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玉人》 001:身出凤霞 我出生的那天,害死了我妈! 在那个剖腹产还不普及的年代,我妈耗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才把我生下来。 结果,我连哭声都没有,产婆抱着我一摸,大喊了一声:“哎呀,是个死胎!” 爷爷听说是个死胎,倒没多说什么,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后来家里为母亲准备丧事,将我一并放在棺材里,停灵三天后的午夜,守灵的父亲突然听到棺材里传来一声婴孩的笑声,顿时吓得一脸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不久之后,小山村里都传开了,老南家的死婴诈尸了,村民们拿着钉耙、锄头、火把,涌到我们家大门外准备帮忙,而家里其他人,都害怕得躲了起来,唯有爷爷独自蹋进停棺的棚子,打开早已上钉的棺材,将我抱了出来。 其他人的脸都吓白了,我爷爷却是喜笑眉开的将我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喃语说:“这是我老南家的孙女啊,老南家的孙女……” 在那个年代的偏僻小山村,不谈我那么诡异的出生,生女儿并不算什么喜事,爷爷却比当年大娘生堂哥时还要开心,他遣散了村民,又去灵堂里,给我死去的母亲磕了三个响头,长辈在晚辈灵前磕头这种事,是前所未有的。 爷爷给我取名叫望秋,他对外宣称,我出生时并不是死婴,只是太虚弱了,接生婆没发现气息以为我死了,守灵时父亲也听错了,我当时明明在哭,只是声音太小,被他听成了笑,加上爷爷在那个小村庄声望很高,他说的话,很快就安抚了村里不安的情绪,看我一天天越长越好,生龙活虎的,村民们便渐渐不再提起我诡异的出生。 我的童年也与其他同龄孩子不同,因为南家祖上是走镖的,走镖人都有一身真本事,经过时代变迁,这行当渐渐没落了,但到了爷爷这一辈,习武的传承却没有断掉,爷爷一身的功夫绝非江湖九流,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乡里出了一个杀人的疯子,拿着杀猪的刀,见人就砍,看见的人避之呜呼、闻风丧胆;有人一路狂奔到了我家,我爷爷当时正在堂屋里守着我跟堂哥写字;来人将事儿一道完,连我这个小毛孩子一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爷爷表情不变,站起来,喊了我和堂哥的乳名儿,让我们乖乖呆在家里,他就跟着乡亲出去了,我和我堂哥都皮,知道外面出了大事儿,哪能乖乖在家写毛笔字啊,爷爷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跟着偷溜了出去。 到了那疯子砍人的地,远远就看见乡镇前面的土坝上,躺了一地的人,有几个已经断气了,还有几个有气的在装死,旁边站着一群乡亲手里拿着扁担啊,锄头啊,硬是没个敢上的,毕竟刚才上的人都躺地上了,看见我爷爷一出现,知道是救星来了,自觉让出一条路来。爷爷当时穿着一件黑色的绸大褂子,清瘦直立的身子往那人堆儿里一站,啧啧,那气魄,简直是压到了这一片灰里土气的乡人,我当时就觉得,我爷爷就不是人,那就是个神呐! 那疯子砍人吧,嘴里还吐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爷爷站在前头,有人给他递了一把铲子,爷爷用手给挡开了,啥物件儿都没带,他大步上去,周围的人包括我和堂哥都狠捏了一把冷汗,全以为接下来要有一番恶战,谁曾想,整个过程,不过五秒,爷爷上去的动作更没任何预兆,以迅雷不及之速夺过了疯子手里的杀猪刀,反手就把那疯子给摁在了地上,乡亲们这才敢一拥而上,救人的救人,哭丧的哭丧。 后来镇上派出所给爷爷颁了一面锦旗,上面绣着‘盖世英雄’四个大字,换了别人,估计立马挂去自家堂屋的祖宗牌位旁边儿供着了,我爷爷可不,送来的时候,他都没多看几眼,就拿给我和堂哥去玩了! 接着说正事儿,就是我家的功夫,从小,爷爷就手把手教我和堂哥练功夫,其他小朋友小时候都在玩儿泥巴,我在扎马步,梅花桩就是我们童年的跷跷板,我幻想的生日礼物是一个精美的娃娃,或者最新的学习用具,我的生日礼物,一把上了年代的钢刀。 那时候我才八岁吧,看到那把小刀装在一个木盒子里,差点没哭出来,我多么渴望有个正常的童年让我去玩泥巴,可有个这样的爷爷,我就只能玩刀了,我玩得一手好刀,那能削铁如泥的小刀在我手里玩得跟长指头上似的,但这技能我一般不在外人面前显,给人吓着就不好了! 相反,堂哥倒是自来欢喜这个过程的,毕竟男孩子嘛,就钟爱那些打打杀杀的,其他小泥巴孩子学着电视里那样子哼哼哈哈,堂哥那是真格的哼哼哈哈,没多久身后就小弟一群,整天跟他屁股后面‘南哥南哥’的叫;也就是我堂哥十八岁的时候,闯了件祸事,找到他时,整个人全身乌黑昏迷不醒,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狂风肆掠,吹得老宅门前那颗榆树枝桠断了一地,爷爷叫回了家里所有大人,而当时的我,被关在了主屋外面,我只好躲在门外面听,隐约听见大伯带着哭音在求爷爷道:“爸,您一定要救望夏啊!” 从门缝里,我第一次看到我那泰然不乱的爷爷脸上,青筋密布如临灭顶,许久之后,他开门出来,看到趴在外面偷听的我,本以为会有一顿责骂,但爷爷已经恢复了平静,伸手牵我说:“望秋,跟爷爷去神堂。” 爷爷带我去神堂里端正跪下,随后拿出一把刀和一支青瓷碗,家里其他大人见此情形都不敢进来,只有我爸一脸慌张的在外面嚷着:“爸,望秋还小啊!” 爷爷没理会,拿刀就割向了我手掌,鲜血从肉里流出来,装了半碗。 问我疼吗?当然疼,可是在爷爷面前,只有十三岁的我不敢吭声,咬牙皱眉忍着,连滴眼泪都没掉。 后来爷爷让堂哥喝下了我的血,当晚,堂哥就醒了,本来以为将相安无事,爷爷却连堂哥的面都未见,只给大伯说了一声“送走,七年不归”,大娘那晚上哭得鬼哭狼嚎,却依旧没有改变爷爷的心意,大伯是连夜将堂哥送走的,至于被送去了哪里,我问过很多次,家里人都似乎忌讳着什么,不敢提半个字。 我和堂哥关系自来好,难过了差不多大半年,有时候晚上睡觉,都梦见他坐在我床边看我,但是怎么都看不清脸。 堂哥离开的第四年,我考上了外地的名牌大学,终于有了离开小山村去外面见大世面的机会了,我欣喜若狂、欢呼雀跃,爸爸也很替我开心,但当我把录取通知书拿到爷爷面前时,爷爷却抽着他那杆上了年代的老烟枪白眉深锁,一语不发。 “爷爷,我不想一辈子在凤霞村呆着当个村姑,去外面上学工作,是我人生里最大的梦想!”当我把发自内心的话讲出来时,爷爷神情里有什么在闪过,随后叹了口气站起来,迈着硬朗的步子走向了神堂,我跟在他身后,听到他低语说:“守了这里一辈子,总算到现在是相安无事,如今望秋长大了,也是时候了!” 我不知道爷爷说的‘也是时候’到底指的什么,但我心里清楚,爷爷说的话,绝对有原因。 去学校报到那天,一家人把我送到村口,连向来对我没啥好话的大娘都嘱咐我说:“望秋啊,外面大城市的人坏着呢,你要小心点,别那么相信人!” “望秋自来就聪明,又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肯定没事儿的!”大伯笑呵呵的在旁边说。 爸爸提着我的行李,不停的对前来送行的其他村民道谢,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爷爷开口了,“望秋,去了上海每个月都必须回家里来,这件事,你一定要记在心上。” 爷爷的话从来就如圣旨,之后三年,我谨记这句话,几乎每个月都回家一趟,直到大四最后一年忙着实习找工作的事,有一个半月都没回家,爸爸从老家打电话来催我,我真的实在走不开,就答应说下个周末一定赶回去,之后不久,我就生病了,什么病?梦游症! 以前我从没梦游过,那晚上突然梦游,把同寝的舍友给吓惨了,她们说我当时又哭又闹的,还一掌把过来拦我的谭小丽拍在了地上,我虽然梦中无意识,但从小练武啊,谭小丽生生给我拍得第二天都抬不起手来了,我愧疚啊,赶紧送她去了医院,结果到了那边医生一看她的肩膀脸上就变了! 002:不干净的东西 医生问谭小丽:“你这伤有段日子了吧?你是这条胳膊都不想要了吗?这么久才来,谁给你拍的,下去这么重手,印子都黑了,下面全是死血,你看看!” 谭小丽结结巴巴的回答:“医医……生,没多久啊,就昨晚她给我拍的,天一亮我们就来了!” 医生顺着目光看到我脸上,一脸不相信:“你说你肩膀是她给你打的?” 她可能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不像,心头觉得我们这些小青年对病情不重视,还隐瞒伤情。 这事儿本来就是我做的,也没打算赖,立刻点头承认说:“医生真是我拍的,昨晚我梦游……” 我还没说完,医生就把谭小丽的肩膀拿给我看,说:“你瞧瞧这手印子这么大,一般男人都没怎么大,你再看看你的手,这能是你打的吗?” 我脸上也跟着一变,凑过头去一看,医生说得还真没错,谭小丽那肩膀上的手印子真很大,我手虽然不小,但与那个巴掌印还是有点距离,我看了一眼谭小丽,没有说话,和我关系最好的张秒就从后面跳出来愤愤不平说:“谭小丽,平时大家关系这么好,你有啥困难你就说,大家不至于不帮你,但你有必要这样找望秋的刺儿吗?她平时对你可不错呀,上次你被外系的几个女的欺负,要不是望秋出手,你早吓退学了吧?” 谭小丽小脸一红,立马就委屈得哭了起来,强调说:“我真没说谎,真是望秋给我打的,你们不都看见了吗?我怎么可能说谎?” 瞧那可怜样,我就叫大家别说了,也没墨迹,帮谭小丽把医药费付了,她现在需要养伤,学校宿舍显然不合适,她家在临省农村,挺偏的,坐车要坐十多个小时,我们帮她请了假,然后又送她回去,坐在回她家县城的大巴车上,谭小丽很认真的给我说:“望秋,我真没要讹你,之前我没受过伤,我肩膀上的伤,真是你打的!” “你人没事儿就好,回去好好养伤。” 我也不知道要说啥了,毕竟那天晚上的事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寝室里还有那么多双眼睛,是亲眼见证了我一巴掌给谭小丽打过去的,只是后来留在她肩膀上的手印,确实有点说不通。 谭家的人也提前知道女儿受伤,一家人都在家里等着送回来,我拎着她的行李,把她扶进院门时,她奶奶一脸愤慨地举着扫把就给我打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全是方言,我一句都听不懂,看到这么不友好,我也不可能直接还手,估计他们家的人都知道伤是我打的吧。 谭小丽本来想过来拦,她妈心疼她,给硬拉进屋里去了,于是我到他们家连口冷茶都没喝上,就被她奶奶用扫把给轰出来了! 憋了一肚子气不说,本打算当天就回学校,但镇上最后一趟去县里的车已经走了,我也不可能回去谭家村去,只好在镇上招待所将就一晚,准备第二天一早坐最找的班车去县里,再转车回上海。 乡镇招待所,潮湿的霉气从四周散出来,墙面上,有年代的白灰掉得乱七八糟,招待所的老板娘领着我走过走廊,有间房子里住着一家人,两个头发半白的老夫妻带着他们的孙子,孙子应该也就八九岁,老板娘带着我走过去时,语气不好听的对着里面讲:“你们的房费没了啊,赶紧交了,不交就走人,我开的招待所,不是寺庙!” 老两口坐在床上,脸上是乡下人惯有的那种怯弱和无助,看他们屋里放着的用麻布口袋装的大包小包,应该都是衣服什么的,不像是本地人,都这把年纪了,带着孙子到这个小镇上来,一定有原因吧? 第三间房间门关着,什么都没看见,老板娘将我带到最里面那间屋子,指了指里面说:“底本买卖,五十块买床不买房,有其他客人来,还是会住这里面,你如果要续住早上九点前到楼下告诉我,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厕所在左边转角的地方,晚上就别乱走了,这楼里住客不多也不少,你个女娃娃家出了啥事儿我可不负责。” 我看了看这间房,就从钱包里摸了一块钱,让老板娘给我打一壶开水上来,中午只在车上吃了两个茶叶蛋,刚才找招待所的时候在超市买了两盒方便面,正好泡来充饥! 老板娘不久就把开水提了拿上来,我把面泡上,拿出我那部二手若基亚,发现爸又打了一个电话来,我起先在谭家村没接到,正准备回过去,见隔壁那家的孙子站在门外,两手害羞的背在后面,我看他刚才在走廊里玩儿一辆玩具小车,估摸是寻着我房里泡面味儿来的。 我就叫他进来,把刚泡好的泡面给他吃了,孩子吃得连汤都不剩,完了打着饱嗝说:“好吃!钧钧从来没吃过!” 我心头一酸,想到刚才看到他爷爷奶奶,家里是真穷呀,这孩子连方便面都没吃过。 刚说完,他奶奶寻到了门外,知道他吃了我的面,立马给我道谢,我客气说没事儿,她把孙子带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捧了一个脏脏的塑料袋,硬要给我,我不好意思的收下了,想这世上有些人明明啥都不缺,却想尽办法要从别人那占点便宜,而这老两口已是一贫如洗,却不愿拖欠他人什么。 把口袋拴好,塞进随身的背包里,一整天都在赶路,早疲惫不堪,就躺在床上睡觉,半夜被开门的声音惊醒,我刚才打盹时就没关灯,发现是新来的一住客,警惕心放了下来,对方穿着粉蓝相间的碎花连衣裙,黑色中长发披肩,身材偏瘦,招待所里灯光暗,看不太清她的样貌,她开门进来时怕吵到我,走得很小心,身上就一个皮包,我见她轻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慢慢躺下床,似乎叹息了一声。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故事,我不禁在脑海里想着隔壁老两口都有什么故事,这位孤身出现在乡镇招待所女子身上,又有什么故事,翻来覆去睡意渐去,便摸出手机来看,竟然快一点了,爸爸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息,让我务必回家一趟,感受到爸爸语气比之前几次都急切,隐隐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心想第二天就直接赶车回凤霞村好了! 打定主意,就起身去外面找厕所,不过看到了招待所的厕所,满身的尿意几乎都被憋了回去,先不说那股子催人泪下的味儿,看着满地用过的卫生纸和不止是水还是尿的地面,真的无从下脚,反正最后为了撒这泡尿,我简直是忍辱负重! 终于一泻千里,衣兜里的若基亚突然响了起来,差点没给我吓得踩一地屎,都半夜一点钟了吧,谁这么没公德心,这时候给人打电话?我垫着脚从厕所里出来,站在阴暗的招待所走廊里,把手机摸出来一看,竟然是谭小丽。 接起来“喂”了一声,对方应该是怕吵到家里人,压低了声音说:“望秋,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你大老远送我回来……对了,你现在在哪啊?” 原本我还郁闷她奶奶给我轰出来,她连个态都不表一下,现在想想,估计家里人不允许,她才等到半夜给我打这电话,心头平静了些,回答:“我在镇上的招待所,明天回家,没事儿,你别担心。” “哦!”她沉沉应了一声,又突然喊出我的名字:“望秋……” “怎么了呀?”我听她这语气好像还要说什么,又忌讳着什么不好开口。 她小心翼翼的说:“其实今天我奶奶用扫把打你,不是因为你打伤了我肩膀……” “啊?”我这一听心头老不爽快了,敢情你们家有拿扫把欢迎客人的习俗呀! “我以前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奶奶是个神婆子,她可以看到那些脏东西,我也是今晚才听她说,她拿扫把打你,是因为你……”说到这里,她好像很害怕,气息都带着抖,最后鼓足了勇气,才一口气讲完:“望秋!你身边跟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后背似乎被冷风刮了一下,听到前方传来点儿声音,抬头看去,走廊的转角处,似乎有半只脚掌露了出来…… 003:失踪的女人 谭小丽的电话在此刻断了,我吞了吞口水,把手机捏在掌心里,没多久就感觉手机壳湿滑,因为手掌上全是冷汗。 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墙脚那脚掌,虚张声势的问道:“谁站在那里,出来!” 那脚掌就往外面跨了一步,是个人,还是个肥头大耳,只穿着一条花裤衩的胖子,有点眼熟,看见我就傻兮兮笑,露出一口大牙板子,对着我说:“你……和她一样……” 我吐出一口气,看这胖大汉,估计也是住在这招待所哪间屋子的住客,但这傻儿样,似乎智力有点问题,这大半夜的跑出来吓人,也是谭小丽那电话打得巧,给我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转身准备回房,但没想到这胖大汉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我感觉到气风袭背,本能的往下一蹲,手肘大力的攻击了他的腹部,这胖大汉吃痛得大叫一声,翻滚在地上哭闹,跟个几岁小孩差不多。 这走廊里这一通闹腾,已经吵到了旁边的住客,头一间里有中年男人烦躁的骂声:“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啊?再闹老子弄死你!” 坐在地上的那胖大汉哪里听得进这委屈,捂住肚子一个劲儿喊痛,另只手还指着我说:“你凶!你凶!” 楼下守夜的老板娘冲跑上来,一看见坐在地上的胖大汉,一脸心疼地大步过来,“哎哟儿子,你怎么又跑这上面来了?” 原来是招待所老板的儿子,难怪我觉得眼熟呢! “她打打打我……”那胖大傻向他妈妈告起状来。 我压着心头怒气,面不改色的说:“好好的住个招待所,这大半夜的被你儿子给吓死了,他刚才还想从后面攻击我,老板娘,你儿子好像有点暴力倾向啊,他刚才从我背后来扑我……” 新闻里不经常都报吗,哪些个神经病跑出去乱杀人,不就是这些监护人看管不利,这里还是招待所呢,人来人往,刚才他还好是遇见了我,要是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被他那么一扑,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呢! 胖大傻听到我和他妈说话,哭得越厉害了,看得出来老板娘也挺宠她这傻儿子,一边哄他一边将他拉起来,没多久她老公也上来了,把胖大傻带了下去。 “我不都给你说了,夜里别出来乱跑吗?”老板娘明显不开心,黑着脸对我说。 我也懒得和她争,转身就进去房间里了,把门一关,顿时清净了! 屋里开着灯,光线虽暗,但明显少了些什么,我愣了两秒后,好像想起了点儿什么,刚才我出去时,住进来的那位碎花裙姐姐去哪儿了? 难道是刚才我们在外面吵闹的时候,她出去了? 不过要是从走廊里过,我应该看见她才对呀,我发现她的包还放在床上,想着应该去方便了,就把门给她留上,到了早上,看着旁边空空的床和那个蓝色女士真皮挎包,那位姐姐显然是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我收拾自己简单的东西装包,下楼去的时候,老板娘还趴在一楼的桌子上打盹。 “老板娘,你上去看看,我要走了!” 老板娘抬起头来,一脸睡意带着不耐烦说:“行了行了,走吧!” 我没想直接走,客气问她:“对了,老板娘,我同屋那个姐姐昨晚出去了,包落在房间里了,这人一晚上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你有没有看到她出去?” 对方又趴在了桌面上,不怎么想搭理我的回答:“哪有什么同屋的姐姐,昨天你就是招待所最后一个住客……” 我懵了! 没有同屋,那昨晚那个碎花裙女子是谁? 我说:“老板娘你看看,昨晚我起夜时,亲眼见她的,她包还在这里!” 她极不情愿的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僵了一下,语气突然提高了,“你哪里去拿的这个?谁让你偷拿我这儿的东西了?”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是我偷拿呀?这是昨晚那姐姐留在房间里的,我就拿下来问你,知不知道她人去了哪里?” 没想到老板娘极不客气的一把给我把包抢了过去,很凶的说:“这包是我的,你就是偷,你就是偷我告诉你!” 怎么遇见这么不讲理的泼妇,我跟她争了半天,她始终强调包是她的,是我偷了她的包,我要不赔她钱,就报警抓我去坐班房,话里话外还透露着我是个外地人,只要她一个电话,镇上的派出所就可以关我十天半个月! 这一折腾,把招待所老板争起来了,这老板,也就是我眼前这胖婶儿的老公,倒是长得斯斯文文,清瘦身材,带了副眼镜,叫杨文业,看样子还讲点道理,他劝老板娘别把事儿闹大,胖婶虽在我面前横,但很听她老公的话,也看我不是像外表那样好欺负,退了一步说:“好,这回就不追究你了,不过小妹子,年纪轻轻要学好啊,昨晚还吓坏了我宝贝儿子……” 我也懒得大早上跟她争,就背着自己的包出了招待所。 这叫石桥的镇子不大,就一条街,招待所就在汽车站旁边,汽车站外面堆放着一堆垃圾,今天似乎是赶集日,一大早就好多附近乡里的人到镇上来赶集,我在车站外面的包子店买了两个包子,咬了两口,发现一双眼睛盯着我,转过去一看,竟然是昨天招待所里那个叫钧钧的男孩,他站在店外面,脚边放着大大小小的包,他的爷爷奶奶却不在。 我又给他买了两个包子,问他:“你爷爷奶奶呢?” 他指了指街对面,我顺着看过去,发现她奶奶拿着一张纸,低头哈腰的问过往的赶集人什么。 再看看钧钧脚边的行囊,猜测他们一定是没钱付招待所的房钱,所以被老板给赶出来了吧?两个老的带着小的出门在外,这得多不容易啊,无奈我能力有限,身上的钱,还是离开上海时,张秒硬往我兜里塞了一千块,我今天就要回凤霞村了,除掉车费等还有三百块,我把这三百块给了钧钧奶奶,奶奶一看见我给她钱,两眼眶就红了,哭声轻语:“这小丫头心眼真好,与我家巧红一样好,可怜我家巧红现在人在哪里……” 我看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目光无意间扫都了她手里拿的纸上,那纸有些脏旧,但纸上的照片和四个‘寻人启事’的大字很清晰。 我不免双眉一蹙,“奶奶,这寻人启事你给我看看!” 钧钧奶奶递给我,寻的是钧钧的妈,名字叫陈巧红,照片上的她,容貌清秀,穿着一条碎花裙,背了一个蓝色的皮包,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昨晚上进招待所房间那姐姐的脸我没看见,但是看身形还有身上那包,真的很像。 我问:“奶奶,您女儿什么时候拍的这照片啊?” “她离家的前一天,她带着钧钧去照相馆拍的,丫头,你是见过我女儿巧红吗?”奶奶带着皱纹的双眼里,露出了强烈的期望。 我没多想,就带着奶奶和钧钧回去了招待所,路上钧钧奶奶给我简略讲了她女儿的故事。 陈巧红是他们的独女,十年前,十七岁的她在老家县里上高中,怀孕了被学校开除,回家后,死活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后来还把孩子生了下来,为了养孩子,她常年在外面打工,一年前,她就是出去打工后,音讯全无,老两口带着钧钧寻了好久,才寻到了这个小镇。 如他们所说,陈巧红一年前就失踪了! 思索时,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昨晚上,我见到的女人,是陈巧红吗? 004:管不了的事儿 进了招待所的门,老板娘和她傻儿子正在吃面,见我带着钧钧和奶奶回来了,脸色立刻就垮下来了! “你们欠了那么多房钱不给,要不是我老公好说话,早给你们轰出去了,现在还敢回来?”这话说给钧钧奶奶听的。 我也不打算跟她废话,大步跨进去就问她:“刚才那蓝色的皮包呢?拿出来,那包根本就不是你的!” 老板娘一听,竟没凶我,好像还有点吃瘪,“你说这话啥意思?” “你们这住了一个叫陈巧红的住客吧?那皮包就是她的,她人呢?人家爹妈带着孩子都来找了,你怎么好意思把她的包占为己有?” 老板娘放下筷子来,口是心非的回答道:“你瞎说什么呢?那女的一年前来住的店,有天她出去了就没再回来,我把包给她收着,就是等她回来拿的,谁晓得她这么久都没回来,还欠了我两天的房费呢!” 她一把这些话说出来,我就质问她说:“那这位奶奶他们来找自己女儿,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把包给人家?” 我昨天是没注意,这镇上显眼的地方都贴着那寻人启事呢,这老板娘不可能不知道。 对方还很得理的狡辩说:“我之前就告诉他们了,她女儿确实住过这里,但有天出去了就没再回来过,当时也没人注意,留在这的不就是个包嘛,包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身份证明,都过了这么久,我这不是天天太忙,所以给忘了吗?” 钧奶奶一听对方的话,带着绝望的哭腔问:“所以我家巧红的包真的在你这吗?” “还不把包给人家!”我很凶,只要这婆娘敢耐着包不给,我就揍她! 老板娘这才不情不愿的把那包交了出来,钧奶奶接过来时,我看到她布满老茧的手都在颤抖,打开那个包,里面是空的。 “包里面的东西呢?”我又问老板娘。 她一副记忆受损的样子,“应该都在里面吧,没有的话,那就是没有了!” 谁都看出来她就贪图这个包还不错,估计早把里面的东西给丢干净了! 钧奶奶抱着那个包,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放声哭了起来,“我的巧红呀,你到底在哪儿啊,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啊!” 旁边的钧钧看见奶奶哭起来,也跟着在旁边流泪,用小手使劲拉奶奶的棉布衣服。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别提多难受了,这一家子可怜人,老的老小的小,估计也没其他人可以帮忙了,这样举家出来寻人,现在连住招待所的钱都没有,孩子那么小,他们怎么办? 还有最最重要的,那个陈巧红,要是活着,人在哪? 要是死了,那我昨晚上——就真见鬼了! “哎哟大妈,我说你别在这儿哭啊,我还要做生意呢!”老板娘一脸烦躁的嚷着,丝毫没有同情心。 我随即报了警,电话里给当地派出所讲明了情况,那边说会派人过来,不久,一辆警车停在了招待所大门外,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警服,有着当地人的土乡气质,女的就大不一样了,一身便装,很干练,气质出众,别说这闭塞小镇,就是在大上海那种地方,这女人都能令人眼前一亮。 他们接了警,过来做笔录,过程很短,完了之后就要走。 我忙问那男警:“叔叔,这样就完了吗?” “对于失踪人口的调查,我们掌握的信息有限,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叫她的家属回家去吧,有消息我们会打电话通知的。” 说完,他们就出了招待所,不过两人没上车,而是站在街沿上说话,好像是女警在询问男警什么事情,我就靠过去,隐约听到男警说:“三年来,不光石桥,这附近的十几个乡镇的失踪女子都有二十一人了,因为矿山的原因,这里流动人口大,从事第三隐形职业的人也很多,不是我们不管,确实条件有限,而且真的往里面查,水深得很。” 听完我还是有些小震惊的,就这些个偏僻的县城乡镇,三年内竟然高大二十多人被报失踪? “听王队的话,好像是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女警给男的递了根烟,听口音,确实不是本地人。 “石桥这地方山多路曲,在古时候,好多被官兵讨伐的山贼逃到这里,就可以自立为王,只要进了石桥十八山,就没人能找得到,解放后,这边大力开矿,富了不少人,来这里的外地人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年轻妇女,当地有个说法,女人是不能下矿的,女人一旦下了矿,那座山,就产不出东西来了,所以这些女人是来做什么的,不说你也懂,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这个男警说到这又好像忌惮着什么,不敢继续说下去。 “王队,还有就是什么?”女警听说到了终点,突然掐住了,估计心情跟我一样。 王队略显为难,但耐不住女警的追问,回答:“俗话说得好,京城的皇帝管不了边疆的骆驼,这里很多东西,都跟外面不同,小霏啊,市里派你过来查是想把这些案子结了,但有句实在话很难听,你虽然是警察,但总归是个女娃娃家,这地方不适合你,还是回去的好!” “谢谢提醒,可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回去,您那能给我提供多少帮助都行,最好是能再给我提供点儿线索。” 王队沉默了片刻,压低了声音说:“这里明面上没出过什么大乱子,我们能派的上用场的机会不多,但是内低里出的那些事儿就多了,不是我们不想管,是我们压根就管不了!”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王队那张黝黑的脸上,多了点类似惶恐的神情,我心里不免有些困惑,他到底在顾忌什么。过了好久,他才说:“你如果真要查,我给你个电话,你找这个人,应该能给你点儿线索。” “谢了啊!”小霏谢意干脆,没有女人优柔做派,更没我见过的大多数公职人员与同行说话的那种恭维。 中途王队接了电话要回去所里,小霏说想在镇上转转,就留了下来,她正抽着烟,我以为她在想什么事情,却突地听到她问了一句:“你还想偷听什么呢?” 原来她早发现了我,我有点尴尬,慢慢走了过去。 她目光清淡的看了我一眼,问:“就是你报的警吧?失踪的陈巧红和你什么关系?” “我是路过的,就帮忙打个电话而已。” “这年头,敢随便管闲事的人不多了!”她面上无笑,很高冷,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看了一眼招待所里伤心的祖孙三人,套话问道:“那这案子,姐姐您还要查下去吗?” “你刚也听到了,能查的我们当然尽力去查,至于能查到什么——”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叹道:“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说完,她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熄了,随意问了我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呀?” “哦,南望秋!” 她的脸终于对着我有了一丝变化,头转向我,“姓南啊!” “是啊!”我也看着她,“怎么了?” “没怎么,这姓好!”这样感叹了一声,她又颔着首,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南——望——秋——” 后来我又进去跟钧奶奶说了几句话,天色不早了,我还赶着坐车去县里,转车回老家呢,就与祖孙三告别了! 走的时候,心头疑惑很多,却无力解开。 镇上车站去县里的人还蛮多的,不过不用买票,都是上车才补的,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了手机来给爸爸发了条信息:我在车上了! 突然! 车窗外“啪”的一声,吓得我跳了起来! 005:夜半敲门声 我转头去看,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垫着脚,贴在车窗上,用带着当地话口音的普通话在跟我说什么。 我发现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仔细一听她说的话,好像是在说,小丽出事儿了! 这才想起来,这个妇女不是谭小丽的母亲吗?她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阿姨,你说小丽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我赶紧拿了包从汽车上下来,售票的那阿姨从车门里伸出头来,大嗓门问我:“妹子,你还走不走?” 我朝她挥了挥手,表示先不走了! 谭小丽她妈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很紧张的说:“小丽出事了,她奶奶叫我来喊你,跟着回去一趟……” 她应该是从村里跑着来的,一脸通红,满脸是汗。 昨晚午夜的时候,谭小丽还给我打了通电话,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她妈大老远跑过来找我,肯定有原因,所以我背着包就跟她妈走了,出了石桥镇,往西边走上个把小时,就能看见谭家村村口的那口古井了,井边有颗柳树,这个季节,细长柳叶已长繁盛。 我们到时,响午刚过,推开小丽家大门,她妈妈就冲进去看小丽了,换了小丽爸爸来顾我,没有特别的客套,不过没再用扫把赶我了! “叔叔,小丽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关心的问。 小丽爸爸将门关上,脸色如灰的说:“这不知道作的什么孽啊……” 话才刚说完,前面瓦房里面,突然出现女子尖利的一声叫唤,接着是小丽妈妈哭喊的声音:“小丽啊,小丽是妈妈呀,我是你妈呀!” 接着就是小丽奶奶的声音,带着当地土话,不过我大概听懂了,好像是说:这时候丽妹子怎么认得出你来? 然后她奶奶就喊了小丽爸爸的名字,小丽爸爸大步朝里面奔去,我站在两间屋子的隔间里,看到里面的场景,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那躺在床上挣扎得青筋暴露,凶面恶煞的女子,是我认识的谭小丽吗? “东生,赶紧把丽妹子摁住,先拿绳子绑起来!”小丽奶奶外表看起来就是一普通的农村老妇,这时候倒是比屋里的其他几人都镇定些,她往一个碗里倒了清水,将一张黄纸符点燃了,混在水里,然后自己喝了,“噗”地一声,喷吐在了谭小丽的脸上。 谭小丽还在挣扎,被喷了符水,好像翻腾力道小了些,但脸上那股子不属于这世界的怨气却没有消散,反而狰狞浓烈,令人不敢直视。 我从小虽听过不少邪事奇闻,胆子也大,但亲眼见这场面,还是被吓得有半会儿挪不开脚。 谭奶奶见小丽暂时不闹了,才注意到外面的我,她跨着步子出来,将我叫到堂屋里,带着乡音的语调对我说:“妹子,跟着你这东西要是再不请走,我家丽妹子的命就保不住的啦!” 我压根不清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但里面的谭小丽突然变成这样,肯定事出有因,而且这谭老太太似乎有点本事,更不会随便拿自己孙女的性命开玩笑的。 “奶奶,你说什么,我不懂,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谭小丽背上那巴掌印是我打的,本来就邪乎,我们同窗三年,关系本就不错,现在变成这样,我不可能一走了之。 谭奶奶听我这么一说,皱纹密布的脸上阴沉忌讳,问:“你不晓得你身边跟着的是什么吗?它跟着你,恐怕也不是一两天了,既然你都没事,许是它依仗着你呀!”说完,里屋内,谭小丽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怪叫声,谭奶奶压住慌张对我说:“丽妹子恐怕等不了多久了,今晚夜,老婆子必要请一下这位‘小仙儿’,到时候要你配合我,不然请不来的。” 她说完这话时,我还当真回头看了看身后,昨午夜,谭小丽也打电话告诉我,她奶奶说我身边跟着不干净的东西,难道真是我身边跟的什么,把谭小丽害成了这样? 而且我爷爷也是信这些东西的,老家神堂里,常年供着神位,每天三炷香,我身上要是有啥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可能长这么大,啥事儿没有呀? 但要真啥事儿没有,谭小丽背上那黑掉的巴掌印,又是如何来的? 思及间,谭奶奶把儿子叫出来,让他去杀鸡、羊、猪,全要整的,我杵在那也是干着急,就跟过去帮忙,谭叔和他弟去杀猪去了,交给我抓鸡的任务,农村的鸡都是放养的,他家的鸡都养在后山上,从谭家后门出来,有几颗低矮多枝的枇杷树,树下全是鸡屎,有几只小瘦的母鸡站在枝桠上‘咯咯’叫,但谭奶奶吩咐了,不要母鸡,得公鸡,我朝着后山的小路那边看了一眼,一只红冠公鸡正在草丛里啄吃食。 我靠近时,那鸡警觉的立起脑袋,提防着我靠近。 以前没捉过鸡,但我知道要么不下手,要么下手必得手,就得快!很!准! 不然这个地形,要是赶去山上了,我上哪儿去逮它,所以看准了时机,我以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公鸡惊恐地叫唤了起来,我抱着它,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公鸡头,叹道:“鸡兄,委屈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这杀孽背我身上,你去投胎吧,争取再世做人,就不必被人鱼肉了!” 真是奇了,刚才还在我怀里拼命扑腾的公鸡,在我说了这句话后,突然安静了,它一动不动的睁着那双特别圆的眼睛,我甚至可以看到从鸡眼里影出的自己的人影。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鸡眼睛里,我的影子后面,好像还有个人头? 我眨了眨眼睛,又仔仔细细打量了那鸡眼圈儿里,确实是有两个人头呀! 不会就是谭家奶奶说的跟在我身边的脏东西吧?握勒个草啊!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此刻,我紧张得心跳声‘扑通扑通’,似乎心脏随时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吞了吞口水,快速翻身转过去,就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我背后,我压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但见他穿得普通,一件宽大白色衬衣,黑色裤子,脚上穿的是皮鞋,擦得还很亮,不像是村里干活的。 “你谁呀?”刚才被谭小丽发狂的样子惊得不轻,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要没事儿才怪呢! 那人看着我,好像看了多大个稀奇似的,目光后来又转向边上谭家的房子,问我:“是小丽的同学吧?小丽没事儿吧?” 农村里,谁家来的亲戚估计全村都知道,昨天谭奶奶拿扫把打我出去响动那么大,估计村里人也知道,所以猜到我是谭小丽同学,也不奇怪。 可这人问话的语调却奇奇怪怪的,感觉是在向我打探什么。 如果是一个村儿里的,想知道谭家女儿怎样了,干嘛不直接进去看望,询问我这个外人干什么? 再说了,这里是后山,山上有什么,这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事儿,我先回去了!”不打算跟这男人多说,我抱了鸡就绕过他,进了谭家的后门。 本来想给谭叔叔说一下后山遇见的那个男人,但是他和谭二叔杀猪,忙得满头热汗。 小丽妈出来帮忙杀了鸡,我帮忙拨了鸡毛,所有一切弄好,也到了夜里十点了,我饿得肚响,在厨房里找了两个生地瓜来啃。 谭奶奶指挥着两个儿子把杀好的猪、羊、鸡摆在堂屋外面,随后,她用红蜡在猪羊鸡身上,画了些符文,我也看不太懂。 看着她做完这些,又在院子的四方八角帖了不少黄符,我帮忙摆了香台和烧纸的铁盆,这时听到兜里手机在响,是我爸的号码,忙了整天,都快忘记我爸还在等我回家这事,接起来之后,却听到是我爷爷的声音。 “望秋!你此刻在哪?在做甚啊?”我爷爷是从来不打电话的,他要给我说什么事儿,都由我爸转达,所以此刻听到爷爷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我心头吃惊,赶紧解释道:“爷爷,我还在我同学老家,石桥镇谭家村,我同学出了点儿事儿,跟我有关系,我必须留在这处理……” 我话还没说完,爷爷用惊迫的声音命令我道:“你都不晓得你在做什么,赶紧离开,回家!不然就真要出大事儿了!” 爷爷从来说一不二,这么多年来,他虽严厉,但从不轻易发怒,此刻电话里的语气,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爷爷,我同学现在因为我出了事儿,她奶奶说我身边跟了不干净的东西,马上要帮我请出来,不然我同学就要没命了!” 爷爷听我说完,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请!千万不可请啊,望秋!” 我听这话,心头往下沉,诧异问:“爷爷,难道我身边真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爷爷的话,万不可请!要救你同学有其他法子,切不可妄请你身边的东西啊!” 爷爷不断重复这句话,我忙问:“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割你血半碗,断发一缕,与指壳一起磨成粉,搅于血中,给她喝下,能保她性命,还有,望秋,你要谨记不可将……” “咚咚咚——咚咚咚——”爷爷的声音,被大门外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盖过了! 这大半夜的,哪个缺德的在外面敲门啊?还敲得跟催命似的! 我目光看向院内站着的其他人,小丽妈、谭叔和谭二叔,他们竟然都被这敲门声给吓住了,一时竟没人敢去开门。 “谁呀?”谭奶奶扯着嗓门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那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一声后,突然就停止了! 可是,门外头,却无人回应,有的只是诡异的静…… 006:有点儿意思 谭奶奶没听到门外有人回应,虽脸色有变,但并未自乱阵脚,她转身走到供奉祭品的地方,倒了一碗清水,又点了三根红香。 我站在一边看她做着这些的时候,门外突又响起了那阵急促敲门声。 这次谭奶奶没问话了,嘴里默默念着什么,我感觉到一阵冷风刮过,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跳也加速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快要发生了! “嘣”地一下,那谭家的门厚实得紧,竟然这般轻易被谁从外面一脚踢开了!吓得我差点弹跳起来! 紧接着,就看到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正是我在后山捉鸡时遇见的中年男人,他领着一位满头黑发的老头走进来,后面还跟了个小青年,年龄跟我差不多,很一般的路人长相,一时说不出特点。 而那老头就特别多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褂子,身材不高,发的颜色很深,与他布满皱纹的脸比起来,略显生硬。 “小妹啊,你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怎地不喊我来帮忙呢?”老头走进来,脸上挂着担心的表情对谭奶奶说。 我有些吃惊,这老头喊谭奶奶‘小妹’两人难道是兄妹吗? 可要是兄妹,这半夜在外面敲门,喊他又不吱声,没人开门就直接带人闯进来,确实有点奇怪。 谭奶奶回头见是他,压抑着些许怒气,不怎么待见对方的语气回答:“大哥你是有心,可这是我的事,自己可以处理,你就这样带人半夜闯了进来,吓到后辈可不太好!” 她说完,把手里的香放下,没有继续刚才要做的事。 那老头先指挥那个青年把刚才踢开的门关上,慢悠悠走进来,脸上带着一抹讪笑,“我知道丽妹子出事了,我就连夜从市里赶回来了,怎么说我也是她舅老爷,不能坐视不管!” “小丽确实病了一场,年纪轻不经事儿,魂有点不齐,我帮她稳一下,没多大事!她小时候也经常这样!”谭奶奶明显是在敷衍这老头,不想让对方插手。 这老头也不那么好忽悠,两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这院坝里摆的东西,“你就光稳个魂,需要摆这些贡件儿?小妹,大哥不是外人,是真担心丽妹子,才连夜赶回来的!” 谭奶奶被他揭穿,任面不改色回答:“今天刚好是东生他爸的忌日,我给他摆个大桌,请上来好好吃一顿!” 老头依旧不信,点头应道:“这些年我们虽然走动得少,但东生他爸的忌日我还是记得的,跟这日子挺近的,但不是今天。小妹啊,我可是你大哥呀,你这些年变得真多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瞒着大哥呢?” 这时,老头贼亮贼亮的眼睛往我这边一转,这使得我心头一紧,莫名有一股有点稀奇,“明芳,你请东生他爸回来吃大宴,家里竟还留着其他人呢?”说完他目光还没有移开,“这小姑娘也是,一点儿都不怕的?” “德叔,今天我说那个捉鸡的小姑娘就是她!”那个白衬衣的中年男人多了句话,他对老头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 老头一听,眼睛亮了一倍,看着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他这笑容,让我不怎么舒服,我更是奇了怪了,捉个鸡,也要这般郑重其事传达一下,至于吗? “小丽生病了,这是她同学,好心送她回家,只是想帮个忙,没她什么事儿!”谭奶奶面色沉定的说,我感觉出她不愿意让这老头知道我的事。 “是吗?”老头别有深意问了一声,这才将目光从我身上移走,转过去问谭奶奶,“听大鹏说这丫头有点儿本事啊,你敢把她留在家里,应该也有什么原因……” “都说了,就是小丽的同学,小丽也没啥事,就不劳烦大哥帮忙了!”谭奶奶打断他,语气也提高了几分。 “你都喊我这声大哥了,我今天来,就不可能这么轻易走!”这老头用意之深,怎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打发走,他站在原地不动,而跟他来的两个人就到处走动,好像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音才刚一落,谭小丽住那屋,突然传来那阵熟悉尖利的叫喊声。 老头一听,双眉一皱,就要跨步进去。 谭奶奶赶紧走过去,挡在他面前说:“丽妹子生病了,发着烧,在喊胡话呢!” “就是丽妹子生病了,我这个做舅老爷的,才更应该进去看看!”老头目光探着屋子里的情形,几步就绕过了谭奶奶,他身后的两个人也想跟着进去。 谭家两个叔叔过来,不让他们进去,谭叔说:“那是我闺女的房间,你们怎么能随便进去?” “就是,小丽她妈在照看她,小丽也不是几岁的孩子了,大哥,你现在进去也不方便!”谭奶奶又跟着到了堂屋的门前,用身体挡着门,就是不愿意让这老头进去。 老头脸色终于拉下来了,他喊着谭奶奶的名字:“李明芳,这些年你对我有误会,你在村里四处拆我台,我可有做过对你一丁点儿伤害吗?你听听丽妹子的这声音,是发烧喊胡话吗?她可是你亲孙女,你就不怕在这一耽误,把她命给丢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哥,我能害了你,害了小丽吗?” 谭奶奶被他这么一质问,瞬间哑了口,也顾及着小丽的命,没再阻拦。 老头让其他两人守在外面,自己进去了!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房里除了小丽的喊叫声以外,老头的声音也掺杂其中,似乎是在说小丽身上有什么东西,要赶紧驱赶出来。 我想起爷爷刚才说的话,就自己去厨房里,拿了个碗,用自己随身的钢刀,忍痛割了手掌,流了半碗血,再剪头发和碎指甲,混在一起。 这时候,谭奶奶和老头站在院坝中央。 谭奶奶对着她点的那注香念了句什么,一阵狂风吹过来,把旁边火盆里烧了一半的碳灰吹得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谭小丽在里面的叫喊声更是撕心裂肺了! “娘!娘!小丽恐怕不行了,眼都红了!娘呀!”小丽妈心疼女儿,满脸是泪的冲出来喊着。 谭奶奶没有理她,往天上撒了一叠纸钱,嘴里继续咒念细语,那阵风却跟着刮得更厉害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咒念里苏醒。 一旁的老头看出端倪,直言问道:“明芳,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小丽身上的东西从哪儿来的?” 那边正乱着,我顾不得那么多,趁小丽妈六神无主跑出来求助,端着血碗从另一边过去,绕到了小丽那屋。 小丽还被绑在床上,手腕因为巨力挣扎,上面全是伤口,光看着都疼,而她的眼睛也充满了血丝,让整个眼睛都变成了红色,那挣扎叫嚷的模样,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儿她原本的样子了! 那老头说小丽身上有东西,我想着是不是类似于鬼上身这种情况,心头很怕,可祸是我带过来的,我要不按照爷爷说的做,小丽多半的没命了,好歹我们同窗几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就小心翼翼走过去,轻声对她讲:“谭小丽,我是望秋,我不害你,爷爷说这样才能救你,对不住了!” 说完我鼓起勇气伸出一右手,掰住她下巴,她头仰着,眼睛斜视着我,想来咬我,我趁她张嘴快速将碗里的血水倒进她嘴里! “你在做什么?”老头子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一脸狐疑的盯着我。 我将空碗往旁边一放,心虚的解释道:“我给小丽喂点儿水……” “水?”老头明显不信,目光瞟过小丽的脸,嘴角上还沾着血。 谭奶奶和小丽妈也跟着进来了,好像外面也出了什么事。 “明芳,这小姑娘就是害小丽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吧?”老头阴森森地转头问了一声,我感觉跟他来的其他二人眼神儿都变了! 接着,老头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走到我面前,我以为他要对我做啥呢,正提防着随时准备临门一脚,却见他突又转过去,背对我冷笑了一声,叹道:“有点儿意思!” 007:传家宝 他说完,旁边床上的小丽发出一个声音,喊着:“妈!” 谭小丽突然认得清人了,她妈惊喜的靠过去,坐在床沿上,后怕的念着:“丽啊,丽啊,你清醒了呀,你可把娘吓坏啦,可吓坏啦!” 那老头见状,完全没有了刚才对谭小丽的担心,只是走到谭奶奶跟前,动机迫切的问:“那小姑娘身上带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之前谭小丽说,她奶奶看得到脏东西,后来谭奶奶单独对我说的那些话,也可以证实这点,这老头这么问,显然是知道发生的这些事跟我有关,但他看不到我身边的东西。 谭奶奶看向我,目光隐晦,却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李明芳!”老头有些急,再次直呼了谭奶奶大名。 “你别问我,我年纪大了,这双眼睛没有原先那么清楚了,啥也没看见,我要是看见了,就不用再大费周章的请,我也说了,这个小丫头只是小丽的同学,好心留在这里帮忙,大哥你是李家的嫡长子,能力比我强得多,你都不知道的事情跑来问我,我自然也不晓得。” 这一席话,直接把老头嘴堵住了,他冷哼了一声,对跟他来的两个人说:“我们走!” 三人不久就离开了谭家,谭叔亲自去把大门关上了,好像还怕有人闯进来,他专门拿了长凳堵在后面。 谭小丽比之前好了很多,认得出我们所有人了,还知道饿,只是她认不清人时,弄得自己身上全是伤,估计在家呆的时间会更久。 从堂屋里出来,我看到谭奶奶蹲在院里那颗梨树下,刨出了什么东西拿在手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叹息。 “哎——” “谭奶奶,跟在我身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今天那老头再三质问,谭奶奶都没有将她对我说的话告诉老头,很明显是在保护我,我对这位老人的信任由此而生。 再加上爷爷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更加相信,我身边确实跟着什么。 只是,我从来都看不见这个‘东西’,这东西也没有伤害过我,只是在那夜里,阴差阳错的伤到了谭小丽。 谭奶奶从梨树下站起来,手里捧着一个陈旧的陶罐,看得出来,罐子埋了有些年代了! “你跟我来!”奶奶领着我到了她的房间,很干净朴实,除了床上的麻布蚊帐,没有多余的点缀了! 她将那个从土里刨出来的陶罐放在方木桌上,用乏力的气息向我讲述道:“我出生在哪一年我不记得了,因为那个年代不太平,家乡闹饥荒,跟着家人逃出来,后来只剩下我一个,被一姓李的大户人家收养,李家是风水世家,在渠城声望很高,当年李家肯收养我,也是因为我有双与普通人不同的眼睛,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叫李明德,是我养父的长子,在市里算个人物,这些年来,他名声越来越大,但做的很多事情,都有违李家祖训,养父当年早就看出了他的品性,便偷偷将李家的一件宝贝交给了我,他死前再三叮嘱我,此物不能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中,今天李明德闯进来,也不是巧合,他找这个东西好多年了,只是借着丽妹子的由头过来,其实就是想找这东西,哎——” 她停顿下来,叹息了一声,“我在这里一天,李明德就不敢跟我来硬的,但我这些年身体已大不如前,恐怕也守不了多久了,这件东西,包括小丽他们都完全不知道,我也没打算交给他们,他们都是普通人,不懂李家的这些事情……小丽命里,今年本来就有一劫,生死看命,虽因为你遭了罪,但也因为你捡了这条命,老婆子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这双眼睛好使,你不是普通人,而且心地善良,你能来这里就是机缘,今天我将此物交给你,你只需答应老婆子,不拿它去做任何违背良心之事!” 本来听到谭奶奶给我讲她的身世,我就已经受宠若惊了,这突然要转赠我东西,听起来好像还是传家宝之类的,我差点没给跪下来! “奶奶,您言重了,我只是小丽的同学,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帮你保管!” 但我没想到,这时谭奶奶却给我跪了下来! “孩子,此物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是稀世珍宝,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致命武器,它已经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就看在老婆子面上,带它走吧!” “奶奶,您别这样,先起来!”我想扶她起来,但谭奶奶一定要我收下这个东西,我无奈,只好勉强收下。 接过罐子来,谭奶奶才从地上站起来。 为何我有种接过来的不是传家宝,而是定时炸弹的感觉? 这夜,我住在谭奶奶的房间里,而老人家应是想让我睡得舒坦些,去其他地方睡了! 我把罐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本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宝物,但却是的一张纸画,而且这画还缺了一脚。 看这画也没什么特别的,笔记本大小,上面画着一个古代女人,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中央,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物件,我实在看不出,这画能被心术不正的人用来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莫非……拿出去欺骗别人,这乃唐伯虎的遗留真迹? 擦!能被骗的都是傻子吧? 尽管如此,我还是将画叠起来,贴身揣在我外套的内兜里。 第二天,我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出去一看,发现一伙人冲进谭家来闹事,原因是村长家养了一条特别名贵的狗,昨晚不见了,有人说看见跑进谭家来了,谭家人自然没见过什么狗,跟他们理论不成,这些人竟然仗着人多,强行冲进来找狗! 从屋里出来,我就听见村长在一个劲儿的强调他们只是找狗。 我看这些人都清一色的年轻人,好多也不像是谭家村的,为了找条狗,跑进来差点把人房子给掀了,说给鬼听都不信! 我估摸着,这村长应该和李明德有什么关系,打着找狗的由头,跑来找那传家宝的呀? 谭奶奶不是说,只要她还在,李明德就不敢明着来吗?才隔了一夜,就闹这么大动静? “谭奶奶呢?”我问在一旁慌得六神无主的小丽妈。 “一大早就没看见人……”小丽妈说还没说完,就因为拦着一个男的不让他进内屋,给毫不留情的掀翻了,好在我手快,一把给她拉住了! 那人掀开了小丽妈,就快步冲进了小丽那个屋。 小丽还躺在床上呢,一姑娘家自己在房间,身上还有伤,被这么个陌生男人闯进来,吓得在里面‘哇哇’大叫。 我没多想,上去扯住这男人的衣领子,就往外拉,对方比我高不了多少,无防备间被我拽了出来。 他没料到我敢动手拽他,觉得丢面子,转身就给我甩一巴掌过来,我早有防备,脸惯性往后躲开,他手扇空了,更是气恼,接着手臂就朝我大力挥过来,我继续闪躲,他没占到便宜,嘴里开始谩骂。 他的两个同伙听到他的声音,又在其他屋里没找到要找的东西,很快就过来帮忙,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我的背包,拉链都拉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翻了出来,随意扔在了地上;见此,我心头怒火中烧,没能忍住,一脚踢在拿包那人下巴上,这厮嘴鼻处立刻就鲜血直流,另外两个人看我动手,没有章法的朝我扑过来,我心中窃喜,这种小流氓,除了蛮冲横打,战斗力极低,可以说还比不上我们村儿从小被我揍的王二麻子,我几个利落的动作,就把两人给揍在地上唉唉叫了! 瞧着他们那惨样,我有点小得意,再一抬头看,便见谭家堂屋外面,被村长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微略一数,差不多有十来个人吧! 我勒个去啊! 平时轻松解决两三个是没问题,但对方人这么多,我就两胳膊两腿,哪里对付得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啊,你们擅闯民宅,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我提高嗓门儿虚张声势,事实上我哪有时间报警啊! “呵,警察!”一人挑衅的接了一声。 这些人敢这样肆无忌惮跑谭家来闹事,肯定提前做了准备的,而且还在这穷乡僻壤,再正直的警察,见到这些刁民估计都头痛。 “谭威武!你们要做啥,冲着我来,欺负人家一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谭叔瞧我被围在堂屋里,冲进来想帮我,结果被外面几个小青年拉扯,肢体摩擦间,冲突正式升级,谭叔被几个小混混推搡在地,脸上还挨了几拳,我也不管了,两脚踢翻了离我最近的两个人,操起旁边的扁担,以阻止其他人靠近我。 刚才,他们中有人被我揍过,知道我不那么好对付,现在手里又多了根扁担,并不敢轻易冒头来对付我。 可这时候,小丽妈在外面惊恐的喊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救命啊!他爸要给你们打死了!” “我求求你们,别打了!” 小丽听到她妈的喊声,也冲了出来,我怕她受伤,第一时间给她拉到我身后,她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她爸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她妈的喊声,她抓着我袖子,惊慌的求助道:“望秋!你快去救救我爸呀!” 我被堵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深知这不似学校里的小打小闹,这些人是不怕事儿的,并且人一多,就越发猖獗,根本不怕出人命的样子! 小丽听到她妈外面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气得要去跟这些人火拼,我拦都没拦住,眼看就要吃大亏。 “砰!” 突如其来的一道枪声,刺破了天空! 008:失踪的谭奶奶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目光寻着枪声处看去,一个瘦高的女子手拿手枪,大步进了院子,虽然她只有一人,但她身上冷厉的气质和举动,把周围这些人给震慑住了! 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就是前一天,在招待所遇见的那叫小霏的警察。 “警察!都给我住手!”别看小霏身板单薄,但这一声中气很足。 不可否认,这一刻我感觉被救了,见她轻易就控制住了场面,对她的佩服之情不可言表。 村长没料到谭家村竟然突然来了一个警察,站出来质问小霏:“你是石桥镇的民警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谭威武,你身为公务人员,带头聚众斗殴!”小霏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受伤的谭叔,继续强调:“危害他人生命安全既造成他人财产损失,可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你当然可以合理怀疑我的警察身份,但这是犯罪现场,已有人员受伤的情况下,你妨碍我执法,阻扰我挽救公民生命财产,我是可以开枪的!” 谭威武有点方,虽是个村长,但能做事儿这么过火,必然长期霸道惯了,突然被个不认识的女警用枪指着脑袋,还是有点怕的,这时有个男的过来在他耳边细语说了什么,应该是告诉他,小霏确实是警察之类的话,他脸有变化,赶紧使了个眼色,让其他人先走。 刚才动手的众人见状,马上转身出了谭家大门,我见谭叔被打得满脸是血,而这些凶手就这样走了,立刻愤慨地追上去,企图拦截其中几人。 小霏一把将我拉到了她身后,不许我与这些人再有冲突,我自然不理解,当着警察面打了人就想跑,还有王法吗? “是市里来的张警官吧?都是误会!误会哈!都是谭家村的相邻,因为一些误会发生了口角,两方情绪都有点失控,我刚才一直都在阻拦的,但还是没有张警官的枪好使啊!”谭威武在旁边睁眼说瞎话,我撇了他一眼,蹲过去看谭叔的伤情。 谭叔伤得不轻,脸都肿起来了,好在意识还清醒,小霏就让谭威武开自己车,赶紧把谭叔送去镇上医院医治,小丽和她妈妈跟着一起去,我和谭小伯留在谭家,警防全部人一走,刚才那些人又回来生事儿。 谭威武也怕事,再三保证会将谭叔安全送达医院,他们人刚一走,小霏目光看向我,“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的!”我以为她是夸我,结果她还有后话:“但有些时候解决问题,还是得靠脑子!” 我手里还拿着那根扁担,赶紧竖到一旁,感激的说:“小霏姐,您来得真及时啊,再晚点,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收了枪,在院子里走动以观察现场情况,问我:“你知道,那个谭威武带那么多人到这里来,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小霏姐的眼睛特别漂亮、有神,我太不敢正视那双眼睛,低头回答:“我——不晓得。” “所以你今天也刚好是路过?”小霏姐嘴角浮出淡淡笑意,不怎么好骗。 我便略微讲述了自己来谭家村的原因,有意避开了一些敏感话题,毕竟这些事,说出来也不一定有人信。 她听后,有好片刻目光都没从我脸上移开,搞得我小脸一红,总觉得这女人好像知道什么。 好在她没像审犯人那样追问,另外问我:“那李明芳女士现在在哪里?” “谭奶奶呀!”我朝房子四周看了看,“刚才村长带人来闹事时,就没见着她人!” 这时,小丽的小伯从偏屋里进来,一脸凝重。 他看到我,六神无主的说了一句话:“我妈肯定出事儿了!” 我一惊,昨晚上谭奶奶将那副画交给我后,就出去了,我以为她在别的房间睡去了,之后就一直没见人,谭小伯这样说,一定有原因。 “小叔叔,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忙过去问他。 谭家其他人都去镇上了,在经历了小丽和村长的事后,谭小伯应该还算信任我的,他进来,神情紧张的说:“昨晚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我妈在床边对我说,她不会回来了,还说让我们千万别找她,我当时犯困,以为是在做梦,刚才我在自己枕头下面,找到了这个!” 他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里面装的全是百元钞票,这些钱肯定不是村长的人留下的,谭小伯认为是谭奶奶留给他的,因为他一把年纪还没成家,谭奶奶留下这些钱给他娶媳妇成家的。 下一秒,谭小伯就抱着那个信封,哭得像个泪人。 看见这么大个男人这样哭,我心头不是滋味,再看一看小霏姐,她倒是很沉定,近乎冷血地吝啬着自己的同情。 “小叔叔你先别急着难过,谭奶奶也许是到外面去了呢,没准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无力的安慰着。 谭小伯抹了抹脸上的泪花,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妈很少离开家的,就算有事要出去,很快都会回来……” 小霏姐什么都没问,她走到一边,从风衣外套里摸出了一铁盒烟,点燃了抽着,好像在思索什么。 我走过去,轻声问她:“小霏姐,我知道你在办案,出现在谭家村应该不是巧合,你为什么刚才问谭奶奶下落,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说过,这个女人气场很大,她这样的目光,让人十分不自在。 她回答:“招待所那个失踪的案子,我有些问题,想问问李明芳!” “谭奶奶?”不过这让我更好奇了,“难道谭奶奶和失踪的巧红有什么关联吗?” 小霏姐没有明确告诉我细节,总之她必须得找到谭奶奶本人,现在谭奶奶也失踪了,得找到人才行。 后来小霏姐给王队打了电话,王队带了镇上其他两个民警来,又动员全村的人一起找。 我帮着找了一整天,谭奶奶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日暮将天边染成绯红色,夜色很快就会降临这座偏远的村庄。 夜里,有了公安的指示,村里大多数人也很好心,打着火把都没有放弃寻找。 村里找遍了,得扩大寻找的范围,小霏姐要上山去找,谭家村三面环山,而且越往西走,山越高越深。 谭家村的村民听说要上西面的骜山,都摇头打了退堂鼓,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去给小霏姐说:“妹子,夜黑了,你可不要上那山上去,那山上不干净……” 王队也过来好意提醒,“小霏,这片乡里有句老话,白日不进牛头湾,夜里不要上骜山,我建议,还是等明天天一亮再上去找吧!”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估计都吓到了吧,可是小霏姐明显不是一般人,她面不改色的说:“谭奶奶年龄大了,现在已经失踪十二小时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 王队无奈,但他们不能上山,他们是当地人,有点忌讳。 见此,我走了上去,表示:“小霏姐,我和你一起去!” 谭奶奶失踪了,小丽和她爸都受了伤,她家现在的情况太难了,更何况,谭奶奶不仅是小丽奶奶,也是一位我十分尊重的长辈,能尽我一份绵薄之力,我自然义不容辞。 小霏姐侧目看过来,没有多想,干脆答应道:“行!” 山路崎岖,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树枝密密麻麻,将天上的繁星全都遮住了,周围除了我们手里的电筒光以外,漆黑如墨。 我自小也走过不少夜路,但上了这座山,我竟有点怕,可能是这两天遇见的事,都有点不寻常吧,我小声问走在身侧的小霏:“你的手枪应该带在身上吧?” 小霏姐反问我:“你跟人打群架的时候那么横,怎么,也有怕的时候?” 想着我自来就是以胆子大著称,小霏姐应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人家已经是警察,敢独自到这穷乡僻壤调查连环失踪案,我却连个夜路都怕,有些惭愧,死要面子的解释道:“不是,这山里没准有什么野兽呢,有枪总好防身嘛……” “放心,我枪不离身的!” 听此,我有了底气,为了表现一下,拿着电筒在前面带路,我问她:“小霏姐,你说谭奶奶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我是警察,不轻易下结论,不过从李明芳离开前对她小儿子说的那些话推测,她确实是遇见什么事了,而且她应该很清楚后果很严重,出于保护她的家人,才说让他们千万别找她!” 我现在回想前一晚谭奶奶交给我那副画时的神情,还真有点像是交代遗愿的样子。 “其实……有个人跟谭奶奶失踪有关系,那个人昨晚上也出现在谭家,就是谭奶奶的哥哥,李明德!谭奶奶说这个人在市里很有名气,不知道小霏姐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我走在前头,手电的光线照在脚踩的地上,这条山路平时走的人应该很少,杂草长到脚踝了,不过看痕迹,似乎前不久刚有人走过。 走着走着,我停了下来,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东西,回头喊了一声:“小霏姐?” 这一回头,我整个心就凉了大半截! 小霏姐不见了! 009:入夜不上骜山 她刚才不还跟在我后面吗?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我朝周围望了望,喊着她的名字:“小霏姐?小霏姐?” 我尽量压低了嗓门,其实一开始,内心底对这片山林警惕又敬畏,比起小霏姐听不见我的声音,我更怕在茂密的树丛中,有其他什么东西听见了我的声音。 接着,我又往回寻了一段路,也没看见小霏姐的人影,我只好停在原地,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继续朝前走寻找谭奶奶的下落显然不切实际,与我一同来的小霏姐,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我们只有一把手电筒,她不可能因为中途发现什么,一声不响就跟我走分开了吧? 没有手电,在这山林里,哪儿都别想去。 不然,就是她出什么事了,可是我刚才什么响动都没有听见,小霏姐虽没在我面前露过身手,但就凭她走路的姿势我可以判断,她身上是有功夫的,况且她还有枪,如果突遇危险,不可能轻易被制服的,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摸出手机来,给山下的谭小伯打电话,想让他们多叫点人上山来,不能谭奶奶人没找着,小霏姐也跟着不知下落吧? 草蛋的是,这山里没信号,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 接着,我又放弃了这搬救兵的想法,刚才我们上山前,谭家村的人就极不愿意上这座骜山,现在一个女警平白无故的消失在这山上,他们更不可能上来了! “真是见鬼了!”我低骂了一声,瞬间有点后悔,这大半夜,高山野林的,我干嘛要提那个名词! 鬼! 爷爷从前老是告诫我,不能在夜里,提‘鬼’这种字眼,不然很可能就真的见鬼了! “呸!”我往地上吐了口痰,想驱赶晦气,抬眸间,仿佛看到路的前面,有个女人的身影在走动。 是女人没错,这山里除了我和小霏姐,再没第二个女人了,我大步朝前面追过去,开口喊道:“小霏姐!你等等我呀,小霏姐!” 我猜测,小霏姐应是发现前面有情况,此刻她正快速的朝前奔跑,要不是我习惯了这山路,估计都追不上她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再追什么,我这样喊她,她也没答应我,就一直朝前跑。 我原本没多想,这样追了一段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马上收了声音不敢再喊了,也渐渐放慢了脚步! 是的,不对劲,太特么不对劲了! 小霏姐刚才不见之后,我突然看到有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山路上,就以为是小霏姐了,却没注意,那女人的身材比小霏姐要矮一截,而且在我放慢脚步之后,那个女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就好像……是故意在引我过去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我迅速转身,准备往回跑,因为我心里清楚,不管那引我的是谁,为了什么,前面肯定是个陷进! 可是我刚一回身,手电照到身后的走过的路时,出现了一大张脸,那张脸,就对着我的脸,咫尺之间,我惊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呀妈呀,刚才那个在前面引我过去的女人,竟然直直地站在了我身后! 这特么怎么回事儿? 我脑子有瞬间吓懵了,等我细看这个女人的脸后,更是瘆得一身冷汗。 这这这这女人,不正是招待所里老两口千辛万苦要找的失踪女儿,陈巧红吗? 陈巧红身上穿的,还是那夜我在招待所里,见到她时的那条碎花长裙,但现在这条碎花裙比那时要破烂多了,上面全是乌黑的泥土,就跟刚从土里爬出来似的,我甚至可以闻到那上面散发出来类似腐烂的气味。 看到这样的陈巧红,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我,这绝对不是她父母要找的陈巧红,至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陈巧红! 她要是个活的,怎么可能这半夜出现在这山林里,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刚才我追着她跑的时候,压根就没听到她跑步时的脚步声。 这大山的夜里,有一丁点儿声音都很明显的,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奔跑…… 我现在真是一万个后悔,爷爷不让我夜里提‘鬼’这个字眼,是有道理的。 此刻,我鼓起所有勇气,小声对她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事克死异乡,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去找害你性命的人,又何必这样出来吓我?” 我可是个大好青年啊,恋爱都没谈一次,要不是胆子大,她这突然出现在了这山林里,早被她吓死了! 我说完,干脆趴在地上,给她磕头,认错,我说:“陈大姐,是不是那晚上,我睡在你生前住过的屋里冲撞了你?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你就念在我没有恶意,还给了你儿子一碗泡面吃,您大鬼不记我小人过,别跟我这个凡人一般见识。” 磕完头,我将头埋在地上,压根儿一眼都不看正前方。 过了好久,周围都没有任何动静,我才战战兢兢地抬头去看,陈巧红已经不见了,保险起见,我又回头看了看,没有别的鬼脸来吓我。 想来这陈巧红生前也是个善良的姑娘,死了也坏不到哪去,她估计也知道,我不仅给她儿子吃了一碗泡面,我还给了她父母三百块钱呢! 三百块呢!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呀!我从地上站起来,还是赶紧下山吧,这山上太邪了! 我心里默念着:小霏姐,不是我丢下你,我确实怂了,不敢一个人在这山里瞎晃了,刚才见到的是陈巧红,我算对她有点儿恩,她没有加害于我,但谁晓得这山里还有没有李巧红、张巧红呢? 正要往来的路回去,我手里的手电筒,毫无预兆的熄光了,我整个人被笼罩在层层黑暗里! 这手电可是军用,质量好得没话说,小霏姐上山前才换的电池,不可能没电了! “你也逗我啊,手电筒爷爷,我叫你爷爷,你赶紧亮起来!”我用力摁了摁开关,这手电筒就是不亮!但我突然发现,远处的树丛里有光线射出来。 我心头一喜,鬼该不会用手电筒吧? 是小霏姐?不对,小霏姐没手电筒! 那就是村里一起找谭奶奶的村民?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不该让我们两个弱女子上骜山了吗?反正不管是谁,只要是人就好了,我逃也般地快步朝那边跑去。 走近了,因为四处黢黑,我手电又坏了,对方周围有光线,所以我很轻易就判别出,那是个男人。 而且我还立刻就认出了这男人是谁,石桥镇招待所的老板,好像叫杨文业。 石桥招待所的老板娘刁钻市井,这个杨老板却斯文讲理,钧钧奶奶说,他们的房费早就到期了,本来早就要被赶出来的,是这个杨老板宽限了他们好几天,所以我对他记忆犹新。 “是谁?”杨文业估计听到了我走近的声音,警觉地喊了一声,很快就锁定了我的方向,他手里的电筒照在我脸上,格外刺眼。 我本能用手掌捂着眼睛,回答道:“杨老板,是我,你也上山来帮着找谭奶奶吗?” 他‘哦’了一声,应该也认出了我,出声说:“是你呀!” “对啊,是我,我们手电突然坏了,正愁怎么下山呢,还好遇见了你。”刚说完,那该死的手电就亮了起来,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手电在整我!我解释说:“真是奇了怪了,这手电筒刚才都还是坏的,一直打不亮,现在突然就亮了——” “呵呵!”杨文业笑了一声,这笑声平常听起来,应该挺平常的,但这深山野林里,却听得我浑身一颤。 010:被活埋了 我站在原处,没再继续往前走,只是用聊天的腔调说:“我和小霏姐把这片林子都找得差不多了,我估计谭奶奶没在这里,现在我们手电也好了,可以下山了!” 说完,我摇了摇手里的电筒,准备离开这。 杨业文用他的手电往我身后方向照了照,问我:“小霏姐?哪个小霏姐?” “就是招待所那位女警啊,她和我一起的,让我过来看看!”我这样回答,是我早意识到,这杨业文有问题,在我们上骜山之前,当地人都不愿意跟我们上来,可这个杨业文不是谭家村的人,他大半夜出现在这山上,太不正常了,我就先入为主问他是不是上来找谭奶奶的,也只是想稳住他,再提醒他小霏姐与我一起的! 他点头,“哦”了一声,尾音拉得很长,用另一种口气问我:“她不在这里吧?” 我心头惊起,他这样问,好像知道小霏姐在哪里! 还是,小霏姐刚才突然失踪,与他有关系? 我立马朝他身后看去,发现他刚才站的地方,有一堆新挖出来的土,旁边放着一把锄头,锄头上缠着类似头发一样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团,上面还有泥巴,而头发连接的土壤下面,似乎有个女人的身体被埋在土里,我慌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霏姐! “你都做了什么?”我表情和语气都全变了,另一只手也下意识的去摸我放在外套里的钢刀。 “我没做什么啊!你对我一定有误会!”对方摊开手,表示诚恳。 但我怎么可能相信他,我把刀拿出来,比在胸前,直接问他:“你身后埋的人是不是小霏姐?她还有气没气?” 这个男人被我这样问,脸上也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反而笑了一下,“你想知道吗?那你自己过来看呀!” 我心下更急了,小霏姐如果被这个男人制服了,证明这个男人一定不好对付,而且小霏姐身上有枪,现在枪一定在这男人身上了。 如果是硬打,一对一的情况下,我倒是可以跟这男人纠缠几个回合,但他有枪,我又不是铜墙铁壁,最后一定落得和小霏姐一个下场。 现在他叫我过去,且一点儿都不怕的样子,肯定有什么陷阱等着我,我没法过去查看小霏姐的情况,这杨文业都把人埋了,小霏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得赶紧想办法脱身才行。 思及此,我慢慢地往后倒退着,反正他有枪,我离他越远越好,有了安全距离我快跑进夜色里,他有枪也是乱枪打鸟,若我这样都被他打中,也只能怪我点儿背! 他看我往后退,突然开口问我:“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刚才一直在想怎么逃离的事情,哪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现在他主动问我,我脑子里‘轰’地一下,恍然大悟! “陈巧红是你杀的?” 对方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和神情,好像是默认了! 也是这默认,让我觉得这男人冷静得可怕,他一点儿都不怕我,他敢直接这么坦白的告诉我,是不可能让我安全离开的,他肯定要整死我,杀人灭口! 这时杨文业很认真的强调:“我本来不想杀她的,是她逼我的!” 我想到钧钧那年迈的爷爷奶奶,再看这男人毫无悔意的嘴脸,心生愤意。 “你就是钧钧的亲生爸爸吧?”原本我没想到这一茬,是刚才那一瞬间才联系起来的,钧钧有一个新的玩具小车,听钧钧奶奶说,是他送的,我当时没多想,如果是我,出于同情也愿意给钧钧买的,但仔细想,这杨文业对他们祖孙几个,倒是格外关照的,不仅给孩子买玩具,还拖延房费让他们住。 钧钧奶奶说,陈巧红当年在市里读书,不知跟谁有了钧钧,打死也不说那人是谁,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吗! 钧钧奶奶还说,钧钧出生后不久,家里收到过几笔外地汇来的款,那一定是钧钧亲生爸爸汇来的,如果与陈巧红有关系的人是学生的话,当时的年纪应该没有能力汇款,所以更像是老师,从杨文业的年纪和外表看,很符合老师这个身份,我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也觉得他像是一个在外面生活工作过的人。 再则,陈家除了在钧钧出生后收到过几笔钱,后来就没有了,这可以推算,他们那段时间没了联系。 陈巧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即使自己被学校开除,也没将那男人的名字抖出来,证明她苦恋着这个男人,甚至愿意独自生下这个孩子,当孩子渐渐长大,她一定也希望孩子的爸爸能回到自己身边吧?所以她出现在了石桥镇上,她来找这个男人,可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却对她痛下杀手! 我刚才看到的陈巧红不是人,而是鬼,她带我来到了这里,也许就是想告诉或提醒我什么,还有我的手电突然熄了,也不像是偶然。 如果当时我手电亮着,杨文业所在的地方离我还有段距离,我应该很难发现他。 我感觉。是陈巧红的冤魂让我的手电筒熄灭了,从而发现了这些! 对,一定是这样! “我当时就叫她别把孩子生下来,她不肯,后来一定要生下来,怪我吗?我早就叫她别来找我了,可是她竟然敢找到我家里来,还威胁说要告诉所有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出去说这些话?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说到这里,杨文业脸色突然一变,眸光阴狠的说:“这事本来在她消失后,就没事了,可是偏偏是你,都这么久了,还要多管闲事报警,才引来那个女警察!” 那天我打电话报警的时候,这杨文业也在啊,当时他满脸热心,原来对我已是怀恨在心了! 我估计小霏姐去查陈巧红的案子,他曾经跟陈巧红的事,一定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所以他为了不让小霏姐继续查下去,打算对小霏姐下手。 小霏姐带我上这骜山,没准他就一直跟在后面,趁黑从后面对小霏姐下手! 妈的,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小霏姐,当时我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先不管了,逃为上策! 杨文业察觉我要跑,提醒我说:“那个女的还有口气在,如果你走了,她就必死无疑了!” 这话让我迟疑了一下,我虽然与小霏姐才刚刚认识,从她肯孤身前往石桥镇调查一宗无人愿意接管的案子起,我就对她仰慕非常,更何况她还救过我! 我从小练功夫为了什么?为了见死不救吗? 当然不,但对方有枪啊! 正在这时,林间突然刮起一阵阴风,这风来得突然,我脑子里一个激灵,指着杨文业身后惊恐喊道:“啊!陈巧红!” 果不其然,这男人被我这一声喊得脸色剧巨变,快速转身去看,我抓住这一刻,快速跑上去,对方听到了我靠近的声音,预转身攻击我,我一脚就踢在他腰上,这一脚够力,他贴面趴倒在地,又迅速翻身想摸枪,我哪能让他摸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坐在他身上,用手电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爆敲,直到我认为他没了反抗的力气后,才伸手去摸他口袋里的枪。 可是,我把他的口袋都翻遍了,除了一把折叠工具刀以外,根本就没枪! “枪呢?”我扯住他的衣领,大声问。 杨文业被我揍得嘴眼都肿了,但回答的力气是有的,可他却不回答,嘴角还给我咧了一个笑容出来。 他都被我揍成这样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简直是丧心病狂,我握拳用尽全力挥过去,他才彻底失去了知觉,我还要去救小霏姐,可不想他趁我救小霏姐时,从背后袭击我! 等我跑去查看埋小霏姐的地方时,我发现情况比想的更糟,除了头发露在外面,小霏姐的整个身体都被埋在了土里,我怕伤到她,就徒手去刨,刨着刨着,我闻到了一股腐烂腥臭味儿! 这有点不对劲啊,小霏姐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腐烂吧? 我便快速去刨,渐渐有一张高度腐烂的女人脸在泥土中显现,我脑袋里炸开了,这下面埋的,竟然不是小霏姐? 那小霏姐呢?这不是小霏姐?小霏姐去哪儿了? 就在我无防备间,后脑勺一阵剧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011:诈尸了 我被攻击了,不过我并没有立刻昏过去,只是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有个女人在旁边埋怨的说:“死男人,要不是我跟着来,你就被这丫头片子给制服了!你是存心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这声音很熟悉,我努力睁开眼睛去看,依稀从女人圆肥的身材判断,这就是杨文业的老婆。 刚才我以为只有杨文业,但我没想到,这个女人也参与了这一切! 大脑被重击后,我用尽力气想从新站起来,可是我的头晕痛,一时四肢使不上力,根本站不起来,此刻我心里知道,如果我不站起来,我就死定了! 所以我强迫着仅剩的意识坚持着,不到最后,我绝不放弃求生的本能。 “你都把她埋了这么久了,现在你又挖她出来做什么?”胖婶问躺在地上的杨文业,语气很不好。 可以想象,两个人合伙把陈巧红埋在这山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半夜,杨文业突然回来把尸体挖了出来,被我撞个正着。 这时,杨文业动了动,身体知觉在恢复,接着他无力的说了一句:“不是我要挖她出来的——” 胖婶吃惊,“不是你要挖出来?不是你要挖出来,那是谁挖出来的?” 杨文业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直重复着那句话:“不是我要挖她出来的,不是我要挖她出来的,不是我——” 身处的山林里,阴风又一次卷席而来,吹动周围的树木声,将杨文业的声音盖住了! 从我倒下看他的脸是模糊的,但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边躺着的这些泥土松动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你真的把那个女警察埋在下面了?她还活着呀?”胖婶看到了什么,目光惊恐的看着我身后。 杨文业用力摇了摇脑袋,似乎想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于此同时,我感觉身下的土地中,那挣扎的力道更强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没听到他的回答,胖婶越发惊惶,她撕扯着嗓门再次问道:“那女警察还是活的吗?你他妈的为啥不把她弄死了再埋?” 杨文业双目发直的说:“没有,我从头到尾就没见到那个女警察!” 胖婶差点没反应过来,摸不准又问:“你没埋那女警在下面,那下面是什么?” “陈巧红!!” 这三个字,在寂静的野林里出现,每一个音,都能让人心提到嗓子眼。 “我知道是陈巧红!可是那死贱人,早就死烂了!”胖婶急了,对着杨文业吼,好像一定要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杨文业也慌了,往后退了一步,答道:“真的只有陈巧红!” 那土里的东西,不多久就从土里钻了起来,因为我离得非常近,那腐烂的腥味儿,差点没把我直接熏晕过去,我余光中,先是看到一个女人头,接着是一条破旧的碎花裙子! 妈的,真的是陈巧红啊! 她这是诈尸了呀! 我去,听说过人刚死了之后诈尸的,没听说过都死一年还能诈尸的! 我这个小脑袋啊,本来因为刚才被胖婶暗算了,昏得不见天日,看到陈巧红那重度腐烂的尸体上,骨肉相连的酸爽,给我瞬间整清醒了! 这尸体从土里出来的动作诡异得吓人,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支撑着那具尸体,也是在这时,我听到尸体里发出了一个类似冷笑的声音。 更诡异的是,陈巧红诈尸了,怎么这尸体的笑声像个男人? 我看到那尸体从我身上跨过去,直朝杨文业两夫妻而去,杨文业怕极了,对着尸体喊:“巧红,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害你的,我当时是一时失手,巧红,你不要怪我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跑到了胖婶身后。 胖婶怕虽怕,但却伸手拿了旁边的锄头,用力朝陈巧红的尸体砸过去,锄头直接敲进了脑袋上,要是活人的话,肯定立马倒地死翘翘了,但是陈巧红就如胖婶说的那样,早就死烂了,那锄头镶在她脑袋上,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她反而一手抓住锄头把,用力一扔,那锄头起码落到了十米开外。 我心头暗叹,这陈巧红被这两个人弄死埋在这,现在一从土里出来就开大招啊! 虽然很痛恨这两个凶手,但看到胖婶想跑,被女尸给拽着头发扯回来的画面,实在太吓人了,且胖婶人高马大,起码都有一百八十斤吧,女尸拽她的时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直接给她拉回来,扔在地上,接着我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这声音再次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渐渐找回了知觉,等我慢慢从地上坐起来,那个女尸已经抓住胖婶的脖子,任由胖婶的手如何反击,女尸都纹丝不动的站在地上,甚至女尸抓住胖婶的手臂,稍微一扯,胖婶的手臂就和身体撕裂开了,鲜血喷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更可怕的是胖婶还没死,手臂被生生的撕断了,那惨叫声,简直比杀猪声还具有穿透力。 我虽然清醒了,看到这一幕,也吓傻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胖婶还有知觉,她看着我,目光里惊恐万分求我:“救救我!救我……” 她的声音,因为心脏被从胸腔快速挖出来而终止了! 女尸将她还在跳动的心脏握在手里,鲜血顺着女尸的手流淌下来,接下来,女尸张大嘴巴,几口就把那新鲜的人心给啃食了! 我没忍住,惊叫出声,那女尸立刻就注意到我了,她缓慢的转过身来,因为我坐在地上的,她偏着头打量我。 陈巧红这具尸体的脸也腐烂了,除了两排牙齿,周围的皮肉已烂掉,她刚才啃食了胖婶的心脏,牙齿和脖子上都血淋淋的,恶心得我当场想吐出去年的年夜饭来! “尼玛,你瞅我干啥啊!”我坐在地上,往后一缩。 “陈巧红!不,红姐,我们是一队的,我是帮你的啊,你吃她就行了!”我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期间我在找我的钢刀,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咯咯——”陈巧红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我捡起地上的电筒照着她,就看到那张烂嘴边的皮肉往上拉扯了一下,我心头那个草长了一米多高! 妈呀,她对着我笑啊! 她笑啥呀? 接着女尸就以她姿势诡异地朝我走过来,在看过她那样啃食了胖婶的心脏后,我绝对不相信,她是要过来跟我来个善意的拥抱,撒腿就跑。 但因为太紧张了,周围又太多植被杂草,我被绊倒了,膝盖和手肘痛得我差点晕过去,但我不能晕,女尸正在朝我过来,眨眼间就到了我面前,她伸手来抓我,我一脚踢过去,如果是普通人,被我这一脚踢到,不说倒地不起,起码重心不稳的。 没想到啊,我这脚一踢出去,就被陈巧红抓个正着。 我想把腿收回来,却发现脚跟镶在了墙里似的,这女尸的力气太大了,她抓住我的脚腕往她面前一扯,我整个身体跟一张纸一样被她扯到了面前。 还是那股永生难忘的腐烂腥臭,我继续反抗,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扯,近乎崩溃之时,连续几声枪响震响了山林。 我回头看,发现是小霏姐,她对着女尸连开了三枪,全打在女尸额头上,枪法惊人! 可是!女尸毅然矗立不动,子弹穿打进了她的额头,却不是很深,似乎再深就进不去了! 小霏姐也意识到这是尸体,早就死了,枪根本就奈何不了这具尸体。 “小霏姐,你别管我了,快逃啊!”我喊道,已知自己是逃不掉胖婶的命运了! 012:七窍针 慌乱中,我似乎摸到一个硬物,发现是那把钢刀,没有多想,我立刻拔出钢刀,借女尸拉扯着我脚的力道,将钢刀插进了女尸的手腕处,女尸这次终于松开了我。 这时,小霏姐非但没走,她脸上超乎常人的冷静,让我意识到,她并非只是个女警那么简单。 紧接着,她所做的一切,就验证了我这个想法,我看到她将枪揣回去的同时,手指间突然多了什么东西,那是一根根尖细的银针,小霏姐大步过来,趁女尸被我用钢刀刺中,快速将银针插进了女尸的头上。 这过程很短,我注意到,小霏姐分了三次,才将七根银针插在了女尸天灵盖上。 女尸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底嚎,刚才刀枪不倒,现在似乎被七根小小的银针控制住了! “还看什么看,七窍针只能封住她一时,赶紧走!”小霏姐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拉着我就往山林的另一边逃去。 这一路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逃命时不知道什么叫累,等跑到山下时,发现我的牛仔裤都被山上的枝桠划破了,腿上多处划伤,我当时都没感觉到,到了山下之后,才晓得疼。 在一块荒草地边上,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捂着肚子大口喘气说:“跑不动了,那东西应该没追来吧?” “还不够远,我们最好不要停!”小霏姐一直跑在我前面,但怕我跑掉了,刚才一直拉着我的手,感动死我了,要我是男的,铁定爱上她了! 并且,与我相比,她体力不是一般好啊,这一路下来,竟然都跟散步似的。 我对她佩服极了,要知道,我好歹是个有童子功的人呢,从小到大,除了我堂哥,第一次遇见比我强的! 既然还不够远,我继续跟着她朝谭家村的方向跑去,在路上,我问小霏姐:“那死去的陈巧红是被招待所的两口子弄死的,怎么突然就诈尸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再回头去看小霏姐,她紧锁着眉头,似乎也不清楚这个问题。 谭家村那边有火光照过来,将她的脸,照得透亮,与我不同,她的脸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汗都没流。 “你今晚上看到的这些,先不要对别人讲,特别是谭家村的人!” 我疑惑的问:“可你不是说,你的银针只是暂时封住她吗?我们现在应该提醒村里人,如果那个女尸下山来祸害人怎么办?” 陈巧红的阴魂倒没有对我做什么,可这尸体却邪恶残暴,要是让她冲下山来,那估计谁见谁死啊! “那是一具阴尸,所谓阴尸,就是受了极阴之气才尸变的死尸,她怕阳光的,白天不会出来,她也怕阳气重的地方,好在这一片的几个村庄里的人,都忌讳上骜山,不会轻易靠近那里,暂时问题不大。” 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小霏,压根就不是普通人,她懂这些门道,身手也不错,难怪她敢只身到这里来查案子。 可我心中疑云重重,眼看就要到村口了,我问她:“那个杨文业刚才跑了,他会不会跑回招待所了?他老婆死了,但是他儿子还在啊!” “他也知道大难临头自己跑,想必还是有点脑子的。”小霏姐不愿意再多说,一直沉默着进了谭家村。 王队他们都还在,看到我们回来,都关心的涌过来,谭小丽也回来了,双眼哭得通红,因为她奶奶还没找到。 “你们上山五个小时了啊,刚才手机一直打不通,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王队是真担心我们,一瞧我身上如此狼狈,脸色也紧张起来,“呀,这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小霏姐沉着脸回答:“没什么大事,就是望秋摔了一跤。” 我吃惊看过去,差点命都丢在骜山上了,小霏姐真不打算把陈巧红的事告诉大家啊? “摔得不轻啊,要去医院吗?”王队关心问。 我还没说话,小霏姐就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我车上有药箱,可以帮她处理一下伤口。今天太晚了,大家体力有限,找人的事,天亮再说吧!” 王队他们等了这么久,也早就累了,没有异议。 村长就把帮忙的村民都遣散回家了,小霏姐说今晚要在谭家村过夜,让王队他们先回去,没多久就只剩下我和小霏姐,谭小丽。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谭小丽看我为了帮她找奶奶弄成这样,主动提议要去给我们下面吃,我可能她身上的伤没大碍就没拦着。 谭小丽一走,我马上又问小霏姐:“为什么不告诉村长他们啊,那山上的东西太危险了,如果它下山了怎么办?” 小霏姐很沉定的说:“不会的,它被我七窍针伤到了,今晚应该会在山上躲着,我明天早上天亮后,就再次上山!” 我听后惊讶问道:“你还要上山?” “那么大个阴尸,如果不处理掉,迟早会出事的!” “那你有把握解决那阴尸吗?”我可是亲眼见识了阴尸的厉害,刀枪不倒,即使用七窍针,也只是伤到它一下下而已。 “白天阳气重,它会躲起来,我只要能在天黑前找到它,应该是没问题的。”小霏姐从她的车后备箱拿出医药箱来,进了谭家院子里,我检查了周围,把大门关上,也学着谭叔昨晚那样,拿了一根长板凳抵在门后面。 小霏姐提议:“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我给你消毒。” 我点头,因为没带换洗衣服,就去借了小丽的衣服,她家没有热水器,洗澡的地方就在茅房里,没有灯,只能用蜡烛,到处黑黢黢的,我几下洗完了,出来回到谭奶奶的那间屋子。 小霏姐站在屋子中央,手里正拿着我的钢刀在看,她看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这钢刀你哪里来的?”听到我进去,她沉声问我。 “我八岁那年,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拿到的时候就很旧了!应该是我爷爷以前用过的吧!”我走过去用毛巾擦着头发,小霏姐的目光还没有从钢刀上移开,她还伸出手去抚摸那刀臂上古老的花纹。 “小霏姐,这刀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不过既然是你爷爷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一定要收好。”说完,她将钢刀放到木桌上,“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好!”我答应着,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因为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发现,我手臂和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 小霏姐打开药箱,转身过来一看我把衣服都脱了,愣了一下,立刻把头转到一边,非礼勿视的问:“你怎么把衣服都脱了?” “我学校宿舍里,在公共澡堂都是这样坦诚相见啊,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好回避的嘛!” 反而小霏姐这个反应,搞得我有点尴尬,我甚至发现她脸红了! “你先穿上一件衣服,别着凉了!”她估计也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了,所以这样解释道。 我就把衣服有套上,她把药摆出来,这些药看似不像普通的消毒水,而且种类很多。 小霏姐说:“你刚才跟阴尸那么接近,阴尸身上是有尸毒的,这马虎不得!” 我用力点头,对于这些,她比我懂,听她的准没错。 在她替我擦药时,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就赶紧问:“小霏姐,在骜山上,阴尸出现时,你去哪里了?” 小霏姐正用棉签帮我擦伤口,听到我这问题,手突然抖了一下,棉签戳得我叫起来,“哎哟,痛啊!” 013:身边睡着个男人 “就快擦好了!”小霏姐语气平静的回答,就好像我刚才,没有问过她那个问题一样。 她就这样,忽略了我的问题。 要换了别人,我早生气了,可小霏姐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她今天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都没丢下我跑掉,而且一路上都没有放开过我的手,就凭着这一点,她就不会害我。 每个人都有不能告知别人的秘密,再说,我还不算是她能信任的人吧?她不告诉我,当然有她的原因。 小霏姐为我擦好药,小丽刚好把煮好的两大碗面端了过来。 “委屈你们了,为我家事累了一整天,都没有好菜招待你们。” 我早就饿得肚子叫了,赶紧端过来大口吃。 但小丽把面碗递给小霏姐时,她却摆了摆手说:“我不吃,我不太饿!” 今天早上村长带人来谭家闹事,小霏姐过来解了围之后,我今天全程跟着她的,中午时,因为要找谭奶奶,也顾不上吃东西,就两个鸡蛋,当时给小霏姐,她说她吃过了,我吃完鸡蛋,她一直在旁边抽烟。 此刻,我关心建议道:“小霏姐,要不你还是吃点吧,明天早上不是还要上山吗,应该留存体力!” 谭小丽以为是要上山去帮找谭奶奶,一个劲的点头认同,“就是,一定要保存体力啊!” 她没多说什么,很冷淡的强调:“我吃不惯别人家的饭,我自己有带吃的。” 说完就出去了! 谭小丽略显尴尬的问我:“望秋,是不是我话说得不对?她生气了?” “哪里会啊,你不了解她,这个小霏姐不是一般人,才不会跟你生气呢!” “是啊,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是一般人,你们都是敢夜里上骜山的疯子!”我们上骜山时,小丽还没回来,后来听说我们上了骜山,她是吓得不行,生怕我回不来了,没法跟我家里人交代。 我就问她:“为什么你们村里人,都那么忌讳啊?那山上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小丽听我问话,赶紧用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来,“嘘,不能说的,你以后也不要问了!” “为什么啊?我山都上了,你不知道,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小丽听了脸色一变,害怕的问我:“发生什么了呀?” 想到小霏姐不让我把阴尸的事说出来,我就打住了,继续埋头吃面,只是敷衍她道:“我摔那一跤,要不是小霏姐救我,我都摔死了!” “真的吗,望秋,我太对不起你了!” “哎!”我叹了口气说:“我也差点害死你呀,你也别觉得过意不去,谁让咱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 看我们两个这趟回来,都挂彩不轻,我本来想说这句话逗她笑笑,结果她哭了起来,说:“这次要不是你跟我回来,我家现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我感觉这次我奶奶不会回来了……” 一提到谭奶奶,我也有几分无奈,那么大个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看着谭家人如此担心谭奶奶,我也考虑过,是否要将谭奶奶给我传家宝的事告诉他们,可是谭奶奶说过,这东西很可能给谭家人带来大麻烦,我只能闭嘴缄默。 吃完面,小丽将碗筷收走了,我就出去找小霏姐,她的车停在院子外面,那是一辆白色的越野车,我对车不太了解,但看模样,就很贵。 我从大门出来,往房子左右看了看,经过山上那事儿,我现在神经是极度紧张的。 小霏姐在打电话,我依稀听到她对电话里讲:“这趟我没白来……” 然后她就听到我出来的脚步声,语气如初的说:“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她眸光看过来,轻声问我:“你有什么事吗?” 我略显尴尬,却厚着脸皮说:“小霏姐,我和你也算是出生入死了,我特别欣赏崇拜你,我想跟你当好朋友,所以我觉得应该来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我这样直言不讳,小霏姐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有很大一部分时间,脸上都没有明显的表情,也很难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到她的。 酷!我只想到这个词来形容! “朋友?”小霏姐再出声,脸上终于有了类似嘲讽的笑意,“你是傻吗?” 你!是!傻!吗! 这四个字非常清楚,搞得我一愣,要知道,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欣赏我,要和我做朋友呢! 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今天我竟被别人嫌弃了! 我此刻不是生气,而是强烈的征服欲! 我说:“反正我打定主意,一定要跟你做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我虽然这两天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我在我们村儿,我们学校,那都是个人物呐!和我做朋友,你绝对不会丢脸的小霏姐……” “你了解我吗?”她冷着脸问我。 “你睿智、聪明、冷静、有胆量!” 她摇了摇头,类似苦笑,低头两个字从嘴里出来:“幼稚!” 这肯定是说我的,但我不生气,因为小霏姐身上有种魔力,就是她说什么,你都觉得真实,就是讨厌不起来,我强调:“就算我现在不了解你,给我时间,总会了解你的呀!” 她用那双透亮的大眼看着我,说:“你不仅爱管闲事,还喜欢乱交朋友,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打算掏心掏肺要跟人家做朋友,你以后怎么给人卖了都不知道!”她挥挥手,“太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说完,她打算关车门,看样子今晚是要在车上过夜了! 我抓住车门,关心的说:“小霏姐,这车里脚都伸不开,肯定不舒坦,进屋里睡去吧?” “不了,我习惯了!” 我已经打定注意要和她做朋友了,就站在车门边堵着,软磨硬泡的说:“那还是去屋里睡吧,小霏姐,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啊!” 她眼睛睁大了一些,我也知道这话说得反了,赶紧赔笑强调:“其实是我们睡在里面,你不放心!要是骜山上的东西又来了呢?我可没法子对付它呀,小丽他们就更不行了,小霏姐……”说着我伸手去握住小丽姐的手,就像朋友之间撒娇那样,但没想到,她反应很大的一把给我甩开了,差点没给我甩地上坐着。 小霏姐神情不悦的说我:“你一个女娃娃家,怎么能随便拉……别人的手呢?” 我懵逼的望着她,嘴巴呈半圆形,女孩子之间,表示友善,这样的动作很正常啊! 她估计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甩了甩手臂,解释说:“我只是不太习惯别人碰我而已!” 我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道歉:“对不起啊小霏姐,没考虑到这些,主要是今天在山上,你不都一直拉着我吗?” “那能比吗,我当时怕你出事呢!” “所以我知道你对我好呀!”我赶紧强调:“你还是进去睡吧,不然我今晚上,肯定不敢睡觉,小霏姐——” “行了行了!”她实在不想听我废话了,只好答应我去房子里睡,我也松了口气,有小霏姐在身边,我就很有安全感。 小霏姐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好在谭奶奶的床很大,我睡在里面,中间还隔了好大空隙,躺在床上,我就给小霏姐聊起了我为什么会到谭家村,以及小丽背上的巴掌印。 我问:“小霏姐,谭奶奶说我身边跟着东西,你应该也懂点这些吧,你说,我身边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她听完后,一语不发的躺在另一边,好像在思考我的问题,又似乎在想其他事情,柳眉轻轻蹙着。 “不过我爷爷应该是很清楚的,这次回去,我一定要问清楚。”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一整天,爸爸都没打电话来叫我回去,估计这次回去,得好一顿骂了! 小霏姐这个过程里一直没说话,但我感觉,她有在听。 我说:“小霏姐,你明天真的还要上山……啊!” 我就随便翻了个身,却看到旁边睡的竟是个陌生男人,吓得我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014:家里出事了 那个男人两只手平放在胸前,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这怎么回事啊?我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不在谭奶奶的房间里,周围点着许多蜡烛,我和这个男人就在这些蜡烛中间,他躺在一张石床上,周围还点着不知什么属性的香,烟雾缭绕,不怎么真实。 我这是穿越了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感觉! 于是我用力挥了自己一巴掌,不痛! 所以我是在做梦咯? 这是一什么梦啊?我张大了嘴巴,偏头去看睡在旁边的那个帅哥! 我不吹嘘啊,真的是帅哥啊,我长这么大,除了电视里的那些明星,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张男人脸,特别是侧脸鼻子和唇的线条,那简直就跟笔勾画出来的一样,远处烛光闪动,光影侧打在他脸上,连羽睫卷翘的幅度都细致入微。 我忍不住凑进了去看,流着口水叹道:“啧啧,果然只有在梦里才有这种尤物啊!闭着眼睛都这么好看,睁开眼睛,那不得帅翻天啦?” 说完,我吞了吞口水,又四处看了看,在梦里我也怕别人看见我这花痴相的,为什么呢?我是谁呀?南望秋啊,我在我们村儿,从村头打到村尾,打遍整村无敌手,崇拜仰慕我的人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而我也是出了名的不近男色。 又为什么呢?别人幼儿园在交换棒棒糖的时候,我是让那两小无猜上缴棒棒糖的那位,别人小学时,在与同学借铅笔刀害羞含笑时,我把那个妄想要跟我画桌线的王二麻子揍得哭爹喊娘,初中时人家都早恋了,我把平生唯一一个给我写情书的那位同学当成贼,爆打了一顿,结果是他爹妈闹着把他转校了,到了大学,原本我想洗心革面,做一枚安静的淑女,但在军训期间,跟教官切磋,一不小心就把教官的手给弄脱臼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男人缘的我,对外宣布:儿女私情,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才玩儿的! 其实,我还是向往美好的! 此刻,我又吞了吞口水,对着睡美男的脸说:“你好像不会醒的哦?对的,这是我的梦啊,我的梦我想让你睡着你就睡着,想要你醒着你就醒着,估计我现在想要你睡着吧?” 嘀咕完,我还自顾自点头附和:“既然是在做梦,那随便做什么都没关系吧?” 我坏坏一笑,伸手去摸帅哥的脸,不免惊讶叹道:“呀,这不是做梦吗,应该没感觉才对呀,怎么这么冰冷呢?帅哥,你是不是被子盖得太薄啊?” 帅哥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绸缎衣服,身体也盖在白色丝绒被子下面,我脑海里这时候比较污,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男人的身体长什么样子的,平时女同学们私下聊这些话题时,我都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坐在旁边假装看书,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张秒有次说,男人的那个,有土xx那么大,我有点怀疑,我见到那些穿开裆裤的小男孩也就xxxx,反正都是在做梦,我看一眼,确认一下?(xx部分不可描述,你们自己幻想)。 有了这个想法,我又靠近了一点点,刚要伸手去揭那被子的时候,手背上,突然被谁掐了一下,痛得我赶紧缩了回来! 什么情况,这不是做梦吗?怎么会痛啊? 我再不敢伸手过去了,只能乖乖坐在旁边。 天快亮时,我被鸡鸣声惊醒,小霏姐已经不见了,我纳闷地挠了挠脑袋,这梦可真奇怪呀! 下床出去找,四处不见小霏姐,我有点慌了,赶紧打开大门出去,发现小霏就坐在谭家外面的石堆上,沉默的望着天边。 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我除了松了口气外,更为她孤注的身影染了些许感伤。 小霏姐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外表看起来冷酷,言语也不够圆滑,但她心很善良,总之,我觉得自己特别了解她,也特别想了解她。 我爬上石堆,喊她的名字,她没有看我,目光一直望着东方,我也不想太闹惹人厌,就安静的坐在旁边。 泛着光的彩云里,晨阳一点点展露头角,全部破云而出也在片刻之间,霞光照在我与小霏姐脸上,我听到她低声说:“我多想亲眼看看这日出啊!” 这话我没听懂,傻兮兮的问:“这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她淡眸终才侧目看上我一眼,无尽思绪藏在了沉默中。 隔了片刻,我对她说:“小霏姐,我想过了,今天我也跟你一起上山!虽然我很怕那个东西,也知道很危险,但大难不死,必有大任,我好歹学了这么多年功夫,我跟着你,打个下手也行!” 这话发自内心,就如小霏姐说的,那东西不除掉,以后肯定要出事。 她没想到,我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后,竟敢自告奋勇跟她上山去,她说:“你昨晚是踩了狗屎运,让你从阴尸那里捡了一命,你难道认为,你每天都这么好运?” 被这么说,我有点不服气了,声明道:“也不完全是运气吧?我好歹还能拿钢刀插阴尸一刀呢!胆量我也许还没练出来,单凭身手,我也不一定输你的!” 我没跟她打过,但从小也没少跟别人打过,一对一的情况下,少有败绩,这就是我敢说这话的资本! 小霏姐也没有反驳我,只说:“我有自己的方法去对付阴尸,你去了我还得照顾着你,所以你还在留在谭家村吧!而且……”她说到这里挺了下来,目光看向村口那条石路。 我特别想听她说完,忙问:“而且什么?” “有人来了!”小霏姐从石堆上站起来,我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一辆黑色越野车正缓缓朝这边行过来。 那车看外表和小霏姐的差不多,不是王队他们的车,现在才早上六点,天刚亮,谁会这么早进村? 看车的行驶的方向,是直奔我们这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紧张,跟着站了起来。 车子在石堆前面的一块空地停下来,车门打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男的,二十多岁,看五官不算那种精致帅哥,但也不难看,且打扮时髦,耳钉、半条花臂,黑色长马甲,头梳小鞭绑在后脑勺上,这打扮模样现在这小山村,那简直就是国宝。 他一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瓦房绿田,抱怨道:“这么个破地方,开了一晚上才找到!进村口那条道上还遇见个傻逼,挡我道,还敢跟我比车技,自己栽田里去了!真是活该!” 这也没别人,他说这话,应该是对我们说的吧?小霏姐听到他这么说,问他:“你在村外面遇见其他人了?” “你谁呀?”那男的盯着小霏姐看,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我怔了一下,像小霏姐这样的女人,女人见了都喜欢,更何况男人,这家伙肯定是个怪胎! 当即我就开口直问他:“那你谁呀?” 他目光看过来,一脸愤不平,“我是你哥!你说我是谁?” “我哥?”我懵了,仔细盯着他脸看,哎妈呀,越看越眼熟,还真是我堂哥! “望夏?你怎么到这来了?”我记忆里的南望夏还是个青葱清秀少年,七年不见,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望夏凶巴巴的回答:“你爸爸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了?你个女兔崽子跑这么远来,家里能不担心吗?爷爷特地叫我来!你必须跟我回去!” 小霏姐从石堆上跳下去,忽略他的话,略带紧张的问:“你在村外遇见的人呢?” “我咋知道,估计还在田里吧!”话音刚落,小霏姐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特意走到另一边去接听。 我哥看她走远了,才走到我身边,表情变得严肃非常的说:“望秋,家里出事了!” 015:供的什么神 家里出事了! 我听后急得脸色一变,难怪昨天一整天,爸爸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正常情况下,他是会照常打电话叫我回去的。 “出什么事了啊?”我担心问堂哥。 南望夏一巴掌就拍在我脑门上,“你还知道关心家里呀?” 他手自来就重,这么轻轻拍一下,疼得我差点惯性就要给他拍回去了,我俩从小打到大,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见面就想着打架啊,看了看远处的小霏姐,还是我忍了,直问重点:“你快告诉我,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他脸上的严肃又回来了些,似乎顾忌着什么,摇头回答:“这事不好说,总之你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回去!” 南望夏七年没回家了,这次爷爷都叫他来找我回去了,家里必然是出什么大事了,我不敢再多耽搁,忙点头应道:“好,我回去收拾东西,顺便跟我同学说一声。” 这边说完,小霏姐也急匆匆的到另一边,开她的车了,我大步跑过去喊她。 “小霏姐!小霏姐!” 她已经发动车子了,看我走近,就摇下了车窗,冷冰冰问:“什么事?” 我很歉疚的说:“我家里好像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得回家一趟,就不能等你的消息了,骜山上那边……” 刚才我才信誓旦旦说要跟人家做朋友,要陪她出生入死,现在立马就要远离这里,多少觉得自己不够义气。 小霏姐也不很在意的回应:“回去吧,我从没打算过让你帮忙!” 说完,她就摇上车窗。 我急忙把住车窗问她:“小霏姐,你电话留一个给我吧?这边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告诉我的!” 她想了一下,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 这时候我堂哥在小丽家门口,不耐烦的喊我:“南望秋!你赶紧的!” 我把小霏姐的电话号码存起来,才跑回去,心里有点别扭,“你还是我哥呢,怎么在我朋友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整天跟你后面跑的小丫头吗?” “嘿!”他恬不知耻的说:“你以为你长大了就了不起啊,你还不就是跟在我后面跑的小丫头?我们家的优良传统就是这样,谁让我是老大,有本事,你早几年从娘胎里蹦出来啊!” 他说完这句话,发现有点不合适,立刻就打住了,换了语气说:“赶紧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吧!” 我大步进了谭家院子里,小丽已经起来了,见我和堂哥进来,先是吃惊的样子,然后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问:“望秋,这谁呀?” 我很随意的介绍:“我堂哥,来接我回家的!” 她听后,回忆了一下,马上恍然大悟般地说:“就你那个几年前闯祸了被赶出家门的堂哥吗?” 堂哥立马斜着眼睛过来横我:“南望秋,你在外面就是这么形容我的?” 不然呢?我形容你是出去征服世界了吗? 这话我没讲出来,懒得解释,只走到小丽身边,跟她抱歉的说家里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回去。 其实这些话有点难开口,小丽家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希望我能留下来,至少有什么事可以帮下忙。 小丽也理解我,帮我进去收拾了东西,听说我们要开车路过石桥镇,她让我们捎她一段,今天她要去接他爸出院回家,这当然没问题。 三人不久就坐上了堂哥的车,我看这车应该挺贵的,心想着望夏这几年在外面都干嘛了,怎么开这么好的车? 车子从颠簸的村路上驶向了村外的石子路,这一路我都在注意看周围,除了在村口看到一辆翻在田里的越野车外,没有发现小霏姐的踪影。 这辆越野车就是堂哥给逼进田里去的那辆吧?看拍照,也不是当地的,小霏姐刚才专门问堂哥,想必是她认识的什么人,周围没看见人,也没看见小霏姐的车,也许是跟小霏姐离开了吧? 是小霏姐的朋友,那就可能跟她一起上山了! 这一刻,我很想知道,这车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跟小霏姐做朋友,前一晚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中,不知道,小霏姐这趟独自上山,能否顺利解决那阴尸,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再多生事端才好。 到了石桥镇医院,小丽跟我道别,眼中含着泪水,说等她家里的事解决了,她身体好点了,回上海找我。 离开医院,车子行在狭窄脏乱的小镇上,今天又奉集日,附近十里八乡的人来赶集,七八分钟的路程,车子走走停停二十分钟还没开出镇去,在这段路上,我忍不住又问:“大哥,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堂哥这才具体讲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爸前天晚上,火急火燎的打电话对我说,让我赶紧来渠城石桥镇谭家村带你回去,你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外面的,家里除了几年前你考上大学,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这是第二个电话,家里要不是出大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望秋!” 堂哥说这完这句话,我心情更加沉重了! 那天爷爷就打电话说,如果我再不回去,就会出大事,当时我真没想到后果,因为谭奶奶失踪,一下子就忘了! 我试探性地问望夏:“大哥,你知不知道,我身边跟了个东西?” 拥堵的小镇街道终于能顺畅往前走一段了,堂哥担心车子刮到周围那些不守规矩的小贩,注意力特别集中,但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刹车了,转过头来看着我,诧异问:“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啊?”我茫然的望着他,要不是这次谭小丽出事,我到这里见了谭奶奶,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看堂哥这个反应,他铁定也是知道什么的。 这时他问我:“你知道,我七年前为什么离开家吗?” “我不知道呀,你走后,我问家里人,没人肯告诉我!”事实就是这样,我一问长辈们,他们都摇头,还告诫我,不要再问了,特别是在爷爷面前。 堂哥对七年前那件事还忌讳颇深,沉思了好久,才开口讲述道:“七年前的一天夜里,我听到响动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你一个人从屋里出来,你当时是闭着眼睛的,我猜想那是梦游了,就跟着你从屋里出去,你去了爷爷的神堂里,还自己关了门,我就跟着进去,打开门的时候,神堂里面有一道很奇怪的蓝光,我喊你,结果你……”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讲:“那过程很快,我几乎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你隔得远远的说了句话,那个声音不是你的,接着我没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爷爷就已经要送走我了!” 听完这些,我既震惊又害怕,堂哥当年昏迷不醒时,也差点丢了命,大伯跪着求爷爷救救他,原来,堂哥也是被我身边的那个东西伤到的! “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堂哥摇头,“爷爷要送走我的当天晚上,有来过我的房间,他让我不要怪他,他要送走我,是为了保护我,还要我发誓,以后要决口不提自己看到的那些关于你的事!” 我从前,一直以为是堂哥自己闯了什么祸事,才被送走的。 听了这些,才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他当时差点丢命不说,醒来后却要被逼离开从小生活的家人,一个人出去生活。 我关心的问:“大哥,那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做了什么?” 堂哥轻笑了一声,骂我:“你个死丫头,干嘛用那么同情的眼神看我?你不知道,能离开南家出去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那时也不小了,在家里,规矩那么多,这不行,那不行,外面多自由啊,你哥我,天生就不可能像我爸和小伯那样,留在凤霞村当农民的,我这一身的本事,当然要出来干一番大事业了!” 他说时,眼睛里都在放光,他从小就这样,大有一副天将降大任于他的气魄。 “所以,你也不知道,跟在我身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爷爷这么多年都埋着我一个字不说,如果不是小丽出了事,爷爷恐怕打算要这样守口如瓶一辈子了! 堂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望秋,这么多年了,你在家时,每天还是会去神堂一天拜三次吧?” “是啊!”记得有一次,我因为起太晚了,没有去神堂里拜,被爷爷罚跪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得吃。 他又问:“你拜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们家神堂里供的是什么神吗?” 我后知后觉的回答:“爷爷说那是我们老南家的先祖,我以前也问过,爷爷每次都闭口不说。” 说完,发现我们的车子堵在这段路十几分钟了,堂哥拼命的按喇叭,前面的路也没有一丝松动。 堂哥就隔着车的挡风玻璃看远处的情况,似乎发现了什么,用异样的声音提醒我道:“望秋,前面好像出事了!” 016:招待所命案 我也发现前面堵着的人不是因为赶集人多,而是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人们围拥在一起,口中还在谈论着什么,与我从前见过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不同,周围这些人脸上全都相顾失色。 “我去看看!”音落,我已经下了车了,堂哥不放心,跟着我下了来。 我挤过人群,发现大家围绕的是车站旁边,我前几天住过的招待所,招待所的门是开着的,只是现在外面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这些公安也是一个个面如土灰,如临大敌,我很快在里面找到了王队的身影。 “王队!”我走近去喊他。 王队长原本跟别人在说话,看到我后就疾步走了过来,他看到我之后,视线也注意到我身后‘器宇不凡’的堂哥。 “是你呀,今天这边出了大案子,谭家村那边暂时去不了了!” 我往他身后招待所的方向看去,问道:“这边出什么事了?” 可能是因为我前一天自告奋勇跟小霏姐上骜山,王队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问起,他对我还算客气的说:“四条命案,昨晚发生的,早上门是打开的,隔壁饭店老板的过来换钱时发现了尸体!” 我听后震惊又害怕,忙问:“四条命案,招待所里面吗?谁死了?” 说到这个,王队哀叹了口气:“杨文业的那傻子儿子,还有前两天报女儿失踪的那老两口和他们的孙子,真是惨呐!” 听到这个答案,有几秒钟我都没反应过来,又重新确认问道:“你是说钧钧和他爷爷奶奶都遇害了?” 王队重重点头,十分无奈和惋惜说:“那天就劝他们回去等消息了,他们要是听句劝,离开了,也许就没这桩祸事了!” 死人就是件很大的事了,死的还是几个我曾经想帮助的可怜人,这对我冲击也很大,我想知道更多细节,就问:“王队,那凶手抓到了吗?” 王队摇头,“不光凶手没抓到,他们死得也有点……” “有点什么?” “总之死得不寻常,具体还要等验尸后看结果,市里的法医下午才到得了!” 我看他似乎不好开口,想是他顾及案情,我又是个不相关的人,不愿多讲细节吧,我也理解,没再多问。 只是回到人群里时,听到旁边有看热闹的说,发现尸体的饭馆老板被吓得不轻,一个大男人那个样子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刚开始,别人都以为他疯了! 堂哥看我神情不对,用手肘顶了顶我的后背,就像小时候,被爷爷罚站时,他总会用手肘从后面这样顶我背问我累不累一样,只是这次,他问我:“望秋,死的人你认识?” 我点头,情绪说不出来的低落说:“我到这里头天晚上就住这里,哥,我想过去问问那个饭馆老板!” 他急着要离开这里,一脸不情愿,“算了吧,就算认识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人都死了,查案子就交给警察吧,你个小丫头片子,能问出什么来?你没听刚才那胖子说,死得有点蹊跷的,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行,这事我必须去问问,也就街对面的事。”我性子也倔,一旦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而且,人就在这里,我们的车又堵在那里,一时离不开,我觉得这就是机缘。 堂哥也拿我没法子,只好跟着我到了街对面的饭馆。 这饭馆就和普通小镇那些小食馆一样,没有什么装修,一个门面,外面是灶台,里面是老桌子,没营业,开着小门,里面点了灯,店面陈旧的布置一眼便见。 饭馆老板和他老婆都坐在里面一张桌子上,见我们进去,老板娘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 我客气的问:“我知道,老板你还认识我不,那天我在你们家买过包子!” 老板脸色不太好,听我声音,还是抬头仔细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我是谁了,回答:“那天就是你买包子给那个小孩吃的,我记得你!” “老板我想问你点问题!”我走进去,在桌子前面停下。“你第一个发现对面的尸体对吗?” 对方听后,脸色越发难看,一个劲的摇手,不愿细想,“别提了,别提了,太惨了,太惨了!” 我语气很轻婉的问:“你能告诉我一下,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老板看着我,应该看明白我关心这件事情是发自内心,才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说:“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不然你会睡不着觉的!” 我并不怕,前一晚上我连那么大个掏心吃的阴尸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怕见的,我问他:“为什么?老板,你都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老板无奈,就指着胸脯笔画的说:“他们的胸口好大个洞,到处都是血,心果果都没有了啊!” 我听后脸色巨变,道了谢之后,转身就带着堂哥一起出了饭店,此刻完全能理解刚才招待所外面那些警察的心情了! 胸口好大个洞,心脏被挖走了,这画面我太熟悉不过了,是陈巧红干的。 不!是陈巧红的尸体干的! 堂哥从开始到最后没多说话,此刻看我神情,才开口问道:“望秋,你到底什么情况?” “哥,我要告诉你,杀了招待所里四个人的凶手我见过你信不信?”我心中生憷,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好像随时会有个刀枪不入的阴尸会蹦出来,找我索命一样。 堂哥听了,原本对此不为所动的脸,突然双眉一紧,好像不怎么信,“你见过?你知道是谁干的?” “嗯,我昨晚跟小霏姐,就是你刚才在小丽家看到的那个姐姐,我们在山上撞见那个东西了!”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清楚了,可是堂哥还是不明白,“东西?” 我说:“那就不是人干的!是具尸体干的!我还跟那尸体打了架,差点就挂了!” 堂哥听完,表情是没有表情,好像还专门认真的在思考我所说的过程,然后就干笑了两声,问我:“你在跟哥讲故事?” “没有啊!”我急得跳脚,赌咒发誓的说:“我保证现在是很严肃的对你讲事实,是真的,那个女的就是被招待所两口子弄死的,埋在那山上一年多了,不知道为啥,昨晚那尸体诈了,从土里跑出来,把招待所那女的心脏给挖来吃了,当时我就在那里,要不是小霏姐救我,你现在看到的我,估计就和招待所里那四具尸体一样!” 我以为他这次听懂了,哪晓得他眨了眨眼睛,嘴里就吐出一个字:“哦!” 这让我不怎么想给他解释了,拿出电话来给小霏姐打电话,她现在应该早在骜山上了,如果陈巧红的尸体昨晚来杀了招待所的四个人,就不应该在骜山上了! 结果我电话偏偏这时候欠费了! 我低声骂了一句,转头问南望夏:“电话借我用一下!” “干嘛?你又要多管闲事?” “这不是多管闲事,人命关天呐哥,快给我一下!”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机借给我,我才刚划开他的屏幕,就有其他电话打进来,没注意按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偷了奉哥的东西,业城我估计呆不下去了,我去找你。” 这个女的一个字都没顿,我完全来不及告诉她我不是本人,电话就挂了! 此刻太紧急了,我就没立刻告诉望夏,直接拨了小霏姐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直到时间到了,我又重新拨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望夏在旁边说:“都没人接,就算了嘛,我们还是赶我们的路吧!” 我没听他的,继续打,还是没人接,望夏就霸道的把手机抢过去了! “哥才不管这里那杀人的是什么东西,谁死了都跟我们没多大干系,那就是他们的命,咱们还是回家吧,爷爷还等着呢!”他走在前面,往他的车子走去。 我没办法,只好跟他走,到了车上,他才刚一坐下,眉头就皱成一团,说:“没对啊!” 接着,他就重新下车去看了,这一看就怒了,站在满是人的大街上骂道:“哪个不要命的扎老子的胎!” 我跟着下去一看,他的车胎被扎了,而且还同时扎了两个! 周围虽然人多,没人告诉他谁扎的,他气得差点吐出火老,也偏偏这时候,他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对着电话就吼道:“没空,老子正忙着!啥,找谁?望秋?没这个人!” 我几乎从车上飞出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还好没挂,我只用他的手机给小霏姐打过电话,所以这电话一定是小霏姐打过来的,我接起来喂了一声,小霏姐的声音就出现了,她问我:“你离开石桥镇没?” “还没有,小霏姐,镇上招待所出事……” 我正要说我这边紧急的事,小霏姐声音比我更紧迫的打断我说:“你先听我说,你现在马上离开石桥镇,走得越远越好!” 017:得罪了什么人 “小霏姐,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依照我这几天了解小霏姐的性格,如果不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专门打电话来说的,而且还是打我堂哥的电话。 小霏姐没在电话里对我细说,只再次强调:“你马上离开就行,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回来!” 接着,电话就挂了! 我拿着手机杵在那里,重新理了一遍目前的情况。 前一晚上我和小霏姐去骜山上找谭奶奶,人没找到,遇到杀害陈巧红的两个凶手把尸体挖出来,尸体诈了,第二天,远离骜山十几公里的石桥镇上,几名与陈巧红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被以同样的方式杀害了,小霏姐打电话,要我远离石桥镇! 有多远!走多远! 如果真是一具阴尸要出来作乱,小霏姐应该通知这十里八乡所有人吧,为什么她光喊了我?难道那阴尸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凭什么呀? “南望秋,你还想什么呢?”堂哥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拽过去,命令道:“你守着车,我去找找这附近哪有修车的地方!” 我注意力回到眼前,小霏姐叫我离开石桥镇,我家里也出了事,正要离开镇子,偏偏遇见招待所出了命案,现在我们车子被扎坏了,且还是人为的,一扎就两个胎,我蹲下去细看轮胎被扎过的痕迹,边缘非常干净,应该是用什么尖利的武器,类似匕首之类的扎的,说我们点儿背吧还别不信,这也扎得太是时候了吧? 堂哥拿着手机往街的另一边去了,我不禁四处张望,总感觉在人群里,有一双别有用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在等堂哥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心里有点焦躁,但好歹是白天,周围全是人,可能是我这几天遇到的事太邪门了,所以我把事情想严重了,也许小霏姐只是不想我再回来管这些事呢? 只要我离开了,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接近六月的头,气温已经逐渐升高,人一多,混杂着各种气味儿的空气在周围经久不散。 堂哥这一走,差不多半个小时,他回来时,赶集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招待所的尸体也被运走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问他。 “别提了,这破地方,连个修车的地方都没有,我问过了,最近的修车的地方在镇子外面了,去市里的那条公路上。”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修车的地方便朝那去。 没其他办法,我们只能把车里的备用轮胎拿来先换上一个,然后慢慢开动车子至镇外面修车的地方。 到修车店,都接近下午两点了,这店之所以开这么远来,原因是这店的顾客大多是过路的大货车,要修车停车需要的地方得大,所以这块公路旁边一排平房前的院坝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们到的时候,修车师傅正在帮一辆大货车修理,旁边还停了两辆货车等修。 堂哥瞧这情况,也知道要等,就问:“师傅,车内胎被扎坏了,你现在给我换你这最好的要多久?” “等着吧,我这还忙着呢!”那师傅从车下面探出个头来,脸上全是机油,天气热,又干活儿,难免有点燥。 旁边那三个货车师傅在斗地主,听见声音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继续打牌。 堂哥也没说什么,摸出兜里的烟来,站在公路旁边抽着。 我靠过去轻声问他:“哥,你说那师傅修完那几辆车后,我们还得等多久呀?” “鬼晓得!”堂哥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口烟来,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跟着一变,不客气的哼哼道:“要让哥晓得是哪个龟孙子把轮胎扎破的,非得弄死他不可!”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对他讲:“哥,刚才有个女的打电话对你说,她偷了什么奉哥的东西,在业城呆不下去了,要来找你!” 他眸光闪动了一下,却格外平静地‘哦’了一声。 我试探地问:“你女朋友?”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瞎问什么!”他不给我好脸色,把烟往地上一丢,回到车里,在后备箱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往我这边一扔,是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的饼干和水。 没吃早饭和午饭,石桥镇走一遭,也没觉得饿,拆开袋子来吃了点补充体力,闲空时,堂哥问:“你叫的那个小霏姐,是干嘛地?” 我以为他根本就不把小霏姐放在眼里呢,原来并非这样。 “警察!我给你说啊哥,她特别……”我正想对他讲讲小霏姐非凡的一面。 堂哥又点了根烟,打断我的话说:“她不是警察,绝对不是!” “你认识她?”我好奇的回头看他。 “你哥我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的直觉没错的,那女人绝对有问题!你不要和她有什么瓜葛,听到没?!” 听他如此笃定,我有点不服,“你对小霏姐是有偏见,她救过我,没有她,我早死了,所以我不准这样说她!” 他霸道的强调:“我是你哥!” “是我哥也不行!” 他一巴掌给我拍脑门上:“给你长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 “南望夏,你再打我试试!”我往后退了一步,指着他的脸说。 “怎么?你要动手?”他挑眉,一副痞态。 “动手怎么了?”除了他,哪个人敢随便打我脑袋啊! 这厮嘚瑟地笑了一下,夹着烟,对着天空吐了几个圈,说:“你小时候打不过我,长大了也一样!” 我懒得理他,自己蹲一旁啃饼干去,啃得差不多了,我实在放心不下,用堂哥的手机打爸爸的电话,说来也奇怪,在谭家村都有信号,在这个镇外的修车店却没有信号,结果让我有些急躁。 这样,我们在修车店等了一个多小时,老板手头辆车还没修完,堂哥有点没耐性了,从兜里摸了一叠钞票出来,给那边斗地主的几位司机一人发了几张,那叫一个财大气粗。 我睁眼看着他,那么两下,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 不过我没有异议,能赶紧修好车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共同目标。 收买了几位司机,修车师傅就提前给我们修车,他看了一下被扎破的车胎,却突然脸色一变,“你这胎,我没法给你修!你们走吧!” “为啥?”堂哥站在他面前,很强硬地要对方给个说法。 “我这没你这车型的胎,然后就是……要是补的话,这胎也补不好……”那师傅瞧我堂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说话也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堂哥以为是钱的问题,强调说:“师傅你就说多少钱吧,别给我绕这些弯子。” 师傅一脸为难的说:“大兄弟,真不是钱不钱的事,我真没法给你修!” 这人说完,不想再纠缠,直接进去店里了! 看这情况,我以为确实是修车店条件有限不能修,正想问堂哥咋办的时候,堂哥看了看表,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这师傅有问题!” 我神经一紧,“啥问题呀?” 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在,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啊,堂哥为什么那么肯定? 堂哥把我拉到一边说:“你老实对我说,你到这个石桥镇这几天,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懵了,我一个正义好青年,得罪谁去呀? “哥,你为什么这样问啊?”我还是搞不懂,他为何光跟修车师傅说几句话,就觉得是我在这得罪了什么人。 堂哥很确定的讲解道:“我这轮胎虽然不好补,但那师傅吃这行饭的,不可能那么决然的说自己修不了,我都说加钱了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送上门的钱都不要的那就是傻子,你没看出来那老板一看见这被扎的车胎后,表情就怪怪的?” “那不是被你吓的吗?”我真的以为师傅脸色变了,是被堂哥吓到了! “你就是没遇过事儿,也不晓得你得罪的是哪路货色,我们现在也走不了,总得做点准备,你身上有武器吗?” “啥?武器?哥,有那么严重吗!”我心头没底的问。 他没理我,到后备箱里拿了个黑帆布口袋出来扔给我,说:“给我看好了,一步别离手!” 说完他就大步朝修车店里去了,我以为他是进去找修车师傅求情,没想到人才刚进去,就听到男人的惨叫声,接着的东西落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暗骂该死,赶紧提着帆布包进去,我哥已经把那修车师傅一顿好揍了! “哥,别打了,你打他做什么?”堂哥那身手可不是盖的,不注意几下就出人命的,我赶紧拉住了! 堂哥一手压着师傅的脖子,另一手被我拽住,也不妨碍他发挥,他腿抵着对方的胸口用力一顶,不客气问:“那是谁干的,说!” 师傅脸上都肿了,却还是咬着牙说:“大兄弟,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啊,那些人我得罪不起!” “妈的!”堂哥就禁不起这话激,又要一顿好揍时,我听到外面的大货车急忙忙开走的声音,疑惑我回头去看,那几辆待修的货车真的都开走了! 堂哥也发现了异常,不解气地把修车师傅放开了,站起来时,修车店外面,一声接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传来,接着我就看到一辆又一辆来势汹汹的车,停堵在了外面…… 018:我妈早死了 看到这场面,我都惊呆了!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么多车,每辆车上都坐满了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人吧? 车全部停好以后,陆续有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的人全是那种染发纹身,流里流气的古惑仔,不用想都能猜到是当地黑社会的! “哥,这些人想干啥啊?”我稍微躲在了堂哥身后,他身高一米八几,从小练武的骨骼和肌肉,能给我不少安全感。 我这样问,是想他毕竟在外面混了那么久,见多识广,也许能说点什么来让我安心,哪晓得他就一句:“我咋知道呢!” 我心凉了半截,又小声后面问:“这些人是来找我的吗?是我得罪的人对吧?” “就算是找我的,这特么跑大半个中国追过来,对方脑子里装的泥巴吗?”说完,他往外面看了看,回头对我说:“我先去问问他们,看是什么事,能解决就解决。” 我用力点头,我们的车也坏了,跟他们火拼不现实,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何况我们就两个人! 堂哥说要出去的时候挺斯文的,但开门的时候,却一脚就把修车店的木门给踢飞了! 没错,踢飞了! 啧啧,看样子,这些年他不在家,功夫也没荒废啊! 他把门踢飞的时候,外面的人还是吃了一惊的,神情有变,但仗着人多,没有露太多怯。 堂哥大摇大摆走出去,目光扫遍众人,从头到尾,一辆车都没漏下,之后我以为他要开口说话,但却没有,他不慌不忙的掏了一根烟出来,当着这些人的面点燃了! 我在里面提着那个黑色包,手心都全是热汗了,他还有心思抽烟? 不对,看外面那些人的表情,我估摸着,这是堂哥战术啊! 他这时候越是横,敌人越不知道他的底细,就不敢轻易动手,他先控制住局面之后,再找出解决问题的点。 果然,对面有个人站出来问话了,“这位兄弟是混哪一路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人我见过,就是那天晚上,跟李明德一起闯进谭家的那个年轻人。 原来是李明德啊! 这石桥镇附近,也只有李明德了! 想想我到谭家村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先是李明德出现,谭奶奶将祖传宝偷偷交给了我,说只要她在,李明德就不敢明着做什么,当晚谭奶奶失踪了,结果第二天,李明德就叫人闯进了谭家,我严重怀疑,这老头对谭奶奶做了什么。 现在这老头的人,竟然敢堵到这里来,看来我们的车子被扎,就是他的人干的。 李明德在这个地方,好像是个角色,有黑道背景,所以刚才修车店师傅一看被扎的轮胎痕迹,就赶我们走,他也是无辜,被堂哥揍了一顿,他刚才看见外面来了那么多人,果断躲到屋子里面去了! “没什么路子,就是路过。”堂哥吐出一口烟,问:“我轮胎是你们扎的吧?” 对面没有回答,但从某些个人脸上那不屑的表情可以肯定,确实是他们扎的。 那个年轻人说:“我叫王肖杭,他们都叫我杭哥,你既然是过路的,我们也不想为难你,里面那姑娘那有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东西是我干爷爷的,只要她交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堂哥余光微微朝我这边扫来,轻声问我:“他说的什么东西?” “哥,没有的事,我都不认识这些人,怎么可能有他们什么东西呢?”不是我想骗他,那个东西,是谭奶奶托付给我的,当时她人都跪下了,说句难听的,谭奶奶有可能现在都不在人间了,她也说过这个东西非常厉害,如果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就算我交出去了,这些人也不见得会认! 堂哥没有再问我,而是转头过去,问王肖杭,“听到了吗,我妹说,她那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王肖杭冷笑无声,但挑衅的表情很大,“兄弟,我肯和你站着说话也看出来,你应该也沾点道上的人,知道规矩吧?你在哪条线上是多大的把子我不管,这条线我杭哥占着,你就得讲这里起码的规矩!” 堂哥面不改色,继续抽着烟,还抬头看天,细细回味了这一段话。 那边又有声了,不过不是王肖杭说的,而是他旁边一个小弟。 “杭哥,那女的就在里面,我们直接进去搜就行了!崩跟他废话!” 王肖杭对堂哥喊:“听到了吗,我倒是想跟你讲点规矩,但我这些兄弟不怎么有耐心,也实话给你说吧,我这里有几个兄弟那天还被她打了,医药费还花了几大千呢,这钱我替你出了,只需要你让你妹把东西交出来,彼此进水不犯河水,少了不必要的麻烦,对大家都好!” 听这话我还专门去看了一眼对方的人,果然发现了前两天在谭家来闹事的熟面孔。 我虽是动了手,但绝不可能到花医药费几大千的伤情! 堂哥气定神闲的回答:“我不认识你,但我了解我妹妹,她说她没有,就是没有,你说你兄弟被我妹打了,那我要问了,我妹从来就有原则,别人不惹到她,一般不动手,能让她动手的,肯定是欠……” 话才刚说到这里,对面有个被我揍过的就要冲上来,被王肖杭拦住,他说:“你这样说,就是没必要谈了?” 堂哥夹着烟,问他:“你说我妹手里有你干爷爷的东西,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王肖杭也不知道是什么,嘴巴刚张了一半,不知道怎么回,但又觉得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必须得说点什么,就牵强道:“我干爷爷没告诉我,但东西肯定在她那里!” 堂哥面带讽刺的问:“你连要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叫我拿,拿什么给你?我这随便拿个东西忽悠你,你也不懂,你拿回去也不好交差,这不是坑你吗?” “我干爷爷要找的,是他们家的传家宝,那东西一定价值连城!”王肖杭强调,“你不拿也可以的,反正今天这个修车店,你也别想出去!” 堂哥把才抽到一半的烟往地上一扔,板鞋碾了碾,说:“你的意思很明白了,你替你干爷爷找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价值连城,我要是今天不给你,就别想离开!对吧?” 王肖杭的头昂起,就是这个意思。 堂哥点点头,嘴角挂了丝丝笑意,“你说的够明白了,我也有要问的,我的胎谁扎的?” 王肖杭刚才还以为对方知道他的厉害自鸣得意的样子,突又听到我哥这样问,有点懵逼,立即又很牛x的样子指了指后面,“我兄弟扎的,怎么地?” “谁?”堂哥脚还踩着那根烟,头稍微往那边一转,那神态,不带怕的。 “我扎的,怎么地?”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纹有大龙的男人挑衅的回答,手里还拿着一根半米的长刀,估计这就是凶器了! 我想到刚才堂哥说要找到扎轮胎的人,非弄死不可,不免为这家伙捏了一把冷汗。 “行!”堂哥干脆的说,顿时,肮脏布满基友的修车道上,一股杀气正在染染升起。 我以为接下来,就要一番恶战了,赶紧抱着黑帆布包出来对他说:“哥,我们是要跟他们打吗?我数了,他们一共三十八个人,左边八个给我吧,其他三十个你来!” 其实八个人我都够呛,这样说,也是想为他减轻点压力! 堂哥用手臂将我往后面一挡,命令道:“进去呆着去,我能解决!” 我听后感动得不行,三十八个人呐,他都打算自己一个人来打? 然后,我就看到堂哥从腰背后默默地摸出了一把枪…… 对面看到我哥有枪,有点没想到,王肖杭盯着我哥手里的枪,眼中都生出火来了! 一时之间,就没人敢上来,都明白枪打出头鸟。 黄昏洒尽余晖,夜幕黑快就捕获了这片大地,周围除了车灯以外,就是临山公路和田野。 因为没人说话,四处安静得有点不像话,我听我哥的话,退回了屋子里,也曾几次想,要不把那张破画交出去吧?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 “妈——”这时候,我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回头去看,是刚才那修车师傅,他从后面一个门慢慢的退进来,嘴里虽然喊的是妈,但是动作和声音却带着惊恐。 “妈——妈呀——”师傅退到我前面时,惶然坐到了地上,还指着前面对我说。 我看从这房子后门进来个老太婆,疑惑问他:“是你妈?是你妈你怕什么?” 结果他却颤抖着回答:“我妈死了!我妈早死了!” 019:阴尸太婆 听到他这句话,我赶紧抬头去仔细打量那个老太婆,擦,这太婆身上穿的真的是一身寿衣! 且那寿衣还不是新的,脏旧得好像刚才土里爬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想到那天在骜山上见过的陈巧红,这该不会又是一具阴尸吧? 从形态和现状看,基本可以肯定这样一个事实。 此刻,那太婆慢慢朝我们走过来,见过阴尸厉害的我,赶紧叫修车师傅起来躲开,但是那师傅吓得脚软,两只眼睛发愣的盯着他妈,嘴里念着:妈!妈啊! 那太婆走过去就抓住了他的脖子,他才晓得反抗,可力气远远比不上这阴尸,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喘息声,我立刻用手里提的包去将阴尸往旁边砸,不知是因这具阴尸年纪太大还是什么,竟真被我砸开了,修车师傅终可以喘口气了,可阴尸不好轻易解决,很快又卷土从来,我朝那师傅大喊:“你快躲开啊!” 他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躲到了另一边,那太婆阴尸就死死盯着他,太婆死后的尸体皮肤是乌黑色的,加上皱巴巴的皮,只看一眼就让人无比惊恐。 它看到修车师傅躲开了,嘴里又发着“咯咯”的声音,很快就将师傅从后面抓回来,它的手掐住师傅的脖子,指甲侵入那皮肉里,疼得师傅大喊救命。 我们所处的这房子是修车的仓库,到处堆放着车子的零件和配件,眼看一条生命就要在我面前被残害,我不敢犹豫,将黑色帆布包背在身上,用力抱起一个轮胎,就套在阴尸太婆身上。 好在她死时瘦,身高也很矮,被那轮胎严严实实的裹着,一时失去了攻击修车师傅的能力,但它并没有放弃挣扎,回头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看到那张皱纹里密布着层层尸斑的老脸,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大喊道:“快逃!” 修车师傅赶紧逃离阴尸,飞奔而出。 刚才我进去屋里时,堂哥一把枪镇住了场面,现在瞧我跟修车师傅惊恐万分的跑出来,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已然挂在脸上,似乎是在说,你哥我一对三十八也面不改色,你在里面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哥,里面有个大东西诈了,我们快跑吧!” 我拉着堂哥就想跑,那王肖杭自然不肯啊,马上让他的人围上来。 我正想对他们解释里面有杀伤力超群的阴尸,堂哥却一脚就踢在刚才那个拿长刀扎他车子轮胎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还挺高挺壮的,不想被我哥一脚踢在地上,连叫唤的声音都出不来了! 其他见状,提长刀就向堂哥砍过来,我反应也快,赶紧捡起地上的长刀,将对方一脚踢开。 王肖杭一声吆喝:“给我砍!死人算我头上!” 这么嚣张,根本不怕出人命,我也一股狠劲出来了,手中的长刀比在身前,一副为了自保,谁上来砍谁的架势! 这些人围上来,将我和堂哥团团围住,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刀,面露凶狠。 “望秋,看来我们今天是必须得见血了!”堂哥面无惧意的提醒我道。 虽他年少时经常在外面打架,我却是从未参与其中,我不知道他内心底到底怕不怕,但我怕! 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赶紧掏出了外套内兜里那张谭奶奶交给我的画,对王肖杭说:“这就是你干爷爷要找的东西,我给你们,你们放我们走,你们也必须放我们走!”我指着修车屋的方向,现在天黑了,屋子里没有光,黑黢黢的一个门洞,我很紧迫的说:“那里面有个很凶残的东西,是真的要死人的!” 王肖杭听到我把东西拿出来了,马上从他一众小弟后面挤出来,伸手拿过画,就看了一眼,便恼羞成怒的往地上一扔! “妈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拿这破东西忽悠我!” 这就是我刚才不打算拿出这画的原因,连我都不信这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王肖杭那么肤浅的人,更不信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捡起来拿在手里,不带半点掺假的说:“这东西,真就是李明芳失踪前亲手交给我的,都这时候了,我犯不着骗你,不信,你去问她!” 王肖杭食指指着我的脸凶道:“我他妈的去哪里问她?” 瞧这情况,我稍微靠近了堂哥一些,低声对他说:“哥,他们都不信,你就开枪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开个毛枪!”他嘴里吐出一句。 我突然意识到,要开枪的话,以他那火爆脾气,估计早开枪了! 可是为何迟迟没开枪? 这时候修车房那边传出了‘轰轰’响动声,立刻就吸引了这边所有的视线。 我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马上讲和的对王肖杭说:“我不骗你,里面有个死人,它要吃人的……” “你唬我呢?老子是被吓大的?阿龙,过去看看,里面是谁,赶紧弄出来,别给老子装神弄鬼的!”王肖杭指着旁边他的一个小弟说。 这个小弟穿个白色背心,听到命令,完全没有多想,就真要朝黑黢黢的修车房而去。 “别去啊,那里面真的是个死人,你千万别靠近那里!”我亲眼见过招待所的胖婶,是如何被陈巧红的阴尸给撕碎掏心的,那过程,我实在不想再见第二次! 那叫阿龙的压根不听我的劝告,大步朝那边进去,看他身影消失在门框里,我心吊在了嗓子口,还下意识的对堂哥说:“哥,这人死定了!” 堂哥知道那房子里,刚才只有我和那个修车师傅,而修车师傅刚才已经跑掉了,现在房子里突然传出声音,他也很困惑,问我:“里面到底是什么?” “有个早死掉的太婆诈尸了,就是我告诉你我在骜山上见到的那种东西……” 话说完,我回头去看修车房那边的动静,阿龙进去后,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我慌忙对王肖杭说:“里面有个死老太婆,是要吃人的,我不骗你,赶紧叫你朋友出来!” 王肖杭还认为我在骗他,可阿龙进去了半分钟也没出来,他也有点没谱,正拿不准主意时,那个阿龙突然出现在了门里面,他大声对这边喊:“杭哥,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肯定是那个女的刚才在里面,提前设计出什么响动来唬你呢!” 听到他这一声,王肖杭也自认为是这样,冷笑了一声看向我:“你这婆娘嘴里就没半句能信的话,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让我兄弟先把你jian了,再弄死你!” “你他妈的敢,老子先弄死你!”堂哥听到这句话,气得差点冒火,就要冲上去揍他。 我用力抵住堂哥,现在打架两败俱伤,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我直觉不对劲,起先我和修车师傅逃出来时,老太婆的尸体被我套上了轮胎,刚才那阵响动声,一定是阴尸老太婆弄出来的,她绝对在里面,为何阿龙却说里面没人呢? 当我目光再次看向阿龙时,他还站在修车房被踢掉门板的框里,这边有车灯照着,他身后黑暗的房间背着光,但此刻,我却觉得那后面隐隐有个影子站在他后面。 我惊恐地指着他身后提醒道:“快出来,那东西在你后面!” 周围围住我们的社会青年一阵哄笑,只听那王肖杭说:“这娘们儿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我没骗你们!”我强调。 我哥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用了一些力道,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视线正一动不动的注意着阿龙那边,声音很小的对我说:“你说对了!” 他这一提醒,我立刻发现阿龙的身体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神也死呆着,仿佛整个人被镶在了门框上! “龙哥,你干啥呢,不会是真有东西在你后面吧?”有人也发现了阿龙的不对劲,这样问了一声。 王肖杭脸色有变,试探喊他名字:“阿龙,你站那干嘛呢?怎么没声音了?” 阿龙的脸抽搐了一下,接着,他白色的背心胸前,有红色的液体侵出来,如一朵慢慢绽放的艳丽花朵,越开越大! 也几乎同时,鲜血从阿龙嘴里不断溢出来,他身体毫无预兆地垂直往前一载,后背上,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而在他倒下后,门框内阴影部分可以看得清楚了,一个穿着褐色寿衣的老太婆,手里捧着半颗鲜红的心脏,嘴上满是鲜血。 “啊!”周围围堵我们的人松动的往后退去,这些人虽然平日里蛮横惯了,但谁曾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几乎人人色变。 我还堂哥在我身边低骂:“草!那什么鬼东西?!” “杭哥!那是李二车的妈啊!她死了半年多了!”有人对王肖杭说,想必李二车就是刚才那个修车师傅,这些也都是本地人,彼此认识也不奇怪。 王肖杭此时脸都吓白了,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是站在那发怔。 这空档里,阴尸太婆啃完了那个心脏,嘴里发着‘咯咯’声过来,我知道她又在寻找下一个受害者了,周围的人都慌乱了,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撒丫子跑了! 没想到的是,堂哥突然拿过我手里的长刀,快步朝太婆阴尸而去。 “哥,别去!”我见过这东西的厉害,刀枪不倒的啊,想去拦他,没来得及,堂哥步伐快如闪电,上去一刀就把太婆的头给削了下来! 尽管被削下了脑袋,但那死而诈起的太婆阴尸身体还在动,不过,这与陈巧红的阴尸有所不同,并非刀枪不入,明显要弱很多。 堂哥见它还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起不远处的油桶就浇上去,他用随身带的火柴烧了阴尸削掉的头和身体,王肖杭的人已经在这过程里,鸡飞狗跳的逃回车里准备离开这。 没过一会儿,围着我们的所有车全部都跑干净了,修车房前顿时安静了,除了太婆的阴尸被火焚烧时,发出的一阵阵怪异叫声。、…… 堂哥看到这一幕虽神色有变,但还算理智:“我们得把车修好离开这里,我去找轮胎来换!” 我点头,现在我们要离开这里,全靠这辆车了! 但我想到太婆阴尸是从修车房后门进来的,赶紧打着电筒过去,发现那后面连着山,估计太婆阴尸就从山上下来的,我赶紧把门从里面锁上。 “望秋,拿一下工具!”堂哥找了两个合适的轮胎,一手提着一个,臂力惊人。 我正要去帮找换轮胎的工具,右边通山的那木门突然响起“轰轰”巨大的碰撞声! 020:老东西都诈了 刚才经历的一切,已让我神经高度紧绷,这声音响起时,我几乎本能地操起了撇在帆布包上的长刀。 堂哥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他将轮胎往地上一扔,过来拉着我在他身后,本能的往后面退去。 我们都晓得,这样剧烈撞动来的声音,不是谁敲门出来的,肉耳听去,仿佛有好几个人在外面不停的拍打木门。 “咔”地一声,那不结实的木门被抓出了一个大洞,通过屋里灯光,可以看到一只乌青的手还在用力敲打撞击木门。 “哥,还有那东西,还有……”我躲在堂哥身后,声音发虚。 “没事,管他诈了多少只,刚才能烧死一只,就能烧死其他的!”堂哥毕竟比我胆子大,他一手把着我,一手拿过我手里的长刀,目光一直锁着木门上不断被扩大的破洞。 有了他这句话,我也强装着镇定,让他守着那门,我把轮胎拖先出去,找汽油进来烧尸。 当我提起两壶汽油时,看到有个人狼狈地从公路那头跑回来,起先我听到声音,以为那边也有阴尸跑过来,等那人近了,发现是刚才跑掉的修车师傅李二车,他被吓得不轻,出去跑了一圈,又回来了! 不晓得什么原因,那后山上下来了阴尸,能看到一个活人,让我紧迫的心情松了些许,我说:“李师傅,你回来得正好,快帮我们把轮胎换了!一刻也别耽搁了!” 无论如何,这个地方呆不得了,我和堂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辆车上。 李二车听了,眼睛还看了看旁边还没烧完的一堆黑尸,好像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我妈被你们烧了?” “不烧了还留来供着吗?别废话了李师傅,你赶紧把轮胎给我们换了,想活命就跟我们走吧!” 他听后恍然回过神来,用力点头说:“对对,你都救过我一次了!” 他十分感激,二话不说,拿了旁边的轮胎准备修车,又听到库房那边,发出的声音,面色苍白的问我:“那边是什么?” “你别问了,你只要把轮胎换好,其他的我哥会解决的!”说完,我就急匆匆汽油进去了库房里。 这时候里面的情况如我所料,不止一具阴尸,而是好几具,他们都穿着寿衣,有男有女,堂哥用长刀砍了两个,有个半截身体都断了,却还在地上爬,奔着我这个方向过来! 我虽然害怕,还是学着堂哥的样子,将汽油浇在门上和那些阴尸上。 堂哥边乱刀砍阴尸边对我说:“那后山上好像有很多坟地,这些东西都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我心中吃紧,要是坟地,那得诈了多少尸体?我们烧得完吗? “当心!”就一片刻遐思,有个阴尸老头破门朝我扑过来,被堂哥一脚踢飞了! 我已很确定,这些阴尸虽然恐怖邪恶,但跟那天的陈巧红差别很大,他们虽然具有攻击力,但动作相对缓慢,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双手,好像镶了利刃似的,可以刹那间刨胸掏心! 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些阴尸的手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黑色,指甲也像死后重新生长了一般,变成了又厚又利的尖甲。 “这些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就诈了,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堂哥拿长刀砍了那个老头,我就用火柴把浇了汽油的门框点燃,有阴尸被点燃了,还是那尖利吓人的叫声,听得我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知道那后山上还有多少,哥,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这门被点燃后,火势很快蔓延开来,那些阴尸被明火阻隔开来。 堂哥听了我的话,但让我先出去,我想着李二车还在外面换轮胎,也不放心,怕有其他阴尸从后山上绕过来攻击他。 好在出来时,他没事,而且他干起自己的专业来麻利得很,这么一会儿工夫,两个轮胎都快换完了! 这就是天要救我们,刚好让李师傅回来了,不然哪能这么快,把轮胎换好。 我往屋里看了一眼堂哥的方向,发现他拿正拿手机在拍摄那些被火烧的阴尸。 “哥,别拍了,车好了,我们快走吧!”我喊了一声,堂哥收了手机跑出来,嘴里念了一个数字。 “五!” “什么五?”我紧了紧背上的帆布包,这包真沉啊,要不是堂哥让我一步不离的背着,我早扔了! “不加最开始那具,是五具坟里的尸体诈了!”堂哥强调道:“那么大座山,不可能只有五包坟吧?” 这么一句,让我背后一阵阵阴凉,就这么五包坟都快要了我小命了,要是坟里都诈了,那害得了? 走出来看到轮胎都换好了,他没有多问,毕竟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李二车被吓得不轻,估计也是极限速度换好了轮胎,他自觉的坐到了后排。 堂哥发动车子,我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看,李二车的房子淹没在一片火海里,他也回头在看,眼睛里满是感伤,他可惜的说:“这下啥都没有了,啥都没有了!” “有命就行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安慰他说。 堂哥没好气的骂我道:“你知道个屁!” 我安慰一个刚刚失去了所有,还差点被自己妈给掏心的可怜人,堂哥也能不爽,要不是看在他刚才临危不乱的面子上,我真要和他吵一架了! 接着堂哥对我说:“南望秋,这地方邪性,要是那些坟里的老东西都诈了……”他说着说着,突然停顿起来,双眉紧蹙像想起来什么。 “不对劲啊,望秋!”车子开在乡镇的水泥路上,这虽是去渠城的大路,但一边是荒废的杂草坡,一边是土山。 没有路灯,车灯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周围乡村的一切,藏匿着令人不安的黑暗。 我现在一点儿都听不得堂哥用这种语气说‘不对劲’,因为每次都几乎要出事或已经出了事。 我问他:“什么不对劲啊?这不是都出来了吗?” 堂哥后知后觉的问我:“我们的车轮胎不是坏了吗?你会换轮胎吗?” 敢情他刚才上车的时候,还不知道车子怎么好了吗? “又不是我换的,是后面的李师傅换的!”我回答道,心想堂哥一定是砍烧阴尸太激动了,李二车现在就在后座上,这么简单的逻辑都想不明白,还大惊小怪的吓我! “李师傅?”他语气怪怪的,我这时明显感觉到,他开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又强调的问我:“望秋,你说的是那个修车房里那个修车的师傅?” “不是人家是谁,就算我换,哪能那么快?” 我都这样说了,堂哥还是想不明白的样子,说:“他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可能是舍不得他的店吧,但现在也没办法了,都被你烧了!”我遗憾的讲。 他就问:“那他人呢?” 刚问完,我发现前面有情况,惊慌地喊道:“哥,那公路上是不是躺着个人?” 堂哥早就发现了,所以才放慢车速,这时他忌讳的说:“今晚上这么邪门,你会相信那前面躺着的是个人吗?” 听了这句话,我伸长脖子去看,我发现那人穿的衣服很眼熟,一件灰色皱巴巴的衬衣,就和李二车身上穿的一样,等到车子开过那个人时,我发现他头朝着天的,眼睛睁开的,胸口有个血洞,血流了一地,什么东西被活生生从胸腔里挖了出来,当看到那个人的脸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021:被困 那公路中央躺的,就是李二车! 他死时一定很快,脸上还保持着死时的惊恐。 “南望秋,你确定帮我们换轮胎的就是李二车?”堂哥都没敢停车,不过视线还是忍不住去看。 我吞了吞口水,头稍微往后偏去,用余光看后座上的人,李二车的尸体就躺在那里,后座上的是…… 难怪刚才我安慰李二车时,堂哥无缘无故的挤兑我,原来他压根就看不到后座上坐的李二车,所以以为我刚才是在跟他说话。 “我死了……我死了……”后座上的李二车传来声音,我小幅度回头去看他,发现他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胸口上却有好大个血洞。 此刻,他也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死了,一副难以接受的神情。 看到这样的他,我心中的害怕有了转变,觉得他死后,也并没有多大恶意,相反还因为我之前救过他,帮我们换了轮胎。 “你都看到了,可是你还记得你死前的事吗?” 李二车的灵体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以前听爷爷说过,如果一个人死时很快,他便记不得自己死时遭受的痛苦了! 这样的人死后,变成鬼,怨气也不重,换言之,一个鬼的怨气越重就变成了怨鬼,怨鬼再厉害点,就是厉鬼,像李二车这种,也顶多就是个死鬼了! 我推测他刚才吓得一股脑儿沿着公路跑,却突然遇到了其他阴尸,那阴尸都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慧姐挖了他的心脏。 这些在石桥镇附近诈起的尸体,都有这样一个共同点,他们看见活人就挖心,还吃掉。 我还发现,刚才李二车的妈诈掉之后,最先攻击的就是李二车,它们似乎有选择性攻击,比如那晚上陈巧红诈了之后,第一个攻击的就胖婶,而非离她最近的我。 难道这些阴尸,还保留着死前的记忆和仇恨? “南望秋,你他妈在跟谁说话?”堂哥不笨,在听我说轮胎是李二车换的之后,神情就紧绷着。 “哥,你后面……” 我正想告诉他,堂哥打断我说:“你别告诉我,老子的后座上,也坐了一个李二车吧?” “嗯,他是坐在你后面的!” “槽!”堂哥暗自骂道:“为什么你看得见,我看不见?” “我也不晓得,估计——”我又回头去看,发现李二车的灵体已经不见了! 终归是死人了,不可能跟着活人走。 “他走了!” 堂哥吐出一口气,咒骂道:“这地方太特么的邪门了,难怪我爸那天电话里那样说。” 我收回视线,问他:“大伯说什么了?” “我爸说无论我们遇见什么事,不管多么凶险,都要把你带回去!”他当时一定想不到,跑我同学家逮我回去,需要如此夸张。 现在验证了大伯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该不会是这里诈起来的这些尸体,跟我有关系吧? 确切的说,是跟着我那个东西有关系? “李二车是逃出修车店后遇害的,这证明阴尸不止修车店里那几具!”堂哥提醒我说。 我将安全带绑上,明显感觉到堂哥车速加快了! “还有刚才那些混混,都是回石桥镇了吗?为什么这一路,都没看到一辆车?” 我也觉得奇怪,虽然这条公路比较偏,但我来时走过这条路,一路上有很多拉煤的大车,现在整条公路上,就我们一辆车,除了车内我和堂哥的呼吸声外,周围听不到一点声音。 正当我困惑车都去哪儿了时,堂哥突然说:“前面有车!” 透过车子前方的挡风玻璃,果然看到两辆大货车停在公路上,把路都挡完了! “这两车怎么停在这里?”堂哥眼看路被堵完了,疑惑的嘀咕道。 我看货车的灯都是亮着的,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到驾驶室里坐的人,但货车停放的位置散乱,地面上还有挡风玻璃渣子。 “是出了车祸?”堂哥将车子停下来,拿了砍刀,想上去查看一下情况。 他的车才刚停下来,我似乎看到有辆货车侧面,有个人走了过去。 确切的说,是个女人走进了货车后面的阴影里。 “哥,先别下去!”我紧张地一把抓住他,本来这里就够邪门了,前面的路突然被这么两辆大货车挡了,第一时间没看到司机,本身就很有问题。 堂哥以为我是胆小才不让他下去,一脸嫌弃的告诫道:“不把那两车子挪开了,我们这车别想过去!” “我知道啊,可是那边肯定有什么东西!”我很肯定的说,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我好像认识,只是因为光线问题,不敢确认。 “那当然有东西了,出车祸了,总归也该有个死人吧!” 他一提到‘死人’这个词,我全身的皮都紧了一层,还是不撒手,“不行,先看看情况!” 堂哥往前一看,松懈了一般说:“那有个女的,穿的碎花裙,不是寿衣,既然是我看得见的,肯定是人不是鬼!” 他这句话里,我什么都没听清楚,就听清了三个字:碎!花!裙! 我慌了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个女人从车后面走到了车前,目光直直的盯着我们这边,“妈呀,大哥,快快快发动车子,往后退,退啊!” 堂哥听我突然激动的声音,虽不晓得我为啥这样,但还是马上发动车子,往后退去。 这时候那个女人正朝我们这边跑来,说是跑,那跑的动作怪异僵硬,却并不笨重,她速度很快,我们的车子在倒退的过程中,她也已经很快就离我们的车大概十米距离了,车灯照得她周身透亮,连那双眼睛,都被反出了绿光来,很是吓人! 而她身上那条碎花裙子我已是再熟悉不过了,我指着前面大喊道:“大哥,快退退退,那东西过来了!” “我看得见她过来了!”堂哥看清那女人古怪的动作和脸时,车子一直是在退的,这时,他从后视镜里发现后面的路转弯处,他牙关一紧,踩了油门,直接朝前开,全力冲刺,向那个女人撞上去。 “砰!”地一声巨大撞击后,我感觉车身碾在了什么硬物上。 好在这车子属性好,车前盖有凹裂的痕迹,不过没有大的损伤,换了别的小车,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等车子碾过去之后,堂哥说:“这车有几顿重呢,肯定碾碎了!” 我不这样认为,从右边的后视镜往后看情况,心里暗喊糟糕,“我们确实撞到她了,还碾过去了,后面怎么没看见她啊?” “可能是角度问题!”堂哥又是一咬牙,把车子往后面倒过去,通常这样撞了人,再倒回去,那人肯定必死无疑了! 但是我们车子往后倒了七八米,却什么东西都没碰到,就好像刚才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撞到似的。 “不可能呀!”堂哥也纳闷了,继续往后面退,直到那个拐弯处不好再退了,车子才停下来,他问我:“望秋,那个女的也和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些诈了的老东西一样吧?” 我点头,又摇头,“不一样,这一只就是我和小霏姐最先在骜山上撞见的那只,枪都打不进去,石桥镇的命案,多半是她干的!” 堂哥抓住重点,“枪都打不进去?” “嗯,只有爷爷给我的那把钢刀,插了她一刀,好像对她有用!”我说完,马上伸手进外套兜里摸钢刀,刀还在,如获救命稻草。 堂哥扫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真的再没看到穿着小碎花的陈巧红,他也不打算再这里多留,转动方向盘说:“妈的她那么凶残,咱们先回石桥镇再说。” 路被堵了,我可不敢冒险让堂哥下去查看情况,在电影里面,通常遇到这种情节,谁去谁死! 想必,堂哥也是这么认为的。 车子刚一转弯,车子底盘下面出现“嘎”地一声,我和堂哥的表情同时间巨变。 “操!那东西在车底盘上!” 我脑海里几乎同一时间出现了陈巧红那瘦小的身体,如贴纸一样贴在底盘上的诡异画面,我害怕的问:“大哥,这下怎么办啊?” “坐稳了!”他急速转弯,将车子往回开,这条公路旁边有很多杂草和乱石,他就专门把车子往上面开,企图把陈巧红从底盘上刮下去。 车子在不平整的草石堆上剧烈晃动前行,连我坐在车上的人,用力抓住头顶的安全手把,也坐得很吃力,那下面的东西竟都没有被刮下来,堂哥已是满头大汗,再次加大油门往前面一块突起的石头开过去。 这次,车底下发出一声怪叫,我很明显感觉到,车地下有什么东西被甩到了后面,正要松口气时,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却明显变了! 我不解的看过去,对堂哥说:“别停啊,那东西死不了的,我们不能停啊哥!” “我也不想停啊!”堂哥着急喊,可是车子是完全熄火了,他重新发动车子,却发动不了,断言道:“肯定是车轴撞断了!” 刚才只想到把那东西甩下车去,没顾及那么多,这下好了,车坏了! “那东西去哪里了?”堂哥和我都不停从镜子里往后看。 “没看见!”自从陈巧红被甩掉之后,好像没有再扑上来了! “嘣——”我右边的车窗突然被外力击碎,一双满布尸斑的手伸进来抓住了我的头发,而我身侧的车门,已经不翼而飞。 我整个人被拖出车子,清楚地感觉到那尸手上粗糙的纹路,以及尸手戳破的脸带来的刺痛感,这令我惊慌中大喊道:“哥呀救我!” 堂哥见我被拖了出去,立刻追着出来,他用那砍刀去砍陈巧红,但是刀刃被陈巧红一把抓住,接着他就被巨力甩出去,身体砸在了车子挡风玻璃上,玻璃全砸碎了! 我心一急,用钢刀拼命地插陈巧红的腿,她被插痛了,愤怒地将我扔到地上,地面上全是碎石,疼得我几乎站不起来,她再朝我本来时,那双长着尖厚指甲的手,是直奔我心脏位置的,我心想完了,这回是要交代在这了! 可是那陈巧红势要扑上来时,她的脑袋却怪异地往旁边偏了起来,好像旁边有什么人在跟她说话似的,她不甘地咧着嘴露出一口尖利发黑的细牙后,快速转身,蹿进黑黢黢的山里去了! 我紧紧地握住那把钢刀,望着陈巧红消失的方向,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跑了? 022:阴长尸 他的声音里全是担心和害怕,他离家这么多年,我记忆中的他从来都天不怕地不怕,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急慌了的样子,眼前模糊一片,哭出声音来。 “哥,我没事,哥你有没有事?”要不是这地方不容一缓,真恨不得跟他抱头痛哭一场了! 远处似乎有光线照在我们脸上,走得近了,确实是有光照过来,堂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望着那个方向说:“有车子过来了!” 现在看见车子开过来,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好事吧? 但堂哥还是机警地将我往身后一拉,怕来的人对我有所不利。 车子近了,看清楚车型和车牌时,我眼中一喜,如奉故人般一瘸一拐跑上去,“小霏姐,是小霏姐的车!” 车子在我面前停下,果然看见小霏姐从上面下来,她手里还拿了个东西,一位光线问题,我没看清楚,看到我们没事,她把那个东西撇到了腰上询问我:“望秋,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小霏姐,那陈巧红刚才出来袭击我们了,还有好多尸体诈……” 我想告诉她目前的情况,小霏姐好像都知道似的,她拉开后面的车门,让我上去,“先上车,离开这里!” 堂哥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车,很快做出了决定,拿上我们的东西坐上小霏姐的车。 上车后,我才发现坐在前面开车的人,令有其人。 那人长得……好看,这时的情况,我也没心思去欣赏他的脸,就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很好看的一张脸。 他开车往前驶去,又来到被大卡车堵住路的地方,停下车,他说:“估计司机已经遇害了,我下去把大卡车开走!” “那个东西会不会又出来啊?”我担心的问。 小霏姐坐在我旁边说:“没事的,她现在不敢靠近我们。” 接着那个男的就下车去了,堂哥不想显得自己无用,就也跟着下去,下车前还告诫我:“你就在车上,别乱跑!” 车门关上,我问小霏姐:“刚才陈巧红的阴尸本来是要掏我心的,但她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就跑进山里去了,小霏姐,会不会是你那晚上伤过它,它知道你来了,所以害怕的逃跑了?” 小霏姐没有证明回答我这个问题,她只问我:“你今天看到的陈巧红比上次有什么变化?” 我仔细回想了,不免心憷。 “天啦,上次看到她,尸体都腐烂了,脸也是烂的,但今天我看到的陈巧红,身上虽然也有很重的腐烂味,但她脸上的烂肉好像全长回去了!” 小霏姐的眉头微蹙,嘴里说出三个字:“阴长尸——” “什么是阴长尸啊?” “你是人,如果受伤了,你需要吃药和补充很多营养才能复原,这是你的身体从出生而来就拥有的治愈能力,人死了之后,这套治愈能力就消失了,腐烂的东西,只会越来越腐,最后烂于尘土,而阴长尸,她就像活人一样,有了自己的免疫系统,它会自我恢复,但不同的是,它需要补充自己的东西不是人吃的药物,而是活人心!” 这样耐心的讲述,让我瞬间就理解了! 但我从前听过那么多鬼怪故事,却从来没听过这种。 小霏姐讲完,眸子轻微埋下,她不说话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有那么一些不真实。 我问小霏姐:“我们在修车店那里,又遇到了几具这样的阴尸,但是都被我们烧掉了,为什么这一片突然多了这么多阴尸?还有,后面遇到的这些,都没有陈巧红厉害,是什么原因?” 她听后,目光看向我,“南望秋,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呀,小霏姐,难道这跟我身边跟着的东西有关系吗?” “你说过,你爷爷在电话里让你快些回去,不然会出事,你的同学谭小丽出事后,是用你的血才保住命,那之后李明芳失踪,我们在骜山上,当时你是徒手刨开埋尸的地方,我没记错的话,那晚上给你涂药时,你手上好几道伤口——” 我听后,似乎明白了过来,既然我的血可以救因我而出事的谭小丽,证明我的血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我用手刨尸的时候,血沾到了陈巧红的尸体,让她诈了吗?” 小霏姐点头,“你的血有着某种神秘力量,这是我今天上山后才意识到的……”说到这里,她有意停顿了一下,我猜到她上山后,应该又发生了其他事情,只是现在她不想说出来。 我又问她:“那既然陈巧红是因为我的血才诈的,今天我们遇到其他的阴尸呢?我可没有一个个用手去刨他们啊!” 小霏姐还没有弄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只揣测道:“也许就像流行感冒一样,在这一片出现了第一例,就会出现第二例,只是其他的没有沾过你的血,所以相对好对付一些。” 这样解释就好懂多了,我也想明白,修车店后山上那一片坟地,为什么就诈了五具,应该是这股流感,只能感染到那些近期死的,没有腐烂成骨的尸体。 “还没问开车那位大哥的名字呢!”远处,那男人和堂哥已经将挡住主路的车开到路旁。 “卻续!”小霏姐就说了这么个名字,再没有多余的解释。 但我看的出来,这个卻续也不是普通人啊,他们在大货车后面发现了司机的尸体,他脸不改色地将尸体挪开了! 路通了,卻续和堂哥回来,车子从新上路。 “我们先回渠城!”这是我听到卻续第一句话话,声音很干净,和他的外表一样。 去县城的路上,再没有发生其他事,不过路上堂哥有意问道:“你们都是渠城人?” 小霏姐靠在车窗上,眼睛望着外面的夜空,远离石桥镇之后,天空是晴朗的,可以看到星星。 卻续回答:“祖上是这边的,我和小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青梅竹马,她过来查案子,我过来帮她忙,今早上我们还打个照面呢!” 堂哥听到这里,才虚伪之极的说:“哦,就是你呀,不好意思啊,当时路太窄,你后来没当心,车栽田里去了吧?” 是谁早上骂人家孙子,他故意给人家挤进田里去的? 我没揭穿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霏姐,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想必这一整天,她也很累了,夜里气温低,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想搭在她身上时,她突然睁开眼睛,防备地看着我。 “这样在车上睡着了,很容易感冒的!”我解释自己的动机。 前面的卻续笑出声来,别有深意的提道:“小霏,你瞧瞧这丫头多关心你啊,敢这样关心你的女人就没几个吧?” 我听这话怎么怪怪的,小霏姐人虽然高冷,也不至于到别人不敢关心她的地步吧? 后来我也没再多问,只是块进县城的时候,看到几辆军用货车从城里开出来,看这样子,是向石桥镇去的。 卻续说:“看来消息有人已经报上去了,那边估计得封路,上面的人不会让这种事传出来的!” 堂哥侧脸看他,问:“听我妹说,你们是警察,那应该认识这渠城的人吧?” “认识得不多,怎么?” “没什么!”堂哥故作无事的回答。 进县城之后,卻续好心的对我们讲:“你们的车坏了,那边如果封路的话,车子一时半会儿是拖不出来的,不如今晚你们在渠城过一夜吧?我在前面那小区里有套房子,今晚你们可以跟我们住那里。” 堂哥没回答,叫卻续先把车停到马路边,他要下去打个电话,知道他应该是跟家里打电话,我也跟着下去,他把我们今晚遇见的事,还有现在和谁在一起都说了! 接着,电话那头,不知是大伯还是爷爷说了句什么,堂哥表情一变,朝卻续走过去,将电话递给他说:“我爷爷让你接电话!” 我吃了很大一惊,堂哥往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爷爷! 爷爷没让我接电话,怎么是让一个才刚刚认识的卻续接电话? 023:南老前辈 这有点奇怪呀! 看堂哥的表情,他估计和我一样困惑吧,但从小就只听爷爷话的他,乖乖将电话交给卻续了! 卻续接起电话来,还礼貌性的对电话那头的爷爷说:“您好,南老前辈!” 我这时候和堂哥互看了一眼,都注意到卻续的称呼很奇怪,一般人称呼朋友的爷爷,不都跟着喊‘爷爷’吗?为什么卻续却喊的南老前辈? “是的!”爷爷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卻续点头称是,接着又连续几个“是,对,嗯!” 我想问小霏姐卻续这是什么情况,因为看她坐在车里,和我与堂哥的反应全然不同,我就觉得她的平静好像知晓一切。 “南老前辈,您客气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兄妹俩人的,您尽管放心!” 等到卻续将电话还给堂哥时,电话已经挂了! 堂哥就直接问他:“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卻续耸耸肩,一副很凑巧的模样说:“你爷爷认识我爷爷,刚才他听我名字觉得耳熟,所以让我接电话,他在电话里详细地问了我家的情况,才得以确认我就是卻续,不过我爷爷已不在人世,他在世时,倒是说过以前与一南姓家族是乃世交!” 我听后只能感叹这世界真小啊,就这么在石桥镇兜一圈,认识了小霏姐,小霏姐带来的青梅竹马跟我们家竟然是世交。 不过我是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这个,但刚才电话都让人接了,应该是真的。 现在跟爷爷也通了话,证明家里出的事,没有我和表哥揣测的那么严重,心下还是松了口气。 再看堂哥,他没有说话,不过他严肃起来时,必定心中有事。 “望夏刚才将你们的情况告诉南爷爷了,他拜托我能照顾你们一下,刚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一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了!”说着,他又邀我们上车。 我和堂哥商量过后,觉得我们也没有交通工具,这么晚了,也没有车了,经历了生死一圈,他也急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答应了卻续的款待。 卻续住的是一个高档小区,夜晚也有保安在外面巡逻,进大门时,也要提示业主身份才能进去。 他的房子在七楼,电梯直接入户,里面的客厅很大,摆放的家具也是属于那种后现代感很重,主要一灰白色为主。 “只有两间房间,小霏和望秋妹妹住主卧吧,望夏,就委屈你和我睡次卧了!”卻续进门给我们指了主卧的方向,堂哥则放好东西,到处查看房子的情况。 这时小霏姐说:“不用了,我睡外面沙发也可以的!” 卻续笑得很深的回答:“那可不行,望秋毕竟是个小丫头,遇到今天那么多事一定很怕,这里也就你一个女的,你陪着她对她心理上有好处,总不会让我和望夏这两个大老爷们儿去陪她吧?” 我赶紧摆手说:“不用啦不用啦,我没那么娇气的,小霏姐睡房间里吧,我来睡沙发!” “那怎么行呢?你是客人,床大着呢,够你们两个睡了!”卻续很热情的说,还给小霏姐使了个眼色。 我总觉得怪怪的,回头去看堂哥,他已经到主卧那边去查看了,生怕里面藏了个大阴尸似的。 “把东西放下,然后去洗洗吧,你身上那么脏!”小霏姐没多少表情在脸上,把我身上脏说得这样直接,我还是囧了一下。 介于我早就晓得她高冷的性格,也就没往心里去。 “好的。”我终于放下了堂哥的帆布包,打算去主卧的浴室里洗澡。 堂哥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进来,给我扔了一件他行李里的t恤。 等我洗完澡出去时,堂哥也刚好洗完出来,卻续和小霏姐站在外面阳台上说时,说话声很小,我刚想喊他们,堂哥用食指在嘴边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轻悄悄步到门后去偷听! 尼玛,自来宣称光明磊落的南望夏,磊落去了哪里? 他怕外面的人听见,没有靠得太近,我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反正我听不到。 没多久,小霏姐他们进来,堂哥捂着肚子问:“卻续兄!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和我妹都没吃晚饭!” 卻续才想起这茬说:“抱歉,都忘了问你们了,我去找找!” 之后他从厨房里找了一圈出来说:“这房子我不常住,平时阿姨只负责打扫,厨房里只有以前的泡面,还没过期,将就着吃吧?” 堂哥也不挑,当自己是客人的挥挥手:“那就有劳卻兄了!” 卻续倒是满脸带笑的拿了泡面进去烧水了,小霏姐没有参与,直接进去主卧,我坐到望夏旁边去,他垂下视线看了一眼我光着的腿不开心了! “去把你的裤子穿上!” “我也想穿啊,那牛仔裤都破得不行了,而且上面全是泥啊血的,我这才刚洗了澡呢,你给我这t恤够大够长,都快到膝盖了呢……” 他不容商量的说:“去我行李箱拿裤子!” 我也不和他争,知道他为我好,就去翻他的行李箱里,找了一条运动裤出来套上,但是他的衣服穿我身上,我整个人跟裹了一层床单似的。 回到客厅里,卻续还在厨房里泡面,我到堂哥身边坐下,小声问他:“你刚才偷听到什么了?” “他们说那么小声,鬼才听得见呢!” 我有点嫌弃的说:“哥,你这样有点不正派吧?” “江湖险恶,你懂什么!”他又是一巴掌拍我脑门上,我正要拍回去,卻续端着泡面出来了! “你兄妹两个关系真好呀!”卻续感叹道,将泡面放在茶几上。 这个男人煮的面还挺有卖相的,我吞了吞口水,不忘喊屋里的小霏姐出来吃。 卻续给我们分了碗筷,早就知道的告诉我:“别喊她了,她不会吃的!” “为什么呀?”大家都饿了,小霏姐又不是铁打的,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卻续被我这么一问,张着嘴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着解释:“她不久前吃过了,而且她自来食欲就不好,吃东西很挑的,才不会吃这玩意儿呢!” 说完,他就大口吃得很香。 卻续和小霏姐既然是青梅竹马,生活环境应该差不多吧,这样看,两人无论是性格还是什么,差别都挺大。 我们吃完面,堂哥就伸了伸懒腰去次卧睡觉了,我回去主卧时,小霏姐也洗了个澡,她穿了自己随身带的睡衣,躺在床的另一边。 本来想跟她聊聊的,因为发生的这些事太令人不安了,才刚躺上去,小霏姐就说:“早点睡吧,明天事还多呢!”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实在太累了,躺下就睡着了!