立司姑娘为妃。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要皇上高兴就好。”皇后含着泪唇角却挂着幽幽的笑意,那看向皇谧霆的眼神带着眷恋和柔情,还有一些心疼。 “浅浅。”皇谧霆上前抱着她,低哑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只一句浅浅,便让皇后的心融化了,知足了。她还期许什么呢?若真期许,唯有一事,那就是可以给他生个孩子。 心底颓然升出这样的想法,皇后抬头惦着脚尖红唇温热覆上那薄凉的唇角,皇谧霆浑身一僵,心莫名的跳动的厉害。 皇后的吻有些青涩和笨拙,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知所措。皇谧霆搂着她的腰肢略有有力将她贴着自己的胸膛,用唇舌教她怎样去做。 片刻的功夫,皇谧霆便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导权,一步步攻城略地,由浅至深。皇后慢慢的融化在皇谧霆的火热中,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如此激烈缠绵的吻过她,更甚至他们亲密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浅浅。”待到气息用尽,皇谧霆才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唤她。 “霆。”皇后不由自主,全然忘了皇谧霆的身份,竟喊了他的名讳。 皇谧霆听在心底,唇角勾着一抹戏虐的笑:“你唤我什么?”皇谧霆咬着她的耳垂惹得皇后一阵酥麻。 皇后此刻哪里还清醒,脑海一片混乱,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惹得她娇喘不已,柔柔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霆,谧霆。” “真是大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看我怎么惩罚你?”皇谧霆说着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内殿走去。 皇后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由自已,她陷在温柔的怀抱中随即跌入那柔软的锦被上,铺天盖地的龙延香气息压了上来,他的吻缱绻缠绵。 一室春光倾泻不尽,那风卷起的纱帘微微荡漾,残阳如画,余辉万丈散在那内殿中犹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如果这是惩罚,她甘之如饴! 上阳宫内,司慕染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司慕染托着下巴愣了愣神,原来从她这个角度看落日竟是那么的漂亮。 余辉万丈,落日沉去,便是黑夜,天亮日出东升,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司慕染想起一些在现代的时候经常感叹的词语,时光,流年。 过去的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为何要让自己留有遗憾呢?这一刻,司慕染突然做了个决定,以后的日子万不能再有什么遗憾,也不要和裴宸朔在分开了。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提起笔又继续写着,直到夜深,司慕染才放了笔沉沉的睡去。 次日,司慕染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了长乐宫。 来到皇后的寝宫前,却见皇后的宫女阿彩守在门前。阿彩见她匆忙见了一个礼道:“给司姑娘请安。” 司慕染盈盈一笑道:“皇后娘娘呢?” 阿彩的脸煞红,低着头,怯懦的声音道:“娘娘,还未睡醒。司姑娘你……” 司慕染见阿彩那害羞的模样,心下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禁好奇的问道:“是不是昨夜皇上歇在了娘娘这里?” 阿彩点点头道:“皇上早朝的时候嘱咐奴婢不要吵醒皇后娘娘。” 司慕染捂着唇盈盈一笑,这是好事,她心中自然高兴,看这个样子,皇后这个时候都没起想来昨夜是折腾的厉害。 司慕染有些好奇,皇后与皇谧霆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正想着,就听殿内传来皇后的声音:“阿彩,是你在外面吗?” 阿彩听到声音匆忙推门进去,皇后掀了床帐看了看时辰,不禁有些恼怒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司慕染漫步走了进来笑道:“皇上体恤皇后娘娘劳累让阿彩不要吵醒你。” 皇后见司慕染来了,不禁更有些羞涩道:“司姑娘,连你都笑话我。”皇后的脸顿时的红了起来。 司慕染道:“娘娘,你面子这么薄可不行。” 皇后轻轻咬着唇,起身,阿彩忙为她更衣,皇后道:“你说你,你倒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司慕染掩着唇道:“娘娘,我可没有笑你的意思。我是真心为娘娘你感到高兴,在说这是好事有什么害羞的?” 阿彩低着头,但她的脸也是红了一片。皇后遣了阿彩退下,自己一个人独自洗漱,完了坐在妆镜台前慢条斯理的道:“看来司姑娘你是什么都懂?” 司慕染抿抿唇,脑海想起裴宸朔来,裴宸朔有时候也会让她招架不住,大抵男人对心爱的女人都会这样。 “娘娘,你可别忘了我是有夫君的。”司慕染献宝似得。 皇后梳着那一头盈黑亮丽的发丝浅浅一笑道:“我倒是忘了,这情爱之事司姑娘你可是比我有经验的。”皇后不在不好意思,反而调笑起司慕染来。 司慕染面色一僵,干笑了两声忙转移了话题道:“娘娘,皇上他是不是对你有所改观了?” 皇后的手微微一顿,慢慢的梳着自己的发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皇上比起以前是对我好了很好。”最起码以前的皇谧霆不经常叫她浅浅,也不会对她像昨夜那般温柔狂热,更不会一次次的欲罢不能的要她。 司慕染道:“我觉得皇后娘娘你或许已经在皇上心里扎了根,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皇后不知道司慕染说的对不对,他可以对她温柔,也可以一连几日不见她。上一次在花园偶遇到现在已经隔了好几日,皇后真的猜不出皇谧霆的心思。 “可是他对你的执念很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后心中将司慕染视为知己,她心中知道皇谧霆的心中将司慕染看的很重,她不能比也无法比。 司慕染轻斥道:“娘娘你又自欺欺人了。你都说皇上对我是执念了,这执念又不是解不开。娘娘今日我来就是想告诉娘娘一件事。” 皇后侧身看着她道:“是什么事?” 司慕染将自己所写的东西放在桌上,皇后起身走过去,将那些东西拿了过来,翻开后皇后的脸色大惊有些不可思议道:“这都是什么?” 司慕染笑了笑道:“这都是我费心整理的,是送给娘娘你的礼物。你没有宣丞相的后盾支持,但是有了这些,你一定能够稳坐后位得到皇上的心。” 皇后看着那墨色一点点,一笔笔,工整秀丽,可见这抄录之人是多么的用心。皇后盈眶潮湿,说道:“这都是司姑娘你一点点亲手写下来的?” 司慕染点了点头道:“我来凤临国得了皇上好多的帮助,可我最终还是欺骗了皇上,所以我只能用这些东西来弥补。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娘娘你,我想凭借娘娘你的聪明智慧一定知道该怎么用的。” 皇后泪眼朦胧,手摸着那厚厚的宣纸道:“当初我做了那般糊涂的事情,你非但没有怪罪我,还多次助我,这份恩情我该如何报答才是?” 司慕染正色道:“娘娘,眼下我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皇后道:“你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司慕染抿着唇,深吸一口气道:“不瞒娘娘,我夫君三日后便会带我离开凤临国。到时候我要假装去海门镇看一看我那些海盗朋友,所以我想请娘娘三日后想办法留住皇上。” 皇后一怔,随即明白问道:“可是我要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住皇上呢?” 司慕染道:“难道娘娘就不想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几何吗?我给娘娘出一法子,虽然这个法子有欺骗的意思,但是只这么办了。” 皇后问道:“是什么法子?” 司慕染道:“装病。” 皇后一愣,随即垂头想了想,她已经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所以即便皇谧霆对司慕染有着执念和爱慕,她还是会选择帮助司慕染,这是为了司慕染也是为了她自己。 “好,我答应你。”皇后点点头,回答的坚决。 司慕染松了一口气,道:“娘娘,或许欺骗是不好的,但是我也没有旁的办法。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皇后摇摇头道:“怎么会呢。慕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你离开凤临国我很高兴,我高兴你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高兴我少了一个劲敌,虽然你的心根本不在皇上这里。” 司慕染笑出了声:“娘娘这话说的真诚。其实我心中也不好受,我的本意也不想皇上,是皇上早先做的事情太过分所以我才会反击的。希望他到时候不会责怪你们。” 皇后道:“你就不要想别人了,我虽然没有见过天极国的那位贤王,但是能让皇上一争高下,可见那位王爷也是个卓越的人才。慕染,你很幸福。” 司慕染点点头:“娘娘也一定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只要不放弃,诚心以待。” 皇后道:“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 司慕染觉得心中轻快了许多笑着道:“我一早就跑来了,还没用早膳,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蹭一顿饭在回去?” 皇后浅浅一笑,将司慕染给她的东西收好道:“好,乐意之至呢。”说着便让阿彩传了早膳。 司慕染从长乐宫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看见皇谧霆在湖心小亭等她,司慕染眉头一皱朝着他走了过去。 “去了哪里,怎么这会才回来?”皇谧霆笑着抬头看她。 司慕染在石桌前坐下道:“在宫中很是无聊,便到皇后的长乐宫蹭了一顿饭,又和皇后说了会话所以这时候才回来。” 皇谧霆愣了片刻问道:“你与皇后之间关系倒是亲厚。” 司慕染点点头道:“皇后娘娘心性善良乐观,善解人意,与我投缘。再者我在宫里也没有什么朋友,难得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多么难得。” 皇谧霆道:“也是,你这性子在宫里定然发闷,是我疏忽了。” 司慕染幽幽一笑:“既然如此,皇上便让我去海门镇见一见我那帮海盗兄弟吧,我也想知道我的船造的什么样了。” 186.第二百三十一章 当时初见 皇谧霆眉头微微一动道:“你想去海门镇?” 司慕染点点头:“我进宫已经有些时日,实在是憋闷的难受。所以想回海门镇瞧瞧,看看那帮兄弟和蔚蓝的大海。” 皇谧霆道:“好,既然你想回去,那便回去。朕陪你一起去。” 司慕染点点头:“好,那就说好了,不过你眼下不还要处理宣丞相的事情吗,不如就后日吧,后日我们一起回去。” 皇谧霆笑了笑道:“好,就后日。我让子枫去准备,朝事我也尽快处理好定不失约。” 司慕染面色一笑说了句:“好。”心中却泛着嘀咕,自己若是公然拒绝和他一同回海门镇,想来他一定会起疑,幸好她已经想好了办法,否则还真难甩开他。 宣丞相离宫日期将近,皇谧霆想着自己要陪司慕染去海门镇就无法设宴给宣丞相践行,便提前将这件事办了下来。 次日的时候,皇谧霆宣了宣如海一家在后花园设宴,因为是家宴,皇谧霆没有请宫中的妃嫔,唯有皇后出席。而太后或许是因往事的缘故也一直闭宫礼佛不在理会后宫诸事。 皇谧霆亲自去请,太后也推辞了。皇谧霆念及太后的养育之恩,因此将过往的仇恨放下,不在追究。 宣如海今日穿着普通的锦衣,身上的官威消了大半,今日只是个即将和自己的孩子离别的父亲。 皇后的母亲早逝,而他的父亲一心在仕途也没有在娶。席上,皇后端着酒杯道:“爹爹一个人归乡养老难免寂寞,回去后便寻个女人过下半辈子吧,莫要苦了自己。” 宣如海明白女儿的一片心意不好拂去欣然接受道:“皇后说的,我都记下了。” 一旁坐着的宣家小女儿宣如月说道:“姐姐,不还有我陪着父亲吗。姐姐你安心便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父亲的。” 皇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已经十六岁的年纪,出落的芳华无限,像一只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动人。 “月儿,你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啊。”皇后轻笑道。 宣如月撇撇嘴:“我不嫁。我要一只陪着父亲。” 宣如海摇头苦笑道:“说什么混话,女儿家怎么能不嫁人?” 皇谧霆坐在皇后身边,听着宣如月的话亦是一笑,问道:“月儿如今已经十六了吧?” 宣如海道:“是,小女儿今年已满十六岁。” 皇谧霆握着酒杯道:“是该嫁人了。早先朕还想着将如月指给子枫呢。” 皇后眉头一皱道:“皇上,臣妾身在京城已然不能尽孝,皇上就不要将我的妹妹也留在京城了。少将军一表人才,但是我听闻少将军一直没有娶亲的打算,再者我妹妹顽劣,只怕是配不上少将军的。” 宣如月也道:“皇上姐夫,我的姻缘我要自己找,我才不要嫁个我不爱的或是不爱我的。” 皇谧霆失笑看着宣如月那避之不及的样子道:“好,那朕就要看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你若是有心上人,只管告诉我朕,朕一定给你赐婚。” 宣如月微微躬身道:“多谢皇上姐夫,爹爹你听见了吗,皇上姐夫发话了,所以你不能拦着我找自己的心上人。” 宣如海脸色难看轻斥道:“方才还说不嫁人,现在又说要自己找,看来我真是将你惯坏了。” 宣如月撇撇嘴偷偷的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皇后递给她一计安心的眼神,宣如月隐隐一笑。 一家人有说有笑,和和睦睦,宴席直到日落才散去。 送走宣如海和宣如月,皇后的心有些沉,今日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在相见。皇谧霆送她回长乐宫,走在路上,皇谧霆问:“你为何不愿自己的妹妹留在京城,她若是嫁给了子枫,以后你们姐妹还能经常相见,你也有人陪你说说话了。” 皇后道:“皇上为臣妾打算,臣妾心中很是高兴。(.)可是就像妹妹说的,若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又怎么会幸福?妹妹和少将军素昧平生不说,我与司姑娘交情匪浅也知道少将军的心思,他也是断不会娶我的妹妹的。” 皇谧霆侧眸看了皇后半响突然问道:“你怎知子枫不会喜欢上如月,或是如月不会喜欢上子枫?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当日嫁给朕的时候,可是爱着朕的?” 皇后的脸一红低头道:“当然是。或许皇上不知道,在你当太子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 皇谧霆突然顿住,略有兴趣的问道:“是什么时候?” 皇后抿了抿唇,记忆像昨日一般的清晰,那是她初次见他的情景,她怎么能忘记?“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你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衣袍在街上路见不平惩治了地痞恶霸,当时我就在人群之中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那份英姿和容貌我却记在了心里。” 皇谧霆在脑海想着,三年前,他身为太子经常的出宫体察民情,记忆中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只是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哦?从那个时候起你便一直记着朕?”皇谧霆问。 皇后浅浅一笑道:“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姓谁名谁,后来我在街上也再也没有见过你。直到,安乐侯的寿宴上你代替先皇来贺寿,我才知道你竟是当朝的太子。” 皇谧霆的思绪又飞到两年前的安乐侯寿诞之上,那个时候他代替父皇来贺寿,朝中许多大臣和眷属都参加了。 皇后又道:“皇上定然不知,寿宴上我的目光一直随着你在动,我看着你和众大臣一起喝酒聊天,风度翩翩,举止温雅。那时候我的心好像不受控制一般的乱跳。” 皇谧霆有些惊讶,当日她竟然一直盯着他看,他竟然浑然未知,又或许那日盯着他看的人太多,所以他便忽略了。原来曾经他们那么近,原来她早就爱上了他,还那么久。 “浅浅。”皇谧霆低头看着她双颊羞红的样子,记忆中他第一次见她是在洞房内,虽然他知道自己娶得女子叫宣浅浅,可是他却是在洞房的时候才知她的模样的。 凤冠霞帔在她身上,她羞涩的笑,颤动的睫毛,那如清泉一般的双眸,玲珑的鼻子和水润的红唇。记忆中她是美丽的,却未曾让他心动,可是今日他却发觉自己的心在颤动,不受控制的。 “臣妾喝多了,皇上莫要怪。”皇后也觉得今日说的有些多,那些过往她本来打算埋藏一辈子的,当年她根本没有想过能嫁给他做他的皇后。 后来这一切就像梦一样发生了,只是她依然爱着他,而他从来未曾将心给过她。 皇谧霆伸手握着她的手,牵着她回去。“朕喜欢你喝醉的样子,这些话以前的时候为何不说给朕听?”皇谧霆问她。 皇后调皮的回道:“臣妾以前没有喝多过,就算喝多了皇上也不在,臣妾说给谁听去?” 皇谧霆笑了笑道:“朕不觉得你喝多了。” 皇后道:“臣妾真的喝多了,因为现在臣妾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而且前面的路好像有两条的样子。”皇后伸着指头,眼下那酒的后劲才上来,她真的觉得有些头晕了。 皇谧霆无奈一笑,突然将她抱了起来道:“看来是真醉了,朕抱你回去。” 皇后嘤咛一声,沉重的眼皮不想睁开窝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皇谧霆将她送回了长乐宫,见她睡的香便没有逗留,而是返回了自己的宫殿休息。 是夜,皇后从宿醉中醒来,看着外面的天色。皇后穿着单薄的寝衣,推开门,夜很静。 夜风有些微凉,阿彩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皇后站在外面忙道:“娘娘怎么回来了,这夜里风凉莫要生病了。” 皇后道:“没事。阿彩,你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站一会。” 阿彩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皇后摇摇头道:“没事,只是睡多了,眼下睡不着,你去吧。” 阿彩点点头,退了回去,又不放心的看了皇后一眼,看着她随风飘扬的裙摆在夜风里起舞,那孤寂的身影有些心疼。 皇后在外面站了半宿直到身子发凉,浑身颤抖。天亮的时候皇后回了寝宫却也发了热,浑身颤抖不停。 阿彩起来服侍的时候,发觉不对忙惊的失了分寸,她摇着皇后道:“娘娘,你怎么了?” 皇后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阿彩似是有好几个影子。“阿彩,皇上今日要出宫,你一定要拦着他,告诉他我生病了,知道吗?” 阿彩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娘娘你撑着我去叫太医。” 皇后道:“等一会再去叫,等皇上下了早朝后。”皇后说着闭上了眼睛。 阿彩摸着皇后的额头烫的吓人,阿彩看了看时辰,等皇上下早朝还是半个时辰万一出事可怎么办?可是皇后的吩咐她又不敢不听,只能用冷水给她先祛热。 好不容易挨到了皇上下朝的时候,阿彩匆匆忙忙的奔去太医院叫太医。 彼时,皇谧霆已经换了那紫色的衣袍准备出宫去,司慕染云海也候在门外。还未等皇谧霆出来,便见阿彩一路小跑的过来。 司慕染看着阿彩,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知道皇后用了什么办法装病的,当日只想到让皇后拖住皇上也未曾想皇后的办法是什么? 皇谧霆推开门,走台阶下走了下来,阿彩也赶了过来。“奴婢叩见皇上。”阿彩跪在地上气喘呼呼。 皇谧霆看着她疑问道:“你不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吗,来见朕有什么事?” 阿彩语色颤抖带着哽咽的声音道:“皇上,娘娘病重昏迷,一直喊着皇上的名字,请皇上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187.第二百三十二章 半路劫持 “你说什么?”皇谧霆声音有些急切,面色颓然一变盯着跪在地上的阿彩厉声问道。(.好看的小说) 阿彩不敢抬头,只是怯懦的回道:“皇后娘娘病了,一直昏迷不醒,奴婢听娘娘一直叫着皇上所以才来请皇上去看看娘娘,奴婢从来没见娘娘病的这么厉害过。” 云海听着阿彩的话,侧眸看了一眼司慕染。皇谧霆胸口起伏不定,抬头看着司慕染道:“阿九……” 司慕染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娘娘的病吧,待会在启程也不晚。” 云海倒是一愣,皇谧霆点点头道:“也好。”说着便转身大步朝着长乐宫走去。 司慕染跟在皇谧霆身后,看着他脚步急切的样子,心下有些欢喜,最起码她可以肯定皇谧霆心中是在意皇后的。 云海走在司慕染的身边,心中很是没底,不知道司慕染究竟打算的什么? 一行人来到长乐宫,寝宫内,太医正在给皇后把脉。皇谧霆大步走进去,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汗珠的皇后,心中泛着疼惜。 “皇后怎么了?”皇谧霆问着太医。 太医起身见了一礼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感染了风寒,又加上郁结于心,心情不振,所以高烧不退。” 皇谧霆又问:“严重吗?” 太医道:“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只要今夜能将烧退了便无事。” 皇谧霆松了一口气,却听床榻上的皇后似是梦魇一般喊着:“皇上,皇上,别走,别离开我,别……” 皇谧霆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朕在这里,朕不离开你。” 皇后不在胡言乱语,睡的有些安稳。太医道:“娘娘安静了许多,这样对退烧很有好处,臣立即去熬药给娘娘服用。” 皇谧霆点点头,阿彩递了毛巾来,皇谧霆却要亲自为皇后擦拭额头的汗。 司慕染看着皇后略微感触,这病不像是假的,难道皇后她…… 司慕染在心中轻叹一声,说道:“皇上,既然娘娘病了,皇上便先陪着娘娘,海门镇让云海陪着我去就好了。” 皇谧霆微愣,点点头道:“好,朕知道你嫌宫内无聊,不过你也不要待的太久。若是你迟迟不肯回来朕就亲自去接你回来。” 司慕染道:“好。” 皇谧霆又道:“朕派人暗中保护你们,子枫,你照顾好阿九,她若是有什么闪失朕拿你是问。” 云海点点头一声苦笑道:“是,臣领命。” 司慕染看了皇后一眼,随即转身和云海一同离去。皇谧霆看着床榻上的皇后,轻轻一声叹息,随即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旋即起身。 皇谧霆走出宫殿唤了声:“离风。” 一抹黑色的影子落在地上,跪在地上。皇谧霆负手而立问:“海门镇有什么情况?” 离风回道:“离月传来的消息,三日前贤王已经离开了海门镇,出海回国了。” 皇谧霆凝眉道:“走了?” 离风回道:“是,离月询问主上她何时能回来?” 皇谧霆道:“等朕大婚之后在说,让她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另外,派御林军暗中保护司姑娘去海门镇,离风,你也去。” 离风颔首道:“是。”说着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了踪迹。 宫门外,马车上,司慕染和云海在京城的大街上,路过江太医府邸的时候,云海挑开帘子看着外面。 司慕染凑过去,却见江运之站在府门前。江运之看着他们,隔着重重人群对他们微微一笑,云海点点头,随即放下了帘子。 司慕染问:“什么情况?” 云海低声道:“江太医守在门前,若是我们平安出了京城他便会传信给半路上等待的裴宸朔让他们准备。” 司慕染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连江太医都有帮忙。” 云海不置可否,笑了笑道:“阿九,你的面子实在是大,不止我还是江太医还有皇后都在帮你。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指不定他会怎么震怒呢。” 司慕染轻叹一声,他们对她的恩德她实在无以为报。云海想起什么问道:“皇后的病是怎么回事?” 司慕染道:“本来我是请皇后装病留下皇上的,可是我方才见皇后不像是装病,好像是真的病了。我想可能是皇后不愿意欺骗皇上所以把自己弄病了吧。” 云海一颤,轻叹道:“皇后竟这般爱皇上?” 司慕染点点头:“没错,皇后对皇上的爱深的很。” 云海又道:“既然如何她还帮你离开,她应该将你留在凤临国才是。” 司慕染疲撇撇嘴道:“这话你就说错了,若我心中喜欢皇谧霆,皇谧霆也喜欢我,这样皇后才会留我下来。而她知道只是皇谧霆对我一厢情愿,所以她会帮我,这样她也少了一个劲敌。” 云海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司慕染笑了笑,挑开帘子看着马车出了京城。想着即将和裴宸朔相见,司慕染的心有些期许。 出了京城,便是官路,路上没有什么行人,静逸至极。云海倚靠在马车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道:“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司慕染眉头微皱问:“是什么人?” 云海道:“可能是皇上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人,不过好像离风也来了。” 司慕染一愣瞪着云海道:“就是皇谧霆身边的那个暗卫?” 云海点点头,此行他们带的人不多,皆是乔装成商队的样子。而云海能感觉出,皇谧霆派来的人不简单。 “不过也无需担心,到时候见机行事。”云海道。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道:“皇谧霆做事真小心,竟然还派了随身的暗卫前来,看来是不放心我和你。” 云海无奈的摇摇头:“对待你这件事上,他从来便不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慕染道:“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兄弟情,我倒是很不好意思。” 云海干笑两声道:“你不要有什么负担,皇上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司慕染也知道皇谧霆懂分寸,只希望这件事不会让他震怒,也不要牵累无辜的人才好。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在一条分叉路口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云海和司慕染对视一眼,云海挑了帘子,看着易容后的红药和裴宸朔及危子墨三人拦住了去路。 云海跳下马来,司慕染跟着下来。 “柳姑娘。”云海执手冲着红药略微行礼。 “少将军,我们的马车坏了,不知道少将军可否载我们一程?”红药笑着问。 云海道:“不知你们三位要去哪里?” 红药回道:“我们要去浮舟郡,不知少将军和司姑娘能否一送?” 云海略微为难的样子,看了看司慕染道:“这个,阿九,你说呢?” 司慕染道:“助人为乐是好事,正好我也没去过浮舟郡,不如我们就送他们一程吧。” 云海点点头:“好。”说着,便做了个请。 红药和裴宸朔上了马车,而危子墨则代替车夫在前赶着车,马车从路口转道去往浮舟郡的路。 云海让随行的人先赶往海门镇,云海带来的侍卫独自离去,而皇谧霆派来保护司慕染的人见马车改了路,离风果断的让人将其拦住。 一阵风过,便听沙沙的声音响起,一伙人将马车围在其中。 “你们是什么人?”危子墨手握缰绳,看着拦住他们去路的人,个个都是高手。 云海掀了帘子,看着为首的离风,脸色很是平静。 离风看了一眼云海道:“少将军,你要将司姑娘带往何处去?” 云海扬唇一笑回道:“我和司姑娘只是送这三位旧友去浮舟郡,怎么莫非是不可?” 离风道:“皇上有令,让我们保护司慕染去海门镇。还请少将军海涵。” 云海还未说话,却见红药手中的匕首突然指着云海。云海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明白,苦笑一声。 “柳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云海神情自若。 红药不答,对着离风道:“喂,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的人我要了。” 离风眸光微敛,有些冷冽的声音道:“就凭你们几个人吗?” 裴宸朔抿唇悠闲的目光看着离风道:“离风,念你是条好汉,今日我们便不与你动手,回去告诉皇谧霆,多谢他这几日来对我夫人照顾的。” 离风大惊看着那容貌平常的男人道:“你,你究竟是谁?” 裴宸朔伸手将脸上的面具除去,露出他那如玉雕琢的俊颜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离风不敢置信盯着裴宸朔看了又看道:“你,你不是已经离开凤临国了吗?怎么会……” 裴宸朔笑了笑道:“离风,你以为离开凤临国的那个人是我吗?今日你们是拦不下我们的,识相的就赶紧回宫领罚去吧。” 离风手中的剑抽出道:“今日拼着一死我也要带司姑娘回去。” 说着便翻身冲了上来,危子墨耸耸肩,手中的瓶子朝着离风掷了出去,离风将那瓶子斩断,正疑惑间危子墨道:“这位仁兄,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吧。此刻凭你们的几个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若不信运功试一试啊。” 离风听后暗自运功,心下大骇,竟然内力全失。离风看着地上那碎裂的瓶子,暗骂:“你们使诈?” 危子墨耸耸肩道:“我们还有要事没工夫跟你们耗,告诉你们的主子,你们的少将军借我们一用,等到了浮舟郡我们自然会放他回去的。”说着扬着缰绳赶着马车扬长离去。 离风咬咬牙对着身后的人道:“你们的内力是不是都没了?” 那几人点点头,离风道:“你们暗中跟踪着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去了浮舟郡,我这就回宫禀告皇上。” 离风吩咐后,上了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里,云海摸了摸脖子道:“你这就是多此一举,你们挟持了我认为皇上就相信了吗?” 裴宸朔笑了笑道:“信不信是他的事情,该做的戏总要做才是。”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88.第二百三十三章 坦白相告 裴宸朔说着目光落在了司慕染的身上,司慕染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只是眼下他们四个人坐在马车里,司慕染虽然很想扑进裴宸朔的怀中,可是终究不能让云海看了笑话。 云海看着裴宸朔那不掩饰的目光,打趣道:“喂喂,这马车上还有两个活人,你们收敛一点。” 司慕染觉得好笑瞪了云海一眼:“就你话多。” 云海觉得委屈,红药更是不知死活对着司慕染道:“四嫂,要不要我把他的眼睛毒瞎然后在将他毒哑,这样你和四哥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云海打了个冷颤,司慕染苦笑一声道:“那要不要把你自己也毒瞎毒哑了啊?” 红药有些委屈眨着眼看着裴宸朔道:“四哥。” 裴宸朔不看红药,只是随意一笑道:“你四嫂说的对,要毒连你一起。” 红药有些愤恨对着帘子外喊道:“危大哥,四哥和四嫂要合谋毒害我,你不心疼啊?” 赶车的危子墨唇角一抽,一脸无奈道:“红药,你要是不想被毒害那就出来,我们一起驾车。” 红药双眸一转道:“好。”说着真出了马车坐在前面和危子墨一同驾车。 云海觉得自己现在是十足的灯泡,有些坐立不安。“你们要带我去浮舟郡?”云海问道。 裴宸朔道:“你如果不想去现在可以下车。” 云海有些愤恨,司慕染摇了摇裴宸朔的胳膊道:“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一张看待敌人的表情好不好?” 云海点点头道:“他现在就是巴不得将我扔出这马车。阿九,我想好了,我要跟你们一起离开。” 司慕染有些愕然,回道:“云海,你不是说真的吧?” 云海很是镇定的回道:“我说的就是真的。总之我帮你潜逃皇上也不会放了我,倒不如我跟着你回去,还能天天看见你,何乐不为?” 裴宸朔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有怒火也不好发作,只是伸手将坐在云海旁边的司慕染拉到自己的身边,伸手拥着她的腰像宣誓主权一般。 司慕染哭笑不得,云海看着裴宸朔的动作,微微扶额,裴宸朔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啊! “少将军如果不怕通敌卖国的罪名,不怕云家背负不忠的罪名,大可随我们一道回去。”裴宸朔说的极其轻松。 云海面色一僵,不悦的看了裴宸朔一眼道:“翻脸不认人。” 裴宸朔唇角微微一勾乐的如此,司慕染摇摇头,很安心的靠在裴宸朔的肩上,微微闭目假寐。 裴宸朔侧眸看了看她,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云海见司慕染那安心自在的模样,终于明白,只有裴宸朔才能给她如此的安详平和。 离风风风火火的回了皇宫,皇谧霆此时还在长乐宫,他为了守着皇后将奏折搬到了长乐宫来。 皇后喝了药,病情有些缓解,虽然还没醒来,但烧已经退了。 长乐宫的内殿,萦绕着汤药的味道,皇谧霆斜倚在软榻上看着那奏折,突然听门前的声音,抬头间却见离风跪在地上。 皇谧霆微微眯了眼睛,他派离风去保护司慕染,而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离风竟然回来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皇谧霆的声音没有起伏。 离风低着头道:“属下失职,司姑娘被贤王给劫走了。” 皇谧霆幽深的双眸闪过一抹戾色,阴沉的声音道:“你说什么,在给朕说一遍?” 离风身上出了一些冷汗,回道:“解珍珑棋局的那三个人便是贤王假扮的,海门镇的人根本就不是贤王。贤王在半路伏击,使了诈让属下带去的人内力尽失。” 皇谧霆眸光燃着烈火拂袖将书案上的奏折挥落,猛的起身道:“一群废物。” 离风低头不语,知道自己这一次错的厉害。 皇谧霆深吸一口气问:“子枫呢?他在哪里?” 离风回道:“少将军被贤王的人挟持,说是要去浮舟郡。” 皇谧霆骂道:“可恶,立即传朕口谕,无论如何都要给朕截住他们。另外备马,朕要亲自去。” 离风颔首起身退了出去。 皇谧霆此时怒气极盛,他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走到内殿看了看昏睡着的皇后。皇谧霆正欲转身离去,却听皇后的声音柔弱至极:“皇上。” 皇谧霆走了过去,坐在床榻前问:“你觉得怎么样,身子可好多了?” 皇后点点头道:“皇上要出宫去?” 皇谧霆为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休息,朕很快就回来。” 皇后眸光有些落寞说道:“皇上,臣妾其实知道司姑娘要离开,可是臣妾却没有告诉皇上。” 皇谧霆有些震惊,看着她半响,有些愤怒有些狠戾的目光的看着她质问道:“为什么?” 皇后有些苍凉的笑意挂在唇角:“因为司姑娘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皇谧霆双手紧握似是咬着牙道:“你明知道朕对司姑娘有意,你却瞒着朕放她离去。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后点点头道:“是啊,若是司姑娘也喜欢皇上你,臣妾一定会成全的。但是她的心中只有他的夫君,皇上何必要拆人姻缘?皇上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为何执意要将司姑娘留在宫内?” 皇后又道:“其实是司姑娘拜托臣妾,让臣妾留住皇上。臣妾却不想欺骗皇上,所以昨夜皇上送臣妾回来后,臣妾就在殿外站了半宿,终于将自己给弄病了。臣妾知道自己欺骗了皇上,罪无可恕,但是臣妾并不后悔,最起码臣妾知道皇上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我的。” 皇谧霆兀的起身,看着皇后咬牙喊道:“宣浅浅。” 皇后看着他震怒的样子却问:“皇上为何而生气?是因为我骗了皇上,还是因为我不爱惜身子拿自己的健康做赌注?呵呵,皇上一定是怪我骗了你。皇上,你走吧,去追司姑娘去吧,若是晚了,便追不回来了。我困了,想睡觉。” 皇后闭上闭眼,眼角却有两行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皇谧霆看着她眼角渗出的清泪,心底揪痛,内心的怒火不知缘由的四处窜动。 皇谧霆握了握手,终是狠心,转身决然的离去,安静的内殿只留下一室的药味泛着苦涩的气息。 皇后睁开眼,唇角的笑却悲凉至极,眼中的泪像断了线一般的汹涌而至。 裴宸朔的马车在浮舟郡停下,沿海港口,停着一艘大的商船。这是裴宸朔准备的船只。 海岸海风清新,吹着众人的衣衫随风乱舞。司慕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云海道:“若是皇谧霆他为难你,便将这封信转交给他。” 云海接过看着信面上那皇谧霆亲启的字样收了起来问:“只有给皇上的没有给我的?” 司慕染白他一眼道:“你什么也变得这么贫了?” 云海不以为意的说道:“还不是跟你学的,和你在一起时间太久我也变的不要脸起来了。” 司慕染捂着唇道:“你这是指桑骂槐。” 裴宸朔道:“眼下不是分离的时候,你们就不要这么依依不舍了。” 司慕染和云海俱是愣住,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拥着司慕染,对着云海道:“我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给皇谧霆,少将军待皇谧霆来到后,你便泄露我们的踪迹给他知道吗?” 云海不解的问:“你究竟卖了什么关子?” 司慕染也不知裴宸朔打的什么主意,裴宸朔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会按照原计划去西连岛寻找灵狐,少将军我们西连岛再见。” 裴宸朔说着拥着司慕染上船去,云海却甚是不解的在后面喊着:“我说,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啊?” 裴宸朔不搭理他,和司慕染上了船。云海站在岸边看着商船慢慢的离开了海岸,最狠人的是甲板上没有司慕染的身影,云海气的握紧了双手想着裴宸朔的话,莫非他们真的还能再见? 云海轻叹一声,只好等在浮舟郡,等着皇谧霆来问他的罪。 司慕染上了船后便被裴宸朔拉到了船上的厢房里,房门才关上,裴宸朔就将她抵在那门上俯身去亲吻她,猛烈而急切,像是压抑了许久需要发泄一般,无需千言万语只需这缠绵浓烈的一吻来诉说这近两个月的相思。 房间里的气息顿时变得旖旎,周围的空气都炙热起来,司慕染实在招架不住,气息混乱,思想混沌,整个人轻飘飘的。 裴宸朔松开了她,彼此深深的喘息着。“阿染。”裴宸朔低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怜爱。 “朔。”司慕染浅浅一笑迎上他那灼热的双眸。 裴宸朔紧紧的抱着她抱怨道:“你怎么处处惹桃花?害我整日提心吊胆的睡不着觉。” 司慕染噗嗤一笑反驳道:“你不也是?” 裴宸朔道:“我哪有,你不准冤枉我。” 司慕染觉得裴宸朔有时候耍起无赖来就像个孩子一样,司慕染道:“还说没有,在海门镇的时候,是谁拥着一个美女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质问起我来了。” 裴宸朔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道:“她是皇谧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皇谧霆是自讨苦吃,因为我已经将他的属下变成莫影的女人了。” “嗯?你说什么?”司慕染惊讶于裴宸朔方才说的话。 裴宸朔松开她,低头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勾拉她坐下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来,以后在告诉你。” 司慕染不依道:“你知道我好奇心重干嘛还卖关子,还有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裴宸朔抓着她的手戏虐的笑道:“想从我的口中套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阿染,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司慕染有些气结,这个无赖,这个表面迷死人实则黑心肠的男人真是让她爱的牙痒痒。 “裴宸朔,你不要脸。”司慕染试着睁开他的手。 裴宸朔却握的更紧,将她拽到自己的怀中来,薄凉的唇扫过她的耳垂道:“阿染,皇谧霆他有没有对你不规矩?” 司慕染一手揽上他的脖子道:“没有,你以为皇谧霆跟你一样啊,他可是个正人君子。” 皇谧霆脸色一变,她说他是正人君子,她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这个女人! 出门在外,就上冰火中文移动版m.b 189.第二百三十四章 相聚温存 “阿染,你的意思事我不是正人君子?”裴宸朔笑着看她,不露声色。(.好看的小说) 司慕染暗自叫糟,她忘了这个男人吃醋的本事了,眼下可怎么办?司慕染双眸微微转着,想着该怎么让他不生气。 “朔,你不要生气。你在别人面前当然是正人君子。”司慕染干笑着。 裴宸朔挑挑眉道:“哦,那我在你面前就不是?既是如此,我怎么也要证实了才是,不能白白背负这样的污名。”裴宸朔说着将她拦腰抱起朝着房中的床榻而去。 司慕染就知道裴宸朔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离别两个月,她何尝不想他呢? 裴宸朔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他的唇带着急切和狂热从额间直落到唇角。“阿染,我好想你,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裴宸朔的声音低哑带着迷离和恳求。 司慕染心酸酸的难受,她环着他的脖子去回应他,挑弄他,惹的他惊颤连连浑身僵硬。 裴宸朔受不住她的调戏,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就是个妖精。” 司慕染乐的这个称呼,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裴宸朔心下欢喜,任由他的小手在他的身上点火。 “好久没解过我都生疏了。”司慕染拽弄着他的衣衫埋怨道。 裴宸朔唇角一勾,俯身吻上她的唇,双手却快速的解开她的衣衫,温热的手掌贴着内衣游离。 司慕染轻颤唇角溢出一抹低柔的声音,裴宸朔继续深吻,手指挑开她贴身的肚兜,司慕染只觉得胸前一片冰凉,春光乍泄,炙热的温度很快将燃烧了她的肌肤,裴宸朔的吻一路而下蜿蜒漫长。 司慕染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宠爱,随着而来的便是那占有从轻至急,让她犹如落在了云端,似是看见了耀眼的烟火,绽放。 满室旖旎春光,随着那粗喘和娇柔的声音,久别重逢的两人难得的温存,两颗心彼此慰藉,给予。 浮舟郡,马蹄声声,踏着尘土而来。云海站在海边,看着那船只淹没在茫茫大海之中,身后的马蹄声渐行渐近。 皇谧霆翻身下马,看着云海一袭白色的衣衫站在海岸前,心下竟不知是何心情。 云海转身,看见皇谧霆,匆忙走过去跪在地上道:“臣有罪。” 皇谧霆不语,只是望着那犹如黑星一般的船只问道:“你早知裴宸朔的计划,更甚至是帮他,是不是?” 云海没有隐瞒回道:“是,臣知道他的计谋是暗助者。” 皇谧霆怒声道:“子枫,你好大的胆子。破解珍珑棋局的人是裴宸朔,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云海回道:“是,臣知道。” 皇谧霆气急,枉他聪明一世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想到这里皇谧霆就气氛异常,眼前的云海更是看不顺眼。 云海觉得皇谧霆是真的生气了,想起司慕染临行前给他的东西,云海拿了出来递给皇谧霆道:“这是阿九临走前拜托臣交给皇上你的。” 皇谧霆看着那信,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撕开信口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信上道:“皇谧霆,我知道自己这么做骗了你,你一定很是生气,觉得我和裴宸朔狡诈,但是你何尝不是如此?你派了一个女子接近裴宸朔,让我对裴宸朔产生误会,若非我和裴宸朔心性坚定,早就着了你的道。” 皇谧霆看到这里,竟是有些无语,当日他为了让司慕染死心的确是让离月接近裴宸朔造成误会,这一点毋容置疑,皇谧霆竟觉得自己无力反驳。 皇谧霆继续读下去:“你明知我深爱裴宸朔却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拆散我们,所以我也摆了你一道。但是自从我落难凤临国你和云海对我都非常好,我骗你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很想用别的办法偿还你,所以我帮你除去宣丞相的势力,帮你查清二十年前的往事。不瞒你说,说服宣丞相除了皇后的的书信还有裴宸朔的亲力亲为,我们都不想欠你的情所以在以别的办法弥补你。(.无弹窗广告)” 皇谧霆又是一愣,本来司慕染说是皇后劝服宣丞相罢官,皇谧霆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原来这其中也是有裴宸朔的帮助才会这么顺利。 皇谧霆觉得的确是自己小气了,司慕染对他仁至义尽,的确帮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皇谧霆继续看着余下的内容:“我和裴宸朔情深意重,是旁人无法涉足的。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在苦苦相逼,更不要为难云海他们。还希望你能懂得珍惜身边人,莫不要像先皇一样悔不当初。还望珍重。” 皇谧霆的视线落在最后的几句话上,珍惜身边人,莫不要像先皇一样悔不当初。皇谧霆的脑海浮现出皇后眼角那晶莹的泪珠,心突然一阵阵揪痛。 这一刻,他好似明白了什么,明白皇后为何要在殿外站半宿让自己发病,明白云海为何帮助裴宸朔助司慕染离去,一直以来是他过于执着,看见司慕染的独特和具有的才能便想占有,却未曾考虑过她的心是否愿意。 皇谧霆将信收了起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云海道:“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 云海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皇上,阿九究竟写了什么?” 皇谧霆没有好脸色的瞪了他一眼问:“阿九从哪个方向离去,你可知道?” 云海忙问:“皇上,你难道还要……” 皇谧霆打断了他说道:“朕不会在阻拦她回去,只是朕想亲自和他道别,最好能化解和裴宸朔之间的矛盾。” 云海舒了一口想起临行前裴宸朔说过的话,“裴宸朔带着阿九去了西连岛,皇上我们若是现在赶的话还能追上他们。” 皇谧霆微愣,抿了抿唇道:“不止你暗中帮助阿九,就连江太医也有份?” 云海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皇谧霆咬着牙道:“好,真好。”说着对着身后的离风道:“给朕备船,朕要出海。” 离风立即领了命退下,云海则低着头不敢在言语。 皇谧霆站在海岸边望着西边的方向,如果他们是去西连岛,那么他还能见上司慕染一面,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理当道一声谢。 “子枫,你为何要暗助裴宸朔?是为了阿九?”皇谧霆问道。 云海道:“当日阿九在海盗船上救下我的时候,我就曾答应过她送她回去。我不想失约,再者她和裴宸朔是真心相爱,是皇上你非要拆散一对鸳鸯。” 皇谧霆失笑斥道:“子枫,你跟阿九在一起久了,这脾性也越来越张扬了,跟朕也没大没小的。” 云海笑了笑问道:“那皇上可介意?” 皇谧霆道:“朕一直拿你当朋友相对,自然不希望你总是惧怕朕。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忘形挑战朕的底线。” 云海笑了笑道:“臣当然明白。” 皇谧霆眯了眯眼道:“和裴宸朔一直是暗中相斗,这次若是能追上他们,朕自当和他好好较量一番。” 云海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海边驶来一艘官船。云海和皇谧霆一同上了官船,皇谧霆令船夫驶往西连岛。 裴宸朔所在的商船行驶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了下来,彼时裴宸朔和司慕染历经一番**过后都有些疲惫。 裴宸朔拥着司慕染一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司慕染痒痒的,咯咯的笑着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莫影的事情呢。” 裴宸朔笑了笑道:“当日皇谧霆派莲月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将计就计留下莲月,后来我设计莲月服下了媚药,让她和莫影一夜欢爱成了莫影的女人。”裴宸朔回答的简略。 司慕染咋舌,探出头道:“裴宸朔,你这么做好缺德的。” 裴宸朔提挑了挑眉道:“怎么缺德了?你怎么知道莲月不喜欢莫影?或是莫影不喜欢莲月?” 司慕染听着这话,脑海一惊,瞬间一笑道:“这么说他们两个已经……” 裴宸朔有些得意,司慕染有些唏嘘,这是什么人啊?将人家送来的细作收下送给自己的属下,这样的主子,放眼这个古代也是难找到第二个了。 司慕染又问:“那你和云海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啊?” 裴宸朔道:“莲月是皇谧霆的人,如今背叛了皇谧霆总归不好,所以我要想个办法让皇谧霆心甘情愿的放莲月走,所以我准备送他一份厚礼。” 司慕染好奇的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厚礼啊?” 裴宸朔轻划着司慕染的鼻子道:“等到了就知道了。” 司慕染皱了皱眉问:“我们要去哪里?” 裴宸朔拥着司慕染闭上眼回道:“去西连岛,给你寻灵狐。” 司慕染心下有些感动,她还记得江太医说的话,若没有灵狐心她将不孕,如今他知道灵狐的下落,那么他也一定知道了自己不孕的事情。 司慕染有些失落低声问道:“如果寻不到呢?” 裴宸朔听着这话有些心疼,他将司慕染紧紧的抱在怀中道:“不要胡思乱想,就算寻不到,也没关系,要不要孩子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只要你,明白吗?” 司慕染心底酸酸的,他果然是知道的。司慕染窝在他的怀中,问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当真不介意啊?” 裴宸朔轻叹一声道:“那么,你给我寻个美人让美人给我生个孩子?” 司慕染噌的坐了起来,满脸怒色:“裴宸朔,你这个混蛋。” 裴宸朔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唇角扬的高,眼角带着放心的笑意道:“阿染,你这个样子我很喜欢。” 司慕染知道裴宸朔在捉弄她,不由的有些恼怒,别过头去想不理他,可是裴宸朔却无赖的很,拽着她的手将她又压在床上道:“看来是方才我没有满足你,所以你才胡思乱想,阿染,可是你自找的。” 裴宸朔说着俯身,不由分说的吻上她,让她再也无法思考。 190.第二百三十五章 幸福一刻 一艘小船停靠在商船前,甲板上,危子墨看着小船上的人让人放了云梯过去。不一会的功夫江枫和莫影及莲月还有裴宸朔留在海门镇的那些属下都上了商船。 江枫看到危子墨有些抱怨的说道:“你们可总算来了,我们已经在海上漂流了好几日,这船坐的我都想吐了。” 危子墨笑了笑道:“真应该让你在海上在漂流一段时间,你看这海上风景多好啊。” 江枫恨恨的撇撇嘴,莫影易容成裴宸朔离开的时候本来是用了大船,后来因为要来和裴宸朔秘密会和所以中途他们换了小船,早先接到消息,他们便在小船上在此等候,船身本来就小,人又多,定是不舒服的。 江枫问:“王爷呢?司姑娘可是回来了?” 危子墨点点头:“自然。” 江枫松了一口气,又问:“王爷现在在干嘛?” 危子墨抿着唇,靠在船身的栏杆上,话里有话似得说道:“江枫,你是不是傻啊?王爷好不容易寻回了司姑娘,你说王爷在干嘛?” 江枫满脸黑线,一旁的莫影唇角微微一抽,脸色未变。倒是莲月捂着唇笑出了声道:“你也不能怪江枫,谁让江枫心中存着嫉妒呢?” 危子墨略微挑了挑眉头点点头道:“莲月说的也对,江枫跟在王爷身边最久,但是一直不见王爷上心江枫的婚事,江枫,你说你心中是不是觉得不公啊?” 江枫头大,被兄弟们嘲笑,他简直要疯了,怒气冲冲的回道:“你们笑话我,一个个的都太不够意思了。” 甲板上一时充满男人爽朗的笑声。 江枫虽然气恼,但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忙转移了话题问危子墨:“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危子墨敛了笑意正色道:“王爷带司姑娘去西连岛求药。” 江枫微微一惊,点点头,心下已然明白。莲月却是不知,抬头看了看莫影问:“司姑娘是得了什么病吗?” 莫影看了她一眼,表情虽然冷漠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司姑娘中了毒,尚缺两味药救命。” 莲月一惊,又道:“我和司姑娘只匆匆见过一面,不过听你们一个个将她奉为神明一般的人物,我还真是好奇。” 危子墨笑了笑道:“以后你就会知道司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总是能带给人惊喜。” 莲月点点头,心中已经充满了好奇。红药从船舱中出来,看着莫影等人也回来了忙上前打着招呼。 “月姐姐,你们回来了。”红药和莲月在海门镇的时候处过一段时间,红药心中对莲月也有些好感,而且当初设计莲月的药便是出自红药之手,算起来红药也是莲月和莫影的红娘。 莲月点点头道:“好些天没见红药妹妹,真是有些想念。” 红药讪讪一笑道:“你们回来就太好了,四哥把四嫂带回来了,我们终于又团聚了。对了,晚饭已经备好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危子墨走过去携了红药的手,众人跟着一起进了船舱。待人都坐下,众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江枫小声道:“我们要不要去叫王爷?” 危子墨道:“你去。” 江枫可不上这个当,摆摆手道:“子墨兄,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个差事,我可不敢,不然你去?” 危子墨微微抽了抽嘴角拿起了筷子道:“那就不叫王爷了,我们自己吃。”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便让人将饭菜端了上来,果然没人去打扰裴宸朔和司慕染。 房间内,司慕染又被裴宸朔吃了一顿,已经浑身无力疲惫至极。司慕染本想大睡一觉,可是这一天下来她也没吃过什么东西,肚子早已不安分的叫了起来。 裴宸朔听着她肚子在抗议,唇角微微一勾道:“饿了?” 司慕染点点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当然饿。我要去找东西吃。”说着司慕染起身却找自己的衣服。 裴宸朔却道:“眼下危子墨和江枫他们一定在吃饭,你确定要现在出去?” 司慕染的手一顿,咬了咬牙道:“他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吃饭也不叫我们?” 裴宸朔带笑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她只穿了一件中衣,半敞的衣衫露出她锁骨青紫的痕迹,他下手有些狠了些,不免的心中有些心疼。 “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过来打扰我们的。”