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迷心窍》 第001章 她,不再害怕打雷了 p>  沈希曼说,她最喜欢也最心疼金庸笔下的木婉清:婉兮清扬,那么美好!小说里,她的“段郎”终究不是她的良人;而现实中,她沈希曼却成为了她的“斯年哥哥”的新娘!幸?还是不幸?时间就像是沙漏,留不住,也握不了,一晃而过就是三年。 **************** 沈希曼是被半夜响起的雷声给吵醒的。 吵醒的而不是惊醒的。 较之于外面的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汹汹气势的形势;卧室内的沈希曼则是平静淡定的,丝毫没有被外面发生的一切所影响到。 哪怕,风再大,雨再急,雷再响。 不紧不慢地,沈希曼起身摁下了床头灯的开关;随着“啪”的一声摁开关的声响的响起,一瞬间,原本漆黑的卧室便有光亮。 晕黄色的光亮从床头白色的墙壁一直向上,直至天花板;向上散射的晕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床头的同时,也在白色墙壁与天花板上投下了阴影。 整个卧室唯有床头这一处被照亮,其余之处皆处于昏暗状态之中,晕黄色的灯光柔柔的并不是很强,朦朦胧胧的感觉就像是投放电影所营造出来的特景效果。 起身,开灯,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然后下床;一系列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自然到几乎如同是习惯一般。 习惯地,拿起放在床上的那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的外套披在身上,踩着轻柔的棉质拖鞋沈希曼就这样缓步朝着卧室的窗口走去。 床头灯所散发出来的晕黄色的灯光将正缓步朝着窗口走去的,沈希曼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被拉长的身影在她身后的深棕色的地板上投下了一团纤长的阴影。 长及腰处的长发此刻是披散在身后的,随着沈希曼缓步朝前行走的动作,长发便是一左一右地轻晃起来;而这长发晃动的频率正好在这投影在地板上的阴影上落下了一段动态的弧度。 借着卧室内这晕黄色的光亮,倒是呈现出别有一番投影效果来。 睡前完全被打开着的窗户在此刻已经呈现在半掩半闭状态之中,风大雨急,雨点砸落在掩上的那半扇玻璃窗上“吧嗒吧嗒”直响;狂肆的风头透过那半扇被打开着的窗户狠狠地朝里面灌进来。 狂肆的风吹起了白色的窗纱的同时,也凌乱了沈希曼已经长及腰处的长发,尤其是荡在她面前的头发。 甚至,还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胸口处那裸/露在空气当中的肌肤传来的凉意。 下意识的,沈希曼便是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这一件睡衣外套。 当沈希曼脚步停下的那一刻,她已经站立在了窗前。 就在沈希曼伸出手想要关上那半扇窗时,一道闪电忽而乍现将原本漆黑的雨夜照得如同白昼般敞亮。 自然的,也照亮了沈希曼的那一只正搭放在半扇玻璃窗上的手:敞亮的视线,赫然入目的是那手背的白希;无处遁形的是那倾盆般的雨珠。 明暗间,天空中猛地响起了一声“轰”的巨响声: 慑人心弦! 若是换在三年前,遇到这样的风雨交加,雷声隆隆的雨夜,沈希曼第一个反应便是会伸出自己的双手牢牢地将耳朵捂住;甚至,因为害怕她还会躲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沈希曼最害怕的就是打雷,小的时候,因为害怕那隆隆的雷声,煞亮的闪电而被吓得直哭。 然而,刚才的这一声慑人心魄的雷声,沈希曼做出的反应也只不过将原本想要关上那半扇玻璃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两秒钟的怔愣,随即沈希曼便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关窗动作。 当窗户被完全关上的那一瞬,也将外面的风雨雷电隔绝在了外面: 狂风肆虐不停,雨势依旧汹涌;电闪雷鸣之间,照亮的是沈希曼的脸。 一瞬间,看清的便是这个女人嘴角轻扯起的那一抹苦涩的笑: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治疗心魔的良药。 三年的时间,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沈希曼独自一个人度过。 怎样度过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的过程! 痛的记忆,让沈希曼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惧怕,所谓的心魔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强迫着自己去面对,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其实,就连沈希曼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惧怕打雷了。 只是,这重要么? 一点也不重要! 小伙伴们:求推荐,求评论,求收藏!各种求。。。。。。 第002章 雕刻爱情 p>  时间是一剂良药,三年的时间让沈希曼不再害怕打雷;却,没有能够治愈她的浅眠。 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让沈希曼的睡眠质量几乎是降到了冰点,只有沈希曼自己知道在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之后,她几乎是每天晚上都是失眠的。 那充满着血腥味道的画面,那哀痛的声声呼喊,这些像是深深刻入到了沈希曼的血液骨髓之中;夜夜纠缠着她,折磨着她。 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对于沈希曼来说就是一个梦魇,可怕的梦魇;搅得她无法入睡,还噩梦连连。 沈希曼永远都不会忘记最严重的时候,她要依靠吃安眠药才能够勉强入睡。 虽然说,这三年沈希曼已经不再依靠吃安眠药来入睡了;但是,她的睡眠质量从那一场车祸开始就一直没有再好过了。 这三年,沈希曼一直是处于浅眠状态之中的;稍有动静,她便会被吵醒。 有意地抬眸望向窗外,窗外虽然是水茫茫地一片,但是那雨珠砸落在玻璃窗上“吧嗒吧嗒”的声响还是能够十分清晰入耳的;还有那,间隔性极其短暂而响起的隆隆的雷鸣声。 恐怕,短时间内想要再一次入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正巧,沈希曼也觉得有些渴;趁着这个时候,索性去厨房倒一杯水喝。 ******************** 悲剧的是,当沈希曼拿起放在厨房里的热水壶准备倒水喝的时候,她竟然发现热水壶里一点水也没有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热水壶,后知后觉地沈希曼才想起来: 最近的这一段日子,她一直在忙着一个婚礼策划的项目:这个厨房她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进来了。 这些日子,沈希曼可谓是一整天都在自己的那一家小小的策划公司——“雕刻爱情”。 从一大早到深夜;有时候,甚至为了赶工期还会在那里过夜。 沈希曼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其实,以着她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其实并不需要她像现在这般; 或许,有人会认为沈希曼那是在犯傻,放着好好的人人都羡慕的生活不过;也有人会嗤之以鼻说那是所谓的有钱人爱玩的“新鲜一套”,过了这个热乎劲,她便是再也提不起当初的精神来;还有人说,放着好好的安逸的生活不过,却想要“创业”,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创业,你以为就随便写几笔这么简单,你以为那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它的背后所要付出的艰辛和代价岂能是一个什么经验也没有的女孩子所能够承受住的? 儿戏,简直就是儿戏! 这就是一个月前,当沈希曼提出自己想要开一家婚庆策划公司时她的父亲沈伯明对沈希曼所说的话。 全盘否定的话。 几乎,同自己的父亲沈伯明的态度是一样的还有郁家人,也就是沈希曼的公公婆婆们。 如出一辙的态度,如出一辙的劝语:不论是沈希曼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是她现在的公公婆婆们,几乎是所有人都不支持她开这样的一个婚礼策划公司。 当然除了一个人之外:她的爷爷—郁老爷子。 他持着完全相反的观念:年轻人就是应该要有闯劲,拼劲,太过于安逸的生活反而会腐化他们的思想; 既然郁老爷子都发话了,那么哪里还会有人敢反对? 于是乎,在一个月之前,沈希曼的婚礼策划公司就这样成立了。 取名为:雕刻爱情! 沈希曼说,她为每一对新人所策划的婚礼就是想着让他们永远都记住这神圣而美好的一天,铭刻与心中; 这些日子,沈希曼忙碌着的就是“雕刻爱情”在半个月前接到的第一单生意。 若不是因为今天这恶劣的天气,恐怕今晚上沈希曼又要加班待在公司了。 不过,即便是再辛苦沈希曼都觉得是值得的: 望着琉璃台上放着的那一把正从壶嘴里不断冒出热气而“呼呼呼”作响着的电热水壶,不自觉地她的嘴角便是愉悦地扬起了几分: “大晚上的,傻站着干什么?” 突然间响起的硬冷声音,着实把沈希曼是吓得是三魂丢掉了气魄。 抱大腿:各种求。。。。。。。 第003章 深夜回家的男人 p>  如果说,前一秒沈希曼还在为刚才响起的那一声硬冷的声音而吓得是三魂丢掉了气魄的话,那么这一刻她完全是被玄关处站着的男人给怔愣到了。 郁斯年,他,怎么回来了? 秀眉,拧起: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巴黎么? 沈希曼可是清楚地记得郁斯年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不,确切地讲应该是整整28天没有见到这个男人的踪影了。 听说,这28天这个男人携着俏佳人在巴黎浪漫。 为什么这样清楚?呵,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这个男人可是她沈希曼的丈夫,她的配偶栏里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郁斯年”三个字。 他们是合法的夫妻。 结婚三年,这样的生活状态之于沈希曼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 结婚三年,这个男人是在用他的“实际行动”兑现着结婚那一天他在耶稣前的所说的话: 他们的婚后生活果然很精彩! 痛吗?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只是,沈希曼很清楚现在她所承受的痛楚早已经没有最初时候的那一阵痛了。 或许,是因为习惯渐渐麻木了她的心吧? 恐怕,比起心痛,此时此刻对于沈希曼来说她更为愕然。 按照以往,不到一个月他是不会回来的;28天还差两天就满一个月,他怎么就提前回来了? 这,完全不像是他的风格? 原本微微蹙起的秀眉因为心中不断扩大着的疑团而在拧起,聚拢,再拧起,再聚拢当中。 或许,沈希曼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样的小细节,亦不会知道:只要她每次因为疑惑不解而拧起眉心的同时,她那秀挺的鼻子也会不自觉地跟着微微皱起。 就像是现在落入到郁斯年的那一双狭长凤眸当中的模样。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而里面却安静地异常: 时间好像一下子静止住了,郁斯年和沈希曼两个人一个站在玄关处,一个站在厨房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着,却是各怀着心思: 沈希曼不会知道,其实,这个叫做郁斯年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沈希曼当然也不会知道,刚才她轻扬起唇角的那一瞬也被悉数落入到了郁斯年的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当中。 那一瞬,郁斯年怔住了;全然是被沈希曼嘴角扬起的那一抹欣然笑意给怔住了。 三年,整整三年都没有在这个小女人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欣然的笑容了。 她,刚才在开心什么? 不自觉地,郁斯年拧了拧眉心;而他的那一双狭长凤眸却是一刻也不曾从沈希曼的这一张正蹙着眉心的小脸上离开过: 三年了,他郁斯年还没有像现在这般“长时间”地注视着这个在法律上被称为是他妻子的女人。 “轰”,又是一声巨雷声震响了整个天空; 因为猝不及防,这一声巨雷声就连郁斯年都不自觉地跳了跳眼皮,然而站在厨房当中的沈希曼反应却是一脸的平静。 狐疑地,郁斯年眯了眯眼眸: 这个小女人不是很拍打雷么?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害怕打雷了? 在他郁斯年的记忆当中,每每遇到打雷天气,这个小女人总是会吓得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然后躲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郁斯年记得清清楚楚,有一次因为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呼吸不畅差一点就窒息了,要不是他……………… 该死! 这个小女人害不害怕打雷关自己什么事情。 不该有的关心,不该想起的回忆,又被这个小女人无视的问话,所有的一切都让郁斯年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恶化。 此时此刻,郁斯年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 郁斯年的一声愤懑的低吼,彻底清醒了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沈希曼。 第004章 姜茶驱寒,汤面暖胃(一) p>  “哗啦啦”,很快,浴室便响起了流水声。 透过浴室的这一扇磨砂玻璃门,隐隐措措地可以看见一个大体的轮廓: 还可以,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咳嗽声。 男人的咳嗽声。 只是这咳嗽声………… 不重却也不轻。 尽管如此,还是让沈希曼是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心:没有人会比沈希曼更清楚,也没有人会比沈希曼更了解,这咳嗽声实则是郁斯年感冒的先兆。 这三年的婚姻生活,虽然说郁斯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是她沈希曼却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妻子: 不被郁斯年待见不要紧,被他故意而为之的羞辱她也不在乎,沈希曼只知道这个叫做郁斯年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叫唤了整整十年的的“斯年哥哥”,既然她是他的妻子,那么她就必须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有义务要把这个男人照顾好。 沈希曼这么认为的,而她在婚后的这三年也是这样做的。 毫不夸张地说,三年的婚姻生活沈希曼将郁斯年的生活起居照顾地非常好,好得近乎无可挑剔。 以至于让原本总是想要“挑刺,挑骨头”的郁斯年,终究也因为找不到可以挑剔之处而作罢。 沈希曼说,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郁斯年,做他的妻子; 能够每天给他洗衣做饭,看着他下班回家之后吃着自己做的饭菜,那是一件让人觉得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想想,沈希曼都会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每每这个时候,她的男闺蜜周阳便是会“撮一撮”她的脑袋,一脸鄙视地对着沈希曼是连连摇头叹息: 沈希曼,你就这点出息!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而沈希曼则是不以为然:她的出息就是要把她的斯年哥哥照顾好。 当然,这一些郁斯年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的生活起居,她照顾地太好:几乎是事无巨细。 沈希曼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个男人? 恐怕,就连郁斯年都未必有沈希曼要了解他自己。 或许,没有人相信,这个平日里经常会上健身房健身锻炼的男人,偏偏对感冒很是敏感。 而咳嗽就是他要感冒的征兆。 细数这三年,光顾郁斯年最多的就是“感冒”。 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地,沈希曼也能够从这个男人的咳嗽声当中辩别出是真感冒还是假预兆。 刚才响起的那几声咳嗽声,虽然是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的,但沈希曼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说………… 蹙紧着那两弯柳叶细眉,下意识地沈希曼便是低头垂眸将她的眸光转看向了地板。 视线是凌乱的,深棕色的地板上散落着的是刚才被郁斯年乱扔一地的裤子,衬衫,袜子和那………… 被礽的最远的,正落在卧室门口处的内库。 乱扔一通的衣物,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条不规则的轨迹;而这轨迹的周围则是水渍斑斑,那是从这些衣裤上滴下来的落在地板上的水滴。 斑斑的水渍在卧室天花板处的那一盏水晶灯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 所以说,是因为刚才淋了雨郁斯年才咳嗽的? 眉心拧紧的同时,沈希曼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郁斯年的脸色会那样的难看,语气会那样的愤然,她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这个男人? 郁斯年是如此注重个人形象,虽然说郁斯年没有被淋得狼狈不堪,但全身那湿湿哒哒的感觉定是不好受的; 心情极度恶劣,那是最自然的反应。 沈希曼了然了郁斯年他愤然的缘由了,但是此时此刻她更关心在意的却是郁斯年的身体。 郁斯年是敏感体质,尤为对感冒;一旦患上了,郁斯年的身体就会有一番折腾了。 这三年来,郁斯年因为感冒可没少折腾。 沈希曼是如此的心疼这个男人,她可不想要他再遭受那样的痛苦了。 迅速地弯低腰身,一件一件地捡起了那些被郁斯年乱扔在地上的衣裤;以着最快的速度,沈希曼离开了卧室。 小伙伴们:新年快乐! 第005章 姜茶祛寒,汤面暖胃(二) p>  郁斯年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才从浴室里出来的。 泡了一个热水澡,身体舒服了,原本烦躁的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不少。 只是………… 郁斯年的原本拿着白色毛巾擦拭他那尚未干的头发的动作,却是在打开浴室门的那一瞬,他手上的动作便是蓦地停了下来。 视线没有了之前的凌乱不堪,目光所及:那深棕色的地板上早已经不见了之前被自己乱扔一通的衣裤,而且很是显然的,原本凌乱不堪的地板被人收拾过: 收拾得干干净净。 微微眯了眯眼眸,恍惚间,郁斯年好像看到了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半跪在深棕色的地板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 那样的认真! 总有那么一种错觉,刚才在看到这个女人的那一瞬间时,就有萦绕在郁斯年的心头。 一个月不见,这个女人好像变了,变了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郁斯年又说不上来。 尤其是刚才在厨房看到她轻扬起唇角,溢出的那一抹笑时,这种错觉就愈发强烈了。 那是一抹久违了的而又是发自内心的笑,郁斯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郁斯年懊恼,懊恼自己今天的反常,懊恼自己今天反常到过分地在意这个叫做沈希曼的女人;更让郁斯年懊恼不已的是,他今天竟然完全不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以至于刚才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的脑海当中竟然会一直浮现着刚才在厨房看到的沈希曼轻扬起唇角的模样: 挥之不去! 皱眉,郁斯年非常非常不喜欢此刻的感觉。 不让自己去想一些不该有的,在无比烦躁地擦拭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之后,郁斯年便很是随便地将手上的白色毛巾往着边上的沙发上一扔; 然后,便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白色浴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几乎是在郁斯年套上白色浴袍的那一刻,被郁斯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是在卧室内响了起来。 很响,亦很是突兀。 当郁斯年的眸光落在亮闪着的手机屏幕上的那一瞬,下意识地,他的眉心拧了拧。 而在下一秒的时候,郁斯年便伸出手划开了手机屏幕上的通话键: 简单的通话,郁斯年一直紧抿着唇保持着聆听的姿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这一通简短的通话中,郁斯年的眉心有过好几次的拧起。 没有开场白,却有结束语: 在做了一声“知道了”的毫无感情的回答之后,郁斯年就将手机挂断了。 随手,将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往床上一扔,郁斯年便朝着卧室外走去。 此时此刻,他急需要一杯咖啡: 今晚,他要熬夜! ************************* “啊…………呼…………” 沈希曼觉得今晚自己一定是“犯了太岁”,不然的话怎么动不动就被人吓到。 整整一个晚上,她已经被这个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郁斯年给吓到了两次了。 甚至,这一次还差一点就打翻掉了端在手上的那一碗刚刚煮好的姜茶。 尽管姜茶没有被打翻,但是不可避免地碗中那“涟漪起伏”的棕色的液体,还是因为刚才那“惊魂一幕”而被部分地洒了出来,洒在了沈希曼白希的手背上。 嗤! 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一碗姜茶可是刚刚煮好的,当滚烫的液体洒在细嫩的皮肤上的那一瞬,沈希曼还是因为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而皱了皱眉心: 疼! 惊魂未定,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灼痛不止,落入到慌乱视线当中的是那白希手背上的一抹灼灼的烫红。 厨房内的光线足够敞亮,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远。 沈希曼脸上的慌乱,隐忍的痛楚悉数被纳入到郁斯年的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当中,还有,她手背上烫伤的那一抹灼灼的红。 这一抹烫红,似曾相识: “痛,好痛,斯年哥哥好痛啊!” “来,让我看看!” “都起泡了!” “忍一忍,抹上这个就好了!” “嗤…………会不会留疤?” “不会!” 有记忆的影音画面片段,浮现在脑海当中。 隐隐措措。 该死!懊恼! 今天是怎么了?那些不该有的回忆怎么全都涌了出来? 眉心,不自觉地跳动了几下,郁斯年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尤其是看到沈希曼明明痛到不行,却还在蹙着眉心隐忍着的模样时,这种烦躁懊恼的感觉变得愈发强烈。 愚蠢的女人! 在冷冷地扫了一眼还低头注视着手背上那一抹烫红的沈希曼之后,郁斯年便长腿一迈朝着厨房的吧台走去。 却不曾想,郁斯年才朝前迈出了两步,路就被沈希曼给拦住了: 女人的手一扬,那一碗姜茶便就这样横在了男人的面前: “斯年哥…………斯年,姜茶驱寒,汤面暖胃。我给你煮了姜茶和青菜荷包蛋汤面;你刚才淋了雨,先把这一碗姜茶喝了;” 沈希曼说得小心翼翼,略带着紧张; 明明,想要很好控制自己的心绪的;明明,刚才已经练习了好多遍开场白; 但是,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龙涎香却是真真实实地窜入沈希曼的鼻腔之中,扰得她心绪不宁。 亦是在这个时候,沈希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与郁斯年的距离这么近;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沈希曼只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她紧张无措。 恐怕也只有沈希曼自己知道,刚才的那一声“斯年”,尽管已经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但是她也不能够十分流利地唤出;尽管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她也不能够适应这从“斯年哥哥”到“斯年”的称呼转变。 虽然去掉了的仅仅只是“哥哥”这两个字。 其实,其实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其实,那个时候在面对着这个男人时,她可以笑颜如花,轻松自如地面对的; 沈希曼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当她在面对郁斯年的时候,她会如此紧张而无措; 纤细的手指,凭着本能意识将印花骨瓷碗拽得紧紧的;她,甚至不敢直视郁斯年的眼睛。 还好……………… 顺着接下来的话语,避开了与郁斯年的对视;沈希曼将她的眸光朝看向厨房的那吧台,牵强地掩饰住了她的尴尬: “吧台上的那碗青菜荷包蛋汤面还热着,你,你趁热吃了可以暖暖胃。” 沈希曼话让抿着唇,一直沉默不语的郁斯年他的眉心跳动了一下: 姜茶驱寒,汤面暖胃! 沈希曼话语当中的拘谨,小心翼翼,还带着些许的期许,郁斯年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他,在淡淡地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这一张笑脸之后,也将自己的眸光朝看向了厨房的吧台处: 敞亮的视线中:青菜油亮,荷包蛋金黄,那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面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新年快乐!2014年,新的启程,水户希望在新的一年当中,大家会继续支持水户的新作《婚迷心窍》,谢谢! 第006章 鬼迷心窍:只是一个替身 p>  一切是怎么样发生的,沈希曼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昨晚,那个已经近一个月都没有回家,也就是法律上被称为是她老公的男人——郁斯年回来了; 然而,他却淋雨了。 她记得自己给这个男人煮了姜茶还煮了他爱吃的青菜荷包蛋汤面;她记得她对他说:姜茶祛寒,汤面暖胃; 她也记得,当时这个叫做郁斯年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在抿唇凝视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个男人才迈开了脚步朝着吧台走去。 或许,郁斯年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沈希曼看到他姿态优雅地拿起被搁放在汤面旁边的筷子,夹起一筷子的面条品尝第一口时,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欣喜。 怎么可能不欣喜?三年婚姻生活,能够看到这个男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吃着自己为他做的汤面的次数,简直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郁斯年也永远不会知道,看着他品尝自己所做的食物,对于沈希曼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是的,很幸福,满满的幸福。 其实,煮姜茶做汤面以及对郁斯年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沈希曼的心里也是没有抱很大的期望的。 她,有期许;但同时是忐忑的;尤其是当她看着郁斯年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朝着吧台走去的时候。 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沈希曼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甚至,还有一些害怕。 害怕,这个男人会伸出手将那一碗放在吧台上的汤面毫不客气地扔到垃圾桶里。 毕竟,像这样的事情在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当中是屡见不鲜的。 不,确切地说是最为正常不过了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出乎了沈希曼的意料。 这个男人非但没有挥大掌将这一碗汤面扔到垃圾桶里,也没有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而是………… 慢条斯理地在吧台前放着的伸缩皮凳上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筷子姿态优雅地夹起了一筷子的面条品尝了起来。 那一刻,沈希曼被震惊住了,瞪大了眼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细嚼慢咽当中的男人。 有种做梦的错觉。 完全反应过来之后的沈希曼被莫大的欣喜感而席卷了全身,四肢百骸流窜着的是激动的因子。 一动不动,一瞬不瞬,沈希曼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坐在吧台前正品尝着汤面的男人。 时间静止了,空间安静了,气氛也变得没有最初的紧张不安了。 好像………… 好像变得有些和谐。 直到,一瞬不瞬的视线当中有了“动静”。 回神的那一瞬,沈希曼才发现那个坐在吧台前的男人正朝着自己招了招手。 轻扬起了唇角。 像是中了蛊惑一般,沈希曼就这样朝着吧台走了过去。 当男人的大手一揽,将女人拥入怀中,当他薄凉的唇覆住她的玫瑰红的唇瓣的那一刻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完全是脱离了原先的轨道: 厨房内的气味变了:原本弥漫在空气当中的汤面的诱人香味渐而被浓浓的“情/欲”味道所取代。 呼吸也变了,男人带着浓浓欲/望的急促的呼吸声与女人害羞而压抑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响起在厨房之中。 意乱情迷当中的男人与女人哪里还管得了外面的风雨汹汹,雷电响亮。 *************************** 昨晚上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欢/爱,如果说一开始郁斯年还是温柔的话,那么到了后来这个男人俨然化身成为了像是蛰伏了很久的饿狼,而自己就是他眼中的猎物;终究,被他强势而霸道地占有。 虽然在结婚三年里他们之间的欢/爱次数是屈指可数的,但是沈希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情/事上的“凶猛”? 满目,满眼全然都是昨晚上郁斯年烙下的烙印:脖颈,锁骨,胸口,小腹,红梅盛开,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不,简直可以说是暧昧到“惨不忍睹”。 红梅,和那些在脑海当中浮现出来的大尺度的香艳画面,让沈希曼的小脸瞬间便红了,红得几乎可以滴血。 沈希曼当然也可能忘记,昨晚躺在郁斯年身/下娇媚呻/吟,承/欢。 她,怎么会那样?简直,简直太羞人了! 沈希曼想要下床却发现只要自己动一动身体,腰和下/体处便是会传来一阵酸痛感,而双腿也是软弱无力的。 “腾”脸又烫红了几分:郁斯年,他的精力怎么会有如此旺盛?昨晚上,这个男人一遍又是一遍地要着自己,甚至,直到自己在晕过去的那一刻,他还在忙不迭地辛勤劳作着。 烫红着脸,沈希曼的眼眸下意识地瞟看向了自己的左侧:郁斯年的睡颜就这样落入到她的眼眸当中。 睡梦当中的郁斯年,全然像是一个纯真的孩子。 他就这样安静地趴睡着,右侧脸几乎是全部都陷入到了柔软无比的白色枕头里,呼吸均匀; 恐怕,只有沈希曼一个人知道,“趴睡”是这个男人最喜欢的睡姿。 因为这趴睡的姿势,让郁斯年额前的碎发就这样散落下来,有些许地遮挡住了他的眼眸;若隐若现之中,那覆在这个男人双眸之上的密黑而微卷的睫毛在轻轻颤动着。 郁斯年睫毛颤动的频率与他呼吸的频率几乎是在同一个频道。 恐怕,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沈希曼才能够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不是有些可笑? 明明是自己的老公,却不能够大大方方地注视;而只能够以这样卑微的方式。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沈希曼原本羞意浓浓的眼眸变得暗淡: 这个男人的眉,眼和他的鼻唇,都是她心头的朱砂。 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沈希曼收回了原本伸出的想要抚上郁斯年睡颜的手:如果说,昨晚是意乱情迷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沈希曼是清醒的: 昨晚上的那一场欢/爱,在他郁斯年的心目当中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 这三年婚姻生活当中,仅有几次的欢/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情到浓时的那一刻,这个男人喘息呢喃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言言! 身体承受着极致的欢愉,而心里却是备受极致的煎熬: 董佳言,郁斯年心爱的女人! 而她沈希曼就是这个女人的替身,在情/事上的替身,发泄的对象。 苦涩地沈希曼扯了扯嘴角,明明知道是替身,却为什么自己会像是鬼迷了心窍一般心甘情愿地当这个替身? 即便是知道,这全然是这个男人故意而为之,沈希曼也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地赎罪,因为那是她沈希曼欠他郁斯年的。 今天2000字更新完毕!水户去睡觉了,小伙伴们如果喜欢的话,就收藏吧,评论吧,推荐吧,给水户一点你们的反应吧!感激不尽! 第007章 便利贴 p>  郁斯年想,昨晚,他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昨晚,他并没有喝醉;他是清醒的,所以他跟沈希曼一样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地要她,永远像是不知餍足似的;厨房的吧台,客厅的沙发,卧室的门板,浴室的洗手台,最后在身下的这一张大床上,几乎是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昨晚很激烈,所以到现在在这个卧室里面还可以闻得到他们欢/爱过后却在经历了一个晚上都不曾散去的咸腥味道。 那是………… 他们的味道。 郁斯年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在身下的这一张大床上大汗淋漓地粗喘律动,无比霸道而强势地沈希曼的那一副曼妙的酮/体上烙下一个又是一个专属于他的郁斯年的烙印;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地出,那个小女人身上此刻所布满了的那暧昧的红痕。 郁斯年也记得,昨晚上那个躺在自己身/下的小女人香汗淋漓,意乱情迷地娇喘连连; 郁斯年更记得,昨晚上的自己一点也不温柔,简直可以说是“凶悍”的;自己的每一下律动,每一次进出,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但是躺在他身/下的那个小女人明明已经承受不住自己如此“凶猛”的欢/爱了,却还在近乎讨好般地青涩迎合。 郁斯年不是没有看到躺在他身/下的沈希曼,痛的紧紧蹙着眉心,拽紧了身/下床单的模样,但是他却完全给无视了; 那一刻,郁斯年只知道自己是没来由的烦躁; 烦躁身/下这个小女人刻意地青涩迎合,刻意地委曲求全,刻意地顺从,刻意地配合;明明痛苦,明明不能够承受,她却咬唇只字不提。 甚至,为了讨好自己忍痛在青涩的配合着。 郁斯年,非常非常讨厌沈希曼如此这般委曲求全地模样。 结婚三年以来,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平常的生活当中,这个小女人亦是如此: 他故意扔掉那些她为他精心准备的饭菜,然而她却只是拽了拽紧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的手心,然后蹲下身默默地将那散落了一地的白色的瓷碗碎片,一片又是一片地捡入到垃圾桶里; 他故意地冷嘲热讽,处处挑刺,她却置若罔闻;他故意携着俏佳人出现在她父母的结婚纪念宴会上,故意给她如此的难堪,然而她也只是狠狠地将早已经溢在眼眶当中的泪水给逼退了回去;更甚至,因为他的过分行为激怒了他和她的父母们,她却在一旁劝阻。 原本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有她自己的性格的;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她身上的棱角就被这三年的婚姻给磨平了,变得像现在这样的低眉顺眼,委曲求全。 烦躁,无比地烦躁! 他,要发泄! 三年的婚姻生活,他们之间的欢/爱真的只是为了他的发泄么? 其实,郁斯年并不知道,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种没来由的烦躁是他在意这个小女人的本能的反应:他,一点也不喜欢看到像现在的沈希曼。 她,应该是有自己的脾性的;想要哭的时候,就会毫不掩饰地哭出来;想要笑的时候,就会毫不保留地完全释放。 她,应该是活泼开朗的;可是为什么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郁斯年,不喜欢看到这样的隐忍而委曲求全的沈希曼。 一点也不喜欢! 粗噶喘息,俯视凝望着身/下的这一张痛苦却隐忍的泛着潮红的小脸,郁斯年在心里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该死的! 郁斯年不知道他是因为在意而烦躁,却知道如何将心中的烦躁排解出去。 挺动虎腰,加重撞击: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进入那柔软之中。 因为烦躁,换来的是这个男人更加生猛而疯狂地掠夺。 情/事上的郁斯年也是强势而霸道的,青涩而毫无经验的沈希曼又怎么可能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整整一个晚上,她唯一能够做的便只是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即便是身/下的小女人已经昏睡过去,他郁斯年还在不停地律动着。 直到将体内所有的情绪全部都爆发,直到将他灼灼的津/液完全都洒在她的花床之中,这一场疯狂而生猛的欢/爱才终究结束下来。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刻从她的身体里撤离出来。 而是,将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叠上她的。 呼吸粗重,眸光灼灼地近距离地凝视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早已经因为受不了自己这样生猛地掠夺而昏睡过去的沈希曼。 男人古铜色的硬实胸膛,严严实实地抵着女人胸前雪白的柔软: 看,他们的身体是多么的契合:宛如像是一个连体婴儿,丝毫没有缝隙。 这,是郁斯年不得不承认的。 他也承认:跟身下的这个小女人做/爱,总能够给他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好像,这个小女人的身体就是为了他而生的。 她是如此的柔软,青涩的柔软;又是如此的紧致,紧致地让郁斯年欲罢不能。 这种感觉就算连在董佳言的身上都不曾有过的。 郁斯年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是在这几场屈指可数的欢爱中却让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爱这个小女人的身体了; 明明,这个小女人长得并不是非常漂亮;明明,这个小女人的身材一点也不能够跟那些嫩模辣妹们相比。 可是,他就是爱上了;沈希曼的身体好像就是罂粟一般,让郁斯年爱上了这个小女人的味道。 沈希曼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郁斯年的身体正经历着一场“水生火热”的煎熬。 他,被人下药了;药性极烈的春/药。 至于是谁,当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郁斯年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忍受着爆发的*,痛苦地郁斯年让暴雨淋湿自己。 其实,在沈希曼看到郁斯年的时候,那春/药的药性已经被消除地差不多了。 沈希曼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因为她无意识的动作滑落了身上所披着的那一件真丝睡衣外套,而露出了她里面性/感的吊带睡裙,半露不露的香肩锁骨让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瞬间又苏醒了。 当男人*苏醒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场欢/爱的无休止。 ********************** 郁斯年承认昨晚是疯狂了,但是最终他把昨晚上的这疯狂行为归结是因为他被人下了药,是药性所致。 是的,没错,就是因为药性所致。 或许冠冕堂皇一些: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他们的认识世界里面,性和爱是完全可以分开的。 不是吗? 当然是! 掀开薄被下床的那一刻,郁斯年无比坚定地认为。 然而,这好不容易被树立起来的坚定却是在郁斯年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床前凳上整整齐齐放着的衬衫,裤子,袜子,领带,皮带还有袖扣和这被精心搭配好的衣裤边放着的一张便利贴时,被撼动了: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话语就这样硬生生地落入到郁斯年的琥珀色的瞳仁里: 西装就挂在衣柜里,就是烟灰色斜条纹那一件哦! 娟秀的字体,透着主人的调皮;难得的调皮。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字体上这个小女人才展露出她真实的一面。 郁斯年拧起眉心的同时,一种熟悉的感觉便涌上了他的心头:三年了,这样的早晨,这样的“交流方式”郁斯年又怎么会不熟悉? 沈希曼很居家,不可置否的是这三年来,对这个家她打理得是井井有条的。 沈希曼亦是一个对做任何事情都很讲究条理的人,她喜欢在做事之前统筹规划好一切;她喜欢干干净净,不喜欢毫无章法; 郁斯年明明知道,却还十分故意地以“找不到领带亦或是袜子”为由,将原本收放地整整齐齐的衣柜捣腾地不像样。 而沈希曼呢,只能够迁就他改变策略: 郁斯年,怎么能够不知道? 这三年,只要是自己在家的时候,沈希曼便是会将帮自己配好的第二天要穿的衣裤以及加配的领带,在前一晚放在床前凳上; 如果说,一开始郁斯年对沈希曼的做法还会皱眉而面露不悦之色的话,那么久而久之,他似乎也就习惯了,习惯每天早上会在床前凳上看到那被沈希曼在前一晚上整齐放好的衣裤; 恐怕,就连郁斯年都不会意料到:原本只是想着要刁难挑刺沈希曼的故意行为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习惯。 默认的习惯。 还有一点郁斯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沈希曼很会搭配;她搭配好的衣裤大气沉稳,却又不失时尚。 当然,这些话郁斯年是绝对不会对沈希曼讲;正如同沈希曼不会告诉他郁斯年,其实这是这三年以来,能够为他做这些事情对于沈希曼来说是有多么的开心! 尤其是提笔在便利贴上写上那寥寥数语,以这样一种无声的方式与这个男人进行交流时。 女人的心思男人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女人也猜不到。 多么特别的存在! 只是………… 眼眸微眯,郁斯年瞟看到的是那娟秀字体后面附加的一行字: 有些陌生! 这几天要加班,晚上就不回来了。 晚上?加班?不回来? 郁斯年眯起的眼眸当中划过一抹就连他都察觉不到的微光。 3000有木有?更新多么给力,小伙伴们也给一点力!推荐,留言,添加印象,全都砸过来吧! 第008章 男神来袭 p>  泉市机场,一号航站楼 天哪!现在是什么情况? 从在机场大厅门口下车的时候,沈希曼一行人就感觉到了异样;好像,就连空气当中都弥漫上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却,不曾想,当他们踏进机场大厅的那一刻,就被眼前所看到的场面给震撼到了: 怎么能够不震撼?整个机场大厅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给围的是水泄不通;尤其是在那国际航班出口处那一区域:格外热闹! 然而,它的热闹并不像机场大厅的“混乱”,而是热闹的“井然有序”的。 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墨镜的保镖表情严肃,负手而立分站在国际航班出口处;俨然好像是哪一部电影里面的场景;而就是这两堵密实的“黑色肉墙”将周遭的一切喧闹隔绝在外。 比如,这些黑衣保镖身后站着的黄压压人群: 与其说是人群,倒不如说是一个有规模的“组/织”;这个“组/织”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上身着着统一的亮黄色t恤,下身穿着卡其色休闲长裤;而他们的头上则戴着同一款的黑色鸭舌帽。 不难看出,他们身上所穿着的亮黄色t恤和头上戴着的那一顶黑色鸭舌帽上都涂鸦着相同的图案:一个q版的卡通人物! 黑色的肃穆,黄色的明亮;一黑,一黄彰显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势。 气势是不同的,但是这个阵仗,会不会………… 太夸张了? 满眼,满目被占据着的是大片大片的黄/色和黑色;分明的色块当中清晰可见的“长枪短炮”是那媒体记者们的专用器材。 那两组分站在国际航班出口处的黑衣保镖阻挡住的不仅仅是那黄压压一片的人群,还有的就是早早赶来围在国际航班出口处的那些媒体记者们。 媒体,记者,长枪短炮,还有那黄压压的人群。 眼眸一直眺望向国际航班的出口处,沈希曼疑惑地蹙了蹙眉心: 莫不是有什么大人物出现? 殊不知,这样的猜疑才刚刚在沈希曼的心头产生;下一秒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却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 因为周遭太过于嘈杂喧闹了,所以这蓦地响起的声音是被人刻意地提高了几个音阶的。 解释的声音,明显是透着某种无可奈何: “哎,今天的拍摄计划只能够延期了!” 延期? 这个词太敏感了,敏感地让沈希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第一时间就收回了原本望向国际航班出口处的眸光; 侧脸,转眸,落入沈希曼这一双水眸当中的是一抹意料之中的身影:这说话的人不是她沈希曼的男闺蜜周阳,还会有第二个人么? 然而,周阳的话让沈希曼原本就蹙起的眉心,这下是又担忧地蹙紧了几分: 拍摄计划延期,那就是意味着之前花了好几个晚上熬夜加班而制定出来的工作计划都将要被打乱; “雕刻爱情”最近接洽的一个婚礼策划项目当中的男女主角,他们的第一次邂逅便是在机场; 为了符合“邂逅爱情”这一婚礼策划的主题,也为了让这一场婚礼更具有意义,更为了让这一对新人永远记住那一天邂逅的美好,沈希曼携“雕刻爱情”的工作团队,原本打算今天在机场为这一对新人拍摄“邂逅美丽爱情的短片”的;却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状况,所有人都不想要看到的状况。 怎么可能不担忧?怎么可能不着急? 时间紧迫,新人们的婚期在一天天地临近,他们怎么能够等得起? “或许…………” 明知道眼前的这阵仗,今天的拍摄计划肯定是要延期了;但是沈希曼的心里还存在着丝丝的希冀。 沈希曼尚未说出口的那丝丝希冀,被周阳一句话给狠狠地摔得粉碎: “曼曼,看到了么?” 周阳的话是对沈希曼说的,但是他的眸光却是一直朝看向国际航班出口处的, “那些穿着黄/色t恤衫,带着黑色鸭舌帽的人,他们都是shine的粉丝,是来接机的。” shine的粉丝? 谁啊? 不用回头看,周阳也能够想象地出此刻沈希曼蹙着眉心,一脸茫然的神情; 沈希曼,他周阳怎么可能会不了解?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身边的这个女人了,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她沈希曼的心里,装的全都是那个风流在外,整天都不着家的“老公”。 她的心,满满当当的都是“郁斯年”,哪里还装得下其他。 周遭的声音明显比之前的要吵杂很多,尤其是在国际航班出口处好像“骚/动”更大,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被周阳称作的“shine的粉丝们”的喊声。闪闪烁烁,看见的是霓虹灯的璀璨——那是写着“shine”名字的灯牌。 “shine,shine…………” “shine是现在风靡亚洲的人气偶像,再过五分钟呢,这些人的人气偶像,心目当中的男神从搭乘的由韩国飞往泉市的国际航班就要抵达。” 这些,是周阳在几分钟之前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的消息: “那些‘长枪短炮’看见没?那就是我们泉市大大小小的各家媒体。” 边说着,周阳还伸出手指向了某一处。 不仅如此,就在几分钟之前,周阳用着自己的“美男计”跟一位地面机场女工作人员还套取到了第一首重要讯息: 在前两天,机场方面就得到了shine抵港的消息;亦是在两天前,机场方面与shine所在的经纪公司制定好了严密的安保计划;以确保当天的万无一失。 目前看到的那分站在国际航班出口处的那几十个黑衣保镖就是经过了严苛的筛选过之后才确定的。 “什么男神,我看也就是被你们这些‘无知妇孺’给捧出来的。” 周阳转过头,将眸光一一扫过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希曼和助理佳佳,随即便是伸出手拢了拢他外套的领子,挑眉道: “看到没有,这样的才称得上是男神的标准!” 周阳的话和他傲娇的动作,引得沈希曼和佳佳发出一阵轻笑,而佳佳更是打趣道: 她亲昵地挽上沈希曼的胳膊,眉眼弯弯,朱唇勾起: “希曼姐,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酸葡萄心理’?” 说谁?指谁?还用说么? 然而,周阳是既不气也不恼,只是扬唇继续说道: “佳佳,你可别不信,要是你周阳我…………” “shine,来啦!” 原本就是在蠢蠢欲动的人群,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而这一声的大喊,在遏制住周阳后面想要说的话的同时,也让整个机场大厅都“沸腾起来”。 瞬间的功夫,场面便混乱了: 推搡,拥挤,原本胳膊上挽着的手被松开了,原本靠得近的人被分离了; 背后,好像被人推了一下;侧身,又好像被人挤兑了一下;然后,只觉得耳畔有一股冷风窜过:尚来不及反应,沈希曼只觉得有一股大力将她的整个人朝前拽去。 风卷残云之后,她的人就不见了。 小伙伴们:水户的外婆病重了,可能。。。。。所以,这几天的更新可能会断,请谅解! 第009章 小鳗鱼,你不记得我了吗? p>  当耳畔传来“咔哒”一声的声响时,沈希曼彻底清醒了: 清醒了,沈希曼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正坐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而很是明显的,刚才响起的那“咔哒”一声的声响是车子中控被锁上所发出来的。 