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那个很好看的男人就在梦里,他还是躺在我旁边,闭着眼睛,一点儿不似凡间俗物,而且我越看他那张脸啊,就越觉得好看,根本就移不开眼睛。 这个梦做了一整晚是,醒来时,小霏姐正在想将我从她身上拉开,原来我这一晚上都抱着她睡的,她本来就讨厌别人触摸她,现在脸上不太好看的问我:“南望秋,你睡觉都是这么不规矩吗?” “对不起啊小霏姐,我睡着了坐了一个奇怪的梦,把你当成那梦里的帅哥了!”我抱歉地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外面天还没大亮,小霏姐也睡不着了,就起来换衣服。 我没衣服可以换,身上就穿着堂哥的床单,站在她身后跟她讲我做的那个梦。 “小霏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重复做这个梦吗?” 小霏姐拿出自己要穿的衣服,还对我说:“你先出去!” 我想她不好意思在我面前换衣服吧,就尴尬的退了出去,但那之前,我发现她的脖子下面,好像有一道伤口。 小霏姐受伤了吗?我都不知道,她穿衣服总是严严实实的,连睡觉穿的衣服都很少会露出脖子以下的部分。 堂哥起得也早,看我起来了就对我说:“我们出去买点早餐吧,顺便出去给你买点东西!” 我答应着,进电梯以后,我瞅着他背上背的黑帆布包问:“不就买个早餐吗,你也背着这包?” “你少管我!”他霸道的转过头去,带我走出电梯,又往家里拨打电话,这次却迟迟没人接。 “怪事了,昨晚上接了爷爷那通电话后,我给我爸还有你爸都打过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我心头焦急的说:“那家里肯定出事了,我们又没车子,得赶紧想办法回去呀!” 堂哥表情凝重的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早上我收到一条从我爸手机上发来的信息,语气好像是爷爷的,他要我们跟着这个叫卻续的,暂时不要回去了!之后我再打他们的电话,就没人接了!” 我听后也觉得这事有点怪,之前爷爷可是千叮万嘱的要我赶紧回去啊,现在怎又不让我回去了? 024:南家的秘密 我们去小区外面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堂哥说去隔壁商场给我买几身换洗的衣服,这一点让我很感动,就刚才穿着他这一身床单去吃个早餐,在这个小城市里,别人看我的眼神都跟见了鬼似的。 渠城不算大,也不算小,我们打车二十多分钟才到最近的商场,我随便在一个知名运动专卖挑了两套衣服,外加一双运动鞋,堂哥看了看楼下,从兜里摸了几张百元钞票给我说:“你还有什么要买的自己去买,我在下面买点东西,你到一楼找我!” 正好我要去买换洗的内衣裤,正不知道怎么对他开口,他主动支开我了,我也乐得自在,快跑去内衣专柜挑了两套。 到楼下时,堂哥要买的东西已经买好了,往我手里一扔:“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他连我的电话卡都拔过去装好了,话费也充好了,我感动得不行,撒娇说:“还是大哥最疼我了!” “少来这一套!”他冷着脸说:“你那手机那么老旧,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现在手机也能打电话了,别闲着,一定要先联系到家里人,爷爷这突然不让我们回去了,我心里没底啊!” “我也是!” 有了新手机,我赶紧给谭小丽打了个电话,让她在家里务必小心一些。 从商场回到卻续的房子,小霏姐出去了,只有郤续在家里等我们,还带来了石桥镇那边的消息。 他说:“昨晚有人把石桥镇有走尸的事报上去了,惊动了市领导,他们认为事态严重,马上派了最近军区一个营的过去,已经发现修车店李二车的尸体,也从修车店里找到了其他被烧成黑碳的阴尸,但是因为事件特殊,就变成了高度机密!” 郤续前晚上虽是谦虚的说自己对这里也不熟,但能探听到这种机密,那必然有背景和门路的! “哦对了,望夏,我托关系让人把你和我的车从石桥镇运出来了,现在都在修理厂,你的车损伤有点严重,差点就要报废了,修起来不容易,还有很多零件要从原厂去调……” 他话还没说完,堂哥接过话来说:“没事,那车能修好就放在这吧,我和我妹今天就要走。” 郤续的表情有变化,关心的问:“昨晚你爷爷在电话里说,希望我能照顾你们一阵子,我也答应他了,这……” 堂哥不领情的回答:“我和我妹都是成年人了,有手有脚,就不麻烦你了!” 我觉得既然是爷爷开口委托的,必然有爷爷的原因,就使眼色给堂哥,让他不要回绝得太死,毕竟我身上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更不清楚,卻续和小霏姐都不是普通人,跟他们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郤续也不强留,拿出电话来说:“我这就去托人帮你们看看火车票,这边的车票不好买!” 他出去阳台上帮我们联系车子了,我问堂哥:“所以我们现在要违背爷爷的意思回去吗?” 堂哥若有所思的说:“爷爷之前一直是强调让你回去的,现在突然转变——” “不就是因为郤续吗?郤续一出现,爷爷就改变主意了,我觉得关键还是在这郤续身上。” 他看了我一眼,觉得我说到了重点上,“我得查查这个郤续的底细。” 这个建议,我不反对。 郤续帮我们问了车票的事,说直到凤凰城的火车三天才一趟,今天没有,得等到后天,不然就得转车,路途多了很多麻烦。 郤续就说:“不然就这样吧,现在小霏不在,我们等她回来以后跟她交代一下,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我看了一下,全程一千三百多公里,一天就到了!” 听到郤续说要送我们,我心头乐得方便。 堂哥却说:“不用了,这么远,让你专程送我们心里过不去,我这人从来不喜欢欠人家的。” 这厮说话就这么直,把郤续说得十分尴尬,我赶紧出来圆场说:“对呀,郤大哥,你也挺忙的,就不用麻烦了!” 多方笑着回答:“这样说就客气了,原本就是南老前辈嘱我照顾你们,你们一定要走,我肯定要送的,你如果再客气,我都不知如何跟南前辈交代以就这样说定了吧!” 他都将爷爷搬出来了,堂哥不好再拒绝,等到中午,郤续就带我们出去吃午饭,我们把东西收拾好就去吃午饭,小霏姐一直没回来,等到下午两点,郤续开始频繁打小霏姐的电话,一直都没人接,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郤续坐立难安,总是笑的脸上也全是阴霾。 “小霏姐去哪里了啊?”小霏姐回不来,我们也走不了,所以我过去问他。 郤续紧皱着眉头回答:“她回谭家村去了!” 听见这个,我心头一惊,“小霏姐又回去了?她是回去找陈巧红吗?” 郤续本不想说太多,但现在一心担心小霏姐的安危,只好告诉我说:“昨天我们上了那座骜山,没有找到陈巧红,但我们找到了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连一旁看起来并不怎么关心小霏姐的堂哥也出声问。 郤续明亮地眸子看向我的脸,好片刻都没有离开。 我和堂哥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我指着自己问:“那东西不会也和我有关系吧?” 因为前一天小霏姐打电话让我赶紧走,现在想想,应该与他们当时在骜山上发现的东西有关。 郤续点头,讲述道:“昨天我们是大概早上九点上山的,考虑到那具阴尸受伤了,所以觉得她它白天应该躲进骜山深处了,我们走得越深,也做好山上因为常年无人去,根本没有路的准备,但我们却在骜山深处,发现了人为走出来的一条小路,甚至一些不好走的地方,还铺上了石板,我们顺着那条路走,找到了一个天然岩洞,那里面显然是谁布置的道场,有许多香灰和道家的符咒,从那些痕迹判断,不全是近期的,有些已经有点年月了!” 我知道,谭家村附近的几个村落,周围有好几座大山,但所有人都不上骜山的,那么那条在深山里的路会是谁走出来的? 能走出路来,应该次数很多,或者很多人走才行吧? 我还问:“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郤续回答:“我们在岩洞里发现了一个用梨木雕的小人,小人背后,写着你的名字,南望秋!” “槽,哪个孙子这么缺德?”堂哥表情愤愤地骂道。 “那木人周边还摆了术阵的,如果设阵之人道行深,你三日之内必死,我们虽把阵毁了,但法出自有余力,你离得越远越好。” 这就是为何小霏姐让我离开的原因吧! 郤续继续说:“我们在山上没找到阴尸的踪迹,但听说了石桥镇的命案,小霏推测那阴尸下山了,这具阴尸受了七窍针的伤都敢下山作案,这一直是小霏很担心的问题。” “为什么?”那天晚上,小霏姐可是斩钉截铁的说,陈巧红的阴尸短时间内不会作祟的,原来她只是为了安抚我呀! “像这样死后数月诈起的阴尸,它与传统中的那种僵尸有所不同,它再生长的速度几乎逆天,如果没有借助外力,很难办到的。” 我想起小霏姐前一晚上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说:“小霏姐怀疑是我血液里的东西,让陈巧红变成阴尸的!” “这有可能,但这也有个概率问题,你想想啊,那要害你的木人是发现阴尸的第二天早上我们找到的,你才到谭家村几天?那晚上你和小霏上骜山,为什么偏偏就遇到杨文业去把埋了一年的尸体给挖出来呢?又刚好被你撞见,还刚好你的血沾在了上面?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了吗?” 我听他提的这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那天晚上杨文业挖陈巧红尸体时,他不断的重复说,不是他自己要挖的!” 好像他跟中邪了一样,不由自主的要去把那尸体挖出来。 “会不会是陈巧红的鬼魂促使杨文业去把自己的尸体挖出来?我那晚上在山上,真的见过陈巧红的鬼魂——”虽然大白天,说到这个,我还是感觉阴嗖嗖的。 “看来你见鬼都是家常便饭了!”堂哥翘着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用纹了花臂的手点了一根烟。 郤续提示:“鬼也分很多种的,她都没有害你,证明她不算厉,也就是个死不瞑目飘在荒山野岭的孤魂罢了,这种鬼,哪里靠得近那些手上沾过血的活人啊!” “杀过人的活人比鬼还可怕?” “这也分情况,反正我和小霏的意见相同,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一定是人干的!” 堂哥疑惑的说:“可是我妹妹才到这里不久,别人怎么会算计到她身上来?” 郤续看向我:“那必然是知道她身上有所不同的人……” 我拧眉片刻,嫌疑人已经有了!“那个李明德见过我用血救小丽,是他准没错!” 堂哥一听说这个,也是很生气:“就是昨天叫人扎我车的那孙子的干爷爷对吧?这老匹夫,要不是他,我们现在没准都快到家了!” 不止这样,他那辆价格不菲的越野车,也基本接近报废了,堂哥从小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梁子是结下了! “这个人我知道。”郤续说:“他们李家在渠城及周边几个市都很有名气,是风水世家,但也就仅仅是个看风水的,会摆骜山上的那种阵的本事没有,如果跟他有关系,很有可能是李明德身后,还有高人。” 一听到‘高人’这个词儿,我都感觉自己穿越了! 堂哥坐不住的问:“关键是高人为什么要害我妹呀?” 郤续目光幽深的看着我哥,我发现这男人虽看起来性格很好相处,总是笑的,但他心思全深在笑容里,难怪堂哥怎么都信任不起他来。 “你们南家的事,你们知道多少?”他问我们。 “挺多的呀,我们家解放前都是走镖的,解放后,行当没落了,但我们家风还在……” 我还没介绍完,郤续打断我问道:“你难道真以为你们老南家是走镖的?” 025:可疑之处 我多了几分认真强调:“当然了,我爷爷从小就这样告诉我们的,连我家的族谱上,每一位先辈的名字都让我们记下来呢,我们这辈,是南家第二十三代,望字辈!” 郤续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就从来没怀疑过?” 其实他和我们谈论我家的事,还这种质疑的口吻,让我有点不舒服,整得好像他比我们还清楚我们的家事一样,我说:“为什么要怀疑啊?爷爷告诉我们的难道还有假吗?” 我和郤续对话的过程,堂哥一句话没说,他这时沉默让我感觉他好像很希望郤续说下去。 郤续看出我不悦,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据我所知,与我家颇有渊源的南家,可不是个走镖的!” 之后,他又去打电话联系小霏姐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堂哥,我心里没谱,问他:“大哥,要是郤大哥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爷爷从小就要骗我们祖上是走镖的呢?” 我是很严肃的问这个问题的,因为从小我都以我家祖上习武走镖为荣,现在突然有人告诉我那都不是真的,一言九鼎的爷爷在说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被质疑了! 堂哥继续抽着他的烟,一副没所谓的调门儿回答:“没准我们祖上是土匪呢?老爷子要面子,就说是走镖的!” 我撇了他一眼,还好爷爷不在这,不然非得揍他回娘胎。 “言归正传,你也觉得郤续说的有可能吧?”堂哥又问我。 “爷爷有所隐瞒!”我很肯定的说:“不然我身边跟了这么个东西,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甚至到我同学都出事了,爷爷也不肯说出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话音落下,我似乎听到门外有响动,但隔了一会儿,又没有声音了! 我问堂哥:“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我感觉外面有人!”我朝门边走去。 堂哥以为我疑神疑鬼的,随口回答:“这电梯入户的,其他人上不来这一层。” 我还是很肯定自己刚才确实听到门外面有声音了,就走到猫眼往外一看,外面确实没有人。 “没人吧?大白天的,鬼都不会出来游荡的。”堂哥翻看着他的手机,肯定故意提到鬼,让我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刚准备将视线从猫眼里移开,余光忽然发现下方有个东西,我心头一颤,那是只人脚啊! 我吓得七上八下的赶紧退离门边,指着外面喊: “大哥,外面有只死人脚!” 为何要说是死人脚,那要是个活人的,颜色不会是紫黑色的吧? 这两天什么没见着,我可是死人见过不少,这一点我很有发言权。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该不会是那陈巧红追到渠城来了吧? 堂哥收了手机,他胆子大,一点不怕的透过猫眼往外面看,很快也看到了什么,嘴里暗骂道:“妈的谁整郤续这小子吗?把谁的脚丢在门外面了?” 郤续从次卧打了电话出来,见我们围在门后面,神情惶然,故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外面有只死人脚!”我脸上一定写着好大一个‘惊’字! 他听后都没看,没有一丝犹豫,马上去开门。 我担心外面有诈,还想劝他慢点,他已经打开门了,接着就是一声惊呼:“小霏!” 听到这个名字,我和堂哥都跟出去一看,果然看到是小霏姐躺在门外面,她好像受伤昏迷了,一只脚上都没穿鞋子,所以我刚才从猫眼里看,就只看到了她这只没有穿鞋的脚,她的脚颜色确实很奇怪,但这时候我没空多想,正要过去帮忙,郤续对我们说:“你们下去看看小霏是不是开她的车回来的,她车上的那些东西都拿上来!” 他这时还想着车上的东西,必然是很重要,我原本立马要下去,堂哥拿着备用车钥匙自己进去电梯里对我说:“你守在这里看要不要帮忙,我下去拿就好了!” “好的!”我答应。 堂哥就自己下去找小霏姐的车了,我跟着郤续去到主卧那边,但对方竟然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我很担心小霏姐,她的脚变成那个颜色了,下面肯定有很多死血,如果不赶紧送医处理,很可能就废掉了! “郤大哥?郤大哥?小霏姐怎么样了?”我敲门问,里面没有回应。 我就越发急了,“郤大哥,我叫救护车吧?应该很快就到了!” 这音刚落,郤续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他很大声的对我说:“不要叫救护车,你在外面守着就好了!你哥回来再叫我!” 他说话时总是温温热热地,这一大声,我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忙听话的退到一边。 我想不明白啊,小霏姐明显伤得不轻啊,为什么不让叫救护车啊?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郤续应该不会害小霏姐吧? 我拿不定主意,唯一能商量的人就是堂哥了,可是堂哥去找小霏姐的车子二十分钟都没回来。 等不及了,我就打电话给堂哥,那边正在通话中! 还好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把小霏姐的一个皮包拿了上来,郤续应该是听到声音了,主动出来,把东西拿进去又关上了门。 堂哥见状,没有多问。 “大哥,小霏姐伤得不轻吧,可是郤大哥不让送医院,这会不会出事?”我焦急的问。 他面色沉着的坐到沙发上,用手滑着他的手机,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这让我很窝火,都什么时候了呀,还玩手机。 “大哥,你说句话呀?”我脸色往下一垮。 他才回答:“你了解他们多少呀?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受伤了不去医院,肯定有他们的原因,你干着急有什么用,实在想知道你就进去直接问,看他们告诉你吗?” 这语气虽然不耐烦,但细细一想,说得也是道理。 我和堂哥不同,没有那么多防人的心思,他虽然这一路坐小霏姐的车,还住在郤续家里,连爷爷都交代了,他都没有放下任何防备。 “那你刚才下去拿个包,怎么那么久啊?”我语气稍微缓和了,知道急也没用。 堂哥目光看了一眼主卧那边,感觉里面的人不会马上出来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我就翻了翻那个包,想看看郤续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这时候拿上来。” “你这太不道德了!”堂哥好歹还是个大老爷们儿呢,怎么能随便去翻小霏姐的包呢? “你知道个屁!”这句话,是他现在对我说得最多的了! 我道德感很强的说:“我就知道你这样做不好,爷爷要是在,绝对会责备你的!” “可惜爷爷他老人家不在,我就要按照我自己的方式!” 我也管不了他,坐到一旁等着郤续出来。 堂哥从沙发那头靠过来,神秘兮兮的问我:“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她包里发现了什么?” “不想知道!”我都不看他一眼。 他哼哼两声,故意引诱我说:“不想知道就算了——” “你发现了什么?”我发誓,我改变主意不是对小霏姐的隐私感兴趣,只是觉得作为朋友,想要多了解她一下! 堂哥调了我胃口后,又耸耸肩回答:“什么都没发现!” “你这人真讨厌!”我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他却还有后话,“就是什么都没发现,才有问题!” “怎么说?” “你说,一个女人的手机里面,只有三个号码正常吗?”堂哥问我。 我想了想才回答:“不正常。你是说,小霏姐的手机里只有三个号码吗?” “嗯,而且你和我的还占据了两个位置!” “可能是小霏姐刚换了手机呢也不一定啊?” 堂哥犹如福尔摩斯上身说:“就算是这样,她包里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她的钱包里除了现金,为什么连一张银行卡甚至身份证都没有?她开车吧?连驾照都没有?” 026:命灯灭 “有可能这些重要的东西,小霏姐单独放在其他地方了呢?”我内心底是相信小霏姐的,就算她身上有什么秘密,那也能用堂哥一句话来回答,那就是,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堂哥不罢休,继续嚷道:“南望秋,我问你,这个张小霏去石桥镇,她是去查什么案子?” 关于小霏姐的事,我没给他细说,现在他问起,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之后他就开始问:“她去查失踪案,查到谭家村,说有什么重要线索要问李明芳,李明芳不就是个农村神婆子,有什么线索需要问她呀?” “我怎么知道啊,这些事我不懂!”我是不明白为何堂哥对小霏姐怀疑得如此之深,从他第一眼见到小霏姐开始,就完全跟看贼似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没想到,堂哥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不知道!不知道我才让你好好想想这其中的缘由啊,不然你怎么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再拍我脑袋我就真要还手了!”这回我是真火了,他这一巴掌拍下来,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哟哟哟,还委屈哭呢!”他毫无悔意,还面带嘲笑。 主卧门开了,郤续走出来,神情低落,全然没注意到我和堂哥差点打起来。 我赶紧起身问他:“郤大哥,小霏姐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知道,看情况吧!”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坐到了一旁,用手撑着额头,身显疲态。 “那我进去看看她吧?” 郤续没有拦我,我就进到主卧,小霏姐平躺在床上。 窗户全部关上了,外面一点光都照不进来,屋里没有点灯,唯一的亮光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支白蜡烛,且蜡烛还是放在碗里的。 小霏姐闭着眼睛,因为身上盖着被子,我看不到她身上哪里受伤了,但看脸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没有生气,看起来像是昏迷不醒,但看久了,更像是……死了! 刚才郤续回答得也很奇怪,他都不知道小霏姐的情况,为什么就不送医院呢? 因为心中无底,我轻轻靠到床边去,伸手去感受她的呼吸,这一下,却吓到我了! 小霏姐没呼吸了! 天啦,小霏姐死了! 我得赶紧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刚一转身,却发现郤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背后了! 哎呀,吓死宝宝了! 他穿的本身就是一身白色的棉麻居家服,直直的站在光线不足的房间里,一语不发,跟个鬼没两样。 “郤大哥!”我神情紧张的说:“小霏姐她没气息了,小霏姐她……” 郤续表情没变,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惊讶,他解释说:“小霏她从小就生了一种怪病,这病医院治不了的,每次犯病时就几乎这样,她不是没有呼吸,只是呼吸很轻,不仔细探,是感觉不到的!” “那她脚上的伤?”刚才他抱小霏姐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脚上伤得不轻啊! 被我这么一问,郤续顿了一下才说:“如果她能醒过来,脚就会没事!” “那要是她醒不过来呢?” 郤续没有回答我,他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小霏姐,眸中无限担忧。 “如果醒不过来……”话音说到一半,却没有再继续,我可以从中感受到,那绝非是什么好消息。 “南望秋!”郤续喊我的名字,郑重其事的。 “郤大哥,你说!” “我要出去帮小霏找药,小霏也没有其他亲人了,今晚上很重要,你能一步不离的守着小霏吗?” “好!”对于这个请求我没有多想,毕竟小霏姐的情况我看见了,直接拒绝,我说不出口。 但他还是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说:“要寸步不离她的身体,和那只蜡烛,你能做到吗?” “我一定会看好小霏姐的!” 他好像松了口气,用手摸了摸额头,又交代道:“你守着她,如果夜里有什么事发生,千万别挪动她的身体,知道吗?” “好,我记下了!” 不久,我和他从主卧出来,他很认真地向堂哥道歉说::“对不起,原本答应了你等小霏回来,就开车亲自送你们回家,但是小霏突然出事了……” “没事啊!”一直迫切要回家的堂哥却一反常态,很是关心小霏姐病情的样子说:“我爷爷既然叫我们先暂时不要回去,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我是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可你这里又出了事,还是先处理这边吧,这会儿天色不早了,就算要走,时候也不对。” 郤续很感激堂哥能理解,他没有多留,不久就换衣服匆匆忙出门去了! 他一走,我就问堂哥:“我们现在不回去了吗?” 我虽然答应了郤续,但是联系不到家里人,我也非常担心。 堂哥点头回答:“我想过了,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如果石桥镇那些诈起的阴尸跟你有关系,爷爷突然改变主意不让我们回去就事关重大,但我们也不能真不回去,我联系了一个朋友,让他去家里看看,我们就先在这边等消息吧!”说完他又问:“张小霏现在什么情况?” “不好,听郤大哥的意思,今晚至关重要,所以他出去帮小霏姐找药了!” 堂哥又开始质疑了,“这郤续也挺有意思的,既然今晚这样至关重要,他就放心留我们在这里,自己走掉?” 我用郤续的原话回答:“他说小霏姐没有其他亲人了,郤大哥可能也没办法,才只好拜托我们!” 他就问我:“他拜托你什么了?” “他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小霏姐,其实就算他不这样拜托,我也会这样做的……” “他怎么没拜托我寸步不离呢?”堂哥说着,就要往主卧而去。 我赶紧挡着他:“你干嘛呀?小霏姐可是个姑娘家,你别进去!” “我又不干嘛,就想看看这生的什么病!” 其他什么事情都由着他了,可是郤续才刚一走,就让堂哥进小霏姐的房间,我可做不出来,所以我死命堵在门口,“不行,说不行就不行,南望夏,你别这么流氓行吗?” “我流氓?”堂哥愤愤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南望秋,你就帮着外人欺负你哥吧!” 说完就又坐去沙发上翻看手机了,我就回到主卧里守着小霏姐。 半下午,堂哥去外面买了些吃的放在冰箱,我稍微吃了点。 吃完,我就回房间守着昏迷的小霏姐,起先还精神,一个人坐久了,就迷迷糊糊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之前曾两次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帅哥,他就站在这间主卧的窗边。 夕阳西下,一群鸽子从飘窗外面飞过,染粉的霞光照在他的侧脸上。 我可以感受到他心境亦如这即将落幕的斜阳,对即将进入黑暗充满了迷茫。 而他的感受,仿佛也变成了我的感受,让我好难过,好难过,就好像马上就要失去所有了! 当那真实如我亲眼所见的暮色照亮了他额前的发须时,他的脸颊,毫无预兆地朝我这边转过来,我甚至能看见自己在梦中所处的位置,就在小霏姐的床边,小霏姐也睡在我旁边。 这个男人看着我,眸光深邃,仿佛能进入灵魂一般撩人心神。 片刻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了,这是我第一次在梦里,看到他睁开眼的模样…… 接着,他的嘴张开了,在对我说话,可我却听不到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 他笑了,如春水般清淡,如艳阳般明媚,我以为世间最美,也不过如此。 正要细细回味,却听到一阵催命般的敲门声,我趴在床沿上抬起头来,门外传来堂哥的声音,“望秋,快出来!出事了!” 一听到‘出事了’我就心内衣紧,看外面天都黑了,这一觉睡得够久的。 打开门,堂哥站在门外很紧迫的样子说:“刚才我朋友回消息了,他说去了家里,但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家里的东西都在,连晾在外面的衣服都没收,家里人当时应该走得很匆忙,连门都没有锁!” “怎么会这样?”从小到大,家里的长辈都很少离开凤霞村的,怎么一夕之间,就人去房空了? “那大哥,我们要马上赶回去吗?”我心急火燎,自责不已,如果我早点回去就好了,不然不可能连家里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家里最后叫我们别回去的信息,应该就是他们离开前发的,这样,我们就更不能回去了!”堂哥还算理智的分析道:“既然他们能发信息证明当时他们是安全的,但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不得不赶紧离开老宅,后来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了,不一定是他们出什么事了,也许他们是不想别人找到他们,这也是不要我们回去的原因。” 堂哥这样一说,我也有了眉目,“哥,你是说爷爷他们是在逃离什么吗?所以才不要我们回去了?” “很有这个可能,所以这几天,没准就会收到消息了!” “真的吗?”我心中无底,这么多年堂哥不在我的生活里,他再出现时,却是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真不知道,如果这时没有他,我该怎么办。 “张小霏怎么样了?”堂哥问。 “还是昏迷着,没有要醒的迹象……” “叮——”大门外面传来这样一声,我们都很熟悉,那是电梯到楼层的标志。 我心头一喜:“一定是郤大哥回来了!” 我几步过去,打开大门,外面却吹进来一阵阴风,六月天了,冷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再抬头看对面的电梯,门刚刚关上,可通往大门的这个前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疑惑的退回房子里,把门关上,对堂哥说:“奇怪呀,刚才明明听到电梯的声音对不对?难道没人上来,那电梯也会自己动吗?” 其实我奇怪的是开门那阵阴风,让我太不自在了! 堂哥问我:“外面没人?” “没人!” 他又走到猫眼那里去往外面看,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接着他看了看手表说:“现在凌晨一点了!” “哥,你干嘛要突然强调这个时间?”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堂哥想起什么,问我:“下午郤续走之前,对你交代过什么?” “他让我守着小霏姐!” 这好像不是他要的答案,他又问:“郤续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我想了想,如实回答:“寸步不离的守着小霏姐的身体和蜡烛……” 堂哥表情有变,不太明白的说:“他的意思是一直守着张小霏的身体,那你从卧室里出来,这算不算离开了她的身体?” “这——算吗?”我挠了挠脑袋,没想过那句话有那么严重,但脚步已经下意识往主卧移去。 再进去主卧里,那根蜡烛光正在闪烁不定,人的影子也被照在墙上东倒西歪的。 我看到这画面就觉得怪异,房子的所有窗户都关上的,也没有开空调,好好的蜡烛怎么闪动得这样厉害? 我赶紧走过去,想捂住烛火,怕它灭了,可还没走到,那烛火就灭了! 027:看不见的东西上来了 蜡烛灭时的情况也很奇怪,不是慢慢熄灭的,而像是被谁吹了一口,瞬间就灭了! “哥!哥!快拿火进来!”主卧里本身就没有点灯,这烛火一熄,我一时也找不到电灯开关在那里,心里就想着,郤续走时让我要守着这蜡烛的,现在蜡烛灭了,得马上点燃才行! 堂哥本来就站在门外的,听到我的喊声,立即大步进来,用打火机帮把蜡烛点燃。 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蜡烛又点燃了,周围亮起黄色烛光,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身去看小霏姐,她依然双目紧闭,躺在那里,可我视线稍微在她身上停留两秒,就感觉有什么不同了! 堂哥瞧我一直盯着躺在床上的小霏姐看,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 我指着小霏姐的方向说:“我怎么觉得小霏姐好像动过了?她刚才的手,是在被子里面的!” 堂哥下午也没进来过,看小霏姐睡得这样端端正正的,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只问我:“是不是你记错了?” 我犹豫再三,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回忆道:“下午郤续让我进来的时候,小霏姐的整个身体都盖在被子下面,因为想知道小霏姐的伤情,我特意注意了这一点,真的除了脸,我看不到她身体其他地方。” 可现在,她的手,为何放在被子外面? 堂哥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还问我:“那要不,你给她再放回去?” 他每次都能将一件别人十分在意的事,用他特有的黑色幽默回应你,我真好奇这些年,他在外面,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就没人打他吗? 我很有责任感的强调道:“不行!郤大哥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动她的身体!” 堂哥无奈,摆摆手随意回答:“那就听他的吧,我去睡觉了!” 瞧他出去了,我把门轻轻关上,这下睡意全无,精神回来了不少。 我回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睛再不敢离开小霏姐的身体,小霏姐闭上眼睛时,面孔凝固得犹如描在纸上的画,这样的她,都有什么故事呢?我在心中暗想,她的手机里,为何只有三个号码,是什么促使她孤身一人前往偏僻山村查案,又是什么病症使她这般昏迷不醒? 在之前的所有接触中,除了她不喜与别人有身体接触外,我真没看出来,她是一个身患怪病之人! 家中的情况不明,身边有频繁发生事端,我有点茫然,只能时不时翻看手机的时间,却不想,蜡烛又灭了! 还是和刚才一样,突然之间就灭了! 这回我快速拿起堂哥留下的打火机,摸索到蜡烛放置的位置点燃。 莹莹烛光在墙上闪烁起来,我的影子也被拉长,这次我仔细查看了蜡烛,它的灯芯还长,不应该说灭就灭啊! 这事有点怪! 我越看就越觉得心里无主,房间又没风口,这蜡烛两次平白无故熄灭了,难道跟小霏姐有什么关系吗? 我回身去看小霏姐,不由得惊然后退! 就在蜡烛灭掉和我点蜡烛这一分钟时间里,小霏姐醒了,还坐了起来,此刻,她目光呆滞的望着我。 我拍了拍胸口,喊她的名字:“小霏姐,你醒了啊?担心死我了,郤大哥去给你找药了,你没事吧?” 与往常一样,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低头看了看盖在腿上的被子,望着墙上她自己的影子说:“我饿了!我要吃肉!” 她语气有点生硬,不过她平时说话,也没有多少感情色彩,很多时候,就像个机器人。 其实,能看到她醒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忙点头应道:“对对对,你昏迷了十几个小时了,肯定早饿了,你等着,我堂哥下午出去买了些吃的,我去给你拿。” 于是我就去了厨房冰箱里翻了翻,堂哥下午从超市买了培根还有速冻韭菜猪肉饺,我把水烧起来,等水开的这段时间,我目光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外面看,渠城的夜安静得好像一副画,远处可见的高架桥上面,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 突然,背后传来幽幽的一声,“我要吃肉!” 这声音响起时毫无预兆,吓得我跳脚惊呼:“小霏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小霏姐并没有因为我巨大的反应有所抱歉,她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直愣愣的盯着我,我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从心头升起,感觉眼前的小霏姐很陌生。 堂哥应该也听到了我刚才的叫声,才睡下,又立即爬起床,开门直奔亮着灯的厨房,看见我和小霏姐都站在里面,他看着我问:“怎么了?望秋?”接着,他才惊讶的问:“张小霏,你醒了?” “嗯!”小霏姐很冷的答了一声,然后就绕到冰箱旁边,在里面拿了一瓶饮料就出去了! 堂哥疑惑的看着小霏姐离开,浓眉已经拧成了一股,他大步进来问我:“她刚才还跟死了似的,怎么突然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守在房间里,蜡烛又灭了,再点燃的时候,小霏姐就醒了,说饿了,要吃肉!”我把饺子下进锅里,堂哥疑眉还未舒展开。 “要吃肉?” “嗯。” “真是怪!” 确实挺怪的,但本身生病了不送去医院,点跟蜡烛等醒这一点,就够怪了,我们此刻在这大惊小怪倒显得多余。 我就问堂哥要不要一起吃点饺子,他推脱说要保持身材,自行去冰箱那拿冰啤,冰箱门一打开,他脸色有变,问我:“南望秋,我今天买的培根呢?那是我明早的早餐!” “我没拿啊,刚才不还在那里面吗?”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亲自过去看,嘿,奇了怪了,刚才还和饺子放一起的培根肉不见了! 这房子里就我和小霏姐堂哥三个人,拿这个培根肉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堂哥,那肯定就是小霏姐了! 可是那培根是生的啊,没煮过怎么吃,我直觉不对,关了火从厨房里去到主卧室,小霏姐却不在里面。 我从主卧里出来,“小霏姐不在里面!” 堂哥问我:“她出去了?你听到关门声了吗?” “没有!” 岂止是关门声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堂哥目光看向阳台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快步走过去,我也跟着去,就看到小霏姐蹲在阳台的角落里,她的长发如瀑披在背上,连肩膀的曲线都看不清楚,只看得见身体轻微蠕动着,似乎是在啃食什么。 “张小霏——”堂哥狐疑的一张脸,偏着头伸长脖子死死盯着小霏姐,问:“你在做什么?” 小霏姐跟没有听到声音一样,继续蹲在那里。 堂哥给我使了个眼色,自己轻脚轻手的朝那边走过去,但人还没走近,小霏姐突然一个转身,满脸愤怒的瞪着他。 “张小霏你要干嘛!”堂哥被他这一怒等惊得已是双手比出了防备动作,小霏姐敢上前一步,他绝对敢一拳揍过去。 想必他跟我一样,都觉得现在眼前的小霏姐,有点反常。 再看小霏姐脚边,全是装培根的袋子,堂哥喜欢吃那东西,买了好几斤,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被小霏姐全吃完了! 我和堂哥都很震惊,小霏姐还对着我哥很凶的说:“我要吃肉!” 堂哥对小霏姐本身就不感冒,瞧她这态度,也没好气的回答:“张小霏你发的什么病?几斤培根都被你吃完……” “哥!哥!”我伸手拉住堂哥,示意他先别说话,还笑盈盈的对小霏姐说:“姐,你要吃肉对不对?你等等,里面还有。” 她一听完,就立刻拨开我,急冲冲的朝厨房而去。 堂哥对我说:“这个婆娘是不是疯了?” 我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马上摸出手机来给郤续打电话,但每次都这样,急着要找谁的时候,电话永远打不通! 这时候堂哥进去了,他到厨房门口一看,脸上的神情是不忍直视。 等我过去一看,原来是,刚才还没煮熟的饺子全在锅里,水是滚烫的,小霏姐竟就徒手进去抓饺子吃,那饺子是两个人的量,她很快就吃完了! 我早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转身压低了声音对堂哥说:“哥,小霏姐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妈的,中邪倒不怕,这张小霏要是把自己噎死了怎么办?” 堂哥每次抓的重点都让我急得不行,我说:“现在找不到郤续,要是小霏姐真的中邪了,我们怎么弄啊?” 他视线又看进厨房里,在小霏姐怪异的身影上久不移开,琢磨了许久才说:“我看她倒不像是中邪,倒更像是……” 妈的,这厮说到重点,偏偏又不说下去了,安静的房子里,他就只给我的疑问,递来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更像是什么啊?”我可懒得和他这时候猜谜语。 他将我拉到旁边角落,小声问我:“还记得刚才第一次蜡烛熄灭之前,我们都听到入户电梯到达的声音吧?” “嗯。” 他用他的逻辑假设道:“倘若那时不是电梯出了故障,确实有谁上来了呢?只是我们都看不见——” “哥,你别吓我!”我只是觉得小霏姐醒来后行为怪异,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觉得后怕。 “我才没空吓你呢,你仔细想想我说得对不对,那时候我们都听到了电梯到的声音,以为是郤续回来了,你打开门,电梯门才刚刚关上!” “什么关上?”背后传来一个女声。 “你怎么还不懂……”堂哥话到一半,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声音不是出自我口中。 028:闯出祸事来了! 这下,堂哥的脸色跟中毒了一样,刷地一下全黑了,他缓缓转过身去向声音的出处。 小霏姐站在我们身后,黑发凌乱的披散着,有几缕还挡在了脸上,将那双原本明亮的大眼遮得阴森灰暗。 我相信此刻自己和堂哥的感受是一样的,眼前的小霏姐不正常,从她醒来开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张小霏,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堂哥硬生生地往自己脸上挤了个笑容出来,表现出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来。 小霏姐就一直盯着他,目露凶光,也不回答。 堂哥清了清嗓子,替自己解释道:“我正在和我妹说,家里没肉了,等天一亮,我们就出去多买一点肉。” 对方一听到肉,头就向旁边偏了一下,很急切的说:“肉!我要吃肉!” “现在天都黑了,外面没卖肉的了,等天一亮就去买!”堂哥安抚她的同时,也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也附和道:“对,天一亮就有肉吃了!” 小霏姐听了,那种很瘆人的目光就朝我射过来,我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定住了,犹如她眼睛里的我,就是好大一坨肉。 “你不会骗我吧?”她阴沉着嗓子问我。 我立即表忠心,“我当然不会骗你了!” 她这才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转身回去主卧,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关门声。 我赶紧掏出手机来给郤续打电话,小霏姐太不正常了,我和堂哥从来没遇见过这种状况,压根不知道如何处理。 电话还是打不通,我俩坐立不安的守在客厅里,谁也不敢去睡觉。 这时候堂哥越想越不对劲,就靠拢来对我说:“你记得不,以前爷爷讲,那种生病的人身体是最虚弱的,很容易被一些脏东西招惹,我看呀,就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有东西进来了!” “那怎么办呀?”我心急如焚,如果现在的小霏姐不是小霏姐,那占着她身体的东西,是什么? “她要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这东西应该有什么怕的吧?你脖子上不是从小就挂了一个驱邪的玉观音吗?”堂哥想起这茬,我赶紧从脖子上取下来,这东西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就给我戴着了,哦对了,当时我是没有呼吸的,后来我活过来了,堂哥一度说,这玉观音有起死回生的神力,而且这观音相十分精巧,观音样貌难辨雌雄,与我在别处见过的任何一个观音都不同。 以前堂哥一直惦记着我这玉观音,有次被爷爷好打了一顿,从那以后再不敢打这观音的主意了! “爷爷老宝贝这观音了,它的法力我是亲眼见过的,你拿去试试,看这个张小霏怕不怕!”堂哥提议道。 我心头有点虚,问:“怎么试啊?我放在她面前?” 小霏姐那吓人的眼神不在他身上了,堂哥也收了刚才的不安,他说:“你傻呀,直接给她套脖子上,要真是啥东西上了她的身,准给它逼出来了!” 我表示怀疑,可又没有其他的方法,试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我自己进去?”这种事不应该堂哥去做吗? 堂哥为我加油打气时,多了一丝怂恿:“嗯,你自己进去,哥就在外面守着,她敢对你干嘛,哥直接给她弄死!” 我还是虚,犹豫不决的再问了一遍:“那我就直接进去了哦?” “别怕,哥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只要你喊一声,哥就冲进去!” “那好嘛!”我想到这事要是换了小霏姐,她会怎样做,她一定毫无畏惧,泰然处之,并且过程帅得一塌糊涂! 现在是考验我胆量的时候了,我不能怂! 没多久,推开主卧门,里面没有开灯,连蜡烛都灭了! 一眼看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我立马就想退出来,不想堂哥早有预料的给我一脚踢了进去,我回头看他时,他在外面给我比手势,那意思是说,我有家传玉观音,怕个吊啊! 就这样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用手机灯照着里面,喊小霏姐的名字,“小霏姐?你睡了吗?” 她没有答应我,我此刻只听得到心跳声砰砰砰——随时准备跳出来。 “小霏姐?”主卧里面没看到小霏姐,打开浴室门,发现她竟然蹲在浴缸上面! 蹲! 漆黑的浴室里,有水滴声不时传来,她清瘦的身体,就异样的蹲在浴缸一角,手机灯照到她时,她很生气地用手掌把眼睛挡住,凶我道:“拿给!给我拿开!” “好,我拿开了!”我把手机灯移到另一边,慢慢朝她走过去,等到她身旁时,趁她不备,直接将那玉观音套在了她脖子上! 她本能的用手将我推开,不过玉观音已经挂在她脖子上了,她没有明显的反应,只是很生气的语气问我:“我的肉呢?” 问完这一声,她就注意到了我套在她脖子上的玉观音,她埋下头去,用手把那玉观音拿在手里看。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用手机灯照着她,这次她都不理我,全神贯注地将玉观音拿在手里打量。 擦,堂哥不是说这观音有法力吗,为什么她根本就不怕啊? “好看呀,真好看呀,真好看呀!”她一边看,一边重复这句话,不提肉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和堂哥弄错了,也许小霏姐只是犯病了,她这怪病会让她行动怪异喜欢吃肉? “好看,真好看——” 我把旁边浴室的照明灯打开,光线不算亮,暗淡的黄光,这样可以更清楚看到小霏姐的动作。 这次我更肯定,小霏姐不是堂哥说的那样,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她真的一点都不怕我的玉观音! 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哪有那么多邪门事专门找我们! 刚好郤续的电话回过来了,我接起来,他在那头问我:“刚才电话没电了,小霏现在怎么样?” “小霏姐醒了!” “醒了?”郤续表示很震惊,“中途你开过门了?” 我有点困惑,我开过门他怎么知道的? “是啊,当时听到电梯声,以为你回来了,后来她就醒了,有点不一样,吵着要吃肉,我和堂哥以为她……”小霏姐就在我面前,还盯着我的玉观音看,根本不在意我对郤续说什么。 郤续问我:“她除了要吃肉,还有做什么?” “那倒没有,就是要吃肉,然后行为有点反常。” “醒了多久了?” “四五十分钟吧?” “那还好。”他松了一口气,说:“我马上就回来,你看着她,不能让她走出房子去,我回来之前,都不要再开门了!” “好好!”我连声答应着。 他又问:“你现在守着她吧?” “对的。”我朝浴室门那边走,还很关切的说:“为了保护小霏姐,我还把我的玉观音给她戴上了,小霏姐很喜欢……” “你疯啦?”郤续刚才放平缓的语气,突然在电话里突涨,刺得我耳膜都快破了! 我懵了,这不是怕小霏姐沾到什么脏东西嘛,所以才将一直保佑自己的玉观音给她戴上,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给她戴的玉观音是你爷爷从小就给你戴着的那个对不对?”郤续又恢复了那急切的声音。 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忙回答:“是啊,从小就戴着的!” 他问我这个我更纳闷了,这玉观音,爷爷宝贝得不行,从来不准我露给别人看,他怎么知道? “哎呀!”他急得不行,我都想象不出他叹着口气时的神情,然后他就说:“你那玉观音有名堂的,你赶紧离小霏远点,一定要把她单独锁在屋子里,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要再靠近……” 郤续在电话里告诫我什,我的注意力已完全转移了,因为透过浴室的镜子,我看到身后的小霏姐的脸……那哪还是小霏姐的脸?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且那小女孩瘦得像骷髅一样,只有一层泛绿皮,眼窝里两个突兀的眼珠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 而此刻,那小姑娘手里拿着我的玉观音,对着镜子里的我缓慢的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的妈妈呀,我要是有心脏病,直接就两眼一闭gameover了! 虽害怕,但我没忘记郤续说的话,得马上从浴室里出去,可我人才刚走到浴室门口,那门突然被一阵阴风刮过,自动关上了! 我用力转动门把,门就是不开。 这下我知道坏了,闯出祸事了! “我的肉呢——”声音靠近,就在我身后十几厘米的地方。 我没有多想,扯着嗓门就朝外面喊:“大哥,大哥!” 望夏说只要我一有动静就冲进来了,我都这么吼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更急了,回身看向小霏姐,但眼前的人哪里还是小霏姐,她刚才挂在脸上的阴笑已经变成了愤恨,伸手就掐住我的脖子,“你也要抛弃我!那我就要吃你的肉!” 说完,她就张大嘴巴朝我脖子咬来,我拼命用手抵着她的下巴,十分清楚这一口下来,我动脉肯定断了! “南望夏!你大爷的!人呢!人呢————” 029:生而无气 我的咆哮声,终于喊来姗姗来迟的望夏,他手拿一把菜刀,一脚踢开了浴室门,我和小霏姐刚好在浴室门后面,门被踢开开,我俩连带一起滚到地上,这就不说了,方才我用手抵她下巴的位置因此偏了,她一口就咬在我手掌上。 “啊!”我如杀猪声的喊叫声几乎震动了整栋公寓楼。 堂哥提着菜刀对我说:“哥来了,哥来了!” 他看到小霏姐压着我,我手上已经鲜血长流,他准备砍小霏姐,刀举起来他想了下不对,“这一刀下去,张小霏就死定了是吧?” “快救我呀!别用刀啊!”小霏姐的力气奇大,我的力气就快要抵挡不住她了! 堂哥赶紧丢了刀,用力想将小霏姐从我身上拉开,但是根本扒不下来。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手也使不上力气了,小霏姐就张嘴要来咬我的脸,堂哥情急之下,抓了一只拖鞋就塞进了她嘴里。 那塑胶拖鞋,刚塞进去,鞋底子就被咬断了! 咬断了!!! “卧槽!”堂哥暗骂了一声,只能从后面用手肘圈住小霏姐的脖子往后面拖,这样才能避免她咬我的脸。 但也仅仅只能这样了,我这样被她压在地上,两只手才能勉强抵御她一只手,她另一只手被堂哥抓着,只要稍不留神,她就会挣脱! 堂哥手臂因为用力,血管都已经凸出来了,要是能拉开小霏姐的话,早拉开了!他问我:“望秋,你看看能不能起来!” “起不来呀,她力气好大呀!”我脸被憋得通红,感觉随时都要抓不住她了! 正在我们都要耗尽力气时,我听到外面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那声音很快就到了主卧外面,堂哥比我先看到对方的脸,马上向看到了救命稻草,喊道:“郤续,赶紧的,张小霏疯了,她要咬我妹妹!” 郤续早有准备,他过来蹲在旁边,用手抓住小霏姐的下巴,用力一捏,嘴巴张开了,他将一个药包快速塞进了小霏姐的嘴巴里。 这使小霏姐挣扎得更厉害了,直接把后面箍住她的堂哥给推到了一边。 郤续喊:“快抓住她!” 堂哥立马又回来摁住小霏姐,所幸我得自由,翻身爬起来,帮堂哥一起把小霏姐按在地上。 小霏嘴里塞着那个药包,两眼翻着白眼,很是吓人,应该是那个药包起到了什么作用,让她很痛苦。 郤续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把我刚才套在小霏姐脖子上的玉取下来,又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个瓷瓶子,趁我们把小霏姐摁在地上,他用食指沾了瓶子里倒出来的红色液体,在小霏姐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印。 小霏姐就开始全身颤抖,郤续也用力帮我们压着她,说:“那东西要出来了!” 堂哥不知道什么东西,眼睛睁得老大问:“果然有东西啊!” “别说话!”郤续警告道,小霏姐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中突然不动了,我看到一个小女孩瘦小的影子穿过堂哥的身体,飞快的跑了出去。 那速度之快,要不是我一直注意着小霏姐我脸,根本发现不了! “跑了!”我说。 郤续立马站起来,他刚才一起拿进来的还有一个包,他从包里面抓出一把混着米的朱砂遍房子的撒,最后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撒完了,他才停下来,回来看小霏姐的情况。 小霏姐又回到之前那毫无气息的状态,郤续抱她起来,放到外面的床上,然后就叫我和堂哥出去。 我们到了满是朱砂米的客厅里,堂哥帮我把被咬的手消毒,用纱布抱了起来,随后他才问我:“你看到了吗?” “你也看到了?上小霏姐身的那个东西?”那是个小女鬼,不知道小小年纪怎么死的,竟然这样厉害! “我看到个屁啊!我是问你,看到张小霏身上画的那些东西没?”堂哥好像是怕屋里的郤续说,故意将声音压低了说。 “什么?”刚才那乱糟糟的情况,一想起来我的手就更痛。 “就在我们全力压着张小霏的时候,我看到她衣服下面的皮肤上,有很多奇怪的图纹,不像是纹身,我感觉以前在哪里见过……”堂哥开始想,但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我很费解,他不是应该更关心刚才把我们害得那么惨的东西吗,怎么关心起小霏姐身上有什么了? “你和她晚上睡一起,你没看到她身上的那些图纹吗?”堂哥问我。 “没有,她都穿着衣服睡觉的!”小霏姐不管是在外面穿的,还是睡觉穿的,都将她身体全部遮挡严实,就连她换衣服时,也要先叫我回避,我之前几次无意中,倒是发现小霏姐身上有伤。 不过这又代表什么呢? 堂哥在我这里找不到答案,后半夜,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累得睡着了,快天亮了时被堂哥用力摇醒!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以为又发生什么事,紧张的看周围,还是在郤续的房子里,看起来没什么危险啊! “怎么了?”我小声问他。 堂哥说:“我托朋友查的事刚才有消息了!” “什么事?”刚睡醒,脑袋还有点空。 他指了指主卧那边,好像后半夜,郤续就一直关着门没进来,小霏姐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我顿了片刻才想起,他前一天说要查一下郤续这个人。 “查到了什么?” “郤续这个人查不到任何信息,藏得太深了,但是你的小霏姐,我倒是查到点有用的东西!”堂哥用那种很严肃很谨慎的语气说。 我揉了揉睡眼,“你查到了什么?” “渠城根本就没有叫张小霏的警察,她的警察身份是假的!她这个名字我朋友也查了,全国有几万个张小霏,结果没有一个符合她的身份,我估计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我愣了,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你叫朋友查的这个靠谱吗?” “这你不用怀疑,那消息绝对靠谱,我就是告诉你,张小霏的身份如果是假的,他们两个人都不值得我们信任!” 一下子给我丢这么大个炸弹,我有点适应不过来,条件反射般问他:“既然他们都不值得我们信任,为什么爷爷要托郤续照顾我们?” “关于这一点,我一直都有个顾略,我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 我吃了一惊,有什么顾略,可以令堂哥犹豫不决? 甚至到了这一刻,他都没直接说出来。 我有些急了,死死盯着他问:“到底什么呀?” “如果没有爷爷那通电话,我们现在在哪里?”他问我。 我脑子转得慢,没有理解他问题的主旨,只见他突然变了神情,目光下意识的朝主卧的方向看去。 我们在这里细语的过程中,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扇门上,此刻,他朝我摇了摇头,意思是先不要说了! 没多久,郤续从里面出了来,看样子他在里面守了小霏姐一夜,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你们都醒了?”看到我和堂哥都坐在沙发上,他随口问了一声。 堂哥起身说:“昨晚闹那么大阵仗,我们哪里敢睡死,听见一点动静就醒了,对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郤续看向我,很肯定的说:“你问你妹妹就知道了,她肯定看见了!” “嗯,一个小女孩,很瘦小脸上的皮肉都凹进去了!” 郤续解释说:“那是一个童灵,通常被饿死的过程都漫长煎熬,所以它在死前经历了很长的痛苦,死后就已经具备了一定怨气,再加上她死的时候年纪小,没有任何对世间的是非观,它集中的怨念全在饥饿上……”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堂哥却直接打断他问:“那怎么会上了小霏的身?” 郤续发现了堂哥急切想探知什么的心情,只是温淡的笑了笑回答:“小霏的身体是招灵体质,一旦她发病,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但通常那些想借她身体的东西都很容易赶走,昨晚的不同,望秋把自己的玉观音给小霏戴上了,导致那童灵凶悍无比,差点出大事,这也怪我,之前没对她交代清楚。” 是啊,现在想想都后怕,他咋早不告诉我,小霏姐犯病的时候,身体被其他东西惦记着呢,他当时要晚回来一步,我和堂哥怎么应付得过来? “我妹护身的玉观音,怎么会反而让那东西更凶了呢?”堂哥问。 郤续看过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玉观音,那是……” “那是什么?” “它戴在望秋身上可以保护她,但戴在别人身上,却会发生其他可怕的事,就像石桥镇那些诈掉的阴尸——” 我和堂哥的表情都变了,我问他:“你的意思是说,那块玉保护我,但是给别人,却变成了害人的东西?” 他点头答道:“都说玉养人,是这个理,一块好玉戴在人身上,久了之后,玉气会使人的身体变好,甚至辟邪挡灾,这样的玉,我们称之为阳玉,那是给活人戴的,但你这块玉不是,它是阴玉,戴在活人身上,阳气会被吸尽最终损命于此,换过来要戴在死人身上,结果就全然不同了,死人早就死了,它身上没有阳气,只有阴气,阴气和怨气一样,都是灵体能量的一种体现,你把一块阴玉戴在死人身上,无疑是给它助力,它杀伤力不直线上升才怪呢!” 堂哥听后恍然大悟的说:“你的意思是,我妹是个死人咯?” “你才死人呢!”我白了他一眼。 郤续埋下头去心有所思,过了片刻才更像是试探的问我:“望秋生下来时,应该是没有气的吧?” 030:初现端倪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得这么多,着不免令我怀疑,总觉得对方对我们家的事知道得太过详细了! 郤续淡淡一笑,不觉不妥的回答:“我说过,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们家里的很多情况,我都非常清楚!” 堂哥不说话,只是将沉默放在脸上,把所有防备藏在了心里。 郤续这是跳开话题,对我说:“关于小霏,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但不应该我来说,等他醒来之后,他会亲口告诉你!” 我便关心问道:“那小霏姐会好起来吗?” “会!只要……”郤续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只说一半。 “只要什么?”我很好奇。 “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他原本要说的答案,我也知趣,没有再问。 堂哥这时插进话来,让我出去帮他买早餐,我察觉他故意要支开我,便没有多问,套上外衣直接穿鞋出门进了电梯。 想到昨晚上那饿死的小鬼就是乘电梯上来的,一个人乘电梯下去,说实话有点怕。 还好是大白天,我踏出公寓大门那一刻,感觉身心都解放了! 同一时间,我收到了堂哥发来的信息,他说:你直接去车站,我想办法脱身了来找你! 看到这条信息时,我立即回头去看向身后的公寓大楼,堂哥这是想先让我走,他断后。 虽然我总是跟他顶嘴,觉得他对人的信任太淡薄,不过在这种大事上,我不再犹豫,毕竟他想得比我全面,不会害我,所以我踏出大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 渠城的汽车站挨着火车站的,很旧,这城市产煤,外来务工人员较多,人一多,到处都显得脏乱,我停在车站门口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十点。 太阳已经跃过头顶,还不到正午,炎热已初显端倪。 我去售票大厅查了一下车票,有几种方案,一是直接坐火车去中转回凤凰城,耗时两天,二呢买汽车票,长途,也是要转车三次,不过具体怎么走,还得堂哥来了决定。 期间,我在人满为患的候车厅里等堂哥,有时间细想堂哥问我那句话的意思了! 如果没有爷爷最后那通电话,我们会在哪里? 爷爷在电话里拜托郤续照顾我们,这是郤续说的,我们得以肯定他所说属实,是之后收到了家里发来的信息,让我们不要回去了! 所以,要没那通电话,我和堂哥早就离开渠城了! 我就盯着这个关键点想,爷爷之前一直强调让我们赶紧回去,他的突然转变,就是从郤续出现开始,虽郤续说他家与我家是世交,而且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但爷爷从来没提过什么郤家,在那通电话之后,我们就再也联系不到家里人了! 想到这里,有一个假设在我脑海中出现了! 如果郤续在说谎,他编造一个郤南两家是世交的谎言只是为了获得我们的信任,那他单方面说出来,我们必然不信,关键就在爷爷那通电话和信息上,当时爷爷在电话里对郤续说了什么,我们根本听不见,全凭郤续一张嘴,而那条信息,也可以是有心之人用大伯的手机发的。 那有心之人怎么会有大伯的手机呢? 我脑海里突然得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因为他们被控制了! 那通电话,很可能是爷爷他们被胁迫的情况下接的! 再想想,小霏姐的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她跑到谭家村去查什么失踪案的动机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那天石桥派出所的王队再三劝说她不要查下去,没有结果,她还是毅然坚定的去查,在她说那些话时,她是知道我在偷听的,现在想想,不说是警察,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让别人偷听他们那么重要的谈话吧? 可我当时完全没考虑到这些,也正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才让我对小霏姐这个人非常欣赏,接着第二天在谭家村里,谭威武带人来闹事,她突然出现帮我们解了围,我更是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 那天要不是出现那件事情和谭奶奶失踪,我也早就离开谭家村回家去了,但偏偏就是一系列的事情出现,耽误了我的行程,还有那晚上我们要去骜山找谭奶奶时,大家都劝她别去,她一定要去,甚至在我说要一起去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最可疑的是在骜山上,她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段时间,结果证明她当时是没有危险的,她就是不见了,在她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我遇见了杨文业,我的血惹诈了陈巧红,小霏姐又突然出来了,用七窍针伤了陈巧红! 这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都让我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局,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好像是有人,一步又一步引出来的。 我现在才想到这些,真是太蠢了,之前还怪堂哥疑神疑鬼,要不是他疑神疑鬼,我估计现在还不晓得在干嘛呢! 车站里人声鼎沸,一张张陌生而麻木的面孔从我眼前划过,那属于不同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汇集到一起,飘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我抬头看了看候车大门方向,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堂哥还没有出现。 他说他会想办法脱身的,应该不会等太久,毕竟郤续看我久不回去就会问,我现在担心郤续发现了什么,对堂哥不利。 这样等得越久,我心里就更没底,先给堂哥手机发了一个问号,他没有回复我,我急得站起来,围着椅子来回踱步。 “望秋!望秋!”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喊我的名字,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发现是谭小丽,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棉长裙,手里背着一个包,在人群里对我招手。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赶紧过去问她:“小丽,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我奶奶的消息了,她在渠城,所以我一大早就坐车进城,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和你哥已经回去了!”她看起来身上的伤没大碍了,脸上还有几处淤青。 我本想将自己目前着急的事对她说,但想到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很可能惹到麻烦,就闭嘴了,只简单回应:“我们正准备今天走!” 她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望夏,就问我:“你哥去外面买东西了吧?我刚才下车的时候看到有个好像你哥的人,在到处找什么,离得太远,我没敢认!” “在哪里啊?”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掉下来了,我哥那打扮太别致了,这小城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所以小丽看到的人准是他,他找的自然是我! 谭小丽往来的方向看了看,“就在刚才我下车的地方,我带你去!” “好!” 她拉着我穿过售票大厅,从后门出来,比起刚才人满为患的车站里面,这里的人明显少了! 谭小丽指着那边的一条巷子说:“我刚才就看到你哥往那里面跑去了!” 这一路出来我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谭小丽是我同窗好友,但她给我指那条巷子时,我立刻就迟疑了! 我转头问她:“你不是说你下车的地方看到我哥吗?这个车站下客的地方,应该看不到这条巷子吧?” 谭小丽一听到我这样质疑她,脸上就出现了心虚,这时她埋下头去,小声的对我说:“望秋,对不起!” 我一脸惊变,立马就要转身往回跑,我前面的路,却被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挡住了! 我不敢相信的怒视着骗我来的人,“谭小丽,你什么意思?” 不用怀疑,我的世界观被什么一击破碎了! 我最纯粹的大学朋友,我以为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室友,我为了送她安全回来,千里迢迢从上海到这里,她竟然这样对我? “对不起望秋,舅爷说把你带到这里来,就可以帮我找奶奶,我也不想骗你的,对不起……”谭小丽哭着来拉我的手,想要获得我的原谅,但我除了愤怒,已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我曾信任的朋友! 我用力将他甩开,回头就一脚踢在离我最近那个男人身上,那人被踢得腿了两步,他的同伙立刻过来攻击我,好在这些人一如既往的不能打,我几个踢腿他们就招架不住,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 正当我庆幸自己功夫没白练时,有个人突然从另一边来到了我面前,那是个年轻男人,身高很高,皮肤很白,他手‘啪’一下拍在我肩膀上,我竟然全身都使不出力气来了! 031:张小霏根本就不是人 之后,我就像做梦一样,看着这些人将我架着上了一辆面包车,昏暗的车里有股怪,比这怪味更难忍受的,是不断撞击我内心的恐惧!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他们要对我做什么?堂哥有没有安全脱身?他找不到我会怎么样? 无数疑问在我脑子里旋转,等我再有力气时,自己已身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足有四十平米大的房子,从天花板和吊顶可以看出,并非闹市中的一般小洋楼,独栋的中式建筑,老旧古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我被放在一把红木椅子上,手脚还算自由,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在这里是自由的,有个老头坐在我对面,身穿一身黑色的盘扣绸衣,明明已近暮年,却一头乌黑发须怪异十分。 老头手里端了一碗茶,见我睁眼,他那双好奇又蕴藏暗机的眸子,便在我与茶碗间互换。 “李明德!”我出口是愤怒的,任谁被这样绑到另个地方,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但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立刻意识到自己不清楚身处在怎样的危险环境中,激怒敌人很可能让我死得更快,我立马转怒为笑喊道:“李爷爷,你有事找我,就让小丽带句话就行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李明德长了一对很浓的眉毛,每一根眉须都很长,他眼带笑意时,眉毛也跟着一动。 “你倒是个机灵的小姑娘——”他将茶碗捧到嘴边,喝茶带音,热气顺着他的手飘散。“不过你不用怕,老身带你到这里来,不是要害你!我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在你身上,你拿出来给我吧!” 还是为了谭奶奶给我的那副画,那画确实在我身上,不过他抓我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完全可以拿走的,他不亲自伸这个手,可能是觉得多此一举吧? 我人都在这里了,他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不行呢? 我心有不甘的说:“这东西是谭奶奶给我的——” “你叫她谭奶奶,但你别忘了,她姓李,她给你的,也是我李家的东西!”李明德可以强调道。 说实话,我为上次已交过一次画给王肖杭很看不起自己,我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可只有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发现,不是自己无心,而是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做。 若换成小霏姐或者堂哥,他们会不会如我这般懦弱,向别人妥协? 哎,谭奶奶,对不起,你看错了我! 我并非是你眼中所看到的那样正直善良,在强权面前,我还是会低头…… 我把那副画从内兜里摸出来,上面还带着我的体温。 对方见我将东西放在了桌面上,立刻放下了茶碗,拿起那副画很仔细的在手中看,他几乎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了,看到右角发现缺了之后老眉一挑,“那缺掉的一个角呢?” “我拿到这幅画时就是这样!”我强调。 他又低下头去重新看,似乎没有怀疑这是否是他要找的东西。 这让我很是不理解,这画到底有何玄机,令他如此痴迷? 接着,他站起来,往房子的后面去,我早发现这房间有两个门,他去的那个门是那种老式的中式花雕的木门,隐隐约约,看到后面站了一个人,从影子看,那是个男人,会不会今天在车站那个往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的男人? 那男人太邪门了,他就那样拍了我一下,我就没办法反抗了,如果真的是那个男人,他是谁? 我不敢想多了浪费时间,趁李明德离开了,我赶紧起身,就朝另外一道门跑去,从那门后透过来的阳光告诉我,那边是可以跑出去的。 不过我伸手去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这门从外面锁上了,我就晓得这李老头不会那么容易让我跑掉的! “南望秋!”这会儿,李明德又回来了,那副画已经不见了,他过来,在我身前三米的地方停下。“我今天带你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你是丽妹子的同学,我不想眼睁睁看你步入歧途——” 听听,这多么的热心肠啊! 可是任由他如何说,我看到的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说:“李爷爷有心了,不过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好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哥还在找我呢,他要是找不到我,不知道一会儿会闹出什么事来!” 我不相信这个李明德在渠城就可以只手遮天,总有什么会畏忌的吧?比如警察? 对方也很容易理解我话里的意思,面带猪笑的说:“你不信任老身,总应该信任丽妹子吧?我答应她,绝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我李明德在渠城想要找一个人不是件难事,犯不着去给丽妹子做这种保证。” 话听起来还蛮有理的,可我就是不信,还拿谭小丽来说事,哼,要不是相信谭小丽,我也不至于在这里了! 我听着也不说话,看看这老头到底要干嘛。 这时他说:“从那天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晓得你身上有名堂,听丽妹子说,她因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她发现正在睡觉的你脖子上有块发绿光的玉,她就好奇的想过去看看,结果被睡梦中的你打了一巴掌,你那块玉,可以借老身看看吗?” 我摸了摸脖子,这才想起来,那玉昨晚上套在小霏姐身上,后来被郤续取下来了,现在应该在郤续手里。 今天需要我想的事太多了,一时把玉给忘了,我如实回答:“那玉现在不在我身上,我借给别人了!” 李明德老眼掠过一道光,问我:“是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女警察吧?” “嗯!” 李明头将手从身后拿出来,散漫的放在身前,对我说:“渠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叫张小霏的警察,她跟着你,是有目的的丫头!” 这件事我和堂哥已经知道了,但这话从李明德嘴里说出来,我很不适应。 他们谁不是有目的的? 他见我不说话,就继续说:“石桥镇后来发生的事,想必你也清楚,你以为那些事是巧合吗?” “我现在没认为是巧合,不过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去弄清楚。” 他点点头附和我的话说:“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躲得了的,今天老身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事?”刚才套近乎,现在终于要说到重点了! 李明德伸出手,请我去那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事情很复杂,你过来老身慢慢给你讲明白。” 反正也走不了,我只能跟着他回去坐在刚才的椅子上,有个中年妇女围着围裙进来给我送茶,我猜想这里大概是李明德住的地方,听不到周围车流声,想必不在市区里。 待中年妇女出去了,李明德把桌上早就放好的一个文件袋移到我面前。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这是要干嘛? “你仔细看完里面的东西,你就明白了!”他卖着关子说,又低头吹了一口碗里的热茶。 我便把文件袋打开,里面装着几十张纸,第一张,是一张类似简历的资料,上面有小霏姐的照片,但是名字不叫张小霏,而是孙佳莹,二十八岁,祖籍北京,名校毕业,留英海归,这张简历除了主角优秀华丽的重点外,并看不出其他什么,我又继续翻看第二张,是孙佳莹大学毕业证书,连续后面的很多张都是证明她身份的复印件,甚至还有一些她的生活照片。 从这些资料上看,只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其他倒没看出什么特别来,至少没有我认识的小霏姐特别,我拿着这些资料简历问李明德:“这就是小霏姐真实身份?” “你没看完,继续看!”李明德手里的茶已重新换了一碗,他耐心的等我看完,老眸时刻注意着我的反应。 我再往下翻时,就是一张报纸简报,这是一张一年前的北京当地日报,报道的内容是:美女海归回国后,出车祸变植物人。 报道上有孙佳莹与朋友合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灿烂,与我认识的小霏姐不同。 再往后翻,又是其他简报:美女植物人在医院失踪,警方多方寻找毫无下落、医院专家确认孙佳莹失踪前已脑死亡、孙佳莹祖母每夜梦见孙女称身体不见了…… 看到这些,我有几秒钟,大脑是空白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面临的是什么情况,我摊开这些资料问李明德:“小霏姐叫孙佳莹?孙佳莹其实已经脑死亡了,脑死亡还能活过来吗?” 问完这些个问题,连我自己都反应过来,问题不是小霏姐是不是叫孙佳莹,而是孙佳莹脑死亡后,失踪了! “你真就以为你看到的那个自称张小霏的女人是孙佳莹?”李明德问我。 “那不然……”我脑子里一下子进来太多信息了,需要理一理。 “孙佳莹已经死了!”李明德告诉我,十分肯定的说! 我不解,“那小霏姐不是孙佳莹?不是的话,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你认识的张小霏根本就不是人!” 张小霏根本就不是——人! 虽然这几天遇见不是人的东西还挺多,但此刻,我懵了! 懵大了! 032:偷来的身体 “等等,你的意思是小霏姐是鬼吗?”孙佳莹给祖母托梦,说自己身体不见了,谁会偷一具脑死亡的身体啊? 李明德嘴角露出一个很不屑的笑容,回答我:“再厉害的鬼上身,也不可能光天化日在外面那么多天毫无破绽,他一定用了什么法子,才稳住了那具身体,昨天石桥镇出了走尸,老身被请过去收拾残局,正好撞见了他,他被我引进纯阳地,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可是老身没有亲自捉住他,不然一定能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原来昨天小菲姐突然出事,是因为中了李明德的埋伏。 这时,李明德直直盯着我问:“你可看到他借来的身体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一些特殊的符纹?” 堂哥之前确实对我说过,小霏姐的后背上,有一些奇怪的花纹,想必这就是孙佳莹被偷的身体的关键了! 我问李明德:“但我以前听说过的鬼上身,不是这样的,鬼终究是鬼,它们即便上了人身,也是怨念操控身体,怎么都不可能像人一样活着吧?” 与小霏姐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她个别行为怪异,我没觉得她与人有什么不同。就比如前晚上那饿死的小鬼上了那具身体,完全就不同。 “这也是我感兴趣的地方!”李明德慢悠悠的说:“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一定觉得,老身抓你来这里对你说那些是别有用心,你还怀疑明芳失踪跟我有关,但你也不想想,以老身今日在渠城的能力,想要做什么,何需等到那个时候?因为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妹妹后来对我偏见很深,我却从未做过任何对她不利之事,几次去找她,也只是希望将我李家的东西拿回来,你也看到了,那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并没有任何实用价值,但它是我李家先辈传下来的,就应该留在我李家!” 事实真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对于李家或者那幅画,我都知之甚少。 我脑海里,只是一遍遍出现当时谭奶奶嘱托我时的画面,为了让我带走此物,她不惜向我下跪,并再三强调这东西落在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后果堪忧。 哎,事已至此,我又能做什么来弥补? 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的我,还能替别人做什么? “我妹妹突然失踪,我也十分着急,我托人在四处寻找,终于在骜山的一出山洞里,找到了她的尸体,她被人害死的,死得很惨,还被杀她的人拘了魂!”说到这里,李明德眼中生出恨来,“她虽非我亲妹,但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怎么说也是我李家的人,竟然就被歹人害死在那深山老林中,这口气我李明德咽不下!” 我听到这里,已然十分震惊,“谭奶奶死了?” “她的尸体我带回来了,不过尸体太惨了,所以我已将她活化,她的骨灰我还保管着,暂时还未将这件事告诉谭东生和小丽,我希望等我将害我妹妹的凶手找出来后,会让他们好受一些!”李明德此刻已没有起先那种窥探和算计的精明在脸上了,转而是真的很愤怒! 我问他:“你在哪里找到谭奶奶的尸身的?” “骜上往东走去,有一个岩洞,我发现明芳的尸体时,她被绑在那岩壁上,手筋脚筋全被挑断了,惨不忍睹……” 他说是骜山深处的一个岩洞,之前郤续也提到过这样一个岩洞,他当时说,他们在那岩洞里发现的是一个害我的法阵,现在李明德又说,他在那个岩洞里发现的是谭奶奶的尸体,两个答案相差甚远,但真相却只有一个! 我不知道李明德说的是否属实,但郤续的话,我已不再相信了! “李爷爷,你认为是偷了孙佳莹身体的那个谁与谭奶奶的死有关系吗?”我也不晓得应该怎么称呼张小霏了,反正他也不叫张小霏! “明芳失踪的那晚上,这个‘张小霏’就进村了,很多村民看见她的车,但是没看到她人在哪里,谭家村的村长与我有几分熟络,他猜到谭家出事了,所以自作主张带人去谭家查看,他们都以为你与那个张小霏是一起的,中途因为人多,发生了一些冲突,那并不是老身的本意,我只是担心明芳一时糊涂,为了跟我赌气,将李家的东西给了外人,后来她失踪了,我就开始怀疑这个张小霏,找了别人去调查她的底细,才发现她问题大了……”说到这儿,李明德眸光渐深,告诉我:“鬼上身这辈子老身见过不少,可这一种,还是头一次!” “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问他。 “关系大了!”对方深吸一口气,用指甲很长的老手对我说:“你身边带着一个东西,那东西怎么害的小丽,你我都亲眼见过,我虽看不见你身边这东西,但明芳既然将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交给你,证明你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是这些东西惦记的,所以明芳的死,我有九成把握与你有关,那个杀她的人,只是不想让她坏事而已!” 我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是说谭奶奶是因我而死?” “不然你以为是为了我李家那副画吗?”李明德直说:“我要替明芳报仇,不管这张小霏是什么鬼东西,我一定要收拾了他给明芳一个交代!” 我内心翻江倒海,如果真如李明德所说,‘小霏姐’是杀害谭奶奶的凶手,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真是我和堂哥猜想的那样,郤续和小霏暗藏祸心,我家的人,也全在他们手上? 再看李明德,虽然他说的这些,没有任何破绽,可他说的这些,就全是真的吗?他就没有其他动机? 我质问他:“那你把我留在这里想做什么?” “你放心,我让小丽带你来,怎么说也是她亲舅老爷,我答应了她,绝对不会害你的。”他说这个也不全是骗的,谭小丽自己也这样对我说过。 我便表明自己的态度道:“李爷爷,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我哥也觉得张小霏和他那个朋友很有问题,所以我们打算今天离开渠城,你这样将我带过来,可能让我和我堂哥错过了,这样吧,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找我……” “你的手机啊,下面的人带你过来的时候,摔坏了!” 摔坏了? 我问他:“那坏掉的手机呢?” 对方一副不是很清楚的模样回答:“应该丢了吧?你要想要,我可以找人去找找,但找不找得到,就不清楚了!” 我将信将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李爷爷您在渠城人面广,你去帮我查查我哥的下落吧?也许他已经出来,现在正到处找我呢,我不想他太担心我。” “这是自然!自然!”他点头没有反对,接着叫了一个年轻人进来,询问道:“渠城花园那边有望秋哥哥的消息了吗?” “没有,但是我们看到那个男的推着个大箱子出去了,没有看到其他人!” 年轻人口中的男人就是郤续吧?既然郤续出去了,那我哥呢? 李明德提醒我说:“我的人一直都守在渠城花园那边的,要是你哥出来过,不可能不知道,他要不就还在那房子里,不然就在……”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在暗示我哥被郤续塞进箱子里了! 难道是我离开之后,堂哥没有走成,和郤续发生冲突?我脑子里立刻脑补了这些画面,心中胆战心惊,如果单挑,堂哥很少有人能占他便宜,所以早上我走的时候,根本没怀疑他能否顺利离开,可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光听李明德说,我也不全信。 对方也似乎知道我对他有所怀疑,就叫年轻人拿了一个手机来放在我面前,他说:“当然,这些只是猜测,具体什么样,我也没长两只眼睛亲眼看到,你打你哥的手机,他如果真安全出来了是最好的!” 我立马把手机拿起来,凭着记忆输入了堂哥的号码,几道嘟声后,那边接了起来。 在接通的那一刹那,我心里还有些小庆幸,但取而代之的是那边的沉默,我开始觉得不妙。 我看了一眼李明德,他朝我摇了摇,示意我不要出声。 可是我急啊,想立刻知道堂哥的情况。 没等到我出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是望秋吗?望秋?你去哪了,你赶紧回来,你哥出事了!” 我整个人都慌了,这是郤续的声音啊,郤续拿着我哥的手机,我哥呢? 李明德伸手把手机挂了,抬头问我:“这下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你哥现在的情况,恐怕很不妙啊!” 033:龙穴宝地 “不行,我得报警!”我还是相信这是个法治社会,发生问题,自然是要找警察! “报警肯定是要报的!”李明德也不拦我,还好心的说,“实话告诉你,前几天石桥镇出了走尸,上面的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问题,找我过去帮忙,我虽然懂这些,但术业有专攻,走尸这方面的问题我不在行,所以我请我另一老朋友过来帮忙,他们现在就在渠城,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发现这些走尸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先是失踪的孙佳莹用张小霏的身体出现在石桥镇,后来就有了走尸,这个张小霏所做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你哥在他们手上,你要做好准备接受最坏结果!” 我接受不了! 堂哥到这里是带我回家的,现在我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下落,身边唯一一个堂哥要是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之后李明德就被那门后的人叫过去了,我猜想就是他口里说的那个对走尸很在行的朋友,也可能就是那个拍了我肩膀一下,让我失去反抗能力的那男人。 后来李明德回来说他们马上要赶过去,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去,我没有拒绝,现在的情况,我也拒绝不了啊,李明德的人,一步不离的跟着我,而我所在的这个地方,看起来也很偏,我想离开,也得先知道这是个什么方位吧? 之后,李明德就叫王肖杭把我从房子里带出来,加上王,一共五个男人跟着我! 看天色也半下午了,我留心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是李家的房子,竟然还是渠城内,只不过是在渠城的一个公园里,李家的房子就在公园中间的一座山腰上,站在大门口,可以俯瞰整个公园的全景以及渠城的街道。 通往山下的是一条环山公路,李明德这一行,有三辆车,他和我上了最后一辆车,前面两辆车已经开走了,下山的风景很好,这是渠城少有能见到有绿树的地方。 “小丽呢?”出来的时候,我没见到谭小丽,总觉得李明德大费周章的把我绑到这里来,说了那么多,表面好像和我是一路的,但又生怕我跑了,是看在谭小丽面子上,现在他要带我回石桥,打的是去找我哥的幌子,鬼特么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我没跟他起冲突,也是没办法,毕竟硬打,他们人多,我打不过,而且还有一个可怕的男人,都不需要动手,就可以轻易的控制我。 等到车子从生态公园的后门出来,朝渠城外开去时,我曾找机会让李明德停车,但对方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也不理我。 这时我更加清楚,李老头带我回石桥镇,有很明显的其他动机,我开始坐不住了,在车里东张西望。 李老头也发现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慢悠悠的问:“你不是要救你哥吗,你就不怕,他已经死在那郤续手里了?” 我只希望李老头是在骗我,堂哥已经安全离开了郤续,现在正在满大街找我。 但如果是在骗我,堂哥的手机在郤续那,又怎么解释? 若李老头说的都是真的,我跟着他们去骜山,也许是救堂哥的唯一机会,即使知道李老头暗藏鬼胎,我也不得不跟他们走这一趟! 到骜山下的时候,都快接近黄昏了! 李老头让人把车停在山脚下,前面两辆车也停下来了,从那上面下来的人,果然有那个拍我肩膀的年轻人,他穿的是一件黑色夹克,黑色休闲裤,登山鞋,手里提着一个老旧的皮箱子,很沉默的样子。 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年轻人,但这些人都不太敢和这男人说话。 “李爷爷,那个人就是你请来帮忙的人吗?”我假装和他一路的样子,想从李明德那探听点消息出来。 李明德眯起眼睛,算是默认。 我又问:“怎么没看见警车啊?” “应该停在另一边吧,上山的路,也不止这一条。”他也不跟我多说,叫王肖杭跟着我,自己走到前面去和那个男的小声说话,不时往我这边看一眼。 “杭哥,上次在修车店多有得罪啊,那次你损失了一个兄弟,也请节哀啊!”李老头那套不出什么来,我感觉王肖杭比较好入手,不过这话说出来之后,怎么听着感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王肖杭吐出一口恶气说:“还说呢,那东西太特么邪性了,小龙死得太惨了,不过这次不用怕了,干爷爷请的这位大师,专门对付那些东西的,谁也跑不掉——” 他说谁也跑不掉的时候,我冷不伶仃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啊! 我就问他:“和你干爷爷一起的那个人真有那么厉害吗?” “我干爷爷请来的人,哪个不厉害?” 王肖杭很得意的说,“我告诉你吧,今天在车站要抓你……”他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的动词用得不当,赶紧改口说:“是我干爷爷请这位薛哥去帮忙,不然我那几个弟兄就得空手而归了!我当时也在,就看见他拍了你肩膀一下,你就动不了了吧?这招太好使了,我要是学过来,那岂不是嘿嘿嘿!” 这厮眼里坏笑着,不晓得yy用这招去看什么缺德事呢。 走到半山腰上我又问他:“现在天都黑了,郤续推着那么大个箱子应该速度很慢吧?” 我发现我们走的这条路上,确实有类似拖拉的痕迹,心头更加确定,堂哥就是被郤续带上山了,脚下的步伐迈得快了点,毕竟时间不等人。 越往大山深处走,能见的光线就越暗,加上太阳已经全部落下去了,周围被参天的大树围绕着。 在这个产煤的地方,通常都是光秃秃的矿山,一座接着一座,这样茂密山林,便透着浓浓怪异。 “就快到了!”王肖杭照着手电,给我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方向。 再往前走个五六分钟,果然就看到很高的灰色岩石壁,他们提到的那个洞口,也紧接着出现。 我问李明德说:“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吗?” 他刚才不是还说警察追过来了吗,我心中一直存在的怀疑,现在更强烈了! 李明德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朝那山洞走去。 王肖杭对我说:“走吧,也别为难我们了!” 我心说糟糕,不清楚这几些人到底来这里干嘛,但不用进洞我也看出来了,绝对不是来救我哥的。 我假装要跟他们走,但等他视线一离开我的身体,我猛地一脚就给王肖杭踢过去,拔腿就往刚才来的方向跑。 王肖杭没想到我这一路都很听话,突然到了这里,给他飞了一脚,整个人不稳趴地上去了! 我没去看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跑,才刚跑出十几面,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我的去路挡了! 我惊了一跳,这人不就是那什么薛哥吗,我吃过他的亏,断不敢靠近他。 “我不管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这样害我吧?”情急之下,我祈求般的对此人说。 这男人无动于衷的看着我,依然挡在前面,不肯让路。 这时候后面王肖杭的人追回来,就朝我后脑勺来了一拳,我当时就感觉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岩洞里面,这个岩洞里面很大,因为常年不见光,十分潮湿,但在潮湿的味道里面,还有其他的味道混杂在其中。 周围的岩壁上,插着火把,而我就被捆绑在一根石柱上,周围有三个人坐在碎石上守着我,他们没发现我醒了,其中一个人还在惋惜的说:“这妞长得不错,要不是李老爷子说不能动她,哥几个倒是可以帮她开个苞的!” 另外一个责备他说:“都到了这里了你还想着那些事,我劝你们还是想想,那天小龙怎么死的吧,那姓薛的看起来确实有点本事,但难保不出什么意外。” “你别想那么多,哥几个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只要我们嘴封得够紧,李老爷子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 “我干爷爷说时候要到了,你们再检查一下,那丫头绑好没有,可不要被她给跑了!”王肖杭走进来给几人说。 他们殷勤的答道:“杭哥,你放心吧,打都是死结,肯定跑不了的!” 王肖杭听后满意的点了个头,就出去了! 我已然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自己的处境,心中十分着急。 “各位大哥,你们这是在犯罪知道吗?我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对今天的事只字不提,我求你们了!” 那几个人听到我这话,感觉很好笑的样子,还对我说:“你就留点口水吧,一会儿那个东西来,没准你还可以对她讲讲,让她不掏你的心,吃你的肉!” 他们说那个东西要来?难道是指陈巧红! 我去他大爷的,这些人要拿我去喂陈巧红! 我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拼了命的挣扎着,想从束缚里挣脱出来,但光是手感觉出来的就知道,我要不马上变成金刚狼,根本就逃不了!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像所有被绑架已知自己就要遭遇厄运的人一样,我脑海里被恐慌占据着,好几分钟时间里,我都只是不断请求这些人放我走,几次之后,我也明白过来,哀求没有用,所以我不再出声,开始冷静下来,我想到越到这时候就越不应该把体力浪费在这些人渣身上,他们刚才不都自己说了吗,这种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 没多久,李明德走进来,他把其他几个人叫出去,这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后,他对着我笑笑的说:“其实,我今天对你说的那些也不全是骗你的,那个偷了孙佳莹身体的张小霏不是人,但帮他的郤续却是人,他们到这里来,也是冲着这骜山来的,因为土壤中矿物质含量高,上千年来这地方难生出寸草,唯有这骜山,它生命力强盛,仿佛是从煤区里生长出来的一颗绿珍珠,其实早在我祖父那一辈迁徙至此,就发现了此山中蕴藏的那股强大的灵气,将周围群山的能量全部吸取至此,这是千年难遇的龙穴宝地啊,那偷了孙佳莹身体的不是人,他到这里来,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这大山中关于生命的真理?我李家的先辈墨守成规,不敢轻易探索龙穴,但我可不同——”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里放光的说:“放心吧,你不会孤单的,你脚下踩的位置,也有几具女尸,不,她们现在应该都变成白骨了,哈哈哈!” 034:阴尸的晚餐 我立刻就听懂了,他是说这骜山上,有种神秘的力量,是关于生命力的,以我的理解,大致如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之法类同。 再看李明德,从第一次看到他那头黑发,就觉得与他那张老脸格格不入,莫非,也是与这骜山的那股力量有关? 他说的我脚下的地方,埋着其他女人的尸骨,我感觉不像是假的,在这山洞里醒过来,闻到那潮湿里带的复杂气味,就让我很是难受,这些死在这里的人,应该就是当初小霏姐要找寻的那些失踪女子,因为一些原因,她们被李明德绑到这里,杀害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确实是最佳的作案地点,当那些女人失踪了死不见尸,而这座骜山,也没有人敢上来,久而久之,那些失踪案就被搁置了! 毕竟,凶手狡猾得很,他选择的受害者,全是那种外地来的流动人口,这些人失踪了,没人会去追查到底的,全国有那么多黑户,那么多在逃犯,谁会想到,这座当地人都不敢侵犯深山,变成了作恶的圣地? 当初王队劝小霏姐不要来查,提醒说这案子水很深,并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查清楚的,王队他们也许早就查到了什么,只是发现这些案子,牵扯到了骜山,还有一些当地无法证实的怪异传闻,所以他们不敢再查下去了! “哎,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老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老头感叹道。 “李明德,我可不是你以前害的那些受害者,我是谭小丽的大学同学,我家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他们绝对会找我的,到时候你也跑不了!”其实我现在连堂哥在哪里都不知道,说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罢了! 李明德又是笑,他的笑容让他的脸格外扭曲,怎么看怎么邪恶! “刚才在我家里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小丽听的,她知道我带你走,是去救你哥哥,也知道是张小霏他们杀了她奶奶,我们到这里来,是替他们报仇的,最后你没了,是怎么没的,是被陈巧红掏心死的,最近大家都知道这里闹走尸,你死了,顶多要算意外,就算最后真有人追究,也会全算到郤续他们头上,哈哈哈!”笑完,他又略带了几分惋惜说:“其实你这丫头身上还有几分灵气,是难得一见的玄术料子,要是没有这些事情,老夫都想收你为徒了,但人总要有得取舍,薛天命要收那具逆长的阴尸,你是最好的引子呀——” 薛天命就是那个年轻人的名字,他们打的是陈巧红的主意,这周围早已布置过了,就在那些石壁上面,用红线挂了许多黄符,每隔一段距离的线上,还吊着铜铃铛。 虽说是铃铛,这段时间里,不时有风从洞口吹进来,那铃铛也左右摇晃,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李明德这时有些兴奋,像每个狂妄自大的疯子,在马上就要得逞之前,他自嗨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听众,开始为我科普说:“受阴邪之气而变化出的阴尸本就难得,我花费了数年时间,想借这里的灵气,造一具阴尸出来,却眼睁睁看那么多尸体腐烂成骨,最后不得不将她们埋在下面,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你不懂的,说来也是机缘,连我都不知道,有人在这山上埋了一具女尸,竟然阴差阳错的逆生长变成了阴长尸,这简直就是天在帮我们呀!” 我愤怒的骂道:“你特么是恋尸癖吗?看见一具活的尸体,那么高兴?” 老头不屑地瞄了我一眼,回答:“你不懂,能炼化她,是所有炼尸人毕生所追求,薛天命是这一辈的炼尸人里面,最有天分的!” 之前,小霏姐说陈巧红变成阴尸,是因为我身上跟的那个东西,而现在,李明德的说法又完全不同了! 不知道哪个说的才是真的,我也没心思去搞明白了,此刻,怎么解救自己,才是紧要的。 我就故意说话去刺激他:“那薛天命是你祖宗吗,他想炼化什么,你就得冒险帮他弄?” 但老东西可精着呢,对我的话完全不在意,继续笑呵呵的说:“你这丫头死到临头还要过下嘴瘾,之前死在这里的女人通常这个时候,都哭爹喊娘的,哎,命这个东西,哪里是想逃就能逃的呢?” “李老头我告诉你,你别引火烧身,那陈巧红的阴尸厉害得很,你找来那薛天命要是收不了呢?收不了你就等着跟我一起死吧!”我也不是吓他,陈巧红的厉害我最有发言权,她可不嫌掏心累,只要是活的,她都不会放过。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成大业,自然要有所牺牲,如果胆小怕事,我今日也不会在这里了,等你喂饱了陈巧红,我们怎么收她,你也是看不见咯!”老头幸灾乐祸的说完,步伐朝山洞外迈去。 我气得不行,冲着他的背影喊:“李明德,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特么害死我,我变成鬼也要你鸡犬不宁,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李明德彻底没人影了,山洞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停止喊叫,用力动了动手脚,希望奇迹能眷顾我,让我挣脱,可奇迹哪有那么容易出现呢? 好一会儿,我听不到外面有人声,周围只有山泉顺着岩壁滴下来的水滴声,明明很细微的声音,却在空旷的山洞里回响着。 这时候,绝望涌满了我的身体,如果我不送谭小丽回来就好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可以吃? 我想到了爷爷、爸爸、堂哥,我的所有亲人,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了,他们一定很伤心吧?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眼泪划过脸颊,抵在了地上。 “叮叮叮——”突然间,山洞里挂着的那些铃铛,响起来了! 我一直以为那些是哑铃,不会响的,但现在证明是会响的,让我的心脏急速跳动起来。 我意识到,这些铃铛不是由风来控制,应是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才会响! 我慌忙将视线移向洞口,有一道扭曲的影子正慢慢朝洞内移动,我知道有东西进来了! 确实是有东西进来了! 是陈巧红! 不知这些人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大阴尸引过来,但那天在公路上,她跳出来袭击我时,我就感觉到了,她有目的的追着我,很急切想要掏我的心脏。 要不是小霏姐他们赶到,我也许早就死了吧? 此刻,陈巧红越走越近,她身上那发酸的腐朽气息扑鼻而来,我眼中万分惊恐,绝望的挣扎着。 眼看陈巧红迈着那怪异的姿势就到了眼前,我心想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这一次的陈巧红比上次又有了变化,她烂掉的头皮好像又长回去了,她的脸部已经看不出任何残缺,之前少的下巴,几乎全部长了回来,如果不是她诡异的姿态,和那吃人的眼神,就远了看,还以为是个活人吧? “别过来!你大爷的,滚开!别过来!”我朝这尸体呐喊着,口水喷到了一米外,如果口水可以击退阴尸就好了,我这样想! 陈巧红无动于衷,但我感觉她听得见我说话,因为她的耳朵动了动! 接着,她就咧开嘴,露出一口尖细的小牙,看!着!我!笑了! 就好像我正要吃一顿大餐前,那机不可失爽意。 下一秒,陈巧红长满尖甲的尸手便朝我胸口位置刺过来,我在死亡前惊吼出声,眼睛也本能的闭上了! “滚开!”我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晓得这山洞哪有个风口,吹出来一阵很强的阴风,我睁开眼时,听到陈巧红怪叫了一声,朝后面退了好几步,刚才那凶残的尸脸,也变得扭曲惊恐! 035:你怕我吗 我左右望了望,发现周围没人,那我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是哪里来的? 现在陈巧红不敢靠过来,而那股阴风一直在我身边旋转着,连周围的山石都被吹得乱飞,我发现那些乱石,离我始终有一段距离,我感觉身后好像站着一个人,又不像是真的人,更像是一道影子,我的视野有限,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确实有什么东西,他的存在把陈巧红震慑住了! “那个丫头应该已经死了吧?”李明德的声音从洞口传过来,有几道影子跟着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叫薛天命的,他进来就发现陈巧红不见了! 我也不晓得陈巧红跑哪里去了,反正她刚才推开之后,就消失在了一堆乱石里面。 “这里到处都是镇尸符,我的寻尸铃还在响,它应该还在洞里,大家小心一点。”薛天命开口提醒他的同伙,声线很低,说不上好听,但这声音很有识别度。 “那丫头还没死!”李明德很快就发现我还睁着眼睛,顿觉得惊讶。 而那薛天命立马也注意到我了,比起李老头的讶异,他眼神里面全是疑虑,慢慢走近时,他对李明德说:“阴长尸没有掏她的心,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辟尸驱邪的法件儿?” 王肖杭在后面自告奋勇的说:“我都搜过了,她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之前干爷爷要我找她脖子上的一块玉都没找到!” 李明德接过话来,“对,她唯一的那件玉器,现在都不在她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 薛天命更加狐疑了,他很肯定的说:“她身上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见他朝我走过来,我很气愤的骂道:“你这杀人害命的恋尸癖,有本事把绳子给我解开,老子和你单挑,保准打得你满地找呀,你个恋尸狂魔#¥%%……” 以我平生之所学,将所有刺耳的话都吐了出来。 这男人面色如初,一副秽语与我而言不过是浮云的样子,更是令我气急! 但他刚到我身边,后面紧接着传出一个男人惨叫声! 我可以说,这叫声让我异常兴奋吗? 薛天命转身看去,是一个男人倒了下去,胸口还多出了一个可怕的血洞,而陈巧红,就站在那人倒下的地方,手里捧着滴血的心脏,撕咬了一口! “不好!”李明德喊了一声,往那些绑着黄符的地方躲去,看样子,也是怕极了陈巧红。 我心想,你这老匹夫不是很牛逼吗,这时候也晓得怕了?躲什么呢,直接上去就是干啊! 只有那薛天命不怕,他看到陈巧红之后,立即从腰上摸了一个小阴锣出来,轻轻一敲,正在吞食人心陈巧红,被这锣音敲得僵了住了,薛天命便继续敲着阴锣,步子轻快的朝陈巧红跑过去。 陈巧红好像就被那阴锣声吸引了,她捧着那颗还未食完的人心,木讷的站着,等她下一次发出声来时,薛天命已将一根钉子,钉在了陈巧红的后脑勺上。 陈巧红的尸体坚硬非常,一般的东西,根本伤不了她,想必那钉子有点说法。 这个过程很快,并且,薛天命扎钉子的手法很特别,他念了一句:“尸解仙尊镇尸令!” 那钉子进了陈巧红脑袋之后,她就不动了,薛天命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攻击他。 李明德见状,和王肖杭一起,从一旁的符线后面走了出来,王肖杭应该是第一次看这么刺激的场面,很是新奇的凑近了去看。 李明德就停在薛天命旁边,夸赞道:“天命,你果然是这一代最强的炼尸人,这么厉害的阴长尸被你这么容易就收了!” 他话音刚落,那个陈巧红的眼珠子诡异一动,一口就咬在王肖杭脖子上,这个过程快得连薛天命都没反应过来,他本来想救王肖杭的,可连敲了几次阴锣,陈巧红都死咬着没放。 李明德惊吓得赶紧退到薛天命后面,大声喊道:“天命,这东西不是被你钉上尸命钉了吗,她怎么把我干孙子咬死了!” 他喊这一声,陈巧红很快松了王肖杭的脖子,朝李明德冲过去。 “她过来了,快想想办法啊!”李明德吓得连连后退,周围的寻尸铃不停响着。 薛天命又从口袋里,摸了一根尸钉出来,他敲阴锣时,陈巧红会有反应,但不完全被他控制,这时候他感觉不妙的说:“这阴长尸已错过了最佳时期!” 李明德听这么一说,抱了很大希望要收的阴尸收不了了,立刻便说:“那烧了她吧!” 薛天命明显不愿意,这阴尸可是千年难遇啊,他又往陈巧红的后背几处扎了好几根钉子,这回还用上了他的血,陈巧红没有再攻击人,但看样子随时都可能再对人下手。 李明德见薛天命几次三番都控制不了陈巧红,开始慌了,他没有后者那么执着,转身就朝洞口跑去。 我赶紧对薛天命喊道:“那老头跑了!他跑了,准没好事!” 薛天命往我这边扫了一眼,他此刻正和陈巧红周旋,没空理会我。 我就更急了,商量的对他讲:“你要是收了陈巧红那没得说,你本事大,但你要是收不了她,我和你都变成陈巧红的晚餐,听李明德说,你也是炼尸界的青年才俊了,留在青山在哪怕没材烧呢,不如这样,你将我放了,我好歹还会点功夫呢,我跟你一起对付陈巧红怎么样?” 薛天命是个偏执狂,根本不听我一句。 “轰动——”一声从门口传过来,我惊恐的喊道:“完了,李明德那老不死的早有准备,他要把山洞诈了,把我们埋死在这里啊,你快给我解开,现在还能逃出去。” 我话才刚说完,那岩洞上方就掉落下来一块巨大的石头,把陈巧红砸在了下面! 薛天命本来也要一起被砸的,他身手敏捷,给躲过去了,看到陈巧红被压在了巨石下,他脸色一变,快速转身朝洞口方向奔去。 “哎,你别跑啊,先给我解了……你们这些人渣!”薛天命这倒是跑了,我还被绑在石壁上呢,这山洞没别人了,我可不奢望陈巧红从巨石下面爬出来给我解绳子,所以我这声喊出了我所有力气。 整个山洞受爆炸影响,开始晃动起来,我周围不时有大石滚落下来,这次我认命了,叹了口气,轻轻将眼睛闭上。 “南望秋,别怕,我来救你了!”有个女人的声音在我面前传来,好像是小霏姐的,我感觉自己听错了,没理,继续闭着眼睛等死。 那个声音又传过来了,她说:“南望秋,有点出息,这还不到最后时候呢!” 紧接着我身上的束缚一空,整个身体从石壁上掉了下来,我睁眼一看了又看,真的是小霏姐站在我身边,她伸手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快点出去,山洞要塌了!” 在这地动山摇的洞里,我来不及顾虑其他,使出吃奶的力往前跑,小霏姐跟在我后面,短短二十米的长度,因为不停有碎石砸下来,我们跑得异常艰难,到了洞口时,发现出口已经被乱石给堵住了,求生的本能使得我徒手去扒那些石头,可人的力量何其渺小,借着山洞内依稀的火光,我看不到任何出口。 这时,周围没有再摇晃了,山石也不再滚落,空气里飘着石灰。 “完了,我们被活埋在这里了!”手掌和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痛,那是我刚才剧烈挣扎扒坑而来的伤口,这时,它们与死亡前的惶恐一起,摧残了我的意志,我无力的往乱石中一坐。 小霏姐去拿了石壁上的一个火把,在被堵上的乱石当中,摸索了一遍,没有回答。 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她认同了我的看法,这刺痛了我最后的求生欲,我坐在乱石里‘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在李老头利用谭小丽绑了我时,我没哭,在知道他们要把我喂陈巧红时我没哭,但此刻,我哭得特别伤心,再没有什么,能比在绝望中痛苦一场更显得无奈了! 小霏姐将手里的火把埋进碎石里灭掉,周围随即被黑暗笼罩着。 我哭声停止了,擦着眼泪对她说:“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洞口被堵住了,这里空间狭小,你需要空气。”她说这话,声音朝我这边靠过来。 我这才有空去想关于她的事,下意识的往旁边的碎石上移过去。 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好像能看见我似的,问我:“你怕我?” 036:小霏姐的真实身份 我吞了吞口水,如实回答:“李明德说你不是人!” “你相信了?”黑暗里她的声音,停在了我的脚前方。 我没有回答,不过答案在我心中是明确的,虽说李明德那老不死的满口谎话,但在他绑我到这里之后,说的那些应是真的,小霏姐确实不是人,她的身体是偷的孙佳莹的。 孙佳莹资料我都看了,我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孙佳莹这个人,她脑死亡后身体失踪了! 没听到我的回答,小霏姐重复道:“嗯,你相信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样自问自答,我有点惭愧。 不管她是不是人,她到最后关头,出现在这里救我,还和我一起,被困在了这里。 而比如李明德、薛天命这样所谓的人,与害人的鬼比起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看我此刻的境地,没有出路、随时可能二次塌陷的山洞,死亡离我不过一步之遥,我还有什么害怕失去的呢? “小霏姐——”我出声唤她,声音带着哭后的哽咽,“谢谢你能来救我,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真的谢谢你。” 在最绝望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放弃了,她的声音出现在这被死亡笼罩的山洞里,这是我唯一生的希望。 我的四周,不时有碎石滚落下来,好在都不很大,也暂时不用担心被砸死。 “陈巧红刚才被一块大石头压在下面了……”差点忘了那个大家伙。 小霏姐说:“那倒不用担心,我刚才看那块石头足有几顿重吧!” 我苦中作乐的说:“她爬出来也没关系,这里被堵得这样死,我们是出不去了!她要是爬出来,咱们三还能凑着一起斗地主呢!” 人!鬼!尸!一个都不少啊! “郤续知道我来找你了,他会带人来救我们的。”小霏姐在我身边坐下,我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一股香味。 之前,我以为是某种女士用的香水味,很清淡,不去仔细闻,也不会在意,现在在这个山洞里,这味道尤其清新,让人不注意都难。 我叹了口气说:“就算他会来救我们,但这山洞门被堵成这样,要挖开需要专业的设备,即使他能找到这样的设备,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 那时候我活不活得到,就看命了! 比起我的沮丧,小霏姐倒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惧怕,她沉默的坐在我旁边很久,听不到任何呼吸声,渐渐地,我感觉这漆黑的山洞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开始怀疑我早已经死了,刚才有关小霏姐的画面,只是死亡时的幻想。 而我此刻,正在死亡的空间里,找不到出路…… “小霏姐?”我害怕的喊她的名字。 “嗯?”她还在,谢天谢地。 我松了口气,小霏姐好像透过黑暗也感觉得到我的心思似的,她告诉我:“黑暗使人盲目,恐惧却是来自内心,你要战胜的不是黑暗,而是你的心。” 我以为不善于表达的小霏姐,其实并非不善于表达。 只是,她不愿意表达吧? “这是你……生前领悟出来的吗?”我问得很小心,其实我刚才就很想问了! 我对身边的张小霏,有一种莫名的信赖,而信赖里面,又多了很强的好奇,我有许多困惑,要统一理出一条线来,大概就是她不是人,她偷了孙佳莹的身体,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使她与这具身体融合。 郤续是人,但她不是人,这证明她死前,是认识郤续的,他们也许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因为执念很深,才会冒三界之大不为,帮她偷尸。 跟鬼提她生前的事,算不算忌讳啊?现在小霏姐都没回答我,是不是这个问题惹恼了她,我有点担心,赶紧声明:“对不起,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早应该告诉你的,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也好——”黑暗里,她的声音很清晰,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觉得她是鬼。 为什么呢,因为以前爷爷常说,鬼的存在形式,是由怨念组成的,它们不像人一样,会有喜怒哀乐,它们所有的出现方式都非常单一,要么围绕着它们生前的某一件事,要么围绕着它们死时的过程,大多数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那种留在人间的‘鬼’,它们说的话也不如活人那样有条理,很多时候,更像是系统设定好的模式。 当然也有例外,人有人的智慧,鬼如果修出了灵智来,也是与人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如果小霏姐真是鬼的话,他应该已经不是普通的鬼那样简单了! “其实你不用告诉我,我也理解的!”我很尴尬,试想一下,有天她睡在我旁边,我们聊得正开心,她突然很认真的对我说:嘿,南望秋,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人,这具肉身是我偷的别人的。 汗,我估计觉得她在拿我寻开心吧?就算我信了,也会吓得鸡飞狗跳吧? “李明德应该对你说了不少,张小霏不是我的名字,我的警察身份也只是为了能在这里方便方便。” 我告诉她:“那些年失踪的女人,全部被李明德害死了,尸骨全部埋在这山洞下面!” “嗯,猜到了!”她道:“郤续无意中听闻了这些离奇的失踪案,他收集了这些失踪女子的资料,发现其中一些疑点,这些女人的命格全部属阴,她们失踪的时间大致推算,接近破日。” 我不懂的问:“什么是破日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便不吝啬的给是讲述:“黄历以十二建星,周而复始,以定吉凶。每年从立春后第一个寅时起‘建’一天一位,按以上顺序往后排,逢节重复前一日,一年共重复十二次,这样刚好保证下一年立春后的第一个寅日为‘建’,先辈们常说‘建满年好黑,除危定执黄,成开皆可用,闭破不能行’,这样,就有了黄道吉日与黑道凶日之说了,破日则是十二建星中的六凶之中的一个时间。” 她说得还算清楚,我也听明白了! “李明德说,他们想在这座骜山上,练一具厉害的阴尸出来,但最终没有成功。” 小霏姐冷笑了一声,指出:“此地虽为龙穴宝地,灵气聚集,不过却不适合养尸,他们选错了地方。” “那他还说那薛什么天命的恋尸狂魔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自己的专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是恨透了那两个贱人,现在被困在这里,能讽刺两句,尽量不省着。 “那也不能说他犯的低级错误,薛天命是吧?看他的手法,应该是养尸道的嫡传弟子了!还有那个李明德,虽然寻龙点穴是他祖家吃饭的本事,但他们判断错了这骜山灵气的原因,它虽是这一片唯一生机勃勃的山林,不过这上面,没有动物繁盛的痕迹,换句话说,植物茂盛,却不适应人或者动物生存,所以他们这些年在这里养了数具尸体,都没有成功。” 被她这样一提醒,我还真觉得是这样,两次上这骜山了,从未听过动物的鸣叫声。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她似乎有所迟疑,在黑暗的空间里,我感觉她面部朝向我,似乎在看我的脸。 我就问她:“那陈巧红的尸体,还是因为我诈的对吗?” 之前听到李明德说,陈巧红诈尸,是因为这骜山独特的地理风水,我还有过庆幸,现在他的说法显然是站不住脚了,小霏姐所说,是因为我血液里的东西,便成了另一个可能。 “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感觉到什么?”我有点懵。 小霏姐没继续往下面说下去,我们又沉默了好久。 “小霏姐?你还在吗?”只要这种寂静到一定时间,我就感到很不安。 “嗯!”她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吐出一口气,不想没有话说,我就继续问她:“既然你查到了这里,你当时对我说,要找谭奶奶问线索,也是有关于这座骜山吗?” “嗯,我在找一个东西,此物已经消失数百年了,从来没人见过它,世间有迹可循的,恐怕只在那画中了——”她的话里,藏这些许无奈,这令我精神一震。 “画?你是说画吗?” “那幅画说起来,应该是郤家先辈所画,但后来屡经战乱,那画便落到了李家先辈那里,李明德的先祖当时也不过是个流离失所的赤脚小贩,他得了那画之后,寻觅到此才发迹,也算是个聪明人,不敢妄图去解开那画更深的奥秘,他在得到那副画时就知道,此物一旦落入有心之人手中,便会遭来横祸,所以他将此物传与后代时定下三个规矩,一是不能将此物公开于世,非家中传人不可见,二是不能将此物用在名利上,不然必会适得其反,三是,若遇郤姓后人,定当将此物无条件相赠。” “郤姓?郤续吗?”我问。 “嗯。” 难怪小霏姐对画的来历知道得这么清楚,也许当时李家的那个先辈得此画时,就是郤家的祖宗立的规矩? 这样理下来,李家也并非是那画的主人,而仅仅是替郤家保管那副画,从而得了点便宜,在渠城立足。 李家的祖辈也都算是比较懂事的,没有破这些规矩,直到李明德这一辈……不得不提,李明德的老子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早看出这儿子是个事儿逼,就把画转交给了养女谭奶奶,这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 所以,谭奶奶当时交给我这画,原本是应该等到郤续来,交给他才对? 可世间之事就这样阴差阳错,不过短短两天时间,中间就牵扯出了一个我。 “既然你不叫张小霏,你生前叫什么?”这是我一直想问的,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那个名字是假的,叫起来就很怪。 她又沉默起来,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郤……”良久,黑暗里,她坦白讲:“我也是郤家人!你可以叫我郤!” 郤,就是一个字啊! “所以你是郤续的姐妹?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她又是沉默,黑暗之中的我,似乎问错了什么。 我困惑问道:“郤,你不想回答啊?” 他接着就回了我一句话,噎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说:“我不是姐也不是妹,你明白了吗?” 037:怎样一个鬼 哎哟我去,我讶异朝着她声音的方向转去,“你该不会是郤续的妈或者小姑之类的吧?” 她只说她是郤家人,又否认是郤续的姐妹,那一定是长辈了! 正在我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时,她十分无奈的叹道:“南望秋啊南望秋,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呢?” “怎么了?”难道我猜得不对吗? “我已经提示我并非郤续的姐妹,难道除了姐妹,就不可以有兄弟吗?”我可以感受到,他是在怎样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肯开尊口告诉我这个事实的。 我听后,眨了眨眼睛,整个人石化了! “兄弟?”唉呀妈呀,“你是男的呀?”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这一点,因为他用的是小霏姐的身体啊,这样柔美的女性躯体里面,怎么可以是一个大老爷们儿的灵魂呢?这是在逗我吗? 啊等一等,我要回顾一下过去。 那次在谭小丽家里,他帮我擦药,我直接将衣服脱了,他非常不自然的转过身去,当时脸都红了,我还嘲笑他来着,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后来,他还责备我一个女人,主动去拉他的手,现在知道才知道真相的我,无论如何去想,也不可能意识到,身边这个美丽的女子,是个男鬼吧? 就他现在告诉我,他是男的,我都有点不信啊! “你真的是男的吗?”我这次十分严肃的问,他必须得亲口回答我。 “我也想找一具男人的身体,可我能借用的身体,需要具备的条件非常苛刻,这一具也是郤续替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呢!” 听他如此坦诚不公,我还是无法一时接受,就用手摸了另一只手的伤口,嗯,很疼。 所以,我一直崇拜敬仰的小霏姐,确实是男的! 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略显焦虑的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我是曾想告诉你的,但时机不对,我那天被李明德引到了纯阳地,煞气将我好不容易与这身体绑在一起灵体给逼了出来,我用最后的意念回去了渠城花园,之后就与那具身体分开了!” 讲到这个,我可以理解为何当时郤续说小霏姐从小患有怪病,一旦发病,身体就招灵了! 这具肉身本来就不是他的,他能融合进去已属不易,后来灵体被李明德算计,逼出了身体,这副肉身自然就死了,也就感受不到呼吸,身体空了,难免不被其他小鬼惦记,郤续后来说,他只要休息好,就可以好转,想必他们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又做了什么,让他从新回到了这具肉身里。 “既然现在你又回到了这具身体里面。”我问他:“你现在算不算活着呢?” 这个问题必须得问清楚,因为对我接下来要讲的内容有关系。 “活着?什么才算是活着呢?”他反而问我,我感觉这话里带了些讽刺。 “就像人一样,会呼吸、会累、会生病和生老病死!”这是我理解的活着。 他想了想,回答我说:“那我不算是活着吧,借用这具身体时,她的主人虽只是脑死亡,但它的各项器官会随着时间慢慢衰弱,到最后,便不能用了,你不是看到了吗,这身体上有很多伤,那其实不是伤,是身体坏掉的尸纹。” 我背后听得一阵发凉,难怪他将自己的身体捂得严严实实,原来除了挡住他身上那些绑定灵体的咒纹外,还为了挡尸斑。 “怪不得,我一次都没见你吃过东西——”我恍然大悟,之前每次叫她吃东西,她都推脱说自己吃过了,而我们之中从没人见过,郤续的解释是,她挑食! “怪不得,你躺在我身边,跟个死人一样,原来你真的是死……”我感觉这话说出来太赤luo了,赶紧收住,开始同情他起来。 毕竟他是郤续的兄弟,相信年纪差距不大,年纪轻轻就死了,那是英年早逝! 我不失礼貌的问:“能告诉我,你怎么死的吗?” 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就直接不答。 我能理解,毕竟谁会没事把自己伤心事拿出来说呢? 我就换了法子问他:“既然这具身体是你借的,你可以随时出窍的吧?那你现在要不要灵体出窍,出去通知外面的人来救我们?” 肉身是被困在了这里,灵体应该不会被困吧?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应该也有考虑这个问题,十分确定的回答:“我可以出去,但这样,这具身体,便再不能用了!” 接着,他又顾略的说:“而且我要是离开这里了,你……” “我什么?” “没什么!”感觉得到,不管是他以小霏姐的身份,还是他自己,都是一个不会过多言谈的人。 此刻他从身上摸索了一番,一道亮光从他手里照出来。 突然有了亮光,我有些兴奋,那是车钥匙上的一个小灯,光线不是很亮,但足以看清楚此刻的境地。 他把小灯递给我,“郤续的,你拿去吧!” “这灯能亮多久呢?”看样子亮不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郤没有看我,面淡如纸。 他虽挂着女人的面孔,在知道真相以后,我却很难再将她看作女人了,她的姿态、神韵、动作,都不像是女人,这也是为何之前我总觉得小霏姐帅、酷的原因。 我就这样盯着他的脸看,好像这样看得久了,就能知道他本来面貌一样。 我想,他既是郤续的兄弟,那他们应该长得很像吧?郤续长得不错,算是一表人才。 “哎,真是可惜了!”我叹气,大好的青年就这样死了,死后还要折腾别人的尸体。 郤发现我在看盯着他看后,是在为他惋惜,后悔的讲:“我不应该把灯给你的。” 因为诸多原因,我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觉得如果鬼都是像他这样的话,这个世间就太美好了! 我把小灯关上,他带着疑惑,“你为什么要关掉?你不是怕黑吗?” “只能亮几个小时,我要省着用。”我回答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我堂哥发生什么事了?” “他早上偷偷跑到孙佳莹在的房间,恰好那时我的灵体准备归位,你那只玉观音的煞气,冲撞到他了,郤续守着他,他身体强壮,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会生一场病。” 可能是早上我去车站时,堂哥断后,偷跑到那屋拿我的包,然后给他撞个正着,他也是够倒霉的,好在现在得知他没有生命危险,总算在我死前,给了些许安慰。 我没把自己对死的恐惧讲出来,我自发自内心的对郤说:“比起黑暗,我更害怕独自留在黑暗里,郤,如果我死了,灵魂会被困在这里吗?” “你不会死的!”他很笃定的说。 “为什么呢,我的运气也该用完了!”从我出生,接生婆抱着没有气息的我那刻开始,我的出生,就带来了死亡,幸运让我活到了二十岁,想来也用完了! “没有为什么,你不同!”他说我不同的语气也很不同,好像他认识我很久了似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是鬼啊,好不容易偷了一具身体,到这石桥镇来寻找那副先辈留下来的画,按照他说的,我只是恰巧出现在这里,没有后面这一系列事,应该不用再见面了吧?他为什么要来救我呢?当他回不去孙佳莹的身体时,我和堂哥不就选择了离开吗? 郤回答我:“你爷爷在电话里对郤续说的,都是真的!郤家与南家颇有渊源,但并非是我们的爷爷辈认识,这要追述到很多年前了;这些,是你爷爷应该对你讲的,改日你若见到他,亲自问他吧,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你和望夏都是南家的子孙,但你们却完全不同,不过,这么多年你爷爷都没将真相告诉你,必然是有他原因的。”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至少一部分是。 外面的夜已很深,这全是岩石的洞穴中,阴冷刺骨,我将疲惫的身躯靠在凹陷的乱石中,轻声问他:“郤,我好累,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好!”他回答得干净,我便闭上眼睛,不多久感觉他把身体靠在了我旁边,“石头太硬,你把头靠在孙佳莹大腿上吧。” 听着这句话,我心里酸酸的,他用了别人的身体,却总不是那个人。 他是怎样一个鬼,竟然让我觉得比人还可亲呢?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可以随时离开这副肉身的,他不走,只是不想将我一个人留在黑暗里。 我闭上眼睛,眼泪悄悄划过脸颊,我在想,如果我就这样死了,郤就会离开这个山洞了吧? 而我死在这里,我的肉身得不到安放,就会永远留在这个漆黑的山洞里…… 048:李家密室 这声音是郤! 看郤续昏迷不醒,我以为郤已经不在了,听到他的声音,我原本很开心,但听到他这句话,令我不安。[] 整整**过去了,郤续都没醒,郤也没有再在这具身体里出现,必然有其原因。 “你说,我记着!”我没有多问。 “我昨晚对付的那个东西,现在在郤续的身体里面,如果再不将他请出来,郤续就会有生命危险,这东西因为李家犯下的错误而出现,它非鬼物,而是附在那副古画上的画灵。因它生性顽皮,但却非常衷心,它只效忠那副画的主人,当时李明芳将画交给了你!”郤坐靠着**沿,感觉他控制这具身体,有些吃力。 我听了他的话,更是震惊不已,“你是说,我现在是它的主人?” “不过,你们并没有真正建立过契盟之约,所以你第一次叫它出来非常麻烦,你首先要找到那副画,今日午时之前,找一个至阴之地,将郤续的身体放在那里,然后用食指指尖血,画于郤续的眉心将它换醒,它不一定会出来见你,但你必须得让它出来见你,它出来之后你要与它交流,让它听你的话,从郤续身体里出来……” “那它会不会害我啊?”李家的那些事,全是这东西搞出来的,可见其凶残程度。我十分担心这点。 “它不会害你,但你以外的其他人最好不要出现!”郤的声音开始变得很小声,也不如之前清晰了! 看到他身体朝**上倒去,我忙过去扶正他问:“郤,你会陪着我一起去吗?” “不行,我在续的身体里,留得越久,对他的伤害越大!”他解释道。虽脸上没有表露,但能觉察出,他不愿郤续出事。 毕竟,郤续是他兄弟。 如果,他能随意上郤续的身,就不必等到昨夜那么危机时刻才出现了! “那如果……如果我要找你的话,要怎么找你?”我埋下头,问这句话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时间溜走了两秒,我小心翼翼抬眸去看他。 那虽是郤续的脸,但能明显从上面发现属于郤神韵,淡目冷眸,毫无征兆的洞察了这一切。 “你回答我呀?”我始终还是个急性子,像郤这样鬼的节奏,让我更加捉急。 “找我?”他面眸无动,只是看着我。 为什么郤续用这张脸看我,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郤用这张脸看我,我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似的。 “嗯。” “你不必找我!”他干脆的甩了一句。 我不明所以,“啊?” “我要走了!”然后他就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棉、花‘糖’小‘說’) 我觉得他这样不行啊,很打击我的自尊心的,我赶紧凑上去,“哎,郤你别走” 郤续的身体不动了,郤已经走了! 我有点生气,果然人和鬼是有代沟的,就平日里我走在路上,跟路上的陌生人笑笑点个头打招呼,人家也知道回应我哥微笑。 这只鬼,完全就不食人间烟火嘛! 想一想,也没错,他又不属于人间的,没有了孙佳莹的身体,郤哪里还能在我们面前蹦跶呢! 我现在不应该去想郤的事,我看向躺在**上的郤续,刚才郤传的话,再一次在我心头亮起。 原来郤续一直不醒,是那东西跑进他身体里去了,昨晚关老爷确认厨娘身上干净了之后,郤续就晕倒了,说明画灵从一个容器,转移到了另一个容器中。 但不可否认的是,郤确实压制住了这只画灵,不然现在李家的人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死呢! 这就应了当年李家先祖为后代定下的那三个规矩,妄想开启此画之谜的人,将祸事缠身,家宅不宁! 我想谭奶奶保存此画之时。是没有见过这只画灵的,因为它一出现,预示着灾难,另一方面,也可以解释为何当初郤续听说李明德死后,很积极的要去李家查看尸体,他当时就有自己的猜想,还断言。若他猜测属实,当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对付作怪的东西,他是知道这画灵存在的。 我也很清楚,不管是郤续还是郤,他们都是为了那副画,才来到这里的。 按照郤所说,若我不这样做,郤续肯定死定了。不为别的,郤救过我,我在山洞里,也是郤续把我挖出来的,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而且我现在时间紧迫,午时之前,就得做完最后一步,而在此之前,我还必须先找到那副画! 昨天李家那么多人都在找那副画,我去哪找那副画啊? 在等堂哥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抠破了脑袋想,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过我找到了我的玉观音,赶紧戴到脖子上,不管怎么说,它是保护我的。 堂哥从外面回来,给我带了一盒冷掉的饺子,也不晓得他买了这饺子跑哪里去了,我无心吃,赶紧把郤续的情况告诉他,让他给我分析一下。 他听后,沉思了片刻,断言:“我觉得那副画,还在李家!” “怎么说?” “你想啊。李明德没死前那么宝贝那副画,不一定将它贴身放着,但绝对绝对不会让它离自己太远!”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包里的钱,就知道堂哥为什么这么肯定的说这个话了,他那么宝贝那些钱,就恨不得睡觉都抱着呢! 我是想问他那些钱是怎么回事,心中衡量过后,觉得还是找画比较重要,所以就忍住没问。 这时候堂哥又开始展现他的推理天赋了,“我猜,李家的宅子里,一定有个暗格或者密室,这个地方,估计只有李明德知道,不然昨晚李家都死成那样了,都没听人提过密室,证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我觉得他说得有理,“我现在就再去李家,但是要想什么办法才能去找那个密室呢?郤续又不在,李家人肯定不会让我去找的。” “这还不简单,直接告诉他们,如果不把那画找出来,等郤续一死。那画灵从郤续身体里跑出来,绝对回去找他们叙旧,你看他们还敢说什么!” 想想也是这个理,李家通过昨晚那件事之后,只怕早就吓破胆了! 决定好,我们就打算再回一趟李家,因为堂哥和我都要去,不放心郤续在家里,所以就带上他一起。 要出门的时候,堂哥的响了,他摸出来一看,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奇怪,然后他把电话挂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出去干嘛了,便随口问了一句:“谁打的呀?” “未知电话,谁特么知道是谁,天天广告那么多。”他把揣进裤兜里。进去次卧里把郤续背出来。 “那要是爷爷他们打来的电话呢?”都这么多天了,爷爷他们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能不急吗? “我心里有数,先把这姓郤的救了吧!”堂哥背着郤续就进了电梯,我不好再多问,但心里很肯定,他有事瞒着我。 我们是早上十点正到李家,车子停在大门口,李家的大门紧闭,好在他们的人都还在,敲门就开了! “谭小丽,你没走啊!”看到开门的人,我有点吃惊。 “没走,昨晚太晚,我也没车,出不去,舅公家现在一下子多了两个……”她有点忌讳的说:“现在没出什么事,但是乱成一锅粥了,我留在这里看能否帮衬一下!” 她是好心,我也无心去过问其他,来这里不是跟她聊天的。 堂哥和我往里面走,我对谭小丽说:“李家的事还没完,你去叫你那几个表叔来!” 小丽点头,马上就跑进去了! 李家墙院各处,还挂着办白事用的纸花和白灯笼,走到哪,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让人压抑得很。 进了内院里,就可以看到他们家请客搭的棚子了,堂哥把郤续稳妥的放到那边的沙发上,这时候,李永泰和李永祥大步朝疾步朝这边走来。 “是你们啊!昨天你们过来,因为家里的这些事,实在待客不周,请多多包涵。”经过昨天那一遭,他们也亲眼看到,是郤续解决了最大的麻烦,所以他们对我们也客气了很多。 李永祥看到郤续昏迷着,拿不准情况的问:“这位郤兄弟是不是昨晚那件事消耗太大了?怎么还没醒啊?需不需要我帮你们一下渠城的医院,我认识他们院长……” “要是医院真能解决问题就好了!”堂哥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说:“那东西在郤续身上,郤续要是死了,那东西就跑出来了,你们家一个都别想跑!” 他这话一出来,李家两兄弟脸色就全变了! “大兄弟啊,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昨天郤兄弟不是把那东西给收了吗?” 李永泰在旁边重复:“对呀,关老爷也说了,那东西被收了!” “关键问题是并没有!现在我们过来,也是想解决事情,必须得找到那副画!” 李永祥为难的说:“可是昨晚我们家中里里外外都已经找遍了,根本就没有那副画呀!” “李永祥!”我喊他的名字,“我们不是跟你说着玩的,这画要是找不到……” 他也很着急,额头皱出几条线回答:“如果我知道那画在那里,我早找出来了,不然我留着干嘛?那画已经把我们害得够惨了!” 我看他也确实不像在说假话。堂哥在旁边提醒说:“你们家宅子有没有什么密室?” “密室?”两兄弟互相看了看,不甚了解的样子。 “这宅子确实有一间密室,不过在六十年前修筑这个宅子时,就已经封起来了,昨天我已经查看过了,那密室并没有被打开过,相信李明德生前,也并不知那密室的存在。”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右边的院门处传来。光闻其声,已知道是关老爷了! 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原来还没走,他曾亲自与李先合为这处宅子布风水局,对这宅子的结构,自然最为清楚。 时间每过一分秒,郤续就离死越近一步,我很着急的说:“万一你看错了呢,既然有密室,我们就不能放过,赶紧进去找画吧!” “说了那密室没被打开过,就没被打开过,你们不信,可以去看看!” “看就看!”堂哥干脆的说,就请李家两个小辈,帮忙守着郤续。 关老爷也不食言。带着我们几人朝李家右边的偏院而去,那里有一间堆放旧家具的房间,在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那画上是一匹老虎,因为年代久远,画上布满了灰尘。8☆8☆.$. 关老爷向我们指了指那画,堂哥大步过去。将画布解开,就发现后面用青砖砌墙的痕迹老旧,绝不是近期打开过的样子。 “看到了吧?老身没骗你们吧?” 堂哥用拳头去敲了敲墙面,带着疑惑说:“既然是一间密室,干嘛要封起来呢?” 而且一封,就是六十年,我心头感叹,还是以前的房子考究啊,经过这么多年,看起来都很结实,在这种豆腐渣工泛滥的时代,是多么可贵呀! 关老爷不搭理堂哥,转身对我说:“昨晚,你看到了郤大少抓出来的那东西了吧?” 我感觉他知道什么,也就承认了,毕竟这老头不好骗。 “看来,确实如此了!”关老头看着我的脸,深意的笑了笑。 049:真正的破局者 这老头瘦骨嶙峋的身体里,有种从岁月中历练出的逼人气息,我不解问道:“关老爷爷,你指的是什么?” 他语气突然一变:“那画里的东西是你招来的!” 周围的李氏兄弟一听,立刻横眉怒视看我。. 我这才是太阳了狗啊,立刻强调道:“关我什么事?明明就是李明德自己不听祖训,打起了那画的主意,才招来横祸!” “是吗?那画中的东西确实厉害,但若没有活人帮忙破我设下的风水局,那东西也别想作祟!” 关老爷对他的局非常自信。不过他说得没错,光是前一晚上找出来的那古铜镜、开棺衣啥的就证明,这不是画灵干的,是人破了局,画灵才趁机大开杀戒! 这个人是谁呢? 李家兄弟听了关老爷这话,本身就对他言听计从,这事又关系着他们身家性命,立刻变脸,叫他们请的那些壮汉来把我们围了! 这时候,关老爷还对李氏兄弟说:“你们李家那副古画中,藏着一只画妖,此画妖灵智单一,因画而生,只听画主差遣,这丫头是唯一一个看得见那画妖灵体的人。不是那画妖的主人是谁?” 李家兄弟听说,原来是我的画妖害死了他家三口人,还炖了他爹肉给他们喝,那杀人的怒火,立刻就要燃起来了。李永泰喊道:“把他们绑了!” 堂哥挡到我面前,手里已多了一把锋利的,“谁敢过来我插死谁!” 那些人都见过堂哥的厉害,也听说了我是画灵的主人,所以只是围过来,并不敢妄动。 我来这里,可不是跟李家人拼死拼活的,郤续还等着我救呢,赶紧解释道:“李家两位大叔,天地良心,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有那什么画灵的存在,而且你爹死的时候,我还被你爹堵在骜山山洞里面生死未卜呢,你们自己算算时间,我怎么有可能来破你家这风水局?破这局的人,必定另有其人!” 李氏兄弟听后,猜忌的看着我,一时也不敢肯定我说的是否事实。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关老爷便冷笑一声道:“废话,要破此局岂是一朝一夕,那古铜镜需要在雨天酉时放置于门厅高牌之后,开棺衣则续待三日后卯时盖在正屋第二十七行瓦片之下,亡人骨也要再等三日,并且破局也需要些时间,自然是李明德绑你去骜山前就完成了,你敢说不是?” 堂哥指着关老爷骂道:“你个糟老头贼喊捉贼!我妹就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是他李家亲戚的同学,无意间到了这里,接受了她***一副破画,她哪里懂你这些风水破局的东西?我看就是你这老东西知道里面有只不得了的画灵,想占为己有。所以自破了李家的风水局,欲杀人夺画,现在知道画灵有主子了,就想借李家人的手,搞死我妹。自己上位?” 我脑中一个响亮,堂哥这些推测,不无道理! 李氏兄弟原本比较相信关老爷的话,但现在听了堂哥的话,也有动摇。但他们又不敢质疑关老爷,就不敢多说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大声对李家的人说:“我第一次到渠城来,是因为谭小丽,我和她同窗三年,她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问问她,我可懂一点点风水知识?” “小丽呢?”李永泰问。 刚才小丽都还在,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即使没有小丽的作证,李永祥心里还是有点谱的,他勾着背商量的对关老爷说:“老爷子,我看这破局的应该另有其人,如果这位望秋小姑娘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那画妖控制住啊!” 关老爷老眼一厉。对李家人不信任他的话很是不悦,“那画妖只听她差遣,她又何须多此一举到这里来找什么画?那画在你家宅子中找遍都没有,以老身看,她昨夜发现郤少收了画妖,坏了她的计划,便让画妖控制了郤大少,现在又给你们把画妖送回来了,你们大祸临头还不知道!” 我简直太佩服这老头的逻辑能力了,几句话,就让我的动机和嫌疑增加到了九层。 我说:“天地良心,那画中之妖我和他可不熟,昨天也是初次见面,感觉还遭透了,我要是能命令它。还跑这里来找画做什么?我直接叫它出来,把你们一个个弄死得了!” 堂哥接过话来说:“没错,我妹真要是这老头说的这样,能指挥那画妖,现在喊出来弄死你们也就是分分秒的事,昨晚你们也看到了,这老头哪有本事镇住它?” 关老爷听到堂哥这话,气得手杖杵在地上‘咚咚’作响,这还是头一次看老头动气成这样,事实证明。堂哥的嘴毒程度,完全就是最强王者级别的! 关老头说:“那画妖是被郤大少的玉门给封在了体内,这丫头绝对是想把画妖给放出来,所以才跑来急着找画的!” 我勒个去啊! 这话我竟然无力反驳! 我看了看堂哥,他也发现我词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好,望秋,李家的孙子不相信你,耽误了时间等画妖跑出来,把他们一个个整死,这个姓关的老头肯定也跑不掉!” 李家人这下不知道相信谁,李永泰脸上的冷汗直冒,他看了看他兄弟拿主意:“永祥,你说呢?” “爸!爸!不好了!小妹不行了!”这时,从内院子里跑来个年轻的小伙,喊李永泰爸,应该是他儿子。 李永泰一听,就跺脚,赶紧往内院子里跑去。 李永祥马上问关老爷:“老爷子,那画妖还在郤少的身体里呢,怎么家里又出事了?” 关老爷狠厉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已经确认是我干的了,不久,李永泰就抱着一个十来岁的丫头哭丧着脸跑出来,嘴里喊着:“老爷子,快救救我闺女吧!” 那女孩闭着眼睛,已失去了知觉,一脸发青,感觉上就没救了! 关老爷是厉害的风水师,也懂医术,伸手帮女孩把了脉,只见白眉微紧,十分遗憾的摆了摆手。 李家人又求了几声,关老爷只说:“已断气了!” 李永泰就把女孩的尸体放在地上,提了旁边一根板凳就朝我冲过来。关老爷伸手把他挡住了! 我有点吃惊,这老头刚才还在怂恿李家人把我们抓起来,现在态度怎么又变了? “老爷子您别拦我,她害死我爸现在又害死我闺女,我非把她弄死在这里才能救我全家!” 堂哥挡在我面前回答:“你倒是来啊。看谁弄死谁!” 关老爷依旧没让他过来,只是视线扫过地上女孩的尸体说:“你女儿的死,另有说法!” 看来,关老爷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转**度的。 这样,我又有点看不懂了,关老爷发现了什么呢? “永泰,你女儿今日都做了什么?” 永泰擦了眼泪,回想起来,“家里出了这些事。我们都忙着料理后事,所以让晚辈们都一起呆在后面的院子里,不要乱跑!” 关老爷就杵着手杖说:“过去看看。” 然后他们就去后院里了,剩下我和堂哥,两眼一傻。我问他:“李家没有古画,现在怎么办啊?”,o 堂哥摸着下巴嘀咕道:“我不解的是,李家怎么又死人了,那画妖明明就还在郤续的身体里,难道这宅子内,还有其他东西?” “你觉得关老爷真是那个破这里风水局的人吗?”我问他。 我分析道:“既然,画妖出来杀人,是因为有人先破了这里的风水局,关老爷认为是我们,我们又觉得凶手是关老爷!那如果……”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之前我们一直没想到的,不由得后怕起来。 “破局的人必然不是我们,但要是也不是关老爷呢?” 堂哥顺着我想到的这个点琢磨道:“如果破局者另有其人,他要达到的目的,自然是让李家断子绝孙,他不可能就此收手,而现在画妖被锁在郤续的身体里……” “郤续!”堂哥脸色一变,转身朝郤续所在的那边跑去,我跟在他后面,刚才请李家人帮忙看着郤续,后来关老爷将矛头指向我们,接着李永泰的女儿死了,谁都没有过多注意昏迷在远处沙发上的郤续。 等我和堂哥跑回来之后,郤续已经不见了! 050:别过去 郤续不见了,我急得猛抓头皮,画妖还在他体内,郤续不可能自己又醒过来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会是谁带走了他? 我问堂哥:“刚才我们去找密室时,是叫了李家的几个人帮忙看着,会不会是李家的人把郤大哥弄走了?” 堂哥撩了袖子,气势汹汹的说:“进去找他们!” 于是我俩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内院去找人,李家的人,这时候全部在里面,关老爷在询问李永泰女儿死前的细节,他的那个叫方子的跟班也在——《读《书,.2■3.o⊥这人前晚上,手被烫伤了,今天穿了一件短袖衬衣,被烫伤的地方十分难看,见我们进来,警惕的跟在我们身边。[.超多好看小说] “郤续被你们弄哪儿去了!”堂哥一眼就在人堆里找到了刚才帮忙照看郤续的几个年轻人,他们都是李家的小辈。 其中一个人回答道:“刚才大伯说要抓你们起来,我们就全部过来啦!” 关老爷的脸色有变,从人群里走出来问:“郤大少不见了?” 堂哥对他非常不满的说:“就刚刚不见的,关老头,是不是你叫人把郤续给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找不到郤续……” “行了!”关老爷喝了一声,也不在意他的不恭敬了,只对其他人说:“宝丫头的死,与昨天死掉的两个都不同!” 宝丫头就是刚才死掉的李永泰的女儿。 李家人原本以为,宝丫头的死,跟昨天李永钢和***死相同,这会儿听关老爷这么一说。都没理解到里面的意思。 李表舅说:“钢子是肠子绞烂死的,明云是自己把自己捅死的,宝丫头的死,确实跟他们不一样!” 我从刚才关老爷突然转**度,说宝丫头的死有其他说法分析,关老爷说的意思是。宝丫头的死,凶手不同。 之前李家的三人,都是被画妖弄死的,李明德的尸体还被煮来给大家喝了,但宝丫头不是画妖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关老爷在给宝丫头把脉时,应该发现了什么。 我走过去问他:“关老爷,从宝丫头的脸色看,她应该是中毒死的,对吗?”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我,那精亮的老眸看我一眼,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既然宝丫头是中毒死的,这种手法,不应该是那些脏邪之物,而更像是人干的! 如此说来,下毒之人,与把郤续藏起来的人,是同一人,而且郤续才刚刚不见,那个人一定还在李家宅子里。[] “叫人去把前后门封死!”关老爷马上指挥道,反应还算快。 李永泰为女报仇心切,不甚明白的问:“老爷子,那这凶手不是望秋和他哥吗?” 老爷子没回答,只说:“把前后门封死,谁也不准出去!封好之后,方子你和李永昌守着前门,永泰你和望秋哥你去守后门。”说完,他也晓得望夏可不是那样好指挥的人,专门客气的说了一句:“望秋哥哥,你们要找的那副古画一定在我们要找的这个凶手手中,老身希望你,可以一起帮忙把这个人逮出来。” 堂哥不服管,但也知道关老爷这样安排是良苦用心,一来,既然凶手就在这里,证明凶手很可能就是李家人。二来我和堂哥刚才进来就和关老爷一起,郤续不见后,就已经排除了我们的嫌疑,前门有老头子信任的方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所以后门让堂哥去。 看得出来。关老爷有几分急切,因为他一直对那个破他风水局的人耿耿于怀。 方子他们立马就分开朝前后门去了,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郤续找出来。 李家宅子修在公园里,十分偏僻,又在半山腰上。想下山,必须得走沿山公路,李家宅院修的位置十分好,能看到下山的好长一段公路,如是有人或者车经过,是肯定会发现的,所以我感觉,郤续还在这里。 只是这宅子不小,进门一个大院,有几间房子,都不住人,在进来左右两个偏院,各有六间房,这些是客房,再进去,有个小花园,花园的东西南方向,各有不大的两个小院。主要住李家自己人。 李家这么多人,也不是全住这里的,平时常住这里的是李明德、李永祥以及那个表叔一家子,还有死去的李明云和李永钢。 今天在这里的就是姓李的一大家子人,因为昨天出那么多事,怕分散了之后再出祸事,所以还不如全部都留在这里,互相有个照应。另外昨天控制住了画灵后,关老爷又重新在房子周围布了些局,可以让这里暂时不会被脏东西惦记。 关老爷指挥着李家人从最里面的院子往外找,我发现谭小丽也在这,两眼都哭红了,一问之下才晓得,她和死去的宝丫头关系特别好。 “你和我一起找吧,顺便我再问你点事。”把凶手的嫌疑缩小到李家人后,我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是他们家的谁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再则。李家人我是差不多看了个大概了,但谁是谁我分不清楚,谭小丽应该都认识,所以我问她:“他们喊的李表叔是李先合的侄子吧?他一直是跟李明德住一起的?” “他叫李明康,是我太姥爷的亲侄子。”我立刻就明白这关系了,也就是李明康的父亲,是李先合的兄弟,他就是李明德的堂弟了,就像我和堂哥的这种关系,只是他比李明德年轻许多。 我突然想到,前几天堂哥给我说的那些话,说在古时候。他就是嫡长子,而我这种庶出的地位就会比他低很多,不说李家这样还比较传统的风水世家,就现在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因继承家业的各种纠纷层出不穷,所以在李家,这种利益争斗应该更严重吧? 我第一次在谭家村见到李明康,他就是跟在李明德身后,像个小跟班似的,他一把年纪了还住在李家,李明德自己的儿子都在外面干出了一片天地,为何他就没有出去自立呢?反而一直依附着李家生活,我试想着,若我是他会是怎样的处境,那必然是人在屋檐下,自然要看主人的脸色过活。 “望秋,你不会是怀疑李表叔吧?”谭小丽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就直接问:“李明康成家没有?” “成了,但后来他老婆生病死了!” “那他有孩子吗?” “有啊,一对双胞胎儿子,就刚才帮忙照看你朋友的那两个运动服男生,今年好像要高考了吧!” 谭小丽一说他儿子还帮忙照看郤续,我心头对他的怀疑更甚了! 要说李明康也姓李,往他们李家上面一辈来说,当年也是有资格继承李家家业的。 但如今,李明康和他儿子相依为命,默默无闻的在李家生活着,再看李明德的几个孩子,一个个的出人头地,各种风光,作为一个男人,难道就没有眼红过吗? “这李明康应该也是懂风水的吧?” 谭小丽如实说:“是呀,李家人都懂一点,李明康好像还蛮有天分的,李永祥在外面接了很多单子,都是他帮忙搞的,可以说李永祥现在名气大了,全是他的功劳!” 我觉得李明康有很大的作案动机,只要李明德这一脉没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李家家主,拿回本该属于他的名声。 “李明康住的屋在哪里?” 谭小丽指了指东边的小院,“我带你去!” 我们到时,李明康住的院子。刚好被搜过了,他们说里面没有发现郤续。 “没发现?”我表示怀疑,如果郤续没被藏在这里,会藏哪去? “李明康呢?”我大声问这所有人,他们看我,也是一种‘你又想干嘛’表情。 而我想的是。从刚才到现在,我没看到李明康,若郤续没在这里,李明康肯定把郤续带到其他地方去了,要是我的所有猜测是对的,他就是破局人,那么他应该会试图杀了郤续,把里面的画灵放出来,所以现在每分每秒都很紧迫。 没人回答我,我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挨个院子的找。谭小丽原本是跟着我的,但她跑得慢,很快就被我甩在了后面,我也是累得满头大汗,在看头顶的太阳,热气一波又一波的扑过来。我把外面的衬衣脱下来拿在手里,抬头一看,自己竟又回到了那间藏有密室的杂房了!8☆8☆.$. 我记得,当时我们一行人从那里出来时,门被锁上了,可现在门锁挂在一边,显然是有人又来,将它打开了! 我看了看身后的院门,李家的人还没找到这里来,我也等不了他们,立刻推门进去。 现在是正午,但这间房子修在一颗大枣树下,太阳照不到,里面阴凉得很,什么柜子书架之类的杂物太多,光线很暗,如果里面藏了人,并不可能一眼发现。 不过,我很快注意到角落的一个红漆书架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影。 “李明康”我轻缓的摸出口袋里的钢刀握在手里,喊他的名字。 那个人影没有回应,我有点急,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还是有六成握拿下他,所以我咬了咬牙,朝那边过去。 但我刚朝前走了两步,后面有人用力拉了一把我的辫子,紧接着,有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告诫我:“别过去!” 051:有名堂的井 (.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新最快最稳定)我回头看去,发现郤站在我身后,准确的说,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透明的影子, 但他那张漂亮得无法用人类词汇形容的脸,我还是看得真切, 刚才那个声音,便是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来阻止我,自然有原因,我问:“郤,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李明康在里面,郤续也……” “李明康已经死了,”郤很肯定的说, “死了,怎么会,”我想了那么多,不管是从动机还是时间上算,李明康都完全有可能是背后破局的人, 可是现在郤告诉我,李明康死了, “他怎么死的,” 郤看了一眼那个阴暗的角落,又望了一眼房门外, 烈阳正在天空移动,有阳光从打开的门缝里满满照进来, 郤怕阳光,他朝我走过来,我感觉他钻进了我的身体,最后就看不见了, 我摊开拿着钢刀的手,并没有觉得不适,但我脖子上的那块玉发出了一道淡淡的光,难道郤进到这块玉石中去了, 这让我想到前一晚上,郤续就是摸着他脖子上的玉,才将郤召了出来,想来,玉器都拥有一定的灵气,所以作为灵体的郤,更容易附在玉器上吧, 我又看了看那个阴影,既然郤告诫我不要过去,证明那里一定有什么危险,我便准备从房间里出去,有人从外面进了来,是谭小丽, “望秋,你跑得太快……” “嘘,”我给她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书架后面那个影子, 谭小丽害怕的捂住了嘴巴,瞪着圆圆的眼角看着我,好像在问我怎么办, 我提示她先退出去,这杂房也就一个门,我们去门口堵着,等李家其他人过来,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后,谭小丽害怕的问我:“望秋,那里面是谁啊,会不会就是在背后的那个凶手,” “也许吧,”我目光死死盯着那门,疑惑越来越重,若郤说的是真的,李明康死了,先不说如何死的,李明康肯定就不是那个凶手了,我之前的猜测,将全部推翻,凶手另有其人, 我问道:“小丽,李家人除了李永祥,还有谁是风水师,” 谭小丽想了想,摇头回答:“其他人都应该是略懂,但真的入了门,可称为风水师的,没有别的人了,” 这个破局者,必然是对风水特别了解的人,不然关老爷的这个风水局,怎么破得了, “望秋,我们要一直守在这里吗,”谭小丽和我一起等了两分钟,李家的人还没搜到这边来,那个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她脸上露出点焦急, 我仔细看着她的脸,汗水在阳光照耀下,晶莹透亮, “小丽,”我喊她的名字, “嗯,”她目光不时看向杂房门,生怕里面的那个‘人’马上出来了, “你说,我当初要是不送你回来,这里还会发生那么多事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晚上我梦游时打在她背上的一巴掌引起,若我没有打那一巴掌,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吧, 谭小丽谈了口气回答:“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当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叫你送我回来,”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我们从医院回去学校的经过,在车上她喊疼,说不能继续留校了,想回家休养, 张秒劝她别回家,她老家在乡下,交通不便利,啥都没有,还不如在学校呢,谭小丽就哭了,说想回家,特别难受,然后她小声的问我‘望秋,你能送我回家一趟,我这伤,提不了重东西’, 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张秒回去后还责备我说:“你知道她家多远吗,这一来一回也快三天了吧,” 我笑呵呵的回答:“大家好朋友,遇见困难自当义不容辞,何况她的伤是我打的,” “你呀,她家可偏着呢,小心她给你了,”张秒那时说这句话,不过是个玩笑, 但这时,却在我脑海里飘来飘去, 我问谭小丽:“在学校的那晚上,我怎么会突然梦游伤到你了呢,” 从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全寝室的人都说,是我伤了她,我本对她很是愧疚,也就没有去细想过其中的原委, 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口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你从上起来,我喊你名字,你就给我拍肩膀上了,” 我眉头微动,谭小丽在说谎, 当初李明德抓住我的时候,曾提过,谭小丽亲口多他讲,她发现我脖子上的玉石在发光,所以她靠近来看,然后就被我打了, 这块玉观音我从出生开始,带了二十年,也是最近才发现它会发出淡光,谭小丽为何要隐瞒这一段呢, 后来的事实证明,拍她那一下的不是我,而是……我抓了抓脑袋,是郤吗, 在骜山山洞里,陈巧红要来挖我心的关键时刻,有个男声呵斥了陈巧红,我一直没有机会问郤,郤只说,我家里有很多事,爷爷不曾告诉我, 我想的是,若当时在学校,郤就在我玉中,那么爷爷必然是早就知道郤存在的, 郤借孙佳莹的身体回来,所用的方法,爷爷很早之前就知道,这应正了我家和郤家的渊源,可不止一点点深, 天啦,我伸手轻轻抚摸玉观音,实在理不清楚这其中的由,只怕只能由爷爷亲口来告知我这些事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关老爷带着一众人从另外一个院子搜了过来, “关老爷,你来得好,我怀疑那凶手在里面,”里面的人不管是谁,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所以郤才不让我过去, 关老爷老脸沉得住气,给李永昌使了个眼色,他们就闷头冲了进去,我怕他们搞不定,跟着进去想帮把手,结果大家搜了一圈,把屋子搜了个里里外外,却什么都没发现, “不可能,”我绝对没有眼花,我问身边的谭小丽:“你也看到了吧,” 谭小丽应正我的话,“对,刚才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后面,关老爷,会不会是这宅子里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关老头沉声回答:“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白天能化影转形的东西,还没见过,” 这是认定我看花眼了吧,我不甘心,又回去找了一遍,依然无所获,最后我停在那副老虎画前,仔细看,其实这不是画,而是一幅刺绣,上面布满了灰,却挡不住老虎栩栩如生的尖牙利?, 谭小丽过来叫我:“望秋,我们出去吧,这里没人了,阴森森的,” “小丽,”我喊她的名字:“这宅子有六十年多年了,这画后面的密室,也是那个时候吧,” 我习惯性的在心里算了大概时间,四十年代的事,那是个非常乱的年代,战乱之中,饥荒连连,能吃上口饱饭已属不易,李家竟然在这山上,起了这么大栋房子, 我和谭小丽从这房子里出去,太阳阴了些,只是日头进了乌云里, 关老爷还在急急忙叫其他人去找,这时候李永泰的大儿子来喊:“关老爷爷,我小爷爷没了,” 所有人都在忙着找郤续,这一声喊过来,人人色变, 我走过去才确认,这小爷爷正是李明康,他们发现他的尸体在偏院的一口枯井里,叫李家的人把他尸体拉起来时,身体都肿胀得衣服都撑破了, 李家嫂子哭丧的说了句:“看表叔这样子,怎么像是淹死的,” “那口井自我记事起,就从来没有水的,表叔怎么会淹死在里面,”李永昌脸上挂着不可置信,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不安起来, 我凑近了看,李明康尸体身体表皮,泡成白里发肿,浑身衣服都是失的,确实像是淹死的,而且还不是刚刚淹死的,起码得泡了几天才有这模样, “你们最后次见到李明康是什么时候,” “昨晚大家都睡得晚,怕出事,留了其他人守夜,表叔身体不舒服,回屋子里睡觉去了,早上没看见他,”李永昌回忆道, 我想起前一晚上看到李明康时,他就一身虚汗,当时我以为他做贼心虚,没准他怕的另有其他呢, 这时旁边有人低声哭起来,说画妖又出来杀人了, 这种氛围里,只要有一个人哭,就带动其他人一起哭,让连绵阴柔如女鬼嚎的哭声让我很是烦躁, 我想着,要是画妖出来了,那是不是郤续已经死了, 现在,我不能被干扰,又细细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觉得李家目前这烂摊子越来越难收拾了, 转头去看关老爷,发现他站在李明康的尸体旁边,神情凝重, 之前画妖出来作乱时,他也不过是大骂那东西一声,看到李明康的尸体后,转而这般沉默不语,想必心中有事, 我便走过去出声问道:“关老爷,这口井曾经应该有水吧,” 李明康的尸体拉上来时,衣服上沾满了老青苔,所以我觉得,以前有水, 李永昌回答:“这井我听我爸说,从来就是干的,妹子,你哪里见过山上的井有水的,” “对呀,李家宅子就修在半山腰上,”我附和着他说,目光确实看着关老爷的:“大家都知道,山上打井难出水,谁家会吃饱了没事干,在山上打井呢,” 关老爷的神情告诉我,这口井有名堂, 瞧他还不打算说,我又喊了一声:“关老爷,” 052:绝迹已久的秘阵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新最快最稳定)在我再三追问下,关老爷面色如旧的回答了一句:“这井是我当年设局时的一个灵关,我算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这个泉眼,你说得对,当年它是有水的,并且水质很好,” “那怎么后来就干了呢,”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也不回避,气定神闲的回答:“井总有干的时候,” “好吧,就算是这样,”我再问他:“关老爷,那间杂物里的密室又为什么要封起来呢,既然是密室,不应该修个暗门什么,为何一定要封起来,” 关老爷不看我,也不回答,这让我更加确认,关老爷心里藏着事,而这件事,很可能跟李家现在发生的事有密切关系, 但他却到了这时候,也不愿意讲出来, “关老爷,这里可是有三十多条人命啊,我朋友现在,随时都可能死掉,你到底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赶紧说出来,也许还能补救,”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希望李家人全都听到,这是关系着他们身家性命, “你懂什么,”他不悦我用这种口气说话:“老头子还轮不到你个黄毛丫头来教训我,” 他终于有了怒色,杵着手杖转身从我面前走了,李永昌赶紧跟上去,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头的疑惑更深,关老爷想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我一个脑袋想太慢,时间又有限,所以我就跑去后门找我哥,让他来帮忙分析分析, 我到的时候,他靠在后门的门槛上,懒散的乘着凉,他的右边,可以看到半个山头公园,景色细腻, “哥,哥,你赶紧帮我想想,” “咋,郤续死了,”堂哥不痛不痒的问, 我真是拿他没办法,气得直跺脚, “严肃点儿,你赶紧分析一下,这关老爷,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话说出来,坐在一旁花台子上的李永祥走了过来,担心的问:“望秋妹子,里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仔细的看了李永祥的脸,他虽然是李明德的儿子,但是面相倒长得不讨厌,在李家他虽然多次出口怀疑我们,不过一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刚才,他也一直跟堂哥在一起,我便把李明康死在井里的事细细讲了一遍, 李永祥听后,眼眶立刻就红了,不相信的问:“我表叔他,真的没了,” “嗯,”我留心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不像是演的,作为一个大男人,知道自己亲人死去,多次想在外人面前隐忍泪意的举动,看得令人心酸, “哎”他蹲下身去,头埋着看地上:“从小,我和表叔最亲了,因为我最小,上面两个哥哥被送出去的早,我基本是表叔带大的,我有天分学祖上的本事,也是表叔极力给爸爸,他帮了我很多,我那两个堂弟才可怜,很小的时候没了妈,现在又……” 我就凑过去,把心中的疑问:“你表叔这么大把年纪了,听说他也很厉害,怎么没想过出去自立门户啊,” 他也不隐瞒,全都告诉了我们,原来李明康在风水这方面很有天分,但他八字薄,吃不了这行饭,所以只能跟着本家混混,偶尔能占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若我早知道这些,也不会怀疑李明康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最不可能的人,即使他在风水师这行很有天分,但他始终需要依附李家,所谓鱼离不开水, 我瞅着李永祥蹲在地上那难过模样,李家里唯一几个风水师,现在就剩下他了,可是,我怎么看他也不像那个要把自己家里整绝的那个人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吃饱了没事干啊, “我看问题还是要从关老爷身上下手,”堂哥扶着下巴,终于正经些了, 我无奈的叹道:“关键,关老爷他不说啊,” “那我们就来琢磨一下,这老头子不肯开口的原因呀,”堂哥大步门槛上跳下来,双手抱胸,问我:“你说你第一次见到关老头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我如实说:“这老头不简单,一看就很厉害,不是普通人,” “对,”堂哥打了个响指,往下说:“再一听他的名号,北派风水师掌门啊,口碑甚好,美名在业内流传,很可能将载入玄门历史的人物,到了他这把年纪和身份,最在乎的是什么,” “名声,” 我回答完,李永祥也抬头猛点头,“自然是名声,我父亲死前,也很在乎这个,” “所以他不肯开口的事,一定会造成他名声扫地,他即便是死,也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堂哥越说越有劲,脸上也得意了许多, 我说:“如果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那么破局人应该不是他,李家这个风水局,应该是他业绩中的楷模了吧,” “冰狗,”堂哥又是一个响指,“那么他想隐藏的事情,一旦说出来,很可能将让他名声扫地,” “没错,李家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唯一跟他有关联的,不就是李家的这风水局吗,”分析到这里,我感觉我们找对了问题方向了, 李永祥接过话来说:“我家这局在几十年前设下时,关老爷子就一跃成为了北派风水的一把手,他当时在所有成名风水师里,算年轻了,很多比他先出行的前辈,也被他比了下去,” “他靠的就是你家这风水局吗,” 李永祥点头:“嗯,在那个年代,到处死人,天下风水大局就不好,各种邪煞之气流窜,能出一个好的局,实在不容易,” “我知道,”我点点头问:“所以,关老爷设的这个风水局,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肯定有啊,”堂哥一声从头上劈下来,好像他多懂风水这个局似的,他看着李永祥说:“你刚才说,在那个纷乱的时代,天下大局就不好,他年纪轻轻,却横空出世,一举成名,用现在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像开了挂的,” 我突然对堂哥有了丝丝崇拜,觉得他每次虽然分析的东西听起来无中生有,但每次都能让人十分信服, 堂哥站在我俩面前,头头是道的说:“一个风水师,设了一个牛逼的风水局,其他同行都破不了,也超越不了,他要不是真的天赋秉异,必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刚才关于密室的事, “哥,那个密室不就是设局的时候有的吗,关老爷当时的态度,不就是很强硬的不让我们打开密室吗,那密室里面,是不是就藏着他开挂的证据,” 这一个猜测,应该点到了重点,我们三个人都是都振奋了一下, 李永祥开始回忆道:“我很小的时候,爷爷还在,那个杂房,是不允许我们去的,后来也很少去,慢慢就变成了堆积杂物的地方了,” “走,现在就去找关老爷,一定要他开这个口,”堂哥一?作气,锁了后门,带着我们快跑进内院里找关老爷, 中途碰到他们还在哭丧,李永昌在安慰大家,说很快就会过去,可是大家又不傻,这样一个一个死,李家人再多也不够几天的, “二哥,老爷子呢,”李永祥疾步走过去问李永昌, “他说有点累,要去客房休息片刻,” 李永祥就对我们说:“我带你们去,” “永祥,你们不守门了吗,”李家二哥的声音,被我们甩到了脑后, 关老爷住的客房,在正大门那边的一个院子里,我们进院子时,关老爷的房间紧闭,我们到门外敲门,但里面却没人回应, 我看了一眼堂哥,他已经等不及,直接把门撞开了,门一开,李永祥就大喊了一声:“老爷子,” 关老爷上吊了, 他脑袋被一根发丧用的孝布吊着,瘦如骨柴的身体吊在高处,乍一眼看,像一具死了好久的干尸, 堂哥没有过多犹豫,赶紧端来椅子,和李永祥一起,把关老爷给放下来,摸了一下鼻息,说:“还有气,” “你们干什么,”应该就在隔壁的方子听到这边有动静,跑过来一看,还以为我们害了关老爷, 李永祥告诉他:“你家老爷子上吊了,” 方子进来,一脸惨白,竟跪哭起来说是这宅子里的东西,要害关老爷, 堂哥在旁边冷嗖嗖的说:“我咋觉得你家老爷子是畏罪自杀呢,” 方子听不得这样的话,跳起来就要和堂哥拼命,我和李永祥赶紧给他们分开,两个人口头争论不下,堂哥就去后面操了把二锤,直奔那间密室,一锤又一锤的敲击声,引来了李家人,灰弥漫中,堂哥的身影,有力而坚挺着, 那间被封了六十余年的密室,在灰落下时,终于在我们面前展现, 密室不宽,也就十来平米的空大小,但里面却贴着许多繁复的符纹,密室中间,放着一个砖砌的石台,石台里面,放着足有金字塔形状的东西,外面层层叠叠的贴着许多符咒,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名堂的法阵, “这是……”李永祥进来一看,脸色巨变, 这间密室,也是关老爷当年造的,李永祥懂风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堂哥丢了二锤,问他:“你倒是说,这是什么,” 李永祥背着手走过去,细细打量过那金字塔后,不敢确信的说:“这该不会是那本风水古书中所提到的换阳局阵吧,” 堂哥不耐烦的催促道:“我哪晓得你那些风水的什么阵法,说通俗点,” “有一本风水秘籍上提到,有一种古老风水布局,为转换五行之中蕴藏的能量,来助力所布的宝地,可让此地的风水气势常年不衰,但这局阵所需转换的五行根本世间难寻,所以在许多年前,就绝迹了,也只有看过那本风水秘籍的人才知道,”李永祥讲述完,想起了什么,喊道:“望秋他哥,你快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三脚架的侧面,所帖的符咒较少,堂哥就从那里把脑袋伸进去往里一看,他的头才刚进去,立马就缩了回来,大骂道:“李永祥你个鬼孙子,想害死我呀,” 053:天元命阳童 [.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那架子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把堂哥急成这样,我赶紧凑过去问他:“里面是什么呀,哥,” 堂哥吐出一口浓痰,顶着那张灰头土脸说:“特么里面钉着一个小孩的尸体,” “什么,”我自然震惊,在李家的密室中,竟然有一具小孩的尸体,难道这就是关老爷风水局秘密所在, 旁边的李永祥为了确认堂哥说的,自己从那个小洞里爬进去看,看完之后倒是镇定的出来了,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问题, 我问他:“确实是小孩的尸体在里面吗,” 这密室不都封了六十年了吗,要是真有小孩的尸体,也早都烂成骨了,怎么还称为尸体呢, 李永祥神色不定的回答:“但那并不是普通小孩的尸体,而是一句吞天尸,吞天尸不腐不烂,会一直保持它死时的模样,” “什么是吞天尸,”我和堂哥听得云里雾里的,直觉这东西邪性,出现在李家的密室中,就与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了, 对方便详细给我解释道:“所谓吞天尸,并非是它吞天,古代有孝子割肉喂母的典故,而这个吞天尸,对于人来说,一出生,关乎于他生命最大的便是他的父母,父为天母为地,吞的则是父母的骨血,养吞天尸首先要选择一个天元命格的孩童,用其父母的骨血喂养它七七四四九天后,在合适的时辰,将其投水绝气,之后,再将尸体放如五行转换阵中,用来布设换阳局阵……” 这里面很多风水问题,我们听不懂里面的原理,就随便问了一个:“为何要投水绝气,” “因为在水中死去的人,亡魂是离不开的,要养吞天尸,它的亡魂要与尸体绑在一起,所以选择投水绝其气,这样,将它的尸魂绑一起,造局阴阳循环,从而为换阳阵带来不断的能量,不过这就是秘籍上所说的,很多风水师都觉得即使真的找到了天元命,也不一定能成功,” 堂哥忍不住骂道:“这种风水局听起来就很阴损,难怪绝迹了,” 李永祥摇头叹气说:“哪里是因为阴损才绝迹,这世间之大,贪妄之人所行阴损之事何其多,这风水局绝迹的原因是,天元命格的男童难寻,不止如此,还须得他的父母全是天元命格,这种概率,亿万分之一,又岂是他人想布设就行的,” 我目光看向那个贴满符咒的金子塔架,“所以那里面的孩童尸体,和他的父母,就是这样天元命格了,” “还用问吗,”堂哥斩钉截铁的说:“李家这厉害的风水局,全靠这个换阳阵镇场了,我看呀,没了这个密室里的东西,这局就和外面的那些普通风水局没啥两样,这就是关老头想隐瞒真相的原因,他那么大把年纪了,说难听点,睡一觉都有可能醒不过来,命对他不重要了,名声才是,” 这让我想到,当时关老爷看到李明康从古井里被拉起来的尸体后,反常的举止了, 我猜测问:“这里面的孩童,应该是在你家那口古井中溺亡的吧,” 他们刚才没亲眼看到李明康的尸体,如果看到了,也容易想到这里, 说到此,隐约感觉外面的李家人都往后面退去,似乎有什么人过来了, 接着我就看到一个绑着银发小辫的老者杵着手杖,在方子的搀扶下缓慢进来,他脖子上被勒挤的红肿痕迹,十分明显,原本精神的双目此刻也失了光芒,如常见的那些暮年老者一样,充满了破败气息, “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后,关老爷已到了我们跟前,他一眼也没有看我们,而是凝望这间被封了数十年的密室,仿佛在极力寻找,它曾经的模样, 之后,他用虚弱的声音缓缓道来:“那是一个癸末年,饥荒四处,难民如患,那一家从南方来,那对父母将草绑在儿子头上,写生辰八字在地上,若是有人看中,带回去就好,只求有口吃的不饿死,可是,那年代谁愿意家里再多一张嘴呢,孩子没出去,一家三口奄奄一息,先合无意从那条满是流民的古街路过,看到了地上写的八字,惊喜发现,那竟是一个天元命,他好奇,便上前询问,才知那孩童父母皆为此命,他欣喜若狂,收留他们于家中,后来发生的事,你们现在也知道了,吞天尸需要食父母骨血七七四十九天,后投井中绝气才可炼成,那口偏院里的泉井那时井水甘甜,男童淹死后的次日,泉井便干了,我让先合将井口封了,永远不要开启,” 我们几个听完,心中都无比惊愕复杂,在阴暗的密室中,一时无人说话, 关老爷又说:“那时,先合想的,即使不行此事,那一家子也是要饿死街头的,还不如借他们的命来布下这世间早已绝迹的换阳九天阴阳局,总比他们无名死去要有价值得多吧,我当时年纪在风水师中,虽不算大,但却也不年轻了,急需要这样一次永生难得的机会,所以……” 所以,他们就早当那一家子饿死了,这样让孩子吃了父母的尸身,再投井谋杀,来布这个换阳风水局, 停顿了数秒,关老爷再一次重复道:“天元命阳童百年难遇,我们一下子撞齐了三个,我和先合都认为,这是上天赐予我们名扬万里的机会,所以就放手去做了,当时我们布局时,有考虑到这一家子灵凶怨重,怕一旦局破了,被他们出来作乱,就在周围布下了层层断邪关将吞天尸锁于其中,不出意外,他们将永远被锁在这里,但这些年,老头子没有哪一天不担心着东窗事发,听到李明德惨死的消息前,我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李家的消息传来,我也差不多猜到了,这里的局破了,” 关老爷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握着手杖的手微微颤抖,从他那双布着皱纹的老眼中,我看到了他对因果报应的敬畏和忏悔,我也相信这些年,他没少因为这阴毒残忍的风水局而忧心惶恐,但在名声和良心之间,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 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许,这是对人性最现实的解析吧, 现在,知道李家风水局的秘密后,之前的困惑在慢慢解开,但其中,又有许多疑团不得其解, “既然这里的换阳阴阳局被破了,这里面锁着的冤魂,是不是就出来了,”我想到中午自己来这里时,发现藏在书架后面的影子,郤及时出现,不让我过去, 想来,就是那男童的亡魂了,不然,郤也不会将它视作威胁, 关老爷长长吐出一口气应正道:“恐怕是这样,” “那它是不是很牛逼啊,”堂哥一开口,语调与刚才那严肃的氛围明显不对味,我心理沉重,笑不出来, “天元魂本身就拥有灵智,加上它食其父母骨血,几十年来,吸噬方圆百里之灵气,才能在此局中循环转换,局破之后,它已不是冤魂那么简单了,” 听到这个结果,所有人脸色如灰,心声惧怕, 只有堂哥好奇的问:“那与昨晚作怪画妖相比,他们谁更厉害,” 关老爷回答:“画妖作乱,是因为李明德死心企图打开古画的秘密,杀了他是为惩罚,后来接连杀两个,是因此画妖顽劣心智,报着玩一玩的心态,可后来,他却甘愿被抓,” 听完这话我觉得还真是,那画灵杀了李明德是因为李冲撞了他,后来杀的李永钢,他竟然还把嘴角给拉上去,仿如游戏, 他炖了李明德的尸骨后,还留在厨房等着人去看,顺道问一声:喝完了吗,锅里还有, 李家派人抓他,他也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到处玩耍,看上去就像是在画里被关无聊了,出来浪的, 最后画灵被抓的过程,完全可以叫束手就擒,他当时问了我话,我没答他,他便主动让堂哥把他绑了, 这样回想过去,画灵还真像是听了我的话,才甘心被抓的, 关老爷说:“那只吞天灵却不同,他被锁在那里密室中,魂不能离,怨恨在岁月中增长,郤大少不见了,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它抗衡,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还它血亲,也许能暂时压制住它的怨气,但若没有办法收了它,也送不走,” 堂哥接过话来说:“还如何还它血亲,它的血亲,不都被你们弄来给它吃了吗,” 关老爷面上悔意明显,叹气道:“吞天灵早已无法投胎转世,它若留存于世,便后患无穷,” 堂哥白了他一眼,讽刺道:“就算后患无穷,也是你与那李先合造的恶孽,” 关老爷不反驳,他看向旁边的李永祥道:“永祥,此刻时候还早,李家的人离开还来得及,最好今日就离开渠城,能走多远走多远,这孽是老头子造下的,今夜我便在此处等它,就算拼掉这条老命,也要将它再困于此,” 李家人也都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谁也不愿意丢命,当家的几人阻止大家离开这里, 关老爷原本是想死了一了百了,被我们救下后估计才真心悔悟,所以才跑来告诉了我们当年的详情, 现在,也知道这吞天灵今晚要大开杀戒,我们这些人,打个群架啥的,还能镇个场,但你说跟一个牛逼哄哄的吞天尸干仗,想想都不可能,再看关老爷,昨晚上他那串唯一的法珠都断了,也只有一口气吊着命,留在这里,也不过就是拖延个死的时间,他叫来方子说:“你回去吧,我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今日老身回不去了……” 知道是老头给方子交代后事,我与堂哥出了来, “李家人倒是滚蛋了,郤续那小子还没找到呢,”堂哥摸了一根烟出来,愁眉深锁的抽着, 本以为他不在意郤续的性命,其实不然, 我遥望李家这栋气派的宅子,沉声提醒:“是啊,郤大哥还没找着,那个破局的人,也没有现身呢,” 037:我入过很多人的梦 一觉睡过去,不知是多久,我听到郤的声音,他喊我的名字:望秋,别睡了! 我只觉浑身无力,见不到阳光,这潮湿的山洞无法判断时间,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超多好看小说] 有光亮照在我脸上,我兴奋的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得救了,才发现是郤见我久不醒,用那只小灯照我的脸。 我背过脸去,问他:“外面天亮了吗?” “天又黑了!”郤用一个手帕沾了地下的山泉递给我说:“你需要喝水!” 泉水流进嘴巴,带着泥土的味道,我喝了几大口,只觉肚子空空,还不如继续睡着呢,至少睡着的时候,就不知道饿了! “还没有人找到我,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我难过的问郤。 “才饿一天,你就受不了了?”郤不以为然,他是一个不会饿的鬼,他当然不明白我此刻的饥肠寡肚。 我吐出一口气,又用手绢沾了些山泉喝,饿就多喝点水,肚子就有饱腹感了! 之后,我就把那只小灯关上了,周围又是一片漆黑,我靠在一块岩石上,感觉郤就坐在我对面。 我很好奇,“你可以看到我吗?” “……”郤平静的坐在那边,犹如一尊雕像,对于我无聊的问题充耳不闻。 我倒是孜孜不倦,这狭小的山洞里,除了石头就是死亡的气息,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趣吧? “你死前的遗愿是什么?哎,你接过婚吗?你有恋人吗?” “……” “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一次都没有,我要是死了,真是亏大发了!” “……” “你不会也和我一样吧?你死的时候几岁呢?” “南望秋,你听到了吗?” 连续几个问题,他都不搭理我,突然这么问我一句,我耳朵都竖起来了!“听到什么?” “那下面不是还压着一个陈巧红吗?”他这句话提醒了我,使我浑身一震,把这茬给忘了! 我很紧张的问:“陈巧红要爬起来了吗?”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遭了,我在努力忍受饥饿,实在不想再雪上加霜了! “没有,她应该在下面听你说话呢!” 我觉得郤一定是故意的,他嫌我烦,所以拿这个来堵我嘴。 这样,我好一会儿不说话了,安静的坐在那里,不适活动活动筋骨,万一陈巧红爬上来了,我任然要做最后的挣扎! 应该是许久没听到我说话,郤叫我的名字,“南望秋!” 他的声音很轻,我会幻想,他原本的声音是这样吗? 他的声音会很好听吗? 我苦笑,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竟然在这里幻想一个鬼的声音好不好听? 再等不了多久,我自己就变成鬼了! “怎么了?”我问他。[] 他说:“你如果想说话就继续说吧,陈巧红听见,就让她听!”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有点小兴奋,这个鬼真是与众不同啊,还知道关心我! “那你别说了!” “不,我还是说说吧!”要是我一个人被埋在这里,独自度过等待死亡的过程,一定很难受,现在有个鬼陪着我,也挺好的,无论怎么说,这只鬼很厉害呀,我死了之后也不见得能让亲人见到我,但郤不一样,他还能帮我带几句遗言回去。 我说:“郤,我死了之后,如果他们找到我,你让我哥一定要把我的尸体运出去,直接火化了吧,免得哪天诈尸了怪难看的,反正一定要给我运出去,最好找人给我做场法事,让我可以去投胎转世,我不想成为这个世界上的孤魂野鬼,太可怜了!” 说到这里,我觉得话不太妥,小心翼翼的感受郤那边。 他不就刚好是死了之后,还留在人间没去投胎转世的孤魂野鬼吗? 等了好几秒,他都没回答我,我心想完了,真的触到他的伤心事了,赶紧圆话说:“其实孤魂野鬼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是能像你这样也挺好的,来去自如……” “是吗,你想像我这样吗?我可以帮你!” 我赶紧往回一缩,“现在我还没死呢,跟你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 “是啊,活着才好!”他感叹着,似乎在缅怀曾经有呼吸的岁月。 “那你找那副画,是要做什么呢?”他都死了,不去投胎转世,却还留在人间,想来,那副画对他很重要吧? “和你一样!” 我很困惑,“和我一样?什么和我一样?” 他不回答我,但似乎,已经回答我了! 又不知在黑暗里度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更加虚弱了,这样,身上的伤所带来的痛苦,也更加明显。 我开始觉得,死亡随时可能会降临,我省着力气,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再说话时,我问他:“郤,你要不要问一下我的遗愿?” “我为什么要问?”他从黑暗那头传来冷冷的调子。 “你就当心心好,别人死去的时候,家属不都会在床前问一下死者的遗愿吗?” “我又不是你的家属!” 我有点生气,“你这鬼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儿啊,我都要死了,你也不能照顾我一下吗?” 他也不客气的回应:“我也不算个人啊,为何要有人情味?!” 还真是这么个理,我这样强求一个鬼,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那就算了吧,我无力的躺回去。 “什么?”过了好久,那边传来这样一声。 我饿啊,脑子里除了大鱼大肉,其他都是空白区,他突然问我,我都不知道他指什么。 “你不是有遗愿吗,说来我听听。” 我心头一凉,“你不是说我不会死吗?” “我是说过啊,但你想死,我也不拦着!” 