裴宸朔意味深长的说道。 司慕染听着这话,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禁有些羞涩的用杯子捂着头道:“哎呀,裴宸朔,都是因为你,这下丢死人了。” 裴宸朔看着她窝在被子的样子,心中高兴极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难道还怕丢人,这样的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裴宸朔调侃道。 司慕染探出头狠狠的瞪了裴宸朔一眼道:“我不管,我饿了,你去给我弄吃的去。” 裴宸朔耸耸肩,拉她入怀在她耳边吻了吻道:“在等一会,等江枫他们用过晚饭后。” 司慕染极不情愿的点点头,现在可好,整的跟做贼似的,吃个饭都要躲着人家。这一世英名啊,都让裴宸朔给毁了。 江枫和危子墨等人很快的用过了晚饭,众人也很识趣,收拾好东西都各自回去休息去了,只有江枫这个孤家寡人留守。 裴宸朔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穿好了衣服开门出去。江枫听到声音回头见裴宸朔意气风发,心下想笑却不敢笑。 裴宸朔看着江枫那怪异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王爷,你饿了吧,厨房里给你们留了饭菜我这就让人给你端过来。”江枫笑着说。 裴宸朔轻嗯一声,道:“送到房间来吧。” 江枫点点头,忙朝着厨房走去。裴宸朔回到房间后,司慕染已经穿戴整齐,一头白色的头发只是随意的扎了起来,简单却不失好看。 司慕染在桌前坐下问道:“江枫他们回来了吗?” 裴宸朔道:“回来了,我让莫影扮成我出海,中途的时候他们搭了小船在这里等着我们接应。” 司慕染双眼一亮问道:“那莲月也跟着来了?” 裴宸朔问:“看起来你对莲月很感兴趣。” “那当然了,我只见过她两面罢了,听你说她是皇谧霆的暗卫,我当然好奇了。她功夫应该很好吧?有莫影好吗?”司慕染追问着。 裴宸朔撇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径自倒了一杯水,才道:“那要让他们打一架才知道。” 司慕染嘟着嘴,轻哼一声,看见江枫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司慕染见到江枫异常的亲切,对着江枫笑道:“江枫,好久不见。” 江枫道:“司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说着将饭菜一样样的放在桌上,又道:“你这一次跑得真是远,好在你平安回来了,不然王爷肯定会疯了的。” 裴宸朔眉头一皱抬眼给了江枫一计警告的眼神,司慕染看了裴宸朔,想着他为了寻她,千里迢迢的跨海来此,还要对付皇谧霆的诡计,司慕染心中有些难受。 江枫知道自己话多了写忙道:“菜快凉了,司姑娘王爷你们赶紧吃吧。属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忙开溜了。 裴宸朔看着司慕染垂头发呆的样子柔声道:“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吧。” 司慕染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司慕染道:“裴宸朔,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裴宸朔微微一愣,轻斥道:“说什么胡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回去后定会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不得好死。”裴宸朔最后四个字说的重,眸中的阴狠一晃而过。 司慕染有些感动,又道:“事关你的六弟,裴宸朔你要三思而行。我想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定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裴宸朔轻笑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忌惮我,可是万万不应该动我的女人。既然他选择与我决裂,就莫要怪我这个当四哥心狠。” 裴宸朔想起在天极国的时候,他包庇明钰,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失和。他如今在凤临国,天极国的消息传不过来,也不知道有明钰那个女人在宫中,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司慕染知道裴宸朔是动了杀心,可是如今天极国的皇上是裴宸墨,司慕染不想裴宸朔和他闹僵,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好了,你别想了。这件事等我们回去在说,莫要气坏了身子。”司慕染温语安慰道。 裴宸朔的目光沉沉,落在司慕染身上带着眷恋和疼惜,当初听到她在海上遇难的消息,他的心碎了一般的痛。他为了天极国出兵打仗,而他的六弟,他亲自扶上皇位的六弟却暗害他最爱的女人。 他能容忍裴宸朔怀疑他,刁难他,唯独不能容忍他杀害司慕染。司慕染是他的死穴,谁敢动,必然没有好结果。 不论天玄,亦或是裴宸墨! “我知道,你赶紧吃吧。好久没见,我倒不觉得你瘦了,可见我不在的日子你是吃好喝好,一点都没有想我,哪像我为了你整日茶饭不思的。”裴宸朔甚是委屈的控诉着。 司慕染咬着筷子,打量着裴宸朔,两个月不见他的确消瘦了许多,尤其是脸上的轮廓更加的有型。 “谁说我不想你的,我是怕你看见我瘦的皮包骨头你会心疼,所以我才好吃好喝的。”司慕染解释道。 裴宸朔低笑斥道:“狡辩。” 司慕染撇撇嘴,唇角荡着一抹微笑,忙夹了一块肉放在裴宸朔的碗里道:“你也赶紧我,现在我回来了,你也不用茶饭不思了,是不是?” 裴宸朔拿起筷子,将司慕染给他夹的肉吃下,唇角微微勾勒着,这一刻裴宸朔觉得很幸福,很安心。 多日来的担忧思念终于换来她平安的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调皮可爱撒娇,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人觉得幸福满足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相爱刻骨 皇谧霆站在甲板上,看着夕阳渐落,海面洒了一层的金辉色格外的美丽。云海站在他的身边,同样望着海上的落日。 “皇上,自从收到加急快报后你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海说着,想起他们上船后,方要行驶,突然有人送来了加急的文书。 皇谧霆自从看过那加急文书后,整个人脸色阴沉,似是有心事一般。 皇谧霆轻叹一声道:“这件事有些棘手,还是赶紧追上裴宸朔他们在说吧。” 云海不在多问,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云海猜测或许是和裴宸朔有关的。云海想起裴宸朔嘱咐的事情,也不知道裴宸朔引皇谧霆去西连岛有什么目的? 两人无话,只是看着那落日慢慢的沉入了海水之中,夜幕染上了一层薄雾。 夜里行船速度自然放慢了许多,司慕染用过晚饭后便来到了船上的甲板吹着海风,裴宸朔在和危子墨及江枫等人议事,司慕染不想打扰。 站在船头,司慕染感受着海风的清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细的脚步声,司慕染回头见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女子,举止优雅的走来。 虽然不过只有两面之缘,但是司慕染还是认得她,来人正是皇谧霆身边的暗卫离月,如今化名莲月。 “莲月姑娘。”司慕染笑着跟她打招呼。 莲月浅浅一笑,走上前去道:“司姑娘,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司慕染道:“是啊,本以为你只是皇谧霆找来迷惑裴宸朔的人,却没想到你的身份竟然是皇谧霆身边的暗卫。这真是让我感到震惊。” 莲月站在司慕染的身边,垂头,唇角似是有些苦涩:“我一直想摆脱暗卫这个身份,想摆脱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幸亏遇到了王爷,他给了我一个寻找自己人生路的机会,让我认识了莫影,让我感受了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司慕染似是明白莲月的心境,虽然不知道裴宸朔究竟是如何劝服莲月的,但是听莲月这番话,司慕染知道莲月是喜欢如今的日子的。 “背叛皇谧霆,莲月你可后悔?”司慕染问道。 莲月摇摇头:“不后悔。我从未觉得像现在这般开心,真的。司姑娘,王爷是个好人,你能得王爷的心,真是幸福。” 司慕染笑了笑道:“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话落,司慕染又问道:“你和莫影,你们好吗?” 莲月脸颊有些泛红,海门镇那些日子,莫影易容成裴宸朔的样子,整日陪着她。她虽然知道莫影只是为了任务,但是她还是很开心。 “我们很好,莫影这个人有些冷,但是那都是表面。我一定能让他彻底的爱上我。”莲月扬着唇,跃跃一试的样子。 司慕染失笑,看着莲月这番模样心中佩服道:“我相信你。莫影就是个榆木脑袋,你没事的时候敲一敲他总能将他敲醒的。” 莲月捂着唇笑了笑,点点头:“听说司姑娘是个智囊,以后我若是遇到解不开的问题还要来请教司姑娘你呢。” 司慕染道:“好啊,我最乐意帮人了,尤其是追男人这样的事情。”司慕染调侃道。 莲月羞红了脸,轻斥道:“司姑娘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天不怕地不怕,这样的话也随口挂在嘴上,当真不知羞的。” 司慕染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羞的,我做过的丢人事多了去了。”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愠怒的声音:“你还知道啊?世上哪有你这样的人,竟然显摆自己的丢人事?” 司慕染回头,看见裴宸朔脸色不是很好的走了过来。 司慕染敛了笑,在心中暗骂,这个男人出来拆她的台,真是可恶。 莲月看着他们,掩唇微微一笑道:“王爷,司姑娘的性子爽直可爱,怪不得王爷对她神魂颠倒,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本来我就好奇司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如司姑娘这般的女子世间罕见,与王爷你可属绝配。” 裴宸朔听着这话有些受用,脸上的怒气消散了许多。“人人都夸她,在我看来她就是个惹事精,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她给折磨死。”裴宸朔愤愤的说道。 司慕染撇撇嘴,走到裴宸朔身边,拉着他的衣袖道:“我怎么舍得呢?我保证以后不给你添乱了。”司慕染举着小手眼睛眨着眨的。 裴宸朔拿她没辙,她这个性子就是这样。他爱的不就是她这样的性子吗?就算给他闯祸惹麻烦,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莲月很是识趣,说道:“王爷和司姑娘许久不见,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说着微微一福,转身避开了去。 莲月才走,裴宸朔便伸手将司慕染拽到了怀中,一手摩挲着她耳边的发咛喃道:“阿染,你可知我爱你已爱到了骨子里?” 司慕染心中大动,心脏不停的颤动,裴宸朔鲜少和她说什么情话,就连表白都是自己先表白的。可是今日听裴宸朔说这话,司慕染只觉得万物都静止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他那句,爱你已爱到了骨子里。 “朔。我也是,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唯一。”司慕染的声音轻柔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裴宸朔垂头看着她双眼明亮的泪光,俯身亲吻着她的眼睛,慢慢移到唇角,极致缠绵的吻在夜色中,在海风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 四周悬挂着的红灯笼随风摇曳,像起舞,像祝贺。裴宸朔想起江运之曾说过的话,灵狐心、问骨缘,七日生死。 他要救她,即便是失去孩子,他必须要救她。他已经爱她到骨髓,全然不容许半分的几率让她毒发身亡。 只是他不能告诉她,这件事他只能一个人承受! 次日,裴宸朔所在的商船已经离西连岛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已经看到那海岛就在眼前。 而身后,皇谧霆的官船也逐渐跟了上来。 司慕染和众人吃着早饭,便听江枫匆匆来报:“王爷,后面有一艘官船,好像是凤临国的皇上亲自追来了。” 裴宸朔没有所动,而桌上其余人脸色各不相同。莲月失手打翻了筷子,脸色有些苍白,莫影看在眼底,径自伸手握紧了她的手只道:“安心。” 短短两个字,莲月慌乱的心竟平复了下来,她对着莫影点点头,不在慌乱。 “不用管他,江枫过来吃饭吧。”裴宸朔说着,悠然自得的吃着饭。 司慕染咬着筷子,却不知裴宸朔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司慕染也知道,裴宸朔的计谋高的很,他能如此处事不惊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司慕染也不在担忧,和众人一同用着早膳。 半个时辰后,船停靠了岸。众人登了船,司慕染看着这个荒岛,岛上植被茂盛,海盗不大也不小。 裴宸朔将人派发下去,务必要寻到灵狐。裴宸朔和江枫危子墨等人在岸边留下,等着皇谧霆的船靠岸。 不一会的功夫,那艘官船靠了岸,船上一身浅紫色锦袍的皇谧霆和一袭白衣锦袍的云海及一些侍卫下了船。 司慕染和裴宸朔站在一起,再次看见皇谧霆和云海,司慕染的心中百味陈杂,说不出的感觉。 “阿九。”皇谧霆在裴宸朔面前停下,目光略过裴宸朔直直的看着司慕染。 裴宸朔极力忍着内心的醋意,只是淡淡的笑,没有发作。 “你来了。”司慕染声音轻轻,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皇谧霆苦笑一声:“你就这么走了,连告别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我只能亲自来找你了。” 司慕染有些悲伤,他明知皇谧霆对他的心意,可是最终还是利用了这心意伤害了他,司慕染觉得很抱歉,所以有歉疚。 “对不起,我也是无可奈何。”司慕染说道。 皇谧霆微微一笑:“你给我的信我已经看了,你说的没错,是我小人在先。你骗我,我并不怪你。” 司慕染有些惊讶,皇谧霆肯这么说那就说明他已经不在执着了。 “不过,我和他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皇谧霆指了指裴宸朔,带着挑衅的意味。 司慕染侧头,看着裴宸朔如春风一般的微笑,又看了看皇谧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觉得怪异。 “好啊,你说吧,要找本王算什么帐?”裴宸朔笑的随意。 皇谧霆的目光落在了和莫影站在一起的莲月身上,清冷的声音道:“离月,你可知罪?” 莲月的手一颤,身子有些颤抖。莫影紧紧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感觉从她的掌心传到了心底。 “皇上,离月知罪。”莲月低着头,不看皇谧霆的眼睛。 裴宸朔道:“她没有罪,也没有做错,错的是皇上你。当日你让莲月来接近本王,既然是皇上你送来的人,本王便将她收下了。她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做事,何错之有呢?” 皇谧霆脸色难看怒声道:“裴宸朔,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朕损失了一个从小培养到大的暗卫?” 裴宸朔回道:“方法我可以告诉皇上你,不过本王也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本王想向皇上讨莲月,皇上给还是不给?” 皇谧霆问道:“你拿什么来向朕讨要她?” 裴宸朔扬唇一笑:“自然是一份大礼,一份皇上很乐的见到的大礼。” 皇谧霆微微蹙眉,不知裴宸朔所说何事?正欲询问,却听不远处杀伐震天,众人错愕。 裴宸朔却道:“皇上,请吧,看看本王究竟为你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说着裴宸朔牵了司慕染的手朝着那杀伐声所在的地方而去。 司慕染有些困惑低声问:“你究竟准备了什么啊?” 裴宸朔侧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司慕染心中有些痒痒的,见裴宸朔守口如瓶,只好按捺着心底的好奇和众人一同朝着那声音的来源而去。 绕过一片丛林,在一处空地上,却见岸边停靠着一只造型奇特的船只,而海面上则有损坏的船只飘在海面上。 那造型独特的船司慕染认得,正是自己根据百科全书画出的图纸造出的战船。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秘大礼 岸边,一群人正被追杀,司慕染看着围截那群人的人有司慕染收编的海盗还有裴宸朔的手下,而被困在其中的人,领头的,司慕染看着有些熟悉。 皇谧霆望去,看着那群人心下一惊,脱口而出:“楚天阔。” 司慕染想起,那人是谁来了。那为首的楚天阔便是二皇子皇谧铮身边的侍卫,那么说这群人是二皇子的余党了。 裴宸朔笑道:“没错,就是他。本王听说当日二皇子兵变虽然被皇上处死,但是有一群人逃脱了,听闻皇上一直在寻找叛贼的下落。很不巧的本王的人无意知晓了他们的藏身处,所以便放了消息说你会亲临西连岛,所以他们才会被困于此。” 云海了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王爷你要我将你们的行踪告诉皇上,原来是想皇上亲自处决这些叛贼。” 皇谧霆也没想到,裴宸朔会送他这么一份大礼。“朕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下落都没有所获,这群叛贼一直是朕的一块心病,多亏王爷你出手帮朕解决了他们。” 裴宸朔点点头问:“不知道这份礼物换一个莲月值不值?” 皇谧霆轻叹一声问:“王爷处心积虑送了朕这么一份大礼就是为了向朕讨离月?不知朕的这个暗卫究竟有什么值得让王爷你费心的地方?” 裴宸朔笑了笑道:“只是本王的属下看上了莲月姑娘,所以本王想帮他一帮。” 莫影脸皮一抽,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皇谧霆回头看着和莲月站在一起的莫影,只一眼,皇谧霆就觉得裴宸朔身边的人个个出色。 皇谧霆轻叹道:“朕或许知道王爷因何能挖走朕的暗卫了。” 裴宸朔抿唇一笑,却是不语。只是望着不远处,楚天阔的人马相继死去,而楚天阔也被狼生等人给生擒了过来。 “司姑娘,见到你太好了。”狼生大大咧咧的样子,见到皇谧霆等人也不行礼,只是和司慕染打招呼。 司慕染笑了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狼生道:“我们接到王爷的信说你有事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我们就按照王爷的吩咐开了船过来。这战船经过司姑娘你的指点后,威力很大,这小子的船只便是我们的船给损坏的。” 司慕染看着被擒住的楚天阔,他一脸悲绝,身上多数伤口。“喂,你还认识我吗?”司慕染问着楚天阔。 楚天阔抬头看着司慕染,先是一惊,后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 司慕染知道他疑惑,斥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样子?还不是皇谧铮那个混蛋和天玄勾结。当初,皇谧铮和天玄达成协议,让皇谧铮带走我,你们以为天玄真的会放我和他离去吗?其实他早就给我下了毒,皇谧铮若是带我来了凤临国,而我恰恰死在了这里,你们以为裴宸朔会放过你们吗?” 一番话让楚天阔和皇谧霆及云海俱是一惊。 司慕染又道:“你们着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就皇谧铮那个混蛋还想坐凤临国的皇位,真是痴心妄想。若是他成了皇上,这凤临国早晚败在他的手中。还有你,虽说你为了主子报仇是忠,但是你这是愚忠,你若是杀了皇谧霆,那么就等于置你们凤临国的百姓与战火之中,你知道吗?” 楚天阔一脸愕然,他一直忠于皇谧铮,一心想为他报仇杀了皇谧霆。可从未想过皇谧霆死后凤临国该怎么办?这些百姓该怎么办? 裴宸朔侧眸看着司慕染教训楚天阔的样子有板有眼,心中对她又多了一些怜爱。这个女人,只能是自己的,裴宸朔想以后定要好好的守着她,让她再也不能招惹桃花了。 楚天阔从震惊中回神,说道:“姑娘教训的是,但主子对我有恩。我既然不能提他报仇也无脸活在人世。”说着楚天阔猛地撞向了一旁的剑刃,利剑穿透了他的喉咙,他的唇角挂着一抹浅笑闭眼离去。 皇谧霆见如此决绝的楚天阔也是条汉子,随即让离风令人将这些人都厚葬了。 这隐忧已被裴宸朔帮助除去,皇谧霆知道,他和司慕染已经帮了他们太多,而离月的事情,他决定卖个面子给裴宸朔。 “王爷,你帮了朕一个大忙,朕也不是小气的人。”说着皇谧霆看向莲月道:“离月,从今日起你便死在了西连岛,从今往日世上再也没有暗卫离月这个人了。” 莲月心下欢喜,她终于摆脱了这暗卫的身份。莲月抱拳道:“多谢皇上成全。” 皇谧霆点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莫影:“你选的男人倒也出色,跟着裴宸朔比跟在朕这里好多了。” 莲月低着头,没有多说。司慕染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莲月的。若是可以,其实我们也想将离风也收在麾下的。”司慕染笑着说。 皇谧霆脸色一变,有些愤恨道:“阿九,你不要欺人太甚。” 司慕染哈哈大笑又道:“你如果舍不得离风,那么就把云海送给我们吧?”司慕染有蹬鼻子上脸的趋势。 皇谧霆气的不清,今日他损了离月一个人才,他们竟然还敢打离风和云海的主意? 云海干笑两声说道:“我是真的很想跟着阿九你回去的,只是就怕王爷不乐意啊。” 云海还记得裴宸朔威胁他时说过的话,这个男人太有手段,只要事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 裴宸朔道:“知道就好。” 皇谧霆眼睛眯了眯看着云海半响,云海被皇谧霆看的有些心慌,只在心里打鼓。皇谧霆却道:“子枫,你不用跟着王爷回天极国了,因为他们回不去了。” 一语如雷霆一般劈了下来,众人都看着皇谧霆。 裴宸朔神色平常,等着皇谧霆下一步的动作。司慕染也盯着皇谧霆看,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皇谧霆从袖中掏出昨日在浮舟郡收到的文书,扔给了裴宸朔。裴宸朔接过,打开看着,脸色微微一变,眸光中透着些冷冽。 皇谧霆道:“眼下你带着阿九回去就是送死,朕知道你有自己的势力,但是为了阿九的安危,你还是在想一想解决的对策在做打算。” 裴宸朔合上文书还给皇谧霆道:“这么说,你是愿意帮我了?” 皇谧霆耸耸肩:“你们送了我这么多的大礼,我回报你们一次也是应该的。再者,方才听阿九说他中毒是因为天玄,这件事恐怕和天玄也有干系。既然此人对阿九有威胁,那么我就绝不容许他活在世上。” 裴宸朔听着皇谧霆一句一个阿九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是皇谧霆说的也有道理。 危子墨不知何事,问道:“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宸朔道:“是六弟他,他将本王当做叛国贼,书信与皇上,若是在凤临国发生我的行踪便请皇上将我擒拿,等候天极国派人来处理。” 危子墨暗道:“什么?皇上他怎么能这么做?” 裴宸朔笑了笑道:“一定是明钰,只有那个狠毒的女人才能说服六弟对我下手。天极国如今不能回去了,我们就暂回凤临国在做决定。” 皇谧霆道:“我正有此意。这件事等我们回去后在做安排,眼下是赶紧帮阿九找到灵狐。” 裴宸朔点点头,对着皇谧霆执手道:“多谢皇上你一直以来对阿染的照顾,也很感谢你抛去我们之间的较量,希望我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皇谧霆微微挑眉轻叹一声:“裴宸朔,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皇谧铮我的人遍布四周,可是你却能瞒天过海在我眼皮底下做这么多事情。阿九跟着你,我放心,希望你能好好保护他,不要在让她受一丝的伤害。” 裴宸朔朗声笑道:“这是自然。” 两人哈哈大笑,一笑泯恩仇。裴宸朔吩咐手下的人,仔细搜索这荒岛,皇谧霆也派人仔细搜索。 众人开始在荒岛上仔细的寻找,不放过一丝的下落。正当众人在岛上搜寻灵狐下落的时候,突然海面上天空上涌起了一些黑云。 岛上海风越来越强,司慕染看着天,又看了看那海浪,突然问着一旁的裴宸朔道:“今天是初几?” 裴宸朔回道:“七月十五。” 司慕染脸色一变叫了一声:“糟了。十五涨潮,又逢天变,只怕即将有大风浪。赶紧将散开的人都召集起来,去最高的地方。” 皇谧霆问:“怎么了?” 司慕染道:“我方才也没在意,你们看这林中的树有些地方都生了青苔。这就说明这岛上时常涨潮能淹没这里。我们要赶紧去往高处,以免被海浪卷走。” 裴宸朔四处看了看道:“那里有一处岩洞,应是可以。” 司慕染道:“好,不过我们的船不能让海浪卷走了,否则我们就无法回去了。告诉狼生,留一些人守在船上,那船造的结实可抵挡海浪风暴。” 裴宸朔道:“好。”说着裴宸朔便让身边的江枫去通知人,皇谧霆也派了离风去,将手下的人彻底海盗回船上避难。 而其余的人则躲在了岩洞里,天色越来越黑,狂风呼啸,海浪翻涌,不一会的功夫天色就由白昼转为了黑夜。 裴宸朔和皇谧霆站在岩洞口,看着他们方才走过的路已经被海浪淹没,都心有余悸,幸亏司慕染有先见之明,否则他们这些人就葬送在大海鱼腹之中了。 “阿九懂的真多,这次幸亏她及时想出对策,否则我们大家都完了。”皇谧霆赞叹道。 裴宸朔点点头:“是啊。”也只有他知道为何司慕染会知道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而这个秘密也只有他知道。 裴宸朔话音方落,突然听见几声吱吱的声音,抬眼望去,不远处,两只狐狸正在和一条大蛇纠缠在一起。 第二百三十八章 寻药返程 “是灵狐。et”皇谧霆脱口而出,脸上还带着一丝窃喜。 裴宸朔脸色一惊,看着不远处一大一小的两只狐狸和大蛇纠缠打斗,那架势好像是积怨已深的仇敌,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一般。 “还愣着干什么吗?赶紧将那条蛇给弄死啊。”皇谧霆瞪了裴宸朔一眼,指着那和蛇打架的狐狸说道。 裴宸朔回神,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手法极快的朝着那凶恶的蛇飞去,片刻的功夫那蛇被银针穿了头,倒在了地上。 裴宸朔和皇谧霆走过去,司慕染也听到声响跟了过来。待走进才惊讶的喊道:“狐狸?” 皇谧霆和裴宸朔的目光落在那只较大的狐狸身上,可能是和蛇缠斗的太久,那狐狸倒在地上似是奄奄一息了。 司慕染蹲下,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只受伤的母狐狸,纯白的狐毛分外的好看,而母狐狸的身旁还有一只很小的小狐狸,皮毛也是雪白的颜色,一双精神黑漆漆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在哭泣一般。 司慕染忙对着洞内喊道:“红药,你赶紧过来。” 红药和洞内的人听到声音纷纷赶了出来,见到司慕染怀中抱着狐狸,一愣,司慕染道:“你赶紧给这个狐狸看看还有救吗?” 红药失声:“啊?四嫂,你让我给,给狐狸把脉啊?” 司慕染瞪她一眼斥道:“让你看就看,哪那么多话?” 红药有些委屈,哦了一声,忙给狐狸把检查着伤势,左看右看一番,最后摇了摇头道:“伤的太重,没得救了。” 司慕染有些心沉,一手轻轻抚着狐狸的皮毛,那只母狐狸的眼睛眨了眨好似在和司慕染说什么一般。 司慕染看着狐狸的眼睛,低头又看了看地上那只可爱的小狐狸问道:“你是让我照顾这个小东西吗?” 怀里的母狐狸似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众人看见这一幕俱是惊讶异常,这狐狸果然通灵性,便是灵狐无疑啊。 司慕染见狐狸点头,心下也觉得震惊,想到万物有生灵,司慕染也不在觉得奇怪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它的。” 