清醒了,清新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人的记忆: 机场,混乱,尖叫,推搡,拥挤,一拉,一拽此刻所有浮现在沈希曼脑海当中的细枝末节拼凑起来,整合成了一种危险的意识。 所以说………… 现在,她沈希曼是遇上“坏人”了吗? 坏人? 沈希曼蹙了蹙眉心,难道不是吗? 可以说,此时此刻占满沈希曼视线的是那单调而肃穆的黑: 黑色的皮夹克外套,黑色的皮裤,黑色的铆钉短靴,黑色的铆钉皮手套,黑色的超大墨镜; 当然,除了那抿紧的唇线和紧绷而倨傲着的下巴之外。 如果说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此刻正开着车,表情异常严肃的陌生男人的话,那么无疑用“坏人”这个词是最为恰当不过的了。 男人鼻梁上架着的这一副黑色的超大墨镜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有那紧抿的唇和倨傲的下巴/裸露在外;尽管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却不可以小觑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不同于郁斯年的气场。 车子,在机场高速上飞快地朝前行驶着;窗外,高速两旁的路牌则是在以着相同的速度朝后倒退着。 静,车厢太安静了;静得足以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 诡异的气氛,作祟的心魔:莫名的,沈希曼的脑海当中便是浮现出那些骇人的记忆片段来: 那是她童年时的一个可怕梦魇。 一瞬间,沈希曼全身的神经就这样绷紧了: 拽紧了身下的车坐垫,沈希曼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朝着副驾驶座侧的车门靠去; 因为惧怕,沈希曼的手心早已经沁出了汗,双腿也在打着颤。 即便沈希曼的后背早已经紧紧地贴在了车门上,即便已经无路可退了,她将自己的身体朝后贴去的动作依旧不停。 就像是不断在脑海当中所涌现出来的画面当中的那个小女孩一样,睁着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扭动着小小的身体惊慌不已地朝着身后的车门靠去。 无论是此刻的沈希曼还是脑海当中浮现出来的那个小女孩,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意图都是一样的: 远离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沈希曼,真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嵌入到车门上去。 她,是真的害怕了,非常非常的害怕。 怎么能够不害怕? 沈希曼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时隔二十二年之后她会再一次经历“被绑架的噩梦”: 那是一个可怕的梦魇: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有五岁,那个时候的她还是那样的小;那个时候,若不是那个小男孩,恐怕她沈希曼早就……………… “嘁——” 突然间响起的车子急刹声还尚来不及等原本迷思当中的沈希曼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便朝着她压了过来。 瞬间,陌生男人的气息便是窜入到了沈希曼的鼻腔之中。 “小鳗鱼,你不记得我了吗?” 当宽敞的车厢内响起玩味的笑声时,逼/近沈希曼的陌生男人抬起了他的右手缓慢地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给摘了下来。 今天不断更!希望外婆没事,好好的。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呢?保护曼曼的骑士?郁斯年的情敌?还是…………木有留言,木有印象,呜呜呜………… 第010章 你是,蘑菇头? p>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题记 小鳗鱼,你不记得不了么? 小鳗鱼,你可还犹记得当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小鳗鱼,你知道么,我一直记得,记得那一年你还五岁……………… 眼前的这一张脸,眼前的这一个陌生男人………… 下意识地,沈希曼拧了拧眉心:说实话,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然而,当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扬着唇提到“五岁的那一年”,当听到他叫唤自己的那一声“小鳗鱼”时;不自觉地,沈希曼的脑海当中就浮现出一张脸来。 一张小男孩的脸: 浓眉大眼,微微烫卷的蘑菇头,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明明,那一年沈希曼只有五岁;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而言,她的记忆力几乎为零。 只是………… 五岁那一年的记忆,之于沈希曼来说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五岁那一年,之于沈希曼来说就是一个可怕的梦魇;一个挥之不去的可怕噩梦。 被绑架,被毫无人性的饿肚子,被那些凶狠的绑匪们恐吓,噩梦般的记忆渗入到了沈希曼的骨髓血液之中,叫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沈希曼记得,那个小男孩也是被绑架来的; 沈希曼记得,那个小男孩很爱笑;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便会在他的肥嘟嘟的两颊上显露出来; 沈希曼也记得,自己刚刚被绑匪们绑架来的时候,因为害怕所以一直在哭;而那个小男孩为了逗自己开心,他就常常会做一些搞怪的表情来哄自己; 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害怕,甚至,他还偷偷地告诉自己他已经想到能够逃出去的办法了。他说,他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他还信誓旦旦地承诺:他一定会带着自己从这里逃出去的。 其实,当年绑架沈希曼的绑匪们在收到勒索费之后,他们并不想要放过沈希曼,他们是想要撕票的。 要不是那个小男孩,要不是他在三更半夜时分,趁着那些凶狠的绑匪们因为得到了赎金而高兴地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带着自己从绑匪窝逃离出来的话, 那么恐怕也就没有今天的沈希曼了。 那一年,那一夜,那个小男孩就这样牵着当时年仅只有五岁的自己,奔跑在漆黑的秋夜。 沈希曼更加记得,在他们才跑了没多久之后,绑匪们便追了上来。 黑漆漆的夜,寒风在耳畔呼啸,而身后是那响起的凶恶的喊声和让人毛骨悚然的犬吠声。 人声,狗声,一声比着一声挨近。 眼看着那些追赶上来的绑匪们就要追上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旁边的草丛示意自己躲进去,让自己千万不要出来;他说,他会在把那些追上来的绑匪们引开之后回来找自己的; 那一晚,沈希曼一直躲在草丛里按着小男孩的关照等在原地;直到后来被赶到的警察救了,那个原本说会回来的小男孩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或许是遇害了吧? 当时在负责这个绑架案的警察如是说,尽管并没有找到那个小男孩的尸体。 小鳗鱼? 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会………… 水眸一瞬不瞬地盯看着这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沈希曼狐疑: 沈希曼记得当时是因为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曼”字与鳗鱼的“鳗”字正好谐音,所以那个小男孩才给自己取了一个绰号叫“小鳗鱼”。 一条爱哭鼻子的小鳗鱼。 什么爱哭鼻子的小鳗鱼,犹记得那一年五岁的自己红着眼睛,吸吸鼻子十分不服气不满意的样子,当即便给那个小男孩也取了一个绰号叫做“蘑菇头”。 一个爱挖苦人的蘑菇头。 小鳗鱼和蘑菇头,这是只有自己和那个小男孩才知道的秘密。 难道说………… 有猜疑已经在心中产生,习惯性的动作沈希曼便是拧起了她的那两道秀眉。 “你…………就是蘑菇头?” 是疑问,却又带着几分肯定的问话响起在宽敞的车厢内;而沈希曼却没有得到这个陌生男人的回答,只是见着他眉眼漾开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第011章 见报 p>  “叮咚叮咚…………” 锲而不舍的门铃声终究还是让躺在床上,蒙头而睡的男人妥了协:无比烦躁地,男人下了床径直朝着房门口走去。 随着“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声的响起,酒店房间的门便是被男人给打开了。 惺忪的视线,一张熟悉却写着不满的脸。 女人的脸。 早已经习惯了一大早这样的见面方式,男人并没有多少在意站在房间门口的女人拧着眉心,一脸不满的模样。 身体依靠在房门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男人的抱怨声便是响起在了房间门口: “蓝姐,你知道不知道这么早把人吵醒很伤的;我的美容觉就这样被你吵没了。” 声声的抱怨,更是声声的控诉。 边抱怨着,男人边转了身朝着房间的大床走去,或许还可以睡一个回笼觉。 什么,美容觉? 原本就对男人很是不满,现在他的抱怨,他的态度无疑让这一份隐忍在女人心中的不满升级为愠怒。 愤愤然地,女人便是拽紧了被她握在手上的报纸。 瞬息,安静的房间就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响——那是报纸被拽紧时,纸张与手掌之间摩擦所发出的声响。 声响,太突兀! 声响,又太让人烦躁! “美容觉?shine,你还有心思睡觉?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作为公众人物的shine闹出了这么大的新闻,身为他经纪人的蓝心美怎么能够不生气动怒? 恐怕,这一劲爆/性的新闻早已经街知巷闻了。 几乎是在蓝心美在床边站定的同一刻,她便是将手上的那一张早已经被她拽得皱皱巴巴的报纸,狠狠地朝着原本正准备再次躺下睡觉的shine的身上甩了过去。 狠狠的力道,带着丝丝的风;最终,那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稳稳当当地落入到了shine的怀中。 “蓝姐,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昨天没有跟你打招呼就先行离开机场,我向你…………” “道歉”两个字还在喉间打着转,shine的注意力却是被无意间瞟眼看到的,落在自己怀中的这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上所显示出来的大字标题给吸引了过去。 优质偶像shine密会神秘女人,疑似女友 手,拿起报纸;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看着报纸上所报道着的内容; 长篇累牍的报道,收敛了原本漾在男人这一双桃花眼眼眸当中的笑意;附加的照片,加大了男人手上的原本拽着报纸的力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照片并不是ps过的,而是真真实实的;照片上的男女主角笑得是那么的灿烂! 然而,就是这样灿烂的笑容却让shine危险地眯了眯眼眸:很是显然的,这一次沈希曼因为自己而受到了连累。 担心,油然而生;shine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沈希曼。 媒体的影响力,shine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安静的房间内再一次响起了那“细细碎碎”的声响,报纸与手掌之间摩擦而发出的声响。 垂视着坐在床边的这个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变了脸色的男人,蓝心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了房间内,却没有了之前的盛怒满满: “昨天,你撇下一切不顾,就是为了见你这个心心念念的‘小鳗鱼’?” 推荐,推荐,留言,留言,心心念念的小鳗鱼,有木有被我们的男神给电到? 第012章 谁为谁担心 p>  “昨天,你撇下一切不顾,就是为了见你这个心心念念的‘小鳗鱼’?” 是疑问,蓝心美的心底却有了肯定的回答。 表面上,shine是蓝心美一手培养出来,蓝心美是他的经纪人;但私底下,因为年龄的差距,蓝心美更把shine当做是自己的弟弟看待,当年,若不是蓝心美shine恐怕早就饿死了; 可以说,这些年若不是有蓝心美,怎么可能有shine的今天?而shine呢,也把蓝心美当成了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 小鳗鱼和蘑菇头的故事,蓝心美自然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这些年shine一直对那个被他称为“小鳗鱼”的小女孩念念不忘。 作为资深的经纪人这么多年,蓝心美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规则:瞬息万变的娱乐圈,艺人们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演艺事业;艺人们每走的一步,就像是如履薄冰般艰难;尤其是对于偶像派的艺人来说,一切的负面新闻就是他们今后演艺事业的致命伤。 蓝心美可不希望shine因为那个女孩而使得他的演艺事业受到什么影响; 只有蓝心美知道,shine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他是流了多少汗水,又是遭受了多少白眼才努力得到的。 然而,蓝心美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昨天在机场shine那样不顾一切地离开竟然是为了那个女孩,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昨天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的照片竟然会在今天早上被媒体报道出来。 白纸,黑字,照片;图文并茂,这还不是所谓的“真相”么? 当蓝心美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和照片时,那一刻她真的是被气到了;千叮咛万嘱咐,千小心万小心,她不想要看到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责怪已经没有意义可言;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shine优质偶像的形象问题可一点也不能够马虎。 一瞬不瞬地盯看着至始至终低着头,将眸光注视在报纸上的隐忍着某种情绪的男人,蓝心美似叹息了一声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将影响降到最低;你也不用担心她会因为新闻而受到任何的‘骚/扰’。” shine的担心,蓝心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而shine呢,那么在闻言了蓝心美的最后一句话,尤其是她口中提到的那一个“她”时,他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她口中提到的“她”自然是指沈希曼。 一瞬不瞬地,shine就这样仰视着站在床边的蓝心美。 按着自己对蓝心美的了解,她会这样说也就便是她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换言之,她有办法让沈希曼不会因为新闻而受到任何的“骚/扰”。 在沉默地对视了几秒之后,蓝心美才开口道: “我有办法是真,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走一趟‘beauty diary jewelry’!” beauty diary jewelry?泉市最大的珠宝公司。 泉市最大的珠宝公司,最大的boss,谁啊?这是男二和男一正面交锋的节奏么? 第013章 君心难测 p>  beauty diary jewelry泉市最大的珠宝公司 大气而奢华的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异常凝重。 郁斯年负手而立于通透的落地窗前;站于制高点,郁斯年俨如是一个帝王般,将外面车水马龙的繁华统统都踩在了脚下。 背身而立,看不到此时此刻这个男人脸上所显露出来的表情; 却,透过面前的这一块巨大的深蓝色落地窗,将他脸上的表情照映出来: 郁斯年蹙眉抿唇,狭长的凤眸眺望窗外。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凝视的焦点在哪里:许是那延伸至天边的那一抹湛蓝,亦或是在那层层叠叠的白云之间飞机飞过所遗留下来的那一条清晰可见的轨迹; 然而,却可以看到的是那两只叠放相握的,被郁斯年置放与背后的手间断性地会做着无规律的轻弹动作。 这是每每郁斯年寻思的时候会有的习惯,这个习惯也只有他的助理钟兆平知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跟在郁斯年身边的这些年,这个男人的脾性,习惯钟兆平全部都了如指掌:眉眼上扬,却不一定代表真实的开心;眉心深锁,定是有烦心之事;而蹙眉抿成,沉默无声地矗立; 无声而长时间地矗立,就像是现在郁斯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站立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模样; 整整半个小时地无声矗立,那定是触到了这个男人的某一根情感的心弦。 此时此刻,郁斯年心里在想些什么,亦或是在寻思着什么;恐怕也只有钟兆平一个人知道。 深蓝色的玻璃窗上,映着的是一张面色沉沉的脸。 神情凝重,气氛不对! 下意识却又不动声色地,钟兆平将原本停留在郁斯年背影上的眸光瞟看向了距离着这个男人仅仅只有几步之遥的身后: 那一张深棕色的大班桌上。 赫然入目的是,深棕色大班桌上那一张被完全摊开着的报纸; 跃入视线当中的是,那被摊开着的报纸上的那几个超大标题字:优质偶像shine密会神秘女人,举止亲昵,疑似女友。 这几个醒目的超大标题字的下面,一字排开着的是数十张照片:张张照片上男女主角笑容灿烂,倒真是完美地诠释了“亲昵”这两个字。 尤其是那一张女主角踮起脚尖替男主角理衣领的照片,从拍摄的角度看过去,女主角是微微低着头,无比专注于自己手上的替男主角理衣领的动作;而男主角呢,则微勾起唇角俯视着女主角。 谁会想到会弃早已经在机场守候多时的大批粉丝和媒体而不顾,会缺席原本早就计划好的在机场举行的为了泉市最大的珠宝公司——“beauty diary jewelry”新一季推出的名为“真爱密码”的情侣款对戒做代言人的启动仪式的优质偶像shine,他失踪在机场缘着是为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跟shine这样亲昵?是女友?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各种暧昧臆想层出不穷。 照片上的内容简直可以说劲爆点十足,赚足了人的眼球的同时却又明显透露着温馨。 shine,照片上的男主角;而这女主角………… 不自觉的,钟兆平皱了皱眉头: 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个正被外界揣测的沸沸扬扬的女主角竟然会是泉市最大的珠宝公司beauty diary jewelry总裁郁斯年的妻子。 总裁夫人跟另外一个男人亲密,他们………… 小心翼翼地,钟兆平再一次把眸光落回到那个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矗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的背影上。 钟兆平只看到一个伟岸的背影,却没有看到这个伟岸背影的主人,他的那一双不自觉眯起的狭长凤眸当中翻滚起的暗涌: 照片上,沈希曼和shine的亲密互动硬生生地刺痛了郁斯年的眼。 ps:郁总,刺痛了眼;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是? 第014章 郁总,你的气量不至于这么小吧 p>  气氛,诡异; 偌大的办公室,异常安静。 一张黑色的大理石矮几将郁斯年和shine两个人分隔开来,一东一西,这两个男人分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 郁斯年高大的身躯深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早已经退去了西装外套的他此刻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的衬衫外套着银灰色西装三件套标准配套的马甲,他的被包裹在同色系西装裤之下的双腿十分优雅地叠起着;黑色西裤服帖自然,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的程度足可以见平日里主人对它的保养是有多么的一丝不苟。 尽管只是坐着,但黑色衬衫贴身的剪裁,银灰色马甲以及同色系西裤修身设计,还是将这个男人健硕的身形完美地尽显出来。 睿智,沉稳,大气,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男人是最为贴近不过的了; 当然,还可以再加一个词: 绅士! 那全然是因为郁斯年脖颈间围着的那一块大半被隐没在黑色衬衫之下的暗红色的细波点领巾;暗红与黑色,强烈的颜色对比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发差效果;浓墨般的黑色之间,半隐半没的那一抹暗红。 倚靠着柔软的沙发背上,郁斯年将他的右手搭放在沙发的扶手上,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右手五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沙发扶手; 看似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却又似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着某人的回答。 至始至终,郁斯年漾着浅浅笑意的狭长凤眸专注于同一个方向;未曾改变过。 那是对面的同样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shine的方向。 对面的男人,身上着一件卡其色军装夹克内米白色t恤,下身打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黑色的机车靴。 明明,很是普通的打扮,却被这个男人演绎地酷劲十足。 将高大的身躯完全深陷于单人沙发内,shine将自己的双臂完全朝后打开撑放在沙发靠背上;而他的右腿则是十分随意地叠放在他的左腿上。 无论从衣着还是坐姿上来看,郁斯年是稳健的,而shine则是散漫随意而又带着点桀骜不驯的。 勾唇,扬笑,沉默,对视;明明是如出一辙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动作,却因为这两个男人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不同,而给人的感觉亦是不同的。 如果说,shine眉眼上扬唇角微勾起的模样给人一种乖张不训的感觉的话,那么郁斯年他薄凉的唇勾起溢出的那一抹笑则带给人的感觉相对来说要晦暗不明一些。 敏感并非是女人们的专利,有的时候男人们也有如此灵敏的嗅觉。 从走进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刻起,shine就感觉到了郁斯年对自己的隐隐约约的“敌意”。 还有………… 挑衅! 敌意,暂且不管;之于男人来说,尤其是像对于shine这样桀骜不驯的男人来说,哪里经得起一丝丝的挑衅? 在男人们的世界当中,尊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呵,自己何尝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好印象? 这,是不是叫做“同性相斥”? 不过………… shine朝着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男人挑了挑眉头: 好像,挺好玩的! 如果说一开始,为了昨天无故缺席在机场举行的为“beauty diary jewelry”新一季推出的名为“真爱密码”的情侣款对戒做代言人的启动仪式,而被蓝心美拉着来跟郁斯年道歉或多或少让shine产生抵触心理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似乎,越来越有意思! 性感的唇瓣一抿,眉尾一扬,下一秒的时候,shine便将原本深靠在沙发椅背上的高大身躯朝前一倾;放平原本交叠着的双腿,微微弓着上半身,shine将收回的双臂撑放在精壮的双腿之上。 眼波一转,流光溢彩的桃花眼: “郁总,你的气量不至于那么小吧?” ps:shine的一句话,某人你怎么说?有木有被挑衅到? 第015章 你觉得呢? p>  “郁总,你的气量不至于这么小吧?” shine这一句笑意浓浓,却似半开玩笑的问话,它的声音音量并不大,却让在场的人听的是清清楚楚。 反应,自然也是不尽相同。 倒吸一口冷气的,是坐在西面三人沙发上的蓝心美; 明明在来之前对shine千叮咛万嘱咐过,而shine也向自己诚心诚意地保证过不会惹出事端,一定会真诚道歉的。 然而,令蓝心美怎么也不会意料到的是,仅仅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而已,shine就改变了最初的保证;一夕之间,一句看似半开玩笑的话让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瞬间便是化为乌有。 昨天在机场因为shine的无故缺席而造成的混乱局面:媒体咄咄逼人,粉丝们的情绪激动,蓝心美感同身受; 主角不在,难堪的自然是主办方。 蓝心美永远不会忘记,昨天在活动现场郁斯年被大量媒体记者围堵着面对着那咄咄逼人地提问的情景;也不会忘记,最终在数十名保安采用强制手段之下,有些狼狈从媒体记者的围堵中脱离出来的郁斯年,他在离开活动现场时阴沉沉地瞪视自己一眼的模样。 那一张阴郁满满的脸,那一记阴沉沉的瞪视,现在想想蓝心美都还有些后怕。 怎么能够不后怕? 即便不言不语,只是往着边上一站,还是能够被郁斯年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所震慑到。 又怎么可能会不忌惮? 这个被外界盛传为“商界传奇”的男人,这个在而立之年就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beauty diary jewelry珠宝公司,被誉为“珠宝大亨”的男人; 这个爷爷是老革命,曾担任国家空军司令,父亲郁仲威则是现任泉市市委书记,拥有殷实背景的男人: 这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标上“红三代”标签的男人; 这个头顶处被这么多光环所笼罩的男人,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shine,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而他又知不知道,这一次能够进“beauty diary jewelry”能够与郁斯年见上一面,她蓝心美是打了多少通的低声下气地几乎卑微地恳求的电话,才有了现在这样一个好不容易的机会。 shine,他还知不知道他的这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很有可能毁了的就是他的演艺事业。 恼怒! 下意识地反应,蓝心美便是转眸狠狠地瞪视着这个让她恼心的男人;她想要用眼神无声地警告,却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 shine的眸光一直停留在郁斯年的身上。 挑衅意味分明!同时,却又是一脸饶有兴趣地对待着郁斯年的回答。 如果说,在闻言了shine的问话之后,蓝心美做出的反应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的话,那么一直站立在郁斯年身旁的助理钟兆平,他先是一惊,在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对面单人沙发上坐着的shine,收回眸光之后;小心翼翼地,钟兆平便是将他的眸光停留在身边的郁斯年。 一清二楚,是郁斯年的一举一动: 那蓦地顿下的原本在漫不经心敲打着沙发扶手的右手动作,不动声色眯起的那双狭长凤眸,毋庸置疑全然是因为shine刚才所问的那一句话。 看似半开玩笑的问话,挑衅意味是多么的明显!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怪异的气氛从一开始就流窜在郁斯年和shine之间,连钟兆平都嗅到了,郁斯年又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呢? 亦是毋庸置疑的,shine刚才所问的那一句话已经是触到了郁斯年的底线了。 何尝,这个男人被人如此这般挑衅过? 只有钟兆平知道,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看似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他的心中有暗涌正在酝酿着。 只是,时机未到。 安静的办公室,紧张的空气当中涌动着等待的因子:每一个人都在对待着郁斯年的回答: shine是玩味的,他很是期待郁斯年的表现; 蓝心美是担忧焦虑的,郁斯年的回答关系着shine的星途; 而钟兆平则是平静的,有些事情他早已经预料到; 良久,视线当中的那两瓣原本微抿起的薄凉双唇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瞬间,郁斯年似笑非笑的嗓音便响起在了偌大的办公室里: “你觉得呢?” 第016章 那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p>  一句反问,又把问题重新抛回给了shine;一句反问,却是意味不明。 看不出,猜不透郁斯年的心思。 郁斯年似笑非笑的态度,意味不明的心思着实焦灼的是蓝心美,玩味的是shine,而钟兆平呢,则是诧异的。 意料之外。 微侧的视线,一张勾唇似笑非笑的脸,郁斯年的脸。 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第一次,钟兆平猜错了郁斯年的心思。 不,是猜不透这个男人了了。从郁斯年答应跟shine和蓝心美这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钟兆平就猜不透郁斯年了。 昨天发生在机场的“缺席事件”,被闹得沸沸扬扬;因为shine的缺席,原先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代言工作也被迫停止;shine的无辜缺席,对“beauty diary jewelry”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按着自己对郁斯年的了解,按着郁斯年的脾性,面对着此刻shine如此赤/裸/裸的挑衅,尤其是昨天发生在机场的“缺席事件”郁斯年定会毫不客气;却不曾想,这个行事作风向来犀利的男人竟然能够容忍了下来。 这,实在是大大出乎意料! 动辄千万的损失,郁斯年的态度却是………… 皱眉,钟兆平狐疑的思绪被办公室内倏尔响起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是蓝心美,带着七分的歉意,三分的赔笑: “外界传言,说郁总你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不过,我看这个传言从今天开始就要不攻自破了!呵呵呵…………” 蓝心美的笑声响起在办公室里,尽管这笑声有些许的牵强;尽管,并没有得到郁斯年的回应;尽管,此刻的气氛尴尬不已。 蓝心美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计较的这么多;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可没有忘记。 挪了挪自己的身体,蓝心美的位置便挨近了郁斯年几分。 收敛起笑容,迎上郁斯年的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蓝心美无比真诚: “郁总,首先感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也请你接受我们真诚的道歉。昨天,在机场发生的事情…………” 想到昨天,不自觉地,蓝心美看向郁斯年的眼眸当中染上了几分尬尴之色;顿了几秒之后,继续说道: “昨天在机场发生的事情,真的是一个意外。郁总你…………” “意外?” 挑了挑眉头,带着七分的嘲讽,三分的不屑,郁斯年蓦地出声打断了蓝心美后面想要说的话; “蓝经纪人所指的意外也包括今天轰动了整个泉市的绯闻么?” “那是…………” 郁斯年阴阳怪气的嘲讽,瞬间让蓝心美变了脸色。 她,想要解释的,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事实上,她解释得了么?照片不假,绯闻亦是真的,她拿什么来解释? “蓝经纪人!” 见着蓝心美拧着眉心,神情纠结的模样,郁斯年的唇又勾了勾: “那是什么?” “那是……” “那就是一场意外!” 不爽郁斯年说话的强调,和他这一幅目中无人的模样,shine突然间出了声。 对视,不可避免; 当男人与男人对视的那一眼,瞬间便是电光火石;而办公室内的气压也在这一刻降低了几分。 挑眉,挑衅,shine还不忘地勾唇补充道: “而且,还是一场美丽的意外!所谓绯闻,不过就是那些别有用心的狗仔队用照片断章取义所编纂出来的,也只有那些无聊而又无知的人才会相信。” 在机场意外遇见小鳗鱼,又和小鳗鱼共度了那快乐的时光,难道不是一场美丽的意外么? 想到昨天,想到沈希曼,不自觉地shine的唇角又是朝上扬起了几分;shine的眼眸当中尽有的是就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美丽的意外?! 郁斯年眯起了眼眸,眼底暗芒滋长,shine的话刺了郁斯年的耳: 所以,照片上的她笑容才会如此灿烂? 郁斯年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张漾着比惷光还要明媚的笑脸,却,是对另外一个男人的。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尤其那一句“无聊而又无知的人”,完全是触到郁斯年的底线了,而挑起的是他胸膛深处的那一簇火苗。 两个男人,一个勾唇挑眉,另外一个则是面若寒霜。 徒然间,办公室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蓝经纪人所说的道歉,我怎么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诚意?还是说,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瞬也不瞬地敌视着shine的眸光,郁斯年冷冷地勾唇道。 “代言,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谈下去了,兆平…………” “不用麻烦钟助理了!” 尚来不及等郁斯年把话说完,shine抢先了一步,边说着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亦就是shine的起身,改变的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坐姿:一站一坐;不变的是男人们原本有的气场。 心意阑珊,shine勾唇: “难得和郁总你如此默契,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大家立场不同,那代言合作就请郁总另觅他…………” “人”字还没来得及从shine的口中说出来,就被办公室内蓦地响起的一个厉声给打断了。 “shine!” 是蓝心美,她,狠狠地瞪视了一眼shine;却是警告意味十足: 刚才的那一句半开玩笑的问话已经让蓝心美愤愤然了,不曾想到的是,shine他竟然会…………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知不知道他这样说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瞪视,无声;却因为多年的相识而了然其中的意思。 终究,shine还是忌惮蓝心美的,在动了动几下唇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暂时的“安静”。 瞧见着shine“安静”了下来,蓝心美是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的时候,她便将自己的眸光投向了郁斯年: 焦灼万分: “郁总,代言的事情,我们再谈谈!” “谈?” 眉峰一挑,郁斯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薄凉的唇掀动着: “刚才shine的话,难道蓝经纪人没有听见?” “郁总,你听我…………” 郁斯年的态度,是铁了心的,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蓝心美急着想要解释,想要挽回,但是郁斯年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兆平,送客!” 决绝地,郁斯年下了逐客令。 他的态度,他的决绝,还有他的目中无人,瞬间便是点燃了shine心中一直隐忍着的那一把怒火;刚想要发作,却是被蓝心美先了一步: “郁总,你可想过换掉shine作为代言人给beauty diary jewelry造成的损失?” 蓝心美的一句话,顿了郁斯年想要抬起脚步的动作; 侧脸,转眸,皱皱眉头是郁斯年做出的第一时间的反应。 而蓝心美呢,较之于之前的焦灼万分,此刻的她则是淡定的。 深吸了一口气,蓝心美继续道: “据我所知,这一次beauty diary jewelry新推出的‘真爱密码’情侣对戒,对郁总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因为那是你亲手设计;意义如此重大,可想而知你在上面花的心思与心血。 当初郁总你在设计‘真爱密码’的时候,面向的消费群体就是年轻人,而你之所以会请shine做代言是看上的就是hine‘优质偶像’,拥有大批粉丝的缘故; 在商言商,利益最大化那便是商人们的最终目标;据我所知,早在一个月之前,beauty diary jewelry就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展开‘真爱密码’的前期市场推广了; 而beauty diary jewelry推出的这一款‘真爱密码’情侣对戒还未推出,订单销量就已经火到爆; 据我所知,这些客户都是奔着shine而来,而当初郁总你跟这些客户们签订的订购合同当中有一项就是明文规定‘真爱密码’必需要有shine作为代言人,现在换掉了shine作为代言人,就是违约,郁总当然不会担心因为违约金的赔付;只是…………” 话说到此处时,蓝心美故意停了下来;她怎么会看到郁斯年微蹙眉心的模样。 很好,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蓝心美清楚,自己的话触到了郁斯年某一处的神经了。 “商人最注重的就是信誉,尤其是像beauty diary jewelry这样规模公司; 如果因为换掉代言人而流失掉这么多重要的客户,这样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商场上的事情,我想郁总应该比我这个外行人更为清楚, 一个企业亦或是公司,要积累一定量的客户那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促就,而要流失掉一个客户那仅需要短短几秒; 信誉和流失客户与更换代言人相比孰轻孰重,权衡利益之下;相信郁总应该有了新的决定!” 3000字,更新完毕!相当于三章,星期一的更新可能就没有了哦!小伙伴们的推荐,留言,添加印象就是水户的动力哦!让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吧! 第017章 怎么是他? p>  “大功告成!” 当沈希曼将最后一颗水晶往着球鞋上一粘,一双水晶球鞋便就这样闪亮亮地“横空出世”了。 手,拿着银色的小镊子,沈希曼得意而又好心情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黑色的瞳仁里,耀着的是琉璃的华彩。 玻璃矮几上,一双被无数颗水晶粘满的球鞋水晶鞋分外地吸引人的眼球: 水晶图案的设计,球鞋侧面处的打着蝴蝶结的粉色蕾丝加入,水晶的璀璨和粉色蕾丝的柔软,一刚一柔两种元素碰撞出美丽的火花,让这一双被粘满了水晶的球鞋显得是格外精致; 璀璨的精致,美丽的精致,毫无瑕疵的精致,又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精致。 天花板处琉璃水晶灯的照射之下,水晶球鞋熠熠生辉; 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就这样油然而生在沈希曼的心头;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跟水晶打交道;小心翼翼地将一颗又是一颗的水晶,按着之前就设计好的图案往着球鞋上粘贴;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终于是完成了这一双水晶球鞋 瞬也不瞬地,凝视着矮几上放着的这一双水晶球鞋,沈希曼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很累,头有些痛,那是昨晚几乎没有合眼的缘故;右手手腕,因为几乎是拿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镊子而疼痛不已; 更严重的是脖子,因为整整一个晚上都维持着相同的一个“微低头粘水晶”的姿势,刚才在动了动脖子的瞬间沈希曼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僵硬的酸痛。 虽然累,虽然痛,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么?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因为………… 这一双水晶球鞋的意义,非凡特别。 这双水晶球鞋,是沈希曼送给一对新人的新婚礼物;这一对新人,亦是“雕刻爱情”工作室开张以来接待的第一对新人客户。 新郎和新娘都不是本地人,却因为怀揣着相同的美好憧憬来到这个城市而邂逅;爱情,就在那一刻产生了。 他们,努力工作一起奋斗: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在这个城市拥有一个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小窝; 能够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吃苦那也是幸福的。 一起吃苦的幸福! 多么美好! 遇见这一对新人,实属意外;亦是那一次意外,让沈希曼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当即她便提出要免费帮这一对新人策划一场婚礼。 因着“雕刻爱情”资金有限,所以这一场婚礼很是简单;却,已经让这一对新人感到不已。 能够穿上漂亮的水晶鞋嫁给自己爱的人一直以来是新娘的一个愿望,为了帮助新娘实现这个愿望,沈希曼就偷偷地制作了这一双水晶球鞋。 虽然买不起那昂贵的水晶高跟鞋,但是自己diy之后的水晶球鞋似乎也不逊色。 欣赏了自己的“杰作”,沈希曼是越看越满意。 正当沈希曼准备拿起矮几上放着的这一双水晶球鞋时,背后突如其来响起的一声“曼曼”的喊声,狠狠地把沈希曼给吓了一大跳。 水晶球鞋,差一点被掉落到地上。 在稳住手上的这一双水晶球鞋之后,沈希曼回头转眸的那一瞬,脱口而出就是她的不满: “周阳!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一下门?这一双水晶球鞋差一点就掉地上了,你知不知我是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 “曼曼,你还有心思管这双破鞋子,你又知不知道外面都闹翻天了?” 相较于沈希曼的愠怒不满,周阳是心急焦躁的。 他急躁地出口,打断了沈希曼后面想要说的话;同时也让沈希曼听得是一头雾水: 闹翻天? 跟我有关么? ***************** 沈希曼从来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新闻人物”;而且,竟然还轰动了整个泉市。 在周阳的掩护之下,避开了堵在“雕刻爱情”工作室正门口的那些媒体记者们,好不容易,沈希曼才“突出了重围”。 站在公交车站等着车,沈希曼的思绪却全部被刚才从周阳那得知的所谓的“绯闻”给牵制着。 直到一辆黑色的高档商务车稳稳地停在她身旁,她才回过了神: 车窗缓缓地没入车身,当沈希曼看清楚坐在商务车里的人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怎么是他? ps:他?谁?男神or闷骚的某人? 第018章 那一声小鳗鱼 p>  钟兆平?!来人正是郁斯年的助理。 怎么是他? 眉心微微拧起,沈希曼实在想不出个适当的理解来解释“为什么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会见到钟兆平”。 一时间,沈希曼便愣在了原地。 倒是已经从商务车里出来,站在沈希曼面前的钟兆平率先开了口: 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 “少奶奶,郁总让我来接你!请上车。” 语毕,上前,打开后座车门,一气呵成的动作带着不容忽视的军人范。 “少奶奶”这个称呼从钟兆平懂事起,就一直被烙印在他的心中。 钟兆平要比同龄人早熟,他知道:郁斯年的爷爷和沈希曼的爷爷是战友,亦是生死之交;他也知道,为了能够让这情谊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当年郁老爷子和沈希曼的爷爷有过这样的约定:将来若自己的子孙后代生下的同为男儿那么就“结为兄弟”,女儿就“结为金兰”,若是一儿一女,那么就“结为连理”。 他还知道:郁斯年与沈希曼的“娃娃亲”就是这样被定下的; “少奶奶”这个称呼,被钟兆平一唤就是三年。 一晃,就是三年。 望着这个站在车身旁,右手按着车门左手手臂撑放在车门上门框上,挺直了脊背的男人,一时间,竟让沈希曼有些晃了神: 钟兆平的父亲是郁家的管家,而他的母亲则是郁斯年的奶妈;当年,郁斯年的母亲姚美娟在生郁斯年的时候差一点难产,生下郁斯年之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那个时候,钟嫂带着刚生下不久正处于哺乳期的钟兆平从乡下来看钟叔,想着钟叔钟嫂为人老实敦厚,郁老爷子一句话便让钟嫂当了郁斯年的奶妈,哺乳喂养郁斯年。 可以说,郁斯年是喝钟嫂的奶长大的。 郁斯年和钟兆平同年,认真算起来钟兆平还要比郁斯年大两个月;认真讲起来,郁斯年,沈希曼,钟兆平三个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那个时候,沈希曼的爷爷经常会带着沈希曼来郁斯年的家里; 那个时候,沈希曼不喜欢玩小女儿家的游戏却总是喜欢跟在郁斯年的身后,他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那个时候,被沈希曼像跟屁虫那样跟着郁斯年也不觉得烦;倒也很是乐意带着这个小妹妹一起玩。 那个时候,跟在郁斯年身后的当然还有钟兆平。 沈希曼对于钟兆平的印象,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钟兆平的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郁斯年的身边。 但是,当郁斯年遇到危险的时候,钟兆平便会挺身而出。 一晃,记忆当中的那个皮肤黝黑,剃着一个寸板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 这个大男人当过兵,退伍之后便进入了郁斯年的珠宝公司“beauty diary jewelry”,当了郁斯年的助理;亦如小时候那样,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郁斯年的身边。 岁月改变了些许人的模样,不变的却是人的性格: 钟兆平寡言的性格。 见着沈希曼微拧眉心,一脸诧异地愣站在原地不动的模样,钟兆平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光;继而,他又再一次沉声开口道: “今天是十五!” 一句“十五”把原本处于晃神当中的沈希曼给拉回到了现实当中,亦是这一句“十五”让沈希曼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今天是十五! 每个月的十五,家庭聚会的日子。 ****************** 车厢寂静,气氛压抑。 侧脸,转眸,和着呼吸的频率,小心翼翼地沈希曼凝视着坐在她身旁座位上正闭目养神当中的男人。 她的丈夫,郁斯年。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睡颜近在咫尺,深深地刻入到沈希曼不安的视线当中: 他的身边还放着一盒西饼——红豆饼,那是郁老爷子钟爱的口味。 十分钟之前,泉市一家知名的西饼店门口,钟兆平接上了郁斯年。 这个男人在上车的那一刻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之后,便就坐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眉心,深锁;瞬也不瞬地,沈希曼盯看着这一张熟悉的睡颜: 他,应该是知道了;如此轰动整个泉市的新闻,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郁斯年如此的态度,心头不断滋长出的不确定猜测,让沈希曼原本就紧张不安的情绪变得愈发忐忑起来。 就在沈希曼焦灼不安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寂静的车厢,格外突兀。 心烦意乱加上猝不及防,当沈希曼准备划开通话键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摁下了“免提键”。 沈希曼尚来不及反应,车厢内便是响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小鳗鱼,你没事吧?” ps:今天之后,可能要停更几天,水户最最亲爱的外婆去世了,好难过!水户需要调整一下心情,抱歉!更新的时候,会在评论区那边通知的 第019章 他所不知道的 p>  郁家,大宅: 气氛,凝重。 纯中式装修的古色古香的饭厅里,身为郁家大家长的郁老爷子坐在红木圆桌的正南方 位置;按辈排座,在郁老爷子左右两侧依次而坐着的是郁斯年的父亲郁振国和郁斯年的母 亲姚美娟。 而郁斯年和沈希曼则坐在红木圆桌的北面,即与郁老爷子正对面的位置。 郁老爷子,身着着一件深灰色的中山装正襟危坐; 岁月,在这个古稀老人的这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烙下了“褶皱”的痕迹;然而,他的 双眸却依旧精神灼灼: 虽然已经是七十五岁的高龄,郁老爷子整个人看上去却依旧是中气十足的;甚至,还 可以依稀看到当年他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的模样。 强大的气场,不容小觑! 一模一样的,是跟郁斯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 每个月的“十五”是郁老爷子规定下的“郁家人团聚日”,亦是郁家的一个传统日: 无论有多忙碌,只要是身为郁家人都必须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回家。 忐忑不安! 之于沈希曼来说,这一顿饭是她之前吃过的所有“团聚饭”中吃得最为“难以下咽” 的一顿: 甚至,还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如此轰动了整个泉市的“绯闻”,郁家人怎么可能不会知道? 然而,无论是郁斯年还是郁老爷子,郁振国,姚美娟,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是如出一辙 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样的反应,能不让沈希曼感到如坐针毡?能不让她忐忑不安? 进门,沈希曼是沉默的;吃饭,沈希曼亦是一直保持着“低头扒饭”的姿势。 如果是在以前,她定会与郁老爷子无比亲昵地聊聊家常;从小,沈希曼就十分黏腻郁 老爷子,从小,沈希曼就把郁老爷子当做是自己心目当中的大英雄; 小时候,沈希曼最喜欢搬个小板凳将脑袋枕靠在郁老爷子的大腿上;然后,听着他给 自己将那些战争年代的故事,讲他和自己的爷爷的戎马生涯。 尤其是在沈希曼的爷爷去世之后,她就更加把郁老爷子当做是自己的亲爷爷看待。 而郁老爷子呢,也十分疼爱乖巧,懂事而又善良的沈希曼;不仅视沈希曼是自己认定 的孙媳妇,更把她当做是亲孙女看待。 