我开始觉得郤是一个不说话就很深沉的鬼,但一说话,就能气死人的鬼! “我的遗愿,也不是多难的事,我就觉得吧,咱们虽然人鬼殊途,但也算患难之交了,以前你也救过我,现在我都要死了,我就特别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那你可以安心去死了!”他很随便的说,一点儿不在乎我感受。 这让我心里很不平衡,“为什么呀?” “你见过啦!” “我见过你?”等等,我现在大脑不好使,得好好回忆一下。 他很耐心的等我在那暗自琢磨,过了好久,我有气无力的问郤:“我前几天总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是你吗?” 我说怎么这些日子一睡觉,那男人就出现在我梦里,从前怎么不见他呢? 郤用沉默当做肯定回答。 “那真是可惜了!”是太可惜了,我有生之年,也算是去闯荡过大上海的人了,跟着张秒追过明星现场,也没哪个男人,长得如郤好看,这样一副好皮囊,现在变成了鬼,估计肉体早已经比陈巧红都烂了吧? “噗——”他没忍住,第一次捂着嘴笑出了声,这让原本已经很虚弱的我来了点精神。 他说:“南望秋,是不是看到我,可以让你脑子里不光想着死啊?” “对呀,被困在这里,如果没事可做,不就是想着死吗?” “你继续睡吧!”他建议道。 “那你呢?” “我去梦里找你!”他没看我,说完就把那盏小灯给熄灭了! 周围没了光亮,我有些害怕,郤说他去梦里找我呀,对哦,鬼不是最擅长这一招吗,谁家的亡人在下面没钱用了,托个梦,让在世的亲人烧一点,欧啦,所以入人梦这种技能,对于郤这样有灵智的鬼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吧? “郤啊,我们两个要是都睡着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怎么办呢?”我担心的说。 毕竟,陈巧红还在洞里压着呢! “郤,你去哪了?”没听到他回答我,这令我立刻坐了起来,但周围的场景却变了,不是漆黑一片的山洞,而是在一间空旷的房子里,到处点着蜡烛。 “在这里!”郤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转身去看,他站在烛灯中间,烛光照亮他的脸,一点都不像个鬼,他要不说他是鬼,我就当他是个仙人,入了我的梦呢! 仔细一看,我甚至还能看到他倒影在地上的影子,真是奇了! 我问他:“这里是我的梦里吗?” 他摇头回答:“不,这是我存在的世界!” “什么意思?”他是鬼呀,他存在的世界,就是这个模样的? 他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直接不回答,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我跟在他身后,发现这些蜡烛会随着他的步伐而变动位置,虽然知道这是梦,但我感觉很真实。 “郤,你的世界一直都是这样吗?”因为我两次睡着了做梦到过这里,周围也像这样,除了蜡烛,还是蜡烛,什么都没有。 “嗯!”他轻轻的应声,继续往前走。 我就跟着他,给他讲:“是人死了之后,如果不去投胎,都是这样吗?还是活着好啊,你看我,活着的时候吃喝玩乐,晚上往床上一趟,睡大觉,还能做梦,人这做的梦啊都千奇百怪的,有时候是好梦,有时候是噩梦,有时候……” “我入过很多人的梦——”他淡淡的讲述:“我在那些人的梦里见过人生的喜、怒、哀、乐,见过日出日落……我也只能在梦里看见这些了……” 这令我心里一揪,突然想到那个黎明,他坐在谭家村的石堆上,对着初阳感叹的那句“多想亲眼看看这日出啊!” 那时的我,只觉得这话莫名其妙,现在才终于懂了,他终究是鬼啊,哪里能见太阳呢? 也不过是借着孙佳莹的肉身,才得以见那初生太阳的鬼罢了! 054:真正的破局者 (.无弹窗广告)(.)(更新最快最稳定)说到这个破局人,也是高明,一声不吭的把李家的局给破了,先后放出了画灵和吞天尸灵两个要命的邪物,到现在都还没现身,我不得不佩服这位高人, 堂哥的烟抽到一半,我问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谭小丽,” “没有,”堂哥摇头:“你问她干嘛,” “我们去找她,”说完,我就带着堂哥回去李宅的客房院子里, 这时候,下午五点了,日夜交替很快就会到来,郤续就算没死,时候也不多了,我们的脚步声里全是急促, 谭小丽住的房间最偏,是西院里的一间,门外有一颗梅花树,这个季节,光秃秃的枝头,留下一地烂叶, 临走前的李永祥将我们带到这里,便告辞了,还嘱咐我们,也赶紧离开这里,总算是一起出谋划策过,他还管我们留了电话,逃走之后,问个平安之类的, 他走后,我和堂哥疾步到了客房门口,小丽也刚好匆忙从里面出来,不知是我们突然出现在外面吓到她了还是什么,她的脸色有几分慌乱,“望……望秋,” 我目光扫过刚被她关上的雕花门,“小丽,你刚才一直在里面吗,” “对呀,”她神情慌乱的看着我们, 堂哥最喜欢怀疑人了,谭小丽这般不自然,立刻偏着头打量她, 我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小丽,你奶奶呢,” “啊,”谭小丽很尴尬的看着我问:“望秋,你问什么呀,我奶奶不是不在了吗,她的骨灰还在这里呢,” 我表情很冷的质问道:“李明德当初告诉你,你奶奶死在了骜山洞里,那里就是他的老巢,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你***尸体,你也从来就没信过他的谎话,一直知道你奶奶在哪里对不对,” 谭小丽逃避我逼人的目光回答:“望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好,”我推开她,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她本来想拦住我,但哪里拦得住我, 门一开,就看到郤续躺在上,他的眼睛闭着的,还昏迷着, “果然是你,”其实昨天我就对她有疑虑了,只是频繁发生很多事情,让我没空去怀疑她,再则,我想不明白,我认识的谭小丽,只不过是一个从农村来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她有什么动机和能力,去破一个这样厉害的风水局;直到今天,李明康死后,李永祥的嫌疑被排除,李家人再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风水师时,我才想到,还有一个人,也算是李家人,但是她在这件事情之前,就失踪了, 没错,就是谭奶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谭奶奶当年是逃荒到的这里,因为她有一双阴阳眼,所以被李家收养, 李先合肯收养她,自然是因为她的特别,试想,这样一个算是天赋秉异的女孩在风水世家中长大,李先合肯将传家的古画交给她,证明非常信任她,所以教她的风水也不奇怪,她当时自己也说过,只要她在,李明德就不敢做什么,由此可以猜想到,她的能力在李明德之上, 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却默默无闻的在农村里当一个神婆子,直到我出现,教给我那副画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不相关,但串联起来后就会发现,很多之前我们忽略的细节, 如果是谭奶奶破的,她被李家人养大,应该感恩才对,光是从谭奶奶对我讲她的身世上听,她也确实是感恩的, 可这样一个本该感恩的养女,为什么要破掉李宅的风水局,引来这些厉害的邪物要灭李家满门呢, 事实总有因,所以我一直在想这其中的原由,直到发现密室中的换阳阵,关老爷讲述他们遇见天元命童的事时,我才终于有了眉目,那是六十年前四十年代,从谭奶奶逃荒到此的年龄推算,差不多是同一时期, “果然,南家的孙女,并不傻”谭小丽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我却无比陌生, 想当时,她口口声声说,为了救她奶奶才骗我,她对我的愧疚,我亦当真,现在想想,不管是她骗我,还是后来跟我道歉,都特么是演戏罢了, 从我梦游打了谭小丽到送她回谭家村,谭奶奶交给我这幅画后,出现了阴尸是开始, 李明德为了炼尸,绑架了我,我死里逃生,谭小丽又出现在医院里,给我们带来了李明德的死讯, 然后才是李家死人,画妖作祟种种,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我在这里面,到底担任的什么角色, 我问她:“你把我从学校引到这里来,绝非是让我打个酱油这么简单吧,” 谭小丽面眸带笑,说:“奶奶要破这风水局,等了几十年,你以为是为什么,那换阳阵的成果,最重要的不止是三个天元命,而是第一道融入阵中的灵气,所以当时,李先合与关老爷用那副古画中的灵气,开启了换阳阵,要破它,就要先断了它的电,所以破开这道灵气依然需要那副画,与起阵时已不同的是,现在需要画中之灵出来,才可以引灵破镇,”听到这里,以我所学的知识,是这样理解的,那个换阳阵呢,好比一个可以把液体净化的机器,你撒一泡尿进去,它也能给你净化成水,这样就可以循环利用,而这个换阳阵的机身是通过周边布设的这些风水相关而成,那个吞天尸就是净化器的核心零件,现在谭家祖孙要把这个机器给毁了,就要把电先断了,这个电呢,就是脑子那副古画的灵气, “奶奶最先以为,只要得到那副古画,就可以召出画灵,直到她真获得李先合的信任得到那副古画后才发现,那画灵并非是任何人都能开启的,它的主人,早已决定,” 我听后震惊之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谭奶奶为何初次见面就赠我传家宝,我当真以为她是无人所托,不得已之下才交给我带走,知道真相后的我,眼泪流不出来, “我是那幅画,早已注定的主人,” 这也太扯淡了吧,那画要是早注定有主人,也该是郤续和郤吧,我可是从头到尾觉得自己就是打酱油的, 谭小丽没有细给我讲述这画主的由,只说:“为了找到你,奶奶寻了十年,才终于在南方的一个凤霞村找到了线索,但是那时你还小,不一定能召出画灵来,奶奶就等着日子,经过数年的谋划,终于,我成为了你的同学,” “卧槽,你和你奶奶是一对举世大奇葩啊,”堂哥挡在门口,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气,但因了谭小丽是女的,所以压制着,不然他那脾气,估计早把谭小丽打半死再说了, “同窗三年,我也是把你当我朋友的,”谭小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真的带着真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说什么,我都觉得假, 而且三年呐,她一点儿都没露出过,如现在说这些话的神情,仿若换了个人似的,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她是最后一个进寝室的,唯唯诺诺戴个眼镜,说话很小声,我的其他室友都是城里长大的,她和我同来自农村,我对她格外照顾, 有一次她惹了高年级的学姐,人家叫了一群女的到寝室里,把她叫了出去,就在走廊里,两个巴掌甩她脸上,响声传得整个寝室都听见了,我走出去提醒了一句:“两巴掌够了啊,再打就过了,” 我没直接开打,是因为爷爷从小教我们,理让三分,所谓的这三分就是在自己有礼理的情况下,再让三分,倒不是锻炼我们好脾气、大肚量,而是为了那个‘理’字, 怎么说,很简单,出手有理, 便是你真动手的时候,不必给人落下话柄, 当时那几个找她茬的学姐是系里出了名的大姐头,自然不把我的话当话,还推了我一下问你谁啊,多管闲事不怕挨打, 后来的结果就是,再没人敢惹我寝室的人,我也算一战成名终无‘汉’了, 谭小丽呢,从那件事开始,每天主动给我打饭打水,每次回家,都给我带她家乡的土特产,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很铁了,她在我面前,始终是那个细声细语的好学生,哪里是眼前这个内心腹烟,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呢, 我质问她:“宝丫头是你下的药,” 她回答:“宝丫自来乖巧,和我也亲,我不想她死得太惨,才给了她先吃了药糖……” 我没忍住,骂道:“你特么也是人啊,” “你怎么骂我都行,以你的脾气,没有直接动手,我已经很意外了,”她看了一眼上的郤续, 我立刻走过去,伸手探了他的鼻息,还有气, 堂哥问谭小丽:“你奶奶到底和那密室里一家子,到底什么关系,我奶奶本命叫季福珍,密室里锁的,是我嫡亲的太祖和老舅爷,六十年前,奶奶他们一家逃荒到这里,途中奶奶生了恶疾,太祖就将她留在破庙里,他们带着老舅爷去镇上,想了老舅爷换点钱给奶奶看病,这样,老舅爷也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当天太祖奶奶很开心的回来,还给奶奶带了一个热包子,说城里一姓李的大户人家愿意收留他们,让他们留在李家做工,但他们担心李家知道还有奶奶这样一个生病的女儿,让李家不愿接收他们,就暂时让奶奶留在了破庙里,太祖奶奶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的事,就基本能想象了,谭小丽的奶奶当时生了病,估计是命硬,没死成,她好了之后,一定到处去寻找她的亲人,然后找到了李家, 她的恨是从那时开始的,想要报仇也是那时就开始生根发芽的, 人们常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谭奶奶这样深入灵魂的恨,延长了六十年之久,她耐心的在仇人身边长大,学了一身的本事,第一个仇人李先合在眼前死去,传了她家传宝之后,她的报仇计划也才刚刚开始, 她恨李先合,但绝不会放过关老爷,要知道,李先合只是在这一代算个人物,当年布设风水局一举成名的人,却是关老爷, 所以,季福珍耐心的等待着,等她凑足一切破局的条件之后,才真的动手, 而最后一个条件,似乎正是六十年后的我,傻啦吧唧的讲义气,送谭小丽回来, 妈呀,离开上海前张秒说的那句玩笑话成真了啊,我不止被谭小丽给了,还几次差点尸骨无存, 我直接开骂道:“谭小丽,你和你奶奶都特么脑子被驴踢了,李先合和关老头纵然当年犯下了错事,但李家这些子孙却并没有参与其中,你弄死两个老的就行了,把李明德带上也没关系,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望秋,你说得对,错误是两个老东西犯下的,但是你知道,他们怎么养吞天尸的吗,用天元命的孩童父母骨血,喂他七七四四九天,所谓断气无元,为了将太祖他们的元气传到老舅爷身上,我的两位太祖那四十九天都没断气的,他们一刀又一刀的将他们身上的肉割下来,为了吊着他们的命,不割要害,那时候没有麻药,两个老人在绝望着容受着割肉流血的痛苦,四十多天才解脱,后来防止他们死后冤魂出来作祟,他们还将他们的魂打散了,魂飞魄散,望秋,你说,让他们断子绝孙算不算轻,” 谭小丽这句话,把我问愣住了, 堂哥听后,倒是比我回答得爽快,他说:“那两老的死有余辜,你们想要李家断子绝孙也在理,” 我心中感叹,还是望夏比我敢勇于承认自己骨子里的血性啊, “奶奶没想要你们的命,只是借着你打开那副画而已,我把你朋友藏起来,是希望借助这里破局之后的阴气,将画妖放出来,没想到你们已经提前发现了密室的秘密,还让李家人全跑了,”说到这里,她眼中一厉,“不过没关系,等我老舅爷回来,就会嗅着李家人的血味找过去,不管他们逃到天涯海角,都休想逃掉,” 我已经无法正视谭小丽这张邪恶的嘴脸了,我转头对堂哥说:“把她绑起来,” “正有此意,”堂哥跑出去找了条绳子,把谭小丽的腿脚都绑了起来,她就在旁边说:“你绑我也没用的,现在换阳阵已经破了,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等天一烟,我老舅爷一出来,你们都得死,” “那你呢,你不得和我们一起死啊,”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谭小丽颇为自豪的回答:“我不一样,我和奶奶都是它的血亲,” 我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夏天烟得晚,这时候太阳还挂在天边, “画呢我问你,” “画不在我这里,”那就是在她奶奶那里了, 我又问:“你奶奶在哪,” “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我怒了,一把揪七她的衣领,“谭小丽,你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朋友现在要死了,我必须马上找到那画,” “望秋,我也是你朋友呀,”她被绑着手脚,目光却一点儿都不惧怕, “滚吧,我妹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堂哥将我拉开,使了个眼神:“你出去守着,刑讯逼供这种事,哥最拿手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要打女人吗,” “你别管,”堂哥把我从屋子里赶出来,把门一关, 屋子里紧接着传来:“你要做什么,啊……你别过来……” “你叫我别过来就别过来吗,”望夏的声音, 之后就没音了,我瞪着眼睛,心想望夏竟然是这种人, 啊,太下流啦, 正在我匪夷望夏的人品时,“嘎”地一声门开了,他站在里面,从我动作可以判断出,我刚才是贴在门上在听的吧,所以他眼神里,满是鄙夷,“季福珍今晚会出现,她要找她弟,” 我扫了一眼屋子里被绑的谭小丽,不知堂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她开口了, “季福珍要找她弟弟,她弟弟都死了多久了,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留在这里,那吞天灵出来,把关老头杀了之后,肯定分分秒整死我们,但我们要是不拿画,郤续怎么办,” 堂哥也捉急的想着法子,他在廊前走了一圈,回来对我说:“那张小霏不是很厉害吗,你叫他出来啊,” 我伸手摸着脖子上的玉,对哦,郤在我的玉里,我可以找他出来, “你等一下啊,”现在天还没烟完呢,郤怕阳光,我走进屋子最里面去,途中绕过了谭小丽,她用那种轻飘的眼神看我,我不看她,到了角落里,摸着玉身喊:“郤啊,郤啊,郤啊,你快出来吧,” 055:阴气阻隔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超多好看小说](更新最快最稳定)我觉得,郤在这块玉观音之中,当时我要进去那间杂房里,他都能出来阻拦我,证明我们说话,和周围的一切他是知道的, 那么,我这样抚摸玉身,他应该也知道啊, 可是我连喊了他名字三声,他都没出来,这不免让我纳闷,赶紧把玉观音从脖子上取下来,继续喊:“郤啊郤啊,你赶紧出来,” 哎哟,他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是我用的方法不对,我回想那晚上,郤续召他出来的时候,嘴里似乎念了什么咒语,那我也来念一个, “芝?芝?快开门”连我自己也知道,这一句是不可能有用的, “哈哈,”房间里传来谭小丽的笑声,“望秋,你这样叫他是不会出来的,” “你知道什么,”我狐疑的看着她,尽管我很反感她的笑声, 谭小丽就说:“我奶奶说你们南家有一块宝玉,想必就是你脖子上的那一块了吧,那晚上,我就是看着它发出绿光,所以想拿起来看看究竟,结果我的手才刚好触碰到宝玉,就被一巴掌拍在了地上,那里面的东西,阴邪之气很重,伤得我差点就折了,” 我知道郤的阴邪之气重,不然郤续也不会这么惨了, 我问他:“那你奶奶还说什么,” “没有了,”她抿着嘴露出一个假笑,越看越令人讨厌,我真的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演戏演那么久, 知道把郤叫不出来,我把玉观音带回去,大步跑到外面去找堂哥, “怎么会叫不出来呢,他兄弟都要死了,他就硬是不管,”堂哥埋怨完,用手拿起玉观音吼道:“张小霏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兄弟丢这了,爱怎么死怎么死,” 我一把将玉观音躲回来,我不喜欢堂哥这样对郤说话,一点儿都不尊重, 我说:“他不叫张小霏,叫郤,” 堂哥瞧我护着玉,不乐意了,“南望秋,你到底姓南还是郤,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他们郤家这两兄弟,我们现在都回去了,” “哥,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别忘了,爷爷让郤续照顾我们,郤他救过我,很多次,”每说到这个,我就会想到当初我被困在那漆?的死亡山洞里面,那么长久的时间,郤陪着我,那种身处死地,唯一拥有的希望,便是我劫后余生最珍惜的东西, 堂哥自然不懂,他只是毫不留情的告诉我一个事实, “就算他救你一千次,一万次,他始终是鬼,你是人,你就应该像个人,而不是整天想着个鬼,”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和他打过那么多架,即使打不过,我也不会哭,爬起来继续打,实在打不过,下次我还可以阴他,可是他说完这句话后,我觉得好委屈好委屈,好像失去了什么很珍贵的宝贝一样,眼眶一红,眼泪就要崩出来了, 堂哥偏着头一看,马上发现了我的异常,刚才那副恶人嘴脸瞬间一收,问:“南望秋,你不是吧,你还为了他哭啊,” “谁说我哭,”我转过身去,一把抹了眼角的泪, “哎,”背后叹了一声说:“算了,他不出来就算了吧,我们想想其他办法,这样,我出去找关老头,他虽然就半条命了,但是知道的也多,如果我们要在这里等季福珍来,总要准备点什么,你等着这里,守着郤续,我去找他,” “嗯,”我应一声,堂哥就快步出了院子, 我回到房间,守着郤续,谭小丽也被绑在旁边,她刚才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好奇的问我:“望秋,原来你那块玉石里装着一只男鬼啊,你很喜欢他吗,” “闭嘴,”我不看她,帮郤续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谭小丽并不为我凶她而气恼,脸上还挂着那该死的笑容说:“你真是与众不同呢,学校里那么多帅哥你看不上,却偏偏喜欢一个鬼,这个鬼应该很帅吧,” 郤哪里能用一个‘帅’来形容,帅这么肤浅的词儿,根本就配不上他, 不过我不想搭理谭小丽,瞥了她一眼,“谭小丽,不要用那种很了解我的语气说话,你是觉得,我不敢揍你是不是,” 她知道的,我虽然经常动手,但我动手都有自己的规矩,不打笑脸人还理让三分,所以她碾着边儿在那惹我, “没有呀,你觉得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三年来,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连你喜欢用什么样的姨妈巾我都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我和你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有任何恶意,没准我还可以帮到你呢,我们也可以继续做朋友啊……” 我赶紧打断她说:“谭小丽你滚吧,朋友,别特么跟老子提朋友这个词儿,你第一次骗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你机会了,结果你特么全部是在骗我的,要不是我命大,早他吗被你害死了,” 她说:“你讨厌我我不怪你,” 我勒个去,“你倒是怪我呀,你怪我你了不起啊,真不知道,你奶奶怎么给你教育成这叼样,” “呵,”她哼笑一声:“那你爷爷呢,除了教你习武外,他可告诉你一丁点儿关于你家的事,什么都没告诉你,就把你教育成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就很好咯,” 她说这个真的惹怒我了,不过忍着怒火没揍她,我说:“谭小丽,你说得对,我确实挺蠢,才遭了你和你那***道,” “不过说真的,你如果真的喜欢那只鬼,等事情过了,我奶奶没准可以帮你们办一场冥婚,”她用以前我俩关系很好会用的语气建议道,搞得好像现在被绑着的她和我关系还挺好似的, 我虽很反感她现在说每一句话,但她说这句话时,我大脑竟然不听使唤的停顿了一刻,好在我自控力强,赶紧让自己从这种荒唐的想法中出来,不说别的,吃错了东西都可能过敏致死,更何况已是不同时间的灵魂, “嗤嗤”门外突然传来这样一声,把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打乱了, 从谭小丽的表情里看,她也听到那声音,而非我幻听, 我站起来,“哥,” 没有回应,我竖着耳朵听,感觉外面有什么东西, 谭小丽倒是不慌不忙的提醒道:“早叫你走了,你以为我舅老爷真要等到天?才出来吗,他是吞天灵,可不是一般的鬼,” “你少在那吓我,你以为外面有东西,就只有你舅老爷吗,这地方现在阴气肯定很重,又是在半山腰上,什么东西不引点来,只要有东西进来,你就第一个死吧,” 现在被绑着的又不是我, 她被我这句话说得一怔,不过却并没有露出多少怕意,我仔细琢磨了她这个态度,她为什么会不怕呢,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她觉得自己比我们安全吧, 她身上应该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她奶奶可不会让她只身在这里等死,于是我朝她走过去, “你要干嘛,”她脸色一变,好像知道我要干嘛, 我把她身上的兜搜了个里里外外,最后搜出来一个用红布抱着的护身符, “你奶奶那么牛逼,你也这么叼,应该不需要这玩意儿,咱们不是好朋友吗,这就当你借我的,我今晚要是不死之后就还你,”说完,我就把那东西揣到了郤续身上, 她终于怕了,“望秋,这东西只能仿一仿普通的脏东西,对我舅老爷没用的,” “我也不是用来仿你舅老爷啊,”我说完,白了她一眼,摸出插在腰上的钢刀,对刚才外面那声音始终不放心,决定出去看看, 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那光秃秃的梅花树,什么都没有,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天幕也呈现出了夜色来临前的光景, 堂哥去了也有一会儿了,联想到刚才谭小丽说的关于她舅老爷的话,我很担心,摸出手机来给堂哥打电话, “擦,”手机没信号, 之前的李家宅,手机是绝对有信号的,我心里估摸着,这儿的阴气都把信号给阻隔了, 转身欲回屋,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色的‘东西’,吓得我往后一缩, 056:一言不合召画妖 (.棉、花‘糖’小‘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那是一只黑毛的猫,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杂毛,但是它却有一双亮得如宝石一样的蓝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我几次来李家宅子了,从来没见过这只猫,而且以前就常听老人讲,这种黑猫最特么邪性了, 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我也不敢惹它,绕着它走回屋里,谭小丽还绑在里面,问我:“外面是什么,” 我没回答她,想着堂哥为什么还没回来, “望秋,你把我解了吧,你不是要救你朋友吗,一会儿我奶奶来了,我让她把画给你们不就好了,”谭小丽应该也是怕了,现在突然作出以前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来, 从前我是相信她,一看到她这种弱者,就傻逼的想去帮,现在再看,只觉得恶心, “谭小丽我已经无法再信任你了,”我说实话:“你和你奶奶花了这么多年时间,把我引到这里,我想想都后怕知道吗,你不觉得,生活在仇恨里的日子很痛苦吗,你都在外面呆了三年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谭小丽快乐点吗,”我想不明白,她奶奶也就算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她沉迷在上上辈的恩怨之中, “南望秋,你说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她嘲讽的语气说:“我做了三年普普通通的谭小丽,结果是什么呢,没有你,学校里面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你倒是从小到大没人敢惹你,你懂弱就会被人欺负踩在脚底的滋味吗,” 她说这个,应该是真的, 这些年,谭奶奶一直计划着报仇,为了不暴露自己,他们家一直老实本分的活着, 我也懂人弱被人欺的现实,可是,不代表她就可以随意去杀人啊,那宝丫头才多大,前人的恩怨,为什么要让后人来还呢,谁还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吗, “呼呜”外面起风了, 我看出去,风吹得外面有几间屋子的窗户吱吱作响,不时还有撞击声, 整个下午,天气尚好,这阵风来得诡异,令人不安, “我舅姥爷来了,”谭小丽看着我提醒道,好像是在为我担心,但脸上又挂着那种类似她无所谓的表情, 我说:“你舅姥爷最好别把你认错了,把我当它亲戚了,” “望秋,”堂哥这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了包东西, 看他终于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怎么那么久,” “关老爷给我们准备了点避邪的东西,你放在身上,”说着,他给我拿了一个红纸包出来,我看了下,跟谭小丽那个差不多, “这东西能仿住吞天灵吗,”我表示质疑, 堂哥回答:“遇上了才晓得,” 我又问:“那我们现在在这等,外面什么情况啊,关老爷在干嘛,” “那老头在前院里摆了个阵法,等着吞天灵出来呢,还嘱咐我们,等会儿别出去,刚才我把这院子外面都撒了驱鬼的朱砂……哎哟,”他捉急的跺了跺脚,“这鬼风一吹,不得都给老子吹没了,” “你奶奶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啊,”堂哥蹲过去,盯着谭小丽,她害怕的往后面一躲, “我也不知道,你们再等等吧,” 堂哥就看向我来说:“张小霏说让你怎么把那个画妖召出来来着,” “找个阴地,用食指血点郤大哥的额头,我看现在李家这宅子,阴气就满重的,应该可以,但是时辰还差点儿,而且郤说,这招不一定管用的,” 我刚说完,旁边的谭小丽说:“是的,我奶奶说过,那个画妖脾气很古怪的,生气来可凶残了,昨天你让它被李家的人抓了,他后来还被你朋友伤了,现在在你朋友身体里面不出来,就是要整死他,报复你,” 敢情这画妖弄不死我,所以用这种方法报复社会, 哎,先不管了,试试把他召出来交流一下吧, “可是,郤说不能有其他人在这里,画灵不伤害我,但没准出来就把你两弄死了呢,”我这话专门说给谭小丽听的,就是要吓吓她, 堂哥马上配合我说:“那我出去转一圈儿,你先把这婆娘弄死吧,” 谭小丽听了,脸都白了,提醒我说:“望秋,我奶奶就我一个孙女,我要是死了,你别想拿到画了,” 我冷出一口气,拉我哥到一边坐着,小声问:“你说,吞天灵要是出来了,关姥爷能顶多久,” 堂哥一脸唏嘘的说:“我估计也就几分钟,你没看他起的那个什么辟邪阵,就我这个门外汉一看都觉得寒碜,” 也是,我想那些什么阵的,都应该有一件像样的法器吧,关老爷的法珠都断了,这些普通的符咒什么的,能顶什么用,何况,他还只是个风水师, “不过他也真是活该,”堂哥叹道,之后转身到那边长椅上一躺,“昨晚要守着郤续,觉都没睡好,我睡会儿,” 我这心里忽上忽下的,他竟然还睡得着,我说:“别睡了吧,没准等一下就要逃命了,” 堂哥翻身过去对着墙道:“不睡足了精神,怎么逃命,” 然后就没声了,我也不打扰他了,想来他是真的很累,一会儿要是真的出了啥事,他可是主力啊, 我就把门关了,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谭小丽也不怎么说话了,估计是怕我一言不合就召画妖吧,此刻除了屋外‘呼呼’的风声,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 我看了看时间,都快晚上八点了,外面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很多时候,知道灾难就要来临,自己也做好了准备,但灾难迟迟不来,吊得人坐立不安,还不如赶紧来了早死早超生呢, “哥,哥,”过了两个小时,我在屋里走了三百多圈了,这感觉太难受了,我把望夏叫醒,“哥,不对劲啊,” 堂哥猛地从长椅上坐起来,比着要打架的动作:“咋了,” 估计他睡着了都在跟吞天灵打架吧, “哥,都过了好久了,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季福珍也没出现,”按理来说,那个吞天灵出来了,第一时间就会出来把关老爷给弄死吧,我这两个小时一直都注意听外面的动机,什么都没听见, “不会是,关老头已经被吞天灵给咔嚓了吧,”堂哥用手在脖子划了一横, 我越发不安了,要是关老头就这么死了,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和堂哥脸上一愣,连坐绑在地上谭小丽都惊了一下, 这房子里,现在有的活人加上季福珍,不超过五个,谁特么在外面敲门啊, 我们都没有回应,那敲门声又来:“咚咚咚咚,” 第二次的敲门声,明显比第一次要快了些, 我吞了吞口水,给堂哥比了个动作,示意他外面那东西绝对不是人, 堂哥立马从刚才拿的那个包里,又摸出些红砂来撒在地上,之后,他就过来小声安慰我说:“没事,我以前听爷爷讲过,这种破败之地,最引那些孤魂野鬼了,那些没有落脚地到处飘的野鬼到了这里,看到这儿有所这么大的房子,也想进来住,但是如果房子里早就有主人,你不请它进来,它是进不来的,” 南望夏这人,很少有这么正经讲故事的时候,估计是不想我太害怕,才专门说来让我放心的, 这也确实让我紧着的心掉了些下来,我拍拍胸口应道:“我知道……” “咚咚咚咚咚咚” 可毫无防备间,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把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都吊起来了, 057:屋外鬼敲门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在石桥镇外的修理店里,那些从山上下来的阴尸。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过有个还算好的不同点就是,那些阴尸最后把门都砸破了跑进来,这次外面的敲门声,敲了半天,门都还好好的。 催人命的敲门声响了足有十几分钟,我们必然不敢开门,这段时间里,躲在屋子里,谁也不敢说话。 最后,在我们都习惯了那敲门声后,它又突然停止了! 停止后,周围的空气都如凝固了起来,我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晓得,这敲门声停止代表了什么。 谭小丽小声问:“是不是敲门的鬼已经走掉了?” “没准它去隔壁屋子住了呢!”堂哥冷嗖嗖的说,搞得我浑身发毛。 “嚓嚓” “又来了!”最近遇见的事太多了,我伸进紧张的提醒道。 堂哥摇了摇头,告诉我:“这声音跟刚才的不同!” 屋里外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只能单凭着听力去感觉了! 我仔细听后,发现屋外的那个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堂哥听出了大概,不太确认的说:“这个有点像脚步声呢?” 我听着也像脚步声,鬼应该没有脚步声吧? “望秋,你们在里边儿吗?”屋外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堂哥看了我一眼,估计也听出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方子! “方子不是离开了吗?”我小声问堂哥,下午的时候,关老爷就给方子交代了遗言,让他跟李家人一起离开了,我们虽没有亲眼看到他走,但这个时候,谁会像我们这样不怕死的留在这里啊? 无法确认外面的到底是谁,我们没敢开门,也不敢出声。 门外那个人就自报名字的说:“是我,方子,我没走,我家老爷子让我过来和你们呆在一起,你们开门啊!” 我和堂哥依旧站在门后,没有动作,外面的人是方子,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说不通。(.$>>>棉、花‘糖’小‘說’) “我真的是方子,你从门缝里看看就知道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才是碰到了一个窍门鬼,我身上有驱鬼的符咒,她看到我过来就跑了!”听到这句话,我们才有点相信了! 刚才敲门声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他就来了! 堂哥通过门缝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是方子在外面,就把门打开了,为了提防他是鬼,还有意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影子,才让他进来。 “你不是走了吗?”堂哥关上门后问他。 “我原本就没打算走,下午老爷子给我交代事的时候,我没说出来,只是不想他分心,我是不可能丢下他自己逃命去的,当年要不是他,我这条命早都没了!” 堂哥听着,又去把旁边的长椅推过来,把门关上。 方子的话音刚落,谭小丽在地上悻悻的说:“说得好像你家老爷子是什么做尽善事的大善人似的,也不想想,他当年是怎么对我老舅爷的。” 方子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问:“郤大少还没醒吗?” 我摇头,“没醒,他身体里的画妖应该是铁了心要整死他的。” 堂哥就问他:“你家老爷子还在外面吗?那吞天灵还没出来?” “没有,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也许是困住它的换阳阵才刚破,它需要时间吧?”方子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是这样吗?”堂哥不以为这样,在他对面坐下了问他:“那你刚才在哪里啊?我出去的时候,都没看到你。” 方子回答:“我跟李家人下了山,后来又折回来了!” 堂哥幽幽地叹道:“你还真是对你家那老头子衷心啊,死都不怕?” 方子眨了眨眼睛,他的唇裂开了,干掉的皮翻了起来。 “你们不是也不怕死吗?” 这我一定要声明了,“我们不一样,郤大哥命在旦夕,我们必须要等到季福珍来把古画给我们!” 他笑了一下,很平常的样子,但是却让我心头毛毛的,按理来说,他家老爷子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他那么担心他家老爷子,不是应该守在一起吗,跑到这里来找我们,还笑得出来? 可是从他进来开始,我就在观察他,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 “对了,你身上也有一块玉石吧?”方子好奇的问。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我有些警惕,看他目光看着**上的郤续,他是早知道,郤续有一块。 刚才我帮郤大哥掖被角的时候发现,那颗玉石确实还在郤大哥身上,与我不同的是,他的是蓝色的。 除了市面上那些充腊严重的劣质玉,纯天然的蓝玉石,我从来没见过。 方子突然问这个干嘛? 堂哥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他:“你想说什么?” 方子回答说:“你别误会,我只是知道,郤少这块玉十分的古老,而且它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我好奇的问。 “很久之前,据说掌玉的人,可获得无穷玉石中无穷的力量,那天我亲眼见证了郤大少任何镇住了那厉害的画妖,才算真正相信了那个传说。” 方子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是郤镇住了画灵,而郤只是依附在那玉的鬼罢了! 堂哥在旁边冷冷说:“你竟然还有闲情在这里讨论别人家的玉!” 我是看出来了,虽然堂哥把方子放进来了,但是他一直没放下戒备,而且他的手一直揣在裤兜里,那裤兜里有的,肯定是他能马上拿出来具有杀伤力的东西。 我也觉得这个方子这时候到这里来,给我们说这些话,有点奇怪,所以就没答话。 方子估计也感觉出来了,就深吸一口气,很坦白的讲:“其实是这样的,郤大少那块玉,听说叫龙玉,你身上那块,好像和那龙玉,有点渊源。” 堂哥脸上露出杀气来质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妹妹身上的是什么玉?” 我仔细想了,我这块玉一直都藏在衣服下面的,除了郤续和谭小丽他们见过,应该没几个人见过。 我看了一眼谭小丽,难道是她给方子说的? 不像啊,他俩阵营就不同。 方子解释说:“我没有亲眼见过你妹子的玉,但是,我听说你们姓南,对不对?” 又问我们姓什么,之前关老爷就问过了,当时我没告诉他。 “我们姓什么,与这个有什么关系?”堂哥还是没什么好语气,感觉随时都要上去,把方子给扔出去似的。 不过这个方子看起来,也是有些身手的人,不知道打起来,能占几分便宜。 “你们别误会,其实是因为那副画,我家老爷子说过,那副画里牵扯了五个家族,其中有一家,就姓南!” 我和堂哥互看了一眼,这些从来没听过。 方子又说:“如果你们真的是姓南,也是那传闻中提到的那个南家,那么你身上,应该有一块凤玉。” 他这话是看着我说的,而不是对着我哥! “然后呢?”我特别想把关于这个传闻的故事听完。 “呼呼”外面的风声渐长,吹得门都摇了起来,我们所有人都紧了起来,方子的脸色突然一变,往我面前一跪。 这倒是折煞我了,“方子,你干嘛下跪啊?” 他年龄估计比大两轮吧,我实在受不了这场面。 堂哥一脸不耐烦的说:“喂,你跪我妹是几个意思啊?” “望秋妹妹,如果那块凤玉真的在你身上,也许今晚上你可以救我家老爷子啊!”方子祈求的说,眼神里看不出一丁点儿表演。 谭小丽听了这话,讽刺的笑了一声:“今晚上就算你把神仙请过来,你家老爷子也别想活命!” 方子不看她,依旧跪在我面前,声音激动的问:“望秋妹妹,那玉到底在不在你身上啊?” 039:一定要活下去 开始理解他在山洞里对我说的那句‘和我一样’的话了! 也明白他为何要偷孙佳莹的身体了,人纵然可为了财众叛亲离,一个拥有灵智的鬼,又怎会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而他要的,也不过是作为人的我们,每日可见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通过这一次,我深刻体会到,只要活着,就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事,人有一口气在,生活再不如意,偶尔还能做个梦呢,现实再残酷,看到的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不是死后被关在这里,连个梦都没有。 这时,他停步,侧颜问我:“你在同情我?” “没有啊!”我真的觉得他知道我每时每刻在想些什么,哦,我都忘了,他是鬼啊,鬼什么都知道! 我强调说:“我不是故意要同情你的,你不会生气吧?” “很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他回过身来,对我说:“你摊开手!” 我把手摊开,他往我手心里放下一个东西,我看是一颗红色的糖。 “这是什么?”鬼的梦里,还有躺吃呢! 正好我饿了,往嘴里一塞,好甜。 “啊,还有没有,再给我几颗充饥!”我几口就把糖咬碎了吞到了肚子里,郤用他那双变成鬼都帅得没有朋友的眸子看着我,有点无奈,还摇头说:“只有一颗,你吃了以后,就可以在山洞里熬一段时间了!” “真的吗?”鬼该不会骗人吧,我想。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不会在那里了!” 这一直是我害怕的,都没想过他是鬼,紧张的一把握住他的手问:“你不陪我,我一个人在山洞里怎么办?” 郤的手很冰冷,这冰冷提醒了我什么。 他埋下头,视线缓慢落在我握住的他的手。 这一次,他又得说我随便,没准还能套上‘轻浮’吧? 真怀疑他死的时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清末晚期,强调男女授受不亲! 不过奇迹的是,他竟没将我的手拨开,只是将雕琢精致的面孔定格,问:“我是鬼,你不怕吗?” “不怕!”我很坚定的回答,怕他不信,我还举起右手,发誓道:“我南望秋保证,没有半点儿歧视你是鬼的意思,绝不因为你是鬼,而嫌弃你……” 他打断我的声音说:“我嫌弃你。[.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愣住,再也没有什么,被一只鬼说嫌弃自己更尴尬了! “那你就真不回去了吗?”我警防着他越加讨厌我,便轻轻松开握着他的手。 他依然不改变初衷,应道:“嗯。” “就真的,不回去吗?” “嗯!” 我之前,一直以为,他留在孙佳莹的身体内,跟我在山洞里呆那么久,是怕我一个人熬不下去。 原来只是我自作多情。 我有点难过,不是因为要独自在乱石中煎熬,而是其他什么。 我看着他的脸在烛光中清晰,之后背过身去,往前走着,眼看就越来越远了! “那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你了?” 他不回答我,连一眼都不肯看我,我有些着急了,追着他:“那我不吵你行了吗?你回去孙佳莹的身体,就一小会儿好吗?” 可是,我追不到他了,眼前的烛光消失了,郤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妈的!连鬼都不要我!”我失落骂道,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耳边传来山泉滴答声,不用睁开眼,便知是那潮湿的山洞,黑暗中,缺少了什么。 我摸索了好久,才找到那小灯,点亮了之后看见孙佳莹的身体在我旁边,刚才我睡着时,他就这样与我面对面的睡下,只是现在我醒了,眼前的却只剩下一副躯壳。 郤不在里面了,他说过,只要他离开这副肉身后,这再也用不了这身体了! 郤为什么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呢,一颗糖,就把我打发走了! 我摸了摸肚子,话说,做了这个梦,吃了那颗糖以后,似乎不那么饿了,我的力气也好像回来了! 看来郤没有骗我,那颗糖真的给我恢复了不少体力,不然的话,我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难道他不回来,是跟那颗糖有关系吗?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闪过,可惜,不能亲口问他了,而且他那种冷酷鬼,问他也不一定会答。 我叹了口气,现在这山洞里,就真的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咯咯——”一个女人的笑声从乱石下面传来,我吓得浑身一颤,妈呀,这是陈巧红的招牌声音啊! 我就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完蛋的,她那身体刀枪不入,即使腐烂了,也能再逆长回去,我几乎能感受到,她就在我那些乱石的下面压着,她甚至知道,我这坨肥肉就在上面,所以才发出那诡异的笑声来提醒我。 我用灯往里面那石头下面照了照,确定她没有从下面爬出来才稍微轻松点。 郤说,押着她那石头足有几顿重,她要从下面爬上来,应该不怎么可能吧?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周围我能搬的石头全部搬过来,将我跟前面的危险区域分开,这样即使她爬上来,也一时半会儿害不了我。 没有事做的时候,我就想,那时候我被绑在石壁上,陈巧红要来掏我的心,我突然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郤吧? 他是一个拥有灵智的鬼,换句话说,就是很厉害的鬼了吧,震慑住陈巧红应该不难,不然为什么之前都没事,他的灵体一离开孙佳莹的身体后,陈巧红就在下面笑呢? 看来是这样的! 我又在黑暗里度过了很久,渴了,就打开那小灯,用手帕去沾点山泉来喝,喝完之后,我就回去守着孙佳莹的身体,虽然知道,郤不会再回来了,但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守着那副躯壳。 甚至一个人闷了,我还会对着那躯壳问:“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吧?我就知道你听得见!” 不知是第几天,我还做了一个梦,梦到郤从孙佳莹的身体里回来了,他坐在我身边轻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但一觉醒过来,郤没有回来,山洞里,我独自守着一具尸体和陈巧红,度日如年。 我告诉自己要活下去,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活下去。 那样就可以代替郤看日出日落,做噩梦美梦了! “望秋,南望秋——”这是郤续的声音,他花了五天时间,换了无数次工具,才找人将洞开钻出一个小洞,把我从里面救出来。 原本,他请来的人都劝他别浪费时间了,我被埋在下面,已经过去了六天多的时间,常理来说,已经死定了! 不过好在郤续十分坚持,他知道我还活着。 此时的我奄奄一息,浑身是泥石灰,连脸都看不清楚了,但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很清楚自己得救了! 郤说过,我不会死的,果然没骗我,我得救了,终于从那个聪明绝望和恐怖的山洞里出来了,回到了人类的世界,我好想哭一场,但我没有力气,张了张嘴,说话都没有音。 “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去!”郤续叫人把我放在担架上,我用尽所有力气,才把举起一只手。 “怎么了?”郤续站在我面前,他头顶蔚蓝的天空,不知是阳光让他的脸模糊,我的眼睛,还不适应外面的光线,只好又重新闭上。 但我凭着感觉,用手指着被乱石封住的山洞说:“郤,他还在里面——” 我感觉郤续愣了一下。 我又用气声重复了一遍:“郤还在里面……” 郤续蹲下来,在耳边告诉我说:“望秋,他早不在了!” 我心上传来揪心的痛,那些在山洞里日日夜夜煎熬的过程,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而唯一让我留着命坚持下来的,是一只叫郤的鬼! 现在我获救了,我可以活下来了,那他呢? 他去哪了呢? “走吧,带她回去!”郤续对其他人说。 接着,我便失去了意识。 虚弱的身体,让我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梦。 梦里的我们还在那个山洞里,梦中的郤不是鬼,也不是借用的孙佳莹的身体,他就是他,漂亮的皮囊,没有一丝瑕疵,他静静的陪在我身边,直到别人将我救走,他却被永远埋在了漆黑的山洞里…… 058:吞天灵 “你先起来吧,我觉得你应该误会了什么!”我用力将对方从地上拉起来。(.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更新最快最稳定) 并不是我想推脱什么,那块玉,除了当时差点把谭小丽整死外,我真没发现,有什么厉害之处。 方子该不会是真以为这块凤玉和郤续的龙玉一样,只要掌玉人念句咒语,就有无穷的力量来斩妖除魔吗? 郤续的龙玉里住的可是郤啊! 说起来,郤现在在我的凤玉里,如果吞天灵真来了,我能否像郤续那样,把郤召出来,对付吞天灵呢? 我虽见过郤的厉害,可吞天灵光名字听起来,就绝非一般鬼物,不知道,郤能否对付他,如果郤也不是它的对手,郤很可能会灰飞烟灭吧? 这样想,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死了,还有个魂,郤要是再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堂哥站在门边,费解的看着方子问:“你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方子点头承认。 我不想让他有任何奢望,如实告诉他:“不是我不肯帮你,是我实在没那本事!” 这么多次涉嫌,也是踩了狗屎运,才活到今日,更何况,以前遇见那些,跟这吞天灵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听了我的话,方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是我异想天开了!” “哼!”谭小丽冷哼了一声,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她还说:“就算她肯帮你,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接着,屋里的灯就灭了,周围一下子就被黑暗笼罩了起来。 “哥!”我喊了一声,堂哥把手机灯点亮了! “停电了!”他告诉我。 我知道是停电,这里先是没有手机信号,现在又停电了,看来确实变成死地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刚才找了些蜡烛,还有电筒。”堂哥把电筒给了我,在房间里点了两支蜡烛。 烛光照亮房间,光线让我想起了梦里,郤在烛海中如仙如幻的模样。 我伸手摸了摸玉观音,可惜,郤都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时辰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如果再不把画妖叫出来,郤续就死了! “可是那副古画还没找到!”堂哥提醒道。 方子说:“你可以先将那画妖叫出来,只是暂时不能让它回去画里而已!” “可是它如果不回到画里,它在外面看到你们,一定要弄死你们了!”郤说过,画灵很凶残的。 “前一晚上也交过手了,这画妖虽然厉害,但你是可以尝试控制它的!”问题就在这里,我根本就控制不了它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方子提醒说:“如果再不喊出来,郤大少就没救了!” 所以现在,必须在两者之间做个决定,一是郤续死,大家暂时安全,二是画妖出来浪,大家有生命危险,郤续有获救的机会。 “望秋,快做决定吧,不要让我们冒险留在李宅失去意义!”堂哥说这话,我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他是选择救郤续的。 果然是我哥啊,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那好,你们到另一边,一会儿我把画灵召出来后,如果它要作乱,我先挡住它!” 准备好以后,我用钢刀在食指指尖割了一个小口,鲜血流出来后,我就将血画在郤续的额头上。 但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安静里的房间,大家连呼吸都压制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堂哥,他给我用口型说:“你说点儿什么啊!” 我清了清嗓子,对画灵说:“那谁,你出来,咱们好好的聊聊!” 堂哥在旁边听我这么一句,急得瞪我一眼,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似乎是在说:你特么说点儿好听的呀! 我领悟的点点头,便对着郤续的脸讨好的说:“画灵哥哥!你出来吧,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厉害了,之前发生的事,是有误会,现在咱们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千万不要拿人命开玩笑!” 毫无没动静,之前郤就说过这种情况的,画灵不一定会听我的话出来。 怎么办呢? 我继续说:“画灵哥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报复社会的心理我都是理解的,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帮你的,你出来吧,害死了郤大哥,咱们就没办法好好做朋友了……” 依然没动静,我有点急,“我说你啊,闹闹就得了,实在不行,你先留了郤大哥的命,就当我欠你的行不行?” 好说歹说还是没动静,我都怀疑是不是郤告诉我的法子没用啊! “轰” 一声巨响从外院那边传来,好像是什么炸开了! 没有人开口,大家都似乎知道,这是从关老爷那里发出来的,方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要出去帮老爷子!” 我觉得关老头该死,也没阻止过他去死,可此时听到方子做这样的决定,我还是挺佩服这个男人的。 我改口喊道:“方哥,你也没有能降住那吞天灵的东西,出去也没用,而且你家老爷子一定也希望,你和我们留在这里。” 没想到,一直将别人的死不当一回事的堂哥接过话来说:“你家老爷子没准已经没了,你出去也就是送个人头,难道你想吞天灵快点五杀吗?” “我两岁就被他收养了,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父亲!”方子这样讲述道,我们才想起来,对于这个男人,还陌生得连他的故事都不曾听过。 此刻,他知道我们真心希望他留下来保命,所以由衷的感谢道:“谢谢你们!” 人一定要走,我们也没有理由拦着,不过我对方子这个人多了几分欣赏,初见面时,看他跟在关老爷旁边忙前忙后,只觉细微备至,没有多的想法,但人在死前,毅然有这般胆量,应该是值得尊重的。 堂哥利落的将刚才抵着门的长椅挪开,方子回头再讲了一句:“后会有期了!” 明晓得出了这个门,便是生死相隔,这一声后会无期显得十分凄凉。 我和堂哥都没说话,谭小丽却偏生要把这伤心事解开,“死就死吧,煽情给谁看,你和你家老爷子都该死!” 我从来没觉得谭小丽有这样讨厌过,我也从来没有这样讨厌一个人。 从头到尾,方子都没理会她尖酸刻薄的话,此刻也一样。 只是,打开门那一刹那,天空上闪过一道闪电,方子似乎看到内院里有什么东西,神情大吓。 “老爷!” 我和堂哥就站在门边,马上也看到了外面的是什么,关老爷被一股力量悬吊在空中,他的眼睛是睁开的,还没有死,苍老的脸上,满是痛苦。 而他悬浮的脚下,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男童微埋着头,用一双没有瞳孔泛着绿光的眼睛对着我们。 虽看不见眼珠,但我却很明显感觉到它怒视着我们,怒视着我! 这一定是那个吞天灵了,看它浑身上下冒着黑气,就令人心惧神慌,我赶紧给堂哥说:“那东西好厉害啊!” 我之前也见过鬼魂,连郤这样厉害的鬼,也没有看到过灵体上有这样的黑气。 “你看见什么了?”堂哥好像只看得见挂在半空中不能动弹的关老爷,根本看不到下面那个男童。 想来,它是灵体,而非像陈巧红那样的走尸。 我此刻慌乱得很,对付走尸吧,还能用火烧用刀砍,可这样的恶灵,要怎么对付呢? “望秋,你都看见什么啦?”堂哥没听到我的回答,着急的问。 我指着前方,告诉他:“关老爷的脚下面,就是吞天灵!” 堂哥吐了一口水在地上骂道:“个奶奶滴,它要杀关老头就杀啊,拉到这院子来溜给我们看是几个意思?” 身后的谭小丽幽幽的说:“还能几个意思,这里的活人除了我老舅爷的血亲,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堂哥早忍了这女人好久了,指着鼻子讽刺道:“那你得好好祈祷一下,当年你母亲跟隔壁老王是清白的!” “你”谭小丽气得脸都绿了,但想到我们马上就要死了,又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来,“你和你妹妹死到临头,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弄死了垫背!”堂哥真的怒了,拔了刀朝谭小丽走去。 对方这才晓得怕,大喊我的名字:“望秋!” 我没出来阻止,这女人确实需要点教训了! 而且我也没空管她,方子看到他家老爷被调在空中那么难受,摸了身上包裹里的一叠符纸出来,不知道他手怎么用力的,往前面一扔,那些符咒就直线飞了出去,我之前没见过方子对付这些,看到他露的这一手,心想有戏。 可是他的那些符咒飞出去,还在半空中突然燃了起来,风一吹,符灰四散。 方子脸色有变,也意识到这非一般鬼物,立刻换了另一种符咒飞出去,那些符咒在空中排成原型,原型中间,渐渐有一条线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形状,将吞天灵挡在外面,方子嘴里跟着念着驱鬼咒,那光影八卦便朝前飞去。 一般鬼物应该会十分惧怕那八卦,可吞天灵并非一般,它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怨气的无瞳眼盯着八卦飞近,它甚至什么都没做,那八卦的光影就散了! 散去的同时,方子被一阵能量振倒在地,直吐鲜血。 这时,我站不住了,马上跑过去扶他,“方哥!” 方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忍痛讲:“你们快跑吧,我还有些驱鬼符,可以顶个一两分钟……” 说完,又是一口鲜血。 我倒是想走啊,但那吞天灵堵在院门口,根本就出不去! “这些符,都怎么用啊?”我啥也不懂,但不能坐以待毙啊,捡了几张方子的符来看,上面的字一个都不认识。 正在我看符那刻,关老爷的身体从空中掉了下来,那个吞天灵直奔我而来。 我反应很快的往后一翻,明明感觉吞天灵朝我这边来了,再一抬头,却看不到它在哪里了! “小心!”方子似乎也看得到吞天灵,他目光惊惧的看着我后面,想必那东西跑我后面去了! 接着,我就被一个人推到了一边,堂哥惨叫声传过来,我回头看去,发现堂哥被那吞天灵举到了半空中。 吞天灵很矮,所以它举的只是一个动作,堂哥一米八几的身体,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被抬了起来。 “哥!”才几秒钟时间,堂哥的脸就黑了,而且那颜色,正在不断的往脖子下蔓延,我知道时间紧急,也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了,立刻拔出了钢刀。 “沾上你的血!”方子危急中提醒,我便用钢刀划破手掌,朝吞天灵捅去,那东西很快就发现了我,放了堂哥,也躲开了我的钢刀,我根本就没碰到它,它就像烟一样,突然出现在了我背后,我快速转身,发现那吞天灵双手冒着黑烟朝我扑过来。 这一刻,我心里就响起一个词:死了! 突然之间,一道影子挡在了我面前,影子的双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吞天灵的手,阻止那上面黑气扑到我身上来。 而我却看不到那个影子的脸,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个救我的影子是画灵! 059:郤消失了 画灵没有脸,但看到他挡在我身前,我感觉十分激动和亲切—— 不过它抓住吞天灵之后,后者十分生气,怒目一睁,咧开嘴,仿佛在警告画灵不要惹它。(.) 但画灵却没有松开,用力把吞天灵扔了出去,不过这个扔,不像我们实物,因为地球引力还会掉到地上,那吞天灵扔到半空中,就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停在了内院的墙上。 画灵就整个飞扑过去,他身上也有一层淡淡的薄光,当与吞天灵纠缠在一起之后,黑白两道光,就容在了一起。 我不晓得它们两个谁厉害,趁着这空,赶紧跑过去查看堂哥的情况。 堂哥的整个脸都是乌黑的,好像死了一样,我慌张将他的头抱起来,“哥,哥,你别吓我啊!” 同样受伤的方子爬过来,从兜里摸出一个药瓶来给我,“这是什么?” “给你哥喝下去,快!” 我哥都这幅样子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我把药瓶的筛子打开,就把里面的药水灌了进去。 堂哥喝了之后,眼睛细微的睁开了,脸上颜色还是很难看,但意识回来了点。 “哥,哥,你别死啊!”他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堂哥看着我,不知道认出我没,嘴里低声骂了一句:“妈勒个把子!” 然后他就又晕过去了! 我慌张的问:“方大哥,我哥这什么情况啊?” 方子回答我:“他受那吞天灵的阴邪之气太重了,不过你刚给他喝下的是白云山的去邪水,应该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样说,我把堂哥和方子移到屋檐下,回头看去,画灵还和吞天灵打得难分难解。 方子也受伤了,他对我说:“望秋妹妹,劳烦过去看一下我家老爷子!” “好!”我点头,快跑过去,关老爷趴在门沿下面,一动不动,我直觉他已经死了! 等我跑近时,发现他还在咳嗽,留了一口余气。 “关老爷!”听了他当年如何对待季家三人的,我觉得他死有余辜,可眼看着老头瘦弱的身躯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感受生命脆弱边缘,心头又不胜唏嘘。 由此可见,人的感情,是无法判断是非的,肉眼看到的当下,仅仅是当下罢了! 关老爷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浑身颤抖着动了动,想对我说什么。 我去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可以看见他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十分恐怖。[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水垚谷云岭坡……水垚谷云岭坡……你……”他的声音,在惊愕里终止了,一道闪电劈下来,有阴影覆盖了我的脸。 我转头看去,发现谭奶奶站在旁边,冰冷的眸子里,是隐藏了数十年的仇恨。 “关玉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我没动,因为这是他们的恩怨,我无权过问。 季福珍手里举着一支火把,她扔到一边,接着蹲下来看着还剩一丝气的关老爷,这一张我曾见过的脸,已没有当初村婆的腐朽,换来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神采奕奕。 “这么多年了,他们死时的模样在我梦里重复出现,每出现一次,我就更加坚定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六十年啦,你知道这六十年我最怕的是什么吗?关玉风?我怕你活不到这一日,看我亲手将你当年造下的孽果捏碎,所以我祈祷上苍,一定要让你活着,留着这口气,死不瞑目,哈哈哈哈!上苍怜悯,终是听到我的祈求了!” 季福珍笑声中充满了六十年的怨念,刺得我心中发麻。 关老爷在这笑声中,睁着老目一动不动,火光印在放大的瞳孔里,我感觉到他最后的时间是惊惧的,不为死亡,而是死亡后的其他事情。 “哼!”季福珍也发现关老爷死了,眼中冷厉,站起身来将几根钉子敲进关老爷的尸体里。 我已经退到一边了,不知道这老婆子要对关老爷的尸体做什么。 方子忍着剧痛冲过来,“季福珍!” 他本是要过来阻止季福珍,却被后面跑上来的谭小丽一脚踢到了地上。 谭小丽脚法不行,笨戳又拖沓,但对伤得不轻的方子来说,却快要了命。 方子被一脚踢在地上,疼得青筋暴露。 我不知道谭小丽什么时候挣脱的,想来刚才她奶奶去帮她解了绳子吧? 再看刚才打斗的吞天灵和画灵,已在房顶上,搅得瓦片四飞。最开始画灵还能打个持平,但渐渐的,吞天灵的黑气越来越重,完全压制了画灵,夜空中可清楚看见,黑气就快要将画灵的薄光笼罩完了,我心头明白,画灵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输,吞天灵会将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对我们此刻的境地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谭奶奶,你已经报仇了,难道就不能放过其他人吗?”我到了方子面前,他趴在地上,沉重的呼吸声很艰难,我可不想谭小丽再回来踢一脚。 “放过其他人?哼,当年他们放过了我的亲人了吗?”谭奶奶不再是我见过那个慈祥的老人了,她被仇恨侵蚀了双目。 “奶奶,我们要怎么处置她们?”谭小丽站到她奶奶面前,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得意姿态,真令人讨厌。 “南望秋,想救你堂哥吗?”季福珍看着我,满脸的算计。 谭小丽不解的喊道:“奶奶?” “小丽,她总归是救过你,没必要落井下石!”这老太婆话是这么说,可我不觉得她真想帮我哥。 谭小丽也听她***话,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恨我,竟然想要我哥死! 谭奶奶这时候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木匣子,匣子打开,里面盖着一张红布,她对我说:“将你的血和头发放进去,我会让我弟弟放过你堂兄和这条狗!” 我不信,质疑他道:“你弟弟都变成那样了,它会听你的吗?” 对方很有把握的说:“吞天灵拥有灵智,即使过了六十年,我是人它是鬼,我们依旧是血亲!” 我看了看堂哥和方子,如果用我的血和头发就可以救他们,我自然愿意,况且,一会儿吞天灵打败了画灵,我们都是死,她要我的血和头发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那画灵呢,你能让你弟弟现在别和画灵打了吗?”听说那吞天灵吸噬周围方圆几百里灵气,好怕它把画灵怎样了! “那只八百年的画灵是我弟弟最好的修灵引,现在它也从郤大少的身体里出来了,全当帮你解决了一件麻烦事,何乐而不为呢!”季福珍笑着,这笑令我不耻。 “不行!”虽知那画灵顽劣,但若它救我,我背后却将它给吞天灵当了开胃菜,我与谭小丽又有何区别? 对方听到我拒绝,目光一厉,问我:“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我怕死,那又怎么样!”我挡在方子面前,如果交易不成,我就先把谭小丽拿下,用她来要挟季福珍。 此刻,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小丽!”老太婆看我这么硬,就指挥小丽,小丽拿了一个药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朝那边昏迷的望夏走去。 我立刻赶过去,季福珍却跑过来挡住我的去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把小剪刀,正要来捡我的头发,我伸手就掀开了她,但这个动作,却引来了房顶上打斗的那只吞天灵,他们还真是姐弟情深,即使死了,也不准我伤他姐一下,立马就恶狠狠地扑过来咬我,只见一团黑气直逼过来,我却再也看不到画灵在哪里了! 这一刻,我脑海中全是惊恐,画灵不见了! 难道被这吞地吞天的恶鬼給吃了吗? 那个过程我完全没看到,如果不是这样,它又去了哪里? 再顾不得多想,吞天鬼已经扑飞到我眼前了! 我本能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感觉到脖子上玉石发出了亮光,接着,有道光影穿进了我的身体,绿光围绕着我,好像起到了保护作用。 “季福珍,若不想你小弟刚出来就魂飞破碎,就把古画交出来!”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郤的声音,我只感觉身体里有个冰凉的气流在流窜,已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季福珍听到这个声音,畏忌的拉着小丽往后退了几步,嘴里暗暗的说了三个字,“原来,你真的存在!” “虽然在换阳阵里呆了六十年,但它在我眼里,还是一只小鬼!”郤的声音并不像普通人说话,而像是隔着好远的地方传来的。 老太婆似乎听进去这话了,也没有怀疑,不甘地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副画,朝这边丢了过来,‘我’接在了手里,说了一个字:“滚!” 季福珍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用一个黑色的布袋将那小小的吞天灵一套,就带着谭小丽从这个院子里快速离去了! 这个过程太快,我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季福珍为何那么怕郤?难道郤是比吞天灵厉害得多的鬼吗? 我想说话,但是嗓子不归我管,之后郤握住我脖子的玉,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便从那玉石之中散出无数绿光,围绕着整个院子,接着郤就消失了! 他消失后,周围那些绿光还在,不过方子却看不太见,只有我能见,郤虽然什么都没对我说,但我知道,这些绿光似乎是保护我们的,我赶紧将堂哥和方子都扶到屋里去。 这**,我害怕季福珍又带着吞天灵杀回来,一直不敢合眼,堂哥和郤续都在黎明时醒过来,看到他们睁眼,我差点开心得忘了浑身酸痛。 方子的伤不轻,天亮后,他坚持要将他家老爷的尸体烧了,并做法事超度关老爷的亡魂,据他说,季福珍昨晚本来想用锁魂钉抓方老爷的魂的。 我当时看老婆子拿了钉子出来,不知要干嘛,难怪当时方子拼死要爬过来阻止。 郤续醒来后,精神虽不好,但比堂哥好一些,按照方子的话说,他们两个都阴气入体,回去还可能生场大病。 我把画灵和郤先后出来救我的事,都讲给他们听了,郤续听后,沉默了好片刻,心事重重,我不知他在想什么,知道有事,便靠过去问:“郤大哥,郤既然在我的玉中,为什么一开始他不出来呢?” 郤续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的回答:“望秋,他不应该出来救你的!” “郤续,说话得靠良心啊,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哪里会在这里差点丢命!”堂哥印堂发黑,也控制不了他动怒。 郤续叹了口气,又对我重复了一遍:“他确实不应该出来的!” 060: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堂哥气不打一处来,捂着胸口就要来揍他,外面烧完尸回来的方子撞见,赶紧劝道:“能逃过这一劫已是万幸了,你们和气才好啊!” 我却一直忧心着郤续那句话,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暗示我,郤这样出来救我,对郤是一件损伤很大的事。[.超多好看小说] “姓郤的,自从你们出现,我和我妹就没顺过,他妈的你们到底在背地里搞什么名堂!” “郤续!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老子真特么后悔救你!” 堂哥没完没了的要冲上去打架,但他没什么力气,也是一神伤的方子拼着老劲挡在他们中间。 郤没要和他打架,但堂哥气一定给郤一点教训看看。 经过这担惊受怕的一夜,我早就精疲力竭,此刻更不愿看他们这样,怒吼了一声:“别闹了!哥!” 堂哥这才消停了下来,松了手,郤续跟着叹了口气。没有动气的说:“天亮了,离开这里吧!” 临到要离开前,我突然想起一件紧要的事。 “等一下!” “怎么了?”郤续回头问我。 “那只画灵不见了!”我捧着那幅古画,想到前一晚上画灵与那只吞天鬼的打斗之后,便消失了! 方子遗憾的说:“也许,它已不在了吧!” 我听了心里好难受,那只画灵救了我们的命。我却连谢谢都没对它讲一句。 再看手里这幅古画,是郤从季福珍那里要过来的,我知道,他当初到谭家村去,就是为了这个,现在画灵不见了,这画还有用吗? 郤续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画去,拿在手里细看,这个过程中,我没出声打扰,等他看完后,我才小心翼翼的问:“画灵还在吗?” “不知道。”郤续茫然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就嘱咐我将画收好,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 李家这个破败的宅子,即使是在白天,也感觉阴森森的,要不是昨晚上,堂哥和郤续都昏迷着,我一定早离开这了! 我们在宅门外面找到了郤续的车,方子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车子发动时,方子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我往后看去时,宅子已经远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出现,是季福珍又回去了吗?如果不是,什么人还会出现在无人的李宅里? 车子到了市里,人多了起来,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人类社会,在车上方子告诉我们,他要马上把关老爷的死带回关家,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他送到了火车站,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告别时,他带伤而沉重的背影,把李家发生的那些事又一次卷回了我脑海里。(.) 季福珍带走了吞天灵,谭小丽说过,无论李家人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如果没人阻止,剩下的李家人也难逃一死吧? 当时季福珍要我的血和头发来有何用途?最后她没有得逞会罢休吗? 还有就是,关老爷死的时候,嘴里念的‘水垚谷云岭坡’是什么?为什么他都要死了,却还念着这个地方? 李家的事看起来告一段落了,但围绕着我的一团却越来越多。 回到渠城花园,房子还是充满离开时的样子,堂哥倒在沙发上就要睡。郤续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要他喝,他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全给吐了出来,“这特么怎么跟尿一个味儿!” 郤续坐下去回答:“对呀,童子尿!” 堂哥气得跳起来,撩着袖子就要过来揍郤续,后者不慌不忙的坐到一边感叹道:“这可是好东西啊!你也不想想,你自家身上沾的那些阴邪气,童子尿是最好驱邪物,喝下去保准能给你把阴邪之气逼退不少,不然,你又要生场大病了!” 我觉得郤续应该不是故意整他,童子尿驱邪这事儿,我以前也听过的。就劝他道:“哥,你就喝了吧,还是命要紧!” 堂哥脸上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接着很痛苦的样子问:“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喝,一定要喝这个?” 郤续摊开手,“有啊,可现在这里没有,效果都没童子尿实在!” “那你怎么不喝?”郤续受的邪气,也不比他的少,所以堂哥觉得,是郤续在整他。 郤续说:“我和你的不一样,而且我有玉守着,一般死不了!” “槽!”堂哥也没办法了,过去拿着拿瓶子。捏着鼻子一口喝完了瓶子里的尿,之后冲进洗手间去漱了十分钟的口,出来后第一句就问:“郤续,你别告诉我,这特么是你的尿!” “对呀!二十八年的成年童尿,你可真有口福了!” 堂哥听了之后,跑进厕所里干呕了一阵,郤续站起来,守在门边,醒醒的说:“你可别吐出来了,我可保不准现拉给你喝!” 堂哥捡了旁边的牙刷筒给他扔过来,气急败坏的骂道:“滚!” 我想笑,又怕堂哥那死要面子的人受不了,就一直忍着,同时我还很惊讶,郤续还有童子尿,逗我呢? 堂哥再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强装着自己没事了,还幸灾乐祸的对郤续讲:“郤续,你怎么这么惨?都这把年纪了啧啧,瞧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该不会是那里有缺陷吧?” 他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在郤续面前得意的资本了,完全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哥!”我瞪了他一眼。 他朝我挥挥手,“大人们说话,你小孩听什么听,进房间去!” 我才不想听,提着自己的包到主卧里,走的时候,窗帘是关着的,回来也一样,房间里有点暗,我把灯打开了,却发现床角落里,似乎蹲着一个影子! 我刚要放声尖叫,但觉得这影子有点眼熟。它没有脸,浑身上下本来有层淡淡的薄光,是画灵! 但此刻,画灵身上的薄光不见了,他受伤了! 我出声问他:“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吗?” 他没回答我,依旧卷缩在床脚。灯光穿透了他的灵体,感觉随时都可能消失似的。 如果他以前就一直藏在画里的话,那么它是找得到这里的,那就是昨晚跟吞天灵打斗时,它逃回了这里。 尽管他没有脸,看起来很诡异,我现在却对这模样的它。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问它:“我要怎么帮你?” 他指了指我身上,我马上意识到,那副古画还在我身上,我把画拿出来,他便飘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这个过程很快,我把画收好。赶紧出去把这件事告诉郤续。 郤续听后,似乎松了口气似的,说:“他因画而生,那副画就是它的依托,现在它受了伤,回去画里对它是最好的,你只要保护好这幅画,它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然后呢?郤不是找这幅画吗?这幅画对他有什么用吗?” 郤续看了看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守了一夜,应该很累了,你先进去睡一觉,之后我再和你谈,好吗?” 我想这件事,不管是对郤或许郤续来说,都很重要,他也需要时间,而且,现在我们都需要恢复体力,就没有再问,自己回去了房间里冲了个澡,躺在床上。 这次,虽然脑子里也有很多问题,但我很快就睡着了,我捏着脖子上那块玉,希望睡觉的时候,郤可以入我的梦来。 可是,我的梦中却并未见到郤,而是梦见那吞天灵跑来杀我。我四处逃跑,醒来时,一身冷汗。 外面的天已黑,城市也整个儿安静了下来。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了,这一觉,我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觉得有点饿,正要准备出去找吃的,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似乎是关门声,很轻微的,若不是这么晚了,一定听不到。 郤续和我哥身体都没恢复,应该在房间里睡觉吧?那这声音。是怎么来的? 我从房间里出去,发现外面的灯是关着的,也就是说,刚才要是有谁出去的话,是没有开灯就出去的,难怪那关门声那么轻,是不想让房子里其他的人听到。 我第一想到的是。这遭贼了,我赶紧打开灯,去次卧去其他人,发现郤续还睡在床上,他睡得很沉,我开门他都没听见,而我哥却不见了! “郤大哥!郤大哥!”我连喊了两声。他都没有听见,最后我去摇他,他才迷糊的睁开眼,我摸了一下,他又发烧了! “望秋,怎么了?”郤大哥认出是我,声音带着虚弱。 “我哥好像出去了,他没给我说!”我担心的说,心想,是不是堂哥发现郤续发烧了,出去买药啊,心想又觉得不是,家里是有药的,那他出去哪里了呢? 郤续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抓了抓头皮,有点着急的讲:“望夏这时干这事,太不着调了!” “怎么了呀郤大哥?”我担心的问。 他从床上下来,我以为他下面没穿裤子,赶紧把头转到一边,后来才发现,人家穿了长裤睡觉的。 他对我说:“现在给你哥打电话。叫他马上回来!” 对哦,我差点忘了,还有电话这种东西,听郤续语气这么急切,我没敢多问,马上回去房间拿手机出来给堂哥打电话。 “郤大哥,打不通!” 郤续想了想,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然后说:“他开我的车出去的,我这里可以看到定位,他还在城里,我们现在出去找他!” 我立马去换鞋,郤续也进房间去换衣服,他还嘱咐我说:“把卧室里那只黑箱子带上!” 我记得那个箱子,那晚上孙佳莹的身体出事时,郤续就提着那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驱邪的家伙,这让我心头更为堂哥担心了! 我们出来后,因为没车,就打了辆出租车,郤续看着手机里的定位,让师傅往地点开。 怕吓到司机,下了车我才开口问郤续:“郤大哥,我哥是有危险吗?” “他身上现在阳火低,夜里出来很容易招东西的,我们得马上找到他,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061:鬼指路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超多好看小说]我一听这么严重,也在心里暗骂堂哥缺心眼,昨晚上才死里逃生,他就不能消停点儿啊, 但一方面,我又觉得,堂哥不是那种心里没谱的人,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让他不得不这么晚还偷偷跑出来, 这是渠城的一个类似红灯区的地方,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从旁边走过,这片因为房屋老旧,水泥道也坑坑洼洼的,前几天刚下过雨,到处感觉都很脏, 这时间了,外面几间还亮着的店里,坐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远远瞅着还以为见着美女了,走近了一看,无非是几个年老色衰的女子坐在里面等着午夜生意,他们看到是一男一女,眼神麻木的看着我们走过, 有一家店里,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年轻姑娘,长得还行,身前波涛汹涌,她看郤续皮相不错,即使旁边有个我跟着,也娇滴滴的在里面招手喊道:“大哥,进来玩儿会嘛,” 郤续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盯着手机里的定位一直往前走,这让我想起郤续还是个处的事实,心头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郤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是个处啊, 然后我用力敲了敲脑袋,暗骂自己,南望夏都不晓得哪里死去了,竟然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郤续看我举止奇怪,偏头看过来:“你头痛吗,” “嗯,”我红着脸回答,不知道郤续看出来没,反正我特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对他主动提起:“堂哥那天也出去过,好半天没回来,问他去干嘛了他也不告诉我,我感觉他有事,” “你哥这些年,都没和你们住一起把,”郤续问, 我如实回答:“嗯,七年前,他在家里闯了祸事,爷爷把他送走了,” “什么事,”郤续好奇还是挺少的,大多数时候,都感觉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当时我不知道,后来听堂哥说,好像是他半夜看到了我在我家神堂里干嘛,现在想想,应该是这块玉……”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突然觉得有很多事情说不通,要是郤一直在我的玉里面,那个时候是七年前,堂哥看到我在神堂里,身边有奇怪的东西,后来就昏迷不醒,用我的血才救了他,那是郤伤的我哥吗,那说明,郤死了最少七年了,人死了之后变成鬼,便是他死时的模样吧, 也就是说,郤死之前就长现在那样,还有一点就是我最关心的一点,郤那么厉害,应该不止死了七年吧, “郤大哥,郤到底是你的谁啊,”不会是他什么祖爷爷太祖爷爷之类的吧,那不得大我上百岁呀, 郤没有回答我,他目光看着前面,好像发现了什么,立刻朝前奔去, 看见他跑,我也没有停留,跟着追过去,原来他发现了自己的车,停在一个箱子口, 看一看周围,很旧的居民楼,附近应该有个市场,鱼腥味混着一股蔬菜烂掉的臭味,把整个巷子都填满了, 我困惑得很,“我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郤续问我:“他在渠城有认识的人吗,” 我不太确定的回答:“应该没有吧,他是过来找我才到了这里,这几天,也没听他提过,” 我们检查了郤续的车,发现车门没锁,钥匙还插在孔里面,要不是我们后脚跟过来,车子被谁开走了都不知道, “望夏下车的时候一定很急,竟然车门都没锁,”郤续把车钥匙拔下来,锁了车,看了看周围的居民楼,推测说:“你哥应该在这哪一栋楼里,你再打打电话,” 我听话的摸出手机来拨打堂哥的手机号,电话还是不通,我越发急了,挂掉电话问:“郤大哥,你说我哥现在阳火轻,他要是夜里出来,会怎么样啊,” “那得看他遇见什么了,” 遇见什么,这令我暗暗的为望夏捏了把冷汗,祈祷着他一定要没事, 这时郤续打开手机灯,照了一下地上的车印子,因为这巷子里有水坑,所以轮胎印留了下来,他随即指了指前面那栋楼的小烟门说:“在那栋楼里,” 我一时不知他是如何判断的,也没多问,跟他进去前,他用手机拍了整个楼的照片,之后才带着我进楼里去找, 旧楼里的楼梯道都非常窄,很多楼层的灯都是坏的,稍微有亮光的,也因为年代旧了,线路老化,灯泡一闪一闪的,看着怪晦气的, 郤续一楼没敲门,到了二楼,敲了左边的门,里面一个男的来开门,没看到堂哥,他就抱歉说敲错了,那人把门一关,在屋子里骂了我们一通, 三楼也只敲了一户,另一户没敲,我起先没看懂,后来才发现是他拍的那张照片, 他推测我哥应该是刚到这里,如果人在这楼里,应该是有灯的,所以郤续在下面拍了楼上的照片,只找开着灯的住户,这样节约了不少时间, 不过,我们把整栋楼七层亮着灯的都敲了,却没找到堂哥, 这回换郤续困惑了,不得不又带着我重新回到楼下,他再一次检查了地上的车印说:“车子最开始开过了,但又拐了个弯停在这单元门口,应该就是在这里才对啊,” 我说:“会不会我们把刚才那楼里的哪一户漏掉了,要不再找一遍,” 郤续建议道:“你再去把那些没敲的门都敲一遍,我找旁边这个单元,” “好,” 两人就此分开,我又回到刚才那单元楼里,一楼的两户被我敲开门,人家这时已经睡觉了,把我骂了一顿,我连连道歉,不敢停留,继续往楼上走,然后到了六楼和七楼的转弯处,发现昏暗的楼道灯下面,站着个老太太,我正要去问她有没看见堂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么晚了,楼道里怎么会站着一个这样的老太太, 她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布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死板,而往她站的地方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老太婆没有影子, 我知道,这是撞鬼了,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见鬼,我没吓得下跪哆嗦,除了心跳加速,还算镇定,只是这鬼把我路挡了,我要是倒回去,不找堂哥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观音,提着胆子恭敬的对她讲:“婆婆,请您让个道,我没有恶意,来这里找个人,” 我可不想直接穿过她上楼,听说被鬼穿过了身体,不死都要霉个半年, 这鬼好像听懂我说话了,她用缓慢的动作向我指了指楼上,然后就把道给我让了出来, 我直纳闷,她给我指楼上,是想告诉我什么, 这鬼指路啊,能不能信呢, 心里抱着疑惑,我快速上了七楼,七楼楼层里没有灯,我打开手机灯,下意识的往后面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只希望她别又再出来才好,不然我得吓死, 刚才我们也到了这七楼,七楼只有一户人,里面没点灯,门自然是关着的,我这回上了七楼,发现七楼这户人的灯也是关着的,但是门却打开了, 那是一扇生了修的老式防盗门,房子里面烟成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一股陈腐味儿从里面飘过来, 我朝里面大声喊道:“有人吗,哥,哥你在里面吗,” 屋子里没人回答,我在烟暗里站了两秒,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便走了进去, 手机灯照到的地方有限,不过还是发现这是一间很久都没人居住的房子,门边的鞋柜上面全是灰,墙上还挂着一幅2年的挂历, 继续往前面走,感觉有风透过来,风里夹着一股女人身上的廉价香水味儿,然后,我就看到有个女人坐在卧室的上,她看我进来,向我招了招手,我没有去想这烟屋子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腿脚就不听使唤的朝她走过去, 她对我笑了笑,说:“你找你哥啊,” “对呀,我找我哥,”我回答他, “来,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哥,”她笑着给我指了指她脚下,我低头看去,发现我哥倒在地上,身上全是口子,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刀,血沿着刀臂流下来,流了一地…… 062:全家遇害 我惊慌失措,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要什么—— 只有一股怒气驱使着我,让我过去把这个杀了堂哥的女人弄死! 对,我要弄死她,给堂哥报仇! “望秋!南望秋!停下来!”我突然被郤续的声音干扰,猛吸了一口大气,刚才那个向我招手的女人不见了,而我自己竟然站在窗沿上,只要身体往前一点点,就**下楼,粉身碎骨! 有人将我从窗台上拉下来,我回头看,发现是郤续。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怎么了,怎么在那上面?”要是郤续不喊我,我应该已经掉下去了吧? “你被迷住了!” 我脑袋还有点晕,就像在做梦一样,我用力敲了敲,才清醒了一些,我说:“我刚才看到有个女人在这屋子里,我哥也在这,他被捅得满身是血,郤大哥,我哥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郤续还算冷静,他照着手机灯看了看周围的房子说:“这里曾经应该出过命案,阴气重,你被迷住了,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用电筒照我们,质问道:“你们是谁啊?这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我们要报警的啊!” 转身看去,人还不少,各个手里拿了东西,还有人提刀的。 想来这里是别人的房子,我们定是被人当贼了吧? 郤续赶紧歉意的对他们讲:“抱歉,我们上来找人,我朋友误入了这里,没有恶意的!” 说完之后,那些人也没有把电筒从我们脸上移开,一位大叔口气恶劣问:“这里一直都没人住,门也是上了锁的,你们怎么进来的?快说!” 我解释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 郤续拉着我从里面出去,大家站在楼道里,他们看到我们的脸,才终于把电筒从我脸上移开。 我感觉,他们是发现郤续长得人模人样,穿的也浑身名牌,不像是贼,所以才没继续闹着要报警的。 “真是,这大半夜!”一位大婶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在上面闹成这样,我们以为那些小青年又偷跑进这里吸毒了呢!” “吸毒?”郤续随口问了句:“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这里一直都空着没人住,上个月,有几个小青年偷跑进来吸毒,结果有个小姑娘吸多了产幻跳楼了,真是晦气!” “妈,这大半夜的,你说这个干嘛?”一小姑娘忌讳的提醒道。 看样子他们是两家子人,就住在楼下,我就问:“除了那个跳楼的,以前这没死过别人吗?” 大婶斜了我一眼,质问道:“你们到底来这干嘛的?要是再不走,我们可真要报警了啊!” 郤续就拉了拉我说:“望秋,我们走吧!” 毕竟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也就没再问,俩人下楼时,还在商量望夏的下落。[] 结果,我们刚从单元门出来,就看到堂哥站在车子旁边,他应该是回来,发现车门锁上了,自己没钥车匙,所以正拿手机打电话,然后我电话就响了! “南望夏,你要死啊?”我没接,大步冲过去就往他腿上踢了一脚,他这大半夜跑出来,吓死我们了! 我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堂哥也没有躲,把手机揣进兜里反问我们:“你们怎么跟到这来了?” 跟??? “我和郤大哥半夜起来发现你不在了,到处找你,都找你半天了!”看着他现在没事人一样,我倒是纳闷了,郤续说他现在阳火低,容易遇见脏东西吗?这不好好的站着! 很难将不悦挂在脸上的郤续出声问:“望夏,你到这来到底什么事,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晚上是不能出来的吗?” 他不痛不痒的说:“我是成年人了好吗,这些年一直在外面飘,什么事儿没遇见过?再说,我出来的时候,带上你给我的那个护身符了,这不是没事儿吗?” 堂哥不喜欢别人管他,现在的态度好像是,我和郤续跟踪他,他没**了似的。 “望夏,你是不知道,望秋刚才上去找你,差点出事了!”我这才感觉到,郤续生气,是因为我差点出事。 堂哥原本没心没肺的脸,一听这句,立马看过来,“望秋,你怎么了?” “死了也不要你管!”我还没气过,不想跟他说话。 他就问郤续:“我妹怎么了呀?” “她刚才在上面遇到东西,把她迷住了,差点从楼上跳下来,还好我即使赶到叫醒了她!” 郤续说这个的时候,我就狠狠瞪着南望夏,我气的倒不是他瞒着我们事,而是我刚才产生幻觉时看到他被捅了那么多刀,实在太真实了,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他听说我在上面差点跳楼了,也是后怕的看着我,走过来,掌着我肩膀,弯着腰问我:“望秋,你现在没事儿了吧?” “滚开!”我把手给他弹开。 他也拿我没办法,就凶巴巴的问郤续:“我妹那玉里不是有你兄弟吗,都有你兄弟那么厉害的鬼了,她怎么还会被其他的东西给迷了?” 不说还好,一说郤续的脸色也往下面沉,我知道,这跟郤有关。 “你那个鬼兄弟怎么了?”堂哥偏着头好奇的问。 “没事,既然你没事,就回去吧!”郤续把车钥匙摸出来,开了车门。 我们坐进去,气也差不多了,该弄清楚的我还是得弄清楚。 “南望夏,你说,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望夏不看我,敷衍了事的回了一句:“来见个朋友!” 我眼睛斜着他:“朋友?你什么朋友需要深更半夜来见?就不能等到白天见,不能给我们说一声?” 他原本是没性子给我解释的,估计也想着我差点因为找他跳楼,心里有亏欠,低声细语的说:“真的见一个朋友,女的,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别问了行吗?” “女的!”我瞪着他看,大半夜跑到这里来,见个女的? “嗯!”然后他靠到座椅上,故意把话题拉开说:“刚才望秋在那楼里的事是什么情况啊?” 郤续开着车回答:“望秋从小就开了灵眼的,她本身就会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最近她也沾了不少阴气,她的凤玉本就属阴,招脏东西也很正常的。” 我不解的说:“可是以前我活了二十几年,也没遇见过这些事啊!” 郤续不解的问:“你家应该有个神堂吧?”堂哥积极的回答:“对,有个神堂,到现在我和望秋都不知道你们供的哪位祖宗!” “那就对了!”郤续讲解道:“那神堂里,供的是你这凤玉的主神,刚才我说了,你这块玉属阴,它会吸收很多阴邪之气,所以你必须得每隔一段时间回去一趟,将这块玉的阴邪之气散掉,不然就会出事。”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通了! 难怪爷爷要我每个月都必须回去一次,以前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结果这次没回去,这些东西就频繁出来了! “那这东西这么邪,我爷爷为什么要让我带着啊!” 郤续沉默了一会儿,车子继续在渠成午夜的街道上行驶着,路灯不断被车子甩到后面,车厢里也安静得有点令人心慌。 “郤大哥?”我喊了他一声。 “望秋,你一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郤续只这样告诉我。 “不同?”我看了看堂哥,堂哥虽然啥都没说,但我感觉他啥都说了! 确实不同,我生下来是没有气息的,还害死了我妈。 有时候我也常想,要是没有我,妈妈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呢?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唯一有的,就是一张她的黑白寸照,我一直夹在钱包里,偶尔拿出来看看。 妈妈生我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和我差不多,所以她的样子很年轻,也很漂亮。 郤续那话的意思我也懂了,我应该天生,就会遇见这些东西的,爷爷为了保护我,给我带了那块凤玉,这样,我就遇不到那些事了! 还有,人死了不是都会变成鬼吗?我想,小时候我妈应该回来看过我,只是我身上有这块玉,看不到她罢了! 我低落的坐在后座上,低着头玩自己的指甲,堂哥扫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对郤续说:“瞎说什么呢,我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啊?同样是一个鼻子两眼睛!” 郤续没回答,沉默着开车,没多久就到了,回去之后,大家也没再谈什么。 次日是个下雨天,雨水李带着煤灰,外面的城区,整个都变成了暗色调。 我起看到一个新闻,说是临县一家五口在酒店里被灭门了,死得很惨,酒店的记录里显示,没有任何人进过他们所住的房间,因为案件发生在酒店,很快就传开了,影响太大,警察正在面向全社会征集线索。 堂哥从屋里出来,我赶紧让他来看,“哥,这个新闻里面死的人……” “我知道!”他出乎意料的这样回答我。 “你知道?” “嗯,早上李永祥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二哥一家遇害了!” 我听后心里震惊又惶恐,“是季福珍他们干的吧?” “肯定。”堂哥脸色也不好,他在沙发上坐下,把电视台换了,点了一根烟。 郤续没多久也出来了,我们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郤续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季福珍还会来找我,原因是和我身上的玉有关,好消息呢,得配合着这个坏消息听,才能算好消息,便是季福珍应该不会马上来找我,而是等他弟弟把李家人杀光了之后,才轮到我! 我听完,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的,看来这老太婆不死,我都没好日子过了! 然后就是,这几天望夏和郤续的身体多少都有点不便,就是招脏东西,所以不好到处走动,为了生命安全,先在渠成呆几天,白天我们就要出去再准备些辟邪的东西,把这房子布置一下。 接着,我和堂哥就要回凤霞村去找找爷爷他们的线索,郤续不能和我们一起,因为他家里也出事了,具体什么事,他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没有问,但我直觉,跟郤有关。 还有就是为了避免再发生前一晚上的事,不管谁出门,去哪里做什么见什么人,都要告诉另外两个人,不可以单独行动。 这规矩堂哥有异议,他说:“我出去女票个j还要给你们报备啊?” “没错,女票j你也给我报备!”我大声强调完,瞪着眼睛看他:“妈呀,南望夏,你昨晚上半夜三更偷跑出去,就是为了嫖j吗?” 我很嫌弃的看着他,好歹模样不差,比起郤续那种还没破身的,他这种泰迪体质,实在太丢脸了! “滚滚滚!”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黑着脸走了! 当天中午,堂哥说这些天都吃不好,要带我们吃大餐,于是就挑了渠城里唯一一家海鲜餐厅,正好旁边有个家乐福,郤续借着点餐的时候,去超市买东西。 只剩下我和堂哥后,我坐在他对面,眼睛直盯着他。 “你看我干嘛?” 毕竟在公共场合,我怕有心人听见,就坐到他那张沙发去,压低了声音问他:“哥,你老实说,你这些年到底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他听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你偷翻老子包了!” “不然呢?” “有些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他埋下头去,继续翻那菜单。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我跟他急,“现在爷爷他们下落不明,就你在我身边,你还天天给我藏这些小秘密,有意思吗?” 说时我感觉身边有人,以为是服务员过来送菜,就没有管,但却毫无防备的被一个人扯着领子,用力摔到了地上! 063:郤的真实身份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哎哟,” 这一跤给我摔得屁股生疼,抬头一看,一个穿身穿修身吊带、牛仔短裤,身材一流的美女叉着腰,不客气的指着我脸质问堂哥:“南望夏,你给我说清楚,这些天你不让我来找你,就为了这个没发育全的小丫头,” 我懵了两秒没反应过来,这女的特么的是谁啊,竟然敢跟我动手,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这么能耐的女人呢, 正打算爬起来给摁在地上狠揍一顿,突然回味了一遍她刚才问堂哥的话, 我又从新打量了这女人一番,再看看堂哥那一点儿都不惊讶的表情,才意识到,这就是堂哥半夜去见的女的, 瞧我坐在地上发愣,堂哥坐在沙发上没动,只问我:“望秋,你还坐地上干嘛,起来,” “望什么,”那女的听见我的名字,脸上一僵,再转过来看我时,表情已经大变样,“哈哈哈哈,你就是望秋啊,” 音落,她过来扶我,我没让她扶,自己爬起来, “望夏,她是你妹妹,你早告诉我啊,而且你妹妹不是在上海吗,怎么在这儿啊,”女的一点儿不生分的坐到我刚才坐的位置,我只好坐到对面去,心头还气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摔我那一道, 望夏没回答,对这个女的好像也挺无奈的样子, “望秋对吗,我是雨君,你哥的女朋友,”那女的倒是自来熟,立马给我自我介绍起来,还抱着堂哥臂膀,特亲热, 我自然是没好脸色,试想,我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堂哥,七年不见,再出现时,多了个女朋友,且这女朋友一来就跟我动手, 还有还有,她刚才说我什么来着,没发育全的小丫头,我……我目光下意识的往对方的胸口看去,心想,她那对一定是做的吧,对,肯定是做的,哪有人那么大,还这么瘦, “望夏,你怎么不让我跟你妹见面啊,害得我瞎担心了,”雨君继续抱着堂哥的胳膊,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南望夏呢,就平时对我们那副叼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其实他灵魂是个高冷by, 雨君也不生气,好像早习惯了他这德行,自己拿着面前的茶杯倒来喝,还左右看着餐厅说:“这小破城里,还有海鲜餐厅,真是稀奇,”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望夏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别的男朋友对女朋友那种怜惜,这让我暗爽,心想,堂哥肯定不是真喜欢这女的, “我可没跟踪你啊,”雨君很得意的说:“我给你手机上下了个定位,早上给你发信息你没回,看到你动了我就来找你啦,” 这女的一坐下,就说个没完,我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多余的,就坐在一旁,把手机拿出来翻,其实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这手机新的,下了一个微信,都还没用过呢,我拿出来登录了qq号,里面一个好友都没有,倒是有很多推荐好友,我很快在里面找到了张秒,添加联系人之后,张秒那边很快发来一个大大的问号,问我是望秋吗, “对,是我,” “你这个老古董,竟然玩微信啦,” “对呀,你在学校吗,”好久没跟她们联系了,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死了一回了似的, 张秒回答我:“今天周末,傻吗,对了,你回家了吗,我前几天给你打过电话,打通了没人接,” 那时候,我应该被困在骜山的山洞里,手机在谭小丽那, “谭小丽有联系过你们吗,” “她,没有呀,怎么了,” 我不太放心,让她在微信里发一句语音,她从那边说了一句:“傻逼,干嘛,” 我这才把早已打好的字发过去:如果她联系你们,不要相信她, 张秒和我关系最好了,当初我送谭小丽回来,她也提醒过我的, 看我这句话,她马上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事情太复杂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离她远一点,” 张秒回答:“好,听你的,但是你什么时候回上海呀,” “我可能暂时不会回去了,我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 “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全家失踪了,我现在要去找他们,哦,还有一个死了六十年的吞天鬼要来追杀我,我要准备时刻逃命, 这不得吓死她吗,想想还是算了, “望秋妹妹,你怎么都不说话呀,”餐桌对面,堂哥那女朋友瞧我一直不说话,特热情的对我笑着, 这女人的脸这样看还挺好看的,但是妆很浓,我心底想着,她肯定是那种卸了妆就没法看的那种女人,绝对是, “没说什么好说的呀,”我闷闷的回答,把手机搁一边,端起旁边的茶来喝, 雨君也看出来我不怎么待见她,但她的脸皮厚得跟堂哥差不多,继续跟我套近乎说:“听你哥说你在上海上学啊,他以前可老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学习成绩可好啦,” “是吗,”我可不相信,这一听就是套近乎的陈腔老调, “是啊,我早就想要见见你了,以前我就幻想过你长什么样子,望夏长得这么帅,他妹妹一定长得也很漂亮……”她看着我的脸说:“不过你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这个女人,一定是在变了法子说我丑呢, 我丑吗,在我们村儿,好歹还是村花呢, 这时候,郤续回来了,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多了一个人,他很礼貌的主动问道:“望夏的朋友吗,” 雨君立马站起来,热情的跟郤续握了个手,“对呀,我是望夏的女朋友,你叫我雨君就好了,” 她真恨不能把女朋友三个字顶脑门儿上了, 郤续握完手,到我旁边坐下,一本正经的问雨君:“昨晚上,你出什么事了吗,” 还是他想得比较细致啊,一来就问重点, 雨君听了之后,脸色有变,转头问望夏:“你给他们说了吗,” “没有啊,”堂哥回了一句, 郤续解释道:“昨晚我们出来找望夏了,具体什么事情不知道,” “哦,”雨君点了点头,对我们讲述道:“是这样的,我从业城来找望夏的,他说他有正事做,不要我跟着他,所以我就在城里找了一个出租屋住着,但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昨晚上,我还感觉有人在我屋外面,我当时吓坏了,就给望夏打电话……” 原来是这样,难怪望夏当时急的车钥匙都没拔, “那地方感觉挺乱的,住的人也杂吧,为什么不住酒店呢,”郤续这样问了一句, 他虽是平常口气,但我感觉,是有深意的, 雨君果然不自然的笑了笑,回答说:“酒店呀,我不喜欢酒店里那味儿,” 我接过话来提出:“那房子周围的味儿更难闻吧,” 到现在,我都还能记得那破楼里面飘散的那股子臭鱼腥味儿, 我想起之前我接过堂哥一个电话,电话里那女的说她偷了谁什么东西,逃出了业城,看来就是她了,不敢住酒店,应该是怕被谁找到, “雨君姐姐,你和我哥在一起多久了啊,”没多久,服务员把菜上来了,我抓住这个点,想问点儿关于望夏的事出来, “很久了啊,有个两三年了吧,”雨君往望夏的碗里夹了一块三文鱼, “那么久啊,那你们一直都在业城吗,上班还是干嘛,” 雨君笑了起来,打趣的说:“上什么班啊,上班能挣几个钱,” “那你们做什么,” 堂哥不悦的把刚才雨君夹他碗里的三文鱼放我碗里来,嚷着:“吃你的饭吧,” 郤续估计也觉得我一直这样问,大家显得尴尬,也跟着给我夹了一只剥好的虾到我碗里,细语说:“嗯,先吃饭,有什么吃完再聊,” 雨君就看看我,又看看郤续说:“望秋妹妹,你男朋友真体贴啊,一点儿都不像你哥,” “不不不,”我赶紧解释道:“郤大哥不是我男朋友,” 郤续笑了一下,没说话, 雨君就瞪着那大眼睛珠子,套近乎过来对我说:“这么帅,赶紧招安了呀,” “别乱说,”虽然郤续成熟、稳重、帅还多金,但我从来没往他身上想过的, 为什么呢, 我又从新看了郤续一眼,难道我生什么病了吗,这么大一个优质帅哥在面前,我竟然想得更多的是他那个死掉的弟弟, 这一顿酒足饭饱后,我们还要去买其他东西,雨君也一起,她一直抱着堂哥胳膊走在后面, 我故意在前面放慢脚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除了一个‘奉哥会找来’什么的,就啥也没听清楚, 看见郤续进了一家金钱铺,我也跟着进去,他要买不少东西,我们一会儿还要跑几个地方,这才是第一个,等他铺子里选了他要的东西后,我顺手拿了货架上好些纸钱,准备一起过去结账, 郤续付钱的时候,扫了一眼我拿的这些纸钱,费解的问我:“你拿这个干嘛,” “我想给你兄弟烧点去啊,”郤不是鬼吗,鬼跟人一样,总要花钱吧,他救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没啥好报答他的,烧点钱过去,聊表心意, 他听我这么一说,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给郤烧纸钱,”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郤续忍住笑意问我:“我要是不拦着你,你还想烧点什么,” “我看他那个地方除了蜡烛啥都没有,不然那些家具家电都给他烧点儿吧,”我挠了挠脑袋,这金钱铺里面,倒是什么都有, 郤续就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纸人美女,给我建议道:“你还不如给他烧个那个下去呢,一劳永逸,” 我听完心头莫名窝火,“什么美人配得上他啊,多俗气啊,” 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小心思似的,好笑的摇了摇头,说:“郤要是知道你给她烧纸钱,我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啊,难道你们平时不给他烧纸钱吗,”我偏着脑袋望着他,对郤的事,我特别好奇,好不容易打开这个话匣子,一定要多问点, “不烧,他用不了这个,”郤续将我拿的那些纸钱往货架上一放, “那他用什么,金元宝啊,”我眨着眼睛,越听越不明白, “望秋,”郤续想笑又不太敢笑的表情,还一本正经的喊我的名字,我感觉自己像在闹什么笑话似的,他问我:“你是什么时候,认为郤是鬼的,” “李明德抓我的时候,都给我说啦,还说郤用了什么特别的法子,让他上了孙佳莹的身体,” 他很无奈的指正道:“有些是没错,但李明德也没说对,郤他不是想的那样,” “什么,”我震惊得差点把旁边的金钱铺的货架给打翻,我说:“在山洞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鬼了,他还带我去了他的世界,一直以来,我说什么,他都不反驳,” “他为什么要反驳呢,”郤续叹了口气,谈到这个,他表情有些许落寞,话题也不如刚才那样轻松了, 我知道他心里有事,就小声问:“那郤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到底是怎样呢,” 郤续没马上回答我,他付了钱,把这些东西全放回车里,站在街沿上,点了一根烟, 他很少抽烟的,平时望夏在家里抽烟,他也不抽, 我耐心的等着他把这根烟点燃,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他要对我讲郤的故事了, 我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害怕,我很怕听到郤死的过程,自己会很难过, 我们的眼前,是渠城肮脏的街道,不时有车辆穿过,陌生的面孔,灰暗的天空,都给人一种无望的失落感, 郤续终于语气沉重的开口讲道:“郤和我们一样是人,但他又不和我们完全一样,他一出生就只有呼吸,没有知觉,而且他的身体不能见阳光,所以,你称他为鬼,也不是不对,他的身体不能动,他的灵魂,如鬼一样,只能在黑夜里穿梭,除了来自黑暗里的一切,他只有进入别人的梦,才能认识这个世界……” 我听完这些,好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郤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入过很多人的梦, 郤他不是鬼,但他却和鬼差不多,他的身体怕阳光,除了呼吸形同虚设, “他为什么会这样,” 郤续刚才点燃的烟,只是夹在手中,现在熄灭了,他也没管,目光落在我脸上,已释然般的告诉我:“这就是生为郤家人的代价,” 以前我曾因为郤是鬼,而我是人感到过沮丧,现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更沉重了,因为郤, 他是人,但他又不像人,他像鬼,却又不是鬼, 我想到在山洞里,那段绝望的时间里,我羡慕的对郤说,希望变成他那样来去自如,他只对我淡淡回了一句:活着才好, 活着才好,简单四个字,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某种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一样, 我当时,没能够领悟到他说这话的意思,竟藏着如此多的苦楚和无奈, 040:李家丧事 我醒过来,在医院,堂哥坐在我身边,瞧我醒过来,一脸的嫌弃。(.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那郤续是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吗?你做个梦一直喊他的名字,到底害臊不害臊?” 我慌张的从病床上坐起来,身上还输着营养液,体力虽然恢复了,不过还是很虚弱,我问他:“我在梦里,喊郤的名字了?” “整栋住院楼都听见了!我真想用臭袜子把嘴给你堵上,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看上这小子的?”他撇着我,好像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儿似的。 我解释道:“我喊的不是郤续的名字,你别乱说!” “郤!郤?不是郤续的名字吗?难道你还认识什么姓郤的人?”他继续摆着臭脸。 “不是人!”确实不是人啊,郤是鬼呀,我问他:“你还是我哥吗,我刚从鬼门关回来,你都不关心我受了多少苦!” 他拿了篮子里一个苹果,用水果刀熟练的削起来,“你受了多少苦呀?还有力气思春,那就不怎么苦嘛!” 说完之后,他手里削的苹果也好了! 我也清楚,堂哥虽然自小嘴就毒,但是最疼我了,这不,嘴上在洗刷我,手里却在给我削苹果,这几天啥都没吃,我嘴里正渴望着各种美食呢。 只见他把水果刀往旁边一放,毫不犹豫的就把苹果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瞬间就不开心了,“你这苹果不是给我削的啊?哥,我是病人呢!” “我还是病人呢!这几天一直发烧不退,郤续说我沾了阴邪的东西,我看,没准就是他给我下了药吧?等我病倒了在这里住院,他自己带人去山上救你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没心没肺的嚷完,我就问他都知道什么情况。 他就说了,那天我去车站以后,他偷跑进主卧拿我的包,结果不知怎么,晕在了房间里,郤续把他送到了医院里,还告诉他我出事了,他当时急着要去救我,但病来如山倒,上吐下泻到床都下不了,要不是他身子底好,估计这病就直接带走了! 等他稍微好点了,郤续已把我救回来了,他连个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我把那天怎么在车站里遇见谭小丽,后来又怎么被李明德还有薛天命绑到骜山上喂陈巧红的经过,大致的给他讲了一遍,他起先听着还挺淡定的,越到后面就越生气。 据说李明德那天跑掉后,已经回到渠城他的宅子里了,骜山上的事不简单,也没有惊动什么人,郤续是重金请了几个外地人,才上山把我救出来的。. 当讲到郤这一段时,堂哥彻底坐不住了! “那个张小霏竟然是个鬼啊?”他拍了拍大腿,站起来,在病房里来回走动,恍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我在那女人的身体上看到的那些花纹,是在哪里见过了!” 那晚上,饿死小鬼上了孙佳莹的身体,堂哥无意间发现孙佳莹的皮肤上,有奇怪的图纹。 “哪里见过?” “爷爷的书房里,有许多奇怪的画,其中有一张画上画的,就是那些东西,以前,爷爷让我们在他书房里练字,我无事便去翻看那些旧纸,你记得吗?” 我自然记得,小时候,我比他听话多了,爷爷说练字,我就乖乖的练字,也就是他,上蹿下跳把书房里翻得乱七八糟,爷爷回来以后,免不了又是一顿揍骂,他却从不长记性。 李明德确定以张小霏身份出现的郤不是活人,但他也不知道,郤是用什么办法,将灵魂绑在了孙佳莹的肉躯上,为什么我的爷爷,却有那些方法的记录? 看来郤确实没有骗我,郤南两家,渊源颇深。 这应该就是郤那么了解我的原因,我对望夏说:“郤告诉我,爷爷有很多事没告诉我们,他还说,我虽然和你都是南家的子孙,但我们不同!” 堂哥自傲的说:“当然不同了,我是这一辈的老大,嫡长子!你懂嫡长子的概念是什么吗?这要是在旧时候呀,你不仅是个庶出,还是个女儿,我是大少爷,你就是给我端茶送水的命!” 我翻了个白眼,“可惜现在不是旧时候了,男女平等,爷爷从小,也最疼我!” “对呀,为什么疼你啊,你是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所以在有限的时间疼爱你,而我是要担起一家之主重任的,所以年纪轻轻就送出去历练……”他越说越起劲,把我们本来要谈的话题,拉得老远。 “好,你是嫡长子,行了吧?我问你,这几天有爷爷他们的消息吗?” 拉回正题,堂哥也立刻严肃起来。 “我已经托我好多朋友帮忙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凤霞村那边,我一个朋友守在那,他也传过来一个消息,说前两天,有人半夜去了我们家,他是早上去发现的,看见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他以为进贼了,不过看样子,家里也没少什么物件,连爷爷书房里那个古董花瓶都没拿走。” 不明人物半夜潜进我家翻箱倒柜,最后什么也没拿走!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贼啊,会是谁呢?与爷爷他们失踪有关系吗? “那哥,我们现在还回去吗?” “回去一定得回去一趟,但是我们不能这样明着回去,如果真如之前猜想的,爷爷他们为了躲避什么才离开的,也许家里早就不安全了!” 我点头,觉得这一点不是完全不可能。 “望秋!”正在我们说这话时,谭小丽出现在了病房外面。 我看到她,已经说不上失望,只是很无奈吧! 我知道当初她帮李明德那老家伙骗我,是为了救她奶奶,她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我这个大学同学,只是她在奶奶之间做下的取舍,她对我有愧疚,但我却无法再向从前那样面对她了! 经过这么多事,我领悟了很多,即使是朝夕相处的朋友,也有各自为营的时候,对我笑的人,不见得真是为我好的,而披着人皮的不一定是鬼,也有可能是和我一样的人。 “我知道你生我气,我也知道,我做得太不够义气了,我不奢望你原谅我,毕竟我把你害得这么惨,我今天来,是想还你东西。” 她拿出一个纸口袋,里面装着我的手机和钢刀。 堂哥帮我接过来,我没有出声,不知道要对她讲什么。 她站了一会儿,也觉得尴尬,就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对了,我舅老爷前晚去世了!” 我和堂哥都是一惊,李明德死了? “我还没去找那老东西算账呢,他怎么突然就死了?”堂哥不解气的问。 谭小丽提到这个,脸色有点害怕,她吞了吞口水,唯唯诺诺的回答:“他死的时候,我在旁边,原本好好的,在吃饭,但是他突然就疯了,跪在饭厅里一直磕头,磕着磕着,就七窍流血死了!” 堂哥怎么听都觉得不信,质疑道:“这老家伙是不是知道我要去弄死他,故意诈死啊?” “不是的,他真死了,尸体还在李家停着的,要停七日才入土,舅老爷有三个儿子,现在都在家里,替他守丧呢,你要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怕堂哥真去,中了什么埋伏,就劝道:“哥,还是别去了!” “去哪里?”郤续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束百合。 堂哥回答他:“李明德那老东西死了,我得去看看他是不是诈死!” “死了?”郤续听了这个消息,眉毛一挑,“那确实得去亲眼看看了!” “真要去啊?”我问他。 “嗯,必须得去看看!”郤续把百合放在病床头的花瓶里。 瞧他们都决定要去,我也就不再反对了,这次有郤续一起,我们光明正大的去,料李家也不敢做什么。 不过,我觉得郤续对去看李明德尸体的动机,很好奇。 到了下午,堂哥去帮我办了出院手续,我换上衣服,跟他们离开医院,郤续直接开车进了李家位于渠城公园的那栋宅子。 车子开向山腰,老远就可以看出来,今晚的李家很热闹。 这不奇怪,李明德在渠城十分有声望,这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跟他有点关系,现在人虽然死了,但李家也不是没人了,李明德的长子李永泰早早被送去军队,立了战功,退回来后,在市里从政,靠着李家的关系如鱼得水,二子李永昌经商,也是靠他的人脉,生意做得不错,在渠城是排得上号的有钱人,最小的儿子李永祥自幼与他学习,最有玄学天分,年纪不大,跟李明德一起接了许多大单子,打交道的人,都是周围几个县市的人物,他名号已盖过圈内不少比他年长的风水师。 所以,这样一个葬礼,也变成了这些人拉关系的场合,谁也不会错过机会献殷勤,只是苦了我们,公园停车场车都停满了,郤续不得不把车子停在一处偏角处,我们步行过去。 “这李老头不是死了几天了吗,怎么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人来?”我们进了李家大门,因为宾客确实多,竟没人注意我们,各自攀谈着,有人在追忆李老头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有人讲述李老头曾经如何帮他布置风水,令他事业一帆风水,还有人说李老头就是恩人,怎么人说不在就不在了,他说到伤心处,那叫一个眼泪流成行啊! 堂哥见状,嗤之以鼻的偏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信不信,他亲爹死了都没哭得这么惨?” 他嗓门奇大,硬是把好些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没事没事,您继续哭,他没说你!”我给那哭的哥们儿招了招手,赶紧带堂哥往里面走。 这时候,前面的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喊道:“灵堂那边出事了!” 064:南家的背景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他的身体,就一点都不能动,”我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我见过,他的灵魂,在寂寞行走, 郤续回答我:“不能,除了呼吸可以证明他的存在,他的身体,二十四小时,留在黑暗中,” 我突然想到,郤说他家里出事了,恐怕就与郤有关吧, “郤会一直这样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像我们一样活着,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问我:“望秋,你可曾从你爷爷那里,听说过引玉人,” “引玉人,”我摇头,“从没听他提过,” “嗯对,你爷爷什么都没对你讲,”郤续才想起这个,他说:“其实我不该对你讲这些的,但现在的情况,你必须应该知道了,” 是的,我这样想的,爷爷他们不见了,我和堂哥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郤续讲述道:“郤家是非常古老的一个姓氏,郤家人天赋秉异,能通神降邪,在春秋时期,屡建了奇功,郤家先祖被晋献公封地在郤邑,世袭即位,本是荣耀全族的好事,却被仇家陷害招来了祸事,郤氏满门被晋厉公灭族,我们这一支逃到了楚国,但是却没有逃过泄露天机带来的恶果,郤家人从那时候凋零无几,若不是当时得贵人相助,只怕早就断根了,” 光听上去,也知道郤家特别厉害,我问:“那郤是因为郤家人泄露天机,所以一出生,就是这样吗,” “算是吧,”我不知道这个答案,代表着什么,心里只为郤难过,同样是郤家的子弟,郤续就健健康康的,而他却像个活死人一样, “那与你说的引玉人是什么关系,我们两家又是有什么渊源呢,”这是我一直很想问的, “南家往上数,并不姓南,”郤续说, 我吃惊的张开嘴:“不姓南啊,” “嗯,南家在八百年前吧还姓张,是一大姓,而你的祖先与郤家的祖先一样,也是身怀异术之人,郤家自古有龙玉,张家有一凤玉代代相传,龙玉属阳,需郤家男子才可掌控,而张家的凤玉属阴,需要女子才可掌控,两家各自掌玉的人,被称为‘引玉人’在明朝时期,张家出了一位张皇后,十分贤明,通过自己得天异术,做了不少善事,造福百姓,深得皇帝宠爱,但是张姓家族中却出了几个害群之马,仗着张皇后的权势,四处干劲坏事,惹怒民怨,后来张皇后死了,皇帝就开始问罪张家,张家人后人得知后,其中有四个兄弟,他们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逃散,为了躲避追杀,还改了东南西北四姓,” 难怪上次关老爷问我,我家是不是住在南方,原因是我的祖先,就是那四兄弟里面,往南边儿跑的那个, 想来关老爷,也曾听说过这个故事吧, “我以前还觉得南姓很特别,是少数姓氏,原来是这样啊,”我又问郤续那个问题:“那我们之间的联系呢,” “联系,”郤续想了想,应该在思考要如何回答我这个问题,过程我等得有些煎熬,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联系就是……这个还是由你的家人告诉你比较好,”郤续犹豫过后不打算告诉我,他强调说:“总之呢,你们家的凤玉潜藏着十分强大的力量,自古以来,就有很多势力想要得到,所以为了更好的保护凤玉,你们南家世代习武,” 我恍然大悟,也许爷爷不告诉我这些背景,是不想我卷进这些可怕的争斗中吧, 那么爷爷他们这次失踪,很可能跟我家的玉有关系, 这时,郤续又补充道:“在张家人四处逃离之前,郤张两家关系密切,互相扶持帮助,也躲过了不少劫难,后来张家人要离开,为了让后人能够找到彼此,郤家先祖画下一副画,将其中的奥秘,藏与画中,并引龙玉中的灵气来保护此画,” “就是李家的那副古画,” “没错,”郤续点头, 我现在才终于明白,爷爷当初为何在电话里,听说了郤续的名字后,让他接电话, 其实并非是他们早就认识,而是他们都清楚,两家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么说来,那画灵也并非自然修成的,而是通过龙玉的灵气,才修出了妖灵……” 就引那玉石中的灵气到画中,就出现了这样厉害的一个画妖,而许多年后,关老爷和李先合又引画中的灵气,才有了换阳阵, 所以,那季福珍惧怕郤,也是这个原因咯, 她自然要惧怕郤,因为吞天灵再厉害,它出现的根源,也是来自于龙玉之中, 我担心的问:“那么郤又出了什么事呢,” “郤家已不是当年的郤家了,郤氏子孙凋零,只剩下这一脉,而郤每一次引玉都会让他面临不复之地,稍有不慎,他就会气断魂灭,这就是,我那天为何说,他不应该出来的原因,” 情况竟然这样严重,那夜我在李宅中叫他出来,他不出来,我还很失望,原来是我误会他了,他冒着那么大的代价,出来救我们,离开时,还引玉中的灵气为我们设防, “他会好起来吗,”我其实想问,我还能看见他吗, 郤续将那根烟丢在地上,“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望秋,” “哦,”我将头埋下,好想为郤做点什么,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你也别担心太多,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也是命,”这句话,看似是在安慰人,听起来,却无比凄凉, 堂哥和雨君不久就走过来了,看我们站在街沿说话,他过来先喊了郤续的名字, “有什么事吗,”郤续收起了刚才沉重的心情,又变回了那淡淡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啊,”堂哥笑了一下,难得看他对男人展露笑颜,见此,我只能用他常说的一个成语来形容:非奸即盗, 郤续未卜先知的说:“我大概也猜到了,” 堂哥还真不见外的问起了人家,“那你说说,我找你什么事,” “和雨君小姐有关系吧,”郤续问, “哎,可以嘛,这都让你猜到了,是这样的,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我也没想这事,现在你们也见到她了,她一个人住在那边那个出租屋,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我想让她搬过来跟我们住,反正过几天我们也走了……”堂哥一口气说完, “行,”郤续答应得很干脆,还安排着:“那她就和望秋住一个屋吧,” “啊,我要和望秋住一屋啊,我不能和望夏住吗,”我都还没嫌弃她突然来跟我抢床,她还先嫌弃我来了, “抱歉,我那个公寓只有两个房间,我都和望夏挤着一个屋,你如果要和望夏一起,那望秋不得……” 堂哥好像知道他后来要说什么,马上就插进话来说:“当然是你和望秋住了,” 郤续笑了笑,客气的问道:“那要回去搬东西吧,” “是的,我们买完东西,就直接过去,” “行,” 这样说好,我们又去了其他几个铺子,郤续要买的那些东西都?了,我们就开车去昨天那个地方, 又回到那脏旧的居民楼巷里,郤续把车子停在单元门外面,堂哥陪雨君上去拿他的东西,我和郤续就坐在车里等, 看着隔壁那单元门,我忍不住透过车窗看七楼的位置,我问郤续:“你说那屋子里出过命案,如果真的有,隔壁的邻居应该都知道吧,” 可为什么他们都说没有呢, “很简单呀,就是那命案,至今为止,还没人知道呗,” 我听后心头一颤,“你是说,昨晚迷我那个女鬼,她死了还没人知道,” “嗯,” “那我们现在知道了,不要做点什么,”这是我本能反应, “你想做什么呢,”郤续问我,我转过去,他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帮她报个案,”又觉得不行,我不是这里的人,突然去报案说我见到了那女人的亡魂,警察才不会信, 郤续用另一种语气对我说:“其实你可以做更多,” “啊,做什么更多,”我不解, “你们南家的凤玉只有女儿才能控制,所以你也是引玉人,凤玉可以通鬼请神,你如果能真正掌控凤玉的能力,要找到凶手,是易如反掌的事,” 听到这个答案,我有点吃惊, “真的吗,我可以那么牛逼啊,” “不过,欲掌此玉,必受其苦,凤玉不是那么好掌控的,稍不留意,你就会被玉中的阴邪之气反控,后果严重,” 就像武侠小说里,练功也会走火入魔一样, 我一听,还是有点虚,但仔细一想,我家从爷爷的爷爷辈开始,就没有一个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我,爷爷喜极而泣,在母亲的棺前磕了三个响头,可想而知,南家数辈人都盼着这个女儿,我却掌不了玉,那生我何用, “如果我成为引玉人,我可以引凤玉中的灵气,为郤治病吗,”这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闪现, 郤续意外的看向我,估计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吧,他回答:“这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凤玉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 我兴奋的问:“那我要成为引玉人,应该怎么做,” “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就像这块玉戴在我身上,我却掌控不了它,而郤却能,具体怎么做,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了,” 我很失落,还以为他能传授我点诀窍呢,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我看了看时间,堂哥他们上去有一会儿了,我问:“是不是东西太多啊,我上去帮他们搬搬吧,” “好,”郤续也从车上下来,但不打算跟我上去,他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我一个人进了单元门,这楼道也跟昨天那个一样,阴暗无比,巧的是,雨君住的,也正好是七楼,我一口气爬到了六楼,立刻就停了下来, 为啥, 妈的,那六楼的楼道中间,站了一个穿着老布衣的老太婆, 065:玉引人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这老太婆我见过啊,就在前一晚上,隔壁那楼道里,就是她给我指了路,我就进了那房子,被鬼迷了差点跳楼 这大白天的,也能遇见她? 她该不会,又要给我指路? 这次我是再不敢跟着她指的方向了,于是我转身就往楼下走,走到四楼的时候,我不得不又停下来 擦那老太婆又在四楼的楼道阴影里面,她微弓的背和那件深色布衣,一眼便识 我心头有点慌了,这只鬼,是要和我杠上了呀? 郤续说,我身上这块凤玉,就是专门招邪的,别人从这个楼道走过,看不见她,但偏偏我从这里过,她就站在这里,挡着我的路,还给我指路 “哎,婆婆,我有事,你能不能让让?” 这鬼似乎是不能说话的,她又给我指了楼上,就是不让路,我也不敢从她身上穿过,只好倒回去,到了六楼,太婆还是站在那里,但是没挡着倒 我上了七楼,又看到了那扇生锈的防盗铁门,与昨晚上一样,门是打开的,只不过现在是白天,里面有光 回头看去,那太婆站在楼道的阴影里,一直给我指着那个门,意思是我要不进去,就别想下楼了 我也不敢进去啊,要是进去了坠楼了怎么办? 有了,我站在原地浪费时间,等过一会儿,郤续发现我久不下去,肯定会上来喊我,我如果又被迷住了,他一来就把我叫醒了 但是我等了好久,郤续都没叫我,抬眼看看,那个太婆还站在那,死木的守着我 “咔”那个房子里有声音传过来,我望过去,看到昨天那个女的在客厅里面,穿了一件吊带的真丝睡裙,头发披散下来,脸上还有妆 她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静静的看着窗外,似乎并未发现我站在门外在看她 而她也不似前一晚上那阴险的样子,好像是真的生活在这里的活人一样 我不明白,自己是上楼去找望夏他们,为何又会遇到她,心里难免会好奇,楼道里的老太婆是谁,而这女人是谁,她们到底有什么故事 正在此时,这个女人突然满脸惊恐的站了起来,目光望着我这边,我以为自己身后多了什么东西呢,转过头去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个女人已经慌乱的跑进卧室里去了,我听不到她的叫声,但她张嘴的样子,是在惨叫无疑 我稍微往里面走了两步,卧室里有些东西掉了下来,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碰到了他们,而那个女人的身体,突然多了一道口子,犹如被尖利的刀捅,接着旁边又多了一道又一道,鲜血不停的从里面流出来,她刚开始反抗挣扎,渐渐的便失去了力气,最后一道伤口,是在她的脖子上 我本能的想过去帮她,但我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伤害她,周围的环境,也似乎并不是真实的 “望秋南望秋,你醒醒”郤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他站在我旁边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哥他们在隔壁那个单元”郤续说完,垂下头来看我有没事 我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站的楼道确实是昨晚的那个单元,但我分明记得,自己走的是另一边 也就是说,我被这楼里的鬼,引过来了 “郤大哥,我刚才又看到昨天七楼那个害得我差点跳楼的鬼了”就在此刻,我脑海里都还闪现着那女人死时的惨样 “你又看到了?”郤续眸中带疑,向上看了看,又问我:“除了那个女鬼,你还看见什么?” “我看到一个老太婆给我指路,她就站在楼道里,对了,昨天这老太婆也在” 他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你看到那老太婆了?” “是呀一个弓着背,表情麻木的老太婆,她挡着我的路,一定要我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女的被什么东西给捅死了”我确定她是被捅死的,因为前晚上,我在产幻了看到堂哥的样子,就是被刀捅死的,那是一把带木头把的尖刀,比普通的水果刀要大一些,刀疤上面隐约刻着一个字,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那就对了”郤续说:“你看到的,只是她死的过程,但你看不到凶手的样子” “为什么呢?” “你所聚的灵气还不足” 我还属于懵的状态,这说明什么呢? 郤续有点兴奋的样子说:“但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了” “怎么算是好消息呢?”平白无故还是大白天的,就被鬼迷着到处乱跑,我要是在大马路上被车撞了咋办?走在墙上,直接掉河里去了也不会游泳,那不得活活淹死,这也太吓人了? “你不是问如何做一个引玉人吗?要掌控你家的凤玉,光是你的出生,只是第一步,真正要成为引玉人,必须得聚灵在身,才能掌控强大的凤玉,而你越强大,凤玉所能帮你带来的能力就越大,你前面的二十年,你爷爷帮你把灵散了,你现在才从零开始,应该是有了那副古画的帮助,让你在短时间内,就看到了玉引人,所以我才说这是好消息” 我今天一下子接受的信息太多了,没听明白 “玉引人又是什么?” “人可以引玉,玉也可以引人,你刚才说你看到的那个老太婆,她可不是鬼,而是玉在指引你” “那就是凤玉吗?” 郤续摇摇头,“并不是,那只是玉引人的一个灵像而已,它今天可以是个老太婆,明天也许又换了一副模样了” 我不解的问:“那玉指引我到这里来,要干嘛?” 郤续才又详细解释道:“你要聚灵为自己所有,你所聚之灵有很多种方式,其中怨气便是一种,玉引人指引你到这里,自然是这里的怨气太重,指引你将此怨聚为灵” 现在,都不是我选择要做引玉人的问题了,而是玉已经选择了我 “那我要怎么把这里的怨气聚为灵呢?”我觉得,能掌控我家的凤玉,也是我现在紧要的大事了,上次要不是郤出来救我,我估计也变成吞天鬼升级的药丸了 郤为了救我,现在情况未知,如果吞天鬼再来追杀我,我要怎么逃命? 所以,我必须要自立强大起来,掌控凤玉,是我唯一的选择 郤续告诉我:“像这样发生过凶杀案的地方,它的怨气,是夹带在怨灵身上的,你要化怨为灵最基本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个凶手,她才能离开这里,而原本因她而来怨气就会留下来” “你说这是最基本的方法?那还有其他方法咯?” “对啊,还有其他的”郤续笑着看我,“但是你现在只能用最基本的” “好可我要怎么找到凶手呢?”这才是个大问题 “你既看不到凶手的样子,你只能从死者身上着手了,起码得知道死者是谁?” 对哦 于是,我们就近敲开了六楼的门,是昨晚那个大婶开的门,她一眼就认出了我们 “你们怎么又来了?”大婶显然不怎么想见到我们 郤续笑着喊道:“大姐,我们想问你点事,能不能耽误你点时间?” 这大婶原本不怎么待见我们的,听到郤续这么一喊,立刻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啥事儿啊?” 郤续看过来,“望秋,说说你要找的那个女的什么情况” “哦好,大姐,我要找一个女人,她以前应该是住在这楼上的,三十多岁,长得还算漂亮……” “哎你说那个女的,我知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答案了 “你知道呀?” “对,好多年前就住在楼上,我算算啊,一零年,得有六年了,生活一点都不正经,经常带些陌生男人回去,闹得乌烟瘴气,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但是她后来突然跑掉了,还欠了房东半年的房费,人都找不到” 我看看郤续,示意他问对了,那女人不是突然跑掉了,而是被人杀了,而那个凶手,出了她跑掉的假象 郤续问:“那上面为什么一直没人住呢?” 大婶嫌晦气的摆摆手,小声说:“后来是有几个租客搬进去过啊,一住进去就出事儿了,叫房东退他租金,房东没退还说他违约,他就到处去宣传说那屋闹鬼,后来就没人来住了,一直锁着” “那你还记得那个女的叫什么吗?” “不记得这些女人哎,哪里有真名的咯?” 说到这里,我手机响了,是堂哥,估计他们搬了东西下去,没看到我们人,所以打电话给我,郤续继续在那询问其他问题,我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堂哥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我:“望秋,你看到雨君没有?” 066:神卦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你女朋友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不见了啊!你们在哪呢?”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在外面,四处都吵闹得很,还是头一次在电话里,感觉到堂哥都要急炸了,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回答他:“在隔壁那楼里,你等一下,我们立刻下来——” 挂了电话,我赶紧叫郤续跟我下去,下楼的时候,对他讲了雨君不见的事,郤续没说什么。[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到了楼下,望夏从巷子那头跑过来,我心头更是疑惑,雨君不是跟他在楼上收拾行李吗,怎么人会不见了! 原来是他们在上面收东西,收到一半,堂哥说口渴,雨君说下楼去给他买喝的,电话也没带,一走就半个小时,他感觉不对,马上下来找。 算着时间,雨君下来的时候,应该和我上楼的时间差不多,那时候,郤续站在巷子的另一边打电话,我们都没人看到雨君下来。 我说:“会不会你下来找她时,她又回去了,这会儿在楼上了?” “她手机还在屋里了,她回去了见我不在,会给我打电话的!”堂哥摸出手机,又拨了一通电话,那边没人接,证明雨君没有回去。 我又假设道:“那她会不会遇见什么事情,耽搁啦?” 比如在街上,跟谁唠个嗑什么的。 “她这里一个人不认识,能耽搁啥?”堂哥没好气的凶了我一句,我不说话了,知道他急,我说那话,也不过是想安慰他一下。 毕竟,雨君那么大一个人,这光天化日的,能出什么事儿啊? “再去周围去找找吧,现在急也不是法子!”郤续开口提议,然后他计划着说:“既然雨君是下楼帮你买水,应该不会跑太远,这些楼巷里也没看见超市小部什么的,她肯定是去了隔壁的市场里,她不是最近都住在这里吗,应该对周围也熟悉,我们三个分开到市场那边去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她,对了,手机不要离身,随时好联络。” 人不见了,现在除了找人,也没有其他法子。 我们从这条巷子的两边分开,往市场那边走,路上遇见几个坐在楼下乘凉的大爷,我过去询问他们有未见过雨君,这些人都直摇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我。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找雨君还好,这里周围有很多’发廊,雨君穿得火辣,年轻漂亮,从这里路过,别人不一定会注意到她,毕竟这周围这样打扮的女人不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我也费解她,那么多地方不住,干嘛非得选这么一个破楼里。 不久,我就到了市场里,这市场还不小,最前面是杂货的,拖鞋扫把类的小东西摆了半条街,再进去就是水果的,地上满是烂掉的水果,现在是下午四点,太阳挂在半边天,周围沸腾着热气,烦人的苍蝇有时会大胆的扑到人身上来,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走进搭了棚子的水果摊位里,挨个问这些个水果的小贩,有没有见过雨君,他们也都是摇头。(.无弹窗广告) 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副食的小超市,一走进去,穿着背心的超市老板正坐在收银台上看着抗日神剧。 我先进去在店里拿了几瓶矿泉水,才到收银台询问:“老板,请问一下,有没有见过一姑娘,黄色的卷发,长得很漂亮,牛仔短裤,红色的t恤?” “四块六!”老板收了钱,才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见过啊,前几天每天到我这买水和啤酒。” “那今天她没来过吗?” 老板摇摇头说:“没见着!” 雨君之前是每天都到这间超市买水,今天应该也不例外,但是她今天却没到这儿,证明她在来的路上,就遇见了什么突发情况,导致她现在都没回去。 我从超市门出去时,刚好碰到了郤续了,我把水给他,将在超市里问到的情况给他一说,他就问我:“你哥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这个雨君的事?” 今天在饭桌子上已经很明显了,我对堂哥这些年的事不太了解,郤续突然这样问,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郤大哥,你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 “你哥不像是一个轻易急乱的人,这个雨君才不见半个小时,他就急成那样,必然是有什么令他很担心!” 我只想到雨君对堂哥来说很重要,所以才让他乱了分寸,毕竟才刚一会会儿,谁会觉得她有什么危险呢。 现在郤续提起,我也不打算隐瞒,毕竟我们也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我问他:“你的意思是,雨君突然不见了不是意外事件,对吗?” 就是我哥早就有这种危机感,所以雨君不见了,让他这种危机感爆发了出来,比如前一晚上,他一接到雨君的电话,立刻就跑了出来。 “对了,我之前接到过一个好像是雨君打给我哥的电话,她好像在躲避别人的寻找,叫什么奉哥的,刚才吃了饭,我哥和雨君也一直在说这件事情。” 郤续这样一听,大概了解了,他说:“打电话叫你哥过来吧,如果真的有其他的安全隐患在,得先知道对方的来头!” 我听了他的话,立刻让堂哥到超市这边来找我们,他没几分钟就跑过来了,也是满头大汗的。 “望夏,我对你之前在外面做什么事情,不太了解,现在要帮你找雨君,希望你能给我们讲明一些背景,这个市场刚才我们几个也差不多分开找完了,雨君她今天没有到过这里,必然是她从楼上下来,在去市场的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她是被你担心的某些人带走了,我们在这里把地翻个面儿,也只是浪费时间!”郤续也不给望夏绕弯子,一口气就把重点道明。 堂哥也早意识到此刻沉默,无疑将雨君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他先是默认了几秒,才开口道:“雨君确实得罪了一个人,这个人来头很大,如果雨君真的被他的人找到了,会死得很惨,这就是为什么雨君一个人跑这么远,到了渠城后,也不敢住酒店,只敢一个人偷偷住在这里的原因。” “来头很大?”以我对堂哥的了解,就算遇见鬼,他也没露出过半点儿这种表情过,那么他说的这个人,估计就真是个狠角色了! “这些年,我也帮这个人做过事,大家都叫他奉哥,道上很多人买他这个名字的账,但很少有人真的见过他,他为人心狠手辣、眦睚必报,我曾亲眼见过一个跟他作对的小头目,全家被扔进毒蛇池子里,活活被咬死,那惨叫声,我至今都还记得,后来那一家子的尸体都没人敢进去捡,被毒蛇吞得连渣儿都不剩!”堂哥对这个奉哥的惧怕,应该不是某一种单纯的惧怕,而是一种类似阴影的存在。 如果是我亲眼见到那残忍的画面,也会对做这一切的人,从内心里,感到害怕吧? 这个时候,我心情莫名的难受起来,我的哥哥,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望夏,突然在对我讲到某个人的时候,露出这样的惶恐之色,特别是最近遇见那么多事以后,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在眼前死去,而自己又是如此卑微渺小,除了躲起来当个胆小鬼的无能为力,令我的心情更加复杂。 我们从小习武,所受的苦汗,就是为了让我们强大后保护亲人朋友,不被别人欺负。 可当我们走出那偏僻的小山村以后,在这样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里,面对无数我们从未领略过的奸险时,曾经的所有都不值一提,可以说,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我的世界被颠覆了,那个成为‘引玉人’的念头,在我心中,算是真的萌芽了! 若我可以成为引玉人,能通鬼请神,吞天鬼算什么,奉哥又是谁,管你是人是鬼,见到我都要绕道走。 正是因为我谁都不是,就只能每一次盼着郤能从玉里跳出来救我,而现在,郤都自身难保,我还能仰仗着谁呢? “听望秋说,雨君拿了这个奉哥什么东西。”郤续开口问道:“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堂哥摇摇头说:“我只知道那件东西是奉哥要找的,当时雨君并不清楚,她已经拿了之后,才知道惹到了奉哥,那时候如果找人去中间撮合说是误会,也许还有一丝转机,但雨君也很清楚奉哥的手段,所以当晚,就带着东西逃出了业城,那时候我在渠城,后来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那东西呢?”这个东西,既然是奉哥要找的,必然是他很在意的,如果奉哥只是单纯的想惩罚偷拿他东西的人,那么现在过去也一个多小时了,雨君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但若奉哥还想拿回东西,那么雨君此刻,应该还有命在。 “东西不在渠城,雨君将她放在另外一个地方了,她只粗略给我讲过,本打算我们回去的时候顺道过去拿,现在我也不知道。” 听到堂哥这样说,郤续用宽慰的语气说:“如果雨君真的被奉哥的人抓走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让她先把东西吐出来,那东西没在雨君身上,还可以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堂哥补充道:“雨君前几天就对我说,感觉有人跟踪她,昨晚上,她就说有人在她屋子外面走!” 这个今天中午吃海鲜的时候,雨君也提了一次,当时我们并没有把这事儿当事儿。 “那就奇怪了!”郤续听后语气一变,我有点不明白,怪什么呢?按照这个情况,就是雨君虽然住得这么偏僻,还是被神通广大的奉哥找到了,人家盯梢呢,选了今天的时间,直接过来把她绑走了! “怎么怪了?郤大哥?”我问他。 郤续就给我们分析道:“照望夏介绍的这个奉哥以及他的手下,做事应该不会这么拖沓,既已找到雨君的下落,都找到这来了,并且在前几天,雨君还是一个人的情况下,直接下手,不是更容易简单吗?为什么还要等到今天?” 他一提醒,我觉得也在理,想想啊,今天雨君不见,也就前后三十分钟的时间,而当时郤续和我也在附近不远,昨天堂哥赶过来的时间,也不止这点儿,相比起来,之前每一次奉哥的人要下手,也比今天这时候好动手吗? 郤续提出重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今天下午?” 堂哥平时分析这些,也是十分在行的,但今天可能因为涉及到雨君,还有那个奉哥,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问题。 现在郤续一提醒,他也愁眉深锁,不知是觉得有理,还是在想其他事情。 几个人一时没有把这其中的问题理清楚,郤续也不想再继续耽误,就摸出手机来对说:“你们等一下,我去打一个电话。” “现在打电话?”堂哥急得都要吃人了! 郤续点头,问了堂哥要雨君的生辰八字还有出生地,堂哥给了他,之后他就拿起电话到旁边去了! 我见他似乎在给电话里的人讲这周围的格局,没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走过来对我们说:“再等片刻,我请了一个朋友帮忙卜卦找雨君,很快就会有消息。” 这关乎于雨君生死的时候,堂哥表示怀疑的问:“卜卦?能信吗?” 郤续也不说死,只说:“试试就知道了!” 也没过几分钟电话就过来了,可见郤续这个朋友的效率多高,他接了电话后,答案应该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 不久,郤续就挂掉电话过来告诉我们:“我朋友的卦象上说,雨君还在这个地方,没有离开!” “不可能!”堂哥一脸的不相信。 我也觉得这有点太扯了,我们几个人都把这地方找了个遍了,哪里有雨君人? 别说雨君的人,见过她的人也没几个。 郤续强调一点,“我这朋友从无虚卦,我知道的,就没有卜错的!” 这就让我十分纳闷儿了,郤家人的事情,郤续也给我讲了,他能这样信任的朋友,绝对不是那些江湖卦子。 我目光四处搜索着周围这脏乱拥挤的市场,正直下班时期,来市场采购的周围居民逐渐多了起来,若是此卦是对的,雨君会在哪儿呢? 041:北派风水师 这些人原本都坐在宾坐上互相攀谈,这一声传来时,所有人都不安起来。[] 毕竟这是葬礼,即便人再多,人们总会对某些事情忌讳! 灵堂出事了!这五个字,不用去细看,就透着不详。 不过等了一会儿,又有李家的人过来安抚众人,称只是有位大伯,喝多了,在灵堂那边发疯,人已经呆下去了,也不晓得刚才是谁吼了那么嗓子,生生把一个家庭伦理剧,吼出了灵异感觉。 周围的人,也没有完全放下不安,有人小声议论着:“听说李老爷子的死,十分诡异,难道真的如传闻中一样,他被人下了咒?” “胡说吧,李老爷子那么厉害的风水师,谁能给他下咒啊!” “李明德那老东西,也就在这鸟不拉屎的渠城骗骗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渠城才多大啊,全中国各门各派的风水师数不胜数,他算个鸟啊!”不用怀疑,这话是我那说话专门气死人的堂哥,他就如此狂妄的点评起来。 那几个说话的人,都是那种西装革履,腰肥脸圆的土财,这渠城什么不多,这样的土财可不缺,全是周边的煤老板,腰里富得流油,自认为有钱就可以征服全世界的那种,突然被堂哥评价为‘乡巴佬’脸色立刻就怒了! 一鼻头长红包的土财指着堂哥质问道:“喂,你是谁呀?这是李老爷子的葬礼,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怎么说话呢?” 我差点就被李明德弄死了,堂哥本来就打算要替我报仇的,现在人死了他并不觉得解恨,才不管是否是葬礼呢,他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讲:“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来尊重他的葬礼了,不然我直接就去掀摊子了,你信不信?” “这人是谁呀?” “不认识——” “没人认识吗?” 大家都看着堂哥指指点点,堂哥倒分外享受这关注度,他嚷着:“那边灵堂不是出事了吗?最好是这老不死的诈尸了,这样老子就可以替天行道,给他切成八块!” 李家的人也听说这边有人来闹事,李明德的长子和二子带着人过来看情况,看见堂哥,发现不认识,但是作为主人,还是隐忍着怒火质问堂哥:“不知道这位小哥与我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今日是家父葬礼,还请口下积德,不然,就别怪我李某不管待客之道了!” 我想上去劝说堂哥,毕竟人多,打起来不占便宜,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郤续拉了拉我说:“别管他了,由着他去吧,他在医院住了几天,我看憋坏了,让他活动一下筋骨,我正好有机会去灵堂那边看看。[]” 也对,听谭小丽的描述,李老头死得突然,也很蹊跷,估计遗体并不那么好见着,就让堂哥使劲在这闹吧,正好引开李家的注意力。 我也知道郤续来有原因的,所以打算跟着他一起去灵堂。 我们离开的时候,谭小丽没稳住,也怕堂哥跟李家人打起来,就厚着头皮出去劝架了! 李家的灵堂这边,并不是完全没人,该守灵的后辈都还在,只是都被院子那头争吵声吸引了,站在门口张望,我和郤续溜进灵堂去的时候,那几个后辈也没注意。 我进去之后就发现,这灵堂正好是当日我和李明德谈话的那间,想想也是,李家很注重排场,今日又来了这么多宾客,所以灵堂得大、气派,这房间倒是何时。 灵堂里面摆满了各种香蜡钱纸,棺材摆在正中央,前面插着香台,烧纸钱的火盆里火势正旺,而我们前脚才刚踏进去,后脚就有人进来了,郤续反应快,拉着我到棺材后面藏好。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老头、中年男人和一年轻男人。 那老头满头发,留着一根辫子,手里杵着一根雕蛇的木杖,身材消瘦,但眼睛发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中年男人我见过,以前跟李明德身后,出现在谭小丽家过,另外个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几岁模样,眉眼间有几分像李明德,我猜想,这应该就是他三儿子了! “家父生前常说,关老爷乃北派风水的泰山之顶,真没想到,关老竟然会千里迢迢来送家父最后一程。”果然是李明德的三儿子,他对这银发老头说话恭敬得不行,听话里的意思,这关老爷是个大人物,能来李明德的葬礼,李家简直蓬荜生辉,这不,单独都请到灵堂来了! 这关老爷没有多的客气话,进来就看了看周围,问:“你放心,你父亲的死,如果真有说法,我不会袖手旁观。” “有关老爷子这句话,不管那害我家父真凶是人是鬼,一定不得善终!” 原来这老头是李家请来的帮手呀,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关老爷子对着我们这边喊道:“如果是来送丧的就应该好好呆在宾客该在的地方,而不是鬼鬼祟祟跑到灵堂里来!” 我大惊,看着老头年纪一大把,起码也有九十百把岁了吧?耳力竟然如此好,这么轻易就发现了躲在棺材后面的我和郤续。 要知道,我和郤续都是练过的人,习武之人的气息并不容易发现,从而可见,这老头厉害,至少比李明德高几个层次。 正当我做贼心虚不知要如何应对时,郤续大大方方的从棺材后面走了出去。 看到他出去,我也不好继续藏在后面,也跟着冒出头去。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见到了关老前辈,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郤续出口第一句话,就让我震惊了,他和这个关老爷子认识。 “郤大少!”关老爷子老眸微眯,将郤续的脸看得更加清楚,“你怎会在这里?” “我之前与李先生有些渊源,突闻他去世的噩耗,觉得疑点颇多,所以决定前来看看。”郤续语气既没有十分恭维,也非无礼。 关老爷子将手杖换了一个手拿,问道:“既然如此,何不光明正大进来,躲在棺材后面,容易被人误会,你好歹是郤家大少,传出去不太好听!” “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之前与我一起的朋友与李家人有些过节,所以才……” 关老爷子表示明白,又问:“可是外面闹事那人?” “是!”郤续如实回答。 “我认识你!”这时,站在关老爷子后面的中年男人看着我说,“你是小丽那个同学吧?” 我没回答他,跟李明德的,有几个好东西,被他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永祥听到这话,马上问:“表舅,就是那个女人吗?” “是她!” 然后李永祥就给关老头说:“关老爷,这个女的当时和我爸一起去的,我爸回来后,就开始不对劲了,这个女的却没事,我爸的死,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郤续声明道:“东西你可以乱吃,话你可不要乱说,关老前辈,今日李家办百事,李明德生前在石桥镇的那座山上搞的事可不小,为了达到目的,害的人有名有姓,望秋当时去,是被他绑去的,后来出了事,他还把山洞炸了,她要不是命大,早就死那上面了,现在李明德死了,怎么死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我来,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死的!” 关老爷子也耐心听完了,脸上不动声色。 倒是李永祥气得脸红脖子粗,解释的口气说:“老爷子,这小子血口喷人,我爸上骜山,是帮忙解决前几天那地方出走尸的事儿……” “好了!”这老头伸手止住李永祥的话,说:“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先不谈,郤大少说李明德的死与他们没关系,且信片刻,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人死得蹊跷,不能就这样白死了,该查的之后慢慢就会水落石出——”他将尾音拉长,余光看向我们这边,“永祥啊,你就给老投资一个面子,郤大少人都来了,绝对不会跑的。” 李永祥就点点头,很信服的说:“听您的关老爷。” “郤大少,老身这就要过去看看,为尊重亡人,你就别过来了!”说完之后,关老爷就杵着手杖往李明德的棺材而去。 李永祥陪在老头身边,那殷勤模样,仿佛这就是他的祖宗。 我小声问郤续:“这个姓关的什么来头,你们很熟吗?” “这老头是北派风水的老大,玄门里很多人都买他的账,我家和他的家族生意上有些来往,不过他从来不过问生意,熟不算很熟,见过几面,当初他想把他孙女嫁给我来着,我没答应!” 我还以外有什么玄门血雨腥风的故事呢! “那他是要给李家撑腰吗?” “李明德的死,又不是我们干的,他撑他的,关我们什么事!”郤续事不关己的说。 这时候,关老爷子已经到了棺材前面了,他们当地的习俗是进馆定钉,但李明德死的诡异,李家人一直等着靠山来查死因呢,誓要把凶手找出来不罢休。 只见关老爷子目光往棺材里一看,神色顿时有变,回头就问李永祥:“你老子的尸体谁动过?” 李永祥站在他身后,不明所以,往棺材前靠了两步,脸色难看的说:“这不是我爸!这里边儿不是我爸!” 067:谁在说谎 堂哥这时候又有点急了,此时每分每秒对于雨君来说,都是救命的时间,而郤续就打了一通电话,就将他的直觉给否认了,我能理解这种感受,他说:“奉哥的人抓走了雨君,肯定是马上带她去找那个东西的,怎么还可能留在这里,等着我们找?” “要是奉哥的人来抓雨君,没个两人以上,应该很难办到吧?就算他们在短时间内控制了雨君,怎样把一个大活人从那楼区里带出去?至少有辆车吧?不然周围这么多住户,大家必然见过那些人抓了一个女人出去!”郤续说到这里的时候,堂哥安静下来,也在细细的思考其中的道理,郤续又接着说:“那条巷子那么窄,我们的车子开进去,基本里面就很难再进车了,我当时就在外面打电话,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车子从那过,这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可以判断她现在没有离开这里——而我朋友的卦,你可以不相信,他这卦,也只是对我之前我的推测做一个辅助作用而已!” 堂哥听后,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但道歉不是他的作风,他只是放低了语气问:“那雨君还在这里,现在又在哪里呢?” “这就要分析抓走她的人,到底是谁了!”郤续随即带我们到了一块平地上,他捡了一块碎石,在地上画出了周围的简略地图,说实话,看到他空间记忆这么厉害,我还是心生佩服的。[] 刚才我也是在帮忙找人,但我就闷着头找,见人就问,从来没留心去观察周围的局势,而郤续却已经把这些全部记在的大脑中,在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时候,他已经把其中的细节全考虑周到了! “这里是雨君住的单元楼,我们的车停在这里,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我当时在这里!”郤续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因为车子的阻挡,形成了一个盲区,所以当时雨君下楼的时候,我们没见到彼此,这很正常;而这条巷子,大概有五十米长,那边接着另一个住宅楼的巷子,差不多有一百米长,那边不可能进车的,我刚才看过了,过去是死胡同,但这边有条过来市场的近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 我看了地图,又回头去看刚才我走过的路,摇头回答:“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那边确实有个小路,不过都被电瓶车给挡住了,里面看起来就黑黢黢的,我才不会走那里呢!” 那条小道是穿插在这几栋居民楼中的,有一个出口,就通往市场的蔬果鲜肉区域的后门。 郤续否认道:“你不会走那里,不代表雨君不会走!” “为什么呀?”我有点不服气,论身手,我绝对可以打趴下两个雨君,论胆子我也不可能输雨君,我都不敢走的地方,雨君敢走吗? 堂哥这时说:“我觉得郤续说得对,雨君是有可能会走那条小路的人,她十六岁就出来混了,这些年遇见的事不少,光凭她敢拿了奉哥的东西,一路坐黑车到渠城来住在红灯区小旧楼里……郤续,你继续讲。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回,他算是终于信服了郤续的领导能力了! 郤续继续道:“我们假设,雨君说前几天就感觉有人跟踪她,还在她房子外面徘徊,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真的有人跟踪他,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抓走雨君的人。” 听完这一句,我脑海里画补了一下那个过程,背后不禁生出一层冷汗。 “也可以说,这个人这么多天没动手,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并非激情犯案,而是有一系列详细计划的,所以这几天他跟踪雨君,在为今天动手做准备。” 堂哥也被慢慢带上了道,他指了指地上雨君住的那个区域说:“这个地方本身就比较乱,各种社会混混很多,打架斗殴抢劫之事层出不穷,但都是一些手法笨拙,智商欠缺的小**干的,而今天这个人,在大白天的,把一个活人抓走没有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证明他早做了详细的策划,想来他也有一定的智商和反侦察意识。” 郤续点头强调:“嗯,是个惯犯!” “惯犯!”这让我突然想起隔壁那单元里,我见到的那个女鬼,她被杀了之后,邻居竟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那也是个冷静杀人,冷静处理后事,不露出任何马脚的惯犯吧? 我目光看向郤续时,他的目光,也刚好和我对上对上了,虽然大家都没说,心里想的应是一样的。 “隔壁单元那个女的死了之后,没人发现,大家都以为她跑掉了,为什么?”郤续提示我。 “那个邻居大婶不都说了吗,她不正经,经常和很多陌生男人来往。”说难听的,就是肉的,只不过楼下那些发廊里的小姐有个店,她直接带到家里来。 这样的女人不会用真名,别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会去哪里,人不见了,也没人惦记着。 “这和雨君的情况有类似,雨君也是不知从哪里来,没几个人认识,如果今天我们不在这里,她不见了,也没人会知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堂哥刚才没跟我们一起,所以不清楚我们在谈论什么,一脸茫然又急切的望着我俩。 郤续告诉他:“你妹妹昨天晚上在隔壁单元楼里,不是差点被女鬼给迷到坠楼吗,今天下午,她又去过了!” “你又去那里?”堂哥很生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解释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不是我主动要去的,是我的玉指引我过去的,今天也没有生命危险,甚至我通过那女鬼的怨气,看到了她死时的画面,有六年了,她死得很惨,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她死了之后,她的房东、邻居,都以为她跑掉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死讯,也就是说,那个凶手现在很可能还逍遥法外。” 堂哥立刻就听出了我们要说的重点,“所以你们怀疑那个六年前杀死那屋女人的凶手,跟抓雨君的是同一个人?” 说完这个话,堂哥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了! 若是雨君被奉哥的人抓走,可能因为东西没找到,还留着雨君一条小命,如果是那个杀了七楼女人的凶手,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郤续也不怕堂哥难受,直接给我们科普道:“一般杀人分激情杀人和动机杀人两种,激情杀人是在不确定的时间里,因情绪问题而杀了人,而动机杀人,是凶手和死者之间,有什么过节之类,仇杀、劫财劫色等等,六年前那个女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凶手盯上,但是从雨君失踪这点上可以判断,她和这个凶手应该没有什么正面接触和过节,不存在仇杀,那么动机就很可能是这个凶手为了满足自己的情绪g点,而作案,之前我们也分析过了,他百分之九十是惯犯。” “什么是情绪g点啊?”我睁着两只无知的大眼,听着郤续头头是道的分析这件事情,比堂哥当初柯南上身有说服力多了! “很简单一个道理,有些人喜欢女人,有些人喜欢男人,和喜欢的人有个亲密接触可以令人兴奋……咳咳……”郤续估计是被我这样眼睁睁的盯着,讲这个话题有点尴尬,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才强调:“而有一种人,他们因为自己从小的成长因素和生活教育环境,导致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扭曲,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这些普通人的兴奋点并不能满足他,他就会寻求他认为可以达到他g点的事来做,比如说网上那些经常虐待动物的人,这种人,最先开始以虐待动物为乐,慢慢的虐待已经不能满足他,他就会虐杀动物,在肢解动物中寻求快感,再往上面走,很可能就会对人下手,最后就到了杀人的地步!” 堂哥听完郤续解说这一段,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如果抓走雨君的人和七楼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六年前,那人就敢那么残忍的杀人了,现在过了六年,他只可能变本加厉才对! “我们得赶紧找到雨君,时间不多了!”郤续下意识的看了看表,我们也都没有异议,回头去找那条被电瓶车堵住的小道。 这条小路两边都是居民楼,阳光照不进来,所以天没黑,这里面就已经很暗了,往深处走,就是两面居民楼的墙,并没看见有什么可以让凶手埋伏的地方,这条小道里面,总共有一百多米长,其中有两个出口,通往其他地方,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两个出口的尽头,发现一边是通往最里边那个死胡同的,而另一出口出去,是对着大马路的。 郤续提出:“凶手不可能是走的这边,这外面到处都是人,以目前我们推测的情况,凶手很可能只有一个人,他要把一个大活人拖着走将近几十米,已经很不容易了,到了外面,更容易被人发现。” 堂哥表示认同的接过话来,“雨君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在这样一个小道里,有一个陌生人朝自己走来,应该也会很警觉,所以,雨君被人直接在这里下**,成功带走的几率不高。” 郤续还补充道:“而且这个人两次作案都是在这个区域里面,我朋友的卦也说明了重点,雨君还没离开这里,证明凶手就住在这里,而且他得有自己的房子,必须是一楼,如果是这里的居民楼,在白天,拖着个女人上下楼难免会被人撞见!” 听完他们头头是道的分析,嫌疑人的范围也缩小了很多,我此刻脑海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说:“我们刚才一路上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自己没有见过雨君,但是雨君确实是在这周围失踪的,谁也没有见过她的几率很小,要么就是有人见过她我们没遇见,不然则是我们遇见的这些人之中,有人说谎!” 068:你们都猜错了 [][]郤续想问题,一直比我们快一步,当我怀疑我们询问的人之中,有人说谎时,他立刻就顺藤摸瓜说:“按照望夏说的,雨君本身就在躲避其他人的追杀,她在外面应该十分小心才对,所以能快速将她制服,除了对方早有准备,作案的地点,应该是令雨君并不认为有危险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通常都是人们常常去的……” 我们几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个地点:“超市,” 雨君每天都去那个超市买东西,老板对她也很熟悉了,知道他每天来,完全有时间做好准备, 而超市这个地点,无疑也是绝佳的作案地点,当时的时间,太阳很大,去市场的人并不多,附近的摊贩也是懒散的摆着摊,不会特别注意周围的情况,雨君如果直接从小道里过来,直接进了超市,没人看见她也不奇怪, 几人都认为超市是雨君最后出现的地方,也不耽搁时间,立刻就转头从小道往市场那边走, 这条道连着蔬菜鱼鲜店铺的后门,垃圾开始变多,特别是到了转角处,还遇见一个工人在那里补钻桥,河沙挡了半条路,急得堂哥差点没把人给踢翻了, 郤续说,他刚才过来的时候,这个工人就在了,他还特地问过,有没有见过雨君,工人的回答是有人路过,但没注意看是谁, 我们到了超市门口的时候,发现我刚才才来过的那超市半拉着卷帘门,显然是不想再做下午的生意了, 看到这一点,我们心里更加肯定之前的判断,毫不犹豫的拉开卷帘门进去,收银台上没有看见超市老板人,但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往里面一看,有个门儿,通常超市里的格局,那都是放货的,堂哥已率先朝那个门冲过去了, 这时候,里边的那个超市老板听见了外面的声音,神情慌张的冲出来,他还是穿着那件背心,半凸的头发沾着汗水,邋遢的贴在头皮上,而他的裤子竟然连拉链都没有拉上, 老板看见我们第一句话很是凶:“现在不做生意,” 堂哥才不管他说什么,握拳走上去就挥在对方脸上,对方直接被揍在地上了,惊慌的喊道:“你们要做什么,哎你怎么打人啊,” 堂哥不解恨,直接骑道对方身上去狠揍, 郤续则是第一时间和我打开了那个小门,里面点着一盏不亮的暗黄色灯光,确实是一个对方超市货物的地方,各种纸箱把一边堆得满满当当,而小屋的角落里有一张一米五宽的床,床上的画面更是令我俩震惊又愤怒, 一条女人的腿从被子里露出来,而女人的脸盖在被子下面,一动不动, 我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了背心男人压在雨君身上欺凌的模样,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这男人打个半死,不过现在还是先去看看雨君的情况,我喊着她的名字跑过去,那女人突然坐起来,对着我和身后的郤续尖叫, 这叫声吓得我原地一怔,女人的脸好陌生,压根就不是雨君, 而她这个激动的动作导致她半个圆露在外面,上面的点清晰可见,我和郤续都是一囧,赶紧退出来, 堂哥还在外面揍超市老板,那老板的眼睛已经肿得只剩下缝了,郤续赶紧过去拉住他,将他从对方身上拉起来,他手重,再这样打下去,指不定哪拳就出人命了, 他不清楚什么情况,大喊着:“别拉我,老子弄死他,” “我们搞错了哥,”我压低了声音说, 堂哥没明白,满脸是汗的问:“啥搞错了,” “里面的不是雨君,” “不是,”堂哥不信,自己又推门进去,那小仓库里,又继续传来刚才那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这来的路上,堂哥都坚信我们就要找到雨君了,可是事实却出乎意料,他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直接掀倒了小屋里好些堆叠在一起的纸箱子, 我再低头看被揍在地的超市老板,正卷在地上哭,一个劲的求饶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啥啊,”我直跺脚,咱们唯一的线索,就推测到了超市,这男人刚好就鬼鬼祟祟,举止奇怪的从小屋里出来,我们不怀疑他怀疑谁啊, 郤续断言说:“里面那女的是他情妇,” 擦,原来他心虚,是因为在偷情,难怪那里面的女人那样年轻,和他年龄根本就不搭, 所以,超市老板在和他的情妇搞,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去绑雨君,我们找错了地方,雨君的时间已不知还剩多少, 我赶紧进去将望夏拉出来,“哥,哥,先冷静一下,我们还有时间,从新回去将线索理一遍,” “都两个多小时了,”堂哥被我拉出来,虽然紧张,但也清楚,此刻更需要冷静,不能将救雨君最后的时间给耽误了, 我们从小超市里出来前,郤续从钱夹里摸了十来张钞票,放在了收银台上,就算是打人的医药费吧, 到门口的时候,正巧遇见一个胖女人,提着一个宝,看贼一样的看我们,之后,胖女人就进去超市里了,一声嚎叫开始,里面传来女人的哭闹声,新一轮的战争与我们无关,但也帮我们减去了不小的麻烦, 三人从超市原路返回,郤续看着早已落边的霞光,轻声提醒道:“天快黑了,” 听此,我心头跟着一紧, 天黑了,就以为着外面的阳气在减弱,阳弱阴必盛,这就是这世间万物相辅相成的定律, 而我们三个,这个阶段内,没有一个是适合夜晚在外游荡的, 到了刚才那条小道里,我们不得不再一次分析雨君当时到底是在何处被带走的, “也许那个攻击她的人身手不错,小道里人少,在那里将她打晕,然后带走……”堂哥焦急的抓了抓头皮,决定道:“我再回去看看,没有什么被我们遗漏的地方,” 说完,他就快速跑进了小道里, 时间紧迫,我们也来不及去嘱咐他安全问题,剩下的两人站在蔬果市场的后门处,看着楼上陈旧的居民墙踌躇着, 这回,连郤续脸上都露出了那种不得其解的神情来,“我们的推断应该没错的,雨君确实是走的这条小道,她没有倒超市,那就必须是在这段路上出的事,” 我说:“难不成凶手不住一楼,他长了翅膀,将雨君给抓到楼上去了……” 自己说完都不信,这又不是封神榜,哪里来那么多雷震子啊, “郤大哥,如果我可以引玉,那是不是可以找到雨君,”实在无路可寻时,我脑海里又出现了这个念头, 这也符合大多数人在绝望中,寻求神旨的心理, 郤续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当你能引玉到达一定境界,找个人,自然不在话下,但引玉并非过家家,你想干嘛就干嘛,郤他……” 郤续没将话说话,但我也知道,后面会提到什么, 能源总有枯竭的时候,若不及时补充,阴阳调配,那才真正变成了神话,就如郤,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等一等,”在我已对寻找雨君丧气时,我的视线突然落到了刚才那个小路上补墙的工人那里,此刻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他补墙的速度挺快,挡住道的那些砖和沙比刚才,又用掉了三分之一, 我回头看了看周围一排排门店的后门,一个想法立刻在我脑子里出现,我忙喊道:“郤大哥,我知道了,” 069:真正的真凶 [.