母狐狸似是心愿已了,趴在司慕染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司慕染有些伤感,将那只死去的母狐狸递给红药,然后蹲下身去伸着手对着地上那只小狐狸道:“你愿意跟着我走吗?” 那小狐狸也极具灵性知道司慕染说的是什么,。et柔软的皮毛摸起来异常的舒服,司慕染笑了笑看着这个小东西,心底泛着一丝柔软。 这只母狐狸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这份母爱甚是让人感动。一旁裴宸朔和皇谧霆见到这个画面俱是各有感触,尤其是裴宸朔。 看见这个画面,裴宸朔的心沉了又沉,心底似是有一块大石压着一般让人喘不过起来。 皇谧霆道:“这只母狐狸也是灵狐,用它的心入药也好。如此也避免了杀生。” 裴宸朔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司慕染略感抱歉的对着怀中的小狐狸道:“小狐狸,对不起,我们要取你母亲的心入药,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狐狸的眼睛挣了挣,呜呜的叫了两声然后安静的趴在司慕染的怀中不在言语。 云海道:“既然灵狐找到了,我们就将它带回京城交给江太医入药吧?” 皇谧霆看了看裴宸朔,想要询问他的意见。裴宸朔道:“我正有此意,眼下风浪已退,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返京吧。” 皇谧霆点点头,和众人一同去寻船。裴宸朔走在司慕染的身边,看着司慕染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怀中的狐狸,心下却不知是何感觉。 “朔,你怎么了?”司慕染似是觉察裴宸朔的气息有些凝重,抬起头看着裴宸朔问道。 裴宸朔正色道:“你没看出来我正在生气吗?” 司慕染眉头微皱,眼睛转了转,生气?司慕染双眼一亮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睡着的小狐狸笑道:“你不会在生这只小狐狸的气吧?” 裴宸朔撇撇嘴道:“明知故问。” 司慕染简直要笑疯了,就因为她抱着这只小狐狸他就生气了,这个男人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那你就慢慢的生气吧。”司慕染乐的他如此,不禁调侃着。 裴宸朔咬牙道:“看来这个小东西它母亲能帮你治病的份上我先不跟它计较,若是以后它敢给我抢,看我不把它炖了吃。” 司慕染怀中的小东西猛的从睡梦中醒来抬起头,惊慌的看着司慕染。司慕染失笑忙安慰道:“别怕,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没人有敢吃你的。” 小狐狸点点头,还不忘回头挑衅的看着裴宸朔,然后霸占着司慕染的怀抱悠然的睡觉。 裴宸朔看着这个小狐狸如此猖狂,心中气急怒道:“这个小畜生,太通人性了。”说着便在心中想着怎么将这个小东西给处理掉。 司慕染道:“你不准打它的主意。” 裴宸朔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一般,咬牙对着小狐狸道;“你有没有良心啊,救你的人是我,你却这么对我?” 小狐狸又抬起头,眼睛眨了眨好像在说是有那么一回事,然后又窝在司慕染怀中睡着了。 司慕染哈哈大笑,对着裴宸朔道:“它不领你的情,裴宸朔,这世上还有不将你看在眼里的,还是只畜生。” 裴宸朔唇角猛的一抽,脸上的怒气清晰可见。走在前面的皇谧霆和云海听着后面司慕染和裴宸朔的说笑,只是微微一笑,却在心中羡慕不已。 他们的相处方式是那么随意平和,这是他们永远也做不到的。 风浪将皇谧霆的官船也损毁了,好在狼生他们的船还好好的,而且这船也够大,一行人都上了这艘船,各自都安排了房间。 皇谧霆第一次参观司慕染设计出来的船,无论外表还是内在,这船都透着新奇。裴宸朔却是早已不在好奇,司慕染就算设计出在新奇的东西他都能接受了。 “阿九,这些东西是你加的,你准备做什么用?”皇谧霆指着船身上留出来的正方孔。 司慕染回道:“制造火箭炮。” 皇谧霆一愣,有些不解的问:“火箭炮是什么东西?” 司慕染耸耸肩卖了个关子道:“这个吗?皇上以后就会知道的,不过皇上你若想知道这个秘密就要……” 皇谧霆问:“就要什么?” 司慕染幽幽一笑,有些神秘的样子:“其实呢我还给皇上你准备了一份厚礼,不过这份礼物需要皇上你自己去找,我可以告诉你就在皇宫中。” 皇谧霆看着司慕染唇角浅浅的笑容,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尽给我出难题,你放心,竟然是送给我的,我一定能找到。” 司慕染点点头:“希望皇上你真能找到,因为我送你你的是一份巨大的财富。” 裴宸朔听着这话,心中很是吃味,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心底早已嫉妒起来。皇谧霆挺司慕染如此说,心下已经好奇的不得了。 待皇谧霆离去后,裴宸朔道:“你还给他准备了什么大礼?” 司慕染凑到裴宸朔耳边说了几句,却见裴宸朔的脸色透着无奈愤怒,变化万千。“阿染,你,你让我说什么好?你不仅帮他查旧事,肃清朝堂更甚者连姻缘你也操心,我怎么就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我怎么对你不上心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司慕染拽着裴宸朔的衣袖有些撒娇的意味。 裴宸朔伸手将她拥到怀中道:“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心疼你处处都为别人着想,你的心就那么大,非要装那么多东西。” 司慕染听出他话中的醋意,娇嗔道:“我的心里只够装一个你。朔,你会不会生气,毕竟我给皇后的那些东西都是利于战争的。” 裴宸朔笑道:“皇谧霆不是个有野心的皇上,我想这些东西足够他守护自己的国家。” 司慕染点点头道:“当初我也考虑了这些,所以我给皇后的东西以守为主,至于攻吗,那武力过于强盛了一些。” 裴宸朔也有些好奇,松开司慕染问:“能强盛到什么地步?” 司慕染掩着唇微微一笑道:“当时我只给你讲到明朝的历史,然而明朝之后的历史又是一个战乱的年代,也是一个转折的年代,那时候的武器已经非常的先进,杀戮也大大的增加,那个历史太过于血腥。” 司慕染想起清朝末年的时候,那段有关于中华大地的一段血泪历史。 “既然太血腥,那就不要说了。”裴宸朔安慰道。 司慕染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说了,你也能从中得到一些治国的经验和办法,也可以避免失误的发生不是很好吗。” 裴宸朔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回房间后在说。”裴宸朔说着唇角扬起一抹魅惑的笑。 司慕染笑道:“好啊。”未了才发觉裴宸朔这话有些不对劲。司慕染突然羞红了脸,转身欲逃,裴宸朔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唇角擦过她的耳垂问:“为什么要逃?” 司慕染浑身酥麻娇斥道:“裴宸朔,你别乱来。” “为什么不能乱来?”裴宸朔问的直接,不理会司慕染那红透的脸颊,唇略过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司慕染呼吸有些急促,裴宸朔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的位置,只消轻轻的触动,司慕染就毫无招架之力。 “朔,你……”司慕染浑身轻颤,声音轻柔的似是要将人化掉一般,若是方才裴宸朔还能自持还能勉强挑弄司慕染,而司慕染一句话却是让他再也无法抵挡。 裴宸朔迅速的移唇堵住她要说的话,唇舌瞬间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不休,攻城略地,占尽先机。 一吻并不足以满足,裴宸朔伸手将司慕染拦腰抱起朝着自己的房间疾步走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君心可鉴 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离去后,皇谧霆和云海从一旁的船舱走了出来,。et 待到人离去,皇谧霆和云海才走出来,皇谧霆望着远处那碧波荡漾的大海静默不语,云海问道:“皇上在想什么?” 皇谧霆反问道:“子枫,你也喜欢阿九是不是?” 云海似是没有料到皇谧霆会有这么一问,不禁苦笑一声道:“臣有自知之明,所以便早早的收了心,不在妄想。” 皇谧霆轻笑一笑道:“朕应该学你,方才见裴宸朔和司慕染那般缠绵,朕心中虽然嫉妒,但更多的是朕为阿九感到开心。直到此刻,朕才真正放下,不在妄想。” 云海眉眼微微一挑,听着皇谧霆的话有些惊讶,心中也有些开心。“皇上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和阿九继续做朋友。” 皇谧霆不置可否,又问:“阿九说在宫内,她还给朕留了一封礼物,子枫,你说是什么礼物?” 云海双眸微微一转,随即一笑道:“我想皇上一定是猜到了。” 皇谧霆唇角绽出一抹光彩,说道:“朕觉得也是。”话落又道:“不知皇后的病可是好了?” 云海低着头,心中泛着淡淡的欢喜回道:“娘娘杰人天相,自会没事的。” 皇谧霆轻叹一声,想起自己离开宫里那日和皇后的一番谈话,临走之时他是负气离去的,一句话也没有和皇后说,也不知她心中是否怨他? 这一刻,皇谧霆发觉自己竟是那般的想念她,那是一种蚀骨的思念。 船在当日晚上抵达海门镇,众人才上岸,本想在海门镇的驿馆留宿一夜次日在返京,才到驿馆便有人匆匆而来。 那人似是宫内的暗卫,见到皇谧霆匆忙下跪回道:“皇上,皇后娘娘病危,请皇上赶紧回宫。” 皇谧霆听到消息面色一惊,脸色惨白,身子不自觉的踉跄着退了一步,云海见势匆忙扶着皇谧霆道:“皇上。” “皇后怎么了?”皇谧霆回神急声问。 那暗卫道:“皇上出宫后不久,皇后娘娘的病情就加重了,因为娘娘没有了宣丞相的后台支持,所以……” “混账。”皇谧霆大怒斥道,又道:“给朕备马,朕立即回宫。” 那人匆忙退下去准备,司慕染听着心寒,想着皇后生病是为了她,如今皇后病重,她怎么能坐视不理? 司慕染递给裴宸朔一个眼神,裴宸朔会意道:“红药的医术精湛,我们便一同回去吧。” 皇谧霆知道裴宸朔是心意,点点头,裴宸朔便让人备了快马,皇谧霆和云海及裴宸朔司慕染红药和危子墨一同快马先赶回京城,留下的人等明日在出发。 一行人快马加鞭未有停留,花了两个时辰终于回了京城。到了京城后,云海裴宸朔去了江太医府上去请江运之,而司慕染和红药同皇谧霆一起进了宫。 皇谧霆直奔着长乐宫而去,他脸上的担忧慌乱是那么的明显,司慕染看的清楚,却也明白了那句话,爱一个人而不自知,难道皇谧霆也要步先皇的后尘吗? 长乐宫灯火透明,冷冷清清,偌大的宫殿内只有阿彩近身伺候着。看见皇后一日日消瘦,药石无灵,阿彩的心简直痛死了。 听到空荡的大殿传来脚步声,阿彩回头,见皇谧霆一身紫色的锦袍,披风戴月的走了进来。 阿彩匆忙跪下,眼中的泪一滴滴落下哽咽的声音喊着:“皇上,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娘娘吧。” 皇谧霆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榻前看着皇后脸色苍白的样子,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剜去一般的疼。 “浅浅,我回来了。”皇谧霆说着紧紧握着皇后的手,可是皇后却连动也不动。 “浅浅,你不要吓我。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浅浅。”皇谧霆急切的声音喊着皇后的闺名。 可是皇后却是一动不动,红药跟着司慕染走了进来,两人上前看着皇后的样子俱是大惊。 司慕染道:“皇上,让红药先给皇后看一看。” 皇谧霆回神,匆忙让出了地方,红药上前,忙搭上皇后的脉搏,一番探究,脸色凝重说道:“本来只是普通的风寒,可是娘娘郁结于心,让病情加重。我先开一副药让娘娘服下,今夜若是还不能醒,那就……” “不,不会的。浅浅一定会没事的。”皇谧霆似是自言自言一般。 司慕染看了看红药道:“你先去开药吧。” 红药点点头,立即让阿彩取了纸墨来。红药写了药方,此时云海裴宸朔和江运之也一同赶到了长乐宫来。 江运之也给皇后断了脉,结果和红药一般说辞,红药给江运之看了药方后,江运之只是微微改动了其中的几味药。 一番忙碌下,阿彩终于端着煎好的药走进了长乐宫。 司慕染看着守在皇后身边的皇谧霆,这一刻他的的失措,他的无助,他的害怕,不在想平日那个笑面如风的君王,而是一个频临失去爱人的男人。 “我们都出去吧。”司慕染对着众人说道。 裴宸朔和云海及红药等人一同退出了长乐宫,长乐宫内只剩下皇谧霆和床上的皇后。 一室静逸,和着草药的苦涩幽幽的环绕。皇谧霆一夕间仿佛苍老了许多,他望着床上的人,想起洞房里他们相见的情况,想起平日里他们相处的时候,想起那夜她俏皮可爱的模样,想着他们缠绵悱恻的时候。 一直以来,她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看不见。直到她将要离去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珍惜她,没有好好的爱她。 皇谧霆端着那碗温热的汤药,拿起汤勺搅了一搅,然后将药喂给皇后。只是那药汁送到嘴边却都流了出来,皇谧霆的手一直在颤抖,皇后连药都无法服下。 皇谧霆心急如焚,看着那还冒出微微的热气的药,想了想,突然将那药喝了一口,苦涩的感觉袭击着他的味蕾,皇谧霆将那药渡给皇后。 一口药,入了皇后的口中,微微的下咽的动作让皇谧霆欣喜不已。皇谧霆如法炮制,一碗药就这样一口口的渡给皇后。 皇谧霆不觉得苦,只要她能醒来,即便在苦的东西他也愿意。 皇谧霆的手在皇后的额间轻轻的摩挲,匆忙着怜爱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意:“浅浅,不要离开我,我绝不容许你离开。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皇谧霆轻轻的说着,字字句句带着真挚可是那躺着的人却是纹丝不动。 皇谧霆又道:“是我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感情,是我一直不敢去爱你。可是如今我明白了,你却躺在这里,你是惩罚我吗?如果是,浅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害怕,害怕你会离我而去。” “浅浅,我该怎么办?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像父皇一样,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浅浅,你不要我了吗?”皇谧霆说着眼角落下一滴清澈的泪,落在皇后的脸颊上。 皇谧霆握着皇后的手,想到失去她的那种痛苦,皇谧霆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要碎了,这种感觉不曾对司慕染有过,不曾对其它女人有过。原来这种感觉才是爱,是真正的爱。 “浅浅,我还没有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听我说吗?你起来,我告诉你,我说给你听。”皇谧霆说着俯身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随即移动她的耳边道:“浅浅,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皇后的眼帘微微一动,皇谧霆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发现。 “浅浅,你听到了吗?”皇谧霆闭着眼睛,感受这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皇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皇谧霆那满脸疼色,和紧蹙的眉头。皇后的心一酸,伸手抚上他的眉。 皇谧霆感觉额间有一只冰冷的小手在抚摸他,蓦然睁开双眼,看着皇后那略带心疼的眼神看着他。 皇谧霆喜极而泣,伸手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哑声道:“浅浅,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皇后点点头笑了笑道:“臣妾听见皇上在和臣妾说话,那声音听着臣妾心好痛。所以臣妾醒了,臣妾不想皇上心痛。” “既然不想我心痛为何要这么折磨我?你可知我听到你重病的消息,我有多么的担心,我有多么的心痛?”皇谧霆的眼睛泛红,他这一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苦,这种噬心的痛苦太折磨人。 皇后眼角泛着泪花有些哽咽道:“臣妾以为,以为皇上不要臣妾了。臣妾只剩下皇上,若是皇上都不要臣妾了,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皇谧霆俯身轻轻吻着她眼角的泪痕道:“傻瓜,谁说我不要你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皇后苦的更厉害了,仿佛是所有的委屈都如数的哭了出来。皇谧霆满眼疼惜,吻着她源源不断的泪珠道:“你要在哭我可真的不要你了。” 皇后止了哭声,一双眼睛眨了眨,将皇谧霆的话当了真。皇谧霆轻轻一叹道:“真是傻瓜。”说着又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慢慢的移到她的嘴唇。 她的唇里还有药的苦涩,皇谧霆却浑然不觉,他只知道自己差一点失去了她。皇后浑身一颤,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清醒微微推了推皇谧霆,皇谧霆松开她,皇后道:“臣妾还病着,皇上你这样会过了病气的。” 皇谧霆心底泛着一丝柔软说道:“我不怕,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病好了。” 皇后有些心酸,原以为那日他走了便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自暴自弃,将自己堕落在死亡的边缘。 在她真的踏入死亡边缘的时候,她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一字一句带着让人心疼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浅浅,浅浅。然后感觉天上好像是在下雨,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脸上。 就是那样的心疼,让那本想离去的执念突然散去,她只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去安慰他,去回应他,去告诉他。 她不走了,就算是赶她骂她也不走了。 第二百四十章 出谋划策 皇谧霆又吻上她略带药涩的唇,极致缠绵且温柔的吻,像他内心对她的感觉,带着不舍和眷恋。 皇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原以为失去了,可是到头来却是拥有。 皇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中,耳畔却响起皇谧霆温柔的声音:“浅浅,我爱你。我真的是爱上你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折磨,你以后莫要在如此折磨我了。” 皇后骤然一愣,似是被雷劈了一般失了魂,良久她幽幽的目光看着皇谧霆问道:“皇上,你说什么?” 皇谧霆苍然一笑,一手轻轻刮了刮皇后的鼻子道:“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皇后的记性真是变的差了。” 皇后撇撇嘴有些小小的失落,皇谧霆看在眼底,正色的说道:“浅浅,我说,我爱你。” 皇后有些震惊,这不是做梦,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对她说爱她,如此认真的对她说,他爱她。 皇后瞬间红了眼眶,扶着床榻坐了起来,目光落在皇谧霆的身上。“谧霆,我终于等到了,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皇谧霆握着她的手将她拽到怀中,温热的手掌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我会好好的待你,不会在让你受一点委屈。浅浅,为了我,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莫要在让我担心,让我痛苦知道吗?” 皇后点点头,唇角荡着一抹微微的笑意,问道:“那司姑娘呢?她可是……” 皇谧霆唇角一勾,生出一抹捉弄的笑意道:“她回来了。就在宫里。” 皇后的心一沉,脸色有些黯然,皇谧霆低头看着她落魄的样子,心下有些泛着疼痛,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他竟然也是难受的。 皇谧霆又道:“她和贤王一起回来的,你想知道司姑娘爱慕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吗?” 皇后猛的抬头,眸中带着一丝惊讶。皇谧霆微微一笑道:“傻瓜,我已经放开了,也不会在对她有什么执念了。裴宸朔待她很好,你也莫要介怀,从此以后我的心中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皇后浑身一震,这样的话比起任何的承诺都要重。皇后窝在她的怀中,感受着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怕了。 皇谧霆也觉得圆满,自从认识了司慕染,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皇谧霆道:“你才醒,身体还虚,我让太医给你把把脉,顺便让你见一见司姑娘和她的朋友。” 皇后点点头,躺回床上,皇谧霆起身开了宫门,守在外面的人看见皇谧霆匆忙围了上去。 “皇后娘娘她怎么样了?”司慕染忧心的问。 皇谧霆回道:“她醒了,让红药姑娘在给她把把脉吗。”说着请了众人进去。 司慕染见皇后醒来,心底的担忧终于散去。“娘娘,你吓死我了。”司慕染如同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皇后幽幽一笑道:“对不起让司姑娘你担心你。” 司慕染回道:“娘娘你没事就好。”说着对红药道:“红药,你再给娘娘把把脉。” 红药点点头走了过去,对着皇后微微一礼道:“皇后娘娘好,我是红药。”说着伸手为皇后把了脉,皇后看着红药心中欢喜问道:“司姑娘,这是?” 司慕染道:“她是王爷的义妹,医术不凡。” 皇后点点头,目光落在了站在司慕染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红药的声音扰了皇后的思绪:“娘娘只是有些虚弱,只需好好调养,不要在劳心就好。” 皇后点点头,继而笑着问司慕染:“司姑娘,你难道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司慕染微微失神,一旁的裴宸朔走出来对着皇后点了点头道:“在下天极国贤王裴宸朔,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点头笑了笑道:“一直听司姑娘说起王爷你,今日一见果然俊秀不凡。难怪能得司姑娘的芳心。” 裴宸朔微微一笑只是道:“娘娘夸赞了。” 皇谧霆插了一句道:“难道朕比王爷要差吗?” 皇后捂着唇调笑道:“在臣妾眼中自然皇上是最完美的。” 司慕染抿着唇,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异常是舒服。皇谧霆笑了笑,他当然知道皇后的心中只有他,方才也不过是说笑。 “朕先安排司姑娘和王爷去行宫休息,浅浅,你先睡一会,朕一会就来陪你。”皇谧霆柔声道。 皇后点头道:“皇上去吧。” 司慕染临走前又走到皇后床边低声道:“皇上听闻你病重是连夜快马赶回来的,你可不要累着他啊。” 皇后听后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娇斥道:“没个正经。” 司慕染笑出了声,和皇后告了辞,才离去。皇谧霆让人准备了宫外的行宫给裴宸朔休息,安顿好他们后,皇谧霆便回了长乐宫来。 行宫内,云海和江运之也来到了这里。司慕染见到他们倒是有些惊讶,云海道:“知道皇后娘娘没事了,所以我便请江太医来了这里。” 江运之道:“听说你们寻到了灵狐?” 裴宸朔点点头,随即让危子墨将那只死去的灵狐带了过来。“我们寻到两只灵狐,只是这只母狐狸为了保护小狐狸被蛇咬死了,这灵狐心不知能否入药?” 江运之接过那灵狐看了看,手捻了灵狐身上干涸的血迹,看了半响道:“无碍,伤口无毒说明那蛇并没有毒,这灵狐心可用。” 裴宸朔问:“那该怎么入药?” 江运之道:“入药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我先将这灵狐带回去,待取了心配好药在给司姑娘送来。” 裴宸朔执手对着江运之行了一礼道:“多谢江太医。” 司慕染也跟着道了谢:“谢谢江太医。” 江运之摆摆手道:“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者我与王爷和司姑娘甚是投缘,只要司姑娘身体康健,那便好。” 云海也心下感激,对着裴宸朔道:“我送江太医回去,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裴宸朔点点头,和司慕染一起送了云海和江运之出去。 次日,莫影和江枫莲月他们一同来到了行宫。众人相聚,难得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席上,危子墨想起天极国的事情有些犹豫,问道:“不知王爷要如何解决天极国的事情?” 司慕染静静的听着,裴宸朔端着酒杯在手中轻轻的转动,说道:“如果凤临国抓住了本王,那么你们说天极国会派谁来处理此事?” 江枫道:“定是朝中官员。” 莫影却道:“天玄。” 危子墨看了看莫影,继而一笑道:“我也认为是天玄。” 裴宸朔点点头:“有明钰在宫内,那么天玄在天极国是势力定是如日中天。我们既然不能在天极国处理天玄,那么便将他引来凤临国。”裴宸朔眸光一敛,已有谋算。 司慕染突然想起什么来忙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和你说,关于君影草的事情。” 裴宸朔抿唇,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道:“你想说宣家是二十年前从迷楼国逃难来的,对吗?” 司慕染诧异,看裴宸朔这个样子他已经知道了。司慕染点点头:“当初给太后君影草的人就是宣丞相,这件事我一直瞒着皇谧霆,深怕会给皇后带来祸端。你还知道些什么?” 裴宸朔道:“以皇谧霆的才智未必不知道当年是宣家帮助太后,他选择缄默那就说明他不想旧事重提。当日我和子墨去宣府的时候,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年是太后主动提出和宣丞相合作,宣丞相只是提供了君影草,并非是主谋者。” 司慕染恍然大悟,想来这件事皇谧霆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司慕染也不必担忧下去。 裴宸朔又道:“我还知道了一件事,宣丞相曾经是迷楼国皇家的花农,这君影草便是宣如海培育出来的,而知道君影草能杀人的,除了宣如海还有明钰。” 司慕染眸光一闪,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 裴宸朔将杯子放下正色道:“我怀疑当年迷楼国公主和我母后的死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司慕染道:“天玄一心要为母亲报仇,认定是你的母妃害死了她的母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也许你的母妃和天玄的母亲都是别人害死了,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明钰。” 危子墨有些惊讶,这个说法若是成真的话,那么。“如果成立,那么天玄岂不是认贼做母?” 一语惊醒众人,裴宸朔也觉得这个想法最可靠,若真是如此,那么天玄的恨就可以化解了。 司慕染又问:“当年知道事情的人,难道就一个都没有了吗?” 裴宸朔道:“过去这么多年,即便有,那些宫女也出宫去了,若是想找也有些麻烦。” 司慕染道:“若是能找到一个证人,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宸朔点点头:“这件事也不是朝夕间能解决的,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先吃饭吧,等有时间和皇谧霆一同商议。” 