疼她,爱她,不让她受到委屈,更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然而,这任何人当中却惟独不包括自己的亲孙子郁斯年。 结婚三年,郁家人尤其是郁老爷子没少为他的“过分行为”动怒过。 动怒也好,生气也罢,却始终不能够改变什么:郁斯年的花边新闻不断,对沈希曼的 伤害也不止。 叹息,莫可奈何: 如果三年前自己不那么坚持,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像 现在这个样子了。 对郁斯年是怒而莫可奈何,而对沈希曼是更加心疼: “曼曼,你怎么光吃白饭不吃菜?” 一如既往的关切,郁老爷子的话蓦地响起在了饭桌上,慈爱无比,又是心疼不已, “爷爷才不过短短几日没有见到你,你看看你自己又瘦了一大圈了。” 迎上郁老爷子满含着关切的眸光,听着他心疼的话语,徒然间,沈希曼觉得好像有一 股暖流流过全身: 被人心疼,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很暖。 朝着郁老爷子轻轻地扬起了嘴角,沈希曼闷闷的带着感动情绪的鼻音便响了起来: “哪里有爷爷您说的那样夸张?我这几天在减肥呢!” 眉眼上扬,沈希曼开着玩笑道。 “胡说,依爷爷我看定是因为工作太辛苦了,” 郁老爷子十分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突然间,郁老爷子后悔了在一个月前支持沈希曼 开设婚庆策划工作室的想法, “我听说最近‘雕刻爱情’接了第一个工作,我也听说为了那个婚庆策划你已经有好 几天在熬夜加班了;有几次甚至还住在了工作室!曼曼,爷爷现在后悔了,后悔当初不应 该答应你,支持你的;我看现在你就把‘雕刻爱情’关了,我们郁家不缺你这累坏了自己 身体而赚来的钱!” 郁老爷子边说着,边将他的眸光十分故意地瞟看向了沈希曼的侧旁: 责备的语气,透露着对某人的不满: “不能够照顾好自己女人的男人,哪里还称得上真正的男人。” 一句话,在座的几个人反应都不尽相同: 一左一右,分别坐在郁老爷子两旁的郁振国和姚美娟两个人面面相觑,无声地对视; 指谁,对谁不满,心知肚明;却是紧紧地握着银色的筷子,不敢插话。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郁斯年是漫不经心的话,那么在闻言了郁老爷子的话,尤其是 在听到“雕刻爱情婚庆策划工作室”这几个字之后,他原本握着筷子的手是下意识地顿了 一下: 眯眼,拧眉; 雕刻爱情? 沈希曼的婚庆策划工作室? 郁斯年,非常愕然: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郁斯年不知道的是一个月之前,也就是自己去法国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把婚庆 策划工作室给开了起来; 而他知晓的是,开一个婚庆策划工作室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女人的梦想; 他郁斯年一直都知道。 再一次眯了眯眼眸,郁斯年恍然大悟: 所以说,昨天早上这个女人留给自己的便利贴上才会写着: 今天要加班,所以晚上不会回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自觉地侧眸,郁斯年眼角的余光瞟看到的是一张正蹙紧着眉心,焦急不已的小脸: 在听闻了郁老爷子说要自己把“雕刻爱情”关了的那一瞬间,沈希曼一下子便急了。 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喜欢婚礼策划;喜欢为那一对对的新人们策划一个让他 们一辈子都难忘的婚礼,喜欢看到新人们在自己策划的唯美婚礼现场中,宣誓爱的誓言, 一同走向婚姻的殿堂。 那将是多么幸福! “爷爷,我…………” “斯年,吃完饭之后到我的书房来一趟。” 硬生生地,沈希曼想要说的话被郁老爷子的沉声给打断了。 睡不着,还是起床码了字。 第020章 有些伤疤,这一辈子都不能够愈合 p>  良久,寂静的书房才再一次响起了郁斯年的声音: “爷爷,并不是所有的伤疤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愈合的,有些伤疤,这一辈子都再也愈合不了了。 ” 是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愈合了。 胸口,好痛。 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年,却依旧可以清晰地感觉那一处的鲜血淋漓。 “所以爷爷,不要怒怪斯年我做的这些事情,也不要怪我绝情残忍,现在沈希曼所承受的伤痛那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如果三年前不是你们的坚持,如果三年前不是你们的决绝,哪里会有现在我的绝情?当你们在千方百计地狠狠拆散我跟言言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现在沈希曼所承受的一切,你们看着心疼;那三年前,你们又何曾看到同样遭受着痛苦的言言?” 低沉的声线,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起伏;深邃的狭长凤眸,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郁斯年说的是如此的平静。 这态度,这语气,全然像是在讲述着一件与他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真的与自己无关么? 呵,怎么可能会无关? 这一辈子,郁斯年都不会忘记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和那嘶声力竭的痛哭。 因为太痛了,所以才会变得麻木了。 麻木了的感知,竟然一习惯就是三年。 边说着,郁斯年边从沙发上十分优雅地站起了身,随带着将他自己的右手很随意地往着西裤口袋里一插。 而他的眸光却是一刻也不曾从坐在檀木书桌后面的郁老爷子的脸上离开过。 自然的,又怎么会错过被自己锁在眼眸底处的那一张骤然就变了色的脸。 怒极了! 郁老爷子只觉得那股子好不容易被他硬生生压制下去的怒火,这下又再度“蹭蹭蹭”地往上冒了上来。 只是,他的反应之于郁斯年来说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不是么? 三年,不都是这样么? 无疑,郁斯年的话再一次惹怒了郁老爷子: “斯年,你…………” 怒瞪着双眸,粗红了脖子,怒红了脸,气急败坏地郁老爷子想要反驳的,但是却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是郁斯年的话硬生生地堵住了他后面想要说的。 不要怪我绝情! 不要怨怪我做了这些事情! 现在沈希曼所承受的一切伤痛那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 胸腔,闷;好像被几十斤的棉花堵塞着,难受得发紧;又像是被戳中了想要极力掩饰的秘密似的,郁老爷子有些许的烦躁。 耳畔,回响着的是那句句寒人的话;视线中,单手插着西裤袋的男人已经迈着步子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并不是郁老爷子所希望看到的; “斯年,三年了,你难道还…………” “爷爷,忘记了我刚才所的话了么?时间虽然是一剂很好的良药,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伤疤都能够被愈合的。” 手,握着金属门把手,原本想要转动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背对着郁老爷子,刻意转换了话题,郁斯年的语气退去了些许之前硬冷哀伤: “那矮几上放着的是您爱吃的红豆饼!” 话落,开门,关门,转眼的功夫,郁斯年的人已经消失在了书房。 唯有,那“咔嚓”一声落锁的声响回响在偌大而寂静的书房内。 一扇门,隔着两个人。 爱的,恨的,怨的。 多么地复杂! 贴门而立,深邃的凤眸暗涌翻动,两秒之后郁斯年才长腿一迈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尽头的那间房,是郁斯年和沈希曼的房间。 门外是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而门内郁老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矮几上放着的那一盒红豆饼,瞬也不瞬; 似乎,空气当中还可以闻得到那红豆饼的香味……………… ***************** 郁斯年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正恰巧碰到刚洗完澡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的沈希曼从浴室间出来。 许是没有意料到郁斯年会在这个点出现,着实,沈希曼被赫然站在房间门口的男人给吓到了。 心尖一颤,手一松,原本只是松垮围在身上的浴巾便就这样掉落到了地板上。 赤/裸/裸地呈现,一时间让男人与女人都忘记了反应。 只是,大眼瞪大眼。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1章 郁太太,你难道不准备跟我解释点什么么? p>  时间,好像一下子就这样静止住了。 卧室,寂静无声; 是谁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清晰:“怦怦怦”的声响,一下又是一下地震得人的耳膜微微发着颤。 空气当中,弥漫着的是茉莉花的香味。 那是,沈希曼一直钟爱的某一种沐浴乳牌子的味道,郁斯年知道: 也是,专属于沈希曼的味道。 清新,淡雅: 不得不承认,习惯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东西: 明明,最初的时候自己很是讨厌这种因为习惯而演变成为的喜欢;明明,最初的时候自己一直想要极力排斥这种“喜欢”的感觉,却发现越是排斥这种“喜欢”的感觉,它就会变得愈发地强烈,愈发地铭心刻骨,愈发地挥之不去。 习惯,可怕;却是在无声无息之中,悄然改变着些什么: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不浓烈馥郁却沁人心脾的香味已然渐渐地刻入到了郁斯年的感知神经当中,渐而又慢慢地渗入到他的血液骨髓里。 挥之不去的同时,最终变成了喜欢。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郁斯年也开始喜欢用这一种茉莉花香味的沐浴乳? 是因为习惯,所以才变得不反感甚至变得喜欢,还是因为仅仅只是某人的喜好? 所谓的答案,毋庸置疑地郁斯年会选择前者。 鼻端,萦绕着的是这熟悉的清新而淡雅的香味;沁人心脾的清香,迷离了人的眼。 微微眯起的视线里,好一副“秀色可餐”的“美景”: 湿湿哒哒的长发披散而下,不凌乱却性感;凝脂白的肤,泛着刚刚沐浴之后的粉粉水润;优美的脖颈宛如天鹅,漂亮的锁骨性/感魅惑;雪白的双锋饱满柔软,引人无限遐想,雪峰顶端上的红梅傲然挺立,似等着人来采撷; 眸光顺势而下,跃入眸底的是那纤细的而无一丝赘肉的腰肢和那修长笔直而微微并拢着的钰腿; 微微并拢的钰腿之间,影影绰绰的是那诱人的秘密花园。 黑色的you惑! 喉结,不自觉的滚动;“情/欲”,在沉了色的凤眸当中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郁斯年怎么会想到,当他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竟然会看到如此一幕? 赤luo,而又香/艳! 意外,而又震撼! “美景”,炙热了男人的眼眸;却,让女人是尴尬羞涩不已! 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羞红了双颊的沈希曼迅速地弯腰蹲下身,伸手就要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那一块白色浴巾。 然而,郁斯年却比她快了一步。 扣住的不是浴巾,而是沈希曼的手腕。 半蹲着的身体,双膝弯曲,女人胸前的那一条雪白的沟壑若隐若现。 极尽you惑! 瞬间,男人的眸色便是又沉了几分。 近在咫尺的距离,郁斯年炙热的眼眸烫得沈希曼脸颊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浑身不自在!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是不着衣物,完全赤luo于郁斯年面前。 太羞人了! 瞬秒的反应,沈希曼便是想要站起身来。 女人的意图,男人又怎么不察觉不到? 先发制人,就在沈希曼起身的那一刻,郁斯年早已经有了动作: 扣着沈希曼手腕的手重重的一拽,一拉;在伴随着一声惊呼声当中,沈希曼已经叠在了郁斯年的身体上。 她的鼻尖正抵着他的,而他们的唇只差0.01公分就要贴上。 这姿势………… 太暧昧了! 就在沈希曼急着想要站起身来的时候,耳畔却飘进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 “郁太太,你难道不准备跟我解释点什么么?” 下一章,郁总能否吃下?看小伙伴们是否给力哈!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2章 不要忘记了你郁太太的身份 p>  尚来不及等沈希曼回答,郁斯年已经又有了动作。 翻身,压下。 一个天旋地转之后,男人与女人的位置便是发生了改变: 男上,女下。 一刚,一柔。 郁斯年高大的身躯就这样叠在了沈希曼赤/裸的娇躯上,严严实实,却又是如此的契合。 毫不夸张地说,这种契合度完全可以用“密不透风”这四个字来形容。 胸前的柔软上被压着的是郁斯年硬实的胸膛,光洁的脊背后抵着的是深棕色的地板,之于此刻不着衣物,赤/裸着身体的沈希曼极为敏感: 胸前的火热,脊背后的冷意,一热一冷,严重刺激着沈希曼的感知神经: 身体,也跟着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太过于猝不及防了! 当被郁斯年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出于本能的反应,沈希曼第一时间便是伸出她的双手,牢牢地勾住了郁斯年的脖子。 契合是严实的,但同时契合也是暧昧的。 怎么不暧昧? 此时此刻的沈希曼,她的那两条玉臂是牢牢地勾着郁斯年的脖子,而郁斯年的那两条修长而精壮的双腿则是沉沉地压在了沈希曼白希的双腿上。 好巧不巧,郁斯年的胯部正好抵着沈希曼的私密之处。 那一瞬,沈希曼就感觉到那密密严严抵在自己私密之处那胀大的硬实;那是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的激动。 羞囧不已! 很是明显的,这个硬实正在呈逐渐胀大趋势;而且还是火烫火烫的。 什么时候红了脸颊,又是什么时候烧红了耳根;这些,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的她不能动:哪怕只是一分一毫,那都不行。 沈希曼不是什么无知少女,“擦枪走火”这四个字她岂能够不懂? 绷直了身体,沈希曼是一动也不敢动!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却不曾想,一呼一吸,鼻腔内满满的都是郁斯年的气息。 太紧张了,所以一时间沈希曼忘记了将她的勾住郁斯年脖子的双手放下来。 强忍下叹息的欲/望,郁斯年忽而俯下身贴着沈希曼的右耳窝勾了勾唇: “沈希曼,那晚我没有满足你么?所以才会上演这‘妻子you惑’?嗯?” “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的,并不是这样的。 郁斯年当然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没有?” 拧着眉心,郁斯年不赞同地扯了扯嘴角: “你把我勒的这么紧不就是在明示着想要我/上你么?沈希曼,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的骨子里竟然是如此‘放/荡’!” 如果说一个“上”字已经让沈希曼觉得很是不堪入耳了的话,那么这“放/荡”一词,就让沈希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早已经泛白的下唇瓣,咽下心中的苦涩,沈希曼知道这是郁斯年要给自己的难堪。 这三年来听到这样不堪入耳的话,面对如此故意而为之的羞辱,还少么? 女人的痛苦,男人全然无视。 缓而慢地,郁斯年将沈希曼的那两只手从自己的脖子拉了下来。 大手握住其中的一只小手,十指紧扣;瞬间,手掌处便感知到了那温热。 那是,郁斯年的温度。 “啧啧啧,多美的一双手!” 前一秒是毫不吝啬的赞美,而这一刻却是俨如魔鬼般的嗜血,“不知道,shine有没有这么赞美过你呢?亲爱的郁太太!” 郁斯年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沈希曼的喉间溢出了“啊”的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好痛! 手腕上那种近乎骨头被捏碎的痛意,让沈希曼苍白的小脸扭曲了,而她却不敢大声。 郁斯年生气了,因为所谓的“绯闻”。 解释,是必须的: “斯年,你误会了,我跟shine,我们是…………” “小鳗鱼?” 打断了沈希曼的解释,郁斯年拧眉做狐疑状,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道: “好亲密的称呼!郁太太,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昵称’!” 郁斯年笑得明媚灿烂,看得沈希曼是寒若冰霜: “沈希曼,不要忘记了你郁太太的身份!” “我没有,我跟shine我们是……唔…………” 烦躁,恼怒,不想再从这两瓣嫣红的唇瓣中听到“shine”这个名字,一个附身郁斯年便堵住了沈希曼的唇。 家里的网络坏了,到现在才勉强修好!抱歉。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3章 他的专属 p>  生物钟,准时醒来。 当熟悉的酸痛感在起身的那一刻从双腿间传来的时候,有些记忆的画面也在沈希曼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来。 昨晚的画面,激烈而香/艳。 郁斯年的吻,粗鲁,霸道,还带着惩罚的味道。 惩罚什么? 沈希曼怎么会不知道? 原本,她想要好好跟郁斯年解释她跟shine的关系的;原本,她想要告诉郁斯年那一段可怕的童年经历的; 可是,他并没有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而是,恼怒无比地用他惩罚性的吻堵住了自己的嘴。 吻,变了性质:从一开始的惩罚到后来变成了*。 深深的*,香艳的画面:沈希曼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天哪,昨晚上她和郁斯年竟然在卧室的地板上,他们………… 他们,竟然在地板上做/爱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 地板,做/爱! 轰! 简直…………太羞人了! 不自觉地伸出双手,不自觉地捂住烫热的双颊,不自觉地转脸将眸光朝看向自己的左侧。 一张熟悉的宛如孩子般的睡颜,赫然映入眼帘当中。 趴睡,郁斯年喜欢的睡姿。 双臂枕放在洁白而柔软的枕头上,全身俯躺着;他的大半张脸都深深地埋进洁白而柔软的枕头里面。 额际前散落下来的密黑头发,有些许遮挡住了郁斯年的露在外面的半张脸; 所以,沈希曼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即使是这样,却还是让沈希曼凝视地出神。 恐怕,郁斯年永远都不会知道,像此刻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之于沈希曼来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幸福,却又奢侈;奢侈却又珍贵。 只有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才会收敛起平日里的阴沉;只有在这个时候,沈希曼才敢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突然间,沈希曼好想好想触摸一下这个男人的脸。 行随心,本能地她便伸出了手,伸向了那一张深埋在洁白而柔软枕头里的睡脸。 然而………… 当与郁斯年的这一张睡脸只有1公分距离的时候,沈希曼的手却是蓦地停了下来: 拧着眉心,她犹豫不前了。 终究,在深深地凝望了一眼郁斯年的睡脸之后,沈希曼忍着双腿间的酸痛下了床,朝着浴室走去。 当浴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原本阖着双眸的躺在床上的男人却睁开了眼睛:“醒了”。 盯看着那一扇被关上的浴室门,郁斯年神色复杂。 ………………………………………………………… 当洗漱完的沈希曼从浴室内出来的时候,郁斯年已经起床了; 有些许的意外,又有些许的诧异。 自己不过就是在浴室内呆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而已,这个男人竟然就醒了? 看着正站在打开的衣柜前的郁斯年,沈希曼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心。 尽管,郁斯年是背对着沈希曼的;但是,从沈希曼此刻所站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视线是非常清晰的: 站在衣柜前的男人,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衣柜的中间隔层,确切地说是他的眸光一直徘徊于放在衣柜中间隔层的两块领巾上: 沈希曼是了解郁斯年的,他微皱着眉头神色纠结的微模样,这就说明着此刻的他正在做着某种抉择。 而抉择的对象自然是放在衣柜中间隔层上的这两块领巾:一条是暗紫色菱格图案的,另外一条则是深蓝色圆点花纹的。 是的,抉择;沈希曼没有猜错。 此刻的郁斯年正纠结于今天到底要搭配哪一条领巾? 哪一条? 一前一后,分别拿着这两条领巾,郁斯年便往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衬衫领口处照着衣柜侧门上安装着的那一面全身镜做着比对。 结果,那一条深蓝色圆点花纹的领巾被他放回了衣柜中间的隔层。 最终,郁斯年选择了那一条暗紫色菱格图案的领巾。 暗紫色菱格图案的领巾,跟沈希曼所猜想的完全一样。 当看着郁斯年拿着那一条暗紫色菱格图案的领巾,朝着他自己的脖颈处围系时,沈希曼却是自嘲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这个男人的喜好?怎么可能会猜想不到他会做出的抉择? 黑色的衬衫,搭配暗红色的领巾,完美的搭配;那是曾经董佳言对郁斯年所过的话。 郁斯年当然记得。 沈希曼知道,只要只有关于董佳言的一切,郁斯年怎么可能不刻骨铭心? 可是,他郁斯年又知不知道,其实这一句话是自己告诉董佳言的。 当初,为了郁斯年沈希曼还特意去报了个“专门教你穿着打扮”的课程班;那个时候………… 不自觉的回忆,被卧室内蓦地响起的一声烦躁的咒骂声给打断了: 回神,凝眸: 沈希曼看到的是,那一块暗紫色菱格图案的领巾此刻正凌乱地挂在郁斯年的脖颈上; 郁斯年皱紧着眉心,他已经围了好几次了却始终是不得要领。 看着镜子里照影出来的那一条凌乱地挂着自己脖颈上的领巾,郁斯年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郁斯年能够管理得了beauty diary jewelry这么大的珠宝公司,却惟独搞不定围系领巾这么细微的事情。 “s/h/i/t!” 低低地,郁斯年又咒骂了一声。 正当他准备着再一次尝试着围系时,一双白希的小手却先一步拽住了那一块暗紫色菱格图案的领巾。 瞬间,呼吸里全然都是一股熟悉的味道:茉莉花的香味。 沈希曼?! 眉心皱起,倏尔又松开。 抿唇,垂眸,郁斯年俯视着正踮起着脚尖专心致志地帮着自己围着领巾的女人。 围,绕,缠,塞,那一块暗紫色菱格图案的领巾好像在沈希曼的手中是出奇地听话;任凭着她的那一双葱白的手随意拨弄。 如此亲密的举动,身体的接触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指尖,轻划过肌肤;红唇,轻擦过侧脸; 呵气如兰,茉莉清香,她的呼吸教缠着他的,眉眼不自觉地上扬; 却在下一秒的时候,这舒张的眉宇因着蓦地浮现在脑海当中的一张照片而骤然间皱拢: 照片上,沈希曼垫起着脚尖为shine整理着衣领。 同样的认真,同样的专注;不同的是,照片上的沈希曼笑容明媚,而此刻的她却一直是低着头的,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与自己有眸光的。 甚至,郁斯年还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个女人的拘谨。 该死的! 只要一想到那一张照片,想到沈希曼对着别的男人笑颜如花做着同样亲密的事情,想到这原本只是属于自己的“专属”被别的男人分享时, 暮然间,一股怒火便是“蹭蹭蹭”地在心头冒了起来。 是怒火,更是一把妒火。 低头,附身,郁斯年便封缄住沈希曼的唇。 霸道的吻,吻住了沈希曼欲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声; 强势的吻,吻得沈希曼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像肺部的气都被掏空。 粗鲁的吻,吻得沈希曼只觉得双唇是又痛又麻; 这,哪里算得上是吻? 根本就是在咬,在啃,在肆意地发/泄。 还有………… 在肆意地惩罚。 对,没错,就是惩罚,狠狠地惩罚。 他,郁斯年的惩罚。 眸底,暗涌浮动;心一横,一咬,便咬住了那瓣嫣红的下唇瓣。 瞬间,那娇嫩的下唇瓣渗出了腥咸的嫣然红。 “唔…………痛…………” 真的好痛! 顷刻间,那滚烫的泪水便从眼眶当中涌出来,顺着两颊而下。 女人的眼泪,灼伤了男人的手背。 就在沈希曼缓释着唇瓣上的痛楚时,郁斯年却这个时候再一次低下头来。 心有余悸! 本能地转脸,沈希曼想要避开郁斯年落下来的唇。 却,还是慢了一步。 沈希曼躲不开,便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郁斯年的唇落下,一点一点; 心,已经做好了再一次被“惩罚”的准备。 唇落,相贴。 没有料想当中的粗暴,却有意料之外的温柔。 男人意外的温柔举动,愕然到了女人的眼: 天哪,郁斯年在干什么? 他,他竟然用他温热的舌在舔舐着刚才被他在自己唇上咬伤的那一道伤口: 温热的舌沿着伤口一圈一圈地打着转,一点一点地舔舐掉那渗出在伤口四周围的点点血渍。 温柔地舔舐,带着些许色/情的味道。 愕然的是沈希曼的眼,悸动的是沈希曼的心,微红的是沈希曼的脸。 今天的郁斯年,太过于不同寻常了。 “郁太太,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嗯?” 唇齿舌温柔地摩挲之间,溢出来的是郁斯年似笑非笑的警告。 “我……唔…………” 轻车熟路地,在女人微启红唇的瞬间男人温热的舌已经滑入了其中。 吻,不再是之前的粗鲁,霸道,凶猛;而是,出奇地温柔,缠绵,缱绻。 乱了呼吸,变了之前的自以为是,一切都好似脱离了之前预设好的轨道,不再掌控之中。 温度升,凌乱的是男人与女人身上穿着的衣物; 晴欲浓,苏醒的是男人胯间的激动; 你侬我侬,再也克制不住,一个翻身郁斯年便将沈希曼压到在了床上。 晚点,晚点,抱歉啊!郁总,你想吃么?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4章 恼人的电话 p>  郁斯年粗喘着。 和着相同的频率,被纯手工白色衬衫包裹之下的胸口位置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水晶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敞开着领口,隐隐措措,露出的是男人胸前古铜色喷张的肌肉,和他那小半部分性感的锁骨。 郁斯年精壮的手臂撑在大床上,强而有力的劲道使得柔软床铺的两侧深深地凹陷。 *太过于明显了,郁斯年就这样猩红着眼眸,垂眸俯视着躺在他身/下的女人。 身/下,好一副诱人的香/艳画面。 衣服凌乱的,又何止是郁斯年一个人;沈希曼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一件黑色的西装小外套早已经被无情地扔在了卧室的地板上,而她此刻身上穿着的那一件白色衬衫虽不至于像郁斯年那样掉落了水晶扣,但也因为刚才那动情而激烈的动作使得原本工整熨帖的衬衣,套裙如今褶皱处深浅不一的折痕;衬衣的下摆半露半藏在黑色的套裙里外;套裙的下摆则往上翻至了大腿根部,若隐若现是藏匿于套裙里面的那一条同色系的安全裤。 气息不平,因为仰躺着的关系,沈希曼胸前那饱满的双锋起伏的频率显得更为明显,也更为诱人。 水眸,半眯半睁,无助而又迷茫;双唇,一张一合,饱满而又红肿; 或许,沈希曼不会知道,此刻,她意乱情迷的模样落入到郁斯年的眼中是有多么的迷人,又是有多么的you惑。 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几下;再也按耐不住,一个附身,郁斯年便是狠狠地吻住了那两瓣微微张启着的饱满红唇。 四唇,相贴,顷刻间就像是天雷勾动了地火,又像是干柴遇上烈火,激/情无限! 果然,晨间更适合劳作。 卧室里的温度在攀升,空气中的甜腥味道在变浓。 粗喘,娇吟交替。 情到浓,欲到深,就在理智差一点被完全攻陷的那一刻,寂静的卧室里蓦地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格外的突兀,也格外的恼人。 置若罔闻,郁斯年继续埋首于那饱满的双锋上劳作;被*控制住的男人,哪里还会去理会这不断响着的手机铃声。 郁斯年不管,但是沈希曼却不是。 就在刚才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原本处于意乱情迷当中的她便是清醒了过来。 床头柜上,那阵阵传来的格外清亮的手机铃声不是郁斯年的还会有谁? 下意识地,沈希曼伸出手推搡着正劳作于自己胸前处的男人的肩膀,喘息着: “斯年,你,你的电话!” “不用去管它!” 硬冷的五个字,是郁斯年的回应。 “可是…………可是,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双手推拒的动作不停,沈希曼还扭动起身体来: 铃声,一声接着一声;要不是有什么急事的话,想来也不会如此的坚持不懈。 “斯年,你先,先接电话!你…………唔…………” 沈希曼的推拒不配合,烦躁了郁斯年的心;索性地一低头,严严实实却带着些许惩罚地堵住了那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吻,深而带着惩罚; 手,不自觉地探下。 就在他的手指想要扯下黑色套裙里的那一条底/裤时,门外却响起了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 谁呢?好事被打断,某人会不会发飙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5章 出乎意料 p>  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铺满了金黄色落叶的道路上。 金黄色的落叶,那是从路两旁高大梧桐树上飘落下来的。 车轮碾过,卷起的是那金黄的梧桐叶,而留下的则是那“悉悉索索”的脆响声。 金黄色梧桐叶发出的声响。 车外,天朗气清,阳光灿烂;车内,则是阴云密布,沉沉的气压压得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察言观色,谨慎呼吸; 跟在郁斯年身边这么久,这却是生平第一次让钟兆平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懊恼至极! 皱紧着浓眉,黝黑的脸上所显现出来的不自然是如此的明显。 他刚才………… 不自觉浮现在脑海当中的画面,让钟兆平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甚至钟兆平都有种想要剁了自己双手的冲动。 他刚才怎么就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呢? 如果刚才不是他的哪一根筋搭错了的话,怎么会在打了郁斯年无数次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之下,而愚蠢到去敲那一扇门呢? 他难道还不了解郁斯年的脾气么?若不是有什么事情的话,郁斯年何曾拒听过他的电话? 然而,刚才的那一瞬他就是犯糊涂了;结果,就破坏掉了郁斯年的“好事”。 不动声色地,钟兆平将眸光瞟看向自己左侧: 视线中郁斯年就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他闭着眼眸,抿着唇,仰头枕靠在柔软的座椅靠枕上; 从坐上车起,这个男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坐姿。 没有人知道,郁斯年在想什么。 更没有人知道,他正在经历着怎样的一种煎熬? *不能够完全被释放出来,那很有可能会被憋成内伤的。 郁斯年在恼怒钟兆平的同时,也很懊恼自己: 明明,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自己的*却总是能够被轻而易举地挑起; 比如说,刚才。 该死! 狠狠地在心底咒骂着自己,郁斯年极力否认:那只是作为一个男人正常的晨间反应而已。 哪个男人会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只关/性,不关乎其他。 哼,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对那个女人产生别样感情? 恨她,不是么? 当然…………是。 毫无疑问。 好似为了证明什么,下一秒的时候,郁斯年沉沉的声音便响起在了车厢之中: “给露茜打电话,让她晚上去6888!” 露茜?6888? 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一直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郁斯年的开口,没有想到的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 出乎意料! 愕然,在所难免。 却,仅仅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 “我会安排的,郁总!” 闻言,郁斯年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钟兆平之后,继续沉声道: “现在的情况!” ************************** 当郁斯年的车驶向beauty diary jewelry时,沈希曼正在郁老爷子的书房里。 七上八下! 良久,寂静无声的书房内才响起了郁老爷子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6章 心,就这么一点大 p>  “原来是这样!” 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倚靠在铁栅栏上的沈希曼,转了个身,挨着沈希曼周阳也将自己的上半身倚靠了铁栅栏上。 前方,是旋转木马。 那童话般的旋木正和着轻快的音乐,悠悠转动。 单肘撑靠在铁栅栏上,周阳的焦距落在那一匹匹转动着的旋木上;而他的脑海中则盘旋着的是刚刚沈希曼讲的那一番话。 消化之余,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二十几年前,因为一起绑架案让年幼的沈希曼和shine相遇;而在二十几年后,又因为机场的那一次而意外重逢: “蘑菇头和小鳗鱼!” 无比玩味地,周阳勾了勾唇角眸,极富喜感的脸上漾开的戏谑之味是如此的明显, “曼曼,你真行啊!上了头版头条,还跟shine有这么一段过往!你知不知道,若是让shine的那些女粉丝们知道,她们会有多么嫉妒,甚至会发疯的。” “周阳,你就别打趣我了,你难道没有看到我昨天被那些媒体记者围堵的情景么?” 想起昨天那场面,沈希曼到现在还有些许的后怕:长这么大,她何曾面对过那样的阵仗? 然而,被媒体记者们围堵还不是让沈希曼最为头痛的;最最让她恼心的还是郁家人的态度。 郁斯年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而郁老爷子呢,听了自己的解释之后只道了一句“原来是这样”之后,便再没有多言语。 她宁愿他们像自己的父亲沈伯明那样斥责自己一顿,也好过这“像是无事发生的沉默”。 这种“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态度”让沈希曼真心觉得不好受,甚至还有隐隐的愧疚之感。 郁家在泉市也是有头有脸的,郁斯年又更不用说了。 沈希曼可不想因为这一起“绯闻事件”而使得郁家蒙羞,尤其是使得郁斯年的珠宝公司受到不好的影响。 “你啊!” 收眸,转脸;习惯性地,周阳伸出手指戳了戳沈希曼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说沈希曼,能不能不要老是围着那一家人转悠?你在这里为他们担心这,忧虑那;他们可曾想过你?尤其是你那个风/流/韵/事不少的丈夫,郁!斯!年!” 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周阳恨恨地挤出这个名字。 跟沈希曼闺蜜这么多年,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三年,沈希曼所受到的苦楚,周阳又怎么会没有看到? “我…………” 这不是第一次沈希曼见到周阳这般恨恨表情,这几年她早已经习惯了;她也知道,周阳是有多么的不待见郁斯年。 不待见也好,恨的牙痒痒也罢,那都是周阳心疼自己。 蠕动了唇瓣,想要解释点什么却是被周阳拦了先: 明显的,周阳是故意的: “曼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能不能也听我一句:我们的心原本就这么一点大,能不能为了自己腾出一个小小的角落?” 一怔,一暖; 脱口而出便是一句: “周阳,有你真好!” “沈希曼,你不要跟我岔开话题!” “好啦,好啦,不要忘记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说话间,沈希曼已经朝着旋转木马走去。 “沈!希!曼!” 身后,响起的那一声怒吼; 却,是意料之中。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7章 用心良苦 p>  beauty diary jewelry珠宝公司 光线,微暗。 气氛,严肃。 偌大的会议室里,珠宝公司的股东,董事,高层齐聚一堂。 放眼望去,围坐在那一张几乎占据了整个会议室大半面积的深棕色椭圆形会议桌周边的与会者,每一个人都是西装革履,每一个人都是正襟危坐。 唯独………… 除了那一个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最北端的男人:shine。 当原本由深,灰,黑三色系占主导的视线,渐而被蓝,粉,红如此跳跃的颜色给代替时,郁斯年的眉心不虞地跳了跳。 桃红色的休闲西装,内搭粉色的衬衫;淡蓝色的休闲西裤下,加配一双亮闪的皮鞋; 右耳处的蓝色细钻耳钉,熠熠生辉;左腕上戴着的腕表,右手上缠挂着的那一串银色手链,酷劲十足; shine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时尚气息是如此的浓郁。 相较于西装革履的中规中矩,沉沉死板,他的这一身色彩绚丽的装束,显得整个人更为朝气亮眼。 如此出挑的颜色,要想hold得住那并非一件易事;但是,shine却做到了。 就从时尚角度而言,毫无疑问,他的这一身装束是成功的; shine,很有时尚的感知度;也很有时尚的驾奴能力。 然而,落入到世俗的眼光当中就显得是“轻佻”;尤其是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当中,那就意味着是一种“亵渎”。 微微眯了眯眼眸,郁斯年的眼眸底处闪过一抹不易被人觉察到的暗芒。 过往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 这个着装轻佻,肆意叠起着二郎腿,闲散地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的男人,郁斯年是从第一眼就讨厌。 讨厌至极! 许是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抹“非善意”的眸光,下意识地shine侧了侧身。 转脸,迎上郁斯年投射过来的眸光: 意料之中。 一南一北,整整六米的距离,两个男人的眸光就这样在昏暗的视线当中隔空对视着。 一个晦暗不明,一个则邪肆浅笑。 漫不经心地对视,仅仅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 意外默契地,shine和郁斯年并将各自的眸光投射到会议室超大的投影屏幕上。 随着投影屏幕上那张张幻灯片变化而过,企划部陈经理的讲解声是声声入耳。 这一次会议内容是关于“真爱密码”的代言。 当最后一张幻灯片定格在投影屏幕上时,陈经理的目光投向坐在shine的蓝心美: “蓝经纪人真不愧是资深的经纪人,‘寻找真爱’这个提议真是不错!” 把“负面的绯闻”变成“唯美的海选”,把沈希曼变成参加为“真爱密码”的情侣款对戒寻找最佳女主角的海选人; 这样一来,“密会女友”的绯闻便会不攻自破,shine的演绎事业不受影响,代言继续,beauty diary jewelry也不会蒙受重大的经济损失。 秒,实在是妙。 “陈经理,您真是太过奖了!” 蓝心美浅笑回应。 其实,那一天想到的这个办法,蓝心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一开始才会建议先在网络上“海选”。 蓝心美自己也不曾想到,仅仅一天的时间竟然引起了如此强烈的反响。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临时的会议。 “蓝经纪人,真是用心良苦!” 郁斯年意外的出声,似笑非笑。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8章 季少峰的来电 p>  郁斯年意外的出声,似笑非笑。 凤眸,流转:薄凉的唇,微微勾起: 男人与女人的眸光就这样在空气当中对视: 真是,好一句“用心良苦”! 的确,蓝心美的初衷自然是为了不让shine的演绎事业受到负面影响。 郁斯年的一句“用心良苦”一语中的,有些许惊颤了蓝心美的心。 蓝心美闪烁的眼眸,面露出来的不自然,又怎么会逃得过郁斯年的眼? 然而………… 在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蓝心美之后,郁斯年便是将他的那一双漾着邪肆笑意的凤眸转看向了她的侧旁: 勾唇,挑眉: “明天现场海选的启动仪式,我想,shine你应该不会再做出无故缺席’的幼稚行为吧?” 一句“幼稚的行为”,毫不避讳; 一句“幼稚的行为”,骤降了会议室内的气压; 一句“幼稚的行为”,变了shine的脸色。 挑衅与被挑衅,一瞬间,剑拔弩张。 下一秒的时候,shine站起了身。 然后,长腿一迈,单手插在休闲西裤的口袋里,他就这样缓步朝着会议桌的最南端走去。 shine的动作太猝不及防了,等蓝心美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shine的脾气怕是只有蓝心美最为清楚不过的了,一句“幼稚行为”明显已经触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了。 真不敢想象,shine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事实上他已经有所行动了。 揪着一颗心,蓝心美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跟着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屏着息,看着shine一步步朝着郁斯年靠近。 可以预见的是,即将爆/发的一场“暴风雨”。 ************************ “谢谢,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 对着那个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沈希曼还在一个劲地跟着那人道着谢。 “好啦,人都走了!” 周阳转过沈希曼的身,不赞同地皱着眉心,却又矛盾地心疼,“喏,拿着。” 一瓶矿泉水。 “谢谢!” 拧瓶,开盖;当那清凉的液体灌入喉间的那一刻,沈希曼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渴了: 费劲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口舌,怎么会不渴? “慢点!” 关怀的同时,周阳也忍不住埋怨几句,“为了帮别人,是不是也应该顾着自己的身体?” 机场,水晶球鞋,旋转木马,这些都见证着那一对新人的爱情。 如今有了机场的邂逅,水晶球鞋的浪漫,又怎么能少了旋木的唯美? 为了让这一场简单的婚礼不留下什么遗憾,沈希曼一遍又是一遍地求着游乐场的经理能够“通融”。 终究,经理感动于沈希曼的执着;这才答应将“旋转木马”无条件借用给她。 结果,如人愿。 “是是是!” 伸出那一只得空的手,无比亲昵地沈希曼挽住了周阳的胳膊,“下不为例,中国好闺蜜!” 开着玩笑,沈希曼笑容灿烂。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把自己最最真实的一面尽显。 “知道就好!” 揽过沈希曼的肩膀,周阳继续道,“那你准备怎么犒劳我?” “当然是请你吃大餐!” “大餐?” 周阳皱了皱眉头,佯装正色,“一般的可入不了我的眼。” “放心吧,保准你满意!” 正准备拉着周阳往游乐场外走去时,沈希曼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季少峰!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29章 蜜儿花园 p>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除了蓝心美之外,也就沈希曼知道的秘密: shine的中文名叫做季少峰。 ************************** 沈希曼,又一次走神了。 熟悉的场景,怎么可能会不走神?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辈子自己还会再来这里:蜜儿花园。 多久,没有来这里了! 好像,应该有三年了吧? 蜜儿花园,泉市最具有格调的西餐厅,也是情侣们最为向往的浪漫地。 蜜儿花园实则是一幢独栋的欧式别墅,餐厅设在一楼:整个餐厅的设计独具匠心,厅堂里的小资情调浓郁,布置的很温馨、亦很复古;每一个靠窗位子的view也各有特色:绿草如茵,落英缤纷,四季的变化透过这通透的落地窗尽收眼底。 餐厅还设有露天座位,木质的地板,超大的罗马伞,藤制的桌椅,还有那被摆放地错落有致的花花草草,这些组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番小清新的意境。 尤其是到了春夏时分,餐厅的露天座位更是深受客人们的青睐:春日午后,品品花茶翻翻杂志,悠然惬意地享受春暖花开的时光;仲夏之夜,吹吹习习的凉风,听听蝉鸣虫叫,意兴阑珊地抬头仰望星光熠熠的夜空,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够遇见流星划过。 那个时候,她,郁斯年还有董佳言他们………… “曼曼!” 游离的思绪,被蓦地响起的一声轻唤声给打断: 回神,入眼,一张扬笑的脸: “已经第五次了!” 第五次,对面这个女人走神。 诧异不解。 “对不起,对不起,少峰,实在抱歉!” 走神,好不礼貌! “曼曼,今天我约你是来吃饭的,可不是来看你走神的呦!” “我…………抱歉!” 沈希曼尴尬不已。 季少峰也不再打趣而是转移了话题: “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 敛眸,垂视,沈希曼的眸光落在摊放在面前的menu上。 一眼,扑面而来的是那记忆中的熟悉感,骤然收紧的是被搁放在腿上的双手。 沈希曼不做声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menu的模样,落入到季少峰的眼中很自然被他理解为“拿不定主意”。 了然。 下一秒,季少峰手一扬,一个响指:“waiter!” 很快,有女侍者上前: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你…………” 原本出口的“需要”两字变成“你”,职业化的微笑僵在唇边,女侍者又惊又喜: “你不是…………” “嘘!” 在女侍者说出那个名字之前,季少峰先一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同时还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推荐几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式!” 天哪!shine竟然向自己眨眼! 女侍者双颊绯红,心跳加速,回答声中透着激动的味道: 却,不流利: “我们,我们这里…………” “这里的招牌菜式当属扇贝配黑松露汁,鹅肝和牛排的味道也极好;如果选鹅肝的话,那么法国波尔多出产的甜白酒无疑是最佳选择;不过,这里的烟熏三文鱼,羊排,龙虾意大利面,鳕鱼也是不错的选择;之于甜品,芝士蛋糕,提拉米苏深受女人们的喜爱。” 一口气,沈希曼介绍完。 顺应某亲要求,赐予shine一个中文名!季少峰!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0章 似曾相识的画面 p>  一番话,愕然了女侍者和季少峰,却意外了沈希曼。 沈希曼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都过去整整三年了,她竟然还会记得这一段话;而且,还如此清晰到一字不差。 可是,明明她是花了三年的时间很努力很努力地去遗忘;为什么得到的还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没有被遗忘,反而变得更加清楚:字字句句,就好像是深深地扎在了心上一般。 不是说,时间能够淡忘一切的么? 可是,为什么………… 下意识地,沈希曼蹙了蹙眉心: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其实,沈希曼只知道“时间能够淡忘一切”,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去遗忘,它就会愈发难以忘怀”。 曾经,为了某人能够求婚成功而不惜忍着感冒发烧的痛楚,花了整整一个通宵背下这一番话,那痛的记忆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所谓的“铭心刻骨”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是被刻上“郁斯年”三个字的一切,她沈希曼这一辈都不可能会忘记。 所以,刚才的脱口而出是正常的表现,一字不差地记得那一番话亦是本能的反应。 寂静无声! 第六次,沈希曼走神! 这一次,她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一次,季少峰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出声唤醒她,而是选择了安静地凝视,不忍心去打扰: 迷离的眸光暗淡无色,微颤的睫羽敛下淡淡的哀愁,微拧的眉心掩饰不住浅浅的忧伤,猛然间,一抹心疼划过季少峰的心间。 如此美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如此忧伤? “这是您的…………” “嘘!” 有意外的声音响起在耳侧,季少峰适时地出声制止住了前来上餐的女侍者的话。 同样噤声的动作,明显少了刚才的玩味,多了些许温柔的味道。 诧异地,女侍者看着季少峰亲手接过那一只只送上的精致餐盘,轻轻地搁放在餐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一字排开那银质的刀叉,又是轻手轻脚地将玻璃酒杯放一旁。 季少峰的动作是如此的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走神当中的女人。 心中,不禁感慨: 好温柔的男人,好让人羡慕的女人! 季少峰不为人知的一面就这样在无意间被人发现。 餐厅内,蓦地响起的小提琴声,将原本处于出神状态当中的沈希曼拉回到了现实。 “少峰,抱歉!” 她,又一次走神了!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沈希曼脸上的歉意是如此的明显:“我…………” 想要表达的歉意,却是被从邻桌传来的起哄声给打断: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无奈地,沈希曼和季少峰相视一笑;继而,默契地将眸光转看向邻桌。 赫然入目: 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单膝下跪在一个穿着粉色连衣长裙女人面前,他右手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左手伸向前,一脸的期待地凝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看得分明,萦绕在男人左手间的璀璨那是他求婚的钻戒。 男人一脸期待,女人感动地红了眼。 大红的玫瑰,璀璨的戒,似曾相似的画面! 后知后觉,沈希曼才发现不知道那一声声热烈的起哄已然变了味: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视线中,西装笔挺的男人与穿着粉色连衣长裙的女人已经拥吻到了一起。 女人左手无名指上萦绕的那一抹璀是那样的耀眼。 果然,蜜儿花园是最适合求婚的餐厅。