超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我的声音刚过,那边蔬菜的店铺后门有人端着一篮子烂掉的蔬菜过来,扔在的道路的垃圾桶里, 郤续似乎也跟我有了同样的想法,他提醒道:“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工人就在那补墙了,” 这话确认了我与他的想法是相同的,要是这个工人,一直在这里补墙,按照他的速度,和地上河沙的痕迹证明,在雨君路过这条小道的时间里,工人依然在这里补墙, 我们问过工人当时有未见过雨君,他回答是有人路过,但并没有看清楚是谁, 这么大热天儿在这干体力活,一定想赶紧把活干完,顾不上周围谁路过也说得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这里补墙,那些砖头和河沙把本来就窄的小道占得差不多了,而雨君来的时候,情况应该更糟, 面对被占了满是河沙的小道,雨君会怎么做呢, 她穿的是一双中跟鞋,往那河沙里一走,就脏了, 在看看周围这个地方的地形,后面是来时的小道,前面被占了,但旁边有几个市场店铺,后门是开着的,显然是可以通向前面市场的,所以我觉得,她不一定要从工人那条路过去小道,她如果不绕回去,很可能走别人的门店穿过去,这种情况,在很多城市的农贸市场里,都非常常见, “走,”我俩立刻朝那边四间店后门而去, 第一间是蔬菜的,我们从后门进去,那老板是个女的,没有任何反应,也看出来,我们只是路过的,她坐在柜子后面玩手机,一个几岁的小孩,在旁边玩玩具车,直觉让我们立刻排除了这间,但我们没有放弃过去询问她,是否见过雨君,答案是没有, 第二间是猪肉的,一个膀粗脸圆的大汉,看到我们进去,挺客气的问我们要买什么肉,郤续朝着他后门那两间屋子扫了一眼,就直接问:“我可以去你那里面看看吗,” 说完,从钱包里拿了一叠钱出来, 有钱真的好办事,对方原本听到他说要去自己店里的其他房间看,有些反感和警惕,看他摸了钱,立刻就点头答应了,还问道:“你是想租这店铺吗,我没打算换铺子啊,” 郤续没回答他,最快的速度将里面两个房间看了,连人家装肉的冰柜也打开看了一遍,没发现异常,才退出来, 临走的时候,对方还笑呵呵的说了一声:“下次再来啊,” “还有两间,”我指了一下隔壁,郤续不放弃的带着我去第三家鱼鲜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身前围了一根烟色胶围裙,脚穿雨靴,看清楚他的脸时,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怎么呢,他右边的眼睛有点残疾,全是白的看不到瞳孔,所以他拿一只眼睛看向我们时,有点凶, 郤续走进去时,没有像刚才在肉铺里,直接拿钱出来,而是直接朝店里去假装看他浴缸里的螃蟹, 那大爷跟过来问:“你们想买点螃蟹吗,这些螃蟹都是空运过来的,死了包赔,” “我先看看,”郤续踩着湿漉漉的水泥地走进去,又到了鲫鱼的水缸子前面,那老板一步不离的跟着, “鲫鱼五块钱一斤,肚子里还全是子,” “我想买一个大的鱼缸,你这有的吗,”郤续问这个话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到了店铺后面的小屋里门边,门是红色的,最近刚刷过漆, 大爷说:“嘿大兄弟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我这是鱼鲜的,不鱼缸,要买鱼缸啊,从这出去,对面有专门鱼缸的……”他停了下来,因为注意到我正用手去开那关上的门,他拿了一个舀鱼的网子,指着我凶巴巴的问:“你干嘛呢,你们这不买鱼,到我这店里来干嘛,闹事吗,” 刚才旁边那个肉铺和菜店的两个老板都走了出来,站在店外看情况, 我们没给过那女老板什么好处,她一脸看我们跟贼似的,而那肉铺的老板脸上倒是笑嘻嘻的,刚白白赚了几百块,能不笑吗, 我听到大爷出声制止我,也未停止手里的动作,伸手去转门把,但是这门锁住了, 正是我这个动作惹恼了鱼鲜店大爷,他丢了网子就朝我大步而来,扯着我的袖子,激动的将我往店外拉:“想偷东西是吗,出去出去,我不做你们生意了,” 菜店的女老板在外面虚张声势的嚷着:“杨叔,要帮你报警不,” 杨叔也没回答,嘴里一直骂着:“看你俩穿得人模人样的,跑进店里来不买鱼,想嘛呢,当我这啥地方啊,” 我被推到了店门口,郤续也过了来,地面太滑,他怕我滑到,还用手搭了我一把, “没事儿吧,” “没事,”我摇头,目光刚好落在案板上的一把杀鱼刀上, 那就是一把带木把的尖刀,鱼鲜店都有几把这样的,专门用来给开膛破肚,我注意到它的原因是,那木把上用红漆写了一个字,仔细看,是一个‘方’字, 我立刻对郤续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就是这儿了,” 郤续听我的话,清楚我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进来这么久,才说话,他也不问,伸手就把那大爷推到了一边,直奔后面那间小屋, 大爷本来想来拦我们,我顺手就将腰上的钢刀抽出来,比在他面前, “别动,给我站好了,” 这样做呢,一是为了警告对方,二是我已经非常确定雨君就在这里,那把尖刀,我在七楼那女鬼的怨气中见过,虽然当时没看清楚字,但我可以肯定是同一把,且我们都追到这里来了,所有线索都指着这里,绝对不会错, 既已如此肯定,这里也没别人,我们要寻找的杀人**,就是眼前这鱼的大爷,他心理可扭曲着呢,狗急跳墙后干出什么事来我可不敢赌,先用武器控制住他, 郤续也没觉得我做得过火,相反应该是支持的,他直接冲到里面那门旁边,一脚就把那小门踢开了,接着他进去翻腾了一遍,出来却是一无所获, “望秋,没人,”他告诉我,脸上有出现刚才那种扑空后的困惑, 我立马用刀指着那大爷,凶狠的质问道:“人呢,人你给藏哪儿去了,” 这大爷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怕,举着两个手,完全不知所谓的问:“什么人,什么人啊,” “少给老娘装蒜,”我虽打过无数次架,也用刀捅过阴尸,但这样指着个大活人,还是头一回,心里并没有面上这么横, 旁边两看热闹的见都动刀子了,立刻往后退了好几米,我看见那女的摸出手机来,估计是要报警, 报就报吧,正好警察来了,把这**给抓了, 大爷瞧我眼睛都瞪红了,也确实是吓到了,一个劲的求着:“姑奶奶啊,我真不晓得你问的什么人啊,您把刀拿开好吗,” 郤续又把整个鱼鲜店搜了个里里外外,依旧没发现雨君的下落,现在他可以充分肯定,人不在这儿, “今天下午三点钟,你在哪里,”郤续过来冷声问大爷, 大爷看郤续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很是胆颤的望着他,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我在店外面和其他几个摊上的人下棋啊,你问他们,” 他说时,还指了指肉铺店外面摆的一张桌子,上面确实摆着一副象棋, 郤续眸中疑惑更深,转头看向我问:“你真的确定是他吗,” 他在这里没找到雨君,便开始怀疑我的判断有问题, “真的是他,凶器都在那里,”我指着案板上的尖刀给他看,我敢百分百确定,那确实是杀死七楼那个女人的凶器, 郤续走过去,拿起刀来细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刀把的红字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大爷, 大爷似乎真不晓得我们在找什么,求饶着:“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尽管拿吧,要刀你们拿去吧,拿去吧,我杨某哪里得罪了你,道歉还不行吗,” 而此刻,这边的吵闹,引来了越来越多的行人围观,在我们找不到雨君的情况下,别人只会以为我们是拿刀来行凶的, “一定是哪里被我们忽视了,到底是哪里没我们忽视了,”郤续也不管外面围了多少人在看热闹,他看过刀后,视线开始往店外面移去, 见越来越多的人对我们指指点点,导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记错了,或者像这样的鱼鲜店,都喜欢在刀把上写上自己的姓氏, 等等,姓氏, 刚才那个肉铺的肥哥叫着老板什么,杨叔, 我赶紧问他:“你姓杨,” 对方不敢迟疑,立刻就回答了我:“对啊,我姓杨,” “杨什么,全名,” “杨富贵,” “那为什么你的宰鱼刀上面,写一个‘方’字,为什么是个‘方’字,”郤续拿着刀过来问他, 大爷大汗淋漓的回答:“我打下这店铺,这套刀就在这里啊,就一直在这里啊,” 我和郤续相视一眼,原来问题在这里,这店铺之前不是他的,是他从别人那转过来的, 我赶紧把他放开,问他:“这店以前的老板是不是姓方,他人现在在哪里,” 大爷看我把比着的钢刀放下来了,才松了口气,摸着胸口猛烈咳嗽这, 我哪里有时间等他,吼着:“赶紧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啊,” 大爷这才抬头往不明真相的围观人群里看了一眼,然后食指指向其中一个人, 我都没等他指出来,目光就锁定到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他穿着一件白衬衣,留着偏分的烟色头发,脸是很普通的一张脸,如果我没记错,从我把刀摸出来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在围观群众里,冷眼看着,我之所以记着他,是因为大热天,大家都恨不得lu奔,他却穿着一件长袖衬衫, 在我转过头去的那一刹那,他拨开人群就往外面跑,我和郤续想都没想,就追过去, 这家伙为了逃跑,不管旁边人死活,连续撞到了好几个人,直朝着前面水果摊味那边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将摊位上的果鲜撞倒,以此来阻挡我的去路,好在我腿脚灵活,一下午的寻找,几次撞壁,终把这**杀人狂给揪出来了,我跟打了鸡血一样,奋力追上去, 在这过程中,我不清楚郤续是什么时候,没能跟上来,我也顾不上他,想着这种丧心病狂的坏蛋,必须得抓住他,不然给他跑了,还不知道多少女人死他手里, 眼看着就跑出了市场,他继续往前面的巷子里跑,起先还能遇见三两个不知情况的路人,目送我俩一前一后飞奔过去,接着他往那条深巷去的时候,就看不见人了,我们的奔跑声,都能在巷子里出现回音, 太阳早落下去了,这巷子里的路灯又坏了,越往里面追越暗,我也没想那么多,只希望在有光的地方抓住这**, 可正当我发现与这**距离拉近时,他却突然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 见他一停下来,我想着敌动则动,敌不动恐有诈,也立刻放慢脚步, 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线,我看到他发红的脸上露出一丝奸险的笑容,与之前站在人群里围观的那种超常冷静一致,这让我心头生悸, 这得是一个怎样冷血的杀人狂,才可以耐心的在人群里看戏,等到最后一刻,才撒丫子逃跑, 更令人心里发憷的是,追着他跑到这里,我才发现,不是我在追捕他,更像是他主动将我引到这里来, 我下意识的往背后看了一眼,空荡荡巷子,一个人都没有, 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这时候还早,人特么的都去广场上跳舞了吗,干, 正在我回头这一刹那,那个人双目阴暗的看着我,对,就是那种脸微微往下埋,翻着上眼皮那样看我, 我长这么大,除了那吞天鬼这样看过我,就数他了, 他绷着嘴唇,露出一排白齿问我:“你应该只有十岁吧,” 这声调阴怪,尾音像他条影子一样被拉长, 你应该只有十岁吧, 听到这个问题从他嘴里声音不大的问出来,我脑海里脏词满天飞, 恐惧不光是来自烟暗,而是明知面对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时,他直勾勾的盯着你,窥探你的年龄, 他不用做出实际行动来,心底里那些邪恶,就挂在他的脸上,写在他眼神里, “十九岁,二十岁,”他的脸微微抬起来,用玩弄般的目光斜视我,一丝怕我之意都没有,还惬意的讲述道:“你这个年龄的女人皮肉最嫩了,刀刃扎进去,就好像插进了豆腐里,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他闭着眼睛,猛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我闻到的是附近居民楼里的咸菜味儿,而他却仿佛闻到了其他味道, “hu女香,你还是个hu女”他竖着偏分的头恶前,被汗水凝在一起的发条垂下来,挡了些许他那双充满邪恶秽色的眼,“曾经有个和你差不多的女孩,她离家出走来找我,我在她肚子上慢慢的扎了五十个孔,她的血里都带着一股香甜味儿,我这一辈子,遇过那么多女人,还从来没有哪个的血有她那般美味……” 我听着他这些话,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听下去,我都要吐了, “给我闭嘴,” “呵呵”他阴冷笑了一声,开始解他衬衣领的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要干嘛, 但是在我以往十几年的打架斗殴经验中,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形, 那就是一个男人,对着我解扣子,接着,就能看到他身体上一道道狰狞血腥的疤痕, 原是要将他抓起来的我,突然不知要如何应对,竟往后面退去, 这个男人得逞的看着我,他脱完衬衣,没有将衬衣扔掉,而是吊在右手腕上,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脸,面带笑容的继续脱他的裤子, 我以前曾无数次幻想过那里长什么样子,但从未想过,是在这种心里惶惶不安,对方是个**杀人犯的情况下, 胃里恶心袭来,感觉中午的海鲜全要吐出来了, 这**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抓住时机,猛地朝我扑过来,我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手腕上缠着的白衬衣绕住了手臂,他比我高太多,位置对我十分不利,因为手被束缚,我的力点也出不来,眼睛还被衬衣捂住了,只能闻到那上面夹着这男人恶心的体味, 确实是我心理防线太低,还轻敌了,这家伙是个惯犯,估计这些年,都在花时间研究如何快速制服女人, 这时,他用衬衣绕到我身后,用力勒着我的脖子,我瞬间就呼吸困难了,面部涨得通红,我清楚他不一定是要立刻勒死我,因为他一直在我耳边发出那种怪异阴险的笑声,一定不会满足于,就这样勒死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先勒得我失去反抗的力气,然后再像对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女人一样折磨我,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的力气越来越使不上来了,眼前也开始昏暗了,但耳边,那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却还清晰着, 我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希望谁能出现来帮我, 谁能来救我呢, 我脑海里,一个名字闪了出来,在最后一刻,我用尽力气,才将它喊了出来:“郤” 070:那个人不是你哥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我既渴望郤能来救我,但又怕他真来了, 郤续说过,郤如果再出来,随时都可能气断魂绝, 所以我怕他不来我死,他来了自己却没了, 我也并不觉得自己对郤来说有多重要,没有郤南两家旧辈的关系,在此之前,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到最后,我放弃了,意识正在离我而去,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有个人影,朝我这边跑来, 近了,越来越近, 我看他的身形,他脸朦胧的轮廓,我心说,这一定是在做梦,只有梦里面,郤才是这幅漂亮的皮囊,令人神往的风姿, 又或者是在幻想中,是我太想看到他,所以他的样子便出现在我眼前, 突然,我脖子上松了,呼吸重新进入气管,我如获新生,猛地呼吸了好几口气,刚才缺失的氧气才回到我的大脑里面, 眼前又看得见了,依旧是那昏暗的小巷,不同的是,那个h裸的变态被郤续摁在地上狂揍, 之前,他倒是有几次动手的经历,但不似这样狠绝,每一拳都揍在变态眼睛和太阳穴上,看得我十分解恨,也想着上去揍几拳,不过看郤续没打算停,我也插不去手, 这时,我抬眼望向周围,再没有其他人了,心中失望顿起, 我刚明明看到的是郤朝我跑来啊,为何最后变成了郤续, 此刻的郤续一眼都没看我,他这般愤怒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 “哈哈,她的滋味真香……我碰过最香的哈哈……”可恨的是这个变态都被揍了数劝后,竟还在口出狂言,这使得郤续更是窝火,站起来,用皮鞋猛踹他的头, 我听此也狠得牙痒痒,想冲过去弄死他的冲动,但看这男人光溜溜的身体,实在恶心,我一眼也不想多看, 郤续打到一半,变态已经再没有还击之力了,只能虚着一双眼睛视着郤续, 我发现,都到了此时此刻,变态杀人狂都不觉任何痛苦,而是一种享受又挑衅的笑容, 仿佛郤续打在他身上只是挠痒痒,他要用这种方式宣告我们,他没所谓, 甚至,他发现郤续是因为我而愤怒,还故意说:“你再晚一点来,晚一点来,我就会要了她,让她在我的肆掠下受尽折磨,最后像那些恶臭的女人一样死去,” 这彻底激怒了郤续,他掐着对方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拖起来,问:“你叫方有伟对吧,父亲是个残疾,母亲是只鸡,八岁的时候,亲眼见到母亲的客人用砖头把你爸给砸死了,你妈当着你的面前跟客人做,你真可怜,可怜到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yy,怎么把比你弱小的女人虐杀,来满足你自卑和扭曲的心理,很爽是吗,杀人很爽是吗,” “啊”不知道他朝方有伟的手肘里按了个什么,这男人终于痛苦的叫出了声, “你恨你母亲,这几十年来,都在这种恨里苟且度日,你不敢对比你强大的人做什么,只敢对那些毫无防备的弱者下手,将他们当成案板上的鱼,一刀又一刀的剁碎,这样才能证明你特么是个男人,” “啊”郤续又往他锁骨边上按了一道,方有伟叫得咧嘴颤抖,可见那疼痛感非人, “你第一个杀的女人是一个半岁孩子的母亲,只为了帮孩子买一包奶粉,你诱骗他到你的店里,用杀鱼刀捅了她二十八刀,她到最后死的时候,都还在求你饶过她,她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是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把童年的不幸,完全归结于你母亲身上,痛恨天底下所有母亲,你那个野鸡老母也确实是个人渣,她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跟野男人生下你这个血液里留着邪恶的人渣,你连死都不配,” “啊”一次又一次,郤续摁住对方某个部位,他的叫声如杀猪声般传来,在这深长的小巷里,令我热血沸腾, 而方有伟从最开始丧心病狂的享受爆虐,到现在听见郤续说他曾经的经历,他变得惶恐混乱,开始求饶:“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是……她不是……啊,” 听完这些,我开始疑惑,郤续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对凶手的过去,知道得怎么清楚,连他杀了谁,怎么杀的都知道得这样详细, 他刚才去做什么了,为什么现在才赶来, 心中虽有疑问,我却并没有此刻问出来,巷口那边,早就传来警车鸣笛声, 郤续并不打算饶过方有伟,他抓着对方的头发,往自己的脸靠近了一些,冷冷道:“你以为现在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就拖着对方的身体,没错,拖, 就像我们轻易拖了一件衣服在地上走一样,将方有伟拉着走过了整个巷子,我跟在后面,看见这该死的混蛋皮肉在不平整的水泥地上,摩擦拖拽出血痕, 他的哭喊声没有给他境地减轻丝毫痛苦,仅是给他的皮肉之苦,渲染几分悲惨而已, 当我们走出巷子,到了市场门口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啊,那个不是花店的方老板吗,” “听说他店里关了个女的,” “真的吗,” “真的,” 有人认出了他,人群里议论纷纷,有人对他光lu的身体指指点点, 我目光扫向人堆,刚才在小道里寻找雨君的下落时,堂哥回头去找漏掉的线索了,后来我和郤续到鱼店里,就一直没看见他, 现在的时间不早了,不免令我担心, 郤续将方有伟拖到警察旁边,“这个人是市场花店的老板,名叫方有伟,他说他十一年内一共杀了十四的人,其中有四人的尸体埋在后面河道的垃圾堆里,三人的被他剁碎了喂了公园里的野狗,其他的,全在他店内的茶花盆里,” 郤续讲的这些信息,我刚才完全没听到方有伟说过,但他就这么清楚的说了出来,办案人员立刻意识到这是大案,对讲机叫人过来增援, “郤大哥,我哥你看见了吗,”瞧他终于得空,我靠过去,眼睛注意着他面部的一举一动,发现郤续很奇怪,不是那淡然而好脾气的样子,面上多了几分冷清, 他都没看我,目光扫进那边的人群里,“那不就是,” 堂哥确实站在人群里,看到两个警察把lu体的方有伟,夹着往他的花店而去,他立刻跟了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关于方有伟的,”我跟在郤续旁边,视线依旧未从他脸上移开, 他不回答我,只说:“那个女人在里面,” “哪个女人,”我诧异的看着他,片刻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雨君, 郤续之前一直都用名字称呼的,而现在却变成了‘那个女人’, 我心头有个猜想,没有立刻问出来,先跟着进了花店, 警察在花房里,找到了全身被绑着还捂了嘴的雨君, 这个花房就在杨叔的鱼店旁边,若不是鱼店里那把写着‘方’字的杀鱼刀,其实,我们后来也是会寻到花店的, 接着,警察果真从那些花盆里,找到了类似人类身体组织的部分,一时之间,市场内哗然了,这里竟然出了一个杀人狂魔,他们每天与此人朝夕相处,却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我亲手帮雨君解了绑,她身上有不少皮外伤,是在被控制的这几个小时来的,她感激又惶然的拥抱了我,还激动说:“我以为你们找不到了……你哥呢,” 我回头看去,发现我哥就站在花房的角落里,也是奇了,他刚才担心雨君得要死要活的,现在找到雨君了,他竟然不是第一时间过来帮雨君松绑, 雨君这时也发现了望夏在那,立刻朝他奔过去,我便没去看他们,我的注意力,停留在一旁的郤续身上,他站着旁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敖冷之气,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但并非来自于郤续身上,而是另一个人,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我?起勇气,打算过去直接叫他的名字, 但当我刚朝他那边走去时,左手突然被一个人拽住了,我回头去看,是雨君, 她脸色不好看,像遇见了可怕的事情,甚至比刚才她被警察发现时,还要难看, 她一脸惊状的喊我的名字:“望秋,”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那个人不是你哥,” 那个人不是我哥, 042:破解画的秘密 我们听到这个声音,也按捺不住了,赶紧跑过去看,棺材里躺的,真的不是李明德,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那男人闭着眼睛,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睡着了,身穿白色孝服。 “李明德呢!”我出声问道,那棺材不是该放李明德的尸体吗? 李永祥这时,已看清楚棺材里的人是谁了,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永钢!怎么是永钢在里面?” 外面那些守灵的李家人也听到灵堂内声音,回头进来看怎么回事,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声骂道:“永钢,你这逆子,怎么睡在你大伯的棺材里?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那大妈虽说一边是骂,但眼睛睁得老大,她连喊了几声,那叫永钢的都没答应她,她更是气氛,要走近了去喊。 早就发现事情问题的关老爷用手将大妈往外面一挡,“他已经死了!” “死了!”大妈惊叫,不相信的骂道:“你这老头子怎么能咒我儿子死呢?他还在笑呢——” 这大妈应该是李明德的弟媳,棺材里躺的是他永字辈的,那就是李明德的亲侄子。 李永祥怕大妈把关老爷得罪了,忙过来拉住她劝道:“二婶婶,您别这样对关老爷说话,我看钢子他确实不对劲!” 钢子妈慌了神的拽着他的手臂摇着,问:“我家钢子早上就来守灵了,怎么会突然死了呢?他身体自来就好!” 李永祥立马过去探了一下李永钢的鼻息,然后肯定的说:“钢子没了!” 关老爷站在旁边,认真的打量棺材里的尸体,我不知道他看出什么蹊跷来没,反正我是看不出啥来,只是那李永钢死时脸上的笑容,太特么瘆人了! 我小声问郤续:“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先看看!”他回答。 确认李永钢确实死掉之后,李家的好些人都进了来,原本是为李明德守灵的,结果守灵的李永钢死在了棺材里,李明德的尸体不见了! 所以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李明德咋死的?李明德尸体去哪了?为他守灵的李永钢怎么死了? “会不会大伯真的被人下咒了,现在把我哥都一起害死了?我们会不会也有事?”李家人也听到外面的传言了,这下出了这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永泰当过兵的,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有点排斥,他一看李永钢的尸体就断定:“我看是谁想整我们家,钢子有点像是重了读啊!”说完他就去问关老爷:“老爷子,您说句话啊?” “今天谁最后一个看到李永钢?”关老爷站得直直的,一问话就像县太爷审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李永钢的妹妹李永丽哭着说,“昨晚是泰哥他们守夜,我和我哥是今早上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弟弟守在这边,到了中午他说他有点困,去后面睡会儿午觉,就以为他去后面客房睡午觉了,结果到了半下午都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我们以为他偷懒跑出去了,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干,所以就没多在意,呜呜呜,结果不晓得他已经……已经死了啊!” “你看到他去后面的客房?”关老爷问得仔细。 “没有,他说他打盹儿好像是往灵堂里面走的,当时我们在打牌,也没注意他出去过没,后来去里面找,没找到他人。” 关老爷转头问李永泰:“你爸的尸体,确定放进棺材里去了?” “肯定啊,当时专门请的师傅,我们都看着的。” “中途灵堂里没断过人?” 李永泰回答:“家里小辈多,守灵的人都是五六个一起,轮番换人,肯定没断过人!” “那要是有人从灵堂里出去,也会很容易发现吧?” 李永泰打着包票回答:“灵堂这么多人,灵堂里有什么人,绝对会发现的。”回答完,他意识到关老爷问这话的重点,瞪着圆鼓鼓的眼角说:“关老爷您的意思是说,我父亲又活了,从这灵堂里走出去啦?” 关老爷没回答他,而是李永祥站出来说:“大哥,你说得不对,这灵堂虽然没断过人,但并非有人出去或者进来里面的人都能发现,刚刚就有两个陌生人跑进灵堂,你们知道不啦?” 李永祥说着,看贼的目光就已朝我们这边看来了!他还对关老爷说:“我看就是有人害死了我父亲,偷偷跑进来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我父亲的遗体给偷走了,正好被钢子发现,他们就把钢子给弄死了,放进了棺材里,棺材本来是盖好盖子的,一般是不会再开了,等到灵期一过,就下葬了,他们肯定没想到,我们还会开棺查尸!” 我说这李永祥还有点逻辑思维呢,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永祥,你是说这两个人偷了爸的遗体,还把钢子给毒死了?”后进来的李永昌带了几个壮汉进来,是他们请来帮忙的。 郤续看大家都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也不慌,轻慢出声:“李永祥,你父亲死都死了,我们偷他的尸体来做什么?” “就是,我们可没你爹那点儿恋尸的癖好,你们不晓得吗?李明德那死老头在骜山上炼尸,杀了多少无辜妇女,今天正好人多,大家拉出来理理!”刚才一直在外面的堂哥估摸着也晓得这边真出事了,一来就接了句猛的。 李家的人瞬间就炸开锅了! “又他妈是你,我家办丧事,你跑这来闹事,想死呢吧?” “李老爷子人都去了,你跑来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了,我妹妹就是人证,他绑我妹去骜山上,亲口说了把那些尸体给埋在山洞下面的,你们不信就去挖出来看看。”堂哥还想往里边走,李家的人不干,一拥而上要去揍他。 堂哥本来就打算来打架的,看见这些人朝自己扑上来,早有准备,几个利落的动作,就把冲前面那几个男人撂倒了,接着他往人堆里一站,呐喊道:“哟,李明德干尽了伤天害理的缺德事,现在要怎么,杀人灭口啊?我给你们说啊,哥现在是正当防卫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一会儿谁死了残了别怪哥手狠,逼的!” 外面李家院子里,不明真相的群众很多,听他这么一喊,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关老爷过来对郤续说:“郤大少,这人你带来的吧?既然你说李明德之死与你们无关,那就看老头子一个面子,让你朋友先别说话,先把这头的要使弄清楚。” 郤续笑了笑,回答说:“关前辈都开口了,我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但这兄弟自来就天地不怕的主,也不听别人差遣,这样,我去说说,至于他听不听,郤续不敢打包票。” 说完,他就踏出灵堂,去外面找我哥了! 我心想,我哥对郤续确实不怎么买账啊,估计郤续开口,他这叛逆小王子得更叛逆吧? 没想到,郤续到我哥耳边一说,我哥爽快的说:“行!找李明德算账这事儿我先缓缓,我倒要看看,你们家这烂篓子怎么办!” 李家人是要当场把我们给轰出去的,但又觉得我们就是嫌疑人,所以不能让我们跑了! 接着,就是搞清楚,李永钢到底怎么死的问题了,现场也有专办刑侦的公职人员,死了人,报了案,自然要走程序,有上面的人开口,法医没半个小时就到了,关老爷说不好移尸体,所以法医就在灵堂里解剖了尸体,关老爷和李家几个管事的人在里面,我们包括谭小丽都在外面供宾客休息的地方等,有十几个李家的人守着我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想看热闹的宾客也不敢多留,走得差不多了,除了查案人员,剩下的都是李家近亲和请来帮忙的人。 我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明德的尸体,该不会也诈了吧?”原本几人都没说话,后面守着我们的人也挺安静的,堂哥突然来这么一句,大家都觉得瘆的慌。 我问郤续:“郤大哥,你一直没说话,这方面你懂得也多,你觉得呢?” “再看看。”他话虽然不算少,但跟堂哥不同,说话有目的,废话绝对不多说。 堂哥旁边冒着风凉话:“依我看啊,李明德害死了那么多人,肯定是那些女的冤魂来找他索命,谭小丽不是说,他当时跪下拼命磕头吗?磕头干什么,不就是求饶嘛,他当时肯定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了!” 郤续这时候说话了,他说:“炼尸这行当几千年前就有了,其中有不少忌讳,炼尸人通常身上的煞气都重,一般小鬼都不敢招惹他们,像这样炼尸的,尸主死后化灵变鬼怨气再高,但它的尸体还在炼尸匠手里,厉害的人,甚至可以通过尸体来控制亡灵,而且他们都会在炼尸前,做一番手脚,可使失败后,自己不受反噬。” 堂哥手抵在大腿上,少有的好学模样问:“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些被李明德害死的女人变成鬼后,没能力找他报仇咯?” “差不多是这样。” 我又疑惑问:“李明德好好的风水不干,干嘛跟着薛天命去炼什么阴尸,难不成那南山上的灵气,还真能通过那方式转移到他身上啊?” “不,炼阴尸只是他想达到目的的开始,他要找的是……”郤续有意压低了音说:“破解他家那幅画的秘密!” 一提到这个,我心头被重重敲击了一下,郤曾说,他到这里来找的,也是那幅画,而那画和骜山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我看向郤续,轻声问:“郤大哥,你弟弟他还会回来吗?” 郤续愣了一下,“我弟弟?谁?” 正说着,那边灵堂门开了,两个法医从里面提着箱子出来,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惊慌来形容,其中一个下阶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但站起来时,一刻都没停留就往大门那边而去。 堂哥等这会儿等了好久了,立刻跑过去拦住他们问线索:“那李永钢怎么死的?” “我做这行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女法医,做这一行的,胆子应该早练出来了,但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071:收集怨气 (.无弹窗广告)(.无弹窗广告)我听后懵圈了,赶紧回头去看望夏的位置,他就站在那些被倒了泥土的花盆中,脚下踩着断掉的残枝碎叶,他的目光呆滞的望着被警察夹在中间的方有伟,在指认好藏尸的点后,警察便将他带到店门口,双手靠在一根椅子上, 因为围观的群众实在太多了,据说,广场上那些跳舞的大妈都赶来了,警察赶紧把黄线拉起来,因为我们与案子有关联,又是一位受害者的朋友,所以并没有被叫出花店, 隔着几米的距离,我也可以感受一股怨念在望夏身上存在着, 他确实不是望夏,我哥痛恨这个绑架雨君并且企图杀害她的凶手,是肯定的,他才不会管警察什么呢,早就冲上去狂揍了, 想来一定是刚才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堂哥回去找线索发生的事,他现在阳火轻,会被脏东西惦记,是我们之前就清楚的事,所以我除了担心他的安危以为,并未对这状况,像雨君这样震惊, 我给她大概讲明了情况,她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本来就刚刚逃过一劫,我才忙安抚她,告诉她我会想办法, 雨君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尽量控制着恐惧,等着我想办法, 现在,我有百分之九十肯定,现在在郤续身体里的人是郤, 为什么呢,因为刚才我从鱼鲜店冲出去追方有伟时,郤续是跟在我身后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冒险让我独自去追一个变态杀人狂, 最初,我也知道,郤续是和我一起追出来的,所以一定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他被耽搁了, 之后我大意,才着了方有伟的道,郤续赶到后才救了我, 他对凶手的所有事,包括他的杀人细节和抛尸地点,都全部知道,这明显不是郤续在短短的二几分钟内,可以办到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不是郤续,而另有其人, 我觉得郤在别人的梦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梦,还有这个人内心的阴暗和光明,他一定在什么时候,将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所有阴暗都看过了, 我走到他身边,寻求帮助的问道:“我堂哥被鬼上身了,怎么办啊,” 郤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回答我:“她的怨气太重,当你的玉指引与她的怨气联系到一起时,她的怨气就跟着你,当你找到凶手时,她就会顺着怨气,从她死时被控的地方出来,找凶手索命现在,你看着她就好,因果终有报,时候到了,总要了解,而你与她的关系,也是公平的,你帮了她,她给你想要的,只要不超过两个小时,一旦超过了,你哥才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就得将她从你哥的身体里逼出来,” 他说得平淡,我听后却觉得望夏实在危险, 也不知道堂哥是啥时候被这个女人沾上的,现在起码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吧, 涉及到望夏的生死,我不敢怠慢,赶紧把雨君叫过来,让她帮忙把望夏看着, 然后才回到郤续边上问:“那我要怎么逼她出来啊,郤” 本不打算喊这个名字的,还是喊出口了,尾音带着试探,还小心翼翼的仰望着他, 原本他看着前方的冷眸眨了眨,转过来看我,似乎对我发现是他有丝讶异吧,并未维持多久, “郤续都告诉你收集怨气的事了吧,”他问我,其实我更想他问我一句你还好吗,没事吧之类的话, 这是我矫情了吗,我觉得在刚才那种,差点被勒死的情况下,他出来救我,这种问候是正常程序吧, 郤呢,总是能将凶险的过程,轻易带过,我不懂,是他不在乎,还是都不重要了, 我对他好奇,从刚开是的一点点,现在堆积得更多,甚至想知道,他脑海里每时每刻的想法, 比如他听到方有伟对我那样口出不净时的愤怒,是对变态单纯的愤怒,还是因为牵扯到的是我呢, 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好想听他多说说呀, 可他就是不说,开口就直接跳过那一段,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问我其他问题, “嗯,”我不敢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内心,只得他问就答,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抬眼看上去,他用郤续那温热的英眸看着我, “引玉人吗,” “是,”他确定, “我决定好了,我听说了我家的那些事,只得爷爷他们很可能是因为我家的凤玉而失踪,不管他们在哪里,我和堂哥都会去找他们,无论如何,我需要强大起来,”我把自己的心里想法讲给他听,其实,却没讲完, 为了完成身为南家女儿的责任,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但想要成为引玉人,借助玉的力量为郤治病,也是其中之一, 在沉寂了半分钟后,我心情复杂,还是想知道一些他的近况,出声问:“听郤大哥说你很不好,你还好吗,” “嗯,”他轻应了一声,不知这代表了什么, 是很好,还是不好,他不愿意多说, 就现在肉眼看到的,倒是看不出任何问题, “那你要在郤大哥的身体里留多久呢,”上次他说过,他用郤续的身体,会对郤续有损伤,我就担心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要走了,” “就要走了,”我心头慌乱起来,真是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可我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啊,” “我要说的都说了,”他脸上任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却是不甘心,“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你呢,” “不懂的问郤续就行,”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把人家努力想的动机,堵得死死的, “这些问题只能问你,”我特别认真的说,好像立刻要跟他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他看了看郤续手腕的表,很是正经的样子,通知我:“还有六分三十二秒,你要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啊啊啊,我说要问他什么,也不过是找个借口,能跟他多说两句,他这般上纲上线的,顿时显得我特别傻逼, 他没听到我的问题,提醒我说:“还有六分零八秒……” “那个你会入我的梦吗,”我终于想到一个问题,问完之后,我感觉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郤看着我,应是以为我要问什么比较有难度的专业问题,结我果却问了这个,有点浪费表情吧, “不会,” 他竟然不会入我的梦,这太打击人了, “你不是入过很多人的梦吗,你为啥不入我的梦呢,”我实在不开心,怎么说,也是曾经在山洞里,患难与共的朋友了,就一点儿不关注我吗,我可是夜夜抱着玉观音,期望他入梦来呢, “你的梦没啥好看的,”他很直接的回答我, 我之前还一直担心,在梦里看不见他,是因为他出事了,事实却是,他压根就不乐意入我的梦, 真是太气人了, “我的梦没啥好看的,那你去别人梦里都看些什么,”我不相信,同样是人,我梦就比别人水平低,凭什么呀, 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入的那些梦的做梦人到底是男的是女的,要是女的,他一个男人,跑人家女人梦里面干嘛,这不是变态吗,那要是对方是男的,他不是更变态吗, 我的怨念,一下子升到了极点,眼神都斜了起来, “南望秋,”他正儿八经的喊着我的性命, “啊,” “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呢,”他面上说不上是笑,但嘴角有一个清淡的幅度,应该是在笑, “我……” “好了,”他说完这一句,就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郤续的身体,紧接着像被什么撞击了一般,握住旁边的栏杆,大口喘气, “郤,”我靠过去喊道, 郤续转过头来,告诉我:“他走了,” 其实我知道他走了,但人有时候总会有点不切实际的奢望嘛, “哦,”我闷声应道,问他:“你还好吧,” 我看他面色不好, “还行,你呢,刚才去追那个凶手,差点就出事了,应该没伤到哪里吧,”这就是郤续和郤的不同, “脖子上有红肿的勒痕应该过几天就会好,其他也没什么问题,”我问他:“郤大哥,郤在你身体里,你也看得到周围的情况吗,” “有时候,看情况吧,他今天没有引玉,对我们彼此的影响都不太大,” “哦,对了,我哥出事了,那个女的,在他身上,”我赶紧把这件重要的事告诉他,并指了指刚才我哥站的方向,暂时没看到人, 郤续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他跟我走过去找雨君,她正被两个警察围着做笔录,用手给我指了指外面,并未看到我哥, 我紧张的对郤续说:“我哥不见了,” “别急,那个女人会跟着方有伟的,跑不到哪里去,”郤续带着我花房里出去,就听他们说,凶手方有伟要带警察去指认旁边垃圾场里的抛尸地点, 几个警察刚商量完什么,就回头去看拷在旁边椅子上的方有伟, “起来了,去垃圾场,”一个警察把手铐给他解了,看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埋着头,就用手去拉了他一下, 这一拉,方有伟的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脸部朝上,露在了大家的视线中,一时间,周围围观的民众惊恐恍然,刚才还围得特别紧,马上往后面退去, 072:郤续的私心 [](.无弹窗广告)我和郤续走近了一看,方有伟整张脸都烂了,像被什么啃抓出一个一个小坑,血肉模糊着,看得人皮肉都疼, 办案警员一看这情况也傻眼了,凶手后来一直被锁在椅子上,双手都被控制了,没其他人靠近他,一张好好的脸,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惨样了, 现在人,基本肯定是死了, 脸都烂成那样了,能不死吗, 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那女鬼的大仇得报了,她就该离开,把怨气给我了, 我不知道收集这怨气,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更关心的是堂哥的危险,我四处看堂哥在哪,但周围都没看到他人在哪里, 我走出警戒线,视线往人堆里寻找,堂哥今天身上穿的,是一件绿色的字母t,识别度非常高,我很快就发现了他一个背影,正在远离这里, “郤大哥,在哪里,”我赶紧指给郤续看, 对方提醒我:“别让她跑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那女鬼占着堂哥的身体,似乎知道我们在后面追,竟加快了步子,但那步子迈得很怪异,好像一个小脚老太婆在奋力奔跑似的, 我们终于在小道口子上,把她给追上了, “站住,”我朝堂哥的背影呐喊, ‘堂哥’慢慢转过身来,用凄冷的目光看着我,他背后是那条我们今日多次路过的小岛,狭窄又陈旧, 太晚了,无人想要走这里,何况在市场里刚出了那么大的事, 郤续从后面追上来,他身体不舒服,速度慢了不少,见我叫住了这只占着我堂哥的鬼,马上教我:“你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从前没干过这种事,但他专门让我来问,一定是有用意的,就赶紧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出来,我就想甩自己一耳巴子,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要是郤来做这种事,一定帅气吧,当初他呵斥季福珍的时候便是, 所以我觉得,郤续让我来问,应该是在锻炼我, 女鬼并不回我,依然用刚才那种眼神盯着我,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身上的寒气,在往我这边扑, 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帮她报了仇,她就该走了吗,她现在怎么还占着我哥的身体,这是想干嘛啊,”看着样子,并不是那么容易走啊, “一般的鬼留下来,你帮她了完心愿,她自然就走了,但这只不同,她之前就怨气很重了,”郤续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移动,我猜想,他应该是想当另一边,配合我一起抓住我哥,只有先控制了我哥的身体,再来对付这只鬼吧, 现在听完他这个解释后,我有一种被坑的感觉,因为之前他对我提到收集怨气的方法,算是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有过这种情况;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这鬼把杀她的凶手找出来,她却不肯走了, “我看她怨气比之前我见到她更重了,”我心头发虚的说, 就那晚在居民楼里,我撞见她,也没感觉到如此逼人的寒气,当时她就可以迷得我差点跳楼,现在她再来一次可怎么办哟, “你说对了,”郤续已经慢慢绕到了堂哥身后了,还告诉我说:“她以前在那楼里,就害死过人,那便助长了她自身的怨气,按理说,那个方有伟杀了那么多人,煞气重,她是碰不了的,不过现在她借着你身上的玉灵气,把方有伟杀了,所以她的怨气翻倍了,” 我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翻脸不认人啦,” “她是鬼,”郤续提醒着我, 我心里一百头草泥马饥渴难耐,更加确定是被郤续坑了, 他当初应该是十分希望我收集怨气,但又怕我知道这些细节打退堂?,所以就只说个模糊,让我以为只要把凶手找出来,就可以收集怨气, 还是我想得太简单啊,鬼始终是鬼啊,她怨气越重,就越没办法跟人讲道理,帮她找到凶手,完全就是帮她升级嘛, 换句话说,她击杀方有伟,我就是个助攻, 现在她拿了人头,还要把我哥一起双杀了,草, 郤续又说:“你继续和她说话,我现在阳气低,对她没有什么震慑力,但你不一样,你身上有凤玉,她是鬼物,多少会认你,” 我无奈,就继续壮着胆子对堂哥说:“你死得很惨,我们都知道,现在你仇也报了,是应该放下了,把我堂哥的身体换回来,” “哼哼”这女鬼从望夏的喉咙里发出一奇怪的声音,像笑声,又好像是在哭, 我手背上的鸡皮都已经起了不少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这寒气给冷的, “你留下来,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我堂哥身体里,这有啥……”我说到这里,脸上一怔,发现刚才跑到堂哥背后的郤续,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瞬间就骂娘了,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不见了, 而且我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对鬼,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他了, 现在留下我一个人,跟这只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讲理的女鬼周旋,这不是整我吗, “我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离开那栋小楼了,”厉鬼扭了扭堂哥的脖子,脸上很凶,仿佛是在怪我阻挠她, 最诡异的是,望夏那高长的身体,明明是个爷们儿,却因为被个女鬼站着,说话和动作却是个娘们儿,而且还是个满身怨气的娘们儿, 说完这句话,女鬼就转身,想跑进小道里去, 那里面是完全没有路灯的,伸手一抹黑,我不敢等,提着胆子就冲跑上去,一跃跳到堂哥腰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试图控制住这具身体,心里就想着,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在我面前跑咯, 然而,女鬼的力气奇大,直接就给我甩地上了, 我疼得好几秒钟,都没动, “想死,”这次也是彻底惹怒了她,她回身就给我扑过来,我在地上滚了一圈,她扑空后,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还继续来扑,等我爬起来,朝旁边躲开时,看到她刚才手扑过的水泥地上,有很深的几条抓痕, 我惊得肉生疼,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我让她这样抓一把,身上就变成方有伟的脸啦, 这空档中,堂哥的身体又朝我扑过来,借着边上的路灯,我眼睛一睁,瞬间倒吸了一口寒气,明明是堂哥的脸,我却看到一张发绿的女人面孔,在他身体里出现,那双手上的指甲,足有五厘米长, “望秋,”一个女声从市场那边传来,我听出来是雨君, “别过来,我哥身体里那东西厉害得很呐,”我慌张又费力的告诫道, 那只鬼爪接连朝我的头部抓过来,我本能的往旁边闪开,鬼爪子还是抓到了脸皮一点点,疼得我咬牙咧嘴, 这疼不是一般的疼,夹着寒气,顺着刺破的皮肤往里面渗, 雨君不但没有听我的话躲开,还跑过来了,我发现她手里竟然拿了一捆绳子,她说:“郤续叫我来帮你,” 我还以为郤续这家伙不要我们了呢,看到绳子,我心头多了几分把握,毕竟这女鬼占着我哥的身体,算是有实体,她力气太大,我用两只手,根本就控不了她,但有了绳子,只要不被她鬼爪子抓住就行, 于是我朝雨君跑去,麻利的拽了绳子一头,等那女鬼扑过来,我就往她身上缠,最开始还被她躲开了,还好雨君反应也不慢,牵着另一头配合着我,我们一边脱一边拽,重重叠叠的往堂哥身上缠了几十圈,终才把他绑住了, “望秋,”郤续来得也刚是时候,他从小道那边跑过来,手里提着他那个黑箱子,想来他是回车上拿家伙去了, 我有片刻心起惭愧,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郤续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郤大哥,快点,我不知道这绳子能捆她多久啊,” 虽是把堂哥捆住了,女鬼正在不停的挣扎,雨君拿来的绳子,就是市场里杂货铺里卖的那种普通的绑绳儿,绑个人没啥问题,但这可是特么个怨气逼人的厉鬼啊, 郤续大步走过来,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符来,直接就帖到了堂哥额头上, “这是镇鬼符,”郤续说完,抓出一把红砂,把堂哥脚边画了个圈,这样里面的厉鬼就出不来了, 我满脸捉急的说:“可我现在是要把它从堂哥身体里面逼出来啊,” 它寒气那么重,再久点,我堂哥都成冰棍儿了吧, “逼出来之前,你要先收了怨气,”郤续显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给我递了一把刀来, 我不明所以,“干啥,” “割掌心,” 此刻堂哥被帖了符之后,浑身颤抖,嘴里还不停发出厉鬼凄厉的叫声,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着刀就往掌心割去, 血流出来后,郤续用手用力掰开堂哥的嘴,让我把血滴进他嘴里去,我照做了, 然后他又说:“快把玉取下来,放在伤口上,” 我马上取下来,把玉按在我掌心的伤口上,接着,我就看到手掌心的玉亮了起来,发出绿色的光,然后那光牵着一条线,朝堂哥的嘴里飞去, “啊”厉鬼的灵体,像被撕裂开了,发出刺耳惊心的叫声, 而我感觉有一股冷流,沿着那绿光,钻进我手掌的伤口中,寒意瞬间灌满了周身,我心中对这感觉陌生又惶恐,但有期待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多久,堂哥不动了,头部没有支撑后垂了下去, 我感觉全身冰寒,绿光小时后,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动了动手指,感觉不到那是身体的一部分了,只听见郤续说:“好了,她走了,” “走了,”大口喘着气,身体里那股寒流还在乱蹿,我发现自己说话时,都吐出了寒气, “嗯,”郤续说:“我们快把你哥带回去,” 我们几人也不敢再外面多留,虽然刚送走了这难搞的厉鬼,要是再来一只,那就不好玩了, 半个小时候,我们开车回到渠城花园,已经快接近零点了, 进门之后,郤续就把门关了,还拿了一叠符给我说:“去把窗户门缝全贴起来,天亮之前,谁都别揭,” “好,” 我和雨君身上都有伤,但好在没什么大碍,两人麻利的将所有门窗都贴了, 进去看我哥时,郤续不让我进去,说我现在身上阴气太重,只让雨君进去照顾,他在厨房里,帮忙熬了一锅中药,那味儿很浓,说是驱邪回阳的, 熬好后,他们三个都喝了,就不让我喝,我问:“为什么呀,” “你喝了没用,”郤续只这样告诉我, 这晚上,担心着堂哥的情况,大家都没敢去睡,雨君一直守在里面,我卷在沙发上,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感觉又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坐好别动,”郤续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药箱过来, 自从回来后,一直忙着折腾堂哥的事,我自己都忘了脸上和手上的伤了,郤续说:“雨君身上的大多是擦伤,没什么大碍,和你的不同,” 我脸上的是被鬼爪的,自然不同, “我自己来吧,”毕竟郤续是个男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郤续已经从一个药瓶里倒了水出来,沾在棉签上,他一手掌在我头顶,轻声嘱咐道:“别动,” 那应该不是一般的清水,里面有什么物质,使得我伤口刺得好像又被爪了一道似的,但我忍着没动, “有点痛,”郤续说, 客厅里就我们两人,我眼珠子都不敢转的望着地板,那上面有我们的影子,郤续的动作很轻很小,细致入微, 这样好久没声音,气氛怪怪的,我忙问他:“我是不是毁容啦,” “应该会留疤,” 听完我就慌了,哪个女人不珍惜这张脸呢, 郤续该是感觉到我难过,又补充了一句:“骗你的,伤口不大,等完全好了,不会多难看的,” 我拍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从来不开这种玩笑呢,” 他笑了一下,皓?淡眸,散发浓浓暖意, 看到这样的他,就会想到冷冰冰的郤,他们是两兄弟呀,就因为不同的存在形式,所以性格差别这样大吗, 郤续好像知道我在想郤似的,他对我说:“郤其实很关心你,” 我眼中一亮,“真的吗,” 这句话把我这一整天的晦气都瞬间带走了, “嗯,如果他在这里,他也会帮你处理伤口的,”郤续说, 这点我相信的,当初在谭家村,我们在骜山上遇见陈巧红,他不就帮我处理过伤口吗, 只是,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囧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由衷的说, 他苦笑了一声,“谢我什么,我该给你道歉才对,” 我不明就理的看过去,他已在帮我处理手掌的伤口了,认真的表情,像是在忏悔, “怎么了,” “对你,我有私心,” “啊,” 073:玉守公子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棉、花‘糖’小‘说’)我懵傻地望着他郤续,听到他说他对我有私心的时候,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了, 他忙解释说:“我明知道让那女鬼杀掉方有伟后,会更加厉害,依然让你冒险去应对了,这就是我的私心,” 听了这句话之后,我伸手拍拍胸口,真是吓死了, 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表白呢, 我发现最近遇这些脏东西太多了,自己脑子都抽了,竟然会自恋到以为郤续会喜欢我,,, “我知道啊,当时太害怕了,又担心着堂哥的安危,”我坦白的讲:“所以还真生了你的气,” 郤续已帮我伤口都处理好了,抹上了浅紫色的药水,开始收拾着药箱, 那药箱里面摆着各种瓶瓶罐罐,他细致的将它们摆放得整整??,这份耐心,让我有种妄为女人的挫败感, 我问他:“我哥会没事吧,” 自从我哥来找了我,在鬼门关上,走了几遭了,我也能理解,为何爷爷以前要瞒着我们这些了, 就像当初我吵闹着要离开凤霞村,出来闯荡一样,爷爷一直想保护我们,但也知道,终有一天,我必须要面对这一切,所以,那时才答应了我出去上学, 郤续回答:“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醒,但他要在家里闷几天了,绝不可以再出去了,你要看好他,”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就算他不说,这几天我也绝不敢让堂哥出去了, 郤续之后便把收拾妥当的药箱拿回原处放好,他取了毯子出来,因为雨君在次卧里守着堂哥,所以他今晚,得委屈在客厅了, 我回卧室前,没能忍住,走到门边,回头问他:“那郤他今天出现了,是不是他已经没事了,” “他从来就没好过……”郤续摇了摇头,回答含糊, 他应该是说,郤这个样子,就算马上死不了,也和死差不多吧,自然不能算好, 我听后,心情为郤沉重着,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回去卧室里,稍微清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郤说他不会入我的梦,于是几乎一夜无梦,到天大亮后,我依然困得不想起来,主要是这几天精力耗损太严重, “速去寻我脸来,”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 我以为在做梦呢,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个美梦, 因为那个男人一直在耳边重复这句话:“速去寻我脸来,无脸我不欢,” “我怎么有你的脸,”我不耐烦的转过身去,用手把耳朵捂住, “我面不见了,南望秋,去寻我颜啊,” 我猛然惊醒了,谁特么在跟我说话, “南望秋,颜不见了啊,”这声音又来了,还挺耳熟,我赶紧转过去,看到我身边的凉被上,躺着一个半透明状的灵体, “妈呀,”我抱着被子,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不是那个画灵吗,它不是呆在画里面吗, 怎么给他跑出来了, “南望秋,寻我脸去,快寻我脸去,快去,”他好像就只有这句台词,跟念经一样不断重复着, 而我,昨晚睡觉的时候,因为是一个人,只穿了条内裤,现在光着两脚丫子站地上,还好有床凉被挡着, “姑老爷,我求你了,别念了成吗,”我真是被他念得头都要炸了,只要他肯住口,让我跪下都行, 他果然停了, 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观察画灵的模样,虽然没有脸,但他的身体形状,和人是一样的,而且四肢修长,按照这个轮廓,要是他有个身体的话,身材应该挺不错的, 而从他此刻侧躺在床上的姿势上看,一条腿儿还翘得老高,他应该很惬意的,不像那晚上被吞天灵打伤后的惨状, 我不免有些好奇,这没两天啊,他怎么就好了呢, “大哥,你怎么能随便从画里出来呢,”我心头很是不悦的问他,心里的潜台词是:咱们人妖有别,好歹老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隐私你都不给我, “我欲出便出,我不愿,谁也喊我不出,”画灵的声音还蛮好听,要是不看他这没脸的灵体,光听声音,一定很想看看他脸, 但他没脸, 我说:“知道你是个大爷,但是大爷您,下次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挑个好点儿的时间,别在我睡觉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 这个原则,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我强调得很重, “我偏生要呢,”他挑衅般的打断我, 我一下子就凶起来,警告他:“那我就把那画烧了,” “你不会烧,”他一点儿不带怕的,语气里还一副清楚得很的得意, “你别逼我,我疯起来自己都怕,” 好歹我名义上还是这画灵的主人呢,但现在怎么感觉,他才是我主人, “那你且烧,”他赌我不敢烧, 我还真不敢烧,谁晓得,烧了会出啥事儿呢, 而且,那可是郤他们找了好久我画, 瞧他这般无所谓,我也是服了,求道:“哎哟,姑老爷,我就这么个要求行吗,” 我想拱手拜拜他了,但要一面顾着凉被,就只朝他点了点头, “可行,不过,要为本仙做件事,”画灵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躺着的地方,竟还能压出皱子来,不晓得是不是我眼花, 我苦着一张脸问他:“该不会是给你找脸吧,我怎么给你找脸,你又不是泥人,能给你捏一个脸出来吗,” “你以为本仙从无脸吗,,”他的语气里出现了嘲讽, “难道你有过脸吗,”反正我是没见过, 他颁布圣旨的语气道:“且寻那画缺失之角,吾颜自然就回来啦,” 原来他没脸,是因为那画缺的那部分啊,这可为难了我呀, “我上哪儿去给你找画缺失的部分,”世界之大,那画明显早就掉了,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说:“被一姓辜之人偷了,且去找他,” “你逗我呢,天底下姓辜的人那么多,我去找他们谁啊,” “哎,”他还叹气来了,坐在我的床上,指着我骂:“你是本仙所见引玉人中,无能之最,南家数十年光景,怎就出你这般无脑蠢货,” 我去,他自称‘本仙’却骂我蠢货, 这死妖怪,真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要飞天了, “你以为我想吗,我上个月还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呢,要不是你出来闹,我连引玉人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仙人,您行行好,别对我要求太高,” 他嫌弃不减继续说:“吾颜不归,吾日日夜夜烦你,不信便拭目以待,” 这还威胁起我来了,我就问他:“你这么厉害,咋就不自己去寻呢,把你弄死李明德那狠劲拿出来啊,” “哼,需本仙亲自去寻,要你何用,” 我大出一口气,指着他的脸叫嚣道:“我给你说小画妖,你搞清楚点,我是掌凤玉的人,你是守凤玉的妖,我才是老大,我,才,是,” 他一点儿都不以为然的回答:“你此刻还掌不了玉,不知哪天就暴毙了,本仙尚在,侯下一位掌玉人也非不可,” 我简直寒心到极致,果然妖啊鬼啊的都不可信, 算了,还是放弃先跟他立威吧,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东西就是看不起我还掌不了玉,现在跳出来想当大房,我就先不得罪他,等姑奶奶我慢慢聚灵,有朝一日能掌玉了,看他还跳多高, “上哪儿去找那姓辜的,”我底下头来,心里暗暗地画了一个小圈圈, 画灵瞧我听话了,灵体又倒下去,悠然地靠在床靠背上,“本仙掐指算算,恐有三百余年了吧,” “啥,你又逗我,三百年前一姓辜的人偷了残角,你叫我去找堆烂骨头啊,” 一说到骨头,就想到前一天那花店花盆里找出来的女人尸骨,心头直恶心, “便去寻他后人呀,”他说得到轻巧,连个名字都没有,去哪里寻后人, 我问他:“就没其他线索要提供了吗,” “暂无,” 瞧瞧,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那你该回去画里了吧,”我要换衣服,这样抱着凉被站得手都麻了,“对了,你叫啥名字,” 我声音刚落,他就如烟般,飘进了画里,根本就不屑告诉我他名字, 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知道, 我走去把那摊开的画裹起来,还用发绳给绑得严严实实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之前是把这画叠好了放抽屉里的,这画灵是自己跑出来的,果然成精了, 把衣服穿好,出去客厅里,郤续已经起来了,他的气色比前一晚上好了一些, 我忙去咨询他:“郤大哥,有没有什么符可以把那画灵镇住的啊,” “怎么了,” “那画灵跑出来了,好像恢复了,叼得不行,我得想想办法管一管他,不然他都要飞我头顶拉屎了,” 郤续被我这个比喻逗得笑了起来,他说:“这画灵叫玉守,祖上叫他守公子,传闻他化灵后就乖张难控,脾性刁钻,你要是真拿什么符来镇他,估计要记恨死你,有得你受了,” 我想也是,“那我就这样给他欺负啊,” 他劝我:“忍一忍吧,” “对了,它怎么好得这么快,” 郤续想了想,回答说:“我猜,是因为你昨天聚灵,帮它恢复了,” “这样也行,” “是的,他始终还是依附着你,你强它则强,你弱它则弱,现在它不待见你,估计也是埋怨你不够强,影响了他吧,” 这样说好像真是,他刚不就说我是他见过的引玉人里,最差劲的吗,原来那样嫌弃我,是觉得我拖累了他, 郤续收拾好客厅的沙发,然后对我说:“我进去看看望夏,” “好,”我也不好进去,只能守在门口等他消息, “嘀嘀嘀”这时,楼下有人请求坐电梯上来,这还是我住这里,那个门控机器响呢,自然让我有点吃惊, 走过去看监控画面,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一楼电梯口,完全看不到脸, 074:启程 这种情况,我是不敢开门的,赶紧跑到次卧门口,问郤续:“有人要上来,不知道是谁!” 郤续从里面出来,我哥好像还未醒,他将门轻轻关上,让我说话小声一点,雨君才刚睡下 接着,他到了门边,按下放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你认识那个人吗?” “送东西的!”他回答完,就打开门,站到外面门厅里去等。 不多久,那个男人就上来了,对他问了一句:“早上从南边空运到的肉,肉质嫩着叻!” 我站在门内,眨巴着眼睛,郤续这是点外卖吗? 在这个外卖满天飞的社会,我们住这如此多天,可从未点过外卖,我一直觉得。郤续安全意识颇高,所以拒绝这种服务方式呢。 他接过来一泡沫箱子,回了一句:“时间刚刚好!” “多谢满意!”送货员礼貌的朝他拜拜手,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得很普通,长得也是,但我怎么觉得两人刚才的对话怪怪的呢。 郤续从门厅里退回来。把门关上,从里面果然拿出了几碗热腾腾的肉饭。 “还真是外卖啊?那是哪家的外卖啊,服务这么周到,还包介绍。”我早饿得两腿发软了,流着口水的凑过去。 郤续把一碗给我,他却不吃,而是解开那泡沫箱子一层。下面还有东西。 “这些天灵符消耗太大,所以叫了专门服务送过来!” 我想到刚才那送货的那句,南边空运过来的呀,看这灵符有好几种颜色,作用不同,想必价格也不菲。 “那刚才那人,到底是送符的,还是送餐的呀?”我往嘴里喂了一口肉饭,味道还不错。 “送符,顺带送餐。”后来他才给我讲述,送这符的是一专门出玄门工具的公司,名叫灵风,估计和顺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吧,为啥要叫公司呢,因为人家是有企业精神的,当然,绝大部分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的,据说他们在几百年前就开始做这行生意了,传承下来的产品,不光是灵符类,还有各种辟邪驱鬼的法件儿,在业内口碑甚好,他们只做会员生意,从不站队,无论天下谁主,都保持绝对的中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郤续还是他们的vp客户,每年要给他们交一笔不少的费用,一般会员打电话给他们下单,报了会员号以后,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东西才会送到,原因是这些东西不能经过别人手,必得灵风自己人亲自送到,天朝如此大,他们的客户遍布全国,所以过程比较漫长,郤续就不一样啦,vp客户,全天二十四小时下单,次日送到。 “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还是得有钱!”我看着郤续把那些灵符整理了一番,问出自己好奇了许久的话:“当初我哥找人查过你呀。完全查不出你的信息,你这出来也好久了,不用工作吗?关老爷叫你郤大少,你们郤家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呢?” “祖传的玉石生意,怎么,你要照顾我生意啊?”我怎么听着这味儿怪怪的。 “得了吧,我可穷呢,买不起你家的玉!” 他笑笑的回答:“查不到我的信息是因为郤家本来就低调,一般的生意来往,我基本都不出面。” 而且他以前也说过,郤家仇家不少,必然在身份这方面谨慎。 上午我也没什么事做,守在客厅里看电视,堂哥是下午才醒的。他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昨天遇见了啥事,只说他当时回去找线索,跟我一样跑错了楼,听见一个女人喊他的名字,他答应了,之后就全不记得了! 郤续把昨天我们怎么抓到凶手的过程讲给他听,但忽略了我去追李有伟时差点出事的过程。 然后,雨君才讲了她出事时的细节。 起因是这样的,雨君前几天就住在这区域了,她几次从那个小道过去时,都注意到旁边有个花店,但是她从来没进去过,也没注意到。花店老板有什么问题,她几乎都没正眼瞧过李有伟。 那天她照常从小店过去市场,但路被工人补墙给挡住了,她本来要倒回去了,发现那花店里面新来的玫瑰特别好看,就从后门进去看花了,她本是打算。买点玫瑰回来,进去之后,没有任何防备的蹲在花桶旁边一支支挑花,结果就被李有伟从后面突袭了,当时她就失去知觉了! 醒过来时,全身都被绑着藏在花房里,嘴被堵上了,她想求救也不行,看到李有伟拿了一套刀具出来,整整一排,她当时就知晓得,遇到的不是普通绑架犯了,所以她在没把握的情况下,不敢轻易跟对方起冲突,却也没少受皮肉之苦,等到李有伟打算更进一步折磨她时,隔壁的鱼鲜店就闹腾起来了,后来的经过,我们也都知道。 雨君讲这些时,我们全都坐在客厅里认真的听,她讲完后,大家都没说话。 和李有伟接触过,现在我心里都留下了阴影,但我却发现,雨君内心比我强大多了,说起那些,已不受任何惊扰。 但有一点我没想通,昨晚抓那个女鬼时,她也在场,她是昨天才和我们认识的,对于我们遇见的这些不寻常的事,怎会一句疑问都没有呢? 我看向郤续,连我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想必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没问罢了! 后来的几天,除了要出去买吃的,我人都几乎没出过门,也就没出什么事。 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还算和睦,我也初步了解了一下雨君的情况,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她是被奶奶养大的,后来她奶奶去世了,她就出去打工,慢慢遇见了很多事,具体细节她没讲,我也看得出来,那是挺灰暗的一段过去。 我问她:“你为啥喜欢我哥呀?” 我哥脾气那么臭,说话也不中听,雨君好歹也是个大美女,应该喜欢郤续这样的优质暖男嘛。 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雨君回答我:“望夏好呀,望夏对我最好了!” 听见这话,我心里很不爽。我以为我哥对我最好了! 不过,我也试着在接受这一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堂哥也不少了,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的。 怪就怪堂哥离家时太年少。他错过了我成长的阶段,我未见他后来的生活,再见时,我也长大了,哪里还能回到当初穿着开裆裤,屁颠屁颠追在他身后的岁月呢? 等到堂哥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们离开的时间也到了。 一大早。堂哥和雨君去修车厂,把车提了回来,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告别。 郤续要先回家处理一些对他很重要的事,他本该前几天就出发了,因为照顾着我们才一直留到了今天。 他单独将我留下,是要给我东西,什么东西呢,前几天从灵风那购来的符,他把这些符全部都分类好,详细告诉我用法,大多是驱鬼镇鬼的。 接下来他不在,而我身上戴着阴玉,难免不会再遇见那些脏东西,他一人给我们准备了三个新的护身符,还是上次从灵风那买来的,他加了点东西进去,这样,一般的小鬼小妖,就不敢惹我们了! 最后,他特别强调了一件事,收集怨气! “玉引人不知何时还会出现,你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如果还是像昨天那样的厉鬼,你就用血引玉出来,它的怨气早已与你有所连接,只要借助玉的力量,怨气自然就聚到你身上来了!”他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玉引人就出现了一次,我、望夏还有雨君,都差点挂了,再出现一次,郤续还不在,那不是死定了吗? “你也别担心,到时候实在不行。你还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教你怎么做!”说得轻巧,我就担心,到时候危急到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我依旧硬着头皮回答:“好,我试试吧!” 人总要学着独挡一面,特别这种时候,越想靠着别人,就越靠不住。 堂哥他们回来后,我们就整装出发了,没有多余的话,大家也都不是那种喜欢煽情的人,堂哥就一句:“下次见面命还在,海喝一次!” 郤续爽快回答:“一定。”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的相处,表面上虽不算铁。但终归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堂哥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已将郤续当成了他的兄弟。 车子开走了,我转身透过后车窗,渠城的街道,刚刚熟悉,便要告别,郤续的的身影融在其中,越来越远,就好像,郤也离我越来越远。 我们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呢? 车子开出城,过了收费站,直接上了高速,按照原计划,我们要在中途好几个城市停留,堂哥已经联系到几位爷爷的老朋友,他觉得,从这些人口中,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 今天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车内放着外语歌,心情沉重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我就倒在后座上打瞌睡,还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梦。 “望秋!望秋,醒醒!”不知过了多久,雨君把我叫醒了,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问她:“吃饭了吗?” 她不叫醒我,我也快要被饿醒了! “不是,早过饭点了,你赶紧起来,我们要下去一下。”雨君说完,就急忙忙下车了,我哥不在驾驶位上。 我直觉雨君语气不对,好像出什么事了! 075:雨君的故事 (.棉、花‘糖’小‘说’)(.棉、花‘糖’小‘说’)我也不磨蹭,背起自己的包,就从车上下来,车子确实停在一个加油站,但不是高速公路段上那种休息站里的加油站,而是一村道公路边上的那种小加油站,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了,难怪天都这么黑了,我是太累,竟然又睡了这么久, “望秋,快点,”雨君在下面喊我,我跟着她跑过去,进了加油站旁边的一个小店铺,这里估计一个月难得做回生意,货架的零食包装上,全是灰尘, 进去后,我发现望夏不在里面,雨君拿了货架上的几盒饼干,有个老太婆坐旁边,等着收钱,雨君付钱的时候,特别大气,连找零都不要,而且特别快的走出了小店, 我感觉她似乎不太想看到老婆婆的脸,心头有点奇怪,就关心问:“雨君姐,你怎么了呀,” “没事儿,”她深吸一口气,将刚才那种神情,全部藏了起来, 我发现,她有两种明显不同的性格,要么闹腾无拘无束,要么就心事重重,沉默寡言, 我对她过去不太清楚,也不好问,只好作罢,回头看了一下,这小加油站里,没有其他车,只有我们, “我哥呢,” 从我醒过来,就没看见他,而雨君,却行为奇怪的拿了好多小店里的零食, 我们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零食,又不是搞野餐, 雨君回答我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拿去,你的晚餐,” 她给我递了一包饼干过来,没想到,一离开渠城的第一顿晚餐就这么寒碜, 我打开口袋,很给面子的拿了一块饼干放嘴里咬,但很快又吐出来,“哎,雨君姐,这饼干都潮了,太难吃了,” 再一看包装纸上的日子,2012年,都特么过期好几年了, “这地头偏,没有其他店了,有个过期饼干吃就不错了,”雨君一点儿都不嫌弃,她拆开来吃了好几块,果然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我把饼干丢回口袋里,再一次不解的问:“堂哥不是说我们要去安城吗,怎么下高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本以为,一觉起来,就到了安城,该去酒店洗个热水澡,多惬意呀, 眼前这差别,也实在太大了, 雨君表情又恢复刚才叫醒我的警惕,她说:“下午你一直在睡觉,你是不知道,我们出了渠城后,望夏就一直觉得有辆车在后面跟着我们,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没注意,开了几十公里了,那辆车竟然还在我们车后头,当时我们就知道,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你哥为了甩掉那车,故意放慢车速,在一个路口急转道,怕那辆车又追上来,他加大了油门胡开了一段路,这不,就绕到这里来了,我看导航上说,这里离安城远着呢,” 我这一觉确实睡得有够沉的,发生了这些事,完全不知道,我问:“那你知道跟着我们的那辆车是哪里的吗,” “京牌的,车上的人不认识,我和你哥也不记得跟那边有什么人有过节,”说完,雨君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难马上喷了出来, “怎么啦,” 刚才不是连过期的饼干都吃得好好的吗她,她擦了擦嘴回答:“这水估计放在那盖子开了,味都变了,” “那就别喝了,”我给她递了一张卫生纸,车上应该还有点干粮,也有矿泉水,想不明白,她为啥一定要花钱,在那小店里买这些过期的东西找虐, 我瞧着周围黑黢黢的,不会是要在这过夜吧, 目光扫向公路那边,借着天边微光,看到一个人朝我们这边跑过来,因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样子,但那个轮廓却怪异得很, 好像是一个人手臂上长了两个大圆包,我赶紧把雨君往后拖了拖,这地方这么偏,谁晓得有什么怪东西呀, 结果没多久,就看到堂哥抱着两个大西瓜,大步跑出了阴暗地带,我松了一口气, “这你哪来的啊,”雨君将那些过期的饼干丢到了路边,跑过去抱了个西瓜过来,打算用刀分给我们吃,看样子比我还饿, 堂哥回答说:“这公路两边都是西瓜地,顺手摘了两个,” 果然,南望夏就是南望夏,不管过了多少年,也改不了喜欢偷人家地头东西的习惯, 他以前小的时候,在凤霞村也这样,大伯地里明明种的就是香瓜,他偏偏要去偷隔壁宋三叔家的,被抓后一顿好打,他依然改不了这毛病,还对我洗脑说,偷来的香瓜才最甜, 我十分嫌弃的说:“顺手牵羊不是偷吗,让爷爷知道,又得揍你了,” 雨君已将西瓜切开,吃得毫不顾及自己形象,站在我哥那边说:“你不懂,望秋,偷来的西瓜才最甜,” 瞧瞧,两人倒真是臭味相投,天生一对, 这时,堂哥发现了地上的饼干,费解的说:“你们还真敢买那里面的来吃啊,我刚才就进去看过了,没有一样是不过期的,这些老妈子,对过期食品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以为这样放着就像成年腊肉一样,越放越值钱,” “哎你小声点儿,等会儿被听到了,”雨君拍了他肩膀一下,对他这不语气,有点生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雨君生我哥气呢, 堂哥也没在意,还继续说:“她要能听见就好了,你给钱的时候没发现吗,那是个聋子,” 我看时候不早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就问他们“现在我们要去哪,不会是要在这里搭个棚子过夜吧,” “最近的城镇有多远啊,望夏,” 堂哥拿了出手机导航出来看,过了会儿说:“沿着这条路,往前面开三十公里吧,有个嘉羊镇,今晚上我不准备开夜路,只能去那里了,” 算他有觉悟,知道我们这情况不好开夜路, 其实,他们也不打算在这儿停的,但又不知道下一个加油站还要多远,就停下来把油先加满, 几人吃完西瓜,擦干净手准备上车离开,那个小铺的老婆婆勾着背,慢慢走出来,把雨君刚才丢的零食捡起来, 雨君看见了,停下脚步来,表情怜悯的看着老婆婆的身影,我其实看到这一幕,心头也有触动,但没有她这么深, 之后,雨君就走过去,摸了一些钱给老婆婆,粗略一看,大概有两千多块, 这出手可真阔绰啊,想必她和堂哥一样,也是个土财,她后备箱的两个箱子里,没准有一个装的全的毛爷爷, “奶奶,您这店头的东西都过期了,都丢了吧,要是其他人在你这买了过期的东西,指不定找你发火呢,”雨君是真担心,看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她是跟被她奶奶养大的,也许是看到这个老婆婆,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老婆婆比她矮很多,看着手里的钱,抬头来看雨君,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透着生活的艰辛, 她应该很感激雨君,嘴里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自然,她也听不见雨君对她说的是什么, 雨君就提高嗓子再重复了一遍,老婆婆好像听懂了,点了点头,对雨君说:“以们比望钱九……” “啊奶奶,您说什么,我听不懂,”老婆婆说的方言,她自然听不懂,我也听不懂, 老婆婆就又重复了一遍:“以们比望钱九,” “望秋,奶奶是不是在感谢我给她钱啊,”雨君猜测的问我,然后就笑呵呵的对老婆婆说:“不用谢不用谢,奶奶我们走了,你保重,” 对方却拉着她的手,一脸难过的说:“以们比望钱九啊,” “奶奶,没事儿,这钱少,不算什么的,”雨君拍拍她的手背,还有点不舍,但我们必须上路了,她很快就告别了老婆婆,和我一起上了车, 上车后,我还从车窗里头转过去看老婆婆,她跟着我们走出了加油站,还是刚才那难过的目光,当我们的车发动远去,她就好像我们是她的亲人一样,牵挂的望着我们驶离, 没多久,加油站就被甩进了夜幕里, 我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老婆婆说的那句方言,雨君说是感谢她的钱,但我怎么觉得,婆婆那话,似乎是在警告我们什么, “哥,‘以们比望钱九’是什么意思啊,” 这条公路太窄,他开得特别小心,不怎么想理我这些无聊问题,随口一句:“我知道个屁啊,” 我还是不放弃,就摸出手机给张秒发过去,她是一个语言天赋极高的人,学方言也很在行,没准她知道呢, 结果我发过去之后,她好久都没回我,我索性就把手机放回去,听到坐在前面的雨君在低低的叹着息, 我发现刚才她从加油站以后,情绪就很低落,堂哥没说话,我就我关心的问:“雨君姐,你怎么了呀,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对我们讲啊,” “你想听吗,”她问我, “你要是愿意讲,我当然愿意听了,”看我哥,也不像是一个能听别人倾诉负面情绪的人, 雨君姐就关掉音乐,对我们讲述道:“我奶奶以前就在我们学校外面,摆了个小摊,棒棒糖才一毛钱一个,那时候我不懂事,我觉得让同学们知道是我奶奶在学校门口卖东西,就特别丢脸,我放学从那路过,奶奶都满脸期待的等着我,看我出来笑着喊我,雨君啊雨君,我不敢过去,更怕同学们听到她喊的是我的名字,背着书包一溜烟跑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奶奶看见我跑开时失落的眼神……从那天以后,奶奶再也没在放学后看到我,喊我的名字,别人也不知道,她就是我奶奶,” 我们谁也没有打断她,听到这段故事后,心情复杂,觉得雨君小时候,真是混蛋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雨君后悔的说:“这样,我一定每天放学后,就陪着奶奶一起卖那些零食,这样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特别想听听, “奶奶她每次去批发那些小零食都是在一个大的批发市场,但是她不识字,那个批发的老板心太黑,卖给她一大包过了期的零食,她拿去学校外面卖,结果,那一次有一个小孩吃了后,回去就拉肚子,那小孩的爸爸,是我们那一片有名的恶霸,他得知他家小孩是从我奶奶那买的零食,就跑到学校外面把我奶奶的摊子掀翻了,还打伤了奶奶,再也不准奶奶在那里卖东西,我们失去了小摊,家里没了收入,我们还要继续生活,就得要钱,我不想成为负担,就给奶奶说,我不上学了,那时候,我才十一岁,” 我想象着十一岁的小雨君和她的奶奶,那时候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她们,孤儿寡母,日子得多艰难呢, 雨君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吐出眼圈,继续讲道:“后来,没办法,奶奶就到处给人打零工,洗碗、拖地,连工地上的砖都搬过,终于累病倒了,我没钱给奶奶看病,我就跑出去给人打工,在工厂里,工作十三个小时,一天十二块钱,一个月三百六十块钱,到手后只剩下一百八,为什么呢,那个工头说我年纪小,干得比别人少,所以钱就比别人的少,我确实年纪小,但就怕别人嫌弃我,所以我做得特别快,一点都不敢偷懒,绝对不会比别人少的,跟我一同做工的阿姨看不下去,但又不敢得罪工头,只敢悄悄告诉我,我的钱,被工头吞了,那时候才十三岁,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那是我唯一能赚到钱的地方,一百八就一百八吧,我在那里做了半年,每一分钱都用在奶奶的药费上,可根本就不够,医生说,要治好奶奶的病起码要十万……十万……”过了这么多年,雨君说到这个数字时,语气里都带着遥不可及的叹息, “十万呐,我在那厂里做工得四十六年,才能赚到十万块,你们说我怎么办呢,”我看不到雨君此刻的脸,但我脑海中会忍不住去想象她小小的身影在工厂里一排排流水线上,忙碌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天还没亮,我打算去做工,摸到奶奶的床边,发现她人不见了,那天,她的尸体在镇外的水库里被捞了上来,我没哭,一滴泪都没哭,我为奶奶高兴,病痛再也不会折磨她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冷酷的世界了……” 听到这里,我以为故事已经讲完了,雨君突然换了一种口气说:“当天晚上,在邻居的帮助下,草草安葬了奶奶后,我用本来打算给她买药的钱,去市场里买了一把刀,算着工头下工的时间,在厂外的小路上,捅了他三刀,然后,我偷偷爬上从镇里路过的货运货车,离开了那个小镇,再也没有回去过,” 雨君说完,将那根没抽几口的烟,丢到了窗外,冷风吹进来,将她的卷发吹乱, 怎么说,杀人都是不对的,但听了雨君前面的故事,再听到这动刀子的一段,我心头除了快意,只觉得那工头该死,一点都不需要同情, 我更多的是心疼雨君,那么小的她,心里就种上了那么深的恨,才会举刀去伤害别人, 第一次见到她时,我以为她就是个花瓶,真的了解后,才开始明白,她为何对堂哥那么好了, 堂哥嘴贱,他对女朋友不似别人的甜言蜜语,但可以从他的行为中看出来,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对谁好,也是真的, 现实不是总裁小说,没有那么多灰姑娘逆袭遇王子的故事,雨君从小就失去这么,她离开家乡后,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闯荡,一定也吃了不少苦,能遇上像望夏这样真心实意的人,她就会拼了命的对他好, 我相信这一段故事,望夏不是第一次听,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句话, 车里又陷入平静之中,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重新翻出手机来看,发现这里没信号了,一格都没有, 我点开微信,发现张秒在我失去信号前,回了我一段话, 内容是:我帮你查过了,你问我的那句方言,应该是‘你们不要往前走’的意思, 043:郤家人的本事 旁边他的同事提醒她说:“你别说了,刚才那位前辈不都提醒你了吗?” “是是!”说完,他俩就提着箱子疾步离开了! 已正式进入夏季,虽然这是在山上,天气依旧燥热,堂哥瞅着他们走没人影了,用t恤扇了扇热气,嘴里嘀咕道:“切,有啥不好说的!” “郤大少,我家老爷子请您进去一下!”从灵堂里面走来一位中年男人,这是跟着关老爷来的。(.无弹窗广告) 这个时候叫郤续进去,我和堂哥都蠢蠢欲动,跟着一起进去了! 灵堂还是那个灵堂,进门的很大一片挺宽敞的,李家人就站在这里,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黑。 我们进来时,他们刚才对我们的敌意变成了警惕,我心里很是纳闷,这解剖李永钢的尸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个个的这幅模样。 关老爷年纪大了,不能久站,有人给他抬了把虎头椅进来,放在灵堂右侧,他便端坐在那边,见我们进来,他朝郤续招了招手,喊道:“郤少,你过来看看!” 郤续不想我们也跟着过去,就叫我和堂哥站到一边,他跟着关老爷到棺材旁一看,脸色有点变化,但不似周围的人反应大。 这让我更好奇,李永钢的尸体到底有什么名堂。 郤续问:“尸体打开就是这样?” “嗯,老头子看着法医打开的!”关老爷证实。 “这……”郤续表情有点凝重,之后问:“这不是正常死亡!”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郤大少说两句!” 李永泰听命,恶狠狠的过来叫我和堂哥一起出去。 堂哥才刚进来,尸体什么情况他也很想知道,装作没听见似的站着不动。 关老爷就说:“没事,他们跟郤少来的就,留在这吧!” 然后其他人就出去了,里面就剩下李永祥三兄弟和我们几个,起先还不觉得,这灵堂里人一空,感觉瞬间冷了几度。(.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郤大少,我们开天窗说亮话吧,李明德的尸体,你藏去哪里了?”关老爷严词问道,好像已经肯定了! 郤续看了对方一眼,露出几分带着嘲讽的笑意,问:“关前辈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我郤续藏他的尸体做什么?” 关老爷心里怕是有个谱了,看李家三兄弟一脸愤愤,马上就要冲过来跟我们拼命的架势,他劝告的语气说:“这李家的人死了,尸体里面是这样的,任谁看了都晓得,这不是活人能干出来的,我今天到这里就发现了,李家的这宅子原是风水宝地,但这的局已经被破了,现在这房子基本不能住人了,如果这事儿再不了了,李家还得出事!你刚才也说了,你朋友与李明德生前有些过节,如果你是想报仇,现在李明德已经死了,还赔上了一个小的,你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我不解看向郤续,他很淡定,认真的把这段话听完后,才说:“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李家的事,与我无关,你也看到了——”他指了指棺材里面的尸体,“我郤某还阴毒不到这份上!” 关老爷仍旧不相信,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才还算客气,现在脸上一股子戾气上扬,他虽然年老,但这气势,不怒自威。 郤续也不想太得罪他,就耐着性子说:“关老爷,今天在这,我也是买了你足够面子的,但说句难听的,我不知道您对李明德干的那些事知道多少,但是杀人炼尸这种阴损事他都干,有今天这下场,一点都不奇怪!你要帮他们我没话说,但硬要扣我身上来,你至少也得给我个说法不是?” “好,说法!”关老爷点头道来:“你郤家人的本事,老头子是亲眼见过的!” 我和堂哥听到这话,互相看了一眼,郤家几十代人的本事?这话什么意思,是说郤续有什么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吗? 除了他懂很多玄门之事外,我倒没看出来,他有啥可以被关老爷如此看重的本事。 “这宅子风水局我当年和李明德的父亲一起,亲手布的,一般人破不了,细数这渠城周边,有本事破了这局的人,也数不出来一个,要不是有人先破了局,请了东西进来,什么神鬼邪神进得来这里?” 郤续点点头,这就是关老爷给他的说法。 我也是这时才听明白,为何这关老爷要管这李家的事了,原来关老爷是李明德父亲那一辈的,那年龄的话,不得上百岁了? 郤续说:“关前辈,您这样凭感觉乱猜就不对了,您不能说方圆几百里没人破得了这个局,因为我破得了这个局,您就判是我干的,再说,这里的风水局既然是您亲自布的,那我破不了,您太高看我了!” “郤续!”关老爷怒了,手杖在地砖上重重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收手,李明德就算干了什么事,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当年我答应过老友,无论如果要保他一脉,我老头子亲自给你开口你都不肯,那我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了!” 郤续并不想跟着关老爷对着干,他说:“关前辈,您对朋友信守承诺这一点我很欣赏,但是要找对方向对不对?如果此事真的跟我没关系,你和我动手大家闹得两败俱伤也解决不了问题,他李家该死的人还是得死……” 话才刚说到一半,刚才出去的李家人在外面闹了起来,关老爷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叫人开门出去,就看到李明德的亲妹妹拿着一把尖刀,对着自己猛插,鲜血喷出来了,一点儿不夸张,跟水枪一样,她都还在不停的插,我这辈子连鬼跟阴尸都见过了,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拿着刀这样麻木的插自己一刀又一刀,我特么吓懵了! “方子!”关老爷喊了一声,那个跟在他后面的男子就一跃而上,把尖刀从李明云手里夺过来往旁边一扔,但大家都知道,插了那么多刀,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是死了! “没气了!” “妈!妈呀!”李明云的一双儿女围着尸体哭得不成样子。 刚才还一直吊儿郎当的堂哥看见这场面,也收了几分,只是小声跟我低估道:“这李家这事儿邪啊,不会真是要断子绝孙吧?” 说完,他揣测的问我:“望秋,你说这该不会真是郤续干的吧?要真是他干的,我倒要对他刮目相看了,看他表面上正派君子,狠起来真的——啧啧!” 听了这个话,我心里没底,虽然郤续再三强调不是他做的,但李明德总归是死了,这还没完,李家人也接着死了两个,刚才关老爷说了,还得死人,所以李家人各个人人自危,仿佛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如果真的是郤续干的,那他请来杀人的是什么东西?”堂哥很好奇这一点,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马上想到了什么提醒我问:“你看,那关老头那么肯定是郤续做的,证明郤家人的能力,应该是和这些鬼神妖魔的有关系,你看那个张小霏就知道了,都是鬼了还可以借别人的尸体像活人一样生活,对了,该不会就是张小霏干的吧?” 他这一提醒,我心里‘咯噔’一下,是郤干的? 可是,我见过是鬼郤温润如仙,我无法将眼前这么血腥诡异我画面,与他联想一起。 好几秒钟,我脑海里都是郤闭目躺在烛海中的样子。 堂哥一直站在旁边,注意到我心神不在眼前,很紧张地摇着我的肩膀:“南望秋,怎么一提到那只鬼你就魂不守舍的,你该不会被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男鬼给迷住了吧?” 堂哥对鬼的偏见跟其他所有人的相同,可我认识的郤虽是鬼,但他没有害过我,甚至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救我,陪我度过了最绝望的时刻,不然我早死了! 我也说不上来,这种一想到郤就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总之,我好想再见到郤,即使他是鬼! 可是,郤去哪里了呢?他还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徘徊吗? 076:迷失乡道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以们比望钱九……”我轻轻重复着那句话,多念几遍,就找到了类似点,张秒应该没查错,老婆婆对我们说的,确实是‘你们不要往前走’, 为何老婆婆要告诉我们这句话呢,就连我们的车子开走,她也不放心的跟了出来,难道是这条路上,有什么令她担心的事, 现在,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加油站很远了,也无法知道老婆婆的意思,但不好的预感,已占满了我全身, 此刻雨君已恢复了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一面,笑着回头来问我:“望秋,你还在想这句话啊,” 我连忙抓住望夏的座椅,喊道:“哥,赶紧停车,” 堂哥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车子停了下来,车灯未灭,他抱着方向盘,往外面看,语气急躁的说:“你不说也要停车了,我们好像迷路了,” 雨君惊讶的问:“迷路了,刚才导航不是说,就一条路往前走,怎么还会迷路呢,” 我是坐在后面的,从头到尾没关注过路况,现在听见他俩这话,我知道肯定遇事儿了, “不知道,我也是按照导航上说的走,但刚才导航好久都没声音啊,”堂哥抓了抓脑袋,把手机拿出来看地图,暗骂了一句:“这破手机,才刚买多久,有事儿没事儿给我死机,” 我透过车窗,往外面看,不知是因为要下雨,乌云遮了天的缘故,还是什么,夜空一点儿光都看不见,就像被一张黑布罩在里面一样, 而周围也差不多,两边是树林子,车灯能照到的地方可以看到,那种半人大的柏树,一排一排的,再远点儿,应该也是这种柏树林子,但是黑得看不清了, 还有一点就是,从加油站出来,我们一直走的是水泥路,现在我们在的,却是一条碎石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加油站,应该就是直接通往嘉羊镇的公路,不应该是这么一条破路才对,再看这路,感觉好多年没人走过了,好多石子缝隙里,还长出杂草来了, “这个地方,怎么会长柏树呢,我记得柏树是长在南方的,”雨君坐在副驾上,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导航,“呀,我没有网络呀,” “应该好久都没网络了,我朋友最后发我微信是在二十分钟前,”那时,我们都全神贯注的听着雨君讲她的故事呢, 堂哥等着手机重新开机,还回头给我分析说:“按照刚才导航提示的路,我们早就应该到嘉羊镇了,但是这里不知道开到哪了,真是怪了,这一路过来,就没见着岔路啊,怎么还会走错呢,” “别慌,”雨具积极正面的强调:“在不熟悉的乡镇公路上跑,迷路很正常,我们退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路,” 她在这时,有这样的心态,我感到很欣慰,要换了其他女人,看迷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估计直接就哭了, “先退吧,”我附和道,然后从座椅下面,把背包拿出来,里面有郤续给我们准备的护身分,三个都在我这里,原本上车后就应该交给他们的,让我睡一觉差点给忘了, “雨君,把这个贴身放在身上,哥,你也是,” 堂哥正在倒车,根本没空理我,只是瞟了一眼,发现是护身符,嗤之以?的说:“又这玩意儿,前几天郤续也给了我一个,也让我贴身放着,我听了他的话,结果呢,” 结果他还是被鬼上身了,差点就交代了,所以他现在对护身符这种东西,一点儿都信任不起来, “你买手机还有可能买到翻新机呢,郤大哥上次给你那个,估计偷工减料的,今天这个不一样,是郤大哥专门做的,赶紧的,别耽搁了,”他还是不搭理我,我就换个人说:“雨君姐,快给我哥戴上,” 堂哥虚张声势的强调:“别动啊,我正在倒车呢,” “等她倒完再给他带吧,”雨君什么都顾着望夏的意思,只要望夏不乐意,她立马就转向,我也是醉, 等望夏终于把车倒好,往来说的路开回去时,我不忘提醒她:“雨君姐,快给我哥把护身符戴上吧,” “望秋,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发现什么了,”望哥继续开着车,听到我这么执着于让他戴上护身符,才这样问, 我本来不打算说的,因为只有我自己感觉到这路有点邪门了, 估摸着我们肯定遇见什么脏东西,把我们给引到这错路上来了,现在还好没事,大家保持乐观的氛围,这样三个人气焰便高,加上郤续的护身符,这路上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敢来搞我们把, 要是我说出来了,大家心里都跟我一样惶惶不安,自身的气焰就会受到影响,慢慢降低,鬼吓怂人胆啊,这是郤续教我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现在望夏问起来,我也没法不说了,不然他俩心里乱猜,气焰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如说出来,大家心里有个底,互相打打气,没准等一会儿就走出去了, 于是我如实说:“刚才有信号前,我给我朋友发了信息,问她那句方言是什么意思,她回答我了,” 雨君立刻回过头来,好奇的问我:“那位奶奶拉着我的手,说的是句方言吗,是什么意思啊,” “奶奶是提醒我们,不要往前走,以们比望钱九,就是你们不要往前走……” 对方听后,刚才还期待的表情,渐渐收拢起来,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去,仔细帮望夏看着前面的路, 大家都不敢往深了去探讨加油站老婆婆的警告,彼此都心照不宣,从我们开车,无缘无故迷了路,就可以应证,婆婆的话,并非无中生有, 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也是嫌晦气吧,赶紧从这条路上,找回我们刚才的路最要紧, 就这样,车子往回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按理说早就该回到刚才那条水泥路上了,但却还在这条长满杂草的石子路上, 堂哥有意放慢了车速,不太确定的问我们:“你们刚才,有看到其他的岔路吗,” “没有,”一直就这么一条路,往前看,也看不到这路有任何出口, “我也没看见,”雨君说:“我感觉,我们不是在一条很长的路上行驶,而是……” “而是什么,”我心头紧张起来, 雨君不说,建议道:“算了,我们再往前面开吧,也许,就在前面了,” 堂哥也不反驳,继续往前开,这次他快了油门,车子在石子路上颠簸,我坐在后面摇来摇去,头都要摇晕了, 这样,又开了十几分钟,我从后视镜里看堂哥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堂哥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要出去, 雨君忙用手拉着他,担心的问:“你要下去干嘛,就在车上啊,” “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堂哥指了指车前,音落,还是固执的下了车, 雨君不放心,也跟着下去,我坐在车后面,见他们在车灯的光照下,从前面四米远的地方,捡了个什么东西,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像捡了个炸弹似的,之后他们在外面说了几句什么,目光往车里我这边看来,我心头越发紧张了,他们说什么呢,怎么不上车来跟我说呀, 不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两人一坐上车,堂哥就把车门锁了, 我赶紧问他:“哥,你们发现了什么东西啊,” “别问了,”堂哥掌着方向盘不看我, 077:凭空消失 (.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看这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告诉我,应该是怕我害怕, 可都这样了,他越不告诉我,我越乱想,不甘心的问:“你们到底捡的什么啊,雨君姐,” 雨君看着我哥,商量的问:“要不告诉她吧,免得她瞎猜,” “对呀,” “其实也没什么,”堂哥回头看过来,讲述道:“我们现在不是往回在开吗,都开了快半小时了吧,” “嗯,然后呢,”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在路上捡了个什么,氛围搞得如此紧张, “我们在路边,发现了一个烟头,” “烟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现烟头怎么了,在我看来,发现烟头应该算好事吧,证明这附近有人路过,没准我们马上就走出去了, 但是堂哥却强调:“可是那烟头是雨君刚才丢的,” 我愣了一下,想起来,刚才来的路上,雨君确定点了一根烟,没有抽几口,就扔了, 若是雨君丢的烟头,那就排除是其他活人丢的,我说:“这也不奇怪啊,我们本来就是往回走,路过刚才她丢烟头的地方……” 堂哥打断我道:“望秋你没搞明白,我们是在路的右边捡到烟头的,” 他这样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赶紧确认问道:“你们刚才发现那个烟头,也是在右边,” “没错,我刚才开着车,就是看到石子上有个烟头,所以想确认一下,是不是雨君刚才丢的那一个,所以下去下,” 雨君符合道:“没错,我抽烟有个习惯,只抽一半,再然后就会扔掉,而且我画了口红,烟嘴上也有,所以不会错,” 雨君坐的副驾驶位置,她抽烟往窗外丢烟头,自然是在路的右边, 但她丢那根烟头的时候,我清楚记得,我们还在往嘉羊镇的路上开,后来,堂哥就调头往回走了, 而现在,发现雨君的那根烟头,也是在右边,那说明我们根本就没有调头,车行驶的方向,一直都是同个方向, 难怪我们走不出去,原来是一直都在同一段路上,不停的重复走, “这是不是遇见鬼打墙啦,”我听说,鬼打墙就是会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除非周围的磁场有变化,比如有其他的人过来,或者天亮了,不然会一直都走不出去, 堂哥提议说:“还是省油吧,暂时不往前开了,开也开不出去,要是没有其他人来,我们就在这等天亮吧,” 我没有异议,为了节约汽车有限的电能,堂哥把车灯一起灭了,然后我们全部都融入在了?暗中, 在昆虫最多的盛夏,石子路周围的林子安静得不像话,我们三个人在车里,只能用彼此的呼吸声安抚对方了, 隔了一会儿,雨君受不了这份寂静了,她说:“望夏,你说两个笑话嘛,不然感觉空唠唠的,” “我不会讲笑话,”堂哥闷闷地坐在驾驶位上,情绪不高,作为这里唯一的男人,他要随时保持警惕,注意周围的环境, 我虽然心里也没底,但郤续说过,这护身符很管用,就算有什么脏东西,也接近不了,暂时还是安全的, “讲一个嘛,快憋死了,” 雨君撒着娇,堂哥也不吃这套,还自以为是的强调:“别让我讲,说了不会,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讲笑话,” “因为你本身就是个笑话嘛,” “哈哈哈,” 我和雨君大笑起来,堂哥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车里警慎的氛围跟着缓和了不少, 雨君就停有兴致的说:“那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两个姑娘见了一个长得特别丑的男网友之后,姑娘b就对姑娘a说,这男的真丑啊,姑娘a回答她,那你是没见过她老婆,你见过之后,一定会感叹一声,可怜了这么大一坨牛粪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后,笑得合不拢嘴, 堂哥却没有听懂,“你们在笑什么,” 雨君就耐心的给他解释:“就是说那个男网友的老婆更丑啊,” “哈哈哈哈哈,”我俩又?契的笑起来, 堂哥面无表情的回答:“好冷,” “你好笨啊哥,” 我以为他是说这个笑话好冷,结果他拉了拉自己的t恤衫问我们:“你们不觉得很冷吗,” 我和雨君相视一眼,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又是在户外,并不热,车窗户也关着,里面闷着三个人,怎么会冷呢, “可能你身体还有点虚,把外套套上吧,”雨君把衣服给堂哥递过去,他穿上后,我们又一阵无话,就这样等着天亮,实在太难熬了,要是我有睡意的话,真想两腿一伸睡一觉,最好是眼睛一睁,天就亮了,我们也找到出去的路了, 可惜我白天睡了那么久,现在精神得很,只能三个人干坐在车里,大眼瞪小眼, “望夏,”安静了好一会儿,雨君再次出声,她比我还受不了这平静, “嗯,” “你说,今天跟着我们的那辆车会是什么人,”他俩一路上都没谈过这个话题,现在反正也是闲着, 堂哥想了想,推测道:“应该不是奉哥的人,奉哥的人要是追过来,不应该只有一辆车,” 雨君点头,“我也这样想,他们好像就是跟在我们后面,太有耐心了,你说我们把他们甩掉之后,他们会不会又追上来,” “怎么可能,”堂哥对这一点十分肯定,他说:“为了甩掉他们,我把自己都搞迷路了,他们还能追上来,他们要是还能追上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无辜的望着他, “尽问废话,你说还能有什么可能,这车上有他们的跟踪器啊,”他把这话一说完,大家都没说话,十秒之后,堂哥迅速把车门打开,用电筒照着,下去把车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定车上的各个角落没有跟踪器,才回到车上,算是虚惊一场, “雨君,你告诉我,奉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堂哥应该想问这个很久了,这几天一直都等着这个机会, 雨君听后,沉?了片刻,不知道她是不想说,还是因为我在,不好说, 堂哥就一直看着她,希望她能坦诚相待, 雨君深吸一口气讲述道:“上个月,我酒吧里一个妹子被几个混子打了,不仅脸毁了,在医院差点没抢救回来,我就叫了阿响他们几个把人扣下了,当时那几个人身上带了一件东西,上一个青色的琉璃壶,我看能值不少钱,就想着留下来,给那妹子做医药费,结果第二天,阿响就打电话通知我,妹子在医院被做了,他下面好几个弟兄,也被奉哥的人抓了,让我快跑,我当时也联系不到你,就拿着仅有的一点现金和那壶逃了出来,” 难怪她那么怕呢,原来当时就已经死人了,这个奉哥,果然心狠手辣, “那琉璃壶你放在阳县哪里的,” “我一个朋友家里,” 堂哥眉峰一皱,“可靠吗,” “肯定可靠,这个人我以前救过她命的,只是她老公,不知道她以前做什么的,我就把东西暂放在她那里,说好了回去就拿,昨天我还跟她联系过,没事,” “那就好,” 这时,雨君又出声说:“望夏,我想下去方便,刚才吃西瓜吃太多了,” 望夏没办法,又摸出手电筒来,打算陪她去尿尿,下车前他还不忘嘱咐我:“你就在车上啊,把车门锁了,别出来,” 我忙提醒:“尿个尿嘛,就在车边将就一下咯,别跑太远,” “知道了,”他俩下了车,我看着电筒光往旁边的草丛去了,始终不放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光,生怕那光突然不见了, 结果,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那光明明都在,突然一下子就灭了,我心叫不好,赶紧爬到车前座上去打开车灯,想用车灯帮他们照一下,会不会是电筒没电了之类的,却发现堂哥的护身符掉在驾驶位的座椅上,一直在车上躲着还好,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堂哥没带护身符,一出来就出事了,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马虎,我把护身符一起拿上,下车前还不忘把我的包带上,里面可都是郤续给我救命的东西, 我打着手机灯朝堂哥他们刚才灯灭的地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望夏,雨君姐,你们在哪儿啊,” 这儿没信号,拨通不了手机,他俩身上只有雨君姐才有护身符,堂哥的身体是刚刚才恢复,阳火并不高,很容易被脏东西上身的,我喊了好久,回声在树林的回荡,而周围无尽的?暗中,别说他们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紧张又担心,手掌上全是汗, 可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刚才就在这儿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078:妖孽!哪里作妖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我告诫自己,这时候不能慌,要是真遇见什么脏东西,堂哥和雨君都是半罐子水,所以还是得靠我, 而且他们现在很可能遇见什么危险了,我必须得赶紧找到他们,我就打着手机灯,朝着他们失踪的方向寻去, 不过草丛后面,就是一颗颗柏树,再往里走,杂草矮了些,下过雨后,土质松软,我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堂哥他们出现过的痕迹,我意识到,自己不能离开车子太远,赶紧调头回去, 可是,往回走,哪里还看得见车灯,就连刚才我们所处的石子路都没有了, 这真是邪门了,会不会堂哥他们刚才和我一样,迷失了找不到车子了, 我们在这段路上行驶,一直不断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一样,再调头回去时,也找不到来时的那条公路了,现在也是,我才刚一离开石子路,进到林子中后,就再也回不到主路上, 这算怎么回事,鬼把我们迷住了, 可我怎么一个鬼都没瞧见,空无一人的林中,什么都没有,我倒是渴望能来只鬼,这样我就用阴玉收了它,没准就破了这迷局了, 正在我踌躇不知要何去何从时,手机发出没电的通知, 我瞬间觉得狗带了,要是没有电,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在这鬼地方,我肯定得疯, “怎么办,怎么办,”知道马上就要失去唯一的光芒,我慌乱的在周围跑了一圈,直到手机自动关机了,真正的黑暗才覆盖过来,我吞口水的声音在喉咙里响起,感觉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随时会有啥东西靠近我,然后我不敢再往下想,没有什么恐惧,比在黑暗中等待更让人绝望了, “哥雨君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喊他们的名字, 正我感觉自己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时,突然感觉前面有光,还是火光, 希望来了,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背着包狂奔过去,只要有光,别说是跑了,让我爬,我也要爬过去, 近了,那竟然是个火堆,就在林中的一块平地上,而那火堆前,坐着一个男人,他用修长的手指,拾起地上的材火轻慢地往里面扔,他穿着一套白色的居士衣服,直挺的腰际和颈脖,给人一种肃谨之感,我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他面如玉雕,线条柔畅,如一件卓然天成艺术品,没有任何瑕疵,美得无言可比, 是郤,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不应该在这里啊,他的身体是动不了的, 莫非是在这里迷惑我们的东西,洞悉了我心中的念想,所以化作郤的模样来迷惑我, 心里有了这样的疑虑,我不敢再靠近,但又不愿就此离开,即便是什么邪物在迷惑我,它也是个善解人意的邪物啊, “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邪物用郤的声音对我说,我不禁感叹道,学得可真像啊, 我把背上的包取下来,还把堂哥那个护身符一起戴在脖子上,想来这家伙应该忌惮着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吧,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别做梦了,我是引玉人,专门对付你这种妖孽的,” “哦,”他的侧脸微微朝我这方转过来,但并未完全转过来, 火光沿着郤侧颜的轮廓,印出一色色橘色的光影,我心想,这邪物真是厉害呀,连郤的动作神韵都模仿得如此真切, 我说:“我晓得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想作什么妖,姑奶奶我可不客气,随时送你去见阎王,” 他学着郤漠然的样子,还微微挑了挑眉,“既如此,那你便站着吧,” “我不站着我还躺着啊,我就站着,我告诉你,我就站在这,我守着你,只要你敢原形毕露,”我捏了捏脖子上玉观音,虚张声势的说:“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我以为自己的气势够足,这邪物应该被震慑住,立刻求饶,放我从这迷局中出去呢, 结果他坐在那火堆前,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把自己当郤了, 他就算模仿得再像,我也不会上当, 这样,我就站在离那火堆和邪物五米远的距离,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向,重点关注着火堆,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了吧,我的腿了发软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邪物竟还不知哪里拿了只鸡出来烤, 我一整天除了吃几口西瓜,啥也没吃,见此简直不能忍, 这邪物真是太邪恶了,不但用郤的容貌来迷惑我,还在我面前烤鸡, 那嫩嫩的鸡烤过一会儿,皮就泛酥,鸡油被火苗烤炙出来,滴在火堆里,还发出‘兹’地一声, 这声音简直太亲切了,小时候跟堂哥在山上抓山鸡,因为爷爷不准我们杀生,所以我们全是偷在山上拔了毛,穿在树杈上,现生一堆火,像这样烤,那个油炙出来后,再烤几分钟就能吃了,所以堂哥每回上山,兜里必带一小瓶盐,等山鸡好了之后,往皮儿上一撒,那滋味儿,真是美呆了, 等等,我清醒了一些,感叹到这邪物真是厉害呀,竟然用糖衣炮弹继续诱惑我,简直和万恶的资本主义臭味相投啊, 我忍,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的缺陷影响我的理智,我可是候选引玉人呐,要是连只烤鸡都忍不了,我还能干嘛, “真不过来,”邪物拿着快要熟的鸡,放到?子旁边闻了一下, 他表情变化不大,但我能感受到那火烤的鸡香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坚守阵地的强调:“少诱惑我,姑奶奶我一点儿都不想吃烤鸡,” 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吃, “那行,”他还挺悠然自得,把烤好的鸡放在旁边凉了一会儿,然后才拿过来,先分了鸡翅, 对,吃烤鸡,的正确顺序,鸡翅、鸡胸、鸡腿,然后再收尾, 那种不大的山鸡,我一个人可以吃一整只,一整只, 我满脑子都是鸡,鸡,鸡, 来十只鸡,我能马上全吃完咯,连骨头都不剩, “哎,”邪物还叹起气来,他吃了一个鸡翅了,动作不失优雅,似乎不想吃了,拿在手里把玩, 我这一生,最恨玩食物的人,更别说玩食物的邪物了, 不过,我还从未见过郤吃东西呢,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还真得感谢这化身为郤的邪物,不然我都见不着, “咕噜咕噜”肚子饿叫了,声音出来得奇大,我假装没听见,继续保持着警惕, “南望秋,你再不过来,我可就吃完了,” 他以为我会因为饥肠滚滚而不要命吗,才不可能呢,我继续警防他作妖, 这时,他看诱惑不成,竟然拿着那只鸡起身朝我走来, “想干嘛,妖孽,你别过来,我不客气了啊,”我抱着背包往后面退去,我越退,他越靠前来,脸上还浮出一抹不明显的笑意, “南望秋……”他喊我的名字, “啪,”我摸了一张镇鬼符出来,直接贴在了他额头上,声音那个响亮, 他拿着鸡,竖立原地,顿时石化般,没了动作,连拿着鸡的手,都保持着九十度不变角, “哈哈哈,”我瞬间盖伦附体,觉得自己太厉害了,也多亏了郤续给我这灵符厉害,这么一张,就把他给降住了, 不过我摸的不是镇鬼符吗,怎么感觉帖上去时,还摸到了实体呀,冰冰凉的, “噗……”这时,他吹了一口气,那灵符还贴在他额头上飘着,他竟然没被符克制住, 原来刚才他不动,只是配合我一下下吗, 我赶紧再退两步,这东西不是鬼啊, 不是鬼要怎么破,我打开包,看了看剩下的符种,有了,这是镇妖的的,我抽出来,想再给他帖上去,没想到他两只手指一伸,就直接将灵符给我抢过去了, 我惊炸了,不是鬼也不是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要再这样,我可就走了啊,南望秋,”他把自己额头上那符扯下来,往旁边一扔,脸上看不出不悦,但语气中很明显, “妈呀,你真的是郤啊,”我不敢相信的问, 他无奈摇头,对我的后知后觉表示无奈,然后转身回到火堆旁边,我感觉没什么危险,就跟过去,又一次问:“郤啊,怎么会是你啊,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化身成你的样子来诱惑我呢,” “要诱惑你还不简单,根本就不需变成我的模样,直接变成你哥或者那个女人,不是更容易,”他不看我,将烤鸡往我这边一扔, 对,他喊雨君,就是‘那个女人’,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美味的吃了一口烤鸡,这味儿啊,和我小时候烤的山鸡一样, “那我回去了,”他从火堆边站起来,表情冷冷的说, “哎,别走啊,别走,”我用拿了烤鸡后油腻腻的手,抓住他纯白色的袖子, 他头部以下的地方都没动,仅仅是用眼睛斜看下来,目光落在了我手抓的他的袖子上, 我赶紧放开,顺便拍了拍他被我弄脏的袖子,解释道:“我不是有意……” 不过那袖子却被我越拍越脏,我顿时有点尴尬,只好把手收回来,赔笑道:“见到你真开心啊,” “见到你我不开心,”他面无表情的说,估计是纠结自己的袖子吧, “这里是哪里啊,你知道我哥他们在哪里吗,”我时刻担心他们的,也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他看向我,眸光如水般清澈, 我用力点点头,“嗯,当然想知道了,” 他就转身:“你来,” 我丢了手里的烤鸡跟过去,他步伐平稳地走在前面,刚才还一片漆黑的林子,突然多了光芒, 有雨水打在周围的树叶的声音,这雨还下得挺大,我感觉浑身无力揉搓双眼,郤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堂哥和雨君的声音,在旁边说话, “她怎么能睡这么久,” “郤呢,”我坐起来,发现自己在车后座上, 雨君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讲:“什么郤,” “我记得不是晚上吗,怎么天亮了,”堂哥开着车子,正在夜里我们迷路前的那条狭窄的水泥公路上行驶, “你都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当然天亮了,” “你们怎么找到出来的路的,” 堂哥回答说:“不知道呀,昨晚我们撒了尿回来,你就在后座上睡着了,我们都叫你不醒,我和雨君一起守了大半夜,天亮了才找到路出来,我们果然是遇见鬼打墙了,” 这么说,我昨晚看到他俩突然消失了,只是我在做梦, 那梦里的郤是真的假的, 我把手拿起来,放在?子旁边闻了闻,还真给我闻出了一点儿烤鸡味儿,那看来,真是郤来我梦里了,他可真好啊,专门跑梦里来给我烤鸡吃, “望夏,快停下来,”雨君发现了什么,赶紧扯着堂哥的袖子喊道, 堂哥也发现了,踩了急刹车,车轮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音, 我往前一看,发现前面公路被山体滑坡下来的泥土全盖完了,而此刻,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山石,跟着山水从上面滚落下来,我们车子随便被一块砸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应该是这场大雨造成的,看着断路被覆盖的情况,就知道这一晚上都在下雨,只是我们迷路了,感觉不到, “望夏,快回去吧,这路走不了了,上面的泥石掉下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雨君担心的说, 堂哥也没有异议,只好先退了一段距离,才转弯往回开, 我舒出一口,庆幸道:“还好现在大家都没事,昨晚上出不来的时候,我真是担心死了,就是想不明白,我怎会无缘无故睡着了呢,” “还有什么,你看看这是啥,”雨君给我递了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护身符, “这是谁的护身符,你的吗,”我问她, “你的啊,”雨君用手打了我头顶一下,“昨晚你光嚷着我和你哥戴上这东西,结果把你的自己那个掉在你哥的座位上了,” 我懵逼了,可我明明记得是堂哥没戴啊,我伸手摸了摸脖子,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我把全身都搜遍了,才确认这个护身符真是我那个,也就是说,在我们迷路时,堂哥和雨君下车了,我就在车里睡着了,然后在梦里看到了郤,还跟郤吃了一只烤鸡, 现在我醒了,我们也从那段路里走出来,但原来的路遇见泥石流被堵了, “也不知道,那泥石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雨昨天就在断断续续的下,如果是昨晚我们车子开到这里,天黑路滑,不一定能发现前面的情况……”堂哥说完,我和雨君都没接话,她应该和我一样,在琢磨这其中的细节, 按照原路往回开了一段路,堂哥发现路边被雨打翻的西瓜地,提醒我们说:“这里我认识了,加油站就在前面,” 雨君也附和道:“你就在那地里偷的瓜吧,” 堂哥默认了,但我们开到原本是加油站的地方,却傻眼了, 加油站不见了,只有四个光秃秃废弃的柱子立在那里,而旁边那个小店,更是破败不堪,门不见了,屋顶的瓦砾也都掉得差不多了, 堂哥赶紧把车停下来,我们几人一起下去,还在加油站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昨天那位老奶奶人在哪里, “别找了,”堂哥靠在车门上,指了指空荡荡的小屋,肯定的说:“这里一看就荒废很久了,我们昨天见过的那个太婆还有加油站的员工,根本就不是人,” 雨君的脸色往下沉,“不是人,” 若是我未记错,她还和那婆婆手拉手告别呢,她现在有这表情,也正常, “可是我不觉得那婆婆是鬼啊,”雨君有点失落,目光望着这周围,久久移不开, “你们要加油吗,这里都废了好几年了,”这时,旁边一个挑着一担西瓜,穿着草鞋的农民大叔从那边的地里走出来,见我们把车停在这,好心的提醒道, 好不容易遇见个活人,堂哥回头问他:“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婆婆在这开零食小铺啊,” “对呀,你们以前来过吗,”农民叔叔把挑子放下,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汗, 雨君就走过去向他打听道:“那大叔,你知道那位奶奶去哪了吗,” “哎,”农叔叹息了一声,讲述道:“她是我们村的,姓赵,前几年也是这个季节,她孙女生病了,住在镇上的医院,那天晚上下好大的雨,她走路去镇上看她孙女,结果被山石埋在了下面,我们全村都去帮忙挖人了……她死后没多久,这加油站也因为那边修新路,过路的车辆越来越少,生意做不走就关了,” 079:解放后的辜官村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听完之后,我心头不胜唏嘘,原来那婆婆就是在去嘉羊镇的路上,因为泥石流死了, 似乎她死后,因为某些执念,没有离开这里,昨晚我们机缘巧合下遇见了她,她还留在这里做着她生前的生意, 我们走时,她对我们说的那句话,就是提醒我们前面有危险,后来我们迷路了,一直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自然就耽误了行程,这使得我们没在夜里路过那段泥石流的区域,躲过了一劫, 从来只听说过鬼害人,还是头一次遇见了鬼帮人,我们三人虽没有说明,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都有不小的触动, 堂哥走过去对农叔说:“大叔,挑个熟瓜给我吧,” “好勒,”农叔很开心,一边帮我们选西瓜一边说:“这雨一来就不停,我的瓜都快泡烂在地里了,” 雨君接过他给我们挑的瓜,堂哥就递过去几张百元钞票说:“大伯,您别称了,不用找我,” 农叔连忙推辞道,说这瓜不值这么多钱,堂哥强调说绝对值, 肯定咯,几百块钱哪里买得来偷来的瓜甜呢,农叔不好意思的接过去,再三道谢, 我们吃这西瓜的时候,农叔也没走,坐在担子上跟我们聊天,问我们是从哪儿来,是要朝哪去,他告诉我们去西城不用路过嘉羊镇,往回开二十公里,有条直通西城的新公路,好走得多, 临走时,雨君问道:“大叔,我想问你一下,那位赵奶奶她的坟在哪里啊,” 大叔回答:“就在我们后面的山上,你们要去祭拜吗,” 我点头解释道:“是的,她以前帮过我们,” 总不能告诉人家,赵奶奶昨晚帮过我们吧,那不得把人给吓死, “那我带你们去吧,”这大叔一看面相就很厚道,拿了人家一点点恩惠,就一定要报答, 我们也不拒绝,就把车停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跟他步行了十多分钟,才到了他们村里, 要去坟前祭拜,我们车上只有香,没有纸钱,幸好农村人家里,每逢节日,都会为故去的老人烧些香火,辜大叔家里,正好备着这些东西,就管他买了些, “大叔,你也姓赵吗,”上山的路上,堂哥摸了一根烟给大叔点燃,两人自然的闲聊起来, “不是,这村大多数人姓赵,我家不是,早些年是从外村搬来的,我姓辜,” 我原本在后面走得无精打采的,听到这么一句,突然来了精神问:“大叔,你姓辜啊,” “嗯对啊,你也姓辜吗,不会是本家吧,”大叔瞧我这么激动,随口问道, 堂哥这时回头来瞄了我一眼,估计不知道,我为啥对人家的姓氏这么好奇, 我应道:“不是,我就问问,” 之后他们又继续聊些闲话,很快就到了赵奶奶的坟,就一个土包,连个墓碑都没有,她的后人应该也有段时间每来扫墓了,上面全是杂草, 雨君也不忌讳,过去就跪下了,辜大叔见此,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你们这样信这些的了,我家那臭小子,就觉得这是迷信,” 堂哥在旁边一本正经的说:“那行啊,你让他跟我们混两天,保准他立马信,” 辜大叔竟没听懂,还笑呵呵猛点头, 之后,雨君把我们从辜大叔家里买的纸钱点燃,嘴里还念着:“奶奶,谢谢你啊,这点儿心意您别嫌弃,以后逢年过节,我也会给你送钱的,你要缺什么,就直接托梦告诉我,” 我也点上香,恭敬地在坟前拜拜,这可不能含糊敷衍啊,里面躺的,可是我们的救命恩鬼啊, 我拜完后,也让堂哥来拜,他一跪下就说了:“赵奶奶,咱们也算有一面之缘了,今天我来拜你,你知道就好了,没事就不用来见我们了,受不起啊,” 完了,准备下山时,雨君又说:“等等,” “雨君姐,你干嘛呀,” “没事,”堂哥示意我别管, 便见雨君姐撩起裤腿,绕到坟包后面拔起上面的杂草来了,看她那一丝不苟的模样,我才想起来,雨君说她奶奶死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家乡, 其实,并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所以这么多年,她都没机会给她奶奶上坟吧,她现在清的赵奶奶坟上的草,应该是当自己奶奶坟草来清的, 雨才刚停,我们虽尽量在注意了,还是弄得一身泥,到了山下村里,在古井里提了桶水起来清洗, 快中午了,辜大叔热情的留我们在他家吃饭,我们也早就饿了,没有推辞, 他家是农村里那种普通砖墙瓦房,一排几间屋子,有个院子,古井就在院子外面,编了篱笆围起来, 辜大叔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面打工,女儿在镇上读书,中午不回来吃午饭,谭大叔的老婆是本村人,姓赵,正在厨屋里做饭,见我们回来,又切了自家西瓜来请我们吃, 我反正是再也不想吃西瓜了,一直等到吃午饭,很寻常的农家菜,不过都很美味,谭大叔还拿了自家泡的梅子酒出来,我看大家喝了酒,话匣子越来越开,就又问辜大叔:“大叔啊,你们这一代,姓辜的人多吗,” 对方摇头回答:“全村也就我们这家姓辜了,这姓氏不少,但也不多,” 刚才听说他姓辜,我就特别好奇,因为那玉守公子说古画残缺的一角,是被一个姓辜的人偷走了, 但直接问人家祖上是不是贼,这是会挨打的吧, 而且,天底下姓辜的人那么多,怎可能我遇见一个,就被我撞对了, 所以我没再往下面问, 辜大叔呢,喝得尽兴,听说我们是从渠城那边过来的,就提到:“前几天看新闻啊,说渠城有个县里,一家几口人在酒店里被杀了,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和堂哥几个人脸色都变了,都知道他说的,就是李永昌一家子, 这新闻的负面影响挺大的,别说在这省传遍了,经过网络一发酵,全国都知道了, 堂哥给辜大叔倒满酒说:“看不出来,大叔你还关心这些新闻啊,” “那可不,我可是知道点儿内情的,”辜大叔没喝醉,从酒红上了脸的程度看,刚好上了头,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邻居的几位大叔大爷到我家来喝酒,也基本是这个状态,酒劲一上来,他们就像岳飞上身,开始口水横飞的谈论美国和小日本那些事,大有一副他已洞穿一切的势头, “内情,什么内情啊,叔给我们讲讲呗,”堂哥可清醒着呢,这是他典型的套路, 辜大叔一口喝了被子里的酒回答:“这凶手啊,那些警察是找不到的,” 堂哥又为他倒上一杯:“哦,怎么说呢,” “怎么说,”辜大叔端起酒杯,转过脸来看了看堂哥,又看了看旁边一直没说话雨君,摇头说:“不行,不能告诉你们,” “这有啥啊辜大叔,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哎,”对方探口气回答:“这会吓到你们的,” 堂哥一本正经的宣扬道:“没事,咱们是接受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优秀青年,只要默念一句毛主席万岁,什么困难在眼前都不值得一提,” “哈哈哈,”辜大叔开怀笑起来,又为堂哥倒上一杯,两人举杯喝下,他这才表情一聚强调:“这案子真不是一般的案子,因为杀他们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我和堂哥视线默契的撞了一道,然后他又回头去问:“叔,您说详细点啊,” 他给自己换了个碗,倒了酒在里面,大喝了两口才讲道:“其实,我对酒店里那案子不是特别熟,我是知道的其他事情,” 这可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连雨君都忍不住问道:“什么其他事情呀,” “这故事啊,说来可就话长了,我家祖上是在西城丰乡那边,应该是一个叫辜官村的地方,那整村都姓辜,我爸二十来岁,当时刚解放不久,也是信毛主席,宣扬废四旧,破封建迷信什么的,为了响应这个号召,也怕其他村的人批斗他们整村的人迷信,村长有天去公社开了会回来,就叫了村里的青壮年一起,去把村里的一个小神庙给砸了,说起来那个小神庙啊,是清末的时候修的,听说特别灵验,辜官村老一辈的人,都非常迷信那里,当时村长要带人砸那里时,村里最老的一位爷爷就出来阻拦,说他们要是砸了,整村都要遭殃,你们知道的,那个时候谁敢说这样的话,那就是反革命,几个冲动的晚辈过去推了老爷子一把,那老爷子当晚上就去了,死的时候我爸去看望,听见老爷子叫他家人马上离开辜官村,他家里人觉得老爷子是死前说胡话,没把这话当真,结果第二天,村里就真出事了,” 080:小神庙 .[.超多好看小说]我们几个都听得认真,辜大叔专门挑了这个地方停下来不讲,真是急死我们了,赶紧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被我们这么几双渴望的眼睛盯着,喝高的辜大叔有种被崇拜的自豪感升起来,他特地换了个坐姿,绘声绘色的继续讲道:“先是那几个动手砸小神庙的青年,他们当晚上明明都是睡在自家屋里的,第二天家里的人发现人不见了,出去一问,还有好几家的都不见了,又都是前一天去砸过小神庙的人,那位老前辈才刚死,大家也就慌了,马上组织村里人到处去找啊,找了一整天,人没找到,找到的是……” “是啥,” “找到了,但已经不是人了,就当天晚上,他们发现这些人全死在早被砸碎的小神庙里面了,尸体被那些石头砸碎了,皮肉跟烂泥巴一样,黏在石头上,抠都抠不下来,你们想想那画面,我爹就喝醉了给我讲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提过,但我想象出来的画面,一直都没忘过,” 我还在吃饭,听到这里,自觉的放下了筷子, “然后呢,”死了那几个人,应该还没完呢,想必后来辜大叔家人迁出辜官村还发生了什么吧, 从辜大叔的神情可以看出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时,一直在厨屋那边忙活的赵阿姨走出来,听见他给我们讲这个,责怪的说:“孩他爹,你就少喝点儿吧,每次一喝酒就讲这些有的没的,”说着她客气的对我说:“妹子啊,你们可别听他瞎说,他每次喝了酒就跟村里人讲这故事,人家都听得不敢和他喝酒了,” 我笑呵呵的回答:“这不是辜大叔祖上的故事吗,挺精彩的,我喜欢听,” “不是,他这样神叨叨的讲,人家听了倒是觉得精彩啊,就上个星期也不晓得是谁给传出去了,村里来了几个人,让他带他们去找那个辜官村儿,可是西城丰乡那边哪里有什么辜官村啊,压根就没有,他也是听他爹讲的,他爹也和他一样,喝完酒就喜欢瞎讲故事,就没跟他们去,” 堂哥听清楚了里面一句话,好奇的问:“有人专门为了这故事,跑来找辜大叔,” “对呀,不就是他乱讲故事给引来的吗,说起来这事儿我还后怕呢,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从来没惹过谁,那天那几个人开着两辆车,直接就停在我家院门口,我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还以为是我家孩子在外面闯什么祸事了呢,”赵阿姨说完,又给我们桌子上端了两个热菜过来,雨君感激的说菜够了,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听了那些人被乱石砸成了肉泥,谁还吃得下啊, 辜大叔喝醉了,说要进屋去躺会儿, 赵阿姨就扶他进去了,吃饭的屋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堂哥才开口问了:“望秋,你怎么突然想着要问他他家姓这事,” 玉守公子的事,我就给郤续讲过,现在他问起,我也趁机道来:“是这样的,那副从季福珍来的古画里,不是有只画灵吗,他叫玉守公子……” “我还望夏大爷呢,”他没正经地打断我, 雨君‘啪’一下打他肩膀上,说:“你别接话啊,望秋,你继续讲,别理他,” 堂哥做出一脸委屈相抱怨:“行啊,你俩现在站统一战线了,我应该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我又继续讲道:“玉守公子不是没脸吗,” “我又没见过他,”我很想把望夏一脚给踢出去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玉守公子没脸,但他告诉,他是有脸的,他的脸在那副画不全的残角里,他给我提供的唯一线索就是,三百多年前,一个姓辜的人,把那残角偷走了,” “你不会怀疑这辜大叔就是那个偷画人的后代吧,” “是不是直系后代我不晓得,但辜大叔他爸爸以前呆的那个村儿不都姓辜吗,你说,那时候出的那些事,会不会跟我要找的残角有关系呢,” “你现在出去买张彩票,看能不能中个大奖,要是能,就对了,”堂哥不以为然的说,又拿了酒杯来倒, 雨君提醒他:“你也少喝点儿吧,下午还要赶路呢,” 他俩昨晚都没怎么睡,后来给赵阿姨借了一间屋子去补眠, 我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中午吃了赵阿姨这么一顿丰盛的午餐,实在不好意思,趁着他们睡觉的时间,我跟赵阿姨去他们西瓜地里摘西瓜,从小在农村长大,这些活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堂哥他们这一觉睡得久,转眼就下午五点了,辜大叔都起来了,他们都还在睡, 我帮他们把西瓜抬回家里去,在古井旁边打水来冲脚上的泥土,余光中看到有人从院外面进来,本以为是同村的村民,抬眼一看,不像, “这家是姓辜吗,”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提了一个皮包,脚上穿的也是皮鞋,只是上面现在全是泥巴, “啊,怎么啦,” 她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房子问:“我西城过来收瓜的,你们是卖瓜的吧,” “对呀,你等等啊,辜大叔,辜大叔,有人来收瓜,”说实在的,刚才帮忙在西瓜地里摘了那么多瓜,我心里还着急呢,这么多瓜,啥时候能卖完啊,不卖完,辜大叔他们不得亏死吗,这么多瓜自己也吃不完,坏了多可惜,现在有人来大量收,实在是件好事, 辜大叔一听,和赵阿姨兴奋的跑出来,辜大叔问:“是赵六叔介绍的吧,没想到这么快,” 那女的走进来,站在院子里,用卫生纸擦了擦脚上的稀泥,脸上一股子嫌弃, “我们西城的大超市,要的量多,价格也高,三块钱一斤,” “三块钱啊,”辜大叔眼睛都亮了,这个价格对于我们第几手买瓜人挺便宜的,但对他们这写一手种瓜人可是不错的价格,中午吃饭的时候闲聊,他们的瓜拿镇上去卖最贵才一块二,有时候一块也卖,三块钱确实是令人喜出望外的价格, “对,我们要签合同,可以先付钱,合同我下车的时候没带,你跟我走一趟吧,”女人说完,指了指村边的一辆黑色桑塔拉, 辜大叔听说,还可以先付钱,更是开心了,爽快的答应道:“行,签了合同就运瓜吗,走哪条路啊,去嘉羊镇的路又被泥石流给占了啊,” “这个不急,先去签合同吧,”那女人看起来倒是挺急的, 赵阿姨兴奋的对她老公说:“孩子他爸,那就别磨蹭了,先去把合同签了,我这就去把那些瓜点一下,” “好勒,”说着,辜大叔就跟着那女人出了院子,沿着村边小路,往田那边去了, 虽说是一眼看得见停车子的地方,不过也好远,走也得走个十来分钟吧, “真是太好啦,往年我们卖瓜,那些收瓜的人都把钱欠着不肯给,今年运气真好,遇见这么个大老板,竟然愿意先给钱,”赵阿姨喜滋滋的说完,就去那边装瓜去了, 我本来也要去帮忙的,但总觉得哪儿没对劲,回头看辜大叔和那女人的背影,希望不是我多想了,最后实在不放心,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好了, 于是我给赵阿姨说了一声,撩起裤腿就追上去,他们两人在前面走着,辜大叔没发现我追上来了,不过我感觉那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停下来, 她转头和辜大叔说了句什么,辜大叔听后,便加快了步伐, 081:厨房里的人是谁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我越来越觉得这女人有问题,用吃了奶的力气喊道:“辜大叔,辜大叔,” 辜大叔听到了这的声音,回头望过来,发现是我追了过来,便停下来问我:“秋妹子,咋了啊,” 我跑过去,喘着粗气说:“赵阿姨怕你签错字,让我来帮你看看合同,” 自然不敢当着那女人说,姑奶奶觉得她很有问题,所以来监视她的吧, “哈哈哈,我家那口子就是这样,”辜大叔傻呵呵的应了一句, 再去看那收瓜妇女,一脸不待见我,我也不好把对她的警惕表现得太明显,万一人家真是收瓜的,把辜大叔的生意给弄跑了,我可赔不起啊, 这女人带着我们走过田埂,到了一条稍微大的乡村主路上,那辆桑塔拉就停在那,女人没说要拿合同下来签,却对着车里喊了个名字:“大胡子,” 桑塔纳上面,立刻下来一个男的,难怪叫大胡子,一脸的胡擦子看着都扎手, 大胡子穿了一件花衬衣,起码有一米九那么高,一条胳膊,就有我腿那么粗,我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在那桑塔拉里面坐下的, “怎么又是你,”辜大叔好像认识这个叫大胡子的,脸上顿时生起了不悦,转头去质问那个女的:“你们到底是不是收瓜的,还收瓜吗,” 妇女的神情悠然的回答:“收啊,但西瓜我们不要了,只要你跟我们走一趟,钱绝对不是问题,” “那你刚才给我说的啥你们西城的大超市,都是假的咯,”辜大叔也不傻,抓住了重点, 对方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这样给你说,你肯走这一趟吗,别磨叽了,上车吧,开这一段破路,已经够糟心了,” 辜大叔气得脸红,扯着嗓子回答:“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呢,我就是个卖瓜的,你们不买瓜,别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任谁被别人画了个大饼,最后白开心一场,也是这个反应把,辜大叔吼完,就气冲冲的往回走, 妇女给大胡子使了个脸色,大胡子朝大步朝这边走过来,我感觉这是要动手啊,可背着我们的辜大叔却没意识到,还在抱怨:“你们这样玩弄人,可是要……” “哎哟”大胡子走得太快,也没将我这小毛丫头视作危险,他踩着稀泥路从我旁边过去时,我以最快的速度绊了他一下,大胡子始料未及,栽了个狗吃屎,前面的t恤裤子,全部糊上了烂泥巴, 我装模作样的叹道:“哎哟这位胡子大哥,在乡下这种地方,走路可当心着点儿呢,” 大胡子肯定也清楚自己怎么摔的这一跤,他两眼喷火的爬起来,准备教训我一顿,没想到被旁边那女的拦住了, “大胡子,算了,”女人将他往旁边一拉,目光再看我时,已不像刚才那么轻视了,换来的是深意的警惕,估摸着看出来我刚才那一脚出得高明,没有两下子出不来,所以才不让大胡子来, 这样,我也多看了这女的两眼,长得不好看,年龄估计三十五六岁吧,皮肤发油,画着一条细细的眉毛,眼睛里透着尖酸,一看就好感不起来,想必,他们就是赵阿姨说前几天来过的那波人了, 是什么人,在听说了辜大叔酒后吹牛的那些故事,便是对辜官村的事感兴趣呢, 因了玉守公子的原因,我对辜官村的事也感兴趣,不过,我没有确定两件事是否有关,帮辜大叔忙,也纯属于道义, 辜大叔听到大胡子摔跤叫唤,停了下来,他不清楚是我绊的,回头喊了我一声,“秋妹子,我们回去吧,” 我跟上去,走远了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的还站在田边的大路上盯着我们看,并没有马上离开, 路上辜大叔又忍不住抱怨道:“这些都什么人呐,怎么张口就骗人呢,” 他恐怕不知道,要是没我绊那一跤,自己都被那些人给抓走了吧, “辜大叔,他们上次找你,是想找你干啥呀,”我好奇的问道, 雨水积累了太多,沿着田边的水沟流向旁边的小溪,辜大叔的步子迈得快,头也不抬的回答:“还能干啥呀,他们要去辜官村,但找不到路,所以让我带他们去呗,” “可是你不也没去过吗,”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自己讲的,这些都是听他爸讲的, 辜大叔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吧,那他爸应该也六七十岁了,我就问:“辜大叔,你家其他的亲戚呢,” 他走得快,天有刮着雨风,估计没听见我问题,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了一句:“辜大叔,你爸爸还在吗,” “我爹好多年前就走了,” 这答案也不意外,要是没走,应该也是住在这屋里的,只听赵阿姨说,她娘家就在隔壁,倒没听到辜大叔说他家什么亲戚还在这村里, 我们回去后,赵阿姨还开心的在点着瓜呢,瞧我们回来就问:“合同签好了吗,瓜是全要吧,我数了一下,六百多个呢,一会儿叫我弟他们来一起称瓜吧,顺便让他把称一起带过来,” “不用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收瓜的,”辜大叔垂头坐在一边,裹了一只草烟来抽, 赵阿姨脸色一沉,“不是收瓜啊,为啥还跑来说三块钱一斤还签合同啊,” “他们就是上次来的那些人,不就是忽悠我过去吗,还想去找辜官村,这些人哟,”他吐出一口浓烟道:“真是嫌命太长了,那地方能去的吗,” 赵阿姨还是不相信,到手的大生意没有啦,眼睛看向我来问:“秋妹子,那些人真不是要来买我家瓜的吗,” “是的,阿姨,您也别难过,没准收瓜的老板正在路上呢,”我也只能这样安慰,瞧着天色乌云密布的,估计又快下雨了吧,就算有人要收瓜,也不会挑这时候呢,辜家西瓜地里头,还好些瓜呢,晚点再下雨,估计就真泡烂了, 辜大叔休息了会儿,说:“我再去收瓜,” “可天都要黑了,” “咋了呀,”堂哥和雨君这一觉,终于睡醒了,昨晚他们俩都没睡,我也不会开车,所以下午这眠他们必须补, 我就问他:“今晚我们还走吗,马上天都黑了,” “不然,今晚我们就在大叔家借宿一晚吧,要是夜里再遇上什么事儿,可不一定能像昨夜那么好运了,”雨君说的,也是我心头想的, 堂哥虽急着赶去西城,想想我现在的招阴体质,走哪儿都遇得见那些东西,不想多生时,便答应了,但我们说好,明早一早就得上路, 既然晚上不走了,我看辜大叔一人在地里收瓜,趁着天还没黑完,就叫堂哥和雨君跟我一起去帮忙, 几个人一起干活,动作就快了,剩下几亩地里的瓜,没两小时就收完了, 辜大叔十分感激,让赵阿姨晚上杀只鸡来招待我们,回去洗脚的时候,我给他俩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大胡子想直接把辜大叔给带走,”堂哥停下手里的动作,眼中流露出好奇, “对呀,”我就问他:“哥,你说我没做错吧,我们明天走了,不会再给辜大叔招麻烦吧,” 堂哥舀了水桶里一瓢井水来漱了口,表情依旧的说:“就算有麻烦也不是你招来的,辜大叔本来就有麻烦了,你今天要不出手,我看这些人敢这样来带人走,也不是什么善茬,把他带走了能不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在道上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我开始还怕堂哥骂我多管闲事,但听了这句话,心里轻松了不少, 雨君说:“啊,那辜大叔和赵阿姨都是这么好的人,以后这些人要再来,他们也躲不过啊,” 堂哥看着我说:“说起来,辜大叔与我们有机缘的,要不是昨晚我兴起停车下来偷那个瓜,就不会遇见赵奶奶,也就不会后来迷了路躲过泥石流;第二天我们回去那,刚好遇见辜大叔收瓜才知道赵奶奶的事,望秋下午帮他,也是机缘,遇上了,要是她不帮,以后是要遭报应的,但若我们走了,也就帮不上了,那就命,” 那是命, 三个字,沉重的击打了我的内心, 这一路也见过不少事了,无论是最初因爱而惨死的陈巧红、因贪而死的李明德还是那些惨死在方有伟手下的女子,哪个不是因了他们的命呢,命薄如此, 我看过了他们的命,而我的呢,郤的呢,还有这些,我关心的亲人朋友们的呢, 如果是这些人遇上这种事,我还能轻松的一声‘这是命’来回答吗, 自然不能,没有人命该枉死,不过是无能为力时,宽慰自己内心好受点的托词罢了, 晚饭时,赵阿姨做了一桌子菜,鱼是河里摸的,鸡是自家养的,一半炖了土豆,一半熬了汤,新鲜的野菜,我第一次吃,也只有他们这头才特产这种野菜,口味不错,再来半斤油炸花生,配上梅子酒,又将这一桌子人气氛给升起来了, 我们从晚上八点,一直喝到了十点半,看时候不早了,第二天还要赶路,帮忙收拾了就进屋睡觉了, 辜家有几间屋子,我睡了他家女儿的屋子,堂哥和雨君睡他儿子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把刚充满电的手机摸出来翻了翻,发现郤续下午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们这时到哪了, 我回过去,想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回我,却没想到,他秒回了过来说:“西城木县嘉羊镇吗,那里离丰县应该不远,” “你也知道丰县吗,郤大哥,”我是不知道这地方的,还是中午辜大叔讲那故事里提到过,说那辜官村就在丰县, “前几天无意间听到另个朋友提起过,”他只这样回答,便不再多说, 这下我更好奇了,郤续的朋友提到丰县是关于什么事情,会不会也与辜官村有关呢, 不过我并没有多问,外面又下雨了,风刮得房子背后的竹林飒飒作响, 这让我想到小时候在凤霞村的家里,我总怕那风把房顶给掀咯,总不敢一个睡,便要摸到堂哥床上去,那时候我们还小,没有男女之分,他离家后,再遇上这样雨风夜,我还是会习惯性的去睡望夏的屋, 这夜躺在辜家的床上,我细细聆听屋外的风声,似乎是风把什么吹到了地方,我并没有多在意,但紧接着,又是一声,我警醒地坐起来,发现那是一个人在门外走动的脚步声, 想到白天里的事,我不敢迟疑,拿了塞在枕头下的钢刀,翻身下床,刚走到门边,听到堂哥的声音说:“妈了个巴子,早知道少喝点了,” 想必是堂哥晚上喝多了酒,夜里起夜撒尿了,我松了口气,把钢刀塞回去, 睡觉之前,还仔细摸了脖子上的阴玉,心想今晚郤会不会入我梦来呢, 再闭上眼,就睡着了,也没做梦,不知睡了多久,又被堂哥起夜的声音吵醒了,外面雨还没停,他的脚步声,伴随着雨声,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晚上吃饭时,我喝得也不少,干脆翻身起床,出去撒个尿好了, 我住的房间是辜家堂屋的旁边,堂哥的是最后一间,而厕所修在院子里,是个独立的小棚子,比较简陋,但农村里也就这样, 我开门出来时,天太黑,我也没摸到辜家院子里的开关灯在哪,但看见堂哥进了厨房那边, 不用想都知道,他喝了酒去厨房里找水喝,我去毛纺里快速解决了人生大事,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堂哥翻找东西的声音, 我走过去站在厨房外面往里小声嘱咐道:“哥,你仔细着点儿,辜大叔他们都睡着了,” 声音传进去后,堂哥没立刻回答我,应该是我也起夜给他吓了一大跳吧,隔了好几秒他才沉沉的回了一声:“嗯,” 我便转身回屋,遇见雨君起夜,她开了门前的灯,发现停电了,嘀咕了一声:“咋停电了,” 我和她我睡的那屋外面遇见,随口回她:“恐怕是大风把哪儿的电线杆子给吹到了吧,” 她应了我一声说:“我本来都不起夜的,全是你哥呼噜声刚才给我吵醒了,” “哈哈,以后还有得你受的,”我笑着准备进屋,脚刚踏进去,心想不对,雨君是刚被我哥呼噜声给吵醒的,那证明我哥还在屋里睡觉吧, 草,那厨房那边那人是谁, 082:梁上有贼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无弹窗广告)我喊那人‘哥’,他妹的竟然还应了我一声,太吓人了, 当即我就退出来,看到雨君姐撑着伞,在往院子里那茅房去,我追上去,小声喊她:“雨君姐,你赶紧去把我哥叫醒,辜大叔家进贼了,” “啥……”在这黑黢黢没有店的农家小院里,听到有贼,她惊得差点大叫出来,我赶紧用手捂住她嘴, “嘘,那贼在厨房那边呢,我去守着门,你赶紧让我哥起来抓贼,”我小声说完,想着辜大叔和赵阿姨就住在厨房里面那个屋,那个贼偷东西,在厨房里能偷什么呢,多半是想进主人家的屋,偷东西吧, 想着,我操起院里的扫把就朝厨房走去,因为没有灯,手机又在屋里,我很难看到厨房里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进去,就守在外面,等堂哥他们过来, 也不过半分钟时间,堂哥就打起电筒和雨君跑过来了,我们三个在外面商量,担心那贼身上有武器,别都一起上,到时候施展不开,伤了自己人,就由雨君具电筒,堂哥冲前面当主力,我在中间随机应变,适当时补位, 说定了之后,堂哥麻利的就蹿进了厨房,雨君怕我们看不见,把电筒举得老高照下来,却没照到那贼在哪, 厨房里就一个灶,碗柜和放米的立柜摆在墙边,大小不足以装下一个人,更何况里面还装着其他东西, 左边是辜大叔他们的房间,右边是吃饭的地方, 堂哥看厨房没人,以为那贼跑进吃饭的房间去了,那门关着的,他声势浩大地一脚就把饭厅的木门给踢开了,里面就一张木桌四根长凳,贼要在里面,一眼便见, “发生啥事了啊,,”外面响动这么大,辜大叔夫妇也被吵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出来问情况, 我告诉他:“辜大叔,家里进贼了,你屋里没事儿吧,” 辜大叔一听进贼了,慌问道:“哪儿呢哪儿呢,贼在哪儿呢,” 赵阿姨也出来了,皆是闻贼色变,“贼呢,贼,” “没看见,是不是跑你们那屋去了,” 辜大叔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屋里去了,我们以为他进去看是不是贼进去了,就到了门口问:“大叔,屋里没事儿吧,” 辜大叔没回答我们,只从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是打斗声,我们也就没进去,毕竟那是人家两口子的卧室,就在门口看了一眼,他们的卧室就是床、衣柜、桌子还有一个梳妆台, “望秋,你真的看到那贼进厨房啦,”堂哥又把厨房这两间屋找了个遍,回头来问我, “我肯定看见啦,我还以为那贼是你,和他说了一句话,他还回我了,”说到这个背后就一层冷汗啊,我当时得有多神经大条,竟然没听出来,那声音不是堂哥的, 得了这个肯定回答,堂哥立刻又拿着电筒出去,和雨君把其他三间房子找了个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这就奇怪了,那贼就前后一两分钟说话的时间,就这么消失了, 我很肯定的说:“我跟雨君在门前说话的时候,那贼肯定还在厨房里,我一步都没耽搁,就守在厨房外面啊,” 半夜三更闹这么大一出,大家全部惊魂未定,总觉得那贼还在屋子里, 堂哥把我和雨君拉到一边小声问:“你真确定,你守在厨房门外面前,那贼还在里面吗,” “对呀,要是他在那时候出来了,我不可能听不见吧,对吧,” 雨君立马证实我的话道:“我当时也在,厨房那边没光,但要是有人从里面出来,那么近的距离,我和望秋也不瞎不聋,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 堂哥思索了片刻说:“若是真进贼了,其他屋我都找了,唯一没找的,就是辜大叔他们那个屋了,” 望夏凭着他没亲自找过就怀疑的原则,他觉得那贼应该藏在辜大叔他们的卧房里, 此刻赵阿姨点着蜡烛,在屋檐下查看她的瓜框,见此我们也很是无言,堂哥嘀咕道:“那个贼会蠢到半夜三更到家里来偷西瓜啊,” 雨君说:“早些年日子不好过,农村里家里的鸡蛋都有得偷,还有那几十斤的老款彩电也是贼娃子惦记的,不过这些年日子好了,谁还偷这些玩意儿啊,城里的贼都直接偷金器、手机、现金啥的,这农村里的贼,能牵头猪牛也还是不错,西瓜还真没哪个笨贼会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家里偷,” 我目光扫了一眼雨夜里的辜家,“关键他家的猪前几天刚卖了,除了十几只鸡,没别的了,” 堂哥说:“我怎么觉得刚才辜大叔的反应,家里藏着几百万呢,” 说到钱,堂哥的包里才真是装了不少钱呢,他刚才出来时,都背着呢, 这时,辜大叔从屋里一脸慌张的跑出来喊道“不见了,不见了,” 我们诧异的看过去,估计是他刚才听说遭贼了后,进屋里去找的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想着是不是前几天他们的卖猪钱被贼给偷走了,但看赵阿姨的反应,又不是:“啥不见了,孩他爹,别一惊一乍的吓到秋妹子他们,” “哎哟,”辜大叔却是难掩脸上的惊恐,蹲到了地上抱脸垂头, 堂哥这时基本心里有点谱了,就关心的走过去问:“辜大叔,家里是不是丢什么贵重物品了,不然报警吧,” “报警也没用,那东西警察听了也觉得不值钱啊,谁会没事管这个啊,”辜大叔难过的讲, “什么东西啊,” “就是我爹当年留给我的一个旧荷包,” 辜大叔说完,赵阿姨也不是很清楚的问:“你说俺爹给你留的那个旧荷包啊,丢了就丢了吧,那么旧一荷包,也不值几个钱,你说你大惊小怪啥呀,” 赵阿姨想法简单,哪里会去思考,一贼跑家里来偷一荷包的原因呢, 东西反正是不见了,我们也不清楚,这贼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偷了荷包全身而退的,我们也追他不回来,安慰了辜大叔几句,他们进屋了, 我又问望夏:“哥,你觉得那贼怎么回事,” 他一本正经的说:“只有一种可能来解释今晚的情况,” 雨君比我还想激动的问:“什么可能啊,” “望秋说她看到那贼从院子里进来,去了厨房里,望秋还站外面和他说了话,一个男人回答了他,后来就没见那男人出来,你说那屋里有谁是男的,” 我心头一亮,问他:“你不会是说,和我说话那个贼,就是辜大叔吧,” 辜大叔自己在家里面,何必装贼呢,我喊他他就回答也不用闹这么大动静了吧,而且他的旧荷包真不见了,想想都不可能, 堂哥看我不同意他的观点,就强调:“辜大叔家丢的那荷包,绝对有点名堂,他也有很多事没告诉我们,反正明早我们起来我们就走吧,那荷包,也不关我们的事,” 我侧身睡过去,就看到郤坐在站在床边,外面的天还没亮,白色的居士衫穿在他身上出尘脱俗,他目光望着窗户外的院子, 我翻身站起来,开心的喊道:“郤,你来了呀,” 眼前的郤,自然不是真的郤,而是到我梦里来的郤, 可他就那么真实的站在那,外面的天,不像现实里雨风不断,而是一轮圆月当空,皎洁月光照进来,将他的影子印在了地面上, “我怎么不能来,”他反问我,然后伸手就取来一盏油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俊美似仙, 此刻我真想变成他手上那盏油灯,这样就可以被他捧在手上了, 这时郤开门从这屋里出去,我跟在后面,与他走在月夜中的院房里,他先走到茅房那边,看了看低矮的院墙,又往回走,来到了辜家的厨房里, 我好奇的问:“郤,你在做什么呀,” “看看那贼是怎么跑掉的,”他清淡回答,踏步进去了饭厅,数着步子退回来厨房,又朝辜大叔的房间去了, “别进去呀,这时候人家在睡觉呢,” “我在你梦里,怕谁人见,”郤随意答上一句,已推门进去,我就站在外面,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我凑上去激动的问:“郤,你发现了什么,那贼怎么跑掉的,” 他提着油灯站在厨房中央,表情如旧的回答:“谁告诉你,那贼跑掉了,” “那贼当然跑掉了,我们把这所有屋里都找了……”我想到睡前堂哥的话,问他:“你不会也觉得,那贼就是辜大叔自己吧,” 却不想,他用手轻拍了头顶一下,“蠢,” 我怔了一下,这还是头一次他用手打我呢,我不解的望着他:“那你说那贼没跑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贼还……” 郤便比出食指,指了指我们头顶的房梁, 044:发臭的辟邪汤 “南望秋,你给哥说清楚!”堂哥瞧我一直不说话,特别担心,生怕我真被鬼迷住了! 我清醒着呢,他抓得我胳膊疼死了,我干净给他拨开,心头不痛快的回答他:“瞎说什么呢,这时候你给我说这个。[.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看那边刚死了个人,李家成了这样,估计应了关老爷那句话,要是作祟的人再不收手,应该很快还会有人死! 堂哥这才没多说,因为李永钢的尸体被解剖后,就我俩还没看到是什么情况,所以他特别想亲眼看看。 趁着大家都在那边唏嘘被自己捅死的李明云,他带着我悄悄进去灵堂里面,这时候里面没有别的人。 空荡荡的灵堂里,飘着浓浓的烧纸钱味儿,棺材前面的纸钱盆已经熄掉,亡主尸首此刻都不知晓去哪里了,谁还记得往里面添纸钱呢? 我们轻脚轻手的往里面走,堂哥步子跨得比较快,我总觉得这里面随时都有个死掉的李明德会跳出来,所以注意力四处飘,我问他,“哥,你说李明德那么大个尸体,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真的诈了自己从屋里走出去了?” “没准!反正见过石桥镇那些走尸后,我看见死人都感觉会诈!”堂哥跟我的感觉一样,但他面上没有我这么虚。 那棺材涂的是黑漆,比寻常人家的棺材要大得多,李永钢的尸体在棺材里躺着,开膛破肚后,又出了李明云捅死自己那件事,所以还没来得及缝回去。 堂哥埋头往棺材里一看,双眉就跟着一紧,不忍直视的说:“哎哟我去——” 我虽然有点排斥看这种血腥画面,但为了搞清楚状况,还是走过去看。 天啦,看到李永钢的尸体后,我整个肠胃都不好受了,赶紧捂着嘴,感觉随时都可能吐出来。 被解剖后的尸体,皮都是掀开的,尸体内部的器官一眼可见,我这是头一次看这种被解剖的尸体,第一个感觉就是疼,想着这要是个活人,那得多疼啊! 而且李永钢这尸体的内部的构造还不一样,什么肝肺心脏就不说了,他的肠子全部打了结。 没错,就像小时候女孩子玩绳结的那种结,差点就系出花儿来了,难怪刚才郤续一看就说,这不是人干的。 那要是人干的,李永钢的尸体表面一点儿伤痕都没有,刨开了外面的皮肉,才得以看到里面的惨状,哪个人还能隔空在他肚子里玩绳结啊? “望秋,这男的死的时候,应该很痛苦吧,怎么他脸上还笑得出来啊?”堂哥嫌这晦气,往后面退了两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不免去看看李永钢的脸,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的脸确实看着是笑的,但现在仔细一看,不像是笑,倒像是有谁在他死后把嘴角给他掰上去的,所以这笑容越看越诡异,我用力摇了摇头,拉着堂哥往外面走。 “别看了,看多了晚上睡不着觉了!” 走到门口,正巧遇到郤续来找我们,外面一团乱,他倒一直很淡定。 “看过了?”他看我们从里面出来,随口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说:“郤大哥,这尸体太诡异了,什么东西把人肠子搅成那样,还要在脸上拉个笑容出来?” 郤续目光清淡扫过周围,没别的人才跟我们说:“李家这回是惹上大麻烦了,关老爷有句话说得对,这个劫他们不解开,他们家这一脉都别想保住!” 他说这话让我感觉他知道在这里作乱的东西是什么,心头的猜测又更深了一些。 我小声问他:“郤大哥,你老实告诉我,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 郤续脸上带出了些许笑意,指了指自己,“我?我倒是想给李老头一点教训来着,但是赶尽杀绝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那又是谁呢?”我疑惑的望了望李家这栋大宅,心里暗探中风水之说真是高深莫测啊,昔日的福宝之地,转眼一变,就成了这样破败宅府,以后是断不敢去惹那些懂风水的人了,随便给我这么一整,还不得霉个半年? 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郤续眸光很深打量着我,好片刻都没说话,这眼神让我很困惑,“郤大哥,跟我有关?” “嗯!” 堂哥听关老爷在那边给李家人吩咐事情去了,远远转头看过来,发现我和郤续在交谈,我脸色有变,立刻猜到我们谈的是李家发生的事,他马上靠过来问:“什么有关?” “如果真的跟我猜想的一样,要解决李家这祸事,我们这里没一个人有那个本事。”郤续就这样一说,始终没有将他猜测的说出来。 我估计他说是跟我有关,怕李家人对我不利吧! 没多久,他就去找关老爷说话单独说话了,刚才他们还差点干起来,现在他要去说的,应该也是帮着解决问题。 毕竟李家这么多条人命,李明德在骜山干的那些事情,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 之后,李家的人就按照关老爷吩咐的去厨房煮一个他配的辟邪汤,据说那汤喝了之后,鬼都上不了身。 熬汤这会儿,关老爷带着他的人去检查李家的宅子,回来之后,就把一个东西,拿给郤续看。 “这是在后门的牌匾上面发现的!” 那是一面上了年代的铜镜,上面都生锈了! 我看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名堂,但看关老爷表情,是觉得这名堂很深。 郤续问:“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要破我这个局,一面旧铜镜不行,起码还得有一件开棺衣加一只亡人骨,这开棺衣得有这个数!”他比了一个六字,然后又说:“亡人骨也是这个数儿!不然力道不够,局法不破!” 刚才音一落,那名叫方子的大叔疾步进来,手里提了个麻布袋子,脸色不好看的对关老爷说:“又找到了,老爷您看看!” 关老爷对自己布的这个局非常看重,特别是到了他这把年纪了,又是北派风水的领军人物,由他设下风水局的宝宅现在被破了,还接二连三的出了人命,说大了,这个局很可能是关老爷一生里很以引为傲的作品,结果就这么被谁给破了,还破得十分轻松,他面上都挂不住了,心头估计更着急! 麻布口袋打开一看,关老爷的脸色越发暗下去,两条虚白的眉毛高低不一,但他那年老精瘦的身子骨却一丝动摇也没有,不免令人心生敬意。 再看那口袋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件旧的灰色锻衣和一节腐朽的骨头,我一看就晓得,那是跟人骨。 我悄悄问郤续:“关老爷为啥反应这么大?” 郤续回答我道:“他这里的局设得非常高明,并非普通风水师摆几件儿东西可成,那是加上了他修得数年风水灵气才汇聚出此阵,就算有心之人想破局,不把这里推翻了重建,是很难用肉眼看到这宅邸的局阵的,即使那些稍微懂点风水的人到这里一看,也只能看出此地风水甚好,说出个大概,却点不到根本。”他这样解释,我一下就懂了,就好比我自己看这地方,除了风景不错以外,啥名堂也看不出来,而这才是他们风水师布局选址的第一步,之后他们还做下了其他布局,就是我这双肉眼看不懂看不到的了,要破此局要求很苛刻,苛刻到必须细致到某一步,基本除了关老爷自己,就没人会知道破局的关键,但是,这局却偏偏被破了! 我好学的问郤续:“开棺衣是什么,关老也说的那个数又是什么?” “进过棺材的老衣服叫开棺衣,数字指的是时间,六百年!” 我听后吃了一惊,也就是那麻布口袋里的衣服,是从墓里挖出来的,起码埋了六百年了! 一般上个几十年,衣服都烂了吧,像这样一件衣服也算是古董了! 知道何为开棺衣,亡人骨就不难理解了,必然是死了六百年的人,肉烂后剩下的枯骨。 “关前辈,你当时不是说,李明德的父亲与你一起设的这个局吗?”郤续挑到了重点。 若要说李家这一系列的事是有人在里面操纵,那能破这局的人,显然就只有当初设局的人了! 关老爷本人在这里,另外一个则是李明德之父李先合了! 众所周知李先合死了很多年,他不可能阴魂不散,又回来破这局玩吧?再则,这些人都是他的嫡传后人,他至于把自己搞得断子绝孙吗? 所以当郤续说这话时,堂哥站在一旁,立马给我递了个眼神,我接收过来,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了! 不光是他,我都这么想的,李先合的嫌疑排除,从理论上来讲,关老爷就是最大嫌疑了! 郤续说那句话的意思,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关老爷听后冷哼了一声:“我与李先合乃生死之交,他故去多年,我出自何因需要对李家赶尽杀绝?” “前辈不必动气,郤续的话,也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以目前情况看,此局之精妙,除了前辈您,无人可破,现在既被破,那必然有其中的原因,找到原因所在,不是才能解决问题吗?”郤续赔笑解释道。 关老爷面上也表露太多气色,往虎头椅上一座,不久,厨房那边把驱邪汤熬好了,盛了数十碗来,人人发了一碗,连我们也没落下,这李家的东西,我可不想沾,跟堂哥和郤续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李家的人都怕死得很,赶紧端来大口喝,有两个妹子喝了两口,实在受不了那味儿,捏着鼻子问:“这里面熬的什么东西啊,好臭!” 关老爷听这话觉得不对,赶紧让方子端一碗过来,他亲自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全吐了出来,起身就叫人带他去厨房。 “咋回事儿啊?”堂哥不明所以。 郤续眸色渐深,提议道:“走,一起去看看!” 于是那些李家人,辟邪汤喝完和没喝完的都跟着一起,到了厨房里面,一个穿着厨衣装的妇女站在里边问:“喝完了吗?锅里还有一大锅呢!” 关老爷目光犀利的撇了她一眼,她吓到往后一缩,赶紧退到后面去,关老爷就直奔到了锅炉前。 那是一口带耳朵的大锅,因为李家办丧事,人多,所以煮饭的锅,也都是这种大号的,足有半人多高。 此刻,锅里火还在烧,关老爷拿了一把大勺就往锅里拨了两下,一颗被煮烂的人头就露了出来…… 083:被盗的旧荷包 我望上去,农村的房梁修得很高,都是整颗的实木造的梁,粗壮结实,如果要在三角区域藏个人也不难。[] 当时我们所有屋都找过了,还真没注意过房梁上什么情况,一是这梁实在太高,那么短的时间,别说贼了,以我和堂哥这样的身手,也不见得能神不知鬼不觉爬上去,二是当时没电,光线有限,视线被阻隔了,都没注意到梁上的情况。 郤这样一提醒,我简直是细思极恐,当时我们几人到处找贼的时候,那贼就趴在房梁上看着我们呢! “这么说,那贼是等我们都回来睡觉后,才离开的咯?”我问他。 “自然!” “那他跑来辜家偷个旧荷包做什么?”堂哥说那荷包有名堂,我看也是。 郤便回答:“辜海军自己的旧荷包放在家里,他要没拿出去说过,也不会被贼惦记,至于这贼偷荷包来做什么,贼才知道。” 辜大叔叫辜海军,连我都不知道,可见郤这开了挂的技能,有时候也挺方便的。 “咦!”我耍着小聪明说:“你不是能入人梦吗,你入辜大叔的梦里去看看,那荷包到底有什么名堂呀?” “没空!”他冷飕飕回答我这么两个字,我转念一想,他现在要是去辜大叔梦里,不就从我梦里出去了吗?他是不是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呢? 如此想,我心头美滋滋的,含羞一笑道:“郤,还没谢谢你呢,昨晚给我烤鸡吃!” 郤却并不领情,还是那副高冷模样,“谢我做什么,我自己想吃,也不过借着你的记忆尝一尝味道罢了!” 我听后心里一酸,郤从小的身体除了呼吸,什么也做不了,存在方式就和植物人一样,自然也没真的吃过东西。 即便他能借别人的身体,但是不能吃东西,唯一能尝着味儿,还只有在别人的梦里,简直太不公平了! 人这一辈子,也不过吃喝拉撒睡了,他除了睡,啥也没戏,真是替他难受。 “郤,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走过去,伸手去牵他手的动作十分自然,为什么呢,因为我就觉得他是我一个很亲的人。 我记得在梦里,摸到他的肌肤是冰冷带滑的,触感真实。 他应该没想到我突然会牵他的手,在我触碰到他时,他便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你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冷着脸说,对我不经他同意牵他手有丝生气。[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我强调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 虽然是在梦里,但我还是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冷淡的眸子扫过我的脸颊,提醒我:“南望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同情?”他明显误会我了,我赶紧发自内心的说:“你怎么能觉得这是同情呢,我就是觉得……我第一次在梦里看到你……那个你救我……我看不到你我那个什么……” 原谅我从来未表过白,激动起来有点语无伦次。 而郤呢,就这样平静的看着我。 梦里的月光凄凉,寒进了我心里,我小心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啊郤?” 想来我也不那么受人喜欢,不然从小到大,男人缘怎么如此差呢。 郤不回答我,我感觉自己第一次告白被残忍的拒绝了,自尊心无处安放。 “不啊,我挺喜欢你的!”在我就要彻底觉得自己失恋了时,他又回答了道,只是声音变得尖细,好像个女人。 我眼睛一亮,管他女人男人,只要是郤就好了,马上转悲为喜:“真的吗?你真的也喜欢我吗?” “当然了望秋,你这么可爱,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喜欢你呢!” 这回答简直跟做梦一样,我欢呼雀跃的从床上坐起来,天已经大亮了,雨君坐在我床边,笑着问我:“你怎么会突然问我喜欢不喜欢你这种问题呢?你哥以前常常给我讲起你小时候的故事,我还没见过你,就喜欢你得不行了呢!” 我瞬间就石化了,还以为是郤在跟我告白,原来刚才那声音,是雨君的回答! “望秋啊,你怎么啦?不开心吗?还是身体不舒服?”雨君看我脸色难看,便关心的问道。 我能告诉她,自己刚才梦里表白惨败了吗? 当然不能,甚至一觉醒来,都不知道那是梦里入了郤,还是郤入了梦,真真假假,简直分不清。 最近,我感觉自己都有点精神分裂了! “没事,我们要走了吗?”我从船上下来,穿好鞋,感觉外面的雨停了! “是要走啦,不过你哥还在想昨晚那贼的事,现在正在辜家厨房里转悠呢。” 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提到屋外面,果然看到堂哥兴致勃勃地从厨房里出来,说:“我知道了,我知道那贼是怎么离开的了!” “我也知道,我昨晚就知道了!”我强调得很大声,仿佛是在为自己梦里告白被拒绝后的泄愤! 堂哥不信,“少来了,你那木瓜脑袋会想得到?我都是今早天亮了才发现的。” 我就直说:“那贼在我们到处找他的时候,藏在房梁上,等我们都回屋了,才跳下来跑掉了,你说对不对?” “嘿!”堂哥刮目相看的瞅着我:“这都给你蒙对了?” “切,你以为就你会思考啊!”不过这确实不是我发现的,是郤发现的,但我不打算告诉他们,因为郤拒绝了我的告白,我很生气! 雨君听到这个答案,后怕的捂着嘴说:“不会吧?那贼就在我们头顶躲着啊?这太吓人了吧?” “那可不,这贼可厉害呢,竟能徒手爬梁,这是走的飞檐走壁的路数啊!”堂哥百思不得其解的说:“这么个人物,跑到辜家来偷个旧荷包,那旧荷包到底有什么值得偷的呢?” “想知道就去问辜大叔呗!”雨君提醒说,眼光还瞟了一眼门那头。 这时候赵阿姨从厨房里给我们端了窝窝头来做早餐,我们一人吃了一个,始终没看见辜大叔。 “赵阿姨,辜大叔呢?”我关心的问。 对方指着院门外面回答:“昨晚把我公公那旧荷包丢了,他心里难受,在外面蹲着抽烟呢!” 堂哥就好奇的问:“那旧荷包里是有钻石还是玛瑙啊,辜大叔那么在意!” 赵阿姨心善,也知道我们没恶意,不隐瞒的讲:“海军呀,是个大孝子,他爹走得早,他总觉得自己没尽孝,每年都要专门回一趟他家的祖屋祭拜,公公走时,也没留什么遗物,唯一留下的,也就是那个旧荷包了!” 我忙问:“辜家的祖屋吗?不会是在辜官村吧?辜大叔不是说,他从来没回去过吗?” “没呀,他家祖屋是后来搬出来的屋子,在丰县张乡,辜官村他当然没去过,你们去地图上瞧瞧,丰乡根本就没有什么辜官村,那就是我公公小时候给他讲的鬼故事罢了,谁家的孩子小时候,没听过长辈讲的鬼故事呢?” 这么说,也确实。 我和堂哥不就是听着爷爷的鬼故事长大的吗! 赵阿姨进去厨房忙碌后,堂哥表示不服的说:“关键是我爷小时候给我讲的鬼故事都特么成真了呀!” 我们走到院门口,便看到辜大叔坐在屋外的一颗方石上抽烟,他的背影沉重,好像肩头上压了一座大山。 雨君见此,便叹道:“若是至亲唯一留下的遗物,他难过也可以理解!” “难过自然可以理解,可这么难过,我理解不了!”堂哥十分冷酷的分析道:“你说啊,他爹死了最少一二十年了吧?你看他那神情,不知道的,以为他爹又死了一次呢!” “望夏,你嘴怎么这么损啊?”雨君生气的掐了他一把,不准他在这样说。 他直喊疼,躲开了,却不知悔改地强调道:“我也没乱说什么啊,就是直说自己的感觉,你们别太虚伪好吗?你们自己说说,一个旧荷包丢了这个表现,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算了吧,我们也管不了!”雨君无奈一声。 我们就商量着跟他们道别,然后上路去西城。 刚走出院子,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看见是谁的号码,我赶紧接起来,声音带着惊讶,“郤大哥?” “嗯,是我。” “一大早,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啊?”他没事可不会打电话的,所以我猜,这通电话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堂哥听到我喊‘郤大哥’也提着他那黑色帆布包靠了过来。 郤续在电话那头说:“你昨晚不是给我说西城丰县吗?昨天太晚了,不想打扰你睡觉,今天我要给你说一下这件事,很重要!” “什么事啊?”一听到很重要,我身体都站直了! “你上次不是给我提过,玉守公子要找他脸的事吗?我前几天找我那位神卦朋友卜了一卦,用卦寻人寻物对他来说不算难事,但具体得看寻的什么东西,若是普通的物件,连几时几分在何处遗失被何人所得,他也卜出来,但这种带了灵气的东西,却相对比较难。” 听了这些解释,我比较急的问:“所以他卜出来了吗?” “卜出来了,不过答案不够细,只卜算出来在西城的丰县附近,具体在哪里,便不晓得了!” 听了这个答案,我有丝兴奋:“真的吗?你朋友真的卜到是在丰县附近?” “嗯!” 084:西城邵家 [].这可让我激动得不行,堂哥不是说,相当于买彩票中大奖,嘿,真就给我买中了, 我便在电话里,把我们遇见辜大叔发生的事,简略的给郤续讲了一下,他听后,也觉得辜大叔故事里那个辜官村,应该是真的, 而且他推测,那个偷旧荷包的人,和昨天白天来骗辜大叔的人的动机是一样的,那荷包里一定藏着什么有关于辜官村的秘密, 我寻求主意的问他:“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若是那个辜官村真的与古画的残角有关系,你们还是得亲自去一趟辜官村才行,” 挂掉电话,我觉得此事有必要跟堂哥商量一下,毕竟找古画残角这件事,他不一定会支持我, 我告诉堂哥后,他就非常认真的考虑起来,问我:“这玉守公子找到了残角,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以前听郤说过,这幅画不仅是我们先辈留下来的宝物,还是守护……” 话还没说话,堂哥就迫不及待的差进话来道:“我就问你,他会感激你,对你唯命是从吗,” 我顿时怔住,“这玉守公子性格古怪,哪里像是会听我差遣的,你看这么几次遇险,也没见他露过面啊,” 说这个就来气,不仅见不到它出来帮忙,还指挥我做事,在我面前整个儿就一太上皇, “那你帮它来做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单纯的看待问题不好,便回答:“也不能说是帮它,这也是帮我自己,它依附着我,我也依附着它,它虽然后来几次没帮过我们,但那次跟吞天鬼大战时,它功不可没,还受了重伤,耗损颇大,这后来几次,它应该也是无能为力,如果我帮它找到残角,它强大起来,对我们也没有坏处吧,” 堂哥思索了片刻,觉得有理, 不过他拉我单独到一边问,“望秋,关于郤续说的那个什么引玉人,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当引玉人,” “我早就决定啦,” 他生气的一巴掌拍我头上骂道:“你以为这什么引玉人是小孩子过家家,想玩就玩吗,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爷爷为何不告诉你这些事,不就是不愿意你走这条路,南家那凤玉听起来虽厉害,但你看见郤家那玩龙玉的是什么下场,那就是个活死人呐,光是聚灵就要做那么多危险的事,你这么年轻,以后不想结婚生孩子了吗,你去掌那什么凤玉,哪个男人敢娶你,” 堂哥这一席话,直接把我说傻了, 也不得不否认,这些是我从未想过的, 掌凤玉可以获得风玉强大的力量,但相对的,对引玉人有弊,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呢, 就光从我们祖上的那些故事便知道,郤家两千年前多牛逼啊,祸事说来就来,影响着后世如此多代, 南家的祖姓张家也够牛逼吧,逃亡起来,连姓氏都不要了,这么多年来,守着那玉在偏远乡村里当农民, 阴阳玉看起来厉害无比,与它相关的人,却不一定都有好运,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深吸一口气,干嘛要把自己禁锢在前人的淤泥中呢,我不服气的说:“哪个男人敢娶我,想娶我的男人多了去了,” 话说出来后,我自己都不信,堂哥更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我:“哪个傻叉脑子被驴踢了吗,” 堂哥此话,不禁令我想起昨夜在梦里,被郤拒绝的伤心事,这无疑是我心上的一根倒刺啊, 我猛瞪了他一眼,怒吼:“你才被驴踢了,” 他忘形地笑起来雪上加霜道:“没事儿,最后你实在没人娶的话,长兄为父,哥和你雨君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哈哈哈,” 我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从院子里出去, 乡下的清晨空气里,带着雨露的味道,天边有晨光初露,今天终于要放晴了, 辜大叔坐在大门外的方石上抽着他的草烟,烟味儿浓郁刺?,使得他浑身都是这味道, 我过去喊他:“辜大叔,” “秋妹子啊,”他已经尽量不愿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了,但眉间的纷扰总会不经意出现, “虽不清楚你家的事,但看得出来丢失的旧荷包对你意义非凡,”我十分认真的说,为了避免让自己看起来动机明显,我还不忘加一句:“这两天我们承蒙大叔的帮助,若是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谢谢,叔知道你和你哥哥姐姐都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乐于助人,但这件事情,并非小事,也与你们无关,将你们牵扯进来,就是害你们啊,”辜大叔说得真诚,他原是丢了东西心急火燎,却不愿意麻烦其他人,这种品质,就十分可贵了,比现实里那些丁点大的事,都要麻烦别人的人,强了不知千百倍, “其实是这样,我昨天听你讲了辜官村的事特别好奇,很想知道,后来那个村怎样了,” 辜大叔转头抽着烟,语气低迷的回答:“还能怎样呢,第一天死的那些人,只是开端,第二天又开始死,从村支书等干部开始,一天之内,就死了二十几人,剩下的人才知道那位老人的话灵验了,聪明的人想着逃出去,而一些人还不愿意走,想去外面请高人回来,但人还没出村,就没命了,我爹就是那时候逃出来了,也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可谓九死一生,到了外面,他不敢讲村里发生的那些怪事,外面的人不信是其一,其二还会引来别的麻烦,他在外面安了家,对当年的事闭口不谈,有了我之后也只说过一次,没人知道那个辜官村留下来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因为那村里再也没有人出来,上面的人也知道那个村出了事,传说是辜官村得了瘟疫,然后组织科研医务团队进去,结果那些人科研人员连进村的路都没找到,半路上还死了两个人,没办法,就只好退回来,加上辜官村的事确实古怪,没有合适的解释,与当时大时代的主旨精神背离,便将那里划成禁区,” 辜大叔说完,长叹了一声:“经过时间的推移,还记得辜官村的人,也一个个死了,于是,那个地方,就真的被人遗忘消失了,” 我听后也有触动,除了辜大叔的父亲,其他人都死在了村里, 而那些人的存在,也随着辜官村的消失,一并消失了, 辜大叔知道这个故事,是他的父亲讲给他听的,他深信不疑,但换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听,只怕就是个灵异故事罢了, 我好奇问:“所以后来再也没有人进去过辜官村,” “也许有,但都没再出来,” 这话听得我后背发凉,我困惑问:“那些人为什么想要去找辜官村,那里就算还存在,应该也没什么东西吧,” 接着,我就想到,自己也有可能会去那里,而我去的动机,则是为了玉守的脸, 难道那些人,也是为了去找残角, 汗,要是那些人知道,画的大部分在我这里,那还得了啊, 想到这个,我赶紧伸手去摸了一把古画,确定它还在里面,才松了口气, “辜大叔,你爹留给你的那个旧荷包,应该与当年的辜官村有什么关系吧,”我试探问道, 对方回头恍惚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自己猜对了,就继续说:“那昨晚偷画的人,就是为了这个来偷的,想必最先他们来找你,也是打的你爹留给你这荷包的主意,” 辜大叔茅塞顿开的点头,“秋妹子,你说得对,” “但是你又不用回去辜官村了,那荷包对于你来说,就仅仅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所以你也别纠结了,我看那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你还是别去惹他们了,”这是心里话, 大叔听后,平静的点了个头,感激说:“谢谢你啊秋妹子,” “嗯,我们要走了大叔,我们去西城,你留个我手机号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我就把号码报给了他,之后他和赵阿姨又给我们抱了几个西瓜,拿了好些他们这的土特产给我们,塞得后座上都没位置了,实在让我觉得有些惭愧,也没帮到他们什么, 启程了,按照辜大叔给我们说的路,中午我们就到西城了, 进城的第一件事,找个酒店,先洗个澡, 堂哥是土财啊,所以我们住的,也是西城不错的酒店,不过他俩的身份证都不能用,我的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就去酒店要了一间套房, 到酒店后,堂哥就联络了爷爷的一个朋友,堂哥认识他,是因为爷爷送他出来的那年,就委托过这个朋友帮忙照顾堂哥,原本还要送他去读书的,可他叛逆,自己玩野了,在西城没呆几个月就跑了, 这人姓邵,在西城家大业大,据说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小普通青年时,爷爷救过他的命,具体细节不详,总之,是爷爷比较信任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托付堂哥给邵伯了, 邵伯听说我们到了西城,就约定我们晚上过去吃饭,约的地方还蛮高档的,雨君听说之后,就很兴奋的拉我去逛商场,说最近风餐露宿是该犒劳一下自己了,我本来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到了商场之后,发现她都是在给我挑衣服,我开始觉得味道不对了, “雨君姐,你给我说老实话,我是不是很丑,你和我哥一样,觉得我这样子没男人喜欢,”她给我挑的都是裙子,我从小就没怎么穿过这玩意儿, 挑完了裙子,她还给我买高跟鞋,我试鞋子的时候,差点没把售货员给吓死, 雨君姐的原话是这么回我的:“哪有啊,现在不化妆像你这么水灵的姑娘多难找啊,我只是觉得女人就应该要往死里打扮自己,精益求精懂吗,而且,你哥没觉得你丑啊,他以前就常在我面前说,他妹子有多乖,没有什么男人能配得上他妹子,说得我都妒忌你了呢,” “南望夏会说这种话,”打死我都不信,肯定是雨君安慰我的, “即使是要往死里打扮自己,也不用穿这个吧,”我拿着那双高跟鞋苦脸说:“这东西又不好走路,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呢,” “说得也是哦,”雨君姐点头,给我换了一双平底单鞋, 提着大包小包回去后,她竟然要给我化妆, 我不化,穿裙子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走在路上,别人看我,我都感觉自己在裸奔,还化妆,我更受不了, “南望秋,”我们在酒店沙发上争论化妆问题时,一直在旁边玩手机的堂哥忍无可忍的说:“你看看我和你雨君姐,再看看你,跟在我们旁边就一土包子,” “果然不是亲哥,嘴巴这么恶毒,” “哥这身打扮走出去,一看就是潮流界的人物,但后面跟了你,猛然就变成了非主流和杀马特,你就是哥身边唯一的败笔,你造吗,” 我嗤之以?的说:“少来了,金子会因为掉进屎里就变成屎吗,” “别理你哥,他故意说话激你呢,”雨君笑着,还挺喜欢看我和我哥斗嘴的模样, 后来,她还是给我化了个小淡妆,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没敢认, “这是我呀,” “是你呀,我说了吧,精益求精,”雨君对自己的成果颇为得意, 而我左看看,右看看,确认镜子里的人真是自己了之后,终于承认了那句话,人靠衣装啊, 接着,我就在镜子面前,照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雨君和堂哥站在阳台上说话, 我纳闷了,怎么感觉他们在背着我商量什么事情啊, “你们在说什么,”我直接出去问他们, 雨君转过身来,十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就我和你哥在说其他事情,你不懂的,没什么,” “是吗,”我表示怀疑,就望夏那表情,肯定有猫腻, 可他们不说,我也套不出来,到了半下午,准备出门去见邵伯, 西城,是我们所在省的一级城市,人口众多,十分繁华, 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邵伯是干嘛的,后来才听说,是某知名企业家,知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经常会在报纸新闻上看到他的名字,但他为人低调,很少会在公共场合亲露面, 因为特殊原因,雨君并没和我们一起来,邵伯订了一个很大的包间,我和堂哥到时,邵伯已经到了,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他带了他两个女儿和三个儿子一起来,足以表明对我们的重视, 我一进包间,看到这么些人,穿得都挺浓重的,有点懵,邵伯还亲自过来迎我们, “望秋啊,这就是望秋吧,”邵伯特别热情,他六十多岁,五官很和蔼,与传闻中那精明的商人形象有点出入, “邵伯你好,” 堂哥也喊了人,我们便被请进席桌上, 坐下后邵伯就开始我介绍,依次从他的孩子从大到小开始介绍,我只感叹一句,真能生啊, 唯一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邵伯最小的儿子,叫邵云繁,年龄和堂哥差不多,他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比我大太多, 这个邵云繁长得算一表人才,就是坐在旁边不怎么说话,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介绍好之后,先上菜,邵伯没问我们兄妹怎么突然到西城来了,只和他的儿女们讲述他遇过难,得到爷爷我帮助,逢凶化吉后,开创了今日的家业,所以我们一家,就是他们的在世恩人, 看得出来邵伯的这些孩子,也非常敬重他,他们举止和休养都特好,一看就跟我这种在农村里野大的是两世界的人, 听了全程,还没有谈到爷爷的事,我有点坐不住了,加上这条新的红色裙子实在穿着别扭,我的腿就在桌子下面不停的抖,转头看堂哥,他今天竟然出奇的耐心, 我给他递了个眼神,他收到了,回了我一个,意思是他知道,让我别管, 这时候邵伯突然喊我的名字:“望秋今年八月就满二十岁了吧,” “对呀,您怎么知道呀,” “你出生那年,我还专程去你家看过你呢,那是个辛丑年,”邵伯慈笑着说:“云繁刚好比你大六岁,” 这些我当然不清楚,只能听着, 吃完了,邵伯就叫望夏跟他去牌室里单独说话,想来终于要谈爷爷的事了,我也要起身跟着去,到了牌室外面,发现他们在里面把门锁了,只好作罢, 感觉得出来邵伯还是个稳妥的人,饭桌上这些人虽都是他的骨肉,但谈论的毕竟是我家的私事,单独和我哥聊,考虑周到, 我坐回桌上后,邵家的一位姐姐怕冷场,就问我:“望秋,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呢,” 我笑了起来,爱好太多,不知道说哪一个, “随便说几个吧,” “我喜欢摸鱼,就我家房子外面有个池塘,每年秋天的时候水干了,里面就有很多鱼,我和我哥就会脱了鞋去摸那里面的鱼,” 我回答完后,对面几张脸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一般人问女孩子爱好是什么,都是比较陶冶情操的那种,比如跳舞啊,画画啊,唱歌啊, 看到他们这个反应后,我也感觉是不是自己这回答太接地气了, 然后他家第二个姐姐又问了句:“听我爸说你学习成绩比较好,应该喜欢看书吧,” “还行,不过我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没时间看书,” “为什么呀,” “我得喂猪啊,我大伯养了十几头煮,每天要吃好多猪草,”其实答案并不是这个,大伯根本就没养猪,我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必须练功,我觉得刚才说自己喜欢摸鱼就够野性了,再说这个,把人家吓到了,所以随便回答了一个喂猪, 没想到,令桌子上的气氛更冷场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噗”最后是那邵云繁没忍住,手半遮着嘴笑出了声, 085:望夏的心事 [.超多好看小说][.