一直未说话的莲月突然开口道:“你们要找二十多年前从天极国皇宫出来的宫女?”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莲月的身上,莲月睁着眼睛看着大家,有些发怔的说道:“我就认识一个老人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裴宸朔眸光微微一敛,唇角带着一抹笑意,问道:“是个什么样的老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莲月回道:“我一直隐藏与宫外,为皇谧霆执行任务,有一次我受了重伤被一个老人家搭救在她家里养了几天的伤。那老人无意间说起她是天极国的人,并在宫内当了二十年的宫女,后来流落在了凤临国。”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后妃争锋 众人对这个消息都感到吃惊不已,裴宸朔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又问:“那个老人如今在哪里?” 莲月回道:“是离京城不远的安平郡的郊外,只是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也不知那个老人是否还住在那里。” 裴宸朔微微蹙眉道:“总之是一条线索,莲月寻找这个老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让莫影陪你一起去,先去查探老人的踪迹,若是老人还在那里,便传信给我。” 莲月点点头应道:“好。” 莫影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心知这个线索的重要性,也知道裴宸朔对他们的信任。 饭后,莫影和莲月便前去安平郡打探那老人的消息,裴宸朔也收到皇谧霆的邀请,在宫内设宴款待他们。 是夜,裴宸朔携着司慕染和红药危子墨一同来到了宫里。司慕染和红药先去长乐宫见了皇后。 看见皇后的气色好了许多,司慕染的心总算放下。“娘娘,现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司慕染不免调侃着皇后。 皇后娇柔一笑,满脸的幸福,她从未想过可以得到那个男人的心,如今真有这么一天了,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你笑话我,我有今日还不是多亏了你。”皇后拉着司慕染的手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下。 司慕染笑了笑道:“娘娘这么说就错了,明明就是娘娘你国色动人将皇上迷得不自知罢了。而我只是顺水推舟,帮你敲了敲那个榆木脑袋。”司慕染说着做了敲打的姿势,俏皮极了。 话音方落,便听一道温和的男声传了过来:“阿九,你说朕是榆木脑袋?”珠帘后面,一抹明黄色的人影晃了进来。 皇谧霆挑开帘子信步走了过来,贵妃榻上的两人竟都没有动,也不见礼。司慕染佯装惊讶的样子道:“呀,被皇上听见了。娘娘,你说该怎么办?” 皇后手扶着鼻子垂头一笑,目光略过皇谧霆看着司慕染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该罚了。” 司慕染轻哼一声道:“我就知道娘娘的心是向着皇上的,我真是难过死了。”司慕染捂着胸口,一脸哀怨的表情。 皇谧霆轻叹一声道:“有贤王在朕的皇宫里,朕哪敢动阿九啊!” 司慕染呵呵一笑,却见皇谧霆坐在了皇后的身边毫不顾忌的抓着皇后的手问道:“今日觉得身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笑道:“臣妾已经没事了,皇上莫要担忧。” 皇谧霆点点头,满眼怜爱的看着失而复得的皇后。司慕染轻咳一声抱怨道:“皇上,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皇谧霆撇了她一眼轻哼道:“你和贤王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般毫无顾忌的吗,为何朕与朕的皇后这般,你就有怨言了?” 司慕染撇撇嘴瞪了皇谧霆一眼道:“皇上何时变得这般能言会道了?我没记着哪里得罪了皇上你啊?” 皇谧霆朗声大笑,回道:“朕说的都是实情,阿九你可不能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司慕染咬牙,没想到这个皇谧霆不要脸的时候竟是这般模样。以前倒是没发现,司慕染如今总算明白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皇上,你不是邀请我们来赴宴的吗,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当道不知道我们女人之间有悄悄话要说的吗?”司慕染也没有好脸色,直接下了逐客令。 皇谧霆唇角微微一勾,侧头对着皇后道:“浅浅,司姑娘是恼朕了,你可要替朕好好的安抚一下。待会你和司姑娘一同来席宴,记得多穿点衣服,朕就不在这里碍阿九的眼了。”说着轻笑一声,起身离去。 皇后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司慕染道:“司姑娘莫不是真的生气了?皇上与你玩笑而已,莫要当真。” 司慕染回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发现原来皇上还要这么风趣的一面,以前的时候总觉得他是君子之风,今日一番斗嘴,才让我觉得这个人是深藏不露,气死人的功夫那叫一个了得。” 皇后拉着司慕染的手问:“那与王爷比起来如何?” 司慕染道:“不相上下。” 皇后笑了笑又道:“只怕王爷是不舍得惹你生气。” 司慕染挑挑眉,想着裴宸朔如果想惹她生气,只怕功夫比皇谧霆还要厉害。“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赴宴吧。”司慕染忙转移话题,扶着皇后。 皇后点点头,司慕染让阿彩拿了件披风给皇后,然后一同出了长乐宫,才走一会司慕染才惊道:“哎呀,我忘了,红药说在宫内发现了几株珍贵的药材去挖去了。娘娘,你先去,我去寻红药,她初来乍到找不到路的。” 皇后温婉一笑道:“好,你快去吧。” 司慕染点点头,匆忙去寻找红药去了。阿彩扶着皇后朝着宴席所设的玉华殿方向,穿过御花园,皇后与几位妃子不期而遇。 皇谧霆登基后,除了皇后外,另外还册封了三位妃子,分别是淑妃、德妃、贤妃,这三人与皇后同时入宫,且都是朝中官员之女。 三妃中的德妃因为入宫后身体不好,很快就病逝了,皇谧霆以贵妃之礼厚葬,并加封了德妃的父亲为二品都察院侍郎,而贤妃与淑妃的父亲都位居三品尚书。 皇后自从自己的父亲宣如海辞官归隐后,这些后宫的妃嫔便再也不像往日那般对她敬重,自从她生病之后,这些妃嫔便来请安也免了。 如今乍然见到皇后在此,淑妃和贤妃俱是一愣,随即敷衍的行了一礼。皇后的目光落在她们的衣着上,繁花刺绣,美艳非常,那头上的饰品更是奇珍异宝,颇有喧宾夺主的感觉。 “听说皇后娘娘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反而出来了?”说话的是淑妃,从前皇后的父亲还入朝为官的时候,她父亲便让她巴结皇后以保父亲的仕途顺畅,如今宣如海已经卸去丞相之职,她也无需在献媚讨好了。 “躺的久了,出来走走。两位妹妹好久不见,倒是越发的明艳动人了。”皇后轻声说着,眼底带着一抹微微的笑意。 “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虽然是病中却也是仪态万千。臣妾知道宣大人辞官对皇后的打击很大,但是娘娘也要万万保重身子才是。”贤妃句句关心却意图明显。 一旁的淑妃笑了两声也道:“是啊,皇后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如今皇上登基将满三年,后宫又要举行大选,到时候还要皇后费心呢。” 皇后眉头一挑,心下如同落了一颗石子击起了千层浪花,她忘了自己的男人是一国之君,身旁会有无数的女人。 皇后一直看不清自己,自己的心,那泛着酸涩的苦意。以前的时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才能忍受他宿在别人的寝宫里,而如今,那个男人像他表白,说爱她。有了这样的改变,她还能够安心看着他宠爱别的女人吗? 司慕染寻了红药过来,就听见两个妃子在刁难皇后,心下不免觉得气愤,走上前去道:“两位娘娘倒是揣测起皇上的心思来了。” 贤妃和淑妃顺着声音望去,见司慕染和红药移步走了过来,贤妃轻哼一声笑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司姑娘。司姑娘还未曾被封为妃,便这般放肆,若是以后封了妃,岂不是更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司慕染直接无视说话的贤妃,只是扶着皇后的胳膊笑道:“哎呀,这有些人啊,连个自知之明都没有,还以为这以后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岂不知,是末日降临。” 贤妃怒道:“你说什么?” 司慕染回头不畏惧贤妃那愤怒的表情道:“我说错了吗?你们心中想什么难道我会不知道?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倒是奇怪了,若是皇后娘娘后位不保,你们两个人中谁最有资格登上后位呢?” 贤妃和淑妃各自看了一眼,这两人实力相当,如今表面虽然是同盟,实则都是各怀鬼胎。 “司姑娘,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真是放肆。皇后娘娘,司姑娘如此诅咒你,难道你不生气吗?”贤妃想激怒皇后,让皇后处罚司慕染。 皇后盈盈一笑道:“本宫知道自己失势,如今又重病在身,两位妹妹或许真的有机会登上本宫所在的位置,不知两位妹妹心中可有什么人选?” 淑妃眸光微微一变,笑了笑道:“姐姐说的什么话,这等事情自有皇上做主,我们岂有什么人选,再者姐姐洪福齐天定然是会长命百岁的。” 司慕染暗笑,这个淑妃还是个圆滑的人,看来心机也深的很。贤妃听淑妃这么说也忙着附和道:“是啊,娘娘定会没事的。” 皇后笑了笑说道:“多谢两位妹妹的吉言,本宫的父亲虽然不在朝为官,但好歹也挂了个国公的虚名,若是两位妹妹以为本宫身后就没了势力,那可就错了,因为本宫身后有你们想也不敢想的东西。” 贤妃和淑妃俱是一震,却是猜不透皇后这话中的意思是什么。司慕染也跟着一笑说道:“是啊,两位娘娘若是聪明人呢,最好远离这后宫的是非之地,这样才能保的一方平安,否则,连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慕染看着淑妃和贤妃的脸色一变,不在理会她们径自对着皇后道:“娘娘,我们走吧,皇上该等急了。” 皇后点点头,和司慕染一同离开了御花园。 待到她们走远,贤妃和淑妃才抬起头来,那贤妃不知就里问道:“姐姐,你可知皇后娘娘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淑妃眸光微微一变,随即唤了身旁的宫女:“碧柔,你去查一查,看看皇后要去哪里?” 那名叫碧柔的宫女微微点点头,随即朝着司慕染和皇后离去的方向追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一语惊人 “娘娘,你在想什么?”司慕染看着皇后一路无话,。et 皇后轻叹一声道:“没什么。” 司慕染摇了摇头道:“娘娘,你心中想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干什么要憋着呢?娘娘是怕我笑你没有容人之量?” 皇后笑了笑道:“你就是个鬼精灵,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睛。” 司慕染有些自得,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说道:“若皇上是天上的太阳,那么娘娘就是那夜里的明月。唯有月亮的光辉才可以和太阳比肩,那些星星再亮也不过只是个陪衬。” 皇后抬头,却见满天的繁星不见月亮,不禁蹙眉道:“可是也有没有月亮的时候。” 司慕染拉着皇后的手问:“娘娘在害怕什么?怕皇上会大选秀女入宫?怕皇上会变心,怕皇上宠幸其他的女人?” 皇后轻叹一声说道:“以前的时候我看见皇上封妃心中虽然不适,但我能劝说自己,而如今我觉得自己越发的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左拥右抱,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明明就知道身为帝后这是应该承受的,可我却不愿意承受。” 司慕染深吸一口气道:“王爷他在遇见我之前也有过别的女人,也娶过几个侧妃,可是在遇见我之后,他的心中只有我,便再也不会看其它女人,更甚至将那些侧妃都处理了。我相信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更不会在去和其它的女人亲热,即便他身为帝王,他一定能做得到。” 皇后微微一怔,侧头看着司慕染,表情泛着一些迷惑。司慕染看着皇后的表情,轻轻一叹道:“娘娘,你是在患得患失,你是不是认为皇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不会为你做这样的事情?” 皇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是帝王,怎么可能就只有我一个女人呢?” 司慕染浅浅一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着拉着皇后走进了玉华殿内。 玉华殿内,裴宸朔正和皇谧霆把酒言欢,席上还有云海坐在矮机旁握着酒杯听着他们谈话,危子墨也在殿内。 见皇后和司慕染进来,云海与危子墨同时站了起来给皇后见了礼,皇后微微一福,皇谧霆朝着皇后微微一笑,皇后明白,随即朝着皇谧霆身旁的空座走去。 司慕染坐到了裴宸朔的身边,红药则坐到了危子墨的身边,。et 众人坐下后,司慕染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云海调侃道:“云海,到了此刻可是后悔自己没有娶亲了?” 云海苦笑一声道:“阿九,你就莫要笑话我了。” 司慕染乐的如此,转头看着皇谧霆道;“听说皇上满三年要举行大规模的选秀充实后宫,皇上到时候记得给云海挑个好人家的女儿才是。” 皇谧霆握着的酒杯的手一僵,司慕染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是有心的。裴宸朔也听出这话中的玄机,侧眸看了一眼司慕染在心底开始苦恼起来,如今她不但帮助皇上追妻,就连人家的后宫也要管着,如此爱管闲事,真让他头大。 皇谧霆将酒杯放下正色道:“你听谁说朕要大选?” 司慕染佯装无辜的回道:“方才在路上的时候遇见了贤妃和淑妃两位娘娘,她们倒是很关心皇后娘娘,还说这大选的事情都会交给娘娘一手操办,难道不是吗?” 皇谧霆双手紧握厉声问道:“她们还说了什么?” 司慕染随意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看皇后娘娘的这个后位很不错,都想跃跃欲试罢了。” 皇谧霆脸色一变,一手紧紧握着酒杯,脸上的表情阴寒至极。皇后看着他,伸手握着他的手对他摇摇头,皇谧霆心底泛着一丝柔软,若非宣如海罢官,她的后位又岂是别人能肖想的? “浅浅,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件事,朕记住了。朕绝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的。”皇谧霆反握着皇后的手表情坚决。 皇后轻轻一笑:“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不觉得委屈。在说,她们看上臣妾的位置也要有本事才行,跟臣妾斗她们差太远,皇上不用为臣妾操心。” 皇谧霆心底微微一痛,司慕染既然公然的说出这些话,其中的含义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皇谧霆抬头看着司慕染眼底狡黠的笑不由的笑了笑道:“阿九,你的意思朕明白。” 司慕染点点头对着皇后眨了眨眼睛,随即从容的回道:“皇上明白最好。” 裴宸朔凑到司慕染耳边斥道:“你的闲事要管到何时?” 司慕染冲着司慕染眨眨眼,低着头细声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裴宸朔气结,心底竟是无可奈何。云海却不知死活的大笑道:“臣是看明白了,阿九的这番话就是说给皇上听的。哈哈,阿九,此事若换做王爷,王爷会怎么做?” 司慕染看了裴宸朔一眼,想让裴宸朔自己说,可是裴宸朔却悠哉的端着酒杯不堪她。 司慕染咬牙说道:“王爷心中只爱我一人,身边自然不会有其它女人的。” 云海觉得司慕染说出这话一点也惊讶,又问:“可是一国之君,要权衡利弊,有时候联姻也是一种手段,如果为了一己私情就置国体于险地,岂不得不偿失?”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瞪了云海一眼,自从自己和裴宸朔回来后这皇谧霆和云海都开始针对刁难她了,明显是报仇的。 司慕染可不会退缩,竟然云海发难了,她便要好好的给她们上一课。司慕染轻咳一声回道:“为了江山社稷要牺牲无辜的女子,岂不是说你们这些臣子君王是无用之才?收服大臣的手段有很多种,也并非是只有联姻这一条。先不说,这女子进宫后能不能得到恩宠,先从愿不愿意说起。” 云海一愣,明知司慕染伶牙俐齿自己非要反驳她,看来此局自己是输定了。皇谧霆也很想听听司慕染的见解,脸上的表情有些认真,皇后亦是如此。 只有危子墨和红药两人不为之所动,各自悠闲的喝着酒吃着糕点。 “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子是愿意嫁入帝王家的?那些被逼迫的,心中早已所爱的,却不得不为了家族的荣耀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只是其悲之一。”司慕染朗朗上口,字字珠玑。 司慕染扫着众人一眼又继续说道:“即便是愿意嫁入帝王家的,能的盛宠者又有几人?那些得不到盛宠的,只能终老在这深宫内院,即便有锦衣华服又有什么用?一生孤苦陷于高墙之中何等的悲哀落寞,这是其悲之二。” 众人俱是默默不语,像是在赞同司慕染的说辞。司慕染又道:“即便得了圣宠又如何?可知众矢之的是什么意思?后宫女子无数,那些被关在后宫里的人一日日复一年年早已疯癫,变了本性,自己得不到,别人却可以得到,那种心情日渐折磨,最终做出争宠陷害等恶事。这等事情在后宫内屡见不鲜,最后波及的往往的是那些得宠之人,这是其悲三。” 司慕染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三悲在后宫最是常见,所以为了权衡政治做出的联姻,道最后都会变成悲剧收场,而那些无辜的女子就是政治的牺牲品。所以,在我看来男人一生只娶一个钟爱的女子那便足以,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什么三妻四妾,我的字典里只有一夫一妻,男女平等。” 一番言论结束,众人皆是有些震惊。裴宸朔手中的酒杯微微一转,放下回道:“阿染说的没错,若是少将军有朝一日寻到了那个让你心动的女人,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别人,就能明白阿染今日这番话说的是多么的多了。” 裴宸朔说着一手紧紧握着司慕染的手,眼中的爱恋毫不避讳。司慕染回她柔媚一笑,裴宸朔心底荡漾,若不是此刻身处的环境,他真想狠狠的吻她。 司慕染似是看出裴宸朔眼底那抹浴火,匆忙别过眼神,有些尴尬的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下去。 裴宸朔扬唇一笑,错开目光。 皇谧霆心底一震,司慕染的字字句句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豁然开朗,他侧头看着皇后那双美丽的眼眸,今生今世有这么一人就够了。 朝廷政治,那是男人的事情,不必要用女人来做牺牲品。皇谧霆哈哈大笑一声道:“阿九说的好,今日听阿九一番话朕才豁然开朗。子枫,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云海点点头:“阿九的话实在让人震撼,臣自罚一杯。”说着云海端起酒杯自吟了一杯。 未曾说话的危子墨突然道:“司姑娘说话从来都是出人意表,自从她的出现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的观点,只怕今日又有两人被司姑娘点化了。” 危子墨说的隐晦言辞却很明确,红药也道:“我觉得四嫂说的很对,凭什么你们男人都三妻四妾,而我们女人要三从四德的。这多么的不公平,要我说我们女人也能左拥右抱,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语方落,一旁的危子墨满脸黑线,裴宸朔亦是头痛至极。唯有司慕染大笑起来道:“红药,你说这话就不怕危大哥不要你了?” 红药猛的抬头,看着危子墨那铁青的脸,忙拉着危子墨的胳膊撒娇道:“危大哥,红药只是打个比方,你千万不要当真,红药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危子墨无奈的揉了揉红药的头道:“傻瓜,你如果左拥右抱的我岂不是要气死?” 红药吐吐舌头笑了笑:“红药怎么舍得危大哥生气呢?” 皇后也被红药逗笑了说道:“红药姑娘性格直爽,天真可爱也是难得。” 司慕染点点头道:“是啊,可惜红药已经有了危子墨,若非这样,我还真想将红药许给云海呢。” 一语方落,红药和危子墨俱是看向司慕染,云海忙摆摆手道:“阿九,是我错了,我不该针对你,你莫要在开我的玩笑。”云海连忙讨饶。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拍案定策 司慕染端着酒杯笑了笑道:“云大人,我可不敢,方才云大人是多么的威风啊。et”司慕染抬眼扫着云海,看着云海一脸无奈的样子向皇谧霆求救。 皇谧霆却道:“子枫,朕方才在长乐宫的时候也得罪了阿九,你还是别向朕求救了。” 云海表情难看,抬眼看着裴宸朔道:“王爷,今日我言语冒失得罪了阿九,还请王爷帮我美言几句啊,莫要让阿九在与我置气了。” 裴宸朔垂眸低笑,手中的酒杯在不停的把玩着,回道:“阿染她可是睚眦必报的,少将军,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云海很是苦恼,看着司慕染问道:“好了,阿九我知道错了,你说吧,如何罚我?” 司慕染作垂思模样回道:“云大人,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在我们离开凤临国之前,你请我们喝顿喜酒吧?” 一语方落,坐上的皇谧霆掩着笑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云海如临大敌,早知道就不该说那些话惹司慕染生气了,如今可好,她竟然逼得自己娶亲。云海道:“阿九,你也说了,要寻个一生一世的人为伴,时间这么短你让我去哪里找啊?” 司慕染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可以告诉皇上,让皇上帮你找啊。” 云海面犯难色,说道:“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这等事情是要看缘分的。” 司慕染撇撇嘴道:“我丑话说到前头,如果在我们离开前你寻不到,到时候你成亲我们可不会千里迢迢的回来喝你的喜酒。” 云海笑了笑道:“这个好说,既然请不动阿九你,那么到时候我就携着夫人去天极国拜访你们,如此可好?” 司慕染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云海点点头忙道:“一言为定。” 皇谧霆笑了笑,又问道:“我听说江太医将灵狐带了回去,药还没配好吗?” 裴宸朔道:“可能还需要一两日。” 皇谧霆点点头又问:“那接下来怎么办,王爷可是计划好了?” 裴宸朔点点头道:“具体的计划等明日我在与皇上你相谈,今日,我们且畅饮畅聊,不醉不归。” 皇谧霆朗声笑,端起酒杯:“好,不醉不归。”说着举起酒杯与众人同吟。 一番宴席像是家宴一般随和,众人聊得开心,直到很晚才散去。翠华宫内,淑妃身边的碧柔回来禀告打探来的消息。 “你说皇上与皇后宴请司姑娘?”淑妃疑问道。 碧柔点点头道:“是的,奴婢听玉华殿内的宫人说皇上宴请司姑娘和另外的两男一女,不知是什么身份,只知道是皇上请来的贵客,好像是司姑娘的朋友。” “还有什么?”淑妃又问道。 碧柔又道:“别的奴婢就不知道了,玉华殿内没有宫人伺候。” 淑妃双手紧握,想起自从皇后生病后,好似皇上一直留宿在长乐宫内。父亲说,皇上如此做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也不知是真假。 想着叱咤朝堂的宣丞相竟然无缘无故的自愿弃官归隐,而皇后一场大病,好似支撑不住,可是今日见到皇后后,她不觉得皇后能轻易下台。 想到这,淑妃如鲠在喉,自己与皇后同日进宫,已经快三年的时间了,而这三年来,她们表面和乐融融,没有人真正的得宠,也没有人明白圣心是怎么想的。 可是皇后的宝座关于家族的荣誉,如何不让人心动呢? “你退下吧。”淑妃挥挥手,示意碧柔,碧柔微微颔首转身退了出去。 淑妃看着空旷的大殿,金碧辉煌,处处奢华,而那个男人已经有好几个月未曾来过了。 真不知道当初她选择进宫是对还是错的?淑妃一声长叹,心底生出一抹悲伤,这宫内的可怜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最起码她还有个伴,无论贤妃还是皇后,都是可怜人罢了。 皇谧霆携着皇后的手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没有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跟随,只有远远的跟在后面的阿彩和皇谧霆的近身侍卫。 皇后席上高兴也喝了几杯,但是喝的不多,难得今日开心,皇谧霆明知她身体没好但是还是不忍心拂她便让她喝了几杯。 皇后的酒量尚来就浅,再加上她今日有些心事,所以有些微醉。皇谧霆侧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神情有些倦怠,不由的轻轻的一叹,停了脚步道:“浅浅,你又喝醉了?” 皇后摇摇头,保持着一些清醒笑了笑道:“臣妾的酒量哪有那么糟糕?” 皇谧霆有些无奈的轻斥:“还说没有?你现在的脸就像煮熟的鸭子一般。”皇谧霆说着伸手轻轻抚着她泛红的脸颊。 皇后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热,被皇谧霆这么一触碰脸上的温度降了不少,觉得很是舒服。 皇后浅浅一笑,有些俏皮的握着皇谧霆的手在她的脸上去热还道:“真舒服,凉凉的。” 皇谧霆失笑,有些宠溺的看着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皇后的眼睛眨了眨,泛着迷离的色彩盯着皇谧霆看。皇谧霆看着她眼底一望无际的清澈,轻声问:“在看什么?” 皇后柔声回道:“在看皇上,皇上长的真好看,尤其是这眼睛。”皇后说着轻轻抚着皇谧霆的眉眼。 皇谧霆却道:“你的眼睛也很好看,清澈见底。” 皇后突然窝在皇谧霆的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柔和感伤:“皇上,你的眼睛里除了浅浅,不能在看其他的女人。” 皇谧霆心底微微一抽,原来她还记挂着大选的事情。皇谧霆扬唇微微一笑,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回道:“我的心中,我的眼里只有浅浅一人。如今是,以后也是。” 皇后的眼睛有些湿润,能得他这么一句话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臣妾是不是太自私了?”皇后从她怀中探出头问道。 皇谧霆抚了抚她耳旁的碎发道:“怎么会?你是爱我,所以才会这样,我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自私?” 皇后破涕为笑,又道:“臣妾知道自己比不过司姑娘,没有司姑娘那么有才华,但是臣妾有一颗深爱皇上的心,为皇上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皇谧霆幽幽一笑问道:“说的都是真的?” 皇后点点头,一双泛着氤氲雾气的眼睛看着皇谧霆。皇谧霆凑耳过去在她耳边低语道:“那就给朕生个孩子。” 皇后一愣,犹如石化一般,待反应过来双颊已是更加红润,一脸娇羞的模样惹得皇谧霆心底痒痒的。 “浅浅。”皇谧霆低哑的声音喊着她。 皇后轻嗯一声,带着小女人的羞涩和情动。皇谧霆唇角一勾微微一笑,拦腰抱起她朝着她的长乐宫走去。 皇后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和酒香混合,那种味道就像是幸福一般,让人心神汤漾,沉醉不已。 