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1章 心痛的回忆 p>  好吧,沈希曼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十十足足被自己狠狠鄙视的胆小鬼: 她,害怕看到那幸福甜蜜的画面;她,也害怕听到那四起的祝福的掌声; 因为没有勇气,所以,她选择了暂时的逃离; 借口上洗手间,暂时离开了餐厅。 好吧,沈希曼也承认在看到邻桌那一对男女幸福地拥吻在一起,在听着周遭响起的那一声比着一声还要热烈的起哄声,祝福声,掌声,口哨声四起的那一刻时,那被她十分故意禁锢了整整三年的记忆全部被唤醒; 当记忆的城墙轰然倒塌的那一瞬间,沈希曼才深深体会到一个词: 触景生情! 字典里的解释:受到眼前景物的触动,引起联想,产生某种感情。 字典,只是告诉了沈希曼它的意思,却没有告诉她所谓的“产生某种感情”原来是那么的痛。 真的,好痛! “斯年哥,来,别紧张,深呼吸!” “斯年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 “斯年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么浪漫而又唯美的求婚,哪一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待会,佳言姐一定会答应的!” “斯年哥,你是不是担心爷爷他们?安啦,等你今天向佳言姐求婚成功之后,明天我就让爷爷解除我们之间的‘娃娃亲’。” “斯年哥,待会求婚成功了可不要忘记了你这个为能够求婚成功,鞍前马后的妹妹我,为了那一段花我可是顶着高烧熬了一个通宵也痛苦地背下来的。” …………………… “曼曼,谢谢你!我和你佳言姐的婚礼你一定要做伴娘。” “曼曼,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 “曼曼,你的这一份好,我和你佳言姐会记一辈子,也会疼你一辈子!” ……………………………… “对不起,对不起,斯年哥哥!” “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能够让言言活过来吗?” “……………” “沈希曼,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斯年哥哥,我没有!” ………………………………………… 记忆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摇头,极力地否认: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 伸手,掬起一捧水; 镜子里的女人,一遍又是一遍地往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砸着。 水凉,比不上心凉;脸上的疼,比不上胸口的痛。 ******************* 第三次,季少峰抬腕;眸光,锁定腕表上的指针显示。 垂直的视线,如此的清晰: 沈希曼,离开位置去洗手间已经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了。 下意识地,季少峰皱了皱眉头: 莫不是…………………… “红酒,美食,真是不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如此幸运,竟能够同亚洲人气偶像shine共进浪漫的晚餐!” 思绪,打断;回头,转眸: 郁斯年的这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就这样跃入季少峰的视线。 还有………… 一个女人,无比亲昵地搂着他的胳膊。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2章 好一句,佳人有约 p>  视线,碰撞: 勾唇,扬笑; 空气,浮动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亦敌亦友,似笑非笑; 记忆倒退,眼前浮现出来的是几个小时之前发生在会议室里的那一幕。 *********** 两步之遥,那是郁斯年和季少峰之间的距离。 郁斯年闲适地靠坐在黑色的真皮大班椅上,他的左手呈弯曲的姿势横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右手则搭放在大班椅的扶手上; 他骨节分明的五指在大班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其中的挑衅味道却是如此明显。 瞬也不瞬,郁斯年看着站立着的正挑着眉头俯视着自己的季少峰。 俯视的也好,仰视的也罢,却都丝毫掩饰不住这两个男人与生俱来的不同的气场。 一个是邪肆的张狂,另外一个则是深沉的内敛。 不说话,男人们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 气压,骤降至冰点。 窒息的安静,安静的诡异。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么? 疑惑间,季少峰却有了动作; 跨步,一个猝不及防地上前。 那一瞬,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季少峰慢慢将他高大的身子朝着郁斯年倾了过去。 英挺的脊背,随着他朝前倾去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 季少峰朝前倾身的动作不止,而郁斯年坐在大班椅上的姿势亦未变;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一场暴风雨避无可避,就在季少峰与郁斯年之间的距离只差十公分的时候;季少峰,却忽然间朝着郁斯年的扬起了他的右手。 有一抹阴影在视线当中划过。 那是什么? 季少峰扬起的那一只右手上多了一副墨镜?! 懵了。 “郁总大可收起对明天的海选启动仪式的担心!” 季少峰的话,虽意外却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直起腰身,潇洒地戴上墨镜,季少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了会议室里: “不好意思,郁总,佳人有约,我就先走一步!” ***************** 好一句“佳人有约”! 郁斯年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在蜜儿花园遇上了季少峰; 意外的何止郁斯年一个,季少峰也是如此。 “郁总,你又何尝不是?” 挑了挑眉头,季少峰潋滟的桃花眼有意地瞟看向郁斯年的身旁,“不知道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你不是…………” 美女张启着红唇,美眸中闪过一抹惊讶: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怎么会不认识? 只是,刚想要说出口的那个“shine”,却是被身旁扫视过来的冷眸给硬生生地逼/退回了肚子里。 聪明的女人,会察言观色; 下一秒,美女迎上笑脸将郁斯年挽得更紧。 无比娇媚: “郁总,人家肚子好饿!” “只是肚子饿?嗯?” 勾唇,贴耳;郁斯年灼灼的唇息,邪魅的流连在美女的耳蜗之中: “你好坏!” 美女抡起小粉拳往着郁斯年硬实的胸膛上捶打了起来。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沈希曼看见。 小伙伴们,新年快乐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3章 心,不曾麻木 p>  第033章心,不曾麻木 “啪”! 几乎是在床头灯被打开的那一瞬,沈希曼便惊坐起了身; 她,做噩梦了。 惊魂未定! 手,摁压着胸口,沈希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刻的她,全然可以用“狼狈不堪”这四个字来形容。 一点也不为过。 身上的睡衣早已经被惊吓的汗水打得透湿透湿,汗涔涔而冷飕飕;脊背上,透着阵阵透心的凉。 被打湿的长发黏黏糊糊贴着后背,凌乱不堪;光洁的额头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泛着惊吓白的双唇,颤颤巍巍。 “怦怦怦”那剧烈跳动着的心跳声,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晚听来是格外清晰。 三年了,已经三年都没有再做这样的一个噩梦了;然而,三年之后的今天,这个噩梦又一次来袭。 鲜血淋漓,画面是如此的清晰;声嘶力竭,呼喊是这般的真实。 拽紧着身/下的床单,沈希曼努力平息着呼吸,调整着心跳,试图着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故意地分散注意力,沈希曼转眸,侧看; 床的左侧,空荡荡。 下意识地,手心,又将床单拽紧了几分:伤痛划过眸底,取而代之刚才的惊恐。 这个时候,郁斯年应该跟自己刚才在蜜儿花园里的遇见的那个美女在抵死缠绵吧? 不愿去想,但是那香/艳无比的画面却是不自觉地浮现在脑海当中,那露骨又暧昧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在耳畔响起: 一遍又是一遍地响起,那是刻意地在提醒着沈希曼:呵呵,谁说不是呢? 扯了扯唇角,沈希曼笑得有多难看: 原来,心还是会痛的。 原来,心并没有麻木。 原来,所谓的无所谓,所谓的视而不见,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沈希曼,很在乎很在乎;她会吃醋,她也会不舒服,她更会心痛。 刚才在蜜儿花园,看到郁斯年搂着那个性/感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着那般露骨的情话,挑/逗暧昧时,沈希曼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涩酸疼痛地说不出话来。 拽紧了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沈希曼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人前暧/昧。 她是他的妻子,明明她有这个权利上前宣誓她的主权; 然而,沈希曼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没有资格! “郁太太”的位置只有言言才配得上,你,顶多就是一个暖床的。” 这是郁斯年在新婚夜说过的话,沈希曼记得;一直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 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少了痛,少了彼此的难堪。 沈希曼,离开了蜜儿花园;甚至都没有当面跟季少峰打招呼而是发了短信说了抱歉。 改天,再约他吃饭赔礼道歉吧! 有些口渴,沈希曼下了床径直朝厨房走去。 ************* 又是“啪”的一声响,漆黑的客厅骤然变亮。 吓! 沈希曼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给吓了一大跳。 郁斯年? 他,怎么会………… 而且………… 他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4章 给我 p>  一室敞亮。 沈希曼看得清楚,郁斯年靠着沙发后背,闭着双眸仰面躺坐着; 纯手工剪裁的烟灰色西装外套,和那一条粉色领带此刻正被乱扔在侧旁的单人沙发上。 郁斯年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蓝色细条纹衬衫,褶皱的衬衫最上面的三粒水晶扣被解开,敞开的领口露出的是里面古铜色的性/感锁骨和那起伏着的胸膛。 他的脸色很难看,泛着异样潮红的面部肌肉有些许的扭曲,隐隐绰绰可见的是那暴起的青筋;而他皱紧眉心的模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又似在痛苦着什么。 郁斯年,是生病了吗? 疑惑的自问。 探究地,沈希曼蹙了蹙眉心,眼眸却是一刻也不曾从郁斯年身上离开过。 这模样………… 生病是最合理的解释。 所以………… 郁斯年生病了。 疑惑变成肯定。 心,皱紧;眉心,蹙得更紧。 跨步,上前,弯下腰身是沈希曼第一时间的反应。 担忧又小心翼翼地,沈希曼伸出手探上郁斯年的额头。 烫! 手,一颤;郁斯年烫热的额头着实惊慌了沈希曼的心: “斯年,你哪里不舒服?” 焦虑的询问,沈希曼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哪里,会注意到自己探放在郁斯年额头上的手此刻已经牢牢地被他抬起的大手摁住;更加不会知晓,她手背上沁心的凉驱散了不少郁斯年心中的燥热。 凉凉的,好舒服。 没有得到郁斯年的回应,只是见到他痛苦皱紧的眉心在些许松开之后又拧紧。 腰身,又弯低了几分。 沈希曼凑唇,贴着郁斯年的右耳廓,轻唤着他的名字: “斯年,斯年!” “……………” 这么烫热的温度,怎么行? 焦灼万分。 在沙发上坐下,沈希曼又贴近了郁斯年几分; 抽出被郁斯年恩压住的右手,从后面绕到郁斯年精瘦的腰身扶住;然后,将他的左手抬起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沈希曼试图着将郁斯年从沙发上撑扶起来: “斯年,来,起来,我们………………啊…………” 乍然,一声惊呼声便响起在了原本寂静无声的客厅里。 天旋地转,他上,她下,沈希曼被郁斯年重重地压到在了沙发上。 他们的身体,无缝隙地贴合到了一起: 他硬实的胸膛抵着她的柔软,灼灼的气息密密匝匝地将她包围住,还有他的那一双猩红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看着她。 彼此,呼吸教缠。 如果是换做在平时的话,如此亲密的接触,沈希曼定是会羞红了双颊。 只是现在,她的心思又怎么会放在这上面? 抬起双手,沈希曼便是在郁斯年烫热的胸膛上推搡了起来: “斯年,你先起来;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推搡的小手,焦灼的神色落入到郁斯年的眼中,这一刻,他终于是有了反应: 捉住那两只推搡着的小手,然后,俯首: 他灼灼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声音,黯哑: “给我!”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5章 中国好妻子 p>  话止,吻落;封缄住的是那两瓣嫣红的唇,吞没的是女人的惊呼声。 郁斯年的吻来的是如此的凶猛,如暴雨般急切,粗鲁,狂躁;沈希曼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不是没有尝过郁斯年的生猛,只是………… 今晚的郁斯年有些不大对劲:他急躁而粗鲁的吻,凶猛的索取掠夺更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发泄着什么? 拧着眉心,沈希曼想要进一步深思下去,下/身却是被他的*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撞飞的是那仅存的理智,撞出的是深藏在心底的欲/望。 情/潮,一浪接着一浪汹涌而至;灭顶的欢愉,让沈希曼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汪洋之中的一条小船,随着郁斯年的节奏浮浮沉沉。 这一场激烈而持久的欢爱,从一开始沈希曼就是一个被动者:被动地承受郁斯年凶猛的进攻,被动地跟着他的步调,到最后被动地任由着这个男人欲求欲予。 被填满,被浇灌,最后共同达到巅峰; 一整夜,反反复复。 不知倦。 ******************** 良久,肃静的车厢内才响起了郁斯年的声音: “该怎么样做,应该不用我再多讲了吧?” “郁总,我明白。” 闻言,郁斯年掀了掀眼皮看了眼挺直了脊背端坐在对面座椅上的钟兆平;十年如一日的神情严肃。 只一眼,便洞察对方的心思。 下一秒的时候,钟兆平掏出手机摁下了一个号码: “进行!” 一通电话,简单的两个字;简单的两个字,郁斯年要的结果。 话落,挂线。 侧脸,转眸,钟兆平的视线落到了已经重新阖上了双眸依靠在座椅背上似闭目养神当中的男人身上。 眼底有微光划过:郁斯年从来不对付女人,只是,这一次………… 钟兆平在心里低叹一声:那个踩到郁斯年底线的女人,毋庸置疑,她会很惨! 惨,那是代价。 失神间,郁斯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了车厢内。 “星光游乐园!” 回神,清明: 星光游乐园,“寻找真爱”海选启动仪式的活动现场。 ************************* 星光游乐园 “所以,” 顿下了原本朝前进的脚步,周阳扭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沈希曼, “所以,昨晚在蜜儿花园看到郁斯年和一个女人大秀暧/昧时,你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看似疑问,实则是肯定。 沈希曼昨晚上的反应,全然都在周阳的意料之中。 叹息一声,周阳心情复杂:有心疼的,也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愤愤之感: “曼曼,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了!大度?识大体?还是说你愚蠢至极?明明是正牌的妻子,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拥着别的女人,甚至还要偷偷摸摸地离开。你,还真是中国‘好妻子’!” 呵,中国好妻子,可不是么? 可是,不那样又还能怎样? 这样的结果,不是从嫁给郁斯年的那一天起早就预料到的么? 咽下心中的酸涩,沈希曼用手肘捅了捅周阳: “走啦!” ******************** 当沈希曼和周阳一前一后消失在转角的时候,郁斯年和钟兆平正好出现。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6章 曾经,她的梦 p>  前方,旋转木马。 童话般的梦幻,梦幻般的唯美。 飘满泡泡的视线中,无数粉色的气球将整个旋转木马的圆顶围成圈,嫩绿色的纱幔至圆顶顶端垂坠而下,大红色的玫瑰花瓣铺满了旋木圆形转盘的四周。 圆形转盘的正中央,穿着白纱的新娘坐在“南瓜马车”的旋木上;她的身旁正单膝下跪着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新郎。 满天飞舞的泡泡,十分调皮地在新郎和新娘之间漂动着。 阳光灿烂,却一点也比不上这一对幸福新人脸上洋溢出来的甜蜜笑容。 新郎勾唇,幸福地仰望;新娘扬笑,甜蜜地俯视回应;彼此的眼眸之中,只看得到对方的影子。 这一刻,多么的幸福而美好! 忽而,有耀眼的璀璨划过眼前,亮闪闪的,赫然出现在视线当中的是一双水晶球鞋。 反应过来的那一瞬,原本做着仰视状的新郎已经俯首,伸手,抬起了新娘的右脚搁放在了自己曲起的膝盖上。 蹙眉,不解;疑惑间,新郎已经脱掉了新娘脚上穿着的高跟鞋;然后,拿起一只水晶球鞋换上。 脱掉,穿上。 一只,又是一只。 整个过程,新郎极尽温柔;整个过程,新娘由一开始的愕然不解到最后感动地瞬也不瞬地专注。 瞬也不瞬地专注,新娘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新郎身上;而沈希曼呢,则一直把眸光落在这一对幸福的新人上。 没有昂贵的钻戒,却有漂亮的水晶球鞋;婚礼不盛大甚至可以说极其简单,但是却温馨梦幻; 旋木转动,玫瑰花瓣雨下,“南瓜马车”前,这一对幸福的新人已经拥吻到了一起。 画面,真的好美;美得让人红了眼眶。 闪着泪光,沈希曼祝福地扬起了嘴角: “周阳,你知道么?有人说,旋转木马是见证两个相爱的人的爱情游戏,只要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同时坐在旋转木马上,木马就会载着他们到一个完美的天堂,他们的爱情就会天长地久!” 没有回应,没有转眸,周阳却是伸出了他的右臂一把揽过沈希曼削瘦的肩膀;至始至终,他瞳仁的焦距都落在旋木的正中央位置上; 的确很美!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曾经也是某个傻女人的梦。 ********************* 星光游乐园的另一端,“寻找真爱”的海选启动仪式正在盛大而隆重的举行着。 主舞台正中央的位置,坐着季少峰和郁斯年;频频地,季少峰朝着舞台下那拥挤的人群扬笑挥手。 如此简单的动作,引得的却是台下愈发沸腾:挥舞着亮闪着的灯牌,粉丝们的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shine我们爱你,shine我们爱你…………” 意外就在这如此高涨的热情之中发生了:舞台正前方那原本在更迭着季少峰的影像的led显示屏幕却在这一刻闪屏。 尚来不及反应,下一秒的时候屏幕又恢复了。 然而,屏幕上出现的影像却怔愣了所有人。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7章 他,也记得 p>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是想着要切换掉季少峰的影像改成播放“真爱密码”情侣对戒的宣传片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路人甲乙的婚纱秀? 不对,好像是一个小婚礼。 乱了,乱了,真的是全部都乱套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可以出这样的乱子? 一身冷汗。 哆哆嗦嗦地,影像师就朝向影像控制面板伸出手想要切掉正播放着的影像;却,不曾想,伸出的手尚未触碰到那控制面板的摁钮就被兀地横出在面前的一只手掌给拦截住了。 错愕地抬起眼眸,一张肃然的脸。 手,顿住! 一眼,无声。 下一秒,不自觉地朝后转头:斜后方,坐在舞台正中央的位置上的那个男人,他正紧紧地抿着唇盯看着正前方那超大的led显示屏幕。 瞬也不瞬。 ********************** 超大的led显示屏幕,影质高清。 超清屏幕上所显示出来的影像画面就这样清晰地跃入人的眼眸底处: 璀璨的水晶球鞋,童话般的“南瓜马车”,唯美的粉气球绿纱幔,红色的玫瑰花瓣雨;每一处细节,每一个镜头,都将“幸福”这两个字无限制地放大,然后又完美地诠释。 影像,尽管没有声音,但是,却还是深深地吸引住了现场所有人的眼球; 被深深吸引,又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叹: “哇,好唯美的一场婚礼!” “那双水晶鞋好漂亮!” “新郎好温柔!好幸福的新娘!真让人羡慕!” “真希望以后自己也有这样一场童话而梦幻般的婚礼!” “……………………” 一声又是一声的感叹,频频地从人群之中传出来。 当现场所有人的眸光都聚焦到屏幕上,那红色玫瑰花瓣雨之下拥吻在一起的新郎新娘身上时,有两双眼眸却是无比意外又默契地落在了屏幕上的某个角落上。 旋转木马正前方的铁栅栏前,站立着一男一女。 画面高清,角度适宜,正好看真切这一对男女的模样。 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人,他左手斜插在裤袋里,右臂揽着女人的肩膀;而被他揽着的女人呢,她靠着男人的肩膀,勾起着唇角,闪着泪光的眼眸瞬也不瞬也地注视着旋木正中央。 一眼,郁斯年和季少峰便认出了沈希曼。 愕然! 谁也不会想到,沈希曼竟然也会在星光游乐园。 一眼,疑惑了季少峰却失神了郁斯年。 揽着沈希曼肩膀的那个男人是谁?他跟沈希曼是什么关系?看着这亲密的姿势,关系应该非比寻常吧? 季少峰拧着眉心,当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脑海当中闪现的同时又有无数的猜想在产生。 沈希曼身边站着的男人是谁?郁斯年当然知道:周阳,沈希曼的男闺蜜。 下意识地,郁斯年眯了眯眼眸。 好吧,他承认:当他在看到沈希曼瞬也不瞬地盯看着旋转木马时,那一刻他失神了。 似曾相识的画面,唤醒的是某些记忆: 旋木的爱情,他,也记得。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8章 后知后觉 p>  旋转木马是见证两个相爱的人的爱情游戏,只要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同时坐在旋转木马上,木马就会载着他们到一个完美的天堂,他们的爱情就会天长地久。 所以,斯年哥哥你和佳言姐一定要幸福哦! 那天,阳光灿烂;那天,他和董佳言甜蜜相拥;那天,沈希曼笑得灿烂祝福;那天………… 被牢牢锁在心底的记忆,顷刻间被全部释放: 清晰如昨! 该死! 低低地咒骂着,郁斯年烦躁抬起手,胡乱地扯着自己脖颈间挂着的领带; 松了领带,但是,心中的烦闷却还是不能够被舒缓。 ***************** 沈希曼的男闺蜜? 皱着眉心,季少峰的眸光在对面站着的一男一女身上徘徊着。 得到的回应,是沈希曼略带诧异的认真和周阳玩味地勾唇浅笑。 无论是哪一种,答案却都是肯定的: 所以,眼前的这个男人,仅仅只是沈希曼的男闺蜜而已! 瞬秒,之前填满在心中的失落感被莫大的喜悦所取代。 季少峰,原本暗淡的眸子一下子有了亮光: 难以言喻的狂喜,无法形容的激动。 “周阳!” “季少峰!” 伸手,相握,这两个男人以着最普通而又礼貌的方式做着自我介绍。 季少峰和周阳融洽地交流,却意外了沈希曼: 蹙起的眉心却是在下一刻了然地舒张开来: 其实,只要对方不是郁斯年何曾周阳对人横眉冷对过? 郁斯年? 心跳,因为脑海当中忽现的这个名字而跳漏了一拍。 “真爱密码”,情侣对戒,beauty diary jewelry,海选活动………… 当这些细节被串联起来的那一刻,沈希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郁斯年和季少峰之间存在的这一层合作关系: 一个是代言人,另外一个则是被代言的老板。 所以说,郁斯年也来了星光游乐园么?所以说,他刚才也看到了影像了? 所以………… “曼曼!” 耳畔,响起的呼唤声把游离当中的沈希曼拉回到了现实。 抬眸,是周阳,他正皱着眉头诧异地看着自己: “想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 扯了扯嘴角,沈希曼笑得尴尬。 “曼曼,有问题么?” 这一次,问话的是季少峰。 因为“明星”这特殊身份,季少峰的大半张脸被一副超大的墨镜给遮挡住了。 墨镜下,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却,可见他唇角上扬的弧度: 一问,一怔: “什么?” 望着季少峰,沈希曼一头雾水。 “少峰问你,今晚上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如果没有,他说今晚请我们吃饭。” 沈希曼的反应,让周阳不满。她的心不在焉,她的那点小心思不要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少峰,怎么好意思让你请?要请也是我请,为了昨天的不辞而别赔礼道歉。” “没关系!还是我…………” “我说,你们能先不谈这个话题?一大早就忙东忙西的,我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周阳控诉,引得沈希曼和季少峰相视一笑。 正准备抬步朝前时,沈希曼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短信的提示声响。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39章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p>  愕然! 竟然会是郁斯年的短信: 十分钟之后,在老地方等。 简短的信息,霸道的命令;寥寥几字,却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当郁斯年在将这一行字输入手机时沉沉的表情。 捏握着手机,沈希曼垂眸瞬也不瞬地盯看着亮闪着的手机屏幕。 老地方? 没有想到郁斯年竟然还会记得。 老地方,其实就是星光游乐园的公交站点。 老地方,那是她,董佳言和郁斯年三个人之间的暗语。 老地方,那里有着他们共同的回忆。 下意识地,拽紧了捏握着手机的手,沈希曼的眼眸底处划过一抹微光。 从嫁给郁斯年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会跟这个男人纠缠一辈子。 是纠缠,更是赎罪。 所以,这三年来沈希曼从来未曾在郁斯年面前说过一个“不”字。 他欲求,她必给予。 那么,这一次,毋庸置疑,沈希曼不会拒绝。 只是………… 不会拒绝郁斯年,那么只能够对季少峰和周阳say sorry了。 家事的理由充分,季少峰是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至于周阳,整个过程他都不曾言语只是皱着眉头,探究性地打量着沈希曼。 他探究的眸光,猜疑味道十足;而他皱紧着眉头的模样,那全然是对沈希曼的不满; 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被周阳看得慌乱了心,沈希曼心虚地避开了眸光。 她承认:郁斯年就是她的一个劫! ********************** 星光游乐园的公交站点 十分钟,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 这是三年以来的第一次,沈希曼来到这里: 若不是郁斯年刚才的那一条短信,沈希曼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 这是不是叫做“命中注定”? 站立在星光游乐园的公交站点,看着车来人往的恍惚间,沈希曼的心中徒生“物非人不再”的感慨: 记忆当中的木质座椅不复存在,却是被不锈钢座椅取而代之;广告灯箱换成了led显示屏幕,滚动播放着某当红明星代言的婚纱广告;公交站牌换了新颜,扩充了路线也增加了站点; 三年,改变的又何止只有这些? 面前,这个不锈钢站牌照影出来的女人,不也是么? 苦涩地,沈希曼扯了扯嘴角。 “恩…………对…………买好了,是七点半的那一场!” 兀地响起的声音,将沈希曼游离的思绪回了神。 转眸,一个穿着鹅黄色外套,深蓝色牛仔裤的年轻女孩赫然跃入眼底。 女孩边低垂着眸讲着电话,边顽皮地用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磨蹭着站台的边缘: 一幕似曾相似: “斯年哥哥,喏,这两张电影票拿好了!” “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只要别忘了等你和佳言姐看完电影来接我!这样爷爷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顶着“假情侣”的头衔,她一次次帮着郁斯年和董佳言制造约会的机会;又是一次次在他们离开之后盯看着手心处的那一张电影票暗自神伤。 就像,此刻郁斯年看到的模样。 莫名的,难受。 却是,郁斯年厌憎的感觉。 心烦气躁: “上车!” 左侧,兀地飘来的声音让沈希曼本能地侧脸转眸: 郁斯年? 他,什么时候来的?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40章 吃醋,怎么可能? p>  郁斯年,他什么时候来的? 而且,这一次还是他亲自开车,不是应该让………… “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不知道公交站点不能停车么?” 见着沈希曼蹙着眉心愣站在原地不动,郁斯年极其不耐烦地冷声埋怨道。 “我…………” “我什么我,还不赶快上来!” 心烦,意乱,郁斯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处堵得慌,需要狠狠地发/泄。 很自然,眼前的这个站在车外的女人就成为了自己发/泄的对象。 沉默,对视。 驾驶座上,这一张阴沉到了极点的脸赫然入目。 不陌生,相反地很是熟悉。 沈希曼知道,郁斯年在生气;毋庸置疑! 沈希曼也知道自己又惹这个男人不高兴了。 可是………… 眉心又蹙紧了几分,思绪在心头回转了一圈之后,沈希曼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只是………… 郁斯年像这样无缘无故地生气动怒,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甚至是无缘无故地恶言恶语,冷眼冷面,自己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么? 呵,当然习惯了;而且还习惯了整整三年。 不再多想,沈希曼便抬步上前,伸手便想要拉开车厢后座的车门。 然而………… 她伸出的手尚未触碰到那后座的车门,刚才的那个冷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坐前面!” 额? 坐前面? 她,没有听错吧? 沈希曼的眉心跳了跳,原本想要拉开车门的手也在这一刻顿住了;下意识地侧了侧脸,将自己的眸光瞟看向了前侧。 前面的位置,不就是副驾驶座? “这个位置,只有言言才有资格坐!你,沈希曼,一个暖床的根本不配!” 那天,郁斯年的话沈希曼记得;那天,他给予的难堪她也记得。 一直,牢牢地记得。 心,钝痛! 咬着唇,在犹豫片刻之后,沈希曼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可是…………” “叫你坐到前面来就坐到前面来,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凶巴巴地,郁斯年打断了沈希曼后面想要说的话。 此刻,沈希曼咬着唇一脸委屈的像是一个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看得郁斯年心中的那一把怒火又是烧旺了几分;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就在十几分钟之前这个女人跟着别的的男人有说有笑,笑颜如花; 然而,每每在面对自己时却总是战战兢兢地好像如履薄冰般。 如此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让郁斯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在刚才看到沈希曼和季少峰相视一笑的那一幕时,郁斯年是浑身上下都感到不舒服。 当然,郁斯年是绝对不会把这种“不是滋味”理解为“嫉妒”,更加不会认为是“吃醋”。 他,怎么可能会吃这个女人的醋? 至于那一条短信,只是为了要警告沈希曼注意自己已婚的身份,检点自己的行为。 仅此而已! 却不曾想,原本早就想好的警告词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坐前面”来。 这,全然超出了郁斯年的意料范围。 而沈希曼呢,她又哪里会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今天的郁斯年很反常。 就在沈希曼因为郁斯年的反常而感到有些许的无所适从时,只听得耳畔“吧嗒”一声响: 副驾驶座的车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 机场?! 沈希曼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郁斯年竟然把车开到了机场! 下意识地,沈希曼转眸看向自己的左侧:郁斯年瞬也不瞬地看着机场大厅出口处的模样,赫然跃入眼底。 眉心,微皱: 郁斯年,是来接人的么? 抱歉,更新迟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41章 郁太太,你不介意吧 p>  直到,原本漆黑的视线被绚烂的颜色所取代;直到,熟悉的街景在车窗外晃晃而过; 沈希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郁斯年驾驶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已经驶进了市区。 是的,他们回来了: 她,郁斯年,还有这个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和郁斯年聊得欢的女人。 她叫苏珊! 沈希曼了解到的仅此而已! 至于,她跟郁斯年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 应该不浅吧? 眸光,不移;脑海中,却忽然间蹦出一句话来: 有人说,女人分很多种:精致的女人就看她的指甲,性/感的女人就看她使用的香水,而气质的女人呢,则是看她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毋庸置疑,眼前的这个叫做苏珊的女人是集精致,性/感和气质三者于一身的。 这样的女人,就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忍不住侧眸凝视了,试问,哪一个男人还不会为之心动? 郁斯年,应该也不例外吧?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一眼,沈希曼就能够看出苏珊绝对不像是以往围绕在郁斯年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们; 之于郁斯年来说,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确切地讲,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若不是与众不同的话,郁斯年又怎么会亲自驾着车来接机?若不是与众不同的话,他又怎么会因为飞机晚点而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等人,是郁斯年生平最最厌憎的一件事情;按他的话来讲是既白白浪费时间又毫无价值; 而这一次,为了这个叫做苏珊的女人,郁斯年却破天荒地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整整毫无价值可言的两个小时。 心,有些许的酸涩;好像,还有些隐隐的痛。 沈希曼清楚,这一次不同。 他们,聊得真的很欢! 频频地,混合着男人的,女人的笑声从车厢的前座传来。 “说吧,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梨涡浅笑,苏珊单手托着下巴,瞬也不瞬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正做着车子减速动作的郁斯年。 前方,交通信号灯已经跳转为红灯。 “不过,还是容许我友情地提醒郁总你一句:我的价码,一般人可请不起的哦!” 在郁斯年做出回答之前,苏珊抢先又补充了一句。 “哦?是吗?” 郁斯年勾唇反问间,正好将他的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稳稳地停在了一辆白色的奥迪q7后面。 侧脸,转眸,迎视着苏珊的这一双熠熠生辉的杏眸,郁斯年皱着眉头故作认真道: “那我还真的应该要好好想想!” 郁斯年的反应,使得苏珊脸上漾开着的笑容又浓烈了几分; 她动作优雅地顺着披散在两肩上的那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勾起着嫣红的双唇,直接地将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 “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想要和郁总你共进晚餐,仅此而已!” 不等郁斯年的回应,苏珊却将自己的眸光转看向了坐在后排座位上,一路保持着沉默的沈希曼: “郁太太,你不介意吧?” 又晚了,抱歉哈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042章 真是贤良淑德 p>  第042章真是贤良淑德 香槟,美食,烛光,玫瑰,还有悠扬的小提琴声萦绕在耳畔。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沈希曼的脑海当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画面,的确很唯美,美得让人会不自觉地去臆想那些暧昧;他们现在会在干什么呢?举杯共饮?欢笑畅聊?相拥共舞?亦或是………… 莫名的,害怕! 不敢再往下想,下意识地,沈希曼拽紧了手中的筷子。 这三年,郁斯年的绯闻不断;这三年,自己没少见到他跟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们卿卿我我; 怎么可能不痛? 只是,沈希曼心里更清楚郁斯年这样做的目的:这,无非是他对自己恶意的报复罢了! 是的,一场恶意而毫无感情可言的报复。 所以………… 在经历了最初的那一阵痛之后,沈希曼最终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这三年来郁斯年的恶意报复,默默地承受着他的肆意折磨。 但是………… 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人也好,还是情也罢。 苏珊是特别的,而郁斯年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沈希曼没有健忘症,她怎么会不记得刚才在车上郁斯年和那个叫做苏珊的女人之间互开玩笑的默契互动? 沈希曼也不笨,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郁斯年和苏珊这两个人匪浅的关系? 她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相识已久的味道;而他对她,又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如果,之于郁斯年来说苏珊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的话;那么,苏珊呢?她对郁斯年的态度又如何? 答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言行,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了么? 呵呵! 真会贤良淑德! 自嘲而又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沈希曼想,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么“大方”的妻子了; 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丈夫“别有用心”,明明自己心痛又心伤,却还是大方地亲手将自己的丈夫推向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介意? 当然介意!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天知道,沈希曼介意地要命,吃醋地要命,还心痛地要命。 可是,就算介意,吃醋,心痛又能够怎么样呢?郁斯年,怎么可能会在意? 怕只怕,若是自己说出了心声破坏了与苏珊的约会的话,又会惹得郁斯年不高兴了吧? 顾不上那窒息的痛,沈希曼强颜欢笑目送着郁斯年的那一辆保时捷卡宴离开。 只是………… 明明顺了他的意,遂了他的心;郁斯年不是应该高兴的么?为什么刚才还会那样狠狠地瞪视自己? 沈希曼,不懂! ******************* “斯年,陪我吃一顿饭而已,你不用这么不情愿吧?” 对面,忽而飘来的不满声收回了郁斯年的神。 抬眸,苏珊微拧眉心的脸就这样跃入郁斯年的眼眸中: 她,身体朝前倾着,双手交叠着放于餐桌正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 全然是一副等着听解释的模样。 第043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p>  引擎,熄灭。 郁斯年没有将自己的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驶进自己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库,而是将它停在了小区的大门口。 他,没有下车;而是伸手摁下了中控键。 当四下的车窗缓缓地没入车身时,深秋的风就这样灌了进来: 夜风,沁心的凉;却,吹散不掉某人心中的烦躁: “斯年,当局者旁观者清;” “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苏珊的话清晰在耳,郁斯年极力地否认: 他怎么可能会在意那个叫做沈希曼的女人?更加不可能会爱上那个女人? 他是恨她的,很恨很狠的! 抬手,郁斯年松了松系在脖颈间的领带,只是这样做似乎觉得还不够,随即他又点了一根烟; 有人喜欢“借酒消愁”,而郁斯年则喜欢“借烟消烦恼”。 其实,郁斯年没有烟瘾,平时也不大会抽烟;但是,他却又一个“特别的习惯”:那就是每当他极度烦躁的时候,他就会选择抽烟;而且,还是“狠狠抽”的那一种。 如果说,酒精能够麻醉人的感知器官让人因为兴奋而暂时忘记烦恼的话;那么,在郁斯年的眼中香烟中的尼古丁则能够刺激人体内激素分泌,从而获得主观上的轻松感。 (ps:吸烟有害健康,不建议!) 就像此刻,在狠狠地抽几口之后,当那呛鼻的烟味将整个肺部填充地满满当当,当自己的呼吸里全部都是尼古丁的味道,这下才让郁斯年稍感舒适些。 车窗外灌进的深秋夜风,肆无忌惮;吹乱了这个男人额前的碎发,吹得萦绕在他右手指间处的星火明明灭灭; 松垮着领口,凌乱着头发,郁斯年将自己的左手手肘搭放在了车窗框上,右手则夹着烟却不抽;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他是瞬也不瞬地透过车子的前挡风玻璃盯看着小区某一幢楼。 此刻,已是深夜时分。 那一幢楼的整个楼层几乎是一片漆黑的,唯有,零星的几处还亮着灯。 唯一亮着的那几处,却没有包括他的那个家。 郁斯年眯了眯眼眸,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所以说,那个女人是睡了? 疑惑地想,肯定地猜测;这样的认知,让好不容易才得到舒缓的心情再度变得烦躁起来。 不,是极度不甘心地愤怒起来。 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般睡了?她怎么可以?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跟苏珊共进晚餐去了么?她不是很爱自己么?难道她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这三年的记忆中,无论有多晚,这个女人都会等自己;何曾,会像今晚一般竟然就睡了! 很好,该死的女人! 狠狠地咒骂,不可置信地愤怒:窜起的是燃在心中的那一把怒火,暴起的是那被拽紧成拳的左手手背上的根根青筋。 就在郁斯年将掐掉星火的烟蒂愤愤地扔出车窗外,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视线中,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希曼? 她不是在………… 就在郁斯年错愕间,沈希曼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瞬秒,车子绝尘而去。 第044章 谁的尖叫 婚迷心窍,第044章 谁的尖叫 医院? 当沈希曼乘坐的出租车停靠在了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时,郁斯年则是把他的那一辆卡宴停在了医院对面的马路上。ai悫鹉琻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郁斯年看着沈希曼从出租车后排座位上下来之后,急匆匆地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她的步履是那样的匆匆,面色是那样的焦灼,全然不顾背后出租车司机拿着发票和找零冲着她呼喊。 她,真的很急;急得让人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也急得让人在心里产生了隐隐的担忧。 这么晚了,沈希曼来医院做什么? 瞬也不瞬地盯看着医院的方向,郁斯年的视线里早已经不见了那一抹熟悉的娇小身。 **************** 当住院部的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沈希曼几乎是第一时间走了出去。 “吧嗒吧嗒”高跟鞋踩地发出的声响在这个寂静无声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地突兀,却是每一声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一般,沉重而焦灼。 此刻的沈希曼,她的脑海当中浮现的全部都是刚才那一通电话: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手心拽得紧紧地,她又加快了朝前的脚步。 然而………… 心急火燎的她哪里会注意不到就在她疾步朝着走廊最尽头的那一间病房走去时,靠她左手边的一部电梯正好抵达这一层楼。 电梯双门缓缓地打开,赫然出现的是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 **************** 远远地,沈希曼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自己的父亲沈伯明和舅舅杨浩天两人;而一旁的座椅上自己的母亲杨凤琴正低声安慰着舅妈叶若华。 气氛,凝重。 跨步,上前: “爸,舅舅!” 轻唤,对视;杨浩天对着沈希曼点了点头: “曼曼来了!” 一眼,一言,骤然间,沈希曼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多。 遇上如此的变故,怎么可能会不苍老? 这边,沈希曼心疼着;那边,杨浩天已经在叶若华的侧身坐了下来,抬手,抚上了她的肩膀。 嗓音,黯哑: “若华,曼曼来了!” 一声“曼曼”刺激了叶若华的神经,让她瞬间有了反应。 猛地抬起头,沈希曼的脸眼前: 眼眶又热了,一把抓住沈希曼的手,叶若华带着哭腔地哀求: “曼曼,你快进去劝劝桐桐,” 情绪激动的叶若华,拽着沈希曼手腕的力道很大;手腕上传来的痛意,让沈希曼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心,却忍着没有出声。 “桐桐跟你从小关系就很好,像亲姐妹一样;舅妈知道,桐桐她一定会听你的。” 想到自己的女儿杨雨桐所遭受的那一切,叶若华心痛地已经哭得不能够自己了:“桐桐,我可怜的女儿!” “若华!” 见着自己妻子撕心裂肺的模样,杨浩天心痛不已地一把将叶若华搂紧: “女儿会没事的!” “舅妈!” 反手握住叶若华的手,沈希曼红着眼眶安慰道,“我现在就进去,桐桐她一定会没事的。” ******************* 沈希曼进病房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想来………… 就在杨浩天他们想着可以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病房里却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第045章 桐桐,我没事 婚迷心窍,第045章 桐桐,我没事 太突然! 就在所有人都尚来不及反应过来之际,一抹身影如旋风般乍现在视线当中;又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推开了那一扇原本紧闭着的病房门。ai悫鹉琻 一个闪身,郁斯年已经走进了病房。 全然不顾,还处于怔愣状当中不明所以的沈伯明他们。 ****************** 脚步,在玄关处放慢。 病房内弥漫开来的,混合着血腥味的刺鼻的双氧水味道让郁斯年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呼吸,一紧;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油然而生在心头。 不自觉地,郁斯年加大了脚步朝里走。 当男人的视线终究有了聚焦点时,他琥珀色的瞳仁便是猛然间一缩。 眼前,一片触目惊心。 斑斑点点的红色血滴,就像是天上的星子七零八落地滴落了一地;郁斯年看得清楚,这斑斑驳驳的红色血滴正是从沈希曼的右手手掌心滴落下来; 嫣红的血还在不住地往下滴,正好一滴滴落在了沈希曼脚边上跌落着的一把沾染着鲜血的水果刀上。 不远处的病床床头柜边缘处,滚落着一个已经被削掉了三分之一果皮的苹果。 一眼,了然: 眉头,皱紧: 刚才在病房门口听到的一切,跟着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拼凑起来,郁斯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刚才在病房里发生的那一幕; 夺刀? 简直是愚蠢之极!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么?难道她就不知道刚才那样做很危险么? 望着背对着自己站着的沈希曼,郁斯年只觉得心中是愈发愤懑: 到了此时此刻,她还不顾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心而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站在她对面的杨雨桐上。 瞪大的双眸,布满的是惊恐之色。 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很显然,杨雨桐是被吓到了; 她死死地咬着发白的嘴唇,眸光牢牢盯看着沈希曼的那一只鲜血淋漓的右手手掌心。 她刚才,刚才做了什么?她,她怎么可以………… “血,好多血,对不起,对不起曼曼,” 双肩颤抖地厉害,杨雨桐摇晃着脑袋,不住地对着沈希曼倒着歉: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桐桐,我没事;真的。” 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掌心,沈希曼说得云淡风轻。 杨雨桐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沈希曼不想因为这而使得她的情绪更为失控。 