超多好看小说]他们哥哥姐姐们都觉得他这样笑有些失节,所以表情尴尬的没说话, 邵云繁还问:“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云繁,你这样没礼貌,”他二姐邵云美提醒道, 这也是我心里的想法,瞬间对这男的没点好感了,竟然嘲笑我喂猪, 喂猪怎么了,猪那么可爱, “没有吧,一看望秋小妹妹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姑娘,二姐,你们别搞得这么严肃,”说完他还看向我,以得认同的问:“对吧,望秋小妹,” 谁特么是你小妹啊,我很想甩他个白眼,但理智还是让我露了一个大气的笑容出来, 之后我就把手机摸出来玩,也不和他们说话了,这些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和我压根就不是一路子的, 等到堂哥和邵伯谈好出来,也过了半小时了,大家寒暄了一番,邵伯说,让我们去他家住,说他家房子大,房间躲,家里有佣人,什么都更方便,堂哥拒绝了,邵伯也不强求,只说我们在西城,随时可以去找他, 从吃饭的酒楼出来,我立马就问堂哥:“怎样,有爷爷他们的消息吗,” 堂哥情绪不高的摇了摇头说:“不过,刚才邵伯说,很多年前爷爷就跟他交代过,若是哪一天我们俩兄妹来西城,希望他照顾我们,” “这么说,爷爷很早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咯,”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证明爷爷很早之前,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邵家是西城首富,他家的生意做得非常大,在全国有很多关系,之前我查很多信息,都是邵伯介绍的人帮我查的,刚才他也建议我们先不要回凤霞村,觉得那里现在很危险,他希望我们留在西城,” 我问他:“那哥你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邵伯应该知道点内情的,他和我说的很多话,都像是爷爷交代他说的,你看啊,当年你出生的时候,他专门跑那么远去看你,那当初生我的时候,他怎么没去看呢,” 我想了想,“难道是,邵伯也知道我出生的,” 我们那个年代,一般人家生个女儿,有什么好去看望的, 那必然是邵伯也知道,这胎女儿有所不同,才不远万里去看吧,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说话都留一半,根本也猜不出他到底知道多少,” “那他可以信任吗,” “能吧,当年爷爷送我出来的时候,就给我说过,以后遇见什么事情,就找邵伯,”堂哥这人说话老是没个正经,但是牵连到爷爷的,他还是非常严肃的, 当年他被送出来,也受了邵伯不少照顾,所以对这个邵伯的评价还是很好的, 转眼就到酒店了,堂哥把车停好, “但是他那个小儿子人不怎么样,”我突然想起在饭桌子上,那厮嘲笑我的事情, 堂哥从车上下来,偏过头来看我,“邵云繁,” “对呀,你和他年纪差不多,以前你住他家的时候,和他应该很熟吧,”想想堂哥这种性格,估计和这男不好相处,所以我特别有兴趣听听堂哥用他那套尖酸的理论来评价一下这个邵云繁, 可是,他却说:“不熟,我那时候到西城,他不在家,听说从小就在国外,” “这样啊,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我不罢休的问, “很好啊,长得很帅,穿衣服也挺有品位,学历高,看起来也不蠢,” 我勒个去啊,今天堂哥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竟然对这个邵云繁评价如此高, 不科学啊,我长这么大,包括郤续在内,堂哥都没有这么高的评价过, “南望夏,你不会被鬼上身了吧,”我盯着他看, 他白了我一眼,“傻逼,”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要保持这份恶毒,去评价那个邵云繁啊,你突然单独对某个人的评价很温和,让我很不安呐,你知道吗,” 我说着这话说,堂哥的表情从刚才的放松突然一变,他伸着脖子往周围一看,好像发现了什么, 见此,我也警惕了起来,小声问:“怎么了,” “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堂哥回答,然后带着我,快速进了停车场的电梯, “哥,你发现什么了吗,”为什么我啥都没感觉到, 他闭上眼睛,食指指着太阳穴神叨叨的强调:“没,就是哥的一种直觉,” 不久,我俩回到酒店房间,雨君正半躺在沙发上做面膜,看我们回来,兴奋的拿下面目冲到门边来问我:“望秋望秋,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邵伯啊,挺好啊,挺有钱的,我简直想不到,我家还有这种关系的人,” “哎哟,不是问你这个,他家那小儿子怎么样,”雨君笑得动机不纯的看着我,还拉着我的手腕摇啊摇, 我赶紧去看南望夏,怎么觉得味道怪怪的呢,我问她:“雨君姐,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邵伯有个小儿子,我哥给你说的啊,” “你哥早就给我说啦,怕你紧张,所以没告诉你,想让你自由发挥,争取展现你最真实的一面,” “不是,我怎么越听这话我越不明白了,”我看看雨君,又看看我哥,他换了拖鞋,像个大爷样的到沙发上去躺着了, 雨君笑得更隐晦的说:“瞧你这傻丫头,还没听出来啊,那个邵云繁是你哥给你物色的未来老公呀,” “卧槽,”除了这两个词,再也没有其他动词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难怪今天雨君这么反常,带我去商场买这些衣服,我大步走过去,站堂哥明前直呼他的名字:“南望夏,你脑子给驴踢啦,这什么时候啊,爷爷我爸你爸他们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你竟然给我去相亲,” 堂哥躺在那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闭着眼睛,不怎想理我, “你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 他还是没睁眼,我旁边的雨君看我动气了跟堂哥说话,就好意劝道:“望秋,你哥也是为了你好,” “他什么为了我好啊,我爸他们现在生死未卜,他竟然给我相亲,”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的弦是哪根搭错了, 雨君却说:“其实,这段日子,你哥和我有商量过你家的事,” 我瞪大了眼睛看过去,“你们俩商量我家的事,那我呢,敢情你们今天在阳台上说话,就是说这破事儿啊,”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自己的存在价值就变得一文不值,而我的终身大事,南望夏竟然跟一个外人在商量,却不来和我说, 没错,在我眼里雨君还是外人,她始终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做不到立刻就当她是我大嫂来看, 堂哥听见我吼雨君了,就坐起来对雨君说:“你回房间去,我和她谈,” “好,”雨君很知事儿的进去了,门关得很轻, 我就站在堂哥面前,倒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爷爷他们失踪这么段时间,我一直在托人找,能找的地方我都没落下,终究是一无所获,我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凡事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我们家目前这情况,爷爷他们很可能已不在人世了,所以这世上,很可能就只剩下你和我了,小秋,”这是我的小名,他很少会这样喊我,通常都是很难听的称呼,他说:“我是你哥,我就得管你,郤续说的我们南家那些东西我都知道了,我不想你走那条路,我自然要为你谋划另一条出路,” 听到这里,我心如刀绞,眼睛也酸死了,我问他:“什么出路啊,给我相亲就是出路啊,” 他很平静的回答:“其实上次家里最后一通电话里,爷爷曾给我说过一句话,我当时没理解,今天和邵伯谈过后,算是弄明白了,爷爷也早给你做了两条打算,一是掌玉,二则是像当年我们祖辈一样,守着玉隐姓埋名的生活;至于爷爷他们的下落,我会接着找,找到后是什么结果,会遇伤什么事,我不清楚,但我们家这辈,就你和我,不能都没了,所以之后你留在西城,邵家家大业大,完全有能力帮你改名换姓,让那些人找不到你……” 086:他不想见你了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南望夏,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所有危险,我一个人留在西城当豪门少奶奶的人吗,”听了他这些话,我真的,既心痛又生气, 我心痛自己这个从小欺负我的哥,从没有在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认真的说一句话,而他认真对我说的时候,却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小秋,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这也是爷爷希望我这样做的,”堂哥是一个固执的人,在他心中打定主意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就像曾经爷爷送他出来,也为他谋划过将来,但是他选择了自己愿意走的路,不问任何人的意见,一意孤行, 我不服的说:“你可以选择你要走的路,凭什么帮我决定我要走的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不是……” “你接受的教育,是让你活命的,命你知道吗,”堂哥打断我,语气也高了几分,“爷爷教你那些功夫不是让你去行侠仗义的,那是给你保命的,保命的,” 他反复强调这个‘命’字,我都被他吼定住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也打过不少架,从没见过他这样凶我,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绝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这时候,就像他说的那样,也许家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母亲娘家那边,没其他人,那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望夏了,我不愿和他争吵,只想平心静气的和他谈,我说:“哥,我想做引玉人,是不想像我的父亲爷爷还有之前的祖辈一样,躲躲藏藏的生活,很简单一个道理,就是不被别人欺负,当然,不管是爷爷还是你,你们为我做的考虑,都是周全为我好,但是你不也知道,爷爷给我选了两条路吗,你认为爷爷他更想我走哪条路,” 堂哥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他埋着头,不说话,我还是第一次仔细去看他花臂的图案,那是一只十分精致的凤图,以前爷爷书房里,挂着一幅一模一样的, 堂哥从小就崇拜爷爷,但他又和爷爷全然不同,爷爷正直不阿,而他却更圆滑痞态,但他们骨子里都有一种传统精神,那便是对南家的敬畏, 他把爷爷的凤图纹在手臂上,看似是叛逆不羁,但实则是将爷爷从小教他的南家精神,刻在了骨子里, 我轻轻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对他说:“南家的凤玉,唯女能掌,你往咱们家祖辈上数数,哥,除了我,还有别的女儿吗,” 堂哥仍旧低着头,连烟灰掉在地上也没管,许是在想我的问题吧, “不管是大伯他们这一辈,还是爷爷,爷爷的爸爸和太祖爷爷他们那一辈,都无女子,所以掌玉无门,只能躲在凤霞村守着玉,你再想想,我出生那年,爷爷给我妈棺材前面磕那三个响头,是为了什么,那是感谢我妈用命给咱们南家生了个女,这说明什么,说明爷爷内心深处,是希望我掌玉的,这不就是我们南家女儿的使命吗,” 堂哥以为我的话沉默良久,再开口,并未被我说动, “就算爷爷更想你掌玉,但他还是为你选了第二条,不是吗,”他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起身去旁边的冰箱里拿了几厅啤酒,自己打开来喝, “你也别想用爷爷来压我了,小秋,现在爷爷不在,我才是一家之主,”他喝了一口,没有商量余地的说:“我就希望你别做什么引玉人,能躲就躲,其他事,我来做,你要认我这个哥,从现在开始,就别给我提那什么破玉的事,规规矩矩的和邵云繁接触,邵伯也很喜欢你,你出生那年,他专门去凤霞村看你,当时就和爷爷提过这门婚事的,爷爷没答应,但也不拒绝,现在我来把这个主做了,” 听到这一段,我才算明白今天在饭桌上,邵伯问我年龄那事了, “邵伯为什么选我啊,就不怕坑了他家儿子,”他们这些有钱人,规矩多得不行,电视里不是经常演那些狗血撕逼戏吗,我可不是那个料, 堂哥回答:“邵伯对你的身世自然是知道一二的,南家女子,能娶进去必然能望他一门,想想以前我们祖上的张皇后,” “人家张皇后是能掌玉的,”我提醒他, “不管,总之,你好好的和邵云繁接触一下,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哥饶不了他,” 我这真是十分纠结啊,“我和这个男的,一点儿都不对路子,气场就不合,而且我心里……” 我想说我心里有郤了,堂哥一眼就给我瞪过来,凶巴巴的问:“你心里咋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理直气壮的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指腹为婚,说出来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拉倒吧你,这一路过来,你接触的男的,排除年纪大的,除了郤续外,其他人基本都死绝了,你丫能喜欢谁,”他大喝了一口啤酒,好像意识到什么,诧异的看向我:“南望秋,你不会喜欢上郤家那个活死人了吧,” “我不准你这么说郤,”听到他语气里这么歧视郤,我真的好为郤难过,要是他听到这些话,也一定很难过吧, 天啦,郤会不会已经听见了, “还真的是,”他食指伸过来,用力的戳了我额头一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啊他,他基本就是个死人啊南望秋,你特么知道死人是什么概念吗,” 我用力把手给他挥开,这次我很认真的告诫他:“哥,说话要讲良心啊,你知道郤救过我多少次吗,他也救过你,你不能过了河就拆桥,是,郤他和我们不一样,但他能决定他出生吗,他也不想那样啊,你知道他多渴望想和我们一样活着吗,你看过他的世界吗,” 郤的世界,只有我进去过,郤的内心,我也感受得到,堂哥根本就不明白,这些话有多伤人,他说:“听听,你好好听听,你说的这些,是因为爱吗,简直就是同情心泛滥,无可救药,” 我怔住,连堂哥也说我,这是同情心,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我心中对郤那种特殊的感情,绝非只有同情心, “南望秋,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了哈,”他把酒瓶子一放,再一次严肃起来说:“只要我有口气在,就不可能让你和个死人在一起,更何况,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你现实点儿,活着,就别想死人的事,” 说完他就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回房间去了,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堂哥每一句话,都让我心里很难受, 我感觉郤一定透过我身上的阴玉听到堂哥这些话了,他连在辜大叔家有贼他都知道, 不行,我得去睡觉,睡着了,郤就入我梦来了,我要和他说说我心里话,不能让他被我哥的偏见伤害了, 于是我匆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捏着脖子上的玉喊着郤的名字,我求他一定要到梦里来见我,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但我第二天醒过来时,清楚的记得,郤没入我的梦, 我坐在床上发呆,好想知道郤为何没出现,好像又知道郤为何没出现,快要被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给逼疯了,我拿出手机来,主动给郤续打了电话, “望秋,你是有辜官村的消息了吗,”我没事,是不会联系他的,所以他才会这样问我, 我直奔主题,“不是,郤大哥,郤他还好吗,” “郤,”郤续有点惊讶,我竟然直接打电话问他郤,“望秋,你怎么了,” “你能和郤说话吗,或者你让郤来和我说话吧,你应该有办法和郤沟通吧,你叫他来和我说话好吗,”可能是我想了一晚上,实在太急,换了平时,我是绝对不会像这样跟郤续说话的, 他在电话里听到我这些强烈要求,似乎有些为难, 我又恳求了一声:“可以吗,郤大哥,” 便听到他沉沉地说了一句:“望秋,我不知道你和郤发生了什么事,但若郤不来见你,那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见你了,” 他不想见你了, 087:这男人不简单呐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我想,郤一定是听到了堂哥昨晚那些话了,若我是他,也绝不会想再见我了, 而郤续说的这六个字汇成现实,像无形的针,刺痛了我, 从小总嘲笑那些女同学为情所困,现在,我也总算体会到那种很喜欢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痛苦, 好希望能和郤当面诉说心中之苦,可我又何曾真的与他当面过, 若是我告诉堂哥,我只是与郤在梦中相见,他一定以为我疯了吧, 哎,我叹口气,进入房间的独立卫生间洗漱,刚进去就被里面站的一个影子吓得大跳起来, “哎呀妈呀,” 玉守公子顶着无脸的头坐在面盆台上,一手搭在旁边的瓷砖上,一手朝我招, “南望秋,本公子面相何时去寻,” “姑老爷,你能不能别这样吓人啊,”我刚才失恋了,不想被他吓的失魂啊, 玉守公子傲慢的强调:“心无愧无鬼,神不散不惧,你意志浅薄,行事无能,哼哼,难怪那郤家小儿不要你,” 这画妖又开始来数落打击我了, 更可恨的,他连我心里在想些什么都知道,看来他对周围发生的事,也是十分了解的, 我觉得这妖既有这般造化了,也经历过许多变迁,见过许多人事,对感情之事,应该十分了解吧,就虔心开口问他:“玉守公子,玉守大仙,你是说郤他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太弱了吗,” “你非弱,是蠢,可懂,” 这妖灵口中,哪里会有半句好话,分明就是给我雪上加霜嘛, 我脸色一黑,挑着他担心的话来说:“既然这样,我这样蠢,还找什么残角,听我哥的,留在西城,当个贵妇少奶奶多简单,比较适合我这种蠢人,” 以为这能刺激他一下,不想这画灵还十分沉得住气,提醒说:“行啊行啊,你若能在此安生一世有个善终倒是你前世修得好,若不能,无非也是被欲害你之人用来炼玉罢了,” “炼玉,什么炼玉,”掌玉引玉都听说了,现在又来个炼玉,不会和炼尸啥的差不多吧, “本公子化灵千载,便见过无数贪欲之人,想炼玉窃取其中能力,当今世上这样的人,只怕是有增无减,你好等着,”他幸灾乐祸的说完,便飘了出去,进到了画里, 我站在原地,觉得玉守说的绝非危言耸听, 就我有限的二十年生命中,就见多了各种贪妄之人,为了蝇头小利而害人害己, 这世界无论如何变,这样的人都不会绝, 像阴玉这样具有强大力量的宝物,又岂会逃过这一劫,千百年来,不就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吗, 心情又一次沉重如山,堂哥希望我不要掌玉,逃离那些贪念之人的魔爪,不惜用断绝我们的关系来威胁我, 我有自己的想法,现在遇见了阻碍,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将郤从我脑子里移开, 我洗漱好,从我住的房间出来,这酒店隔音效果很好,刚才我在房间里面被玉守吓出那么大声音,也没有惊扰到堂哥他们,他俩正坐在外面的餐桌上吃早饭, 管酒店厨房要的中式早餐,客房服务送过来的,豆浆油条还有煎饺煎蛋, “望秋,起来啦,快过来,”雨君朝我招手,发现我心不在焉,就关心问:“还在生你哥的气啊,” 望夏在旁边马着脸,对我也很是不满的样子, 雨君便责怪的语气说他:“望夏你也是,话不要总说得那么刺耳不好吗,她是你妹妹呀,” 他要是能听进去,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连爷爷都改变不了他,谁能改变他呢, “就是因为是我妹,我才要好好管管,”望夏放下筷子,把一份还没动过的煎饺往我这边推了一下, 我其实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单纯的难过而已,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能不晓得他是什么德行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随便怎么骂我都成,但别人骂我,他就不能忍, 所以我也给他们面子,勉强吃了几二哥煎饺,实在没有胃口,肚子里被气堵得慌,就没再吃了, 这时雨君看了一下时间,说:“呀,望秋,快来,该整理一下自己了,” “做什么,”整理什么,不会又要来一次吧, 她十分兴奋的说:“今天邵云繁说要带我们去逛逛西城,你第一次来这里吧,应该去逛逛,” 雨君也是孤儿,没有其他亲人,我是望夏的妹妹,她真的做到了爱屋及乌,对我并没有任何嫌隙, 我很替堂哥开心,找到对他这么好的姑娘,但这件事,我真的很抵触,我赶紧摇头,“不去不去,我哪有心情逛西城啊,我今天打算要查一下辜官村的资料,” 堂哥坐在旁边,一听到我要去查什么辜官村,表情立马都变了, “什么辜官村不辜官村的,现在这些事,你就给哥忘咯,想要活久一点,有多干净就忘多干净,” 我不说话,因为一天才刚开始,不愿意跟他争吵, 我们现在更应该团结不是吗,堂哥坚持他的霸权主义,我也会有自己应对的方式, 所以不动声色的让雨君帮我像昨天那样,打扮了一下,但我坚决不穿裙子了,总感觉走路内裤都会飞出来似的,所以雨君给我选了一条长裙,那是一条非常淑女的裙子, “不行不行,这裙子和我的气质太不搭了,”我就想穿条牛仔短裤配双白色板鞋,多自由啊, 雨君说:“人家邵家小公子好歹还是个海归呢,穿衣服那么有品位,对女朋友穿衣品位要求也很高吧,第一次出去正式见面你穿得跟去公园遛弯儿似的,不太尊重吧,” “哎雨君姐,你不是说他带我们去逛逛西城吗,怎么变成第一次正式见面了,见什么面,” “你就换上吧,我的好妹子,”比起我哥的独裁,雨君就对我上演了柔情战术,软磨硬泡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换就换吧, “瞧瞧,你这小脸啊,穿着裙子一看就是小家碧玉乖娃娃,我要是男的啊,准喜欢你,” 从我妈的照片上看,我长得像他,白白净净的南方女子,眸眉之间,透着一股子雨后初晨的灵气,我以前问过我爸,我和母亲像吗,他回味过去时,语气中多有酸涩,这些年他没有再娶,便是对母亲情深未移吧, 其实,自小的生活方式让我和母亲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我也注定,和母亲是不同的人, 准备完毕出了门,我提着雨君给我精巧小手包,里面除了我的电话以为,雨君还给我放了口红镜子去,说让我每个小时都要照一照, 女人真是麻烦啊,我抱怨了一声,顺手就把我的钢刀硬塞了进去, 到了酒店外面,那个邵云繁已经开车等在下面了,和他们邵家的家风一样,严谨礼貌,一派贵气, 那开的什么车我也叫不出名字,反正比堂哥的车看起来还要高上大很多, 不出意料的是,堂哥和雨君把我送到大门外,就撤了,借口是他们有正经事要办, 我面笑心不笑的对着望夏画了个圈圈,接着就收到他发来的一条微信:好好表现,别让哥失望, “望秋妹妹,上车吧,”邵云繁过来帮我开门, 我余光中,发现堂哥他们的车开远了,立刻就把脸上的笑容收住了,我看向邵云繁,很直接的讲:“这里没别人了,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都是江湖儿女,” 他原是笑着的,看我这么突然的豪气,眸光定了一下,然后又露出昨天饭桌上那戏味的笑容来,点头说:“挺好,上车吧,” 我就一屁股坐进去,他回到主驾驶位置上,我还特别夸张的在座椅上弹了弹说:“哎,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作孽啊,这座椅真皮的吧,因果报应听说过吗,你坐在它皮上,下辈子就换它坐你皮上了,” “是吗,”我明明故意说话来激他,他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望秋妹妹的手包也是真皮的呢,” 看到了吧,这个男人表面君子,斗起嘴来,也不愿意承让啊, 这样最好,咱们互相伤害,厮杀得越厉害,越讨厌对方,这样他就可以回去给他老爸说,他不喜欢我,绝对不能接受我这么恶俗的女人结婚, 我相信邵伯虽很想给自家儿子娶个南家媳妇,但也不是绝对唯一的选择,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就搜了,他家这个儿子在网上还很出名,被网友誉为最有品位的钻石王老五,很多女人吵着闹着要嫁他,他身边也一定有很多优秀女人,我这样的,要不是因为邵伯和南家的关系,他闭着眼睛挑,都挑不到我, 所以我今天开始要做的,就是为他雪上加霜, “今天我找了些行程,一会儿我们去参观a区的西都历史博物馆,中午在那世贸商厦的空中花园用餐,下午太阳大就不出去外面了,我们去……” “早上你都安排完了,那下午我来安排吧,太阳大没事,我给你说啊,你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就是太阳晒得少,不健康知道吗,俺们就该去室外,去点儿人多的地方嘛,比如动物园游乐场啥的,” 我直接不礼貌的打断邵云繁,他也挺有耐心,点头说:“好,我还担心你要去摸鱼,一时在西城找不到这样的场地给你呢,”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想气他,反而被他先占了上风呢, 于是一路我都没再出击,考虑着要怎么才能一击直到他的底线,直到我们到了他带我去的历史博物馆, 博物馆嘛,都是那种光线阴暗,场地空旷,一个个老旧的历史文物摆在玻璃箱中供人参观, 介于西城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历史悠久的古都,所以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络绎不绝,邵云繁带着我从第一个场馆慢慢往里面走,丝毫不吝啬的给我讲起他知道的一些文物典故来,我其实对这些也蛮有兴趣的,但他讲的时候,我就故意不怎么听,不是东张西望,就摸出手机来翻或者直接打断他讲的典故,问另外一件文物的来历, 我发现这男人,忍耐力真是太强,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笑笑的应对,偶尔神回我一句,便使我败到下风来, 所以我暗自总结了一下,可能是我对这男人了解得太少,没有抓住他的爆发点在哪里, 当我们参观到第四个场馆时,那里展览的是晚唐时期的衣物,我颇有兴趣的围在前面看,当初关老爷说破他风水镇需要六百年的亡人衣, “要是能偷这里面一件,那还不得飞天了,”我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周围的人群都看过来,像看猴子似的, 不想邵云繁不觉丢脸,反而说:“那你准备偷的时候,一定要做得缜密一点,这里的防盗设备,可是世界一流的,” 我又不是真要偷,别当真了大哥,我说:“世界一流啊,那没人能偷到了吗,” “世上能人那么多,只要有心人,一定可以做到,”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话我还蛮赞同的,这让我想到那晚上闯进辜大叔家的贼,我就问:“你一定认识很多人吧,” “怎么,” “我想托你打听个人,”这世上有两种人最惹人烦,一是动不动找人借钱的,二便是有事没事就找人帮忙的,特别这种关系还不熟的, 可是这邵云繁却一点儿都不介意的问:“什么人呢,” “我想找一个贼,这个贼呢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在专业领域里肯定很有名气,你那么厉害,找到他应该不难吧,” 他挺好奇的问:“你找这样一个贼来做什么,” “无聊啊,我就听你说这里防盗设备一流,我想知道,那个贼有没本事,把这里面那件女唐衣偷出来,”我就是要为难他,让他做不到,颜面扫地,以后看着我,都绕着走, 聪明点儿的人,都知道这种要求刁钻,会一口拒绝,可这厮却非常有兴趣的说了一句:“好像还挺好玩的样子啊,可是那个贼,就算有本事偷,为何要来偷这东西,对他没什么用吧,” 想想也是,我挠了挠脑袋,为他出主意的说:“你家不是除了钱啥都没有吗,干脆这样,你在他们贼圈子里,匿名悬赏,谁偷了这衣服,你赏他五百万不就好了,对于那贼来说,也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呢,为啥不干,” “好,” 听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我不痛快了,不是提钱就翻脸吗,我说五百万,已经是提着心脏在说了,难道五百万还不够多吗,这邵云繁竟然不拒绝,,难道他不过信口雌黄答应着玩呢, 逛完这个博物馆,也差不多中午了,他载我去吃饭的地方, 说是空中花园,也就是一个楼层比较高的西餐厅, 一看就是西餐厅,我心头乐了,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啦, 我们一进去,一位穿着管事的管理过来迎我们, “邵先生,欢迎光临,这边请,” 他预订的位置是单独的雅间,我想了一下,在里面不适合我发挥,外面大厅里客人蛮多,不错, “我不去里面,我要坐窗边的位置,”我不容商量的说完,发现那边窗边上有一个别人预订的位置,我一屁股就做了过去, 那位经理有些为难,不过只是在脸上,没有说出来, 我两只眼睛盯着她,你倒是赶紧说出来啊,你要抗议啊,不能让我坐啊,不然其他客人会不满啊, 再看看邵云繁站在旁边,估计觉得我这么没素质,丢死人了吧, 哈哈哈,不是很能忍吗,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我们换出来,就坐这里,你去安排,”这是邵云繁的声音, “好的,邵先生,”经理点点头,离开了桌子边上,服务员站在旁边,要为我们点餐, 我有点懵,这么容易啊,我平日里在食堂里抢个位置都有可能升级出战场来,他一句话就搞定了, 看来他是这餐厅的大客户,别人都给他面子,是我失策, “小姐,这是菜单,”笑容可亲的服务员妹妹给我递过来菜单,我提前表示抱歉的给她回了一个笑容, 那边邵云繁在点餐了,三分熟的牛排,某法国进口贵出翔的红酒, 到我了,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扯着嗓门问:“卤猪蹄有吗,”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餐厅的餐点里没有卤猪蹄,” 我把菜单往桌面上一放,钻牛角尖的问:“这么贵一餐厅,怎么能没有卤猪蹄呢,你们歧视我们汉人,不给吃猪肉吗,” 服务员小妹一脸苦笑的回答:“对不起小姐,我们真的没有卤猪蹄,要不你看……” “我就是来吃卤猪蹄的,”我打断她后,都可以想象自己此刻多么欠揍的嘴脸,要换了我是隔壁桌的,估计都干上来了, 要吃吃,不吃滚蛋, 我余光扫了一眼邵云繁,想看看他此刻忍到哪一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是那一副觉得好玩的模样,他招手把经理叫过来, “去外面打包三份卤猪蹄回来,哦对了,顺便带一斤二锅头,我女朋友喜欢应该喜欢喝这个下肘子,” 女朋友,谁特么是你女朋友啊, 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经理竟然真的答应了,答应了, 我看到人家顶着大太阳出去的时候,十分的于心不忍,我只是想让邵云繁主动提出,不想和我交往的话来,如果他立刻拍桌子走人,我也马上去给这些服务员道歉啊, 可是在餐厅的众目睽睽下,他竟然还安然无恙的坐在对面, 之后,他双手放在桌面上,笑容可掬的对我说:“我父亲昨晚专门跟我谈了,无论如何,我以后的老婆一定得是你,所以你做这些如果觉得很开心,没关系,要是故意做出来给我看,那就更没关系了,” 我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男人不简单啊, 088:往死里整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要不是堂哥昨晚和我义正言辞的说那些话,我今天压根就不会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他把话直接给我挑得这么明白了,那我也不用装得累了, 我面色一变,恢复以往的说一不二的神态说:“邵先生,你不觉得这种由父母包办的婚姻很可笑吗,听说你还是海归,所接受的教育应该是自由自我的,我们两个一看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又何必因为你父亲一句话,而接受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呢,” 他笑了,忘了说,这男人不说话的时候显得阴郁寡欢,但一笑起来,又像那种天真无邪的‘坏蛋’, 我为何要这样形容他呢,就是一种直觉吧,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郤一样,不论他顶着一副女人的皮囊,我也觉得吸引自己,无论他对我多么冷淡,我也感觉自己似乎能触碰到他的内心, 而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光鲜,他拥有这世上俗人最向往的东西,金钱、样貌、学历,应有尽有,但我却总觉得他有一阴暗面,埋藏在他那无邪的笑容里,我没有兴趣去探知,有太多其他事需要我去做, 他坐在我对面,眼睛眨啊眨,似乎在耐心的观察我,又或者是我脸上的认真和不屑令他觉得有意思吧,他说:“你错了,我很喜欢你呢,望秋小妹,不然这时间确实不值得浪费,” “你有病吧,”我一拍桌子站起来,不可理喻的看着他, 长这么大,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人,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不仅有病,还病入膏肓,” “得,我不玩了,”我移开椅子,站起来,提起手包就要往外走,他也跟着起身,大步过来把路给我挡住, “望秋妹妹,你的卤猪蹄来了,可不要浪费食物啊,” 他声音落下,那个服务员就把我的卤猪蹄盛在盘子里,端过来了,还是一脸专业的笑容, 刚才我内心对这服务员就很是抱歉了,现在实在不忍心再给对方带来任何不快, 我只好坐回去,开始思考要怎么解决这个邵云繁, 目前看来,我所有招数都太嫩了,他似乎也早有准备, 我怀疑他之前和我堂哥通过风了,哦对,南望夏不会笨到觉得我会安分守己的接受这个糖衣炮弹, 还是我太急功近利啊,以为这位纨绔会轻易被我气走, 我又沉寂下来,得想想其他招才行, 午饭吃得十分憋屈,生生给我撑了三只猪蹄,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吃这东西,也不知我刚才脑袋是不是抽筋了,怎么会随口说要吃卤猪蹄呢,腻得我想吐, 从餐厅出来,邵云繁问我要去游乐园还是动物园,这是我早上提出来的,现在,鬼才想去那些地方呢, 我看我们所在一个商圈里,我打算找个能坐的地方缓缓,然后我就看到对面电影院的大屏幕上,正在插播最近新上映的一部鬼片,我灵机一动,“走了一上午,不想走了我要看电影,” “好,”这厮除了好,就没说过不好, 我走在前面,去买了两张电影票,今天周六,电影院里人不少,邵云繁从后面慢悠悠的走进来,看我买的电影票,双眉一皱:“看这个,” “对呀,怕了,” 他耸了耸肩回答:“你喜欢就好,” 我心想装吧,我刚才看网上的影评,这电影好像很恐怖啊,看不吓死他, 接着我们就排队进场了,我抱着爆米花期待着电影的开场,不时转头去注意邵云繁面部有心的模样, 电影开始了,一个女人血淋淋的头露了出来,我拍拍邵云繁的肩膀,小声说:“你知道我有阴阳眼吗,” 对方的目光从屏幕上转过来,不动声色, 我就接着说:“我不仅看得见鬼,像这样的人头我提着玩过,” 虽然这是吹牛逼,但也没夸大多少吧, 我期待着邵云繁闻此色变,却不想,他又半着薄唇轻笑出声,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吗,我说真的,我实话给你说吧,我被一只很厉害的,死了六十年的厉鬼追杀,它前段时间才在酒店里弄死了一家子,你不信可以去网上搜……” “开始了,”他指了指前面的电影屏幕打断我:“看电影嘛,你喜欢看的,” 我摸着额头转过脸,无可奈何的咬了咬嘴唇,这厮以为我跟他开玩笑呢, 这哪里是玩笑,都是真的好吗, 必须得来点真格的,不然他以为我跟他讲故事呢, 可我又不能把吞天鬼马上给变出来,我也不想变它出来,不然得出大事了, 我拿出手机来,给郤续发了条微信,“郤大哥,怎么让那些没有阴阳眼的人看见鬼,” “大白天上哪儿去见鬼” “就没有吗,” “有倒是有,难找,至于让没有开阴阳眼的人见鬼,对你来说不难,取你的血,就一滴,混入一瓶矿泉水里,给此人喝下,切记不能多,不然过量就不是见鬼的问题了,” “那晚上我去哪里找鬼呢,” “医院,半夜的时候,运气好,能一次见十几只,”郤续简直就是我的百科全书,我谢过他,不怀好意的扫了邵云繁一眼, 他竟然在看鬼片的时候打瞌睡, 我用手给他摇醒了,“别睡啊,多刺激啊,” “这特效太烂了,我看不进去,” 我这才仔细看了一下,对于真的见过鬼的我,这鬼确实扮演得太假了,网上那些影评都是骗人的,这破电影根本就吓不了人, 好不容易坐完了,也下午三点半了,我们出来,他让我在广场上等,他去开车,我就趁机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但真到了割手滴血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为了自己的目的,让一个正常的人看见鬼,这样太不道德了, 我虽然很像吓跑他,但真的给他喝了我的血水,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想放弃了,总有其他法子吧, “这丫头不是上次坏我们好事的那个吗,”我从超市里出来,遇到两个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眼一看,发现其中一个就是上次想绑架辜大叔的大胡子,另一个没见过,但都和他一样,长得人高马大的, “是你啊,”我倒不怕他们,只是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些人,真是冤家路窄, 大胡子上下打量我周身,一脸坏笑的说:“你说我要干嘛,上次绊我那一脚我现在膝盖都还痛呢,今天让老子撞见,都差点没认出你来呢,” “你们要做什么,”开车过来接我的邵云繁看到我被这两人围着,立刻从车上下来,快跑向我这边, 我看他虽然有那么高,但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被这两个人伤到可就不好了,我提醒他:“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 “哎呀叫你别管就别管,”我使力将他拖到身后,顺便把手包塞到他手里,“给我拿着,” “你要做什么啊,别冲动啊,”邵云繁吃惊的看着我,他没有看错,我撩了撩长裙,准备要大打一架,趁此机会让这厮见见姑奶奶的彪悍,他要敢和我在一起,准家暴他得不要不要的, 那个大胡子瞧我敢和他动手,也早就忍得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来抓我,我往后一退,一脚就给他踢肚子上, 我发誓,我从小腿功就厉害,但这一脚过去,这大胡子身体竟还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甚至还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借此立身体一个回转,另一条腿踢到他下巴上,这才动了他的力点,他往后腿了几步,他那个同伙跟着扑上来,我原本有九成把握一拳命中对方要害的,却不想,那邵云繁不知死活的跑了进来,被对方一拳给挥在脸上, 啧啧,我看着都疼, “谁让你过来的,” “我也不能看着你……”两人对话这时间,大胡子回头推了我一把,我身体往前倾去,所幸得邵云繁搂住我, 我站稳之后,看到另一人从邵云繁身后,摸了一把刀出来,我心里顿时就骂娘了,本只是想和这两个人玩玩,他们竟然往死里整, 089:旧荷包的秘密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那我也不管了,那刀子朝我挥来的时候,我抓住对方的手,学着曾经郤按静脉的点,按住他的痛点,他才松了刀,我半空接过来,毫不留情地割了对方的手臂,这厮痛得一声嚎叫,我一脚踢向他下面,他便了下去, “小心啊,”那大胡子还不罢休,从后面熊抱过来,被我看到了地上的影子,他虽然高大,力气大,但弱点也很明显,正好在下面,我蹲下去手肘用力击在他腹部上,他抱肚叫唤,我换了刀把猛砸他的额头三下,这厮才倒下去了, 看我解决了两个大个子,邵云繁跑上来,担心的问:“你有没有事啊,有没有事,” 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这邵云繁脸被袭击了,本来还挺好看的脸都肿起来了,我心头生起一丝歉意, 周围的群众刚才帮忙报了警,那两个人听到警车鸣笛声,忍痛爬起来跑了, 我本来想去把两个人抓回来,邵云繁给我抓回来,“别管了,跑不了他们,” “你刚才不要命啦,”我回过头来,很凶的瞪着他, 不是我嫌弃他,我确实是嫌弃他, 像他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富家少爷,根本就不懂,啥叫拳脚无眼,刚才要不是他出来捣乱,我早解决了那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了, “你不是也不要命吗,”他摸了摸他肿起来的脸,好像才发现严重似的,但因了我在这里,并没有继续关注, “你能跟我比吗,我特么是童子功在身的,”我可没吹逼,我三岁就开始练功了,虽非打遍天下无敌手,对付两三个小混混还是没问题的, 而邵云繁这娇嫩模样,连一个混混都比不上, 没多久警察过来了,给我们做了笔录,说可以调旁边商店的监控器,帮我们把那两个人找出来, 找,肯定要找,我怀疑偷辜大叔旧荷包的贼和这些人是一伙的,把这些人找出来,再顺藤摸瓜,就能把旧荷包拿回来,我便可以探索辜官村的秘密了, 邵云繁自然不清楚我心里的算盘,他也很动气的说:“警察不找出来,我也会想其他办法找出来的,” 做完笔录,我们也不打算在外面晃了,我直接对他说:“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啊,”他黏上来, “谁让你送啊,照顾你自己吧,”我用了我最恶劣的语气,虽非我本意,但我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南望秋,你过了河就拆桥啊,” 邵云繁看我想甩他的心,都顶在头上了,也不追过来, 我站定,回头对他再一次郑重其事的说:“邵先生,你今天也看见了,这种事往后在我的生活中就是家常便饭,还有更夸张的,你保护不了我,只会给我拖后腿,你回去后,把今天的事完完全全告诉邵伯,这不是吓他,我是希望你们家能清楚的明白,我南望秋可不是什么吉祥娃娃,我带来的,都是灾难,” 这些话,全发自我内心, 我真的,从不觉得我能给别人带来好运,即使我在努力的做好事,可结果却不尽人意,比如谭小丽, 说完这些话,我提着包,独自走过广场,周围有陌生的人群,我感觉自己与所有人都不同,别人看我的目光,就像个怪胎, 也许我真就是个怪胎吧,从我出生开始,就没一样,跟同龄女子相同, 我来到公交车站,坐在被小孩踩得很脏的椅子上,等着最近回酒店的公车, 城市里的喧嚣,将我阻隔再这个小小的公车站里, 有许多辆公车从我面前开过,却始终没有我要等的那一辆, 我伸手去抚摸脖子上的阴玉,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眷恋郤了,郤和我一样,从出生就带着身为引玉人的使命,我们和别人不同,完全不同, 可是,郤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否在那个孤独的世界徘徊,还是在别人的梦里, 还是世俗的世界好啊,想一个人,拿出电话来打电话,发一条信息问一句,还好吗, 我连想说的话,都不知何处去对他讲,我敲了敲脑袋,让自己振作起来,还有许多事要等我去做呢, 我回到酒店,堂哥他们还没有回来,我用酒店的电脑查辜官村的信息,查到的不多,但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网上有个灵异吧里讲述到几年前,有一群学生野营时,在位于西城丰县附近的一处山林里迷路,其中五人在那个地方失踪,剩下的被警察找到,而这帖子就是其中一人写的,帖子里说,他们在那里遇到可怕的灵异事件,半夜睡在帐篷里,感觉外面有女人呼唤他们的名字,帖子里还说,他们迷路时,似乎发现了一个村落,但他们在村落外面,没有进去,那失踪的五个人,当时与他们意见相左,不听劝阻进了村,就没再出来,后来他们再同救援的人去找时,却再也找不到那条进村的路了, 我认为这些学生找到的就是辜官村,这证明,辜官村确实存在的, 随后,我拿出早准备好的丰县地图,将辜官村的大概位置找了出来,是在几座山之中的一个地方,地图上自然没有标注, 也是这时,我接到了辜大叔的电话,我十分意外,赶紧接起来, 他在电话那头对我说:“秋妹子,我是辜大叔,” “我知道,” “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家的西瓜全部卖出去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我关心的问道:“是今天卖出去的吗,” “是的,对方是一家大公司,一下子把所有瓜钱都付给我们了,并且价钱也很高,” “那太好了,”我感叹完,却觉得奇怪,我并没有在电话里听出辜大叔为此开心,难道他还在为旧荷包的事耿耿于怀, 在我还没说话,辜大叔便开口说:“秋妹子,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件很担心的事,我也不知道去跟谁说,我妻子一定又觉得我胡思乱想了,” “你如果信任我,可以给我讲讲,”我已经隐约感觉到,是跟辜官村有关系, 至于辜大叔为何打电话给我说,想来也是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说这个了,别人都以为他在讲故事呢, “哎,”他叹了口气说,“我父亲当年是辜官村唯一的幸存者,那个旧荷包就是我父亲从辜官村里带出来的,当年辜官村出事以后,那里便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很多人都试图去寻找进村的路,全都失败了,而那个荷包……便是寻找进村路的关键之所在,” 我听到这里,激动了起来, 一直以为,那个村落是进不去的,原来真的有办法可以找到入口, 这时,辜大叔在电话里说:“恐怕是哪次我酒喝多了,将这个秘密说了出去,被有心人听见了,所以才被贼偷走了,不管这些人去找辜官村到底为什么,那里都不该是活人应该去的地方,当年我父亲将荷包交给我时,就再三嘱咐过我,我本该将荷包给烧掉的,但又是我父亲唯一的遗物,便留下来做了一个念想,” 这话让我有了一点点理解,为何当时,辜大叔知道旧荷包被偷后坐立不安了, 但我又不完全能理解,按理说,这些人去辜官村,是死是活,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啊, 辜大叔语气沉重的说:“辜官村消失了,那里面的有些东西,也跟着消失了,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如果真有野心之人利用旧荷包贸然进去,他们死了倒没所谓,但如果再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了呢,” 045: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了那人头,上面黑黝黝的头发,还连着头皮没有掉完,看到眼珠子都煮白了,胃酸顿时在我胃里翻滚,还好刚才我们几个没跟着一起喝这辟邪汤,要是喝了,我估计一辈子不想吃肉了! 跟着进厨房的人不少,见此都是惊恐连连,站在最近的那位婶儿,当场就晕过去了,有人去扶,有人在往外面退,但最多的都是哭叫,为啥呀,那锅里煮的是李明德啊! “爸!是我爸!我爸怎么在锅里?”其他人都惊乱了神,不知道要做什么,李永泰倒还有几分理智,赶紧过去关了火! 我身后传来堂哥的声音说:“关不关火都煮熟了呀,真是怪了!这李老头怎么被煮在锅里了?” 关老爷看向刚才那位煮汤的厨娘,那厨娘却是阴狠一笑问道:“汤好喝吗?” 别说她这笑容让人看了鸡皮直冒,她的声音,竟然是个男人的,而且那男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关老爷眼中一狠,用力剁了剁手手杖大喊道:“那东西还在她身体里面,抓起来!” 方子一听,立刻就跳到最前面,看身手也是很矫健的,不然不可能随身跟着关老爷跑这么远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是方子才近那厨娘旁边,厨娘手轻轻一掀,方子没站稳,整个身体撞在那个汤锅上,“磁”一声,啥烧焦了,紧跟而来的是方子叫声,李永泰赶紧把他拉起来。 他们身后那口锅被撞翻了,汤水倒出来,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头和人内脏流了一地。 堂哥拉着我往厨房外面一躲,担心一会儿伤到我。 厨娘这时斜着嘴巴,一边笑着一边穿过众人跑出了厨房,其他人知道她身上邪性,闪得远远的。 她那笑声也非常有穿透力,一直从厨房门,跑到了那边设灵堂的地方。 关老爷子看着厨娘被啥东西占了身体这么凶,喊了一声:“你们还站着干呀,这东西把你爹都弄死了,你还想被他弄死吗?” 李永泰才赶紧叫他的儿子和侄子上去抓,这宅子里,也还有好些请来帮忙的壮年,他们起先都不敢上去,是李永昌喊了一句:“只要谁上去抓,奖两万rmb!!!谁抓到它奖五万,说到做到!!” 他家的命根子都在里面了,丢点钱算什么。 那些个小青年听到这么一喊,虽然心头害怕,但人为钱财死,加上人一多,互相怂恿,马上就冲上去帮忙抓厨娘。(.无弹窗广告) 于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就是二十几个男人追着一个笑声不断的胖厨娘满院子跑,从东屋跑到西屋。 而我身后,一群女眷哭得伤心,堂哥一直守着我,郤续也站在我跟前,生怕一会儿又出了什么事,没照看好我。 我心头虽怕,但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冲着李家来的,李家这么多人,按人头死,今晚上也排不上我吧? “郤少,你看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关老爷杵着手杖走到我们身边来,他刚让人帮方子处理伤口了,烫得不轻,好在烫到的位置不多,只在手臂上。 郤续目光盯着远处那到处跑的厨娘说:“那不是鬼!” 他很肯定的说,在厨娘身上的东西不是鬼。 关老爷好像也有这样的判断,他接过话来说:“这宅子里的煞气冲天啊,应该全是她身上带的,就算捉到了也不见得能镇住她,要是再给她跑了,李家人就……” 看了旁边李家那些妇孺哭丧的脸,关老爷收了音。 郤续这时候不表态,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就正了正身子,转身对关老说:“前辈,今日到这里来,原是没打算插手李家的事的,不过前辈既然揽下了这件事,您只要开口,我自然会尽力一帮。” 对方想听的就是这句话,点头说:“如果方子不受伤,老头子倒是有些把握镇住这东西,但现在变成这情况,除了那个李永祥,李家人没一个能用得上的。”他摇了摇头,“哎,我看李家这脉的风水师,差不多是绝了!” 关老爷接着喊道:“永祥,你过来!” 李永祥刚在那边安抚家里的其他人,听到关老唤他,立刻跑了过来,“老爷子您说!” “我问你,你爷爷留下来的那个东西在哪里?”关老杵着拐杖,开口就问了出来。 不知对方是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还是故意有所隐瞒,怔了片刻才问:“老爷子您说的什么东西?” “你家有一样从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按理说,应该传给了你爸爸,如果你这一代继承风水脉,那东西就应该传给你,东西呢?”关老爷十分捉急的问,好像那就是解决问题至关重要的东西。 李永祥很纠结的抓了抓头皮,依旧不很清楚的说:“我爸传过我一个祖上的绿石罗盘,老爷子,是那个东西吗?是我马上去给您拿来!” 关老爷面色往下一沉,骂道:“哪是什么绿石罗盘,是另外一件,你父亲难道就从来没跟你提过?” 我站在一旁听着,感觉关老爷说的那件东西,应该就是谭奶奶交给我的那副画。 那天,我被李明德抓到这宅子里,画就被他拿走了,他还把画给门后面的谁看过一眼,我当时怀疑那个人是薛天命,没亲眼所见,也只是怀疑。 总之那画是不在我这里了! 李永祥知道,他爸现在死了,自己是没有能力解决目前李家的难事的,完全都仰仗着关老爷,见后者这样紧迫,也知道关系重大,回忆了片刻补充道:“噢有一件东西,确实是有那么一件东西,但是不在我爸那里,在我三姑李明芳那里!” 关老爷眼睛眨了眨,回想起来问:“就是先合当年收养的那个有阴阳眼的女孩吧?” 谭奶奶确实是李家收养的,关老爷和李先合生前是至交,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对,就是她!”李永祥继续说:“听说前些日子还去找三姑要过,表舅,你那天不是跟我爸一起去的吗?” 李永祥的表舅就是当初那个跟李明德和王肖杭一起,去过谭家村那个。 他忙走过来点头,“是是是,那天啊我下午在明芳家的后山上,碰到了这个小姑娘,这小姑娘不一般啊,她抓鸡,那只鸡都不叫,乖乖的等着她抓啊!” 特么到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提这件事,我也是醉。 关老爷听到这话,一双贼亮的眼睛朝我这边看过来,但是什么话都没讲。 李表舅说道:“但那天东西没找到,不过你爸上骜山那天心情很好,说他这些年终于得到了属于他的东西,我听说,好像是一副画……”剩下的,他就不敢再讲下去了,我感觉这个人,是知道骜山上的一些事情的,因为这里站了这么多人,就数他出汗最多,衣服全湿了,典型的做贼心虚。 关老爷听了这话后,若有所思的说:“画?那就是说,他确实得到那东西了——” “应该是吧!”李表舅应着声。 关老爷便对李永祥说:“你父亲死得突然,那东西应该还在你家里,赶紧叫人去找,必须马上找出来!” 李永祥连连点头,“好好,老爷子,我这就叫他们去找!” 之后,他就跑开去叫那些惊魂未定的女眷们,去寻找李家留下来的那幅画。 关老爷不放心,过去看了方子的情况后,杵着拐杖跟着这些人一起去了那边的房子里找。 “望秋,你和你哥别乱跑,我过去看看!”郤续嘱咐道,马上跟着关老爷过去了! 堂哥瞄了一眼那边抓厨娘的情况,那阵诡异而绵长的笑声还没停止,可想而知。 “望秋,你有没有发现,郤续对李家那副什么画,很感兴趣?” “这个我知道,鬼郤早就对我讲过,那副画是他祖上留下来,只是交由李家保管的,郤续对这画感兴趣,在我意料之中。”我狐疑的用手搓了错下巴,细声对堂哥说:“你有没有发现,那关老爷对那副画,也很有兴趣?” 堂哥不屑的评价道:“那老头看起来一派正气,谁特么知道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这些玄门中的人,有几个好东西!” “你也怀疑,这李家出的事,跟关老爷脱不了干系吗?” 堂哥点头:“嗯,我的直觉没错过!”他有点惊讶的说:“行啊,你这木鱼脑袋也开窍了?” “不是,我怀疑他是有原因的,郤曾给我讲过,李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副画,有三个规矩,一是不能将此物外露,非家中传人不可见,二是不能将此物用在名利上,三是遇郤世后人无条件相赠,也就是说这三个规矩,只有李家的传人才可能知道,你看刚才李永祥都不清不楚的吧,为什么关老爷知道呢?以李先合那种严守陈规之人的鄙性,是不可能将这些细节告诉关老爷的,这个关老爷不但知道,还很清楚的知道,是一幅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明德当初向谭奶奶要这东西,都不知道那是副画吧? 所以,这关老爷有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说着话,一阵怪异的笑声从我们前面的廊厅里传过来,堂哥听得甩了甩脖子对我说:“特么这笑声太邪性了,你站着别动,哥去抓那东西!” “哥哎!你小心点!”声音落下,他人已经朝那厨娘跑过去了! 好多次,我亲眼看到那些抓她的男人围过去,也被她跑了,好几个人都受了伤,一些人想打退堂鼓,李永昌就在旁边加价:“五万!每人五万!谁抓到她,我赏他十万!” 堂哥冲过去,没有直接迎她的正面,而是绕到侧面,抓住栏杆往下一扑,把那厨娘直接就扑到在地了! 这是唯一一次,去抓她的人摸到她的。 正当大家都以为,终于把这东西给抓住了,厨娘那圆滚滚的身体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堂哥在她背上,使劲浑身解数都没抱稳,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人,全被她在地上拖拉了好远,最后堂哥没抱住,那厨娘竟然怪笑着朝我这边跑过来了!! 090:辜官村的线索 不知道辜官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短时间内把把整个村灭了,如果真的牵连到那副古画残角,那便不足为奇了! 当初关老爷和李先合仅仅只借用了古画中的灵气,便布出换阳阵,还造了一只凶残的吞天鬼出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里面的东西也绝非等闲,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我不可能只身去辜官村的。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辜大叔的那个旧荷包,其他的,到时再想办法。 旧荷包被那个厉害的贼给偷了,我唯一的线索,便是今天下午跟我打架那两个人了,找到他们,没准能把这个贼找出来。 堂哥和雨君回酒店时,我提前将自己查到的这些东西收起来,不过我心里存有顾虑的,白天给邵云繁说的那些话,他有没有告诉堂哥呢? 雨君发现我在电脑前坐着,换了酒店拖鞋,将包往沙发上一扔,热心的过来问我:“望秋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我随口答道,顺手关了电脑准备躲到房间里去。 堂哥立即叫住我说:“等等。” “怎么了?”我茫然地看他了一眼,难道邵云繁已经给他通过气了?现在堂哥要来兴师问罪了? 正在做好准备堂哥要给我上思想政治课时,却听到他说:“今天你表现很好嘛,我很欣慰!”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什么表现得很好?” “刚刚我给邵云繁打电话,他说今天和你过得很开心,你竟然没有从中作梗,这点让我很吃惊!”看吧,堂哥还是很了解我性格的,他早有预料,我不会听从他安排瞎搞。 但这个邵云繁却让我摸不透了,今天下午都差点中刀的他,难道就没一点儿害怕吗,他还给堂哥所说明显不符合事实,是怕我回来没法交代吗? 他这是善解人意,还是另有动机? 我看不透,就没说话,自己回房间把门关上。 堂哥和雨君也没再烦我,我听到他们在外面谈论什么,酒店隔音太好,听不清楚。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思考着辜官村的事,堂哥不准我去管有关玉的任何事情,想找个人商量也没有。 睡觉前,我照旧在心里默念,希望郤能入梦来与我相见,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晨睁开眼,也未见过他。 我自嘲自己可笑,竟会把希望寄托在梦里,这次我没再给郤续打电话,我开始明白郤续说的那句话,若是他没来见我,便是不想见我了! 若是他想见我,不求自来,若不愿意,我再恳求也是惹他讨厌罢了! 所以,即使郤不来见我,我也要做好自己,就像玉守公子说的那样,我不止弱,还蠢,只有勤能补拙,才能成为引玉人! “望秋,快起来了!”听到雨君在外面喊我,我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七点。 我打开门,发现她和堂哥已经穿戴好了,我问:“今天有什么事?” 雨君回答我:“邵云繁在楼下餐厅,我们一起下去用早餐,你快换好衣服跟我们下去。” 我开始对应付这件事不耐烦了,我用商量的口气对她说:“雨君姐,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你可以帮我劝劝我哥吗?” “望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我和你哥都是小小年纪在外面闯荡,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真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复杂,我不知道他们从前有一段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但我能感受到,那必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超多好看小说]她说:“正因为你哥知道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多么危险,所以才希望你不要步我们的后尘。” 我没说话,打消了希望雨君帮我的念头。 随便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堂哥他们去酒店餐厅吃早餐。 一进去,他们都看到了邵云繁脸上前一天打架时留下的伤,肿虽然消掉大部分,不过红紫颜色还是很明显的。 但颜值高的人就有这种优待,即使脸上挂了彩,却还能发现其身上独特的人格魅力来。 堂哥脸色带着吃惊问:“你脸上的伤,不会是望秋……” “哎不不不!”邵云繁赶紧帮我解释道:“是我不小心摔的。” 我坐在餐桌对面,冷眼看着这个男人,他不仅说谎和我过得很愉快,连我在外面打架的事也帮着隐瞒,说实话,我刚才还担心望夏知道我在外面跟人干架会炸毛呢! 可是望夏哪里那么好忽悠的人,他从小打架,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将被拳头击打出的伤与摔伤区分出来,所以他没有再问,却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 瞄我干嘛,我哪里敢打他啊,我就没说话。 回头看看我们吃早餐的这间房间里,还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穿着黑西装,很是硬汉的长相,我憋着没笑,这邵云繁果然符合我在玛丽苏总裁小说里见过男猪脚的派头,前一天出去吃过亏,今天知道带保镖啦。 雨君客套的问了一下我们昨天去过什么地方,邵云繁很礼貌的回答着,超级有耐心,言语中不乏对我的夸奖,而我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暗自感叹,这邵云繁简直就是个演员啊,一句我的不是都没说。 吃过早餐,也才八点钟,邵云繁说今天要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堂哥立马就答应了,离开时,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秋,玩开心啊!” 和他们分开后,我们上了邵云繁的轿车,因为今天带了两个保镖,我们坐在了后面,上车后,我一句话都没说,车子开过整整一条街,我确认在酒店门口,看不到这里了才对邵云繁说:“邵先生,请你的司机在前面的路口停车!” 我打算今天去警察局打听那个大胡子的下落,根本没空和这位少爷周旋。 邵云繁并没有听我的,还微笑的说:“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感兴趣!” “我没兴趣!”我才不管什么地方呢,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辜官村和那贼的下落。 对方叹了一口气说:“哎,你这样说,真有点浪费表情呢,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两个人的下落找到呢。” 我眉毛一挑,连忙看过去,“哪两个人的下落?” “昨天惹你的那两个咯。”他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双手随意放在腿上,故作惋惜的说:“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等等等!”我立刻改了主意,原本也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去警察局查,没想到这邵云繁办事能力这么强,得来全不废功夫,我问他:“你怎么找到这两个人的?” 我语气稍微好转了一些,毕竟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邵云繁瞧我变脸这么快,得意一笑,信手拈来的回答:“这世上,还有钱不能解决的事吗?” 嗯,他说得对! 有了金钱的光辉,瞬间觉得这位少爷顺眼多了! 我急切问:“那他们在哪里?” “我查到了这两人的一些基本资料,他们是白鲨帮的成员,做的无非是那些社会人士下三滥的勾当,毒品、高利贷,知情人给了我一地址,那是东区的一个废弃厂房,听说他们在那里开设了一个地下聚赌点,现在是大白天,他们现在应该在睡觉!” 听邵云繁介绍完,我心生起一丝警惕,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说是邵伯要他和我交往,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的行为,都太让人捉摸不透了,现在我想找谁,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立刻就给我找出来了! 邵云繁眼中含笑,脸上的肿伤分外明显。 “动物界里,到了交配季节,大多数的雄性动物都会争相向雌性献媚,你就全当这是我讨好你献殷勤好了!” 我对这男人的诚实多了几分欣赏,而且在昨天我就感觉出来了,他并不喜欢绕弯子,若不是因为两家的这成关系,我相信自己和他是可以做哥们儿的。 “当然,我也有私心的!”他放正身子补充道,“毕竟长这么大,我被别人打的次数有限。” 这是说他也想报那一拳之仇吧,还算说得过去。 车子朝他所说的那个废弃工厂开去,大概半小时后,到了厂区外面。 这个地方周围都是这样的工厂,一路到头,许多工厂废品丢弃在路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油漆味儿。 因为进去的路比较窄,车子停在外面的路边,邵云繁的一位名叫阿根的保镖负责帮我们带路,我在后面对他说:“你说他们在那个地方开赌场,同伙应该不少吧?” 其实我想的是,我们进去,如果打起来后会怎么样,首先邵云繁就不能打,他白长了那么高,就是一花瓶,所以我寄托了希望在他这两名保镖身上。 “放心吧,阿根和阿飚都是特种兵出身,一打两三个不是问题!”邵云繁十拿九稳的说:“而且我还有杀手锏,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的。” 我持怀疑态度的沉默着,现在国内这种浮夸气氛特别不好,很多名衔是某某知名演员、模特,啥啥大赛冠军,乍一看,哄哄牛逼,结果就一只八线整容野鸡,而这种所谓特种兵出生的人,我也遇见过,有次张秒在外面认识了一男的,她和我说这男的厉害得不行,特种兵出生,她很喜欢,觉得倍儿有安全感,结果有次他们去酒吧玩,跟人打架,那男看见对方人多,撇下她跑了,后来她找人一查,那男的屁蛋的特种兵,就一保安公司出来的保安。 而这些人最喜欢像邵云繁这种财主了,也没什么危险,基本站在旁边当个摆设,一个月就拿一大笔钱,最有用的价值,就是可兼职当个司机。 我真担心一会儿进去打起来了,这两个保镖中看不中用,那我不是一人带了三个拖油瓶! 这个废弃的工厂还真难找,弯弯拐拐,路过了不下五间工厂,但这些工厂都看不出在营运,半残的墙壁上写着‘拆’字,我估摸着,这里不久后就会重新规划。 现在时间太早,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见到其他人,进了那个废弃工厂,前面有很大一个平地,上面有不少垃圾,零食袋子、空啤酒灌什么的,但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邵云繁和他的保镖自然没注意,我蹲下身去细看,发现那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我沾在手指上拿起来闻了一下,味道忒奇怪了! “你做什么?望秋?”邵云繁看我蹲在地上神情严肃便问。 “这些白色粉末的味道我感觉怪怪的,这上面好像有轮胎碾过的痕迹,嗯,大货车!” 我站起来,跟着他们朝里面走。 到了厂区里,邵云繁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估计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趁里面的人不备,打个措手不及。 周围都很安静,没有人声,估计确实是在睡觉,这时,我又发现地上有刚才那些白色粉末,不是很多,进到厂房里,便看到不少桌子,桌子上有一些简陋的赌博工具,地上散落着扑克牌和纸屑,想必这里就是大胡子他们开设地下赌局的地方了! “人应该在后面。”阿根过来小声对我们说。 邵云繁用手指了指里面,示意阿根进去看看。 阿根就小跑着过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摇头说:“后面有床垫什么的,应该是他们睡觉的地方,但是没人。” “不可能啊!”邵云繁纳闷了,如果大胡子他们确实住在这里,这个时间,就应该在这里才对。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晨起出去河边练太极拳的吧! 我就问邵云繁:“你花钱买的消息,该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再找找!”邵云繁十分相信他花钱买来的消息,让他的两个保镖分头去找,而他就一直跟着我,不晓得是要保护我,还是要我保护他。 我们把后面的厂区也找完了,除了堆积的一些废弃纸箱外,这里没有一个人。 “人都去哪儿了?”邵云繁脸上露出不悦,拿出手机来翻,没多久,就听到他打通了一个电话,这个地址应该就是那个人帮他查的。 “我们就在这里,没找到人!你确定他们昨晚还在这里?”他涵养确实很好,都这样了,对电话那边拿钱办事的人,语气都很温和,要换了我,早就骂过去了! 不多久,邵云繁电话挂了,看向我,“这个人说他昨晚查到这里,那个大胡子和他的那个朋友还在厂区里。” “可现在这里没人啊!”我又望了望我们所处的这间厂房,房顶起码有十五米高,上面很多地方破了,有光透进来。 这时,邵云繁突然皱眉说:“奇怪!” “奇怪什么?”我看向他,越靠近中午,气温开始身高,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感到热,便伸手解了领口的扣子。 他解扣子时,我第一次注意看他的手,白皙的手背上,有几道伤疤。 邵云繁对我说:“这里并不阴暗,看起来也很干燥,但怎么有一股霉味儿?” 听到他这话,我也仔细闻了闻,这厂房里堆了很多杂物,各种味道混在一起,我倒没注意到他说的霉味儿,不过这一闻,我倒是闻出了其他的味道。 我顺着味道朝前面的杂物堆走去,邵云繁跟在我后面问:“望秋,你在找什么?” “那不是霉味儿!”我很肯定,这股味道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此之前,我曾闻过! 没多久,我走到了一堆纸箱和胶纸旁边,这应该是以前工厂留下来的废物。 “味道就从里面传出来的!”我指着面前堆叠半人高的胶纸堆,下一秒我就埋着步子进去用手翻找气味的根源。 邵云繁不知我在找什么,但他又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翻找,只好撩起袖子进来跟我一起找。 “哎,这里怎么有股死耗子的味道……”邵云繁捏着鼻子低声抱怨了一声。 我有意去打量他翻找的动作,却无意间发现他站的那纸箱子下面,有个东西露了出来,而他还浑然不觉的用另一只手在捡下面的胶质壳。 “邵云繁!”我沉声喊他的名字。 “啊?”他回头看过来,玩笑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全名。” “你先别说话。”我语气严肃的对他说:“你现在从你站的地方往右走,慢慢的往右走!” “怎么了?”他听出我的语气不是跟他开玩笑的,收了笑困惑的问我:“你不会又想吓我吧,这可不好玩。” “我没和你玩,你听我的,从右边走,不要往后面看。”有时候,你对一个人说不要干嘛,他就偏不听。 我刚给他说别往后看,他就慢慢转身往后面看去,接着我就看到他脸色唰一下白了! 091:废弃厂房中的尸体 []“……” 顿时,他木在那纸皮盒上面,没有声音,也没有移动, 我吞了吞口水,心头发憷地对他说:“邵云繁,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现在开始往旁边移,先从那上面下来,” “嗯,”他轻应了我一声,不知道是懵了还是吓傻了,听我说的,慢慢移动脚步从那纸壳上下来,他一下来,我就朝那边过去,他立马拉住我问:“你干嘛,” “我得看看啊,”我指着他刚才踩的纸壳下面说完,就过去,一把将那比人快的包装纸盒箱给揭开了,下面躺着一具尸体,刚才我看到一旁露出来的东西,就是那尸体的脚, 但我揭开的那一瞬间,眼前就黑了,那邵云繁从后面把我眼睛捂住了, “别看,看了你会做噩梦的,”他的手掌粗粗的,把的眼睛周围的皮肤都刺痛了, 我一把给他抹下来,“你别吓我啊,” 要不是他在身后出了声音,谁特么这时候从后面捂我眼睛,我绝对毫不犹豫地过肩摔他去地上, 回头看邵云繁慌乱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见死人,我也不想告诉他,我不仅见过尸体,我还见过能动的尸体, 但说我此刻遇见这种情况不怕,那肯定是假的,谁能见到那死后狰狞面容的尸体,心里还无所畏惧, 可我必须过去看看,当目光移向那具尸体,对方的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昨天和大胡子一起的那个男的,他眼睛是睁开的,唇角糊的血都干了,通过微张的嘴可以看见,他牙?表面上也全是血,这证明他死时内腔大量出血,血液从瞬间从口?处溢出, 从面部的整体看上去,他死前应该经历了胆破心颤的过程,死后神情也是惊恐的, 邵云繁瞧我都敢过去看,也不愿在我面前露怯,他强装着镇定伸着脖子,也往那边看上一眼,接着喉咙里发出低低一声:“呃……不会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被灭口了吧,” 我视线往男人尸体的脖子和胸腔移去,心头一紧,十分肯定的回答:“不是,” “得马上报警,”邵云繁的反应,与每一个发现尸体的良民一样,想到的是报警,说完他就从兜里把手机摸出来, 我很急切的打断他说:“现在先别打电话了,快把你的两个保镖喊过来,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行,”邵云繁以为我害怕那具尸体,拿着电话跟在我后面,还揣测问我:“望秋,你不会是怕警察怀疑我们那人是被我们杀的啊,”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但可以想象,我现在的脸色,比他刚才看到那条死人腿还要难看, 通知了他的保镖,两人不一会儿就从另一边聚到这边,向他汇报没有发现其他人, 我不等他们说完,再一次紧迫的说:“我们先走啊,先离开这里,这不安全,” 邵云繁没见过我这么慌,就不多问了,马上带着我从这个厂区里跑出去, 我们跑到外面,邵云繁又停下来说:“还是赶紧打电话报警吧,我给我一个警局的朋友打电话……” 我没有再阻拦他,也自己摸出电话来拨通了望夏的电话,因为目前的情况,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电话通了,我立刻出声喊道:“哥,” “望秋,你和邵云繁去哪里玩了,”南望夏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他应该在酒店里,背景声音很安静, 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在一旁打电话的邵云繁,捂着话筒对他说:“还玩什么玩啊,出大事了,这回真的出大事儿了,” “出啥大事了,”他一听我这声音,就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马上正经起来, 这时候,我也不想瞒他了,直接坦白说:“昨天我和邵云繁出来,遇到了上次想绑架辜大叔的大胡子,我跟他们打了一架,今天邵云繁把那大胡子的地址找出来了,” “你别告诉我,你和邵云繁跑去找那个大胡子了吧,” 我对他插我的话,急的跺脚说:“是啊,就刚刚,我们找到他住的地方,结果发现他同伙死了,” “同伙死了,”他没听完,悻悻地道:“早说过那群人水深,道上死人很正常,你们别管就是了,” “不是,”我深吸了一口气,以免我将接下来要说的重点说清楚,“妈的,他同伙的尸体上好大个洞,里面的心脏被掏了呀,” “你说真的,”堂哥的语气一变,问我:“你现在在哪,” “和邵云繁一起,” “马上离开那里,回来再说,” 我挂了电话,神情紧张的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动作奇怪的人跟在后面,才继续往前面走, 邵云繁也给他警局的朋友打完电话了,还回头来安慰我:“没事,就是一具尸体,叫你刚才别看你偏要看,现在吓到了吧,” 他帮我把车门打开,我对前面开车的阿根说:“开快点,开快点哈,” 邵云繁直接将我送回了酒店,我不让他陪我上去,他偏要,说我看了尸体,他现在必须要陪着我,倒是一片好心,我也没拒绝,进电梯的时候,有个男人从电梯里面出来,撞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去看,那个人走得很快,没看到脸, “进去吧,”邵云繁帮我挡着电梯门,请我进去,我一直注意着那人走到酒店大门口,才进了电梯,邵云繁问我:“你看什么,” “没事,” 回到我们住的酒店套房,堂哥帮我们开了门,邵云繁主动对他道歉说:“对不起,是我带望秋去那里的,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 堂哥没有责怪他,毕竟他心里清楚,虽是邵云繁带我去的,但必然是我让他带我去的, 他请邵云繁进去,另外两个保镖留在了门外, 雨君请邵到套房外面的沙发坐,从冰箱里拿了饮料出来, 堂哥则把我拉到房间里细问:“你确定你看到的那尸体的心脏被掏了,” “我确定,邵云繁也看见了,不过他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嗯,也不用告诉他吧,”堂哥浓眉拧成一团说:“这下问题麻烦了,如果真的是阴尸干的,跟你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你最近在哪里流过血吗,” 我们都知道,第一具在骜上上出现的阴尸,是因为沾了我的血诈的, 但是这里离骜山五六百公里呢,还是在城市里面, 我把手摊开给他看,上面指尖上有前几天割血的伤口,但已经凝固了,这两天没遇见什么事,我也没受伤, 堂哥便猜测道:“那上次我们在石桥镇的时候,那些从修车店下来的阴尸也没沾过你的血……” “不可能,”我一口就否认这种可能性,那其他的阴尸虽然没沾过我的血,但他们是通过第一具阴长尸带动才诈了的, 郤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第一具才有这种能力,而第一具沾过我血的阴尸是陈巧红, “在骜山那个山洞里,陈巧红被埋在下面,身上压了几顿重的大石头,她现在也应该压在下面,不可能是她传染的,” 我话音落下,堂哥立刻问我:“你说陈巧红压在几顿重的石头下面,她尸身毁了吗,” “没有,”不仅尸身没毁,而且我被困在那下面的几天时间里,她一直都‘活着’不时发出那奇怪的声音提醒着我, “可是她不可能会从那么重的石头下面爬出来啊,”我眼睛瞪得老圆,本以为离开了荒山野岭,自己就可以远离那凶邪的阴尸,却没想到在几百公里,活人聚集的地方,竟然又出现,无疑将我从刚刚繁华都市拉回了骜山上, 堂哥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表情凝重我看向我说:“若不是郤续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将你从山洞里挖出来,你现在还在那山洞里,尸体都臭了呢,” “对啊我知道啊,”我被这突发时间搞得脑子有些混乱,没能立刻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对啊,”堂哥就附和着我回答问我:“你可以被郤续说那山洞里挖出来,陈巧红就不能被人从那里挖出来吗,” 卧槽,我瞬间就炸了, “他妈的,哪个挨千刀的去挖她出来啊,” 092:疑影初现 陈巧红!是特么的能随便挖出来的吗? “等等等!”我敲了敲脑袋,想起刚才我上来进电梯时,那个撞我的男人了,我当时就纳闷,那背影好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擦,那不会是薛天命吧?” 堂哥不知道我在惊恐什么,不明所以的问:“啥薛天命?” “上次在骜山上。和李明德一起,要炼阴长尸那个炼尸匠啊,李老头说这男的,是炼尸匠里面很有天分的,那天晚上他也逃出山洞去了,后来李明德死了,他应该没事!” 要是刚才我在电梯里面撞见的那个人,就是薛天命,那我百分百肯定,确实是这贱人又重新回去骜山,把压在那石头下面的陈巧红挖出来了! 堂哥想问题时,习惯性的用手去抓他额前的皮肤,现在更是用力的抓了几条愣子出来。 “要是真的这煞笔去把陈巧红给挖出来了”他停顿了一下,给足了自己连接思考的时间,推算道:“我们现在离骜山那么远,陈巧红如果出现在西城,绝对不是突然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也就两个可能,一是陈巧红嗅着你的味道跑西城来了,二是她被薛天命给炼化了。是薛天命带她到西城来的!” “我觉得应该是薛天命把陈巧红炼化了!”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把陈巧红那具逆天阴长尸给炼化了,这个男人是在太厉害了! 堂哥立即同意我这个想法说:“不然陈巧红那么大个阴尸,从骜山到西城,路上肯定会遇见不少人,一路掏心果子过来,全国都炸开锅了吧!” 而我们这些天,几人也都上网看新闻的,却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那问题来了,若我们刚才看到我那具尸体,就是陈巧红干的,怎么会偏偏那么巧合,我们去找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被陈巧红弄死了?”另一个人,现在也不知所踪。 堂哥想了想提出问题道:“你去找那个人是为了什么?” 我都忘了还没告诉堂哥昨天辜大叔给我打过电话,便补充解释道:“辜大叔不见的那个旧荷包。是他爹留给他的遗物。”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了!”他急切的打断我。 “你听我说完嘛!辜大叔私下告诉我,那个荷包,是进辜官村的重要物品,当年他爹应该就是靠着那荷包才逃出来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荷包那晚上不是被那个厉害的贼偷走了吗,我怀疑那个贼和大胡子是一伙的” “我懂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望夏,你们出来一下,云繁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们两个单独在里面谈了好一会儿的。差点就忘记邵云繁还在外面,幸亏有雨君在外面招呼着,这声音也是雨君在外面说的。 堂哥走向房间门,提议我:“出去听听。” 开门后,便见他们两人站在门边等我们出去。 邵云繁表情凝重地对我说:“望秋,刚才我们在那个厂房里发现的尸体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我双眉一紧,从我们离开那个废弃厂房到现在,最多不过一个小时。 邵云繁很肯定的确认道:“是的。不见了,我警局的朋友接了我的电话,知道有大案子,专门带了一组人过去。刚才他们把那个厂区都翻完了,什么都没发现。” “那那些血迹呢?”尸体不见了,留在地上的血迹总该还在吧! “确实是发现了血迹,但有血迹不能证明有尸体啊!” “可我们可以证明有尸体啊。我们亲眼见证的。” 邵云繁摇头纠正说:“我走的不是正常的报案程序,我也没打算这件事情把我们牵扯进去,所以即便是他们发现了尸体,我能做的。也是暗地里给他提供线索。”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毕竟他们邵家在西城的地位非常,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牵扯进这种案子,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都不是啥好事。 这样,我又不由得多看这位富家少爷一眼。在遇见了这种事情后,他依旧能在第一时间考虑到这些问题,证明他还是很冷静的。 堂哥说:“很显然,有人在刚才你们离开后。警察到那个厂区前,把尸体移走了!”因了邵云繁在,他并没有把话挑明,只是给我递了个眼神,说:“知道那里有具尸体的,肯定是凶手,那个凶手应该不是直接把一尸体从那里面提出来,他开了车子去运尸,云繁,麻烦你朋友查一下那附近的摄像头,在那个时间段从那里路过的监控。” 邵云繁没多问就答应下来,显然他脑子也转得挺快。一听就懂了! 而我想的是,废弃工厂里死的人,肯定是陈巧红杀的,但尸体必然不是陈巧红返回去移走的,那就很可能是炼化了陈巧红的人移走的。 我和堂哥都确认炼尸人是薛天命,那我刚才看到疑似薛天命男人在酒店,就没有可能在同一时间去把尸体移走啊! 我赶紧把望夏拉到一边小声说:“我得去酒店调阅一下监控,确认一下薛天命是不是来过我们住的这个酒店。” 如果他来过。很显然是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了,他到这里来做什么?那男人的手段可不一般,我们现在该不会已经被他算计了吧? 想到这个我就坐立不安,打算马上去楼下找酒店调阅监控录像。 邵云繁看我要出去,跟屁虫一样黏上来问:“望秋,你要去哪儿!” 我糟心的说:“邵先生,你也赶紧回家吧,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我有事要办!” “我和你一起!”他一脸的关心,好像我未成年,走哪儿都不安全似的。 我回头无奈地望了堂哥一眼,希望他能说句什么替我解围。但显然他和雨君都不打算开这个口。 于是我只好带着邵云繁一起,在电梯里面,他很关心的问我:“你心里是不是挺难受啊,难受就说出来。” “我不难受。现在好多了!”我冷淡回答完,目光有意落到他脸上去:“你好像现在不是很害怕的样子,你以前见过尸体吗?” “见过啊,我爷爷去世的时候” “就这样?” “对啊!” “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我问他。 “心理学和企业管理。”他回答完,带着不解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专业来了?” “就是好奇!”而且我的问题还没问完,我说:“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比如游泳什么的?” “这问题你不是应该见面第一天问我吗?” 电梯到了,我首先从里面出来。 酒店里有住客与我们擦身而过,其中有两个熊孩子追赶着从我旁边跑过去,眼看就要撞到后面的邵云繁,他反应很快地原地转了一圈,还特别有耐心地抓了其中一个来教育:“小弟弟,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这样大吵大闹知道吗?” 那小孩“哦”了一声,绕过他跑掉了! 到了酒店前台,出事了房卡,给前台说我怀疑有人进过我的房间。想调阅刚才的监控,前台立刻就很重视的叫来了经理,带我去后面的监控室。 因为有大概的时间,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很快就把刚才那个撞我的男人进酒店的视频画面找到了,可是,这男人对镜头的敏感度太高了,几乎所有出现在画面中都是看不到脸的。 邵云繁在旁边好奇问:“这个男人是谁?” “一个可能对我不利的人!”我简单谢过工作人员,从监控室里出来。 虽没看到一张那男人的脸,但我基本已经肯定,那就是薛天命了,他刚才来酒店乘坐电梯到的是十八楼,也是从十八楼乘电梯下去的。 十八楼正好就是我们住的楼层! 他妈的,这男人到这个酒店来做什么?更可怕的是,他到底做了什么? 正在我脑子里因为薛天命来过我们住的酒店混乱不堪时,我的手机响了,但我没听见,还是邵云繁提醒我:“望秋,你的手机在响!” 我摸出来一看屏幕,立马接起来。 “郤大哥!郤大哥,我们这边出事了!” “我知道!” “你知道?” 093:数千年的姻缘 郤续在电话里头回答:“你哥哥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望夏也清楚此刻的情况严重性,所以我一走,他就立刻给郤续打电话说明情况。 我转头看向邵云繁,他还没走,也知道我接电话,绅士的站在一边等,我给他示意了一下,自觉的往大厅另一边没什么人的地方走去。 “郤大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薛天命来我们住的酒店了,我怀疑他做了什么手脚。” 郤续说:“你先别慌,你给我说一下,早上你们发现那具尸体的地点情况。” “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周围没什么人,至少我们去的时候一个人没看见。”我现在怀疑不是那个地方没人,很可能都被陈巧红给弄死了,尸体我们没找到而已。 对方要听的似乎不是这个,他又问:“还有呢?那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我用力抓了抓头发,实在想不出来,“没有呀,我觉得那里的东西看起来都挺奇怪的。” 工厂本来就宽敞,周围也都是这样的厂房,一旦废弃了,就阴森森的,所以我看啥都奇怪。 郤续顿了一下,督促我继续想。 我在酒店的羊绒地毯上转了一个圈,抬头无意间看到邵云繁在对面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他的表情很严肃,嘴巴一直在动,似乎在给对方交谈什么。 从远处看去,感觉是一个十分干练,能说会道之人,搞得我都有点好奇,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我继续这边跟郤续的通话,“我想起来了,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郤续立刻问我:“那粉末是不是带着点酸酸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吃惊,当时为了确认那粉末是什么,我特意用手沾了放在鼻子面前闻了一下,要不是邵云繁叫我,我都打算舔一舔了! “那是尸皮粉啊!”郤续在那边说。(.无弹窗广告) 我浑身都跟着不适起来,“那是啥?” “阴长尸不断逆生长后,她原本身上坏死的部分呈粉状脱落,所以你看到的那个,应该是尸皮粉!”郤续能做到的就是,无论别人听着这些多么恶心,他都能无动于衷的把自己要讲的讲完,这点和郤挺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现在真应该感谢一下邵云繁当时将我叫走了,不然现在让我晓得那粉末是从陈巧红身上脱落下来的,我会恶心半年。 “那证明她在食了工厂里那个男人的心后,又逆长了!”郤续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弄不明白的问:“可我最后次见陈巧红的时候,她身上原本腐烂的肉,已经差不多长回去了!” “也许是她在山洞里尸身又受了伤,也许她才是第一次进食,食心后会有明显的尸皮粉出现。” 我说:“距离我从骜山上下来也十几天了,难道是薛天命才刚把她挖出来吗?” “薛天命之前失败了一次,这样的阴尸,越厉害他越难收炼,但陈巧红被压在了山洞巨石下,实则给了他一次机会,乘虚炼尸,这段时间很关键的,他不能一下子让陈巧红变得太厉害,那样他不好驾驭,他肯定会控制住她食心的速度。” “郤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这时候,薛天命还没有完全控制住陈巧红吗?” “受过阴玉血气的阴长尸,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便是说,薛天命身边带了一只随时都可能发狂把他掏心的尸体,从骜山到西城。 “他不应该是直接像传闻里那种赶尸匠,把陈巧红从那边赶过来的。” 我猜测之后,郤续立刻就给了我一个推测答案:“自然,他把陈巧红锁在笼子里,用货车把她运过来。他既然能在把尸体从废弃工厂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又同时出现在酒店里,他在西城必然有同伙!” 这提醒了我一件事,我马上告诉他:“对了,我在那个废弃工厂里,确实发现了大型货车的车轮印!” 不过我们去时,那厂区里没有任何货车,应该就将陈巧红运走的车了! “薛天命把陈巧红运到西城来,绝不会将她放在闹市区,这很容易被发现,他这些天,应该就是把陈巧红放在那厂区里的,或许是发生了意外,陈巧红把看守的一个小马子给掏心食了!” 这说得通! 我之前还在困惑,为什么那么恰巧,自己要找的人,竟然会被骜山上诈的阴尸给掏了心。 果然是郤家人,一聊就通了! “薛天命和那些对辜官村有兴趣的人是一伙的!”这男人真是我的死敌啊,到哪哪有他,当初在渠城,他要炼阴尸,跟李明德勾结在了一起,现在不知道,又是和谁同流合污了! “望秋。”郤续在电话那头喊我的名字。 “郤大哥,我听着的。” “你们现在是住酒店吗?我担心薛天命在你们住的房间动了什么手脚对你们不利,我建议你们换一个房间。” 我也正有此意,立刻就答应下来。 郤续又说:“你们都注意安全,这几天我可能会比较忙。” “怎么了?”我很关心的问,其实好想直接问郤好不好。 但就像郤续曾经回答过我的,郤从来就不好,这个问题也显得很白痴。 这时郤续问我:“你和你哥哥是去西城见邵迎华了吗?” 邵迎华是邵伯的本命,我们之前和郤续分别时,并没有给他讲过,只提过一次路途中有可能要去见一位爷爷的老友,所以他知道得如此清楚,我还是有些吃惊的。 “郤大哥你怎么知道?” 他似乎苦笑了一声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直接这样问,倒让我不解起来,“什么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选择是什么?邵家的小公子吗?” 郤续这话一出来我就莫名的心慌,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惭愧的事,被他知道了一样。 “你听谁说的?难道还是望夏给你说的吗?”若是望夏这小子说的,嘴巴也太大了吧,我根本就没有这种打算。 他回答说:“并非是望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但我清楚。” “什么事情啊?”我现在最反感的一句话就是这句,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了! “你爷爷在你一出生,就为你考虑了两条路,就像你现在知道的一样,一条是跟你的祖辈一样,守着玉躲起来,做个普通人,另一条则是和郤家一起,成为真正的引玉人。”这些之前堂哥就估测过了,大致想相同,唯独没有提到郤家。 “你们家吗?” 也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张家和郤家,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共同进退的。 “对。”郤续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这让我感觉他好像还有后话。 “和郤家在一起,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望秋?”他试探性地问我。 听到这个,我心跳莫名的加速了! “意味着什么?郤大哥,请直接告诉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怕我听不清楚,缓缓道来:“这是郤南两家的联姻,你需要和郤在一起!” 我吞了吞口水,听到这个答案,我有点兴奋! 不对不对,不是有点兴奋,而是超级兴奋!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郤在一起?”我差点没从原地跳起来,接着我又意识到了其他问题,我立刻问他:“是不是从第一次郤知道我的身份时,他就知道这件事?” 郤续没立刻回答我,在这七八秒的停顿内,我度秒如年。 “郤大哥?” “嗯!” 难怪他在那天我去见过邵伯后,就再也没有入我的梦了,他听到了望夏的话,不想再入梦来干扰我,这让我有点生气,我问:“郤这么多天没有出现在我梦里,难道他是希望我选择邵云繁吗?” “哎!”郤续低沉地叹了一口气,之前很多次,在我们谈论到郤时,他都有这样的叹息声,他说:“望秋,郤他不愿害你,若他是个正常人,绝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更不可能放手让你和别人成婚,南家和郤家的姻缘是数千年都未断开的,你懂吗?” 094:神出鬼没的贼 (.棉、花‘糖’小‘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郤续的声音落下,我久久无以回答, 想到那晚堂哥说的那些刺耳的话,哪一句是假意夸大呢, 若是往上数几辈,南郤两家的掌玉人联姻,必然是强强联合, 可是如今,郤从一出生便不人不鬼存在于世,又如何能像我们正常人一样联姻呢, 这些郤比谁都清楚,他不能像我们一样活着,更不能如我们一般去爱,他有的,只是那个孤独寂寥的世界而已, 想到这些,我眼前模糊了,脑海里一片又一片回现着他清冷的身影,走向黑暗时的画面, 挂掉电话,有好片刻,我的情绪都受此影响,无法思考,直到邵云繁来到我跟前唤我的名字:“望秋,你怎么了,” 我赶紧埋下头去,不愿意自己发红的眼眶被他看见,“没事,你刚和谁打电话,” “我朋友刚才调阅到那附近的一个摄像头了,一辆货车曾经在三个小时内,两次出现在那个路段,我让他帮忙继续追踪那辆货车开到哪里去了,”邵云繁说着,目光小心的探视着我, 这男人不算粗心,应该发现了我此刻情绪的波动,并非因为突遇的谋杀案,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谢谢你,我要找到那辆车去哪里了,这对我很重要,” “好,”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答应得很干脆, 我们回去上面套房,我跟堂哥商量换房间的事,邵云繁也在,他热情的邀约我们去他家里住, 我自然是反对的,一来住在别人家里不方便,二来看到他十分尴尬, 不过堂哥考虑过后,竟然一口答应了, 我瞪了他一眼,提示堂哥,他没理我,只是很客气的对邵云繁说:“那我们今天就直接搬过去住吧,”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回去,让阿姨收拾客房,” 等邵云繁去阳台上打电话时,堂哥主动将我拉到一旁说:“我们现在已经在那些人的监控下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不可控制,再说酒店实在人多,每天进进出出,雨君不适合住这里,邵家人多,而且邵家的房子各项安全措施都非常好,我们住那里,肯定比在酒店安全多了,” 如果从安全方面来考虑,这样自然最好,我也只好收起自己那一丝矫情,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刚离开上海时,我就背了一个背包,到现在,都发展出一个行李箱了, 我拖着行李箱,邵云繁立刻过来帮我拉箱子,我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坚持要拿过去,到了房间外面,他也没有交给他的两个保镖,一直拉到了楼下, 堂哥让我和他乘一辆车,我已经习惯在这件事上不去争辩什么,坐在后车座上,一直安静的望着窗外, 不知道郤在不在,他如果在,会不会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 要是他在就好了,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到邵家时,已经半下午了,邵家住在繁华的西城城西,并非在什么别墅区内,而是一个独立的西式园楼,从外面的马路走过,以为那里面是一间教堂,但其实并不是,那是当年德国人修在这里的一栋豪宅,后来被邵家人买过来,黑色大门里,站着两名保安,帮我们开了门,车子往里看去,有一条长二十米的水泥道,两边是草坪和花园, 再往前开,出现一个喷水池,喷水池旁边还有个雕像,这个雕像与一般西式建筑里的雕像不同,我对邵云繁说:“这是一座观音像,” “你竟然认识,”邵云繁带着吃惊,车子在喷水池旁边停下,他请我下去,向我讲述道:“到这里来的人,几乎都认不出来这是座观音像,连我小时候也不觉得,是我父亲告诉我,这是观音,” 我当然知道,这观音和我脖子上一样,她的神态和样貌与任何其他观音像不同, 只是,他们家的房子里面,怎么会有和我玉观音一样的雕像, 他接着领我往房子那边去,我也没有多问,邵家的人都知道我们要来,邵伯站在房子大门的阶梯前,面容慈祥地等着我们, “邵伯,”我礼貌的喊了人,邵伯亲自带我们进去,这房子里面一共三层,每一层的面积应该都有四五百平米,一楼除了会厨房,客厅、宴会厅和餐厅外,有两间卧室供保镖居住,客房三楼和二楼都有,邵伯给我安排的客房在二楼,堂哥和雨君住去了三楼, 我把东西放好,就被请下去用餐了, 现在早过了饭点,但有钱人家就是爽,厨师都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候着的,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能吃, 邵家人也不是全都住在家里,邵伯的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住在婆家,三个儿子除了邵云繁,其他两个也成家了,邵伯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今天周末孩子都在家里,热闹得很,倒是帮我减缓了不少因为陈巧红出现带来的紧张感, 吃过饭,我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观察邵家的格局,虽然我不懂风水之类的东西,但我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流在周围徘徊着, “以后你嫁给邵家小公子,这些人就是你的家人了,”雨君从旁边走过来,她以为我在打量楼下的邵家人呢, 我颇为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去客房找堂哥, 他正在房间里面打电话,听我进来,他就挂了电话,问我:“怎么了,” 我把今天跟郤续在电话里探讨的内容对他大致讲了一遍,他总结为:“薛天命和西城的某些人也在打辜官村的主意,恐怕他们现在也知道,画的大部分在你这里了,” “他们应该不敢贸然打这部分的主意,画灵守着呢,除非他们想像李明德那样死,”画灵之前被吞天鬼所伤,也休养了一段时间了,应该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对它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可不一定,”堂哥说:“它连个吞天鬼都干不死,也没啥本事,” “嘘,”我赶紧跑过去捂住他嘴巴,看了看周围,确定玉守没有从画里飞出来,才告诫他:“你可不要说这种话,给它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切,”堂哥才不在意,他大有一股以身试灵的勇气,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拉肚子,上吐下泻,吃了止泻药也没用,最后实在不行了,才叫我想想办法, 我哪里知道怎么对付这画灵,最后也只能给郤续打电话求救,郤续竟然没接,我看堂哥脱水严重,必须得做点什么,就把古画拿出来,对着画拜了三拜,低声请求,玉守公子才从画里飘了出来,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一出来就指责我说:“从来未见过你这般蠢货,请本仙出来,连个贡品也不摆,” 我这才想起来,赶紧去楼下拿了水果还有酒上来, 玉守虽是灵体,却能吃东西,不过他吃得并不开心,挑剔青提太酸,苹果太甜,香蕉太软…… 我殷勤的拿了一瓶威士忌给他递过去,笑着说:“玉守公子,我原本想从邵家的酒柜里找一瓶茅台孝敬您,但没找到,不过这洋人的东西,也还不错,您尝尝,” 它拿去喝了一口,酒瓶扔到一边,“这马尿你也拿来给本仙喝,” “哎,玉守公子,你要喝什么,我这就去拿,”我又火速下楼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白酒,就拿了一瓶白葡萄酒, 还好白葡萄酒味不错,满了玉守的意,瞧他满意了,我赶紧问:“玉守公子,你能先放过我堂哥吗,他再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本仙欲惩罚他一番,实乃近期灵力恢复甚慢,才懒得消耗自己与他一般见识,” 我听到这个就懵了,不是他在搞望夏,那南望夏这是什么情况, “大仙,你别骗我呀,” “我骗你作甚,”他又端起酒瓶海饮了一番,不像是胡说, 我赶紧寻求帮助问他:“那我哥会没事吗,会没事吧,” 要不是玉守使的坏,我哥就很可能只是普通的肠胃炎, “哼哼,”他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搞得我一脸懵逼, 送走了这尊神,我赶紧去堂哥住的屋看他,此刻他焉了似的躺在床上,邵伯请了医生过来给他输液,看起来好了很多了, “哥,你今天都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他没力气回答,守在旁边的雨君回答:“没啊,我们都一起吃的,哪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就奇怪了,该不会是薛天命今天动的手脚,在堂哥身上灵验了吧, “医生,我哥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事了,输点营养液慢慢恢复,这两天吃清淡点,”医生说是肠炎,并没有特别的地方,我总算放下点心, 又怕堂哥之后还会反复,就和雨君一直守到半夜两点才回房间, 邵家的人都睡着了,走廊里只点着一盏暗黄的灯,我的房间在转角处,刚才出来时,房间里的灯没有关,所以走在走廊里,可以清楚看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卧室光, 但此刻我突然看见,那门缝里的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我心头一紧,房间里有人, 我快跑过去打开门,房间里哪里还有人,只有阳台那边的落地门开了,夏夜的晚风吹进来,将米白色的窗帘卷动起来, 再看我房间里,刚才出去时,古画放回了包里,但现在,背包拉链拉开了, 我赶紧走过去一看,谢天谢地,画没有被偷, 但这足以肯定,刚才确实有人进来过了,在我开门冲进来时,他就逃跑了,速度之快,步伐也轻,我竟完全没听到他跳出窗外的声音,为了确认他不在房间里了,我把客房和洗手间都找了一遍,才到外面的阳台上查看, 这间客房的阳台到一楼有四五米的高度,那个贼,应是沿着墙壁爬上来的, 我不禁往午夜的邵家花园里扫了一圈,四处寂静得有只猫跑过,也能轻易发现, 何况楼下还有五个保镖,很多地方都有监控,还有防盗系统,这贼是怎么跑掉的,还是他又故技重施,此刻还在邵家的房子里, 不行,我得通知邵家人,赶紧找一下,能把这贼找出来,真是帮了我一大忙, 我回到客房里,刚打房间门,就碰到邵云繁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找我, 看到我那一瞬间,松了口气问:“望秋,你没事儿吧,家里刚有人闯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难道他也看到那贼了, 他手里提了个口袋,走过来把口袋打开给我看:“刚才有人把这东西,放在了我房间门边,” 我往里面一看,心头不由得一激灵,“这不是上次我们在博物馆看的那件古人唐衣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上次不是让我去贼圈里通告吗,谁偷到这唐衣,打赏他五百万,咯,这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这贼说他取走了五百万,” 我把那张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如约交货,货款已取走, 这要不是那个偷辜大叔旧荷包的贼,我把头剁了, 万万没想到啊,他竟然大胆到直接到邵家来,放下这件衣服,还特么惦记着我的古画, 我忙问邵云繁:“他纸条上说他取走了钱,取走了什么钱,” 邵云繁目光沿着楼梯往三楼看去,他回答:“这家里只有我父亲的书房保险箱里有现金,” “走,去看看,” 我们俩一起跑到三楼,邵伯和他大儿子邵云堂都起来了,见我们上来,便问我们:“你们怎么上来了,家里刚才进贼了,” “我知道,”邵云繁走过去,直接问:“爸,你的保险箱没事吧,” “保险箱被打开了,里面好像少了一部分现金,”邵云堂推测说:“应该是这个贼花了大量时间在开保险柜上,时间不太够,所以只拿了小部分,” 我和邵云繁目光撞到一起,倒是看不出他多心疼钱,想必他也清楚,根本不是贼的时间不够,而是这贼还是个挺有原则的贼,只拿了五百万, 这让我对这贼,越发好奇起来了, 到底是个怎样的贼,他打古画主意,又是为了什么, 邵云繁还不怎么信,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贼,他专门进去看了,保险箱的门现在还打开的,他一脸困惑的说:“爸爸的这个保险柜,可是从瑞士运回来的,防盗技术,也是目前全球最先进的,这贼是怎么打开这门的,” “得明天请专家来看才知道了,”邵伯沉声回答,大半夜闹这么一出,他自然也十分不安, 毕竟那么牛逼的保险柜,轻易就给贼开了,我看那保险柜里值钱的东西还不少,估计最便宜的,就是现金了…… 这时,保镖阿根跑上来回报:“老爷,楼里和院子里都找过了,没找到那贼,” 我小声问邵云繁:“你家里这么多设备,就这么让那个贼跑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上次辜大叔的旧荷包被偷,那是在农家院里,那贼躲房梁上,又停电了,没找他出来, 可今天,邵家没停电啊,外面花园圆灯也都是亮着的,这贼进来再跑出去,就没人发现, 邵云繁脸上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邵云堂才对我说:“望秋妹妹,你不知道,家里那些防盗设备全被关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贼每次动手之前,必然会先为自己隐踪做一些准备,他有可能很早之前,就潜伏在邵家的房子里了,趁其不备,出来关闭那些有可能暴露他的设备, 而邵家这些高科技设备以及高薪聘请的保镖,在他眼里,基本形同虚设, 实在太厉害,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偷了邵家保险柜里的钱,还有空去楼下我房间,想把我的古画顺走, 草,以他这样的身手,完全是来去自如,风雨无阻啊, 邵伯从新整理了他的保险箱,然后嘱咐我们下去休息, 邵家的防盗系统全都打开了,所有保镖也在外面巡逻,确保那个贼不会再回来,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原以为从酒店里搬到邵家来,会安全许多,但对于真正的高手而已,也不过如此,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薛天命还不能完全的控制陈巧红,所以这些天,应该会把陈巧红藏起来,我还有点时间先去把那个贼找出来, 不过找到贼了,能不能从对方手里把旧荷包给夺回来,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后半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件事现在令我特别担心,距我给郤续打电话都五个多小时了,可他还没有回我,我甚至还给他发了二十几条微信,可是手机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 难道,郤家也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095:这个女的不是人 [.超多好看小说][.超多好看小说]接下来几天,也完全没有郤续的消息,我也没在梦中见过郤,我与他的联系,仿佛被什么阻断了一样, 堂哥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体能,他和我一样,在这平静的几天里,偶尔会露出,对平静中隐藏的危机产生的不安, 周四的下午,邵云繁的朋友那边,终于查到了一些消息,说昨晚在城东的一间酒吧内,发现了大胡子的下落, 邵云繁看我得知这个消息后,这么激动,便问我:“要去抓他吗,” 我想了一下,决定道:“去,但我要一个人去,” “这怎么行,我带人和你一起去,不然你也不准去,太危险了,”邵云繁态度十分坚定,我感觉若是不带他去,肯定出去不了,而堂哥体力还没恢复好,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他,再则,他应该不会让我去查大胡子的事,按照他现在的战略就是,能躲就躲, 可我不这样认为,虽说我现在是实力不济,但我不能坐以待毙啊,要是等到薛天命完全控制了陈巧红后,我更没有机会成长了, 我和邵云繁说好,先不要告诉堂哥,到了那个酒吧全部得听我的, 这男人很爽快,完全任由我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表面看起来,简直就是个百依百顺的乖宝宝,可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如此没有主见的人, 六点半,我们在邵家一起吃了晚饭,全程没有提过一句,晚上我们要出去找人的事, 吃完饭,为了避开堂哥的视线,我说要和邵云繁出去玩, 堂哥一听,顿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和云繁出去玩,”他看着我,不相信的样子, “对呀,”我演戏的表情,还是非常到位的, 不过在望夏那目不转睛的考察下,感觉再过几秒,就要穿帮了, 这时,邵云繁突然从旁边过来拉住我的手对堂哥说:“再等不了多久,我就得叫你哥了,” 我很想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可看到望夏打量着我们的手,也就笑着忍耐着, “哎呀你就别管了,这几天望秋都在这里快闷坏了,让他们出去吧,记得带上保镖,” 雨君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她一说完,堂哥就痛快的答应道:“行,早点回来,去哪里随时要给我发信息,我打电话不能不接,” 听见他终于答应,我心下松了口气,正打算从他面前消失, 望夏喊道:“等等,” 我站定,以为他要反悔,结果他却说:“把你的护身符带上,” “知道了,”我不仅带上了我的护身符,连古画也一起揣着,一怕我离开后,把古画留在邵家房子里,被贼惦记着,二是我们出去,要是遇见了什么危险,玉守公子没准还能救我一条小命呢,不过我也不敢报太大希望,这位爷可是从来出牌不走套路,完全看心情的, 一出了大门,我赶紧从邵云繁手里把手收回来,心里面罪恶满满,觉得自己对不起郤, 嗯,太对不起郤了, 邵云繁对我这么明显的嫌弃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又假装什么事儿没有那样,靠过来对我说:“现在我全家都觉得,我们以后是会在一起的,你现在排斥我,我可以理解的,” 他倒不是在抱怨,就是以一种很轻松如朋友的语气说的,说完,又绅士地帮我开了车门, 做进去后,车子往我们要前往的城东酒吧开去, 他抚摸着自己的手关键问我:“望秋,你有喜欢的人吧,” 我转头看去,他左边的车窗开着,外面的街灯照进来,让他半边脸亮了起来, 这些天,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相近如宾,不光是邵家人,我哥和雨君也觉得,我立马就要嫁去他们家了似的,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我问他:“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邵先生,” “为什么突然叫我邵先生呢,”他偏着头,唇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沉稳,跟大多数时候的他有些不一样, “我喜欢这样称呼你啊,” “很好,”他点头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不要觉得有压力哦,这只是一次坦诚的对话,” 我就很光明正大的承认道:“对呀,我有喜欢的人,” 所以大哥您,趁早打消了这份心吧, 对方眸光在我脸上定格了两秒,恍然间懂了的模样,“那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头暗思,邵云繁终归是自负之人,他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外面所有人对他都是赞誉,要是我喜欢的人十分的不堪,那才是他不能容忍的地方吧, 而且我发现他这个人蛮喜欢冒险的,比如那次和我一起去废弃工厂找大胡子,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还要跟我去,这次也一样,不知道他真是心大呢,还是根本就不怕, 现在他问我,郤是否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不知如何来回答, 因为从他广义的‘优秀’上来理解,应该就是像他这样的人, 可郤怎么可能和他一样呢, 在我看来,他就是人间的凡人,郤是天上的仙人……咳咳, “不过”邵云繁还有话说:“看起来,你和我一样,像是单方面在付出呢,” “你,”我挑眉看他,眼中尽是不服,姐何时和你一样了, 他提醒我说:“不是吗,我不是单方面恋着望秋小妹妹你吗,” “大哥,别逗了,”我脸上带着笑意,真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在被他表白, 他还偏偏一本正经的解释说:“不信吗,我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深情,一下子把你吓跑了而已,” 这个理由不错, 接着他又说:“难道你没发现,我对你是有求必应吗,”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但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要做的事很复杂,也很危险,我随时都可能离开,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邵云繁听后,不说话了,车内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我们要找的酒吧才到,这里开在一条很狭小的街上,晚上八点,一些街头混混在周边逗留,每每看到陌生的车,目光便会往这边看过来,因为邵云繁的车实在太豪华了,出现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就被注意,所以我让他的保镖把车停在了隔壁街,我和他步行过去, 那个酒吧叫魅夜,我在外面没听到低音炮的声音,感觉是清酒吧之类的,结果一进去我就傻眼了, 一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粉色网袜的女人在台子上扭动着身体,几个男性客人围在下面,目光如蛇一般盯着她的某些部位,不时说些令人作呕的粗话, 我迎着暧昧的灯光站在门口,门边几个男人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邵云繁保护性地将我拉到另一边,小声告诉说:“这种地方女人一般是不会来的,” “听这话你来过这里似的,” “咳咳,”他轻咳了一声,很诧异的回答:“我,不至于吧,” 我们没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快速往酒吧里扫描了一圈,没有大胡子的踪影, “我感觉他今天不会到这里来,”我说,其实来的时候,我就不报多大希望, “现在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邵云繁说完,就带我找了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有酒吧保安走过来,想赶我出去,理由是这里不欢迎女性客人,邵云繁就摸了几张钞票给他,这个保安直接就走了, 这才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这时候,围在台子那边的那群男人欢呼了起来,因为有个男人跳上了台子,把自己的裤子脱了, 我竟然看到了他的xx,我当时就惊呆了,因为我上次在渠城,被那个变态方有伟摆了一道,对这方面的阴影很大,胃立刻就翻滚起来, 邵云繁注意到我不舒服,问我:“你怎么了,” “想吐,” “我带你去洗手间,”我捂着嘴,跟着他绕到酒吧后面的洗手间,他站在外面等我,我吐又没吐出来,就是干呕, 这间洗手间里面,光线特别暗,我到洗手台洗手时,突然听到墙那边,有个女人在呐喊救命,我以为听错了,立即把耳朵贴在墙上听, “救命……呜……救命,” 我立刻从洗手间里出来,邵云繁看我急匆匆的,便问:“怎么了,” “这洗手间隔壁是什么,我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我说完,打算绕过去看看, 结果就被一个高大胖壮的男人挡住了去路,他警告我们:“这里不能进去,” 邵云繁立刻挡在我前面质问对方:“里面有什么,为什么不能进,” 有时候我觉得这家伙也蛮可爱的,明明弱不禁风,他每次还特别逞英雄, 那保安回答我们:“演员换衣服的地方,不可以进,” 我便问他:“里面有女人在喊救命你听不到吗,” 保安面无表情的说:“你听错了,” 不知是在说谎还是真听不见,总之,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底盘,我想想算了,这类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也很常见,我根本管不了, 况且,我是来找大胡子的,还是回去注意酒吧里的动向比较好,于是,我们从酒吧后面的区域往前走, 酒吧里在这段时间内,又多了好些顾客,有的坐在远处的座椅上,有的围在表演台边,手里拿着钱挥舞, 而舞台上那个女人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个男人,不停的对着她的大腿抖动着身体,我赶紧把视线转移过来, 却发现一个画着烟熏妆的长发女人,站在狭窄的通道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 “请让一下,”我很礼貌的对她讲,这女人穿着一条红色的吊带裙子,脚上没有穿鞋, 我的声音应该很清晰了,女人非但没有让开,目光还锁定在我脸上,带着一丝幽怨, 这时,邵云繁不解的问:“望秋,你在和谁说话,”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立刻意识到,这女的不是人, 046:郤的出现 看到她把那么几个壮汉给在地上拖了那么长,我已经惊呆了,再看她直接朝我冲过来,要是不拐弯,我估计直接就跟火箭发射一样被撞飞出去吧! “望秋!快闪开!”堂哥趴在地上,惊慌的对我呐喊着,他也知道,这一撞,我全身骨头都碎了吧! 可是平时我身手都很敏捷的,看着厨娘那炮弹一样的身躯朝我过来的时候,我就圆着眼睛瞪着她,耳朵里全是她那邪性的笑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的脚想移开,却根本动弹不了! “望秋!”堂哥的声音都撕裂了! 厨娘已离我只有三米远了,我越想躲开,就越无法移动。 我慌了,最后一秒,伴随着堂哥喊我名字杀猪般的叫声,我本能的把眼睛用力闭上! 时间一秒、两秒、三秒的过去了,我等的撞击一直都没有出现,周围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了,我感觉空气里的风都凝固了,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张圆胖的脸,那脸蛋离我的眼睛只有五厘米! 所以我就感觉一个气球在面前,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气球上有眼睛鼻子嘴巴! 这是那个厨娘,她冲跑到我面前,却没有把我撞飞,而是站在我面前,伸着脖子看我的脸,好像我脸上有个什么宝贝,让她很是喜欢。 她那长而不断的笑声也终于止住了,换来的是此刻瞪着我看的诡异动作。 我眨了眨眼睛,吞了吞口水,脚还是不能移。 堂哥他们,也都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看我没被撞飞,他并没有放心,而是慢慢的爬起来,指挥着其他几个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的余光中,看得到他们在靠近,但我感觉厨娘身体里的东西,对周围的情况什么都知道,它就在我眼前没有动,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我心里害怕极了,担心堂哥他们这一涌上来,它第一个拿我开刀,这让我嘴里口水都干了,刺得喉咙生疼。(.无弹窗广告)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他们想抓我——”厨娘喉咙里出现一个声音。 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我确定自己一定在哪里听过。 他这句话,似乎是对我讲的,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讲完后他才偏起头,这样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脸。 “你想他们抓我?”他死死盯着我,目光像一条条细虫,钻进了我的毛孔里。 我用力咬紧牙关,吓得不敢说话。 他又笑了一声,便露出牙齿,伸出双手来,我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但看样子,似乎是束手就擒? 堂哥抓住这个机会,叫其他人一涌而上,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那厨娘五花大绑。 在他们一圈又一圈的缠着厨娘的手脚时,厨娘的眼睛一直笑着盯着我。 “把她绑到那边柱子上去!”李永昌带着其他人,看终于把厨娘绑住了,马上过来指挥道。 所有人又拖又拽的,才把厨娘绑了过去,这时厨娘没有笑出声音,只是挂着一抹如顽童般的笑容,死死盯着我的脸。 堂哥帮完忙赶紧回来我跟前,摇了摇我,我才街上一口大气,感觉自己被那笑容给迷住了! “哥,那东西他跟我说话呀!”我躲到堂哥身后,厨娘的脸被其他人挡住了! 堂哥把住我的肩膀,仔细看了我的脸和手,发现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才松了口气,问我:“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们要抓他,他还问我是不是想要你们抓他!” 堂哥听着苗头没对,忙问我:“他是个男的?” “嗯!”我猛地点头。 “操!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堂哥气不打一出来。 我脸上一僵,那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可千万别吓我! 瞧我脸色不好看,堂哥用力拍了怕我肩膀安慰道:“不怕不怕,等下哥就弄死他!” “哥,你别去惹他!”我很担忧的说:“那东西一定很厉害,他一定很厉害!你看,他把这李家闹得乌烟瘴气了……” 堂哥不听,发了狠的说:“管得什么妖魔鬼怪,要是敢打你的主意,哥一定弄死它!” 这会儿他们找画的人,把李家能翻的地方都找得差不多了,一无所获后,从东边的屋子里出来。 “关老爷,厨娘抓住了!厨娘抓住了!”李永昌跑过去通报道。 关老爷撩了撩袖子,在众人的跟随下,杵着手走向厨娘。 其他人见他过来,也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厨娘的笑声又出现了,他望着关老爷,笑得前仰后翻的。 “好个鬼东西!”关老爷叹了一声,对旁边的郤续说:“老身来时,带在法件儿就一件,看能否镇住它,若是不行,郤少你一会儿帮把手!” 郤续忙拱手:“关老爷亲自出手,一定没问题!” 可他刚才不还说,这里没人能治住厨娘身体里那东西吗? 果然人在江湖,都学着两面三刀啊! 关老爷这就朝厨娘去了,可以看到,李家的宅院上空,乌压压的一片,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这时,郤续发现我和堂哥神情都不好,走过来问我们:“你们出什么事了吗?” “那东西是我逮住的,但是刚才要不是望秋在那,我感觉这东西,根本就逮不住,它现在虽被绑在那里,我怎么感觉是故意的——” 郤续目光在我脸上轻轻飘过,随即就移向了关老爷那边,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堂哥又问他:“这关老头能镇住不?” “关酉七虽是很厉害的风水师,但镇邪抓鬼的事,他并不擅长,厨娘身体里的东西,他搞不定——” 恐怕,关老爷自己也清楚的,所以刚才才说了那么句。 我此刻好奇的是,关老爷都知道自己可能搞不定,为什么就相信郤续搞得定呢? 恍惚间,关老也已找到了厨娘身前,只见他从袖子里摸了一把白粉出来,往厨娘身上一撒,厨娘的笑声不止,反而更大。 关老爷便从另个袖子里摸出一把黄粉撒过去,厨娘的笑声是止了,但却变成了假哭,完全就像是在逗他玩似的。 关老爷的脸色有点变,咬破了指尖,往厨娘额头上画了一个符纹,厨娘咧着嘴,好像有点干扰,但没有维持多久,那额头上的血就被厨娘的皮肤吸了进去,关老爷大喝:“好生厉害的鬼!” 厨娘眼睛一闭,再一睁,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对着关老叫嚣:“谁告诉你爷爷是鬼!” 关老爷立马摸出一个一串灰色长珠子来,他一圈又一圈的缠在厨娘脖子上,嘴里还念着一些听不清的咒语,厨娘随即尖叫连连,从我们的角度可看见,那脖子一圈的皮肤上,只要沾了珠子的地方,都在冒烟,发出‘嗤嗤’类似煮熟的声音。 堂哥暗骂了一句:“狗日的这东西真邪性!” 郤续没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而下一秒,那串长珠就碎裂了,滚到了一旁,关老爷被一股邪力震得滚落在地,双手颤抖着,唯一的那件镇邪的法珠也碎了,便知自己对付不了这东西,情急之下,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喊道:“郤大少!” 郤续等着这刻,听到关老的声音,已大步上前,他手里捏着脖子上一块玉,嘴里念着了一句什么,一阵蓝光从他手里的玉中射出来,很快汇聚成一个人形,那蓝光围绕着那个人形,我一眼就看清了人形的脸,惊喜喊道:“你回来了!” 他仿佛了听到了我的声音,冷如寒冰的目光瞬间闪过我的脸,却又没似没看到我一般,迈步就钻进了郤续的身体里。 乌黑的天空,一道闪电劈过,雷光照亮了周围所有人惊恐的脸,接着郤续手掌上,也跟着出现那蓝光,光晕汇聚在一起,如蛇一般朝厨娘飞去。 厨娘看着光蛇朝自己飞来,终于害怕的叫了出来,郤续手腕对着厨娘方向挥动,那光蛇便被操纵着围绕厨娘的周身旋转。 堂哥似乎看不到那些蓝光,听到我刚才的声音,忙问我:“你说谁回来了?” “是郤!郤在在操纵着郤续的肉体……” 096:争端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妈的,我身上有护身符呢,这女鬼也敢挡我道, 是我护身符不灵了,不应该啊,我都没怎么用过, 反正我不想惹这女鬼,就给邵云繁说:“我们走另一边,” “好,”邵云繁也没有多问,带我绕过桌子,避开了那个烟熏妆的女鬼, 我们回到刚才坐的那张桌子坐了几分钟,酒吧里依旧乌烟瘴气,气氛熏人, 大胡子始终没有出现,我背上却凉飕飕的,想着那烟熏妆女鬼挡着我的道干嘛,她是死在这个酒吧里的吗,怎么会死在这里,这发生过什么凶杀案吗, 邵云繁坐在旁边发现我脸色不好,便问:“望秋,你还是不怎么舒服吗,” 谁能撞见那些东西,心里舒服啊,我也不敢告诉他,只好闷着, 却不想,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在邵云繁身后,我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她,她好像要跟我说话,但我的灵气不足,根本就听不见她说话,只看着她不停的张嘴,眼神哀怨,眼泪还不断从眼眶里流出来, 我马上低头不看她,只语气不悦的说:“哎呀你走啦,去找害你的人去,我给你伸不了冤,” “望秋你在说什么啊,”邵云繁越发觉得我不对劲了,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事,我想吓你一下,”我随便想了个借口, “又吓我,”邵云繁语气无奈,“这时候咱先别玩这个吧,你突然这样说话,感觉很怪啊,” 我没说话,烟熏妆女鬼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但她不甘心,看了一眼我对面的邵云繁,接着就穿进他的身体, 好消息是她鬼力不强,上不了邵云繁的身, “哎哟,这酒吧冷气怎么突然这么足,”邵云繁浑然不知的抱着双臂,这一瞬间,我看他说话都在冒烟了, 要不要告诉他呢, 不行,给他说了,他必然很害怕,人一害怕,阳火就低了,没准这女鬼就上他身去了,那问题才大了, 我赶紧摸了摸裤兜,把我那个护身符拿出来,递给邵云繁,“这个揣你身上,别弄丢了,” 邵云繁搓搓手,避免自己手指木掉,带着喜悦的问:“难道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定你妹啊,我白他一眼,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对他挺愧疚的,为啥呢,如果是他自己到这里,应该遇不上这种事,还是我给她引来的, 我身上的阴玉招邪,遇见那种比我强大的,会企图抢我的阴玉,而我的阴玉也会想要它身上的怨气,这就是相互相杀的过程, 但遇见这种不算强大的小鬼小妖,我的阴玉也看不上它的怨气,但它却盯上了我,认为我有能力帮它,怎么叫都叫不走, “这是一个护身符吗,”邵云繁接过去后,看了看,接着就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其实,这男人这些方面还是挺靠谱的,穿得那么有品位,我突然塞给他一个用红布包的符袋,他竟一点儿都不嫌弃的套在脖子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嗯,”我应着他,果然,那个女鬼不再敢靠近邵云繁了,躲到了另一张桌子那里,对着我哭, 我看了看时间,觉得大胡子应该不会出现了, “我们走吧,回去了,” 我们才刚到这里一个小时左右,邵云繁觉得我这决定有些仓促,“不等了吗,” “不等了,”我怕自己在这里坐得越久,这外面一条街的小鬼都聚集过来了,到时候,鬼一多,阴气就足了,麻烦就大了,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夜里出来, 邵云繁没有异议的跟着我起身,他挪动椅子的时候,我发现一群人朝我们这边过来,我感觉对方来者不善,立刻站去了邵云繁旁边, “哟,这不是五少吗,”带头一男人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身高大概一米七三左右,体格精壮,他身边跟着七八个男的,全是那种社会气息很浓厚,看起来都很凶猛的, 这些人,与我当初在石桥镇遇见的那些小混混明显不同,他们身上有一种气流在蹿,而这种气流最强的,就是那个喊邵云繁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邵云繁看到对方,表情明显一变,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了恨意,那种隐忍了许久的恨意, “你难道不知道,这条街都是我的地盘吗,”那个男子十分嘲讽地一笑,目光慢慢移到了我脸上来,“五少是有新欢啦,这妞长得还挺水嫩嘛,” 邵云繁双?紧咬,额头上被这挑衅的话惹得青筋都爆出来了,我以为马上要打架了,可是并没有,邵云繁拉着我说:“我们走,” 我也不多说,跟着他往前面走,那群人把我们挡在里面, 那男人看着邵云繁说:“你不是爱那个女人得要死要活的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啦,” “你让开,”邵云繁警告对方, “哈哈哈哈哈,”那男人听了这话非但不让,还张着嘴大笑,对他左右的手下说:“你们听见了吗,邵家五少命令我让开,” “伟哥,人家是邵家五少呢,” “哈哈哈哈哈,”旁边这些人一听,也都很夸张嘲讽地笑起来,我和邵云繁站在人堆里,酒吧的光线本就暗,他们这一围,我们脸上都基本没光了, 我看出来,这个伟哥,和邵云繁曾经应该有什么过节,这过节好像还牵扯着一个女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在这几天的接触中,我一丁点都没在邵云繁身上看出来过, 这一正常,现在十几岁的青少年都有当爹了,他那么二十好几了,一定也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故事, 这时,那伟哥突然不笑了, 他的手下也跟着他,全部都收了笑,止了声, 一张张不善的脸盯着我们,伟哥单眼皮的小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凶冷,他说:“当初定下的规矩是什么,老子的地头你不准踏入一步,只要违规随老子处置,还记得吗,” 我赶紧转头去看了一眼邵云繁,他脸上隐忍着怒火,正在尽力克制自己, 他克制的原因不用想都可猜到,一是对方并非等闲,二是我在这里,他不能将我带进危险里, “今儿你竟然敢跑到这里来,”伟哥又说话了,还伸出食指挑衅的戳了戳邵云繁的身前:“你说现在破了规矩,你说怎么办呢,” 邵云繁解释说:“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地头,我们马上走就是了,” 他的两个保镖刚才去停车和我们分开了,一直都没回来,我也是现在遇见事了才想起来, 可能是我们一到这里,就被这个伟哥盯上了,没准他们刚才就控制了那两个保镖,现在就来找我们的麻烦, 伟哥听了这话,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似的,仰着脸讪笑问:“马上走,马上走,马上走,你们听到了吗,五少说他马上走呢,” “那你想怎么样,”邵云繁一直抓着我的手,此刻我感觉得到他手掌的用力,我们的掌心都是汗,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也许各人一半吧, 伟哥用夸张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胸,不可思议的问:“我想怎样,” “我在想,要把你切成十块还是八块” 邵云繁听到这个,往后退了两步,用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望秋,你想办法走,” 这个地方,阻碍物很多,我要想走,这些人也确实拦不住我,唯一的问题在门口,我跑出去时,门口要是还守着人,人多的话,就很难出去了, 但我并没有打算走,这些人都扬言要把他切十块八块了,看起来不像是唬人的,我要一走,邵云繁就惨了, “不过我很好奇,”伟哥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到我身上来,“你邵云繁,怎么会带这新马子到这种地方来,” “她我今天才认识的,你和我的恩怨,没必要牵连到其他不相干的人,”邵云繁倒是仗义,知道我能打,也没把我卷进来,更没想把我卖了, 凭着这一点,我也不能丢下他自己撤了,更何况,他是因为我的要求,才来了这个地方, 伟哥这时指着我的脸命令他的手下说:“把这个女人衣服扒了,我要她在台子上去跳舞,” 我本来还忍着,听到这句话就怒了,“我草泥马的,你给我扒一个试试,” 是时候说心里话了 是的,这本书要上架了! 没错,上架要给钱! 我没有那么多煽情独白,来指引你们掏自己辛苦赚到腰包里的钱看下去,我有的,是之前写的,也是你们看过的那十几万字。(.棉、花‘糖’小‘说’) 我此刻也说不出太多的自我介绍,来提醒你们花钱看下去我才能维持生计,尽管这是事实,但与你们无关。 甚至,没有几天前你们无意点开这本小说,在全国十几亿人口里,我们永远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但就在那么一瞬间,你点开了这本小说,才看到我此时深夜,在键盘上敲下的这些字,我的生活多么不容易,与你也不易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但我们总还是有共同点的,就是这不易的生活……有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他不需要开口向人诉求什么,就能应有尽有,而大多数如我这般的草根,需要绞尽脑汁才能将生活且过且行。 具体的细节啥的,就不用告诉你们了,人嘛都差不多,我的那些烦恼,相信大多数人都有,对吧? 我就仅仅只说那么一句自白:那就是,当年时常感叹现实残酷,社hui不公,励志有一天一定要改变点什么,所以想学鲁迅忧国忧民,后来发现,连自己都养不活,那些理想,就像米吃进了肚子变成了屎! 我用心在电脑前码字创作,累出了一身的职业病,也不见得能得到我应有的回报,而我坚持写下去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喜欢,还有,被你们喜欢,毕竟一个人的独角戏空虚又寂寞。 因为你们喜欢,所以我愿意日夜为它难眠,因为自己喜欢,我不怕一次次扑街带来的挫败感,生活已经有很多不易了,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也有太多的事与愿违,能随心所欲毕竟是少数,能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付出,仅是对自己的交代。(搞得那么拐弯抹角真的不是我的风格,其实我就想说,为喜欢的小说花个几十块钱根本不算啥,如果你觉得不值得,那只怪我写得不够精彩,入不了你的眼,我也没啥好说的了! 我不强求你们能主动掏钱来看我的小说,我能做到的,只是对自己的小说负责,上架后会更得比较多,肯定比上架前多,具体多少,我不给你们保证,先画大饼给你们,让你们憧憬,后来哪天没更上,让你们失望,那才是不负责任,我唯一能对你们保证的是,尽我所能! 闲话说完,这里补加上架细节,明天我将更新四章,每一章都会发红包,上架后也会不定时发红包。 另外不会充值的可以找我代充,q群号:150575951。 关于自己充值。 黑岩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1:充值前,先要登录黑岩账号,黑岩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黑岩!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3:具体充值方法:黑岩支持8种充值方式,【网银】【支付宝】【微信支付】【短信充值】【财付通】【手机话费充值卡】【游戏点卡】【paypal】。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网银】这个需要你开通了网银才能充值,各大银行一般都支持,充值比例是1:100(即一块钱等于100个岩币)。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财付通】和支付宝一样,比例都是1:100。 【手机短信充值】比例是1:40(兑换比例低,有一定延迟到账有时候)。 【手机话费充值卡】这个最方便最快捷的充值方法。黑岩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报亭,便利店,超市都可以买到。充值比例1:85,比网银少,因为移动联通要从中扣取一点手续费。 【游戏点卡】这个和手机充值卡一样,很好买。不过黑岩仅仅支持以下几种游戏点卡,其他的不支持,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分别是【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网易卡】【完美世界卡】【搜狐畅游卡】【纵游一卡通】【天下一卡通】和【天宏一卡通】。 充值比例1:70~75之间。购买请认准以上的几个,其他的游戏点卡都不支持! 【paypal】这个是专门给海外的朋友准备的充值方式,海外用户可以用这个! 另外,使用“黑岩阅读”ios(苹果)客户端的朋友一定要注意,由于苹果系统的设定,在ios客户端充值的话,兑换比例只有1:50,另外一半会被苹果系统收去,很不划算,建议大家充值的时候从浏览器进入黑岩阅读网,在网页版充值好后,再在客户端登录阅读,这样就不用被苹果客户端收取一半手续费了! ps: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对作品进行打赏和订阅了,如作品已上架,建议书迷朋友直接选择自动订阅,这样就省去了一章章订阅的麻烦,订阅过一次的章节,回看是不收费的。 如果充了值发现没黑岩币,那可能是登错号了,或者把微信登陆,qq登陆,微博登陆,以及黑岩网的账号登陆弄混了。还是解决不了的话,加客服编辑q号2814551419,问一下。 047:从身体里苏醒的郤 我确实看到了郤,但是旁的其他人,似乎看不见他。(.无弹窗广告) 堂哥听我这个回答,就转过脸来疑惑的问我:“郤?就是那个张小霏吗?” 我点头,不想再说话,注意力全部在远处郤续的身上。 当郤进入他的身体后,郤续整个人就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厉果敢的气质。 夜幕中,我感觉黑暗笼罩的李家宅院,被他手里散发出来的蓝光照亮,那些蓝光不断的缠绕着厨娘身体里的东西,厨娘挣扎的尖叫着,那声音,有好一会儿,令所有人惶恐,无人敢上前一步,更无人敢开口话语。 终于,厨娘哎叫了一声,头部往胸前一垂,失去了意识,周围的人不知所谓,听不到厨娘的叫声后,似乎也意识到郤续控制了局面,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而我知道,做这一切的,并非是郤续。 郤等了片刻收起手掌,步到厨娘身边,伸手快速从她身体里拉出一个影子来,那确实只是个影子,而非鬼一样、有样貌和身形。 “他在干什么?”堂哥什么都没看见,事后他解释说,他并未看见郤续从厨娘的身体里拉了一个影子出来。 做完这些,郤续身上的蓝光开始减少,慢慢收拢,汇集成光点在他脖子上,似乎一切都结束了,我激动得朝他跑过去。 “郤!”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他听到我的声音,缓慢转身,乏力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滴,他的脸色也苍白得不成虚弱,紧接着,他的身体就朝下面倒去,我赶紧用手撑住他,“郤!你怎么了?” 关老爷早已被李家人从地上扶起来,他检查过厨娘的情况,得以确认道:“那东西被郤大少带走了,他耗费了不少精气,需要休养。” 说时,关老爷已经到了我们这边,他视线是落在我脸上的,他问我:“他们叫你望秋,你姓什么?” “怎么了?”我对他有些警惕,不愿回答。 “没什么,郤少很在意你,想必你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孩子!”老头解释道。(.无弹窗广告) 堂哥快步过来帮我扶着郤续,脸色不好看的说:“你还是看着李家人,别一会儿又死几个可不好收场!望秋,我们走!” 说完,堂哥就背起郤续往李家宅院而去,我有意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谭小丽的身影,发现她不在这里,李家今晚接连死了两个人,她应该早吓跑了吧! 郤续一米八几的个头,并非排骨身材,不算轻,好在堂哥自幼习武,儿时几乎都是拴着沙袋长大的,背着郤续走,也不显累,步伐轻快。 我们的车停得比较偏,所以出了李家大门,还要往山下走一段路,周围植物繁茂,下山的这条公路,来时停满的车子全部开走了,冷冷清清的一条环山公路上,只有我和背着郤续的堂哥。 我走在前面,用手机灯照着路,因亲眼见了李家那一系列的怪事,我心头生憷,不时东张西望,生怕突然从阴暗处,跳出个大家伙,把我跟堂哥给撕碎了! “真想不到,郤续还有这本事!”应该也是意识到周围没点声音不习惯,堂哥出声道。 “对呀,郤之前都没告诉过我!”我有点失落,郤刚才看到我了呀,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我见到他,高兴得不得了呢! 我昏迷的时间里,一直还在心疼他,原来他是可以出来的,并且他的本事还不小。 “关老头说,郤续是消耗了精气才这样虚弱的,我们带他回去,应该不会再出上次那个饿死小鬼上身的事儿吧?”我正想着郤的事,堂哥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猛的,搞得我赶紧往后看了看。 发现没东西在后面,我才舒出一口气责怪的语气说:“你别老提那些东西行不行,这几天我们遇到的还少吗,你不知道走夜路不能提那些东西吗?” 堂哥瞧我这么怂,鄙夷道:“瞧你这点出息,横竖不就是个死吗?老子人都不怕,还怕鬼啊!” “咔——”他话才刚落下,我们走的公路右边的柏树林里,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踩断了碎枝。 我神经本来就绷得很紧,突听到这声音,吓得一哆嗦。 “谁?给老子滚出来!”堂哥机警地朝林里喊了一嗓子,之后,我们都没出声。 林子里,自然也没有谁从里面走出来,接下来漫长的十几秒里,除了我两沉重的呼吸声外,周围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倒不是有什么实物可怕的,而是这种对阴暗一端的未知,让气氛压抑得不行。 我慢慢摸出自己的钢刀捏在手里,小声提议道:“哥,算了,我们先上车吧!” 也许是什么小动物发出来的,也许…… 不久,我们就到了停车的地方,来时是郤续开的车,哥从他的外套里面搜了车钥匙出来,开门把他放在了后座上。 他还是昏迷着,但与当初张小霏那具身体不同,郤续至少是有呼吸的。 放好他之后,我绕过车头,去副驾驶的位置,晃眼间,感觉林子里有个人影,那边太黑了,看不清楚,那人影很快就消失了,我认为自己没眼花,不敢多留,赶紧上车去,我没有对堂哥讲,怕他一惊一乍的,吓到了自己,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开车回到去郤续的渠城花园的房子,把他放在次卧的床上,我锁好门后,在屋子里找到了上次郤续没用完的红沙,沿着门窗线撒好。 堂哥瞧我做这些,刮目相看的说:“哟,吃一亏长一智啊!” 我没搭理他,打了一盆热水给郤续端进去,堂哥跟进来问我:“你要干嘛?” “我帮郤大哥擦下脸!”我们周身估计都是李家那些晦气的东西,必须得清洗一下。 堂哥撩起袖子,把我赶到一边:“你一个大姑娘家,这种事,轮不到你来做!” 我发现他虽然穿得潮爆,内心底却是被五年前封建思想占得满满的,他要来做,我也乐得自在,自己去洗了澡,得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晚上堂哥守着郤续,我躺在床上,身体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脑子里有好多问题出不去,第一紧要的就是,爷爷他们现在在哪里,安全吗?然后就是李家的风水局到底是谁破的?从厨娘身体里抓出来的那个影子是什么,它被收拾了吗,还会不会再出来作祟? 第二天,我起床洗漱好,就去次卧找堂哥,他前一晚赶走了我,承诺会守好郤续,结果却自己睡起了大觉,我打开门进来时,发现郤续的脸色很不好,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生气的责备道:“哥!郤大哥在发烧,你知道吗?” “在发烧啊?”他伸了个懒腰道:“发烧多正常啊,他这还算好的,你不知道,我那天上吐下泻得真想一口气憋死自己!” 我说他怎么这个态度呢,原来心里很憋着上次的气呢! 不过,这样看来,郤所带的阴邪之气真的很重,郤续现在发烧身体虚弱,应该不完全是关老爷所说,耗损了精气。 堂哥出去买吃的,我就去冰箱里拿冰块来帮郤续降温,体温是降了点,但他依然没醒,堂哥就出去买个早餐,却迟迟未归,有了这些天的经历,难免令人担心。 本是去找手机,想给堂哥打电话,却发现了一样东西,就是堂哥很宝贝的那黑色帆布包,就放在次卧的床柜上,他走哪可都带着,刚才出去竟然忘了,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呢? 好奇心促使我走过去拉开了黑包的拉链,接着就被里面一叠叠毛爷爷给惊呆了! 我去,这么多钱,起码有个六七十万吧! 堂哥是在外面走私还是贩毒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难怪他要我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包! 一般人看到这么多钱,应该很兴奋吧,我见过之后,内心里全是不安,想着一会儿堂哥回来,我一定要问清楚,这钱哪来的! 拿起手机打了他电话,他接得匆忙,语气也显得不耐烦,称自己在外面办点事,完了就回来,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渠城里他能有啥事要办?出门之前,他都没给我提过。 但知道他没危险,我放下担心,吐出一口长气,隐约觉得房间里有什么。 我下意识的往郤续的方向看去,他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人已经坐立起来,此刻正看着我。 我心上好像有东西被弹了一下,刚才晕睡像死人,突然坐起来,更像死人! “郤大哥!” 郤续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用很快的速度对我讲:“南望秋,我不是郤续,你现在记下我说的话,这很重要!” 048:李家密室 这声音是郤! 看郤续昏迷不醒,我以为郤已经不在了,听到他的声音,我原本很开心,但听到他这句话,令我不安。 整整一夜过去了,郤续都没醒,郤也没有再在这具身体里出现,必然有其原因。 “你说,我记着!”我没有多问。 “我昨晚对付的那个东西,现在在郤续的身体里面,如果再不将他请出来,郤续就会有生命危险,这东西因为李家犯下的错误而出现,它非鬼物,而是附在那副古画上的画灵,因它生性顽皮,但却非常衷心,它只效忠那副画的主人,当时李明芳将画交给了你!”郤坐靠着床沿,感觉他控制这具身体,有些吃力。 我听了他的话,更是震惊不已,“你是说,我现在是它的主人?” “不过,你们并没有真正建立过契盟之约,所以你第一次叫它出来非常麻烦,你首先要找到那副画,今日午时之前,找一个至阴之地,将郤续的身体放在那里,然后用食指指尖血,画于郤续的眉心将它换醒,它不一定会出来见你,但你必须得让它出来见你,它出来之后你要与它交流,让它听你的话,从郤续身体里出来……” “那它会不会害我啊?”李家的那些事,全是这东西搞出来的,可见其凶残程度,我十分担心这点。 “它不会害你,但你以外的其他人最好不要出现!”郤的声音开始变得很小声,也不如之前清晰了! 看到他身体朝床上倒去,我忙过去扶正他问:“郤,你会陪着我一起去吗?” “不行,我在续的身体里,留得越久,对他的伤害越大!”他解释道,虽脸上没有表露,但能觉察出,他不愿郤续出事。 毕竟,郤续是他兄弟。 如果,他能随意上郤续的身,就不必等到昨夜那么危机时刻才出现了! “那如果……如果我要找你的话,要怎么找你?”我埋下头,问这句话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时间溜走了两秒,我小心翼翼抬眸去看他。 那虽是郤续的脸,但能明显从上面发现属于郤神韵,淡目冷眸,毫无征兆的洞察了这一切。 “你回答我呀?”我始终还是个急性子,像郤这样鬼的节奏,让我更加捉急。 “找我?”他面眸无动,只是看着我。 为什么郤续用这张脸看我,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郤用这张脸看我,我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似的。 “嗯。” “你不必找我!”他干脆的甩了一句。 我不明所以,“啊?” “我要走了!”然后他就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我觉得他这样不行啊,很打击我的自尊心的,我赶紧凑上去,“哎,郤你别走——” 郤续的身体不动了,郤已经走了! 我有点生气,果然人和鬼是有代沟的,就平日里我走在路上,跟路上的陌生人笑笑点个头打招呼,人家也知道回应我哥微笑。(.$>>>棉、花‘糖’小‘說’) 这只鬼,完全就不食人间烟火嘛! 想一想,也没错,他又不属于人间的,没有了孙佳莹的身体,郤哪里还能在我们面前蹦跶呢! 我现在不应该去想郤的事,我看向躺在床上的郤续,刚才郤传的话,再一次在我心头亮起。 原来郤续一直不醒,是那东西跑进他身体里去了,昨晚关老爷确认厨娘身上干净了之后,郤续就晕倒了,说明画灵从一个容器,转移到了另一个容器中。 但不可否认的是,郤确实压制住了这只画灵,不然现在李家的人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死呢! 这就应了当年李家先祖为后代定下的那三个规矩,妄想开启此画之谜的人,将祸事缠身,家宅不宁! 我想谭奶奶保存此画之时,是没有见过这只画灵的,因为它一出现,预示着灾难,另一方面,也可以解释为何当初郤续听说李明德死后,很积极的要去李家查看尸体,他当时就有自己的猜想,还断言,若他猜测属实,当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对付作怪的东西,他是知道这画灵存在的。 我也很清楚,不管是郤续还是郤,他们都是为了那副画,才来到这里的。 按照郤所说,若我不这样做,郤续肯定死定了,不为别的,郤救过我,我在山洞里,也是郤续把我挖出来的,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而且我现在时间紧迫,午时之前,就得做完最后一步,而在此之前,我还必须先找到那副画! 昨天李家那么多人都在找那副画,我去哪找那副画啊? 在等堂哥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抠破了脑袋想,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过我找到了我的玉观音,赶紧戴到脖子上,不管怎么说,它是保护我的。 堂哥从外面回来,给我带了一盒冷掉的饺子,也不晓得他买了这饺子跑哪里去了,我无心吃,赶紧把郤续的情况告诉他,让他给我分析一下。 他听后,沉思了片刻,断言:“我觉得那副画,还在李家!” “怎么说?” “你想啊,李明德没死前那么宝贝那副画,不一定将它贴身放着,但绝对绝对不会让它离自己太远!”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包里的钱,就知道堂哥为什么这么肯定的说这个话了,他那么宝贝那些钱,就恨不得睡觉都抱着呢! 我是想问他那些钱是怎么回事,心中衡量过后,觉得还是找画比较重要,所以就忍住没问。 这时候堂哥又开始展现他的推理天赋了,“我猜,李家的宅子里,一定有个暗格或者密室,这个地方,估计只有李明德知道,不然昨晚李家都死成那样了,都没听人提过密室,证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我觉得他说得有理,“我现在就再去李家,但是要想什么办法才能去找那个密室呢?郤续又不在,李家人肯定不会让我去找的。” “这还不简单,直接告诉他们,如果不把那画找出来,等郤续一死,那画灵从郤续身体里跑出来,绝对回去找他们叙旧,你看他们还敢说什么!” 想想也是这个理,李家通过昨晚那件事之后,只怕早就吓破胆了! 决定好,我们就打算再回一趟李家,因为堂哥和我都要去,不放心郤续在家里,所以就带上他一起。 要出门的时候,堂哥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奇怪,然后他把电话挂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出去干嘛了,便随口问了一句:“谁打的呀?” “未知电话,谁特么知道是谁,天天广告那么多。”他把手机揣进裤兜里,进去次卧里把郤续背出来。 “那要是爷爷他们打来的电话呢?”都这么多天了,爷爷他们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能不急吗? “我心里有数,先把这姓郤的救了吧!”堂哥背着郤续就进了电梯,我不好再多问,但心里很肯定,他有事瞒着我。 我们是早上十点正到李家,车子停在大门口,李家的大门紧闭,好在他们的人都还在,敲门就开了! “谭小丽,你没走啊!”看到开门的人,我有点吃惊。 “没走,昨晚太晚,我也没车,出不去,舅公家现在一下子多了两个……”她有点忌讳的说:“现在没出什么事,但是乱成一锅粥了,我留在这里看能否帮衬一下!” 她是好心,我也无心去过问其他,来这里不是跟她聊天的。 堂哥和我往里面走,我对谭小丽说:“李家的事还没完,你去叫你那几个表叔来!” 小丽点头,马上就跑进去了! 李家墙院各处,还挂着办白事用的纸花和白灯笼,走到哪,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让人压抑得很。 进了内院里,就可以看到他们家请客搭的棚子了,堂哥把郤续稳妥的放到那边的沙发上,这时候,李永泰和李永祥大步朝疾步朝这边走来。 “是你们啊!昨天你们过来,因为家里的这些事,实在待客不周,请多多包涵。”经过昨天那一遭,他们也亲眼看到,是郤续解决了最大的麻烦,所以他们对我们也客气了很多。 李永祥看到郤续昏迷着,拿不准情况的问:“这位郤兄弟是不是昨晚那件事消耗太大了?怎么还没醒啊?需不需要我帮你们联系一下渠城的医院,我认识他们院长……” “要是医院真能解决问题就好了!”堂哥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说:“那东西在郤续身上,郤续要是死了,那东西就跑出来了,你们家一个都别想跑!” 他这话一出来,李家两兄弟脸色就全变了! “大兄弟啊,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昨天郤兄弟不是把那东西给收了吗?” 李永泰在旁边重复:“对呀,关老爷也说了,那东西被收了!” “关键问题是并没有!现在我们过来,也是想解决事情,必须得找到那副画!” 李永祥为难的说:“可是昨晚我们家中里里外外都已经找遍了,根本就没有那副画呀!” “李永祥!”我喊他的名字,“我们不是跟你说着玩的,这画要是找不到……” 他也很着急,额头皱出几条线回答:“如果我知道那画在那里,我早找出来了,不然我留着干嘛?那画已经把我们害得够惨了!” 我看他也确实不像在说假话,堂哥在旁边提醒说:“你们家宅子有没有什么密室?” “密室?”两兄弟互相看了看,不甚了解的样子。 “这宅子确实有一间密室,不过在六十年前修筑这个宅子时,就已经封起来了,昨天我已经查看过了,那密室并没有被打开过,相信李明德生前,也并不知那密室的存在。”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右边的院门处传来,光闻其声,已知道是关老爷了! 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原来还没走,他曾亲自与李先合为这处宅子布风水局,对这宅子的结构,自然最为清楚。 时间每过一分秒,郤续就离死越近一步,我很着急的说:“万一你看错了呢,既然有密室,我们就不能放过,赶紧进去找画吧!” “说了那密室没被打开过,就没被打开过,你们不信,可以去看看!” “看就看!”堂哥干脆的说,就请李家两个小辈,帮忙守着郤续。 关老爷也不食言,带着我们几人朝李家右边的偏院而去,那里有一间堆放旧家具的房间,在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那画上是一匹老虎,因为年代久远,画上布满了灰尘。 关老爷向我们指了指那画,堂哥大步过去,将画布解开,就发现后面用青砖砌墙的痕迹老旧,绝不是近期打开过的样子。 “看到了吧?老身没骗你们吧?” 堂哥用拳头去敲了敲墙面,带着疑惑说:“既然是一间密室,干嘛要封起来呢?” 而且一封,就是六十年,我心头感叹,还是以前的房子考究啊,经过这么多年,看起来都很结实,在这种豆腐渣工泛滥的时代,是多么可贵呀! 关老爷不搭理堂哥,转身对我说:“昨晚,你看到了郤大少抓出来的那东西了吧?” 我感觉他知道什么,也就承认了,毕竟这老头不好骗。 “看来,确实如此了!”关老头看着我的脸,深意的笑了笑。 049:真正的破局者 这老头瘦骨嶙峋的身体里,有种从岁月中历练出的逼人气息,我不解问道:“关老爷爷,你指的是什么?” 他语气突然一变:“那画里的东西是你招来的!” 周围的李氏兄弟一听,立刻横眉怒视看我。 我这才是太阳了狗啊,立刻强调道:“关我什么事?明明就是李明德自己不听祖训,打起了那画的主意,才招来横祸!” “是吗?那画中的东西确实厉害,但若没有活人帮忙破我设下的风水局,那东西也别想作祟!” 关老爷对他的局非常自信,不过他说得没错,光是前一晚上找出来的那古铜镜、开棺衣啥的就证明,这不是画灵干的,是人破了局,画灵才趁机大开杀戒! 这个人是谁呢? 李家兄弟听了关老爷这话,本身就对他言听计从,这事又关系着他们身家性命,立刻变脸,叫他们请的那些壮汉来把我们围了! 这时候,关老爷还对李氏兄弟说:“你们李家那副古画中,藏着一只画妖,此画妖灵智单一,因画而生,只听画主差遣,这丫头是唯一一个看得见那画妖灵体的人,不是那画妖的主人是谁?” 李家兄弟一听,原来是我的画妖害死了他家三口人,还炖了他爹肉给他们喝,那杀人的怒火,立刻就要燃起来了,李永泰喊道:“把他们绑了!” 堂哥挡到我面前,手里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谁敢过来我插死谁!” 那些人都见过堂哥的厉害,也听说了我是画灵的主人,所以只是围过来,并不敢妄动。 我来这里,可不是跟李家人拼死拼活的,郤续还等着我救呢,赶紧解释道:“李家两位大叔,天地良心,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有那什么画灵的存在,而且你爹死的时候,我还被你爹堵在骜山山洞里面生死未卜呢,你们自己算算时间,我怎么有可能来破你家这风水局?破这局的人,必定另有其人!” 李氏兄弟一听,猜忌的看着我,一时也不敢肯定我说的是否事实。 关老爷便冷笑一声道:“废话,要破此局岂是一朝一夕,那古铜镜需要在雨天酉时放置于门厅高牌之后,开棺衣则续待三日后卯时盖在正屋第二十七行瓦片之下,亡人骨也要再等三日,并且破局也需要些时间,自然是李明德绑你去骜山前就完成了,你敢说不是?” 堂哥指着关老爷骂道:“你个糟老头贼喊捉贼!我妹就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是他李家亲戚的同学,无意间到了这里,接受了她奶奶的一副破画,她哪里懂你这些风水破局的东西?我看就是你这老东西知道里面有只不得了的画灵,想占为己有,所以自破了李家的风水局,欲杀人夺画,现在知道画灵有主子了,就想借李家人的手,搞死我妹,自己上位?” 我脑中一个响亮,堂哥这些推测,不无道理! 李氏兄弟原本比较相信关老爷的话,但现在听了堂哥的话,也有动摇,但他们又不敢质疑关老爷,就不敢多说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大声对李家的人说:“我第一次到渠城来,是因为谭小丽,我和她同窗三年,她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问问她,我可懂一点点风水知识?” “小丽呢?”李永泰问。 刚才小丽都还在,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即使没有小丽的作证,李永祥心里还是有点谱的,他勾着背商量的对关老爷说:“老爷子,我看这破局的应该另有其人,如果这位望秋小姑娘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那画妖控制住啊!” 关老爷老眼一厉,对李家人不信任他的话很是不悦,“那画妖只听她差遣,她又何须多此一举到这里来找什么画?那画在你家宅子中找遍都没有,以老身看,她昨夜发现郤少收了画妖,坏了她的计划,便让画妖控制了郤大少,现在又给你们把画妖送回来了,你们大祸临头还不知道!” 我简直太佩服这老头的逻辑能力了,几句话,就让我的动机和嫌疑增加到了九层。 我说:“天地良心,那画中之妖我和他可不熟,昨天也是初次见面,感觉还遭透了,我要是能命令它,还跑这里来找画做什么?我直接叫它出来,把你们一个个弄死得了!” 堂哥接过话来说:“没错,我妹真要是这老头说的这样,能指挥那画妖,现在喊出来弄死你们也就是分分秒的事,昨晚你们也看到了,这老头哪有本事镇住它?” 关老爷听到堂哥这话,气得手杖杵在地上‘咚咚’作响,这还是头一次看老头动气成这样,事实证明,堂哥的嘴毒程度,完全就是最强王者级别的! 关老头说:“那画妖是被郤大少的玉门给封在了体内,这丫头绝对是想把画妖给放出来,所以才跑来急着找画的!” 我勒个去啊! 这话我竟然无力反驳! 我看了看堂哥,他也发现我词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好,望秋,李家的孙子不相信你,耽误了时间等画妖跑出来,把他们一个个整死,这个姓关的老头肯定也跑不掉!” 李家人这下不知道相信谁,李永泰脸上的冷汗直冒,他看了看他兄弟拿主意:“永祥,你说呢?” “爸!爸!不好了!小妹不行了!”这时,从内院子里跑来个年轻的小伙,喊李永泰爸,应该是他儿子。 李永泰一听,就跺脚,赶紧往内院子里跑去。 李永祥马上问关老爷:“老爷子,那画妖还在郤少的身体里呢,怎么家里又出事了?” 关老爷狠厉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已经确认是我干的了,不久,李永泰就抱着一个十来岁的丫头哭丧着脸跑出来,嘴里喊着:“老爷子,快救救我闺女吧!” 那女孩闭着眼睛,已失去了知觉,一脸发青,感觉上就没救了! 关老爷是厉害的风水师,也懂医术,伸手帮女孩把了脉,只见白眉微紧,十分遗憾的摆了摆手。 李家人又求了几声,关老爷只说:“已断气了!” 李永泰就把女孩的尸体放在地上,提了旁边一根板凳就朝我冲过来,关老爷伸手把他挡住了! 我有点吃惊,这老头刚才还在怂恿李家人把我们抓起来,现在态度怎么又变了? “老爷子您别拦我,她害死我爸现在又害死我闺女,我非把她弄死在这里才能救我全家!” 堂哥挡在我面前回答:“你倒是来啊,看谁弄死谁!” 关老爷依旧没让他过来,只是视线扫过地上女孩的尸体说:“你女儿的死,另有说法!” 看来,关老爷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转变态度的。 这样,我又有点看不懂了,关老爷发现了什么呢? “永泰,你女儿今日都做了什么?” 永泰擦了眼泪,回想起来,“家里出了这些事,我们都忙着料理后事,所以让晚辈们都一起呆在后面的院子里,不要乱跑!” 关老爷就杵着手杖说:“过去看看。” 然后他们就去后院里了,剩下我和堂哥,两眼一傻,我问他:“李家没有古画,现在怎么办啊?” 堂哥摸着下巴嘀咕道:“我不解的是,李家怎么又死人了,那画妖明明就还在郤续的身体里,难道这宅子内,还有其他东西?” “你觉得关老爷真是那个破这里风水局的人吗?”我问他。 我分析道:“既然,画妖出来杀人,是因为有人先破了这里的风水局,关老爷认为是我们,我们又觉得凶手是关老爷!那如果……”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之前我们一直没想到的,不由得后怕起来。 “破局的人必然不是我们,但要是也不是关老爷呢?” 堂哥顺着我想到的这个点琢磨道:“如果破局者另有其人,他要达到的目的,自然是让李家断子绝孙,他不可能就此收手,而现在画妖被锁在郤续的身体里……” “郤续!”堂哥脸色一变,转身朝郤续所在的那边跑去,我跟在他后面,刚才请李家人帮忙看着郤续,后来关老爷将矛头指向我们,接着李永泰的女儿死了,谁都没有过多注意昏迷在远处沙发上的郤续。 等我和堂哥跑回来之后,郤续已经不见了! 050:别过去 郤续不见了,我急得猛抓头皮,画妖还在他体内,郤续不可能自己又醒过来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会是谁带走了他? 我问堂哥:“刚才我们去找密室时,是叫了李家的几个人帮忙看着,会不会是李家的人把郤大哥弄走了?” 堂哥撩了袖子,气势汹汹的说:“进去找他们!” 于是我俩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内院去找人,李家的人,这时候全部在里面,关老爷在询问李永泰女儿死前的细节,他的那个叫方子的跟班也在,这人前晚上,手被烫伤了,今天穿了一件短袖衬衣,被烫伤的地方十分难看,见我们进来,警惕的跟在我们身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郤续被你们弄哪儿去了!”堂哥一眼就在人堆里找到了刚才帮忙照看郤续的几个年轻人,他们都是李家的小辈。 其中一个人回答道:“刚才大伯说要抓你们起来,我们就全部过来啦!” 关老爷的脸色有变,从人群里走出来问:“郤大少不见了?” 堂哥对他非常不满的说:“就刚刚不见的,关老头,是不是你叫人把郤续给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找不到郤续……” “行了!”关老爷喝了一声,也不在意他的不恭敬了,只对其他人说:“宝丫头的死,与昨天死掉的两个都不同!” 宝丫头就是刚才死掉的李永泰的女儿。 李家人原本以为,宝丫头的死,跟昨天李永钢和他妈的死相同,这会儿听关老爷这么一说,都没理解到里面的意思。 李表舅说:“钢子是肠子绞烂死的,明云是自己把自己捅死的,宝丫头的死,确实跟他们不一样!” 我从刚才关老爷突然转变态度,说宝丫头的死有其他说法分析,关老爷说的意思是,宝丫头的死,凶手不同。 之前李家的三人,都是被画妖弄死的,李明德的尸体还被煮来给大家喝了,但宝丫头不是画妖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关老爷在给宝丫头把脉时,应该发现了什么。 我走过去问他:“关老爷,从宝丫头的脸色看,她应该是中毒死的,对吗?”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我,那精亮的老眸看我一眼,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既然宝丫头是中毒死的,这种手法,不应该是那些脏邪之物,而更像是人干的! 如此说来,下毒之人,与把郤续藏起来的人,是同一人,而且郤续才刚刚不见,那个人一定还在李家宅子里。[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叫人去把前后门封死!”关老爷马上指挥道,反应还算快。 李永泰为女报仇心切,不甚明白的问:“老爷子,那这凶手不是望秋和他哥吗?” 老爷子没回答,只说:“把前后门封死,谁也不准出去!封好之后,方子你和李永昌守着前门,永泰你和望秋哥你去守后门。”说完,他也晓得望夏可不是那样好指挥的人,专门客气的说了一句:“望秋哥哥,你们要找的那副古画一定在我们要找的这个凶手手中,老身希望你,可以一起帮忙把这个人逮出来。” 堂哥不服管,但也知道关老爷这样安排是良苦用心,一来,既然凶手就在这里,证明凶手很可能就是李家人,二来我和堂哥刚才进来就和关老爷一起,郤续不见后,就已经排除了我们的嫌疑,前门有老头子信任的方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所以后门让堂哥去。 看得出来,关老爷有几分急切,因为他一直对那个破他风水局的人耿耿于怀。 方子他们立马就分开朝前后门去了,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郤续找出来。 李家宅子修在公园里,十分偏僻,又在半山腰上,想下山,必须得走沿山公路,李家宅院修的位置十分好,能看到下山的好长一段公路,如是有人或者车经过,是肯定会发现的,所以我感觉,郤续还在这里。 只是这宅子不小,进门一个大院,有几间房子,都不住人,在进来左右两个偏院,各有六间房,这些是客房,再进去,有个小花园,花园的东西南方向,各有不大的两个小院,主要住李家自己人。 李家这么多人,也不是全住这里的,平时常住这里的是李明德、李永祥以及那个表叔一家子,还有死去的李明云和李永钢。 今天在这里的就是姓李的一大家子人,因为昨天出那么多事,怕分散了之后再出祸事,所以还不如全部都留在这里,互相有个照应。另外昨天控制住了画灵后,关老爷又重新在房子周围布了些局,可以让这里暂时不会被脏东西惦记。 关老爷指挥着李家人从最里面的院子往外找,我发现谭小丽也在这,两眼都哭红了,一问之下才晓得,她和死去的宝丫头关系特别好。 “你和我一起找吧,顺便我再问你点事。”把凶手的嫌疑缩小到李家人后,我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是他们家的谁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再则,李家人我是差不多看了个大概了,但谁是谁我分不清楚,谭小丽应该都认识,所以我问她:“他们喊的李表叔是李先合的侄子吧?他一直是跟李明德住一起的?” “他叫李明康,是我太姥爷的亲侄子。”我立刻就明白这关系了,也就是李明康的父亲,是李先合的兄弟,他就是李明德的堂弟了,就像我和堂哥的这种关系,只是他比李明德年轻许多。 我突然想到,前几天堂哥给我说的那些话,说在古时候,他就是嫡长子,而我这种庶出的地位就会比他低很多,不说李家这样还比较传统的风水世家,就现在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因继承家业的各种纠纷层出不穷,所以在李家,这种利益争斗应该更严重吧? 我第一次在谭家村见到李明康,他就是跟在李明德身后,像个小跟班似的,他一把年纪了还住在李家,李明德自己的儿子都在外面干出了一片天地,为何他就没有出去自立呢?反而一直依附着李家生活,我试想着,若我是他会是怎样的处境,那必然是人在屋檐下,自然要看主人的脸色过活。 “望秋,你不会是怀疑李表叔吧?”谭小丽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就直接问:“李明康成家没有?” “成了,但后来他老婆生病死了!” “那他有孩子吗?” “有啊,一对双胞胎儿子,就刚才帮忙照看你朋友的那两个运动服男生,今年好像要高考了吧!” 谭小丽一说他儿子还帮忙照看郤续,我心头对他的怀疑更甚了! 要说李明康也姓李,往他们李家上面一辈来说,当年也是有资格继承李家家业的。 但如今,李明康和他儿子相依为命,默默无闻的在李家生活着,再看李明德的几个孩子,一个个的出人头地,各种风光,作为一个男人,难道就没有眼红过吗? “这李明康应该也是懂风水的吧?” 谭小丽如实说:“是呀,李家人都懂一点,李明康好像还蛮有天分的,李永祥在外面接了很多单子,都是他帮忙搞的,可以说李永祥现在名气大了,全是他的功劳!” 我觉得李明康有很大的作案动机,只要李明德这一脉没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李家家主,拿回本该属于他的名声。 “李明康住的屋在哪里?” 谭小丽指了指东边的小院,“我带你去!” 我们到时,李明康住的院子,刚好被搜过了,他们说里面没有发现郤续。 “没发现?”我表示怀疑,如果郤续没被藏在这里,会藏哪去? “李明康呢?”我大声问这所有人,他们看我,也是一种‘你又想干嘛’表情。 而我想的是,从刚才到现在,我没看到李明康,若郤续没在这里,李明康肯定把郤续带到其他地方去了,要是我的所有猜测是对的,他就是破局人,那么他应该会试图杀了郤续,把里面的画灵放出来,所以现在每分每秒都很紧迫。 没人回答我,我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挨个院子的找,谭小丽原本是跟着我的,但她跑得慢,很快就被我甩在了后面,我也是累得满头大汗,在看头顶的太阳,热气一波又一波的扑过来,我把外面的衬衣脱下来拿在手里,抬头一看,自己竟又回到了那间藏有密室的杂房了! 我记得,当时我们一行人从那里出来时,门被锁上了,可现在门锁挂在一边,显然是有人又来,将它打开了! 我看了看身后的院门,李家的人还没找到这里来,我也等不了他们,立刻推门进去。 现在是正午,但这间房子修在一颗大枣树下,太阳照不到,里面阴凉得很,什么柜子书架之类的杂物太多,光线很暗,如果里面藏了人,并不可能一眼发现。 不过,我很快注意到角落的一个红漆书架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影。 “李明康——”我轻缓的摸出口袋里的钢刀握在手里,喊他的名字。 那个人影没有回应,我有点急,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还是有六成握拿下他,所以我咬了咬牙,朝那边过去。 但我刚朝前走了两步,后面有人用力拉了一把我的辫子,紧接着,有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告诫我:“别过去!” 051:有名堂的井 我回头看去,发现郤站在我身后,准确的说,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透明的影子。[] 但他那张漂亮得无法用人类词汇形容的脸,我还是看得真切。 刚才那个声音,便是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来阻止我,自然有原因,我问:“郤,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李明康在里面,郤续也……” “李明康已经死了!”郤很肯定的说。 “死了?怎么会?”我想了那么多,不管是从动机还是时间上算,李明康都完全有可能是背后破局的人。 可是现在郤告诉我,李明康死了! “他怎么死的?” 郤看了一眼那个阴暗的角落,又望了一眼房门外。 烈阳正在天空移动,有阳光从打开的门缝里满满照进来。 郤怕阳光,他朝我走过来,我感觉他钻进了我的身体,最后就看不见了! 我摊开拿着钢刀的手,并没有觉得不适,但我脖子上的那块玉发出了一道淡淡的光,难道郤进到这块玉石中去了? 这让我想到前一晚上,郤续就是摸着他脖子上的玉,才将郤召了出来,想来,玉器都拥有一定的灵气,所以作为灵体的郤,更容易附在玉器上吧? 我又看了看那个阴影,既然郤告诫我不要过去,证明那里一定有什么危险,我便准备从房间里出去,有人从外面进了来,是谭小丽。 “望秋,你跑得太快……” “嘘!”我给她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书架后面那个影子。 谭小丽害怕的捂住了嘴巴,瞪着圆圆的眼角看着我,好像在问我怎么办。 我提示她先退出去,这杂房也就一个门,我们去门口堵着,等李家其他人过来,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后,谭小丽害怕的问我:“望秋,那里面是谁啊?会不会就是在背后的那个凶手?” “也许吧!”我目光死死盯着那门,疑惑越来越重,若郤说的是真的,李明康死了,先不说如何死的,李明康肯定就不是那个凶手了,我之前的猜测,将全部推翻,凶手另有其人! 我问道:“小丽,李家人除了李永祥,还有谁是风水师?” 谭小丽想了想,摇头回答:“其他人都应该是略懂,但真的入了门,可称为风水师的,没有别的人了!” 这个破局者,必然是对风水特别了解的人,不然关老爷的这个风水局,怎么破得了? “望秋,我们要一直守在这里吗?”谭小丽和我一起等了两分钟,李家的人还没搜到这边来,那个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她脸上露出点焦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仔细看着她的脸,汗水在阳光照耀下,晶莹透亮。 “小丽!”我喊她的名字。 “嗯?”她目光不时看向杂房门,生怕里面的那个‘人’马上出来了! “你说,我当初要是不送你回来,这里还会发生那么多事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晚上我梦游时打在她背上的一巴掌引起,若我没有打那一巴掌,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吧? 谭小丽谈了口气回答:“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当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叫你送我回来。”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我们从医院回去学校的经过,在车上她喊疼,说不能继续留校了,想回家休养。 张秒劝她别回家,她老家在乡下,交通不便利,啥都没有,还不如在学校呢。谭小丽就哭了,说想回家,特别难受,然后她小声的问我‘望秋,你能送我回家一趟,我这伤,提不了重东西’! 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张秒回去后还责备我说:“你知道她家多远吗,这一来一回也快三天了吧!” 我笑呵呵的回答:“大家好朋友,遇见困难自当义不容辞,何况她的伤是我打的!” “你呀,她家可偏着呢,小心她给你卖了!”张秒那时说这句话,不过是个玩笑。 但这时,却在我脑海里飘来飘去。 我问谭小丽:“在学校的那晚上,我怎么会突然梦游伤到你了呢?” 从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全寝室的人都说,是我伤了她,我本对她很是愧疚,也就没有去细想过其中的原委。 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口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你从床上起来,我喊你名字,你就给我拍肩膀上了!” 我眉头微动,谭小丽在说谎! 当初李明德抓住我的时候,曾提过,谭小丽亲口多他讲,她发现我脖子上的玉石在发光,所以她靠近来看,然后就被我打了! 这块玉观音我从出生开始,带了二十年,也是最近才发现它会发出淡光,谭小丽为何要隐瞒这一段呢? 后来的事实证明,拍她那一下的不是我,而是……我抓了抓脑袋,是郤吗? 在骜山山洞里,陈巧红要来挖我心的关键时刻,有个男声呵斥了陈巧红,我一直没有机会问郤,郤只说,我家里有很多事,爷爷不曾告诉我。 我想的是,若当时在学校,郤就在我玉中,那么爷爷必然是早就知道郤存在的! 郤借孙佳莹的身体回来,所用的方法,爷爷很早之前就知道,这应正了我家和郤家的渊源,可不止一点点深。 天啦,我伸手轻轻抚摸玉观音,实在理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只怕只能由爷爷亲口来告知我这些事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关老爷带着一众人从另外一个院子搜了过来。 “关老爷,你来得好,我怀疑那凶手在里面!”里面的人不管是谁,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所以郤才不让我过去。 关老爷老脸沉得住气,给李永昌使了个眼色,他们就闷头冲了进去,我怕他们搞不定,跟着进去想帮把手,结果大家搜了一圈,把屋子搜了个里里外外,却什么都没发现。 “不可能!”我绝对没有眼花,我问身边的谭小丽:“你也看到了吧?” 谭小丽应正我的话,“对,刚才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后面,关老爷,会不会是这宅子里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关老头沉声回答:“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白天能化影转形的东西,还没见过!” 这是认定我看花眼了吧,我不甘心,又回去找了一遍,依然无所获,最后我停在那副老虎画前,仔细看,其实这不是画,而是一幅刺绣,上面布满了灰尘,却挡不住老虎栩栩如生的尖牙利齿。 谭小丽过来叫我:“望秋,我们出去吧,这里没人了,阴森森的!” “小丽!”我喊她的名字:“这宅子有六十年多年了,这画后面的密室,也是那个时候吧?” 我习惯性的在心里算了大概时间,四十年代的事,那是个非常乱的年代,战乱之中,饥荒连连,能吃上口饱饭已属不易,李家竟然在这山上,起了这么大栋房子! 我和谭小丽从这房子里出去,太阳阴了些,只是日头进了乌云里。 关老爷还在急急忙叫其他人去找,这时候李永泰的大儿子来喊:“关老爷爷,我小爷爷没了!” 所有人都在忙着找郤续,这一声喊过来,人人色变。 我走过去才确认,这小爷爷正是李明康,他们发现他的尸体在偏院的一口枯井里,叫李家的人把他尸体拉起来时,身体都肿胀得衣服都撑破了! 李家嫂子哭丧的说了句:“看表叔这样子,怎么像是淹死的?” “那口井自我记事起,就从来没有水的,表叔怎么会淹死在里面?”李永昌脸上挂着不可置信,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不安起来。 我凑近了看,李明康尸体身体表皮,泡成白里发肿,浑身衣服都是失的,确实像是淹死的,而且还不是刚刚淹死的,起码得泡了几天才有这模样。 “你们最后次见到李明康是什么时候?” “昨晚大家都睡得晚,怕出事,留了其他人守夜,表叔身体不舒服,回屋子里睡觉去了,早上没看见他。”李永昌回忆道。 我想起前一晚上看到李明康时,他就一身虚汗,当时我以为他做贼心虚,没准他怕的另有其他呢? 这时旁边有人低声哭起来,说画妖又出来杀人了! 这种氛围里,只要有一个人哭,就带动其他人一起哭,让连绵阴柔如女鬼嚎的哭声让我很是烦躁。 我想着,要是画妖出来了,那是不是郤续已经死了? 现在,我不能被干扰,又细细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觉得李家目前这烂摊子越来越难收拾了! 转头去看关老爷,发现他站在李明康的尸体旁边,神情凝重。 之前画妖出来作乱时,他也不过是大骂那东西一声,看到李明康的尸体后,转而这般沉默不语,想必心中有事。 我便走过去出声问道:“关老爷,这口井曾经应该有水吧?” 李明康的尸体拉上来时,衣服上沾满了老青苔,所以我觉得,以前有水。 李永昌回答:“这井我听我爸说,从来就是干的,妹子,你哪里见过山上的井有水的?” “对呀,李家宅子就修在半山腰上!”我附和着他说,目光确实看着关老爷的:“大家都知道,山上打井难出水,谁家会吃饱了没事干,在山上打井呢?” 关老爷的神情告诉我,这口井有名堂! 瞧他还不打算说,我又喊了一声:“关老爷!” 052:绝迹已久的秘阵 在我再三追问下,关老爷面色如旧的回答了一句:“这井是我当年设局时的一个灵关,我算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这个泉眼,你说得对,当年它是有水的,并且水质很好!” “那怎么后来就干了呢?”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也不回避,气定神闲的回答:“井总有干的时候!” “好吧,就算是这样。(.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我再问他:“关老爷,那间杂物里的密室又为什么要封起来呢?既然是密室,不应该修个暗门什么,为何一定要封起来?” 关老爷不看我,也不回答,这让我更加确认,关老爷心里藏着事,而这件事,很可能跟李家现在发生的事有密切关系。 但他却到了这时候,也不愿意讲出来。 “关老爷,这里可是有三十多条人命啊,我朋友现在,随时都可能死掉,你到底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赶紧说出来,也许还能补救!”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希望李家人全都听到,这是关系着他们身家性命。 “你懂什么!”他不悦我用这种口气说话:“老头子还轮不到你个黄毛丫头来教训我!” 他终于有了怒色,杵着手杖转身从我面前走了,李永昌赶紧跟上去。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头的疑惑更深,关老爷想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我一个脑袋想太慢,时间又有限,所以我就跑去后门找我哥,让他来帮忙分析分析。 我到的时候,他靠在后门的门槛上,懒散的乘着凉,他的右边,可以看到半个山头公园,景色细腻。 “哥,哥,你赶紧帮我想想!” “咋,郤续死了?”堂哥不痛不痒的问。 我真是拿他没办法,气得直跺脚。 “严肃点儿,你赶紧分析一下,这关老爷,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话说出来,坐在一旁花台子上的李永祥走了过来,担心的问:“望秋妹子,里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仔细的看了李永祥的脸,他虽然是李明德的儿子,但是面相倒长得不讨厌,在李家他虽然多次出口怀疑我们,不过一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刚才,他也一直跟堂哥在一起,我便把李明康死在井里的事细细讲了一遍。 李永祥听后,眼眶立刻就红了,不相信的问:“我表叔他,真的没了?” “嗯!”我留心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不像是演的,作为一个大男人,知道自己亲人死去,多次想在外人面前隐忍泪意的举动,看得令人心酸。(.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哎——”他蹲下身去,头埋着看地上:“从小,我和表叔最亲了,因为我最小,上面两个哥哥被送出去的早,我基本是表叔带大的,我有天分学祖上的本事,也是表叔极力给爸爸推荐,他帮了我很多,我那两个堂弟才可怜,很小的时候没了妈,现在又……” 我就凑过去,把心中的疑问:“你表叔这么大把年纪了,听说他也很厉害,怎么没想过出去自立门户啊?” 他也不隐瞒,全都告诉了我们,原来李明康在风水这方面很有天分,但他八字薄,吃不了这行饭,所以只能跟着本家混混,偶尔能占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若我早知道这些,也不会怀疑李明康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最不可能的人,即使他在风水师这行很有天分,但他始终需要依附李家,所谓鱼离不开水。 我瞅着李永祥蹲在地上那难过模样,李家里唯一几个风水师,现在就剩下他了,可是,我怎么看他也不像那个要把自己家里整绝的那个人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吃饱了没事干啊? “我看问题还是要从关老爷身上下手!”堂哥扶着下巴,终于正经些了! 我无奈的叹道:“关键,关老爷他不说啊!” “那我们就来琢磨一下,这老头子不肯开口的原因呀!”堂哥大步门槛上跳下来,双手抱胸,问我:“你说你第一次见到关老头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我如实说:“这老头不简单,一看就很厉害,不是普通人!” “对!”堂哥打了个响指,往下说:“再一听他的名号,北派风水师掌门啊,口碑甚好,美名在业内流传,很可能将载入玄门历史的人物,到了他这把年纪和身份,最在乎的是什么?” “名声!” 我回答完,李永祥也抬头猛点头,“自然是名声,我父亲死前,也很在乎这个!” “所以他不肯开口的事,一定会造成他名声扫地,他即便是死,也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堂哥越说越有劲,脸上也得意了许多。 我说:“如果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那么破局人应该不是他,李家这个风水局,应该是他业绩中的楷模了吧?” “冰狗!”堂哥又是一个响指,“那么他想隐藏的事情,一旦说出来,很可能将让他名声扫地!” “没错,李家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唯一跟他有关联的,不就是李家的这风水局吗?”分析到这里,我感觉我们找对了问题方向了! 李永祥接过话来说:“我家这局在几十年前设下时,关老爷子就一跃成为了北派风水的一把手,他当时在所有成名风水师里,算年轻了,很多比他先出行的前辈,也被他比了下去。” “他靠的就是你家这风水局吗?” 李永祥点头:“嗯,在那个年代,到处死人,天下风水大局就不好,各种邪煞之气流窜,能出一个好的局,实在不容易。” “我知道!”我点点头问:“所以,关老爷设的这个风水局,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肯定有啊!”堂哥一声从头上劈下来,好像他多懂风水这个局似的。他看着李永祥说:“你刚才说,在那个纷乱的时代,天下大局就不好,他年纪轻轻,却横空出世,一举成名,用现在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像开了挂的!” 我突然对堂哥有了丝丝崇拜,觉得他每次虽然分析的东西听起来无中生有,但每次都能让人十分信服。 堂哥站在我俩面前,头头是道的说:“一个风水师,设了一个牛逼的风水局,其他同行都破不了,也超越不了,他要不是真的天赋秉异,必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刚才关于密室的事。 “哥,那个密室不就是设局的时候有的吗,关老爷当时的态度,不就是很强硬的不让我们打开密室吗?那密室里面,是不是就藏着他开挂的证据?” 这一个猜测,应该点到了重点,我们三个人都是都振奋了一下。 李永祥开始回忆道:“我很小的时候,爷爷还在,那个杂房,是不允许我们去的,后来也很少去,慢慢就变成了堆积杂物的地方了!” “走,现在就去找关老爷,一定要他开这个口!”堂哥一鼓作气,锁了后门,带着我们快跑进内院里找关老爷。 中途碰到他们还在哭丧,李永昌在安慰大家,说很快就会过去,可是大家又不傻,这样一个一个死,李家人再多也不够几天的。 “二哥,老爷子呢?”李永祥疾步走过去问李永昌。 “他说有点累,要去客房休息片刻!” 李永祥就对我们说:“我带你们去!” “永祥,你们不守门了吗?”李家二哥的声音,被我们甩到了脑后。 关老爷住的客房,在正大门那边的一个院子里,我们进院子时,关老爷的房间紧闭,我们到门外敲门,但里面却没人回应。 我看了一眼堂哥,他已经等不及,直接把门撞开了,门一开,李永祥就大喊了一声:“老爷子!” 关老爷上吊了! 他脑袋被一根发丧用的孝布吊着,瘦如骨柴的身体吊在高处,乍一眼看,像一具死了好久的干尸。 堂哥没有过多犹豫,赶紧端来椅子,和李永祥一起,把关老爷给放下来,摸了一下鼻息,说:“还有气!” “你们干什么?”应该就在隔壁的方子听到这边有动静,跑过来一看,还以为我们害了关老爷。 李永祥告诉他:“你家老爷子上吊了!” 方子进来,一脸惨白,竟跪哭起来说是这宅子里的东西,要害关老爷。 堂哥在旁边冷嗖嗖的说:“我咋觉得你家老爷子是畏罪自杀呢?” 方子听不得这样的话,跳起来就要和堂哥拼命,我和李永祥赶紧给他们分开,两个人口头争论不下,堂哥就去后面操了把二锤,直奔那间密室,一锤又一锤的敲击声,引来了李家人,灰尘弥漫中,堂哥的身影,有力而坚挺着。 那间被尘封了六十余年的密室,在尘灰落下时,终于在我们面前展现。 密室不宽,也就十来平米的空大小,但里面却贴着许多繁复的符纹,密室中间,放着一个砖砌的石台,石台里面,放着足有金字塔形状的东西,外面层层叠叠的贴着许多符咒,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名堂的法阵。 “这是……”李永祥进来一看,脸色巨变。 这间密室,也是关老爷当年造的,李永祥懂风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堂哥丢了二锤,问他:“你倒是说,这是什么?” 李永祥背着手走过去,细细打量过那金字塔后,不敢确信的说:“这该不会是那本风水古书中所提到的换阳局阵吧?” 堂哥不耐烦的催促道:“我哪晓得你那些风水的什么阵法,说通俗点。” “有一本风水秘籍上提到,有一种古老风水布局,为转换五行之中蕴藏的能量,来助力所布的宝地,可让此地的风水气势常年不衰,但这局阵所需转换的五行根本世间难寻,所以在许多年前,就绝迹了,也只有看过那本风水秘籍的人才知道。”李永祥讲述完,想起了什么,喊道:“望秋他哥,你快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三脚架的侧面,所帖的符咒较少,堂哥就从那里把脑袋伸进去往里一看,他的头才刚进去,立马就缩了回来,大骂道:“李永祥你个鬼孙子,想害死我呀!” 053:天元命阳童 那架子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把堂哥急成这样,我赶紧凑过去问他:“里面是什么呀?哥!” 堂哥吐出一口浓痰,顶着那张灰头土脸说:“特么里面钉着一个小孩的尸体!” “什么?”我自然震惊,在李家的密室中,竟然有一具小孩的尸体,难道这就是关老爷风水局秘密所在? 旁边的李永祥为了确认堂哥说的,自己从那个小洞里爬进去看,看完之后倒是镇定的出来了,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问题。[.超多好看小说] 我问他:“确实是小孩的尸体在里面吗?” 这密室不都封了六十年了吗,要是真有小孩的尸体,也早都烂成骨了,怎么还称为尸体呢? 李永祥神色不定的回答:“但那并不是普通小孩的尸体,而是一句吞天尸,吞天尸不腐不烂,会一直保持它死时的模样。” “什么是吞天尸?”我和堂哥听得云里雾里的,直觉这东西邪性,出现在李家的密室中,就与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了! 对方便详细给我解释道:“所谓吞天尸,并非是它吞天,古代有孝子割肉喂母的典故,而这个吞天尸,对于人来说,一出生,关乎于他生命最大的便是他的父母,父为天母为地,吞的则是父母的骨血,养吞天尸首先要选择一个天元命格的孩童,用其父母的骨血喂养它七七四四九天后,在合适的时辰,将其投水绝气,之后,再将尸体放如五行转换阵中,用来布设换阳局阵……” 这里面很多风水问题,我们听不懂里面的原理,就随便问了一个:“为何要投水绝气?” “因为在水中死去的人,亡魂是离不开的,要养吞天尸,它的亡魂要与尸体绑在一起,所以选择投水绝其气,这样,将它的尸魂绑一起,造局阴阳循环,从而为换阳阵带来不断的能量,不过这就是秘籍上所说的,很多风水师都觉得即使真的找到了天元命,也不一定能成功。” 堂哥忍不住骂道:“这种风水局听起来就很阴损,难怪绝迹了!” 李永祥摇头叹气说:“哪里是因为阴损才绝迹,这世间之大,贪妄之人所行阴损之事何其多,这风水局绝迹的原因是,天元命格的男童难寻,不止如此,还须得他的父母全是天元命格,这种概率,亿万分之一,又岂是他人想布设就行的?” 我目光看向那个贴满符咒的金子塔架,“所以那里面的孩童尸体,和他的父母,就是这样天元命格了?” “还用问吗!”