行宫内,司慕染喝的可是比皇后醉多了。裴宸朔抱着她回来的时候,司慕染已经睡了过去。 裴宸朔在心底暗叹,看着呼吸均匀的司慕染窝在她的怀中是那么安详,偶尔像个孩子一样吧唧嘴。 想着她在席宴上那番言辞,想着她的与众不同,想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这一路走来的辛苦,如果能一直这么抱着她走未来的路,即便在辛苦他也是愿意的。 将司慕染放在房间内的床榻上,裴宸朔为其盖好了被子。她是真的高兴,她心底善良,帮助皇后得到了皇上的爱,她在凤临国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感到佩服,虽然心底有一些不舒服,想着云海和皇谧霆陪了她那么久,可是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那就什么都释怀了。 “阿染,我会守着你,直到永远。”裴宸朔说着轻轻抚着熟睡中的司慕染那头雪白的发丝。 司慕染嘤咛一声好似回应,换了个姿势,继续安详的睡去。裴宸朔溺爱的目光看着她在她额间印上一吻,随即灭了烛火,在她身边躺下拥着他睡去。 次日,裴宸朔因为约了皇谧霆谈事情,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打扰司慕染,而是吩咐了红药让她准备醒酒暖胃的汤。 宫内,皇谧霆下了早朝后便和云海在御书房等着裴宸朔,裴宸朔来到御书房后,三人坐在一起。 “王爷想好怎么办了吗?”皇谧霆问道。 裴宸朔点点头回道:“既然,我六弟给皇上你发了文书来,那么你便按照他的要求做吧。” 云海有些惊讶说道:“王爷你是想将计就计,来个引君入瓮?” 裴宸朔唇角一勾,深邃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光彩回道:“没错,我六弟知道知道我会来凤临国,且我一直没有以正式身份出现,他定然知道我是隐藏在这里。既然以叛贼的身份擒拿我,便一定要有动机。” 皇谧霆听着裴宸朔的话,说道:“阿九,便是那个动机。” 裴宸朔抿唇一笑,道:“没错,现在凤临国的百姓都知道皇上你即将纳妃,娶得是机关大师的传人,如果大婚之日,新娘被劫,凶手被擒,逼问下得知竟是天极国叛贼,如此行事,皇上觉得如何?” 皇谧霆微微一笑赞道:“妙。天极国的人都知王爷你来此是为了阿九,为了阿九劫花轿亦是情理之中。如此天衣无缝,害怕那些人不上当吗?” 裴宸朔点点头:“如果我猜测的不错,我若被擒,来凤临国接审的人十有八九会是天玄。若是能在凤临国将天玄一举擒拿,那么便将后顾无忧。” 皇谧霆应声道:“王爷只管放心,如果来的人真是那天玄,保准他有命来无命归。” 裴宸朔道:“这是自然,只是天玄这个人狡诈至极,想来他在凤临国一定也有自己的人,所以我的身份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他很难上当。” 皇谧霆道:“你放心,除了我们之外,别人并不知晓你的身份。” “好,那便如此定了。”裴宸朔拍案定策,只等计划安然实施,等天玄自投罗网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艰难抉择 次日,早朝上,皇谧霆一纸诏书下达,册封机关大师后裔司慕染为惠妃,礼仪皆宜皇后仪仗执行,。et 圣旨一下,举国欢呼,成为众人茶余饭后必谈的一桩佳话,而关于司慕染的所为更是被传的风云迭起,司慕染成为凤临国神话一般的人物。 乍然听到这个圣旨的司慕染还没睡醒,见传旨的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行宫,司慕染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随即一想,司慕染立即明白这是裴宸朔授意的。 司慕染接了圣旨,便去寻裴宸朔,见他一个人在凉亭上喝酒。司慕染走了上去,将圣旨随意一放,调侃道:“你倒是悠闲啊,难道你不想知道这圣旨上写了些什么?” 裴宸朔心下明知是局,可是那圣旨上的诏令却让裴宸朔很不舒服,他的女人却被别人册封为妃,裴宸朔开始后悔,做戏干嘛做的这么真呢? “你就莫要要挖苦我了。”裴宸朔说着拿起那圣旨内力一提,那明黄色的锦缎便化作了无数的碎布飞进了池塘之中。 司慕染看着裴宸朔的动作微微一愣,唇角一勾笑道:“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知是做戏,你干嘛还要生气?” 裴宸朔伸手将司慕染拉到怀中,双手环着她低哑的声音道:“我就是生气,我心中就是难受,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司慕染心底微微的痛,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安慰道:“你有什么好生气,好难受的。圣旨说是机关大师后裔司慕染,我又不是,这世上人有重名更有相似,皇谧霆册立的惠妃又不是我。” 司慕染巧舌如簧,一番解释倒是让裴宸朔心中敞亮不少。 裴宸朔心底的郁色稍稍的缓解,抬头迎上司慕染那双明亮的眼神,唇角微微一勾道:“你说的也是,我真是庸人自扰。” 司慕染语色温婉道:“你不是庸人自扰,你只是太在意我了。” 裴宸朔笑了笑,她说的对,但凡事情只要和她牵扯上关系,裴宸朔就会乱了分寸,这世间唯有她能动摇他,左右他。 “你知道就好。”裴宸朔说着俯身吻上她的吻,缱绻温存,极致温柔。 司慕染有些慌乱,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深情早已印刻在她心底,可是面对他的柔情她还是无法招架,这种感觉像是上瘾的毒药戒不得。 司慕染被他吻的有些头晕,凉凉的风拂过,让司慕染有些清醒,她慌忙推开裴宸朔嗔怪道:“我如今可是即将封妃的人,你与我这般被别人看见岂不是说我们在偷情?” 司慕染推开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好在行宫里的人都是皇谧霆的心腹,而裴宸朔所在的地方也幽静,无人来扰。 裴宸朔无奈的摇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本王还没偷过情,今日尝一尝也无不可。” 司慕染瞪了他一眼骂道:“真没个正经。”说着匆匆下了凉亭也不在理会裴宸朔,裴宸朔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无声的笑了笑,旋即追了上去。 司慕染和裴宸朔来到正殿,危子墨早知册妃一事是假,三人在殿上正商量着半月后的行动,就见江枫匆匆来报:“王爷,莫影和莲月回来了。” 说着就看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朝着这边而来,方走进,莲月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王爷,我们回来的时候听见外面都在传皇上要封司姑娘为妃,这是怎么回事?” 莫影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一直落在裴宸朔的身上,似是等着裴宸朔解惑。 裴宸朔端着茶杯微微一笑,指了一旁的位置道:“先坐,这事容我慢慢跟你们说。” 莲月点点头和莫影一同坐下,裴宸朔道:“封妃的事情是我和皇谧霆谋划的,六弟竟然下了文书想擒拿我,我当然要如他的愿了。” 莲月恍然大悟,轻轻一笑道:“我就说,王爷对司慕染如此深情,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果然是商量好的。还是莫影懂王爷,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急切的不得了,莫影却说没事。” 裴宸朔笑了笑,扫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怎么回来了?人找到了没有?” 莲月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道:“我们去了那老人住的地方,只是已经荒废了许久,问过周围的一些人,却都不知道那个老人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裴宸朔眉间微微一蹙,说道:“既然线索断了,那就算了。再者即便找到了也未必是知道真相的人。你们舟车劳顿先去歇着吧,过些日子还有要事需要你们去办。” 莲月和莫影起身对着裴宸朔微微一礼,两人随即退了出去。 危子墨坐在一旁,托着手中的茶盏道:“也不知道天玄能否中计?” 裴宸朔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回道:“如今也只能一搏了。”话落,裴宸朔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徐徐走来的人,待走进裴宸朔突然起身迎了过去。 司慕染和危子墨同时起身,见江运之走了进来。 “江太医。”裴宸朔执手微微一礼。危子墨和司慕染同打了招呼。 江运之颔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我来是给司姑娘送药的。”说着江运之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裴宸朔道:“这是用灵狐心配制成的丹药,让司姑娘服下即可。” 裴宸朔接过瓷瓶,心下感激的很。“让江太医费心了。”裴宸朔说着握紧了瓷瓶。 江运之摇摇头道:“这是应该的,王爷不必客气。既然药已经送到,那我就回去了。” “我送送江太医。”说着和江运之一同出了大厅。 走在行宫内的花园,裴宸朔握着手中的瓷瓶突然问道:“太医,阿染的毒,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江运之顿住,一声长叹道:“最近我反复翻阅古籍,证实我说的那个办法没错。若想救司姑娘,那是唯一的办法。” 裴宸朔脸色有些黯淡,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运之又道:“我知道王爷心中不舍,很是难以抉择。” 裴宸朔点点头道:“太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是不会让阿染出事的。” 江运之看了看裴宸朔,情之一物太过于深奥,他一生都耗费心血在研究医术之中,活到如今心中却有些羡慕这些至情至性的人。 “听说司姑娘被皇上封为了妃子,虽然不知道因为何故,但是我也算是见证了你们之间的一段佳话。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不关心,我只关心病患,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等司姑娘服药后,我会在来给她把脉的。王爷莫要送了。”江运之说着微微颔首,独自离去。 裴宸朔看着江运之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百花之中,随即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 他和司慕染重逢近半年,恩爱无数次,始终没有子息。以前未曾在意,后来才知是司慕染中毒的缘故,如今拿到一味解药,而尚缺的另一味药材却要用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来代替。 这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而司慕染天性纯良,那日看见她对失去母亲的小狐狸那般爱护,如果告诉她真相她又怎么能接受? 司慕染见裴宸朔久久不归,遂去寻她。寻到花园的时候却见裴宸朔站在青石小路中间似是在垂思,那表情有些悲伤。 司慕染走近,裴宸朔也浑然不觉,司慕染觉得好奇柔声问道:“朔,你怎么了?” 裴宸朔被轻柔的声音拉回了思绪,看见近在咫尺的是司慕染,摇摇头道:“你怎么来了?” 司慕染道:“你送江运之去了那么久,我便来看看。” 裴宸朔笑了笑伸手拉着她的手道:“阿染,你想要孩子吗?” 司慕染的脸颊一抹娇羞的红色,反问道:“那你呢?” 裴宸朔抬头想了想,回道:“当然想,但不是现在。” 司慕染眉头一皱,嘟着嘴问道:“为什么不是现在?” 裴宸朔唇角一勾,回道:“一只小狐狸,你都能对我视而不见,以后如果有了孩子,你的心中还能有我的位置吗?”裴宸朔不满的抱怨道。 司慕染大笑了两声道:“裴宸朔,你没救了,吃醋都能吃到自己孩子的身上。不过我倒是忘了,你连自己的醋都吃,更何况是孩子呢。”司慕染想起裴宸朔中了绝爱之毒后的事情。 裴宸朔咬牙,提起往事他的心中就有个疙瘩,不免有些愤恨。裴宸朔拉着司慕染低哑的声音道:“你必须答应我,以后我们若是有了孩子,你的心中我必须是第一位的。” 司慕染暗笑裴宸朔的无理取闹,可是以后的事情谁能预知呢?难道他不知道母性是最伟大的,不过想起裴宸朔一向霸道惯了,今日若不答应他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好,我答应你。我的心中你永远是第一重要的,这总可以了吧?”司慕染看着裴宸朔。 裴宸朔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即将江运之给他的瓷瓶递给司慕染道:“吃了吧,剩下的那味药材我一定会帮你寻到的。” 司慕染接过,看着手中那塞着红布的瓷瓶,只要将里面的药丸吃下去她就真的能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了,会有自己的孩子,和心爱的人一生一世过幸福的日子。 司慕染倒出瓶子里一颗红色的药丸,淡淡的幽香袭来,司慕染没有犹豫将那颗药丸服下,感受着淡淡的香气在唇齿间回荡。 裴宸朔看着她服下药丸,心中却不知是悲是喜。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该怎么守护她和未来他们的孩子? 裴宸朔此刻深深的觉得自己没用,让日便是自己瞻前顾后才让她吃了许多的苦,以后他断不会在犯这样的错误。 阿染,你要原谅我,那个还没有来到的孩子,你也要原谅为父。裴宸朔在心底暗暗的诉说,那流不出的泪全都落在了心底,沉沉的,痛痛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君臣暗斗 长乐宫内,皇后端坐在书案前看着司慕染早先给她的东西。皇后出身贵族世家,聪慧敏捷,对于司慕染所抄录的东西自然是一看就透。 书中不乏治国良策,以及军事方便的调遣和武器制造等,皇后一页页的翻看,眸中的赞许钦佩之色甚是明显。 正看在兴头上,便听匆匆脚步声传来,皇后没有抬头,只听阿彩有些急切的声音道:“娘娘,奴婢听说皇上今日早朝的下旨要册封司姑娘为惠妃。” 皇后双手一顿,抬头看了看阿彩,乍听这个消息皇后心神一荡,随即恢复了心智问道:“可是真的?” 阿彩点了点头道:“眼下整个宫内都知道的,册封大礼在半月后举行,听说遵皇后之礼举办呢。” 皇后在心中细思了一会,随即又翻起那纸页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阿彩愣在原地,见皇后一脸平淡的样子,心下好奇的不得了,但又不敢多问,只得微微行了一礼退下。 阿彩走后,皇后微微失神,她知道贤王已经住在了行宫,而此时册妃的旨意下达,其中一定有什么谋划。想到这,皇后也不在多想,只是安心的看司慕染给她的东西。 皇谧霆退了朝后留云海在御书房议事,商量册妃当日的事情。云海听着皇谧霆的计划,突然问道:“那当日花轿中的人是阿九本人还是?” 皇谧霆坐在龙案前,拾起一只奏折,扬唇轻笑道:“你以为贤王会让阿九披上嫁衣坐朕送去的花轿?” 云海扶鼻一笑道:“皇上说的也是,贤王护阿九护的厉害,怎么可能让阿九真的上轿呢。” 皇谧霆轻哼一声:“就连朕今日给阿九的圣旨都让贤王给毁了,这个男人当真小气的要死。”皇谧霆不屑,拿着朱砂笔在奏折上批了起来。 云海微微一笑:“阿九和贤王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个人都得罪不起。臣可是吃过亏的。” 云海想起那日宴席上司慕染的发难,至今心有余悸还不敢去看她,生怕又遭司慕染那张不饶人的嘴将他指责的面目全非。 皇谧霆听后哈哈大笑两声道:“你那就是自讨苦吃,或者你是心有怨气。”皇谧霆给了个合理的解释。 云海低着头道:“臣冤枉啊。” 皇谧霆轻哼道:“冤枉没冤枉你心中有数,不过话回来,阿九说的也有道理,子枫你已经二十一了,也该成家了。朕这里有兵部尚书上的奏折,想与云家结亲请朕做媒,你说可好?” 云海一掀衣袍跪了下去:“皇上,。et臣若是成家自当寻一个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所以婚姻大事请让臣自行做主吧。” 皇谧霆抿唇一笑道:“起来吧,朕方才不过试一试你。没有什么请求结亲的奏折,朕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 云海脸色一黑,无奈的摇摇头,站了起来,心中却在嘀咕皇谧霆的诡诈。一时心有不忿,回道:“皇上,你册妃旨意已下,不知皇后娘娘她可知道缘由啊?” 皇谧霆听这话就知云海在反击,敛了敛神色坚毅的回道:“朕的皇后贤惠,自然不会多想,子枫你费心了。” 云海眉头微微一挑执手道:“是,臣多话了。” 皇谧霆听云海提起皇后,心下连处理奏折的心都没有了。便挥手遣退了云海,随即出了御书房直奔着长乐宫而去。 云海没有立即离去,悄悄的躲在御书房外的花丛里,看着皇谧霆急匆匆的奔着长乐宫的方向,云海舒眉一笑,突然想起曾经和司慕染的赌约。 看来终是他输了,皇谧霆果然爱上了皇后,云海想,也该去看看司慕染了,旋即转身出了皇宫。 皇后收了司慕染送来的东西,然后提笔,她根据司慕染所述的东西然后结合自己的一些看法写了一道奏疏。 司慕染给皇后留下的东西其中便有一篇谏太宗十思疏,皇后读后大受感慨,遂根据这篇十思疏另外写出一道奏疏,只是这道奏疏更加实用于凤临国。 皇后落笔不久,便听阿彩在殿外给皇谧霆请安的声音。皇后为之一愣,随即将那奏疏随手盖住,拿起一本中庸,佯装读书。 皇谧霆来到殿中,抬眼便见皇后悠闲的坐在书案前,手中一卷书册,身后阳光从雕花轩窗落进来洒在她的身上。 皇谧霆走过去,皇后却忽视他的存在,一页页翻过纸张。皇谧霆知道皇后是故意为之,可是他喜欢皇后这般,也不动怒,只是轻咳一声。 皇后侧头看着皇谧霆,笑了笑道:“什么风把皇上给吹来了?”皇后浅浅一笑也没有起身。 皇谧霆走了过去,瞅着她看的书册笑了笑道:“原来朕的皇后这般爱学习,莫非是要去考女状元吗?” 皇后轻哼一声道:“咱们凤临国就是没有设女官罢了,若是设了女子恩科,莫说女状元,便是女相我也做的来。” 皇谧霆听着这话甚是震惊,便来了兴致。“哦?这么说朕的皇后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才?”皇谧霆问道。 皇后放下手中的卷册道:“奇才不敢当,只不过是腹中有墨罢了。” 皇谧霆唇角一勾,心想皇后出身官宦世家,自然比起别的女子多了一些墨水,多读了一些书,但至于她的才华,他竟然是分毫不晓。 “朕的皇后究竟有什么样的才华,朕真的很想知道。不如皇后给朕展现一番?”皇谧霆笑着问道。 皇后轻哼一声,冷冷的声音道:“没心情。” 皇谧霆失笑,走到皇后身边,轻轻拥着她的柳腰将她抱在怀中问:“怎么?可是在生朕的气?” 皇后的心跳的有些紊乱,明知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她也未曾真的生气,做这个样子也不过是想逗弄一个他。“皇上那只眼睛看见臣妾生气了?”皇后不依的问。 皇谧霆却笑道:“可朕闻着这满屋子都是酸味。” 皇后双颊绯红,娇斥一声,挣扎的要从皇谧霆的怀抱起来,皇谧霆却紧紧的抱着她,温热的气息的洒在她的脸上:“浅浅,不要多想。朕册封阿九是……”皇谧霆的话还未说完,双唇却突然被一双柔软的唇瓣给堵住。 皇谧霆只觉得心底荡漾着一层波澜,没有多想迅速的反客为主,唇舌互相纠缠,极致缠绵。 一吻结束,皇后清亮的眼眸看着皇谧霆,声音中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和坚毅:“臣妾相信皇上,更相信皇上的心,皇上要做什么,便做就是,不用顾忌臣妾。臣妾不是那般不懂事的人。” 皇谧霆点点头,说道:“朕害怕你胡思乱想连奏折也阅不下去便来看你,听你这么一番话,朕才知自己多虑了。浅浅,朕此生能得你在朕身边,真是三生有幸。” 皇后柔柔一笑,随即起身,从书案上拿了那奏疏,很端正的行了一礼将奏疏奉上道:“皇上不是想知道臣妾的才华,臣妾不才,有谏书在此,还请皇上过目。” 皇谧霆看着皇后柔嫩的小手递来的东西,下意识的接过,翻开,娟秀的小楷工工整整秀丽雅致,而最让皇谧霆惊讶是那奏疏上的内容。 谏君十策,每一条都透着大智慧,与国家社稷安邦定国之良谋,这东西放眼整个朝堂能写出来的并不多,更何况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浅浅,你……”皇谧霆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那奏疏上的谏君十策上,简直难以置信。 皇后扬唇一笑反问:“臣妾的东西可能入皇上的眼?” 皇谧霆合上奏疏,深吸一口气道:“浅浅,你让朕太惊讶了。” 皇后笑了笑只是道:“皇上喜欢就好,若是皇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或是烦心事,臣妾可以为皇上分忧。今日臣妾只想告诉皇上,臣妾知道的不止这谏君十策。” 皇谧霆心底颇为震惊,上前拥住皇后说道:“有你在朕身边就是为朕分忧了。都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可是朕的皇后却这般有才华,真是让朕心中高兴震惊” 皇后不想隐瞒,说道:“其实有些东西是司姑娘教给我的。” 皇谧霆略微惊讶,皇后笑了笑道:“不过这是臣妾和司姑娘的私密,皇上不要打探的好。” 皇谧霆唇角一勾,突然想起在海上的时候司慕染说还送了另外一件礼物在后宫,让他自己去寻,他本来猜到和皇后有关,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看来朕又欠了阿九一份人情,你说该怎么还是好?”皇谧霆问道。 皇后想了想回道:“那就帮司姑娘处理掉她的麻烦吧。” 皇谧霆抚了抚皇后的脸颊道:“你真聪明,什么事都了然于心。没错,贤王和司姑娘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这一次就让我们帮助他们吧。” 皇后郑重的点点头,想着自己能有几日全是司慕染极力促成的,这份恩德很难偿还,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助他们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他们一般。 “走吧。”皇谧霆说着拉着皇后的手。 皇后一脸错愕的问:“皇上要带我去哪里?” 皇谧霆侧头看了看皇后道:“陪朕去批阅奏折,给朕研磨。” 皇后撇撇嘴,心下却欢喜的很,和皇谧霆一同出了长乐宫,朝着御书房走去。 云海出了宫门,便来到了驿馆。几日未曾踏足这里,云海深吸一口气,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花园,却见凉亭上裴宸朔在和危子墨下棋,司慕染则在一旁观战,红药在煮茶。 云海看着这幅画面,心下很是羡慕,裴宸朔身边不仅有司慕染这样惊世艳绝的女子更有像危子墨、江枫、莫影这样为他出生入死的朋友,还有像红药这般医术高明的女子。 比起他自己,云海觉得自己有些形单影只,或许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闲时煮酒对弈,忙时各司其职,这种日子,应该也是好的。 就连皇谧霆也能找到最终相守的女子为伴,他也一定可以的,那个白发艳绝的女子,一定能从他的心中走去,迎接另一个属于他的女子到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知己对弈 “少将军,你要在那里偷窥到什么时候?”裴宸朔落在一字却是没有回头,清朗的声音透过那花丛传到云海的耳中。 司慕染猛然一愣,抬头,果然见花丛中一抹月白色素雅的身影。云海飘逸的走了过来,唇角挂着一抹轻轻的微笑:“王爷果然厉害,功夫如此高深让在下佩服。” 裴宸朔继续闲适的下棋问道:“少将军来此就是恭维本王的?” 云海哑然,说道:“我是来看阿九的。”说着走到司慕染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恭喜阿九,以后我见了阿九你可是要行大礼了。” 司慕染环着双臂,冷冷的目光望着云海道:“你现在给我行大礼我也能受得起。” 云海吃了一个哑巴亏,轻叹一声,幽怨的眼神看着司慕染:“我就是想气一气王爷,阿九你也太护短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朋友,我这心可是真的痛。”云海捂着胸口。 司慕染撇了他一眼回头对着红药道:“红药,少将军心口不适,赶紧过来给他扎上几针。” 一旁的红药立即应道:“哎,好来。”说着果然取了银针出来,朝着云海走了过去。 云海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寻苦吃了,他忙避开红药躲在司慕染的身后道:“阿九,你怨气还没消啊?” 司慕染轻哼一声:“云海,我看你就是欠扎。”司慕染话音方落,裴宸朔掷出一颗棋子打在云海的穴道上,云海不能动,脸上的表情像死了亲人一般。 司慕染没料到裴宸朔还有这么一招,忍不住窃喜,对着红药道:“红药,给你练习针灸了,注意点可别给我把人给扎死了。” 红药点点头,掏出身上携带的针包,挑了一根最长的银针出来,云海一见那针如临大敌一般。“阿九,王爷,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云海尾音才落,红药的针就朝着他的穴道扎去。 云海觉得一股痛意袭上,骨子就像是酥了一般,整个人冒着冷汗。“红药,不得无礼。”裴宸朔出口斥道。 红药撇撇嘴,收了银针回道:“我只是给少将军泄泻火,调理一下身子,四哥放心好了。”说着又挑了一根银针扎了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云海的身上就扎满了银针像一只刺猬一样。危子墨侧头看着红药的杰作不禁摇头叹息,对着云海说了句:“少将军,这世上不能得罪的两个人就是王爷和司姑娘,你以后可是要记住了。” 云海此刻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觉得浑身的气流乱窜,难受至极。司慕染本来也就是说笑一番,奈何红药还认真起来的了,便道:“好了红药,差不多就行了。” 红药点点头,将银针一个个收了起来,裴宸朔手中的棋子一挥,那被封住的穴道解开,云海哎呦一声,脸上痛苦的表情。 “阿九,我真的好伤心。”云海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恸。 司慕染轻叹一声道:“好了,你别装了,你现在运功试一试。”司慕染说道。 云海微微一愣,提起运功,却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不禁好奇,裴宸朔笑道:“红药最近新研究了一门以穴道增进内力的法子,所以找你做个试验,效果果然不错。” 云海满脸黑线,红药捂着唇笑了笑,随即拉着云海的手给他把了把脉道:“果然效果很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道:“这是提升内力的丹药,一个月后保你武功大进一步。” 云海接过那瓷瓶,笑了笑,原以为他们是捉弄他,却没想到是帮他提升功力,这些人当真是琢磨不透。 “多谢。”云海毫不客气的将瓷瓶收了起来。 裴宸朔和危子墨的棋局也下完了,裴宸朔知道云海或许是有事情找司慕染,随即起身对着红药道:“红药,我有事情让你和子墨去办,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看了司慕染一眼,然后转身下了凉亭。危子墨对着云海微微点头和红药一同下了凉亭。 云海对裴宸朔的佩服又深了一层,他是真君子。 云海坐在棋盘前对着司慕染道:“阿九,我们下一局棋吧?” 司慕染点点头,坐在裴宸朔方才做的位置,说道:“我不会下棋,你能教教我吗?” 云海愕然,司慕染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那珍珑棋局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摆出来的,我真的不会下棋。” 云海觉得震惊说道:“我原以为你棋艺高超,所以一直不敢与你对弈,弄了半天你这些都是糊弄人的伎俩?” 司慕染不置可否,点点头道:“是你将我看做了神仙一般的人,无所不能所以影响了你的判断,其实我就是与常人无异的。” 云海笑了笑道:“你说的很对,是我们将你看做了神仙一般的人物。”云海其实明白司慕染这句话的意思,也是这番话让云海解开了心中的执念。 他自认为司慕染无所不能上天入地,对她的那份崇敬慢慢的变成了倾慕。“你既然不会,那我就教你。”云海说着将下棋的法门告诉司慕染。 司慕染很是聪慧,在借助脑海中的百科全书很会就贯通其中,掌握了步骤。两人开始对弈,云海边落字边道:“阿九,你还记得曾经我们打赌皇上爱上皇后的事情吗?” 司慕染笑了笑,落了一字回道:“当然记得。” 云海又道:“那次的赌局虽然没有成立,但是我知道自己输了。