然而,事实上杨雨桐已经失控了: “怎么办,怎么办…………” 当杨浩天一行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正好是杨雨桐摇晃着脑袋宛如复读机般做重复着的一幕。 而在这一行人中除了沈伯明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了出现在病房中的郁斯年。 眉头,微皱: 刚才那个身影是………… “桐桐!” 病房内兀地响起的一声喊声打断了沈伯明的思绪: 杨雨桐晕倒了。 瞬间,整个病房乱作一团。 焦灼万分的沈希曼正欲上前,腰上突然间多出来的一条手臂而让她不能动弹半分。 气恼地抬头,迎上的却是一双愤愤的眸子。 第046章 不该有的奢望 婚迷心窍,第046章 不该有的奢望 “郁斯年!” 如果说上一秒还在为意外出现在病房内的郁斯年感到愕然不已的话,那么这一刻沈希曼真的是气恼了。ai悫鹉琻 郁斯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到底有没有顾及自己此刻的感受? 他,明明知道自己跟桐桐情同姐妹;他,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担心不已; 他,怎么可以在桐桐晕倒的时候把自己强行带出病房? 挣扎着,气恼着,却也意外着。 沈希曼不会想到,自己的一声气恼的低吼,竟然真的让原本朝前走的郁斯年停下了脚步。 只是………… 他的右手并没有松开,依旧还是牢牢地拽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很大力,虽然不会让人感到痛,但是却让自己也挣脱不了。 钳制的力道,分寸拿捏有度。 回头,转眸; 沈希曼因为气愤而涨红了脸,紧蹙着两弯秀眉,正愤愤然盯看着着自己的模样悉数被映入到郁斯年的琥珀色瞳仁当中。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三年来,这个小女人总是低眉顺眼的;何曾,见到过她对自己如此的愤愤然? 而且………… 还对自己连名带姓的吼叫? 郁斯年,眯了眯眼眸: 似曾相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双手插/着腰,喘息着哀求着自己的女孩: “斯年哥哥,你,你快把那本日记本还给我!” “嗯,曼曼你这么宝贝这本日记,看来里面确实藏着精彩的秘密,不如…………” 伸出的手,才碰到日记本的封面,对面就传来了一声又又急又躁地低吼: “郁 斯 年!” “郁 斯 年!” 记忆与现实的叠影,一模一样的低吼让原本有些许恍惚的男人瞬间回了神。 视线,清明; 郁斯年看到的是沈希曼正咬着唇,吃力地想要从自己的禁锢中挣脱出她的那只左手;也看到了她光洁额头上沁出的一层细密的汗;更看到了因为她的挣扎用力,使得她的右手手掌心渗出了更多的嫣红。 触目惊心的红,暗沉了男人的眸;女人却是全然不知,依旧低头挣扎: “郁斯年,你放开我,我要进去看桐桐,我…………” “闭嘴!” 乍然响起在头顶处的冷喝声,让沈希曼本能地抬起了头。 一张阴郁到了极点的脸。 “愚蠢!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么?” 什,什么? 沈希曼被郁斯年连着两声的骂声而弄得莫名其妙,却是在顺着他的眸光瞧见到自己右手手掌心时,才恍然大悟: 有些暖: “你…………” “受了伤,还怎么暖床?” 话原本不是这样的,可是出了口却变了味道。 如此伤人,如此残忍:更就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地扎进沈希曼的心里:血肉模糊的痛。 呵呵,是她想多了;她怎么还会抱着那样的希冀? 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会…………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沈希曼抬起下巴与郁斯年对视: “我的手没事。” 手伤的程度,沈希曼清楚;其实,刚才那把水果刀刺得并不深:应该,只是皮外伤。 “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我…………啊…………” 话未完,身子却突然一轻,整个人就被郁斯年打横抱了起来。 情人节元宵节快乐!话说,21号上架了,小伙伴们多多支持啊! 第047章 奢侈的温柔 婚迷心窍,第047章 奢侈的温柔 医院,清创室 确实,如沈希曼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因着水果刀刺得并不是很深,所以她右手手掌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ai悫鹉琻 不过,为了避免伤口受到感染;医生还是建议给沈希曼做了一个手掌包扎的处理。 ************** 所以,是为了那一句“受了伤,还怎么暖床?”的话,郁斯年才带着自己来做包扎的么? 呵呵! 那还真的是一个“好丈夫”,而且还是一个在外人眼中被公认的“好丈夫”。 刚才,自己就是被郁斯年一路上给打横抱着过来的,那样的“堂而皇之”,哪里会引起不了注意? 驻足,侧目,围观,指点,艳羡的可不就是医院的那些值班的女医生和女护士们。 而郁斯年就是在那样艳羡的注目礼之下,无比“温柔”地打横抱着自己走进医院的清创室。 自嘲般地,沈希曼扯了扯嘴角。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自己还会不清楚么? 郁斯年他的温柔之于沈希曼来说是一件昂贵的奢侈品,他的温柔专属于一个叫做董佳言的女人。 又怎么可能会给自己? 然而………… 当沈希曼的这一抹苦涩的笑落入到外人的眼中时,却变了味:很自然地,被理解成为了“幸福之笑”。 “郁太太,你也感到很幸福是不是?” 面前,弯低着腰身的女护士正拿着白色纱布往着自己右手手掌心的伤口上一层又是一层缠绕; “郁太太,你真的好让人羡慕!有郁先生这么好的一个老公!” 幸福?羡慕? 呵呵! 沈希曼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么奢侈的两个词有一天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身上。 “好啦!” 耳畔,兀然地响起的一个年轻女声让沈希曼回了神: 伤口已经被女护士包扎好。 低头,垂眸:右手手掌心被层层白色纱布缠绕。 手上的伤口能够愈合?那么他呢?他心上的那道伤口,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愈合? 伸出左手,轻轻摩挲着缠着白纱的伤口;一抹暗伤,划过沈希曼的眼底。 这一幕,正好被清创室外隔着一扇玻璃窗站着的郁斯年看到。 莫名的难受,让这个男人皱起了眉头。 ****************** 因为挂念着杨雨桐,所以在伤口包扎好之后,沈希曼是第一时间就去了病房。 病床上,被医生打了镇定剂的杨雨桐就这样安静地躺着。 为什么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却要遭受那样的一切? 被人强/暴?! 而且,还是被一个有精神障碍的男人给强/暴! 太残忍了! 那个时候的桐桐该是有多么恐惧,又是有多么的无助! 心,钝痛得无法呼吸; 在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杨雨桐之后,沈希曼才收回眸光: “舅舅,舅妈,那我和爸,妈先回去,明天再来看桐桐!” 无声点头是杨浩天给予的反应,沈希曼清楚杨桐桐被强/暴的事实,让他们已经心力交瘁了。 能不痛? *************** 病房门刚被打开,沈希曼被外面站着的人给愣到了: 脱口而出: “你怎么在这里?” 第048章 了解,却不懂 婚迷心窍,第048章 了解,却不懂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你怎么在这里”? 瞧见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蹙着眉心,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表情,郁斯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ai悫鹉琻 敢情,自己跟在这个女人身后这么久,她竟然没有发现!敢情,自己被这个女人当做隐形人了? 被人无视,而且还是被眼前的这个叫做沈希曼的女人无视,这样的滋味对于郁斯年来说真是糟透了! 不,确切地讲,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该死的!心中好像有把火正在“蹭蹭蹭”地往上冒,郁斯年狠狠地在心底咒骂一声。 似乎,唯有狠狠地咒骂才能够缓释心中的躁闷。 一个愕然不解,一个愠怒蹙眉;郁斯年和沈希曼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大眼对视着。 门口,站着的这个眉头皱紧,面露不悦之色的男人是郁斯年没错; 可是,可是他不是已经离开了么?沈希曼可是清楚记得的刚才自己在包扎完伤口从清创室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不可置否的,刚才的那一瞬之于沈希曼来说她是失落的,是难过的,却也是意料之中的; 然而,这一刻,当看到这个意外出现在病房门口的男人时,沈希曼怎么可能会不愕然? 他,他不是“离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 最后的结论是:今晚上的郁斯年太不正常了,所以才会做出一些令沈希曼到现在还不能够完全反应过来的事情。 比如说,刚才在医院他那样“温柔”地一路打横抱着自己去了医院的清创室;又比如说会在自己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却又意外地“去而复返”;还比如说,他竟然会送自己的父母沈伯明和杨凤琴回了家; 毕竟,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就像是一根深扎在所有人心中的刺,尤其是对于郁斯年来说;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董佳言的生亡,让郁斯年怨恨着所有的人。 这三年,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父母沈伯明和杨凤琴的态度沈希曼是了然的;虽然不甚于给予自己的难堪,但对自己的父母也算极其地不给面子。 那天,他携着俏佳人出现在自己父母的结婚纪念宴会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沈希曼清楚地很,他的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给自己和给自己的父母难堪。 明明,对这个被自己从小到大叫唤为“斯年哥哥”的男人沈希曼应该是最为了解不过了的; 然而………… 郁斯年最近做的一些事,却让沈希曼有种越来越看不懂,猜不透这个男人的错觉。 有些许迷茫地,沈希曼盯看着洗手台前的这一面超大的镜子;镜子里,倒影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 了解,却不懂;这,是不是很矛盾? 下意识地,沈希曼蹙了蹙眉心:同一时刻,镜子里的女人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砰”蓦地响起在浴室间的一声巨响,狠狠地吓了沈希曼一跳。 转头,一张恶狠狠的脸。 第049章 该死的担心 婚迷心窍,第049章 该死的担心 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怒然的,担忧的,释然的,三者都有。ai悫鹉琻 好复杂的情感! 为谁怒然?为谁担忧?为谁释然?除了眼前这个让自己在最近频频失控的女人之外,还会有谁? 平息着急促的呼吸,郁斯年的眸光却一刻也未曾从站在洗手台前的沈希曼身上离开过。 显然,刚才的那“砰”的一声巨响把沈希曼吓到了。 不过,幸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当撞门而入见到沈希曼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郁斯年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一瞬,那块一直悬着的叫做“担忧”的大石终于是落了地。 浴室内的光线敞亮,沈希曼看得清楚:郁斯年他的右手撑放在门框上,左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手;他的左肩膀则依靠在这扇被完全打开着的浴室门的门板上。 郁斯年喘息着,他硬实的胸膛因为这急促的频率而正在上下起伏着;而他饱满额头上沁出的那一层汗珠在浴室天花板吊灯的照耀之下,泛着一层亮黄色的光泽。 上一秒因为刚才的那声巨响而受到的惊吓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愕然不解。 下意识地,沈希曼拧了拧眉心: “你,怎么了?” 女人关心的疑问,得到的是男人的一句烦躁的低吼: “你是要在浴室待一辈子么?难道不知道我在外面已经等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了。” 该死! 话,才出口;郁斯年就在心底咒骂了一句;这一次,他咒骂的却是自己。 第二次,原本想好的话在说出口的时候却是变了味道。 痛恨不已! 郁斯年痛恨这种“言不由衷”的感觉,更痛恨自己对沈希曼产生的不自觉地担忧。 浴室门被足足紧闭了有两个小时之久,而待在浴室里的沈希曼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莫名的担忧便就这样浮上了郁斯年的心头; 那一瞬,他只想要第一时间见到沈希曼。明明有备用的钥匙,而郁斯年却选择了“撞门”。 瞧见着郁斯年咬牙切齿般的模样,沈希曼知道这一次自己又惹到他了;而这一次,她是清楚他动怒的原因的。 郁斯年说,因为自己迟迟不出去,所以才让他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换言之,就是“他宝贵的时间”因为自己而被白白地浪费了。 其实,若不是郁斯年恶狠狠地提醒,沈希曼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浴室发呆了这么久! 小心翼翼地与郁斯年对视着,沈希曼怯怯地道着歉: “对不起,我,我现在就出去。” 脚步刚抬起,迎面再次传来那个怒然的声音: “闹什么闹?不知道现在很晚了么?” “我…………” “洗澡!” 几乎是在郁斯年硬冷地甩下这两个字的同一时,只听得“吧嗒”一声,浴室门被关上了。 可是,为什么郁斯年也被关在了浴室里面。 疑惑地眨眼间,这个男人已经迈开了步子朝着自己走来。 他,不会是………… 脸“腾”地一下子变红了,沈希曼羞囧: “你…………” “你哪个地方是我没有看过的?” 第050章 那不一样 婚迷心窍,第050章 那不一样 洗澡不假,却是郁斯年帮自己洗澡。ai悫鹉琻 只要一想到待会自己全身赤/裸地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光想想那样香/艳的画面就让沈希曼羞得烫红了双颊,烧红了耳根。 眼睁睁地,看着郁斯年朝着自己越走越近,沈希曼下意识地便朝后倒退。 只是………… 才后退了两步,便无路可退;沈希曼的腰部已经严严实实地抵在了洗手台的边缘。 大理石的洗手台边缘:冰凉。 “我,我自己可以的。” 看着尚未停下脚步的男人,沈希曼咽了咽口水说道。明明随着郁斯年的靠近自己是紧张到不行,却还要佯装着镇定。 脚步停下,人面前站定。郁斯年和沈希曼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两步之遥。 “你真的确定你可以?” 在闻言沈希曼的话之后,郁斯年便是嗤之以鼻地朝着她的右手手掌心斜睨了一眼。 示意的动作,是如此的明显。 眼前这个女人的紧张和不安,郁斯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 郁斯年的话让沈希曼语塞。 她承认,他说的,指的都是事实。 “郁太太,这几天右手可千万不能沾到水哦!”刚才在医院女护士的叮嘱,沈希曼记得清楚:即使自己再小心谨慎,也不能够百分之百地保证伤口不会沾到水。何况,受伤的还是右手。洗澡?可见难度一斑。 “我,我真的可以。” 明显地,低气不足。 这一次,郁斯年倒是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朝前又迈了一步。 两步之遥变成一步之距,瞬间,属于这个男人独特的清冽气息便将沈希曼密密匝匝地包/围住。 强大的气场,无形的压力;本能地,沈希曼的左手拽紧了身后的大理石洗手台边缘。 屈起的,泛着紧张白的左手五指落入郁斯年的那双瞬也不瞬盯看着她的凤眸当中。 “你在紧张?” “哪,哪有!” 沈希曼不利索地矢口否认,让郁斯年眯了眯眼眸。凤眸深邃,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瞧见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羞红了双颊,明明紧张到不行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郁斯年心中的烦躁意外地消弭了大半。 眼眯着,神未动,语气更是一如既往的硬冷: “有什么好别扭的,又不是没有见过。” 话说着,郁斯年便抬起了手作势要去解开沈希曼的外套扣子;他,抬起的右手才触到沈希曼的外套的最上面的扣子,便被她挡开了。 左手,死死地护着外套的扣子,沈希曼又紧张又羞然: “那,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 几乎,是在沈希曼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郁斯年脱口而出。 多么的自然! 因为太自然了,所以才会在好几秒之后,郁斯年和沈希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的距离竟然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一个前倾,一个后仰;郁斯年将他自己的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沈希曼的娇躯上。 好不暧昧! 第051章 爱到铭心刻骨,所以义无反顾 婚迷心窍,第051章 爱到铭心刻骨,所以义无反顾 真的,好暧昧! 因为,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所以,到了最后,一切脱离了原本早就已经设定好的轨道; 因为,暧昧得让人情难自禁,所以,到了最后,一场原本很纯粹的“洗澡”染上了一种叫做“情/欲”的味道。ai悫鹉琻 *********** 晨风吹起了米白色的窗纱,却吹散不掉弥漫在空气当中的味道。 什么味道? 那是,昨天晚上和郁斯年激/情过后的甜腥味道。 脸,不自觉地红了;脑海当中,浮现出来的是那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一幕幕。 昨天晚上,在浴室的洗手台上,郁斯年要了自己;在此刻自己坐着的这一张大床上,他又要了自己一遍。 是因为顾虑到自己右手手伤,所以昨天晚上的郁斯年才会那样的温柔么? 恐怕,郁斯年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难得的温柔竟然让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 真的,好难得! 眼眶,发热! 下意识地沈希曼伸出左手,轻轻地往着自己侧身的床铺位置抚去。 手掌心,感受到的是他的余温。 所以…… 是因为爱到铭心刻骨,才会义无反顾? 脑海,忽而浮现的一句话,让沈希曼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这,是不是叫做犯/贱?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董佳言的替身,明明知道跟郁斯年的每一场欢/爱只不过是这个男人欲/望发/泄的生理需求;明明知道,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董佳言;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恨之入骨;明明知道……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情难自禁,还是会一次次地沉沦在他的身/下?为他动/情地呻/吟?为他美丽地绽放? “沈希曼,你真的很犯/贱!” 那一天,周阳对自己恶狠狠地低吼。到现在,沈希曼也不会忘记当时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呵呵,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 弯起的唇角,又朝上扬起了几分:谁叫自己爱这个叫做郁斯年的男人已经爱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呢?谁叫“郁斯年”这三个字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液里?谁叫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自己心头上的那一颗朱砂? 至少,至少,他对自己还有感情的不是么?恨之入骨,不也是一种感情的表达么? 至少,在他心里的某个小小的角落里,还有自己的位置不是么?无关爱,仅有的只是恨。 至少,在性/事上自己不是被他需要的么?郁斯年不是说过,他们在性/爱上的配合不是很默契么? 压下心底翻滚着的酸楚,就在沈希曼勾唇如是自我安慰的同时,“啪”,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滚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晶莹的泪,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心尖发疼。 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希曼抹着眼眶,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父亲沈伯明的。 吸了吸鼻子,收拾好心情,沈希曼才摁下通话键。 口未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沈伯明焦虑的声音: “桐桐,不见了!” 第052章 那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 婚迷心窍,第052章 那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 桐桐,你到底在哪里? 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望着一张张擦肩而过的陌生脸孔,沈希曼真心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无助。ai悫鹉琻 “曼曼,时代广场这边没找着!” 这是在几分钟之前父亲沈伯明打来的一通电话,却是又一次把在她心底冉起的那一丝丝的希冀给泯灭掉。 “时代广场”,又一个地点被打上了红色的叉叉,否定了。 可想而知,在给父亲沈伯明标记着的那本杨雨桐可能会去的小本本中,现在定是“遍本”红色叉叉的模样。 那本小本本上的红色叉叉越来越多,可以遍寻的地点就会越来越少,那么寻到杨雨桐的希冀也就越来越渺茫。 如果说,前一刻沈希曼还能够保持着那份冷静和淡定的话,那么,这一秒尤其是在听到父亲沈伯明的这一通电话时,一种叫做“焦灼”的情绪开始在她的心中蠢/蠢/欲/动起来。 杨雨桐的家并不是在泉市,而是在靠近泉市的一个古镇上。 所以,泉市之于杨雨桐来说是陌生的;而那个小本本上标记着的地点,其实是每年杨雨桐来沈希曼家做客时两个人经常会去的地方;那些地方有着她们两个人共同的回忆。 环境陌生,范围锁定,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够找到杨雨桐的;谁会料想得到,已经足足遍寻了有四个小时之久,几乎,把那本小本本上标记出来的地方都找了,把大半个泉市都寻遍了,还是不见杨雨桐的身影。 茫然而不知所措地,沈希曼看着人行道上的交通信号灯由绿转红,再有红转为绿;看着一波又是一波的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过。却,没有一张脸是属于一个叫做杨雨桐的。 前方,信号灯又一次转为了“绿灯”。 拥挤的人潮,擦肩而过的那一瞬,猝不及防中沈希曼的右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这一撞,撞回的是她原本恍惚的神思。 揉着被撞痛的右肩,反应过来的沈希曼看到一男一女相拥朝前走的背影;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道歉声,而是听到这样的对话: “亲爱的,这次去海边看日出,你不会再放我鸽子了吧?” “哪敢啊?” “知道就好!” “……………………” 情侣间的打情骂俏,沈希曼只敏感地捕捉“大海”两个字;却就是这两个字,让原本泯灭在她心中的那一把希冀之火又再度复燃起来。 海边,怎么唯独就忘了这个地方呢? “大海,一个能够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地方。多美!”曾经,杨雨桐如是说。 对,海边,杨雨桐一定就在泉市的“浅水湾”。 激动的沈希曼正想着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沈伯明他们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周阳。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筒内便传来了熟悉的男音: “曼曼,雕刻爱情谈成了第二笔生意呦!今天我还当了一回英雄,救了一个轻生者。” 太嘈杂,沈希曼并没有完全听清周阳的话。只大概听到“生意”,“英雄”,“轻生者”字样。 不在意,只关心杨雨桐: “嗯,周阳,我这边有事情先挂了,待会再打给你!” “曼曼,你那边太吵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加快着脚步,提高了分贝解释的沈希曼看到了前方绿色交通信号灯呈倒计时的跳跃,却没有看到一辆正右转驶来的黑色轿车。 “我说,我待会…………嘁——————” 听筒内,沈希曼的声音完全被乍然间响起的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湮灭。 当当当,小伙伴们,文文到这里就要上架了。感谢大家一路以来对燕子的支持,也请大家继续支持燕子。 不出意外的话,文文21号凌晨就会全部更齐2万!首订对燕子来说很重要,希望暂时要养文的小伙伴先订了吧!谢过! 好多精彩都在上架之后,当年的车祸真相会是如何?郁斯年何时才会看清自己的心?沈希曼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答案会在后面一一揭晓。 第053章 沈希曼,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婚迷心窍,第053章 沈希曼,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当那声尖锐的急刹车声划响天空的那一瞬,时间仿佛一下子就静止了;空间也好像是瞬间失去了颜色,整个世界宛如一部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的老旧而无声的电影;“电影的黑白镜头”,模糊了里面的人却清晰了呈现出来的景。ai悫鹉琻 格外显眼的,是出现在这黑白镜头里的那两条足足有五米之长的黑色痕迹;长而黑的痕迹,纹路是如此的清晰深刻,那是车子急刹时车轮狠狠摩擦地面所遗留下的印迹; 急刹车痕的尽头,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有夹杂着汽油味道的白色气体正从轿车的尾部排气管“腾腾而起”。 急刹车痕迹,纹路清晰深刻;黑色轿车,尾气腾升,这些都是在无声地告诉着人们刚才所发生的那惊险的一幕。 真的,是被吓到了。 所以,才会到了现在还不能够完全反应过来:大脑是空白的,放大的瞳仁里满是惊恐之色;心,乱了节奏而狂跳不止;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着,嗓子好像在冒着烟,干燥地难受;脊背上一片惊慌未定的凉,慑得人心惶惶。 真的,是被吓到了。 男人抬手想要擦拭掉正从额际处滚落下来的大颗大颗的汗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本紧紧拽着方向盘的双手因为害怕而在瑟瑟地发着抖;不仅仅是两只手,就连隐藏在车子仪表盘之下的双腿也在发着软打着颤;那种发抖打颤的频率,完全是不受大脑控制,想要抑制都抑制不住。 抬起打颤发虚的左手,男人惴惴不安地擦拭着额际的汗珠;却不知道怎么搞的,越擦汗反而越多,越擦心中的惊恐不安也就越发强烈。 到了最后,男人索性就停止了手上原本擦拭着的动作,任由着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打湿脸颊。 面前,放在车子仪表盘上的纸巾盒里早已经没有了纸巾;张张纸巾如今不复往日模样,而是被揉搓着皱皱巴巴地,一团团乱扔在车厢地面上;空空如也的纸巾盒子,正如同此刻男人的心一般,空虚的惊恐而慌乱。 心,因为慌乱惊恐的空虚,所以急需要一些东西来填满。 烟,对香烟! 忽然间,眼前一亮,恍若找寻到救命稻草一般,男人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啪啪啪啪”,哆嗦着的左手连着打了好几下的打火机,然而却还是无法点燃这一根被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的香烟。 心烦,气躁,加心慌,一个不小心,夹在两指间的香烟就这样掉落到了车子仪表盘的下面。 低头,弯腰,伸手,在拾起那根掉落在车子仪表盘下面的香烟准备弯起身的那一刻,男人的眸光正好瞟看到右侧反光镜的影像,清清楚楚: 五米开外的人行道口上一个女人背对着自己侧躺着;却,是“一动也不动”。 那个女人……………… 男人写满惊恐之色的瞳仁猛然收缩间,他的手便是没有预兆地抖了一下;手抖,抖落的是刚被他从车子仪表盘下面捡起来的夹在手指间的香烟;而这一次,这根香烟是直接滚落到了座椅下面,再也不见踪影。 那,那个女人…………她,她是“死”了吗?为什么,她“一动也不动”? 不祥之感,笼罩着全身;恐慌,在心中不断积聚:男人,瞬也不瞬地盯看着反光镜里的影像;而他逐渐清明的脑海中则是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 刚才,刚才自己只不过是挂了个电话的空挡,回眸间,那个女人就那么突然地闯入了自己的视线当中:那个女人拿着手机贴着耳朵,一脸急切地朝着人行道对面走,很显然她是在打电话;亦很是显然的,那个女人在看到自己驾驶着车子驶向她的那一刻,因为猝不及防的惊恐而忘记了该有的反应。 她,就那样保持着手拿着手机贴耳的姿势站立在人行道上,手足无措地望着自己。 原本,车子的速度就很快;而车与人的距离,又仅仅只有短短两米之遥。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本能地反应,男人是猛地踩下了刹车,减缓速度采取了紧急的刹车制动措施。 然而………… 车速是减了,却因为距离太近时间太短的缘故,还是不能够让车子立刻停下;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因着急刹车的惯性而继续朝着人行道上站着的那个女人的方向驶去。 那一瞬,有种叫做“无力挽回的悲凉”席卷了这个男人的全身;那一瞬,因为莫大的恐惧让这个男人忘记了做出打转方向盘的反应;就在车子几欲撞上那个女人的瞬间,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眸,拽紧着方向盘任凭着车子因为急刹的惯性而朝前滑行。 最终………… 当天空中划响那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当原本干净的路面上遗留下两条因为车轮与地面狠狠摩擦而产生的刹车痕迹,因借着急刹的惯性而行驶着的车子在朝前滑行了足足有五米之长之后,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太乱了。 乱的不仅仅是此刻浮现在男人脑海当中的这一幕幕的画面,而且还有他此刻的遭乱无比的心情; 真的太乱了,以至于让这个男人并不能够百分之百地确定刚才当自己的车子因为急刹的惯性而驶向那个女人的那一瞬间,是否有把她撞到;甚至,他还抱有着一份侥幸的心理:或许,那个女人并没有被自己的车子撞上;或许,就在自己的车子驶向她的那一刻,已经反应过来的她及时地躲开了呢? 毕竟,当时的自己是闭着眼睛的,不是吗?男人如是地安慰着自己,却更像是在“自欺欺人”着。 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这些却都是在这一刻之前的事情。 如果说,前一秒这个男人还保留着这一份侥幸心理的话,那么,这一刻,当他看到在右侧反光镜里呈现出来的影像,看到那个躺在人行道口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时,这一份侥幸顷刻间便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左侧心房被那希冀之后的悲凉绝望所填塞地满满当当的。 清晰可见的是,男人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泛着白,指尖发着颤:而他猛缩的瞳仁里明显是蕴藏着深深的恐惧。 一动不动? 所以说,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么?所以说,刚才自己真的是撞到那个女人了么?驾驶撞人?而且还致人“死亡”?天哪,那,那他应该怎么办? 黑色轿车里,男人因为深深的恐惧而饱受着精神的折磨;而侧躺在人行道口的女人呢,同样是被刚才那堪比国外大片里才会出现的惊险一幕而吓到了。 因为真的被吓到了,所以做出的举动才会反常;所以,当那一辆黑色的轿车朝着自己的方向飞驰而来时,那一刻,沈希曼的大脑才会完全呈现出一片空白的状态;明明知道危险在逼近,双脚却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动也动不了。没有了反应,什么也做不了;沈希曼,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辆黑色的轿车朝着自己的方向越驶越近,越驶越近。 直到………… 那一辆黑色的轿车与自己的距离仅仅只有五十公分之遥。 脚步,移不动;凉气,卡在喉头。 千钧一发。 猛然间,出现在身后的一股大力把沈希曼整个人狠狠地朝后一拽;后拽的力道太大,又是那样的猝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沈希曼整个人便是朝后倒了去。 前一秒沈希曼摔倒在地,下一刻那一辆黑色的轿车便是急刹而过,一前一后,两者之间仅仅只用了短短两秒的功夫。 换句话说,若是迟了短短两秒,那后果………… 心悸,后怕,让沈希曼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 好险,好险! 捂着被摔疼的胳膊,沈希曼还是暗自庆幸着,刚才若不是有人在那样惊险之下狠狠地拽了自己一把的话,那今天的后果绝然是不堪设想的!; 情况太紧急,时间太紧迫,内心亦太恐惧,刚才被那样狠狠地一拽,沈希曼根本没有时间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只清楚,因为刚才那后拽的力道太大,所以当沈希曼自己倒地的那一瞬间,连带着那人也摔倒在了地。 沈希曼,正欲起身跟那人道一声谢;却不曾想,身未动,头顶处却传来了一道男音: 熟悉而冷冽的喝斥声音: “沈希曼,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愕然地蹙眉抬眸间,郁斯年皱紧着眉头,铁青着一张脸,正居高临下地怒视着自己的模样就这样“无比意外”地跃入到了沈希曼的黑色瞳仁里。 下意识的,沈希曼眨巴眨巴了眼眸;刚才的那个人,就是…………他?郁斯年? 记忆有些许的恍惚,视线不曾从眼前的这个宛若天神般降临的男人身上离开过:好像,刚才在被人朝后狠狠一拽的那一瞬间,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只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太危及,所以没有时间去细细思量。可是,他,怎么会………………… “你还真的长本事了是不是?有能耐了是不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横冲直撞?横冲直撞地打着电话不看左右两旁地过马路,你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是不是?” “我,我不是………………” 郁斯年的每一字每一句斥责味道浓烈,每一字每一句霸道意味十足,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朝着沈希曼劈头盖脸地低吼着但是却不给她机会解释。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只要一想到那一辆黑色的轿车朝着这个该死的女人驶去而她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人行道上没有反应的那一刻,郁斯年的气,怒,恼,躁又再一次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郁斯年不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叫做“后怕焦灼症”。 是的,后怕不已! “沈希曼,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而不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了;‘过马路左右看’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么?” 在郁斯年看来面前的这个跌坐在人行道口上的叫做沈希曼的女人,她刚才边打着电话却不看左右两边的行为那真的是不要命了。 在郁斯年的眼里,这个叫做沈希曼的女人真的就如同是三岁小孩子一般,连这最起码的“过马路要左右看”的安全意识都没有。 郁斯年是气的,是恼的;他生沈希曼的气,他恼沈希曼的“不要命”的行为。郁斯年,简直是不敢想象如果今天自己不是那样巧合地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自己刚才在那样惊险的一刻及时地上前拽了一把沈希曼的话,那么今天的后果简直可以用“不堪设想”来形容。 就是如此的巧合:巧合的让郁斯年遇上沈希曼,又是如此巧合的,让郁斯年参与了刚才那样惊险的一幕。 郁斯年是为了选取“真爱密码”情侣对戒代言的拍摄场地而出现在这附近,而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意外”地遇上了沈希曼; 其实,沈希曼不知道的是郁斯年已经注视着她好长一段时间了;隔着一扇玻璃车窗,郁斯年坐在车子静静地看着站在人行道上的沈希曼,她的无助,她的失落,她的迷茫,她的焦虑,还有到后来她的激动统统地落入他的那一双至始至终都不曾从她的身上离开过的凤眸当中。 郁斯年不知道沈希曼是在为了什么事情而无助焦灼,又是在为着什么事情而兴奋激动,他只知道玻璃车窗外那个站在人行道上即便是被别人撞了也不会上前去理会的女人,她喜怒哀乐的情绪却是扯动着他的心。 莫名的心疼,却又是莫名的不舒服。 所以,郁斯年才会不自觉地打开了车门,迈出的脚步才会不自觉地朝向沈希曼的方向;所以,他才会在看到沈希曼边打着电话却不看左右两旁而低低在心里咒骂:该死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当危险逼近沈希曼,看到那一辆黑色轿车驶向她的时候,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大步冲上前去很是用力地将她一把朝后拽。力道很大,被拽到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自己。 这一些,恐怕,沈希曼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也不会知道,当那一辆黑色的轿车朝着她驶来的那一刻,郁斯年的整个心就像是被提到了嗓子口:焦灼万分;而她更加不会知道,其实刚才当郁斯年在狠狠地呵斥着她的时候,他心中的那块一直为了她悬着挂着的大石头终于是在那一刻落了地。因为,他看到了她的安然无恙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其实,这莫名的担心情绪就连郁斯年自己也都不清楚;那沈希曼呢,她又怎么会知晓? 人们常说,女人口是心非;其实,有时候男人又何尝不是呢?尤其是,像郁斯年那样骄傲自负的男人。 “沈希曼,不是每一次都会像今天这样侥幸的。”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希曼,郁斯年的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硬冷,而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刚才的“阴沉”。 下意识地,沈希曼拧了拧眉心: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这个男人的话都怎么好像有种让人觉着是变相的“关心”的错觉? 郁斯年的关心?会吗? 其实,之于沈希曼来说郁斯年的关心就像是一件昂贵的奢侈品;她,很清楚,一直一直都很清楚。 然而………… 就因为刚才郁斯年的那一句话,就因为此刻在心头产生的这一种“变相关心”的错觉,沈希曼的心还是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有希冀划过心头。 或许是注意到了沈希曼投射过来的狐疑而带着点点希冀的眸光,亦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许的别扭地,郁斯年干咳了几声,语气好似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硬冷: “你是一个成年人,‘麻烦’你下一次在做事情的时候好好想想‘责任’这两个字。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样‘闲’,玩这种‘不要命’的游戏。不要因为自己的“不负责”而最终连累到了别人。” 郁斯年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的话,就像是一盆刺骨冰凉的水不仅从头到底把沈希曼浇得个透心凉,还生生地把那一簇窜起在心底的希冀小火苗给瞬间浇熄了。 “麻烦”,“责任”,“连累”,“闲”,沈希曼的脑海当中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 呵呵,沈希曼在心里苦涩地笑:看吧,还真的是一种错觉,错误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叫做郁斯年他怎么可能会关心自己? 所以说,他的意思是自己“连累”到了他么?怎么可能会不被连累到?沈希曼清楚,刚才的那一幕是有多么的危险! “我,我知道了。” 这一次,沈希曼没有再抬起头迎上郁斯年的那一双眸底翻涌着怒意的凤眸。她低着头,拽紧了外套的下摆的模样落入到郁斯年的琥珀色瞳仁里,全然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犯了错的小孩。 不,不是像,而是真的做错了事情,犯了错。 她,刚才不是差一点就连累到了郁斯年了么? 咬了咬唇,沈希曼怯怯地道着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下次?” 郁斯年危险地眯了眯眼眸,从他薄凉的唇瓣中溢出来的话语就像是结上了冰凌一般,“沈希曼,你倒是希望还有下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瞧见着此时此刻沈希曼委曲求全的模样让郁斯年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好像,有一把怒火正在心中熊熊燃烧着。 他,不喜欢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不喜欢看她明明是受到了委屈还在极力隐忍的模样,更加不喜欢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沈希曼,哪里会清楚郁斯年心里百转千回的焦灼;她只知道,这一次自己又说错话了,所以又惹到了他;因为惹到了他,所以才会让他这么生气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原本想要解释的话语,却是在对上郁斯年眼眸的那一瞬,被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突然间,沈希曼就明白了:其实,自己的解释何曾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放在心上认真过?其实,郁斯年真正要的并不是自己的解释,而是想要发/泄他心中对自己的怒气不是么? 这样想着,沈希曼索性也就不再做解释了;沈希曼清楚得很,现在有着比待在这里与郁斯年“纠缠”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自己去做。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了失踪不见的杨雨桐呢? 而沈希曼“莫名其妙”的转变,一时间倒是让郁斯年有些许的反应不过来;因为反应不过,所以郁斯年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跌坐在地上的沈希曼站起了身;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弯腰拾起了那一只因为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而被摔落在地上的手机之后,伸手掸了掸手机上的灰尘;又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抬眸抿了抿唇,然后再次开口道: “谢谢你,刚才…………对不起,不再会有下次了!” 第一次,她向他说“谢谢”,为了刚才他的那一记狠拽;第二次,她向他道歉,为了自己刚才说错的那一句“下次不会了”。 该死的女人!她,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沈希曼的反应,让郁斯年觉得非常非常地不爽,又是非常非常地窝火。 一步,上前,瞬间便是拉近了和沈希曼之间的距离;一步,上前,瞬秒便是让沈希曼感受郁斯年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怒气。 低沉的气压,压抑的氛围:沈希曼承认,自己还是怕这个男人的;确切地讲,是被郁斯年的那一双暗潮汹涌的凤眸给狠狠地瞪视地怕了。他的瞪视,让沈希曼觉得好像是要把自己瞪出一个窟窿来。 避开了那两道强势的眸光,沈希曼小心翼翼地朝后倒退一步,就在她准备转身的那一瞬,左手手腕却是被郁斯年突然间伸来的右手给牢牢地扣住。 “嗤!” “啪!”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了两重声响。 当郁斯年的手扣住自己手腕的那一瞬,手腕处传来的钻心的痛意让沈希曼吃痛地拧紧了两弯秀眉。 倒吸一口冷气。 真的,好痛! 亦就是手腕上传来的这钻心的痛意让原本被沈希曼捏握在左手上的手机再一次经受了“被摔落到地上的命运”。 好可怜,却没有人在意。 物不被在意,人在意。 沈希曼痛苦皱眉的模样,清晰地落入到郁斯年的琥珀色的瞳仁里;不对劲!几乎是第一时间,他松开了原本扣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 而是………… 一个反握,沈希曼的那一只小手便完完全全地被郁斯年的那一只大手给包/裹住;她的细腻,他的粗糙;她的白希,他的古铜,多么明显的对比,多么强烈的视觉差,却又是那么的完美绝配。 被郁斯年的大手反握包/裹着,他掌心的温度好让沈希曼贪恋:很安全,很温暖,好像,有种小时候的味道。 “……………………………………” “斯年哥哥,我害怕!” “来,牵着我的手就不用感到害怕了!” “斯年哥哥,我好累!” “来,那就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 “斯年哥哥,我的手冻僵了!” “来,让斯年哥哥帮你暖暖!” “………………………………” 回忆的,回味的,又何止沈希曼一个人? 她记得,他也清楚。 曾经,他就是那样牵着她的,给过自己安慰,给过自己鼓励,也给过自己温暖,还给过自己………… 曾经,自己就是那样牵着她的,给过她安慰,给过她鼓励,也给过她温暖,还给过她……………… 不经意间地对视,她的美眸撞入他的瞳仁里。有那么一瞬间,沈希曼和郁斯都有些许的晃神。在彼此对望的眼眸当中,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看到那个时候他们手牵着手笑语欢声。 糟糕的回忆! 郁斯年低咒一声; 率先,他的视线别了开去;刻意别开的视线,却是落在了沈希曼的左手手腕处: 白希的皮肤擦了一大块;破皮上,还沾有嫣红的血。 不用猜想,那定是刚才重重摔倒在地上不小心擦破的;而自己刚才的那一扣,便就是扣在了这手腕上破了皮之处。 不用猜想,刚才沈希曼那拧紧着眉头所承受的,定是一种“血肉模糊”的痛。 如是想着,郁斯年原本落在沈希曼手腕处的眸光便是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真是…………难得的柔和!好久,好久没有看到郁斯年对自己如此柔和的眸光了?这三年来,哪一次他不是剑拔弩张的?哪一次他不是吹胡子瞪眼的?何曾,会如今天这般? 郁斯年难得的温柔,讶然了沈希曼: “你…………” 愕然的话语并未说出口,便是被一阵兀然间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是…………沈希曼的手机。铃声,自上而下的方向飘来。 在斜睨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一只亮闪着屏幕的手机之后,下一秒的时候,郁斯年才真正地松开了原本反握住沈希曼的手。 手,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沈希曼便弯腰拾起了那一只还在继续响着的手机。 亮闪的屏幕,来电显示清晰:是自己父亲沈伯明。 自然地,刚才那斜睨的一眼,郁斯年也看到了。 有些许的焦虑,沈希曼迫不及待地摁下了那一个绿色的通话键: “曼曼,桐桐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父亲沈伯明激动的声音让沈希曼的那一颗原本从一开始就为着杨雨桐悬起挂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亦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拽紧了些许握着手机的手,沈希曼难以言喻的激动: “真的吗?太好了!” 她的兴奋,真真实实地落入了郁斯年的眼。 “是的,就在几分钟之前,你舅舅打电话给我的;说是桐桐她自己回来了,现在人就在医院呢!” 自己回去了?不可察觉地沈希曼蹙了蹙眉心,有狐疑划过她的心田,却,还来不及细想就被电话那头再一次传来的沈伯明的声音给打断, “我和你妈正准备去医院呢!曼曼,你手上有伤,又忙活了大半天;你呢,先回去休息!” 虽然说沈希曼手上的伤并无大碍,但作为父母的哪里会有不心疼女儿的道理? “爸,我没事!我哪有你说的那样金贵?” 父亲沈伯明的心疼,沈希曼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只是,比起表妹杨雨桐受到的那些伤害,她的手伤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爸,先就这样吧!那我现在就过去。” 在电话那头的沈伯明做出回应之前,沈希曼率先便是挂了电话。 而沈希曼通话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郁斯年都听得清清楚楚。 过去?去哪?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的两个问题让郁斯年微微眯了眯眼,突然间,他很想知道沈希曼的去向;更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女人的情绪转变地如此之快。 渴望,如此的强烈! 郁斯年的心思沈希曼又怎么会清楚?此时此刻的她心里想着的,念着的,激动着的全部都是“杨雨桐回来”的消息。 几乎是在挂了电话,收了线的那一刻,她便是抬起了脚步朝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点走去;甚至,连看也不看身边的男人一看。 她朝前的脚步,才迈出了一步,身后便是再一次传来了郁斯年的声音: “去哪?我送你!” 郁斯年问的自然,而沈希曼却是听得愕然。 转过头,看着这个距离着自己仅仅只有两步之遥的男人,沈希曼一脸怔忪:他脸上的表情亦如自己记忆当中的模样,没有改变;但是,他刚才说的话就……………… 这,完全不像是郁斯年会对自己说的话?若不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那么就是郁斯年这个男人不正常了,而且还非常非常的不正常,所以才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去哪?我送你!” 