堂哥斩钉截铁的说:“李家这厉害的风水局,全靠这个换阳阵镇场了,我看呀,没了这个密室里的东西,这局就和外面的那些普通风水局没啥两样,这就是关老头想隐瞒真相的原因,他那么大把年纪了,说难听点,睡一觉都有可能醒不过来,命对他不重要了,名声才是!” 这让我想到,当时关老爷看到李明康从古井里被拉起来的尸体后,反常的举止了! 我猜测问:“这里面的孩童,应该是在你家那口古井中溺亡的吧?” 他们刚才没亲眼看到李明康的尸体,如果看到了,也容易想到这里。(.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说到此,隐约感觉外面的李家人都往后面退去,似乎有什么人过来了! 接着我就看到一个绑着银发小辫的老者杵着手杖,在方子的搀扶下缓慢进来,他脖子上被勒挤的红肿痕迹,十分明显,原本精神的双目此刻也失了光芒,如常见的那些暮年老者一样,充满了破败气息。 “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后,关老爷已到了我们跟前,他一眼也没有看我们,而是凝望这间被封尘了数十年的密室,仿佛在极力寻找,它曾经的模样。 之后,他用虚弱的声音缓缓道来:“那是一个癸末年,饥荒四处,难民如患,那一家从南方来,那对父母将草绑在儿子头上,写生辰八字在地上,若是有人看中,带回去就好,只求有口吃的不饿死。可是,那年代谁愿意家里再多一张嘴呢?孩子没卖出去,一家三口奄奄一息,先合无意从那条满是流民的古街路过,看到了地上写的八字,惊喜发现,那竟是一个天元命,他好奇,便上前询问,才知那孩童父母皆为此命,他欣喜若狂,收留他们于家中,后来发生的事,你们现在也知道了,吞天尸需要食父母骨血七七四十九天,后投井中绝气才可炼成,那口偏院里的泉井那时井水甘甜,男童淹死后的次日,泉井便干了,我让先合将井口封了,永远不要开启。” 我们几个听完,心中都无比惊愕复杂,在阴暗的密室中,一时无人说话。 关老爷又说:“那时,先合想的,即使不行此事,那一家子也是要饿死街头的,还不如借他们的命来布下这世间早已绝迹的换阳九天阴阳局,总比他们无名死去要有价值得多吧?我当时年纪在风水师中,虽不算大,但却也不年轻了,急需要这样一次永生难得的机会,所以……” 所以,他们就早当那一家子饿死了,这样让孩子吃了父母的尸身,再投井谋杀,来布这个换阳风水局? 停顿了数秒,关老爷再一次重复道:“天元命阳童百年难遇,我们一下子撞齐了三个,我和先合都认为,这是上天赐予我们名扬万里的机会,所以就放手去做了!当时我们布局时,有考虑到这一家子灵凶怨重,怕一旦局破了,被他们出来作乱,就在周围布下了层层断邪关将吞天尸锁于其中,不出意外,他们将永远被锁在这里,但这些年,老头子没有哪一天不担心着东窗事发,听到李明德惨死的消息前,我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李家的消息传来,我也差不多猜到了,这里的局破了!” 关老爷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握着手杖的手微微颤抖,从他那双布着皱纹的老眼中,我看到了他对因果报应的敬畏和忏悔,我也相信这些年,他没少因为这阴毒残忍的风水局而忧心惶恐,但在名声和良心之间,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 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许,这是对人性最现实的解析吧? 现在,知道李家风水局的秘密后,之前的困惑在慢慢解开,但其中,又有许多疑团不得其解。 “既然这里的换阳阴阳局被破了,这里面锁着的冤魂,是不是就出来了?”我想到中午自己来这里时,发现藏在书架后面的影子,郤及时出现,不让我过去。 想来,就是那男童的亡魂了,不然,郤也不会将它视作威胁。 关老爷长长吐出一口气应正道:“恐怕是这样!” “那它是不是很牛逼啊?”堂哥一开口,语调与刚才那严肃的氛围明显不对味,我心理沉重,笑不出来。 “天元魂本身就拥有灵智,加上它食其父母骨血,几十年来,吸噬方圆百里之灵气,才能在此局中循环转换,局破之后,它已不是冤魂那么简单了!” 听到这个结果,所有人脸色如灰,心声惧怕。 只有堂哥好奇的问:“那与昨晚作怪画妖相比,他们谁更厉害?” 关老爷回答:“画妖作乱,是因为李明德死心企图打开古画的秘密,杀了他是为惩罚,后来接连杀两个,是因此画妖顽劣心智,报着玩一玩的心态,可后来,他却甘愿被抓。” 听完这话我觉得还真是,那画灵杀了李明德是因为李冲撞了他,后来杀的李永钢,他竟然还把嘴角给拉上去,仿如游戏。 他炖了李明德的尸骨后,还留在厨房等着人去看,顺道问一声:喝完了吗,锅里还有? 李家派人抓他,他也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到处玩耍,看上去就像是在画里被关无聊了,出来浪的。 最后画灵被抓的过程,完全可以叫束手就擒,他当时问了我话,我没答他,他便主动让堂哥把他绑了! 这样回想过去,画灵还真像是听了我的话,才甘心被抓的。 关老爷说:“那只吞天灵却不同,他被锁在那里密室中,魂不能离,怨恨在岁月中增长,郤大少不见了,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它抗衡,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还它血亲,也许能暂时压制住它的怨气,但若没有办法收了它,也送不走!” 堂哥接过话来说:“还如何还它血亲,它的血亲,不都被你们弄来给它吃了吗?” 关老爷面上悔意明显,叹气道:“吞天灵早已无法投胎转世,它若留存于世,便后患无穷!” 堂哥白了他一眼,讽刺道:“就算后患无穷,也是你与那李先合造的恶孽!” 关老爷不反驳,他看向旁边的李永祥道:“永祥,此刻时候还早,李家的人离开还来得及,最好今日就离开渠城,能走多远走多远,这孽是老头子造下的,今夜我便在此处等它,就算拼掉这条老命,也要将它再困于此。” 李家人也都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谁也不愿意丢命,当家的几人阻止大家离开这里。 关老爷原本是想死了一了百了,被我们救下后估计才真心悔悟,所以才跑来告诉了我们当年的详情。 现在,也知道这吞天灵今晚要大开杀戒,我们这些人,打个群架啥的,还能镇个场,但你说跟一个牛逼哄哄的吞天尸干仗,想想都不可能,再看关老爷,昨晚上他那串唯一的法珠都断了,也只有一口气吊着命,留在这里,也不过就是拖延个死的时间,他叫来方子说:“你回去吧,我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今日老身回不去了……” 知道是老头给方子交代后事,我与堂哥出了来。 “李家人倒是滚蛋了,郤续那小子还没找到呢!”堂哥摸了一根烟出来,愁眉深锁的抽着。 本以为他不在意郤续的性命,其实不然。 我遥望李家这栋气派的宅子,沉声提醒:“是啊,郤大哥还没找着,那个破局的人,也没有现身呢!” 054:真正的破局者 说到这个破局人,也是高明,一声不吭的把李家的局给破了,先后放出了画灵和吞天尸灵两个要命的邪物,到现在都还没现身,我不得不佩服这位高人。(.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堂哥的烟抽到一半,我问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谭小丽?” “没有!”堂哥摇头:“你问她干嘛?” “我们去找她!”说完,我就带着堂哥回去李宅的客房院子里。 这时候,下午五点了,日夜交替很快就会到来,郤续就算没死,时候也不多了,我们的脚步声里全是急促。 谭小丽住的房间最偏,是西院里的一间,门外有一颗梅花树,这个季节,光秃秃的枝头,留下一地烂叶。 临走前的李永祥将我们带到这里,便告辞了,还嘱咐我们,也赶紧离开这里,总算是一起出谋划策过,他还管我们留了电话,逃走之后,问个平安之类的。 他走后,我和堂哥疾步到了客房门口,小丽也刚好匆忙从里面出来,不知是我们突然出现在外面吓到她了还是什么,她的脸色有几分慌乱。“望……望秋!” 我目光扫过刚被她关上的雕花门,“小丽,你刚才一直在里面吗?” “对呀!”她神情慌乱的看着我们。 堂哥最喜欢怀疑人了,谭小丽这般不自然,立刻偏着头打量她。 我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小丽,你奶奶呢?” “啊?”谭小丽很尴尬的看着我问:“望秋,你问什么呀,我奶奶不是不在了吗?她的骨灰还在这里呢!” 我表情很冷的质问道:“李明德当初告诉你,你奶奶死在了骜山洞里,那里就是他的老巢,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你奶奶的尸体,你也从来就没信过他的谎话,一直知道你奶奶在哪里对不对?” 谭小丽逃避我逼人的目光回答:“望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好!”我推开她,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她本来想拦住我,但哪里拦得住我。 门一开,就看到郤续躺在床上,他的眼睛闭着的,还昏迷着。 “果然是你!”其实昨天我就对她有疑虑了,只是频繁发生很多事情,让我没空去怀疑她,再则,我想不明白,我认识的谭小丽,只不过是一个从农村来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她有什么动机和能力,去破一个这样厉害的风水局;直到今天,李明康死后,李永祥的嫌疑被排除,李家人再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风水师时,我才想到,还有一个人,也算是李家人,但是她在这件事情之前,就失踪了! 没错!就是谭奶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谭奶奶当年是逃荒到的这里,因为她有一双阴阳眼,所以被李家收养。 李先合肯收养她,自然是因为她的特别,试想,这样一个算是天赋秉异的女孩在风水世家中长大,李先合肯将传家的古画交给她,证明非常信任她,所以教她的风水也不奇怪,她当时自己也说过,只要她在,李明德就不敢做什么,由此可以猜想到,她的能力在李明德之上。 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却默默无闻的在农村里当一个神婆子,直到我出现,教给我那副画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不相关,但串联起来后就会发现,很多之前我们忽略的细节。 如果是谭奶奶破的,她被李家人养大,应该感恩才对,光是从谭奶奶对我讲她的身世上听,她也确实是感恩的。 可这样一个本该感恩的养女,为什么要破掉李宅的风水局,引来这些厉害的邪物要灭李家满门呢? 事实总有因,所以我一直在想这其中的原由,直到发现密室中的换阳阵,关老爷讲述他们遇见天元命童的事时,我才终于有了眉目,那是六十年前四十年代,从谭奶奶逃荒到此的年龄推算,差不多是同一时期。[] “果然,南家的孙女,并不傻——”谭小丽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我却无比陌生。 想当时,她口口声声说,为了救她奶奶才骗我,她对我的愧疚,我亦当真,现在想想,不管是她骗我,还是后来跟我道歉,都特么是演戏罢了! 从我梦游打了谭小丽到送她回谭家村,谭奶奶交给我这幅画后,出现了阴尸是开始。 李明德为了炼尸,绑架了我,我死里逃生,谭小丽又出现在医院里,给我们带来了李明德的死讯。 然后才是李家死人,画妖作祟种种。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我在这里面,到底担任的什么角色? 我问她:“你把我从学校引到这里来,绝非是让我打个酱油这么简单吧?” 谭小丽面眸带笑,说:“奶奶要破这风水局,等了几十年,你以为是为什么?那换阳阵的成果,最重要的不止是三个天元命,而是第一道融入阵中的灵气,所以当时,李先合与关老爷用那副古画中的灵气,开启了换阳阵,要破它,还要引一口灵气,破开这道灵气依然需要那副画,与起阵时已不同的是,现在需要画中之灵出来,才可以引灵破阵。”听到这里,以我所学的知识,是这样理解的,那个换阳阵呢,好比一个可以把液体净化的机器,你撒一泡尿进去,它也能给你净化成水,这样就可以循环利用,而这个换阳阵的机身是通过周边布设的这些风水相关而成,那个吞天尸就是净化器的核心零件,现在谭家祖孙要把这个机器给毁了,就要把电先断了,这个电呢,就是那副古画的灵气。 “奶奶最先以为,只要得到那副古画,就可以召出画灵,直到她真获得李先合的信任得到那副古画后才发现,那画灵并非是任何人都能开启的,它的主人,早已决定。” 我听后震惊之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谭奶奶为何初次见面就赠我传家宝,我当真以为她是无人所托,不得已之下才交给我带走,知道真相后的我,眼泪流不出来! “我是那幅画,早已注定的主人?” 这也太扯淡了吧,那画要是早注定有主人,也该是郤续和郤吧?我可是从头到尾觉得自己就是打酱油的! 谭小丽没有细给我讲述这画主的缘由,只说:“为了找到你,奶奶寻了十年,才终于在南方的一个凤霞村找到了线索,但是那时你还小,不一定能召出画灵来,奶奶就等着日子,经过数年的谋划,终于,我成为了你的同学!” “卧槽,你和你奶奶是一对举世大奇葩啊!”堂哥挡在门口,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气,但因了谭小丽是女的,所以压制着,不然他那脾气,估计早把谭小丽打半死再说了! “同窗三年,我也是把你当我朋友的!”谭小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真的带着真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说什么,我都觉得假。 而且三年呐,她一点儿都没露出过,如现在说这些话的神情,仿若换了个人似的。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她是最后一个进寝室的,唯唯诺诺戴个眼镜,说话很小声,我的其他室友都是城里长大的,她和我同来自农村,我对她格外照顾。 有一次她惹了高年级的学姐,人家叫了一群女的到寝室里,把她叫了出去,就在走廊里,两个巴掌甩她脸上,响声传得整个寝室都听见了,我走出去提醒了一句:“两巴掌够了啊,再打就过了!” 我没直接开打,是因为爷爷从小教我们,理让三分,所谓的这三分就是在自己有礼理的情况下,再让三分,倒不是锻炼我们好脾气、大肚量,而是为了那个‘理’字。 怎么说?很简单,出手有理! 便是你真动手的时候,不必给人落下话柄。 当时那几个找她茬的学姐是系里出了名的大姐头,自然不把我的话当话,还推了我一下问你谁啊,多管闲事不怕挨打? 后来的结果就是,再没人敢惹我寝室的人,我也算一战成名终无‘汉’了! 谭小丽呢,从那件事开始,每天主动给我打饭打水,每次回家,都给我带她家乡的土特产,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很铁了,她在我面前,始终是那个细声细语的好学生,哪里是眼前这个内心腹黑,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呢? 我质问她:“宝丫头是你下的药?” 她回答:“宝丫自来乖巧,和我也亲,我不想她死得太惨,才给了她先吃了药糖……” 我没忍住,骂道:“你特么也是人啊?” “你怎么骂我都行,以你的脾气,没有直接动手,我已经很意外了!”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郤续。 我立刻走过去,伸手探了他的鼻息,还有气。 堂哥问谭小丽:“你奶奶到底和那密室里一家子,到底什么关系?” “我奶奶本名叫季福珍,密室里锁的,是我嫡亲的太祖和老舅爷,六十年前,奶奶他们一家逃荒到这里,途中奶奶生了恶疾,太祖就将她留在破庙里,他们带着老舅爷去镇上,想卖了老舅爷换点钱给奶奶看病,这样,老舅爷也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当天太祖奶奶很开心的回来,还给奶奶带了一个热包子,说城里一姓李的大户人家愿意收留他们,让他们留在李家做工,但他们担心李家知道还有奶奶这样一个生病的女儿,让李家不愿接收他们,就暂时让奶奶留在了破庙里,太祖奶奶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的事,就基本能想象了,谭小丽的奶奶当时生了病,估计是命硬,没死成,她好了之后,一定到处去寻找她的亲人,然后找到了李家。 她的恨是从那时开始的,想要报仇也是那时就开始生根发芽的。 人们常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谭奶奶这样深入灵魂的恨,延长了六十年之久,她耐心的在仇人身边长大,学了一身的本事,第一个仇人李先合在眼前死去,传了她家传宝之后,她的报仇计划也才刚刚开始。 她恨李先合,但绝不会放过关老爷,要知道,李先合只是在这一代算个人物,当年布设风水局一举成名的人,却是关老爷! 所以,季福珍耐心的等待着,等她凑足一切破局的条件之后,才真的动手。 而最后一个条件,似乎正是六十年后的我,傻啦吧唧的讲义气,送谭小丽回来! 妈呀,离开上海前张秒说的那句玩笑话成真了啊,我不止被谭小丽给卖了,还几次差点尸骨无存! 我直接开骂道:“谭小丽,你和你奶奶都特么脑子被驴踢了,李先合和关老头纵然当年犯下了错事,但李家这些子孙却并没有参与其中,你弄死两个老的就行了,把李明德带上也没关系,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望秋,你说得对,错误是两个老东西犯下的,但是你知道,他们怎么养吞天尸的吗?用天元命的孩童父母骨血,喂他七七四四九天,所谓断气无元,为了将太祖他们的元气传到老舅爷身上,我的两位太祖那四十九天都没断气的,他们一刀又一刀的将他们身上的肉割下来,为了吊着他们的命,不割要害,那时候没有麻药,两个老人在绝望着容受着割肉流血的痛苦,四十多天才解脱,后来防止他们死后冤魂出来作祟,他们还将他们的魂打散了,魂飞魄散!望秋,你说,让他们断子绝孙算不算轻?” 谭小丽这句话,把我问愣住了! 堂哥听后,倒是比我回答得爽快,他说:“那两老的死有余辜,你们想要李家断子绝孙也在理!” 我心中感叹,还是望夏比我敢勇于承认自己骨子里的血性啊! “奶奶没想要你们的命,只是借着你打开那副画而已,我把你朋友藏起来,是希望借助这里破局之后的阴气,将画妖放出来,没想到你们已经提前发现了密室的秘密,还让李家人全跑了!”说到这里,她眼中一厉,“不过没关系,等我老舅爷回来,就会嗅着李家人的血味找过去,不管他们逃到天涯海角,都休想逃掉!” 我已经无法正视谭小丽这张邪恶的嘴脸了,我转头对堂哥说:“把她绑起来!” “正有此意!”堂哥跑出去找了条绳子,把谭小丽的腿脚都绑了起来,她就在旁边说:“你绑我也没用的,现在换阳阵已经破了,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等天一黑,我老舅爷一出来,你们都得死!” “那你呢,你不得和我们一起死啊!”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谭小丽颇为自豪的回答:“我不一样,我和奶奶都是它的血亲!” 我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夏天黑得晚,这时候太阳还挂在天边。 “画呢我问你!” “画不在我这里!”那就是在她奶奶那里了! 我又问:“你奶奶在哪?” “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我怒了,一把揪七她的衣领,“谭小丽,你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朋友现在要死了,我必须马上找到那画!” “望秋,我也是你朋友呀!”她被绑着手脚,目光却一点儿都不惧怕。 “滚吧,我妹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堂哥将我拉开,使了个眼神:“你出去守着,刑讯逼供这种事,哥最拿手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要打女人吗?” “你别管!”堂哥把我从屋子里赶出来,把门一关。 屋子里紧接着传来:“你要做什么?啊……你别过来……” “你叫我别过来就别过来吗?”望夏的声音。 之后就没音了,我瞪着眼睛,心想望夏竟然是这种人! 啊,太下流啦! 正在我匪夷望夏的人品时,“嘎——”地一声门开了,他站在里面,从我动作可以判断出,我刚才是贴在门上在听的吧,所以他眼神里,满是鄙夷,“季福珍今晚会出现,她要找她弟!” 我扫了一眼屋子里被绑的谭小丽,不知堂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她开口了! “季福珍要找她弟弟?她弟弟都死了多久了,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留在这里,那吞天灵出来,把关老头杀了之后,肯定分分秒整死我们,但我们要是不拿画,郤续怎么办?” 堂哥也捉急的想着法子,他在廊前走了一圈,回来对我说:“那张小霏不是很厉害吗,你叫他出来啊!” 我伸手摸着脖子上的玉,对哦,郤在我的玉里,我可以找他出来。 “你等一下啊!”现在天还没黑完呢,郤怕阳光,我走进屋子最里面去,途中绕过了谭小丽,她用那种轻飘的眼神看我,我不看她,到了角落里,摸着玉身喊:“郤啊,郤啊,郤啊,你快出来吧!” 055:阴气阻隔 我觉得,郤在这块玉观音之中,当时我要进去那间杂房里,他都能出来阻拦我,证明我们说话,和周围的一切他是知道的。[] 那么,我这样抚摸玉身,他应该也知道啊! 可是我连喊了他名字三声,他都没出来,这不免让我纳闷,赶紧把玉观音从脖子上取下来,继续喊:“郤啊郤啊!你赶紧出来!” 哎哟!他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是我用的方法不对?我回想那晚上,郤续召他出来的时候,嘴里似乎念了什么咒语,那我也来念一个。 “芝麻芝麻快开门——”连我自己也知道,这一句是不可能有用的。 “哈哈!”房间里传来谭小丽的笑声,“望秋,你这样叫他是不会出来的!” “你知道什么?”我狐疑的看着她,尽管我很反感她的笑声。 谭小丽就说:“我奶奶说你们南家有一块宝玉,想必就是你脖子上的那一块了吧?那晚上,我就是看着它发出绿光,所以想拿起来看看究竟,结果我的手才刚好触碰到宝玉,就被一巴掌拍在了地上,那里面的东西,阴邪之气很重,伤得我差点就折了!” 我知道郤的阴邪之气重,不然郤续也不会这么惨了! 我问他:“那你奶奶还说什么?” “没有了!”她抿着嘴露出一个假笑,越看越令人讨厌,我真的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演戏演那么久。 知道把郤叫不出来,我把玉观音带回去,大步跑到外面去找堂哥。 “怎么会叫不出来呢?他兄弟都要死了,他就硬是不管?”堂哥埋怨完,用手拿起玉观音吼道:“张小霏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兄弟丢这了,爱怎么死怎么死!” 我一把将玉观音躲回来,我不喜欢堂哥这样对郤说话,一点儿都不尊重。 我说:“他不叫张小霏,叫郤!” 堂哥瞧我护着玉,不乐意了,“南望秋,你到底姓南还是郤?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他们郤家这两兄弟,我们现在都回去了!” “哥,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别忘了,爷爷让郤续照顾我们,郤他救过我,很多次!”每说到这个,我就会想到当初我被困在那漆黑的死亡山洞里面,那么长久的时间,郤陪着我,那种身处死地,唯一拥有的希望,便是我劫后余生最珍惜的东西。(.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堂哥自然不懂,他只是毫不留情的告诉我一个事实。 “就算他救你一千次,一万次,他始终是鬼,你是人,你就应该像个人,而不是整天想着个鬼!”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和他打过那么多架,即使打不过,我也不会哭,爬起来继续打,实在打不过,下次我还可以阴他,可是他说完这句话后,我觉得好委屈好委屈,好像失去了什么很珍贵的宝贝一样,眼眶一红,眼泪就要崩出来了! 堂哥偏着头一看,马上发现了我的异常,刚才那副恶人嘴脸瞬间一收,问:“南望秋,你不是吧?你还为了他哭啊?” “谁说我哭!”我转过身去,一把抹了眼角的泪。 “哎!”背后叹了一声说:“算了,他不出来就算了吧,我们想想其他办法,这样,我出去找关老头,他虽然就半条命了,但是知道的也多,如果我们要在这里等季福珍来,总要准备点什么,你等着这里,守着郤续,我去找他!” “嗯!”我应一声,堂哥就快步出了院子。 我回到房间,守着郤续,谭小丽也被绑在旁边,她刚才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好奇的问我:“望秋,原来你那块玉石里装着一只男鬼啊?你很喜欢他吗?” “闭嘴!”我不看她,帮郤续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谭小丽并不为我凶她而气恼,脸上还挂着那该死的笑容说:“你真是与众不同呢,学校里那么多帅哥你看不上,却偏偏喜欢一个鬼,这个鬼应该很帅吧?” 郤哪里能用一个‘帅’来形容,帅这么肤浅的词儿,根本就配不上他。 不过我不想搭理谭小丽,瞥了她一眼,“谭小丽,不要用那种很了解我的语气说话,你是觉得,我不敢揍你是不是?” 她知道的,我虽然经常动手,但我动手都有自己的规矩,不打笑脸人还理让三分,所以她碾着边儿在那惹我。 “没有呀,你觉得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三年来,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连你喜欢用什么样的姨妈巾我都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我和你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有任何恶意,没准我还可以帮到你呢,我们也可以继续做朋友啊……” 我赶紧打断她说:“谭小丽你滚吧,朋友?别特么跟老子提朋友这个词儿,你第一次骗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你机会了,结果你特么全部是在骗我的,要不是我命大,早他吗被你害死了!” 她说:“你讨厌我我不怪你!” 我勒个去,“你倒是怪我呀,你怪我你了不起啊!真不知道,你奶奶怎么给你教育成这叼样!” “呵!”她哼笑一声:“那你爷爷呢,除了教你习武外,他可告诉你一丁点儿关于你家的事?什么都没告诉你,就把你教育成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就很好咯?” 她说这个真的惹怒我了,不过忍着怒火没揍她,我说:“谭小丽,你说得对,我确实挺蠢,才遭了你和你那奶奶的道!” “不过说真的,你如果真的喜欢那只鬼,等事情过了,我奶奶没准可以帮你们办一场冥婚!”她用以前我俩关系很好会用的语气建议道,搞得好像现在被绑着的她和我关系还挺好似的。 我虽很反感她现在说每一句话,但她说这句话时,我大脑竟然不听使唤的停顿了一刻,好在我自控力强,赶紧让自己从这种荒唐的想法中出来,不说别的,吃错了东西都可能过敏致死,更何况已是不同时间的灵魂。 “嗤嗤——”门外突然传来这样一声,把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打乱了! 从谭小丽的表情里看,她也听到那声音,而非我幻听。 我站起来,“哥?” 没有回应,我竖着耳朵听,感觉外面有什么东西。 谭小丽倒是不慌不忙的提醒道:“早叫你走了,你以为我舅老爷真要等到天黑才出来吗?他是吞天灵,可不是一般的鬼!” “你少在那吓我,你以为外面有东西,就只有你舅老爷吗?这地方现在阴气肯定很重,又是在半山腰上,什么东西不引点来?只要有东西进来,你就第一个死吧!” 现在被绑着的又不是我! 她被我这句话说得一怔,不过却并没有露出多少怕意,我仔细琢磨了她这个态度,她为什么会不怕呢?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她觉得自己比我们安全吧? 她身上应该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她奶奶可不会让她只身在这里等死,于是我朝她走过去。 “你要干嘛?”她脸色一变,好像知道我要干嘛。 我把她身上的兜搜了个里里外外,最后搜出来一个用红布抱着的护身符。 “你奶奶那么牛逼,你也这么叼,应该不需要这玩意儿,咱们不是好朋友吗,这就当你借我的,我今晚要是不死之后就还你!”说完,我就把那东西揣到了郤续身上。 她终于怕了,“望秋,这东西只能仿一仿普通的脏东西,对我舅老爷没用的!” “我也不是用来仿你舅老爷啊!”我说完,白了她一眼,摸出插在腰上的钢刀,对刚才外面那声音始终不放心,决定出去看看。 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那光秃秃的梅花树,什么都没有,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天幕也呈现出了夜色来临前的光景。 堂哥去了也有一会儿了,联想到刚才谭小丽说的关于她舅老爷的话,我很担心,摸出手机来给堂哥打电话。 “擦!”手机没信号! 之前的李家宅,手机是绝对有信号的,我心里估摸着,这儿的阴气都把信号给阻隔了? 转身欲回屋,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吓得我往后一缩! 056:一言不合召画妖 那是一只黑毛的猫,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杂毛,但是它却有一双亮得如宝石一样的蓝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我几次来李家宅子了,从来没见过这只猫,而且以前就常听老人讲,这种黑猫最特么邪性了! 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我也不敢惹它,绕着它走回屋里,谭小丽还绑在里面,问我:“外面是什么?” 我没回答她,想着堂哥为什么还没回来。 “望秋,你把我解了吧,你不是要救你朋友吗?一会儿我奶奶来了,我让她把画给你们不就好了?”谭小丽应该也是怕了,现在突然作出以前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来。 从前我是相信她,一看到她这种弱者,就傻逼的想去帮,现在再看,只觉得恶心。 “谭小丽我已经无法再信任你了!”我说实话:“你和你奶奶花了这么多年时间,把我引到这里,我想想都后怕知道吗?你不觉得,生活在仇恨里的日子很痛苦吗?你都在外面呆了三年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谭小丽快乐点吗?”我想不明白,她奶奶也就算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她沉迷在上上辈的恩怨之中。 “南望秋,你说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她嘲讽的语气说:“我做了三年普普通通的谭小丽,结果是什么呢?没有你,学校里面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你倒是从小到大没人敢惹你,你懂弱就会被人欺负踩在脚底的滋味吗?” 她说这个,应该是真的。 这些年,谭奶奶一直计划着报仇,为了不暴露自己,他们家一直老实本分的活着。 我也懂人弱被人欺的现实,可是,不代表她就可以随意去杀人啊,那宝丫头才多大,前人的恩怨,为什么要让后人来还呢,谁还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吗? “呼呜——”外面起风了! 我看出去,风吹得外面有几间屋子的窗户吱吱作响,不时还有撞击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整个下午,天气尚好,这阵风来得诡异,令人不安。 “我舅姥爷来了!”谭小丽看着我提醒道,好像是在为我担心,但脸上又挂着那种类似她无所谓的表情。 我说:“你舅姥爷最好别把你认错了,把我当它亲戚了!” “望秋!”堂哥这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了包东西。 看他终于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怎么那么久?” “关老爷给我们准备了点避邪的东西,你放在身上。”说着,他给我拿了一个红纸包出来,我看了下,跟谭小丽那个差不多。 “这东西能仿住吞天灵吗?”我表示质疑。 堂哥回答:“遇上了才晓得!” 我又问:“那我们现在在这等?外面什么情况啊,关老爷在干嘛?” “那老头在前院里摆了个阵法,等着吞天灵出来呢,还嘱咐我们,等会儿别出去,刚才我把这院子外面都撒了驱鬼的朱砂……哎哟!”他捉急的跺了跺脚,“这鬼风一吹,不得都给老子吹没了!” “你奶奶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啊?”堂哥蹲过去,盯着谭小丽,她害怕的往后面一躲。 “我也不知道,你们再等等吧!” 堂哥就看向我来说:“张小霏说让你怎么把那个画妖召出来来着?” “找个阴地,用食指血点郤大哥的额头,我看现在李家这宅子,阴气就满重的,应该可以,但是时辰还差点儿,而且郤说,这招不一定管用的。” 我刚说完,旁边的谭小丽说:“是的,我奶奶说过,那个画妖脾气很古怪的,生气来可凶残了,昨天你让它被李家的人抓了,他后来还被你朋友伤了,现在在你朋友身体里面不出来,就是要整死他,报复你!” 敢情这画妖弄不死我,所以用这种方法报复社会? 哎,先不管了,试试把他召出来交流一下吧! “可是,郤说不能有其他人在这里,画灵不伤害我,但没准出来就把你两弄死了呢?”我这话专门说给谭小丽听的,就是要吓吓她。 堂哥马上配合我说:“那我出去转一圈儿?你先把这婆娘弄死吧!” 谭小丽听了,脸都白了,提醒我说:“望秋,我奶奶就我一个孙女,我要是死了,你别想拿到画了!” 我冷出一口气,拉我哥到一边坐着,小声问:“你说,吞天灵要是出来了,关姥爷能顶多久?” 堂哥一脸唏嘘的说:“我估计也就几分钟,你没看他起的那个什么辟邪阵,就我这个门外汉一看都觉得寒碜!” 也是,我想那些什么阵的,都应该有一件像样的法器吧,关老爷的法珠都断了,这些普通的符咒什么的,能顶什么用,何况,他还只是个风水师。 “不过他也真是活该!”堂哥叹道,之后转身到那边长椅上一躺,“昨晚要守着郤续,觉都没睡好,我睡会儿!” 我这心里忽上忽下的,他竟然还睡得着,我说:“别睡了吧,没准等一下就要逃命了!” 堂哥翻身过去对着墙道:“不睡足了精神,怎么逃命!” 然后就没声了,我也不打扰他了,想来他是真的很累,一会儿要是真的出了啥事,他可是主力啊! 我就把门关了,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谭小丽也不怎么说话了,估计是怕我一言不合就召画妖吧,此刻除了屋外‘呼呼’的风声,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 我看了看时间,都快晚上八点了,外面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很多时候,知道灾难就要来临,自己也做好了准备,但灾难迟迟不来,吊得人坐立不安,还不如赶紧来了早死早超生呢! “哥!哥!”过了两个小时,我在屋里走了三百多圈了,这感觉太难受了,我把望夏叫醒,“哥,不对劲啊!” 堂哥猛地从长椅上坐起来,比着要打架的动作:“咋了?” 估计他睡着了都在跟吞天灵打架吧! “哥,都过了好久了,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季福珍也没出现。”按理来说,那个吞天灵出来了,第一时间就会出来把关老爷给弄死吧?我这两个小时一直都注意听外面的动机,什么都没听见。 “不会是,关老头已经被吞天灵给咔嚓了吧?”堂哥用手在脖子划了一横。 我越发不安了,要是关老头就这么死了,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和堂哥脸上一愣,连坐绑在地上谭小丽都惊了一下。 这房子里,现在有的活人加上季福珍,不超过五个,谁特么在外面敲门啊? 我们都没有回应,那敲门声又来:“咚咚咚咚!” 第二次的敲门声,明显比第一次要快了些! 我吞了吞口水,给堂哥比了个动作,示意他外面那东西绝对不是人。 堂哥立马从刚才拿的那个包里,又摸出些红砂来撒在地上,之后,他就过来小声安慰我说:“没事,我以前听爷爷讲过,这种破败之地,最引那些孤魂野鬼了,那些没有落脚地到处飘的野鬼到了这里,看到这儿有所这么大的房子,也想进来住,但是如果房子里早就有主人,你不请它进来,它是进不来的。” 南望夏这人,很少有这么正经讲故事的时候,估计是不想我太害怕,才专门说来让我放心的。 这也确实让我紧着的心掉了些下来,我拍拍胸口应道:“我知道……” “咚咚咚咚咚咚——” 可毫无防备间,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把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都吊起来了! 057:屋外鬼敲门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在石桥镇外的修理店里,那些从山上下来的阴尸。(.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不过有个还算好的不同点就是,那些阴尸最后把门都砸破了跑进来,这次外面的敲门声,敲了半天,门都还好好的。 催人命的敲门声响了足有十几分钟,我们必然不敢开门,这段时间里,躲在屋子里,谁也不敢说话。 最后,在我们都习惯了那敲门声后,它又突然停止了! 停止后,周围的空气都如凝固了起来,我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晓得,这敲门声停止代表了什么。 谭小丽小声问:“是不是敲门的鬼已经走掉了?” “没准它去隔壁屋子住了呢!”堂哥冷嗖嗖的说,搞得我浑身发毛。 “嚓嚓——” “又来了!”最近遇见的事太多了,我伸进紧张的提醒道。 堂哥摇了摇头,告诉我:“这声音跟刚才的不同!” 屋里外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只能单凭着听力去感觉了! 我仔细听后,发现屋外的那个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堂哥听出了大概,不太确认的说:“这个有点像脚步声呢?” 我听着也像脚步声,鬼应该没有脚步声吧? “望秋,你们在里边儿吗?”屋外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堂哥看了我一眼,估计也听出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方子! “方子不是离开了吗?”我小声问堂哥,下午的时候,关老爷就给方子交代了遗言,让他跟李家人一起离开了,我们虽没有亲眼看到他走,但这个时候,谁会像我们这样不怕死的留在这里啊? 无法确认外面的到底是谁,我们没敢开门,也不敢出声。 门外那个人就自报名字的说:“是我,方子,我没走,我家老爷子让我过来和你们呆在一起,你们开门啊!” 我和堂哥依旧站在门后,没有动作,外面的人是方子,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说不通。(.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我真的是方子,你从门缝里看看就知道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才是碰到了一个窍门鬼,我身上有驱鬼的符咒,她看到我过来就跑了!”听到这句话,我们才有点相信了! 刚才敲门声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他就来了! 堂哥通过门缝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是方子在外面,就把门打开了,为了提防他是鬼,还有意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影子,才让他进来。 “你不是走了吗?”堂哥关上门后问他。 “我原本就没打算走,下午老爷子给我交代事的时候,我没说出来,只是不想他分心,我是不可能丢下他自己逃命去的,当年要不是他,我这条命早都没了!” 堂哥听着,又去把旁边的长椅推过来,把门关上。 方子的话音刚落,谭小丽在地上悻悻的说:“说得好像你家老爷子是什么做尽善事的大善人似的,也不想想,他当年是怎么对我老舅爷的。” 方子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问:“郤大少还没醒吗?” 我摇头,“没醒,他身体里的画妖应该是铁了心要整死他的。” 堂哥就问他:“你家老爷子还在外面吗?那吞天灵还没出来?” “没有,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也许是困住它的换阳阵才刚破,它需要时间吧?”方子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是这样吗?”堂哥不以为这样,在他对面坐下了问他:“那你刚才在哪里啊?我出去的时候,都没看到你。” 方子回答:“我跟李家人下了山,后来又折回来了!” 堂哥幽幽地叹道:“你还真是对你家那老头子衷心啊,死都不怕?” 方子眨了眨眼睛,他的唇裂开了,干掉的皮翻了起来。 “你们不是也不怕死吗?” 这我一定要声明了,“我们不一样,郤大哥命在旦夕,我们必须要等到季福珍来把古画给我们!” 他笑了一下,很平常的样子,但是却让我心头毛毛的,按理来说,他家老爷子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他那么担心他家老爷子,不是应该守在一起吗,跑到这里来找我们,还笑得出来? 可是从他进来开始,我就在观察他,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 “对了,你身上也有一块玉石吧?”方子好奇的问。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我有些警惕,看他目光看着床上的郤续,他是早知道,郤续有一块。 刚才我帮郤大哥掖被角的时候发现,那颗玉石确实还在郤大哥身上,与我不同的是,他的是蓝色的。 除了市面上那些充腊严重的劣质玉,纯天然的蓝玉石,我从来没见过。 方子突然问这个干嘛? 堂哥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他:“你想说什么?” 方子回答说:“你别误会,我只是知道,郤少这块玉十分的古老,而且它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我好奇的问。 “很久之前,据说掌玉的人,可获得无穷玉石中无穷的力量,那天我亲眼见证了郤大少任何镇住了那厉害的画妖,才算真正相信了那个传说。” 方子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是郤镇住了画灵,而郤只是依附在那玉的鬼罢了! 堂哥在旁边冷冷说:“你竟然还有闲情在这里讨论别人家的玉!” 我是看出来了,虽然堂哥把方子放进来了,但是他一直没放下戒备,而且他的手一直揣在裤兜里,那裤兜里有的,肯定是他能马上拿出来具有杀伤力的东西。 我也觉得这个方子这时候到这里来,给我们说这些话,有点奇怪,所以就没答话。 方子估计也感觉出来了,就深吸一口气,很坦白的讲:“其实是这样的,郤大少那块玉,听说叫龙玉,你身上那块,好像和那龙玉,有点渊源。” 堂哥脸上露出杀气来质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妹妹身上的是什么玉?” 我仔细想了,我这块玉一直都藏在衣服下面的,除了郤续和谭小丽他们见过,应该没几个人见过。 我看了一眼谭小丽,难道是她给方子说的? 不像啊,他俩阵营就不同。 方子解释说:“我没有亲眼见过你妹子的玉,但是,我听说你们姓南,对不对?” 又问我们姓什么,之前关老爷就问过了,当时我没告诉他。 “我们姓什么,与这个有什么关系?”堂哥还是没什么好语气,感觉随时都要上去,把方子给扔出去似的。 不过这个方子看起来,也是有些身手的人,不知道打起来,能占几分便宜。 “你们别误会,其实是因为那副画,我家老爷子说过,那副画里牵扯了五个家族,其中有一家,就姓南!” 我和堂哥互看了一眼,这些从来没听过。 方子又说:“如果你们真的是姓南,也是那传闻中提到的那个南家,那么你身上,应该有一块凤玉。” 他这话是看着我说的,而不是对着我哥! “然后呢?”我特别想把关于这个传闻的故事听完。 “呼呼——”外面的风声渐长,吹得门都摇了起来,我们所有人都紧了起来,方子的脸色突然一变,往我面前一跪。 这倒是折煞我了,“方子,你干嘛下跪啊?” 他年龄估计比大两轮吧,我实在受不了这场面。 堂哥一脸不耐烦的说:“喂,你跪我妹是几个意思啊?” “望秋妹妹,如果那块凤玉真的在你身上,也许今晚上你可以救我家老爷子啊!”方子祈求的说,眼神里看不出一丁点儿表演。 谭小丽听了这话,讽刺的笑了一声:“今晚上就算你把神仙请过来,你家老爷子也别想活命!” 方子不看她,依旧跪在我面前,声音激动的问:“望秋妹妹,那玉到底在不在你身上啊?” 058:吞天灵 “你先起来吧,我觉得你应该误会了什么!”我用力将对方从地上拉起来。(.) 并不是我想推脱什么,那块玉,除了当时差点把谭小丽整死外,我真没发现,有什么厉害之处。 方子该不会是真以为这块凤玉和郤续的龙玉一样,只要掌玉人念句咒语,就有无穷的力量来斩妖除魔吗? 郤续的龙玉里住的可是郤啊! 说起来,郤现在在我的凤玉里,如果吞天灵真来了,我能否像郤续那样,把郤召出来,对付吞天灵呢? 我虽见过郤的厉害,可吞天灵光名字听起来,就绝非一般鬼物,不知道,郤能否对付他,如果郤也不是它的对手,郤很可能会灰飞烟灭吧? 这样想,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死了,还有个魂,郤要是再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堂哥站在门边,费解的看着方子问:“你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方子点头承认。 我不想让他有任何奢望,如实告诉他:“不是我不肯帮你,是我实在没那本事!” 这么多次涉嫌,也是踩了狗屎运,才活到今日,更何况,以前遇见那些,跟这吞天灵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听了我的话,方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是我异想天开了!” “哼!”谭小丽冷哼了一声,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她还说:“就算她肯帮你,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接着,屋里的灯就灭了,周围一下子就被黑暗笼罩了起来。 “哥!”我喊了一声,堂哥把手机灯点亮了! “停电了!”他告诉我。 我知道是停电,这里先是没有手机信号,现在又停电了,看来确实变成死地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刚才找了些蜡烛,还有电筒。”堂哥把电筒给了我,在房间里点了两支蜡烛。 烛光照亮房间,光线让我想起了梦里,郤在烛海中如仙如幻的模样。 我伸手摸了摸玉观音,可惜,郤都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时辰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如果再不把画妖叫出来,郤续就死了! “可是那副古画还没找到!”堂哥提醒道。 方子说:“你可以先将那画妖叫出来,只是暂时不能让它回去画里而已!” “可是它如果不回到画里,它在外面看到你们,一定要弄死你们了!”郤说过,画灵很凶残的。 “前一晚上也交过手了,这画妖虽然厉害,但你是可以尝试控制它的!”问题就在这里,我根本就控制不了它的。 方子提醒说:“如果再不喊出来,郤大少就没救了!” 所以现在,必须在两者之间做个决定,一是郤续死,大家暂时安全,二是画妖出来浪,大家有生命危险,郤续有获救的机会。[.超多好看小说] “望秋,快做决定吧,不要让我们冒险留在李宅失去意义!”堂哥说这话,我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他是选择救郤续的。 果然是我哥啊,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那好,你们到另一边,一会儿我把画灵召出来后,如果它要作乱,我先挡住它!” 准备好以后,我用钢刀在食指指尖割了一个小口,鲜血流出来后,我就将血画在郤续的额头上。 但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安静里的房间,大家连呼吸都压制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堂哥,他给我用口型说:“你说点儿什么啊!” 我清了清嗓子,对画灵说:“那谁,你出来,咱们好好的聊聊!” 堂哥在旁边听我这么一句,急得瞪我一眼,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似乎是在说:你特么说点儿好听的呀! 我领悟的点点头,便对着郤续的脸讨好的说:“画灵哥哥!你出来吧,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厉害了,之前发生的事,是有误会,现在咱们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千万不要拿人命开玩笑!” 毫无没动静,之前郤就说过这种情况的,画灵不一定会听我的话出来。 怎么办呢? 我继续说:“画灵哥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报复社会的心理我都是理解的,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帮你的,你出来吧,害死了郤大哥,咱们就没办法好好做朋友了……” 依然没动静,我有点急,“我说你啊,闹闹就得了,实在不行,你先留了郤大哥的命,就当我欠你的行不行?” 好说歹说还是没动静,我都怀疑是不是郤告诉我的法子没用啊! “轰——” 一声巨响从外院那边传来,好像是什么炸开了! 没有人开口,大家都似乎知道,这是从关老爷那里发出来的,方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要出去帮老爷子!” 我觉得关老头该死,也没阻止过他去死,可此时听到方子做这样的决定,我还是挺佩服这个男人的。 我改口喊道:“方哥,你也没有能降住那吞天灵的东西,出去也没用,而且你家老爷子一定也希望,你和我们留在这里。” 没想到,一直将别人的死不当一回事的堂哥接过话来说:“你家老爷子没准已经没了,你出去也就是送个人头,难道你想吞天灵快点五杀吗?” “我两岁就被他收养了,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父亲!”方子这样讲述道,我们才想起来,对于这个男人,还陌生得连他的故事都不曾听过。 此刻,他知道我们真心希望他留下来保命,所以由衷的感谢道:“谢谢你们!” 人一定要走,我们也没有理由拦着,不过我对方子这个人多了几分欣赏,初见面时,看他跟在关老爷旁边忙前忙后,只觉细微备至,没有多的想法,但人在死前,毅然有这般胆量,应该是值得尊重的。 堂哥利落的将刚才抵着门的长椅挪开,方子回头再讲了一句:“后会有期了!” 明晓得出了这个门,便是生死相隔,这一声后会无期显得十分凄凉。 我和堂哥都没说话,谭小丽却偏生要把这伤心事解开,“死就死吧,煽情给谁看,你和你家老爷子都该死!” 我从来没觉得谭小丽有这样讨厌过,我也从来没有这样讨厌一个人。 从头到尾,方子都没理会她尖酸刻薄的话,此刻也一样。 只是,打开门那一刹那,天空上闪过一道闪电,方子似乎看到内院里有什么东西,神情大吓。 “老爷!” 我和堂哥就站在门边,马上也看到了外面的是什么,关老爷被一股力量悬吊在空中,他的眼睛是睁开的,还没有死,苍老的脸上,满是痛苦。 而他悬浮的脚下,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男童微埋着头,用一双没有瞳孔泛着绿光的眼睛对着我们。 虽看不见眼珠,但我却很明显感觉到它怒视着我们,怒视着我! 这一定是那个吞天灵了,看它浑身上下冒着黑气,就令人心惧神慌,我赶紧给堂哥说:“那东西好厉害啊!” 我之前也见过鬼魂,连郤这样厉害的鬼,也没有看到过灵体上有这样的黑气。 “你看见什么了?”堂哥好像只看得见挂在半空中不能动弹的关老爷,根本看不到下面那个男童。 想来,它是灵体,而非像陈巧红那样的走尸。 我此刻慌乱得很,对付走尸吧,还能用火烧用刀砍,可这样的恶灵,要怎么对付呢? “望秋,你都看见什么啦?”堂哥没听到我的回答,着急的问。 我指着前方,告诉他:“关老爷的脚下面,就是吞天灵!” 堂哥吐了一口水在地上骂道:“个奶奶滴,它要杀关老头就杀啊,拉到这院子来溜给我们看是几个意思?” 身后的谭小丽幽幽的说:“还能几个意思,这里的活人除了我老舅爷的血亲,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堂哥早忍了这女人好久了,指着鼻子讽刺道:“那你得好好祈祷一下,当年你母亲跟隔壁老王是清白的!” “你——”谭小丽气得脸都绿了,但想到我们马上就要死了,又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来,“你和你妹妹死到临头,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弄死了垫背!”堂哥真的怒了,拔了刀朝谭小丽走去。 对方这才晓得怕,大喊我的名字:“望秋!” 我没出来阻止,这女人确实需要点教训了! 而且我也没空管她,方子看到他家老爷被调在空中那么难受,摸了身上包裹里的一叠符纸出来,不知道他手怎么用力的,往前面一扔,那些符咒就直线飞了出去,我之前没见过方子对付这些,看到他露的这一手,心想有戏。 可是他的那些符咒飞出去,还在半空中突然燃了起来,风一吹,符灰四散。 方子脸色有变,也意识到这非一般鬼物,立刻换了另一种符咒飞出去,那些符咒在空中排成原型,原型中间,渐渐有一条线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形状,将吞天灵挡在外面,方子嘴里跟着念着驱鬼咒,那光影八卦便朝前飞去。 一般鬼物应该会十分惧怕那八卦,可吞天灵并非一般,它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怨气的无瞳眼盯着八卦飞近,它甚至什么都没做,那八卦的光影就散了! 散去的同时,方子被一阵能量振倒在地,直吐鲜血。 这时,我站不住了,马上跑过去扶他,“方哥!” 方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忍痛讲:“你们快跑吧,我还有些驱鬼符,可以顶个一两分钟……” 说完,又是一口鲜血。 我倒是想走啊,但那吞天灵堵在院门口,根本就出不去! “这些符,都怎么用啊?”我啥也不懂,但不能坐以待毙啊,捡了几张方子的符来看,上面的字一个都不认识。 正在我看符那刻,关老爷的身体从空中掉了下来,那个吞天灵直奔我而来。 我反应很快的往后一翻,明明感觉吞天灵朝我这边来了,再一抬头,却看不到它在哪里了! “小心!”方子似乎也看得到吞天灵,他目光惊惧的看着我后面,想必那东西跑我后面去了! 接着,我就被一个人推到了一边,堂哥惨叫声传过来,我回头看去,发现堂哥被那吞天灵举到了半空中。 吞天灵很矮,所以它举的只是一个动作,堂哥一米八几的身体,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被抬了起来。 “哥!”才几秒钟时间,堂哥的脸就黑了,而且那颜色,正在不断的往脖子下蔓延,我知道时间紧急,也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了,立刻拔出了钢刀。 “沾上你的血!”方子危急中提醒,我便用钢刀划破手掌,朝吞天灵捅去,那东西很快就发现了我,放了堂哥,也躲开了我的钢刀,我根本就没碰到它,它就像烟一样,突然出现在了我背后,我快速转身,发现那吞天灵双手冒着黑烟朝我扑过来。 这一刻,我心里就响起一个词:死了! 突然之间,一道影子挡在了我面前,影子的双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吞天灵的手,阻止那上面黑气扑到我身上来。 而我却看不到那个影子的脸,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个救我的影子是画灵! 059:郤消失了 画灵没有脸,但看到他挡在我身前,我感觉十分激动和亲切。[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不过它抓住吞天灵之后,后者十分生气,怒目一睁,咧开嘴,仿佛在警告画灵不要惹它。 但画灵却没有松开,用力把吞天灵扔了出去,不过这个扔,不像我们实物,因为地球引力还会掉到地上,那吞天灵扔到半空中,就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停在了内院的墙上。 画灵就整个飞扑过去,他身上也有一层淡淡的薄光,当与吞天灵纠缠在一起之后,黑白两道光,就容在了一起。 我不晓得它们两个谁厉害,趁着这空,赶紧跑过去查看堂哥的情况。 堂哥的整个脸都是乌黑的,好像死了一样,我慌张将他的头抱起来,“哥,哥,你别吓我啊!” 同样受伤的方子爬过来,从兜里摸出一个药瓶来给我,“这是什么?” “给你哥喝下去,快!” 我哥都这幅样子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我把药瓶的筛子打开,就把里面的药水灌了进去。 堂哥喝了之后,眼睛细微的睁开了,脸上颜色还是很难看,但意识回来了点。 “哥,哥,你别死啊!”他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堂哥看着我,不知道认出我没,嘴里低声骂了一句:“妈勒个把子!” 然后他就又晕过去了! 我慌张的问:“方大哥,我哥这什么情况啊?” 方子回答我:“他受那吞天灵的阴邪之气太重了,不过你刚给他喝下的是白云山的去邪水,应该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样说,我把堂哥和方子移到屋檐下,回头看去,画灵还和吞天灵打得难分难解。 方子也受伤了,他对我说:“望秋妹妹,劳烦过去看一下我家老爷子!” “好!”我点头,快跑过去,关老爷趴在门沿下面,一动不动,我直觉他已经死了! 等我跑近时,发现他还在咳嗽,留了一口余气。 “关老爷!”听了他当年如何对待季家三人的,我觉得他死有余辜,可眼看着老头瘦弱的身躯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感受生命脆弱边缘,心头又不胜唏嘘。 由此可见,人的感情,是无法判断是非的,肉眼看到的当下,仅仅是当下罢了! 关老爷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浑身颤抖着动了动,想对我说什么。(.) 我去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可以看见他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十分恐怖。 “水垚谷云岭坡……水垚谷云岭坡……你……”他的声音,在惊愕里终止了,一道闪电劈下来,有阴影覆盖了我的脸。 我转头看去,发现谭奶奶站在旁边,冰冷的眸子里,是隐藏了数十年的仇恨。 “关玉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我没动,因为这是他们的恩怨,我无权过问。 季福珍手里举着一支火把,她扔到一边,接着蹲下来看着还剩一丝气的关老爷,这一张我曾见过的脸,已没有当初村婆的腐朽,换来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神采奕奕。 “这么多年了,他们死时的模样在我梦里重复出现,每出现一次,我就更加坚定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六十年啦,你知道这六十年我最怕的是什么吗?关玉风?我怕你活不到这一日,看我亲手将你当年造下的孽果捏碎,所以我祈祷上苍,一定要让你活着,留着这口气,死不瞑目,哈哈哈哈!上苍怜悯,终是听到我的祈求了!” 季福珍笑声中充满了六十年的怨念,刺得我心中发麻。 关老爷在这笑声中,睁着老目一动不动,火光印在放大的瞳孔里,我感觉到他最后的时间是惊惧的,不为死亡,而是死亡后的其他事情。 “哼!”季福珍也发现关老爷死了,眼中冷厉,站起身来将几根钉子敲进关老爷的尸体里。 我已经退到一边了,不知道这老婆子要对关老爷的尸体做什么。 方子忍着剧痛冲过来,“季福珍!” 他本是要过来阻止季福珍,却被后面跑上来的谭小丽一脚踢到了地上。 谭小丽脚法不行,笨戳又拖沓,但对伤得不轻的方子来说,却快要了命。 方子被一脚踢在地上,疼得青筋暴露。 我不知道谭小丽什么时候挣脱的,想来刚才她奶奶去帮她解了绳子吧? 再看刚才打斗的吞天灵和画灵,已在房顶上,搅得瓦片四飞。最开始画灵还能打个持平,但渐渐的,吞天灵的黑气越来越重,完全压制了画灵,夜空中可清楚看见,黑气就快要将画灵的薄光笼罩完了,我心头明白,画灵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输,吞天灵会将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对我们此刻的境地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谭奶奶,你已经报仇了,难道就不能放过其他人吗?”我到了方子面前,他趴在地上,沉重的呼吸声很艰难,我可不想谭小丽再回来踢一脚。 “放过其他人?哼,当年他们放过了我的亲人了吗?”谭奶奶不再是我见过那个慈祥的老人了,她被仇恨侵蚀了双目。 “奶奶,我们要怎么处置她们?”谭小丽站到她奶奶面前,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得意姿态,真令人讨厌。 “南望秋,想救你堂哥吗?”季福珍看着我,满脸的算计。 谭小丽不解的喊道:“奶奶?” “小丽,她总归是救过你,没必要落井下石!”这老太婆话是这么说,可我不觉得她真想帮我哥。 谭小丽也听她奶奶的话,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恨我,竟然想要我哥死! 谭奶奶这时候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木匣子,匣子打开,里面盖着一张红布,她对我说:“将你的血和头发放进去,我会让我弟弟放过你堂兄和这条狗!” 我不信,质疑他道:“你弟弟都变成那样了,它会听你的吗?” 对方很有把握的说:“吞天灵拥有灵智,即使过了六十年,我是人它是鬼,我们依旧是血亲!” 我看了看堂哥和方子,如果用我的血和头发就可以救他们,我自然愿意,况且,一会儿吞天灵打败了画灵,我们都是死,她要我的血和头发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那画灵呢,你能让你弟弟现在别和画灵打了吗?”听说那吞天灵吸噬周围方圆几百里灵气,好怕它把画灵怎样了! “那只八百年的画灵是我弟弟最好的修灵引,现在它也从郤大少的身体里出来了,全当帮你解决了一件麻烦事,何乐而不为呢!”季福珍笑着,这笑令我不耻。 “不行!”虽知那画灵顽劣,但若它救我,我背后却将它卖给吞天灵当了开胃菜,我与谭小丽又有何区别? 对方听到我拒绝,目光一厉,问我:“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我怕死,那又怎么样!”我挡在方子面前,如果交易不成,我就先把谭小丽拿下,用她来要挟季福珍。 此刻,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小丽!”老太婆看我这么硬,就指挥小丽,小丽拿了一个药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朝那边昏迷的望夏走去。 我立刻赶过去,季福珍却跑过来挡住我的去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把小剪刀,正要来捡我的头发,我伸手就掀开了她,但这个动作,却引来了房顶上打斗的那只吞天灵,他们还真是姐弟情深,即使死了,也不准我伤他姐一下,立马就恶狠狠地扑过来咬我,只见一团黑气直逼过来,我却再也看不到画灵在哪里了! 这一刻,我脑海中全是惊恐,画灵不见了! 难道被这吞地吞天的恶鬼給吃了吗? 那个过程我完全没看到,如果不是这样,它又去了哪里? 再顾不得多想,吞天鬼已经扑飞到我眼前了! 我本能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感觉到脖子上玉石发出了亮光,接着,有道光影穿进了我的身体,绿光围绕着我,好像起到了保护作用。 “季福珍,若不想你小弟刚出来就魂飞破碎,就把古画交出来!”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郤的声音,我只感觉身体里有个冰凉的气流在流窜,已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季福珍听到这个声音,畏忌的拉着小丽往后退了几步,嘴里暗暗的说了三个字,“原来,你真的存在!” “虽然在换阳阵里呆了六十年,但它在我眼里,还是一只小鬼!”郤的声音并不像普通人说话,而像是隔着好远的地方传来的。 老太婆似乎听进去这话了,也没有怀疑,不甘地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副画,朝这边丢了过来,‘我’接在了手里,说了一个字:“滚!” 季福珍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用一个黑色的布袋将那小小的吞天灵一套,就带着谭小丽从这个院子里快速离去了! 这个过程太快,我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季福珍为何那么怕郤?难道郤是比吞天灵厉害得多的鬼吗? 我想说话,但是嗓子不归我管,之后郤握住我脖子的玉,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便从那玉石之中散出无数绿光,围绕着整个院子,接着郤就消失了! 他消失后,周围那些绿光还在,不过方子却看不太见,只有我能见,郤虽然什么都没对我说,但我知道,这些绿光似乎是保护我们的,我赶紧将堂哥和方子都扶到屋里去。 这一夜,我害怕季福珍又带着吞天灵杀回来,一直不敢合眼,堂哥和郤续都在黎明时醒过来,看到他们睁眼,我差点开心得忘了浑身酸痛。 方子的伤不轻,天亮后,他坚持要将他家老爷的尸体烧了,并做法事超度关老爷的亡魂,据他说,季福珍昨晚本来想用锁魂钉抓方老爷的魂的。 我当时看老婆子拿了钉子出来,不知要干嘛,难怪当时方子拼死要爬过来阻止。 郤续醒来后,精神虽不好,但比堂哥好一些,按照方子的话说,他们两个都阴气入体,回去还可能生场大病。 我把画灵和郤先后出来救我的事,都讲给他们听了,郤续听后,沉默了好片刻,心事重重,我不知他在想什么,知道有事,便靠过去问:“郤大哥,郤既然在我的玉中,为什么一开始他不出来呢?” 郤续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的回答:“望秋,他不应该出来救你的!” “郤续,说话得靠良心啊,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哪里会在这里差点丢命!”堂哥印堂发黑,也控制不了他动怒。 郤续叹了口气,又对我重复了一遍:“他确实不应该出来的!” 060: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堂哥气不打一处来,捂着胸口就要来揍他,外面烧完尸回来的方子撞见,赶紧劝道:“能逃过这一劫已是万幸了,你们和气才好啊!” 我却一直忧心着郤续那句话,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暗示我,郤这样出来救我,对郤是一件损伤很大的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姓郤的,自从你们出现,我和我妹就没顺过,他妈的你们到底在背地里搞什么名堂!” “郤续!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老子真特么后悔救你!” 堂哥没完没了的要冲上去打架,但他没什么力气,也是一神伤的方子拼着老劲挡在他们中间。 郤没要和他打架,但堂哥气一定给郤一点教训看看。 经过这担惊受怕的一夜,我早就精疲力竭,此刻更不愿看他们这样,怒吼了一声:“别闹了!哥!” 堂哥这才消停了下来,松了手,郤续跟着叹了口气,没有动气的说:“天亮了,离开这里吧!” 临到要离开前,我突然想起一件紧要的事。 “等一下!” “怎么了?”郤续回头问我。 “那只画灵不见了!”我捧着那幅古画,想到前一晚上画灵与那只吞天鬼的打斗之后,便消失了! 方子遗憾的说:“也许,它已不在了吧!” 我听了心里好难受,那只画灵救了我们的命,我却连谢谢都没对它讲一句。 再看手里这幅古画,是郤从季福珍那里要过来的,我知道,他当初到谭家村去,就是为了这个,现在画灵不见了,这画还有用吗? 郤续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画去,拿在手里细看,这个过程中,我没出声打扰,等他看完后,我才小心翼翼的问:“画灵还在吗?” “不知道。”郤续茫然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就嘱咐我将画收好,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 李家这个破败的宅子,即使是在白天,也感觉阴森森的,要不是昨晚上,堂哥和郤续都昏迷着,我一定早离开这了! 我们在宅门外面找到了郤续的车,方子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车子发动时,方子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我往后看去时,宅子已经远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出现,是季福珍又回去了吗?如果不是,什么人还会出现在无人的李宅里? 车子到了市里,人多了起来,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人类社会,在车上方子告诉我们,他要马上把关老爷的死带回关家,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他送到了火车站,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告别时,他带伤而沉重的背影,把李家发生的那些事又一次卷回了我脑海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季福珍带走了吞天灵,谭小丽说过,无论李家人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如果没人阻止,剩下的李家人也难逃一死吧? 当时季福珍要我的血和头发来有何用途?最后她没有得逞会罢休吗? 还有就是,关老爷死的时候,嘴里念的‘水垚谷云岭坡’是什么?为什么他都要死了,却还念着这个地方? 李家的事看起来告一段落了,但围绕着我的一团却越来越多。 回到渠城花园,房子还是充满离开时的样子,堂哥倒在沙发上就要睡,郤续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要他喝,他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全给吐了出来,“这特么怎么跟尿一个味儿!” 郤续坐下去回答:“对呀,童子尿!” 堂哥气得跳起来,撩着袖子就要过来揍郤续,后者不慌不忙的坐到一边感叹道:“这可是好东西啊!你也不想想,你自家身上沾的那些阴邪气,童子尿是最好驱邪物,喝下去保准能给你把阴邪之气逼退不少,不然,你又要生场大病了!” 我觉得郤续应该不是故意整他,童子尿驱邪这事儿,我以前也听过的,就劝他道:“哥,你就喝了吧,还是命要紧!” 堂哥脸上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接着很痛苦的样子问:“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喝,一定要喝这个?” 郤续摊开手,“有啊,可现在这里没有,效果都没童子尿实在!” “那你怎么不喝?”郤续受的邪气,也不比他的少,所以堂哥觉得,是郤续在整他。 郤续说:“我和你的不一样,而且我有玉守着,一般死不了!” “槽!”堂哥也没办法了,过去拿着拿瓶子,捏着鼻子一口喝完了瓶子里的尿,之后冲进洗手间去漱了十分钟的口,出来后第一句就问:“郤续,你别告诉我,这特么是你的尿!” “对呀!二十八年的成年童尿,你可真有口福了!” 堂哥听了之后,跑进厕所里干呕了一阵,郤续站起来,守在门边,醒醒的说:“你可别吐出来了,我可保不准现拉给你喝!” 堂哥捡了旁边的牙刷筒给他扔过来,气急败坏的骂道:“滚!” 我想笑,又怕堂哥那死要面子的人受不了,就一直忍着,同时我还很惊讶,郤续还有童子尿,逗我呢? 堂哥再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强装着自己没事了,还幸灾乐祸的对郤续讲:“郤续,你怎么这么惨?都这把年纪了……啧啧,瞧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该不会是那里有缺陷吧?” 他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在郤续面前得意的资本了,完全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哥!”我瞪了他一眼。 他朝我挥挥手,“大人们说话,你小孩听什么听,进房间去!” 我才不想听,提着自己的包到主卧里,走的时候,窗帘是关着的,回来也一样,房间里有点暗,我把灯打开了,却发现床角落里,似乎蹲着一个影子! 我刚要放声尖叫,但觉得这影子有点眼熟,它没有脸,浑身上下本来有层淡淡的薄光,是画灵! 但此刻,画灵身上的薄光不见了,他受伤了! 我出声问他:“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吗?” 他没回答我,依旧卷缩在床脚,灯光穿透了他的灵体,感觉随时都可能消失似的。 如果他以前就一直藏在画里的话,那么它是找得到这里的,那就是昨晚跟吞天灵打斗时,它逃回了这里。 尽管他没有脸,看起来很诡异,我现在却对这模样的它,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问它:“我要怎么帮你?” 他指了指我身上,我马上意识到,那副古画还在我身上,我把画拿出来,他便飘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这个过程很快,我把画收好,赶紧出去把这件事告诉郤续。 郤续听后,似乎松了口气似的,说:“他因画而生,那副画就是它的依托,现在它受了伤,回去画里对它是最好的,你只要保护好这幅画,它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然后呢?郤不是找这幅画吗?这幅画对他有什么用吗?” 郤续看了看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守了一夜,应该很累了,你先进去睡一觉,之后我再和你谈,好吗?” 我想这件事,不管是对郤或许郤续来说,都很重要,他也需要时间,而且,现在我们都需要恢复体力,就没有再问,自己回去了房间里冲了个澡,躺在床上。 这次,虽然脑子里也有很多问题,但我很快就睡着了,我捏着脖子上那块玉,希望睡觉的时候,郤可以入我的梦来。 可是,我的梦中却并未见到郤,而是梦见那吞天灵跑来杀我,我四处逃跑,醒来时,一身冷汗。 外面的天已黑,城市也整个儿安静了下来。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了,这一觉,我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觉得有点饿,正要准备出去找吃的,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似乎是关门声,很轻微的,若不是这么晚了,一定听不到。 郤续和我哥身体都没恢复,应该在房间里睡觉吧?那这声音,是怎么来的? 我从房间里出去,发现外面的灯是关着的,也就是说,刚才要是有谁出去的话,是没有开灯就出去的,难怪那关门声那么轻,是不想让房子里其他的人听到。 我第一想到的是,这遭贼了,我赶紧打开灯,去次卧去其他人,发现郤续还睡在床上,他睡得很沉,我开门他都没听见,而我哥却不见了! “郤大哥!郤大哥!”我连喊了两声,他都没有听见,最后我去摇他,他才迷糊的睁开眼,我摸了一下,他又发烧了! “望秋,怎么了?”郤大哥认出是我,声音带着虚弱。 “我哥好像出去了,他没给我说!”我担心的说,心想,是不是堂哥发现郤续发烧了,出去买药啊,心想又觉得不是,家里是有药的,那他出去哪里了呢? 郤续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抓了抓头皮,有点着急的讲:“望夏这时干这事,太不着调了!” “怎么了呀郤大哥?”我担心的问。 他从床上下来,我以为他下面没穿裤子,赶紧把头转到一边,后来才发现,人家穿了长裤睡觉的。 他对我说:“现在给你哥打电话,叫他马上回来!” 对哦,我差点忘了,还有电话这种东西,听郤续语气这么急切,我没敢多问,马上回去房间拿手机出来给堂哥打电话。 “郤大哥,打不通!” 郤续想了想,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然后说:“他开我的车出去的,我这里可以看到定位,他还在城里,我们现在出去找他!” 我立马去换鞋,郤续也进房间去换衣服,他还嘱咐我说:“把卧室里那只黑箱子带上!” 我记得那个箱子,那晚上孙佳莹的身体出事时,郤续就提着那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驱邪的家伙,这让我心头更为堂哥担心了! 我们出来后,因为没车,就打了辆出租车,郤续看着手机里的定位,让师傅往地点开。 怕吓到司机,下了车我才开口问郤续:“郤大哥,我哥是有危险吗?” “他身上现在阳火低,夜里出来很容易招东西的,我们得马上找到他,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061:鬼指路 我一听这么严重,也在心里暗骂堂哥缺心眼,昨晚上才死里逃生,他就不能消停点儿啊! 但一方面,我又觉得,堂哥不是那种心里没谱的人,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让他不得不这么晚还偷偷跑出来。(.无弹窗广告) 这是渠城的一个类似红灯区的地方,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从旁边走过,这片因为房屋老旧,水泥道也坑坑洼洼的,前几天刚下过雨,到处感觉都很脏。 这时间了,外面几间还亮着的店里,坐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远远瞅着还以为见着美女了,走近了一看,无非是几个年老色衰的女子坐在里面等着午夜生意,他们看到是一男一女,眼神麻木的看着我们走过。 有一家店里,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年轻姑娘,长得还行,身前波涛汹涌,她看郤续皮相不错,即使旁边有个我跟着,也娇滴滴的在里面招手喊道:“大哥,进来玩儿会嘛。” 郤续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盯着手机里的定位一直往前走,这让我想起郤续还是个处的事实,心头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郤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是个处啊? 然后我用力敲了敲脑袋,暗骂自己,南望夏都不晓得哪里死去了,竟然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郤续看我举止奇怪,偏头看过来:“你头痛吗?” “嗯!”我红着脸回答,不知道郤续看出来没,反正我特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对他主动提起:“堂哥那天也出去过,好半天没回来,问他去干嘛了他也不告诉我,我感觉他有事。” “你哥这些年,都没和你们住一起把?”郤续问。 我如实回答:“嗯,七年前,他在家里闯了祸事,爷爷把他送走了!” “什么事?”郤续好奇还是挺少的,大多数时候,都感觉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当时我不知道,后来听堂哥说,好像是他半夜看到了我在我家神堂里干嘛,现在想想,应该是这块玉……”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突然觉得有很多事情说不通,要是郤一直在我的玉里面,那个时候是七年前,堂哥看到我在神堂里,身边有奇怪的东西,后来就昏迷不醒,用我的血才救了他,那是郤伤的我哥吗?那说明,郤死了最少七年了,人死了之后变成鬼,便是他死时的模样吧? 也就是说,郤死之前就长现在那样,还有一点就是我最关心的一点,郤那么厉害,应该不止死了七年吧? “郤大哥,郤到底是你的谁啊?”不会是他什么祖爷爷太祖爷爷之类的吧?那不得大我上百岁呀! 郤没有回答我,他目光看着前面,好像发现了什么,立刻朝前奔去。(.无弹窗广告) 看见他跑,我也没有停留,跟着追过去,原来他发现了自己的车,停在一个箱子口。 看一看周围,很旧的居民楼,附近应该有个市场,鱼腥味混着一股蔬菜烂掉的臭味,把整个巷子都填满了! 我困惑得很,“我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郤续问我:“他在渠城有认识的人吗?” 我不太确定的回答:“应该没有吧,他是过来找我才到了这里!这几天,也没听他提过。” 我们检查了郤续的车,发现车门没锁,钥匙还插在孔里面,要不是我们后脚跟过来,车子被谁开走了都不知道。 “望夏下车的时候一定很急,竟然车门都没锁。”郤续把车钥匙拔下来,锁了车,看了看周围的居民楼,推测说:“你哥应该在这哪一栋楼里,你再打打电话。” 我听话的摸出手机来拨打堂哥的手机号,电话还是不通,我越发急了,挂掉电话问:“郤大哥,你说我哥现在阳火轻,他要是夜里出来,会怎么样啊?” “那得看他遇见什么了!” 遇见什么?这令我暗暗的为望夏捏了把冷汗,祈祷着他一定要没事。 这时郤续打开手机灯,照了一下地上的车印子,因为这巷子里有水坑,所以轮胎印留了下来,他随即指了指前面那栋楼的小黑门说:“在那栋楼里!” 我一时不知他是如何判断的,也没多问,跟他进去前,他用手机拍了整个楼的照片,之后才带着我进楼里去找。 旧楼里的楼梯道都非常窄,很多楼层的灯都是坏的,稍微有亮光的,也因为年代旧了,线路老化,灯泡一闪一闪的,看着怪晦气的。 郤续一楼没敲门,到了二楼,敲了左边的门,里面一个男的来开门,没看到堂哥,他就抱歉说敲错了,那人把门一关,在屋子里骂了我们一通。 三楼也只敲了一户,另一户没敲,我起先没看懂,后来才发现是他拍的那张照片。 他推测我哥应该是刚到这里,如果人在这楼里,应该是有灯的,所以郤续在下面拍了楼上的照片,只找开着灯的住户,这样节约了不少时间。 不过,我们把整栋楼七层亮着灯的都敲了,却没找到堂哥。 这回换郤续困惑了,不得不又带着我重新回到楼下,他再一次检查了地上的车印说:“车子最开始开过了,但又拐了个弯停在这单元门口,应该就是在这里才对啊!” 我说:“会不会我们把刚才那楼里的哪一户漏掉了,要不再找一遍?” 郤续建议道:“你再去把那些没敲的门都敲一遍,我找旁边这个单元!” “好!” 两人就此分开,我又回到刚才那单元楼里,一楼的两户被我敲开门,人家这时已经睡觉了,把我骂了一顿,我连连道歉,不敢停留,继续往楼上走,然后到了六楼和七楼的转弯处,发现昏暗的楼道灯下面,站着个老太太,我正要去问她有没看见堂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么晚了,楼道里怎么会站着一个这样的老太太? 她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布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死板,而往她站的地方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老太婆没有影子! 我知道,这是撞鬼了!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见鬼,我没吓得下跪哆嗦,除了心跳加速,还算镇定,只是这鬼把我路挡了,我要是倒回去,不找堂哥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观音,提着胆子恭敬的对她讲:“婆婆,请您让个道,我没有恶意,来这里找个人!” 我可不想直接穿过她上楼,听说被鬼穿过了身体,不死都要霉个半年! 这鬼好像听懂我说话了,她用缓慢的动作向我指了指楼上,然后就把道给我让了出来。 我直纳闷,她给我指楼上,是想告诉我什么? 这鬼指路啊,能不能信呢? 心里抱着疑惑,我快速上了七楼。七楼楼层里没有灯,我打开手机灯,下意识的往后面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只希望她别又再出来才好,不然我得吓死! 刚才我们也到了这七楼,七楼只有一户人,里面没点灯,门自然是关着的,我这回上了七楼,发现七楼这户人的灯也是关着的,但是门却打开了! 那是一扇生了修的老式防盗门,房子里面黑成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一股陈腐味儿从里面飘过来。 我朝里面大声喊道:“有人吗?哥?哥你在里面吗?” 屋子里没人回答,我在黑暗里站了两秒,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便走了进去。 手机灯照到的地方有限,不过还是发现这是一间很久都没人居住的房子,门边的鞋柜上面全是灰尘,墙上还挂着一幅2010年的挂历。 继续往前面走,感觉有风透过来,风里夹着一股女人身上的廉价香水味儿,然后,我就看到有个女人坐在卧室的床上,她看我进来,向我招了招手,我没有去想这黑屋子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腿脚就不听使唤的朝她走过去。 她对我笑了笑,说:“你找你哥啊?” “对呀,我找我哥!”我回答他。 “来,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哥?”她笑着给我指了指她脚下,我低头看去,发现我哥倒在地上,身上全是口子,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刀,血沿着刀臂流下来,流了一地…… 062:全家遇害 我惊慌失措,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要什么。(.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只有一股怒气驱使着我,让我过去把这个杀了堂哥的女人弄死! 对,我要弄死她,给堂哥报仇! “望秋!南望秋!停下来!”我突然被郤续的声音干扰,猛吸了一口大气,刚才那个向我招手的女人不见了,而我自己竟然站在窗沿上,只要身体往前一点点,就坠落下楼,粉身碎骨! 有人将我从窗台上拉下来,我回头看,发现是郤续。 “我怎么了,怎么在那上面?”要是郤续不喊我,我应该已经掉下去了吧? “你被迷住了!” 我脑袋还有点晕,就像在做梦一样,我用力敲了敲,才清醒了一些,我说:“我刚才看到有个女人在这屋子里,我哥也在这,他被捅得满身是血,郤大哥,我哥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郤续还算冷静,他照着手机灯看了看周围的房子说:“这里曾经应该出过命案,阴气重,你被迷住了,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用电筒照我们,质问道:“你们是谁啊?这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我们要报警的啊!” 转身看去,人还不少,各个手里拿了东西,还有人提刀的。 想来这里是别人的房子,我们定是被人当贼了吧? 郤续赶紧歉意的对他们讲:“抱歉,我们上来找人,我朋友误入了这里,没有恶意的!” 说完之后,那些人也没有把电筒从我们脸上移开,一位大叔口气恶劣问:“这里一直都没人住,门也是上了锁的,你们怎么进来的?快说!” 我解释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 郤续拉着我从里面出去,大家站在楼道里,他们看到我们的脸,才终于把电筒从我脸上移开。 我感觉,他们是发现郤续长得人模人样,穿的也浑身名牌,不像是贼,所以才没继续闹着要报警的。 “真是,这大半夜!”一位大婶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在上面闹成这样,我们以为那些小青年又偷跑进这里吸毒了呢!” “吸毒?”郤续随口问了句:“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这里一直都空着没人住,上个月,有几个小青年偷跑进来吸毒,结果有个小姑娘吸多了产幻跳楼了,真是晦气!” “妈,这大半夜的,你说这个干嘛?”一小姑娘忌讳的提醒道。 看样子他们是两家子人,就住在楼下,我就问:“除了那个跳楼的,以前这没死过别人吗?” 大婶斜了我一眼,质问道:“你们到底来这干嘛的?要是再不走,我们可真要报警了啊!” 郤续就拉了拉我说:“望秋,我们走吧!” 毕竟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也就没再问,俩人下楼时,还在商量望夏的下落。 结果,我们刚从单元门出来,就看到堂哥站在车子旁边,他应该是回来,发现车门锁上了,自己没钥车匙,所以正拿手机打电话,然后我电话就响了! “南望夏,你要死啊?”我没接,大步冲过去就往他腿上踢了一脚,他这大半夜跑出来,吓死我们了! 我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堂哥也没有躲,把手机揣进兜里反问我们:“你们怎么跟到这来了?” 跟??? “我和郤大哥半夜起来发现你不在了,到处找你,都找你半天了!”看着他现在没事人一样,我倒是纳闷了,郤续说他现在阳火低,容易遇见脏东西吗?这不好好的站着! 很难将不悦挂在脸上的郤续出声问:“望夏,你到这来到底什么事,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晚上是不能出来的吗?” 他不痛不痒的说:“我是成年人了好吗,这些年一直在外面飘,什么事儿没遇见过?再说,我出来的时候,带上你给我的那个护身符了,这不是没事儿吗?” 堂哥不喜欢别人管他,现在的态度好像是,我和郤续跟踪他,他没隐私了似的。(.$>>>棉、花‘糖’小‘說’) “望夏,你是不知道,望秋刚才上去找你,差点出事了!”我这才感觉到,郤续生气,是因为我差点出事。 堂哥原本没心没肺的脸,一听这句,立马看过来,“望秋,你怎么了?” “死了也不要你管!”我还没气过,不想跟他说话。 他就问郤续:“我妹怎么了呀?” “她刚才在上面遇到东西,把她迷住了,差点从楼上跳下来,还好我即使赶到叫醒了她!” 郤续说这个的时候,我就狠狠瞪着南望夏,我气的倒不是他瞒着我们事,而是我刚才产生幻觉时看到他被捅了那么多刀,实在太真实了,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他听说我在上面差点跳楼了,也是后怕的看着我,走过来,掌着我肩膀,弯着腰问我:“望秋,你现在没事儿了吧?” “滚开!”我把手给他弹开。 他也拿我没办法,就凶巴巴的问郤续:“我妹那玉里不是有你兄弟吗,都有你兄弟那么厉害的鬼了,她怎么还会被其他的东西给迷了?” 不说还好,一说郤续的脸色也往下面沉,我知道,这跟郤有关。 “你那个鬼兄弟怎么了?”堂哥偏着头好奇的问。 “没事,既然你没事,就回去吧!”郤续把车钥匙摸出来,开了车门。 我们坐进去,气也差不多了,该弄清楚的我还是得弄清楚。 “南望夏,你说,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望夏不看我,敷衍了事的回了一句:“来见个朋友!” 我眼睛斜着他:“朋友?你什么朋友需要深更半夜来见?就不能等到白天见,不能给我们说一声?” 他原本是没性子给我解释的,估计也想着我差点因为找他跳楼,心里有亏欠,低声细语的说:“真的见一个朋友,女的,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别问了行吗?” “女的!”我瞪着他看,大半夜跑到这里来,见个女的? “嗯!”然后他靠到座椅上,故意把话题拉开说:“刚才望秋在那楼里的事是什么情况啊?” 郤续开着车回答:“望秋从小就开了灵眼的,她本身就会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最近她也沾了不少阴气,她的凤玉本就属阴,招脏东西也很正常的。” 我不解的说:“可是以前我活了二十几年,也没遇见过这些事啊!” 郤续不解的问:“你家应该有个神堂吧?”堂哥积极的回答:“对,有个神堂,到现在我和望秋都不知道你们供的哪位祖宗!” “那就对了!”郤续讲解道:“那神堂里,供的是你这凤玉的主神,刚才我说了,你这块玉属阴,它会吸收很多阴邪之气,所以你必须得每隔一段时间回去一趟,将这块玉的阴邪之气散掉,不然就会出事。”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通了! 难怪爷爷要我每个月都必须回去一次,以前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结果这次没回去,这些东西就频繁出来了! “那这东西这么邪,我爷爷为什么要让我带着啊!” 郤续沉默了一会儿,车子继续在渠成午夜的街道上行驶着,路灯不断被车子甩到后面,车厢里也安静得有点令人心慌。 “郤大哥?”我喊了他一声。 “望秋,你一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郤续只这样告诉我。 “不同?”我看了看堂哥,堂哥虽然啥都没说,但我感觉他啥都说了! 确实不同,我生下来是没有气息的,还害死了我妈。 有时候我也常想,要是没有我,妈妈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呢?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唯一有的,就是一张她的黑白寸照,我一直夹在钱包里,偶尔拿出来看看。 妈妈生我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和我差不多,所以她的样子很年轻,也很漂亮。 郤续那话的意思我也懂了,我应该天生,就会遇见这些东西的,爷爷为了保护我,给我带了那块凤玉,这样,我就遇不到那些事了! 还有,人死了不是都会变成鬼吗?我想,小时候我妈应该回来看过我,只是我身上有这块玉,看不到她罢了! 我低落的坐在后座上,低着头玩自己的指甲,堂哥扫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对郤续说:“瞎说什么呢,我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啊?同样是一个鼻子两眼睛!” 郤续没回答,沉默着开车,没多久就到了,回去之后,大家也没再谈什么。 次日是个下雨天,雨水李带着煤灰,外面的城区,整个都变成了暗色调。 我起床看到一个新闻,说是临县一家五口在酒店里被灭门了,死得很惨,酒店的记录里显示,没有任何人进过他们所住的房间,因为案件发生在酒店,很快就传开了,影响太大,警察正在面向全社会征集线索。 堂哥从屋里出来,我赶紧让他来看,“哥,这个新闻里面死的人……” “我知道!”他出乎意料的这样回答我。 “你知道?” “嗯,早上李永祥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二哥一家遇害了!” 我听后心里震惊又惶恐,“是季福珍他们干的吧?” “肯定。”堂哥脸色也不好,他在沙发上坐下,把电视台换了,点了一根烟。 郤续没多久也出来了,我们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郤续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季福珍还会来找我,原因是和我身上的玉有关,好消息呢,得配合着这个坏消息听,才能算好消息,便是季福珍应该不会马上来找我,而是等他弟弟把李家人杀光了之后,才轮到我! 我听完,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的,看来这老太婆不死,我都没好日子过了! 然后就是,这几天望夏和郤续的身体多少都有点不便,就是招脏东西,所以不好到处走动,为了生命安全,先在渠成呆几天,白天我们就要出去再准备些辟邪的东西,把这房子布置一下。 接着,我和堂哥就要回凤霞村去找找爷爷他们的线索,郤续不能和我们一起,因为他家里也出事了,具体什么事,他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没有问,但我直觉,跟郤有关。 还有就是为了避免再发生前一晚上的事,不管谁出门,去哪里做什么见什么人,都要告诉另外两个人,不可以单独行动。 这规矩堂哥有异议,他说:“我出去女票个ji还要给你们报备啊?” “没错,女票ji你也给我报备!”我大声强调完,瞪着眼睛看他:“妈呀,南望夏,你昨晚上半夜三更偷跑出去,就是为了嫖ji吗?” 我很嫌弃的看着他,好歹模样不差,比起郤续那种还没破身的,他这种泰迪体质,实在太丢脸了! “滚滚滚!”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黑着脸走了! 当天中午,堂哥说这些天都吃不好,要带我们吃大餐,于是就挑了渠城里唯一一家海鲜餐厅,正好旁边有个家乐福,郤续借着点餐的时候,去超市买东西。 只剩下我和堂哥后,我坐在他对面,眼睛直盯着他。 “你看我干嘛?” 毕竟在公共场合,我怕有心人听见,就坐到他那张沙发去,压低了声音问他:“哥,你老实说,你这些年到底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他听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你偷翻老子包了!” “不然呢?” “有些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他埋下头去,继续翻那菜单。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我跟他急,“现在爷爷他们下落不明,就你在我身边,你还天天给我藏这些小秘密,有意思吗?” 说时我感觉身边有人,以为是服务员过来送菜,就没有管,但却毫无防备的被一个人扯着领子,用力摔到了地上! 063:郤的真实身份 “哎哟!” 这一跤给我摔得屁股生疼,抬头一看,一个穿身穿修身吊带、牛仔短裤,身材一流的美女叉着腰,不客气的指着我脸质问堂哥:“南望夏,你给我说清楚,这些天你不让我来找你,就为了这个没发育全的小丫头?” 我懵了两秒没反应过来,这女的特么的是谁啊,竟然敢跟我动手,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这么能耐的女人呢! 正打算爬起来给摁在地上狠揍一顿,突然回味了一遍她刚才问堂哥的话。 我又从新打量了这女人一番,再看看堂哥那一点儿都不惊讶的表情,才意识到,这就是堂哥半夜去见的女的! 瞧我坐在地上发愣,堂哥坐在沙发上没动,只问我:“望秋,你还坐地上干嘛?起来!” “望什么?”那女的听见我的名字,脸上一僵,再转过来看我时,表情已经大变样,“哈哈哈哈,你就是望秋啊?” 音落,她过来扶我,我没让她扶,自己爬起来。 “望夏,她是你妹妹,你早告诉我啊,而且你妹妹不是在上海吗,怎么在这儿啊?”女的一点儿不生分的坐到我刚才坐的位置,我只好坐到对面去,心头还气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摔我那一道。 望夏没回答,对这个女的好像也挺无奈的样子。 “望秋对吗,我是雨君,你哥的女朋友!”那女的倒是自来熟,立马给我自我介绍起来,还抱着堂哥臂膀,特亲热。 我自然是没好脸色,试想,我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堂哥,七年不见,再出现时,多了个女朋友,且这女朋友一来就跟我动手! 还有还有,她刚才说我什么来着?没发育全的小丫头,我……我目光下意识的往对方的胸口看去,心想,她那对一定是做的吧?对,肯定是做的,哪有人那么大,还这么瘦! “望夏,你怎么不让我跟你妹见面啊?害得我瞎担心了!”雨君继续抱着堂哥的胳膊,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南望夏呢,就平时对我们那副叼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其实他灵魂是个高冷boy! 雨君也不生气,好像早习惯了他这德行,自己拿着面前的茶杯倒来喝,还左右看着餐厅说:“这小破城里,还有海鲜餐厅,真是稀奇!”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望夏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别的男朋友对女朋友那种怜惜,这让我暗爽,心想,堂哥肯定不是真喜欢这女的。 “我可没跟踪你啊!”雨君很得意的说:“我给你手机上下了个定位,早上给你发信息你没回,看到你动了我就来找你啦!” 这女的一坐下,就说个没完,我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多余的,就坐在一旁,把手机拿出来翻,其实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这手机新的,下了一个微信,都还没用过呢,我拿出来登录了qq号,里面一个好友都没有,倒是有很多推荐好友,我很快在里面找到了张秒,添加联系人之后,张秒那边很快发来一个大大的问号,问我是望秋吗? “对,是我!” “你这个老古董,竟然玩微信啦!” “对呀,你在学校吗?”好久没跟她们联系了,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死了一回了似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张秒回答我:“今天周末,傻吗?对了,你回家了吗,我前几天给你打过电话,打通了没人接。” 那时候,我应该被困在骜山的山洞里,手机在谭小丽那。 “谭小丽有联系过你们吗?” “她?没有呀,怎么了?” 我不太放心,让她在微信里发一句语音,她从那边说了一句:“傻逼,干嘛?” 我这才把早已打好的字发过去:如果她联系你们,不要相信她! 张秒和我关系最好了,当初我送谭小丽回来,她也提醒过我的。 看我这句话,她马上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事情太复杂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离她远一点!” 张秒回答:“好,听你的,但是你什么时候回上海呀?” “我可能暂时不会回去了!我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 “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全家失踪了?我现在要去找他们?哦,还有一个死了六十年的吞天鬼要来追杀我,我要准备时刻逃命? 这不得吓死她吗,想想还是算了! “望秋妹妹,你怎么都不说话呀?”餐桌对面,堂哥那女朋友瞧我一直不说话,特热情的对我笑着。 这女人的脸这样看还挺好看的,但是妆很浓,我心底想着,她肯定是那种卸了妆就没法看的那种女人,绝对是! “没说什么好说的呀!”我闷闷的回答,把手机搁一边,端起旁边的茶来喝。 雨君也看出来我不怎么待见她,但她的脸皮厚得跟堂哥差不多,继续跟我套近乎说:“听你哥说你在上海上学啊?他以前可老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学习成绩可好啦!” “是吗!”我可不相信,这一听就是套近乎的陈腔老调。 “是啊,我早就想要见见你了,以前我就幻想过你长什么样子,望夏长得这么帅,他妹妹一定长得也很漂亮……”她看着我的脸说:“不过你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这个女人,一定是在变了法子说我丑呢! 我丑吗?在我们村儿,好歹还是村花呢! 这时候,郤续回来了,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多了一个人,他很礼貌的主动问道:“望夏的朋友吗?” 雨君立马站起来,热情的跟郤续握了个手,“对呀,我是望夏的女朋友!你叫我雨君就好了!” 她真恨不能把女朋友三个字顶脑门儿上了! 郤续握完手,到我旁边坐下,一本正经的问雨君:“昨晚上,你出什么事了吗?” 还是他想得比较细致啊,一来就问重点。 雨君听了之后,脸色有变,转头问望夏:“你给他们说了吗?” “没有啊!”堂哥回了一句。 郤续解释道:“昨晚我们出来找望夏了,具体什么事情不知道。” “哦!”雨君点了点头,对我们讲述道:“是这样的,我从业城来找望夏的,他说他有正事做,不要我跟着他,所以我就在城里找了一个出租屋住着,但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昨晚上,我还感觉有人在我屋外面,我当时吓坏了,就给望夏打电话……” 原来是这样,难怪望夏当时急的车钥匙都没拔。 “那地方感觉挺乱的,住的人也杂吧,为什么不住酒店呢?”郤续这样问了一句。 他虽是平常口气,但我感觉,是有深意的。 雨君果然不自然的笑了笑,回答说:“酒店呀,我不喜欢酒店里那味儿!” 我接过话来提出:“那房子周围的味儿更难闻吧?” 到现在,我都还能记得那破楼里面飘散的那股子臭鱼腥味儿。 我想起之前我接过堂哥一个电话,电话里那女的说她偷了谁什么东西,逃出了业城,看来就是她了,不敢住酒店,应该是怕被谁找到。 “雨君姐姐,你和我哥在一起多久了啊?”没多久,服务员把菜上来了,我抓住这个点,想问点儿关于望夏的事出来。 “很久了啊,有个两三年了吧!”雨君往望夏的碗里夹了一块三文鱼。 “那么久啊,那你们一直都在业城吗?上班还是干嘛?” 雨君笑了起来,打趣的说:“上什么班啊,上班能挣几个钱!” “那你们做什么?” 堂哥不悦的把刚才雨君夹他碗里的三文鱼放我碗里来,嚷着:“吃你的饭吧!” 郤续估计也觉得我一直这样问,大家显得尴尬,也跟着给我夹了一只剥好的虾到我碗里,细语说:“嗯,先吃饭,有什么吃完再聊。” 雨君就看看我,又看看郤续说:“望秋妹妹,你男朋友真体贴啊,一点儿都不像你哥!” “不不不!”我赶紧解释道:“郤大哥不是我男朋友!” 郤续笑了一下,没说话。 雨君就瞪着那大眼睛珠子,套近乎过来对我说:“这么帅,赶紧招安了呀!” “别乱说!”虽然郤续成熟、稳重、帅还多金,但我从来没往他身上想过的。 为什么呢? 我又从新看了郤续一眼,难道我生什么病了吗,这么大一个优质帅哥在面前,我竟然想得更多的是他那个死掉的弟弟! 这一顿酒足饭饱后,我们还要去买其他东西,雨君也一起,她一直抱着堂哥胳膊走在后面。 我故意在前面放慢脚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除了一个‘奉哥会找来’什么的,就啥也没听清楚。 看见郤续进了一家金钱铺,我也跟着进去,他要买不少东西,我们一会儿还要跑几个地方,这才是第一个,等他铺子里选了他要的东西后,我顺手拿了货架上好些纸钱,准备一起过去结账。 郤续付钱的时候,扫了一眼我拿的这些纸钱,费解的问我:“你拿这个干嘛?” “我想给你兄弟烧点去啊!”郤不是鬼吗,鬼跟人一样,总要花钱吧,他救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没啥好报答他的,烧点钱过去,聊表心意。 他听我这么一说,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给郤烧纸钱?”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郤续忍住笑意问我:“我要是不拦着你,你还想烧点什么?” “我看他那个地方除了蜡烛啥都没有,不然那些家具家电都给他烧点儿吧?”我挠了挠脑袋,这金钱铺里面,倒是什么都有。 郤续就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纸人美女,给我建议道:“你还不如给他烧个那个下去呢,一劳永逸!” 我听完心头莫名窝火,“什么美人配得上他啊!多俗气啊!” 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小心思似的,好笑的摇了摇头,说:“郤要是知道你给她烧纸钱,我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啊,难道你们平时不给他烧纸钱吗?”我偏着脑袋望着他,对郤的事,我特别好奇,好不容易打开这个话匣子,一定要多问点。 “不烧,他用不了这个!”郤续将我拿的那些纸钱往货架上一放。 “那他用什么?金元宝啊?”我眨着眼睛,越听越不明白。 “望秋!”郤续想笑又不太敢笑的表情,还一本正经的喊我的名字,我感觉自己像在闹什么笑话似的,他问我:“你是什么时候,认为郤是鬼的?” “李明德抓我的时候,都给我说啦,还说郤用了什么特别的法子,让他上了孙佳莹的身体!” 他很无奈的指正道:“有些是没错,但李明德也没说对,郤他不是想的那样!” “什么?”我震惊得差点把旁边的金钱铺的货架给打翻,我说:“在山洞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鬼了,他还带我去了他的世界,一直以来,我说什么,他都不反驳。” “他为什么要反驳呢?”郤续叹了口气,谈到这个,他表情有些许落寞,话题也不如刚才那样轻松了! 我知道他心里有事,就小声问:“那郤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到底是怎样呢?” 郤续没马上回答我,他付了钱,把这些东西全放回车里,站在街沿上,点了一根烟。 他很少抽烟的,平时望夏在家里抽烟,他也不抽。 我耐心的等着他把这根烟点燃,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他要对我讲郤的故事了! 我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害怕,我很怕听到郤死的过程,自己会很难过。 我们的眼前,是渠城肮脏的街道,不时有车辆穿过,陌生的面孔,灰暗的天空,都给人一种无望的失落感。 郤续终于语气沉重的开口讲道:“郤和我们一样是人,但他又不和我们完全一样,他一出生就只有呼吸,没有知觉,而且他的身体不能见阳光,所以,你称他为鬼,也不是不对,他的身体不能动,他的灵魂,如鬼一样,只能在黑夜里穿梭,除了来自黑暗里的一切,他只有进入别人的梦,才能认识这个世界……” 我听完这些,好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郤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入过很多人的梦。 郤他不是鬼,但他却和鬼差不多,他的身体怕阳光,除了呼吸形同虚设。 “他为什么会这样?” 郤续刚才点燃的烟,只是夹在手中,现在熄灭了,他也没管,目光落在我脸上,已释然般的告诉我:“这就是生为郤家人的代价!” 以前我曾因为郤是鬼,而我是人感到过沮丧,现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更沉重了,因为郤。 他是人,但他又不像人,他像鬼,却又不是鬼。 我想到在山洞里,那段绝望的时间里,我羡慕的对郤说,希望变成他那样来去自如,他只对我淡淡回了一句:活着才好! 活着才好,简单四个字,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某种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一样。 我当时,没能够领悟到他说这话的意思,竟藏着如此多的苦楚和无奈。 064:南家的背景 “他的身体,就一点都不能动?”我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我见过,他的灵魂,在寂寞行走。. 郤续回答我:“不能,除了呼吸可以证明他的存在,他的身体,二十四小时,留在黑暗中。” 我突然想到,郤说他家里出事了,恐怕就与郤有关吧! “郤会一直这样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像我们一样活着?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问我:“望秋,你可曾从你爷爷那里,听说过引玉人?” “引玉人?”我摇头,“从没听他提过。” “嗯对,你爷爷什么都没对你讲。”郤续才想起这个,他说:“其实我不该对你讲这些的,但现在的情况,你必须应该知道了!” 是的,我这样想的,爷爷他们不见了,我和堂哥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郤续讲述道:“郤家是非常古老的一个姓氏,郤家人天赋秉异,能通神降邪,在春秋时期,屡建了奇功,郤家先祖被晋献公封地在郤邑,世袭即位,本是荣耀全族的好事,却被仇家陷害招来了祸事,郤氏满门被晋厉公灭族,我们这一支逃到了楚国,但是却没有逃过泄露天机带来的恶果,郤家人从那时候凋零无几,若不是当时得贵人相助,只怕早就断根了!” 光听上去,也知道郤家特别厉害,我问:“那郤是因为郤家人泄露天机,所以一出生,就是这样吗?” “算是吧!”我不知道这个答案,代表着什么,心里只为郤难过,同样是郤家的子弟,郤续就健健康康的,而他却像个活死人一样。 “那与你说的引玉人是什么关系,我们两家又是有什么渊源呢?”这是我一直很想问的。 “南家往上数,并不姓南。”郤续说。 我吃惊的张开嘴:“不姓南啊?” “嗯,南家在八百年前吧还姓张,是一大姓,而你的祖先与郤家的祖先一样,也是身怀异术之人,郤家自古有龙玉,张家有一凤玉代代相传,龙玉属阳,需郤家男子才可掌控,而张家的凤玉属阴,需要女子才可掌控,两家各自掌玉的人,被称为‘引玉人’在明朝时期,张家出了一位张皇后,十分贤明,通过自己得天异术,做了不少善事,造福百姓,深得皇帝宠爱,但是张姓家族中却出了几个害群之马,仗着张皇后的权势,四处干劲坏事,惹怒民怨,后来张皇后死了,皇帝就开始问罪张家,张家人后人得知后,其中有四个兄弟,他们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逃散,为了躲避追杀,还改了东南西北四姓。(.无弹窗广告)” 难怪上次关老爷问我,我家是不是住在南方,原因是我的祖先,就是那四兄弟里面,往南边儿跑的那个。 想来关老爷,也曾听说过这个故事吧? “我以前还觉得南姓很特别,是少数姓氏,原来是这样啊!”我又问郤续那个问题:“那我们之间的联系呢?” “联系?”郤续想了想,应该在思考要如何回答我这个问题,过程我等得有些煎熬,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联系就是……这个还是由你的家人告诉你比较好!”郤续犹豫过后不打算告诉我,他强调说:“总之呢,你们家的凤玉潜藏着十分强大的力量,自古以来,就有很多势力想要得到,所以为了更好的保护凤玉,你们南家世代习武。” 我恍然大悟,也许爷爷不告诉我这些背景,是不想我卷进这些可怕的争斗中吧? 那么爷爷他们这次失踪,很可能跟我家的玉有关系。 这时,郤续又补充道:“在张家人四处逃离之前,郤张两家关系密切,互相扶持帮助,也躲过了不少劫难,后来张家人要离开,为了让后人能够找到彼此,郤家先祖画下一副画,将其中的奥秘,藏与画中,并引龙玉中的灵气来保护此画。” “就是李家的那副古画?” “没错。”郤续点头。 我现在才终于明白,爷爷当初为何在电话里,听说了郤续的名字后,让他接电话。 其实并非是他们早就认识,而是他们都清楚,两家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么说来,那画灵也并非自然修成的,而是通过龙玉的灵气,才修出了妖灵……” 就引那玉石中的灵气到画中,就出现了这样厉害的一个画妖,而许多年后,关老爷和李先合又引画中的灵气,才有了换阳阵。 所以,那季福珍惧怕郤,也是这个原因咯? 她自然要惧怕郤,因为吞天灵再厉害,它出现的根源,也是来自于龙玉之中。 我担心的问:“那么郤又出了什么事呢?” “郤家已不是当年的郤家了,郤氏子孙凋零,只剩下这一脉,而郤每一次引玉都会让他面临不复之地,稍有不慎,他就会气断魂灭,这就是,我那天为何说,他不应该出来的原因。” 情况竟然这样严重!那夜我在李宅中叫他出来,他不出来,我还很失望,原来是我误会他了,他冒着那么大的代价,出来救我们,离开时,还引玉中的灵气为我们设防。 “他会好起来吗?”我其实想问,我还能看见他吗。 郤续将那根烟丢在地上,“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望秋!” “哦!”我将头埋下,好想为郤做点什么,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你也别担心太多,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也是命!”这句话,看似是在安慰人,听起来,却无比凄凉。 堂哥和雨君不久就走过来了,看我们站在街沿说话,他过来先喊了郤续的名字。 “有什么事吗?”郤续收起了刚才沉重的心情,又变回了那淡淡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啊?”堂哥笑了一下,难得看他对男人展露笑颜,见此,我只能用他常说的一个成语来形容:非奸即盗。 郤续未卜先知的说:“我大概也猜到了!” 堂哥还真不见外的问起了人家,“那你说说,我找你什么事?” “和雨君小姐有关系吧?”郤续问。 “哎,可以嘛,这都让你猜到了!是这样的,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我也没想这事,现在你们也见到她了,她一个人住在那边那个出租屋,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我想让她搬过来跟我们住,反正过几天我们也走了……”堂哥一口气说完。 “行!”郤续答应得很干脆,还安排着:“那她就和望秋住一个屋吧!” “啊,我要和望秋住一屋啊?我不能和望夏住吗?”我都还没嫌弃她突然来跟我抢床,她还先嫌弃我来了! “抱歉,我那个公寓只有两个房间,我都和望夏挤着一个屋,你如果要和望夏一起,那望秋不得……” 堂哥好像知道他后来要说什么,马上就插进话来说:“当然是你和望秋住了!” 郤续笑了笑,客气的问道:“那要回去搬东西吧?” “是的,我们买完东西,就直接过去!” “行!” 这样说好,我们又去了其他几个铺子,郤续要买的那些东西都齐了,我们就开车去昨天那个地方。 又回到那脏旧的居民楼巷里,郤续把车子停在单元门外面,堂哥陪雨君上去拿他的东西,我和郤续就坐在车里等。 看着隔壁那单元门,我忍不住透过车窗看七楼的位置,我问郤续:“你说那屋子里出过命案,如果真的有,隔壁的邻居应该都知道吧?” 可为什么他们都说没有呢。 “很简单呀,就是那命案,至今为止,还没人知道呗!” 我听后心头一颤,“你是说,昨晚迷我那个女鬼,她死了还没人知道?” “嗯。” “那我们现在知道了,不要做点什么?”这是我本能反应。 “你想做什么呢?”郤续问我,我转过去,他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帮她报个案?”又觉得不行,我不是这里的人,突然去报案说我见到了那女人的亡魂,警察才不会信。 郤续用另一种语气对我说:“其实你可以做更多。” “啊?做什么更多。”我不解。 “你们南家的凤玉只有女儿才能控制,所以你也是引玉人,凤玉可以通鬼请神,你如果能真正掌控凤玉的能力,要找到凶手,是易如反掌的事。” 听到这个答案,我有点吃惊。 “真的吗?我可以那么牛逼啊!” “不过,欲掌此玉,必受其苦,凤玉不是那么好掌控的,稍不留意,你就会被玉中的阴邪之气反控,后果严重。” 就像武侠小说里,练功也会走火入魔一样。 我一听,还是有点虚,但仔细一想,我家从爷爷的爷爷辈开始,就没有一个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我,爷爷喜极而泣,在母亲的棺前磕了三个响头,可想而知,南家数辈人都盼着这个女儿,我却掌不了玉,那生我何用? “如果我成为引玉人,我可以引凤玉中的灵气,为郤治病吗?”这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闪现。 郤续意外的看向我,估计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吧,他回答:“这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凤玉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 我兴奋的问:“那我要成为引玉人,应该怎么做?” “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就像这块玉戴在我身上,我却掌控不了它,而郤却能,具体怎么做,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了!” 我很失落,还以为他能传授我点诀窍呢。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我看了看时间,堂哥他们上去有一会儿了,我问:“是不是东西太多啊,我上去帮他们搬搬吧!” “好!”郤续也从车上下来,但不打算跟我上去,他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我一个人进了单元门,这楼道也跟昨天那个一样,阴暗无比,巧的是,雨君住的,也正好是七楼,我一口气爬到了六楼,立刻就停了下来。 为啥? 妈的!那六楼的楼道中间,站了一个穿着老布衣的老太婆! 065:玉引人 这老太婆我见过啊,就在前一晚上,隔壁那楼道里,就是她给我指了路,我就进了那房子,被鬼迷了差点跳楼! 这大白天的,也能遇见她? 她该不会,又要给我指路吧? 这次我是再不敢跟着她指的方向了,于是我转身就往楼下走,走到四楼的时候,我不得不又停下来! 擦!那老太婆又在四楼的楼道阴影里面,她微弓的背和那件深色布衣,一眼便识。(.无弹窗广告) 我心头有点慌了,这只鬼,是要和我杠上了呀? 郤续说,我身上这块凤玉,就是专门招邪的,别人从这个楼道走过,看不见她,但偏偏我从这里过,她就站在这里,挡着我的路,还给我指路。 “哎,婆婆,我有事,你能不能让让?” 这鬼似乎是不能说话的,她又给我指了楼上,就是不让路,我也不敢从她身上穿过,只好倒回去,到了六楼,太婆还是站在那里,但是没挡着倒。 我上了七楼,又看到了那扇生锈的防盗铁门,与昨晚上一样,门是打开的,只不过现在是白天,里面有光。 回头看去,那太婆站在楼道的阴影里,一直给我指着那个门,意思是我要不进去,就别想下楼了! 我也不敢进去啊,要是进去了坠楼了怎么办? 有了,我站在原地浪费时间,等过一会儿,郤续发现我久不下去,肯定会上来喊我,我如果又被迷住了,他一来就把我叫醒了! 但是我等了好久,郤续都没叫我,抬眼看看,那个太婆还站在那,死木的守着我。 “咔!”那个房子里有声音传过来,我望过去,看到昨天那个女的在客厅里面,穿了一件吊带的真丝睡裙,头发披散下来,脸上还有妆。 她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静静的看着窗外,似乎并未发现我站在门外在看她。 而她也不似前一晚上那阴险的样子,好像是真的生活在这里的活人一样。 我不明白,自己是上楼去找望夏他们,为何又会遇到她,心里难免会好奇,楼道里的老太婆是谁,而这女人是谁,她们到底有什么故事。(.棉、花‘糖’小‘说’) 正在此时,这个女人突然满脸惊恐的站了起来,目光望着我这边,我以为自己身后多了什么东西呢,转过头去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个女人已经慌乱的跑进卧室里去了,我听不到她的叫声,但她张嘴的样子,是在惨叫无疑。 我稍微往里面走了两步,卧室里有些东西掉了下来,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碰到了他们,而那个女人的身体,突然多了一道口子,犹如被尖利的刀捅,接着旁边又多了一道又一道,鲜血不停的从里面流出来,她刚开始反抗挣扎,渐渐的便失去了力气,最后一道伤口,是在她的脖子上。 我本能的想过去帮她,但我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伤害她,周围的环境,也似乎并不是真实的。 “望秋!南望秋,你醒醒!”郤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他站在我旁边。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哥他们在隔壁那个单元!”郤续说完,垂下头来看我有没事。 我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站的楼道确实是昨晚的那个单元,但我分明记得,自己走的是另一边。 也就是说,我被这楼里的鬼,引过来了! “郤大哥,我刚才又看到昨天七楼那个害得我差点跳楼的鬼了!”就在此刻,我脑海里都还闪现着那女人死时的惨样。 “你又看到了?”郤续眸中带疑,向上看了看,又问我:“除了那个女鬼,你还看见什么?” “我看到一个老太婆给我指路,她就站在楼道里,对了,昨天这老太婆也在!” 他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你看到那老太婆了?” “是呀!一个弓着背,表情麻木的老太婆,她挡着我的路,一定要我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女的被什么东西给捅死了!”我确定她是被捅死的,因为前晚上,我在产幻了看到堂哥的样子,就是被刀捅死的,那是一把带木头把的尖刀,比普通的水果刀要大一些,刀疤上面隐约刻着一个字,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那就对了!”郤续说:“你看到的,只是她死的过程,但你看不到凶手的样子。” “为什么呢?” “你所聚的灵气还不足。” 我还属于懵的状态,这说明什么呢? 郤续有点兴奋的样子说:“但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了!” “怎么算是好消息呢?”平白无故还是大白天的,就被鬼迷着到处乱跑,我要是在大马路上被车撞了咋办?走在墙上,直接掉河里去了也不会游泳,那不得活活淹死,这也太吓人了吧? “你不是问如何做一个引玉人吗?要掌控你家的凤玉,光是你的出生,只是第一步,真正要成为引玉人,必须得聚灵在身,才能掌控强大的凤玉,而你越强大,凤玉所能帮你带来的能力就越大,你前面的二十年,你爷爷帮你把灵散了,你现在才从零开始,应该是有了那副古画的帮助,让你在短时间内,就看到了玉引人,所以我才说这是好消息。” 我今天一下子接受的信息太多了,没听明白。 “玉引人又是什么?” “人可以引玉,玉也可以引人,你刚才说你看到的那个老太婆,她可不是鬼,而是玉在指引你。” “那就是凤玉吗?” 郤续摇摇头,“并不是,那只是玉引人的一个灵像而已,它今天可以是个老太婆,明天也许又换了一副模样了!” 我不解的问:“那玉指引我到这里来,要干嘛?” 郤续才又详细解释道:“你要聚灵为自己所有,你所聚之灵有很多种方式,其中怨气便是一种,玉引人指引你到这里,自然是这里的怨气太重,指引你将此怨聚为灵。” 现在,都不是我选择要做引玉人的问题了,而是玉已经选择了我。 “那我要怎么把这里的怨气聚为灵呢?”我觉得,能掌控我家的凤玉,也是我现在紧要的大事了,上次要不是郤出来救我,我估计也变成吞天鬼升级的药丸了! 郤为了救我,现在情况未知,如果吞天鬼再来追杀我,我要怎么逃命? 所以,我必须要自立强大起来,掌控凤玉,是我唯一的选择。 郤续告诉我:“像这样发生过凶杀案的地方,它的怨气,是夹带在怨灵身上的,你要化怨为灵最基本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个凶手,她才能离开这里,而原本因她而来怨气就会留下来!” “你说这是最基本的方法?那还有其他方法咯?” “对啊,还有其他的!”郤续笑着看我,“但是你现在只能用最基本的!” “好吧!可我要怎么找到凶手呢?”这才是个大问题。 “你既看不到凶手的样子,你只能从死者身上着手了,起码得知道死者是谁吧?” 对哦! 于是,我们就近敲开了六楼的门,是昨晚那个大婶开的门,她一眼就认出了我们。 “你们怎么又来了?”大婶显然不怎么想见到我们。 郤续笑着喊道:“大姐,我们想问你点事,能不能耽误你点时间?” 这大婶原本不怎么待见我们的,听到郤续这么一喊,立刻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啥事儿啊?” 郤续看过来,“望秋,说说你要找的那个女的什么情况!” “哦好,大姐,我要找一个女人,她以前应该是住在这楼上的,三十多岁,长得还算漂亮……” “哎你说那个女的,我知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答案了! “你知道呀?” “对,好多年前就住在楼上,我算算啊,一零年,得有六年了,生活一点都不正经,经常带些陌生男人回去,闹得乌烟瘴气,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但是她后来突然跑掉了,还欠了房东半年的房费,人都找不到!” 我看看郤续,示意他问对了,那女人不是突然跑掉了,而是被人杀了,而那个凶手,制造出了她跑掉的假象。 郤续问:“那上面为什么一直没人住呢?” 大婶嫌晦气的摆摆手,小声说:“后来是有几个租客搬进去过啊,一住进去就出事儿了,叫房东退他租金,房东没退还说他违约,他就到处去宣传说那屋闹鬼,后来就没人来住了,一直锁着。” “那你还记得那个女的叫什么吗?” “不记得!这些女人哎,哪里有真名的咯?” 说到这里,我手机响了,是堂哥,估计他们搬了东西下去,没看到我们人,所以打电话给我,郤续继续在那询问其他问题,我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堂哥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我:“望秋,你看到雨君没有?” 066:神卦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你女朋友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不见了啊!你们在哪呢?”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在外面,四处都吵闹得很,还是头一次在电话里,感觉到堂哥都要急炸了,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回答他:“在隔壁那楼里,你等一下,我们立刻下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挂了电话,我赶紧叫郤续跟我下去,下楼的时候,对他讲了雨君不见的事,郤续没说什么。 到了楼下,望夏从巷子那头跑过来,我心头更是疑惑,雨君不是跟他在楼上收拾行李吗,怎么人会不见了! 原来是他们在上面收东西,收到一半,堂哥说口渴,雨君说下楼去给他买喝的,电话也没带,一走就半个小时,他感觉不对,马上下来找。 算着时间,雨君下来的时候,应该和我上楼的时间差不多,那时候,郤续站在巷子的另一边打电话,我们都没人看到雨君下来。 我说:“会不会你下来找她时,她又回去了,这会儿在楼上了?” “她手机还在屋里了,她回去了见我不在,会给我打电话的!”堂哥摸出手机,又拨了一通电话,那边没人接,证明雨君没有回去。 我又假设道:“那她会不会遇见什么事情,耽搁啦?” 比如在街上,跟谁唠个嗑什么的。 “她这里一个人不认识,能耽搁啥?”堂哥没好气的凶了我一句,我不说话了,知道他急,我说那话,也不过是想安慰他一下。 毕竟,雨君那么大一个人,这光天化日的,能出什么事儿啊? “再去周围去找找吧,现在急也不是法子!”郤续开口提议,然后他计划着说:“既然雨君是下楼帮你买水,应该不会跑太远,这些楼巷里也没看见超市小卖部什么的,她肯定是去了隔壁的市场里,她不是最近都住在这里吗,应该对周围也熟悉,我们三个分开到市场那边去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她,对了,手机不要离身,随时好联络。” 人不见了,现在除了找人,也没有其他法子。 我们从这条巷子的两边分开,往市场那边走,路上遇见几个坐在楼下乘凉的大爷,我过去询问他们有未见过雨君,这些人都直摇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我。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找雨君还好,这里周围有很多’发廊,雨君穿得火辣,年轻漂亮,从这里路过,别人不一定会注意到她,毕竟这周围这样打扮的女人不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我也费解她,那么多地方不住,干嘛非得选这么一个破楼里。 不久,我就到了市场里,这市场还不小,最前面是杂货的,拖鞋扫把类的小东西摆了半条街,再进去就是卖水果的,地上满是烂掉的水果,现在是下午四点,太阳挂在半边天,周围沸腾着热气,烦人的苍蝇有时会大胆的扑到人身上来,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走进搭了棚子的水果摊位里,挨个问这些个卖水果的小贩,有没有见过雨君,他们也都是摇头。[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卖副食的小超市,一走进去,穿着背心的超市老板正坐在收银台上看着抗日神剧。 我先进去在店里拿了几瓶矿泉水,才到收银台询问:“老板,请问一下,有没有见过一姑娘,黄色的卷发,长得很漂亮,牛仔短裤,红色的t恤?” “四块六!”老板收了钱,才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见过啊,前几天每天到我这买水和啤酒。” “那今天她没来过吗?” 老板摇摇头说:“没见着!” 雨君之前是每天都到这间超市买水,今天应该也不例外,但是她今天却没到这儿,证明她在来的路上,就遇见了什么突发情况,导致她现在都没回去。 我从超市门出去时,刚好碰到了郤续了,我把水给他,将在超市里问到的情况给他一说,他就问我:“你哥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这个雨君的事?” 今天在饭桌子上已经很明显了,我对堂哥这些年的事不太了解,郤续突然这样问,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郤大哥,你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 “你哥不像是一个轻易急乱的人,这个雨君才不见半个小时,他就急成那样,必然是有什么令他很担心!” 我只想到雨君对堂哥来说很重要,所以才让他乱了分寸,毕竟才刚一会会儿,谁会觉得她有什么危险呢。 现在郤续提起,我也不打算隐瞒,毕竟我们也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我问他:“你的意思是,雨君突然不见了不是意外事件,对吗?” 就是我哥早就有这种危机感,所以雨君不见了,让他这种危机感爆发了出来,比如前一晚上,他一接到雨君的电话,立刻就跑了出来。 “对了,我之前接到过一个好像是雨君打给我哥的电话,她好像在躲避别人的寻找,叫什么奉哥的,刚才吃了饭,我哥和雨君也一直在说这件事情。” 郤续这样一听,大概了解了,他说:“打电话叫你哥过来吧,如果真的有其他的安全隐患在,得先知道对方的来头!” 我听了他的话,立刻让堂哥到超市这边来找我们,他没几分钟就跑过来了,也是满头大汗的。 “望夏,我对你之前在外面做什么事情,不太了解,现在要帮你找雨君,希望你能给我们讲明一些背景,这个市场刚才我们几个也差不多分开找完了,雨君她今天没有到过这里,必然是她从楼上下来,在去市场的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她是被你担心的某些人带走了,我们在这里把地翻个面儿,也只是浪费时间!”郤续也不给望夏绕弯子,一口气就把重点道明。 堂哥也早意识到此刻沉默,无疑将雨君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他先是默认了几秒,才开口道:“雨君确实得罪了一个人,这个人来头很大,如果雨君真的被他的人找到了,会死得很惨,这就是为什么雨君一个人跑这么远,到了渠城后,也不敢住酒店,只敢一个人偷偷住在这里的原因。” “来头很大?”以我对堂哥的了解,就算遇见鬼,他也没露出过半点儿这种表情过,那么他说的这个人,估计就真是个狠角色了! “这些年,我也帮这个人做过事,大家都叫他奉哥,道上很多人买他这个名字的账,但很少有人真的见过他,他为人心狠手辣、眦睚必报,我曾亲眼见过一个跟他作对的小头目,全家被扔进毒蛇池子里,活活被咬死,那惨叫声,我至今都还记得,后来那一家子的尸体都没人敢进去捡,被毒蛇吞得连渣儿都不剩!”堂哥对这个奉哥的惧怕,应该不是某一种单纯的惧怕,而是一种类似阴影的存在。 如果是我亲眼见到那残忍的画面,也会对做这一切的人,从内心里,感到害怕吧? 这个时候,我心情莫名的难受起来,我的哥哥,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望夏,突然在对我讲到某个人的时候,露出这样的惶恐之色,特别是最近遇见那么多事以后,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在眼前死去,而自己又是如此卑微渺小,除了躲起来当个胆小鬼的无能为力,令我的心情更加复杂。 我们从小习武,所受的苦汗,就是为了让我们强大后保护亲人朋友,不被别人欺负。 可当我们走出那偏僻的小山村以后,在这样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里,面对无数我们从未领略过的奸险时,曾经的所有都不值一提,可以说,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我的世界被颠覆了,那个成为‘引玉人’的念头,在我心中,算是真的萌芽了! 若我可以成为引玉人,能通鬼请神,吞天鬼算什么,奉哥又是谁,管你是人是鬼,见到我都要绕道走。 正是因为我谁都不是,就只能每一次盼着郤能从玉里跳出来救我,而现在,郤都自身难保,我还能仰仗着谁呢? “听望秋说,雨君拿了这个奉哥什么东西。”郤续开口问道:“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堂哥摇摇头说:“我只知道那件东西是奉哥要找的,当时雨君并不清楚,她已经拿了之后,才知道惹到了奉哥,那时候如果找人去中间撮合说是误会,也许还有一丝转机,但雨君也很清楚奉哥的手段,所以当晚,就带着东西逃出了业城,那时候我在渠城,后来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那东西呢?”这个东西,既然是奉哥要找的,必然是他很在意的,如果奉哥只是单纯的想惩罚偷拿他东西的人,那么现在过去也一个多小时了,雨君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但若奉哥还想拿回东西,那么雨君此刻,应该还有命在。 “东西不在渠城,雨君将她放在另外一个地方了,她只粗略给我讲过,本打算我们回去的时候顺道过去拿,现在我也不知道。” 听到堂哥这样说,郤续用宽慰的语气说:“如果雨君真的被奉哥的人抓走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让她先把东西吐出来,那东西没在雨君身上,还可以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堂哥补充道:“雨君前几天就对我说,感觉有人跟踪她,昨晚上,她就说有人在她屋子外面走!” 这个今天中午吃海鲜的时候,雨君也提了一次,当时我们并没有把这事儿当事儿。 “那就奇怪了!”郤续听后语气一变,我有点不明白,怪什么呢?按照这个情况,就是雨君虽然住得这么偏僻,还是被神通广大的奉哥找到了,人家盯梢呢,选了今天的时间,直接过来把她绑走了! “怎么怪了?郤大哥?”我问他。 郤续就给我们分析道:“照望夏介绍的这个奉哥以及他的手下,做事应该不会这么拖沓,既已找到雨君的下落,都找到这来了,并且在前几天,雨君还是一个人的情况下,直接下手,不是更容易简单吗?为什么还要等到今天?” 他一提醒,我觉得也在理,想想啊,今天雨君不见,也就前后三十分钟的时间,而当时郤续和我也在附近不远,昨天堂哥赶过来的时间,也不止这点儿,相比起来,之前每一次奉哥的人要下手,也比今天这时候好动手吗? 郤续提出重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今天下午?” 堂哥平时分析这些,也是十分在行的,但今天可能因为涉及到雨君,还有那个奉哥,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问题。 现在郤续一提醒,他也愁眉深锁,不知是觉得有理,还是在想其他事情。 几个人一时没有把这其中的问题理清楚,郤续也不想再继续耽误,就摸出手机来对说:“你们等一下,我去打一个电话。” “现在打电话?”堂哥急得都要吃人了! 郤续点头,问了堂哥要雨君的生辰八字还有出生地,堂哥给了他,之后他就拿起电话到旁边去了! 我见他似乎在给电话里的人讲这周围的格局,没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走过来对我们说:“再等片刻,我请了一个朋友帮忙卜卦找雨君,很快就会有消息。” 这关乎于雨君生死的时候,堂哥表示怀疑的问:“卜卦?能信吗?” 郤续也不说死,只说:“试试就知道了!” 也没过几分钟电话就过来了,可见郤续这个朋友的效率多高,他接了电话后,答案应该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 不久,郤续就挂掉电话过来告诉我们:“我朋友的卦象上说,雨君还在这个地方,没有离开!” “不可能!”堂哥一脸的不相信。 我也觉得这有点太扯了,我们几个人都把这地方找了个遍了,哪里有雨君人? 别说雨君的人,见过她的人也没几个。 郤续强调一点,“我这朋友从无虚卦,我知道的,就没有卜错的!” 这就让我十分纳闷儿了,郤家人的事情,郤续也给我讲了,他能这样信任的朋友,绝对不是那些江湖卦子。 我目光四处搜索着周围这脏乱拥挤的市场,正直下班时期,来市场采购的周围居民逐渐多了起来,若是此卦是对的,雨君会在哪儿呢? 067:谁在说谎 堂哥这时候又有点急了,此时每分每秒对于雨君来说,都是救命的时间,而郤续就打了一通电话,就将他的直觉给否认了,我能理解这种感受,他说:“奉哥的人抓走了雨君,肯定是马上带她去找那个东西的,怎么还可能留在这里,等着我们找?” “要是奉哥的人来抓雨君,没个两人以上,应该很难办到吧?就算他们在短时间内控制了雨君,怎样把一个大活人从那楼区里带出去?至少有辆车吧?不然周围这么多住户,大家必然见过那些人抓了一个女人出去!”郤续说到这里的时候,堂哥安静下来,也在细细的思考其中的道理,郤续又接着说:“那条巷子那么窄,我们的车子开进去,基本里面就很难再进车了,我当时就在外面打电话,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车子从那过,这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可以判断她现在没有离开这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而我朋友的卦,你可以不相信,他这卦,也只是对我之前我的推测做一个辅助作用而已!” 堂哥听后,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但道歉不是他的作风,他只是放低了语气问:“那雨君还在这里,现在又在哪里呢?” “这就要分析抓走她的人,到底是谁了!”郤续随即带我们到了一块平地上,他捡了一块碎石,在地上画出了周围的简略地图,说实话,看到他空间记忆这么厉害,我还是心生佩服的。 刚才我也是在帮忙找人,但我就闷着头找,见人就问,从来没留心去观察周围的局势,而郤续却已经把这些全部记在的大脑中,在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时候,他已经把其中的细节全考虑周到了! “这里是雨君住的单元楼,我们的车停在这里,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我当时在这里!”郤续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因为车子的阻挡,形成了一个盲区,所以当时雨君下楼的时候,我们没见到彼此,这很正常;而这条巷子,大概有五十米长,那边接着另一个住宅楼的巷子,差不多有一百米长,那边不可能进车的,我刚才看过了,过去是死胡同,但这边有条过来市场的近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 我看了地图,又回头去看刚才我走过的路,摇头回答:“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那边确实有个小路,不过都被电瓶车给挡住了,里面看起来就黑黢黢的,我才不会走那里呢!” 那条小道是穿插在这几栋居民楼中的,有一个出口,就通往市场的蔬果鲜肉区域的后门。. 郤续否认道:“你不会走那里,不代表雨君不会走!” “为什么呀?”我有点不服气,论身手,我绝对可以打趴下两个雨君,论胆子我也不可能输雨君,我都不敢走的地方,雨君敢走吗? 堂哥这时说:“我觉得郤续说得对,雨君是有可能会走那条小路的人,她十六岁就出来混了,这些年遇见的事不少,光凭她敢拿了奉哥的东西,一路坐黑车到渠城来住在红灯区小旧楼里……郤续,你继续讲。” 这回,他算是终于信服了郤续的领导能力了! 郤续继续道:“我们假设,雨君说前几天就感觉有人跟踪她,还在她房子外面徘徊,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真的有人跟踪他,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抓走雨君的人。” 听完这一句,我脑海里画补了一下那个过程,背后不禁生出一层冷汗。 “也可以说,这个人这么多天没动手,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并非激情犯案,而是有一系列详细计划的,所以这几天他跟踪雨君,在为今天动手做准备。” 堂哥也被慢慢带上了道,他指了指地上雨君住的那个区域说:“这个地方本身就比较乱,各种社会混混很多,打架斗殴抢劫之事层出不穷,但都是一些手法笨拙,智商欠缺的小流氓干的,而今天这个人,在大白天的,把一个活人抓走没有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证明他早做了详细的策划,想来他也有一定的智商和反侦察意识。” 郤续点头强调:“嗯,是个惯犯!” “惯犯!”这让我突然想起隔壁那单元里,我见到的那个女鬼,她被杀了之后,邻居竟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那也是个冷静杀人,冷静处理后事,不露出任何马脚的惯犯吧? 我目光看向郤续时,他的目光,也刚好和我对上对上了,虽然大家都没说,心里想的应是一样的。 “隔壁单元那个女的死了之后,没人发现,大家都以为她跑掉了,为什么?”郤续提示我。 “那个邻居大婶不都说了吗,她不正经,经常和很多陌生男人来往。”说难听的,就是卖肉的,只不过楼下那些发廊里的小姐有个店,她直接带到家里来。 这样的女人不会用真名,别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会去哪里,人不见了,也没人惦记着。 “这和雨君的情况有类似,雨君也是不知从哪里来,没几个人认识,如果今天我们不在这里,她不见了,也没人会知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堂哥刚才没跟我们一起,所以不清楚我们在谈论什么,一脸茫然又急切的望着我俩。 郤续告诉他:“你妹妹昨天晚上在隔壁单元楼里,不是差点被女鬼给迷到坠楼吗,今天下午,她又去过了!” “你又去那里?”堂哥很生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解释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不是我主动要去的,是我的玉指引我过去的,今天也没有生命危险,甚至我通过那女鬼的怨气,看到了她死时的画面,有六年了,她死得很惨,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她死了之后,她的房东、邻居,都以为她跑掉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死讯,也就是说,那个凶手现在很可能还逍遥法外。” 堂哥立刻就听出了我们要说的重点,“所以你们怀疑那个六年前杀死那屋女人的凶手,跟抓雨君的是同一个人?” 说完这个话,堂哥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了! 若是雨君被奉哥的人抓走,可能因为东西没找到,还留着雨君一条小命,如果是那个杀了七楼女人的凶手,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郤续也不怕堂哥难受,直接给我们科普道:“一般杀人分激情杀人和动机杀人两种,激情杀人是在不确定的时间里,因情绪问题而杀了人,而动机杀人,是凶手和死者之间,有什么过节之类,仇杀、劫财劫色等等,六年前那个女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凶手盯上,但是从雨君失踪这点上可以判断,她和这个凶手应该没有什么正面接触和过节,不存在仇杀,那么动机就很可能是这个凶手为了满足自己的情绪g点,而作案,之前我们也分析过了,他百分之九十是惯犯。” “什么是情绪g点啊?”我睁着两只无知的大眼,听着郤续头头是道的分析这件事情,比堂哥当初柯南上身有说服力多了! “很简单一个道理,有些人喜欢女人,有些人喜欢男人,和喜欢的人有个亲密接触可以令人兴奋……咳咳……”郤续估计是被我这样眼睁睁的盯着,讲这个话题有点尴尬,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才强调:“而有一种人,他们因为自己从小的成长因素和生活教育环境,导致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扭曲,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这些普通人的兴奋点并不能满足他,他就会寻求他认为可以达到他g点的事来做,比如说网上那些经常虐待动物的人,这种人,最先开始以虐待动物为乐,慢慢的虐待已经不能满足他,他就会虐杀动物,在肢解动物中寻求快感,再往上面走,很可能就会对人下手,最后就到了杀人的地步!” 堂哥听完郤续解说这一段,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如果抓走雨君的人和七楼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六年前,那人就敢那么残忍的杀人了,现在过了六年,他只可能变本加厉才对! “我们得赶紧找到雨君,时间不多了!”郤续下意识的看了看表,我们也都没有异议,回头去找那条被电瓶车堵住的小道。 这条小路两边都是居民楼,阳光照不进来,所以天没黑,这里面就已经很暗了,往深处走,就是两面居民楼的墙,并没看见有什么可以让凶手埋伏的地方,这条小道里面,总共有一百多米长,其中有两个出口,通往其他地方,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两个出口的尽头,发现一边是通往最里边那个死胡同的,而另一出口出去,是对着大马路的。 郤续提出:“凶手不可能是走的这边,这外面到处都是人,以目前我们推测的情况,凶手很可能只有一个人,他要把一个大活人拖着走将近几十米,已经很不容易了,到了外面,更容易被人发现。” 堂哥表示认同的接过话来,“雨君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在这样一个小道里,有一个陌生人朝自己走来,应该也会很警觉,所以,雨君被人直接在这里下迷药,成功带走的几率不高。” 郤续还补充道:“而且这个人两次作案都是在这个区域里面,我朋友的卦也说明了重点,雨君还没离开这里,证明凶手就住在这里,而且他得有自己的房子,必须是一楼,如果是这里的居民楼,在白天,拖着个女人上下楼难免会被人撞见!” 听完他们头头是道的分析,嫌疑人的范围也缩小了很多,我此刻脑海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说:“我们刚才一路上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自己没有见过雨君,但是雨君确实是在这周围失踪的,谁也没有见过她的几率很小,要么就是有人见过她我们没遇见,不然则是我们遇见的这些人之中,有人说谎!” 068:你们都猜错了 郤续想问题,一直比我们快一步,当我怀疑我们询问的人之中,有人说谎时,他立刻就顺藤摸瓜说:“按照望夏说的,雨君本身就在躲避其他人的追杀,她在外面应该十分小心才对,所以能快速将她制服,除了对方早有准备,作案的地点,应该是令雨君并不认为有危险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通常都是人们常常去的……” 我们几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个地点:“超市!” 雨君每天都去那个超市买东西,老板对她也很熟悉了,知道他每天来,完全有时间做好准备。[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而超市这个地点,无疑也是绝佳的作案地点,当时的时间,太阳很大,去市场的人并不多,附近的摊贩也是懒散的摆着摊,不会特别注意周围的情况,雨君如果直接从小道里过来,直接进了超市,没人看见她也不奇怪。 几人都认为超市是雨君最后出现的地方,也不耽搁时间,立刻就转头从小道往市场那边走。 这条道连着蔬菜鱼鲜店铺的后门,垃圾开始变多,特别是到了转角处,还遇见一个工人在那里补钻桥,河沙挡了半条路,急得堂哥差点没把人给踢翻了! 郤续说,他刚才过来的时候,这个工人就在了,他还特地问过,有没有见过雨君,工人的回答是有人路过,但没注意看是谁。(.无弹窗广告) 我们到了超市门口的时候,发现我刚才才来过的那超市半拉着卷帘门,显然是不想再做下午的生意了! 看到这一点,我们心里更加肯定之前的判断,毫不犹豫的拉开卷帘门进去,收银台上没有看见超市老板人,但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往里面一看,有个门儿,通常这些超市里的格局,那都是放货的,堂哥已率先朝那个门冲过去了! 这时候,里边的那个超市老板听见了外面有声音,神情慌张的冲出来,他还是穿着那件背心,半凸的头发沾着汗水,邋遢的贴在头皮上,而他的裤子竟然连拉链都没有拉上。 老板看见我们第一句话很是凶:“现在不做生意!” 堂哥才不管他说什么,握拳走上去就挥在对方脸上,对方直接被揍在地上了,惊慌的喊道:“你们要做什么?哎你怎么打人啊!” 堂哥不解恨,直接骑道对方身上去狠揍。 郤续则是第一时间和我打开了那个小门,里面点着一盏不亮的暗黄色灯光,确实是一个对方超市货物的地方,各种纸箱把一边堆得满满当当,而小屋的角落里有一张一米五宽的床,床上的画面更是令我俩震惊又愤怒。 一条女人的腿从被子里露出来,而女人的脸盖在被子下面,一动不动。 我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了背心男人压在雨君身上欺凌的模样,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这男人打个半死,不过现在还是先去看看雨君的情况,我喊着她的名字跑过去,那女人突然坐起来,对着我和身后的郤续尖叫! 这叫声吓得我原地一怔,女人的脸好陌生,压根就不是雨君。 而她这个激动的动作导致她半个圆露在外面,上面的点清晰可见,我和郤续都是一囧,赶紧退出来。 堂哥还在外面揍超市老板,那老板的眼睛已经肿得只剩下缝了,郤续赶紧过去拉住他,将他从对方身上拉起来,他手重,再这样打下去,指不定哪拳就出人命了! 他不清楚什么情况,大喊着:“别拉我,老子弄死他!” “我们搞错了哥!”我压低了声音说。 堂哥没明白,满脸是汗的问:“啥搞错了?” “里面的不是雨君!” “不是?”堂哥不信,自己又推门进去,那小仓库里,又继续传来刚才那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这来的路上,堂哥都坚信我们就要找到雨君了,可是事实却出乎意料,他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直接掀倒了小屋里好些堆叠在一起的纸箱子。 我再低头看被揍在地的超市老板,正卷在地上哭,一个劲的求饶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啥啊?”我直跺脚,咱们唯一的线索,就推测到了超市,这男人刚好就鬼鬼祟祟,举止奇怪的从小屋里出来,我们不怀疑他怀疑谁啊! 郤续断言说:“里面那女的是他情妇!” 擦,原来他心虚,是因为在偷情,难怪那里面的女人那样年轻,和他年龄根本就不搭。 所以,超市老板在和他的情妇搞,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去绑雨君,我们找错了地方,雨君的时间已不知还剩多少。 我赶紧进去将望夏拉出来,“哥,哥,先冷静一下,我们还有时间,从新回去将线索理一遍。” “都两个多小时了!”堂哥被我拉出来,虽然紧张,但也清楚,此刻更需要冷静,不能将救雨君最后的时间给耽误了! 我们从小超市里出来前,郤续从钱夹里摸了十来张钞票,放在了收银台上,算是打人的医药费吧! 到门口的时候,正巧遇见一个胖女人,提着一个包,看贼一样的看我们,之后,胖女人就进去超市里了,一声嚎叫开始,里面传来女人的哭闹声,新一轮的战争已与我们无关,但也帮我们减去了不小的麻烦。 三人从超市原路返回,郤续看着早已落边的霞光,轻声提醒道:“天快黑了!” 听此,我心头跟着一紧。 天黑了,就意味着外面的阳气在减弱,阳弱阴必盛,这就是这世间万物相辅相成的定律。 而我们三个,这个阶段内,没有一个是适合夜晚在外游荡的。 到了刚才那条小道里,我们不得不再一次分析雨君当时到底是在何处被带走的。 “也许那个攻击她的人身手不错,小道里人少,在那里将她打晕,然后带走……”堂哥焦急的抓了抓头皮,决定道:“我再回去看看,没有什么被我们遗漏的地方。” 说完,他就快速跑进了小道里。 时间紧迫,我们也来不及去嘱咐他安全问题,剩下的两人站在蔬果市场的后门处,看着楼上陈旧的居民墙踌躇着。 这回,连郤续脸上都露出了那种不得其解的神情来,“我们的推断应该没错的,雨君确实是走的这条小道,她没有到超市,那就必然是在这段路上出的事!” 我说:“难不成凶手不住一楼,他长了翅膀,将雨君给抓到楼上去了……” 自己说完都不信,这又不是封神榜,哪里来那么多雷震子啊! “郤大哥,如果我可以引玉,那是不是可以找到雨君?”实在无路可寻时,我脑海里又出现了这个念头。 这也符合大多数人在绝望中,寻求神旨的心理。 郤续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当你能引玉到达一定境界,找个人,自然不在话下,但引玉并非过家家,你想干嘛就干嘛,郤他……” 郤续没将话说话,但我也知道,后面会提到什么。 能源总有枯竭的时候,若不及时补充,阴阳调配,那才真正变成了神话,就如郤,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等一等!”在我已对寻找雨君丧气时,我的视线突然落到了刚才那个小路上补墙的工人那里,此刻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他补墙的速度挺快,挡住道的那些砖和沙比刚才,又用掉了三分之一。 我回头看了看周围一排排门店的后门,一个想法立刻在我脑子里出现,我忙喊道:“郤大哥,我知道了!” 069:真正的真凶 我的声音刚过,那边卖蔬菜的店铺后门有人端着一篮子烂掉的蔬菜过来,扔在的道路的垃圾桶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郤续似乎也跟我有了同样的想法,他提醒道:“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工人就在那补墙了!” 这话确认了我与他的想法是相同的,要是这个工人,一直在这里补墙,按照他的速度,和地上河沙的痕迹证明,在雨君路过这条小道的时间里,工人依然在这里补墙。 我们问过工人当时有未见过雨君,他回答是有人路过,但并没有看清楚是谁。 这么大热天儿在这干体力活,一定想赶紧把活干完,顾不上周围谁路过也说得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这里补墙,那些砖头和河沙把本来就窄的小道占得差不多了,而雨君来的时候,情况应该更糟。 面对被占了满是河沙的小道,雨君会怎么做呢? 她穿的是一双中跟鞋,往那河沙里一走,就脏了! 在看看周围这个地方的地形,后面是来时的小道,前面被占了,但旁边有几个市场店铺,后门是开着的,显然是可以通向前面市场的,所以我觉得,她不一定要从工人那条路过去小道,她如果不绕回去,很可能走别人的门店穿过去,这种情况,在很多城市的农贸市场里,都非常常见! “走!”我俩立刻朝那边四间店后门而去。 第一间是卖蔬菜的,我们从后门进去,那老板是个女的,没有任何反应,也看出来,我们只是路过的,她坐在柜子后面玩手机,一个几岁的小孩,在旁边玩玩具车,直觉让我们立刻排除了这间,但我们没有放弃过去询问她,是否见过雨君,答案是没有。 第二间是卖猪肉的,一个膀粗脸圆的大汉,看到我们进去,挺客气的问我们要买什么肉,郤续朝着他后门那两间屋子扫了一眼,就直接问:“我可以去你那里面看看吗?” 说完,从钱包里拿了一叠钱出来。 有钱真的好办事,对方原本听到他说要去自己店里的其他房间看,有些反感和警惕,看他摸了钱,立刻就点头答应了,还问道:“你是想租这店铺吗?我没打算换铺子啊!” 郤续没回答他,最快的速度将里面两个房间看了,连人家装肉的冰柜也打开看了一遍,没发现异常,才退出来。 临走的时候,对方还笑呵呵的说了一声:“下次再来啊!” “还有两间!”我指了一下隔壁,郤续不放弃的带着我去第三家鱼鲜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身前围了一根黑色胶围裙,脚穿雨靴,看清楚他的脸时,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怎么呢,他右边的眼睛有点残疾,全是白的看不到瞳孔,所以他拿一只眼睛看向我们时,有点凶。 郤续走进去时,没有像刚才在肉铺里,直接拿钱出来,而是直接朝店里去假装看他浴缸里的螃蟹。 那大爷跟过来问:“你们想买点螃蟹吗?这些螃蟹都是空运过来的,死了包赔。” “我先看看!”郤续踩着湿漉漉的水泥地走进去,又到了卖鲫鱼的水缸子前面,那老板一步不离的跟着。 “鲫鱼五块钱一斤,肚子里还全是子。” “我想买一个大的鱼缸,你这有卖的吗?”郤续问这个话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到了店铺后面的小屋里门边,门是红色的,最近刚刷过漆。 大爷说:“嘿大兄弟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我这是卖鱼鲜的,不卖鱼缸,要买鱼缸啊,从这出去,对面有专门卖鱼缸的……”他停了下来,因为注意到我正用手去开那关上的门,他拿了一个舀鱼的网子,指着我凶巴巴的问:“你干嘛呢?你们这不买鱼,到我这店里来干嘛?闹事吗?” 刚才旁边那个肉铺和菜店的两个老板都走了出来,站在店外看情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们没给过那女老板什么好处,她一脸看我们跟贼似的,而那肉铺的老板脸上倒是笑嘻嘻的,刚白白赚了几百块,能不笑吗。 我听到大爷出声制止我,也未停止手里的动作,伸手去转门把,但是这门锁住了! 正是我这个动作惹恼了鱼鲜店大爷,他丢了网子就朝我大步而来,扯着我的袖子,激动的将我往店外拉:“想偷东西是吗?出去出去,我不做你们生意了!” 菜店的女老板在外面虚张声势的嚷着:“杨叔,要帮你报警不?” 杨叔也没回答,嘴里一直骂着:“看你俩穿得人模人样的,跑进店里来不买鱼,想嘛呢?当我这啥地方啊?” 我被推到了店门口,郤续也过了来,地面太滑,他怕我滑到,还用手搭了我一把。 “没事儿吧?” “没事!”我摇头,目光刚好落在案板上的一把杀鱼刀上。 那就是一把带木把的尖刀,鱼鲜店都有几把这样的,专门用来给开膛破肚,我注意到它的原因是,那木把上用红漆写了一个字,仔细看,是一个‘方’字。 我立刻对郤续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就是这儿了!” 郤续听我的话,清楚我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进来这么久,才说话,他也不问,伸手就把那大爷推到了一边,直奔后面那间小屋。 大爷本来想来拦我们,我顺手就将腰上的钢刀抽出来,比在他面前。 “别动,给我站好了!” 这样做呢,一是为了警告对方,二是我已经非常确定雨君就在这里,那把尖刀,我在七楼那女鬼的怨气中见过,虽然当时没看清楚字,但我可以肯定是同一把,且我们都追到这里来了,所有线索都指着这里,绝对不会错。 既已如此肯定,这里也没别人,我们要寻找的杀人变态,就是眼前这卖鱼的大爷,他心理可扭曲着呢,狗急跳墙后干出什么事来我可不敢赌,先用武器控制住他。 郤续也没觉得我做得过火,相反应该是支持的,他直接冲到里面那门旁边,一脚就把那小门踢开了,接着他进去翻腾了一遍,出来却是一无所获。 “望秋,没人!”他告诉我,脸上有出现刚才那种扑空后的困惑。 我立马用刀指着那大爷,凶狠的质问道:“人呢,人你给藏哪儿去了!” 这大爷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怕,举着两个手,完全不知所谓的问:“什么人?什么人啊?” “少给老娘装蒜!”我虽打过无数次架,也用刀捅过阴尸,但这样指着个大活人,还是头一回,心里并没有面上这么横。 旁边两看热闹的见都动刀子了,立刻往后退了好几米,我看见那女的摸出手机来,估计是要报警。 报就报吧,正好警察来了,把这变态给抓了! 大爷瞧我眼睛都瞪红了,也确实是吓到了,一个劲的求着:“姑奶奶啊,我真不晓得你问的什么人啊!您把刀拿开好吗?” 郤续又把整个鱼鲜店搜了个里里外外,依旧没发现雨君的下落,现在他可以充分肯定,人不在这儿。 “今天下午三点钟,你在哪里?”郤续过来冷声问大爷。 大爷看郤续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很是胆颤的望着他,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我在店外面和其他几个摊上的人下棋啊!你问他们!” 他说时,还指了指肉铺店外面摆的一张桌子,上面确实摆着一副象棋。 郤续眸中疑惑更深,转头看向我问:“你真的确定是他吗?” 他在这里没找到雨君,便开始怀疑我的判断有问题。 “真的是他,凶器都在那里!”我指着案板上的尖刀给他看,我敢百分百确定,那确实是杀死七楼那个女人的凶器。 郤续走过去,拿起刀来细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刀把的红字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大爷。 大爷似乎真不晓得我们在找什么,求饶着:“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尽管拿吧!要刀你们拿去吧,拿去吧?我杨某哪里得罪了你,道歉还不行吗?” 而此刻,这边的吵闹,引来了越来越多的行人围观,在我们找不到雨君的情况下,别人只会以为我们是拿刀来行凶的。 “一定是哪里被我们忽视了,到底是哪里没我们忽视了?”郤续也不管外面围了多少人在看热闹,他看过刀后,视线开始往店外面移去。 见越来越多的人对我们指指点点,导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记错了,或者像这样的鱼鲜店,都喜欢在刀把上写上自己的姓氏? 等等,姓氏? 刚才那个肉铺的肥哥叫着老板什么?杨叔? 我赶紧问他:“你姓杨?” 对方不敢迟疑,立刻就回答了我:“对啊,我姓杨!” “杨什么?全名!” “杨富贵!” “那为什么你的宰鱼刀上面,写一个‘方’字?为什么是个‘方’字?”郤续拿着刀过来问他。 大爷大汗淋漓的回答:“我打下这店铺,这套刀就在这里啊!就一直在这里啊!” 我和郤续相视一眼,原来问题在这里,这店铺之前不是他的,是他从别人那转过来的。 我赶紧把他放开,问他:“这店以前的老板是不是姓方?他人现在在哪里?” 大爷看我把比着的钢刀放下来了,才松了口气,摸着胸口猛烈咳嗽这。 我哪里有时间等他,吼着:“赶紧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啊?” 大爷这才抬头往不明真相的围观人群里看了一眼,然后食指指向其中一个人。 我都没等他指出来,目光就锁定到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他穿着一件白衬衣,留着偏分的黑色头发,脸是很普通的一张脸,如果我没记错,从我把刀摸出来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在围观群众里,冷眼看着,我之所以记着他,是因为大热天,大家都恨不得luo奔,他却穿着一件长袖衬衫。 在我转过头去的那一刹那,他拨开人群就往外面跑,我和郤续想都没想,就追过去。 这家伙为了逃跑,不管旁边人死活,连续撞到了好几个人,直朝着前面水果摊味那边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将摊位上的果鲜撞倒,以此来阻挡我的去路,好在我腿脚灵活,一下午的寻找,几次撞壁,终把这变态杀人狂给揪出来了,我跟打了鸡血一样,奋力追上去。 在这过程中,我不清楚郤续是什么时候,没能跟上来,我也顾不上他,想着这种丧心病狂的坏蛋,必须得抓住他,不然给他跑了,还不知道多少女人死他手里! 眼看着就跑出了市场,他继续往前面的巷子里跑,起先还能遇见三两个不知情况的路人,目送我俩一前一后飞奔过去,接着他往那条深巷去的时候,就看不见人了,我们的奔跑声,都能在巷子里出现回音。 太阳早落下去了,这巷子里的路灯又坏了,越往里面追越暗,我也没想那么多,只希望在有光的地方抓住这变态。 可正当我发现与这变态距离拉近时,他却突然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 见他一停下来,我想着敌动则动,敌不动恐有诈,也立刻放慢脚步。 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线,我看到他发红的脸上露出一丝奸险的笑容,与之前站在人群里围观的那种超常冷静一致,这让我心头生悸。 这得是一个怎样冷血的杀人狂,才可以耐心的在人群里看戏,等到最后一刻,才撒丫子逃跑? 更令人心里发憷的是,追着他跑到这里,我才发现,不是我在追捕他,更像是他主动将我引到这里来! 我下意识的往背后看了一眼,空荡荡巷子,一个人都没有! 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这时候还早,人特么的都去广场上跳舞了吗?干! 正在我回头这一刹那,那个人双目阴暗的看着我,对,就是那种脸微微往下埋,翻着上眼皮那样看我。 我长这么大,除了那吞天鬼这样看过我,就数他了! 他绷着嘴唇,露出一排白齿问我:“你应该只有十八九岁吧?” 这声调阴怪,尾音像他条影子一样被拉长。 你应该只有十八九岁吧? 听到这个问题从他嘴里声音不大的问出来,我脑海里脏词满天飞。 恐惧不光是来自黑暗,而是明知面对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时,他直勾勾的盯着你,窥探你的年龄。 他不用做出实际行动来,心底里那些邪恶,就挂在他的脸上,写在他眼神里。 “十九岁?二十岁?”他的脸微微抬起来,用玩弄般的目光斜视我,一丝怕我之意都没有,还惬意的讲述道:“你这个年龄的女人皮肉最嫩了,刀刃扎进去,就好像插进了豆腐里,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他闭着眼睛,猛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我闻到的是附近居民楼里的咸菜味儿,而他却仿佛闻到了其他味道。 “chu女香,你还是个chu女——”他竖着偏分的头恶前,被汗水凝在一起的发条垂下来,挡了些许他那双充满邪恶秽色的眼,“曾经有个和你差不多的女孩,她离家出走来找我,我在她肚子上慢慢的扎了五十个孔,她的血里都带着一股香甜味儿,我这一辈子,遇过那么多女人,还从来没有哪个的血有她那般美味……” 我听着他这些话,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听下去,我都要吐了! “给我闭嘴!” “呵呵——”他阴冷笑了一声,开始解他衬衣领的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要干嘛。 但是在我以往十几年的打架斗殴经验中,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形。 那就是一个男人,对着我解扣子,接着,就能看到他身体上一道道狰狞血腥的疤痕。 原是要将他抓起来的我,突然不知要如何应对,竟往后面退去。 这个男人得逞的看着我,他脱完衬衣,没有将衬衣扔掉,而是吊在右手腕上,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脸,面带笑容的继续脱他的裤子。 我以前曾无数次幻想过那里长什么样子,但从未想过,是在这种心里惶惶不安,对方是个变态杀人犯的情况下。 胃里恶心袭来,感觉中午的海鲜全要吐出来了! 这变态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抓住时机,猛地朝我扑过来,我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手腕上缠着的白衬衣绕住了手臂,他比我高太多,位置对我十分不利,因为手被束缚,我的力点也出不来,眼睛还被衬衣捂住了,只能闻到那上面夹着这男人恶心的体味。 确实是我心理防线太低,还轻敌了,这家伙是个惯犯,估计这些年,都在花时间研究如何快速制服女人。 这时,他用衬衣绕到我身后,用力勒着我的脖子,我瞬间就呼吸困难了,面部涨得通红,我清楚他不一定是要立刻勒死我,因为他一直在我耳边发出那种怪异阴险的笑声,一定不会满足于,就这样勒死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先勒得我失去反抗的力气,然后再像对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女人一样折磨我!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的力气越来越使不上来了,眼前也开始昏暗了,但耳边,那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却还清晰着。 我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希望谁能出现来帮我! 谁能来救我呢? 我脑海里,一个名字闪了出来,在最后一刻,我用尽力气,才将它喊了出来:“郤——” 070:那个人不是你哥 我既渴望郤能来救我,但又怕他真来了! 郤续说过,郤如果再出来,随时都可能气断魂绝。. 所以我怕他不来我死,他来了自己却没了! 我也并不觉得自己对郤来说有多重要,没有郤南两家旧辈的关系,在此之前,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到最后,我放弃了,意识正在离我而去,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有个人影,朝我这边跑来。 近了,越来越近! 我看他的身形,他脸朦胧的轮廓,我心说,这一定是在做梦,只有梦里面,郤才是这幅漂亮的皮囊,令人神往的风姿。 又或者是在幻想中,是我太想看到他,所以他的样子便出现在我眼前。 突然,我脖子上松了,呼吸重新进入气管,我如获新生,猛地呼吸了好几口气,刚才缺失的氧气才回到我的大脑里面。 眼前又看得见了,依旧是那昏暗的小巷,不同的是,那个chi裸的变态被郤续摁在地上狂揍。 之前,他倒是有几次动手的经历,但不似这样狠绝,每一拳都揍在变态眼睛和太阳穴上,看得我十分解恨,也想着上去揍几拳,不过看郤续没打算停,我也插不去手。 这时,我抬眼望向周围,再没有其他人了,心中失望顿起。 我刚明明看到的是郤朝我跑来啊,为何最后变成了郤续? 此刻的郤续一眼都没看我,他这般愤怒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 “哈哈,她的滋味真香……我碰过最香的哈哈……”可恨的是这个变态都被揍了数劝后,竟还在口出狂言,这使得郤续更是窝火,站起来,用皮鞋猛踹他的头。 我听此也狠得牙痒痒,想冲过去弄死他的冲动,但看这男人光溜溜的身体,实在恶心,我一眼也不想多看。 郤续打到一半,变态已经再没有还击之力了,只能虚着一双眼睛视着郤续。 我发现,都到了此时此刻,变态杀人狂都不觉任何痛苦,而是一种享受又挑衅的笑容。(.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仿佛郤续打在他身上只是挠痒痒,他要用这种方式宣告我们,他没所谓。 甚至,他发现郤续是因为我而愤怒,还故意说:“你再晚一点来,晚一点来,我就会要了她,让她在我的肆掠下受尽折磨,最后像那些恶臭的女人一样死去!” 这彻底激怒了郤续,他掐着对方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拖起来,问:“你叫方有伟对吧?父亲是个残疾,母亲是只鸡,八岁的时候,亲眼见到母亲的客人用砖头把你爸给砸死了,你妈当着你的面前跟客人做,你真可怜,可怜到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yy,怎么把比你弱小的女人虐杀,来满足你自卑和扭曲的心理,很爽是吗?杀人很爽是吗?” “啊——”不知道他朝方有伟的手肘里按了个什么,这男人终于痛苦的叫出了声。 “你恨你母亲,这几十年来,都在这种恨里苟且度日,你不敢对比你强大的人做什么,只敢对那些毫无防备的弱者下手,将他们当成案板上的鱼,一刀又一刀的剁碎,这样才能证明你特么是个男人!” “啊——”郤续又往他锁骨边上按了一道,方有伟叫得咧嘴颤抖,可见那疼痛感非人。 “你第一个杀的女人是一个半岁孩子的母亲,只为了帮孩子买一包奶粉,你诱骗他到你的店里,用杀鱼刀捅了她二十八刀!她到最后死的时候,都还在求你饶过她,她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是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把童年的不幸,完全归结于你母亲身上,痛恨天底下所有母亲,你那个野鸡老母也确实是个人渣,她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跟野男人生下你这个血液里留着邪恶的人渣,你连死都不配!” “啊——”一次又一次,郤续摁住对方某个部位,他的叫声如杀猪声般传来,在这深长的小巷里,令我热血沸腾。 而方有伟从最开始丧心病狂的享受爆虐,到现在听见郤续说他曾经的经历,他变得惶恐混乱,开始求饶:“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是……她不是……啊!” 听完这些,我开始疑惑,郤续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对凶手的过去,知道得怎么清楚,连他杀了谁,怎么杀的都知道得这样详细。 他刚才去做什么了?为什么现在才赶来? 心中虽有疑问,我却并没有此刻问出来,巷口那边,早就传来警车鸣笛声。 郤续并不打算饶过方有伟,他抓着对方的头发,往自己的脸靠近了一些,冷冷道:“你以为现在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就拖着对方的身体,没错,拖! 就像我们轻易拖了一件衣服在地上走一样,将方有伟拉着走过了整个巷子,我跟在后面,看见这该死的混蛋皮肉在不平整的水泥地上,摩擦拖拽出血痕。 他的哭喊声没有给他境地减轻丝毫痛苦,仅是给他的皮肉之苦,渲染几分悲惨而已。 当我们走出巷子,到了市场门口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啊,那个不是花店的方老板吗?” “听说他店里关了个女的!” “真的吗?” “真的!” 有人认出了他,人群里议论纷纷,有人对他光luo的身体指指点点。 我目光扫向人堆,刚才在小道里寻找雨君的下落时,堂哥回头去找漏掉的线索了,后来我和郤续到鱼店里,就一直没看见他。 现在的时间不早了,不免令我担心。 郤续将方有伟拖到警察旁边,“这个人是市场花店的老板,名叫方有伟,他说他十一年内一共杀了十四的人,其中有四人的尸体埋在后面河道的垃圾堆里,三人的被他剁碎了喂了公园里的野狗,其他的,全在他店内的茶花盆里!” 郤续讲的这些信息,我刚才完全没听到方有伟说过,但他就这么清楚的说了出来,办案人员立刻意识到这是大案,对讲机叫人过来增援。 “郤大哥,我哥你看见了吗?”瞧他终于得空,我靠过去,眼睛注意着他面部的一举一动,发现郤续很奇怪,不是那淡然而好脾气的样子,面上多了几分冷清。 他都没看我,目光扫进那边的人群里,“那不就是。” 堂哥确实站在人群里,看到两个警察把luo体的方有伟,夹着往他的花店而去,他立刻跟了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关于方有伟的?”我跟在郤续旁边,视线依旧未从他脸上移开。 他不回答我,只说:“那个女人在里面。” “哪个女人?”我诧异的看着他,片刻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雨君。 郤续之前一直都用名字称呼的,而现在却变成了‘那个女人’。 我心头有个猜想,没有立刻问出来,先跟着进了花店。 警察在花房里,找到了全身被绑着还捂了嘴的雨君。 这个花房就在杨叔的鱼店旁边,若不是鱼店里那把写着‘方’字的杀鱼刀,其实,我们后来也是会寻到花店的。 接着,警察果真从那些花盆里,找到了类似人类身体组织的部分,一时之间,市场内哗然了,这里竟然出了一个杀人狂魔,他们每天与此人朝夕相处,却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我亲手帮雨君解了绑,她身上有不少皮外伤,是在被控制的这几个小时来的,她感激又惶然的拥抱了我,还激动说:“我以为你们找不到了……你哥呢?” 我回头看去,发现我哥就站在花房的角落里,也是奇了,他刚才担心雨君得要死要活的,现在找到雨君了,他竟然不是第一时间过来帮雨君松绑。 雨君这时也发现了望夏在那,立刻朝他奔过去,我便没去看他们,我的注意力,停留在一旁的郤续身上,他站着旁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敖冷之气。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但并非来自于郤续身上,而是另一个人。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我鼓起勇气,打算过去直接叫他的名字。 但当我刚朝他那边走去时,左手突然被一个人拽住了,我回头去看,是雨君。 她脸色不好看,像遇见了可怕的事情,甚至比刚才她被警察发现时,还要难看。 她一脸惊状的喊我的名字:“望秋!”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那个人不是你哥!” 那个人不是我哥? 071:收集怨气 我听后懵圈了,赶紧回头去看望夏的位置,他就站在那些被倒了泥土的花盆中,脚下踩着断掉的残枝碎叶,他的目光呆滞的望着被警察夹在中间的方有伟,在指认好藏尸的点后,警察便将他带到店门口,双手靠在一根椅子上。(.) 因为围观的群众实在太多了,据说,广场上那些跳舞的大妈都赶来了,警察赶紧把黄线拉起来,因为我们与案子有关联,又是一位受害者的朋友,所以并没有被叫出花店。 隔着几米的距离,我也可以感受一股怨念在望夏身上存在着。 他确实不是望夏,我哥痛恨这个绑架雨君并且企图杀害她的凶手,是肯定的,他才不会管警察什么呢,早就冲上去狂揍了! 想来一定是刚才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堂哥回去找线索发生的事,他现在阳火轻,会被脏东西惦记,是我们之前就清楚的事,所以我除了担心他的安危以为,并未对这状况,像雨君这样震惊。 我给她大概讲明了情况,她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本来就刚刚逃过一劫,我才忙安抚她,告诉她我会想办法。 雨君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尽量控制着恐惧,等着我想办法。 现在,我有百分之九十肯定,现在在郤续身体里的人是郤。 为什么呢,因为刚才我从鱼鲜店冲出去追方有伟时,郤续是跟在我身后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冒险让我独自去追一个变态杀人狂。 最初,我也知道,郤续是和我一起追出来的,所以一定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他被耽搁了! 之后我大意,才着了方有伟的道,郤续赶到后才救了我。 他对凶手的所有事,包括他的杀人细节和抛尸地点,都全部知道,这明显不是郤续在短短的二几分钟内,可以办到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不是郤续,而另有其人。 我觉得郤在别人的梦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梦,还有这个人内心的阴暗和光明,他一定在什么时候,将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所有阴暗都看过了! 我走到他身边,寻求帮助的问道:“我堂哥被鬼上身了,怎么办啊?” 郤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回答我:“她的怨气太重,当你的玉指引与她的怨气联系到一起时,她的怨气就跟着你,当你找到凶手时,她就会顺着怨气,从她死时被控的地方出来,找凶手索命现在,你看着她就好,因果终有报,时候到了,总要了解。(.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而你与她的关系,也是公平的,你帮了她,她给你想要的,只要不超过两个小时,一旦超过了,你哥才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就得将她从你哥的身体里逼出来!” 他说得平淡,我听后却觉得望夏实在危险! 也不知道堂哥是啥时候被这个女人沾上的,现在起码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吧? 涉及到望夏的生死,我不敢怠慢,赶紧把雨君叫过来,让她帮忙把望夏看着。 然后才回到郤续边上问:“那我要怎么逼她出来啊?郤——” 本不打算喊这个名字的,还是喊出口了,尾音带着试探,还小心翼翼的仰望着他。 原本他看着前方的冷眸眨了眨,转过来看我,似乎对我发现是他有丝讶异吧,并未维持多久。 “郤续都告诉你收集怨气的事了吧?”他问我,其实我更想他问我一句你还好吗?没事吧之类的话。 这是我矫情了吗?我觉得在刚才那种,差点被勒死的情况下,他出来救我,这种问候是正常程序吧? 郤呢,总是能将凶险的过程,轻易带过,我不懂,是他不在乎,还是都不重要了! 我对他好奇,从刚开是的一点点,现在堆积得更多,甚至想知道,他脑海里每时每刻的想法。 比如——他听到方有伟对我那样口出不净时的愤怒,是对变态单纯的愤怒,还是因为牵扯到的是我呢? 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好想听他多说说呀! 可他就是不说,开口就直接跳过那一段,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问我其他问题。 “嗯!”我不敢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内心,只得他问就答。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抬眼看上去,他用郤续那温热的英眸看着我。 “引玉人吗?” “是!”他确定。 “我决定好了,我听说了我家的那些事,只得爷爷他们很可能是因为我家的凤玉而失踪,不管他们在哪里,我和堂哥都会去找他们,无论如何,我需要强大起来!”我把自己的心里想法讲给他听,其实,却没讲完。 为了完成身为南家女儿的责任,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但想要成为引玉人,借助玉的力量为郤治病,也是其中之一。 在沉寂了半分钟后,我心情复杂,还是想知道一些他的近况,出声问:“听郤大哥说你很不好,你还好吗?” “嗯。”他轻应了一声,不知这代表了什么。 是很好?还是不好,他不愿意多说。 就现在肉眼看到的,倒是看不出任何问题。 “那你要在郤大哥的身体里留多久呢?”上次他说过,他用郤续的身体,会对郤续有损伤,我就担心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要走了!” “就要走了?”我心头慌乱起来,真是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可我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啊!” “我要说的都说了!”他脸上任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却是不甘心,“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你呢!” “不懂的问郤续就行!”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把人家努力想的动机,堵得死死的。 “这些问题只能问你!”我特别认真的说,好像立刻要跟他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他看了看郤续手腕的表,很是正经的样子,通知我:“还有六分三十二秒,你要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啊啊啊!我说要问他什么,也不过是找个借口,能跟他多说两句,他这般上纲上线的,顿时显得我特别傻逼。 他没听到我的问题,提醒我说:“还有六分零八秒……” “那个——你会入我的梦吗?”我终于想到一个问题,问完之后,我感觉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郤看着我,应是以为我要问什么比较有难度的专业问题,结我果却问了这个,有点浪费表情吧! “不会!” 他竟然不会入我的梦,这太打击人了! “你不是入过很多人的梦吗?你为啥不入我的梦呢?”我实在不开心,怎么说,也是曾经在山洞里,患难与共的朋友了,就一点儿不关注我吗?我可是夜夜抱着玉观音,期望他入梦来呢! “你的梦没啥好看的!”他很直接的回答我。 我之前还一直担心,在梦里看不见他,是因为他出事了,事实却是,他压根就不乐意入我的梦! 真是太气人了! “我的梦没啥好看的?那你去别人梦里都看些什么?”我不相信,同样是人,我梦就比别人水平低,凭什么呀? 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入的那些梦的做梦人到底是男的是女的,要是女的,他一个男人,跑人家女人梦里面干嘛,这不是变态吗?那要是对方是男的,他不是更变态吗? 我的怨念,一下子升到了极点,眼神都斜了起来。 “南望秋!”他正儿八经的喊着我的性命。 “啊?” “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呢?”他面上说不上是笑,但嘴角有一个清淡的幅度,应该是在笑。 “我……” “好了!”他说完这一句,就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郤续的身体,紧接着像被什么撞击了一般,握住旁边的栏杆,大口喘气。 “郤?”我靠过去喊道。 郤续转过头来,告诉我:“他走了!” 其实我知道他走了,但人有时候总会有点不切实际的奢望嘛。 “哦。”我闷声应道,问他:“你还好吧?” 我看他面色不好。 “还行!你呢,刚才去追那个凶手,差点就出事了,应该没伤到哪里吧?”这就是郤续和郤的不同。 “脖子上有红肿的勒痕应该过几天就会好,其他也没什么问题。”我问他:“郤大哥,郤在你身体里,你也看得到周围的情况吗?” “有时候,看情况吧,他今天没有引玉,对我们彼此的影响都不太大。” “哦,对了,我哥出事了,那个女的,在他身上!”我赶紧把这件重要的事告诉他,并指了指刚才我哥站的方向,暂时没看到人。 郤续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他跟我走过去找雨君,她正被两个警察围着做笔录,用手给我指了指外面,并未看到我哥。 我紧张的对郤续说:“我哥不见了!” “别急,那个女人会跟着方有伟的,跑不到哪里去。”郤续带着我花房里出去,就听他们说,凶手方有伟要带警察去指认旁边垃圾场里的抛尸地点。 几个警察刚商量完什么,就回头去看拷在旁边椅子上的方有伟。 “起来了,去垃圾场!”一个警察把手铐给他解了,看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埋着头,就用手去拉了他一下。 这一拉,方有伟的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脸部朝上,露在了大家的视线中,一时间,周围围观的民众惊恐恍然,刚才还围得特别紧,马上往后面退去。 072:郤续的私心 我和郤续走近了一看,方有伟整张脸都烂了,像被什么啃抓出一个一个小坑,血肉模糊着,看得人皮肉都疼。[.超多好看小说] 办案警员一看这情况也傻眼了,凶手后来一直被锁在椅子上,双手都被控制了,没其他人靠近他,一张好好的脸,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惨样了? 现在人,基本肯定是死了! 脸都烂成那样了,能不死吗? 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那女鬼的大仇得报了?她就该离开,把怨气给我了? 我不知道收集这怨气,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更关心的是堂哥的危险,我四处看堂哥在哪,但周围都没看到他人在哪里。 我走出警戒线,视线往人堆里寻找,堂哥今天身上穿的,是一件绿色的字母t,识别度非常高,我很快就发现了他一个背影,正在远离这里。 “郤大哥,在哪里!”我赶紧指给郤续看。 对方提醒我:“别让她跑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那女鬼占着堂哥的身体,似乎知道我们在后面追,竟加快了步子,但那步子迈得很怪异,好像一个小脚老太婆在奋力奔跑似的。 我们终于在小道口子上,把她给追上了! “站住!”我朝堂哥的背影呐喊。 ‘堂哥’慢慢转过身来,用凄冷的目光看着我,他背后是那条我们今日多次路过的小岛,狭窄又陈旧。 太晚了,无人想要走这里,何况在市场里刚出了那么大的事。 