皇上果然爱上了皇后,阿九,你能告诉我,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吗?” 司慕染眉眼间荡漾着微微的笑容,手中的黑色棋子在棋盘上转了转随即才落下。“我是看到了皇后对皇上的深情,那是彻底的情意,不夹杂任何的权势、利益,只是一个女人深爱着男人。我为之动容,所以想帮助皇后。” 云海静静的听着,眼睛却盯着棋盘,司慕染方才落下的一字似是自断了生路,棋盘上他的白子如日中天,好似即将能看到胜利的步伐一般。 “你是怎么让皇上爱上皇后的呢?”云海问道。 司慕染看着即将覆灭的黑子,最后的垂死挣扎,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放弃的。“那必须先要了解这个男人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司慕染回答的模棱两可。 云海手中的的白子迟迟不落,抬头看了司慕染一眼,幽深的目光看着她,既然一笑问道:“皇上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司慕染把弄着手中的棋子回道:“孤独的人。” 云海一惊,敢说帝王独孤的人,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司慕染敢。看着云海惊愕的表情,司慕染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何敢对皇谧霆如此不恭,甚至挑衅他吗?”司慕染问。 云海摇摇头:“你确实与众不同,敢这般对待帝王。” 司慕染扔下手中的棋子说道:“错了,不是我与众不同,是我了解他想要什么。” 云海眉头微微蹙起问:“此话怎讲?” 司慕染笑着,随意的拨弄着被风吹乱的发道:“皇谧霆他是一个贤明的君王,自古君王皇族享受的都是无上的尊崇,受尽别人的敬意,听的都是夸赞之词,也知身居高位,不胜寒。 看惯了万篇一律突然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便难免引起他的注意,更何况这个人敢挑战他的权威,敢不将他放在眼底,敢和他称兄道弟,敢和他将他从未听过的故事。” 云海深吸一口气,渐渐明白了司慕染说的意思。将手中的白子落定,司慕染看着棋盘,手中拿着黑子迟迟不落又道:“帝王也是一个凡人,渴望有朋友,渴望有人爱,渴望有人对他讲真心话,渴望有人不畏惧他。” 云海点点头头:“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交给皇后的道理,也是让皇上对皇后刮目相看的原因。” 司慕染抿着唇,将黑子落定,回道:“后宫中的女人对皇上从来都是敬畏,战战兢兢,心思也是各不相同,有的想争宠是为了荣华富贵,有的是为了家族利益,然而能抛去这所有只纯粹为了一个男人的却不多的。” 云海轻叹一声。“皇后果然能担得起皇上的爱,她为了皇上能上书劝谏宣大人辞官,只一点就足可证明她的爱很纯粹。” 司慕染笑了笑,看着棋局上自己的败式,果然第一次下棋还需努力才是。“我输了。”司慕染淡淡一句。 云海笑着捡回了棋子道:“虽输且荣。” 司慕染点点头,将黑子收回道:“再来一局,你的棋路我已知晓,这局不会输了。” 云海挑眉一挑道:“好。”话落,云海又问:“你这般了解皇上,那在你心中我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司慕染浅浅一笑,落字在盘说道:“你我初见的时候,我只觉得你是个钟灵俊秀的少年,后来得知了你的身份只觉得惊讶。你有着男人的勇,为朋友的义,为国家的忠,为长辈的孝。” 云海静静的听着,唇角一抹浅浅的笑容。司慕染继续道:“在我的这件事情上,你选择帮助我,可见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你身上肩负着家族的命运,也承担着无形的压力,云海,其实你也是个孤独的人。” 云海手中的棋子一顿,脸上的表情一瞬而逝的悲哀,随之一笑抬头看着司慕染那双明动的眼睛。 “是啊,从小到大我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有也是基于利益关系上的,交不了心,虽然和皇上情同手足,但始终君臣有别。直到遇见阿九你,我将你视为知音,和你谈天说地,可终究你不是男人。” 云海落子在盘,心中长长的叹息,心想若是司慕染是个男人,那么他定然是他此生相惜相伴的知己,从此他也再也不会孤单。 司慕染看着棋盘,黑子落下只道:“云海,你输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金玉相逢 司慕染话音方落一抹白色的影子飞快的跳上了棋盘,将那局输赢已定的棋盘瞬间打乱了。司慕染盯着那个在棋盘上的小东西一下像炸了毛的狮子蹬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个小东西骂道:“小狐狸,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那小狐狸黑色的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的表情,云海在一旁哈哈大笑道:“阿九,棋子已乱,输赢难分。” 司慕染气结,叉着腰道:“这个小东西故意来捣乱来了。亏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断我必赢之路。” 云海笑着伸手抱起那只小狐狸道:“这小家伙是我的福星,阿九,你还没给它取名字吧?” 司慕染坐下下来对着那小狐狸恐吓了一番,有些不屑的说道:“就叫小狐狸不是很好吗?” 云海愕然,低头问着小狐狸:“你说,你喜不喜欢自己有个名字啊?” 小狐狸点点头,眼睛眨了眨,期许的目光看着司慕染。 司慕染耸耸肩道:“这只小狐狸太通人性,跟只狐妖似得,说什么它都听的明白。” 云海道:“灵狐吗,当然通人性,你说叫它什么好啊?”云海询问着司慕染。 司慕染道:“既然是你想出来,名字就由你取好了。” 云海想了想,点点头,看着手中这只狐狸雪白的狐毛遂道:“不如就叫雪球吧。” 司慕染哈哈大笑了两声,指着小狐狸道:“你们古人也会起这样的名字吗?雪球,我跟你说,在我们那里很多宠物猫都是叫雪球的。” 云海一脸愕然,盯着司慕染看了半响道:“阿九,你说的什么?什么叫做你们古人?你们那里是天极国吗?” 司慕染顿时愣住,自己一时间竟然口不择言说出了这样的话。司慕染忙解释道:“我说古人就是迂腐的意思,雪球这个名字好俗的,你问问这个小家伙喜不喜欢?” 云海垂头抚弄着小狐狸柔软的狐毛问:“小狐狸,叫你雪球,你可喜欢?” 那小狐狸似是想了想,随即吱吱的叫了两声然后点点头,似是很欢喜的样子。司慕染脸色一沉,这只小狐狸是不是问什么都会点头啊。 云海见小狐狸答应高兴不已,对着司慕染道:“就这么说定了,这小东西就叫雪球了。” 司慕染撇撇嘴,想起自己所在的现在叫雪球的宠物好多,不是猫就是狗,感情自己的小狐狸是雪球的祖宗啊?想到这,司慕染也不觉得雪球有多么俗了。 “好吧,雪球就雪球吧。”司慕染摆摆手,想着不过就是一个名字。 小雪球有了名字好像很是兴奋,挣脱了云海的怀抱跳了下去,然后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花园里。 云海看着小雪球没入花丛,想起什么来问道:“江太医的药可是配好了?” 司慕染点点头道:“已经服下了。” 云海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说着看了被打乱的棋局道:“既然此局已毁,那我们改日在一分胜负。” 司慕染笑了笑接受云海的挑战:“好啊,下一局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好,那我就等着。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说着云海起身,辞了司慕染,迈步下了台阶。 穿过花园,云海看着不远处裴宸朔正在喂着地上的小雪球,一时间,云海瞬间开朗,无奈的摇摇头。 裴宸朔似是感受到云海的目光,转过身去,朝着云海走了过来。 云海轻叹一声对着裴宸朔道:“若是让阿九知道你让雪球毁了她必胜的棋局,她一定跟你急。” 裴宸朔耸耸肩道:“少将军可莫要冤枉本王啊。” 云海扶额,无声的叹息道:“王爷这般紧张阿九,真是让在下佩服。在下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世间不能惹的两人便是王爷和阿九,这话真是没错。” 裴宸朔笑的灿烂,深邃的眸子看着云海。 云海侧过头去又道:“皇上都能放下,我自然也能放下。看你们一个个美人相伴,我想我也应该去寻找自己的美人。王爷,告辞。”说着摆摆手大大方方的离去。 裴宸朔眉头微微一挑,幽深的眸子望着云海的身影没入了花丛中。危子墨走了过来,无奈的叹道:“王爷,你也太认真了吧,云海不过就和司姑娘下了两盘棋而已。” 裴宸朔轻哼一声,咬着牙道:“我和阿染就只下过一盘棋。” 危子墨的下巴险些跌在地上,他摇摇头轻叹一声,独自离去。裴宸朔唇角轻扬,转头看着吃的正香的小狐狸,满脸正色的夸赞道:“做的很好,饶了你了。” 那小狐狸一边吃着东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若是会说话,这小雪球肯定会说:“你这个恶人,要挟我,呜呜……” 裴宸朔看着小狐狸委屈的样子,笑了笑,旋即转身去找司慕染。 云海出了行宫后,想一个人走走散散步,便让马车离去。云海想着和司慕染的一番谈话,心底感触颇深,像司慕染这般将一切事物看在眼底,洞察人心的女子果然罕见。 云海长叹一声,不在多想,长街上喧嚣的人群,来往的行人,热闹非凡。却在这时,听街上传来马的嘶鸣声,云海抬头,却见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大街上扬长而过,丝毫也顾忌这时闹市。 路上行人闪躲不及,有的跌倒,有的撞翻了路边的小贩,而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闪躲不及,眼见便要命丧马下,突然间一个少年飞奔而过护着那地上的乞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中的折扇袭击那马腹。 马吃痛,失了前蹄,将那马上的男子摔落了下来。那男子一身名贵的锦衣玉袍沾了泥土,因为跌落下马,受了轻伤,不一会的功夫男子身手跟着的侍从赶了过来。 “哪个不要命的,竟然害本公子摔马?”锦袍男子被侍从扶起,口中骂骂咧咧的看着地上的乞丐和那个年轻的公子。 年轻的公子没有理会他,只是问着那个乞丐,乞丐是个年近五十的老者,浑身脏臭不堪,惊魂未定。 “老人家,你没事吧?”少年清润的声音问着她。 那老人摇摇头道:“没事,多谢公子搭救。” 少年点点头扶着老乞站了起来,然后交给随行的人。随即迎上那个说话的锦袍男子:“是我。” 那锦袍男人眼神有些凶狠,怒视着他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爷这尊贵的身子你伤的起吗?” 少年轻哼一声,斜眸看着那男子道:“我当是谁这么威风,原来是林尚书家的公子。”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不屑。 云海站在人群之中,眼眸微微一眯盯着那锦袍男子看了看,林尚书的公子林如飞,听闻是个纨绔子弟,风流成性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今日这仗势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林如飞见对方知晓他的身份,不禁面色不善:“既然知道也敢得罪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年撇撇嘴道:“仗着自己的爹是兵部尚书,自己的姐姐是宫中妃嫔就为所欲为,活得不耐烦,我看倒是像在说你自己。” 林如飞震怒指着那个少年道:“好大的胆子,今个就让你瞧瞧爷的厉害。你们,给我将他拿下。”林如飞指使着自己的侍从。 那些人听了令,立即朝着那少年走去。少年冷冷的目光看着他们,手中的折扇打开,电光火石间那些人已经动起手来。 少年身手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有招架不住的趋势。云海眸光一敛,看着其中的一个侍从似是狠了心,手中的长剑便要朝着那拿着折扇的少年刺去。 云海没有多想,身形如风快速的闪到那个少年的身边,抱着他的腰一个旋身躲过那侍从手中的剑,幽幽的清香之气入鼻,云海微微恍惚。 侧眸看见那个手持长剑的男人,云海脸上有一些厌恶。一脚将那个用剑的男人踢飞在地,只听哎呦一声惨不忍睹。 被云海救下的少年微微一惊抬头看着云海,云海没有发觉,松开手俊逸的功夫几下便将围上来的人全部打倒在地上。 不一会林如飞带来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林如飞看着自己这帮没用的手下,气急对着云海怒骂道:“你又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云海提起脚下的剑朝着林如飞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林如飞面如死灰,却见那剑刃穿过林如飞的发髻,瞬间的功夫那发丝被削断,发冠断裂摔在地上。 林如飞吓得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浑身不停的颤抖。云海看着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心下厌恶的很。“今日看在林尚书的面子上就饶你一条性命,你若是在敢胡作为非,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云海平生最讨厌仗势欺人之人,尤其是像林如飞这样的纨绔公子。 手下的侍从匆忙去扶着吓得魂飞魄散的林如飞,林如飞惊魂放定,看着自己这个落魄的样子,心底羞愤的不得了。只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说着便和一帮手下仓惶离去。 云海心中有气,平素里这些事他未曾见过,关于林如飞的霸行他只是略有耳闻,却没想到此人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少年见云海在发愣,侧头看着他道:“喂,你在想什么?” 云海回神,这才仔细打量着这个少年,却见这少年生的眉清目秀,一双眼眸明艳动人,身材娇小,看似柔弱的样子。 一阵幽香入鼻,是从眼前的少年身上传来的,云海想自己救他的时候那恍惚的感觉,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落在少年的脖颈处。 云海愣是失神,脑海灵光一线,抬头看着那少年的耳垂,心下突然明了,唇角微微一勾,略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话?”少年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忙低着头躲避云海含笑的目光。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云海温声问道。 第二百四十八章 少女心事 少年低着头心中一阵惊讶,自己闯荡江湖多时,这女儿身一直未曾被发现,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识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少年掩饰掉羞涩,大大方方的问道。 云海笑了笑指了指她的脖颈又指了指她的耳垂道:“你的衣服领子不够高,仔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你的耳朵打了耳洞,试问男子可有打耳洞的?” 少年恍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随即抱拳道:“受教了,我叫叶无忧,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云海微微一笑,随之抱拳回礼:“云海。” 叶无忧一愣,问道:“公子可是京城将门世家云家的少公子,云老将军的独子,如今的少将军?” 云海眉头微微一挑,点点头道:“叶姑娘认识我?” 叶无忧摇摇头:“不是,只是速来听说叱咤风云的云家世代忠烈,一门虎将。没想到云府的少将军竟是如此钟灵俊秀的公子哥。” 云海有些无奈,回道:“你笑话我?” 叶无忧摆摆手,忙道:“云公子莫要生气,无忧只是觉得云公子和我想象中的少将军有所不同。” 云海轻笑一声道:“那姑娘想象中云某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无忧微微低头想了想回道:“是个身材魁梧,手拿长枪,一身戎装,威武不凡的人。” 云海唇角微微一抽,扶了扶额头,叶无忧看在眼中噗嗤一笑道:“我开玩笑的。无忧多谢方才云公子相救。” 云海摇摇头道:“只是小事一桩,姑娘家住何处,云某送姑娘一程吧。” 叶无忧点点头,看着自己救下的老人,又道:“这个老人年事已高却在这里行讨终归不妥。” 云海的目光落在被叶无忧的随从扶着的老人身上,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安置这位老人,我带你们去。” 说着做请,云海和叶无忧一同将老人安置在京城的一所庵堂里,庵堂的主持与云海是故交。 一番安顿后,云海才送叶无忧回府。待到叶府门前,云海才道:“原来姑娘是京城商贾叶钦安的女儿?” 叶无忧微微一怔问道:“莫非云公子认识家父?” 云海回道:“叶老爷的声名在京城谁人不知,说叶家富甲一方也不为假,却没想到叶家还有你这么一个英武不凡的公子。” 叶无忧抿唇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救命之恩无忧记得,若有机会自会登门拜访,多谢云公子。”叶无忧说着双手抱拳,一副江湖儿女的模样。 云海也不做作,或许是欣赏叶无忧的侠肝义胆,或许是佩服她一介女子的勇气,总之云海的心中对这个女扮男装的叶姑娘很是钦佩。 “叶姑娘无需客气。”云海彬彬有礼。 叶无忧颔首,随即和丫鬟一同入了叶府。云海见他们进去,这才转身离去。 林府内,林如飞坐在房间内生着闷气,今日自己在大街上糟了羞辱,这等怨气怎可不报。 有人推门而入,是林如飞的贴身护卫林雄。林如飞见他,脸色不悦的问:“可是查清了,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林雄回道;“查清了,其中一人是云府的少将军,另外那个害的公子落马的人是京城富商叶家的人,不过属下听闻叶家只有两位女儿,并没有公子,不知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林如飞一愣忙问:“你说什么?” 林雄道:“叶家只有两位女儿,并没有公子。” 林如飞双眼一亮,想起街上那个少年生的眉清目秀,身材也不像是个男人,不禁有了一种猜测。林如飞唇角含笑道:“去,给爷弄叶家两个女儿的画像过来。” 林雄颔首,随即退了出去。 叶府内,叶无忧和丫鬟紫竹回了院子后,将男装换下,换上了女儿家的衣服,叶无忧坐在妆镜台前,手中的木梳梳弄着自己一头盈黑亮丽的秀发,唇角挂着一抹微微的笑意。 紫竹倒了茶端了过去,看着镜中自家的小姐不禁扑哧一笑道:“小姐可是在想云公子?” 叶无忧回神,转头轻斥道:“不准瞎说。”说着放下木梳,接过紫竹手中的茶杯。 紫竹却道:“小姐我可没有瞎说,自从小姐回来后这唇角的笑意就没散去过,莫不是小姐喜欢上云公子了?” 叶无忧眉头微微一皱斥道:“说什么混话,我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府岂是我们叶府能高攀的,再者父亲外出谈生意,大娘一直看我不顺眼,早想把我给草草的嫁出去。若是和云府攀亲也是身为嫡女的姐姐,而我这个庶出的女儿有什么资格?” 紫竹听着叶无忧的话心中泛着微微的酸涩,安稳道:“小姐,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在说了。小姐心底善良一定能嫁个好夫君的。” 叶无忧轻轻一笑,点点头,却在心中无声的叹息,虽然爹爹疼爱她,但是有那个叶夫人在府中一日,她就不会有什么好姻缘的。 “好了,我自己待会,你下去休息吧。”叶无忧对着紫竹道。 紫竹点点头,随即关上了房门离去。 房间内,叶无忧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婉约,风情万种,父亲常说她像极了自己的娘亲,虽然叶无忧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娘亲,但是叶无忧知道自己的爹爹很爱自己的娘亲的。 虽然娘亲只是个妾室,又因生她落了病,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但每一次看着镜中的自己,叶无忧就能想象自己娘亲年轻时候的模样。 次日,叶无忧和紫竹一袭女儿的装扮带着食盒,来到了昨日和云海一同送那老人居住的妙云庵。 妙云寺坐落京中,香火鼎盛,直属皇家寺院。虽然地方不是很大,但是环境清幽雅致。 昨日那妙云庵的主持一眼就看出了叶无忧女儿家的身份,今日一见,那慧慈师太只是微微一笑道:“姑娘,你来看望昨日的那个施主?” 叶无忧听着这话就只师太知晓了她昨日的身份,遂点点头道:“正是。” 慧慈师太打了个佛号道:“贫尼带姑娘过去吧。”说着在前引路,带着叶无忧去了一所安静的厢房。 叶无忧谢过师太,走了进去,那老人见是昨日的姑娘,心中很是欢喜,忙站了起来。 老人已换了庵堂的素衣,一身褴褛清洗干净,人也精神了许多。“姑娘,是你。”老人打量着叶无忧说道:“姑娘长的真俊俏。” 叶无忧微微一笑,将食盒放下拿了几碟小菜放在桌上道:“我给老人家你带了些吃的,你快过来尝尝。” 老人满心感激走过去坐在桌前,“老身多谢姑娘和昨日的那个公子搭救,今日老身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已然心满意足,却没想到姑娘还给老身送来这么丰盛的吃食。” 叶无忧摇摇头道:“老人家你不必心有负担,我们既然救了你自当让你以后衣食无忧。” 老人感激的眼睛泛着微微的水汽,又道:“姑娘的心地真是善良,像姑娘这般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叶无忧笑了笑,问道:“老人家你没有亲人吗?怎么孤身一人在京城行乞呢?” 提到亲人,老人眼中流下一行泪,叶无忧看了心地微微泛着心酸,正要安慰她。 那老人道:“老身有一个儿子,可是在三年前,我那儿子出海打渔便一去没回。有人说他葬身大海,有人说他被海盗杀了,老身不相信,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京城是个能打探消息的地方,所以老身就来到了这里,希望能打听到儿子的下落。” 叶无忧听着老人话,心下有些难受,问道:“老人家,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模样,我爹爹常年四处谈生意,或许能帮着你打探一番。” 老人听这话眸光中燃着一丝希望道:“我的儿子叫狼生,今年三十岁,耳后有一颗黑痣。” 听着老人的描述,叶无忧暗暗记下,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打探你儿子的下落的。你好好在这里住下,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期许的笑意。叶无忧看着她眸光中的希望,心底只祈祷能帮她找到儿子。 从厢房中出来,叶无忧和紫竹去了正殿,烧了一炷香,这才离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叶无忧想着老人家的状况,人海茫茫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寻老人的儿子。 叶无忧一声轻叹,低着头想着心事,却和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腰间被一双大手扶着,耳边传来熟悉清润的声音:“姑娘小心。” 叶无忧抬头,却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不禁露出一出喜色,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 云海也没料到,这个走路低着头撞进他怀中的女子竟然是昨日在街上偶遇的那个少年,想来缘分真是巧妙。 她今日一身浅藕色连襟烟纱裙,裙角绣着几只欲飞的蝴蝶,坠马髻上斜簪着一只白玉雕花簪,耳档明珠。峨眉淡扫,雅而不俗,眉眼如画,一双眼眸明动生姿,让人过目不忘。 云海微微的失神,饶是他见过女子无数,可是眼前的女子总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叶姑娘是从妙云庵而来?”云海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庵堂,又看着她身边丫鬟手中的食盒,随即猜测道。 叶无忧点点头道:“我去看了那个老人,给她送了些吃的。” 云海心下微微一动,却没想到她心地这般善良。“原来如此,叶姑娘心地善良,是个好姑娘。昨日姑娘说若是有机会自当登门拜谢,相请不如偶遇,姑娘是不是该表达一下对在下的救命之恩?”云海笑着问道。 叶无忧微微一愣,随即明了,点点头道:“当然要,不如我做东请云公子喝几杯,如何?” 云海朗声一笑:“自然好。” 叶无忧道:“那就是醉梦楼吧,那里的梨花酿最好。” 云海眼眸微微一眯,赞赏的目光看着叶无忧,点点头,两人一同朝着醉梦楼而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酒楼偶遇 司慕染在行宫闷了几日终于坐不住了,今日好不容易缠着裴宸朔出来逛街。裴宸朔怕人多惹人注意,便和司慕染两人出了行宫。 司慕染的一头白发太过亮眼,所以穿了那件裴宸朔给她的斗篷,遮住那惹眼的白发。 裴宸朔牵着司慕染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唇角的笑荡漾着,像个放风的孩子一般。 “咱们也算是走遍了整个中原,怎么每到一处你都这么兴奋?这大街小巷不都是雷同的,有什么好兴奋的?”裴宸朔不解的问道。 司慕染撇撇嘴,瞪了裴宸朔一眼道:“这是女人的心性,你不懂吗?女人天生爱逛街,爱花钱。” 裴宸朔点点头道:“说的也对。” 司慕染指着前面那冰糖葫芦,拉着裴宸朔道:“我要吃这个。” 裴宸朔掏出碎银递给小贩,然后挑了一只取下递给司慕染,司慕染接过,却也挑了一只给了裴宸朔。 裴宸朔笑着接过,两个人手里拿着冰糖葫芦,脸上不约而同的绽放着微微的笑意。 “朔,我们以后流浪江湖好不好?”司慕染吃着冰糖葫芦,兴致勃勃的问着裴宸朔。 裴宸朔想了想道:“整个江湖还有我们没去过的地方吗?” 司慕染咬着糖葫芦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天极国、楚渊国、凤临国我们都去过了,下一次我们去草原好不好?我们去赛马。” 裴宸朔抿唇想了想道:“草原,那便是鞑靼部落了。听说那里的风土人情甚是豪迈,粗犷。” 司慕染点点头道:“没错,他们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像中原人那么文绉绉的,讲究优雅。” 司慕染说着,想着裴宸朔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司慕染想着不禁笑了笑。 裴宸朔早知道她的心思,说道:“你就别想了,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司慕染来了兴致,扔了糖葫芦道:“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们就去尝试一下,反正也到了吃晚膳的时间了,不如我们找一家酒楼试一试?” 裴宸朔立即否则道:“不要。”说着转身就走。 司慕染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语气道:“朔,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好不好?” 裴宸朔有些头疼,都是自己太惯着她了,让她想一出是一出,自己这英明睿智的王爷形象,早晚有一天都让她给毁了。 “那有一家醉梦楼,听着不错,走,。et”说着便拉着裴宸朔朝着醉梦楼走去。 裴宸朔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醉梦楼,却在窗边看见一抹熟悉的影子,那素白的衣影不是云海吗?他的对面…… 裴宸朔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便跟着司慕染来到了醉梦楼,楼下有空位,但裴宸朔却说二楼的风景好,两人便上了二楼。 楼上的人不多,但裴宸朔还是一眼看见了坐在窗前的云海和他对面的女子。司慕染正在寻着座位,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窗前,不禁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裴宸朔拉着她,却毫不客气的朝着云海走了过去。