郁斯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沈希曼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愕然似的,又一次把刚才的话又是重复了一遍。 同样的话,沈希曼听了两遍,而且清清楚楚;所以,最后的结论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而是这个男人今天确实是不正常了,而且还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我…………” 蠕动了几下唇,沈希曼刚想要开口,却是被骤然间响起在身后的一个男声给恶狠狠地打断了: 怒气冲冲: “死/三/八,你自己想找死也不要害了别人!” 不等沈希曼回过头去,来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刚才的那辆黑色轿车的主人:一个约莫着三四十岁,尖嘴猴腮的男人。 他,正凶神恶煞地瞪视自己。 若不是刚才透过那一面反光镜看到沈希曼的安然无恙的话,恐怕,自己到现在还会因以为“撞死人”的惊恐而在继续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敢情,自己就是一个被人耍了个团团转的小丑?敢情,刚才饱受到的那些精神折磨都是白受了?他,好歹也是道/上混的;若是被那些兄弟们知道了,他的颜面该往哪里搁? 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以为老子是吃素的不是? 无比恼火! 尽管这个男人的语气态度差到让沈希曼不敢苟同,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也让沈希曼一眼便知危险,但是他说的却是事实;事实上,刚才自己的行为真的是“差一点酿成一场车祸,差一点就殃及了无辜”。 “这位先生,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沈希曼诚心诚意地道歉,尖嘴猴腮的男人却是一脸不屑;只见他冷冷地勾起唇角,阴阳怪气道: “对不起?道歉?呵,我没有听错吧?” 男人边冷笑着反问,边伸出手往着自己的右耳耳蜗掏了起来; “小姐,你刚才不会是被吓傻了?你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够补偿我刚才的受到的惊吓吧?” 说话间,男人已经停止了掏着耳朵的动作;手一拿出,清晰可见的是那被刻意留长的指甲上沾染着白色的小屑末。 恶心! 男人却无所谓,习惯性地对着沾染在手指甲上的白色小屑末一吹;瞬间,那白色的小屑末便随风吹散。 男人的态度,他说话的腔调,他的语言,他的行为都在告诉着沈希曼自己遇上了“无赖”了。 碰上“无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沈希曼更深知“无赖不好惹”这个道理: “这位先生,那你想怎样?” 皮笑肉不笑地,尖嘴猴腮的男人的眸光在沈希曼的脸上转了好几圈之后,那一双米米眼里忽而一抹贪婪的光芒。 这一抹贪婪的光芒,沈希曼没有看到,却是被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郁斯年给捕捉到。 顷刻间,凤眸危险地眯起。然而,却没有人察觉。 “想怎么样?” 单手插着口袋,男人边吹着口哨,边朝着沈希曼靠近,“当然是想要赔偿了。刚才被你那样一吓,我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装模作样地,男人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处,“也不知道今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语,顿下,男人在别有深意地瞟看了一眼沈希曼之后,才继续道:“精神损失费是一定在赔偿之列的,之于后期治疗的营养费啊,因为需要静养而导致的误工费,还有精神抚慰费那也是必须的。” 什么?还精神抚慰费? 男人一条又是一条地细报着所谓的赔偿费,真的是让沈希曼大开眼界。 恐怕,此刻,之于沈希曼来说除了震惊之外,剩下的就是愤怒了。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无赖”,但是令沈希曼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可以“无赖”到这种程度。毫不夸张地说,他简直是把“无赖”这两个字诠释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还有,” 男人勾起着唇角,那双朝看向沈希曼的米米眼当中尽是情/色味道。 “还有,刚才被你那样吓一下,我的小兄弟也受到了惊吓,也不知道会不会失去了功能?你说,你是不是也该负责一下,嗯?” 邪邪地勾着唇角,男人还不忘地朝着自己的胯下瞟了瞟眼。 小兄弟?功能?负责?故意拖长的那个尾音,和男人邪魅地瞟眼胯下的动作,这么赤/裸直接的示意,如果说沈希曼还不能够明白过来的话,那么她真的是够白目了的。 “你…………” 沈希曼哪里受得了男人如此轻/佻的举止和他的污言秽语,涨红了脸气急羞愤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男人却更加放肆邪魅,放肆到把他的另外一只露在外面的手臂就这么朝着沈希曼的脸颊处伸了过来。 因为猝不及防,沈希曼尚躲不及;就在男人横过来的那只咸/猪/手要触碰到自己的脸颊上的一瞬,骤然间,沈希曼只觉得腰上一紧,尚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是被拽进了一个硬实的怀抱之中。 瞬秒,有熟悉的男人气息密密匝匝地将她整个人包/围住。 惊愕地抬眸间,一张寒若冰霜的脸就这样跃入沈希曼的眼。 竟然是…………郁斯年! 他的左手牢牢地圈着自己的腰,而他的右手则是……………… 沈希曼看得清楚,郁斯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正捏握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刚才横过来的那一只咸/猪/手的手腕。 不,确切地说是捏握着手腕的腕骨。 瞬也不瞬地盯看着对面的这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沈希曼没有错过的是这个男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沈希曼想,那定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钻心钝痛;所以,这个男人的脸色才会一变再变,变到现在惨白得几近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因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所以只好用面部肌肉扭曲到几近变形的程度来诠释这一股从脚底心直窜脑门的痛意。 如果说,一开始男人还会骂骂咧咧挣扎着反抗的话;那么,到了最后因为承受不住这近乎捏碎骨头般的痛他还是“啊”地一声惨叫出来;就着半蹲下跪的姿势,有混合着痛苦呻/吟的求饶声连连地从他那泛着疼痛白的嘴唇里溢出来: “啊,断……了,快………快,住手……饶,饶命…………” 男人的痛苦地求饶,郁斯年却是置若罔闻;他捏握着男人手腕腕骨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是捏握地更加用力; 倒是被他搂在怀中的沈希曼,她,看不下去了。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刚才这个男人除了在言语上“放肆”了些,其他的也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就算原本想要怎么样,那一只咸/猪/手不是被郁斯年给捏握住了么? 惩罚也惩罚过了,那么也是时候适可而止了;更重要的是,大庭广众之下,刚才自己与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之间的纠缠已经引来了不少人侧目;现在,这两个男人又如此大的动作,想要不被关注不被驻足都难。 沈希曼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她想到的是郁斯年,想他的身份特殊若是任由着事情继续闹下去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明天报纸上头版头条的主角就会刊登出“郁斯年”这三个大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意识地,沈希曼便拽了拽郁斯年的衣袖。 她一动,他便知。 郁斯年不动声色地侧脸转眸,迎上的正好是沈希曼投射过来的担忧眸光。 沉默对视,无声地摇头。她的意思,他懂得。然而,她又是否知晓,此刻,他的心中正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他,郁斯年的女人怎么够轮得到别的男人来染/指?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也不行!只要,一想到刚才这个男人那些污言秽语,想到他那轻/佻放/肆至极的行为,哼,这捏腕骨的惩罚还根本不值得一提,此时此恶的郁斯年都有种想要剁了这一只咸/猪/手的冲动。 凤眸,危险地眯起;眸底,有火苗在窜起。下意识地动作,郁斯年便是加大了手上捏握的力道。 “啊!”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却比着之前的几声要惨烈;男人哪里还经得起这种钻心刺骨的惩罚?哪怕不动,男人都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喊痛。 他,真的是怕了,再也经受不起如此的折磨了: “饶,饶了我吧…………求,求你!” 男人一脸痛苦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拳头相向的跋扈嚣张;他低声下气的求饶,全然不见了之前那张口闭口就是“你/他/妈找/死”的骂骂咧咧; 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颜面,受尽了路人的指指点点,男人怎么可能会不恨不怒郁斯年?只是现在,他还有这个能力跟他对抗么?哪怕再不济,“鸡蛋碰石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只是………… 郁斯年还是没有松开捏握着男人手腕的手,抿着唇瞬也不瞬地看着对面一脸痛苦的男人。 “斯年!” 沈希曼真的是急了:周遭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已经让她捕捉到了几个敏感的词:“郁斯年”,“beauty diary jewelry”;她想,这驻足的人群中定是有人已经认出了郁斯年了。 因为急了,所以手拽紧衣角的力道也骤然紧了许多;因为急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就喊出了郁斯年的名字。 四目相对,她的焦灼落入到他的眼中。 还有………………………… 她拽紧了自己衣角下摆的手,那么紧那么紧。 **************************** 脑海,挥之不去的是就在几分钟之前当自己和郁斯年离开那个行人道口时,那个男人毫无形象可言地,一/屁/股跌坐在上扶着手腕痛苦呻/吟的画面; 心中,失散不掉的是那重重的担忧,对郁斯年的担忧。 怎么可能会不担忧呢?下意识地,沈希曼皱了皱眉心:刚才闹得那么一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出了郁斯年?明天,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又会不会刊登出“郁斯年”三个字?如果,如果真的如同是自己所担忧的那样的话,那么郁斯年他……………… “上车!” 身侧,蓦地响起的一道熟悉的男声生生地打断了沈希曼的忡忡忧心。 抬眸,回神,当沈希曼的视线被一辆黑色的卡宴给占据地满满当当的时,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郁斯年来到了马路对面——他的车子跟前。 “还不上车?” 见着沈希曼站在后座车门前一动不动,郁斯年便是停下了想要打开副驾驶座侧的车门的动作;微皱着眉头,有些许不耐烦地看着她。 “去哪?我送你!” 盯看着郁斯年的脸,兀然间,沈希曼的眼前却是闪过刚才他说过的这一句话;所以,所以说郁斯年真的是要送自己? 狐疑地蹙眉想着,疑惑地蠕动唇;“你”字尚还在喉间,沈希曼便是听到一阵“沙沙沙”的轻微声响:下一秒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自己面前的这一扇原本紧闭着的后座车窗开始缓缓地下降。 应该,是车里有人摁下了车窗起降键。 是…………钟兆平吧? 前一秒,沈希曼才如是地想着;这一刻,当后座车窗被缓缓地没入车身当中,当车内的景象开始清晰地映入眼眸当中,这个想法便是被否决掉了。 后排座位上姿态优雅端坐着的人,竟然是……………… 苏珊。 她,怎么会在郁斯年的车上?他们刚才是在一起吗? “郁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漾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苏珊率先跟沈希曼打起了招呼。 “苏小姐,你好!” 扯了扯嘴角,沈希曼笑得是那么的不自然。心里,是那么的不舒服。 第054章 呵呵,原来只是顺路而已 婚迷心窍,第054章 呵呵,原来只是顺路而已 眼前的画面好美!美得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对面的座椅上,苏珊低着头她一只手握着郁斯年的左手五指,一只手拿着蘸有碘伏的棉签棒正神情专注地往着郁斯年左手手背上的那破了皮的一处擦拭。ai悫鹉琻 郁斯年左手手背上那破了皮的一处,正是刚才他跟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肢体接触”时弄伤到的。 为了方便做事情,苏珊十分刻意地将她的那一头长发拢到了一边;却还是有几缕长发会随着她低头擦拭的动作而散落下来调皮地遮挡住她的视线。每每这个时候,郁斯年便是会十分贴心地将苏珊的这几缕散落下来的长发重新拢回到一边。而苏珊呢,便是会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勾着唇,无比温柔对郁斯年说声“谢谢”! 真的是一幅好和谐,好唯美的画面!却,是硬生生地灼伤了沈希曼的眼。 这一刻,沈希曼突然间就明白了:原来,郁斯年的温柔可以给与任何一个人,不论是以前的董佳言也好,还是现在的苏珊也罢,却独独不能够给自己。除了,昨晚上的那一次。昨晚,应该是一个例外吧! 如是地想着,胸口像是被千斤的棉花堵得难受得发紧;沈希曼别开了眼。然而,她别开的眸光却是在无意之中瞟看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左手手腕上,被用白色的纱布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蝴蝶结。这,也是苏珊的杰作,是就在几分钟之前她为自己处理腕上伤口包扎之后的杰作。 其实,撇开其他的感情因素不谈;苏珊伤口处理和包扎的功夫那是相当的专业,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可以堪比医院里的那些护士们。 正是因为专业,所以在帮郁斯年的左手手背上的那破皮之处擦拭时她才不会那么手忙脚乱而是得心应手得很;正是因为专业,所以苏珊才会懂得在处理好伤口和包扎的同时又拿捏好温柔的力度。 说实话,苏珊真的是一个好温柔的女人:谈吐温柔,笑容温柔,就连处理事情来也是如此的温柔。想来,这样柔情似水的女人才是男人们心目当中的理想妻子吧? 只是………… 这,是不是很讽刺? 沈希曼扯了扯嘴角:原本,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作为妻子的自己做的么?现在,全然让苏珊给代劳了! 然而………… 讽刺的又何止这? 郁斯年左手手背上的这破皮之处是苏珊第一个发现的,而不是作为他妻子的刚才几欲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的自己第一时间发现的。 真的很讽刺! 郁斯年左手手背上的破皮之处可是为了自己才受的,然而,第一个发现他手伤的人却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第/三/者。 沈希曼想,苏珊该是有多么关心在意郁斯年,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就察觉;其实,郁斯年左手手背上的这一破皮之处的面积很小的,若非仔细看的话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就连郁斯年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而竟然是被苏珊看出来了。 沈希曼没有错过的是,刚才在当苏珊发现郁斯年手背上的伤口时她脸上所显露出来的紧张是那样的真切。 那,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苏珊? 谢谢她对郁斯年那般真切的紧张;谢谢她帮着自己做了妻子原本应该要做的事情;谢谢她如此温柔体贴地照顾郁斯年; 不自觉地,沈希曼原本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苦涩的弧度在这一刻又朝上勾起了几分: 真的是应该要好好感谢她! 而这一幕,正好是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抬起头来的郁斯年看到。他看到了沈希曼嘴角扬起的笑,却没有看到因着她低头垂眸而敛下在眼底划过那一抹伤。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什么意思? 郁斯年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一声:她难道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么?这就是她的反应?呵,那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庆幸有这么一个大方又通情达理的好妻子?庆幸她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亲昵互动时,却不吵不闹亦不生气不吃醋反而是轻扬起了唇角? 凤眸,危险地眯起;胸口,越发堵得慌: 郁斯年承认,刚才他是故意那样做的:他是故意那样温柔地帮着苏珊将她的那几缕长发拢到一边,又是故意地跟着苏珊有说有笑亲密互动;故意而为之,郁斯年就是想要看看沈希曼的反应,而他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为了要让她难受。所以,刚才,他眼角的余光其实是瞟看到了她撇开的视线,他以为那是她难受了,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却,不曾想这个该死的女人撇开眸光之后竟然是低头扬起了唇角。 郁斯年知道,一直以来沈希曼把自己视为她的生命,而他自己也早已经习惯了她这种默默付出的爱。可是,有一天,你突然间发现这个曾经一直围着他转悠的,把你视为她生命中的全部的女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在意关心你了,这样的变化让郁斯年有些许的急了,慌了,也乱了。 尤其是那天去机场接苏珊的那一次,沈希曼“大方”的反应让郁斯年很是生气,却又是第一次让他感到心里有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焦灼感。很不是滋味! 然而,郁斯年不知道的是,他刚才那样“故意而为之”的行为其实是他内心焦灼而又极度不安的潜意识行为。 好,很好,非常好,真的是太好了。 眸色沉沉,薄唇紧抿,隐忍着心中的怒意,郁斯年就这样瞬也不瞬地盯看着坐在对面低着头的沈希曼。低着头的沈希曼自然是注意不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这两道喷火的眸光,然而,却是被刚好把创口贴贴在郁斯年左手手背上的那破皮之处,抬起头的苏珊看到了。 她,秋剪般的美眸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在郁斯年和沈希曼之间徘徊着:苏珊看真切了这两个人脸上所显露出来的神情,然而,各怀着心思的郁斯年和沈希曼却没有看到她美眸底处闪过的一抹精光。 美眸流转,红唇轻启: “怎么样?斯年,我处理伤口和包扎的功夫没有退步吧?” 兀然间,车厢内响起的苏珊的声音,把原本处于晃神状态当中的郁斯年和沈希曼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抬眸间,沈希曼却是意外地撞上了苏珊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双笑意浓浓的美眸;有些许的怔愣,有些许的迷茫。她,读不懂她的眼神。 而郁斯年则是在看了一眼沈希曼一眼之后,将收回的眸光落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上。低垂的视线中,左手手背那破皮之处此刻已然被一张创口贴给覆上。 不自觉地,郁斯年伸出他的右手拇指摁压在了手背上贴着的那一张创口贴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不答,却是勾起着唇反问: “你觉得呢?苏护士?” 一声“苏护士?”让沈希曼微微拧了拧眉心,尔后看到的是苏珊与郁斯年默契地相视一笑的画面,听到的是苏珊嗔怪的笑语: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 收敛了些原本漾在唇瓣的笑意,苏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真的好怀念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怀念那个时候的我们!” 那,真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很是显然,苏珊情不自禁地感慨让郁斯年也沉浸在回忆里,回忆起在美国留学时的那几年。 那几年,郁斯年还不认识董佳言:沈希曼记得清楚。 “那个时候,若不是为了你和…………,若不是为了几乎每一天都挂彩的你们,我怎么会去报了个‘急救护理班’,学了伤口处理和包扎?” 苏珊的话虽然是对郁斯年说的,但是她流转的眸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朝着坐在多面座椅上的沈希曼瞟看过去。 有意无意地瞟看,正好瞟看到沈希曼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那一句“急救护理班”而不自觉地将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有意无意地瞟看,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来? 呵呵,难怪苏珊的伤口处理和包扎这么专业;原来,原来她真的是有学过的。 脑海,一遍又是一遍地回响着刚才郁斯年和苏珊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那刻印在脑海当中的每字每句,却更像是深深地扎进心里,生生地疼。 沈希曼是为了郁斯年去报的“急救护理班”,为了郁斯年才去学的伤口处理和包扎;沈希曼很清楚当时苏珊抱着的一份心态,那定是跟当初自己为了郁斯年而去偷偷报名各种“培训班”的心态是一样的。 那仅仅是因为爱! 苏珊说,她很怀念美国留学时的那几年;想来,郁斯年也是,不然他的眼眸当中就不会流露出那样怀念的神色。 终于知道苏珊与郁斯年“匪浅关系”的原因了,原来是在美国一起留学时的同学; 可是………… 不自觉地,沈希曼拧了拧眉心;很清楚地肯定,她从郁斯年那里一次也没有听到过“苏珊”这个名字? 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 “郁太太,你不介意我叫你‘曼曼’吧?” 苏珊意外地出声,打断了沈希曼的思绪;而她转移的话题,又是让沈希曼有些许地猝不及防。 思维调整好的那一瞬,沈希曼才轻扬起唇角道了句: “当然不介意!苏小姐。” “曼曼,‘苏小姐’的称呼是不是太见外了?” 眉眼漾着笑,苏珊的话语里却是带着三分嗔怪的味道;“跟斯年一样,你以后就叫我‘苏珊’吧!” 一句“跟斯年一样”苏珊说的好是顺口,顺口得让沈希曼竟然有种“角色互换”的错觉。 好像,好像对面坐着的郁斯年和苏珊才是真正的一对: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而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第/三/者。 难道…………不是吗? 明明,自己才是郁斯年的妻子,可是偏偏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人却是苏珊而不是她沈希曼; 这一刻,沈希曼终于承认:如果说在这之前在面对着郁斯年和苏珊的亲密互动,在知晓他们拥有着那一段美好的回忆时,她还能够自欺欺人地说“她不吃醋,她不难过,她不在意”的话,那么,刚才在听到苏珊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一句“跟斯年一样”的话的瞬间,沈希曼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够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 是的,再也不能够自欺欺人下去了:她吃醋,她在意,她难过,她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跟着别的女人亲密互动。何况,这个女人之于郁斯年来说还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一刻,沈希曼也终于是体会到了周阳经常“教育”自己的那一句话:原来,心真的只有那么一点大,在装下了那一份爱之后,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了。 所以,其实她并不豁达,也不大方。 这一刻,沈希曼更是后悔了;后悔刚才自己上了郁斯年的车,后悔让他送自己去医院。 非常非常地后悔。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上郁斯年的车的话,那么心就不会像现在这般酸胀地难受了。 可是………… 没有如果。 尚来不及好好舔舐心中的这一份伤痛,对面却又再次传来了苏珊的声音: “曼曼,你刚刚一个人在那里做什么?看你刚才焦灼而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珊的问话,让原本保持着沉默的郁斯年的眉心不自觉地跳了跳。刚才只顾着教训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都没来得及问沈希曼。 所以,这一刻,郁斯年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表妹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人已经没事了。” 杨雨桐的“失踪”沈希曼用了“意外”来代替,很明显,她并不想提及地太多。最重要的是,目前杨雨桐已经安全在医院了,所以也就没有再提及的必要了。 “嗯,原来是这样!” 沈希曼的解释,苏珊了然地点了点头;而郁斯年呢,则是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眸: 苏珊自然是不知道沈希曼口中提到的“表妹”指的是谁,但是郁斯年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杨雨桐?意外?第一时间,在郁斯年的脑海当中浮现过的便是昨晚上那染着血腥味道的惊险一幕。 后怕,仍在。 所以,沈希曼的意思是刚才杨雨桐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郁斯年绝然不会相信,沈希曼指的“意外”会如同她轻描淡写寥寥数语带过那般轻松。 若不是很严重的话,刚才这个女人就不会那样的茫然无助而不知所措;如不是很严重的话,刚才她就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而是那样横冲直撞地过马路了。 深锁着眉头,紧抿着薄唇,郁斯年的眸光一刻也不曾从沈希曼的身上离开过。 说实话,他,非常非常不喜欢现在的这个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说的沈希曼;他,也非常非常地讨厌现在的她总是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这样的沈希曼,让郁斯年有种看不真切她的感觉。 可是………… 以前的沈希曼她并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总是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一览无余地显示在脸上,以前的她展示在人面前的是一个真实而纯粹的自己。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开始学会了伪装?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沈希曼学会了故作逞强?她真的以为这种愚蠢之极的逞强就能够解决得了所有问题了吗?她真的以为自己有那种能耐了吗? 该死的女人! 无比烦躁地在心底咒骂,这一刻,郁斯年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了! 所以,此刻,车厢内的三人,除了苏珊一个人之外,郁斯年和沈希曼的心情都坏到了极点。 当然,还除了坐在驾驶座上正开着车的钟兆平。 “所以,曼曼你现在也是去医院?为了看你表妹?” 有些许的讶然,苏珊看着沈希曼问道。 而沈希曼呢,却是十分敏感地捕捉到苏珊话中的那个“也”字。 “也”? 微微拧了拧眉心,沈希曼的心中有了几分猜想:苏珊的意思是她也要去医院么? 很是显然,苏珊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沈希曼一个肯定的答案。 若不是在几分钟之前,钟兆平因为不确定自己是要去泉市的那一家医院而询问的话,恐怕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原来苏珊想要去的地方也是医院。 而且………… 很有可能还是同一家。 “曼曼,真是好巧啊!我们去的还是同一家医院!” 前一秒的讶然被这一刻的欢喜所代替,苏珊眉眼弯弯地看着沈希曼。几分钟之前,沈希曼和钟兆平的的对话,她自然是听到了沈希曼报的那一家医院。 真的是好巧! 同一句感叹句,之于不同的人来说意义却是不尽相同的。 如果,之于苏珊来说是愕然的亦是欢喜的话;那么,之于沈希曼来说,却是……………… 讽刺的,亦是心痛的。 呵呵,真的是好巧! 呵呵,原来只是顺路而已! 瞬间,恍然大悟: 所以,那一句“去哪?我送你!”是这个意思是么? 第055章 他就这样抱着她离开 婚迷心窍,第055章 他就这样抱着她离开 ——苏珊,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有点低血糖—— ——脸色这么苍白还说没事—— ——呵呵,我哪有那么金贵?是你太紧张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 …………………………………………………… 历历在目的是刚才发生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的那一幕幕,清晰在耳的是刚才郁斯年与苏珊之间的对话。ai悫鹉琻 一前一后地下车,原本走在自己身后的苏珊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就一个趔趄,因着重心不稳,而使得她的身体就那样重重地朝前倒去。 本能地反应,沈希曼伸出了双手。 眼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就要触碰到苏珊的那具朝前倾倒的娇躯时,一双意外横在面前的大手却先了沈希曼一步;一圈,一绕,然后再一拽,眼疾手快的郁斯年便将苏珊整个人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这样才避免了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好险,好险。 “怦怦怦”,沈希曼可以十分清晰地听到她左侧心房上强而有力地心跳声,那是她“惊魂未定”的写照。 她想,刚刚经历过那一场“惊险”的苏珊想来也是一样的吧! 微微侧脸,转眸: “苏珊,你……” “没事吧”关切的三个字因为眼前所看到的画面,而被硬生生地卡在了沈希曼的喉间;就好像是被鱼刺卡了喉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生生的疼! 近在咫尺的距离,沈希曼看得真切:郁斯年的双手正牢牢地圈住着苏珊的腰肢,一览无遗的是他瞬也不瞬盯看着被自己拥在怀中的女人的凤眸里所显露出来的紧张;而苏珊呢,煞白了小脸,她的两条玉臂正是紧紧地环着郁斯年的脖子; 一眼,灼眼;一眼,矛盾: 尽管,沈希曼很是清楚眼前出现的画面是刚才在那样危及的情况之下才发生的;但是,郁斯年神情紧张而又担忧地拥着苏珊的画面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情况危机是不假,但是郁斯年眼中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紧张担忧的神情亦是真;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沈希曼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处,难受得发紧;却亦是这发紧的难受让沈希曼能够更加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之于他郁斯年来说苏珊绝然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因为特别,所以他刚才才会那样焦灼;因为特别,所以他不自觉显露出来的焦灼才会让自己觉得胸口处发酸发胀地难受。 沈希曼很清楚,胸口处的这种发酸发胀的难受感觉叫做:吃味! 非常非常的吃味! 可是………… 如果,如果刚才那个摔倒的人是自己呢,郁斯年他是不是也会像刚才焦急万分地去接住苏珊那样做?还是说,在像刚才那样危及的情况之下能够让他如此紧张焦急的只是因为对象是他所在意的人? 比如说,因为那个是苏珊。 不自觉地,沈希曼假想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想要亲口问一问郁斯年,想要知道他心中那个答案的冲动。然而,她又害怕,害怕她想要的答案会是让她心伤的后者。 胸口,好似越发紧得难受;沈希曼的双眸却是一刻也未从面前站着的这一男一女身上离开过。 很显然,刚才那样的“惊魂”一幕,苏珊着实是被吓到了:因为被吓到了,所以她才会气息不稳地喘息着;因为被吓到了,所她拽着郁斯年衣领的那两只小手才会那么的紧那么的用力;因为被吓到了,所以她娇美的脸上才会惨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相较于郁斯年话语里面的关切和脸上神情的焦灼,苏珊倒是显得要淡定地许多,至少在那个时候她还有心情扬起唇角开着玩笑。 只是………… 下意识地蹙眉,因为郁斯年和苏珊的对话让沈希曼再一次地将自己的眸光是重新落回到苏珊的脸上: 她黑色的瞳仁里,倒映出来的是苏珊的那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一毫血色的脸。 原本就拧着的眉心在这一刻又是聚拢了几分,亦是在这一刻,沈希曼才察觉到了异样: 眼前,这一张苍白得近乎没有一丝一毫血色的脸明显是呈“病态”之色的。 “曼曼,真是好巧啊!我们去的还是同一家医院!” 脑海,忽然闪过刚才在车上苏珊说过的一句话。 所以………… 苏珊她是…………生病了么? 微妙的心态转变,有猜想划过心间。 下一秒的时候,沈希曼抬步上前,她的眸光在往着苏珊的脸上转了一圈之后,最终,落在郁斯年的脸上: “要不要,帮忙?” 望着郁斯年的眼,沈希曼怯怯地开口问道。 沈希曼的“主动”,倒是让郁斯年怔愣了一下;眉头一跳,有一抹微光划过他的那一双凤眸当中。却是,稍纵即逝。 郁斯年和沈希曼就这样不说话,而是沉默地对视着;对视着,彼此的瞳仁里倒映着对方的影子。 她在等待着他的回答,而他却是在她的眼眸深处看到了那一抹尚未消褪掉的暗伤;郁斯年的眉头因为这一抹暗伤在不可察觉地皱起之后又缓缓地松开。 皱眉,松眉,整个过程像是风掠过水面而不惊。 终究,在沉默地对视了短短几秒之后,这个男人才薄唇开启: “不用了!” 当这沉沉而又简单的三个字落下的那一瞬,尚来不及等沈希曼反应过来,郁斯年已经打横将苏珊抱起朝着地下停车场通往医院门诊的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沈希曼没有了反应,而是愣愣地站在了原地;然后,又是愣愣地看着郁斯年打横怀抱着苏珊渐行渐远的背影: 郁斯年一定很焦急吧? 是疑问。 所以,他朝前跨出的脚步才会如此之大,才会如此之急。 郁斯年一定很焦急。 是肯定。 所以,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所以………… 郁斯年一定不知道,当他打横抱着苏珊朝着地下停车场通往医院门诊的电梯口走去时,他的背后一直有两道眸光跟随着他,哪怕是他和苏珊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这两道眸光也依旧茫然地注视着没有收回。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打横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神情焦灼地离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说不清,又道不明。 沈希曼只知道,当她看着郁斯年打横抱着苏珊渐行渐远时,她是下意识地便收紧了那两只原本被她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的手心。 痛! 不知道是手心痛,还是心痛。或许,两者都有吧! 郁斯年也一定不知道,当他打横抱着苏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当他们真的离开地下停车场之后,自己还维持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的姿势; 一动不动,站了好久好久;若不是,自己的父亲沈伯明打来电话的话,沈希曼想她还会那样傻傻愣愣地站着。 就像此刻,她愣愣地站在病房门已经好一会了。 深深地吸气,狠狠地逼退下心中的酸楚心伤,在努力地调试好情绪之后,沈希曼才伸手握住了病房门的金属门把手。 ********************** 好吧,最终杨浩天还是妥协了。 所以,他最终妥协的结果是应允了女儿杨雨桐明天出院,也答应了她留在泉市而不是跟着他们回到古镇了。 其实,沈希曼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对于杨雨桐来说那个古镇就是一个噩梦;再回去,只会让她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可怕的梦魇。换一换环境,就当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但愿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环境能够让杨雨桐早一点走出那个可怕的梦魇。 好吧,那就这样吧,让杨雨桐留在泉市由着沈希曼照顾着,杨浩天也可以收起心中的那些担忧。 “谢谢,爸!” 这是自那天杨雨桐被强/暴的可怕梦魇以来,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她“扬笑”的模样;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根本称不上是“笑”。 虽然,这一抹笑容很浅,但是,却足以让所有的人尤其是杨浩天和叶若华夫妇俩欣喜不已:他们的女儿,他们的桐桐终于不再封闭自己,终于想着要开启那一扇被她紧闭的心门了。 其实,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杨雨桐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那一定是跟她“消失不见的这几个小时”有关;只是,从回来的那一刻起,杨雨桐就没有提过半个字;既然她不想说,那么他们也就不问;说与不说,问与不问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杨雨桐不再封闭自己,有了改变不是么? 事情,总算是因为杨雨桐的这一抹浅浅的笑容而告了一个段落。 就在每一个人都在为杨雨桐的改变而感到欣喜的时候,一道惊呼声却乍然响起在了病房当中: “曼曼,你左手手腕是怎么一回事?” 眼尖的杨凤琴一眼便看到了沈希曼的那只被打着一个漂亮蝴蝶结的左手手腕。 “嗯,这个是刚才…………” 杨凤琴的一声心疼的惊呼声,把病房内所有人的眸光都聚拢到了沈希曼的左手手腕上。沈希曼没有错过的是,每一个人脸上所显露出来的担忧之色。微微皱了皱眉心,其实,这是沈希曼早就意料之中的。 正是因为不想要让杨凤琴他们担心,所以从一开始沈希曼就没有打算要把刚才发生的那惊险一幕告诉他们;一只受伤了的左手手腕已经让杨凤琴心疼不已,那如果把刚才发生的那惊险一幕告诉他们的话,沈希曼还真的不敢想象他们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其实,在来医院之前沈希曼就想好了说辞。 却,不曾想,原本想要做出的解释尚未把它完整地说出来,沈希曼的耳畔又再一次响起了杨凤琴的惊呼声: “曼曼,你的小手指的指甲怎么断了?” 啊?什么?这,倒是出乎沈希曼的意料之外的。 沈希曼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杨凤琴却已经上前几步抬起了她的左手小手指。 垂直的视线,敞亮一片:沈希曼左手小手指的指甲的三分之二的部分已经断了,清晰可见的是指甲背上那一道不规则的划痕;因着还有那三分之一的部分还连在指甲盖上,所以现在那已经断了的朝上翻起着的指甲部分,它所呈现出来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好像只要轻轻一触碰,断了的指甲随时就会掉下来;而原本晶亮光泽的指甲盖有清晰的划痕之外,它的内侧也被染上了点点的嫣红。 好像是…………血迹。 “…………………………” 一愣,随即沈希曼便是反应过来:想来,这定是因为刚才在地下停车场里伸出手想要去接住苏珊身体的那一瞬,正好被郁斯年意外横生过来的手给挡住,因为冲击力太大,那样的一横一档,所以小手指的指甲才断了的吧。 这一刻,沈希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刚才的那一冲击力道这么大,竟然就把自己的左手小手指给弄断了;而自己,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若不是自己的母亲杨凤琴看到的话,那是不是到现在自己也不会察觉到? 指甲盖内侧的点点嫣红,指甲上清晰的不规则划痕,还有那“摇摇欲坠”随时可能会掉落的,朝上翻起着的指甲:当这一些组合到了一起,整个画面看上去是多么得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我,刚才不小心弄到的!” 沈希曼撒了个慌,心绪却因为左手小手指断了的指甲而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以后啊,当心点!” 耳畔声声回响着的是杨凤琴责备却心疼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郁斯年打横抱着苏珊离开时的画面:不知道苏珊现在怎么样了?她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郁斯年呢,他现在是不是就陪在苏珊的身边? ***************************** 而就在沈希曼各种猜想着的时候,苏珊正在坐在医院二楼的某一间门诊室里。 瞪大了双眸,一脸愕然: “这,怎么可能?” 第056章 那个人不是表姐夫么? 婚迷心窍,第056章 那个人不是表姐夫么? 前方,交通信号灯跳转为红色。ai悫鹉琻 减速,缓行,挂档,拉手刹,最终,周阳驾驶的车子是稳稳地停前面的一辆白色轿车后面。 几乎是在车子稳稳停下的那一刻,车厢内便响起了沈希曼惊愕中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声音: “所以,那天你在电话里讲的救了一个轻生者是…………”太惊愕了,所以好半天沈希曼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是桐桐?!” “嗯哼!” 很是得意地,坐在驾驶座上的周阳侧转了脸,在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领之后,便朝着沈希曼高高地挑了挑眉头。心中,更是被无尚的自豪感给填塞地满满当当的。 那一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一天,之于周阳来说遇上杨雨桐绝对是一场“意外”。不,确切地讲说应该是一段“阴差阳错”的“危险邂逅”。 因为阴差阳错,所以周阳才会记错了与客户约见的地点而去了“浅水湾”;又是因为阴差阳错的,所以记错了与客户约见地点的周阳才会在“浅水湾”遇见了正准备跳海轻生的杨雨桐; 当看着悲伤绝望中的杨雨桐一步步走向大海,当看着那翻涌而来的海潮打湿了她的衣衫,当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被浸没在那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那一刻,尤其是在看到杨雨桐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被浸没在海水当中时,只有周阳自己知道,这些画面带给他的视觉冲击力是有多么的大;也只有周阳自己清楚,那一瞬,被他深藏在心底的“英雄因子”便全部给迸发了出来;顾不上脱衣解带,周阳就这样以着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大半个身子已然浸没在海水当中的杨雨桐冲了过去。 那一刻,周阳心中唯一想着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把杨雨桐救上来;那一刻,在周阳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一次绝对不能够再像那一次一样,因为一步之遥而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那样消逝在自己面前;绝对不能够让那样的悲剧再在自己的面前上演第二次;绝对不能够! 这是周阳心中的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甚至就连自己的好闺蜜沈希曼都不知道:因着多年前的那一次“见义勇为”却最终不能够挽救回一条生命的遗憾,成为了这几年以来一直萦绕在周阳心中的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也成为这几年以来一直让周阳耿耿于怀却总不能够释怀。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有深深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却无能为力的遗憾。 更没有人知道,这几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时,周阳常常会被那个遗憾的梦魇所惊醒。 不过……………… 幸好,幸好,这一次终究没有上演相同的悲剧,终究没有成为自己心中又一个遗憾;幸好,幸好,这一次自己没有像那次一样因为一步之遥而错失了抓手的机会,而是及时地抓住了杨雨桐的手把她给救了上来;幸好,幸好,这一次自己挽救了一条生命,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逝。 呼气,松一口气;多年来的感情包袱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完全卸下:释怀了,真真正正地释怀了。 当然,在释怀了的同时,还是会带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虚荣心。按照周阳自己的话来讲,他可是“救人英雄”,一个奋不顾身就挽救了一条年轻的生命,多么英勇的行为怎么能够不自豪?不得意?甚至是小小的得瑟虚荣一下呢? 其实………… 说实话,当得知那天被自己救起的轻生者原来是沈希曼的表妹杨雨桐,当看着杨雨桐的这一张脸就这样呈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周阳真的是被愕然到了: 这个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小到一个转身就遇见了“熟人”。 而沈希曼,她又何尝不是被惊愕到?对是惊愕到,而不是被愕然到。 若不是今天为了让杨雨桐散心所以才带她出来与“雕刻爱情”新签订合同的那一对客户洽谈婚礼策划细节,若不是在和周阳的闲聊之中无疑提到,若杨雨桐永远都不提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么,恐怕这一辈子沈希曼都不会知道:不会知道周阳与杨雨桐之间的那一场阴差阳错的“危险邂逅”,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天发生在“浅水湾”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尽管,在杨雨桐失踪的那一天沈希曼已经意料到某些“不祥之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尽管,那一天发生在“浅水湾”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就在刚才,就在几分钟之前当从周阳的嘴里听到对那“惊心动魄”一幕的描述时,沈希曼还是不自觉地拽紧了手心,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浅水湾”,“翻涌的海潮”,“冰凉刺骨的海水”,“半截被淹没在海水里的身体”: 天哪! 那样的画面,沈希曼简直是不敢想象:她,不敢想象那一天如果不是周阳在那样阴差阳错的情况之下遇见了轻生的杨雨桐的话,如果那一天没有周阳的“奋不顾身”的“见义勇为”的话,那么杨雨桐她………… 骤然间,沈希曼只觉得脊背后一阵发凉;下意识地,她便将头转看向坐在车子后座上的杨雨桐。 从沈希曼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瞟看到的是杨雨桐转看向车窗外的一个侧脸:她微卷的黑色睫羽轻轻地颤动着,敛下的是眼底深处的那一抹伤痛,投下的是在眼睑下方处的那一片厚重的阴影;从车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的脸处于一半明媚一半阴暗之中;明明暗暗,隐隐措措,让人看不清此刻的杨雨桐在想些什么;甚至,还有这样一种错觉:好像,无论车窗外的阳光有多么的温暖,却永远也照不暖杨雨桐内心深处的那个阴冷角落似的。 视线中,杨雨桐就这样侧着脸转看向车窗外坐着,安静地坐着:她的瞳仁是没有焦距的,她的表情亦是呆滞的,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亦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安静地坐着,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这,已经成为了最近一段时间里杨雨桐最喜欢做的其中一件事情;而杨雨桐最近还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忙碌”,让自己处于无穷无尽且重复的忙碌之中”:她会一遍又是一遍地重复擦地,拖地,反反复复地洗碗,刷碗;明明,地板已经几净得可以找出人影来;明明,碗碟已经干净得如新,可是,杨雨桐还是不知疲倦。 要么安静到发呆,要么忙碌到不知疲倦,沈希曼怎么会不知道杨雨桐这种极端的行为反应是她宣泄情感的一种表现方式呢? 沈希曼也非常清楚,其实那天在医院病房,杨雨桐是为了不让自己父母担心所以才会强扯出那一抹浅浅的笑;其实,她的心门一直都未曾开启过; 心,很痛很痛:为杨雨桐而痛。 眼眶有些发热,因为不忍心,更因为怕自己再看下去的话会忍不住落下眼泪,终究,沈希曼还是收回了自己的眼眸。 几乎是在沈希曼收回眼眸的同一时刻,一张洁白的面巾纸就这样横在了她的眼皮子低下。 抬眼,是周阳轻扬唇角的一张脸。 见着沈希曼因为怔愣而并没有要接过自己手中递着的面巾纸的意思,周阳便朝着沈希曼轻轻扬了扬自己的下巴,无声地示意了一下。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无声的示意便就心领神会;伸手接纸,轻扬唇角,眼神交流:这,便是多年以来的默契。 车厢内的气氛,沉闷得有些糟糕,糟糕得让周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思绪一回转,他的眸光一前一后地扫过后排座位上的杨雨桐和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沈希曼。 最终,他才开了口;而他的话,自然是对沈希曼说的: “曼曼,你可知道这一次是什么样的客户要我们‘雕刻爱情’来帮他们策划婚礼么?” 