郤续从后面追上来,他身体不舒服,速度慢了不少,见我叫住了这只占着我堂哥的鬼,马上教我:“你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从前没干过这种事,但他专门让我来问,一定是有用意的,就赶紧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出来,我就想甩自己一耳巴子,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要是郤来做这种事,一定帅气吧,当初他呵斥季福珍的时候便是。 所以我觉得,郤续让我来问,应该是在锻炼我。 女鬼并不回我,依然用刚才那种眼神盯着我,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身上的寒气,在往我这边扑。 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帮她报了仇,她就该走了吗,她现在怎么还占着我哥的身体,这是想干嘛啊?”看着样子,并不是那么容易走啊! “一般的鬼留下来,你帮她了完心愿,她自然就走了,但这只不同,她之前就怨气很重了!”郤续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移动,我猜想,他应该是想当另一边,配合我一起抓住我哥,只有先控制了我哥的身体,再来对付这只鬼吧。 现在听完他这个解释后,我有一种被坑的感觉,因为之前他对我提到收集怨气的方法,算是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有过这种情况;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这鬼把杀她的凶手找出来,她却不肯走了! “我看她怨气比之前我见到她更重了!”我心头发虚的说。 就那晚在居民楼里,我撞见她,也没感觉到如此逼人的寒气,当时她就可以迷得我差点跳楼,现在她再来一次可怎么办哟。 “你说对了!”郤续已经慢慢绕到了堂哥身后了,还告诉我说:“她以前在那楼里,就害死过人,那便助长了她自身的怨气,按理说,那个方有伟杀了那么多人,煞气重,她是碰不了的,不过现在她借着你身上的玉灵气,把方有伟杀了,所以她的怨气翻倍了!” 我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翻脸不认人啦?” “她是鬼!”郤续提醒着我。[.超多好看小说] 我心里一百头草泥马饥渴难耐,更加确定是被郤续坑了! 他当初应该是十分希望我收集怨气,但又怕我知道这些细节打退堂鼓,所以就只说个模糊,让我以为只要把凶手找出来,就可以收集怨气。 还是我想得太简单啊,鬼始终是鬼啊,她怨气越重,就越没办法跟人讲道理,帮她找到凶手,完全就是帮她升级嘛。 换句话说,她击杀方有伟,我就是个助攻! 现在她拿了人头,还要把我哥一起双杀了!草! 郤续又说:“你继续和她说话,我现在阳气低,对她没有什么震慑力,但你不一样,你身上有凤玉,她是鬼物,多少会认你!” 我无奈,就继续壮着胆子对堂哥说:“你死得很惨,我们都知道,现在你仇也报了,是应该放下了,把我堂哥的身体换回来。” “哼哼——”这女鬼从望夏的喉咙里发出一奇怪的声音,像笑声,又好像是在哭。 我手背上的鸡皮都已经起了不少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这寒气给冷的。 “你留下来,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我堂哥身体里,这有啥……”我说到这里,脸上一怔,发现刚才跑到堂哥背后的郤续,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瞬间就骂娘了,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不见了? 而且我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对鬼,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他了! 现在留下我一个人,跟这只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讲理的女鬼周旋,这不是整我吗? “我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离开那栋小楼了!”厉鬼扭了扭堂哥的脖子,脸上很凶,仿佛是在怪我阻挠她。 最诡异的是,望夏那高长的身体,明明是个爷们儿,却因为被个女鬼站着,说话和动作却是个娘们儿,而且还是个满身怨气的娘们儿! 说完这句话,女鬼就转身,想跑进小道里去。 那里面是完全没有路灯的,伸手一抹黑,我不敢等,提着胆子就冲跑上去,一跃跳到堂哥腰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试图控制住这具身体,心里就想着,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在我面前跑咯。 然而,女鬼的力气奇大,直接就给我甩地上了! 我疼得好几秒钟,都没动。 “想死!”这次也是彻底惹怒了她,她回身就给我扑过来,我在地上滚了一圈,她扑空后,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还继续来扑,等我爬起来,朝旁边躲开时,看到她刚才手扑过的水泥地上,有很深的几条抓痕。 我惊得肉生疼,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我让她这样抓一把,身上就变成方有伟的脸啦! 这空档中,堂哥的身体又朝我扑过来,借着边上的路灯,我眼睛一睁,瞬间倒吸了一口寒气,明明是堂哥的脸,我却看到一张发绿的女人面孔,在他身体里出现,那双手上的指甲,足有五厘米长。 “望秋!”一个女声从市场那边传来,我听出来是雨君。 “别过来,我哥身体里那东西厉害得很呐!”我慌张又费力的告诫道。 那只鬼爪接连朝我的头部抓过来,我本能的往旁边闪开,鬼爪子还是抓到了脸皮一点点,疼得我咬牙咧嘴。 这疼不是一般的疼,夹着寒气,顺着刺破的皮肤往里面渗。 雨君不但没有听我的话躲开,还跑过来了,我发现她手里竟然拿了一捆绳子,她说:“郤续叫我来帮你。” 我还以为郤续这家伙不要我们了呢,看到绳子,我心头多了几分把握,毕竟这女鬼占着我哥的身体,算是有实体,她力气太大,我用两只手,根本就控不了她,但有了绳子,只要不被她鬼爪子抓住就行。 于是我朝雨君跑去,麻利的拽了绳子一头,等那女鬼扑过来,我就往她身上缠,最开始还被她躲开了,还好雨君反应也不慢,牵着另一头配合着我,我们一边脱一边拽,重重叠叠的往堂哥身上缠了几十圈,终才把他绑住了! “望秋!”郤续来得也刚是时候,他从小道那边跑过来,手里提着他那个黑箱子,想来他是回车上拿家伙去了! 我有片刻心起惭愧,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郤续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郤大哥,快点,我不知道这绳子能捆她多久啊!” 虽是把堂哥捆住了,女鬼正在不停的挣扎,雨君拿来的绳子,就是市场里杂货铺里卖的那种普通的绑绳儿,绑个人没啥问题,但这可是特么个怨气逼人的厉鬼啊! 郤续大步走过来,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符来,直接就帖到了堂哥额头上。 “这是镇鬼符!”郤续说完,抓出一把红砂,把堂哥脚边画了个圈,这样里面的厉鬼就出不来了! 我满脸捉急的说:“可我现在是要把它从堂哥身体里面逼出来啊!” 它寒气那么重,再久点,我堂哥都成冰棍儿了吧! “逼出来之前,你要先收了怨气!”郤续显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给我递了一把刀来。 我不明所以,“干啥?” “割掌心!” 此刻堂哥被帖了符之后,浑身颤抖,嘴里还不停发出厉鬼凄厉的叫声,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着刀就往掌心割去。 血流出来后,郤续用手用力掰开堂哥的嘴,让我把血滴进他嘴里去,我照做了! 然后他又说:“快把玉取下来,放在伤口上!” 我马上取下来,把玉按在我掌心的伤口上,接着,我就看到手掌心的玉亮了起来,发出绿色的光,然后那光牵着一条线,朝堂哥的嘴里飞去。 “啊——”厉鬼的灵体,像被撕裂开了,发出刺耳惊心的叫声。 而我感觉有一股冷流,沿着那绿光,钻进我手掌的伤口中,寒意瞬间灌满了周身,我心中对这感觉陌生又惶恐,但有期待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多久,堂哥不动了,头部没有支撑后垂了下去。 我感觉全身冰寒,绿光小时后,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动了动手指,感觉不到那是身体的一部分了,只听见郤续说:“好了,她走了!” “走了?”大口喘着气,身体里那股寒流还在乱蹿,我发现自己说话时,都吐出了寒气。 “嗯。”郤续说:“我们快把你哥带回去!” 我们几人也不敢再外面多留,虽然刚送走了这难搞的厉鬼,要是再来一只,那就不好玩了! 半个小时候,我们开车回到渠城花园,已经快接近零点了! 进门之后,郤续就把门关了,还拿了一叠符给我说:“去把窗户门缝全贴起来,天亮之前,谁都别揭。” “好!” 我和雨君身上都有伤,但好在没什么大碍,两人麻利的将所有门窗都贴了! 进去看我哥时,郤续不让我进去,说我现在身上阴气太重,只让雨君进去照顾,他在厨房里,帮忙熬了一锅中药,那味儿很浓,说是驱邪回阳的。 熬好后,他们三个都喝了,就不让我喝,我问:“为什么呀?” “你喝了没用!”郤续只这样告诉我。 这晚上,担心着堂哥的情况,大家都没敢去睡,雨君一直守在里面,我卷在沙发上,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感觉又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坐好别动。”郤续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药箱过来。 自从回来后,一直忙着折腾堂哥的事,我自己都忘了脸上和手上的伤了,郤续说:“雨君身上的大多是擦伤,没什么大碍,和你的不同。” 我脸上的是被鬼爪的,自然不同。 “我自己来吧!”毕竟郤续是个男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郤续已经从一个药瓶里倒了水出来,沾在棉签上,他一手掌在我头顶,轻声嘱咐道:“别动!” 那应该不是一般的清水,里面有什么物质,使得我伤口刺得好像又被爪了一道似的,但我忍着没动。 “有点痛!”郤续说。 客厅里就我们两人,我眼珠子都不敢转的望着地板,那上面有我们的影子,郤续的动作很轻很小,细致入微。 这样好久没声音,气氛怪怪的,我忙问他:“我是不是毁容啦?” “应该会留疤!” 听完我就慌了,哪个女人不珍惜这张脸呢? 郤续该是感觉到我难过,又补充了一句:“骗你的,伤口不大,等完全好了,不会多难看的!” 我拍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从来不开这种玩笑呢!” 他笑了一下,皓齿淡眸,散发浓浓暖意。 看到这样的他,就会想到冷冰冰的郤,他们是两兄弟呀,就因为不同的存在形式,所以性格差别这样大吗? 郤续好像知道我在想郤似的,他对我说:“郤其实很关心你!” 我眼中一亮,“真的吗?” 这句话把我这一整天的晦气都瞬间带走了! “嗯,如果他在这里,他也会帮你处理伤口的。”郤续说。 这点我相信的,当初在谭家村,我们在骜山上遇见陈巧红,他不就帮我处理过伤口吗。 只是,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囧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由衷的说。 他苦笑了一声,“谢我什么,我该给你道歉才对!” 我不明就理的看过去,他已在帮我处理手掌的伤口了,认真的表情,像是在忏悔。 “怎么了?” “对你,我有私心!” “啊?” 073:玉守公子 我懵傻地望着他郤续,听到他说他对我有私心的时候,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了! 他忙解释说:“我明知道让那女鬼杀掉方有伟后,会更加厉害,依然让你冒险去应对了,这就是我的私心!” 听了这句话之后,我伸手拍拍胸口,真是吓死了! 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表白呢! 我发现最近遇这些脏东西太多了,自己脑子都抽了,竟然会自恋到以为郤续会喜欢我!!! “我知道啊,当时太害怕了,又担心着堂哥的安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我坦白的讲:“所以还真生了你的气!” 郤续已帮我伤口都处理好了,抹上了浅紫色的药水,开始收拾着药箱。 那药箱里面摆着各种瓶瓶罐罐,他细致的将它们摆放得整整齐齐,这份耐心,让我有种妄为女人的挫败感。 我问他:“我哥会没事吧?” 自从我哥来找了我,在鬼门关上,走了几遭了,我也能理解,为何爷爷以前要瞒着我们这些了! 就像当初我吵闹着要离开凤霞村,出来闯荡一样,爷爷一直想保护我们,但也知道,终有一天,我必须要面对这一切,所以,那时才答应了我出去上学。 郤续回答:“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醒,但他要在家里闷几天了,绝不可以再出去了,你要看好他!”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就算他不说,这几天我也绝不敢让堂哥出去了! 郤续之后便把收拾妥当的药箱拿回原处放好,他取了毯子出来,因为雨君在次卧里守着堂哥,所以他今晚,得委屈在客厅了! 我回卧室前,没能忍住,走到门边,回头问他:“那郤他今天出现了,是不是他已经没事了?” “他从来就没好过……”郤续摇了摇头,回答含糊。 他应该是说,郤这个样子,就算马上死不了,也和死差不多吧,自然不能算好。 我听后,心情为郤沉重着,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回去卧室里,稍微清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郤说他不会入我的梦,于是几乎一夜无梦,到天大亮后,我依然困得不想起来,主要是这几天精力耗损太严重。 “速去寻我脸来!”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 我以为在做梦呢,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个美梦。 因为那个男人一直在耳边重复这句话:“速去寻我脸来!无脸我不欢!” “我怎么有你的脸!”我不耐烦的转过身去,用手把耳朵捂住。[] “我面不见了!南望秋!去寻我颜啊!” 我猛然惊醒了,谁特么在跟我说话? “南望秋,颜不见了啊!”这声音又来了,还挺耳熟,我赶紧转过去,看到我身边的凉被上,躺着一个半透明状的灵体。 “妈呀!”我抱着被子,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不是那个画灵吗?它不是呆在画里面吗? 怎么给他跑出来了! “南望秋,寻我脸去!快寻我脸去!快去!”他好像就只有这句台词,跟念经一样不断重复着。 而我,昨晚睡觉的时候,因为是一个人,只穿了条内裤,现在光着两脚丫子站地上,还好有床凉被挡着。 “姑老爷!我求你了,别念了成吗?”我真是被他念得头都要炸了,只要他肯住口,让我跪下都行。 他果然停了! 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观察画灵的模样,虽然没有脸,但他的身体形状,和人是一样的,而且四肢修长,按照这个轮廓,要是他有个身体的话,身材应该挺不错的。 而从他此刻侧躺在床上的姿势上看,一条腿儿还翘得老高,他应该很惬意的,不像那晚上被吞天灵打伤后的惨状。 我不免有些好奇,这没两天啊,他怎么就好了呢? “大哥,你怎么能随便从画里出来呢?”我心头很是不悦的问他,心里的潜台词是:咱们人妖有别,好歹老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隐私你都不给我? “我欲出便出,我不愿,谁也喊我不出!”画灵的声音还蛮好听,要是不看他这没脸的灵体,光听声音,一定很想看看他脸。 但他没脸! 我说:“知道你是个大爷,但是大爷您,下次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挑个好点儿的时间?别在我睡觉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 这个原则,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我强调得很重。 “我偏生要呢?”他挑衅般的打断我。 我一下子就凶起来,警告他:“那我就把那画烧了!” “你不会烧!”他一点儿不带怕的,语气里还一副清楚得很的得意。 “你别逼我,我疯起来自己都怕!” 好歹我名义上还是这画灵的主人呢,但现在怎么感觉,他才是我主人? “那你且烧!”他赌我不敢烧! 我还真不敢烧,谁晓得,烧了会出啥事儿呢! 而且,那可是郤他们找了好久我画! 瞧他这般无所谓,我也是服了,求道:“哎哟,姑老爷,我就这么个要求行吗?” 我想拱手拜拜他了,但要一面顾着凉被,就只朝他点了点头。 “可行,不过,要为本仙做件事!”画灵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躺着的地方,竟还能压出皱子来,不晓得是不是我眼花! 我苦着一张脸问他:“该不会是给你找脸吧?我怎么给你找脸?你又不是泥人,能给你捏一个脸出来吗?” “你以为本仙从无脸吗?!”他的语气里出现了嘲讽。 “难道你有过脸吗?”反正我是没见过。 他颁布圣旨的语气道:“且寻那画缺失之角,吾颜自然就回来啦!” 原来他没脸,是因为那画缺的那部分啊,这可为难了我呀! “我上哪儿去给你找画缺失的部分?”世界之大,那画明显早就掉了,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说:“被一姓辜之人偷了,且去找他!” “你逗我呢,天底下姓辜的人那么多,我去找他们谁啊?” “哎!”他还叹气来了,坐在我的床上,指着我骂:“你是本仙所见引玉人中,无能之最,南家数十年光景,怎就出你这般无脑蠢货?” 我去!他自称‘本仙’却骂我蠢货? 这死妖怪,真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要飞天了! “你以为我想吗?我上个月还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呢,要不是你出来闹,我连引玉人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仙人,您行行好,别对我要求太高!” 他嫌弃不减继续说:“吾颜不归,吾日日夜夜烦你,不信便拭目以待。” 这还威胁起我来了?我就问他:“你这么厉害,咋就不自己去寻呢?把你弄死李明德那狠劲拿出来啊!” “哼!需本仙亲自去寻,要你何用?” 我大出一口气,指着他的脸叫嚣道:“我给你说小画妖,你搞清楚点,我是掌凤玉的人,你是守凤玉的妖,我才是老大,我!才!是!” 他一点儿都不以为然的回答:“你此刻还掌不了玉,不知哪天就暴毙了,本仙尚在,侯下一位掌玉人也非不可。” 我简直寒心到极致,果然妖啊鬼啊的都不可信。 算了,还是放弃先跟他立威吧,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东西就是看不起我还掌不了玉,现在跳出来想当大房,我就先不得罪他,等姑奶奶我慢慢聚灵,有朝一日能掌玉了,看他还跳多高! “上哪儿去找那姓辜的?”我底下头来,心里暗暗地画了一个小圈圈。 画灵瞧我听话了,灵体又倒下去,悠然地靠在床靠背上,“本仙掐指算算,恐有三百余年了吧?” “啥?你又逗我?三百年前一姓辜的人偷了残角,你叫我去找堆烂骨头啊!” 一说到骨头,就想到前一天那花店花盆里找出来的女人尸骨,心头直恶心。 “便去寻他后人呀!”他说得到轻巧,连个名字都没有,去哪里寻后人? 我问他:“就没其他线索要提供了吗?” “暂无!” 瞧瞧,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那你该回去画里了吧?”我要换衣服,这样抱着凉被站得手都麻了!“对了,你叫啥名字?” 我声音刚落,他就如烟般,飘进了画里,根本就不屑告诉我他名字。 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知道。 我走去把那摊开的画裹起来,还用发绳给绑得严严实实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之前是把这画叠好了放抽屉里的,这画灵是自己跑出来的,果然成精了! 把衣服穿好,出去客厅里,郤续已经起来了,他的气色比前一晚上好了一些。 我忙去咨询他:“郤大哥,有没有什么符可以把那画灵镇住的啊?” “怎么了?” “那画灵跑出来了,好像恢复了,叼得不行,我得想想办法管一管他,不然他都要飞我头顶拉屎了!” 郤续被我这个比喻逗得笑了起来,他说:“这画灵叫玉守,祖上叫他守公子,传闻他化灵后就乖张难控,脾性刁钻,你要是真拿什么符来镇他,估计要记恨死你,有得你受了!” 我想也是,“那我就这样给他欺负啊?” 他劝我:“忍一忍吧!” “对了,它怎么好得这么快?” 郤续想了想,回答说:“我猜,是因为你昨天聚灵,帮它恢复了!” “这样也行?” “是的,他始终还是依附着你,你强它则强,你弱它则弱,现在它不待见你,估计也是埋怨你不够强,影响了他吧!” 这样说好像真是,他刚不就说我是他见过的引玉人里,最差劲的吗,原来那样嫌弃我,是觉得我拖累了他。 郤续收拾好客厅的沙发,然后对我说:“我进去看看望夏!” “好!”我也不好进去,只能守在门口等他消息。 “嘀——嘀——嘀——”这时,楼下有人请求坐电梯上来,这还是我住这里,那个门控机器响呢,自然让我有点吃惊。 走过去看监控画面,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一楼电梯口,完全看不到脸。 074:启程 这种情况,我是不敢开门的,赶紧跑到次卧门口,问郤续:“有人要上来,不知道是谁!” 郤续从里面出来,我哥好像还未醒,他将门轻轻关上,让我说话小声一点,雨君才刚睡下。[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接着,他到了门边,按下放行。 “你认识那个人吗?” “送东西的!”他回答完,就打开门,站到外面门厅里去等。 不多久,那个男人就上来了,对他问了一句:“早上从南边空运到的肉,肉质嫩着叻!” 我站在门内,眨巴着眼睛,郤续这是点外卖吗? 在这个外卖满天飞的社会,我们住这如此多天,可从未点过外卖,我一直觉得,郤续安全意识颇高,所以拒绝这种服务方式呢。 他接过来一泡沫箱子,回了一句:“时间刚刚好!” “多谢满意!”送货员礼貌的朝他拜拜手,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得很普通,长得也是,但我怎么觉得两人刚才的对话怪怪的呢。 郤续从门厅里退回来,把门关上,从里面果然拿出了几碗热腾腾的肉饭。 “还真是外卖啊?那是哪家的外卖啊,服务这么周到,还包介绍。”我早饿得两腿发软了,流着口水的凑过去。 郤续把一碗给我,他却不吃,而是解开那泡沫箱子一层,下面还有东西。 “这些天灵符消耗太大,所以叫了专门服务送过来!” 我想到刚才那送货的那句,南边空运过来的呀,看这灵符有好几种颜色,作用不同,想必价格也不菲。 “那刚才那人,到底是送符的,还是送餐的呀?”我往嘴里喂了一口肉饭,味道还不错。 “送符,顺带送餐。”后来他才给我讲述,送这符的是一专门出玄门工具的公司,名叫灵风,估计和顺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吧,为啥要叫公司呢,因为人家是有企业精神的,当然,绝大部分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的,据说他们在几百年前就开始做这行生意了,传承下来的产品,不光是灵符类,还有各种辟邪驱鬼的法件儿,在业内口碑甚好,他们只做会员生意,从不站队,无论天下谁主,都保持绝对的中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郤续还是他们的vip客户,每年要给他们交一笔不少的费用,一般会员打电话给他们下单,报了会员号以后,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东西才会送到,原因是这些东西不能经过别人手,必得灵风自己人亲自送到,天朝如此大,他们的客户遍布全国,所以过程比较漫长,郤续就不一样啦,vip客户,全天二十四小时下单,次日送到。 “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还是得有钱!”我看着郤续把那些灵符整理了一番,问出自己好奇了许久的话:“当初我哥找人查过你呀,完全查不出你的信息,你这出来也好久了,不用工作吗?关老爷叫你郤大少,你们郤家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呢?” “祖传的玉石生意,怎么,你要照顾我生意啊?”我怎么听着这味儿怪怪的。 “得了吧,我可穷呢,买不起你家的玉!” 他笑笑的回答:“查不到我的信息是因为郤家本来就低调,一般的生意来往,我基本都不出面。” 而且他以前也说过,郤家仇家不少,必然在身份这方面谨慎。 上午我也没什么事做,守在客厅里看电视,堂哥是下午才醒的,他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昨天遇见了啥事,只说他当时回去找线索,跟我一样跑错了楼,听见一个女人喊他的名字,他答应了,之后就全不记得了! 郤续把昨天我们怎么抓到凶手的过程讲给他听,但忽略了我去追李有伟时差点出事的过程。 然后,雨君才讲了她出事时的细节。 起因是这样的,雨君前几天就住在这区域了,她几次从那个小道过去时,都注意到旁边有个花店,但是她从来没进去过,也没注意到,花店老板有什么问题,她几乎都没正眼瞧过李有伟。 那天她照常从小店过去市场,但路被工人补墙给挡住了,她本来要倒回去了,发现那花店里面新来的玫瑰特别好看,就从后门进去看花了,她本是打算,买点玫瑰回来,进去之后,没有任何防备的蹲在花桶旁边一支支挑花,结果就被李有伟从后面突袭了,当时她就失去知觉了! 醒过来时,全身都被绑着藏在花房里,嘴被堵上了,她想求救也不行,看到李有伟拿了一套刀具出来,整整一排,她当时就知晓得,遇到的不是普通绑架犯了,所以她在没把握的情况下,不敢轻易跟对方起冲突,却也没少受皮肉之苦,等到李有伟打算更进一步折磨她时,隔壁的鱼鲜店就闹腾起来了,后来的经过,我们也都知道。 雨君讲这些时,我们全都坐在客厅里认真的听,她讲完后,大家都没说话。 和李有伟接触过,现在我心里都留下了阴影,但我却发现,雨君内心比我强大多了,说起那些,已不受任何惊扰。 但有一点我没想通,昨晚抓那个女鬼时,她也在场,她是昨天才和我们认识的,对于我们遇见的这些不寻常的事,怎会一句疑问都没有呢? 我看向郤续,连我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想必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没问罢了! 后来的几天,除了要出去买吃的,我人都几乎没出过门,也就没出什么事。 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还算和睦,我也初步了解了一下雨君的情况,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她是被奶奶养大的,后来她奶奶去世了,她就出去打工,慢慢遇见了很多事,具体细节她没讲,我也看得出来,那是挺灰暗的一段过去。 我问她:“你为啥喜欢我哥呀?” 我哥脾气那么臭,说话也不中听,雨君好歹也是个大美女,应该喜欢郤续这样的优质暖男嘛。 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雨君回答我:“望夏好呀,望夏对我最好了!” 听见这话,我心里很不爽,我以为我哥对我最好了! 不过,我也试着在接受这一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堂哥也不少了,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的。 怪就怪堂哥离家时太年少,他错过了我成长的阶段,我未见他后来的生活,再见时,我也长大了,哪里还能回到当初穿着开裆裤,屁颠屁颠追在他身后的岁月呢? 等到堂哥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们离开的时间也到了。 一大早,堂哥和雨君去修车厂,把车提了回来,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告别。 郤续要先回家处理一些对他很重要的事,他本该前几天就出发了,因为照顾着我们才一直留到了今天。 他单独将我留下,是要给我东西,什么东西呢,前几天从灵风那购来的符,他把这些符全部都分类好,详细告诉我用法,大多是驱鬼镇鬼的。 接下来他不在,而我身上戴着阴玉,难免不会再遇见那些脏东西,他一人给我们准备了三个新的护身符,还是上次从灵风那买来的,他加了点东西进去,这样,一般的小鬼小妖,就不敢惹我们了! 最后,他特别强调了一件事,收集怨气! “玉引人不知何时还会出现,你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如果还是像昨天那样的厉鬼,你就用血引玉出来,它的怨气早已与你有所连接,只要借助玉的力量,怨气自然就聚到你身上来了!”他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玉引人就出现了一次,我、望夏还有雨君,都差点挂了,再出现一次,郤续还不在,那不是死定了吗? “你也别担心,到时候实在不行,你还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教你怎么做!”说得轻巧,我就担心,到时候危急到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我依旧硬着头皮回答:“好,我试试吧!” 人总要学着独挡一面,特别这种时候,越想靠着别人,就越靠不住。 堂哥他们回来后,我们就整装出发了,没有多余的话,大家也都不是那种喜欢煽情的人,堂哥就一句:“下次见面命还在,海喝一次!” 郤续爽快回答:“一定。”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的相处,表面上虽不算铁,但终归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堂哥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已将郤续当成了他的兄弟。 车子开走了,我转身透过后车窗,渠城的街道,刚刚熟悉,便要告别,郤续的的身影融在其中,越来越远,就好像,郤也离我越来越远。 我们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呢? 车子开出城,过了收费站,直接上了高速,按照原计划,我们要在中途好几个城市停留,堂哥已经联系到几位爷爷的老朋友,他觉得,从这些人口中,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 今天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车内放着外语歌,心情沉重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我就倒在后座上打瞌睡,还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梦。 “望秋!望秋,醒醒!”不知过了多久,雨君把我叫醒了,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问她:“吃饭了吗?” 她不叫醒我,我也快要被饿醒了! “不是,早过饭点了,你赶紧起来,我们要下去一下。”雨君说完,就急忙忙下车了,我哥不在驾驶位上。 我直觉雨君语气不对,好像出什么事了! 075:雨君的故事 我也不磨蹭,背起自己的包,就从车上下来,车子确实停在一个加油站,但不是高速公路段上那种休息站里的加油站,而是一村道公路边上的那种小加油站。[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了,难怪天都这么黑了,我是太累,竟然又睡了这么久。 “望秋,快点。”雨君在下面喊我,我跟着她跑过去,进了加油站旁边的一个小店铺,这里估计一个月难得做回生意,货架的零食包装上,全是灰尘。 进去后,我发现望夏不在里面,雨君拿了货架上的几盒饼干,有个老太婆坐旁边,等着收钱,雨君付钱的时候,特别大气,连找零都不要,而且特别快的走出了小店。 我感觉她似乎不太想看到老婆婆的脸,心头有点奇怪,就关心问:“雨君姐,你怎么了呀?” “没事儿!”她深吸一口气,将刚才那种神情,全部藏了起来。 我发现,她有两种明显不同的性格,要么闹腾无拘无束,要么就心事重重,沉默寡言。 我对她过去不太清楚,也不好问,只好作罢,回头看了一下,这小加油站里,没有其他车,只有我们。 “我哥呢?” 从我醒过来,就没看见他,而雨君,却行为奇怪的拿了好多小店里的零食。 我们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零食,又不是搞野餐。 雨君回答我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拿去,你的晚餐。” 她给我递了一包饼干过来,没想到,一离开渠城的第一顿晚餐就这么寒碜。 我打开口袋,很给面子的拿了一块饼干放嘴里咬,但很快又吐出来,“哎,雨君姐,这饼干都潮了,太难吃了!” 再一看包装纸上的日子,2012年,都特么过期好几年了! “这地头偏,没有其他店了,有个过期饼干吃就不错了!”雨君一点儿都不嫌弃,她拆开来吃了好几块,果然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我把饼干丢回口袋里,再一次不解的问:“堂哥不是说我们要去安城吗?怎么下高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本以为,一觉起来,就到了安城,该去酒店洗个热水澡,多惬意呀! 眼前这差别,也实在太大了! 雨君表情又恢复刚才叫醒我的警惕,她说:“下午你一直在睡觉,你是不知道,我们出了渠城后,望夏就一直觉得有辆车在后面跟着我们,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没注意,开了几十公里了,那辆车竟然还在我们车后头,当时我们就知道,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你哥为了甩掉那车,故意放慢车速,在一个路口急转道,怕那辆车又追上来,他加大了油门胡开了一段路,这不,就绕到这里来了,我看导航上说,这里离安城远着呢!” 我这一觉确实睡得有够沉的,发生了这些事,完全不知道,我问:“那你知道跟着我们的那辆车是哪里的吗?” “京牌的,车上的人不认识,我和你哥也不记得跟那边有什么人有过节!”说完,雨君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难马上喷了出来。 “怎么啦?” 刚才不是连过期的饼干都吃得好好的吗她。她擦了擦嘴回答:“这水估计放在那盖子开了,味都变了!” “那就别喝了!”我给她递了一张卫生纸,车上应该还有点干粮,也有矿泉水,想不明白,她为啥一定要花钱,在那小店里买这些过期的东西找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瞧着周围黑黢黢的,不会是要在这过夜吧? 目光扫向公路那边,借着天边微光,看到一个人朝我们这边跑过来,因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样子,但那个轮廓却怪异得很。 好像是一个人手臂上长了两个大圆包,我赶紧把雨君往后拖了拖,这地方这么偏,谁晓得有什么怪东西呀。 结果没多久,就看到堂哥抱着两个大西瓜,大步跑出了阴暗地带,我松了一口气。 “这你哪来的啊?”雨君将那些过期的饼干丢到了路边,跑过去抱了个西瓜过来,打算用刀分给我们吃,看样子比我还饿。 堂哥回答说:“这公路两边都是西瓜地,顺手摘了两个!” 果然,南望夏就是南望夏,不管过了多少年,也改不了喜欢偷人家地头东西的习惯。 他以前小的时候,在凤霞村也这样,大伯地里明明种的就是香瓜,他偏偏要去偷隔壁宋三叔家的,被抓后一顿好打,他依然改不了这毛病,还对我洗脑说,偷来的香瓜才最甜! 我十分嫌弃的说:“顺手牵羊不是偷吗?让爷爷知道,又得揍你了!” 雨君已将西瓜切开,吃得毫不顾及自己形象,站在我哥那边说:“你不懂,望秋,偷来的西瓜才最甜!” 瞧瞧,两人倒真是臭味相投,天生一对。 这时,堂哥发现了地上的饼干,费解的说:“你们还真敢买那里面的来吃啊,我刚才就进去看过了,没有一样是不过期的,这些老妈子,对过期食品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以为这样放着就像成年腊肉一样,越放越值钱。” “哎你小声点儿,等会儿被听到了!”雨君拍了他肩膀一下,对他这不语气,有点生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雨君生我哥气呢。 堂哥也没在意,还继续说:“她要能听见就好了,你给钱的时候没发现吗,那是个聋子!” 我看时候不早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就问他们“现在我们要去哪?不会是要在这里搭个棚子过夜吧?” “最近的城镇有多远啊?望夏!” 堂哥拿了出手机导航出来看,过了会儿说:“沿着这条路,往前面开三十公里吧,有个嘉羊镇,今晚上我不准备开夜路,只能去那里了!” 算他有觉悟,知道我们这情况不好开夜路。 其实,他们也不打算在这儿停的,但又不知道下一个加油站还要多远,就停下来把油先加满! 几人吃完西瓜,擦干净手准备上车离开,那个小铺的老婆婆勾着背,慢慢走出来,把雨君刚才丢的零食捡起来。 雨君看见了,停下脚步来,表情怜悯的看着老婆婆的身影,我其实看到这一幕,心头也有触动,但没有她这么深。 之后,雨君就走过去,摸了一些钱给老婆婆,粗略一看,大概有两千多块。 这出手可真阔绰啊,想必她和堂哥一样,也是个土财,她后备箱的两个箱子里,没准有一个装的全的毛爷爷。 “奶奶,您这店头的东西都过期了,都丢了吧,要是其他人在你这买了过期的东西,指不定找你发火呢!”雨君是真担心,看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她是跟被她奶奶养大的,也许是看到这个老婆婆,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老婆婆比她矮很多,看着手里的钱,抬头来看雨君,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透着生活的艰辛。 她应该很感激雨君,嘴里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自然,她也听不见雨君对她说的是什么。 雨君就提高嗓子再重复了一遍,老婆婆好像听懂了,点了点头,对雨君说:“以们比望钱九……” “啊奶奶?您说什么,我听不懂?”老婆婆说的方言,她自然听不懂,我也听不懂。 老婆婆就又重复了一遍:“以们比望钱九!” “望秋,奶奶是不是在感谢我给她钱啊?”雨君猜测的问我,然后就笑呵呵的对老婆婆说:“不用谢不用谢,奶奶我们走了,你保重!” 对方却拉着她的手,一脸难过的说:“以们比望钱九啊!” “奶奶,没事儿,这钱少,不算什么的!”雨君拍拍她的手背,还有点不舍,但我们必须上路了,她很快就告别了老婆婆,和我一起上了车。 上车后,我还从车窗里头转过去看老婆婆,她跟着我们走出了加油站,还是刚才那难过的目光,当我们的车发动远去,她就好像我们是她的亲人一样,牵挂的望着我们驶离。 没多久,加油站就被甩进了夜幕里。 我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老婆婆说的那句方言,雨君说是感谢她的钱,但我怎么觉得,婆婆那话,似乎是在警告我们什么。 “哥,‘以们比望钱九’是什么意思啊?” 这条公路太窄,他开得特别小心,不怎么想理我这些无聊问题,随口一句:“我知道个屁啊!” 我还是不放弃,就摸出手机给张秒发过去,她是一个语言天赋极高的人,学方言也很在行,没准她知道呢。 结果我发过去之后,她好久都没回我,我索性就把手机放回去,听到坐在前面的雨君在低低的叹着息。 我发现刚才她从加油站以后,情绪就很低落,堂哥没说话,我就我关心的问:“雨君姐,你怎么了呀?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对我们讲啊?” “你想听吗?”她问我。 “你要是愿意讲,我当然愿意听了!”看我哥,也不像是一个能听别人倾诉负面情绪的人。 雨君姐就关掉音乐,对我们讲述道:“我奶奶以前就在我们学校外面,摆了个小摊,棒棒糖才一毛钱一个,那时候我不懂事,我觉得让同学们知道是我奶奶在学校门口卖东西,就特别丢脸,我放学从那路过,奶奶都满脸期待的等着我,看我出来笑着喊我,雨君啊雨君,我不敢过去,更怕同学们听到她喊的是我的名字,背着书包一溜烟跑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奶奶看见我跑开时失落的眼神……从那天以后,奶奶再也没在放学后看到我,喊我的名字,别人也不知道,她就是我奶奶!” 我们谁也没有打断她,听到这段故事后,心情复杂,觉得雨君小时候,真是混蛋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雨君后悔的说:“这样,我一定每天放学后,就陪着奶奶一起卖那些零食,这样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特别想听听。 “奶奶她每次去批发那些小零食都是在一个大的批发市场,但是她不识字,那个批发的老板心太黑,卖给她一大包过了期的零食,她拿去学校外面卖,结果,那一次有一个小孩吃了后,回去就拉肚子,那小孩的爸爸,是我们那一片有名的恶霸,他得知他家小孩是从我奶奶那买的零食,就跑到学校外面把我奶奶的摊子掀翻了,还打伤了奶奶,再也不准奶奶在那里卖东西,我们失去了小摊,家里没了收入,我们还要继续生活,就得要钱,我不想成为负担,就给奶奶说,我不上学了,那时候,我才十一岁。” 我想象着十一岁的小雨君和她的奶奶,那时候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她们,孤儿寡母,日子得多艰难呢? 雨君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吐出眼圈,继续讲道:“后来,没办法,奶奶就到处给人打零工,洗碗、拖地,连工地上的砖都搬过,终于累病倒了,我没钱给奶奶看病,我就跑出去给人打工,在工厂里,工作十三个小时,一天十二块钱,一个月三百六十块钱,到手后只剩下一百八,为什么呢?那个工头说我年纪小,干得比别人少,所以钱就比别人的少,我确实年纪小,但就怕别人嫌弃我,所以我做得特别快,一点都不敢偷懒,绝对不会比别人少的。跟我一同做工的阿姨看不下去,但又不敢得罪工头,只敢悄悄告诉我,我的钱,被工头吞了,那时候才十三岁,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那是我唯一能赚到钱的地方,一百八就一百八吧,我在那里做了半年,每一分钱都用在奶奶的药费上,可根本就不够,医生说,要治好奶奶的病起码要十万……十万……”过了这么多年,雨君说到这个数字时,语气里都带着遥不可及的叹息。 “十万呐!我在那厂里做工得四十六年,才能赚到十万块,你们说我怎么办呢?”我看不到雨君此刻的脸,但我脑海中会忍不住去想象她小小的身影在工厂里一排排流水线上,忙碌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天还没亮,我打算去做工,摸到奶奶的床边,发现她人不见了,那天,她的尸体在镇外的水库里被捞了上来,我没哭,一滴泪都没哭,我为奶奶高兴,病痛再也不会折磨她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冷酷的世界了……” 听到这里,我以为故事已经讲完了,雨君突然换了一种口气说:“当天晚上,在邻居的帮助下,草草安葬了奶奶后,我用本来打算给她买药的钱,去市场里买了一把刀,算着工头下工的时间,在厂外的小路上,捅了他三刀,然后,我偷偷爬上从镇里路过的货运货车,离开了那个小镇,再也没有回去过。” 雨君说完,将那根没抽几口的烟,丢到了窗外,冷风吹进来,将她的卷发吹乱。 怎么说,杀人都是不对的,但听了雨君前面的故事,再听到这动刀子的一段,我心头除了快意,只觉得那工头该死,一点都不需要同情。 我更多的是心疼雨君,那么小的她,心里就种上了那么深的恨,才会举刀去伤害别人! 第一次见到她时,我以为她就是个花瓶,真的了解后,才开始明白,她为何对堂哥那么好了! 堂哥嘴贱,他对女朋友不似别人的甜言蜜语,但可以从他的行为中看出来,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对谁好,也是真的。 现实不是总裁小说,没有那么多灰姑娘逆袭遇王子的故事,雨君从小就失去这么,她离开家乡后,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闯荡,一定也吃了不少苦,能遇上像望夏这样真心实意的人,她就会拼了命的对他好。 我相信这一段故事,望夏不是第一次听,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句话。 车里又陷入平静之中,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重新翻出手机来看,发现这里没信号了,一格都没有。 我点开微信,发现张秒在我失去信号前,回了我一段话。 内容是:我帮你查过了,你问我的那句方言,应该是‘你们不要往前走’的意思! 076:迷失乡道 “以们比望钱九……”我轻轻重复着那句话,多念几遍,就找到了类似点,张秒应该没查错,老婆婆对我们说的,确实是‘你们不要往前走’。[] 为何老婆婆要告诉我们这句话呢?就连我们的车子开走,她也不放心的跟了出来,难道是这条路上,有什么令她担心的事? 现在,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加油站很远了,也无法知道老婆婆的意思,但不好的预感,已占满了我全身。 此刻雨君已恢复了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一面,笑着回头来问我:“望秋,你还在想这句话啊?” 我连忙抓住望夏的座椅,喊道:“哥,赶紧停车!” 堂哥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车子停了下来,车灯未灭,他抱着方向盘,往外面看,语气急躁的说:“你不说也要停车了,我们好像迷路了!” 雨君惊讶的问:“迷路了?刚才导航不是说,就一条路往前走,怎么还会迷路呢?” 我是坐在后面的,从头到尾没关注过路况,现在听见他俩这话,我知道肯定遇事儿了! “不知道,我也是按照导航上说的走,但刚才导航好久都没声音啊!”堂哥抓了抓脑袋,把手机拿出来看地图,暗骂了一句:“这破手机,才刚买多久,有事儿没事儿给我死机!” 我透过车窗,往外面看,不知是因为要下雨,乌云遮了天的缘故,还是什么,夜空一点儿光都看不见,就像被一张黑布罩在里面一样。 而周围也差不多,两边是树林子,车灯能照到的地方可以看到,那种半人大的柏树,一排一排的,再远点儿,应该也是这种柏树林子,但是黑得看不清了! 还有一点就是,从加油站出来,我们一直走的是水泥路,现在我们在的,却是一条碎石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加油站,应该就是直接通往嘉羊镇的公路,不应该是这么一条破路才对,再看这路,感觉好多年没人走过了,好多石子缝隙里,还长出杂草来了! “这个地方,怎么会长柏树呢?我记得柏树是长在南方的!”雨君坐在副驾上,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导航,“呀,我没有网络呀!” “应该好久都没网络了,我朋友最后发我微信是在二十分钟前!”那时,我们都全神贯注的听着雨君讲她的故事呢。(.$>>>棉、花‘糖’小‘說’) 堂哥等着手机重新开机,还回头给我分析说:“按照刚才导航提示的路,我们早就应该到嘉羊镇了,但是这里不知道开到哪了,真是怪了,这一路过来,就没见着岔路啊,怎么还会走错呢?” “别慌!”雨君积极正面的强调:“在不熟悉的乡镇公路上跑,迷路很正常,我们退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路。” 她在这时,有这样的心态,我感到很欣慰,要换了其他女人,看迷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估计直接就哭了! “先退吧!”我附和道,然后从座椅下面,把背包拿出来。里面有郤续给我们准备的护身分,三个都在我这里,原本上车后就应该交给他们的,让我睡一觉差点给忘了! “雨君,把这个贴身放在身上!哥,你也是!” 堂哥正在倒车,根本没空理我,只是瞟了一眼,发现是护身符,嗤之以鼻的说:“又这玩意儿,前几天郤续也给了我一个,也让我贴身放着,我听了他的话,结果呢?” 结果他还是被鬼上身了,差点就交代了,所以他现在对护身符这种东西,一点儿都信任不起来。 “你买手机还有可能买到翻新机呢,郤大哥上次给你那个,估计偷工减料的,今天这个不一样,是郤大哥专门做的,赶紧的,别耽搁了!”他还是不搭理我,我就换个人说:“雨君姐,快给我哥戴上。” 堂哥虚张声势的强调:“别动啊!我正在倒车呢!” “等她倒完再给他带吧!”雨君什么都顾着望夏的意思,只要望夏不乐意,她立马就转向,我也是醉。 等望夏终于把车倒好,往来说的路开回去时。我不忘提醒她:“雨君姐,快给我哥把护身符戴上吧!” “望秋,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发现什么了?”望哥继续开着车,听到我这么执着于让他戴上护身符,才这样问。 我本来不打算说的,因为只有我自己感觉到这路有点邪门了! 估摸着我们肯定遇见什么脏东西,把我们给引到这错路上来了,现在还好没事,大家保持乐观的氛围,这样三个人气焰便高,加上郤续的护身符,这路上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敢来搞我们把? 要是我说出来了,大家心里都跟我一样惶惶不安,自身的气焰就会受到影响,慢慢降低,鬼吓怂人胆啊,这是郤续教我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现在望夏问起来,我也没法不说了,不然他俩心里乱猜,气焰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如说出来,大家心里有个底,互相打打气,没准等一会儿就走出去了! 于是我如实说:“刚才有信号前,我给我朋友发了信息,问她那句方言是什么意思,她回答我了!” 雨君立刻回过头来,好奇的问我:“那位奶奶拉着我的手,说的是句方言吗?是什么意思啊?” “奶奶是提醒我们,不要往前走,以们比望钱九,就是你们不要往前走……” 对方听后,刚才还期待的表情,渐渐收拢起来,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去,仔细帮望夏看着前面的路。 大家都不敢往深了去探讨加油站老婆婆的警告,彼此都心照不宣,从我们开车,无缘无故迷了路,就可以应证,婆婆的话,并非无中生有。 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也是嫌晦气吧,赶紧从这条路上,找回我们刚才的路最要紧。 就这样,车子往回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按理说早就该回到刚才那条水泥路上了,但却还在这条长满杂草的石子路上。 堂哥有意放慢了车速,不太确定的问我们:“你们刚才,有看到其他的岔路吗?” “没有!”一直就这么一条路,往前看,也看不到这路有任何出口。 “我也没看见!”雨君说:“我感觉,我们不是在一条很长的路上行驶,而是……” “而是什么?”我心头紧张起来。 雨君不说,建议道:“算了,我们再往前面开吧,也许,就在前面了!” 堂哥也不反驳,继续往前开,这次他快了油门,车子在石子路上颠簸,我坐在后面摇来摇去,头都要摇晕了! 这样,又开了十几分钟,我从后视镜里看堂哥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堂哥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要出去! 雨君忙用手拉着他,担心的问:“你要下去干嘛?就在车上啊!” “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堂哥指了指车前,音落,还是固执的下了车。 雨君不放心,也跟着下去,我坐在车后面,见他们在车灯的光照下,从前面四米远的地方,捡了个什么东西,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像捡了个炸弹似的,之后他们在外面说了几句什么,目光往车里我这边看来,我心头越发紧张了,他们说什么呢,怎么不上车来跟我说呀。 不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两人一坐上车,堂哥就把车门锁了! 我赶紧问他:“哥,你们发现了什么东西啊?” “别问了!”堂哥掌着方向盘不看我! 077:凭空消失 看这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告诉我,应该是怕我害怕。(.棉、花‘糖’小‘说’) 可都这样了,他越不告诉我,我越乱想,不甘心的问:“你们到底捡的什么啊?雨君姐?” 雨君看着我哥,商量的问:“要不告诉她吧?免得她瞎猜!” “对呀!” “其实也没什么!”堂哥回头看过来,讲述道:“我们现在不是往回在开吗,都开了快半小时了吧?” “嗯,然后呢?”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在路上捡了个什么,氛围搞得如此紧张。 “我们在路边,发现了一个烟头!” “烟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现烟头怎么了?在我看来,发现烟头应该算好事吧,证明这附近有人路过,没准我们马上就走出去了! 但是堂哥却强调:“可是那烟头是雨君刚才丢的!” 我愣了一下,想起来,刚才来的路上,雨君确定点了一根烟,没有抽几口,就扔了! 若是雨君丢的烟头,那就排除是其他活人丢的,我说:“这也不奇怪啊,我们本来就是往回走,路过刚才她丢烟头的地方……” 堂哥打断我道:“望秋你没搞明白,我们是在路的右边捡到烟头的!” 他这样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赶紧确认问道:“你们刚才发现那个烟头,也是在右边?” “没错!我刚才开着车,就是看到石子上有个烟头,所以想确认一下,是不是雨君刚才丢的那一个,所以下去下。” 雨君符合道:“没错,我抽烟有个习惯,只抽一半,再然后就会扔掉,而且我画了口红,烟嘴上也有,所以不会错!” 雨君坐的副驾驶位置,她抽烟往窗外丢烟头,自然是在路的右边。 但她丢那根烟头的时候,我清楚记得,我们还在往嘉羊镇的路上开,后来,堂哥就调头往回走了! 而现在,发现雨君的那根烟头,也是在右边,那说明我们根本就没有调头,车行驶的方向,一直都是同个方向! 难怪我们走不出去,原来是一直都在同一段路上,不停的重复走。 “这是不是遇见鬼打墙啦?”我听说,鬼打墙就是会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除非周围的磁场有变化,比如有其他的人过来,或者天亮了,不然会一直都走不出去。(.) 堂哥提议说:“还是省油吧,暂时不往前开了,开也开不出去,要是没有其他人来,我们就在这等天亮吧!” 我没有异议,为了节约汽车有限的电能,堂哥把车灯一起灭了,然后我们全部都融入在了黑暗中。 在昆虫最多的盛夏,石子路周围的林子安静得不像话,我们三个人在车里,只能用彼此的呼吸声安抚对方了! 隔了一会儿,雨君受不了这份寂静了,她说:“望夏,你说两个笑话嘛,不然感觉空唠唠的。” “我不会讲笑话!”堂哥闷闷地坐在驾驶位上,情绪不高,作为这里唯一的男人,他要随时保持警惕,注意周围的环境。 我虽然心里也没底,但郤续说过,这护身符很管用,就算有什么脏东西,也接近不了,暂时还是安全的。 “讲一个嘛,快憋死了!” 雨君撒着娇,堂哥也不吃这套,还自以为是的强调:“别让我讲,说了不会,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讲笑话!” “因为你本身就是个笑话嘛!” “哈哈哈!” 我和雨君大笑起来,堂哥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车里警慎的氛围跟着缓和了不少。 雨君就停有兴致的说:“那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两个姑娘见了一个长得特别丑的男网友之后,姑娘b就对姑娘a说,这男的真丑啊!姑娘a回答她,那你是没见过她老婆,你见过之后,一定会感叹一声,可怜了这么大一坨牛粪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后,笑得合不拢嘴。 堂哥却没有听懂,“你们在笑什么?” 雨君就耐心的给他解释:“就是说那个男网友的老婆更丑啊!” “哈哈哈哈哈!”我俩又默契的笑起来。 堂哥面无表情的回答:“好冷!” “你好笨啊哥!” 我以为他是说这个笑话好冷,结果他拉了拉自己的t恤衫问我们:“你们不觉得很冷吗?” 我和雨君相视一眼,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又是在户外,并不热,车窗户也关着,里面闷着三个人,怎么会冷呢? “可能你身体还有点虚,把外套套上吧!”雨君把衣服给堂哥递过去,他穿上后,我们又一阵无话,就这样等着天亮,实在太难熬了,要是我有睡意的话,真想两腿一伸睡一觉,最好是眼睛一睁,天就亮了,我们也找到出去的路了! 可惜我白天睡了那么久,现在精神得很,只能三个人干坐在车里,大眼瞪小眼。 “望夏!”安静了好一会儿,雨君再次出声,她比我还受不了这平静。 “嗯?” “你说,今天跟着我们的那辆车会是什么人?”他俩一路上都没谈过这个话题,现在反正也是闲着。 堂哥想了想,推测道:“应该不是奉哥的人,奉哥的人要是追过来,不应该只有一辆车。” 雨君点头,“我也这样想,他们好像就是跟在我们后面,太有耐心了,你说我们把他们甩掉之后,他们会不会又追上来?” “怎么可能!”堂哥对这一点十分肯定,他说:“为了甩掉他们,我把自己都搞迷路了,他们还能追上来?他们要是还能追上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无辜的望着他。 “尽问废话,你说还能有什么可能,这车上有他们的跟踪器啊!”他把这话一说完,大家都没说话,十秒之后,堂哥迅速把车门打开,用电筒照着,下去把车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定车上的各个角落没有跟踪器,才回到车上,算是虚惊一场。 “雨君,你告诉我,奉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堂哥应该想问这个很久了,这几天一直都等着这个机会。 雨君听后,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她是不想说,还是因为我在,不好说。 堂哥就一直看着她,希望她能坦诚相待。 雨君深吸一口气讲述道:“上个月,我酒吧里一个妹子被几个混子打了,不仅脸毁了,在医院差点没抢救回来,我就叫了阿响他们几个把人扣下了,当时那几个人身上带了一件东西,上一个青色的琉璃壶,我看能值不少钱,就想着留下来,给那妹子做医药费,结果第二天,阿响就打电话通知我,妹子在医院被做了,他下面好几个弟兄,也被奉哥的人抓了,让我快跑,我当时也联系不到你,就拿着仅有的一点现金和那壶逃了出来。” 难怪她那么怕呢,原来当时就已经死人了,这个奉哥,果然心狠手辣。 “那琉璃壶你放在阳县哪里的?” “我一个朋友家里!” 堂哥眉峰一皱,“可靠吗?” “肯定可靠,这个人我以前救过她命的,只是她老公,不知道她以前做什么的,我就把东西暂放在她那里,说好了回去就拿,昨天我还跟她联系过,没事。” “那就好!” 这时,雨君又出声说:“望夏,我想下去方便,刚才吃西瓜吃太多了!” 望夏没办法,又摸出手电筒来,打算陪她去尿尿,下车前他还不忘嘱咐我:“你就在车上啊,把车门锁了,别出来。” 我忙提醒:“尿个尿嘛,就在车边将就一下咯,别跑太远!” “知道了!”他俩下了车,我看着电筒光往旁边的草丛去了,始终不放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光,生怕那光突然不见了! 结果,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那光明明都在,突然一下子就灭了,我心叫不好,赶紧爬到车前座上去打开车灯,想用车灯帮他们照一下,会不会是电筒没电了之类的,却发现堂哥的护身符掉在驾驶位的座椅上,一直在车上躲着还好,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堂哥没带护身符,一出来就出事了!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马虎,我把护身符一起拿上,下车前还不忘把我的包带上,里面可都是郤续给我救命的东西。 我打着手机灯朝堂哥他们刚才灯灭的地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望夏?雨君姐,你们在哪儿啊?” 这儿没信号,拨通不了手机,他俩身上只有雨君姐才有护身符,堂哥的身体是刚刚才恢复,阳火并不高,很容易被脏东西上身的,我喊了好久,回声在树林的回荡,而周围无尽的黑暗中,别说他们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紧张又担心,手掌上全是汗。 可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刚才就在这儿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078:妖孽!哪里作妖 我告诫自己,这时候不能慌,要是真遇见什么脏东西,堂哥和雨君都是半罐子水,所以还是得靠我! 而且他们现在很可能遇见什么危险了,我必须得赶紧找到他们,我就打着手机灯,朝着他们失踪的方向寻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过草丛后面,就是一颗颗柏树,再往里走,杂草矮了些,下过雨后,土质松软,我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堂哥他们出现过的痕迹,我意识到,自己不能离开车子太远,赶紧调头回去。 可是,往回走,哪里还看得见车灯,就连刚才我们所处的石子路都没有了! 这真是邪门了!会不会堂哥他们刚才和我一样,迷失了找不到车子了? 我们在这段路上行驶,一直不断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一样,再调头回去时,也找不到来时的那条公路了,现在也是,我才刚一离开石子路,进到林子中后,就再也回不到主路上。 这算怎么回事?鬼把我们迷住了? 可我怎么一个鬼都没瞧见,空无一人的林中,什么都没有,我倒是渴望能来只鬼,这样我就用阴玉收了它,没准就破了这迷局了! 正在我踌躇不知要何去何从时,手机发出没电的通知。 我瞬间觉得狗带了,要是没有电,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在这鬼地方,我肯定得疯。 “怎么办?怎么办?”知道马上就要失去唯一的光芒,我慌乱的在周围跑了一圈,直到手机自动关机了,真正的黑暗才覆盖过来,我吞口水的声音在喉咙里响起,感觉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随时会有啥东西靠近我,然后我不敢再往下想。没有什么恐惧,比在黑暗中等待更让人绝望了! “哥——雨君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喊他们的名字。 正我感觉自己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时,突然感觉前面有光,还是火光! 希望来了,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背着包狂奔过去,只要有光,别说是跑了,让我爬,我也要爬过去。 近了,那竟然是个火堆,就在林中的一块平地上,而那火堆前,坐着一个男人,他用修长的手指,拾起地上的材火轻慢地往里面扔,他穿着一套白色的居士衣服,直挺的腰际和颈脖,给人一种肃谨之感,我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他面如玉雕,线条柔畅,如一件卓然天成艺术品,没有任何瑕疵,美得无言可比。 是郤!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不应该在这里啊,他的身体是动不了的。 莫非是在这里迷惑我们的东西,洞悉了我心中的念想,所以化作郤的模样来迷惑我? 心里有了这样的疑虑,我不敢再靠近,但又不愿就此离开,即便是什么邪物在迷惑我,它也是个善解人意的邪物啊! “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邪物用郤的声音对我说,我不禁感叹道,学得可真像啊! 我把背上的包取下来,还把堂哥那个护身符一起戴在脖子上,想来这家伙应该忌惮着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吧?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别做梦了,我是引玉人,专门对付你这种妖孽的!” “哦?”他的侧脸微微朝我这方转过来,但并未完全转过来。 火光沿着郤侧颜的轮廓,印出一色色橘色的光影,我心想,这邪物真是厉害呀,连郤的动作神韵都模仿得如此真切。 我说:“我晓得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想作什么妖,姑奶奶我可不客气,随时送你去见阎王!” 他学着郤漠然的样子,还微微挑了挑眉,“既如此,那你便站着吧!” “我不站着我还躺着啊,我就站着,我告诉你,我就站在这,我守着你,只要你敢原形毕露。[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我捏了捏脖子上玉观音,虚张声势的说:“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我以为自己的气势够足,这邪物应该被震慑住,立刻求饶,放我从这迷局中出去呢。 结果他坐在那火堆前,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把自己当郤了! 他就算模仿得再像,我也不会上当。 这样,我就站在离那火堆和邪物五米远的距离,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向,重点关注着火堆。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了吧,我的腿了发软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邪物竟还不知哪里拿了只鸡出来烤。 我一整天除了吃几口西瓜,啥也没吃,见此简直不能忍! 这邪物真是太邪恶了,不但用郤的容貌来迷惑我,还在我面前烤鸡! 那嫩嫩的鸡烤过一会儿,皮就泛酥,鸡油被火苗烤炙出来,滴在火堆里,还发出‘兹’地一声。 这声音简直太亲切了,小时候跟堂哥在山上抓山鸡,因为爷爷不准我们杀生,所以我们全是偷在山上拔了毛,穿在树杈上,现生一堆火,像这样烤,那个油炙出来后,再烤几分钟就能吃了,所以堂哥每回上山,兜里必带一小瓶盐,等山鸡好了之后,往皮儿上一撒,那滋味儿,真是美呆了! 等等,我清醒了一些,感叹到这邪物真是厉害呀,竟然用糖衣炮弹继续诱惑我,简直和万恶的资本主义臭味相投啊! 我忍,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的缺陷影响我的理智,我可是候选引玉人呐,要是连只烤鸡都忍不了,我还能干嘛? “真不过来?”邪物拿着快要熟的鸡,放到鼻子旁边闻了一下。 他表情变化不大,但我能感受到那火烤的鸡香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坚守阵地的强调:“少诱惑我,姑奶奶我一点儿都不想吃烤鸡!” 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吃! “那行!”他还挺悠然自得,把烤好的鸡放在旁边凉了一会儿,然后才拿过来,先分了鸡翅。 对,吃烤鸡,的正确顺序,鸡翅、鸡胸、鸡腿,然后再收尾。 那种不大的山鸡,我一个人可以吃一整只,一整只! 我满脑子都是鸡,鸡!鸡! 来十只鸡,我能马上全吃完咯,连骨头都不剩! “哎!”邪物还叹起气来,他吃了一个鸡翅了,动作不失优雅,似乎不想吃了,拿在手里把玩。 我这一生,最恨玩食物的人,更别说玩食物的邪物了! 不过,我还从未见过郤吃东西呢,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还真得感谢这化身为郤的邪物,不然我都见不着。 “咕噜咕噜——”肚子饿叫了,声音出来得奇大,我假装没听见,继续保持着警惕。 “南望秋,你再不过来,我可就吃完了!” 他以为我会因为饥肠滚滚而不要命吗,才不可能呢,我继续警防他作妖。 这时,他看诱惑不成,竟然拿着那只鸡起身朝我走来。 “想干嘛,妖孽!你别过来,我不客气了啊!”我抱着背包往后面退去,我越退,他越靠前来,脸上还浮出一抹不明显的笑意。 “南望秋……”他喊我的名字。 “啪!”我摸了一张镇鬼符出来,直接贴在了他额头上,声音那个响亮。 他拿着鸡,竖立原地,顿时石化般,没了动作,连拿着鸡的手,都保持着九十度不变角。 “哈哈哈!”我瞬间盖伦附体,觉得自己太厉害了,也多亏了郤续给我这灵符厉害,这么一张,就把他给降住了! 不过我摸的不是镇鬼符吗,怎么感觉帖上去时,还摸到了实体呀,冰冰凉的。 “噗……”这时,他吹了一口气,那灵符还贴在他额头上飘着,他竟然没被符克制住! 原来刚才他不动,只是配合我一下下吗? 我赶紧再退两步,这东西不是鬼啊! 不是鬼要怎么破,我打开包,看了看剩下的符种,有了,这是镇妖的的,我抽出来,想再给他帖上去,没想到他两只手指一伸,就直接将灵符给我抢过去了! 我惊炸了,不是鬼也不是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要再这样,我可就走了啊!南望秋!”他把自己额头上那符扯下来,往旁边一扔,脸上看不出不悦,但语气中很明显。 “妈呀,你真的是郤啊?”我不敢相信的问。 他无奈摇头,对我的后知后觉表示无奈,然后转身回到火堆旁边,我感觉没什么危险,就跟过去,又一次问:“郤啊,怎么会是你啊?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化身成你的样子来诱惑我呢!” “要诱惑你还不简单,根本就不需变成我的模样,直接变成你哥或者那个女人,不是更容易?”他不看我,将烤鸡往我这边一扔。 对,他喊雨君,就是‘那个女人’!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美味的吃了一口烤鸡,这味儿啊,和我小时候烤的山鸡一样。 “那我回去了!”他从火堆边站起来,表情冷冷的说。 “哎,别走啊!别走!”我用拿了烤鸡后油腻腻的手,抓住他纯白色的袖子。 他头部以下的地方都没动,仅仅是用眼睛斜看下来,目光落在了我手抓的他的袖子上。 我赶紧放开,顺便拍了拍他被我弄脏的袖子,解释道:“我不是有意……” 不过那袖子却被我越拍越脏,我顿时有点尴尬,只好把手收回来,赔笑道:“见到你真开心啊!” “见到你我不开心!”他面无表情的说,估计是纠结自己的袖子吧! “这里是哪里啊?你知道我哥他们在哪里吗?”我时刻担心他们的,也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他看向我,眸光如水般清澈。 我用力点点头,“嗯,当然想知道了!” 他就转身:“你来!” 我丢了手里的烤鸡跟过去,他步伐平稳地走在前面,刚才还一片漆黑的林子,突然多了光芒。 有雨水打在周围的树叶的声音,这雨还下得挺大,我感觉浑身无力揉搓双眼,郤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堂哥和雨君的声音,在旁边说话。 “她怎么能睡这么久?” “郤呢?”我坐起来,发现自己在车后座上。 雨君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讲:“什么郤?” “我记得不是晚上吗,怎么天亮了!”堂哥开着车子,正在夜里我们迷路前的那条狭窄的水泥公路上行驶。 “你都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当然天亮了!” “你们怎么找到出来的路的?” 堂哥回答说:“不知道呀,昨晚我们撒了尿回来,你就在后座上睡着了,我们都叫你不醒,我和雨君一起守了大半夜,天亮了才找到路出来,我们果然是遇见鬼打墙了!” 这么说,我昨晚看到他俩突然消失了,只是我在做梦? 那梦里的郤是真的假的? 我把手拿起来,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还真给我闻出了一点儿烤鸡味儿,那看来,真是郤来我梦里了,他可真好啊,专门跑梦里来给我烤鸡吃。 “望夏,快停下来!”雨君发现了什么,赶紧扯着堂哥的袖子喊道。 堂哥也发现了,踩了急刹车,车轮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音。 我往前一看,发现前面公路被山体滑坡下来的泥土全盖完了,而此刻,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山石,跟着山水从上面滚落下来,我们车子随便被一块砸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应该是这场大雨造成的,看着断路被覆盖的情况,就知道这一晚上都在下雨,只是我们迷路了,感觉不到! “望夏,快回去吧,这路走不了了,上面的泥石掉下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雨君担心的说。 堂哥也没有异议,只好先退了一段距离,才转弯往回开。 我舒出一口,庆幸道:“还好现在大家都没事,昨晚上出不来的时候,我真是担心死了!就是想不明白,我怎会无缘无故睡着了呢?” “还有什么,你看看这是啥!”雨君给我递了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护身符。 “这是谁的护身符,你的吗?”我问她。 “你的啊!”雨君用手打了我头顶一下,“昨晚你光嚷着我和你哥戴上这东西,结果把你的自己那个掉在你哥的座位上了!” 我懵逼了,可我明明记得是堂哥没戴啊,我伸手摸了摸脖子,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我把全身都搜遍了,才确认这个护身符真是我那个,也就是说,在我们迷路时,堂哥和雨君下车了,我就在车里睡着了,然后在梦里看到了郤,还跟郤吃了一只烤鸡! 现在我醒了,我们从那段路里走出来后,发现原来的路昨晚就被泥石流被堵了! “也不知道,那泥石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雨昨天就在断断续续的下,如果是昨晚我们车子开到这里,天黑路滑,不一定能发现前面的情况……”堂哥说完,我和雨君都没接话,她应该和我一样,在琢磨这其中的细节。 按照原路往回开了一段路,堂哥发现路边被雨打翻的西瓜地,提醒我们说:“这里我认识了,加油站就在前面!” 雨君也附和道:“你就在那地里偷的瓜吧?” 堂哥默认了,但我们开到原本是加油站的地方,却傻眼了! 加油站不见了,只有四个光秃秃废弃的柱子立在那里,而旁边那个小店,更是破败不堪,门不见了,屋顶的瓦砾也都掉得差不多了! 堂哥赶紧把车停下来,我们几人一起下去,还在加油站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昨天那位老奶奶人在哪里。 “别找了!”堂哥靠在车门上,指了指空荡荡的小屋,肯定的说:“这里一看就荒废很久了,我们昨天见过的那个太婆还有加油站的员工,根本就不是人!” 雨君的脸色往下沉,“不是人?” 若是我未记错,她还和那婆婆手拉手告别呢,她现在有这表情,也正常。 “可是我不觉得那婆婆是鬼啊!”雨君有点失落,目光望着这周围,久久移不开。 “你们要加油吗?这里都废了好几年了!”这时,旁边一个挑着一担西瓜,穿着草鞋的农民大叔从那边的地里走出来,见我们把车停在这,好心的提醒道。 好不容易遇见个活人,堂哥回头问他:“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婆婆在这开零食小铺啊?” “对呀,你们以前来过吗?”农民叔叔把挑子放下,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汗。 雨君就走过去向他打听道:“那大叔,你知道那位奶奶去哪了吗?” “哎!”农叔叹息了一声,讲述道:“她是我们村的,姓赵,前几年也是这个季节,她孙女生病了,住在镇上的医院,那天晚上下好大的雨,她走路去镇上看她孙女,结果被山石埋在了下面,我们全村都去帮忙挖人了……她死后没多久,这加油站也因为那边修新路,过路的车辆越来越少,生意做不走就关了!” 079:解放后的辜官村 听完之后,我心头不胜唏嘘,原来那婆婆就是在去嘉羊镇的路上,因为泥石流死了! 似乎她死后,因为某些执念,没有离开这里,昨晚我们机缘巧合下遇见了她,她还留在这里做着她生前的生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我们走时,她对我们说的那句话,就是提醒我们前面有危险,后来我们迷路了,一直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自然就耽误了行程,这使得我们没在夜里路过那段泥石流的区域,躲过了一劫! 从来只听说过鬼害人,还是头一次遇见了鬼帮人,我们三人虽没有说明,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都有不小的触动。 堂哥走过去对农叔说:“大叔,挑个熟瓜给我吧!” “好勒!”农叔很开心,一边帮我们选西瓜一边说:“这雨一来就不停,我的瓜都快泡烂在地里了!” 雨君接过他给我们挑的瓜,堂哥就递过去几张百元钞票说:“大伯,您别称了,不用找我!” 农叔连忙推辞道,说这瓜不值这么多钱,堂哥强调说绝对值! 肯定咯,几百块钱哪里买得来偷来的瓜甜呢,农叔不好意思的接过去,再三道谢。 我们吃这西瓜的时候,农叔也没走,坐在担子上跟我们聊天,问我们是从哪儿来,是要朝哪去,他告诉我们去西城不用路过嘉羊镇,往回开二十公里,有条直通西城的新公路,好走得多。 临走时,雨君问道:“大叔,我想问你一下,那位赵奶奶她的坟在哪里啊?” 大叔回答:“就在我们后面的山上,你们要去祭拜吗?” 我点头解释道:“是的,她以前帮过我们!” 总不能告诉人家,赵奶奶昨晚帮过我们吧,那不得把人给吓死! “那我带你们去吧!”这大叔一看面相就很厚道,拿了人家一点点恩惠,就一定要报答。 我们也不拒绝,就把车停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跟他步行了十多分钟,才到了他们村里。 要去坟前祭拜,我们车上只有香,没有纸钱,幸好农村人家里,每逢节日,都会为故去的老人烧些香火,辜大叔家里,正好备着这些东西,就管他买了些。[.超多好看小说] “大叔,你也姓赵吗?”上山的路上,堂哥摸了一根烟给大叔点燃,两人自然的闲聊起来。 “不是,这村大多数人姓赵,我家不是,早些年是从外村搬来的,我姓辜!” 我原本在后面走得无精打采的,听到这么一句,突然来了精神问:“大叔,你姓辜啊?” “嗯对啊,你也姓辜吗?不会是本家吧?”大叔瞧我这么激动,随口问道。 堂哥这时回头来瞄了我一眼,估计不知道,我为啥对人家的姓氏这么好奇。 我应道:“不是,我就问问。” 之后他们又继续聊些闲话,很快就到了赵奶奶的坟,就一个土包,连个墓碑都没有,她的后人应该也有段时间每来扫墓了,上面全是杂草。 雨君也不忌讳,过去就跪下了,辜大叔见此,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你们这样信这些的了!我家那臭小子,就觉得这是迷信!” 堂哥在旁边一本正经的说:“那行啊,你让他跟我们混两天,保准他立马信!” 辜大叔竟没听懂,还笑呵呵猛点头。 之后,雨君把我们从辜大叔家里买的纸钱点燃,嘴里还念着:“奶奶,谢谢你啊,这点儿心意您别嫌弃,以后逢年过节,我也会给你送钱的,你要缺什么,就直接托梦告诉我!” 我也点上香,恭敬地在坟前拜拜,这可不能含糊敷衍啊,里面躺的,可是我们的救命恩鬼啊! 我拜完后,也让堂哥来拜,他一跪下就说了:“赵奶奶,咱们也算有一面之缘了,今天我来拜你,你知道就好了,没事就不用来见我们了,受不起啊!” 完了,准备下山时,雨君又说:“等等!” “雨君姐,你干嘛呀?” “没事!”堂哥示意我别管。 便见雨君姐撩起裤腿,绕到坟包后面拔起上面的杂草来了,看她那一丝不苟的模样,我才想起来,雨君说她奶奶死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家乡。 其实,并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所以这么多年,她都没机会给她奶奶上坟吧?她现在清的赵奶奶坟上的草,应该是当自己奶奶坟草来清的。 雨才刚停,我们虽尽量在注意了,还是弄得一身泥,到了山下村里,在古井里提了桶水起来清洗。 快中午了,辜大叔热情的留我们在他家吃饭,我们也早就饿了,没有推辞。 他家是农村里那种普通砖墙瓦房,一排几间屋子,有个院子,古井就在院子外面,编了篱笆围起来。 辜大叔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面打工,女儿在镇上读书,中午不回来吃午饭,辜大叔的老婆是本村人,姓赵,正在厨屋里做饭,见我们回来,又切了自家西瓜来请我们吃。 我反正是再也不想吃西瓜了,一直等到吃午饭,很寻常的农家菜,不过都很美味,谭大叔还拿了自家泡的梅子酒出来,我看大家喝了酒,话匣子越来越开,就又问辜大叔:“大叔啊,你们这一代,姓辜的人多吗?” 对方摇头回答:“全村也就我们这家姓辜了,这姓氏不少,但也不多!” 刚才听说他姓辜,我就特别好奇,因为那玉守公子说古画残缺的一角,是被一个姓辜的人偷走了! 但直接问人家祖上是不是贼,这是会挨打的吧? 而且,天底下姓辜的人那么多,怎可能我遇见一个,就被我撞对了? 所以我没再往下面问。 辜大叔呢,喝得尽兴,听说我们是从渠城那边过来的,就提到:“前几天看新闻啊,说渠城有个县里,一家几口人在酒店里被杀了,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和堂哥几个人脸色都变了,都知道他说的,就是李永昌一家子。 这新闻的负面影响挺大的,别说在这省传遍了,经过网络一发酵,全国都知道了! 堂哥给辜大叔倒满酒说:“看不出来,大叔你还关心这些新闻啊!” “那可不,我可是知道点儿内情的!”辜大叔没喝醉,从酒红上了脸的程度看,刚好上了头。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邻居的几位大叔大爷到我家来喝酒,也基本是这个状态,酒劲一上来,他们就像岳飞上身,开始口水横飞的谈论美国和小日本那些事,大有一副他已洞穿一切的势头。 “内情?什么内情啊?叔给我们讲讲呗!”堂哥可清醒着呢,这是他典型的套路。 辜大叔一口喝了被子里的酒回答:“这凶手啊,那些警察是找不到的!” 堂哥又为他倒上一杯:“哦?怎么说呢?” “怎么说?”辜大叔端起酒杯,转过脸来看了看堂哥,又看了看旁边一直没说话雨君,摇头说:“不行,不能告诉你们!” “这有啥啊辜大叔,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哎!”对方探口气回答:“这会吓到你们的!” 堂哥一本正经的宣扬道:“没事,咱们是接受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优秀青年,只要默念一句毛主席万岁,什么困难在眼前都不值得一提。” “哈哈哈!”辜大叔开怀笑起来,又为堂哥倒上一杯,两人举杯喝下,他这才表情一聚强调:“这案子真不是一般的案子,因为杀他们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我和堂哥视线默契的撞了一道,然后他又回头去问:“叔,您说详细点啊?” 他给自己换了个碗,倒了酒在里面,大喝了两口才讲道:“其实,我对酒店里那案子不是特别熟,我是知道的其他事情!” 这可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连雨君都忍不住问道:“什么其他事情呀?” “这故事啊,说来可就话长了,我家祖上是在西城丰乡那边,应该是一个叫辜官村的地方,那整村都姓辜,我爸二十来岁,当时刚解放不久,也是信毛主席,宣扬废四旧,破封建迷信什么的,为了响应这个号召,也怕其他村的人批斗他们整村的人迷信,村长有天去公社开了会回来,就叫了村里的青壮年一起,去把村里的一个小神庙给砸了!说起来那个小神庙啊,是清末的时候修的,听说特别灵验,辜官村老一辈的人,都非常迷信那里,当时村长要带人砸那里时,村里最老的一位爷爷就出来阻拦,说他们要是砸了,整村都要遭殃,你们知道的,那个时候谁敢说这样的话,那就是反革命,几个冲动的晚辈过去推了老爷子一把,那老爷子当晚上就去了,死的时候我爸去看望,听见老爷子叫他家人马上离开辜官村,他家里人觉得老爷子是死前说胡话,没把这话当真,结果第二天,村里就真出事了!” 080:小神庙 我们几个都听得认真,辜大叔专门挑了这个地方停下来不讲,真是急死我们了,赶紧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被我们这么几双渴望的眼睛盯着,喝高的辜大叔有种被崇拜的自豪感升起来,他特地换了个坐姿,绘声绘色的继续讲道:“先是那几个动手砸小神庙的青年,他们当晚上明明都是睡在自家屋里的,第二天家里的人发现人不见了,出去一问,还有好几家的都不见了,又都是前一天去砸过小神庙的人,那位老前辈才刚死,大家也就慌了,马上组织村里人到处去找啊,找了一整天,人没找到,找到的是……” “是啥?” “找到了,但已经不是人了,就当天晚上,他们发现这些人全死在早被砸碎的小神庙里面了,尸体被那些石头砸碎了,皮肉跟烂泥巴一样,黏在石头上,抠都抠不下来,你们想想那画面,我爹就喝醉了给我讲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提过,但我想象出来的画面,一直都没忘过!” 我还在吃饭,听到这里,自觉的放下了筷子! “然后呢?”死了那几个人,应该还没完呢,想必后来辜大叔家人迁出辜官村还发生了什么吧? 从辜大叔的神情可以看出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一直在厨屋那边忙活的赵阿姨走出来,听见他给我们讲这个,责怪的说:“孩他爹,你就少喝点儿吧,每次一喝酒就讲这些有的没的!”说着她客气的对我说:“妹子啊,你们可别听他瞎说,他每次喝了酒就跟村里人讲这故事,人家都听得不敢和他喝酒了!” 我笑呵呵的回答:“这不是辜大叔祖上的故事吗,挺精彩的,我喜欢听!” “不是,他这样神叨叨的讲,人家听了倒是觉得精彩啊,就上个星期也不晓得是谁给传出去了,村里来了几个人,让他带他们去找那个辜官村儿,可是西城丰乡那边哪里有什么辜官村啊,压根就没有,他也是听他爹讲的,他爹也和他一样,喝完酒就喜欢瞎讲故事,就没跟他们去。(.棉、花‘糖’小‘说’)” 堂哥听清楚了里面一句话,好奇的问:“有人专门为了这故事,跑来找辜大叔?” “对呀,不就是他乱讲故事给引来的吗?说起来这事儿我还后怕呢,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从来没惹过谁,那天那几个人开着两辆车,直接就停在我家院门口,我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还以为是我家孩子在外面闯什么祸事了呢!”赵阿姨说完,又给我们桌子上端了两个热菜过来,雨君感激的说菜够了,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听了那些人被乱石砸成了肉泥,谁还吃得下啊! 辜大叔喝醉了,说要进屋去躺会儿。 赵阿姨就扶他进去了,吃饭的屋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堂哥才开口问了:“望秋,你怎么突然想着要问他他家姓这事?” 玉守公子的事,我就给郤续讲过,现在他问起,我也趁机道来:“是这样的,那副从季福珍来的古画里,不是有只画灵吗,他叫玉守公子……” “我还望夏大爷呢!”他没正经地打断我。 雨君‘啪’一下打他肩膀上,说:“你别接话啊,望秋,你继续讲,别理他!” 堂哥做出一脸委屈相抱怨:“行啊,你俩现在站统一战线了,我应该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我又继续讲道:“玉守公子不是没脸吗?” “我又没见过他!”我很想把望夏一脚给踢出去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玉守公子没脸,但他告诉,他是有脸的,他的脸在那副画不全的残角里,他给我提供的唯一线索就是,三百多年前,一个姓辜的人,把那残角偷走了!” “你不会怀疑这辜大叔就是那个偷画人的后代吧?” “是不是直系后代我不晓得,但辜大叔他爸爸以前呆的那个村儿不都姓辜吗,你说,那时候出的那些事,会不会跟我要找的残角有关系呢?” “你现在出去买张彩票,看能不能中个大奖,要是能,就对了!”堂哥不以为然的说,又拿了酒杯来倒。 雨君提醒他:“你也少喝点儿吧,下午还要赶路呢!” 他俩昨晚都没怎么睡,后来给赵阿姨借了一间屋子去补眠。 我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中午吃了赵阿姨这么一顿丰盛的午餐,实在不好意思,趁着他们睡觉的时间,我跟赵阿姨去他们西瓜地里摘西瓜,从小在农村长大,这些活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堂哥他们这一觉睡得久,转眼就下午五点了,辜大叔都起来了,他们都还在睡。 我帮他们把西瓜抬回家里去,在古井旁边打水来冲脚上的泥土,余光中看到有人从院外面进来,本以为是同村的村民,抬眼一看,不像。 “这家是姓辜吗?”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提了一个皮包,脚上穿的也是皮鞋,只是上面现在全是泥巴。 “啊,怎么啦?” 她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房子问:“我西城过来收瓜的!你们是卖瓜的吧?” “对呀,你等等啊,辜大叔,辜大叔,有人来收瓜!”说实在的,刚才帮忙在西瓜地里摘了那么多瓜,我心里还着急呢,这么多瓜,啥时候能卖完啊,不卖完,辜大叔他们不得亏死吗,这么多瓜自己也吃不完,坏了多可惜,现在有人来大量收,实在是件好事。 辜大叔一听,和赵阿姨兴奋的跑出来,辜大叔问:“是赵六叔介绍的吧,没想到这么快!” 那女的走进来,站在院子里,用卫生纸擦了擦脚上的稀泥,脸上一股子嫌弃。 “我们西城的大超市,要的量多,价格也高,三块钱一斤!” “三块钱啊?”辜大叔眼睛都亮了,这个价格对于我们第几手买瓜人挺便宜的,但对他们这写一手种瓜人可是不错的价格,中午吃饭的时候闲聊,他们的瓜拿镇上去卖最贵才一块二,有时候一块也卖,三块钱确实是令人喜出望外的价格。 “对,我们要签合同,可以先付钱,合同我下车的时候没带,你跟我走一趟吧!”女人说完,指了指村边的一辆黑色桑塔拉。 辜大叔听说,还可以先付钱,更是开心了,爽快的答应道:“行,签了合同就运瓜吗,走哪条路啊,去嘉羊镇的路又被泥石流给占了啊!” “这个不急,先去签合同吧!”那女人看起来倒是挺急的。 赵阿姨兴奋的对她老公说:“孩子他爸,那就别磨蹭了,先去把合同签了,我这就去把那些瓜点一下。” “好勒!”说着,辜大叔就跟着那女人出了院子,沿着村边小路,往田那边去了! 虽说是一眼看得见停车子的地方,不过也好远,走也得走个十来分钟吧。 “真是太好啦,往年我们卖瓜,那些收瓜的人都把钱欠着不肯给,今年运气真好,遇见这么个大老板,竟然愿意先给钱!”赵阿姨喜滋滋的说完,就去那边装瓜去了! 我本来也要去帮忙的,但总觉得哪儿没对劲,回头看辜大叔和那女人的背影,希望不是我多想了,最后实在不放心,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好了! 于是我给赵阿姨说了一声,撩起裤腿就追上去,他们两人在前面走着,辜大叔没发现我追上来了,不过我感觉那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停下来。 她转头和辜大叔说了句什么,辜大叔听后,便加快了步伐! 081:厨房里的人是谁 我越来越觉得这女人有问题,用吃了奶的力气喊道:“辜大叔?辜大叔!” 辜大叔听到了这的声音,回头望过来,发现是我追了过来,便停下来问我:“秋妹子,咋了啊?” 我跑过去,喘着粗气说:“赵阿姨怕你签错字,让我来帮你看看合同。[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自然不敢当着那女人说,姑奶奶觉得她很有问题,所以来监视她的吧? “哈哈哈,我家那口子就是这样!”辜大叔傻呵呵的应了一句。 再去看那收瓜妇女,一脸不待见我,我也不好把对她的警惕表现得太明显,万一人家真是收瓜的,把辜大叔的生意给弄跑了,我可赔不起啊! 这女人带着我们走过田埂,到了一条稍微大的乡村主路上,那辆桑塔拉就停在那,女人没说要拿合同下来签,却对着车里喊了个名字:“大胡子!” 桑塔纳上面,立刻下来一个男的,难怪叫大胡子,一脸的胡擦子看着都扎手。 大胡子穿了一件花衬衣,起码有一米九那么高,一条胳膊,就有我腿那么粗,我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在那桑塔拉里面坐下的。 “怎么又是你!”辜大叔好像认识这个叫大胡子的,脸上顿时生起了不悦,转头去质问那个女的:“你们到底是不是收瓜的?还收瓜吗?” 妇女的神情悠然的回答:“收啊,但西瓜我们不要了,只要你跟我们走一趟,钱绝对不是问题!” “那你刚才给我说的啥你们西城的大超市,都是假的咯?”辜大叔也不傻,抓住了重点。 对方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这样给你说,你肯走这一趟吗?别磨叽了,上车吧,开这一段破路,已经够糟心了!” 辜大叔气得脸红,扯着嗓子回答:“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呢?我就是个卖瓜的,你们不买瓜,别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任谁被别人画了个大饼,最后白开心一场,也是这个反应把,辜大叔吼完,就气冲冲的往回走。 妇女给大胡子使了个脸色,大胡子朝大步朝这边走过来,我感觉这是要动手啊,可背着我们的辜大叔却没意识到,还在抱怨:“你们这样玩弄人,可是要……” “哎哟——”大胡子走得太快,也没将我这小毛丫头视作危险,他踩着稀泥路从我旁边过去时,我以最快的速度绊了他一下,大胡子始料未及,栽了个狗吃屎,前面的t恤裤子,全部糊上了烂泥巴。 我装模作样的叹道:“哎哟这位胡子大哥,在乡下这种地方,走路可当心着点儿呢!” 大胡子肯定也清楚自己怎么摔的这一跤,他两眼喷火的爬起来,准备教训我一顿,没想到被旁边那女的拦住了! “大胡子,算了!”女人将他往旁边一拉,目光再看我时,已不像刚才那么轻视了,换来的是深意的警惕,估摸着看出来我刚才那一脚出得高明,没有两下子出不来,所以才不让大胡子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这样,我也多看了这女的两眼,长得不好看,年龄估计三十五六岁吧,皮肤发油,画着一条细细的眉毛,眼睛里透着尖酸,一看就好感不起来。想必,他们就是赵阿姨说前几天来过的那波人了! 是什么人,在听说了辜大叔酒后吹牛的那些故事,便是对辜官村的事感兴趣呢? 因了玉守公子的原因,我对辜官村的事也感兴趣,不过,我没有确定两件事是否有关,帮辜大叔忙,也纯属于道义! 辜大叔听到大胡子摔跤叫唤,停了下来,他不清楚是我绊的,回头喊了我一声,“秋妹子,我们回去吧!” 我跟上去,走远了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的还站在田边的大路上盯着我们看,并没有马上离开。 路上辜大叔又忍不住抱怨道:“这些都什么人呐,怎么张口就骗人呢!” 他恐怕不知道,要是没我绊那一跤,自己都被那些人给抓走了吧? “辜大叔!他们上次找你,是想找你干啥呀?”我好奇的问道。 雨水积累了太多,沿着田边的水沟流向旁边的小溪,辜大叔的步子迈得快,头也不抬的回答:“还能干啥呀,他们要去辜官村,但找不到路,所以让我带他们去呗。” “可是你不也没去过吗?”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自己讲的,这些都是听他爸讲的。 辜大叔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吧,那他爸应该也六七十岁了,我就问:“辜大叔,你家其他的亲戚呢?” 他走得快,天有刮着雨风,估计没听见我问题,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了一句:“辜大叔,你爸爸还在吗?” “我爹好多年前就走了!” 这答案也不意外,要是没走,应该也是住在这屋里的,只听赵阿姨说,她娘家就在隔壁,倒没听到辜大叔说他家什么亲戚还在这村里。 我们回去后,赵阿姨还开心的在点着瓜呢,瞧我们回来就问:“合同签好了吗?瓜是全要吧,我数了一下,六百多个呢,一会儿叫我弟他们来一起称瓜吧?顺便让他把称一起带过来!” “不用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收瓜的!”辜大叔垂头坐在一边,裹了一只草烟来抽。 赵阿姨脸色一沉,“不是收瓜啊?为啥还跑来说三块钱一斤还签合同啊!” “他们就是上次来的那些人,不就是忽悠我过去吗?还想去找辜官村,这些人哟!”他吐出一口浓烟道:“真是嫌命太长了,那地方能去的吗?” 赵阿姨还是不相信,到手的大生意没有啦,眼睛看向我来问:“秋妹子,那些人真不是要来买我家瓜的吗?” “是的,阿姨,您也别难过,没准收瓜的老板正在路上呢!”我也只能这样安慰,瞧着天色乌云密布的,估计又快下雨了吧,就算有人要收瓜,也不会挑这时候呢,辜家西瓜地里头,还好些瓜呢,晚点再下雨,估计就真泡烂了! 辜大叔休息了会儿,说:“我再去收瓜!” “可天都要黑了!” “咋了呀?”堂哥和雨君这一觉,终于睡醒了,昨晚他们俩都没睡,我也不会开车,所以下午这眠他们必须补。 我就问他:“今晚我们还走吗,马上天都黑了!” “不然,今晚我们就在大叔家借宿一晚吧,要是夜里再遇上什么事儿,可不一定能像昨夜那么好运了!”雨君说的,也是我心头想的。 堂哥虽急着赶去西城,想想我现在的招阴体质,走哪儿都遇得见那些东西,不想多生时,便答应了,但我们说好,明早一早就得上路。 既然晚上不走了,我看辜大叔一人在地里收瓜,趁着天还没黑完,就叫堂哥和雨君跟我一起去帮忙。 几个人一起干活,动作就快了,剩下几亩地里的瓜,没两小时就收完了! 辜大叔十分感激,让赵阿姨晚上杀只鸡来招待我们,回去洗脚的时候,我给他俩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大胡子想直接把辜大叔给带走?”堂哥停下手里的动作,眼中流露出好奇。 “对呀!”我就问他:“哥,你说我没做错吧?我们明天走了,不会再给辜大叔招麻烦吧?” 堂哥舀了水桶里一瓢井水来漱了口,表情依旧的说:“就算有麻烦也不是你招来的,辜大叔本来就有麻烦了!你今天要不出手,我看这些人敢这样来带人走,也不是什么善茬,把他带走了能不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在道上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我开始还怕堂哥骂我多管闲事,但听了这句话,心里轻松了不少。 雨君说:“啊?那辜大叔和赵阿姨都是这么好的人,以后这些人要再来,他们也躲不过啊!” 堂哥看着我说:“说起来,辜大叔与我们有机缘的,要不是昨晚我兴起停车下来偷那个瓜,就不会遇见赵奶奶,也就不会后来迷了路躲过泥石流;第二天我们回去那,刚好遇见辜大叔收瓜才知道赵奶奶的事,望秋下午帮他,也是机缘!遇上了,要是她不帮,以后是要遭报应的,但若我们走了,也就帮不上了,那就命!” 那是命! 三个字,沉重的击打了我的内心。 这一路也见过不少事了,无论是最初因爱而惨死的陈巧红、因贪而死的李明德还是那些惨死在方有伟手下的女子,哪个不是因了他们的命呢?命薄如此。 我看过了他们的命,而我的呢?郤的呢?还有这些,我关心的亲人朋友们的呢? 如果是这些人遇上这种事,我还能轻松的一声‘这是命’来回答吗? 自然不能,没有人命该枉死,不过是无能为力时,宽慰自己内心好受点的托词罢了! 晚饭时,赵阿姨做了一桌子菜,鱼是河里摸的,鸡是自家养的,一半炖了土豆,一半熬了汤,新鲜的野菜,我第一次吃,也只有他们这头才特产这种野菜,口味不错,再来半斤油炸花生,配上梅子酒,又将这一桌子人气氛给升起来了! 我们从晚上八点,一直喝到了十点半,看时候不早了,第二天还要赶路,帮忙收拾了就进屋睡觉了! 辜家有几间屋子,我睡了他家女儿的屋子,堂哥和雨君睡他儿子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把刚充满电的手机摸出来翻了翻,发现郤续下午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们这时到哪了! 我回过去,想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回我,却没想到,他秒回了过来说:“西城木县嘉羊镇吗?那里离丰县应该不远!” “你也知道丰县吗?郤大哥。”我是不知道这地方的,还是中午辜大叔讲那故事里提到过,说那辜官村就在丰县。 “前几天无意间听到另个朋友提起过。”他只这样回答,便不再多说。 这下我更好奇了,郤续的朋友提到丰县是关于什么事情?会不会也与辜官村有关呢? 不过我并没有多问,外面又下雨了,风刮得房子背后的竹林飒飒作响。 这让我想到小时候在凤霞村的家里,我总怕那风把房顶给掀咯,总不敢一个睡,便要摸到堂哥床上去,那时候我们还小,没有男女之分,他离家后,再遇上这样雨风夜,我还是会习惯性的去睡望夏的屋。 这夜躺在辜家的床上,我细细聆听屋外的风声,似乎是风把什么吹到了地方,我并没有多在意,但紧接着,又是一声,我警醒地坐起来,发现那是一个人在门外走动的脚步声。 想到白天里的事,我不敢迟疑,拿了塞在枕头下的钢刀,翻身下床,刚走到门边,听到堂哥的声音说:“妈了个巴子,早知道少喝点了!” 想必是堂哥晚上喝多了酒,夜里起夜撒尿了,我松了口气,把钢刀塞回去。 睡觉之前,还仔细摸了脖子上的阴玉,心想今晚郤会不会入我梦来呢? 再闭上眼,就睡着了,也没做梦,不知睡了多久,又被堂哥起夜的声音吵醒了,外面雨还没停,他的脚步声,伴随着雨声,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晚上吃饭时,我喝得也不少,干脆翻身起床,出去撒个尿好了! 我住的房间是辜家堂屋的旁边,堂哥的是最后一间,而厕所修在院子里,是个独立的小棚子,比较简陋,但农村里也就这样。 我开门出来时,天太黑,我也没摸到辜家院子里的开关灯在哪,但看见堂哥进了厨房那边。 不用想都知道,他喝了酒去厨房里找水喝,我去毛纺里快速解决了人生大事,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堂哥翻找东西的声音。 我走过去站在厨房外面往里小声嘱咐道:“哥,你仔细着点儿,辜大叔他们都睡着了!” 声音传进去后,堂哥没立刻回答我,应该是我也起夜给他吓了一大跳吧,隔了好几秒他才沉沉的回了一声:“嗯。” 我便转身回屋,遇见雨君起夜,她开了门前的灯,发现停电了,嘀咕了一声:“咋停电了!” 我和她我睡的那屋外面遇见,随口回她:“恐怕是大风把哪儿的电线杆子给吹到了吧!” 她应了我一声说:“我本来都不起夜的,全是你哥呼噜声刚才给我吵醒了!” “哈哈,以后还有得你受的。”我笑着准备进屋,脚刚踏进去,心想不对,雨君是刚被我哥呼噜声给吵醒的,那证明我哥还在屋里睡觉吧? 草!那厨房那边那人是谁? 082:梁上有贼 我喊那人‘哥’,他妹的竟然还应了我一声,太吓人了! 当即我就退出来,看到雨君姐撑着伞,在往院子里那茅房去,我追上去,小声喊她:“雨君姐,你赶紧去把我哥叫醒,辜大叔家进贼了!” “啥……”在这黑黢黢没有店的农家小院里,听到有贼,她惊得差点大叫出来,我赶紧用手捂住她嘴。[] “嘘!那贼在厨房那边呢,我去守着门,你赶紧让我哥起来抓贼!”我小声说完,想着辜大叔和赵阿姨就住在厨房里面那个屋,那个贼偷东西,在厨房里能偷什么呢,多半是想进主人家的屋,偷东西吧? 想着,我操起院里的扫把就朝厨房走去,因为没有灯,手机又在屋里,我很难看到厨房里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进去,就守在外面,等堂哥他们过来。 也不过半分钟时间,堂哥就打起电筒和雨君跑过来了,我们三个在外面商量,担心那贼身上有武器,别都一起上,到时候施展不开,伤了自己人,就由雨君具电筒,堂哥冲前面当主力,我在中间随机应变,适当时补位。 说定了之后,堂哥麻利的就蹿进了厨房,雨君怕我们看不见,把电筒举得老高照下来,却没照到那贼在哪。 厨房里就一个灶,碗柜和放米的立柜摆在墙边,大小不足以装下一个人,更何况里面还装着其他东西。 左边是辜大叔他们的房间,右边是吃饭的地方。 堂哥看厨房没人,以为那贼跑进吃饭的房间去了,那门关着的,他声势浩大地一脚就把饭厅的木门给踢开了,里面就一张木桌四根长凳,贼要在里面,一眼便见。 “发生啥事了啊?!”外面响动这么大,辜大叔夫妇也被吵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出来问情况。 我告诉他:“辜大叔,家里进贼了,你屋里没事儿吧?” 辜大叔一听进贼了,慌问道:“哪儿呢哪儿呢?贼在哪儿呢?” 赵阿姨也出来了,皆是闻贼色变,“贼呢?贼?” “没看见,是不是跑你们那屋去了?” 辜大叔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屋里去了,我们以为他进去看是不是贼进去了,就到了门口问:“大叔,屋里没事儿吧?” 辜大叔没回答我们,只从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是打斗声,我们也就没进去,毕竟那是人家两口子的卧室,就在门口看了一眼,他们的卧室就是床、衣柜、桌子还有一个梳妆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望秋,你真的看到那贼进厨房啦?”堂哥又把厨房这两间屋找了个遍,回头来问我。 “我肯定看见啦,我还以为那贼是你,和他说了一句话,他还回我了!”说到这个背后就一层冷汗啊,我当时得有多神经大条,竟然没听出来,那声音不是堂哥的。 得了这个肯定回答,堂哥立刻又拿着电筒出去,和雨君把其他三间房子找了个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这就奇怪了,那贼就前后一两分钟说话的时间,就这么消失了? 我很肯定的说:“我跟雨君在门前说话的时候,那贼肯定还在厨房里,我一步都没耽搁,就守在厨房外面啊。” 半夜三更闹这么大一出,大家全部惊魂未定,总觉得那贼还在屋子里。 堂哥把我和雨君拉到一边小声问:“你真确定,你守在厨房门外面前,那贼还在里面吗?” “对呀,要是他在那时候出来了,我不可能听不见吧?对吧?” 雨君立马证实我的话道:“我当时也在,厨房那边没光,但要是有人从里面出来,那么近的距离,我和望秋也不瞎不聋,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 堂哥思索了片刻说:“若是真进贼了,其他屋我都找了,唯一没找的,就是辜大叔他们那个屋了!” 望夏凭着他没亲自找过就怀疑的原则,他觉得那贼应该藏在辜大叔他们的卧房里。 此刻赵阿姨点着蜡烛,在屋檐下查看她的瓜框,见此我们也很是无言,堂哥嘀咕道:“那个贼会蠢到半夜三更到家里来偷西瓜啊!” 雨君说:“早些年日子不好过,农村里家里的鸡蛋都有得偷,还有那几十斤的老款彩电也是贼娃子惦记的,不过这些年日子好了,谁还偷这些玩意儿啊,城里的贼都直接偷金器、手机、现金啥的,这农村里的贼,能牵头猪牛也还是不错,西瓜还真没哪个笨贼会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家里偷。” 我目光扫了一眼雨夜里的辜家,“关键他家的猪前几天刚卖了,除了十几只鸡,没别的了!” 堂哥说:“我怎么觉得刚才辜大叔的反应,家里藏着几百万呢?” 说到钱,堂哥的包里才真是装了不少钱呢,他刚才出来时,都背着呢! 这时,辜大叔从屋里一脸慌张的跑出来喊道“不见了!不见了!” 我们诧异的看过去,估计是他刚才听说遭贼了后,进屋里去找的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想着是不是前几天他们的卖猪钱被贼给偷走了,但看赵阿姨的反应,又不是:“啥不见了?孩他爹,别一惊一乍的吓到秋妹子他们。” “哎哟!”辜大叔却是难掩脸上的惊恐,蹲到了地上抱脸垂头。 堂哥这时基本心里有点谱了,就关心的走过去问:“辜大叔,家里是不是丢什么贵重物品了?不然报警吧!” “报警也没用,那东西警察听了也觉得不值钱啊,谁会没事管这个啊?”辜大叔难过的讲。 “什么东西啊?” “就是我爹当年留给我的一个旧荷包!” 辜大叔说完,赵阿姨也不是很清楚的问:“你说俺爹给你留的那个旧荷包啊,丢了就丢了吧,那么旧一荷包,也不值几个钱,你说你大惊小怪啥呀!” 赵阿姨想法简单,哪里会去思考,一贼跑家里来偷一荷包的原因呢? 东西反正是不见了,我们也不清楚,这贼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偷了荷包全身而退的,我们也追他不回来,安慰了辜大叔几句,他们进屋了! 我又问望夏:“哥,你觉得那贼怎么回事?” 他一本正经的说:“只有一种可能来解释今晚的情况!” 雨君比我还想激动的问:“什么可能啊?” “望秋说她看到那贼从院子里进来,去了厨房里,望秋还站外面和他说了话,一个男人回答了他,后来就没见那男人出来,你说那屋里有谁是男的?” 我心头一亮,问他:“你不会是说,和我说话那个贼,就是辜大叔吧?” 辜大叔自己在家里面,何必装贼呢,我喊他他就回答也不用闹这么大动静了吧?而且他的旧荷包真不见了,想想都不可能! 堂哥看我不同意他的观点,就强调:“辜大叔家丢的那荷包,绝对有点名堂,他也有很多事没告诉我们,反正明早我们起来我们就走吧,那荷包,也不关我们的事!” 我侧身睡过去,就看到郤坐在站在床边,外面的天还没亮,白色的居士衫穿在他身上出尘脱俗,他目光望着窗户外的院子。 我翻身站起来,开心的喊道:“郤,你来了呀?” 眼前的郤,自然不是真的郤,而是到我梦里来的郤。 可他就那么真实的站在那,外面的天,不像现实里雨风不断,而是一轮圆月当空,皎洁月光照进来,将他的影子印在了地面上。 “我怎么不能来?”他反问我,然后伸手就取来一盏油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俊美似仙。 此刻我真想变成他手上那盏油灯,这样就可以被他捧在手上了! 这时郤开门从这屋里出去,我跟在后面,与他走在月夜中的院房里,他先走到茅房那边,看了看低矮的院墙,又往回走,来到了辜家的厨房里。 我好奇的问:“郤,你在做什么呀?” “看看那贼是怎么跑掉的。”他清淡回答,踏步进去了饭厅,数着步子退回来厨房,又朝辜大叔的房间去了! “别进去呀,这时候人家在睡觉呢!” “我在你梦里,怕谁人见?”郤随意答上一句,已推门进去,我就站在外面,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我凑上去激动的问:“郤,你发现了什么,那贼怎么跑掉的?” 他提着油灯站在厨房中央,表情如旧的回答:“谁告诉你,那贼跑掉了?” “那贼当然跑掉了,我们把这所有屋里都找了……”我想到睡前堂哥的话,问他:“你不会也觉得,那贼就是辜大叔自己吧?” 却不想,他用手轻拍了头顶一下,“蠢!” 我怔了一下,这还是头一次他用手打我呢,我不解的望着他:“那你说那贼没跑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贼还……” 郤便比出食指,指了指我们头顶的房梁。 083:被盗的旧荷包 我望上去,农村的房梁修得很高,都是整颗的实木造的梁,粗壮结实,如果要在三角区域藏个人也不难。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当时我们所有屋都找过了,还真没注意过房梁上什么情况,一是这梁实在太高,那么短的时间,别说贼了,以我和堂哥这样的身手,也不见得能神不知鬼不觉爬上去,二是当时没电,光线有限,视线被阻隔了,都没注意到梁上的情况。 郤这样一提醒,我简直是细思极恐,当时我们几人到处找贼的时候,那贼就趴在房梁上看着我们呢! “这么说,那贼是等我们都回来睡觉后,才离开的咯?”我问他。 “自然!” “那他跑来辜家偷个旧荷包做什么?”堂哥说那荷包有名堂,我看也是。 郤便回答:“辜海军自己的旧荷包放在家里,他要没拿出去说过,也不会被贼惦记,至于这贼偷荷包来做什么,贼才知道。” 辜大叔叫辜海军,连我都不知道,可见郤这开了挂的技能,有时候也挺方便的。 “咦!”我耍着小聪明说:“你不是能入人梦吗,你入辜大叔的梦里去看看,那荷包到底有什么名堂呀?” “没空!”他冷飕飕回答我这么两个字,我转念一想,他现在要是去辜大叔梦里,不就从我梦里出去了吗?他是不是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呢? 如此想,我心头美滋滋的,含羞一笑道:“郤,还没谢谢你呢,昨晚给我烤鸡吃!” 郤却并不领情,还是那副高冷模样,“谢我做什么,我自己想吃,也不过借着你的记忆尝一尝味道罢了!” 我听后心里一酸,郤从小的身体除了呼吸,什么也做不了,存在方式就和植物人一样,自然也没真的吃过东西。 即便他能借别人的身体,但是不能吃东西,唯一能尝着味儿,还只有在别人的梦里,简直太不公平了! 人这一辈子,也不过吃喝拉撒睡了,他除了睡,啥也没戏,真是替他难受。 “郤,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走过去,伸手去牵他手的动作十分自然,为什么呢,因为我就觉得他是我一个很亲的人。 我记得在梦里,摸到他的肌肤是冰冷带滑的,触感真实。 他应该没想到我突然会牵他的手,在我触碰到他时,他便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你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冷着脸说,对我不经他同意牵他手有丝生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强调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 虽然是在梦里,但我还是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冷淡的眸子扫过我的脸颊,提醒我:“南望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同情?”他明显误会我了,我赶紧发自内心的说:“你怎么能觉得这是同情呢,我就是觉得……我第一次在梦里看到你……那个你救我……我看不到你我那个什么……” 原谅我从来未表过白,激动起来有点语无伦次。 而郤呢,就这样平静的看着我。 梦里的月光凄凉,寒进了我心里,我小心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啊郤?” 想来我也不那么受人喜欢,不然从小到大,男人缘怎么如此差呢。 郤不回答我,我感觉自己第一次告白被残忍的拒绝了,自尊心无处安放。 “不啊,我挺喜欢你的!”在我就要彻底觉得自己失恋了时,他又回答了道,只是声音变得尖细,好像个女人。 我眼睛一亮,管他女人男人,只要是郤就好了,马上转悲为喜:“真的吗?你真的也喜欢我吗?” “当然了望秋,你这么可爱,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喜欢你呢!” 这回答简直跟做梦一样,我欢呼雀跃的从床上坐起来,天已经大亮了,雨君坐在我床边,笑着问我:“你怎么会突然问我喜欢不喜欢你这种问题呢?你哥以前常常给我讲起你小时候的故事,我还没见过你,就喜欢你得不行了呢!” 我瞬间就石化了,还以为是郤在跟我告白,原来刚才那声音,是雨君的回答! “望秋啊,你怎么啦?不开心吗?还是身体不舒服?”雨君看我脸色难看,便关心的问道。 我能告诉她,自己刚才梦里表白惨败了吗? 当然不能,甚至一觉醒来,都不知道那是梦里入了郤,还是郤入了梦,真真假假,简直分不清。 最近,我感觉自己都有点精神分裂了! “没事,我们要走了吗?”我从船上下来,穿好鞋,感觉外面的雨停了! “是要走啦,不过你哥还在想昨晚那贼的事,现在正在辜家厨房里转悠呢。” 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提到屋外面,果然看到堂哥兴致勃勃地从厨房里出来,说:“我知道了,我知道那贼是怎么离开的了!” “我也知道,我昨晚就知道了!”我强调得很大声,仿佛是在为自己梦里告白被拒绝后的泄愤! 堂哥不信,“少来了,你那木瓜脑袋会想得到?我都是今早天亮了才发现的。” 我就直说:“那贼在我们到处找他的时候,藏在房梁上,等我们都回屋了,才跳下来跑掉了,你说对不对?” “嘿!”堂哥刮目相看的瞅着我:“这都给你蒙对了?” “切,你以为就你会思考啊!”不过这确实不是我发现的,是郤发现的,但我不打算告诉他们,因为郤拒绝了我的告白,我很生气! 雨君听到这个答案,后怕的捂着嘴说:“不会吧?那贼就在我们头顶躲着啊?这太吓人了吧?” “那可不,这贼可厉害呢,竟能徒手爬梁,这是走的飞檐走壁的路数啊!”堂哥百思不得其解的说:“这么个人物,跑到辜家来偷个旧荷包,那旧荷包到底有什么值得偷的呢?” “想知道就去问辜大叔呗!”雨君提醒说,眼光还瞟了一眼门那头。 这时候赵阿姨从厨房里给我们端了窝窝头来做早餐,我们一人吃了一个,始终没看见辜大叔。 “赵阿姨,辜大叔呢?”我关心的问。 对方指着院门外面回答:“昨晚把我公公那旧荷包丢了,他心里难受,在外面蹲着抽烟呢!” 堂哥就好奇的问:“那旧荷包里是有钻石还是玛瑙啊,辜大叔那么在意!” 赵阿姨心善,也知道我们没恶意,不隐瞒的讲:“海军呀,是个大孝子,他爹走得早,他总觉得自己没尽孝,每年都要专门回一趟他家的祖屋祭拜,公公走时,也没留什么遗物,唯一留下的,也就是那个旧荷包了!” 我忙问:“辜家的祖屋吗?不会是在辜官村吧?辜大叔不是说,他从来没回去过吗?” “没呀,他家祖屋是后来搬出来的屋子,在丰县张乡,辜官村他当然没去过,你们去地图上瞧瞧,丰乡根本就没有什么辜官村,那就是我公公小时候给他讲的鬼故事罢了,谁家的孩子小时候,没听过长辈讲的鬼故事呢?” 这么说,也确实。 我和堂哥不就是听着爷爷的鬼故事长大的吗! 赵阿姨进去厨房忙碌后,堂哥表示不服的说:“关键是我爷小时候给我讲的鬼故事都特么成真了呀!” 我们走到院门口,便看到辜大叔坐在屋外的一颗方石上抽烟,他的背影沉重,好像肩头上压了一座大山。 雨君见此,便叹道:“若是至亲唯一留下的遗物,他难过也可以理解!” “难过自然可以理解,可这么难过,我理解不了!”堂哥十分冷酷的分析道:“你说啊,他爹死了最少一二十年了吧?你看他那神情,不知道的,以为他爹又死了一次呢!” “望夏,你嘴怎么这么损啊?”雨君生气的掐了他一把,不准他在这样说。 他直喊疼,躲开了,却不知悔改地强调道:“我也没乱说什么啊,就是直说自己的感觉,你们别太虚伪好吗?你们自己说说,一个旧荷包丢了这个表现,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算了吧,我们也管不了!”雨君无奈一声。 我们就商量着跟他们道别,然后上路去西城。 刚走出院子,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看见是谁的号码,我赶紧接起来,声音带着惊讶,“郤大哥?” “嗯,是我。” “一大早,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啊?”他没事可不会打电话的,所以我猜,这通电话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堂哥听到我喊‘郤大哥’也提着他那黑色帆布包靠了过来。 郤续在电话那头说:“你昨晚不是给我说西城丰县吗?昨天太晚了,不想打扰你睡觉,今天我要给你说一下这件事,很重要!” “什么事啊?”一听到很重要,我身体都站直了! “你上次不是给我提过,玉守公子要找他脸的事吗?我前几天找我那位神卦朋友卜了一卦,用卦寻人寻物对他来说不算难事,但具体得看寻的什么东西,若是普通的物件,连几时几分在何处遗失被何人所得,他也卜出来,但这种带了灵气的东西,却相对比较难。” 听了这些解释,我比较急的问:“所以他卜出来了吗?” “卜出来了,不过答案不够细,只卜算出来在西城的丰县附近,具体在哪里,便不晓得了!” 听了这个答案,我有丝兴奋:“真的吗?你朋友真的卜到是在丰县附近?” “嗯!” 084:西城邵家 这可让我激动得不行,堂哥不是说,相当于买彩票中大奖,嘿,真就给我买中了! 我便在电话里,把我们遇见辜大叔发生的事,简略的给郤续讲了一下,他听后,也觉得辜大叔故事里那个辜官村,应该是真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而且他推测,那个偷旧荷包的人,和昨天白天来骗辜大叔的人的动机是一样的,那荷包里一定藏着什么有关于辜官村的秘密。 我寻求主意的问他:“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若是那个辜官村真的与古画的残角有关系,你们还是得亲自去一趟辜官村才行!” 挂掉电话,我觉得此事有必要跟堂哥商量一下,毕竟找古画残角这件事,他不一定会支持我。 我告诉堂哥后,他就非常认真的考虑起来,问我:“这玉守公子找到了残角,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以前听郤说过,这幅画不仅是我们先辈留下来的宝物,还是守护……” 话还没说话,堂哥就迫不及待的差进话来道:“我就问你,他会感激你,对你唯命是从吗?” 我顿时怔住,“这玉守公子性格古怪,哪里像是会听我差遣的,你看这么几次遇险,也没见他露过面啊!” 说这个就来气,不仅见不到它出来帮忙,还指挥我做事,在我面前整个儿就一太上皇。 “那你帮它来做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单纯的看待问题不好,便回答:“也不能说是帮它,这也是帮我自己,它依附着我,我也依附着它,它虽然后来几次没帮过我们,但那次跟吞天鬼大战时,它功不可没,还受了重伤,耗损颇大,这后来几次,它应该也是无能为力,如果我帮它找到残角,它强大起来,对我们也没有坏处吧?” 堂哥思索了片刻,觉得有理。 不过他拉我单独到一边问,“望秋,关于郤续说的那个什么引玉人,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当引玉人。” “我早就决定啦!” 他生气的一巴掌拍我头上骂道:“你以为这什么引玉人是小孩子过家家,想玩就玩吗?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爷爷为何不告诉你这些事,不就是不愿意你走这条路,南家那凤玉听起来虽厉害,但你看见郤家那玩龙玉的是什么下场,那就是个活死人呐,光是聚灵就要做那么多危险的事,你这么年轻,以后不想结婚生孩子了吗?你去掌那什么凤玉,哪个男人敢娶你?” 堂哥这一席话,直接把我说傻了! 也不得不否认,这些是我从未想过的。 掌凤玉可以获得风玉强大的力量,但相对的,对引玉人有弊,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呢。 就光从我们祖上的那些故事便知道,郤家两千年前多牛逼啊,祸事说来就来,影响着后世如此多代。 南家的祖姓张家也够牛逼吧,逃亡起来,连姓氏都不要了,这么多年来,守着那玉在偏远乡村里当农民。 阴阳玉看起来厉害无比,与它相关的人,却不一定都有好运。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深吸一口气,干嘛要把自己禁锢在前人的淤泥中呢,我不服气的说:“哪个男人敢娶我?想娶我的男人多了去了!” 话说出来后,我自己都不信,堂哥更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我:“哪个傻叉脑子被驴踢了吗?” 堂哥此话,不禁令我想起昨夜在梦里,被郤拒绝的伤心事,这无疑是我心上的一根倒刺啊! 我猛瞪了他一眼,怒吼:“你才被驴踢了!” 他忘形地笑起来雪上加霜道:“没事儿,最后你实在没人娶的话,长兄为父,哥和你雨君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哈哈哈!” 我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从院子里出去。 乡下的清晨空气里,带着雨露的味道,天边有晨光初露,今天终于要放晴了! 辜大叔坐在大门外的方石上抽着他的草烟,烟味儿浓郁刺鼻,使得他浑身都是这味道。 我过去喊他:“辜大叔!” “秋妹子啊!”他已经尽量不愿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了,但眉间的纷扰总会不经意出现。 “虽不清楚你家的事,但看得出来丢失的旧荷包对你意义非凡。”我十分认真的说,为了避免让自己看起来动机明显,我还不忘加一句:“这两天我们承蒙大叔的帮助,若是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谢谢,叔知道你和你哥哥姐姐都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乐于助人,但这件事情,并非小事,也与你们无关,将你们牵扯进来,就是害你们啊!”辜大叔说得真诚,他原是丢了东西心急火燎,却不愿意麻烦其他人,这种品质,就十分可贵了,比现实里那些丁点大的事,都要麻烦别人的人,强了不知千百倍。 “其实是这样,我昨天听你讲了辜官村的事特别好奇,很想知道,后来那个村怎样了?” 辜大叔转头抽着烟,语气低迷的回答:“还能怎样呢,第一天死的那些人,只是开端,第二天又开始死,从村支书等干部开始,一天之内,就死了二十几人,剩下的人才知道那位老人的话灵验了,聪明的人想着逃出去,而一些人还不愿意走,想去外面请高人回来,但人还没出村,就没命了,我爹就是那时候逃出来了,也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可谓九死一生,到了外面,他不敢讲村里发生的那些怪事,外面的人不信是其一,其二还会引来别的麻烦。他在外面安了家,对当年的事闭口不谈,有了我之后也只说过一次,没人知道那个辜官村留下来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因为那村里再也没有人出来,上面的人也知道那个村出了事,传说是辜官村得了瘟疫,然后组织科研医务团队进去,结果那些人科研人员连进村的路都没找到,半路上还死了两个人,没办法,就只好退回来,加上辜官村的事确实古怪,没有合适的解释,与当时大时代的主旨精神背离,便将那里划成禁区。” 辜大叔说完,长叹了一声:“经过时间的推移,还记得辜官村的人,也一个个死了,于是,那个地方,就真的被人遗忘消失了!” 我听后也有触动,除了辜大叔的父亲,其他人都死在了村里。 而那些人的存在,也随着辜官村的消失,一并消失了! 辜大叔知道这个故事,是他的父亲讲给他听的,他深信不疑,但换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听,只怕就是个灵异故事罢了! 我好奇问:“所以后来再也没有人进去过辜官村?” “也许有,但都没再出来!” 这话听得我后背发凉,我困惑问:“那些人为什么想要去找辜官村?那里就算还存在,应该也没什么东西吧?” 接着,我就想到,自己也有可能会去那里,而我去的动机,则是为了玉守的脸。 难道那些人,也是为了去找残角? 汗!要是那些人知道,画的大部分在我这里,那还得了啊! 想到这个,我赶紧伸手去摸了一把古画,确定它还在里面,才松了口气。 “辜大叔,你爹留给你的那个旧荷包,应该与当年的辜官村有什么关系吧?”我试探问道。 对方回头恍惚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自己猜对了,就继续说:“那昨晚偷画的人,就是为了这个来偷的,想必最先他们来找你,也是打的你爹留给你这荷包的主意。” 辜大叔茅塞顿开的点头,“秋妹子,你说得对。” “但是你又不用回去辜官村了,那荷包对于你来说,就仅仅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所以你也别纠结了,我看那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你还是别去惹他们了!”这是心里话。 大叔听后,平静的点了个头,感激说:“谢谢你啊秋妹子!” “嗯,我们要走了大叔,我们去西城,你留个我手机号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我就把号码报给了他,之后他和赵阿姨又给我们抱了几个西瓜,拿了好些他们这的土特产给我们,塞得后座上都没位置了,实在让我觉得有些惭愧,也没帮到他们什么。 启程了,按照辜大叔给我们说的路,中午我们就到西城了! 进城的第一件事,找个酒店,先洗个澡。 堂哥是土财啊,所以我们住的,也是西城不错的酒店,不过他俩的身份证都不能用,我的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就去酒店要了一间套房。 到酒店后,堂哥就联络了爷爷的一个朋友,堂哥认识他,是因为爷爷送他出来的那年,就委托过这个朋友帮忙照顾堂哥,原本还要送他去读书的,可他叛逆,自己玩野了,在西城没呆几个月就跑了! 这人姓邵,在西城家大业大,据说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小普通青年时,爷爷救过他的命,具体细节不详,总之,是爷爷比较信任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托付堂哥给邵伯了! 邵伯听说我们到了西城,就约定我们晚上过去吃饭,约的地方还蛮高档的,雨君听说之后,就很兴奋的拉我去逛商场,说最近风餐露宿是该犒劳一下自己了,我本来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到了商场之后,发现她都是在给我挑衣服,我开始觉得味道不对了! “雨君姐,你给我说老实话,我是不是很丑?你和我哥一样,觉得我这样子没男人喜欢?”她给我挑的都是裙子,我从小就没怎么穿过这玩意儿! 挑完了裙子,她还给我买高跟鞋,我试鞋子的时候,差点没把售货员给吓死! 雨君姐的原话是这么回我的:“哪有啊,现在不化妆像你这么水灵的姑娘多难找啊,我只是觉得女人就应该要往死里打扮自己,精益求精懂吗?而且,你哥没觉得你丑啊,他以前就常在我面前说,他妹子有多乖,没有什么男人能配得上他妹子!说得我都妒忌你了呢!” “南望夏会说这种话?”打死我都不信,肯定是雨君安慰我的。 “即使是要往死里打扮自己,也不用穿这个吧?”我拿着那双高跟鞋苦脸说:“这东西又不好走路,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呢!” “说得也是哦!”雨君姐点头,给我换了一双平底单鞋。 提着大包小包回去后,她竟然要给我化妆! 我不化!穿裙子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走在路上,别人看我,我都感觉自己在裸奔,还化妆,我更受不了! “南望秋!”我们在酒店沙发上争论化妆问题时,一直在旁边玩手机的堂哥忍无可忍的说:“你看看我和你雨君姐,再看看你,跟在我们旁边就一土包子!” “果然不是亲哥,嘴巴这么恶毒!” “哥这身打扮走出去,一看就是潮流界的人物,但后面跟了你,猛然就变成了非主流和杀马特!你就是哥身边唯一的败笔,你造吗?” 我嗤之以鼻的说:“少来了,金子会因为掉进屎里就变成屎吗?” “别理你哥,他故意说话激你呢!”雨君笑着,还挺喜欢看我和我哥斗嘴的模样。 后来,她还是给我化了个小淡妆,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没敢认。 “这是我呀?” “是你呀,我说了吧,精益求精!”雨君对自己的成果颇为得意。 而我左看看,右看看,确认镜子里的人真是自己了之后,终于承认了那句话,人靠衣装啊! 接着,我就在镜子面前,照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雨君和堂哥站在阳台上说话。 我纳闷了,怎么感觉他们在背着我商量什么事情啊? “你们在说什么?”我直接出去问他们。 雨君转过身来,十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就我和你哥在说其他事情,你不懂的,没什么。” “是吗!”我表示怀疑,就望夏那表情,肯定有猫腻。 可他们不说,我也套不出来,到了半下午,准备出门去见邵伯。 西城,是我们所在省的一级城市,人口众多,十分繁华。 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邵伯是干嘛的,后来才听说,是某知名企业家,知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经常会在报纸新闻上看到他的名字,但他为人低调,很少会在公共场合亲露面。 因为特殊原因,雨君并没和我们一起来,邵伯订了一个很大的包间,我和堂哥到时,邵伯已经到了,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他带了他两个女儿和三个儿子一起来,足以表明对我们的重视。 我一进包间,看到这么些人,穿得都挺浓重的,有点懵,邵伯还亲自过来迎我们。 “望秋啊,这就是望秋吧?”邵伯特别热情,他六十多岁,五官很和蔼,与传闻中那精明的商人形象有点出入。 “邵伯你好!” 堂哥也喊了人,我们便被请进席桌上。 坐下后邵伯就开始我介绍,依次从他的孩子从大到小开始介绍,我只感叹一句,真能生啊! 唯一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邵伯最小的儿子,叫邵云繁,年龄和堂哥差不多,他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比我大太多。 这个邵云繁长得算一表人才,就是坐在旁边不怎么说话,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介绍好之后,先上菜,邵伯没问我们兄妹怎么突然到西城来了,只和他的儿女们讲述他遇过难,得到爷爷我帮助,逢凶化吉后,开创了今日的家业,所以我们一家,就是他们的在世恩人。 看得出来邵伯的这些孩子,也非常敬重他,他们举止和休养都特好,一看就跟我这种在农村里野大的是两世界的人。 听了全程,还没有谈到爷爷的事,我有点坐不住了,加上这条新的红色裙子实在穿着别扭,我的腿就在桌子下面不停的抖,转头看堂哥,他今天竟然出奇的耐心。 我给他递了个眼神,他收到了,回了我一个,意思是他知道,让我别管。 这时候邵伯突然喊我的名字:“望秋今年八月就满二十岁了吧?” “对呀,您怎么知道呀?” “你出生那年,我还专程去你家看过你呢,那是个辛丑年。”邵伯慈笑着说:“云繁刚好比你大六岁!” 这些我当然不清楚,只能听着。 吃完了,邵伯就叫望夏跟他去牌室里单独说话,想来终于要谈爷爷的事了,我也要起身跟着去。到了牌室外面,发现他们在里面把门锁了,只好作罢。 感觉得出来邵伯还是个稳妥的人,饭桌上这些人虽都是他的骨肉,但谈论的毕竟是我家的私事,单独和我哥聊,考虑周到。 我坐回桌上后,邵家的一位姐姐怕冷场,就问我:“望秋,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呢?” 我笑了起来,爱好太多,不知道说哪一个。 “随便说几个吧?” “我喜欢摸鱼,就我家房子外面有个池塘,每年秋天的时候水干了,里面就有很多鱼,我和我哥就会脱了鞋去摸那里面的鱼!” 我回答完后,对面几张脸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一般人问女孩子爱好是什么,都是比较陶冶情操的那种,比如跳舞啊,画画啊,唱歌啊! 看到他们这个反应后,我也感觉是不是自己这回答太接地气了! 然后他家第二个姐姐又问了句:“听我爸说你学习成绩比较好,应该喜欢看书吧?” “还行,不过我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没时间看书。” “为什么呀?” “我得喂猪啊,我大伯养了十几头煮,每天要吃好多猪草!”其实答案并不是这个,大伯根本就没养猪,我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必须练功,我觉得刚才说自己喜欢摸鱼就够野性了,再说这个,把人家吓到了,所以随便回答了一个喂猪。 没想到,令桌子上的气氛更冷场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噗——”最后是那邵云繁没忍住,手半遮着嘴笑出了声。 085:望夏的心事 他们哥哥姐姐们都觉得他这样笑有些失节,所以表情尴尬的没说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邵云繁还问:“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云繁,你这样没礼貌!”他二姐邵云美提醒道。 这也是我心里的想法,瞬间对这男的没点好感了,竟然嘲笑我喂猪! 喂猪怎么了?猪那么可爱! “没有吧,一看望秋小妹妹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姑娘,二姐,你们别搞得这么严肃。”说完他还看向我,以得认同的问:“对吧?望秋小妹?” 谁特么是你小妹啊,我很想甩他个白眼,但理智还是让我露了一个大气的笑容出来。 之后我就把手机摸出来玩,也不和他们说话了,这些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和我压根就不是一路子的。 等到堂哥和邵伯谈好出来,也过了半小时了,大家寒暄了一番,邵伯说,让我们去他家住,说他家房子大,房间躲,家里有佣人,什么都更方便,堂哥拒绝了,邵伯也不强求,只说我们在西城,随时可以去找他。 从吃饭的酒楼出来,我立马就问堂哥:“怎样?有爷爷他们的消息吗?” 堂哥情绪不高的摇了摇头说:“不过,刚才邵伯说,很多年前爷爷就跟他交代过,若是哪一天我们俩兄妹来西城,希望他照顾我们。” “这么说,爷爷很早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咯?”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证明爷爷很早之前,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邵家是西城首富,他家的生意做得非常大,在全国有很多关系,之前我查很多信息,都是邵伯介绍的人帮我查的,刚才他也建议我们先不要回凤霞村,觉得那里现在很危险,他希望我们留在西城。” 我问他:“那哥你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邵伯应该知道点内情的,他和我说的很多话,都像是爷爷交代他说的,你看啊,当年你出生的时候,他专门跑那么远去看你,那当初生我的时候,他怎么没去看呢?” 我想了想,“难道是,邵伯也知道我出生的?” 我们那个年代,一般人家生个女儿,有什么好去看望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那必然是邵伯也知道,这胎女儿有所不同,才不远万里去看吧。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说话都留一半,根本也猜不出他到底知道多少。” “那他可以信任吗?” “能吧,当年爷爷送我出来的时候,就给我说过,以后遇见什么事情,就找邵伯。”堂哥这人说话老是没个正经,但是牵连到爷爷的,他还是非常严肃的。 当年他被送出来,也受了邵伯不少照顾,所以对这个邵伯的评价还是很好的。 转眼就到酒店了,堂哥把车停好。 “但是他那个小儿子人不怎么样!”我突然想起在饭桌子上,那厮嘲笑我的事情。 堂哥从车上下来,偏过头来看我,“邵云繁?” “对呀,你和他年纪差不多,以前你住他家的时候,和他应该很熟吧?”想想堂哥这种性格,估计和这男不好相处,所以我特别有兴趣听听堂哥用他那套尖酸的理论来评价一下这个邵云繁。 可是,他却说:“不熟,我那时候到西城,他不在家,听说从小就在国外!” “这样啊,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我不罢休的问。 “很好啊,长得很帅,穿衣服也挺有品位,学历高,看起来也不蠢!” 我勒个去啊,今天堂哥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竟然对这个邵云繁评价如此高? 不科学啊,我长这么大,包括郤续在内,堂哥都没有这么高的评价过。 “南望夏,你不会被鬼上身了吧?”我盯着他看。 他白了我一眼,“傻逼!”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要保持这份恶毒,去评价那个邵云繁啊!你突然单独对某个人的评价很温和,让我很不安呐,你知道吗?” 我说着这话说,堂哥的表情从刚才的放松突然一变,他伸着脖子往周围一看,好像发现了什么。 见此,我也警惕了起来,小声问:“怎么了?” “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堂哥回答,然后带着我,快速进了停车场的电梯。 “哥,你发现什么了吗?”为什么我啥都没感觉到? 他闭上眼睛,食指指着太阳穴神叨叨的强调:“没,就是哥的一种直觉!” 不久,我俩回到酒店房间,雨君正半躺在沙发上做面膜,看我们回来,兴奋的拿下面目冲到门边来问我:“望秋望秋,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邵伯啊?挺好啊,挺有钱的,我简直想不到,我家还有这种关系的人!” “哎哟,不是问你这个,他家那小儿子怎么样?”雨君笑得动机不纯的看着我,还拉着我的手腕摇啊摇。 我赶紧去看南望夏,怎么觉得味道怪怪的呢?我问她:“雨君姐,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邵伯有个小儿子?我哥给你说的啊?” “你哥早就给我说啦,怕你紧张,所以没告诉你,想让你自由发挥,争取展现你最真实的一面!” “不是,我怎么越听这话我越不明白了?”我看看雨君,又看看我哥,他换了拖鞋,像个大爷样的到沙发上去躺着了! 雨君笑得更隐晦的说:“瞧你这傻丫头,还没听出来啊,那个邵云繁是你哥给你物色的未来老公呀!” “卧槽!”除了这两个词,再也没有其他动词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难怪今天雨君这么反常,带我去商场买这些衣服,我大步走过去,站堂哥明前直呼他的名字:“南望夏,你脑子给驴踢啦?这什么时候啊,爷爷我爸你爸他们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你竟然给我去相亲?” 堂哥躺在那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闭着眼睛,不怎想理我。 “你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 他还是没睁眼,我旁边的雨君看我动气了跟堂哥说话,就好意劝道:“望秋,你哥也是为了你好!” “他什么为了我好啊?我爸他们现在生死未卜,他竟然给我相亲?”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的弦是哪根搭错了! 雨君却说:“其实,这段日子,你哥和我有商量过你家的事!” 我瞪大了眼睛看过去,“你们俩商量我家的事?那我呢?敢情你们今天在阳台上说话,就是说这破事儿啊?”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自己的存在价值就变得一文不值,而我的终身大事,南望夏竟然跟一个外人在商量,却不来和我说。 没错,在我眼里雨君还是外人,她始终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做不到立刻就当她是我大嫂来看。 堂哥听见我吼雨君了,就坐起来对雨君说:“你回房间去,我和她谈!” “好!”雨君很知事儿的进去了,门关得很轻。 我就站在堂哥面前,倒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爷爷他们失踪这么段时间,我一直在托人找,能找的地方我都没落下,终究是一无所获,我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凡事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我们家目前这情况,爷爷他们很可能已不在人世了,所以这世上,很可能就只剩下你和我了,小秋!”这是我的小名,他很少会这样喊我,通常都是很难听的称呼,他说:“我是你哥,我就得管你,郤续说的我们南家那些东西我都知道了,我不想你走那条路,我自然要为你谋划另一条出路。” 听到这里,我心如刀绞,眼睛也酸死了,我问他:“什么出路啊?给我相亲就是出路啊?” 他很平静的回答:“其实上次家里最后一通电话里,爷爷曾给我说过一句话,我当时没理解,今天和邵伯谈过后,算是弄明白了,爷爷也早给你做了两条打算,一是掌玉,二则是像当年我们祖辈一样,守着玉隐姓埋名的生活;至于爷爷他们的下落,我会接着找,找到后是什么结果,会遇伤什么事,我不清楚,但我们家这辈,就你和我,不能都没了,所以之后你留在西城,邵家家大业大,完全有能力帮你改名换姓,让那些人找不到你……” 086:他不想见你了 “南望夏,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所有危险,我一个人留在西城当豪门少奶奶的人吗?”听了他这些话,我真的,既心痛又生气。(.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我心痛自己这个从小欺负我的哥,从没有在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认真的说一句话,而他认真对我说的时候,却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小秋,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这也是爷爷希望我这样做的!”堂哥是一个固执的人,在他心中打定主意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就像曾经爷爷送他出来,也为他谋划过将来,但是他选择了自己愿意走的路,不问任何人的意见,一意孤行。 我不服的说:“你可以选择你要走的路,凭什么帮我决定我要走的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不是……” “你接受的教育,是让你活命的,命你知道吗?”堂哥打断我,语气也高了几分,“爷爷教你那些功夫不是让你去行侠仗义的,那是给你保命的!保命的!” 他反复强调这个‘命’字,我都被他吼定住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也打过不少架,从没见过他这样凶我!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绝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这时候,就像他说的那样,也许家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母亲娘家那边,没其他人,那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望夏了,我不愿和他争吵,只想平心静气的和他谈。我说:“哥,我想做引玉人,是不想像我的父亲爷爷还有之前的祖辈一样,躲躲藏藏的生活,很简单一个道理,就是不被别人欺负,当然,不管是爷爷还是你,你们为我做的考虑,都是周全为我好,但是你不也知道,爷爷给我选了两条路吗,你认为爷爷他更想我走哪条路?” 堂哥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他埋着头,不说话,我还是第一次仔细去看他花臂的图案,那是一只十分精致的凤图,以前爷爷书房里,挂着一幅一模一样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堂哥从小就崇拜爷爷,但他又和爷爷全然不同,爷爷正直不阿,而他却更圆滑痞态,但他们骨子里都有一种传统精神,那便是对南家的敬畏。 他把爷爷的凤图纹在手臂上,看似是叛逆不羁,但实则是将爷爷从小教他的南家精神,刻在了骨子里。 我轻轻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对他说:“南家的凤玉,唯女能掌,你往咱们家祖辈上数数,哥,除了我,还有别的女儿吗?” 堂哥仍旧低着头,连烟灰掉在地上也没管,许是在想我的问题吧。 “不管是大伯他们这一辈,还是爷爷,爷爷的爸爸和太祖爷爷他们那一辈,都无女子,所以掌玉无门,只能躲在凤霞村守着玉。你再想想,我出生那年,爷爷给我妈棺材前面磕那三个响头,是为了什么?那是感谢我妈用命给咱们南家生了个女!这说明什么?说明爷爷内心深处,是希望我掌玉的,这不就是我们南家女儿的使命吗?” 堂哥以为我的话沉默良久,再开口,并未被我说动。 “就算爷爷更想你掌玉,但他还是为你选了第二条,不是吗?”他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起身去旁边的冰箱里拿了几厅啤酒,自己打开来喝。 “你也别想用爷爷来压我了,小秋,现在爷爷不在,我才是一家之主。”他喝了一口,没有商量余地的说:“我就希望你别做什么引玉人,能躲就躲,其他事,我来做,你要认我这个哥,从现在开始,就别给我提那什么破玉的事,规规矩矩的和邵云繁接触,邵伯也很喜欢你,你出生那年,他专门去凤霞村看你,当时就和爷爷提过这门婚事的,爷爷没答应,但也不拒绝,现在我来把这个主做了!” 听到这一段,我才算明白今天在饭桌上,邵伯问我年龄那事了! “邵伯为什么选我啊?就不怕坑了他家儿子?”他们这些有钱人,规矩多得不行,电视里不是经常演那些狗血撕逼戏吗?我可不是那个料。 堂哥回答:“邵伯对你的身世自然是知道一二的,南家女子,能娶进去必然能望他一门,想想以前我们祖上的张皇后。” “人家张皇后是能掌玉的。”我提醒他。 “不管,总之,你好好的和邵云繁接触一下,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哥饶不了他。” 我这真是十分纠结啊,“我和这个男的,一点儿都不对路子,气场就不合,而且我心里……” 我想说我心里有郤了,堂哥一眼就给我瞪过来,凶巴巴的问:“你心里咋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理直气壮的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指腹为婚,说出来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拉倒吧你,这一路过来,你接触的男的,排除年纪大的,除了郤续外,其他人基本都死绝了,你丫能喜欢谁?”他大喝了一口啤酒,好像意识到什么,诧异的看向我:“南望秋,你不会喜欢上郤家那个活死人了吧?” “我不准你这么说郤!”听到他语气里这么歧视郤,我真的好为郤难过,要是他听到这些话,也一定很难过吧? 天啦,郤会不会已经听见了? “还真的是!”他食指伸过来,用力的戳了我额头一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啊他,他基本就是个死人啊南望秋,你特么知道死人是什么概念吗?” 我用力把手给他挥开,这次我很认真的告诫他:“哥,说话要讲良心啊,你知道郤救过我多少次吗?他也救过你!你不能过了河就拆桥,是,郤他和我们不一样,但他能决定他出生吗?他也不想那样啊,你知道他多渴望想和我们一样活着吗?你看过他的世界吗?” 郤的世界,只有我进去过,郤的内心,我也感受得到,堂哥根本就不明白,这些话有多伤人,他说:“听听,你好好听听,你说的这些,是因为爱吗?简直就是同情心泛滥,无可救药!” 我怔住,连堂哥也说我,这是同情心?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我心中对郤那种特殊的感情,绝非只有同情心。 “南望秋,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了哈!”他把酒瓶子一放,再一次严肃起来说:“只要我有口气在,就不可能让你和个死人在一起,更何况,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你现实点儿,活着,就别想死人的事!” 说完他就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回房间去了!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堂哥每一句话,都让我心里很难受。 我感觉郤一定透过我身上的阴玉听到堂哥这些话了,他连在辜大叔家有贼他都知道。 不行,我得去睡觉,睡着了,郤就入我梦来了,我要和他说说我心里话,不能让他被我哥的偏见伤害了! 于是我匆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捏着脖子上的玉喊着郤的名字,我求他一定要到梦里来见我。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但我第二天醒过来时,清楚的记得,郤没入我的梦。 我坐在床上发呆,好想知道郤为何没出现,好像又知道郤为何没出现,快要被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给逼疯了,我拿出手机来,主动给郤续打了电话。 “望秋?你是有辜官村的消息了吗?”我没事,是不会联系他的,所以他才会这样问我。 我直奔主题,“不是,郤大哥,郤他还好吗?” “郤?”郤续有点惊讶,我竟然直接打电话问他郤。“望秋,你怎么了?” “你能和郤说话吗?或者你让郤来和我说话吧?你应该有办法和郤沟通吧?你叫他来和我说话好吗?”可能是我想了一晚上,实在太急,换了平时,我是绝对不会像这样跟郤续说话的。 他在电话里听到我这些强烈要求,似乎有些为难。 我又恳求了一声:“可以吗,郤大哥?” 便听到他沉沉地说了一句:“望秋,我不知道你和郤发生了什么事,但若郤不来见你,那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见你了!” 他不想见你了! 087:这男人不简单呐 我想,郤一定是听到了堂哥昨晚那些话了,若我是他,也绝不会想再见我了! 而郤续说的这六个字汇成现实,像无形的针,刺痛了我。(.) 从小总嘲笑那些女同学为情所困,现在,我也总算体会到那种很喜欢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痛苦。 好希望能和郤当面诉说心中之苦,可我又何曾真的与他当面过。 若是我告诉堂哥,我只是与郤在梦中相见,他一定以为我疯了吧? 哎,我叹口气,进入房间的独立卫生间洗漱,刚进去就被里面站的一个影子吓得大跳起来。 “哎呀妈呀!” 玉守公子顶着无脸的头坐在面盆台上,一手搭在旁边的瓷砖上,一手朝我招。 “南望秋,本公子面相何时去寻?” “姑老爷,你能不能别这样吓人啊?”我刚才失恋了,不想被他吓的失魂啊! 玉守公子傲慢的强调:“心无愧无鬼,神不散不惧,你意志浅薄,行事无能,哼哼,难怪那郤家小儿不要你!” 这画妖又开始来数落打击我了! 更可恨的,他连我心里在想些什么都知道,看来他对周围发生的事,也是十分了解的。 我觉得这妖既有这般造化了,也经历过许多变迁,见过许多人事,对感情之事,应该十分了解吧,就虔心开口问他:“玉守公子,玉守大仙,你是说郤他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太弱了吗?” “你非弱,是蠢,可懂?” 这妖灵口中,哪里会有半句好话,分明就是给我雪上加霜嘛。 我脸色一黑,挑着他担心的话来说:“既然这样,我这样蠢,还找什么残角,听我哥的,留在西城,当个贵妇少奶奶多简单,比较适合我这种蠢人。” 以为这能刺激他一下,不想这画灵还十分沉得住气,提醒说:“行啊行啊,你若能在此安生一世有个善终倒是你前世修得好,若不能,无非也是被欲害你之人用来炼玉罢了!” “炼玉,什么炼玉?”掌玉引玉都听说了,现在又来个炼玉,不会和炼尸啥的差不多吧? “本公子化灵千载,便见过无数贪欲之人,想炼玉窃取其中能力,当今世上这样的人,只怕是有增无减,你好等着。”他幸灾乐祸的说完,便飘了出去,进到了画里。 我站在原地,觉得玉守说的绝非危言耸听。 就我有限的二十年生命中,就见多了各种贪妄之人,为了蝇头小利而害人害己。 这世界无论如何变,这样的人都不会绝。 像阴玉这样具有强大力量的宝物,又岂会逃过这一劫,千百年来,不就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吗。 心情又一次沉重如山,堂哥希望我不要掌玉,逃离那些贪念之人的魔爪,不惜用断绝我们的关系来威胁我。 我有自己的想法,现在遇见了阻碍,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将郤从我脑子里移开。 我洗漱好,从我住的房间出来,这酒店隔音效果很好,刚才我在房间里面被玉守吓出那么大声音,也没有惊扰到堂哥他们,他俩正坐在外面的餐桌上吃早饭。 管酒店厨房要的中式早餐,客房服务送过来的,豆浆油条还有煎饺煎蛋。 “望秋,起来啦,快过来。”雨君朝我招手,发现我心不在焉,就关心问:“还在生你哥的气啊?” 望夏在旁边马着脸,对我也很是不满的样子。 雨君便责怪的语气说他:“望夏你也是,话不要总说得那么刺耳不好吗?她是你妹妹呀。” 他要是能听进去,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连爷爷都改变不了他,谁能改变他呢。 “就是因为是我妹,我才要好好管管!”望夏放下筷子,把一份还没动过的煎饺往我这边推了一下。 我其实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单纯的难过而已,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能不晓得他是什么德行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随便怎么骂我都成,但别人骂我,他就不能忍。(.) 所以我也给他们面子,勉强吃了几二哥煎饺,实在没有胃口,肚子里被气堵得慌,就没再吃了! 这时雨君看了一下时间,说:“呀,望秋,快来,该整理一下自己了!” “做什么?”整理什么,不会又要来一次吧? 她十分兴奋的说:“今天邵云繁说要带我们去逛逛西城,你第一次来这里吧?应该去逛逛。” 雨君也是孤儿,没有其他亲人,我是望夏的妹妹,她真的做到了爱屋及乌,对我并没有任何嫌隙。 我很替堂哥开心,找到对他这么好的姑娘,但这件事,我真的很抵触,我赶紧摇头,“不去不去,我哪有心情逛西城啊,我今天打算要查一下辜官村的资料。” 堂哥坐在旁边,一听到我要去查什么辜官村,表情立马都变了! “什么辜官村不辜官村的,现在这些事,你就给哥忘咯,想要活久一点,有多干净就忘多干净。” 我不说话,因为一天才刚开始,不愿意跟他争吵。 我们现在更应该团结不是吗,堂哥坚持他的霸权主义,我也会有自己应对的方式。 所以不动声色的让雨君帮我像昨天那样,打扮了一下,但我坚决不穿裙子了,总感觉走路内裤都会飞出来似的,所以雨君给我选了一条长裙,那是一条非常淑女的裙子! “不行不行,这裙子和我的气质太不搭了!”我就想穿条牛仔短裤配双白色板鞋,多自由啊。 雨君说:“人家邵家小公子好歹还是个海归呢,穿衣服那么有品位,对女朋友穿衣品位要求也很高吧?第一次出去正式见面你穿得跟去公园遛弯儿似的,不太尊重吧?” “哎雨君姐,你不是说他带我们去逛逛西城吗,怎么变成第一次正式见面了,见什么面?” “你就换上吧,我的好妹子!”比起我哥的独裁,雨君就对我上演了柔情战术,软磨硬泡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换就换吧! “瞧瞧,你这小脸啊,穿着裙子一看就是小家碧玉乖娃娃,我要是男的啊,准喜欢你!” 从我妈的照片上看,我长得像他,白白净净的南方女子,眸眉之间,透着一股子雨后初晨的灵气,我以前问过我爸,我和母亲像吗,他回味过去时,语气中多有酸涩,这些年他没有再娶,便是对母亲情深未移吧。 其实,自小的生活方式让我和母亲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我也注定,和母亲是不同的人。 准备完毕出了门,我提着雨君给我精巧小手包,里面除了我的电话以为,雨君还给我放了口红镜子去,说让我每个小时都要照一照。 女人真是麻烦啊,我抱怨了一声,顺手就把我的钢刀硬塞了进去。 到了酒店外面,那个邵云繁已经开车等在下面了,和他们邵家的家风一样,严谨礼貌,一派贵气。 那开的什么车我也叫不出名字,反正比堂哥的车看起来还要高上大很多。 不出意料的是,堂哥和雨君把我送到大门外,就撤了,借口是他们有正经事要办。 我面笑心不笑的对着望夏画了个圈圈,接着就收到他发来的一条微信:好好表现,别让哥失望。 “望秋妹妹,上车吧?”邵云繁过来帮我开门。 我余光中,发现堂哥他们的车开远了,立刻就把脸上的笑容收住了,我看向邵云繁,很直接的讲:“这里没别人了,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都是江湖儿女!” 他原是笑着的,看我这么突然的豪气,眸光定了一下,然后又露出昨天饭桌上那戏味的笑容来,点头说:“挺好,上车吧!” 我就一屁股坐进去,他回到主驾驶位置上,我还特别夸张的在座椅上弹了弹说:“哎,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作孽啊,这座椅真皮的吧?因果报应听说过吗?你坐在它皮上,下辈子就换它坐你皮上了!” “是吗?”我明明故意说话来激他,他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望秋妹妹的手包也是真皮的呢。” 看到了吧,这个男人表面君子,斗起嘴来,也不愿意承让啊。 这样最好,咱们互相伤害,厮杀得越厉害,越讨厌对方,这样他就可以回去给他老爸说,他不喜欢我,绝对不能接受我这么恶俗的女人结婚。 我相信邵伯虽很想给自家儿子娶个南家媳妇,但也不是绝对唯一的选择。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就搜了,他家这个儿子在网上还很出名,被网友誉为最有品位的钻石王老五,很多女人吵着闹着要嫁他,他身边也一定有很多优秀女人,我这样的,要不是因为邵伯和南家的关系,他闭着眼睛挑,都挑不到我。 所以我今天开始要做的,就是为他雪上加霜! “今天我找了些行程,一会儿我们去参观a区的西都历史博物馆,中午在那世贸商厦的空中花园用餐,下午太阳大就不出去外面了,我们去……” “早上你都安排完了,那下午我来安排吧,太阳大没事,我给你说啊,你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就是太阳晒得少,不健康知道吗,俺们就该去室外,去点儿人多的地方嘛,比如动物园游乐场啥的。” 我直接不礼貌的打断邵云繁,他也挺有耐心,点头说:“好,我还担心你要去摸鱼,一时在西城找不到这样的场地给你呢!”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想气他,反而被他先占了上风呢! 于是一路我都没再出击,考虑着要怎么才能一击直到他的底线,直到我们到了他带我去的历史博物馆。 博物馆嘛,都是那种光线阴暗,场地空旷,一个个老旧的历史文物摆在玻璃箱中供人参观。 介于西城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历史悠久的古都,所以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络绎不绝,邵云繁带着我从第一个场馆慢慢往里面走,丝毫不吝啬的给我讲起他知道的一些文物典故来,我其实对这些也蛮有兴趣的,但他讲的时候,我就故意不怎么听,不是东张西望,就摸出手机来翻或者直接打断他讲的典故,问另外一件文物的来历。 我发现这男人,忍耐力真是太强,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笑笑的应对,偶尔神回我一句,便使我败到下风来。 所以我暗自总结了一下,可能是我对这男人了解得太少,没有抓住他的爆发点在哪里。 当我们参观到第四个场馆时,那里展览的是晚唐时期的衣物,我颇有兴趣的围在前面看,当初关老爷说破他风水镇需要六百年的亡人衣。 “要是能偷这里面一件,那还不得飞天了!”我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周围的人群都看过来,像看猴子似的。 不想邵云繁不觉丢脸,反而说:“那你准备偷的时候,一定要做得缜密一点,这里的防盗设备,可是世界一流的。” 我又不是真要偷,别当真了大哥,我说:“世界一流啊?那没人能偷到了吗?” “世上能人那么多,只要有心人,一定可以做到。”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话我还蛮赞同的,这让我想到那晚上闯进辜大叔家的贼,我就问:“你一定认识很多人吧?” “怎么?” “我想托你打听个人。”这世上有两种人最惹人烦,一是动不动找人借钱的,二便是有事没事就找人帮忙的,特别这种关系还不熟的。 可是这邵云繁却一点儿都不介意的问:“什么人呢?” “我想找一个贼,这个贼呢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在专业领域里肯定很有名气,你那么厉害,找到他应该不难吧!” 他挺好奇的问:“你找这样一个贼来做什么?” “无聊啊,我就听你说这里防盗设备一流,我想知道,那个贼有没本事,把这里面那件女唐衣偷出来。”我就是要为难他,让他做不到,颜面扫地,以后看着我,都绕着走。 聪明点儿的人,都知道这种要求刁钻,会一口拒绝,可这厮却非常有兴趣的说了一句:“好像还挺好玩的样子啊?可是那个贼,就算有本事偷,为何要来偷这东西,对他没什么用吧?” 想想也是,我挠了挠脑袋,为他出主意的说:“你家不是除了钱啥都没有吗,干脆这样,你在他们贼圈子里,匿名悬赏,谁偷了这衣服,你赏他五百万不就好了,对于那贼来说,也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呢!为啥不干?” “好!” 听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我不痛快了,不是提钱就翻脸吗,我说五百万,已经是提着心脏在说了,难道五百万还不够多吗,这邵云繁竟然不拒绝?!难道他不过信口雌黄答应着玩呢? 逛完这个博物馆,也差不多中午了,他载我去吃饭的地方。 说是空中花园,也就是一个楼层比较高的西餐厅! 一看就是西餐厅,我心头乐了,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啦。 我们一进去,一位穿着管事的管理过来迎我们。 “邵先生,欢迎光临,这边请。” 他预订的位置是单独的雅间,我想了一下,在里面不适合我发挥,外面大厅里客人蛮多,不错。 “我不去里面,我要坐窗边的位置!”我不容商量的说完,发现那边窗边上有一个别人预订的位置,我一屁股就做了过去。 那位经理有些为难,不过只是在脸上,没有说出来。 我两只眼睛盯着她,你倒是赶紧说出来啊,你要抗议啊,不能让我坐啊,不然其他客人会不满啊! 再看看邵云繁站在旁边,估计觉得我这么没素质,丢死人了吧? 哈哈哈,不是很能忍吗,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我们换出来,就坐这里,你去安排。”这是邵云繁的声音。 “好的,邵先生。”经理点点头,离开了桌子边上,服务员站在旁边,要为我们点餐。 我有点懵,这么容易啊?我平日里在食堂里抢个位置都有可能升级出战场来,他一句话就搞定了? 看来他是这餐厅的大客户,别人都给他面子,是我失策! “小姐,这是菜单。”笑容可亲的服务员妹妹给我递过来菜单,我提前表示抱歉的给她回了一个笑容。 那边邵云繁在点餐了,三分熟的牛排,某法国进口贵出翔的红酒。 到我了,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扯着嗓门问:“卤猪蹄有吗?”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餐厅的餐点里没有卤猪蹄!” 我把菜单往桌面上一放,钻牛角尖的问:“这么贵一餐厅,怎么能没有卤猪蹄呢?你们歧视我们汉人,不给吃猪肉吗?” 服务员小妹一脸苦笑的回答:“对不起小姐,我们真的没有卤猪蹄,要不你看……” “我就是来吃卤猪蹄的!”我打断她后,都可以想象自己此刻多么欠揍的嘴脸,要换了我是隔壁桌的,估计都干上来了! 要吃吃,不吃滚蛋! 我余光扫了一眼邵云繁,想看看他此刻忍到哪一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是那一副觉得好玩的模样,他招手把经理叫过来。 “去外面打包三份卤猪蹄回来,哦对了,顺便带一斤二锅头,我女朋友喜欢应该喜欢喝这个下肘子!” 女朋友!谁特么是你女朋友啊! 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经理竟然真的答应了!答应了! 我看到人家顶着大太阳出去的时候,十分的于心不忍,我只是想让邵云繁主动提出,不想和我交往的话来,如果他立刻拍桌子走人,我也马上去给这些服务员道歉啊。 可是在餐厅的众目睽睽下,他竟然还安然无恙的坐在对面! 之后,他双手放在桌面上,笑容可掬的对我说:“我父亲昨晚专门跟我谈了,无论如何,我以后的老婆一定得是你,所以你做这些如果觉得很开心,没关系,要是故意做出来给我看,那就更没关系了!” 我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男人不简单啊! 088:往死里整 要不是堂哥昨晚和我义正言辞的说那些话,我今天压根就不会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他把话直接给我挑得这么明白了,那我也不用装得累了! 我面色一变,恢复以往的说一不二的神态说:“邵先生,你不觉得这种由父母包办的婚姻很可笑吗?听说你还是海归,所接受的教育应该是自由自我的,我们两个一看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又何必因为你父亲一句话,而接受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呢?” 他笑了,忘了说,这男人不说话的时候显得阴郁寡欢,但一笑起来,又像那种天真无邪的‘坏蛋’。 我为何要这样形容他呢,就是一种直觉吧,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郤一样,不论他顶着一副女人的皮囊,我也觉得吸引自己,无论他对我多么冷淡,我也感觉自己似乎能触碰到他的内心。 而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光鲜,他拥有这世上俗人最向往的东西,金钱、样貌、学历,应有尽有,但我却总觉得他有一阴暗面,埋藏在他那无邪的笑容里,我没有兴趣去探知,有太多其他事需要我去做。 他坐在我对面,眼睛眨啊眨,似乎在耐心的观察我,又或者是我脸上的认真和不屑令他觉得有意思吧。他说:“你错了,我很喜欢你呢,望秋小妹,不然这时间确实不值得浪费。” “你有病吧?”我一拍桌子站起来,不可理喻的看着他。 长这么大,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人!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不仅有病,还病入膏肓!” “得,我不玩了!”我移开椅子,站起来,提起手包就要往外走,他也跟着起身,大步过来把路给我挡住。 “望秋妹妹,你的卤猪蹄来了,可不要浪费食物啊!” 他声音落下,那个服务员就把我的卤猪蹄盛在盘子里,端过来了,还是一脸专业的笑容。 刚才我内心对这服务员就很是抱歉了,现在实在不忍心再给对方带来任何不快。[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只好坐回去,开始思考要怎么解决这个邵云繁。 目前看来,我所有招数都太嫩了,他似乎也早有准备。 我怀疑他之前和我堂哥通过风了,哦对,南望夏不会笨到觉得我会安分守己的接受这个糖衣炮弹。 还是我太急功近利啊,以为这位纨绔会轻易被我气走。 我又沉寂下来,得想想其他招才行。 午饭吃得十分憋屈,生生给我撑了三只猪蹄,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吃这东西,也不知我刚才脑袋是不是抽筋了,怎么会随口说要吃卤猪蹄呢?腻得我想吐! 从餐厅出来,邵云繁问我要去游乐园还是动物园,这是我早上提出来的,现在,鬼才想去那些地方呢! 我看我们所在一个商圈里,我打算找个能坐的地方缓缓,然后我就看到对面电影院的大屏幕上,正在插播最近新上映的一部鬼片,我灵机一动,“走了一上午,不想走了我要看电影!” “好!”这厮除了好,就没说过不好。 我走在前面,去买了两张电影票,今天周六,电影院里人不少,邵云繁从后面慢悠悠的走进来,看我买的电影票,双眉一皱:“看这个?” “对呀,怕了?” 他耸了耸肩回答:“你喜欢就好。” 我心想装吧,我刚才看网上的影评,这电影好像很恐怖啊,看不吓死他。 接着我们就排队进场了,我抱着爆米花期待着电影的开场,不时转头去注意邵云繁面部有心的模样。 电影开始了,一个女人血淋淋的头露了出来,我拍拍邵云繁的肩膀,小声说:“你知道我有阴阳眼吗?” 对方的目光从屏幕上转过来,不动声色。 我就接着说:“我不仅看得见鬼,像这样的人头我提着玩过。” 虽然这是吹牛逼,但也没夸大多少吧! 我期待着邵云繁闻此色变,却不想,他又半着薄唇轻笑出声。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吗?我说真的,我实话给你说吧,我被一只很厉害的,死了六十年的厉鬼追杀,它前段时间才在酒店里弄死了一家子,你不信可以去网上搜……” “开始了!”他指了指前面的电影屏幕打断我:“看电影嘛,你喜欢看的。” 我摸着额头转过脸,无可奈何的咬了咬嘴唇,这厮以为我跟他开玩笑呢。 这哪里是玩笑,都是真的好吗! 必须得来点真格的,不然他以为我跟他讲故事呢! 可我又不能把吞天鬼马上给变出来,我也不想变它出来,不然得出大事了! 我拿出手机来,给郤续发了条微信,“郤大哥,怎么让那些没有阴阳眼的人看见鬼?” “大白天上哪儿去见鬼——” “就没有吗?” “有倒是有,难找。至于让没有开阴阳眼的人见鬼,对你来说不难,取你的血,就一滴,混入一瓶矿泉水里,给此人喝下,切记不能多,不然过量就不是见鬼的问题了!” “那晚上我去哪里找鬼呢?” “医院,半夜的时候,运气好,能一次见十几只!”郤续简直就是我的百科全书,我谢过他,不怀好意的扫了邵云繁一眼。 他竟然在看鬼片的时候打瞌睡! 我用手给他摇醒了,“别睡啊,多刺激啊!” “这特效太烂了,我看不进去!” 我这才仔细看了一下,对于真的见过鬼的我,这鬼确实扮演得太假了,网上那些影评都是骗人的,这破电影根本就吓不了人! 好不容易坐完了,也下午三点半了,我们出来,他让我在广场上等,他去开车,我就趁机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但真到了割手滴血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为了自己的目的,让一个正常的人看见鬼,这样太不道德了! 我虽然很像吓跑他,但真的给他喝了我的血水,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想放弃了,总有其他法子吧! “这丫头不是上次坏我们好事的那个吗?”我从超市里出来,遇到两个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眼一看,发现其中一个就是上次想绑架辜大叔的大胡子,另一个没见过,但都和他一样,长得人高马大的。 “是你啊!”我倒不怕他们,只是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些人,真是冤家路窄。 大胡子上下打量我周身,一脸坏笑的说:“你说我要干嘛?上次绊我那一脚我现在膝盖都还痛呢,今天让老子撞见,都差点没认出你来呢!” “你们要做什么?”开车过来接我的邵云繁看到我被这两人围着,立刻从车上下来,快跑向我这边。 我看他虽然有那么高,但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被这两个人伤到可就不好了,我提醒他:“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 “哎呀叫你别管就别管!”我使力将他拖到身后,顺便把手包塞到他手里。“给我拿着。” “你要做什么啊?别冲动啊!”邵云繁吃惊的看着我,他没有看错,我撩了撩长裙,准备要大打一架,趁此机会让这厮见见姑奶奶的彪悍,他要敢和我在一起,准家暴他得不要不要的! 那个大胡子瞧我敢和他动手,也早就忍得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来抓我,我往后一退,一脚就给他踢肚子上。 我发誓,我从小腿功就厉害,但这一脚过去,这大胡子身体竟还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甚至还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借此立身体一个回转,另一条腿踢到他下巴上,这才动了他的力点,他往后腿了几步,他那个同伙跟着扑上来,我原本有九成把握一拳命中对方要害的,却不想,那邵云繁不知死活的跑了进来,被对方一拳给挥在脸上。 啧啧,我看着都疼! “谁让你过来的!” “我也不能看着你……”两人对话这时间,大胡子回头推了我一把,我身体往前倾去,所幸得邵云繁搂住我。 我站稳之后,看到另一人从邵云繁身后,摸了一把刀出来,我心里顿时就骂娘了,本只是想和这两个人玩玩,他们竟然往死里整! 089:旧荷包的秘密 那我也不管了,那刀子朝我挥来的时候,我抓住对方的手,学着曾经郤按静脉的点,按住他的痛点,他才松了刀,我半空接过来,毫不留情地割了对方的手臂,这厮痛得一声嚎叫,我一脚踢向他下面,他便了下去。(.无弹窗广告) “小心啊!”那大胡子还不罢休,从后面熊抱过来,被我看到了地上的影子,他虽然高大,力气大,但弱点也很明显,正好在下面,我蹲下去手肘用力击在他腹部上,他抱肚叫唤,我换了刀把猛砸他的额头三下,这厮才倒下去了! 看我解决了两个大个子,邵云繁跑上来,担心的问:“你有没有事啊?有没有事?” 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这邵云繁脸被袭击了,本来还挺好看的脸都肿起来了,我心头生起一丝歉意。 周围的群众刚才帮忙报了警,那两个人听到警车鸣笛声,忍痛爬起来跑了! 我本来想去把两个人抓回来,邵云繁给我抓回来,“别管了,跑不了他们!” “你刚才不要命啦?”我回过头来,很凶的瞪着他。 不是我嫌弃他,我确实是嫌弃他! 像他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富家少爷,根本就不懂,啥叫拳脚无眼,刚才要不是他出来捣乱,我早解决了那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了! “你不是也不要命吗?”他摸了摸他肿起来的脸,好像才发现严重似的,但因了我在这里,并没有继续关注。 “你能跟我比吗?我特么是童子功在身的!”我可没吹逼,我三岁就开始练功了,虽非打遍天下无敌手,对付两三个小混混还是没问题的。 而邵云繁这娇嫩模样,连一个混混都比不上。 没多久警察过来了,给我们做了笔录,说可以调旁边商店的监控器,帮我们把那两个人找出来。[] 找,肯定要找,我怀疑偷辜大叔旧荷包的贼和这些人是一伙的,把这些人找出来,再顺藤摸瓜,就能把旧荷包拿回来,我便可以探索辜官村的秘密了! 邵云繁自然不清楚我心里的算盘,他也很动气的说:“警察不找出来,我也会想其他办法找出来的!” 做完笔录,我们也不打算在外面晃了,我直接对他说:“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啊!”他黏上来。 “谁让你送啊!照顾你自己吧!”我用了我最恶劣的语气,虽非我本意,但我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南望秋,你过了河就拆桥啊?” 邵云繁看我想甩他的心,都顶在头上了,也不追过来。 我站定,回头对他再一次郑重其事的说:“邵先生,你今天也看见了,这种事往后在我的生活中就是家常便饭,还有更夸张的,你保护不了我,只会给我拖后腿,你回去后,把今天的事完完全全告诉邵伯,这不是吓他,我是希望你们家能清楚的明白,我南望秋可不是什么吉祥娃娃,我带来的,都是灾难!” 这些话,全发自我内心。 我真的,从不觉得我能给别人带来好运,即使我在努力的做好事,可结果却不尽人意,比如谭小丽。 说完这些话,我提着包,独自走过广场,周围有陌生的人群,我感觉自己与所有人都不同,别人看我的目光,就像个怪胎。 也许我真就是个怪胎吧,从我出生开始,就没一样,跟同龄女子相同。 我来到公交车站,坐在被小孩踩得很脏的椅子上,等着最近回酒店的公车。 城市里的喧嚣,将我阻隔再这个小小的公车站里。 有许多辆公车从我面前开过,却始终没有我要等的那一辆。 我伸手去抚摸脖子上的阴玉,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眷恋郤了,郤和我一样,从出生就带着身为引玉人的使命,我们和别人不同,完全不同。 可是,郤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否在那个孤独的世界徘徊,还是在别人的梦里? 还是世俗的世界好啊,想一个人,拿出电话来打电话,发一条信息问一句,还好吗? 我连想说的话,都不知何处去对他讲,我敲了敲脑袋,让自己振作起来,还有许多事要等我去做呢! 我回到酒店,堂哥他们还没有回来,我用酒店的电脑查辜官村的信息,查到的不多,但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网上有个灵异吧里讲述到几年前,有一群学生野营时,在位于西城丰县附近的一处山林里迷路,其中五人在那个地方失踪,剩下的被警察找到,而这帖子就是其中一人写的,帖子里说,他们在那里遇到可怕的灵异事件,半夜睡在帐篷里,感觉外面有女人呼唤他们的名字,帖子里还说,他们迷路时,似乎发现了一个村落,但他们在村落外面,没有进去,那失踪的五个人,当时与他们意见相左,不听劝阻进了村,就没再出来,后来他们再同救援的人去找时,却再也找不到那条进村的路了! 我认为这些学生找到的就是辜官村,这证明,辜官村确实存在的。 随后,我拿出早准备好的丰县地图,将辜官村的大概位置找了出来,是在几座山之中的一个地方,地图上自然没有标注。 也是这时,我接到了辜大叔的电话,我十分意外,赶紧接起来。 他在电话那头对我说:“秋妹子,我是辜大叔。” “我知道。” “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家的西瓜全部卖出去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我关心的问道:“是今天卖出去的吗?” “是的,对方是一家大公司,一下子把所有瓜钱都付给我们了,并且价钱也很高。” “那太好了!”我感叹完,却觉得奇怪,我并没有在电话里听出辜大叔为此开心,难道他还在为旧荷包的事耿耿于怀? 在我还没说话,辜大叔便开口说:“秋妹子,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件很担心的事,我也不知道去跟谁说,我妻子一定又觉得我胡思乱想了!” “你如果信任我,可以给我讲讲。”我已经隐约感觉到,是跟辜官村有关系。 至于辜大叔为何打电话给我说,想来也是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说这个了,别人都以为他在讲故事呢。 “哎!”他叹了口气说,“我父亲当年是辜官村唯一的幸存者,那个旧荷包就是我父亲从辜官村里带出来的,当年辜官村出事以后,那里便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很多人都试图去寻找进村的路,全都失败了,而那个荷包……便是寻找进村路的关键之所在!” 我听到这里,激动了起来。 一直以为,那个村落是进不去的,原来真的有办法可以找到入口。 这时,辜大叔在电话里说:“恐怕是哪次我酒喝多了,将这个秘密说了出去,被有心人听见了,所以才被贼偷走了,不管这些人去找辜官村到底为什么,那里都不该是活人应该去的地方,当年我父亲将荷包交给我时,就再三嘱咐过我,我本该将荷包给烧掉的,但又是我父亲唯一的遗物,便留下来做了一个念想。” 这话让我有了一点点理解,为何当时,辜大叔知道旧荷包被偷后坐立不安了! 但我又不完全能理解,按理说,这些人去辜官村,是死是活,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啊。 辜大叔语气沉重的说:“辜官村消失了,那里面的有些东西,也跟着消失了,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如果真有野心之人利用旧荷包贸然进去,他们死了倒没所谓,但如果再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了呢?” 090:辜官村的线索 不知道辜官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短时间内把把整个村灭了,如果真的牵连到那副古画残角,那便不足为奇了! 当初关老爷和李先合仅仅只借用了古画中的灵气,便布出换阳阵,还造了一只凶残的吞天鬼出来。[]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里面的东西也绝非等闲,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我不可能只身去辜官村的。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辜大叔的那个旧荷包,其他的,到时再想办法。 旧荷包被那个厉害的贼给偷了,我唯一的线索,便是今天下午跟我打架那两个人了,找到他们,没准能把这个贼找出来。 堂哥和雨君回酒店时,我提前将自己查到的这些东西收起来,不过我心里存有顾虑的,白天给邵云繁说的那些话,他有没有告诉堂哥呢? 雨君发现我在电脑前坐着,换了酒店拖鞋,将包往沙发上一扔,热心的过来问我:“望秋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我随口答道,顺手关了电脑准备躲到房间里去。 堂哥立即叫住我说:“等等。” “怎么了?”我茫然地看他了一眼,难道邵云繁已经给他通过气了?现在堂哥要来兴师问罪了? 正在做好准备堂哥要给我上思想政治课时,却听到他说:“今天你表现很好嘛,我很欣慰!”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什么表现得很好?” “刚刚我给邵云繁打电话,他说今天和你过得很开心,你竟然没有从中作梗,这点让我很吃惊!”看吧,堂哥还是很了解我性格的,他早有预料,我不会听从他安排瞎搞。 但这个邵云繁却让我摸不透了,今天下午都差点中刀的他,难道就没一点儿害怕吗,他还给堂哥所说明显不符合事实,是怕我回来没法交代吗? 他这是善解人意,还是另有动机? 我看不透,就没说话,自己回房间把门关上。 堂哥和雨君也没再烦我,我听到他们在外面谈论什么,酒店隔音太好,听不清楚。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思考着辜官村的事,堂哥不准我去管有关玉的任何事情,想找个人商量也没有。 睡觉前,我照旧在心里默念,希望郤能入梦来与我相见,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晨睁开眼,也未见过他。 我自嘲自己可笑,竟会把希望寄托在梦里,这次我没再给郤续打电话,我开始明白郤续说的那句话,若是他没来见我,便是不想见我了! 若是他想见我,不求自来,若不愿意,我再恳求也是惹他讨厌罢了! 所以,即使郤不来见我,我也要做好自己,就像玉守公子说的那样,我不止弱,还蠢,只有勤能补拙,才能成为引玉人! “望秋,快起来了!”听到雨君在外面喊我,我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七点。 我打开门,发现她和堂哥已经穿戴好了,我问:“今天有什么事?” 雨君回答我:“邵云繁在楼下餐厅,我们一起下去用早餐,你快换好衣服跟我们下去。” 我开始对应付这件事不耐烦了,我用商量的口气对她说:“雨君姐,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你可以帮我劝劝我哥吗?” “望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我和你哥都是小小年纪在外面闯荡,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真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复杂,我不知道他们从前有一段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但我能感受到,那必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她说:“正因为你哥知道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多么危险,所以才希望你不要步我们的后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没说话,打消了希望雨君帮我的念头。 随便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堂哥他们去酒店餐厅吃早餐。 一进去,他们都看到了邵云繁脸上前一天打架时留下的伤,肿虽然消掉大部分,不过红紫颜色还是很明显的。 但颜值高的人就有这种优待,即使脸上挂了彩,却还能发现其身上独特的人格魅力来。 堂哥脸色带着吃惊问:“你脸上的伤,不会是望秋……” “哎不不不!”邵云繁赶紧帮我解释道:“是我不小心摔的。” 我坐在餐桌对面,冷眼看着这个男人,他不仅说谎和我过得很愉快,连我在外面打架的事也帮着隐瞒,说实话,我刚才还担心望夏知道我在外面跟人干架会炸毛呢! 可是望夏哪里那么好忽悠的人,他从小打架,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将被拳头击打出的伤与摔伤区分出来,所以他没有再问,却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 瞄我干嘛,我哪里敢打他啊,我就没说话。 回头看看我们吃早餐的这间房间里,还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穿着黑西装,很是硬汉的长相,我憋着没笑,这邵云繁果然符合我在玛丽苏总裁小说里见过男猪脚的派头,前一天出去吃过亏,今天知道带保镖啦。 雨君客套的问了一下我们昨天去过什么地方,邵云繁很礼貌的回答着,超级有耐心,言语中不乏对我的夸奖,而我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暗自感叹,这邵云繁简直就是个演员啊,一句我的不是都没说。 吃过早餐,也才八点钟,邵云繁说今天要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堂哥立马就答应了,离开时,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秋,玩开心啊!” 和他们分开后,我们上了邵云繁的轿车,因为今天带了两个保镖,我们坐在了后面,上车后,我一句话都没说,车子开过整整一条街,我确认在酒店门口,看不到这里了才对邵云繁说:“邵先生,请你的司机在前面的路口停车!” 我打算今天去警察局打听那个大胡子的下落,根本没空和这位少爷周旋。 邵云繁并没有听我的,还微笑的说:“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感兴趣!” “我没兴趣!”我才不管什么地方呢,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辜官村和那贼的下落。 对方叹了一口气说:“哎,你这样说,真有点浪费表情呢,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两个人的下落找到呢。” 我眉毛一挑,连忙看过去,“哪两个人的下落?” “昨天惹你的那两个咯。”他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双手随意放在腿上,故作惋惜的说:“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等等等!”我立刻改了主意,原本也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去警察局查,没想到这邵云繁办事能力这么强,得来全不废功夫,我问他:“你怎么找到这两个人的?” 我语气稍微好转了一些,毕竟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邵云繁瞧我变脸这么快,得意一笑,信手拈来的回答:“这世上,还有钱不能解决的事吗?” 嗯,他说得对! 有了金钱的光辉,瞬间觉得这位少爷顺眼多了! 我急切问:“那他们在哪里?” “我查到了这两人的一些基本资料,他们是白鲨帮的成员,做的无非是那些社会人士下三滥的勾当,毒品、高利贷,知情人给了我一地址,那是东区的一个废弃厂房,听说他们在那里开设了一个地下聚赌点,现在是大白天,他们现在应该在睡觉!” 听邵云繁介绍完,我心生起一丝警惕,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说是邵伯要他和我交往,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的行为,都太让人捉摸不透了,现在我想找谁,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立刻就给我找出来了! 邵云繁眼中含笑,脸上的肿伤分外明显。 “动物界里,到了交配季节,大多数的雄性动物都会争相向雌性献媚,你就全当这是我讨好你献殷勤好了!” 我对这男人的诚实多了几分欣赏,而且在昨天我就感觉出来了,他并不喜欢绕弯子,若不是因为两家的这成关系,我相信自己和他是可以做哥们儿的。 “当然,我也有私心的!”他放正身子补充道,“毕竟长这么大,我被别人打的次数有限。” 这是说他也想报那一拳之仇吧,还算说得过去。 车子朝他所说的那个废弃工厂开去,大概半小时后,到了厂区外面。 这个地方周围都是这样的工厂,一路到头,许多工厂废品丢弃在路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油漆味儿。 因为进去的路比较窄,车子停在外面的路边,邵云繁的一位名叫阿根的保镖负责帮我们带路,我在后面对他说:“你说他们在那个地方开赌场,同伙应该不少吧?” 其实我想的是,我们进去,如果打起来后会怎么样,首先邵云繁就不能打,他白长了那么高,就是一花瓶,所以我寄托了希望在他这两名保镖身上。 “放心吧,阿根和阿飚都是特种兵出身,一打两三个不是问题!”邵云繁十拿九稳的说:“而且我还有杀手锏,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的。” 我持怀疑态度的沉默着,现在国内这种浮夸气氛特别不好,很多名衔是某某知名演员、模特,啥啥大赛冠军,乍一看,哄哄牛逼,结果就一只八线整容野鸡,而这种所谓特种兵出生的人,我也遇见过,有次张秒在外面认识了一男的,她和我说这男的厉害得不行,特种兵出生,她很喜欢,觉得倍儿有安全感,结果有次他们去酒吧玩,跟人打架,那男看见对方人多,撇下她跑了,后来她找人一查,那男的屁蛋的特种兵,就一保安公司出来的保安。 而这些人最喜欢像邵云繁这种财主了,也没什么危险,基本站在旁边当个摆设,一个月就拿一大笔钱,最有用的价值,就是可兼职当个司机。 我真担心一会儿进去打起来了,这两个保镖中看不中用,那我不是一人带了三个拖油瓶! 这个废弃的工厂还真难找,弯弯拐拐,路过了不下五间工厂,但这些工厂都看不出在营运,半残的墙壁上写着‘拆’字,我估摸着,这里不久后就会重新规划。 