“少将军,真是巧。”裴宸朔唇角一抹意味非常的笑。 云海侧头,看见站在他眼前的司慕染和裴宸朔,竟是一惊,待看见裴宸朔扬起的那抹微笑,云海就知道裴宸朔心中想的什么。 “裴公子,阿九姑娘,真是巧啊。”云海不动声色,也不让座。 司慕染呵呵一笑,很不客气的在一旁的空座坐了下来,裴宸朔也跟着坐下道:“少将军不介意我们坐在这里吧?” 云海瞪他一眼,心下只道这两人惹不起。叶无忧看着司慕染和裴宸朔,脸上有些疑惑,遂问道:“云公子他们是你的朋友?” 云海回神,忙道:“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裴公子,旁边那位是裴公子的夫人阿九姑娘。” 云海用了一句裴公子的夫人,让裴宸朔觉得很受用。司慕染看了看云海道:“云海,这位佳人是谁,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云海回道:“这是是京城叶家小姐,叶无忧,我们也是昨日才认识的。” 司慕染看了看叶无忧,却见她从容淡定,不见女儿家的娇羞,反之还有一股豪迈之气,与普通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叶无忧和司慕染眼神相对,各自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裴宸朔端着茶杯,饶有兴趣的说道:“不知叶小姐和云海是怎么认识的?” 叶无忧想起昨夜的相见,不禁微微一笑,便将昨日的偶遇和发生的事情细诉了一遍。司慕染仔细的听着,想着当时的情况定是精彩万分的。 听罢,裴宸朔给了一个总结道:“原来少将军是英雄救英雄啊。” 司慕染听着这词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见店小二过来,司慕染吆喝道:“小二,来三斤牛肉,四坛美酒再来几个小菜。” 店小二忙道:“好来,客官稍等。”说着一溜烟的下去的。 叶无忧听司慕染如此豪爽的叫餐,心下觉得她真性情。云海无奈的看了司慕染一眼,又对着裴宸朔道:“阿九以前也是这么一副样子的,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 裴宸朔轻哼一声道:“我就喜欢她这样。” 叶无忧也道:“我也觉得阿九姐姐真性情,平日里我行走江湖也是这么一番不羁的样子。” 司慕染来了兴致道:“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哪像云海他,满脸的世俗眼光,俗不可耐。” 云海有些抓狂,哭笑不得,反驳道:“我以前是俗不可耐,可是自从认识了阿九你,那就不同了。自从认识你,我这脸皮就厚的跟城墙一样的。” 司慕染哈哈大笑,觉得云海说的不无道理,以前的云海是个温润的少年,言行举止都有贵家公子的风范,而现在的云海用三个字形容那就是脸皮厚。 云海补充了一句道:“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司慕染很不乐意道:“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夫君,他说我是祸害,你说该怎么办?”司慕染拉着裴宸朔的衣袖有些撒娇的样子。 云海忙道:“两位,在下知错了。在下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说着端起眼前的茶。 司慕染抿唇,轻轻一笑,裴宸朔亦是扬唇一笑各自端起了茶杯。 “还算你识相。”司慕染说了一句,将茶饮下。 一旁的叶无忧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带着一抹不辨的意味,裴宸朔侧头看着叶无忧问道:“叶姑娘可是好奇云公子为何这么怕我们?” 叶无忧看了云海一眼,点点头道:“昨日云公子教训林家恶霸的时候可是威风凛凛,可是一见你们他倒是像苦不堪言一般,两位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如与我说说?” 裴宸朔纤长的手指抚着茶杯,眸光中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回道:“我们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而是我们和云公子私交甚好,而云公子脾性温和,好欺负。” 叶无忧啊了一声,云海无力扶额,今日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损友了。而司慕染则哑然失笑,心下简直佩服死裴宸朔了,这个腹黑的男人,世间罕见。 司慕染说道:“在云海的脑海中,最得罪不得的两个人便是我和夫君,所以他见了我们就像见到瘟神一样。” 叶无忧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也知道了一些,见他们谈笑玩笑如此随意,叶无忧便知他们关系的亲厚。 不一会的功夫,小二就上了牛肉和酒,小菜等一一上齐。 司慕染毫不顾忌云海和裴宸朔,豪放不羁的撕着牛肉大口大口的吃着,叶无忧也学她,撕着牛肉,大口的喝酒,丝毫没有女子的端庄模样。 云海和裴宸朔,两人对望一眼,也放下那所谓的儒雅,开始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吃大喝起来。 四个人有说有笑,一盆牛肉,四壶梨花酿很快就下了肚。不过司慕染的酒量太差,一壶酒便已经头晕沉沉的。 裴宸朔无奈的叹息,扶着醉呼呼的司慕染,对着云海和叶无忧道:“看来她又是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你们两位慢慢喝。” 说着,又对着云海道:“你有时间带着叶姑娘来府上做客。”说罢便辞了两人,揽着司慕染下了楼。 没了司慕染和裴宸朔在,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云海又要了两壶酒,叶无忧问道:“阿九姑娘和裴公子没有成亲吧?” 云海微微一怔,点点头道:“虽然没有成亲,但是他们的感情很是笃定情深。” 叶无忧握着酒杯,又问:“云公子,喜欢阿九姑娘?” 云海有些错愕,不解的看着叶无忧问道:“为何这么说呢?” 叶无忧唇角微微勾起,玉手纤纤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只是感觉,一种属于女人的强烈感觉而已。” 云海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阿九。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看见她幸福我也就放心了,而我也会放下对她的执念,寻找属于我自己的有缘人。” 叶无忧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便是再好不过了,执念这种东西最是磨人,若放不下只会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云海端着酒杯,低沉的目光望着酒杯中的波澜,然后端起将那梨花酿一饮而尽道:“拿得起,放得下。” 叶无忧听着这话浑身一震:“对,拿得起,放的下,这才是真男儿。来,我们干。”说着叶无忧举起酒杯。 云海抬头,手中的酒杯和她的酒杯一碰,他的目光迎上她的目光,只一瞬好似爆发了火焰,两人的心各自轻轻一颤,一种说不出的曼妙感觉袭着心底。 两人同时错开目光,各自饮下杯中的美酒。 叶无忧忙转移了话题,来消散这诡异的气氛道:“我去看老人家的时候问了老人家为何流落京城,她说是寻找自己失踪的儿子,我想帮帮她。” 云海一愣,问道:“她儿子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失踪的?” 叶无忧道:“老人家说她的儿子叫狼生,是三年前出海打渔失踪的。” 云海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有些没听清似是问道:“你说她儿子叫什么?” 第二百五十章 招人妒忌 云海的表情微微一愣,似是有些吃惊有些错愕,手中的酒杯愣在半空,想了想道:“狼生?我倒是认识一个叫狼生的,。et” 叶无忧的表情有些震惊,忙道:“老人说她的儿子今年三十,左耳后面有一颗黑痣。” 云海想着狼生,心下泛着嘀咕道:“我有一个兄弟也叫狼生,是不久前被阿九收服的海盗成员,看年龄也有三十了,至于你说的黑痣,我倒是没有注意。还需进一步查证一番。” 叶无忧顿时觉得有一丝希望,问道:“你的兄弟如今在何处?我们去问一问就能知晓了。” 云海点点头道:“他们眼下在海门镇,不如明日我就亲自去一趟,将他带来。” 叶无忧笑了笑道:“我与你一同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云海微微一笑,颔首道:“也好,毕竟人是你救得。那就这么说定了。”云海说着举着酒杯。 叶无忧也举起酒杯,两人酒杯一碰,发出悦耳的声音,几滴甘醇的美酒落在桌上,各自仰头饮下。 云海和叶无忧这般喝酒聊天,心中却对她好奇不已,京城大家小姐哪个像她这般豪言壮语,喝酒吃肉,像个十足的江湖侠女。 “叶姑娘你这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云海微微理了理褶皱的衣袖,抬头随意的问道。 叶无忧喝了两坛酒,头有些微微晕沉,这酒量是从她十五岁的时候锻炼出来的。学艺有成后,她便经常女扮男装行走江湖,为了不被人发现身份,自然学着男人一样喝酒说话,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快忘记自己是个女子了。 “我八岁的时候便被我爹爹送到云雾山去拜师学艺去了,直到十五岁学成下山。八岁以前,爹爹经常外出经商护不了我,而我大娘却京城趁爹爹不在家的时候欺负我。”叶无忧似是又想起自己阴暗的童年,脸上一抹悲伤之色隐隐若现。 云海看着她那一双泛着水汽的明眸,心不由的一酸,八岁之前她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爹爹发现了我身上的伤,才知道我八年来在家受到的伤害。只是爹爹能有今日,大娘的娘家给了许多的帮助,所以爹爹不能休妻,但是又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便将我送到了云雾山去学武,希望我有本事能自己保护自己。” 叶无忧的声音清清淡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都过去了。”云海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他自认为跟着司慕染的一段时间让他脸皮变得像城墙一般厚,可以无所畏惧,。et 叶无忧淡然一笑,记忆中八岁之前她只有被打和无助的哭泣,那种黑暗的日子,她用了七年的时间也无法全部忘记,可就是那种痛苦和无助让她在云雾山咬牙坚持,成为动力,最终学有所成。 “是啊,都过去了。学艺的七年,若非有儿时那八年的痛苦折磨记忆我也不会坚持下去的。所以,直到我学成归来后,面对大娘,我已经变得平淡,往日的仇恨也逐渐消散了。” 叶无忧还记得她回家后,看见大娘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时,那种平静如水的心情。 云海自小习武,自然习武之人要多么用功,多么吃苦才能有一番成就。那日见叶无忧对付林如飞的马,与那些侍从交手,她的武功虽然不及他,但一个女子有这般造诣已是不可思议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若是有,我自然第一个不放过他。”云海说的斩钉截铁。 叶无忧听着这话,心底一股暖流划过,出山的时候她师父说,以后她要自己保护自己,让别人再也不能欺负她。 可是今日却有人说,若是有人欺负他,他第一个不放过。虽然说的含蓄,但这份心意,叶无忧懂得。 “好,云公子说话算数,以后若有人欺负我,云公子定要为我出头。”叶无忧笑着说道,双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一抹红晕。 云海点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云海说到做到。” 叶无忧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他身份矜贵,生的又是这般潇洒俊朗,举止温雅,笑如春风,只是…… 叶无忧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虽然知道他尚未娶亲,但是他门第极高,能配的上他的也是高门贵胄家的小姐,而非她这小小的商门庶女。 叶无忧觉得自己是喝多了,她竟然想到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上去了。能与他在此畅饮聊天已是上天恩待了,她怎么能想别的呢? 叶无忧的眸光霎时间暗淡了下去,许是酒精的缘故,叶无忧的思想有些混沌不清,更甚至眼前的人开始出现幻影。 “叶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喝多了?”云海看着她微微眯起的眼眸带着迷离的色彩。 叶无忧摇了摇头,耳旁的声音似远似近,听的不太真切。 “没事,我,没事。”叶无忧说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云海跟着起身,看着她有些踉跄的步子险些跌倒,匆忙上前扶着她,轻柔的声音道:“果真喝醉了。” 叶无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呢喃的说道:“我酒量很好的,不知今日怎么,怎么就醉了呢?” 云海听着她说话像是个孩子一样,不禁微微摇头,唇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你有心事,所以就醉了。”云海回道。 叶无忧听的不太真切,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叶无忧不受控制,突然问道:“云,公子,你为何还未娶亲?” 云海微微蹙眉,笑了笑回道:“我在找有缘人,在找能和我一生一世的人。”云海说的认真。 叶无忧抬头看着他,那双如炬的眼眸是那么的吸引人。叶无忧看着看着,眼睛眯了又眯,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好像在说着什么,只是叶无忧未曾听见,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林府,林如飞看着林雄送来的画像,盯着其中一幅,林如飞的眼睛亮了又亮,唇角还挂着兴奋的笑。 “果然是她,林雄她叫什么名字?”林如飞指着那副与叶无忧七八分像的画像问道。 林雄道:“她叫叶无忧,是叶家的二女儿,虽然国色天香不过是庶出的。属下还听下面的人说,她与云府的少将军最近走的很近。” 林如飞脸色突变道:“云海。真是可恶。”林如飞想起那日在大街上的羞辱,心中便有着怒气,他虽然是少将军,但自己的身份也不简单,这一次他要让云海看看他的厉害,这个女人他势在必得。 林如飞收起画卷对着林雄道:“给我打听这个叶二小姐的消息,事无巨细,都给我查清了。” 林雄颔首,随即退了出去。 次日,叶无忧从微微的头痛中醒来,紫竹看着她,忙倒了一杯茶水递上来笑道:“小姐终于醒了。” 叶无忧接过紫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问道:“我昨天喝多了?谁送我回来的?”叶无忧只模糊的记得自己和云海喝酒,然后,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紫竹掩着唇,脸上的表情带着笑意道:“是云公子送小姐你回来的,大夫人和大小姐都看见了,你不知道她们看见云公子抱你回来时,那个表情简直就无法形容。” 叶无忧头皮发麻,听着紫竹的话,只觉得头一懵,有些惊讶道:“你说什么?云公子他……抱着我回来的?” 紫竹嗲点点头道:“是啊,小姐昨日醉的不轻呢。” 叶无忧拍了拍头,想着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出息,第一次和云海喝酒竟然就喝多了,还是他抱着自己回来的? 叶无忧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了,正沮丧着,紫竹又道:“云公子临走前交待,说今日他下朝后就会和小姐你一同去海门镇。让小姐你在府中等着他。” 叶无忧这才想起,云海答应她和他一起去海门镇寻狼生的。想到这,叶无忧便来了精神,忙道:“紫竹,把我的衣服拿来,要那套黑色男装的。” 紫竹点点头,忙从衣柜中取出一套衣服来。叶无忧麻利的穿好衣服,然后将发髻窝好,用一只玉簪固定,然后梳洗完毕。 还未传膳,叶无忧所居的院落便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来人正是叶夫人和她的女儿叶千雪。 叶夫人步履盈盈,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脸色却阴沉的像要冰雹一般。昨日她看见云海公而堂之的抱着叶无忧回府,全然不避讳府中的下人。 云海是什么身份,云将军的独子,少将军,在凤临国可谓是名门贵胄,和皇亲国戚有的拼的。 虽然不知道叶无忧和云海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昨日的事情传开后,府中的人都说叶无忧要嫁去云家。 想到这,叶夫人就觉得心中憋闷,要嫁去云家那也是她的女儿,那个叶无忧有什么资格。 所以叶夫人迫不及待的想来确认,因此和女儿这么早早的就来了这里。 “夫人,大小姐。”紫竹看见来人微微一福,行了一礼。 叶无忧听到紫竹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悦。转头去,便见叶夫人和姐姐已经走了进来。 “大娘,姐姐。”叶无忧喊着她们,目光落在叶夫人那不善的脸色上。 叶夫人抬头看着叶无忧,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悦的斥道:“一个女儿家整日里穿着男人的衣服,真是不知羞耻。” 叶千雪随意扫了一眼叶无忧,她长的不如叶无忧好看,姿色凡凡,却满头朱钗俗气至极,说话和她娘一个德行,将人不放在眼里。“就是,不止如此,那勾引人的本事也不知从哪学来的。” 叶千雪有些愤愤不平,昨日云海送叶无忧回来的时候她也在,看见云海的第一眼,叶千雪就喜欢上他了,在听说了他的身份后,叶千雪的心中只剩下妒忌,恨不得云海抱着的是她。 第二百五十一章 来者不善 叶无忧自从十五岁学成归来后,。et叶无忧不想多生事端能忍则忍,所以她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多,平日里她经常出去游荡,宁愿住在破庙里也不想回来。 叶无忧听着他们母女一句句难听的话,只当没有听见,无视他们的存在。 叶夫人见叶无忧表情淡然不将她们当一回事,不禁怒急道:“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叶无忧轻哼一声道:“夫人若是管,只管好你自己的女儿便是。” 叶夫人指着叶无忧,脸色怒急,骂道:“我怎么也是叶府的夫人,你是叶家的女儿我就有资格管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一个男人抱着回来,真是丢尽了我叶家的脸,今日我就代替老爷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叶夫人说着伸手就欲图打叶无忧,叶无忧不想再忍,抓着叶夫人扬过来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叶夫人就痛的大呼小叫。 叶千雪一下吓得白了脸色,只是喊道:“你放开我娘。”却是不敢上前去。 叶无忧轻轻一推,叶夫人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叶无忧道:“我忍你们已经多时,你们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个任人欺负的叶无忧吗?在外学艺七载,难道你们是想见识见识我的功夫?” 叶无忧说着一掌劈碎了房间里那梨花木的桌子,叶夫人脸色大变,她忘了叶无忧是在外学艺七年回来的,一身功夫了得。 叶千雪哪里见过这个仗势,早已吓得缩手缩脚浑身颤抖,就在这时,管家突然走了过来,站在房外道:“二小姐,少将军在府外等着你。” 叶无忧看了叶夫人和叶千雪一眼道:“我不希望在这里在见到你们,不送。” 叶夫人和叶千雪愤恨的轻哼一声,两人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叶无忧的院子。叶无忧抬头对着管家道:“管家,你告诉云公子让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出去。” 管家点点头,目光落在房间里那碎掉的梨花木桌子,心头微微一触,想来二小姐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叶无忧深吸一口气,对着紫竹道:“紫竹,我要出府去,可能要明日才能回来。你在府中夫人肯定会找你的麻烦,这样你先去妙云庵照顾那个老人,等我从海门镇回来后我在去接你。” 紫竹点点头道:“好的,小姐。” 叶无忧和紫竹出了府门,果然见云海的马车候在府门前,敢马的小斯请叶无忧上马,叶无忧拉着紫竹一同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云海看着一身男装的叶无忧眼前一亮,随即一笑。叶无忧坐了进去,让紫竹坐在前面,对着云海道:“我先送我的丫鬟去妙云庵暂居。” 云海微微一愣,随即吩咐了小斯先去妙云庵,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叶无忧回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大娘和姐姐来找茬,我怕我不在府中,紫竹被她们欺负,所以先送她去妙云庵暂住。” 叶无忧虽然没有多说,但云海也能猜测到,能让叶无忧为丫鬟安排后路,可见事情不小。 “是不是昨日的事情让你为难了?”云海猜测道。 昨日因为叶无忧醉的厉害,云海也没有多想,便抱着她进了叶府。他和叶夫人和叶大小姐也打了照面,只是未曾怎么在意。 叶无忧摇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我还没谢谢云公子你,谢谢你昨日送我回府。” 云海道:“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昨日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想……”云海话还未说完,便听赶车的小斯道:“公子,妙云庵到了。” 马车停下,紫竹下了马车对着叶无忧道:“小姐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那个老人的。你们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 叶无忧点点头,放下帘子,小斯赶着马车继续往前驶去。 叶无忧才想起方才云海未说完的话问道:“方才云公子说什么?” 云海笑了笑道:“你我之间难道还要公子姑娘的叫吗?你叫我子枫,我唤你无忧,可好?” 叶无忧心底微微一动,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子枫是云海的表字。“不过我现在是个男人,应该叫你云兄才对。”叶无忧纠正道。 云海无奈的笑了笑道:“好,叶弟。” 叶无忧大笑一声,两人竟然称兄道弟起来,一时间马车里荡漾着轻松的气息。 司慕染今日和红药一同进宫看望皇后娘娘,来到长乐宫内,红药先给皇后把了把脉。 “娘娘身体很好,看起来娘娘最近身心愉悦,所以才会好的这么快。”红药意有所指的说道。 司慕染扶鼻一笑,看着皇后脸颊一抹红晕,随即瞪了红药一眼。红药知道司慕染和皇后有体己话要说便道:“上次在娘娘宫中的花园里见到几株难见的草药,不知娘娘可否割爱赏给我?” 皇后微微一愣道:“本宫的花园里还有草药吗?我当是野草,正想找人给拔了去,你若稀罕,就弄走吧。” 红药笑了笑忙道:“上次我就想拔走了,但想着带着几株草药去赴宴总归不好,所以便留下了,今个我可是当着东西来的。”说着红药摸出一只小铲。 皇后被逗乐了,对着身后的阿彩道:“阿彩,你带着红药姑娘去吧,随便红药姑娘鼓弄。” 阿彩徐徐应着,红药笑着谢了皇后,然后跟着阿彩去了花园。 两人走后,司慕染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皇后道:“娘娘的气色的确好了许多,想来这几日,皇上对娘娘疼爱的很吧?” 皇后耳根羞红,微微瞪了司慕染一眼轻斥道:“真是没个正经,这般笑话我。” 司慕染盈盈一笑道:“娘娘,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了,娘娘,最近后宫的那些人没有来找你的麻烦吧?” 皇后唇角微微一勾回道:“她们都听说皇上要封你为妃,一个个的都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 司慕染笑了笑道:“只怕她们是要失望了。” 皇后轻笑不语,端起茶壶为司慕染倒了一杯水道:“离册封之日也快近了,你可有什么担心的?” 司慕染接过皇后递来的茶水,我在手中说道:“眼下我们是天极国回不去,唯有借这次机会将仇人引来这里然后彻底的解决后顾之忧。我也没什么担忧的,有裴宸朔和皇上在,你又是不知道,他们一个个腹有乾坤,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皇后浅浅一笑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这些男人的计谋,手段,那真是叫一个厉害。” 司慕染轻抿一口水笑道:“皇家本来就盛产这种人,在皇宫这样的深渊里,什么人都被染黑了。” “哦?这么说裴宸朔也是个黑心的?”皇谧霆清朗的声音传来,然后便见一抹明黄色的影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司慕染眉头微微一拧,然后问着皇后道:“他不会是每天一下朝就来你的长乐宫吧?” 皇后娇嗔了司慕染一声,投过去一个微怒的眼神。皇谧霆走到他们旁边的桌前坐下对着司慕染道:“朕来看自己的皇后,莫非你有意见?” 司慕染撇撇嘴道:“没意见,不过皇上你要知道,这后宫很多双眼睛盯着你呢?若是让你那些妃子知道你如今和皇后娘娘如胶似漆,就不怕给皇后带来危险吗?” 皇谧霆眸光微微一敛,脸色微微一变道:“阿九说的是,是朕疏忽了。” 司慕染轻哼一声道:“现在她们是知晓你要册我为妃,所以都等着看皇后娘娘的笑话,如果让她们知道册封不过是一场幌子,那么娘娘就真的成为众矢之的了。” 皇谧霆脸色微微一沉,他知道司慕染说的自然在理,只是那些妃子都是朝中大臣之女,他却是要想个两全的办法才好。 皇后忙道:“她们的手段心思我也略知一二,我自能应付过来的。” 司慕染看着皇后,知晓她是为了皇谧霆说辞。未了,司慕染问道:“后宫可是有林姓的妃子啊?” 皇后不解的看着司慕染道:“淑妃是林尚书之女,你问这个作何?” 皇谧霆也侧头看着司慕染,司慕染想起昨日和云海叶无忧在醉梦楼上说的话,想来那个纨绔子弟林如飞便是那淑妃的弟弟了。 司慕染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偶尔听见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说着司慕染看了看皇谧霆问道:“云海没有跟你说吗?” 皇谧霆道:“子枫没有跟朕说什么,不过他今日早朝上跟朕告假了一日,说是要回海门镇办件事,朕也没有多问。” 司慕染有些不解,说道:“皇上,昨个我发现了一件稀奇的事,你想不想听啊?” 皇谧霆面色微微一愣,露出一丝好奇,问道:“是什么稀奇的事?” 司慕染笑了笑回道:“是关于云海的,你们不知道,昨日我和裴宸朔去逛街路过那醉梦楼的时候竟然看见云海和一个女子在楼上吃酒呢。” 司慕染说的绘声绘色,就像自己见到了多么新奇的事情一样。 皇谧霆听后果然一惊,随之大笑一声问道:“是谁家的小姐,能让子枫与其一起吃酒?” 司慕染又道:“竟然让我们遇到了,自然要好好的问上一问,所以我们很厚颜无耻的坐过去套了近乎,这才知道那小姐是江城富商叶家的女儿,叫叶无忧。” 皇后听着也是好奇忙问:“那叶小姐长的如何,品行如何?与少将军可是登对啊?” 皇谧霆也很想知道,好奇的目光落在司慕染的身上。 司慕染卖着关子,拿着空杯,看了看皇谧霆道:“故事可不是白听的。”说着司慕染指了指自己的杯子,示意皇谧霆。 皇谧霆脸色一黑,咬咬牙,拿起茶壶给司慕染倒了一杯水道:“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说着又亲自给皇后也倒了一杯,表情却温和了许多。 司慕染看着皇谧霆转变如此快,不禁撇撇嘴。 皇谧霆放下茶壶斥道:“水也倒了,你赶紧说,别在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