挑挑眉头,勾着唇角,周阳一脸的神秘;问话间,他的眸光还有意无意地朝着后排靠窗口的那个方向瞟去。 视线中,杨雨桐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安静地坐着,而她的眸光依旧茫然地落在车窗外;她,并没有因为刚才自己故作神秘的话语而将头回转过来; 意料之中,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就在周阳欲将自己的眸光收回的那一刻,意外地,他的眸光就这样落在了杨雨桐的唇瓣上。 菱形的唇瓣,染着淡淡的胭脂红;一眼,心悸动,竟然莫名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天在“浅水湾”吻上这两瓣菱唇的画面来;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那个并不能够说是“吻”,只能够说是“人工呼吸”:很纯粹,仅仅只是唇贴唇而已。 当时,因着杨雨桐的大半个身子都是被浸没在海水中的,又加上风大浪急,挣扎激动间,终究她的肺部还是免不了被呛进了很多的海水;呼吸困难,当时周阳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想便是“人工呼吸”;而他亦是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刚刚在跟沈希曼讲诉那一天在“浅水湾”发生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提及这个细节。 这,着实让周阳自己感到意外; 然而………… 意外的又何止这?当周阳的眸光在不经意间掠过杨雨桐的那两瓣紧抿着的菱唇的那一霎那,唇贴唇“人工呼吸”的记忆画面便就这样闪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好像………… 还带着咸咸的味道。 那是………… 海水的味道。 记忆画面闪现的太快,清晰的感觉来的太突然,很是显然,这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范畴之内了。 好微妙! 抬起握拳的手放于鼻端,在尴尬地轻咳了几声之后,周阳便收回了眸光。 “周阳,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沈希曼自然是不知情的,但是对于周阳刚才那连着好几声的咳嗽声她的关心却是真的。 “哦,没,没事!” 被沈希曼这么一问,周阳只觉得那股子好不容易被他压下的尴尬感觉又再一次涌现上来;回应着沈希曼,而他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地朝着后座靠窗的位置瞟去。 周阳和沈希曼之间的对话,杨雨桐丝毫没有听到;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真的没事?” 狐疑地,沈希曼的眸光往着周阳脸上打量着;总有那么“不对劲”的一种错觉。 “没事,真没事!” 周阳笃定,又真是怕着沈希曼会再这样问下去而被瞧看出个什么端倪来,下一秒十分果断地继续着刚刚那个话题: “曼曼,我想你绝对是想不到的,这次让我们‘雕刻爱情’帮着策划婚礼的男女主角的身份!” 只要一想到那一对男女主角的身份,周阳的双眸就开始不自觉地亮了;毫不夸张。说实话,那一天在见到那一对男女主角时,他着实是被怔愣到了。 瞧见着周阳一脸神乎其神的模样,沈希曼的好奇心也在这一刻被调动了起来。 脱口而出: “是什么身份?” 沈希曼一脸好奇又略带急切的模样落入到周阳发亮的眼眸当中,不急亦是不徐地,在十分故意地停顿了几秒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一对七十五岁的老夫妻!” “一对七十五岁的老夫妻?” 是疑问,愕然的疑问;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迎视着沈希曼投射过来的眸光,周阳在做了稍事停顿之后,继续说着那一天的情景: “这一对老夫妻都姓袁,两个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袁老太太和袁老爷子想要给自己的外孙或者外女策划个婚礼,所以才找上我们‘雕刻爱情’的;却不曾想,等袁老爷子和袁老太太说明来意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他们自己想要拥有一个婚礼。其实,确切地说是,袁老爷子想着要趁着这次‘金婚’给自己的老伴袁老太太补办一个婚礼,他说那是他欠自己的老伴的。结婚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所以也没有这个能力给自己的老伴办上一个像模像样得的婚礼;袁老爷子说这一直以来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也是他对自己的老伴袁老太太的一个愧疚。袁老爷子说,自己的老伴袁老太太这一生都在为了这个家操劳付出,现在儿女们都长大了,成了家也立了业,儿孙也满堂了,也该想想清福了;他就想着要给自己的老伴袁老太太补办一个婚礼,了却自己心中的这个遗憾和弥补对老伴的愧疚。” 周阳的解释,太让沈希曼感到震撼了:如果说一开始她仅仅是被周阳的“故作神秘”而好奇到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真的是被震撼到了。沈希曼从来也不曾想到过,这背后还竟然有这样一个虽然朴实无华却感人的爱情故事。 “曼曼,怎么样?这个业务我接的不赖吧?” 周阳哪能会不了解沈希曼?此刻,沈希曼的反应绝对是周阳意料之中的,他知道她定是被袁老爷子和袁老太太的爱情故事所感动了。 那一天他之所以会当即就签下了合同,做出要给袁老爷子和袁老太太策划一个让他们难忘的“金婚”的决定而没有提前打电话跟沈希曼商量,是因为周阳敢十分确定沈希曼定是会做出与自己相同的决定的。 此时此刻沈希曼的反应,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我们,现在………………” “那个人,不是表姐夫么?” 骤然间响起在车厢内的杨雨桐的声音,在十分突兀地打断了沈希曼原本想要说的话的同时,也把周阳和沈希曼给怔愣住了。 被怔愣到了,因为杨雨桐骤然间地开口,也因为她话中提及的“表姐夫”三个字。 表姐夫指谁?不是郁斯年还会有谁?他也在这附近? 狐疑地,沈希曼拧了拧眉心;在于周阳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个人便是无比默契地将各自的眸光齐刷刷地朝看向车子后座靠窗的方向。 那是,杨雨桐的方向。 没有瞧见杨雨桐回头,而是看到她依旧保持着双眸看向窗外的姿势; 只是………… 这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眸光明显是有了定格点,而她的瞳仁明显是有了焦距的。 顺着杨雨桐双眸朝看的方向往车窗外看,发现她眸光的定格点最终是落在马路对面的时代广场正中央的那超大液晶显示屏幕上。 超大的液晶显示屏幕,影像高清;沈希曼亦是看得清楚,她不仅看到了赫然出现在超大液晶显示屏幕上的西装革履一脸肃然的郁斯年,也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着一条米黄色长裙巧笑言兮的苏珊。液晶显示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显示,原来是他们正在接受着媒体的专访;亦是这采访才让沈希曼知道原来苏珊不仅仅是郁斯年在美国留学期间的同学,还是这一次为“真爱密码”情侣对戒代言拍摄宣传广告的总导演。 真是,关系匪浅! 沈希曼从来也没有想过,再次见到这个赫然出现在液晶屏幕里的男人竟然会是以着这样一种方式。 双眸,瞬也不瞬地注定着液晶显示屏幕;脑海中,忽闪出的一句话让沈希曼是不自觉地扯了扯唇角:这样的见面方式还真是应允了网络上流传的那一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 自那一天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看着他打横抱着苏珊离去,这几天郁斯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沈希曼想,这几天,郁斯年应该是和苏珊在一起吧? 看着液晶屏幕上出现的正回答着主持人问题的巧笑言兮着的苏珊,她的面色明显是比那一天在地下停车场见到的样子要健康得多也红润得多,想来,这几天,郁斯年应该把苏珊照顾地很好?郁斯年本来就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男人,那个时候的董佳言,还有那个时候的…………自己不也是被他照顾过么? 而沈希曼不经意间地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原来,超大的液晶显示屏幕下方,正被三层外三层的人围得个满满当当的;而这些人皆做着一个相同的动作,皆是仰视着面前的这个超大的液晶显示屏幕。 一直以来,郁斯年都是一个发光体;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会成为被人瞩目的焦点。哪怕,出现的方式是现在这样的。 第二次扯了扯唇角,当沈希曼把她的眸光再次聚焦到那超大的液晶显示屏幕上时,她正好看到主持人问了郁斯年一个问题。 虽然是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虽然全部车窗是紧闭着的,虽然听不见从液晶显示屏幕中传出来的主持人的提问声音,但是从屏幕下方正滚动着的字幕可以清晰地看到刚才主持人向郁斯年提问的原话。 字幕清晰显示,刚才主持人问了郁斯年一个关于“真爱密码”情侣对戒的命名初衷的问题。 “真爱密码”情侣对戒的命名初衷?呵呵,恐怕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设计出这一款情侣对戒的郁斯年之外,也只有她沈希曼知道这初衷了。 “‘真爱密码’这一款情侣对戒最特别的设计之处是一男一女两枚戒子既可以独立分开又可以完美组合在一起;当它们分开时,这一男一女两枚戒子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然而,想要让它们完美组合在一起时,就必须转动一男一女这两枚戒子,只有心有灵犀的情侣才能够将戒子转动到相同的频道上,然后拼凑出隐藏在设计里的‘真爱’两个字;这也就是之所以会将它命名为‘真爱密码’的原因。” 几乎是同一时间,车内的沈希曼和液晶显示屏幕里的郁斯年讲完这一番话。 内容,完全一模一样。 第057章 最佳的意外 婚迷心窍,第057章 最佳的意外 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平平淡淡的陪伴,就像是袁老爷子和袁老太太这样相守相携地走过了风风雨雨的五十年。ai悫鹉琻 在他们的爱情世界里面,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没有娇艳的红色玫瑰;他们,有的只有茶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袁老太太说,其实袁老爷子这个人很木讷,几乎从来不会对自己说些甜言蜜语。印象当中,这一辈子袁老爷子对自己说过的唯一一句情/话还是在年轻的时候和他谈恋爱的那会。然而,就是那唯一的一次,就是如此木讷的一个人却说了一句让袁老太太甜蜜了一辈子的“情/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希望跟自己心爱的人,从韶华到白首相濡以沫一辈子都不分开。 好美好美的一句话,美得让人羡慕不已! 原本,“雕刻爱情”的初衷只是很纯粹地想着要用自己的“全心全意”让每一对新人永远都记住那神圣而美好的一天;然而,在听了袁老爷子和袁老太太的“爱情故事”之后,突然间,沈希曼就意识到:或许,之于新人们来说铭记住的是那一天的美好和幸福,然而,之于自己,之于“雕刻爱情”来说铭记住的却是那每一对新人们的爱情故事: 比如说,像那一对因为一双“水晶球鞋”而邂逅,又为了共同的梦想而在这个城市打拼着的小夫妻;比如说,像袁老爷子和袁老太太这样相濡以沫地携手走过五十载的平平淡淡的爱情。 其实,听着别人的爱情故事,感受着他们的甜蜜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不自觉地,沈希曼扯了扯嘴角;明明,是扬着唇角漾着笑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却还能够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心里泛起的那一阵阵酸涩: 曾经她也幻想过这样的爱情,曾经她也美好地期许过,只是,恐怕,这一辈子,她和郁斯年,他们……… 沈希曼暗自神伤的思绪被蓦然间响起在车厢内的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了。原来,是自己的手机。 亮闪着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清晰入目: “季少峰”。 眉心,微拧;这还是自杨雨桐出事以来,沈希曼第一次接到季少峰的电话,她记得那一天季少峰跟自己提及他要去香港几天,她也记得那一天季少峰还对自己说过等他回来第一时间便是会给她打电话。 是他回来了? 来电显示,不仅沈希曼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正好朝右打转方向盘的周阳也看到了。如果说,在瞟看到“季少峰”三个字的那一瞬间,沈希曼做出的反应是微微拧了拧眉心的话,那么,周阳的反应则是弯了弯嘴角。 尚来不及等沈希曼摁下那亮闪着的手机屏幕上的那个绿色通话键,周阳的明显是带着七分调侃三分哀怨味道的声音便响起在了车厢内: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人家是‘男神有约’,可怜的我是孤苦伶仃,唯有与‘青灯相伴’!” 怎么会听不出来周阳酸溜溜的话语中带着的那浓浓的调侃味道?没好气地,沈希曼瞪了周阳一眼: “周阳,我怎么发现最近你是越来越贫嘴了?不去当相声演员还真是可惜了你的这一张嘴了。” 面对着沈希曼的讥诮,周阳倒是不以为然,反而嘴角漾着的笑容是越来越浓了;在朝着沈希曼努了努嘴之后,车厢内响起的是周阳的催促声: “曼曼,快接啊!别让人家少峰等着啊!” 末了,还不忘地补充了一句: “之于你表妹桐桐呢,我会安全送她回去的。你就放心跟‘季大男神’去约会去吧!” 比起那个郁斯年,周阳倒很希望沈希曼能够跟季少峰在一起;那季少峰对沈希曼的“特别”周阳怎么会看不出来?跟一个不爱自己,却又恨着自己的人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比的上跟一个爱着你的人要来得幸福呢? 这个周阳真是…… 终究,还是在没好气地瞪视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之后,沈希曼摁下了手机屏幕上的那个绿色的通话键。 ***************** beauty diary jewelry 总裁办公室,气氛,诡异又凝重。 又一次,郁斯年负手而立于办公室通透的落地窗前;又一次,他俨如一个王者般站在了制高点,将外面车水马龙的繁华统统都踩在了脚下。 郁斯年蹙眉抿唇,狭长的凤眸没有焦距地眺望着远方:一动不动。 他,维持着这样的站姿已经足足有一个小时之久。 所以说,这一次郁斯年是又遇到了让他烦心的事情了?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他在想什么?又在烦心着什么?作为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助理钟兆平又怎么会不清楚? 现在,除了沈希曼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其他人亦或是生意上的事情会让郁斯年如此的烦心? 好像………… 有什么正悄然改变着。比如说,这段日子,郁斯年好像对沈希曼的“在意”变得多了;也因为她,这个男人的情绪会常常失控。 钟兆平可是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在落地窗前一模一样的位置上,郁斯年也站了好久。 能够说这是一种巧合么?为什么前后两次的男女主角都会是同两个人? 沈希曼和季少峰。 虽然说,这前后两次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上一次是因为那一条被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这一次却是因为“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 当时纯粹只是为了消除绯闻给季少峰和beauty diary jewelry 造成的负面影响,迫不得已,蓝心美提出的“寻找真爱”的海选活动,谁也没有料想得到它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的。 其实,“寻找真爱”的海选活动很简单:每一位参与者提供一张照片,而作为活动的制作方会把每一位参与者和季少峰合成的照片放上网络。 不论是海选,还是复选;不论是晋级,还是淘汰,“寻找真爱”活动的结果都是按着对这些合成照的网络投票数高低来决定;而获得票数最高的就是“真爱密码”的最终代言人。 原本安排为期一周的投票,不曾想,只是短短几天的功夫,网络票选就已经有了结果。亦是不曾想,沈希曼的得票数竟然是最高的;而且,她的网络得票数还远远高于第二名。 票数差距太悬殊,结果毫无悬念:沈希曼就是“真爱”,将和季少峰一起代言情侣款对戒——“真爱密码”。 季少峰和沈希曼作为代言人代言“真爱密码”的情侣款对戒? 不自觉地,太阳穴“突突突”地跳起。 按照之前制定好的拍摄“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的代言脚本,钟兆平可是清楚记得其中有好几场是有亲密的镜头。 亲密?情侣?代言?和季少峰? 天哪!光是想想,钟兆平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他,简直不敢去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不敢去想象那样的亲密场景,却更加担心在那样亲密的场景之下,郁斯年将会有怎样的一个反应? 郁斯年,他是绝然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即便是让这一次的代言付出严重的代价,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让沈希曼和季少峰作为情侣代言“真爱密码”的。 试问,哪一个男人会容忍得了自己的妻子和一个被自己列为情敌的,对自己的妻子“别有用心”的男人作为情侣拍摄那样“亲密”的照片? 这边,钟兆平才极为笃定地猜想着;那头,一直沉默着伫立在落地窗前的郁斯年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在往着钟兆平站立的方向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之后,郁斯年才开口道: “蓝心美和季少峰是今天的航班从香港回泉市?” “是的,郁总。昨天跟蓝经纪人联系过,说是今天下午两点的航班。估计,”话顿下,钟兆平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在往着自己左手上戴着的腕表看了一眼之后,才道:“估计,这个点应该已经到了。” 就在钟兆平回应间,郁斯年已经在黑色的真皮大班椅坐了下来;而当钟兆平抬起眼眸再次朝看向郁斯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是这个坐在黑色的真皮大班椅上的男人他正右手执握着笔,一脸肃然地埋首在了面前摊开放着的文件上。 “联系一下蓝心美,让她和季少峰现在来beauty diary jewelry一趟!” 郁斯年维持着埋首的姿势未动,他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在了办公室里。 ********************** 蜜儿花园 这个点,店里的客人并不多。最角落靠窗的位置上,沈希曼和季少峰相对而坐着。 “所以,你刚才的意思是我和你要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 捏握着手中的银色咖啡勺,沈希曼瞬也不瞬地看着季少峰,脸上的震惊是如此的明显。 好巧不巧的是,沈希曼的话才刚落下,门口就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人;亦是好巧不巧的,这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好看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沈希曼和季少峰。 抱歉,又发烧了,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码完了这一更,今天只有一更! 第058章 不介意,一起吧? 婚迷心窍,第058章 不介意,一起吧? 眯了眯凤眸,虽然是隔着一段的距离,但是沈希曼脸上所显露出来的震惊表情还是悉数被纳入到郁斯年的琥珀色的瞳仁里。ai悫鹉琻自然地,他也看到了坐在沈希曼对面的季少峰。 随即,有一抹精锐的光芒闪过眸底:好一个身体不适! 郁斯年怎么会忘记就一个小时之前,在“beauty diary jewelry”,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季少峰的经纪人蓝心美对自己说过的那一番歉意浓浓的话; “郁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为了让自己达到最佳的状态,也为了让这一次的代言广告所拍摄出来的视觉效果达到最佳,在香港训练的这几天少峰他真可谓是‘拼劲全力,挑战着他所能够承受的最大极限’;可就是因为着他的这一股子的韧劲,因着这高强度高密度的工作量,最终,少峰的身体还是被累垮了。直到昨天,他的身体才稍稍恢复过来了一些。代言临近,考虑到他的身体恢复状况,所以,今天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不用过来了;关于‘真爱密码’情侣对戒的代言拍摄详谈的细节内容,我回去再告诉少峰也是一样的。不过,郁总,在这里我还是要代表少峰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够谅解!” 字字句句,蓝心美说的诚诚恳恳;甚至,就连她脸上所显露出来的表情也是诚恳万分的。 蓝心美的那一番歉意十足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她口中的那个因为高强度的工作量而累到的季少峰却是真真实实地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 当男人的眸色一沉的那一瞬,他周围的气压便降低了好几度: 好一个身体不适! 他郁斯年还真是没有看出来,蓝心美的演技简直可以堪比那些演员们;说谎的技巧更是一流,脸不红来心不跳。 敢情,这一次他是又被耍了! 郁斯年在这边恨恨地认为着,然而,正被他恨恨着的蓝心美其实也很冤枉的好不好。 其实,季少峰因着在香港训练的这几天被高强度高密度的工作量而累到身体的事情是不假的,累到的身体在昨天才有了稍稍恢复亦是真的;今天,前一脚,他们才在酒店下榻,后一刻,便就接到了郁斯年的助理钟兆平的电话,说是要让她和季少峰去“beauty diary jewelry”一趟,因为找到了“真爱”而洽谈有关于“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的广告代言的具体拍摄细节。 因为确实是考虑到季少峰的身体状况,所以蓝心美原本就没有打算这一次让他也一同前往。 只是………… 令蓝心美怎么也不会预料到的是,当她去季少峰的房间想要跟他说一声的时候,酒店的房间里哪里还看得到季少峰的人影;蓝心美只看到的是,被季少峰放在酒店房间玻璃矮几上的那一台正亮闪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 亮闪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那被打开着的一个网页;而清晰落入蓝心美眼底的是这个被打开着的网页上所显示出来的内容,尤以抓人眼球的是那一张醒目的照片和照片旁边附加着一行极富文艺气息的大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爱密码”情侣对戒,觅寻得到“真爱”。 一眼,了然于胸;原本想着要摁下手机上已然拨好的那一个电话号码的念想也在那一刻被打消了。 不得不承认,当在看到网页上的内容的那一瞬间,尤其是在看到网页上显示出来的沈希曼的那一张照片时,跟着季少峰一样蓝心美着实是有被震惊到。 刚才,郁斯年的助理钟兆平打来的那一通电话里,他只提及说已经觅寻到了“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的“真爱”,却没有提及那个觅寻到的“真爱”竟然就是沈希曼,季少峰心心念念的小鳗鱼。 震惊,是最最正常不过的反应。因着想要让季少峰有一个不受被外界影响到的训练,所以在香港训练的这几天他是被没收了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几乎所有能够接触到外界的一切联系媒介都被切断了:甚至,连作为助手的蓝心美她的联系媒介也被没收掉了。直到,在接近训练尾声的前天,为了方便联系蓝心美的手机才回到了她的手中。 却,仅仅是手机;也仅仅,只是蓝心美一个人。季少峰依旧维持着之前被“隔绝外界”的状态,在回泉市之前他是不被允许接触能够联系到外界的任何媒介的。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直到几分钟之前,季少峰才有了接触到“外界”的机会;亦是这个机会让他才知道了“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寻觅到的“真爱”竟然就是沈希曼。 震惊过后,便是欣喜万分。蓝心美又怎么会想象不到那一刻季少峰的心情?她更是知道,当初在以着“网络投票”的方式选出“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的“真爱”时,季少峰就期许过若是沈希曼成为“真爱”的最终结果。 如今,期许的结果成了真;季少峰会做什么?又会去哪里?这,还用言明么? 看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蓝心美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有些事情,比如说爱情,即便是你千方百计着想要去阻止终究还是阻止不了的。行因心动,人心又怎么能够被外力控制得了?消失不见的季少峰,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说,那个人不是沈希曼的话,那么蓝心美定会毫不犹豫地阻止季少峰:可是,那个人是沈希曼,那个人是季少峰一直以来就心心念念着的沈希曼,她知道“小鳗鱼与蘑菇头”的故事,她清楚季少峰对沈希曼的感情,她怎么去阻止?她又该怎么样去阻止?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希望季少峰能够遵守着那一天跟自己的“约法三章”。 这些,郁斯年又怎么会知道?他看得清楚的是,他的妻子沈希曼正和另外一个男人面对面地坐着;而他更明白得很,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一秒还在声称着“身体不适”,可这一刻却跟着自己的妻子好端端地出现在蜜儿花园的季少峰。 从郁斯年这个角度看过去,一览无遗的是季少峰脸上所显露出来的表情,全然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慕的表情。 一眼,灼眼;再一眼,怒心。 凤眸沉沉,郁斯年的眸光从一开始起就没有从那坐在最角落位置上的季少峰和沈希曼的身上离开过。 该死的!他们现在干什么?危险眯起的视线里,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季少峰此刻已经站起了身,他倾长的上半身越过面前的那一张铺着蓝白格子桌布的餐桌,右手拿着纸巾正往着沈希曼外套衣襟上擦拭着。那衣襟的位置,很尴尬,正好对准着胸/口;而很明显,胸/口的这个位置上湿了一方块。 季少峰皱着眉头,一脸懊恼又着急;边擦拭着,边还时不时地抬起眼眸张启着嘴巴对着沈希曼说着什么;而沈希曼呢,她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迎视着季少峰的眼眸,红唇张启着的模样多少有点羞赧的味道。 这姿势,这表情好不暧/昧?却又因为隔着一段的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着什么的缘故,而让这暧/昧又留下了很多的让人忍不住去遐想的空间。 是在什么时候,被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捏握成了拳?此时此刻,将所有的心思全部都集中在这对男女身上的郁斯年,哪里还会注意得到? 他没有注意到,然而,站在他身侧的苏珊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看得一清二楚的不仅仅是郁斯年的这些不自觉的反应,还有就是最角落靠窗的位置上正上的那一对男女。 季少峰跟沈希曼,他们……………… 有念想忽闪过脑海的那一瞬,下意识地,苏珊便将她原本停留在沈希曼和季少峰身上的眸光收回;收回的眸光随即便重新落回到了站在自己旁边的郁斯年身上; 杏眸,在狐疑地流转了好几圈之后,有一抹精光便在苏珊的眸底划过: 恍然大悟。 下一秒的时候,苏珊便是一步上前,伸出手就挽上了郁斯年的右胳膊。 “苏珊,你…………” 郁斯年猝不及防的是苏珊的动作,而他的愕然却是被她的笑言给打断: “斯年,那不是曼曼和季少峰么?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话才刚落下,郁斯年也尚来不及反应过来便是被苏珊拉着朝着餐厅最角落的那个靠窗的位置走了过去。 走得越近,看得越真:那一大一小两只手此刻竟然已经握在了一起;走得越近,也听得越清: “没关系,没关系的,少峰,我自己来好了!” “曼曼,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一来一去,你一言,我一语,沈希曼和季少峰根本没有察觉到朝着他们走近的苏珊和郁斯年。 直到,头顶传来一道女声,才让这两个人抬起了眸: “不介意,一起吧?” 先一更,白天继续 第059章 是吗,沈希曼? 婚迷心窍,第059章 是吗,沈希曼? 原本,最不起眼最角落的位置,此刻,却因为有了帅男靓女的加入而在顷刻间变成了餐厅内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ai悫鹉琻 一道风景线,却有着两种不同的气场。如果说郁斯年是属于那种沉稳内敛型的话,那么,不可置否的,季少峰则是属于放荡不羁派的。 只是…… 不论是哪一种气场,却都能够成功地吸引了不少人驻足侧目:顾客也好,餐厅内的服务员也罢,都朝着这个餐厅最角落靠窗位置投射过来道道眸光,更有甚者还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外人只知道这由帅哥靓女组合在一起的画面很美,很养眼,却没有人知晓其实这靓丽画面背后它的气氛有多么的糟糕,多么的不和谐。 看似和谐融洽的表面,实则暗潮汹涌;那是,男人们之间的较量。 郁斯年和季少峰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从在座位上坐下的那一刻起,彼此的眸光都未曾从对方的身上离开过。 似笑非笑地勾唇,沉默地对视;弥漫着香甜食物味道的空气里,嗅到的是“剑拔弩张”的气息。这,好似是一场沉默地博弈;又好像是一场拉锯战;两个同样骄傲却有着各自不同气场的男人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如果说,男人之间暗自较着劲,彼此间涌动着的是“剑拔弩张”的气息的话,那么,分别坐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们她们似乎也存在着一种极为微妙的,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蹙了蹙眉心,沈希曼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苏珊脸上那漾开着的盈盈笑容好刺眼:这算是苏珊对自己的一种赤/裸/裸的“示威”么?算是她扬起了爱情胜利的旗帜的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么?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沈希曼承认,就在几分钟之前当她抬起眸子看到郁斯年无比亲昵地挽着苏珊站立在自己面前时,她的心很痛,很痛很痛;她也很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沈希曼知道,这种心痛又不舒服的感觉叫做“吃醋”。 很强烈! 怎么可能会不吃醋?这个无比亲昵地挽着别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个小心翼翼地护着别的女人在座位上坐下的男人,这个自己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他可是自己的丈夫啊! 如何不吃醋?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觉得好有戏剧性? 几个小时之前,在时代广场的那个超大液晶显示屏幕上见到郁斯年时,沈希曼记得自己还自嘲着说那样的见面方式还真是应允了网络流行着的那一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却,不曾想到的是,才不过是过了这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如此戏剧化地,竟然在蜜儿花园自己跟这个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家的男人遇上了; 遇上了,真的遇上了;沈希曼不仅仅遇上了郁斯年,还见到了刚才和郁斯年一同出现在屏幕上跟他一起接受采访的苏珊。 呵呵,蜜儿花园还真是一个适合“巧遇的好地方”!呵呵,甚至还会让你有种似曾相似的错觉! 两次,与郁斯年在蜜儿花园“遇见”:两次,改变的是那时间,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她”。 那一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沈希曼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当自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餐厅的大厅便看见了郁斯年搂着美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暧/昧。 当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那一天,那一次根本不能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遇上”;因为至始至终搂着美女当众调/情/暧/昧的郁斯年并没有看到自己,所以,那一天充其量不过是自己单方面地遇见了搂着美女的郁斯年罢了。正因为是单方面的遇见,所以郁斯年并不知道当看到他与美女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暧/昧时,自己心伤地离开。 如果说,那一天,那一次沈希曼还可以选择黯然神伤地离开的话,那么,这一次,她一点想要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当苏珊勾着唇,笑意盈盈地在说了那一句“不介意,一起吧?”的话,当看着她和郁斯年两个人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的那一刻,所谓的想要“逃离”的机会便是被彻底粉碎了。 所以………… 此时此刻,她沈希曼只能够被迫地迎视着对面投射过来的那一双笑意盈盈的杏眸,只能够被迫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温柔: 当沈希曼的心里正百转千回着的时候,苏珊也总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季少峰和沈希曼认识,但是,他却不知道郁斯年和沈希曼是夫妻的事实! 而且,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事实,作为当事人的无论是郁斯年也好还是沈希曼也罢,好像都不曾想着要把它告诉季少峰。 尽管有些许的意外,有些狐疑,却倒是让苏珊觉得很有意思。 美眸潋滟着精光,嫣红的唇瓣漾开的笑容似乎是浓烈了几分:既然,郁斯年和沈希曼都不曾打算要把他们是夫妻的事实让季少峰知道,那么作为局外人的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保持着沉默呢?” 这一刻,苏珊才做了一个“十分好心”的决定;下一秒,原本寂静无声的餐桌氛围便是被蓦地响起的一道男音给打破了。 意外,竟然是郁斯年率先开了口: “苏珊,你说是不是我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刚才,蓝心美经纪人是不是说为了让拍摄代言广告达到最佳效果,在香港训练的这几天,我们的男神季少峰累垮了身体?以至于他不能够参加关于‘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拍摄代言广告的会议?” 话,问的对象是苏珊没有错;然而,郁斯年的那一双凤眸却是瞟看向坐在他自己对面沙发上的季少峰的:话,问的对象是苏珊也是没有错,但是,很显然,郁斯年并没有想着要得到她的回应。 而是……… 扬着他薄凉的唇,继续说着: “明明,蓝心美经纪人歉意浓浓的话还言犹在耳,怎么仅仅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而已,就在这里看到了季少峰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还说身体被累垮是假的,不想要参加有关于‘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的拍摄代言广告的会议才是真?” 十分刻意地,郁斯年将“这里”两个字咬得极为重;又是十分刻意地,在提到“这里”两个字时,郁斯年眼角的余光还看似漫不经心地朝着季少峰身旁坐着的沈希曼瞟看了一眼。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眼,落入郁斯年眼眸底处的正好是沈希曼外套衣襟,正对着胸口的位/置处的那一抹尚未干的“湿迹”; 刺眼,怒心:当郁斯年再一次开口时,他的语气里明显没有之前的“笑意”: “季少峰,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给‘beauty diary jewelry’一个合理的解释?” 收敛了原本漾在薄唇边的那一抹浅浅的笑容,郁斯年问得肃然而直截了当。 正如助理钟兆平所猜想的那样,虽然,对于让沈希曼作为“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的“真爱代言人”和季少峰一起拍摄代言广告,郁斯年是极力很不赞成;而他,自然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作为当事人的沈希曼自己同意拍摄。 但是,从原则上来讲,刚才的那个有关于“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拍摄代言广告的会议,就为了他季少峰一个人,为了他的“缺席”而不得不将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推迟; 如果说,他的缺席还真如同是蓝心美所解释的那样的话,那么,或许,郁斯年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愤怒了。 然而……… 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那个打着“因为训练而累垮身体”的幌子的季少峰,不仅是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好端端地跟沈希曼在一起。 如何让人不愤怒? 而郁斯年的一句肃然而直截了当的话,瞬间让周遭的气压连连骤降了好几个点。 几近冰点的气压,沈希曼和苏珊感觉到了,季少峰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蓝心美”,“训练”,“累垮身体”,“beauty diary jewelry”,思绪流转间,季少峰适才想起来就在他和蓝心美才刚住进酒店,便就接到了那一通来自于郁斯年的助理钟兆平的有关于“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拍摄代言广告的会议的电话;如果不是,在网络上看到沈希曼成为“真爱密码”情侣跨对戒寻觅到的“真爱”的话,季少峰想他也不会因为激动而顾不上与蓝心美打声招呼就离开了酒店去找沈希曼了。 所以,了然。 眉尾一扬,性感的唇一勾,相较于此刻郁斯年的正色,季少峰的脸上漾着的是他招牌式的笑容: “郁总,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是在为了‘真爱密码’的代言拍摄跟曼曼商议着,不知道这个解释你是否满意?” 代言?商议? 所以,季少峰的意思是沈希曼答应了跟他一起代言“真爱密码”? 是吗? 郁斯年眯起的凤眸,瞬也不瞬地盯看着沈希曼的脸。 第060章 她,也有脾气的时候 婚迷心窍,第060章 她,也有脾气的时候 “痛…………郁斯年,你弄疼我了!” 终究,还是因为承受不住手腕上传来的钻心刺骨的疼痛,沈希曼冲着正狠狠地拽着自己手腕大踏 步朝着公寓电梯口走去的郁斯年的背影低吼出了声。ai悫鹉琻 真的,好痛! 红肿着双眸,皱紧着眉心,沈希曼的眼眶里面早已经因为这钻心刺骨的痛意而泪水盈盈。 下意识地,将眸光瞟看向自己的手腕处: 被郁斯年的大手狠狠扣着的白希手腕上,隐隐措措可见那一条暗红色的拽痕;而那暗红色拽痕周 围的一圈皮肤,因为血液不畅而已经有了浅浅的淤青。 一眼,触目惊心;一眼,那积郁在心头的各种酸楚便是瞬间就涌了上来: 委屈,真的好委屈!委屈得好想好想要掉泪。 然而………… 或许,是因为心里憋着一股子的气。 这一刻,沈希曼并不想要在郁斯年的面前掉眼泪。 一咬唇,狠狠地便是将早已经在眼眶中打着转的盈盈泪水给逼退回去: “唔……痛………郁斯年,你松开我!” 第二次低吼的同时,沈希曼还伸出了她的另外一只得空的手覆在了郁斯年的那一只正狠狠扣着自 己手腕的大手手背上;伸出的小手很是用力地扳着他的手,试图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钳制中挣 脱出来。 无奈,沈希曼的气力实在是太小;不管她怎么使劲,怎么用力,哪怕是那一只被郁斯年狠狠扣住 的手也一同使上了劲,却依旧不能够将自己的手从郁斯年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倒是,在挣扎扭动间,因为触碰到手腕上的那一条暗红色的拽痕而频频地让沈希曼因为吃痛地皱 紧双眉。 而郁斯年呢,无论沈希曼怎么样低吼,怎么样用力挣扎,他的反应却只有四个字: 置若罔闻! 因为置若罔闻,所以整个过程郁斯年都不曾回头看过身后的女人一眼。 长腿一迈,用力一拽,沈希曼整个人便就这样被郁斯年给拽进了电梯里。 然后………… 眼睁睁地看着,郁斯年抬起那只原本被他斜/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往着电梯数字键盘上一先一 后地摁下了数字键“18”和电梯开关键。 当看着两扇电/梯/门被缓缓阖上的那一刻,沈希曼是再也忍不住了: “郁斯年,你…………” “松开我”三个字尚未从口中说出来,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郁斯年却是在前一秒就松开了原本狠 狠扣着沈希曼手腕的手。 手,松;身,转;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原本两个人并排而立的姿势,此刻,因为郁斯年 的一个侧转身的动作而变成了面对面站立。 郁斯年与沈希曼的距离,仅仅只有两步之遥。 “你…………” 完全不给沈希曼有任何反应的时间,郁斯年便是长腿一迈,缓步朝着沈希曼逼/近。 几乎是在郁斯年迈开脚步朝着自己逼/近的那一瞬间,本能地反应,沈希曼轻握着手腕忍着痛朝 后倒退了起来。 郁斯年想要干什么,沈希曼猜不透;而沈希曼看到的是郁斯年紧抿着唇,不说话,深邃的凤眸牢 牢地锁着自己步步逼/近。 原本,电梯轿厢就不是很宽敞,男人和女人这样一进一退才几个回合,沈希曼的背就贴在了铮亮 而冰凉的电梯墙角。 再也无路可退! 而郁斯年呢,也在沈希曼的后背贴上电梯墙角的那一刻停下了朝前的脚步。 立正,站定;抬起手,往着电梯的一侧墙壁上一撑,沈希曼的整个人便就这样被牢牢地困在了电 梯墙角和郁斯年的之间。 空间太狭窄,瞬秒间,郁斯年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便就这样强势地植入沈希曼的呼吸之中; 强势,霸道,迫使着沈希曼不得不皱着眉头去接受。 郁斯年依旧不说话,而是微微弯低了身以着一种居高临下之势俯视着被困在自己和墙角之间的沈 希曼。 电梯匀速地上升,而郁斯年和沈希曼却是沉默对视。 就在沈希曼以为要以着这样一种姿势与郁斯年继续下去的时候,郁斯年却是在这一刻突然间朝前 一个倾身,将他的整个身体朝着沈希曼的方向重重地压了过来。 事实上,郁斯年的高大身躯已经贴在了沈希曼的娇躯上。 距离…… 真的是太近了,近到他的呼吸教缠着自己的,近到他灼灼的气息密密匝匝地将自己包围,近到能 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硬实的胸膛正密密实实地抵着自己胸前的柔软,近到…… 太让人有压迫感,太让人不舒服,也太让人抵触。 非常非常地抵触。 委屈,生气,这一刻,沈希曼只想着要远离这个叫做郁斯年的男人。 第一时间的反应,沈希曼便开始想要扭动起身体来;哪怕,后背已经紧紧地贴在了电梯墙角上; 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只是…… 沈希曼还未有所动作,便早已经被郁斯年给识破了。 身躯再度朝前倾,以着男人天生的强势力量,郁斯年不仅轻而易举地将沈希曼的身体给禁锢住了 ,而且还让她是一分一毫都不能够动弹。 “放开我”三个字还在沈希曼的喉间转悠着,郁斯年却比她先一步勾起唇贴近沈希曼的脖颈旁: “很喜欢吗?” 灼灼的气息,带着浓浓的笑意,却是让沈希曼的身体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喜欢什么?指什么?郁斯年话中的意思,沈希曼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所以,刚才在蜜儿花园里的隐忍在这一刻他是要全部“爆/发”出来了么?所以,他这是准备跟 自己“秋后算账”了么? 只是…… 现在才出来发表意见会不会太迟了? 沈希曼可是清楚地记得,刚才在蜜儿花园里当自己答应和季少峰一起为“真爱密码”代言时,郁 斯年始终是保持着沉默的;倒是坐在他身旁的苏珊笑着表示很期待为自己和季少峰拍摄这代言广告。 见着沈希曼没有回答自己,郁斯年倒一点也不在意,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无比温柔地将沈希曼 的那几缕凌乱在前的长发拢到了耳后: “很喜欢和季少峰代言‘真爱密码’?嗯,郁太太?” 故意拖长了尾音,故意将“郁太太”三个字咬得如此温柔,郁斯年如红酒般醇厚的嗓音就这样透 过耳膜传入到沈希曼的耳朵里。 “哦,对了郁太太,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刚才你和季少峰你们在车里干什么?” 勾唇漾着笑,郁斯年灼灼的气息就这样直直地喷洒在沈希曼的脸上,而他的手则是无比温柔地一 寸寸拂过沈希曼的脸颊;寸寸温柔地抚摸,郁斯年将爱侣间的亲密演绎到了极致;然而,却没有知道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心中有一把怒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无论是在蜜儿花园看到沈希曼和季少峰那样“亲密”的一幕,亲耳听到沈希曼勾着漾笑答应要和 季少峰一起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还是亲眼看着沈希曼坐上了季少峰的车离开,桩桩件件, 在蜜儿花园的时候郁斯年的心中就已经郁结了怒火。 所以,在将苏珊送回了家之后,郁斯年便是第一时间就回来了;而令郁斯年没有想到的是,当他 正准备打开车门想要车里出来的那一刻,那不经意间地一眼,正好瞟看到的是斜对面马路上停着的一 辆跑车;也正是因为那不经意的一眼,正好看到坐在跑车里的一男一女。 沈希曼和季少峰! 而从郁斯年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季少峰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趴”在了沈希曼的身上。 这个姿势,太暧昧,亦太惹人遐想。 凤眸眯起的同时,郁斯年也拽紧了原本摁在车门上的手。 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坐在车里,然后看着季少峰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径直走到副驾驶车门旁; 看着他很是绅士地为沈希曼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看着沈希曼唇角扬着笑挥手跟着季少峰告别。 所以…… 盯看着郁斯年的这一张勾唇扬笑的脸,瞬间,沈希曼便恍然大悟了:难怪刚才在转身的那一刻, 被站立在自己身后的郁斯年给吓到了;当时也不明白郁斯年为什么会二话不说地,狠狠地拽着自己的 手腕就往着公寓里头走。 原来他是全部看到了。 “郁太太,我可是等着听你的解释!嗯?” 瞧见着沈希曼迷离的眼眸,感觉着她的走神,郁斯年倒是十分“好心”地又提醒了一遍: 郁斯年“好心”的提醒很是成功,成功地让沈希曼瞬间便是回了神;而当她回过神的那一瞬,看 到的便是他的手正坐在自己削尖的下巴上,无比轻柔地摩挲着。 迎视着郁斯年的这一双漾着笑意的凤眸,沈希曼想:若是换做在平时的话,那么她定是会跟郁斯 年解释的:他刚才看到的纯粹是一个误会,之所以季少峰会“趴”在自己身上,那全然是因为在解开 安全扣转头的一瞬间,就是那么巧地自己侧边上的长发被耳朵上戴着的流苏耳环给勾住了。因为解不 开,所以季少峰才会好心来帮忙;而那个所谓的“趴”也只不过是一个角度的问题,并不是像郁斯年 刚才所看到的那个“暧昧”的样子的。 然而,这一瞬,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张脸时,尤其是在想到今天晚上在蜜儿花园郁斯年和苏珊之间 “亲密互动”,想到郁斯年无比体贴又温柔地照顾着苏珊,想到这些天他们在一起,想到他们在接受 采访时默契地配合,想到那一天在地下停车场郁斯年打横抱起苏珊的种种,想到他刚才的句句“阴阳 怪气”的“质问”,想到他刚才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地狠狠地拽着自己手腕,想到自己手腕上那一条触 目惊心的暗红色拽痕,沈希曼就觉得特委屈: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自己好不好,明明是郁斯年跟着苏珊在自己的面前亲密无间,凭什么,凭什么 现在他郁斯年这么阴阳怪气地来指责自己;又是凭什么自己要解释给他听。 要解释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郁斯年。为什么他会这么多天也不回家,为什么他要在自己的妻子面 前和另外一个女人搞暧/昧;如果换做是其他女人的话,或许沈希曼就不会如此愤然,如此委屈,只 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对于郁斯年来说很特别的苏珊。 愤愤难平,特别委屈,所以,这一刻,沈希曼就不想要跟郁斯年解释。 非常非常不想。 朝着郁斯年眉头一挑,赌气般地沈希曼咬唇道: “没有解释,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 郁斯年的原本还在轻柔地摩挲着沈希曼下巴的手,在闻言了她的这一句话之后蓦地一顿。 出乎意料,完全是出乎意料。 前一秒,还已经在脑海中臆想出沈希曼对自己解释的画面,甚至就连她解释时焦灼万分的表情郁 斯年都料想好了。然而,这一刻,怎么也不曾想得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的反应。 两秒的怔愣,第三秒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郁斯年的整一张脸上布满着阴霾,而他危险眯起的凤 眸里也全结着冰棱。 心中怒火翻涌,捏握住沈希曼削尖下巴的手也在不自觉地收紧;尽管如此,在郁斯年的潜意识里 还是想要再听一遍沈希曼的回答的。不,确切地说,郁斯年所谓的“想要再听一遍”,其实是他潜意 识里想要再给沈希曼一次机会。 “刚才的那个答案,我当做没有听见;沈希曼,你再给我好好回答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 高挑眉头,沈希曼倔强地与郁斯年对视。 “好,很好!” 几乎是从齿缝里才挤出这几个字,恨恨地瞪视沈希曼:所以,她是承认自己刚才跟季少峰在车上 搞/暧/昧。如此让人抓狂又让人怒火中烧的认知,让郁斯年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捏紧了沈希曼的下巴 。 “嘶————痛————” 下巴,被郁斯年这样冷不防地一捏,沈希曼吃痛地皱紧眉心倒吸一口冷气。 只是………… 沈希曼皱眉吃痛的模样,全然被郁斯年给无视掉;他猩红的凤眸中,染着熊熊的怒火;琥珀色的 瞳仁里,布满着的是沉沉的阴霾,额角暴起着愤怒的青筋,郁斯年就这样以着一种几欲吃人的模样, 恶狠狠地瞪视着沈希曼。 很显然,沈希曼刚才的那一句所谓的“解释”已经触到了郁斯年心中的那一根叫做“怒火”的神 经。 “沈希曼,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上还贴着我‘郁斯年的妻子’的标签,你想要给我郁斯年戴绿/帽 /子是不是?告诉我,你跟季少峰什么时候开始?是不是在那一次绯闻见报的时候你们就开始了?你 们又到了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尚过床了?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代言‘真爱密码’?对不 对?” 此时此刻的被怒火,嫉妒所控制着的郁斯年,哪里还有所谓的理智可言。 而沈希曼呢,下巴被郁斯年的手狠狠地钳住着,她只能够忍着痛被迫与他对视。面对着郁斯年恶 言恶语,尤其是他的那一句“贴着他郁斯年妻子标签”的话,再加上之前已经隐忍了整整一个晚上的 委屈,不,确切地说已经积郁了好几天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了。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郁斯年的妻子啊!你要求我不要忘记我身上贴着‘你郁斯年妻子’ 的标签,那么请问你在跟苏珊亲昵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是我沈希曼的丈夫?你说我给你戴绿/ 帽/子,可你当着我的面跟苏珊暧/昧互动的时候,你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郁斯年,你问问你自己 ,你像一个当丈夫的么?你像是一个有妻子有家的人么?好几天不回家,这是一个作为丈夫应该做的 么?你跟你的苏珊秀恩爱,我和少峰玩暧/昧,我们彼此彼此,你又凭什么口口声声地来指责我?” 死死地咬着唇,狠狠地将在眼眶中打着转的泪水逼退回去,郁斯年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沈希曼在 违心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她的心有多么痛! 如果说,沈希曼刚才的那一句“解释”触到的是郁斯年心中的那一根叫做“怒火”的神经的话, 那么沈希曼这一番话则是真正地触到了郁斯年的底线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郁斯年的脸色 变得越来越难看。 “对,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少峰一起代言‘真爱密码’;你也猜测的没 有错,我和少峰我们是好上了,在那次绯闻见报的时候就好上了,还有,你问我跟少峰到了什么程度 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唔…………” 在沈希曼还来不及把她的话完全说出口的,郁斯年一个俯首便狠狠地堵住了沈希曼的嘴。 这一张嘴里,没有一句话是自己爱听的。 第061章 简直是糟糕透了 婚迷心窍,第061章 简直是糟糕透了 所以说,现在的状态是自己被冷战了?! 当这个想法在郁斯年的脑海当中浮现的那一瞬,他着实是被震惊到了。ai悫鹉琻其实,确切地讲,“冷战”并不是真正让郁斯年感到震惊的,真正让他震惊到的是“震惊”前面的那一个“被”字。 什么时候,他郁斯年从主动一方沦落到了被动? 太不可思议了! 震惊的也好,不可思议的也罢,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是他郁斯年真的是跟自己的法定配偶人,这个叫做沈希曼的女人冷战了;而且,还不得不认清一件事情的是,打响这一场“战役”的主动方竟然是她沈希曼而非自己。 冷战,这是自结婚这三年以来郁斯年和沈希曼之间的第一次冷战。 多么陌生! 结婚这三年以来,这个叫做沈希曼的女人哪一天不是在十分刻意地讨好着自己,哪一天不是委曲求全低眉顺眼着;哪怕是对自己说话大点声都不敢,何曾会以着这样一种不理不睬的冷战方式对待过自己? 郁斯年承认,那一天他是真的怒极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沈希曼的反抗挣扎而强要了她;然而,令他怎么也不会料想得到的是自那一天之后,这个女人就开始跟自己冷战了: 从那一天起,沈希曼就完全是把自己当做了空气似的,不理不睬,不冷不热; 从那一天起,她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还让郁斯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自己记忆当中三年前的那一个有脾气的沈希曼。 冷战? 哼,好啊,这一次就当做是“三年前的那个沈希曼”回来了,这一次就当做是她在耍性子发脾气;他,郁斯年倒是要看看这一场由沈希曼挑起的“战役”能够维持多久! 十分笃定不会很久,等多再过个一两天那个“十分刻意讨好着自己的低眉顺眼的沈希曼”就会回来的。 女人嘛,不是都爱这样子的:爱发那么一点的脾气爱耍那么一些的性子?沈希曼不也是一个女人么?她,又怎么会例外? 郁斯年如是的笃定着。 只是……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种笃定,其实是他潜意识里的是一种自我安慰行为反应;而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他越是笃定这一种自我安慰的心理反应就会越发强烈。 如果说几天之前郁斯年还能够自信十足地认为所谓的冷战只不过是女人们“发脾气”时爱耍的把戏,还能够十分笃定过不了几天沈希曼就会一往如初地对待自己的话,那么,当他在过了好几天被沈希曼当做是空气般存在的不理不睬的生活之后,郁斯年的心就变得莫名的焦躁了起来。 怎么能够不焦躁? 结婚这三年以来,郁斯年早已经习惯了只要是自己在家的每一天早晨醒来之后,便会在厨房看到沈希曼忙碌着的身影,亦或是在餐桌上看到那摆放着的由她精心烹饪的爱心早餐——煎鸡蛋和火腿肠三明治,外加一杯温热的牛奶;尽管这三年来,这爱心早餐自己是一口也没有吃过;然而,这几天的每一个醒来的早晨,他看到的却是冷冷清清的厨房和空空荡荡的餐桌; 郁斯年也早已经习惯了每一天早上起来时,在床前凳上看到被沈希曼精心搭配好的并且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衣裤领带和配饰;然而,这几天郁斯年看到的是除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床前凳之外便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所以,毋庸置疑的是,这几天摆放他衣物的柜子是一片狼藉的。 郁斯年更早已经习惯了在每一天下班回来,打开公寓门的那一霎那,就会看到那一盏打亮着的暖黄色的客厅落灯和沈希曼窝在客厅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书的情景;然而,这几天每一次下班回来打开公寓门的那一瞬,郁斯年看到的却不再是那温馨的一幕,迎接他的是客厅里的一片漆黑;看不到这温馨的一幕也就罢了,让郁斯年感到郁闷无比的是现在自己和沈希曼之间的角色完全是互换了,这几天的每一晚沈希曼回来的都很晚,而他郁斯年就变成了那个每晚上“等待自己妻子”回家的人。 这几天晚归也就算了,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回来之后竟然一句解释也没有。甚至,是看也不曾看自己一眼就去洗澡睡觉了; 该死的女人!这种被人忽视,被人完全是当做了空气的感觉之于郁斯年来说简直是糟糕极了! 不,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烦躁,越想手上拿着的这一条斜条纹的银亮色领带就越是不听话。 烦躁无比地朝着面前的这一面通透的落地镜里瞟了一眼,郁斯年看到的是倒映在镜子里的此刻的自己:黑色衬衫的两边领子,一边竖起另一边踏着;那一条斜条纹的银亮色领带则是凌乱地缠绕在自己的脖颈间。还有,一张眉头被皱紧成一个“川”字的臭到极点的脸。 影像清清楚楚,清清楚楚得狼狈。 怎么可能不臭着一张脸? 郁斯年已经在落地镜前站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了,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回,绕了多少回,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似的,就是不能够把领带系好。 看着倒影在面前这一面通透的落地镜子里的,这一条斜条纹的银亮色的领带,一时间竟然让郁斯年有些许的恍惚:之于郁斯年来说,他是很少自己打领带的,基本上都是由着沈希曼帮着自己打的。每一次都是看着她踮起着脚尖,低着头,神情专注地将缠绕在手中的领带以着“极快又好”的速度帮着自己系在脖子上。领带还是那一条领带,郁斯年可是清楚得记得每一次沈希曼在帮着自己系的时候,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的手里却就是这么的难以驾驭呢? s h i t e! 没有沈希曼的帮忙就会系不好? 他,郁斯年就不信这个邪了! 恨恨间,郁斯年已经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将凌乱地挂在脖颈上的领带扯了下来。而正当他双手握着挂在脖颈上的领带,比照着面前的这一面通透的落地镜,准备重新系时,“哗啦啦——”衣帽间的木移门被人推移开了。 是,沈希曼。 不可避免的,当衣帽间的木移门被移开的那一瞬,郁斯年和沈希曼的视线就这样撞上了。 两秒的对视。 两秒之后,沈希曼率先避开了视线,走了进来。 步停,立定,最终,她站在了衣帽间最里面的柜子前,旁若无人地挑选起挂在柜子里的衣服来。 瞬也不瞬地盯看着这个正站立在柜子前,无比专注地挑选着衣服的沈希曼的背影,想着刚才即便是在经过自己的身边她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郁斯年只觉得心中有一把无名火正在“蹭蹭蹭”地往上冒。 郁斯年清楚地很,这分明就是沈希曼故意的。刚才的那一眼对视,虽然仅仅只维持了短短的两秒,但是,郁斯年敢十分笃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刚才的那一眼沈希曼是看到了自己捏握着领带的窘迫模样。 她,明明是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却还这样装作视而不见;她,明明知道自己系不好领带却还是这般不理不睬,旁若无人地挑选着衣服;这,明显地是把活生生地站在她身后的自己当做成了空气。 好,真是好一个旁若无人! 这,是不是很矛盾的一种心态? 心里,明明是对这个女人恨到不行,怒到极点;但是,潜意识里却还是想着她能够看自己一眼。 所以…… 行随心动,下一秒的时候,郁斯年便是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瞬秒,生硬的咳嗽声就这样响起在了安静的衣帽间。 咳嗽声很清晰,然而那个站在衣柜前的女人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似的,一丁点的反应也没有;她,依旧专注地挑选着衣柜里的衣服。 该死的女人!自己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 恼怒! 当郁斯年准备着第二次咳嗽时,衣帽间里却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是,沈希曼的手机。 有些许的突兀,郁斯年的咳嗽声就这样被卡在了喉间;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郁斯年看到的依旧是沈希曼的一个背影,一个她略微抬高起自己的右肩膀,将手机贴耳夹放在肩膀和脸颊之间边讲着电话,边一手拿着刚从衣柜里挑选出来的一件鹅黄色的羊毛大衣打量着的背影;听到的是有断断续续的讲电话的声音在衣帽间里响起: “嗯…对…” “就按照原先设计好的!” “这是我们应该的!”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收了线的那一瞬,沈希曼终于是回过了头转过了身;而这一次,她的眸光终于是落在了郁斯年的身上。 不,确切地讲是落在自己的脖颈处。 看着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沈希曼,郁斯年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看吧,还是乖乖地回来了。 三步,两步,一步,就在郁斯年以为沈希曼的脚步要停下的时候,她却…… 擦肩,而过;身影,消失。 郁斯年根本来不及反应。 抱歉,抱歉,非常抱歉,这么晚才更新! 第062章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婚迷心窍,第062章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你说什么?郁斯年同意你跟季少峰一起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了?” 瞪大了双眸,张着嘴巴,如出一辙的震惊表情是周阳在从沈希曼的口中听闻到这个消息之后做出的反应。ai悫鹉琻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好半天,周阳也不能够完全反应过来。 皱着眉头看着沈希曼,半信半疑地周阳再次问道: “曼曼,你说的可是真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沈希曼给予的回应。 其实,确切地讲,并不是亲耳听到郁斯年如是说,而是今天在接到了一通来自于“beauty diary jewelry” 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成立的特别工作小组的电话,被告知后天去片场正式拍摄代言广告之后沈希曼才知晓的。 只是………… 这,有差别么? 当然,没有。 沈希曼很清楚,若郁斯年不同意的话,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成立的特别工作小组又怎么会给自己打这一通电话呢? 沈希曼亦很清楚,那一天之所以会答应季少峰和他一起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并不完全是因为郁斯年和苏珊的出现,因为郁斯年说的那些话而当时被生气的,委屈的,吃醋的各种情绪所刺激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真心想要帮季少峰。 很纯粹的帮忙,带着浓浓的歉疚味道。 沈希曼是事后才知道:那一天在机场因为季少峰的“无故缺席”之举使得郁斯年的公司损失了上千万;而后,季少峰所在的经纪公司便就主动提出让季少峰不计报酬免费地给“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代言,以此来作为弥补那一次的损失。 当然,这些季少峰从来没有对沈希曼讲过。 若不是看了新闻报道的话,沈希曼想她到现在应该还完全被蒙在鼓里。那天在蜜儿花园,沈希曼能够感觉得到季少峰希望自己能够和他一起代言“真爱密码”的渴望;然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很尊重自己的意愿,没有要求过自己。 沈希曼是内疚的,毕竟那一天在机场若不是季少峰因为看到自己的话,他就不会“无故缺席”那一天的见面会,也就不会… 于情于理,沈希曼都觉得自己在这一件事情上还是有责任的。 所以,她答应了季少峰,答应和他一起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 但是… 能不能真正帮到季少峰,能不能让自己和他一起为“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代言,有一点沈希曼也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自己的点头并不能够最终拍板定锤;还有一半的决定权掌握在郁斯年的手上,即便是受到网络投票结果的制约亦或是公司各股东,董事们的压力,作为“beauty diary jewelry”的总裁的郁斯年来讲,他若是不同意,不论是用什么方法亦或是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一个“否”字相信也一定不是一件难事。 而令沈希曼困惑的就是,明明那一天郁斯年他是如此强烈地反对着,明明他对季少峰有着很大的敌意的,但是,为什么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了?同意让自己和季少峰一起为“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代言了? 拧着眉心,沈希曼是一脸愕然不解: 郁斯年这个男人,她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为什么沈希曼会觉得说像郁斯年这样的男人他的心思也很难猜呢? 而反观周阳,在确定了这个消息确实不假之后,此刻他的脸上全然没有了上一秒的错愕,有的尽是兴奋之色。 “曼曼,这是好事啊!” 好事? 沈希曼,不懂。 “当然是好事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可是跟风靡亚洲的优质偶像,人人心目当中的‘男神’季少峰作为银幕情侣代言‘真爱密码’;多少人羡慕,又有多少人嫉妒;即便不能够大红大紫,但至少我们的‘雕刻爱情’会因为这一次的代言而被更多人所熟知吧?当然,这并不是我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事’,我所谓的‘好事’,指的可是曼曼你和郁斯年的婚姻生活。难道你没有发现,这是这几天你和郁斯年一直冷战着所产生的化学效应么?难道你不认为这是郁斯年他变相地对你妥协吗?” 化学效应?妥协?郁斯年? 原本就皱着的眉心,因为周阳的这些句话而拧得更紧了一些。沈希曼从来也没有想过,一个电话,一句“同意”竟然还能够被周阳说得如此“头头是道”。 相较于沈希曼的困惑不解,一旁的周阳却是恨恨又兴奋地继续着: “这三年来,郁斯年早已经习惯了曼曼你的细心照顾;没有了你的照顾,他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现在,也让他切身感受一下这三年来他是怎么样对待你的。我想,这几天你对他不理不睬,把他完全当做了空气一般,他就觉得不好受了,他就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感了;像郁斯年这样眼睛长在头顶上又自负的男人就是应该要让他尝一尝被人冷落被人无视的滋味。” 沈希曼和郁斯年冷战,周阳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早知道冷战会让郁斯年有这样的反应的话,曼曼你就应该早点跟这个可恶的家伙‘开战’。之于‘雕刻爱情’嘛…” 舒适靠坐在转椅上,玩转着手中铅字笔,眉眼上抬起的周阳看上去多少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之于‘雕刻爱情’你可以完全放心,袁老爷子和袁老太太的‘金婚策划’我和佳佳,还有……桐桐我们三个人会搞定的。” 在提到杨雨桐的那一瞬,周阳和沈希曼都不约而同地将各自的眸光转看向了窗外。 透过卷起着的百叶窗往外看可以看到的是,坐在外面办公室格子间里的杨雨桐正神情专注地盯看着电脑屏幕;时不时地,她会点几下放在电脑右侧的鼠标。 不知道,这忙绿的工作对于杨雨桐来说是一件好事亦或是…… 坏事? 默契地收回眸光,沈希曼和周阳的眼中划过的是一抹叫做“心照不宣”的微光。 许是感受到微沉的气氛,所以当周阳再一次开口时,他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而又充满着笑意的: “曼曼你呢,就跟季少峰把这一次的代言好了。” 好好代言? 沈希曼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冷战,完全是因为那一天郁斯年的行为,他就那样不管不顾自己的反抗意愿而强要了自己;那一刻,沈希曼觉得自己真的是受伤了,身痛心更痛。 这几天跟郁斯年冷战不假,但是,让郁斯年同意自己和季少峰一起代言“真爱密码”却并不是沈希曼的本意。说实话,郁斯年的同意还真的是完全出乎沈希曼的意料。 真的,很意外! 见着沈希曼沉思不语的模样,周阳皱了皱眉头,不放心地提醒道: “曼曼我要可郑重提醒你一句:虽然说,现在郁斯年已经同意了你和季少峰一起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他变相地跟你妥协了。不过你可别先心软了!继续冷战着。不然的话,你就又会被他当做软柿子,任由他搓/扁/捏/软了。听到没?” “听到了没,曼曼?” 得不到沈希曼的回答,周阳有些着急地再补充了一句。 “我…”字后面的话还尚未从沈希曼的口中说出来,突兀的手机铃声却是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是从沈希曼的包里传出来的。 一眼,对视。 下一秒的时候,周阳朝着沈希曼努了努嘴,示意她先把电话接了。 亮闪着手机屏幕上,“爷爷”两个字赫然入目。 而当沈希曼的手指划开亮闪屏幕上的那一个绿色的通话键,当她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十五。 冷战和忙碌之间,沈希曼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回郁家大宅的日子。 ************************* 在去郁家大宅之前,沈希曼特意去了专卖郁老爷子最爱吃的那一款红豆饼的西饼店——依恋。 这三年来,这已经成为了沈希曼的一种习惯了。因为是固定时间固定光顾,所以西饼店的老板娘和沈希曼就这样认识了。因为沈希曼的关系,老板娘也就认识了郁斯年。有时候,郁斯年也会光顾“依恋”。就像上次,那一盒红豆饼就是他买给郁老爷子的。 因着老板娘比沈希曼要大几岁,名字里头又带了个“宁”字,“宁姐”的称呼就这样产生了。 “谢谢宁姐,那我先走了!” 在笑着跟着老板娘宁姐挥手告别了之后,沈希曼便拎着那一盒刚刚出炉的红豆饼走出了“依恋”。 推门而出的那一瞬,外面飕飕的寒风让沈希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紧了紧自己身上穿着的羊绒外套之后,沈希曼便朝着刚才的那一条短信里郁斯年提到的地点走去。 终究,她还是决定坐郁斯年的车;她不想要郁老爷子他们知道自己跟郁斯年在冷战。 还没有走近,沈希曼就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那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旁。男人,是郁斯年;而那个女人是……… 争取,每天凌晨更新。码明天的去了! 第063章 郁斯年,你够狠 那个女人不是………… 不是那一天在蜜儿花园看到的跟郁斯年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玩暧/昧的女人么? 虽然隔着一段的距离,但是沈希曼还是看得清楚,也认得清楚的。悫鹉琻浪 她和郁斯年?他们………… 原本朝前的脚步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停下了,沈希曼就这样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一对正面对面站在那一辆黑色的卡宴旁的男女。 从沈希曼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看到的正好是郁斯年和那个女人的侧脸。 视线很清楚:郁斯年就这样欣长着身体站立着,他的左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却并没有抽;萦绕在指间的那一抹猩红,因为偶然吹来的飕飕寒风而明明灭灭着;垂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郁斯年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所以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想着些什么; 而站在郁斯年对面的女人呢,她脸上所显露出来的表情则是要比他丰富得许多。女人就这样扬起着下巴,眼泪婆娑地凝视着郁斯年。尤其是她咬着嫣红的唇畔,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可谓是我见犹怜! 就连作为局外人的沈希曼都不忍心了,那么,作为当事人的郁斯年呢,他是不是也很心疼? 沈希曼想,郁斯年就算是不心疼,至少也会有些被触动到吧?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么?“女人的泪眼很珍贵,总能够触动到男人心底的某一处最柔软的角落”; 这边,沈希曼的思绪在心底尚来不及转一圈;那边,那个原本眼泪婆娑着一脸委屈地凝视着郁斯年的女人却是突然间朝前一个倾身,一把便抱住了郁斯年。 很显然,这样的猝不及防是沈希曼没有意料到的。所以,她需要时间来缓冲如此强烈的视觉转换。 渐渐缩紧着的黑色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站在那一辆黑色卡宴旁,“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女人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郁斯年的硬实胸膛里,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一耸一耸着的双肩中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此刻的她定是满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模样;而她的双手则是十指紧握着紧紧地环着郁斯年的精瘦的腰。 而反观郁斯年,他的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虽然没有反手抱住女人,但也没有及时地推开她。而是,任由着被女人紧紧地抱着。 倒是,那一根原本被郁斯年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已经燃了大半的香烟,许是因为受到了女人突然间扑向郁斯年的冲击力道,所以此刻正跌落在郁斯年的脚边孤寂地燃着。 谁会注意? 郁斯年没有注意到,那个紧紧抱着他的女人不可能会看到,那么,之于沈希曼呢,她就更加不可能了;从一开始她的眸光就没有从眼前的这一对正“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离开过。 哪怕是一秒,也不曾离开过。 虽然是隔着一段距离站着的,但是,沈希曼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那“闷闷的呜咽声”。 所以,沈希曼想那个女人哭得一定很伤心很伤心吧? 是因为郁斯年伤了她么?所以,她才会哭得这样伤心? 答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不是么? 好疼! 是哪一种疼? 沈希曼不知道。 或许是那种因为眼前的画面灼伤了眼睛的疼,或许是那种因为不自觉拽紧手心而任由指甲嵌入了皮肉的痛;亦或许说,两者都有的疼痛。 总之………… 好痛,好痛;四肢百骸都在痛。 尚来不及将这钝痛完全地体会一遍,骤然间在脑海当中浮现出来的一个念头让沈希曼的黑色瞳仁是猛地一缩: 后知后觉的心尖颤痛: 所以………… 所以,郁斯年的那一条“让自己来这里”的短信是有目的的;载着自己一同回郁家大宅是假,而让自己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情深拥抱”的一幕才是真。 为了什么?难道还不清楚么? 呵呵,自嘲地沈希曼扯了扯嘴角:沈希曼,你果然是一个傻瓜!也只有你才会相信! 好吧,沈希曼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既然现在郁斯年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收眸,转脸就是沈希曼在下一秒做出的反应。 然而,就在已经转过身的沈希曼准备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开脚步的那一刻,身后却意外地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声。 是,女人的尖叫声。 本能地转过头,沈希曼看到的是原本紧紧抱着郁斯年的女人一个踉跄,她的整个身体因为重心不稳正朝着旁边停着的那一辆黑色的卡宴倒了过去。 不偏不倚,她的后背就这样撞在了卡宴的后座车门上。 撞上的那一瞬间,沈希曼明显看到的是那个女人皱在一起的那两弯细眉:想来,应该很痛吧? 只是………… 谁能够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变化来得太突然,愕然而不解地拧着眉心,沈希曼的眸光落在那个正后背紧紧地贴着车门,因为吃痛而扭曲着一张脸的女人的身上。 刚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 下意识的动作,沈希曼是不动声色地将她眼角的余光往着某一个方向转去;然而,就是因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她的眼眸却是“意外”地撞上了郁斯年的那一双凤眸。 一时间,怔愣住! 隔着这么一段的距离,沈希曼和郁斯年就这样对视着。望进郁斯年的这一双凤眸之中,沈希曼并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丝一毫的愕然;相反地,郁斯年平静如水的眸光倒是让沈希曼产生了一种好像自己被这个男人关注好久的错觉。因为早已经在“关注”,所以当彼此的眸光撞上的那一瞬间才不会有最初的那一种“错愕”。 是的,不是错觉;是的,郁斯年已经“关注”沈希曼好一会了。 沈希曼不会知道,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郁斯年就已经看到他了;亦是因为沈希曼的转身,所以才会让郁斯年是下意识地就推开了原本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 沈希曼只看到郁斯年平静如水的眸光表面,却没有看到他眸底深处的暗涌: 该死的女人! 迎视着沈希曼尚未褪去愕然的眸光,郁斯年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郁斯年的这一声咒骂,很显然是在咒骂眼前的这个叫做沈希曼的女人:咒骂她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抱着之后做出的反应竟然不声不响离开的; 该死! 又一声咒骂响起在郁斯年的心底;然而,这一次郁斯年咒骂的对象却是自己: 他咒骂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竟然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道”,被她抱住却没有立刻推开她;他更是咒骂自己当看到沈希曼转身的那一刻,心中竟然会划过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他“害怕”沈希曼的“误会”;那一刻,他甚至还有一种想要上前一把拉住转身的沈希曼给她一个解释的冲动。 明明是完全出自于本能的反应,却又让郁斯年觉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而又如此的矛盾。 烦!躁! 所以,那一刻,郁斯年才会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狠狠地推开了那个原本就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 抿唇,沈希曼不悦地皱起眉头:郁斯年这样看着自己做什么?而现在自己这样又是在做什么?难道被当做傻瓜还不够吗? 正当沈希曼欲再一次转身的时候,一道低吼声却是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是那个被郁斯年一把推开撞在车门上的女人: “郁斯年,你好狠,真的是太狠了!” 相较于郁斯年的一脸“平静”,沈希曼则听得是一头雾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完全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郁斯年和这个女人之间,他们哪里还有刚才那一刻情/人之间的温情,现在分明就是一种恨之入骨的敌视。 而因为这一道低吼声,让沈希曼是顿下了原本欲要再次转身的动作;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那个女人神情痛苦地扶着自己的那被撞疼的肩膀一步一步地朝着郁斯年走去。 “郁斯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声声带着哭腔的质问,透过透过耳膜传入到沈希曼的耳朵里,听上去是如此的刺耳。 “为什么?” 斜睨了一眼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郁斯年勾唇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 “为什么?难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么?” 郁斯年的一句话,除了让女人瞬间刷白了脸,瞳仁里划过的是一道叫做“惧怕”的光芒之外,还让她想起某些记忆的片段。 当然,这记忆的片段,除了郁斯年和这个女人知道以外,沈希曼又怎么会清楚? 沈希曼只看到那个女人的身体因为郁斯年的一句话而在害怕地颤抖着,还看到郁斯年突然间一个朝前倾身,唇贴近女人的耳畔: 瞬间,便有冷笑声响起: “还是说,需要来提醒你?” 第064章 好心提醒 “还需要我来提醒你么?” 郁斯年的声音在女人的耳蜗处旋成一道漩涡,明明是宛如陈年的红酒般低醇醉人;然而,在女人听来却如同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般恐怖。悫鹉琻浪 还有…… 他的那一双微微眯起着的凤眸,似笑非笑着的模样,全然教人因为惧怕而不敢直视。 怎么会听不出来郁斯年话中的意思?又怎么会不明了他意有所指? 哪里是好意地提醒,完全是赤/裸/裸的警告。 他,郁斯年的警告。 心虚,又心慌;正当女人想着要避开迎面的这两道来自于郁斯年的犀利眸光时,这个男人却是在这个时候跨步朝着她走来。 一步,逼/近;一步,骤然降低的便是周遭的气压: 阴郁而压抑。 本能地反应,女人颤抖着身体便是朝后倒退了一步。 殊不知……………… 郁斯年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所以,站在一旁拧着眉心的沈希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情景: 郁斯年一步步地朝前,而那个颤抖着身体的女人则是一步步朝着后倒退着。 直到………… 女人的后背再一次紧紧地贴在了卡宴的后座车门上,无路可退。 郁斯年和女人的距离,仅仅只有两步之遥。 许是因为郁斯年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了,所以,在这样一种无形却又带着某种魔法的压力之下,女人慌乱的眸光无法躲避开只能够被迫地与跟郁斯年投射过来的那两道犀利眸光对视着。 女人因为惧怕而颤抖着的身体,因为慌乱而拽紧着的手心,悉数被落入郁斯年的那一双微微眯起着的狭长凤眸当中。 眸沉,唇勾:见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不说话,郁斯年再一次开了口: “怎么不说话,露茜?” 一句话,语调平仄分明,读出的是话中的主次;重点的不是前面的半句,而是后面的那一个名字。 露茜。 被郁斯年这样猝不及防的叫唤,这个叫做露茜的女人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不是第一次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不是第一次被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样叫唤; 只是………… 这一次,却是不同的。 郁斯年的这一声似笑非笑的叫唤,实则是暗潮汹涌的;而亦很明显的是,自己的行为举止已经是踩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了。 露茜很清楚,确切地讲说,从一开始在决定那样做的时候,露茜就已经很清楚了会有现在这样的后果。 意料之中。 可是………… 后悔么? 迎视着郁斯年的眸光,从他琥珀色的瞳仁里露茜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 刷白的面容,颤微的身体,惧怕一览无遗。 后悔么?这个声音再一次响起。 突然间,一股莫名地在心底腾升而起的力量让女人是下意识地拽紧了手心,狠狠地咬下唇: 呵呵,现在再来纠结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一点?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个问题之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后悔,亦不后悔;真的是一点区别也没有。结果,还都不是一样。 所以………… 还怕什么呢? 所以………… 还用再忌惮眼前的这个男人么? 所以………… 豁出去了。 这么想着,心里的惧怕感也就没有之前的那样强烈了;咬着唇,扬起着下巴,露茜全然是以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与郁斯年对视着: “呵呵,郁斯年,不用你提醒我,我都记得,而且还是清清楚楚的…………是啊,我是对你下了药,而且还不止一次,法国的那一次,还有在蜜儿花园的那一次都是我做的;呵呵,虽然最后没有让我如愿,但是也让我相信了关于你的那些传言。郁斯年,你,真的是有够变/态的!呵呵…………” 露茜笑着,笑得极其妩/媚。 只是,她的话………… 不自觉地,沈希曼皱紧了眉头;而她的眸光则是在露茜和郁斯年的脸上徘徊着。两张脸,一张笑容妩/媚,一张则是阴霾沉沉。 沈希曼看不懂,更是听不懂:什么下药?法国?蜜儿花园?什么传言?还有………… 瞬也不瞬地盯看着郁斯年的脸,沈希曼的耳畔回响着的是露茜最后讲的那一句“郁斯年,你真的是有够‘变/态’的!” 什么……意思? 就在沈希曼满腹狐疑,一头雾水间,露茜的声音却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郁斯年你不但很变/态,而且还够狠。真的好狠!” 露茜原本漾在脸上的那妩/媚笑容渐渐收敛,此刻,显现在她脸上的有的尽是那浓浓的恨意和不甘的控诉: “郁斯年,你已经把我整的那么惨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恨,恨极了! 走秀的资格被取消,各种通告活动被停止,甚至是被经纪公司雪藏,这些严重的后果露茜都认了;谁叫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触怒到了郁斯年的底线? 然而………… 令露茜怎么也想到的是,当她以为这些就是“终结”,当她还怀抱着一线希望地认为待这“风头”过去之后,凭借着她年轻的资本她还可以“重头再来”的时候,媒体却是曝出了一则“堕/胎流产”的新闻则是把露茜心里的那最后一丝希冀给彻底毁灭。 不是没有过这样负面的新闻报道,处在娱乐界的人哪有不被绯闻的?只是,这一次却是不同的:那图文并茂的报道,加上某知名妇科教授亲笔开具的证明,如此劲爆的“真相”教人不相信都难!而作为艺人,尤其是对于一个才刚刚踏进这娱乐圈的新晋艺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形象问题;出了这样的丑/闻,被永远封杀那便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只是………… 事情的发展却还远远没有露茜所预料到的这般糟糕恶劣,也远远不及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段日子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段日子她在精神和身体上经历着怎么样的的折磨?这一段日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的四个字来形容。 明明是有家的而露茜却不能够回,只能够东躲西臧。藏谁?躲谁?除了那些媒体记者之外,露茜最要躲避的就是那些富豪阔太太们。其实,之于露茜来说媒体记者并不可怕,毕竟她还知道应变;然而,之于那些富豪的阔太太们就………… 阔太太们的“招式”露茜可谓是领教过了:撕,拉,拽,扯,一哄而上的扭打,那种头皮被牵扯的撕裂般的疼痛这一辈子露茜都不会忘记,她更加不会忘记那一天自己被一群女人压着哄打的场面;那一天,之于露茜来说简直就是一颗可怕的噩梦;若非到了最后,有路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而后报了警的话,露茜想很有可能那一天自己就要被送进医院了。 至今,仍后怕! 而这也是最让露茜痛恨郁斯年之处。郁斯年让人制造了那一条“堕/胎流产”的新闻,而这一条“堕/胎流产”提到的所谓“孩子父亲”牵扯到的却是那些曾经跟露茜有过“暧/昧关系”的,泉市知名富豪。 泉市知名富豪?是谁?媒体的大肆宣传报道,网络上流传的各种有关于“孩子父亲”的版本也就这么呼之欲出。与富豪有/染又有孕,自然的露茜也就成为了人人心目中最痛恨的“小/三”。豪门?小/三?可想而知,被牵扯的那些富豪的太太们又怎么会罢休? 噩梦,从那一天就开始了;这一段日子,被噩梦缠身的露茜可谓是饱受了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每一天都在躲躲藏藏,每天过的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如果不是真的受不了了,如果不是真的是到了崩溃的边缘的话,今天露茜也就不会来找郁斯年。她想要让这个男人放过自己,所以她道歉,很真诚的道歉;她哭得梨花带雨,希望自己的眼泪能够让郁斯年有所动容。 所以,沈希曼才会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然而………… 郁斯年并没有给露茜这样一个机会。 按照他的话将就是,他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三番两次设计他的人机会? 怎么,可能? **************************** 黑色的卡宴,疾驰在康庄大道上;两旁,熟悉的街景在朝后倒退。 车厢内,一片寂静。 “你是郁斯年的‘新/欢’吧?这个变/态的男人是不是又看上五官的哪一部分了?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好心地提醒你一句,趁早离开这个男人的变/态行为会让你发疯的;他会呆坐着看着你五官的某一个部分,整整一个晚上却不碰你。” 什么叫做“看上的只是你的五官”? 眉头,皱起。下意识地,沈希曼将眸光朝看向自己的左侧:视线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紧抿着唇表情肃然地开着车。 抱歉,又晚了!最近淘宝店铺开张,白天有好多事情要忙。所以,燕子决定,每天的更新就放在晚上。 第065章 来,深深深呼吸 “卡!卡!卡!” 紧紧地盯看着监视器里的那一对穿着情侣装的男女,副导演皱紧着眉头沉着一张脸。悫鹉琻浪 很明显,副导演的心情很不好! 怎么可能会不沉着一张脸?又怎么可能会心情好呢?整整一个上午,原本计划好的拍摄工作,只拍摄完成几屈指可数的几条;整整一个上午,在片场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副导演喊出的“卡卡卡”声,看到的是他拿着那本厚厚的白色脚本狠狠地往着自己的手心砸去的模样; 几乎,整整一个上午,副导演的眉头都是皱紧着的一刻也没有见过它松开过。 为什么?答案,不言而语:谁都知道,副导演生气了而后果会很严重! 现场的气压将至了冰点,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明明心中有一把熊熊怒火在燃烧着,然而却不能够发/泄;恐怕这种煎熬也只有作为当事人的副导演才能够深刻体会到。 “中场休息十分钟,然后再继续!” 最终,在朝着监视器里剜了一眼之后,副导演做了这样一个无奈却是很窝火的决定。 副导演的话才刚出,就意外了在场所有的熟悉他的人:谁都知道,这个副导演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很多跟他有过合作的演员即便是那些当红的一线明星,只要是在拍摄期间出了错,他便会不留情面地骂一通;然而,今天在面对这沈希曼连连出错,ng不断的情况之下,他竟然能够“沉得住气”?而且还………… “沈小姐,第一次接触拍摄的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没关系,我们先休息,休息一会!” 堆着笑脸,副导演宽慰着一脸尴尬的沈希曼。 权衡利益之下,谁会拿着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谁叫眼前的这个女人来头不小呢?不仅是郁斯年钦点的,而且还跟风靡亚洲的人气偶像,人人心目当中的男神季少锋关系匪浅:在片场季少锋对沈希曼的照顾,所有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个理,不仅副导演懂,其他人也懂。所以,一开始的意外便是被心照不宣所代替。 心照不宣到对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该干嘛的就干嘛。瞬间,原本寂静无声的片场开始喧闹起来。 只是………… 这种感觉之于沈希曼来说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明明,因为自己在拍摄过程中ng不断而延误了原本的拍摄进程;明明,因为自己的过错而给大家带来了麻烦;然而,现在却………… 好抱歉,真的好抱歉,沈希曼眉心紧蹙咬着唇: “ 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不仅仅是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季少锋讲的,更是沈希曼想要对今天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说的。只是,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原本点头答应季少锋和他一起代言“真爱密码”情侣款对戒,就是因为心中愧疚;然而,却不曾想不但没有帮到,反而是“越帮越忙”了。 因为抱歉,所以沈希曼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广告拍摄的进程,她更不想要连累到季少锋。 这次的代言对于季少锋的意义,没有人要比沈希曼更清楚。 “少峰,我想我还是………” “曼曼,你不想要帮我了?” “当然不是,只是,我………” “不是,那就跟着我深深深呼吸!” 顺接着沈希曼的话,季少锋勾唇道。 额?什么?深呼吸?沈希曼是一头的雾水。 尚来不及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朝后倒退了一步;吸气,呼气,眨眼间的功夫,季少锋已经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沈希曼一脸愕然不解的模样落入季少锋的眼,然而,他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而是,朝着沈希曼勾了勾唇,催促道: “曼曼,来,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深呼吸一下。” “少峰,你,我………” “曼曼,你现在只是太紧张了;其实,作为一个第一次拍摄广告的人来说,紧张,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你今天的表现已经还算不错的了,有些人比你还要差。相信我你一定行的,恩?” 季少锋的宽慰,沈希曼懂; 只是………… 在这些不计其数的ng面前,沈希曼哪里还会有什么信心? “可是,我……” “相信我,吸气呼吸深呼吸,来,跟学!” “………………” “曼曼,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该要做到的吧?半途而废,那是很不负责的哦!” “我…………” 半途而废,确实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 原本就是为了心有愧疚所以才会答应季少锋和他一起为“真爱密码”做代言的,只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见着沈希曼咬唇纠结踌躇的模样,季少锋也不再勉强;在顿了一下之后,便听得他叹息一声,然后继续道: “曼曼,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帮我,那么,我也不勉强你,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只是……” 距离这么近,季少锋英挺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忧虑之色”清晰地落入到沈希曼的眼中。“只是”后面的内容,让沈希曼的心不由得一紧,莫名的也跟着担忧起来。 沈希曼的担忧,落入季少锋的眼;然而,他却是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自言自语道: “如果现在把代言人换掉,重新选人再拍摄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之前所拍摄的那几条被导演认可的片子就要作废,意味着之前的工作都要白费。时间,人力,物力,呵,看来郁斯年公司的各部门又有的忙了!” 季少锋似自言自语的话沈希曼听得清楚,她也看得清楚这个男人在末了勾唇所扬起的那一抹苦涩笑容。 何曾,沈希曼看到过季少锋如此模样?又何曾,这个平日里放荡不羁的男人有过如此满脸愁云的一面? 这,说明着什么?沈希曼怎么可能会不明白?真的,只是郁斯年的公司忙么? 看着季少锋勾着唇角扬起苦涩笑容的脸,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着;下一秒的时候,沈希曼便是脱口而出:“来吧!” 沈希曼的突然间的转变,倒是怔愣住了季少锋;一时间,让他不能够反应过来;只是见着站在对面的女人对着自己挑了挑眉,勾唇道: “怎么?不想要教我了?” 两秒的怔愣之后,第三秒,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相视一笑。 沈希曼和季少锋在一旁练习着深呼吸,殊不知,他们这模样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让人羡慕却也让人嫉妒。 “季少锋好帅!真人比照片还要帅!” “是啊是啊,我心目中的长腿男神!” “就是他旁边的那个女人……要让我去拍也比她好很多。真不知道那些网络投票是怎么选的?” “你还真的相信网络投票?” “难道不是么?” “怎么可能是真的?都是‘潜/规/则’!” 短暂的沉默之后,响起的是一阵暧/昧不清的笑声。 “呵呵呵………那也是,上位不来点床/上功夫怎么行?说不定……啊,郁,郁总……” 身后,骤然间出现的男人让那暧/昧的笑声戛然而止。 笑容冻结在脸上,两个原本在侃侃而谈着的女职员此刻是一脸的惶恐不安。只要是“beauty diary jewelry”的员工都知道,郁斯年最反感的就是自己的员工在上班期间八卦。 被大老板撞个正着,女职员害怕地大气都不敢出。 只是………… 至始至终,郁斯年都没有看过面前站着的这两个女职员一眼;他的眸光,从一进片场就落在不远处的那一对说笑着的穿着情侣装的男女身上。 若不是送苏珊来片场的话,是不是就“错过”了这样的一幕? 那一套情侣装,还有那一只摁在沈希曼肩膀上的手,季少锋的手。 简直是………太刺眼!刺得郁斯年危险地眯起了眼。 哪怕,郁斯年不说话,站在他的身边就能够感受到此刻此刻他心中的怒气。 小心翼翼地,将眼角的余光瞟看向站在自己侧旁的郁斯年; 至今,钟兆平也想不通郁斯年为什么会同意了季少锋和沈希曼作为情侣为“真爱密码”款情侣款对戒代言。 那一天,在知道郁斯年的这个决定之后,着实是把钟兆平给怔了。 郁斯年的决定是让人意外的,但是,那些原本制定好的拍摄剧本中有关于“亲密桥段”统统被删掉却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 虽然“亲密的桥段”被删掉了,但是,眼前的这个…… 还是无法阻止。 下意识地,钟兆平将收回的眸光朝看向正有说有笑着季少锋和沈希曼。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发现已经出现在片场有一会的郁斯年。 莫名的担心,油然而生。 而反观,站在郁斯年另一侧的苏珊;落入她眼底的是郁斯年隐忍的愤然和季少锋,沈希曼之间有说有笑却旁若无人的互动。 苏珊没有错过的是任何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她唇角微微勾起的那一瞬间。 有戏! 有些,力不从心,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