现在时间太早,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见到其他人,进了那个废弃工厂,前面有很大一个平地,上面有不少垃圾,零食袋子、空啤酒灌什么的,但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邵云繁和他的保镖自然没注意,我蹲下身去细看,发现那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我沾在手指上拿起来闻了一下,味道忒奇怪了! “你做什么?望秋?”邵云繁看我蹲在地上神情严肃便问。 “这些白色粉末的味道我感觉怪怪的,这上面好像有轮胎碾过的痕迹,嗯,大货车!” 我站起来,跟着他们朝里面走。 到了厂区里,邵云繁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估计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趁里面的人不备,打个措手不及。 周围都很安静,没有人声,估计确实是在睡觉,这时,我又发现地上有刚才那些白色粉末,不是很多,进到厂房里,便看到不少桌子,桌子上有一些简陋的赌博工具,地上散落着扑克牌和纸屑,想必这里就是大胡子他们开设地下赌局的地方了! “人应该在后面。”阿根过来小声对我们说。 邵云繁用手指了指里面,示意阿根进去看看。 阿根就小跑着过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摇头说:“后面有床垫什么的,应该是他们睡觉的地方,但是没人。” “不可能啊!”邵云繁纳闷了,如果大胡子他们确实住在这里,这个时间,就应该在这里才对。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晨起出去河边练太极拳的吧! 我就问邵云繁:“你花钱买的消息,该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再找找!”邵云繁十分相信他花钱买来的消息,让他的两个保镖分头去找,而他就一直跟着我,不晓得是要保护我,还是要我保护他。 我们把后面的厂区也找完了,除了堆积的一些废弃纸箱外,这里没有一个人。 “人都去哪儿了?”邵云繁脸上露出不悦,拿出手机来翻,没多久,就听到他打通了一个电话,这个地址应该就是那个人帮他查的。 “我们就在这里,没找到人!你确定他们昨晚还在这里?”他涵养确实很好,都这样了,对电话那边拿钱办事的人,语气都很温和,要换了我,早就骂过去了! 不多久,邵云繁电话挂了,看向我,“这个人说他昨晚查到这里,那个大胡子和他的那个朋友还在厂区里。” “可现在这里没人啊!”我又望了望我们所处的这间厂房,房顶起码有十五米高,上面很多地方破了,有光透进来。 这时,邵云繁突然皱眉说:“奇怪!” “奇怪什么?”我看向他,越靠近中午,气温开始身高,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感到热,便伸手解了领口的扣子。 他解扣子时,我第一次注意看他的手,白皙的手背上,有几道伤疤。 邵云繁对我说:“这里并不阴暗,看起来也很干燥,但怎么有一股霉味儿?” 听到他这话,我也仔细闻了闻,这厂房里堆了很多杂物,各种味道混在一起,我倒没注意到他说的霉味儿,不过这一闻,我倒是闻出了其他的味道。 我顺着味道朝前面的杂物堆走去,邵云繁跟在我后面问:“望秋,你在找什么?” “那不是霉味儿!”我很肯定,这股味道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此之前,我曾闻过! 没多久,我走到了一堆纸箱和胶纸旁边,这应该是以前工厂留下来的废物。 “味道就从里面传出来的!”我指着面前堆叠半人高的胶纸堆,下一秒我就埋着步子进去用手翻找气味的根源。 邵云繁不知我在找什么,但他又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翻找,只好撩起袖子进来跟我一起找。 “哎,这里怎么有股死耗子的味道……”邵云繁捏着鼻子低声抱怨了一声。 我有意去打量他翻找的动作,却无意间发现他站的那纸箱子下面,有个东西露了出来,而他还浑然不觉的用另一只手在捡下面的胶质壳。 “邵云繁!”我沉声喊他的名字。 “啊?”他回头看过来,玩笑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全名。” “你先别说话。”我语气严肃的对他说:“你现在从你站的地方往右走,慢慢的往右走!” “怎么了?”他听出我的语气不是跟他开玩笑的,收了笑困惑的问我:“你不会又想吓我吧,这可不好玩。” “我没和你玩,你听我的,从右边走,不要往后面看。”有时候,你对一个人说不要干嘛,他就偏不听。 我刚给他说别往后看,他就慢慢转身往后面看去,接着我就看到他脸色唰一下白了! 091:废弃厂房中的尸体 “……” 顿时,他木在那纸皮盒上面,没有声音,也没有移动。[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吞了吞口水,心头发憷地对他说:“邵云繁,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现在开始往旁边移,先从那上面下来。” “嗯。”他轻应了我一声,不知道是懵了还是吓傻了,听我说的,慢慢移动脚步从那纸壳上下来,他一下来,我就朝那边过去,他立马拉住我问:“你干嘛?” “我得看看啊!”我指着他刚才踩的纸壳下面说完,就过去,一把将那比人快的包装纸盒箱给揭开了,下面躺着一具尸体,刚才我看到一旁露出来的东西,就是那尸体的脚。 但我揭开的那一瞬间,眼前就黑了,那邵云繁从后面把我眼睛捂住了! “别看,看了你会做噩梦的!”他的手掌粗粗的,把的眼睛周围的皮肤都刺痛了! 我一把给他抹下来,“你别吓我啊!” 要不是他在身后出了声音,谁特么这时候从后面捂我眼睛,我绝对毫不犹豫地过肩摔他去地上! 回头看邵云繁慌乱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见死人,我也不想告诉他,我不仅见过尸体,我还见过能动的尸体! 但说我此刻遇见这种情况不怕,那肯定是假的,谁能见到那死后狰狞面容的尸体,心里还无所畏惧? 可我必须过去看看,当目光移向那具尸体,对方的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昨天和大胡子一起的那个男的,他眼睛是睁开的,唇角糊的血都干了,通过微张的嘴可以看见,他牙齿表面上也全是血,这证明他死时内腔大量出血,血液从瞬间从口鼻处溢出。 从面部的整体看上去,他死前应该经历了胆破心颤的过程,死后神情也是惊恐的。 邵云繁瞧我都敢过去看,也不愿在我面前露怯,他强装着镇定伸着脖子,也往那边看上一眼,接着喉咙里发出低低一声:“呃……不会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被灭口了吧?” 我视线往男人尸体的脖子和胸腔移去,心头一紧,十分肯定的回答:“不是!” “得马上报警!”邵云繁的反应,与每一个发现尸体的良民一样,想到的是报警,说完他就从兜里把手机摸出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很急切的打断他说:“现在先别打电话了,快把你的两个保镖喊过来,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行!”邵云繁以为我害怕那具尸体,拿着电话跟在我后面,还揣测问我:“望秋,你不会是怕警察怀疑我们那人是被我们杀的啊?”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但可以想象,我现在的脸色,比他刚才看到那条死人腿还要难看。 通知了他的保镖,两人不一会儿就从另一边聚到这边,向他汇报没有发现其他人。 我不等他们说完,再一次紧迫的说:“我们先走啊,先离开这里,这不安全!” 邵云繁没见过我这么慌,就不多问了,马上带着我从这个厂区里跑出去。 我们跑到外面,邵云繁又停下来说:“还是赶紧打电话报警吧,我给我一个警局的朋友打电话……” 我没有再阻拦他,也自己摸出电话来拨通了望夏的电话,因为目前的情况,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电话通了,我立刻出声喊道:“哥!” “望秋,你和邵云繁去哪里玩了?”南望夏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他应该在酒店里,背景声音很安静。 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在一旁打电话的邵云繁,捂着话筒对他说:“还玩什么玩啊,出大事了,这回真的出大事儿了!” “出啥大事了?”他一听我这声音,就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马上正经起来。 这时候,我也不想瞒他了,直接坦白说:“昨天我和邵云繁出来,遇到了上次想绑架辜大叔的大胡子,我跟他们打了一架,今天邵云繁把那大胡子的地址找出来了!” “你别告诉我,你和邵云繁跑去找那个大胡子了吧?” 我对他插我的话,急的跺脚说:“是啊,就刚刚,我们找到他住的地方,结果发现他同伙死了!” “同伙死了?”他没听完,悻悻地道:“早说过那群人水深,道上死人很正常,你们别管就是了!” “不是!”我深吸了一口气,以免我将接下来要说的重点说清楚,“妈的,他同伙的尸体上好大个洞,里面的心脏被掏了呀!” “你说真的?”堂哥的语气一变,问我:“你现在在哪?” “和邵云繁一起!” “马上离开那里,回来再说!” 我挂了电话,神情紧张的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动作奇怪的人跟在后面,才继续往前面走。 邵云繁也给他警局的朋友打完电话了,还回头来安慰我:“没事,就是一具尸体,叫你刚才别看你偏要看,现在吓到了吧!” 他帮我把车门打开,我对前面开车的阿根说:“开快点,开快点哈!” 邵云繁直接将我送回了酒店,我不让他陪我上去,他偏要,说我看了尸体,他现在必须要陪着我,倒是一片好心,我也没拒绝,进电梯的时候,有个男人从电梯里面出来,撞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去看,那个人走得很快,没看到脸。 “进去吧!”邵云繁帮我挡着电梯门,请我进去,我一直注意着那人走到酒店大门口,才进了电梯,邵云繁问我:“你看什么?” “没事。” 回到我们住的酒店套房,堂哥帮我们开了门,邵云繁主动对他道歉说:“对不起,是我带望秋去那里的,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 堂哥没有责怪他,毕竟他心里清楚,虽是邵云繁带我去的,但必然是我让他带我去的。 他请邵云繁进去,另外两个保镖留在了门外。 雨君请邵到套房外面的沙发坐,从冰箱里拿了饮料出来。 堂哥则把我拉到房间里细问:“你确定你看到的那尸体的心脏被掏了?” “我确定,邵云繁也看见了,不过他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嗯,也不用告诉他吧!”堂哥浓眉拧成一团说:“这下问题麻烦了,如果真的是阴尸干的,跟你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你最近在哪里流过血吗?” 我们都知道,第一具在骜上上出现的阴尸,是因为沾了我的血诈的。 但是这里离骜山五六百公里呢,还是在城市里面。 我把手摊开给他看,上面指尖上有前几天割血的伤口,但已经凝固了,这两天没遇见什么事,我也没受伤。 堂哥便猜测道:“那上次我们在石桥镇的时候,那些从修车店下来的阴尸也没沾过你的血……” “不可能!”我一口就否认这种可能性,那其他的阴尸虽然没沾过我的血,但他们是通过第一具阴长尸带动才诈了的。 郤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第一具才有这种能力,而第一具沾过我血的阴尸是陈巧红! “在骜山那个山洞里,陈巧红被埋在下面,身上压了几顿重的大石头,她现在也应该压在下面,不可能是她传染的。” 我话音落下,堂哥立刻问我:“你说陈巧红压在几顿重的石头下面,她尸身毁了吗?” “没有!”不仅尸身没毁,而且我被困在那下面的几天时间里,她一直都‘活着’不时发出那奇怪的声音提醒着我。 “可是她不可能会从那么重的石头下面爬出来啊!”我眼睛瞪得老圆,本以为离开了荒山野岭,自己就可以远离那凶邪的阴尸,却没想到在几百公里,活人聚集的地方,竟然又出现,无疑将我从刚刚繁华都市拉回了骜山上。 堂哥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表情凝重我看向我说:“若不是郤续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将你从山洞里挖出来,你现在还在那山洞里,尸体都臭了呢!” “对啊我知道啊!”我被这突发时间搞得脑子有些混乱,没能立刻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对啊!”堂哥就附和着我回答问我:“你可以被郤续说那山洞里挖出来,陈巧红就不能被人从那里挖出来吗?” 卧槽,我瞬间就炸了! “他妈的,哪个挨千刀的去挖她出来啊!” 092:疑影初现 陈巧红!是特么的能随便挖出来的吗? “等等等!”我敲了敲脑袋,想起刚才我上来进电梯时,那个撞我的男人了,我当时就纳闷,那背影好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擦,那不会是薛天命吧?” 堂哥不知道我在惊恐什么,不明所以的问:“啥薛天命?” “上次在骜山上,和李明德一起,要炼阴长尸那个炼尸匠啊,李老头说这男的,是炼尸匠里面很有天分的,那天晚上他也逃出山洞去了,后来李明德死了,他应该没事!” 要是刚才我在电梯里面撞见的那个人,就是薛天命,那我百分百肯定,确实是这贱人又重新回去骜山,把压在那石头下面的陈巧红挖出来了! 堂哥想问题时,习惯性的用手去抓他额前的皮肤,现在更是用力的抓了几条愣子出来。 “要是真的这煞笔去把陈巧红给挖出来了……”他停顿了一下,给足了自己连接思考的时间,推算道:“我们现在离骜山那么远,陈巧红如果出现在西城,绝对不是突然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也就两个可能,一是陈巧红嗅着你的味道跑西城来了,二是她被薛天命给炼化了,是薛天命带她到西城来的!” “我觉得应该是薛天命把陈巧红炼化了!”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把陈巧红那具逆天阴长尸给炼化了,这个男人是在太厉害了! 堂哥立即同意我这个想法说:“不然陈巧红那么大个阴尸,从骜山到西城,路上肯定会遇见不少人,一路掏心果子过来,全国都炸开锅了吧!” 而我们这些天,几人也都上网看新闻的,却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那问题来了,若我们刚才看到我那具尸体,就是陈巧红干的,怎么会偏偏那么巧合,我们去找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被陈巧红弄死了?”另一个人,现在也不知所踪。 堂哥想了想提出问题道:“你去找那个人是为了什么?” 我都忘了还没告诉堂哥昨天辜大叔给我打过电话,便补充解释道:“辜大叔不见的那个旧荷包,是他爹留给他的遗物。.”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了!”他急切的打断我。 “你听我说完嘛!辜大叔私下告诉我,那个荷包,是进辜官村的重要物品,当年他爹应该就是靠着那荷包才逃出来的。荷包那晚上不是被那个厉害的贼偷走了吗,我怀疑那个贼和大胡子是一伙的……” “我懂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望夏,你们出来一下,云繁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们两个单独在里面谈了好一会儿的,差点就忘记邵云繁还在外面,幸亏有雨君在外面招呼着,这声音也是雨君在外面说的。 堂哥走向房间门,提议我:“出去听听。” 开门后,便见他们两人站在门边等我们出去。 邵云繁表情凝重地对我说:“望秋,刚才我们在那个厂房里发现的尸体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我双眉一紧,从我们离开那个废弃厂房到现在,最多不过一个小时。 邵云繁很肯定的确认道:“是的,不见了,我警局的朋友接了我的电话,知道有大案子,专门带了一组人过去,刚才他们把那个厂区都翻完了,什么都没发现。” “那那些血迹呢?”尸体不见了,留在地上的血迹总该还在吧! “确实是发现了血迹,但有血迹不能证明有尸体啊!” “可我们可以证明有尸体啊,我们亲眼见证的。” 邵云繁摇头纠正说:“我走的不是正常的报案程序,我也没打算这件事情把我们牵扯进去,所以即便是他们发现了尸体,我能做的,也是暗地里给他提供线索。”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毕竟他们邵家在西城的地位非常,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牵扯进这种案子,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都不是啥好事。 这样,我又不由得多看这位富家少爷一眼,在遇见了这种事情后,他依旧能在第一时间考虑到这些问题,证明他还是很冷静的。 堂哥说:“很显然,有人在刚才你们离开后,警察到那个厂区前,把尸体移走了!”因了邵云繁在,他并没有把话挑明,只是给我递了个眼神,说:“知道那里有具尸体的,肯定是凶手,那个凶手应该不是直接把一尸体从那里面提出来,他开了车子去运尸,云繁,麻烦你朋友查一下那附近的摄像头,在那个时间段从那里路过的监控。” 邵云繁没多问就答应下来,显然他脑子也转得挺快,一听就懂了! 而我想的是,废弃工厂里死的人,肯定是陈巧红杀的,但尸体必然不是陈巧红返回去移走的,那就很可能是炼化了陈巧红的人移走的。 我和堂哥都确认炼尸人是薛天命,那我刚才看到疑似薛天命男人在酒店,就没有可能在同一时间去把尸体移走啊! 我赶紧把望夏拉到一边小声说:“我得去酒店调阅一下监控,确认一下薛天命是不是来过我们住的这个酒店。” 如果他来过,很显然是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了,他到这里来做什么?那男人的手段可不一般,我们现在该不会已经被他算计了吧? 想到这个我就坐立不安,打算马上去楼下找酒店调阅监控录像。 邵云繁看我要出去,跟屁虫一样黏上来问:“望秋,你要去哪儿!” 我糟心的说:“邵先生,你也赶紧回家吧,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我有事要办!” “我和你一起!”他一脸的关心,好像我未成年,走哪儿都不安全似的。 我回头无奈地望了堂哥一眼,希望他能说句什么替我解围,但显然他和雨君都不打算开这个口。 于是我只好带着邵云繁一起,在电梯里面,他很关心的问我:“你心里是不是挺难受啊,难受就说出来。” “我不难受,现在好多了!”我冷淡回答完,目光有意落到他脸上去:“你好像现在不是很害怕的样子,你以前见过尸体吗?” “见过啊,我爷爷去世的时候……” “就这样?” “对啊!” “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我问他。 “心理学和企业管理。”他回答完,带着不解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专业来了?” “就是好奇!”而且我的问题还没问完,我说:“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比如游泳什么的?” “这问题你不是应该见面第一天问我吗?” 电梯到了,我首先从里面出来。 酒店里有住客与我们擦身而过,其中有两个熊孩子追赶着从我旁边跑过去,眼看就要撞到后面的邵云繁,他反应很快地原地转了一圈,还特别有耐心地抓了其中一个来教育:“小弟弟,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这样大吵大闹知道吗?” 那小孩“哦”了一声,绕过他跑掉了! 到了酒店前台,出事了房卡,给前台说我怀疑有人进过我的房间,想调阅刚才的监控,前台立刻就很重视的叫来了经理,带我去后面的监控室。 因为有大概的时间,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很快就把刚才那个撞我的男人进酒店的视频画面找到了,可是,这男人对镜头的敏感度太高了,几乎所有出现在画面中都是看不到脸的。 邵云繁在旁边好奇问:“这个男人是谁?” “一个可能对我不利的人!”我简单谢过工作人员,从监控室里出来。 虽没看到一张那男人的脸,但我基本已经肯定,那就是薛天命了,他刚才来酒店乘坐电梯到的是十八楼,也是从十八楼乘电梯下去的。 十八楼正好就是我们住的楼层! 他妈的,这男人到这个酒店来做什么?更可怕的是,他到底做了什么? 正在我脑子里因为薛天命来过我们住的酒店混乱不堪时,我的手机响了,但我没听见,还是邵云繁提醒我:“望秋,你的手机在响!” 我摸出来一看屏幕,立马接起来。 “郤大哥!郤大哥,我们这边出事了!” “我知道!” “你知道?” 093:数千年的姻缘 郤续在电话里头回答:“你哥哥刚才给我打了电话。[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望夏也清楚此刻的情况严重性,所以我一走,他就立刻给郤续打电话说明情况。 我转头看向邵云繁,他还没走,也知道我接电话,绅士的站在一边等,我给他示意了一下,自觉的往大厅另一边没什么人的地方走去。 “郤大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薛天命来我们住的酒店了,我怀疑他做了什么手脚。” 郤续说:“你先别慌,你给我说一下,早上你们发现那具尸体的地点情况。” “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周围没什么人,至少我们去的时候一个人没看见。”我现在怀疑不是那个地方没人,很可能都被陈巧红给弄死了,尸体我们没找到而已。 对方要听的似乎不是这个,他又问:“还有呢?那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我用力抓了抓头发,实在想不出来,“没有呀,我觉得那里的东西看起来都挺奇怪的。” 工厂本来就宽敞,周围也都是这样的厂房,一旦废弃了,就阴森森的,所以我看啥都奇怪。 郤续顿了一下,督促我继续想。 我在酒店的羊绒地毯上转了一个圈,抬头无意间看到邵云繁在对面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他的表情很严肃,嘴巴一直在动,似乎在给对方交谈什么。 从远处看去,感觉是一个十分干练,能说会道之人,搞得我都有点好奇,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我继续这边跟郤续的通话,“我想起来了,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郤续立刻问我:“那粉末是不是带着点酸酸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吃惊,当时为了确认那粉末是什么,我特意用手沾了放在鼻子面前闻了一下,要不是邵云繁叫我,我都打算舔一舔了! “那是尸皮粉啊!”郤续在那边说。 我浑身都跟着不适起来,“那是啥?” “阴长尸不断逆生长后,她原本身上坏死的部分呈粉状脱落,所以你看到的那个,应该是尸皮粉!”郤续能做到的就是,无论别人听着这些多么恶心,他都能无动于衷的把自己要讲的讲完,这点和郤挺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现在真应该感谢一下邵云繁当时将我叫走了,不然现在让我晓得那粉末是从陈巧红身上脱落下来的,我会恶心半年。 “那证明她在食了工厂里那个男人的心后,又逆长了!”郤续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弄不明白的问:“可我最后次见陈巧红的时候,她身上原本腐烂的肉,已经差不多长回去了!” “也许是她在山洞里尸身又受了伤,也许她才是第一次进食,食心后会有明显的尸皮粉出现。” 我说:“距离我从骜山上下来也十几天了,难道是薛天命才刚把她挖出来吗?” “薛天命之前失败了一次,这样的阴尸,越厉害他越难收炼,但陈巧红被压在了山洞巨石下,实则给了他一次机会,乘虚炼尸,这段时间很关键的,他不能一下子让陈巧红变得太厉害,那样他不好驾驭,他肯定会控制住她食心的速度。” “郤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这时候,薛天命还没有完全控制住陈巧红吗?” “受过阴玉血气的阴长尸,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便是说,薛天命身边带了一只随时都可能发狂把他掏心的尸体,从骜山到西城。 “他不应该是直接像传闻里那种赶尸匠,把陈巧红从那边赶过来的。” 我猜测之后,郤续立刻就给了我一个推测答案:“自然,他把陈巧红锁在笼子里,用货车把她运过来。他既然能在把尸体从废弃工厂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又同时出现在酒店里,他在西城必然有同伙!” 这提醒了我一件事,我马上告诉他:“对了,我在那个废弃工厂里,确实发现了大型货车的车轮印!” 不过我们去时,那厂区里没有任何货车,应该就将陈巧红运走的车了! “薛天命把陈巧红运到西城来,绝不会将她放在闹市区,这很容易被发现,他这些天,应该就是把陈巧红放在那厂区里的,或许是发生了意外,陈巧红把看守的一个小马子给掏心食了!” 这说得通! 我之前还在困惑,为什么那么恰巧,自己要找的人,竟然会被骜山上诈的阴尸给掏了心。 果然是郤家人,一聊就通了! “薛天命和那些对辜官村有兴趣的人是一伙的!”这男人真是我的死敌啊,到哪哪有他,当初在渠城,他要炼阴尸,跟李明德勾结在了一起,现在不知道,又是和谁同流合污了! “望秋。”郤续在电话那头喊我的名字。 “郤大哥,我听着的。” “你们现在是住酒店吗?我担心薛天命在你们住的房间动了什么手脚对你们不利,我建议你们换一个房间。” 我也正有此意,立刻就答应下来。 郤续又说:“你们都注意安全,这几天我可能会比较忙。” “怎么了?”我很关心的问,其实好想直接问郤好不好。 但就像郤续曾经回答过我的,郤从来就不好,这个问题也显得很白痴。 这时郤续问我:“你和你哥哥是去西城见邵迎华了吗?” 邵迎华是邵伯的本命,我们之前和郤续分别时,并没有给他讲过,只提过一次路途中有可能要去见一位爷爷的老友,所以他知道得如此清楚,我还是有些吃惊的。 “郤大哥你怎么知道?” 他似乎苦笑了一声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直接这样问,倒让我不解起来,“什么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选择是什么?邵家的小公子吗?” 郤续这话一出来我就莫名的心慌,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惭愧的事,被他知道了一样。 “你听谁说的?难道还是望夏给你说的吗?”若是望夏这小子说的,嘴巴也太大了吧,我根本就没有这种打算。 他回答说:“并非是望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但我清楚。” “什么事情啊?”我现在最反感的一句话就是这句,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了! “你爷爷在你一出生,就为你考虑了两条路,就像你现在知道的一样,一条是跟你的祖辈一样,守着玉躲起来,做个普通人,另一条则是和郤家一起,成为真正的引玉人。”这些之前堂哥就估测过了,大致想相同,唯独没有提到郤家。 “你们家吗?” 也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张家和郤家,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共同进退的。 “对。”郤续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这让我感觉他好像还有后话。 “和郤家在一起,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望秋?”他试探性地问我。 听到这个,我心跳莫名的加速了! “意味着什么?郤大哥,请直接告诉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怕我听不清楚,缓缓道来:“这是郤南两家的联姻,你需要和郤在一起!” 我吞了吞口水,听到这个答案,我有点兴奋! 不对不对,不是有点兴奋,而是超级兴奋!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郤在一起?”我差点没从原地跳起来,接着我又意识到了其他问题,我立刻问他:“是不是从第一次郤知道我的身份时,他就知道这件事?” 郤续没立刻回答我,在这七八秒的停顿内,我度秒如年。 “郤大哥?” “嗯!” 难怪他在那天我去见过邵伯后,就再也没有入我的梦了,他听到了望夏的话,不想再入梦来干扰我,这让我有点生气,我问:“郤这么多天没有出现在我梦里,难道他是希望我选择邵云繁吗?” “哎!”郤续低沉地叹了一口气,之前很多次,在我们谈论到郤时,他都有这样的叹息声,他说:“望秋,郤他不愿害你,若他是个正常人,绝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更不可能放手让你和别人成婚,南家和郤家的姻缘是数千年都未断开的,你懂吗?” 094:神出鬼没的贼 郤续的声音落下,我久久无以回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想到那晚堂哥说的那些刺耳的话,哪一句是假意夸大呢? 若是往上数几辈,南郤两家的掌玉人联姻,必然是强强联合。 可是如今,郤从一出生便不人不鬼存在于世,又如何能像我们正常人一样联姻呢? 这些郤比谁都清楚,他不能像我们一样活着,更不能如我们一般去爱,他有的,只是那个孤独寂寥的世界而已。 想到这些,我眼前模糊了,脑海里一片又一片回现着他清冷的身影,走向黑暗时的画面。 挂掉电话,有好片刻,我的情绪都受此影响,无法思考,直到邵云繁来到我跟前唤我的名字:“望秋?你怎么了?” 我赶紧埋下头去,不愿意自己发红的眼眶被他看见,“没事!你刚和谁打电话?” “我朋友刚才调阅到那附近的一个摄像头了,一辆货车曾经在三个小时内,两次出现在那个路段,我让他帮忙继续追踪那辆货车开到哪里去了!”邵云繁说着,目光小心的探视着我。 这男人不算粗心,应该发现了我此刻情绪的波动,并非因为突遇的谋杀案。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谢谢你,我要找到那辆车去哪里了,这对我很重要。” “好。”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答应得很干脆。 我们回去上面套房,我跟堂哥商量换房间的事,邵云繁也在,他热情的邀约我们去他家里住。 我自然是反对的,一来住在别人家里不方便,二来看到他十分尴尬。 不过堂哥考虑过后,竟然一口答应了! 我瞪了他一眼,提示堂哥,他没理我,只是很客气的对邵云繁说:“那我们今天就直接搬过去住吧!”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回去,让阿姨收拾客房。” 等邵云繁去阳台上打电话时,堂哥主动将我拉到一旁说:“我们现在已经在那些人的监控下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不可控制,再说酒店实在人多,每天进进出出,雨君不适合住这里,邵家人多,而且邵家的房子各项安全措施都非常好,我们住那里,肯定比在酒店安全多了!” 如果从安全方面来考虑,这样自然最好,我也只好收起自己那一丝矫情,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刚离开上海时,我就背了一个背包,到现在,都发展出一个行李箱了! 我拖着行李箱,邵云繁立刻过来帮我拉箱子,我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坚持要拿过去,到了房间外面,他也没有交给他的两个保镖,一直拉到了楼下。 堂哥让我和他乘一辆车,我已经习惯在这件事上不去争辩什么,坐在后车座上,一直安静的望着窗外。 不知道郤在不在,他如果在,会不会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 要是他在就好了,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到邵家时,已经半下午了,邵家住在繁华的西城城西,并非在什么别墅区内,而是一个独立的西式园楼,从外面的马路走过,以为那里面是一间教堂。但其实并不是,那是当年德国人修在这里的一栋豪宅,后来被邵家人买过来。黑色大门里,站着两名保安,帮我们开了门,车子往里看去,有一条长二十米的水泥道,两边是草坪和花园。 再往前开,出现一个喷水池,喷水池旁边还有个雕像,这个雕像与一般西式建筑里的雕像不同,我对邵云繁说:“这是一座观音像!” “你竟然认识?”邵云繁带着吃惊,车子在喷水池旁边停下,他请我下去,向我讲述道:“到这里来的人,几乎都认不出来这是座观音像,连我小时候也不觉得,是我父亲告诉我,这是观音。[.超多好看小说]” 我当然知道,这观音和我脖子上一样,她的神态和样貌与任何其他观音像不同。 只是,他们家的房子里面,怎么会有和我玉观音一样的雕像? 他接着领我往房子那边去,我也没有多问,邵家的人都知道我们要来,邵伯站在房子大门的阶梯前,面容慈祥地等着我们。 “邵伯。”我礼貌的喊了人,邵伯亲自带我们进去,这房子里面一共三层,每一层的面积应该都有四五百平米,一楼除了会厨房,客厅、宴会厅和餐厅外,有两间卧室供保镖居住,客房三楼和二楼都有,邵伯给我安排的客房在二楼,堂哥和雨君住去了三楼。 我把东西放好,就被请下去用餐了! 现在早过了饭点,但有钱人家就是爽,厨师都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候着的,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能吃。 邵家人也不是全都住在家里,邵伯的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住在婆家,三个儿子除了邵云繁,其他两个也成家了,邵伯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今天周末孩子都在家里,热闹得很,倒是帮我减缓了不少因为陈巧红出现带来的紧张感。 吃过饭,我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观察邵家的格局,虽然我不懂风水之类的东西,但我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流在周围徘徊着。 “以后你嫁给邵家小公子,这些人就是你的家人了!”雨君从旁边走过来,她以为我在打量楼下的邵家人呢。 我颇为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去客房找堂哥。 他正在房间里面打电话,听我进来,他就挂了电话,问我:“怎么了?” 我把今天跟郤续在电话里探讨的内容对他大致讲了一遍,他总结为:“薛天命和西城的某些人也在打辜官村的主意,恐怕他们现在也知道,画的大部分在你这里了!” “他们应该不敢贸然打这部分的主意,画灵守着呢,除非他们想像李明德那样死!”画灵之前被吞天鬼所伤,也休养了一段时间了,应该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对它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可不一定。”堂哥说:“它连个吞天鬼都干不死,也没啥本事!” “嘘!”我赶紧跑过去捂住他嘴巴,看了看周围,确定玉守没有从画里飞出来,才告诫他:“你可不要说这种话,给它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切!”堂哥才不在意,他大有一股以身试灵的勇气。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拉肚子,上吐下泻,吃了止泻药也没用,最后实在不行了,才叫我想想办法。 我哪里知道怎么对付这画灵,最后也只能给郤续打电话求救,郤续竟然没接,我看堂哥脱水严重,必须得做点什么,就把古画拿出来,对着画拜了三拜,低声请求,玉守公子才从画里飘了出来,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一出来就指责我说:“从来未见过你这般蠢货,请本仙出来,连个贡品也不摆?” 我这才想起来,赶紧去楼下拿了水果还有酒上来。 玉守虽是灵体,却能吃东西,不过他吃得并不开心,挑剔青提太酸,苹果太甜,香蕉太软…… 我殷勤的拿了一瓶威士忌给他递过去,笑着说:“玉守公子,我原本想从邵家的酒柜里找一瓶茅台孝敬您,但没找到,不过这洋人的东西,也还不错,您尝尝?” 它拿去喝了一口,酒瓶扔到一边,“这马尿你也拿来给本仙喝!” “哎,玉守公子,你要喝什么?我这就去拿。”我又火速下楼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白酒,就拿了一瓶白葡萄酒。 还好白葡萄酒味不错,满了玉守的意,瞧他满意了,我赶紧问:“玉守公子,你能先放过我堂哥吗,他再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本仙欲惩罚他一番,实乃近期灵力恢复甚慢,才懒得消耗自己与他一般见识。” 我听到这个就懵了,不是他在搞望夏,那南望夏这是什么情况? “大仙,你别骗我呀!” “我骗你作甚?”他又端起酒瓶海饮了一番,不像是胡说。 我赶紧寻求帮助问他:“那我哥会没事吗?会没事吧?” 要不是玉守使的坏,我哥就很可能只是普通的肠胃炎。 “哼哼!”他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搞得我一脸懵逼。 送走了这尊神,我赶紧去堂哥住的屋看他,此刻他焉了似的躺在床上,邵伯请了医生过来给他输液,看起来好了很多了! “哥,你今天都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他没力气回答,守在旁边的雨君回答:“没啊!我们都一起吃的,哪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就奇怪了,该不会是薛天命今天动的手脚,在堂哥身上灵验了吧? “医生,我哥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事了,输点营养液慢慢恢复,这两天吃清淡点。”医生说是肠炎,并没有特别的地方,我总算放下点心。 又怕堂哥之后还会反复,就和雨君一直守到半夜两点才回房间。 邵家的人都睡着了,走廊里只点着一盏暗黄的灯,我的房间在转角处,刚才出来时,房间里的灯没有关,所以走在走廊里,可以清楚看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卧室光。 但此刻我突然看见,那门缝里的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我心头一紧,房间里有人! 我快跑过去打开门,房间里哪里还有人,只有阳台那边的落地门开了,夏夜的晚风吹进来,将米白色的窗帘卷动起来。 再看我房间里,刚才出去时,古画放回了包里,但现在,背包拉链拉开了! 我赶紧走过去一看,谢天谢地,画没有被偷。 但这足以肯定,刚才确实有人进来过了,在我开门冲进来时,他就逃跑了,速度之快,步伐也轻,我竟完全没听到他跳出窗外的声音,为了确认他不在房间里了,我把客房和洗手间都找了一遍,才到外面的阳台上查看。 这间客房的阳台到一楼有四五米的高度,那个贼,应是沿着墙壁爬上来的。 我不禁往午夜的邵家花园里扫了一圈,四处寂静得有只猫跑过,也能轻易发现。 何况楼下还有五个保镖,很多地方都有监控,还有防盗系统,这贼是怎么跑掉的?还是他又故技重施,此刻还在邵家的房子里? 不行,我得通知邵家人,赶紧找一下,能把这贼找出来,真是帮了我一大忙! 我回到客房里,刚打房间门,就碰到邵云繁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找我。 看到我那一瞬间,松了口气问:“望秋,你没事儿吧?家里刚有人闯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难道他也看到那贼了? 他手里提了个口袋,走过来把口袋打开给我看:“刚才有人把这东西,放在了我房间门边!” 我往里面一看,心头不由得一激灵,“这不是上次我们在博物馆看的那件古人唐衣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上次不是让我去贼圈里通告吗,谁偷到这唐衣,打赏他五百万,咯,这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这贼说他取走了五百万!” 我把那张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如约交货,货款已取走。 这要不是那个偷辜大叔旧荷包的贼,我把头剁了! 万万没想到啊,他竟然大胆到直接到邵家来,放下这件衣服,还特么惦记着我的古画! 我忙问邵云繁:“他纸条上说他取走了钱?取走了什么钱?” 邵云繁目光沿着楼梯往三楼看去,他回答:“这家里只有我父亲的书房保险箱里有现金!” “走,去看看!” 我们俩一起跑到三楼,邵伯和他大儿子邵云堂都起来了,见我们上来,便问我们:“你们怎么上来了?家里刚才进贼了!” “我知道!”邵云繁走过去,直接问:“爸,你的保险箱没事吧?” “保险箱被打开了,里面好像少了一部分现金!”邵云堂推测说:“应该是这个贼花了大量时间在开保险柜上,时间不太够,所以只拿了小部分!” 我和邵云繁目光撞到一起,倒是看不出他多心疼钱,想必他也清楚,根本不是贼的时间不够,而是这贼还是个挺有原则的贼,只拿了五百万! 这让我对这贼,越发好奇起来了! 到底是个怎样的贼,他打古画主意,又是为了什么? 邵云繁还不怎么信,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贼,他专门进去看了,保险箱的门现在还打开的,他一脸困惑的说:“爸爸的这个保险柜,可是从瑞士运回来的,防盗技术,也是目前全球最先进的,这贼是怎么打开这门的?” “得明天请专家来看才知道了!”邵伯沉声回答,大半夜闹这么一出,他自然也十分不安。 毕竟那么牛逼的保险柜,轻易就给贼开了,我看那保险柜里值钱的东西还不少,估计最便宜的,就是现金了…… 这时,保镖阿根跑上来回报:“老爷,楼里和院子里都找过了,没找到那贼!” 我小声问邵云繁:“你家里这么多设备,就这么让那个贼跑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上次辜大叔的旧荷包被偷,那是在农家院里,那贼躲房梁上,又停电了,没找他出来。 可今天,邵家没停电啊,外面花园圆灯也都是亮着的,这贼进来再跑出去,就没人发现。 邵云繁脸上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邵云堂才对我说:“望秋妹妹,你不知道,家里那些防盗设备全被关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贼每次动手之前,必然会先为自己隐踪做一些准备,他有可能很早之前,就潜伏在邵家的房子里了,趁其不备,出来关闭那些有可能暴露他的设备。 而邵家这些高科技设备以及高薪聘请的保镖,在他眼里,基本形同虚设! 实在太厉害,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偷了邵家保险柜里的钱,还有空去楼下我房间,想把我的古画顺走! 草,以他这样的身手,完全是来去自如,风雨无阻啊! 邵伯从新整理了他的保险箱,然后嘱咐我们下去休息。 邵家的防盗系统全都打开了,所有保镖也在外面巡逻,确保那个贼不会再回来。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原以为从酒店里搬到邵家来,会安全许多,但对于真正的高手而已,也不过如此。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薛天命还不能完全的控制陈巧红,所以这些天,应该会把陈巧红藏起来,我还有点时间先去把那个贼找出来。 不过找到贼了,能不能从对方手里把旧荷包给夺回来,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后半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件事现在令我特别担心,距我给郤续打电话都五个多小时了,可他还没有回我,我甚至还给他发了二十几条微信,可是手机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 难道,郤家也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095:这个女的不是人 接下来几天,也完全没有郤续的消息,我也没在梦中见过郤,我与他的联系,仿佛被什么阻断了一样。[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堂哥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体能,他和我一样,在这平静的几天里,偶尔会露出,对平静中隐藏的危机产生的不安。 周四的下午,邵云繁的朋友那边,终于查到了一些消息,说昨晚在城东的一间酒吧内,发现了大胡子的下落。 邵云繁看我得知这个消息后,这么激动,便问我:“要去抓他吗?” 我想了一下,决定道:“去!但我要一个人去!” “这怎么行,我带人和你一起去,不然你也不准去!太危险了!”邵云繁态度十分坚定,我感觉若是不带他去,肯定出去不了,而堂哥体力还没恢复好,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他,再则,他应该不会让我去查大胡子的事,按照他现在的战略就是,能躲就躲。 可我不这样认为,虽说我现在是实力不济,但我不能坐以待毙啊,要是等到薛天命完全控制了陈巧红后,我更没有机会成长了! 我和邵云繁说好,先不要告诉堂哥,到了那个酒吧全部得听我的。 这男人很爽快,完全任由我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表面看起来,简直就是个百依百顺的乖宝宝,可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如此没有主见的人。 六点半,我们在邵家一起吃了晚饭,全程没有提过一句,晚上我们要出去找人的事。 吃完饭,为了避开堂哥的视线,我说要和邵云繁出去玩。 堂哥一听,顿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和云繁出去玩?”他看着我,不相信的样子。 “对呀!”我演戏的表情,还是非常到位的。 不过在望夏那目不转睛的考察下,感觉再过几秒,就要穿帮了! 这时,邵云繁突然从旁边过来拉住我的手对堂哥说:“再等不了多久,我就得叫你哥了!” 我很想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可看到望夏打量着我们的手,也就笑着忍耐着。 “哎呀你就别管了,这几天望秋都在这里快闷坏了,让他们出去吧,记得带上保镖!” 雨君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她一说完,堂哥就痛快的答应道:“行,早点回来,去哪里随时要给我发信息,我打电话不能不接。(.无弹窗广告)” 听见他终于答应,我心下松了口气,正打算从他面前消失。 望夏喊道:“等等!” 我站定,以为他要反悔,结果他却说:“把你的护身符带上!” “知道了!”我不仅带上了我的护身符,连古画也一起揣着,一怕我离开后,把古画留在邵家房子里,被贼惦记着,二是我们出去,要是遇见了什么危险,玉守公子没准还能救我一条小命呢,不过我也不敢报太大希望,这位爷可是从来出牌不走套路,完全看心情的。 一出了大门,我赶紧从邵云繁手里把手收回来,心里面罪恶满满,觉得自己对不起郤! 嗯!太对不起郤了! 邵云繁对我这么明显的嫌弃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又假装什么事儿没有那样,靠过来对我说:“现在我全家都觉得,我们以后是会在一起的,你现在排斥我,我可以理解的。” 他倒不是在抱怨,就是以一种很轻松如朋友的语气说的,说完,又绅士地帮我开了车门。 做进去后,车子往我们要前往的城东酒吧开去。 他抚摸着自己的手关键问我:“望秋,你有喜欢的人吧?” 我转头看去,他左边的车窗开着,外面的街灯照进来,让他半边脸亮了起来。 这些天,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相近如宾,不光是邵家人,我哥和雨君也觉得,我立马就要嫁去他们家了似的,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我问他:“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邵先生?” “为什么突然叫我邵先生呢?”他偏着头,唇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沉稳,跟大多数时候的他有些不一样。 “我喜欢这样称呼你啊!” “很好!”他点头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不要觉得有压力哦!这只是一次坦诚的对话。” 我就很光明正大的承认道:“对呀,我有喜欢的人!” 所以大哥您,趁早打消了这份心吧! 对方眸光在我脸上定格了两秒,恍然间懂了的模样,“那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头暗思,邵云繁终归是自负之人,他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外面所有人对他都是赞誉,要是我喜欢的人十分的不堪,那才是他不能容忍的地方吧? 而且我发现他这个人蛮喜欢冒险的,比如那次和我一起去废弃工厂找大胡子,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还要跟我去,这次也一样,不知道他真是心大呢,还是根本就不怕。 现在他问我,郤是否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不知如何来回答。 因为从他广义的‘优秀’上来理解,应该就是像他这样的人。 可郤怎么可能和他一样呢? 在我看来,他就是人间的凡人,郤是天上的仙人……咳咳! “不过——”邵云繁还有话说:“看起来,你和我一样,像是单方面在付出呢!” “你?”我挑眉看他,眼中尽是不服,姐何时和你一样了? 他提醒我说:“不是吗?我不是单方面恋着望秋小妹妹你吗?” “大哥,别逗了!”我脸上带着笑意,真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在被他表白。 他还偏偏一本正经的解释说:“不信吗?我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深情,一下子把你吓跑了而已!” 这个理由不错。 接着他又说:“难道你没发现,我对你是有求必应吗?”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但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要做的事很复杂,也很危险,我随时都可能离开,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邵云繁听后,不说话了,车内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我们要找的酒吧才到,这里开在一条很狭小的街上,晚上八点,一些街头混混在周边逗留,每每看到陌生的车,目光便会往这边看过来,因为邵云繁的车实在太豪华了,出现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就被注意,所以我让他的保镖把车停在了隔壁街,我和他步行过去。 那个酒吧叫魅夜,我在外面没听到低音炮的声音,感觉是清酒吧之类的,结果一进去我就傻眼了! 一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粉色网袜的女人在台子上扭动着身体,几个男性客人围在下面,目光如蛇一般盯着她的某些部位,不时说些令人作呕的粗话。 我迎着暧昧的灯光站在门口,门边几个男人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邵云繁保护性地将我拉到另一边,小声告诉说:“这种地方女人一般是不会来的。” “听这话你来过这里似的!” “咳咳!”他轻咳了一声,很诧异的回答:“我?不至于吧?” 我们没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快速往酒吧里扫描了一圈,没有大胡子的踪影。 “我感觉他今天不会到这里来!”我说,其实来的时候,我就不报多大希望。 “现在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邵云繁说完,就带我找了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有酒吧保安走过来,想赶我出去,理由是这里不欢迎女性客人,邵云繁就摸了几张钞票给他,这个保安直接就走了! 这才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这时候,围在台子那边的那群男人欢呼了起来,因为有个男人跳上了台子,把自己的裤子脱了! 我竟然看到了他的xx,我当时就惊呆了,因为我上次在渠城,被那个变态方有伟摆了一道,对这方面的阴影很大,胃立刻就翻滚起来。 邵云繁注意到我不舒服,问我:“你怎么了?” “想吐!” “我带你去洗手间!”我捂着嘴,跟着他绕到酒吧后面的洗手间,他站在外面等我,我吐又没吐出来,就是干呕。 这间洗手间里面,光线特别暗,我到洗手台洗手时,突然听到墙那边,有个女人在呐喊救命,我以为听错了,立即把耳朵贴在墙上听。 “救命……呜……救命!” 我立刻从洗手间里出来,邵云繁看我急匆匆的,便问:“怎么了?” “这洗手间隔壁是什么?我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我说完,打算绕过去看看。 结果就被一个高大胖壮的男人挡住了去路,他警告我们:“这里不能进去!” 邵云繁立刻挡在我前面质问对方:“里面有什么?为什么不能进?” 有时候我觉得这家伙也蛮可爱的,明明弱不禁风,他每次还特别逞英雄。 那保安回答我们:“演员换衣服的地方,不可以进!” 我便问他:“里面有女人在喊救命你听不到吗?” 保安面无表情的说:“你听错了!” 不知是在说谎还是真听不见,总之,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底盘,我想想算了,这类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也很常见,我根本管不了! 况且,我是来找大胡子的,还是回去注意酒吧里的动向比较好,于是,我们从酒吧后面的区域往前走。 酒吧里在这段时间内,又多了好些顾客,有的坐在远处的座椅上,有的围在表演台边,手里拿着钱挥舞。 而舞台上那个女人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个男人,不停的对着她的大腿抖动着身体,我赶紧把视线转移过来。 却发现一个画着烟熏妆的长发女人,站在狭窄的通道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 “请让一下!”我很礼貌的对她讲,这女人穿着一条红色的吊带裙子,脚上没有穿鞋。 我的声音应该很清晰了,女人非但没有让开,目光还锁定在我脸上,带着一丝幽怨。 这时,邵云繁不解的问:“望秋,你在和谁说话?”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立刻意识到,这女的不是人! 096:争端 妈的,我身上有护身符呢,这女鬼也敢挡我道? 是我护身符不灵了?不应该啊,我都没怎么用过。[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反正我不想惹这女鬼,就给邵云繁说:“我们走另一边!” “好!”邵云繁也没有多问,带我绕过桌子,避开了那个烟熏妆的女鬼。 我们回到刚才坐的那张桌子坐了几分钟,酒吧里依旧乌烟瘴气,气氛熏人。 大胡子始终没有出现,我背上却凉飕飕的,想着那烟熏妆女鬼挡着我的道干嘛?她是死在这个酒吧里的吗?怎么会死在这里?这发生过什么凶杀案吗? 邵云繁坐在旁边发现我脸色不好,便问:“望秋,你还是不怎么舒服吗?” 谁能撞见那些东西,心里舒服啊,我也不敢告诉他,只好闷着。 却不想,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在邵云繁身后,我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她,她好像要跟我说话,但我的灵气不足,根本就听不见她说话,只看着她不停的张嘴,眼神哀怨,眼泪还不断从眼眶里流出来。 我马上低头不看她,只语气不悦的说:“哎呀你走啦,去找害你的人去,我给你伸不了冤!” “望秋你在说什么啊?”邵云繁越发觉得我不对劲了,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事,我想吓你一下。”我随便想了个借口。 “又吓我?”邵云繁语气无奈,“这时候咱先别玩这个吧,你突然这样说话,感觉很怪啊!” 我没说话,烟熏妆女鬼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但她不甘心,看了一眼我对面的邵云繁,接着就穿进他的身体。(.无弹窗广告) 好消息是她鬼力不强,上不了邵云繁的身。 “哎哟,这酒吧冷气怎么突然这么足!”邵云繁浑然不知的抱着双臂,这一瞬间,我看他说话都在冒烟了! 要不要告诉他呢? 不行,给他说了,他必然很害怕,人一害怕,阳火就低了,没准这女鬼就上他身去了,那问题才大了! 我赶紧摸了摸裤兜,把我那个护身符拿出来,递给邵云繁,“这个揣你身上,别弄丢了!” 邵云繁搓搓手,避免自己手指木掉,带着喜悦的问:“难道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定你妹啊,我白他一眼,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对他挺愧疚的,为啥呢,如果是他自己到这里,应该遇不上这种事,还是我给她引来的。 我身上的阴玉招邪,遇见那种比我强大的,会企图抢我的阴玉,而我的阴玉也会想要它身上的怨气,这就是相互相杀的过程。 但遇见这种不算强大的小鬼小妖,我的阴玉也看不上它的怨气,但它却盯上了我,认为我有能力帮它,怎么叫都叫不走。 “这是一个护身符吗?”邵云繁接过去后,看了看,接着就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其实,这男人这些方面还是挺靠谱的,穿得那么有品位,我突然塞给他一个用红布包的符袋,他竟一点儿都不嫌弃的套在脖子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嗯!”我应着他,果然,那个女鬼不再敢靠近邵云繁了,躲到了另一张桌子那里,对着我哭。 我看了看时间,觉得大胡子应该不会出现了! “我们走吧,回去了!” 我们才刚到这里一个小时左右,邵云繁觉得我这决定有些仓促。“不等了吗?” “不等了!”我怕自己在这里坐得越久,这外面一条街的小鬼都聚集过来了,到时候,鬼一多,阴气就足了,麻烦就大了!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夜里出来。 邵云繁没有异议的跟着我起身,他挪动椅子的时候,我发现一群人朝我们这边过来,我感觉对方来者不善,立刻站去了邵云繁旁边。 “哟,这不是五少吗?”带头一男人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身高大概一米七三左右,体格精壮,他身边跟着七八个男的,全是那种社会气息很浓厚,看起来都很凶猛的。 这些人,与我当初在石桥镇遇见的那些小混混明显不同,他们身上有一种气流在蹿,而这种气流最强的,就是那个喊邵云繁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邵云繁看到对方,表情明显一变,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了恨意,那种隐忍了许久的恨意! “你难道不知道,这条街都是我的地盘吗?”那个男子十分嘲讽地一笑,目光慢慢移到了我脸上来,“五少是有新欢啦?这妞长得还挺水嫩嘛!” 邵云繁双齿紧咬,额头上被这挑衅的话惹得青筋都爆出来了,我以为马上要打架了,可是并没有,邵云繁拉着我说:“我们走!” 我也不多说,跟着他往前面走,那群人把我们挡在里面。 那男人看着邵云繁说:“你不是爱那个女人得要死要活的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啦?” “你让开!”邵云繁警告对方。 “哈哈哈哈哈!”那男人听了这话非但不让,还张着嘴大笑,对他左右的手下说:“你们听见了吗,邵家五少命令我让开!” “伟哥,人家是邵家五少呢!” “哈哈哈哈哈!”旁边这些人一听,也都很夸张嘲讽地笑起来,我和邵云繁站在人堆里,酒吧的光线本就暗,他们这一围,我们脸上都基本没光了! 我看出来,这个伟哥,和邵云繁曾经应该有什么过节,这过节好像还牵扯着一个女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在这几天的接触中,我一丁点都没在邵云繁身上看出来过。 这一正常,现在十几岁的青少年都有当爹了,他那么二十好几了,一定也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故事。 这时,那伟哥突然不笑了! 他的手下也跟着他,全部都收了笑,止了声。 一张张不善的脸盯着我们,伟哥单眼皮的小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凶冷,他说:“当初定下的规矩是什么?老子的地头你不准踏入一步,只要违规随老子处置!还记得吗?” 我赶紧转头去看了一眼邵云繁,他脸上隐忍着怒火,正在尽力克制自己。 他克制的原因不用想都可猜到,一是对方并非等闲,二是我在这里,他不能将我带进危险里。 “今儿你竟然敢跑到这里来!”伟哥又说话了,还伸出食指挑衅的戳了戳邵云繁的身前:“你说现在破了规矩,你说怎么办呢?” 邵云繁解释说:“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地头,我们马上走就是了!” 他的两个保镖刚才去停车和我们分开了,一直都没回来,我也是现在遇见事了才想起来。 可能是我们一到这里,就被这个伟哥盯上了,没准他们刚才就控制了那两个保镖,现在就来找我们的麻烦。 伟哥听了这话,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似的,仰着脸讪笑问:“马上走?马上走?马上走?你们听到了吗,五少说他马上走呢!” “那你想怎么样?”邵云繁一直抓着我的手,此刻我感觉得到他手掌的用力,我们的掌心都是汗,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也许各人一半吧。 伟哥用夸张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胸,不可思议的问:“我想怎样?” “我在想,要把你切成十块还是八块――” 邵云繁听到这个,往后退了两步,用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望秋,你想办法走。” 这个地方,阻碍物很多,我要想走,这些人也确实拦不住我,唯一的问题在门口,我跑出去时,门口要是还守着人,人多的话,就很难出去了! 但我并没有打算走,这些人都扬言要把他切十块八块了,看起来不像是唬人的,我要一走,邵云繁就惨了! “不过我很好奇!”伟哥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到我身上来,“你邵云繁,怎么会带这新马子到这种地方来?” “她我今天才认识的,你和我的恩怨,没必要牵连到其他不相干的人!”邵云繁倒是仗义,知道我能打,也没把我卷进来,更没想把我卖了! 凭着这一点,我也不能丢下他自己撤了,更何况,他是因为我的要求,才来了这个地方。 伟哥这时指着我的脸命令他的手下说:“把这个女人衣服扒了,我要她在台子上去跳舞!” 我本来还忍着,听到这句话就怒了,“我草泥马的,你给我扒一个试试?” 097:恩怨 对方没料到,从头到尾缩在邵云繁后头的小丫头突然炸毛的一声吼,还中气十足,脸上明显愣了一下。 “伟哥!”他的手下不服气,马上喊他,好像是要替他出气教训我。 那个伟哥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反应过来,手掌一挥,要他后面两个男人来抓我。 邵云繁见状,立刻挡在我前面,欲要阻止这两个人。 这时候我怎么可能还让他挡着,我用力把他往我身后一拖,一脚就踢到最先靠过来那人身上,因为对方体格大,攻击这种人,就得集中力点,踢他最薄弱的地方,一踢一个准。 我这一脚出去,那男的直接就捂着裤裆躺地上哭去了! 我一眼都没多看,因为后面那个男的又扑上来了,我左手一巴掌挥他眼睛上,对,没错,绝对不打脸,和男人打,每一招都攻击要点,争取一招致胜,不然拼体力,女人永远吃亏。 这男人眼睛被我手指刮过,痛得捂脸退了几步,瞎没瞎我不管,遇见这种人,打架就是拼命,要是有怜悯之心,死的那个就是自己。 伟哥见我轻轻松松就折了他两个人,立刻大吼道:“好啊!这小妮子还有点手段,都给我上,今天必须给我把这妮子衣服扒了!” 又特么是这句话,我听到这话就来气! 眼看几个大汉朝我扑过来,我拿了酒桌上一个烟灰缸,以最快的速度跳到了旁边的酒桌上,几个看热闹的酒吧客人看到战场移过来,见怪不怪的移到了旁边。 “抓住她!”伟哥没出手,站在一边瞎指挥。 他的手下一个个力大气粗,原本临场发挥还行,我也忌惮着,被他这么一指挥,真是瞎猫遇见了我这只精耗子,谁过来,我就站在酒桌上,毫不犹豫的往脑门上砸,前面两个被砸中的,瞬间就鲜血长流。 剩下的一看,发现我站了地理优势,有个脑子还转得块,用力踢酒桌,想把桌子踢倒,将我从上面摔下去,我顺手就把那烟灰缸给他扔过去,对方被砸重,倒地上去了,其他人看我手里没东西了,又扑上来,我趁机跳到其中一个人脖子上,拳头用力击打此人的太阳穴,他痛得在原地打转,把我从他脖子上甩了下去,我胳膊肘撞在了酒桌脚上,疼得我张牙裂齿,但我不敢等,马上趴起来,躲到酒桌后面,以免被抓住。(.) “住手,不然我弄死他!”一道凶悍的男声传来,我躲在酒桌后面一看,邵云繁被伟哥的人抓住了,现在一把匕首顶在他脖子上。 姑奶奶我这场架打得这么漂亮,看到这一幕,心头那个急啊,就晓得这位少爷是个标准的拖油瓶! 可是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划脖子吧? 我举起两手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表示投降,但这个举动,并不能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 两个大汉随即走过来,一人抓住我一胳膊,还不解恨地用力推了我一把! “行啊,这小妮子这么能打!”伟哥看见我束手就擒了,暂时将匕首从邵云繁脖子上移开,朝我走过来。 我眼睛毫无惧意的瞪着他,心里却想着,这下完了,堂哥不在,要是他在就好了! 邵家离这里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就算他现在从那边赶过来,我也差不多在台上跳了十支脱衣舞了! 可是怎么甘心就这样任人处置呢?我对伟哥说:“我告你啊,你要识相,现在就把我们放了!” “哟呵!”伟哥实在吃惊,他一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指缓慢划过匕刃,兴趣浓厚的问:“邵云繁,你到底是去哪儿找了这么一扭,老子可喜欢着叻!” “你放了她,有什么冲着我来!”邵云繁大声吼着,脸因气大而震得通红。 “放心,少不了你!”伟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们邵家这些年,赚了那么多钱,在西城风光得不行呢,是完完全全忘了西城还有我岳家了是吗?当年那事儿,要不是你家那死老头子用那么多钱来保你,老子早特么弄死你了,今天你还敢闯到我刀口上来,好!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邵云繁想反抗,但是身体被几个大汉控制得死死的,他看见岳伟朝我走过来,嘶声裂肺的吼道:“岳伟,你他妈的别动她!” “你要做什么?”我视着岳伟,他走到我跟前,拿着那把匕首在我脸上轻轻滑过,我这时候心头怕了,这刀很快啊,稍微不注意,我脸上就毁容了! 我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把我脸划烂了,只要一个小口子,我就让你全家鸡犬不宁你信不信?” “啥?”岳伟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拿刀在我脸上游走,我竟然还敢说这种话。 他现在问我说啥,我就再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的匕首仔细点!要是不小心给我脸上留了一点点疤,你全家都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他又问他的手下:“你们听见了吗?这个女的说我全家都得死!” “伟哥,我们都听见了,这女人嘴太硬,先让哥几个替你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嘴是该用来做什么的!”说话的是刚才被我砸了烟灰缸的一傻逼,脸上挂了彩,正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邵云繁一听见这话,急得又一次挣扎起来,“你他妈的有种杀了我啊,现在杀了我啊!” “把那小子绑起来,把嘴也堵起来,真他娘的吵死了!”伟哥一声令下,他的爪牙就找来绳子把邵云繁五花大绑,还拿了一坨烂布把他嘴巴封了起来,这下也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嘴里只不断的发出‘嗡嗡’声,看着我恨不能马上跳起来,把那岳伟给弄死! 见邵云繁被整个绑起来了,岳伟还让手下把他拽近处来,离我三米远的地方。 这时候,酒吧的音乐声早就停了,周围还有些客人没走,但离得远远的看着。 酒吧的员工以及保安,把周围的桌椅都移到了另一边,让我们所处的地方,变成了空地。 “把上面的聚光灯打开!”岳伟喊了一声,那边的灯光师就真的把我们头顶的聚光灯打亮了,十分刺眼。 而岳伟离我就两一米的距离,这灯光照得他脸上十分阴险,我看得见他身上的气流在流窜,不知道是什么,但郤应该知道。 我想着,每次我有危险了,郤就会出来救我。 这次他也一定会来救我,所以我刚才才敢说那些狂话。 但看现在的境地,我又有点担心了,郤好久都没出来过了,我不知道他在不在,现在连郤续的电话都打不通,郤家一定出了什么事,要是郤不出来怎么办? 岳伟这时喊了一个名字,“邵云繁!” “#¥%” “陈冰凌当时也这么烈吧?结果呢?老子让她干嘛她就干嘛,连条母狗都不如,你特么竟然敢打她的主意?你邵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还不是我岳家给你们留的路,不然你算个屁!敢动老子东西的人——”岳伟这话,我差不多对邵云繁之前的事,猜到了七七八八了! 应该是有个女的,叫陈冰凌,是这个岳伟的女人,后来,和邵云繁搞上了! 呃,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性情的嘛。 但听岳伟的,感觉这岳家在西城也是不得了的角色,邵家虽然有钱,生意做得大,但毕竟只是个做生意的,说难听点,白的要看领导的意思,黑的要看大哥的脸色,岳家应该就是黑边的。 岳伟又继续宣布道:“邵云繁!以前你动老子的东西,杀了你都不解恨,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怎么对你的女人!” 说完他就朝我走过来,我听那话,立刻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你想死你就过来,想死就过来!”我心里很慌乱,反正嘴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对方也早看出来我是在唬他,让他的人抓住我的手臂,我深吸一口气,借着他们抓住我手臂力,双腿跳起来,猛地蹬在岳伟肚子上,但这男人却一把将我两条腿给抱住了! 098:捅大篓子了 [][]这男人手臂像钢筋一样抱住我的腿,接着就把我扑到了地上,他那起码一百六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差点没把我肠子给挤出来, 再看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一双细长的眼睛,和那流着口水往我脸上蹭的嘴,怎么看怎么恶心,我咬牙反抗,但两只手被岳伟的两个爪牙控得稳稳的,屈辱瞬间窜进脑袋,真特么想心一狠,咬舌自尽得了, “啊”却不晓得,哪里传来一个男人杀猪般地喊叫,给周围浑浊的场面带来了一丝清新, 岳伟显然没有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发了狠的扑在我身上,两只手在我身上乱走, “伟哥,伟哥,”好像是岳伟的手下在喊他,但是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妈的喊什么喊,没看见老子在做正事啊,”岳伟怒火中烧的吼了一声,身体从我身上移开了一些, 于此同时,我感觉到双手控住我的力气松了,我明白时机来了,双手直接抱住头顶岳伟的脸,大拇指用力的按进他的右眼睛, “啊”岳伟吃痛一叫,没想到都这样了,我竟然还能反抗,两只手把着我掐他眼睛的手,一边叫一边喊着:“给我把这女人给扯开啊啊” 他的两个听命,回来拉我,我才主动松开了他的眼睛,一脚踢在岳伟下巴上,没等他手下摸到我,就以最快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了,并同时抽出腿上的钢刀, 那两个人没注意到我手里多了样武器,还朝我扑过来,我以最快的速度,插了几刀在他们大腿上,两人倒地时,刚才那个声音又出来了, “伟哥,伟哥,”我回头去看时,才发现一个岳伟的手下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抽搐着, 我不记得自己打过这个人,他好像刚才一直守着邵云繁,根本就没有靠近我, 岳伟的眼睛也被我伤了,他捂着右眼站起来,这次发了狠,命令道:“把他们俩乱刀看死,” 一声令下,其他几个人同时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砍刀,不过他们还没砍死我和邵云繁,其中一个人就举着刀,朝他最近那人砍过去,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此人连续砍了三个,每个被他砍的都是脖子,那血从动脉里喷出来,跟泼墨一样,我看傻了,怎么会这样, 再一细看,那个砍人的男人就是刚才被我烟灰缸砸过头的,此刻他嘴巴歪斜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孙二,你他娘的疯了吗,”岳伟大声喊道, 孙二应该是砍人这男人的名字,他砍完人之后,拿着染满血的刀慢吞吞地转了个身,将刀背靠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前后甩着,慢慢朝岳伟走去,“孙二,非也,” 他这声音一出来,我就知道是谁了,心头不免一喜,玉守公子终归还是怕我受伤的,竟跑进了孙二的身体里, “弄死他,”我发了狠地对玉守说,从来没哪一次,觉得玉守公子如此亲切过,对于之前他刁钻欺负我的那些过往,也顿时既往不咎了, 而此刻,愤怒取代了我的理智,一想到这岳伟刚才想对我做的事,我就一个念头,要他死, 玉守公子没有回答我,笑嘻嘻地提着刀朝岳伟走去, “妈的,你不是孙二,”没想到岳伟却不怕,他从地上站起来,将手从眼睛上拿下来,他的右眼里全是血,他也不管眼睛了,双手抓住领口用力往两边一扯,他的肚子就露了出来,我看到他的肚子上,有一个双头狗纹身,纹身一露出来,就有一道气流跟着喷发出来,玉守明显被这纹身伤到了,往后退了几步, 我还在想,那岳伟肚子上双头狗是什么,竟然可以震住玉守,旁边突然跑过来一个人,他抓住我的手就往酒吧外面跑, 是邵云繁,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挣脱了,趁着玉守把里面搅得混乱,带着我跑出来, 我们在深夜的街道上狂奔,到了我们停车的地方,发现车子已经不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们继续跑,确定没有岳伟的人追上来,才停下来, “望秋,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转头仔细看他,脸上有点擦伤,但比起岳伟来好很多, “我也没事,”他回答完,往地上一座,情绪低落的对我说:“对不起,害苦了你,我真没用,” 我赶紧问他:“这个岳伟,到底是谁啊,” 邵云繁没有立刻回答我,他虚脱地往街沿上一坐,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破了,原本的贵公子形象全无,发型也变得缭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 他的屈辱和自尊,都在刚刚那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被重重的击碎了,我就站在他身后等着,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讲述道:“岳伟,西城最大黑帮白鲨帮老大的儿子,他们家盘踞在西城有很长历史了,道上那些黑色勾当,全部由他们家霸控中,连西城上面的很多东西都由岳家的一份,当年我父亲刚来西城做生意,赚的大部分钱,全是用来喂岳家,这十几年,父亲的生意做到了外面,但每年,一样要给岳家很多钱,很多年前,我们就想脱离岳家,但父亲觉得,邵家的生意根基在西城,出去了就守不住了,所以到现在,我们还维持在这里,” 邵家在外人面前多风光,首富,普通人能有他家万分之一的财产做梦也笑醒了,可就这样一家子人,还是有他们的难言之隐, 其实,这个社会中也有一条食物链,无论是谁,表面上看着如意,不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都是受榨压的, 所以这世上才有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用尽一切手段,去获得自己想要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古人早就领悟了这个道理,现代人更懂得深刻,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到邵云繁身边坐下,一来我很累了,二来希望给他点支持, 我像朋友那样,开口问道:“那她呢,你想说说吗,” 邵云繁的脸上,定格了两秒,我不说名字,想必他也清楚,我问的是谁, 今天这一切的起因,他所愤恨岳伟的导火线, 在这些天的接触中,我对这个男人的表演,也到了疲惫状态,我觉得此刻,是该彼此坦诚相待的时候了, “冰凌……”他目光往向夜色里的街景,眸光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她是一个很可爱善良的女孩,我们七岁就认识了,她是我的同学,第一天在班上见到她时,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两个小马尾,眼睛亮亮的,说话的时候和你一样,嘴角有两个小梨涡,她成绩很好,总是拿第一名,有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不过她就只喜欢和我在一起,她说她长大以后要做一个舞蹈演员,她跳舞的时候,就像背上长了一对翅膀,真的,你如果见过她,你就会知道,她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姑娘了,” “后来呢,”我想听他把故事讲下去,尽管我知道,结局一定令人难以接受, “十三岁那年,她突然转学了,我那天从学校一口气跑到她家,可是她家已经被搬空了,她父亲破产了,听她的邻居说,她被送到亲戚家了,我让父亲去找她,找了很多地方,没有音讯,完全没有,同年,父亲将我送出了国,到二十一岁我才学成回国,有一次在一个酒吧里遇见了她,她在舞台上跳舞,虽然她长高了,脸上已没有当年灿烂的笑容,我却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她却假装不认识我,她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不放弃,每天到她跳舞的酒吧里找她,终于,她无法再对我视而不见了,那晚上她喝了很多酒,趴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她告诉我,那年她母亲生病了,她需要钱,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她觉得自己脏,让我离她远一点……” 邵云繁的声音很小,却异常清晰,听着这一段,我脑海里不知不觉间浮现出了那些画面,心头为这个素未谋面的陈冰凌惋惜, “我等了这么多年,我不管经历了什么,我知道我内心的想法,我决定带她走,离开西城,我们出国,就我和她,以后再也不回来,她挣扎了很久,终于肯答应我了,”他停顿了一下,单独强调了一个时间,“二零一一年,五月二十八号,我们约好在机场见面,但是飞机都开走了,她却没有出现,我打了上百个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但是她却在电话里哭着让我去救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疯了一般跑过去,被那里早就被岳伟埋伏的狗打成重伤,那次是我人生中最绝望的一次,如果不是我爸带着人把我救出来,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冰凌呢,她现在在哪,”我问他, 他没回答我,但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静脉因用力而暴露, 一个答案,已经在我心里产生了, 当年,邵云繁本来也会死的,那是因为邵伯花了好多钱,才买了他一条命,那时候,他们定下了一条规矩,应该是进水不犯河水,毕竟,邵家每年还要给岳家很大一笔钱财,规矩就是岳伟说的,在西城,岳伟管理的地盘,邵云繁不可以出现,不然就任他处置, 立那个规矩的时候,陈冰凌还在岳伟手中,邵伯能花钱买邵云繁一条命,却没办法救陈冰凌, 只要一看到岳伟那疯狗模样就知道,他的东西别人是绝对不可以碰的,所以陈冰凌多半已经死了, 我不禁开始同情起邵云繁来,如果不是发生今天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但是没想到,他曾经历过这么沉重的打击, “哎”我无奈地叹口气,想说句什么来安慰他,但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回去吧,回去睡一觉,睡一觉再想其他事,”每次我不知道能做什么的时候,就选择睡觉,期待着第二天,是全新的一天, 我将邵云繁从地上拉起来,两个人木然的走了一段路,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说了邵家的地址,一路上,邵云繁都垂着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必然与那个叫陈冰凌的女孩有关, 晚上十点半,狼狈的我们回到邵家,堂哥和邵家人都还没睡,一见我们这个样子,都吓坏了, “天啦,云繁他们受伤了,快叫医生过来,”邵姨紧张地喊道,邵家的管家立刻就去打电话叫医生连夜过来, 邵伯围过来问我们:“你们去了哪里,怎么会弄成这样,阿根他们呢,” 邵云繁表情木呆地摇了摇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两个保镖的下落,估计凶多吉少吧, “岳伟,我们遇见了岳伟,”我声音刚出来,邵伯的脸色就完全沉下去了, “哎哟,老公您可别动气,”到了邵伯这个年纪,身体总有些病症,邵姨担心他焦心病犯了,立刻过来扶他, 邵伯并不让她扶,伸手回绝了她,自己扶着沙发脚,坐到了对面,如临大敌般的说:“好不容易安生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 我认识中的邵伯,慷慨大度,是一位非常慈祥且受人尊敬的长辈,但人总有两面,再完美的人,在难以承受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薄弱易击, 见此,我心头真的五味杂陈, “爸,是那个岳伟欺人太甚,”邵家大哥看邵云繁这番样子,心疼地打抱不平说:“每年给他们交那么多钱,从来喂不饱,现在一年比一年要得更多,” “就是,当年他们把云繁伤成那样,要不是我们赶去及时,云繁早没了,都这么多年了,那个岳伟还是这样,我们家难道就永远要在他们岳家的压榨下生活吗,” 邵姨听到这里,也替儿子委屈的哭了起来, 堂哥和雨君站在一旁,差不多也听明白了这里面关于邵岳两家的恩怨,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医生很快来了,我身上没怎么见血,就是几个地方磕青了而已,医生就只帮邵云繁处理伤口,堂哥得空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询问道:“你说的那个岳伟,他老子是不是叫岳刚,” “哥,你认识,”我并不算吃惊,早知道堂哥也是混道上的了, “嗯,但没见过本人,此人在北方的道上人称岳二爷,挺有手段的一个人,邵家怎么惹了这么一个瘟神,” 听到堂哥称这个岳刚是个瘟神,我才真正的意识到,这岳家的势力不容小视, 现在,我觉得堂哥让我留在邵家躲灾的希望,基本落空了,一山还比一山高呢,我们的仇人还没冲上来,邵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哥,我得给你说件事,”我吞了吞口水,“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说吧,”堂哥一脸麻木的看着我,基本知道我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们今天遇见岳伟,本来不可能全身而退,云繁被他们绑了,我和他们打起来了,估计还死了几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岳伟的右眼睛,被我弄瞎了,” “啥,”堂哥眉毛一竖,看到我们只是轻伤,但没想到对方损伤这么惨重,他语速极快的说:“你把岳刚儿子的右眼弄瞎了,南望秋呀,这下才是捅大篓子了知道吗,” 099:恶印门 我也知道自己捅大篓子了! 但是连堂哥也这么说,我更加委屈了,他都不知道,我和邵云繁所遇之事,简直就不能忍,现在回想,我都恨不得回去再把岳伟的左眼睛,一起戳瞎! “嘿,你还委屈呢?”堂哥瞧我眼皮一垂,眼泪在框中徘徊,哭笑不得的说:“你和邵云繁也都没什么事,岳伟可是损兵折将,自己还残了,你哭个什么劲?” “你说我哭什么?要不是我拼死反抗,那岳伟都扒光了让我跳舞去了,我草他吗的!”我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伸手进去找我的古画,古画还在,其实我要找的也不是画,是玉守啊! 刚才玉守好像被岳伟伤了,我逃了出来,它还在里面,不知道后续如何。[.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你说什么?”堂哥终于听到了重点,脸色跟着一变。 我切齿道:“我说那贱狗就是条发情的公狗,我戳瞎他的右眼睛便宜他了!” 堂哥听了这回答,马上双手抓住我的胳膊,上下看我,“小秋,那狗日的对你做什么了?做什么了?” 他估计是觉得我张扬跋扈,去外面都是我欺负别人,哪里晓得,我一直都坚守着爷爷教我们的道理,理让三分。 今天若不是,那岳伟几次说要扒了我衣服,邵云繁还被他们欺负得那么惨,我肯定能忍就忍过去了! 此刻我给望夏推开,嫌弃的说:“他倒是想做什么的,可是我家玉守公子出来,把他手下捣乱了!” “那画妖终于干了件好事了!”堂哥松松气,但也不放心,再看了两眼,眼睛里就跟着燃出火来了!“这贱狗,别让我看见!哼!” “哎,你还是去安慰一下邵伯他们吧,我身上脏得很,先上去清洗一下。” “嗯。” 我走到楼梯上,回头看了一眼,邵云繁还坐在沙发上,神魂不齐的样子,很想帮他做点什么,哎,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这么急着回房间,是想找找玉守回来了没,打开门,就看到玉守坐在床脚边,对,他要受伤了,绝对会坐那里。 “守公子啊!”我赶紧把门关上反锁,靠过去,关心的问:“守大仙?你没事儿吧?” “你且去试试有事没事!”他带着气说,声音有些虚弱。 明显是受伤了,一定是岳伟肚子上那个纹身伤了玉守。 “那男人肚子上的东西,到底什么来头?”我看那家伙可厉害叻! “哼!”玉守不回我,抱怨地念道:“若不是你太弱,我怎会怕他恶狗印!” 音未落,他就飞回画里去了! 他才刚好一些,又成这般模样,我现在终是理解玉守对我的刻薄了,他本是得了阴阳玉所助灵气的千年画灵,结果却因为跟了我这个主人受困,恐怕在他眼里岳伟就是条小乳狗,结果他还被这小乳狗给咬死了! “玉守公子,对不起!”我轻轻的抚摸着画身,希望他能听见。“真的对不起,我一定会快些聚灵,以后争取不拖累你了!” 玉守进去画里了,自然不会回答,估计也不想理我。 在他眼里,我应该就是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 不知他伤得多重,我也只能瞎担心,一头雾水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赶紧摸出手机来,试着联系一下郤续。 这几天联系不上他,我都是隔两小时打一次电话,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这次也一样,关机。 郤续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除了他的微信和手机,连他家在哪儿都不知道,之前只听他说过,郤家在做祖上的玉石生意,我认识的人中,唯一也认识他的人是关老爷,可是关老爷已经死了! 啊,我想起一个人,差点都忘了,方子! 我马上在通讯名单里把方子找出来,电话才‘嘟’两声就接起来了! “望秋?”方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想不到我会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吧。 “对对方哥,是我,我想请您帮我问问,郤续你可有别的联系方式?”当时郤续不是说关老爷想讲他孙女嫁给郤续嘛,他们两家还是生意来往,必然是知道一些底细的。 “怎么?联系不到郤大少了吗?”方子关心的问完,有些遗憾的讲:“我回到平城,将我家老爷子的消息带回来,这对关家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而且吞天鬼被放出来了,关家的人,人心惶惶,所以现在躲出平城了!” “那郤家是在平城吗?”我问出重点。 “是,也不算是,郤家平城的那个宅子,平时没几个人,不过我有管家的电话,我帮你问问,你等等啊!” 方子把电话挂了,我心里不安的等着消息,生怕一会儿方子回过来的,是另一个晴天霹雳! 没多久,电话就打过来了,方子说:“望秋啊,他们家的官家说,郤大少去外地了,暂时联系不到!” “去外地了?”对,那天郤续对我说过,他这些天会比较忙,但到底在忙什么,连电话都关机了? 他独自去的外地,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对不起啊,望秋,没帮到你!” 他家老爷子确实不咋地,但方子他是一个非常忠直之人,一直想报我们当初在李宅救他之恩。 然后我就想起了玉守的事,我忙问:“方哥,恶狗印是什么东西?” 他当初对付吞天灵的时候,虽被伤得不轻,但看起来,还是有些手法的,听到我一问这个,语调高了几分,“恶狗印?你找恶狗印来做什么?” “不是我找恶狗印,方哥,实话给你说吧,我在西城遇上点事,今天差点就没了,是画灵出来救了我,但被对方身上的一个恶狗印给伤了,我得知道那东西到底什么来头!”方子是知道画灵事的,所以在他面前,我也不需隐瞒。 方子在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确认问我:“你确定你碰见的是恶狗印吗?” “是啊,肯定是!”玉守说的,绝不会有假。 “那可就麻烦了——”方子语气中带着对我们的担心。 我是个急性子,只要一听到这个,就想马上知道全部的答案,丝毫等不得,我说:“方哥,您有什么就直说,我承受得住。” 方子长出了一口气说:“那是恶印门的独门印章,能刻印之人,只会是恶印门的传人,恶印门你知道吗?” 我要知道,我还能问你吗哥。 “不知道!” “恶印门也属于道门后裔,但只能算是后裔,它早已脱离道门心术,自立门派,并且专攻恶印,他们门中恶印不止恶狗门,还有各种其他恶印,有些是避鬼挡灾,有些可旺财转运,你初听起来,觉得这还是挺正派的对吧?”方子说到这里,征求我的感受。 确实是这样,这名字听起来挺邪恶的,但他们的恶印倒感觉是帮人的。 玉守公子虽然是我家的,但我不能护短,就不承认他是只妖! 恶狗印,恐怕就是专门对付像玉守这样的妖吧? 要是换了玉守刚出来作妖那时间,我还真想有一个这样的恶狗印! 这时方子说:“可是,这世上有因就有果,印谁都可以刻,你我也可以,却不是谁人都能刻出恶印门的法力来,他们恶印门所刻之印,皆是逆天阴邪之术所来,没有同样的煞邪之气,哪里能震伤其他的妖邪?”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懂了,中医里有句话叫以毒攻毒,恶印门中的印,便是以邪攻邪吧? “那他们怎么行这逆天阴邪之术啊?”我问道。 方子回答:“此乃恶印门中秘术,我所知的不多,但必然是害人不浅,人神共愤之事,若你遇见的真是恶狗印,此印竟可伤你的画灵,必然刻印人道行很高,望秋啊,你可要小心啊,实在不行走为上策!” 走!我走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邵家还在这里呢。 “方哥,除了走,还有没其他建议?” 要是郤续在,我自然问郤续了,可郤续不在,我也是瞎猫撞死耗子,能讨教的一定不错过。 方子想了想,回答:“没有,恶门印的人,各个毒辣阴狠,你想对付他们,恐怕只有……” “只有什么?” 100:杀一儆百 “恐怕只有真的引玉人,才可与他对抗了!”方子的声音里带着惋惜。. 我不清楚,他对郤家的事知道多少,对我们南家的情况又了解到哪一步,但能将‘引玉人’三个字说出来,想必他是知道我们有渊源的。 可是真的引玉人……我在电话这边叹息一声,我连半个都算不上,那次能从吞天鬼手中全身而退,全靠了郤。 郤也只能算半个引玉人吧,他只要动用玉力,必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 何况,今晚在酒吧里,打成那样了,郤都没出现,后来还是玉守出来救我们的,这证明郤不在,他和郤续一起失踪了! “好的,方哥,谢谢你。”我打算结束这通电话了,实在太累,这些天不动手就动脑子,难题一桩接一桩的找上门来,感觉自己就快被压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望秋啊!”方子在那边语重心长的唤着我的名字。 “嗯?”我知道他有话说。 “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劝你还是离开西城!”他也见过我的几斤几两,除了劝我逃,是不愿看我留下来死的。 “好的,我会考虑的。”我发自内心的感激着方子,挂了电话,去浴室里洗净这一身的晦气,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 睡觉,只有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来想吧。 清晨,被堂哥的敲门声吵醒,我快速穿了自己的衣服去开门,堂哥急匆匆的步进来,顺便把门关上。 他进来后,就直接问我:“上次你要找的那个大胡子,也是白鲨帮的成员吧?” 我想了想,邵云繁之前查到的信息,是这么说的。 “嗯,是白鲨帮的。”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对我说:“你们在废弃工厂里发现的那具尸体,和大胡子也是一样的,白鲨帮的成员,这么说,薛天命在西城的帮凶就是岳家了!” 原本知道薛天命的帮凶是谁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终于有了进展,知道自己的敌人都有谁。(.无弹窗广告) 但听到是白鲨帮,无疑是个大问题。 连邵家,都在西城也被白鲨帮的岳家欺负了这么多年,我和我哥,就不过过路打酱油的,不两个半,现在还加上雨君,怎么跟白鲨帮玩啊? 白鲨帮那么多人,那么多底盘,出去就被砍死了,还玩个屁啊! 我两眼有些发愣,站在门口木了两秒,才转身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本想睡一觉,听个好消息的,结果来的消息,是越听越烂。 我对望夏说:“哥,这个白鲨帮的岳家人可不简单啊!” 堂哥坐到我旁边,摸了一根烟出来点燃,不看我说:“现在你知道怕了呀,你把人家眼睛戳破的时候那么有种,现在也别怂!” 他这话倒不是责怪我戳瞎岳伟的眼睛,昨晚听说岳伟差点把我怎样的时候,堂哥眼中也是露了杀意的。 “我没怂,大不了就一死嘛,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的豪言壮志却像条件反射一样说了出来。 堂哥说:“现在想起来,你当时戳瞎他的眼睛,还不如直接弄死他呢,反正他爹都会来帮他报仇,你弄死了他,少一个仇人惦记着!” “你倒是睡一觉把自己的血性找回来了!” 堂哥猛吐了一口白烟出来说:“血性?还是得了吧,本想着来投奔邵家,结果这里比其他地方更安全,我看呀,实在不行,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今天就走人得了!” 我诧异地看过去,堂哥脸上挂着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话竟然从他嘴里讲出来了! 我不可思议的问:“哥,你不是最讲义气吗?这祸事可是我闯出来的,我们这样走了,邵伯他们怎么办?” 堂哥接着叹气说:“义气?这东西,只有蠢货才讲呢,你哥这些年,可被这东西给害惨了!” 我是不知道他在外面那些血雨腥风的,但他能有这种领悟,必然是深痛的领悟。 有时候真不是人变了,而只是人怕了,无能为力呀! 要是堂哥就一个人,我相信他绝对不是怕死的主,谁能一根筋等着人来砍吗?望夏又不是傻子,他比大多数人都懂!他说走,还不是更对的为了我和雨君考虑。 “光是一个薛天命就很不好对付了,再加上白鲨帮,我们现在在西城,必然是寸步难行!”说到这个,我起身走到阳台上往下看了看,邵家今天多了好多保镖,从大门到喷水池,起码就有十来人! 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邵家钱多!” 堂哥嗤鼻道:“钱固然是好东西,但是请的这些人,都是拿钱办事的,人家为什么要给你卖命啊,真的到了拼命的时候,你信不信,这些人早跑了,昨天那两个跟你们出去的保镖不就是个例子。” 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堂哥自然比我懂,我回到屋里,有些丧气的说:“还有些事,我要给你说一下,郤续那边应该也出了什么事,我托方子联系,都没找到人,不过我在方子那打听到一些事情,白鲨帮应该和一个叫恶印门的有关系。” “恶印门?我没听过!” “正常,恶印门也不是江湖黑帮,那是玄门里的。”我就把从方子那听来的有关这恶印门的信息简要的说了一遍给他听,这种关键时刻,也只有他能在身边出个主意了! “这真是雪上加霜啊!”可是他听完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可不是吗,郤不能来帮我,我还能指望个玉守公子,结果玉守公子初战就负伤了,估计最近也没法再露面。 我们光对付薛天命就有得受了,现在还牵连到一个恶印门。 堂哥说完之后,就拿出手机在那翻,他一不说话,我就更没底。 “哥,你就别看手机了吧!” “你也看看,刚才邵云堂发给我的。”堂哥把手机递给我,然后里面有视频,还有许多照片。 我只扫了一眼,就感觉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但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还是点开视频来看了! 视频里面,是昨天的两个保镖,他们被绑在一个小黑屋子里,不停的求饶,然后有人走过去,往他们身上砍,一刀、两刀、三刀,直到血肉模糊,鲜血流满一地,他们没有了气息。 这段时间里,我屏住呼吸,双手都在颤抖! 他们最后在死亡前夕的求饶声,像紧箍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 我无法想象,他们最后的时间里,是多么的痛苦! 许久的沉默过后,我对堂哥说:“哥,你错了,他们虽然拿钱办事,却没有扔下我们自己跑掉。” 这两个保镖,阿根和阿飚,他们这些天,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为我们开门挡风,跑前顾后,我却连话都没怎么跟他们说过。 除了一个从部队退伍的信息以外,我对他们的人生毫不知情。 而就是这两个人,仿佛昨夜代替我们死去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呢? “我也许错了,但这就更糟了!”堂哥面对死亡,比我要平静得多,他的声音传来,我眼前有些模糊,接着他又说:“岳家这是杀一儆百,还不需要真的动手时,外面很多花钱请来的人,就会主动离开了,接下来等着看吧,一旦邵家和岳家正式搞毛,很多人都会急于跟邵家撇清关系,因为岳家要铲除异己,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凶手将视频发给了邵云堂,目的是什么,已经很明显。 他们在示威,在宣战,这才是刚刚开始! 101:在阳间受折磨 不过敌人再强大,也不坐以待毙,着是我的基本原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问堂哥的意思道:“那我们就不做点什么吗?总要做点什么吧!” “去看看邵伯的意思吧!”堂哥又熄灭了一根烟头,这样提议道。 我们就从房间里出去,正好遇见雨君来叫我们下去用早餐。 大家似乎都不想让氛围时刻紧张着,所以用早餐的时间,都没人谈论这件事,不过长形餐桌上坐了这么多人,只有餐具的声音,却更令气氛严肃。 邵家人除了邵云繁,嫁出去的两个女儿都带着她们的孩子回来了,吃过早饭,邵伯让邵姨将孩子都带到楼上去,其他人都到会客厅去,说有事要谈。 邵家的四位哥哥姐姐皆为知事懂理之人,什么都没问就过去了! 原本以为没我们什么事,邵伯突然停下来对我说:“望秋,你们也来。” 我和堂哥才跟着进去,这间会客厅蛮大的,四十多个平方,中间有张长桌子,边上还放着一台白色钢琴。 邵云堂请我们过去坐沙发上,他自己端了一根椅子坐在旁边,四哥邵云谦也没让佣人进来伺候茶水,自己亲自在旁边泡了一壶,跟他三姐一起,分给大家喝。 不久,邵伯就进来了,还是那位慈祥和睦的老人,但眼神里,却夹带着一丝憔悴。 恐怕昨夜里,彻夜难眠吧? 也不止是他,邵家的所有人,都几乎这个状态,我和堂哥是气色最好的。 “云繁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老三她们也都回来了,你们都是邵家的人,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出来!”邵伯淡淡的说,在尽力让大家严肃的氛围里,少一点低迷。 堂哥和我坐在沙发的最边上,低着头没有声音。 邵家二哥邵云堂第一个开口,愤愤不平讲:“我觉得到了今时今日,我们如果一再退让,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已经试着暗自联络了西城的乔家沈家何家,他们这些年,也是被岳家压榨得表面日子过得不错,其实底下已经被榨得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起个头反抗,他们一定会跟着我们,岳家下面那么一大帮子人,好一部分都靠着我们的钱养,我不相信他岳刚会跟钱过不去。” 邵家四哥邵云谦也觉得是这样,点点头附和道:“对,他们岳家每次都换着各种法子要钱,这次,应该也是要钱!” 邵家的大姐对邵伯说:“对啊爸,他们这次一定是会大张狮子口,实在不行,我叫阿青把渠城那边的铅锌矿卖了……” “邵家还不到需要你和云美向婆家伸手要钱的时候。”邵伯这句话是真豪气,可我们听到这里,心头都不胜唏嘘。 以我目前对邵家的了解,除了钱,就完全没有能和岳家谈判的了! 邵家大哥马上又问道:“爸,如果您同意,我今天就可以去和何家他们商议……” 邵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另一只手轻轻一抬,示意他先不要冲动。 “爸。”邵家大姐看出邵伯犹豫,心头焦急的说:“我觉得大哥说的办法,真的能让岳家松动的,只有我们四家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子,才可以发挥我们的作用。” 邵伯依旧没有回复他们,看得出来,他心头的顾虑比这里其他几个人都多。 这时候,邵伯目光看向堂哥,喊道:“望夏,你呢,有什么想法,伯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就坐在堂哥身边的,完全没想到,邵伯会突然问堂哥意见。 堂哥倒是很沉稳,他在邵家,一直都是这种很稳重的样子,一点都不似在外面,张着嘴就开始乱嚎。 他说:“我觉得这次,岳家要的不是钱!” 刚才大家都商讨的是给钱和不给钱的问题,现在堂哥就这么一句,让其他几个哥哥姐姐都有点吃惊。 “为什么?”邵云堂问。 “昨晚你们应该没听云繁说,昨晚的事,岳伟下面死了好几个手下,而且岳伟的右眼瞎了!”堂哥十分凝重的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都以为问题紧紧是邵云繁误闯了岳伟的地盘,没想到事情那么严重。 也只有邵伯平静的坐着,应该对这件事,知道一二。 堂哥强调道:“是真的,所以这回,应该不是简简单单钱能解决的问题,岳伟那种人,即使他爸不做什么,他擅做主张也会出手的,而他爸岳刚也不是个善茬,动了他儿子,他就绝对会报仇。邵家虽然每年可以给他很多钱,但他依旧张狂,从来不顾及你们这些财主的脸色,证明什么?证明他随时可以抛弃你们。” “放弃,如何抛弃?我们邵家的生意是二十多年积累下来的,岳家的人都是黑道上的,没有一个是做生意的料子,难不成他们这些年嫌黑道上钱难赚,想来亲自接管我们家的生意?”邵家大哥是对岳家情绪最高的。 堂哥摇了摇头回答:“不一定要亲自接管,你也看到了,西城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按理说你们是他的财主,他却不把你们当财主供着,反而像对小弟一样,他没有什么可忌惮的,无论他如何过分,以你们为主的西城四家,都不敢对他有任何的意见,所以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一件事情就算不合理,但它如果已经这样维持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久,那它即使不合理,也变成了传统,想要打破这个传统,或者已经打破这个传统的人,必然会遭到最致命的打击!” 大家听完堂哥的话,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一直没开口的邵家三姐回答:“我觉得望夏说得不无道理,这几十年来的西城,从来没人敢违抗岳家,我们邵家今日是起了这个头,枪打出头鸟,他不会让我们好过的,至少你们说的用钱,就解决不了问题!”看得出来,邵家三姐是这里面,最冷静理智的人,她的老公也不是出生权贵的,和她一样热爱学习,从小是学霸,两人都是高材生,现在在邵家的一家生物制药里做科研。 “岳家也不需要亲自出来接管你们的生意,他做惯了躺着就能拿钱还当大爷的事,才不会劳心劳肺自己去接生意,他只需要联络其他三家,只要他们不跟着你们一道起哄,邵家的生意就可以全部分给他们做,那三家又不傻,得罪大佬没准会人财两空,但是听大佬的,还能有好处,所以云堂哥,我觉得你联系的那三家,有很大一种可能都是在敷衍你,或者更严重点,他们已经偷偷去跟岳家报信了!”堂哥每次都能把问题分析到最坏但又让人无力反驳。 邵云堂一听,脸色全白了,刚才那气愤的焰火瞬间灭了一半。 血性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会受形式的转变而变淡。 邵家的人都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除了想到拿钱来解决事情,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也是因为这样,以邵家为首的西城四家才被岳家掌控得跟乖孙子一样。 为什么呢,和流氓打交道,用君子那一套,永远行不通。 流氓的敌人,只能是另外一个不要脸不要命的流氓! 堂哥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待什么样的人,他都把自己当做最不要命的那个流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得更久,走得更远。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邵云谦寻求意见的问,他是这几兄妹里面,最没什么主见的。 堂哥没有立刻回答,他瞟了一眼一直只听不开口的邵伯说:“如果找不到其他制约岳家的方法,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走了,岳家就是打打杀杀里起家的,他想要对你们动手,可以有很多种道上的方法来……” “走?可是我们家在西城的生意盘子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怎么走得了?”邵云堂到这时候,还是没有真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邵家这样想的,还不止他一个,邵云美也跟着说:“对呀,我老公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西城的,我公公好歹还在上面坐着呢,难道岳家想一手遮天不成?” 邵云美对自己婆家在西城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她今天回来,也只是听邵伯的召唤,带儿子回来一趟,哪里想到一坐进来,竟然在谈逃命的事。 堂哥听到她这不知深浅的话语,明显有些气急,他就直接对邵云美说:“云美姐,不是我质疑你和你老公的感情,这种时候,也最是考验彼此感情的时候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相信你们都懂,若是你婆家晓得,岳家要动邵家了,必定马上跟你断绝关系!” 他这话说得一点儿不带停的,而且十分肯定,这让当事人十分生气,“南望夏!你怎么说话呢?我家的事,你了解多少?你凭什么咒我老公,我孩子的爸不要我吗?” “大姐,您先别生气,望夏也只是说了他认为有可能的事。”三姐邵云慧劝道,我再一次肯定,这里的四个邵家孩子里,邵云慧是最聪明的。 邵云美现在是完全被情绪超控着,她一下子从对面的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和我堂哥的脸责备道:“要不是他们两个到西城来,我们家怎么会遇见这种局面?” 听到这个,我愧疚的把头低了下来。 昨晚,我要是知道邵家在西城的地位这般复杂,是绝不可能着带邵云繁去那什么酒吧找大胡子的,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些,显然都晚了! 而堂哥不这样觉得,他也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丝毫不顾及邵云美的感受道:“你们和岳家的情况,我和我妹根本就不清楚,就算现在跟我们有点牵连,那也是你们之前的恩怨带出来的,我看在邵伯的面子留在这里,是为了帮你们解决问题,你如果要和我吵就赶紧吵,免得一会儿你婆家的消息传来了,你就只能哭了!” 我坐在沙发上,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哥,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本以为他能在这里沉稳到底,没想到,还是一点就燃。 不过他说得虽难听,也是恨铁不成钢。 “你们在这里?”邵云美正在气头上,也丝毫没有曾经那知心大姐姐的模样了,扯着嗓子就嚎道:“你们在这里能帮什么忙?两个人就两张嘴,除了吃喝拉撒什么用都帮不了!” “行了!”邵伯听不下去了,严厉出声,两人都没有再吵下去。 “都什么时候了,争吵有用吗?”邵伯老气语重的问完看向邵云美,“你也是,脑子糊涂了吗?望夏两兄妹不是外人,从他们来到这里起,我就当他们是邵家人,你如果再说刚才那种话,就自己滚,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我和堂哥都惊呆了,没想到邵伯会因为我们,对女儿说如此决绝的话。 而且看起来,不像是说着玩的! 这搞得堂哥有点难受,感觉自己刚才冲动了! 邵云美看邵伯动了这么大气也不再说话了,终归还是邵家家风严,邵伯一言九鼎。 邵伯这时说:“现在岳家迟迟不做动作,应该也是在等我这边的反应,云堂说得对,邵家这么大个摊子,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午饭前,我先打电话去跟岳刚探探他的口风,若是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自然算是好事,若是他们真的已动了杀心,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呢?你们说?” 邵伯心里还是明白的,这样问他们,也是教他们这个道理,几人都不说话了,傻子都知道,命最重要,没了这东西,再多钱又有何用! “云慧,你现在上去给你妈说一声,你老公现在在外地,也还好,打电话让他先别回来了!”邵伯对堂哥说:“望夏,这里你最了解岳刚这种人的做派,你说说,我们要怎么防范?” 邵云美虽然被邵伯诉斥得不说话了,却是很不屑我和堂哥的,此刻听到邵伯要听堂哥的安排,冷白了这边一眼,转过头去不愿听。 堂哥也不介意了,开始为他们出谋划策道:“岳家人目前不做任何动作,不代表暗地里不做动作,如果我是岳刚的话,现在要对付你们,肯定已经开始监视这边的一举一动了,云谦哥,你这两天密切注意一下邵家房子外面逗留的陌生年轻人,他们很可能是岳家派来盯梢的,如果打算走的话,先要引开这些人的注意力,还要防范他们在这附近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你们还要注意这几天打电话来关心你们的人,也有可能是岳家派过来打听消息的,多的不要说,就是一切都好,最好让岳家以为你们没想走,切记不要去银行取走大量现金,就算到时候要走,就带一点能带的东西,而且我建议,先把下面的孩子送出去,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云堂担心的问。 “岳家在西城的势力这样大,要出西城恐怕不容易,就算能出得了西城,也不一定能安全走远,所以关于走的这个问题,还要细致探讨一下。”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脸上都出现了那极其惶恐的神情。 他们这些从小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人,哪里想到自己突然有一天,要开始逃亡生活。 不过邵伯已经说话了,大家只能照办,等他们从会议室散去后,我小声问堂哥:“邵家的人能离开吗?” 堂哥指了指天上回答:“看老天爷的意思!” 每次他没有把握的时候,就说这句话,实则是赌运气。 “那我们怎么办?”西城我们必然也不能留了,但我们不能先邵家走,说难听点,邵家这些人老弱残幼的,要是真遇见什么事,外面那些花钱请来的人跑了,他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等邵伯打电话吧!” “好!”答应下来,我就上楼去,一早上没看到邵云繁,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昨晚他受打击不小,真怕他经不住,人整个废了! 他的房间门没锁,刚才阿姨才送了鸡肉粥上来,他没喝,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而他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进邵云繁的房间,有一面墙上全是书,非常文雅的装饰。 “云繁,我进来啦!”我轻声喊道。 他没回答我,像是睡着了,或者是不愿意搭理我吧! 我走到床边,想给他说一下我们开会的事,看到他这幅模样,还是算了,他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就走到那边的书架旁边,上面放着几张邵云繁小时候的照片,他长大后的照片倒是一张都没有,其中有一张两个人的合影,我拿起来看,是他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很可爱,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想来这就是陈冰凌了! 多乖巧的女孩啊,我正要放下的时候,发现这个相框背后的小门开了,里面又掉了一张照片出来,照片上也是那个女孩,眼神无助的望着窗外,她单独在一个房子里坐着,不知道谁拍的这张照片,照片的日期显示是二零零三年。 “你来了?”背后床上的云繁坐了起来,我便把相框放下,有点尴尬。 “我来看看你!”说完,我走到床边,把粥端给他喝,“喝点吧,人是铁饭是钢!” 他没有继续放任自己颓废,端起来小口吃着。 我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冰凌她后来怎么样了?” 他脸上一怔,也似乎有预料我会问这个问题回答:“那年我被父亲带走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我找了很多人去查消息,消息都证明她死了,甚至还有一张她尸体全身是伤的照片,但这几年,我经常梦见她在我梦里哭,让我去救她,我请了一位先生帮我看,先生说冰凌的阳寿是尽了,但她没去阴间,她还在阳间受着折磨……” 102:寻找帮手 听了这话,我心头跟着一颤,如果邵云繁请的这位先生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陈冰凌确实是死了,她的灵魂真还留在阳间遭罪,是因为什么原因,灵魂没能前往阴间呢? 我想到昨天我们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烟熏妆女鬼,她一直跟着我,希望我能帮她做什么,从年龄上看,死时挺年轻的,不知道何时死的,会不会就是陈冰凌呢? 我只看到陈冰凌小时候的照片,那个烟熏妆女鬼长什么样子,我当时没敢仔细看,现在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呢? 这时,邵云繁问我道:“望秋,你那天说你有阴阳眼,仅仅是为了吓唬我的,对不对?” 他虽是这样问,但目光里却全是期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想,此刻他更希望我回答他,自己确实是有阴阳眼吧! “你回答我吧?望秋!”他情绪微升地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太过用力,我竟有些受不住力道,吃痛地缩了回来。 “我是看得见一些你们看不见的东西,你难道是想让我去帮你找陈冰凌吗?”找人就算了,找鬼这种事,我还没干过。 “我请的那位先生说冰凌被困在一个地方,无法脱身,但是这位先生算不出来在什么地方,只是无能为力,哎,这件事,我也只告诉过我三姐,她觉得我找的那位老先生是胡说八道的,不允许我再相信这些,还把先生给赶走了!”他也真会找人诉苦,邵云慧可是高材生,人家凡事都讲科学,唯物主义,自然不会让他去信这些迷信。 我为难的讲:“哎,你看,就算她被困在什么地方,我去哪里找她呢?找她又怎么帮她呢?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邵云繁打断我说:“我听我爸爸讲,你们南家十分了得,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奇门法子,帮忙寻找她,对吗?” 问题关键就在这里,我门南家的东西,知道得最多的是我爷爷,爷爷现在不知道在哪,我和堂哥更是门路都没摸到,之前倒是有点经验,可有郤续的帮忙,现在郤续也不在,我不知道从何下手。 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又不忍心不答应他做点什么,我站起来,摸出手机说:“你先等等,我跟我朋友打个电话,问一下。” “好!”他听到我改口,眼睛又重新有神了! 我便到这房间的阳台外面,此刻太阳出来了,外面的气温也升高了! 远处花园周围的保镖们,却还在烈日下巡逻,一个个的皮肤早晒得黝黑发亮。 这个阳台的右边,就是我住的那间客房阳台,两个阳台围栏相隔大概两米的距离。 出来后,我就拨了方子的电话,现在也只有他能回答我这些问题了! 方子很快接了起来,关心的问道:“望秋,你那边怎么样了?” “事情挺严重的,现在有个新的问题,我想咨询一下你,方哥。”我客气的说。 方哥没有迟疑,很热心的回答:“有什么尽管问,甭跟我见外。” “好,是这样的,你昨天给我说的那个恶印门,你说他们的恶印,通常都是通过一些很阴邪的秘术才能维持恶印的法力,这些阴邪的法子,通常是什么?” 方子想了片刻,给我举了一个例子,他说:“你上学,你成绩不好,但是你考试的时候,却得了很高的分数,为什么呢?自然是作弊,这个作弊的方法就分很多种,你可以抄旁边成绩好的同学的卷子,还可以花钱收买考官,把考题的答案提前给你,或者带作弊的通讯工具进考场,选择众多。[]” 他举的这个,我自然很清楚了,高考的时候,我们班好几个就这样死去了参考资格。 这便是说,恶印门的这些秘术,也是基本靠这样的作弊方式,走近道,从而获得最大的收获。 方子继续讲道:“以我所知的,恶印门这些独门秘术里的几种原理,就和这个差不多,借用别人的法力来,或者请一些邪神妖鬼来助力等等!” “怎么借用别人的法力?这个法力还能借吗?”我不解的问。 方子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当真以为我说的这个借,就像你平时生活中,跟同学好口气借个什么东西吗?这个借,基本就是抢夺,直接拿过来!” 听起来,就好可怕的样子,但似乎跟我要问的事情有些靠近了! “比如呢?”我好奇地等着。 “比如——收集灵魂!” 我心头一个响亮,还真给我问对了! “方哥,收集灵魂,是不是将那些应该前往阴间去投胎转世的灵魂占为自己所有,而这些灵魂身上都存在不同的怨气,怨气可以转换为灵力,以此,便可以助力他们的恶印了吧?” “对,看起来,你知道得比我想象的多一些。”方哥对此非常满意。 他是不知道,郤续都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我们家的事了,而且我自己也开始在收集怨气了,只是我仅仅收集怨气,好让亡魂可以放下执念,离开阳世,也算是行善积德的一种。 而这个恶印门却是直接将灵魂连着怨气,一起要了,真是吃了肉连骨头都不愿吐出来,罪大恶极! “方哥,若真如你所说,恶印门收集了这样的灵魂,这些灵魂会怎么样?” 方子解释道:“收集灵魂的原因就像养羊剪毛一样,只要羊在,毛就会源源不断的长出来,灵魂就是他们的羊,他们将本该往生的灵魂禁锢起来,为了收集他们的怨气,不断的折磨这些灵魂。” 难怪陈冰凌给邵云繁托梦,让他去救她,恐怕,她被岳伟弄死后,就变成了那恶印法力的一部分了! 我问他:“有什么办法能找到这些被收集的灵魂吗?” “你想要去找这些灵魂?”方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估计是想不到我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主动去想或做这种事情吧! 我目光不由自主的往身后的房间望了一眼,当初邵云繁救不了陈冰凌,已经很难受了,若让他知道陈冰凌的亡魂,此刻还在岳伟手中,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方哥,我也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去做这些事情,你也知道,我们是自身难保!” 听到我的实话实说,方子沉默了片刻,他说:“你若真打算留在西城,确实应该做一些准备,我此刻远在平城,但我认识的一位前辈现在应该在西城附近,他会不会帮你我说不准,但若他肯帮忙,应该能帮你解决一点点燃眉之急!” 这算是我今天起床后,听到唯一的好消息了,此刻我们身边缺的,正是这样的人才啊! “方哥,你快告诉我去哪里找这位前辈,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啊,是老爷的一位老朋友,但他们俩在很多年前就闹掰了,我也是十年前才见过他一面,当时记得他住在西城老城区的一个胡同里,他性格古怪,一般人他不会搭理的,我这里应该还能找到他的地址,不过都是十年前的地址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哪里,这几年玄门里也没见他露过面,也许,人不在世了也不清楚。” 方子说完这一段,我心里也跟着阴了一段,感觉能把这人找出来的机会好渺茫。 但是,总有个希望啊,不能放弃,我就管他要了地址。 再三感谢后,我挂了电话,邵云繁已经起来了,他在里面等着我的消息。 我就直接告诉他:“我可能马上要出去一趟,去找个人,这个人也许能帮我们点忙。” 邵云繁很急切的说:“我和你一起去!” “行了哥哥,您身体虚,在家里养着吧,我自己去,来回很快!”真的打起来他帮不了任何忙,昨天要不是他,我脱身很容易的。 这些话,本想直接说出来,但他现在已经很挫败了,我就压着没说。 不过,我不说他应该也知道,不再勉强,只关心的说:“那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从他房间出来,我就去找望夏,把事情给他大致说了一下,他思索了两秒后回答:“这个人,看来是必须得去找的了,找那个陈冰凌是小,主要看能不能请来对付一下薛天命和恶印门的人!我和你一起去!” 接着,堂哥就回去给雨君说明情况,换了衣服,就准备跟我一起出去。 这时候,邵云繁从房间里出来,喊我的名字:“望秋,你过来一下!我给你一个东西!” 堂哥听到是喊的我的名字,识趣的站在了一边。 我便走过去,这人特地将我喊到门后,从神神秘秘地背后给我摸了一个东西出来。 “这个,你贴身放着!” 我低头一看,是一把黑色的手枪,我对枪不熟悉,也不会用,只在电视里看过。 以前堂哥也有一把差不多的,但那个不是真枪,这个我一接过来,感觉到重量,就知道是真的。 “你哪里来的这个?”我有点吃惊。 他回答:“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会用吗?看着,这是弹夹,里面有十四发子弹,关掉这里,在你看着啊!” 他示范给我看了,动作还很标准,应该在私底下练习了很多次。 我接过来,撇在牛仔短裤后面,用衬衣外套挡着。 他始终不怎么放心,叮嘱道:“你去去就回,遇见可疑的人,就躲远点啊,望秋!” 我挥挥手,随意回答:“我有分寸。” 然后我就和堂哥一起出了邵家,开的是堂哥的车,我们才刚出大门,堂哥就说:“一点钟方向。” 我透过挡风玻璃望过去,一辆黑色的桑塔拉停在那边,里面坐着两个社会青年,戴着墨镜看不见脸,但可以感觉出来,是在盯着我们的车子看。 堂哥将车子开上主道,我透过后视镜往后看,提醒堂哥:“那辆车子跟上来了!” 我们才刚开出来,那车子就离我们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跟着。 堂哥冷笑一声:“这种小喽啰,还特么想跟我吗?” 他话音刚落,就猛踩油门,直接飚过红灯的十字路口,一辆公交车差点就把我们撞飞了,我吓得惊声尖叫,好歹没撞上,把公交车司机吓了一大跳,停在了十字路口,把后面的路挡住了! 我又往回看,确定道:“桑塔拉没追上来,被堵在后面了!” 堂哥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此刻,他右手臂上的凤图纹身,特别配他这叼炸的表情。 我们按照方子给的地址,往旧城区去,出来的时候问过邵云繁了,那边旧城区拆了一半,还有一半拆不了,留下来了,我们要去的地址,刚好还在,这算第二个好消息。 不过我们到了那个地方就头大了,车子开不进去,堂哥说:“我得把车子找个隐蔽的地方停下,你去那个地址找那位前辈,我马上过来和你回合,别乱跑。” “放心吧!你也当心点。” 之后我们就分开走,他去停车,我走近这满是两层砖砌瓦盖小楼的旧城小巷。 这些小楼都一栋挨着一栋,密密麻麻的房子堆积在一起,还保留着民国时期的味道。 小巷里面之所以进不来,是因为这里面摆着很多小摊子,全是卖居民日常用品或者食物水果的,我要找的那个地址就在这小巷深处第582号。 听方子说那位前辈姓邹,具体有些什么本事没说,但能是关老爷的旧友,必然有点本事。 “请问一下,除夕路582号在哪里?”我从巷头拐了两个弯走进来,发现很多门牌号年代太久,都模糊了,所以找了一位阿姨来询问。 没想到对方一听我这个地址,就看傻子一样看我:“你也来找那个疯老头子啊?” 疯老头子……听到这个形容,我心头一沉,该不会那位前辈真的年龄太大,老年痴呆了吧! “请告诉我一下582号在哪里,谢谢阿姨!”我嘴巴很乖的说。 这阿姨就指了指左边的一扇棕色旧木门说:“就那里了,可仔细点,疯老头打死你了没人赔的呀!” 我心头发虚,问道:“他要打人的啊?” 阿姨表情夸张的回答:“岂止打人咯,上个月把一个跑来找他的四眼仔给砍了两刀呢!” 我吞了吞口水,前路真是艰难啊! 可是,不亲眼见一见,我不死心,这位前辈,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找的人了! 于是我就轻步朝棕色门走去,为了一会儿望夏能找到我,我用石头在旁边的柱子上刻了一个‘南’字,然后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敲了敲木门。 不过我的手才刚碰到那门,门就自动开了! 外面太阳正高,我走这一路来,额头全是热汗,这门一打开,里面一股凉意扑了出来。 “邹老前辈?邹老前辈你在吗?”我打开门,朝门里喊了两声,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四合院,院子里很干净,还种着植物,吊篮。 一进来,里面就阴凉了很多,不是空调的那种凉。 因为没人答应我,我就朝院子里面正,似乎听见正对面那个屋里声音,我便朝那里走去。 为了避免突然被砍死,我走得很慢,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向,房子里很安静,要是有人朝我扑过来,我应该会听得很清楚。 “邹老前辈?”我站在屋门外,往里一看,这是一件法堂,跟我家的神堂一样,只是里面供的是一尊弥勒佛。 而一个身材微胖的白发老者正站在佛前点香,应是听到我的声音,没有回头,只清淡地说了一声:“来啦——” 一听见这声,我心头顿起敬仰,高人果然是高人,看吧,都没看见我,就早算到我今日要登门造访了,刚才外面那阿姨是来给我乱的吧,还说邹老前辈是疯老头,我看她才是个疯婆娘呢! “邹老前辈,晚辈南望秋,前来拜望!”我拱起双手,恭敬说完。 变见邹老前辈突然一个九十度跳跃,转过来的脸圆圆白白,嘴巴笑得很开,露出一副完好的牙齿,而他的脸上还有两团乒乓球大小的腮红,也不知道用什么笔画了两根弯粗的眉毛,眯着笑眼说:“哎——小姐姐你来找我玩了吗?” 我当场就被这微胖的老头子画得跟村姑样的脸整懵了! 103:佛打头 “小姐姐,你来带我去玩吗,哈哈——”在我懵掉地那一刻起,胖大爷就甩着两手,扭着屁股朝我走过来。(.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我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的年纪,脑袋圆圆的,脸肥嘟嘟的,还挺有光泽的,他笑的时候,两边那通红的腮红,真像两个苹果。 这不会是我要找的邹老前辈吧?我仔细打量着他这颇为喜感的脸蛋。 真的,想哭的心都有了,看来刚才那位阿姨是真没骗我,邹老前辈疯了呀! “小姐姐,我们先去拜拜!”胖爷爷给我招了招手,让我进里面的法堂去。 我看向里面的弥勒佛,虽家中不是传统信佛人,但皆是相信因果造化之人,今日本是到这里来寻找帮我们度过难关的高人,高人没寻到,遇佛拜佛也是理所当然,便步进去,跪在那前面的蒲团上,拜了三拜。 我拜的时候,那位胖爷爷也跪到我旁边,也跟着我拜,他的手指胖胖的,凑在一起,像个肉球。 拜完了,我起身,胖爷爷也跟着起身,开心的跑到后面去了,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但我感觉请人帮忙是没戏了,站起来准备出去,便见堂哥从院子里东张西望的过来。 “望秋,是这里吧?”他看见我站在法堂里,两步跨进来问我。 “是这里,不过啊,我们还是走吧!”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不想他和我刚才一样,看到刚才那位胖爷爷的举止后失望。 可南望夏又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他问我:“走什么呀?咱们要找的人呢?” “哎,不是我们要找的那种人啦!”我心头有些灰心,找不到人回去帮忙,接下来要怎么搞。 这时候,胖爷爷斜跨着一个浅蓝色的布包包唱着小曲儿出来了,他一看见我旁边的南望夏,眼睛就一瞪,大步走过来,巴掌就拍在望夏的脑门上,“小兔崽子,见到笑佛不拜!” 堂哥是被他这一巴掌给打懵的,为啥呢,他动作特别快,而且堂哥一米八几啊,胖爷爷是跳起来打的,那圆圆的身体就像没有重量一样,更奇怪的是,自来机动反应奇速的南望夏竟都没躲得开。 然后他还‘哦’了一声,真就转身去装模作样的拜弥勒佛。 在他拜的时候,胖爷爷就叉着腰,监视着他。 堂哥顺利拜完,站起身,恭敬的说了一句:“前辈,拜完了!” 他竟然忽略了胖爷爷脸上那两坨腮红和弯弯的粗眉毛,这一点让我很费解,我马上提醒他说:“大哥哎,这位爷爷你没发现不对劲吗?” “当然不对劲啊,高人不愧是高人啊,一看就这么的……”堂下伸着手,应该是想安慰一下自己抱着希望大老远出来一趟,声音才刚说到这里,就见胖爷爷挽着我胳膊笑眯眯的说:“小姐姐,我们可以去玩咯,去玩咯!” “卧槽!”堂哥傻了眼,回头望了望周围,问我:“这里没别人了吧?望秋,你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没错,地址就是这儿,应该也是他,只不过前辈的脑子现在有点那什么了!”我指指自己的脑袋,满脸为难。 人嘛,生老病死,邹老前辈既然是关老前辈那一辈的,不说一百,也有九十岁了吧,得老年痴呆症很正常的,看这个样子啊,就像个几岁的小孩。 他刚才进去收拾了一个蓝包出来,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装得鼓鼓的。 堂哥吐出一口气,往了往外面的天,又看了看后面的弥勒佛说:“这个地方,倒是雅静,他一个人?” “嗯,一个人,我来就一个人,应该是他自己操持的这里。(.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干干净净的房子,植物养得很好,弥勒佛也供得很好,满院都是香蜡的味道,像走进了寺庙。 “那他就不是傻呀!”堂哥偏偏的打量着胖爷爷,不敢看深了,生怕他又突然跳起来给他脑门上打一下,胖爷这么大把年纪了,他也不好还手啊! 我苦笑着回答:“确实不是傻,就是返老还童了!” 堂哥吐出一口气,跑到院子外面的石阶上一坐,顺手就掏了根烟出来。 他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抽烟,让自己沉思一下。 没想到他才刚把烟点燃,胖爷看见了,叉着腰气呼呼地大步过去,对着他然后的烟头猛吹了一口气,又往他脑门上打了一巴掌,堂哥还是跟刚才一样乖乖的迎接了这一下,那巴掌看似不重,但有几秒钟,堂哥都被打懵掉了! 嘴巴呈o字型,就这么仰看着胖爷训斥他道:“笑佛面前让你点俗烟,让你点俗烟!” 我吃惊的走过去,提醒我哥说:“哥哎,你的烟灭了!” 堂哥低头看了一眼,见鬼了似的回答:“我知道啊,他给我吹灭的!” 这辈子我见过人吹蜡烛,没见过人一口气把点燃的烟给吹熄的,顿时觉得这胖爷傻呆,却是有点本事的。 堂哥似乎有点不信的样子,又把烟点燃了以身试险,也是刚点燃,就被胖爷给吹熄灭了! 这次他信了,丢了烟拉我到旁边说:“这老爷子不简单啊,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就数他鬼点子最多了,不过我喜欢。 堂哥出着馊主意说:“他对我好凶,但是对你特别温柔,你试试跟他说话,看看他听不听!” 我也不晓得他要干啥,也不多问,就回头笑着对胖爷说:“爷爷,您要玩啊,要玩什么啊?” “跟小姐姐玩,啥都行!”胖爷甩着胖胳膊说,真想给他头上插多小粉花,这样就可以取名叫如花了! “那您看啊,脸上画着这个红红的是啥呀,要不咱们给他擦掉吧?”我从包里抽了张湿巾出来,胖爷也不反对,很是乐意的伸着脸,让我给他把脸擦赶紧了,真的就跟个小孩子没两样。 堂哥又说:“你让他转个圈试试!” 我瞪了他一眼,“怎么这样没大没小啊!” “哎哟,你就照着办嘛!” 我无奈,只好笑着对胖爷说:“爷爷,你不是要玩吗,咱们转圈圈玩好不好?” 胖爷拍着手道:“好呀好呀!” 然后就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动作那个灵活啊,一点儿不像个老人。 堂哥见此,又拉我一边说:“我有个主意啊,老爷子看起来脑子不好使了,但是能力应该还是有的,我给你说啊,他打我的时候我是有感觉的,我也想躲,但就那么一瞬间,动都动不了,我想他以前那些能力应该还在身上的,并没有因为脑子而退化,所以我们带他一起回去吧!” “这怎么行!”我想都没想摇摇头,这胖爷就算有两下子,可脑子确实不好使,我们现在可基本是亡命徒啊,我不能趁着人家傻,就害了人家吧! “南望秋,这都啥时候了,我们谁都靠不了,这老爷子肯定身上还有其他本事的,带在身边可以救命啊!” 听到堂哥把‘救命’说得这么大声,胖爷走到我旁边,又挽起我胳膊说:“小姐姐,带上我!” 我为难的抓了抓头皮,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然你给方子打个电话,你看他怎么说!”堂哥提出一个意见。 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摸出电话,站到院子一角去给方子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方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望秋,邹老前辈找到了吗?” 我还不确定,就问他:“方哥,邹老前辈住的地方你来过吧?长什么样子?” “在除夕接最里面,一扇棕色的老木门,里面有个四合院子,正北方有个佛堂,里面供的是笑佛。” 地方是没错啦,我又问:“那邹老前辈长什么样子?” “十年前我见到他的时候,头发已经白完了,不高,胖胖的,很爱笑的一位老人,现在还在的话,应该有一百零八岁了!”按照方子形容的这个,除了年纪看起来不像,其他方面的形象还是挺符合的。 我就如实告诉他:“人是找到了,但是邹老前辈的脑子似乎不怎么灵光了,跟个小孩一样,我怀疑他年纪太大,得了老年痴呆症!” 方子听后,立刻问我:“他身体还硬朗吗?除了像小孩这样的表现,还有其他特征吗?” “他不像一百多岁,这样看起来,顶死了五六十岁,而且身板感觉比我都好,他跳起来打我哥脑门,把我哥打得一愣一愣的!” 方子肯定中带着兴奋的回答:“那就对了,他不是老年痴呆。症!” “那是什么?”对这个反应,我有几分诧异。 对方便回答:“邹老前辈是释迦门的传人,专修弥勒经的,他的手已经练出了法印,别小看他轻轻打那一下,没准一下子能把人打痴打傻打死呢,这叫‘佛打头’你哥现在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 “那也对了,证明他佛打头不乱打,没伤你哥的根本,那就不是傻!” “那又是什么?”我偏着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胖爷,他正欢乐的等着我打完这通电话呢。 电话那头的方子,是没亲眼见到胖爷这一颦一笑,要是他见到了,估计就不会觉得这不是傻了! 方子遗憾的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就只认识这么一个修弥勒经的。” 我和望夏一人一个主意,也就只能询问他意见了,我说:“我们不是想找帮手吗?我哥想把邹老前辈带上,我有点犹豫,方哥,您说这带是不带啊?我怕……” 方子打断我问:“他愿意跟你走吗?” “愿意呀,我刚才一进这院子,他就跳出来,喊我小姐姐,真是折煞了我呀!”就现在,胖爷还摆着腰,等着我带他出去玩呢。 “那秋妹子啊,你可是吉人天相啊,释迦门的人都是讲究机缘的,他修到这境界了,必然是跟你投缘才跟你走,不然别人要去带他走,还不知什么下场呢!” 我想想也是,刚才巷子里那阿姨不就说,上个月一四眼仔被砍了吗! “所以我真可以带他走啊?” “他愿意跟你走,你已露面,你走到哪他都找得到你,他不愿意跟你走,你绑了他也没用,你们现在是用人的时候,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方子这句话,算是给了我一颗定心丸。 我回头对堂哥讲:“方子说行!” “那还说什么,走吧!”堂哥可是说干就干,不怕事儿大。 “走呀走呀!”胖爷也很开心,又回去拜了拜弥勒佛,点了一炷香,就跟着我们出了这旧楼。 出来时,还把门锁上了! 我们几人走过这条满是人的小巷,有附近的居民应该是认识胖爷的,都目光奇怪的看着我们。 不过这样的人年级都不大,我就看到两个老太太给主动给我们让了路,然后合着食指,对着胖爷拜,好像他是弥勒佛真身,出来微服私访似的。 “看到了吧,这些老一辈的人才懂什么叫信仰,那些年轻娃儿屁都不懂。”堂哥走在前面说。 我心头却是纠结死了,总感觉这事儿不太靠谱。 回到车上,开车回邵家,一切都挺顺利的。 外面没看到那些监视邵家的人,我们进去后,把车停在房子边上。 胖爷这一路坐在车上睡大觉,圆圆的肚子鼓着,连睡觉都在笑,还别说,真像个佛呢。 邵家人知道我和我哥出去了,都很担心的在等着,看我们回来了,都出来迎接。 不过瞧他们一个个脸上都不好看,应该是邵伯在这段时间里,给岳家打过电话了,情况应该不太乐观。 堂哥先下去,而我则搀扶着胖爷从后面下来。 胖爷下来后,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的绿草坪大房子,啥也没说。 我们上阶梯时,堂哥已经被邵家大哥喊进去,到楼上书房去见邵伯了! 邵云繁也下楼来,看到我搀着这么个胖爷爷进来,知道是我请回来的‘高人’,赶紧恭敬的喊:“前辈您好!” 胖爷却像对堂哥一样,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心诚代人心石开,勿因旧仇忘人怀!” 我觉得方子说得对,胖爷真不是傻,才第一眼看到邵云繁,就知道他有旧仇,但是这句话整体的意思,我却不是很明白。 邵云繁被这么一打,也是一愣,然后低着头,很是虔诚的点头道:“是,是!” “有没有吃的呀,我们还没吃午饭,胖爷也没有吃!”我倒不是很饿,就怕把胖爷给饿着了! 邵家管家赶紧吩咐厨房,给我们端吃的出来,我带着胖爷到餐厅,先给他把椅子摆好,又把他身上的布袋取下来,他也不拒绝,我悄悄往里扫了一眼,哎,这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除了一个木鱼,一串又圆又滚的佛珠还看得过去,其他的就是一叠叠白纸! 我的背包里,好歹还全是郤续给我准备的符咒啊,那都是从灵风公司高价买来的呢,这些个白纸,有什么用? 算了,先吃饭吧! 厨房不一会儿,就将吃的端过来了,卤猪蹄子、烤鸡、水煮鱼,厨房应该是觉得我饿着的,上的都是这些大鱼大肉。 我是不忌口,没什么关系,但胖爷不开心了! 我立马就想到他是修什么弥勒经的啊,出家人,不吃肉。 “赶紧撤下去,送点素的上来!”我对管家说。 管家也看出来了,马上把菜换下去,换了几个青菜上来,我吃了几口,心里惦记着堂哥在上面和邵伯谈事情,就没再吃。 其他的菜,胖爷都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 没多久,堂哥也下来了,喊我的名字,“望秋,过来一下。” 我看他上去了一趟,脸色也跟着变了,也知道事情来了,就起身过去。 堂哥对我说:“邵伯打了电话了,岳家的态度不明,跟邵家约了个地方,说出去两家坐下来当面谈!” “这还能谈,没直接动手,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吧?”我不确定的问。 堂哥表情很难看,告诉我:“我不这样觉得,岳家这是有其他鬼心思呢!” “怎么呢?” 堂哥吐出一口重气回答:“怎么?岳家在电话里,指明说让你一起去!” “我?” 104:神贼现身 我也不算吃惊,谁让岳伟的右眼是我弄瞎的呢,岳家点名要我去,绝对不会是想请去感激我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所以堂哥刚才的表情,才那样凝重。 “你不能去!”我还没发表意见,堂哥已经为我做好了准备。“岳伟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就是个鸿门宴。” “可我不去,邵伯他们怎么办?现在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若是我不去的话,邵家人这场谈判就没法谈了,他们也不用露面了,完全就等着对方动手就好了! 我不知道邵伯是怎么打算的,但我们一回来,他就将堂哥单独叫到书房里去说这个事情,就证明他也是在等我们选择。 堂哥出于保护我,自然不愿意我露面,可是邵家人可不这么希望的。 我也不怪他们,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 “你去了他们也不一定有希望的。”堂哥愁眉深锁,他也希望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可是没有,他的私心,只能偏向于保护我。 邵云繁本来在一旁招呼着胖爷,估计是听到我们说话,便走出来对我们说:“其实,邵家人的事,本与你们无关,你们今天离开,大可以不用回来的。” 他本身就对昨晚在酒吧的遭遇感到自责,此刻说这些话,是完全符合他本意的。 我没有多说话,毕竟我不是圣母,知道此去凶险,还要义愤填膺的冲着去,那是傻逼干的事。 还有好多事,没去做呢。 堂哥说他会去给邵伯说明,现在只是下来告诉我他的决定。 我觉得有些累,本想让胖爷去楼上客房休息会儿,结果他吃完午饭,和邵家的几个小孩子玩起来了! 邵云繁一看胖爷跟个几岁孩童一下,也是有点傻眼,跑过来问我:“这位前辈,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啊?” “嗯,确实不同,我脑袋痛,您帮我看着,别让他乱跑。” 交代完,我就回去楼上,睡了一觉,也没睡一会儿,就在梦里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给我指路,我一下子就醒了! 一想到是指路,我自然想到了玉引人,不过这只是个梦,我也不纠结,起床来,麻利地下楼去找堂哥他们。 岳家和邵家约好晚上在岳家的某某高档会所见面,邵伯尊重我们的选择,最后,他只打算带自己两个儿子前去。 听到他宣布这个消息时,我心中对邵伯十分崇敬,同时又惭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邵伯也是一把年纪了,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在面临着死亡威胁面前,他没有妥协,作为一家之主,出面去承担这一切。 邵云堂邵云谦两位,也是值得尊敬的,这一次他们应该都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从小就懂一个道理,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岳家的事,显然我也有一份,而我此刻,却做了真正的胆小鬼! 晚餐时,餐桌上明显比平日要多了很多菜,邵姨今天也坐在邵伯我旁边,不时为他夹菜。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了,我今天没让厨房的人做,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这也是你最喜欢吃的,当年为了学这倒菜,我在厨房里琢磨了半个月……” 桌子上大家都默默地吃着饭,唯有邵姨不时传来这样一声,我心情很遭,感觉这像是上断头台的最后一餐。 邵云堂的妻子莉姐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这些天我和她并未说过几句话,但她总是温雅大方的对我笑,此刻吃着吃着,却嘤嘤哭了出来。 她也清楚,云堂大哥今晚跟着邵伯去是凶多吉少。 这顿饭,吃得实在沉重,我几口扒完了饭,去隔壁的房间找胖爷,因为胖爷不吃荤,所以管家给他安排到隔壁吃了,他坐在小桌子上,认真地吃着饭,一滴米都不浪费。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叹了口气,“前辈,你说邵伯他们此去会没事吧?” 这答案我自己都知道,岳家给邵家最后一次机会,让去他们谈判,条件是必须带我去,结果我不去,他们只能独自前去,那不是更惹毛了岳家人,无疑是羊入虎口。 胖爷‘嘿嘿’笑着不回答,不晓得他这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呢! 我也觉得自己问得自欺欺人,叹了口气,摸出爷爷送我的钢刀来打量。 若今日,是爷爷面对我这样的局面,他会退缩吗? 我觉得不会,爷爷一定敢于承担,不畏强权! 从小就励志,要成为像爷爷那样光明磊落的人,现在却变成了我曾经最唾弃的那种人! 堂哥没多久也进来了,对我说:“你去收拾一下,今晚邵伯他们去谈判了,我们要帮忙把邵家人转移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这里被监视着,先转移邵家妻女,确实是当务之急。 我们的东西也不多,没多久就收拾妥当了! 胖爷一直在我身边守着,嘴里‘吚吚呜呜’的,最开始我以为他是在唱曲,后来仔细一听,更像是念经。 他这经念得很特别,还带着旋律,听久了,心情也会沉淀下来,开始思考很多其他问题。 这时候外面突然变得闹哄哄,我赶紧跑到阳台上一看,大门是开着的,外面来了好多人,那些人就这样进来了,外面的保镖竟然没拦着,好像出什么事了! 不太清楚状况,我赶紧跑到隔壁找望夏。 望夏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下去放在他的车上,瞧我急匆匆下来,忙告诉我:“没事,那些是邵云繁招来的。” “他?请来做什么?”我问题刚出口,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邵家其他人今晚要离开,但外面蹲守着很多岳家的手下,招这么多人来,可以是很好的掩护。 这邵云繁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有脑子的人! 堂哥嘱咐我说:“一会儿我和你雨君姐要分开送人出去,用其他人也不放心,你先不要乱跑,安顿好邵家人,我就回来接你。” 我点点头,感觉真正到了要逃命的时候了! 堂哥不一会儿就悄悄带着邵家大嫂四嫂还有几个小孩开车出去了,和他们一起出去的,有十辆车,全部是一样的车型。 邵家的这栋房子,命名为邵公馆,本来就是解放前很有名的德国建筑,后来被邵家买来后,不对外开放,今天下午,邵家产品的一位代言人是时下的当红歌手,要到西城来做宣传,所以他干脆抓住这个机会,把见面会设在了邵公馆。 不明真相的追星粉丝一群接着一群的涌进来,那位歌手的行程是从下飞机开始,临时改变的,一路尾随的粉丝直接追到了邵公馆,邵家有意让门卫放行,第一批粉丝一进来,这位歌手在哪里的信息就被传了出去,接着是一批又一批的粉丝涌进来。 聚光灯下,岳家就算想一手遮天,也是措手不及,再看那么多车子一起出去了,如果不笨的话,应该立刻就意识到邵家要转移,即使追上去了,也会被堂哥甩掉。 雨君的车技我不清楚,但这时候让她去,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我站在邵公馆的二楼,默默的祈祷,希望他们一路平安。 邵家妇幼都基本转移走了,邵家的官家留下来,在邵公馆外面帮忙维持次序。 邵伯他们没多久也出发了,去和岳家人面谈,看着他们一行五辆车从邵公馆出发,我心头隐约不安,但又无能为力。 那位歌手在下面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又帮粉丝签名,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经纪公司决定安排她离开,歌迷们依依不舍的要求她唱一首歌。 我看了看时间,不知道堂哥他们几时能回来,也就一转眼的功夫,发现胖爷不知道去哪了! 我慌了,外面这么多陌生人,岳家的狗腿指不定就潜藏在里面呢,我准备去楼下找去。 人才刚把房间门一开,走廊里一个黑影,飞快的从走道里跑过去了! “胖爷?” 原本以为是胖爷,但立马绝对不是。 这人的影子细长,绝对不是胖爷的。若我没记错的话,邵伯他们离开时,楼下的大门就关上了,邵家佣人也早在晚饭后就遣散了,邵家现在就只剩下断后的我和邵云繁了,其他人都已转移了! 那么那人是谁呢? 我没有犹豫,跟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追去,很快就到了楼下。 楼下的大门和窗户还是关上的,证明没有人其他人进来。 此刻,花园里闹哄哄的,但房子里却格外安静。 我感觉那个人还在房间里,只是他知道我追下来,所以藏起来了! 外面实在太闹了,我听不见那个人藏在哪里,房子里的大型家具也很多,他随便藏在哪里,我都很难发现。 我对着周围的家具,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句:“出来吧,别躲了,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这个人偷偷摸摸的在这房子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动作麻利,十分擅长隐藏自己,不是那个贼,又会是谁。 我声音他应该也听见了,但并没有出来。 我便开了一盏壁灯,慢慢朝前面走,密切注意着周围所有阴暗角落,这次连天花板,我也没有放过。 下面的大厅里,没有找到这个贼,不过会客厅那边的门缝似乎是开着的。 我深吸一口气,将后腰上的那把手枪拿出来,虽说没用过,关键时刻吓人是没问题的。 不久,我就来到了会客厅门前,我没有迟疑,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几乎是同时,一个人影从会客厅的沙发后面,飞快地往会客厅的窗户跑去,这是要夺窗逃跑啊! “邵云繁!”我喊了他的名字,顺便开了会客厅的灯。 周围顿时亮了,会客厅的灯还十分的刺眼,那人挺拔的背影变得清晰,再也无处遁形了! 对方一听到我喊这个名字,刹时在窗边停下,从他停格的动作里,我看到了不用再隐藏的释然。 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虽身上穿的是一套方便行动的黑色套装,但那张脸,确实是邵云繁! 105:隐情 真的到了这一刻,反而我不那么惊讶了! 为什么呢,其实早在那次我们去废弃工厂找大胡子时,我就因为一个小细节怀疑过邵云繁,那就是他的手掌肉茧成灾,触碰到我的皮肤时,已到了扎人的地步。. 那天,回酒店时,我特意询问过他的专业,他说回答是心理学和企业管理,这又不是车间工人,一个富家少爷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肉茧? 也许是喜欢骑马之类的运动,但问及他时,他却闪躲不答。 我就仔细去留意过,他的手掌不是某个部位有肉茧,而是每个部位都多少有一些。 人暂时一段时间手上被磨出了茧子,过段时间就会消失,他的手掌心成这样,便至少是近期内,头过手掌的磨损。 我们遇见的那个贼,能飞檐走壁,可不是背上长了一对翅膀出来,而是他通过练功,能如飞一般轻松上墙攀壁,这时候,靠的绝大部分就是臂力,手掌磨损是必不可少的,看看那些奥运会的杠杆运动员就知道,他们在杆子上飞来飞去,摆出各种花式动作,绝非短时间便可练得。 所以我当时想不明白,邵家的五少爷,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练出这种本事来?我怀疑是自己想太多。 接着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的怀疑延续了下来,就是当天在酒店里,他躲避熊孩子的本能反应,那个迅速转身,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但也就那么一次,他再也没表现出这种惊人的反应能力来;加上那时薛天明和郤的事,让我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贼却不罢休,又出现在了邵家里,被我发现追出去,他瞬间就不见了,我那晚完全没考虑到邵云繁的房间,就在隔壁,我以为那个贼爬到楼下去了! 接着,邵云繁抱着那件古衣来找我时,满头大汗,他就在隔壁的房间,转个弯就到了,我当时也傻啊,全当他这脸汗水是被吓出来的吧! 此刻,当对方的另外一个身份展露在我眼前,我心里很多猜测说通了,但也随之而来了许多疑惑,我问:“所以,邵伯楼上的那个进口保险箱,也根本不是贼的开箱技能超群,而是贼本来就知道安全密码,对吧?” “望秋小妹,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微微笑了一下,跟当初他坦诚说一定要取我时的神情一样。[.超多好看小说] 我见过绅士的邵五少、热情的邵五少、自大的邵五少,甚至落魄无助的邵五少,而这一个,显然才是真正的邵云繁。 在这种万难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长篇大论,就一抹笑容,一个深邃眼神,足以证明,他并非一个只知道花钱的富家少爷。 那天我不在房间里,是因为堂哥上吐下泻得很厉害,他潜入我的房间,想偷走的古画,结果被我撞见。 我原以为堂哥的病是玉守使坏,医生只说是肠炎,现在看来又有另一个答案了! 我质问他:“我哥那天生病,是你搞的鬼吧?就为了偷走我的画,所以对我哥下手?” 这里显然有点说不通,他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需要这样多此一举,随便挑个我洗澡的时间,也可以把画顺走。 邵云繁离开窗边,怕外面有其他人看到里面的情况,他顺手将窗帘关上,比起我的愤怒和困惑不解,他轻松许多,还坦言道:“不,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偷走你的画,我只是想知道,传闻中古画里藏着画灵,是否是真的!” “所以你偷听了我和我哥说话,然后让我哥身体不适,是在实验我会做什么?” 堂哥那天突然上吐下泻本身就很奇怪,与我们吃相同的东西,结果就独独是他有问题,原来竟是邵云繁下的手。 我还真就着了他的道,以为是玉守干的,马上回房间去请玉守出来! 我问他:“好啊,你现在应该确认了,古画里确实有画灵,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当初辜大叔的旧荷包也是他偷的,他对辜官村感兴趣的点,与我的古画,是相同的。 邵云繁慢慢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看了看时间,说:“望秋小妹,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不用把气氛搞得这样严肃,我也不是你的敌人,过来坐着好好聊聊不好吗?” “难怪今天胖爷一看见你,就念了那两句话!” 心诚待人心石开,勿因旧仇忘人怀! 说的就是他待人心不诚,机关算尽,处处谎言。 对于这种人,我自来是鄙视的,才不听他的话过去坐,我冷眼看着他:“别和我套近乎,你这样满嘴假话的人和我一路子?我可受不起!” 哪天怎么被卖了都不知道,我现在好奇的是,他既然就是这个贼,他到底是何时,练就了这样一身本事,又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假装是个无能的富家少爷?还有这些天,他跟我一起做的所有事情,到底都有什么动机? 比如,主动帮我寻找大胡子的下落,明明查到大胡子是白鲨帮的,他若真的忌惮岳伟,是绝对不可能跟我去的,事实证明,他根本就不怕。 第二次我们去酒吧,说是误闯了岳伟的地盘,知道真相后,只觉得可笑。 他邵云繁,土生土长的西城人,会特么不知道哪里是敌人的地盘? 我愤然问道:“你是故意把我带到岳伟的地盘上去的吧?” 他嘴角上扬,拍了拍手掌,十分欣赏的望着我:“望秋小妹,厉害!” “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你呢,大神偷!”保险箱就不说了,那件唐朝古衣,可是他亲自从博物馆里偷出来的,为了什么,大约是当时答应了我吧,我没问,这不是重点。 “没错,昨天晚上去酒吧,是我故意带你去的,那个大胡子根本就没在那个酒吧出现过!”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我气的大步冲过去,揪着对方的衣领用拳头抵着他。 “我草你吗的,你特么故意引老子去,岳伟差点没恶心死我!”我是真气得要动手,但邵云繁也不躲,用赎罪般的神情凝视着我,令我浑身不自在,我用力将他往后一推,切齿骂道:“贱人!” 他不反驳,又露出那抹‘别有用心’的笑,反问我:“可最后,我们不都没事吗?” 确实是没事,那是因为玉守出来救我,当时他被五花大绑在另一边,玉守出来时,他竟然瞬间把绳子解开了,现在想来,玉守救我,却不会那么好心去给他解绳子的。 作为那么厉害一神偷,这种秒解绳的技能,岂会难得到他。 我问他:“你引我去酒吧到底想做什么?今天邵家这局面,难道也是你想看到的?” 我简直想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把自家人全部都牵连进来了! 他竟然不痛不痒的回答:“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望秋小妹,你现在生我气没关系,但我也是在帮你!” “帮我?”我眼睛一瞪,若不是急于把所有事情搞清楚,真特么想当场把这男人暴打一顿。 “没错!”邵云繁自以为是的说:“我很多年前,就听说过关于那副古画的事,古画中的画灵是等待引玉人存在的,若你就是南家的引玉人,那么画灵便会受你差遣,我需要知道,你是否真的能够控制画中之灵,更需要清除,你控制到哪一步了!” 哎哟,听听,这家伙倒是用心良苦呢。 想知道我控制到哪一步了,于是设计个套,然后考验我? 我手机这时响了一声,拿出来看,是望夏发来的一条信息,他说:我估计会耽误一些时间,你稍微等我们一下。 堂哥那边,但这条信息,明显让我不安起来。 再抬头,邵云繁已经趁我不注意,站到窗边了,他的动作果然很快,走路也没音,他若不想被人发现,很难有人能发现吧? 只见他拉开窗户,回头对我说:“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走吗?”我站着不动,眼神里对他全是防备。 他却早知道了什么似的,问我:“难道你不想救你哥吗?” 106章:真相 我心头一惊,气得一脸通红的质问道:“你特么的把我哥怎么了?” 邵云繁摇了摇头,回答:“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确实是骗了你,但我也是有苦衷的。[.超多好看小说]” 说完,他就跳上了窗户,我还没问清楚望夏到底怎么了,杂可能就让他从眼前跑了呢?赶紧跑上去抓他的胳膊,但他已经跳出窗户,进了外面的绿化带了,我也没有等,跟着跳出去,跟在他后面。 他先是跑,但后来放慢了脚步,似乎并不担心我会抓到他。 在房子后面的一条比较隐蔽的小道上,停了辆车,他用钥匙开了车,坐上去又请我上去,“望秋,你上来,我就告诉你全部实情。” 他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才会觉得我会上他的车。 可正当我往后退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车子后面,站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木呆的表情,披散着头发,她伸出手来,朝我指了一下邵云繁的灰色越野车,意思是让我上去。 这个女人我见过,就刚刚在梦里,她就给我指过路。 她不是鬼,而是我的玉引人。 玉引人出现,那必然是我的玉,已经和什么东西有了媒介联系。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与邵云繁有着某种关系。 此刻,邵云繁见我不上车,他耐心的坐在里面,一手把住副驾驶的车门,一脸赤城的说;“望秋,你觉得在家里,我想不被你发现是件很难的事吗?” 看到这张脸,真让人觉得精分,这个小贼,到底是有几幅面孔啊! 我不屑的回他一句:“你当然可以不被我发现,你不就是想让我发现,然后引我上钩吗?” 说完,我把他给我那把手枪掏出来,还一并把我的钢刀也拿出来。 因了玉引人的出现,我决定跟他走这一趟,但我现在已不信任这个家伙,所以,坐上副驾驶位时,我一手拿刀,一手拿枪,警告道:“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又给我设什么套,我马上就送你去见你的旧情人!” 这话说出来时,邵云繁的脸抽动了一下。 我以为,他没皮没脸到一定程度了,原来提到陈冰凌,还是会难受啊! 车子开动了,跟着那位歌手工作团队的车,缓缓从邵公馆出来,还一起行驶了很长一段路,看起来,就像是为歌手保驾护航的。 到了第五个路口,邵云繁才转弯,和歌手的车队分开。 我早已坐不住,冷声问他:“邵云繁,你要带我去哪里?还有,我堂哥到底有没有危险?” 他很直白的讲:“你堂哥没有危险,我只是请我母亲她们帮忙制造一点小麻烦,拖延你堂哥他们回来的时间,这样,可以争取我们两个独处的时间。” 这听起来,真像是个美好浪漫的爱情故事。 然而呢,此两人独处的时间,非彼两人独处的时间,不过是他清楚,等望夏一回来,我必定将自己知道的这些,通通告诉望夏,要是让望夏知道他就是那个贼,还是害望夏那天晚上上吐下泻的罪魁祸首,必定会把他打个半死! 要提的是,我知道邵云繁走的是飞檐走壁的路子,跟我和堂哥这种一言不合就是干的人不同,说难听点儿,他就是走偷鸡摸狗路线的,一般情况下,都只能防守和偷袭,正面攻击不咋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问他:“所以,你的事,你全家都有份吗?” “没有,这些只有我和我父亲知道。”他车子开得很急、很稳,西城的夜景,浮华如梦,不过车上的我们,却无暇顾及。 都说到这里了,我不免要想到今天早上,在邵云繁房间里,在相框背后发现的那张陈冰凌的单人照。这是我确定,邵云繁在对我说谎的证据之一。 昨晚他给我讲故事时,明明说,陈冰凌十三岁转学后,他们就没见过,也没有一丝陈冰凌的消息,他们再见时,是他学成回国后。 可是,这张照片的拍摄日期可以看出来,就是陈冰凌大概十四岁左右拍的,而且从角度上来看,是偷拍的,偷拍者是谁不清楚,但照片在邵云繁手里,那么是在什么情况和背景下,有这张照片呢? 不可能是他长大后,谁谁谁给她一张很多年前,偷拍的陈冰凌被囚禁的照片吧? 必然是当时,邵云繁就有那张照片了! 再加上,邵云繁身上的本事,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可能突然有天让他打通了任督二脉,睡一觉就有一身过人的本事,所以必定苦练了数年,我完全可以怀疑,他很可能从没出国去学习,出国只是个幌子,以懵逼岳家人的视线。 接下来,邵云繁的讲述,就证实了我这个猜测。 他很诚心的给我讲道:“邵家和岳家的故事,都是真的,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不同的是,我们这么多年,并非无所作为;冰凌的故事也是真的,里面我有忽略了一些事实,那就是我并非是在八年后才重新见到她,她失踪那年,父亲就帮我查到了她的下落。” 我真是佩服自己啊,应该改名叫南尔摩斯! 邵云繁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天是个阴天,父亲开着车,将我载到了郊外的一栋小房子里,透过小窗户,我看到了被关在里面的冰凌。后来我知道,冰凌的父亲欠下了赌债,将冰凌卖给了岳刚,岳刚就把才十三岁的冰凌送给岳伟当了小奴隶,我亲眼看过那个畜生怎么虐待冰凌,我想冲上去将冰凌救出来,但父亲不让;那时候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人弱被人骑,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可以跟敌人抗衡,而那时候,我们家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邵云繁讲到这里,停下来,目光轻扫过我的脸颊,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我仿佛看到,那个十三岁的少年,躲在屋外凝望自己喜欢女孩的样子,也是那时候,一颗试图改变的种子,在他心中,生了根发了牙。 “当时,家里的两个哥哥年纪都不小了,他们有一定的经商能力,父亲考虑到岳家的手段,未来要和岳家作对,他知道,只会经商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以送我出去读书的名义,将我送到我师父那里去学一门技艺,当时我天真的以为,只要学成了师父的飞燕技,回来就可以打败岳家人,把冰凌从他们手中救出来。我还很多次想过,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畜生在睡梦中弄死,可当五年前我回来时,却发现,岳家还有更为复杂的背景。冰凌的身上,被他们动了手脚,经常出现很怪异的行为,我请来我师父看冰凌,师父说,冰凌被下了某种咒,那咒力来自于某种强大的法阵,一旦她离开法阵范围,要带她走,必须毁掉那个法阵,那时候,我趁夜几乎将岳家所有的地方找过了,就为了找到设法阵的地点,正当我快要找到时,冰凌和我见面的事被岳伟发现了,那晚上,他逼冰凌将我骗过去,然后袭击了我,父亲出面用钱救了我,可冰凌她……” 他的声音哽咽,虽与他前晚上跟我讲过的故事有一定出入,不过大致没变。 “冰凌死后,我丧志了一段时间,这么多年我苦练飞燕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她救出苦海,可是最后,却害死了她,我突然感觉人生都没有意义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终日不见阳光,喝得烂醉,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冰凌来找我,哭着让我去救她,我再次找到师父,是师父告诉我,冰凌的魂魄被禁锢在了那个法阵里。冰凌活着的时候,我救不了她,我的良心,不能忍受她死了还被那个畜生控制,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救她出来。” 也许是一下子说了太多,他有点累,停了下来。 我知道,故事还没完,因为后来他打起了辜官村和古画的主意! 我猜测的问他:“你说的那个法阵,你找到了吧?是不是就在昨天你带我去的那个酒吧附近?” “嗯!”他点了点头,回答:“可是,我找不到那里,师父说,那个法阵也是一个高人帮岳家人设下的,如果是个普通的法阵,那里每天人来人往,早就将阵气给破坏了,正因为那个法阵太过厉害,所以即使是我师父,也没办法动它。” “你师父是谁?他后来不会告诉你,要找到那个法阵,需要我的古画吧?” 他没有告诉我他师父是谁,但能教他这一身本事,还知道那么多玄门知识,那必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结果还真被我猜中了,真是他师父告诉我,传闻中引玉人的古画,可以借力破掉岳家的法阵。 就和当初,季福珍想要借助画灵,把换阳阵破掉,将她那鬼弟弟放出来一样。 这样想来,岳家那法阵的某些功效,与换阳阵,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换阳阵条件比较苛刻,需要三个天元命格。而岳家的法阵,应该是恶印门的秘术所布。 邵云繁这时说:“岳家的法阵,是靠禁锢在里面的怨魂得以存在,而那个法阵已有数十年之久,怨魂越多,法力就越强大,光找到它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了,要破它,还必须得有比那法阵中怨气更强的灵物。这些年,我找了大江南北,也找了不少法器,可是里面连一样可以稍微影响法阵的都没有。” 我斜视着他,“所以,你打起了辜官村的主意?” 他解释说:“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从别人嘴里传来的故事,说那个消失的辜官村庙宇里,供着一件稀世法宝,也是那位辜姓先生自己酒醉了,说他有一样可以进辜官村的旧荷包。于是那晚,我就趁夜前去偷荷包,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你和你哥!” 我真是服了,这难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回想那晚上他在房梁上盯着我们头顶看,我现在就想狂扁他一顿! “我偷了荷包本打算独自去趟辜官村,可刚巧,那天你和你哥到西城,父亲让我留下来,我才知道,你就是他长长说的那位南爷爷的孙女。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你们家玉的故事,也对守护宝玉的画灵有所耳闻,若你当真是引玉人,那么你身上,一定有那件传闻中的古画,这样,我还冒险去辜官村找那名不见经传的宝物做什么呢?” 我冷笑一声,“你倒真是会就地取材呵?” 听完这些,我对邵伯又有了新的认识,从他外表看,就是个温雅的商人,可是,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又岂止是个普通的商人能做到的呢? 他必然又他独到之处,但他最厉害的地方,是不露锋芒,他隐藏着,隐忍着,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着,要脱离岳家的掌控。 而他处心积虑的第一步,竟然是自己最小的儿子,他利用邵云繁幼小对陈冰凌的感情,将他送去苦练飞燕技。 并且我相信,他暗自做的,绝对不止这些,比如他很多年前,就想过要他儿子娶我,他当然也知道,我是引玉候选人,所以要是他儿子娶了我这个候选人,哪天我引玉成功了,那可是他们家用来对付岳家的杀手锏啊! 此刻,我说不出自己对这一家子的感觉,也许,在听完邵云繁讲了这么多之后,我开始理解他们了吧? 人总是自私的,总要为自己打算,就好像当时,堂哥想利用邵家财大气粗,让我嫁到他们家当少奶奶,而远离南家争端一样。 要是换了我是邵伯,或者邵云繁,也许,我也会相同的事! 他确实骗了我,也差点害死我,跟当初谭小丽对我做的事,没什么两样,可又完全不同。 谭小丽曾是我信任的朋友,而邵云繁在此之前,与我不过是陌生人,他对我隐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知道我有能让他利用的东西,而引导我去做,也正常。 我又不真是他的谁,他何须为我负责呢? 邵云繁感觉得出来,我对他失望透顶,小心翼翼补充道:“其实,那晚上偷了那个荷包前,我也知道是辜先生父亲的遗物,所以为了回报他,我请人去买了他家所有的西瓜,并多付了他一笔钱。” 说到这个,我特意看了他一眼,等于说,这样就两不相欠了吗? 估计辜大叔一辈子都想不到,他家的西瓜,是被那晚上偷了他爹旧荷包的贼给买了! 他又解释:“而且,我也没想过,要一直隐瞒你,就像现在,时机到了,你自己也会知道。” 我没回他,我发现前面的路,开始熟悉起来。 这就是那天晚上,他坐在街沿上给我讲故事的地方,那个酒吧就快到了! 我脸色一变,对他吼道:“等一下,你特么带我到这里来干嘛?不会是要去破岳家那个法阵吧?” 这男人是铁了心要害死我吧?古画我确实一直贴身放着,可是玉守已经受伤了,那个地方,现在必然有很多岳家的人守着,我能干嘛? 邵云繁对我说:“岳家人去和我父亲他们面谈了,这时候,是最好的机会,我等了这么多年,不想错过。” “我还不想死呢,你马上给我停车,我要去找我哥!”不是我不愿帮他救陈冰凌,我也想将岳家那罪大恶极的法阵给破了,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再清楚不过了! 对方听了我的声音,并没有停车,他放慢了车速,往前面开了一段,突然声音变轻的问我:“望秋,这一路上,你有没有听见,后面一直有个声音?” 107:熟悉的面孔 刚才确实有个细小的声音,我以为是汽车的声音,就没有多注意,此刻被邵云繁一提醒,那声音越发大了! “呼吁——呼吁——呼吁——” 我赶紧转过头去看,发现胖爷睡在后座上,圆滚滚的肚子鼓着,不晓得里面装了多少东西。[] “胖爷爷是你带上来的?”我问邵云繁,刚才在邵家里,我就找不到胖爷爷了,所以我觉得,是这厮把胖爷爷给骗上来的。 哪晓得邵云繁却摇头否认,“我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他在后面睡觉!” “真的不知道?”我表示怀疑,不然,胖爷是什么时候上了这辆车的,又为什么要上这辆车? 对着带着苦笑回答:“这个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刚才上车的时候,也没感觉到后面有人吧?” 说得也是,天色毕竟晚了,刚才停车的地方,也没什么灯,后座上要是座着个人,一上车子余光就可以看个大概,如果有其他人藏在后面,我基本也能感觉到。 而在刚才那么长段路上,坐在前面的我们都只顾着说自己的,全然没注意到睡在椅子后面的胖爷,甚至我们俩说了这么久,期间我还有情绪激动的时候,都没把这位老爷子给吵醒。 “我要在前面停车了!”邵云繁提醒我说。 我没回答他,下了车以后,胖爷还没醒,我就没叫醒他,毕竟哄他要分好多心。 看了周围没人,我才过去问:“邵云繁,你说说你的打算。” 让我跟他去出生入死,也至少让我知道他的计划是有可能成功的吧?要是完全就是去送死,我可不要去。 “从这条巷子进去。”他指着我们右边幽深的小巷说:“右转,再走五十米,就是那晚酒吧的后面,后面的窗户都是封死的,但是楼顶有个天窗,我们从天窗爬进去。” 我轻笑了一声呛他:“你当我是你啊,你练那什么飞燕功,就天天在墙上爬来爬去,我可没你那本事。” 四楼呢,只爬一半摔下来,也能把我摔残,我还有大好未来要去过。 他宽慰道:“放心,我带了工具,我先爬上去,把绳子给你扔下来,你爬绳子应该没问题吧?” 真不晓得他打算这这一天多久了,我也就不说话,离开前,还不安的看了一眼他停车子的地方。 “胖爷不会有事吧?” “不用担心他,又没人认识他!” 也是,而且胖爷虽然看起来像小孩子,但绝非是小孩子。(.)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邵云繁的底细,那证明他在某些方面,是有超凡能力的。 按照邵云繁指的路,我们很快就到了那座酒吧后面,邵背了一个背包,他从包里拿了一副防滑手套出来递给我。我虽然接了过来,但他还是怕我跑掉似的,深深看了我一眼,问我说:“望秋,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 “别给我煽情!我不会走!”我要走,他也拦不住我,我不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刚到这酒吧后面,我又看到了玉引人,她朝我指着酒吧里面,必然就是岳家的那个法阵所在了! 那里面应该禁锢了不少亡魂,所以怨气一定很重,若是我能将这些怨气一一收集,我的灵力岂不是大涨? 引玉到底需要多少灵气我不知道,反正到现在,我一点苗头都看不到,既然有得收,还可以行善积德,那是一举两得的事。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法阵太过厉害,会有不可预估的危险存在。 若是郤在就好了,他什么都知道,只要有他在,我就不用担心这么多。 伸手握住脖子的阴玉,可是郤在哪儿呢? 我感觉自己半辈子,没见过他了! 这时,邵云繁已经背着包,熟练快速地往上爬了,动作和电影里的蜘蛛人差不多。 只要墙面上有一丁点可支力的地方,他就能借力而上,完全无视了地心引力的存在。 四楼高,十二左右高,他二十几秒就到了房顶。 在房顶上,他给我比了个手势,然后把绳子一头,绑在了天窗的金属框上,再将绳子另一头扔给我。 我握住绳子,没有直接上,先用力往下拉了拉,发现足可以承载我的重量,才两腿蹬墙,往上面爬。 我臂力和平衡力都不错,也没用多少时间就上了房顶,邵云繁将绳子先收起来,转身去打开天窗,他摔下下去了! 因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我们都没用灯照,他下去后就没了声音,隔了一会儿,我听到里面轻轻敲了两下,这应该是他示意我下去的信号,于是我也学着他,沿着绳子往里面钻,没多久,就进到了房子里面。 这里是房子的阁楼,上面放着一些杂物,灰尘气味儿很浓。 要从阁楼往下去,是爬一条很窄的木梯到第三楼,第三楼的这个房间里没点灯,里面堆放着很多酒瓶子。 我们站在门后面,发现外面有灯,有个人穿着重皮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声音很沉,证明这个人体重很重。 我给邵云繁比了个动作,大意是问他怎么办,早就晓得,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守卫,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只要惊动了其中谁,就会有一群人冲上来,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四只手,哪里耗得过人家的车轮战。 他给我摆了摆手,似乎是说没问题。 接着,就看到他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一个程序,可以搜到附近的手机,他给其中一个发了什么文件,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个男人接电话的声音。 邵云繁算着时间,用手指给我比初‘三、二,一之后,就打开门带着我往右转,我轻脚轻手的跟着他出去,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接电话的男人,此刻还站在另一边的窗边对电话里头问:“你在哪啊?我没看到你!” 所以说,说小偷完全靠如神般的技能也不一定,人家这把科学的力量也运用得很到位,这招我得学着,以后没准能用得上。 我刚还在庆幸邵云繁的套路很专业,结果我们拐过一个弯儿,走进一条走廊里,就迎面遇到一个大汉! 大汉脚步一停,望着鬼鬼祟祟的我们顿时有点懵! 我们更懵,彼此站在狭小黑暗的房间,一秒、两秒、三秒! 大汉终于反应过来了,张开嘴想喊人,我和邵云繁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我扑上面捂住他的嘴,邵云繁扑他身下,摁住他的手和腿,大汉还在拼命反抗,我摸出后背的手枪,对着他脑门狂敲了几下,直到他失去知觉。 “拖那里面去!”邵云繁小声对我说,于是我俩齐力,将大汉往旁边的一间屋子里拖。 刚才那大汉就是从这屋子出去的,里面点着暗红的灯,乌烟瘴气,好像是专门给别人在这吸噬违禁品的。 我们拖着大汉的身体进来时,里面的床上还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那女人看到我们拖着大汉,感觉到不对劲,张口尖叫起来。 邵云繁反应很快地过去捂住她的嘴巴,我本来想过去用枪把继续把这女的打晕,但看他用手在女人面前晃来晃去说:“你什么也没看见,这都是幻觉,什么都没看见,是幻觉——” 卧槽,那女人眼神发直的盯着他的手指,他把手挪开后,那女人就真不叫了,好像我们不存在一样。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催眠吧?你不是没出国吗?”我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他小声回答说:“我在那边也呆了一年多,学了点皮毛而已!” “皮毛就能学这个,你有没有对我做过这种事啊?”我开始后怕起来。 “你想得真多,这女的吸毒了,意志很弱,很容易就攻破了!”他的意思是,我意志比较强,攻破不了,那要是我哪天比较弱呢? 他估计从我警惕的目光,猜到了我心头的想法,立刻强调道:“你这动不动就要弄死我,我可不敢对你用这个。” 说完,他从包里摸出一张手绘地图来。 这应该是他以前来的时候画的,他指着三楼的某个位置说:“我们现在在这里,三楼、二楼、一楼,我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疑似法阵的地方,我师父也说过,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你昨晚来,是不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一楼,我听到有女人喊救命,他们一楼的某个地方,应该关着什么女人,我可以肯定,那里还死过人!” 昨晚看到的那个烟熏妆,应该就是死在那的,不然不会逗留在酒吧里。 “那我们得去一楼啊,一楼人最多了!”邵云繁锁眉思考着,要如何到一楼去,不被岳伟的爪牙发现。 “去一楼只是其中一步,关键是那里面真的有你要找的法阵吗,没有我们是不是要原路回去楼顶,从天窗爬出去,这些方案,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不然我实在太没安全感了! “法阵绝对在这里,你可以找到的!”他很执着的说。 我有点无奈,就算找到法阵又怎么样,难道我还真能破开吗?怎么破?召唤玉守出来说一句,姑老爷,您把这阵破了试试? 我还没说话,邵云繁先替我出着主意说:“我听说,你的画灵是你强他则强的,相信,他应该很愿意帮你破了岳家镇的。” 看来,他也清楚我需要收集怨气的事。 这些,不是他父亲告诉他的,就是他师父告诉他的,我更偏向于后者,这让我对他师父,更加好奇了! “一会儿我走前面,你走后面,我发现没有危险,再手势提醒你,总之互相掩……” 邵云繁还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气势很足地问:“你们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员进来吧?” 我赶紧给邵云繁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讲话,邵也很听话,立刻就收了音。 我走到门后通过门缝往外面一看,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108:勇闯敌穴 是薛天命! 他竟然在这里,这证明之前,我们推测他和岳家人是一伙,没有说错。(.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这人是谁啊?”邵云繁发现我脸色全变,在旁边用气声问我。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虽然他声音真的很小,别人也听不到,但我就感觉薛天命能听见。 没办法,这男人曾给过我的阴影面积实在太大了,甚至一看到他,我就会忍不住哆嗦一下。 而就在此刻,薛天命在走廊那端,差不多七米左右的距离,背对着我们停了下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褂子,远看,脚上穿的,是一双布鞋,不知道的,光看他那样子和穿着,还以为是个什么清心寡欲的修行居士,结果呢,是个邪恶阴狠的炼尸匠。 薛天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后缓慢转身,目光直直朝我们这个小房间看过来。 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发着光,我伸手摸出自己的钢刀,若是他真的发现了我们,在他进来那一瞬间,我要先发制人,插他几刀再说。 接着,便看见他一步一步朝我们这边走来,我吞了吞口水,眼看他越来越近,手心也全是汗水。 邵云繁的角度,看不到薛天命过来,但看我的反应,应该知道情况不好,他往后退了退,估计是在给我腾出战场吧,我心里暗骂了一声,煞笔! “薛天命!”正在薛天命离我们所在房间只有一米之距时,从走廊那头,来了另一个人,不卑不亢地唤了薛天命的名字。 听声音也是一个男人,年纪应该和薛天命差不多,我看不到长什么样子,只是这声音还蛮好听,感觉拥有这声音的男人,一定长得奇丑,不是有话说吗,声美人丑! 对,肯定很丑! 不过,我们应该感激此人,因为他的出现,薛天命的注意力转开了,回头朝那个人走去,并尊称对方为:“杜先生!” 听起来好像是个他很在意的人,这个薛天命性格古怪,而且能力也不低,当初跟李明德一起,不知道用了什么让李老头和他同流合污,可以肯定的是,跟他打交道的人,都是些心术不正的家伙。 “我们到楼下找个清净的地方谈。”这是薛天命的声音。 那人回答说好,不久,两人就离开了这里。 我总算松了口气,算是老天保佑吧,不然刚才薛天命肯定会开门进来,我要是首先弄不死他,肯定会被他弄死。 “那人是谁呀?”邵云繁又问了一遍,还说:“最近我经常看见这个人和岳伟在一起,我去查过他的底细,查不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你想查他?我还想查他呢!”郤续的信息,托关系去查,也是查不出来的。 想必他们这些玄门人士,都有一套保证自己不被找到的隐踪方式。 我虽然现在还不算是玄门人士,但就已经感觉到这个世界,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了,但凡在这里面有点本事的,绝不会让自己的信息公布于众的。 “他在这里做什么?”邵云繁问我。 “不知道,也许恶印门跟薛天命有什么关系吧!”我回答完,特别提醒了他一遍:“我给你说啊,下次遇见这个人,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千万别和他正面干,跑就对了,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邵云繁听话的应了一声,说:“岳伟现在不在这里,我们赶紧找机会下楼吧!” “嗯。” 按照他刚才计划的,他先出去,到下一个隐藏的地方,给我暗示,然后我再跟上去。 托了这个地方灯光不亮的福,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备用楼梯,这里不常用,也没有灯,黑暗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霉味儿。 邵云繁介绍道:“这里暂时安全,我以前来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躲在这里。” 我比较好奇的问他:“你以前来过那么多次,就没有被这里的人发现过?” “没有,今天是带了你来,如果没有你,我早到楼下了!” 这话是说我是拖油瓶的意思么,呵呵,我无声的笑着。 “走吧!”我们休息了会儿,邵云繁又开始带路往下走,到了一楼,就是在酒吧的后面,我们发现连接酒吧前面的通道,被一面铁门锁住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是从酒吧大门进来,走到这里,是进不到这后面的,足可以证明,这后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也有三个看守模样的人,他们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正在玩儿牌。 “邵家这次是跑不了了,敢弄瞎伟哥的眼睛!” “不过那小妮子真够狠的啊,直接用手,就把伟哥的眼睛给戳瞎了,那得多大力?” “这话你可千万别被伟哥听见,不然就跟里面那些女人一个下场了!” 那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这边的走道阴暗处,多了我和邵云繁。 我用手势问邵:“现在怎么办?” 他摆摆手,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来,让我戴上。 这是个类似防毒面具的东西,不过这一个是特制的,比较轻便,我和他一人一个。 戴上后,邵云繁就从包里摸出了一卷香,用火柴点燃,放在了角落里,用手轻轻往看守的方向扇了扇风。 那香冒出来的烟不是很明显,不多久,就听到那几个人说:“怎么感觉有股香味?” “没有……” 话音还没落,这几人就一起晕了过去,趴在桌面上,像头死猪,可见这香药力多足,要是敌人用这东西来对付我,想想背后就一阵发麻。 我深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邵云繁,果然是个贼啊,这些家伙都是随身带的。 他走在前面,首先检查了这几个人是否全都迷晕了,确认过后,才给我比手势,让我过去。 “望秋,你有阴阳眼,位置应该就在这里了,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看着旁边的另一道被锁上的铁门回答:“我是没感觉到什么东西,但这里应该就是我听到那女人喊救命的地方了!” “奇怪,我以前到这里来,没有这道铁门啊,而且里面也就是几个空屋子。” 我猜测道:“那会不会那个法阵就在里面,只是你看不到?” “嗯,有可能,我来开门!”他从衣服上面取了个东西下来,是一根针,他要用这个去开锁。 为了防止这时有其他人靠近这里,我躲在另一边随时注意动向。 邵云繁开锁的动作也是很专业,谁能想到,一个富家公子,竟然是个神偷! 他捣鼓那锁大概用了一分钟时间,锁开了,他回头给我比了个ok,然后让我进去。 我自然不乐意,那里面虽然有光,但就是那种估计只有十瓦的灯亮着,还没进去,光在外面,就感觉里面隐身可怕。 我很生气地问他:“你特么不跟我一起进去啊?” “这就一道门,外面随时有人进来,我俩一起进去,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是瓮中捉鳖,所以必须得有个人在外面放哨,你有阴阳眼,我没有,要是我有,我肯定自己进去了!”他说这话倒是在理的,可是让我一个人进去那里,我太害怕了! “快点啊望秋,时间不等人啊!”邵云繁着急的讲,目光不时往那头看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引玉人不应该害怕,至少是郤的话,就不会害怕。 下一秒,我就拿着邵云繁给我的一把万能钥匙,重新戴上口罩,踏进了那个昏暗的走廊,刚走两步,就发现这通道是往下走了,类似地下室一样。 两边的墙体也潮湿得可以滴水了,一进到这里面,我就感觉,气温一下低了十度。 再往前走,就到了邵云繁说的那些空房间,房间都锁上了,里面很安静,暂时没有任何异样。 我打算一个一个看这些房间,但打开门之后,就和邵云繁说的一样,除了最底下的一间还没看之外,其余的都是空的。 这下我纳闷了,如果这里都是空的,为什么要把门锁上,还专门派人守在外面呢? “当——”第一声,从最后一间房间传过来,我神经一紧,感觉自己就要找到法阵之所在了,于是加快了脚步朝那里跑去。 同样,这一间的门还是锁上的,而且是同时用了三把锁,见此,我十分坚信,里面有岳家急需要隐藏的法阵。 好在邵云繁给我的万能钥匙够万能,没多久就将这房间的铁门打开了! “嘎——”开门的声音在房间里出现了回音,听得我全身的鸡皮都起来了! 再往里面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便把邵云繁给我的夜光球摸出来,据他所说,贼界之所以风靡这种光照距离很短的光球,是因为贼多半是晚上出没,这种球可以减少被别人发现的几率。 我跨步进去,就听到脚下‘咯吱’一声,这让眉头跟着一皱,这间屋子潮湿成这样吗?地上全是水。 那声音,就是鞋底踩到水时出现的声音。 我马上用光球往自己的运动鞋上一照,这一看不得了,吓得我狗一样的往后退,却不想,这一慌乱,地上也滑,脚上没踩稳,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了下去,我赶紧把面上的口罩摘下来,为什么带这东西,是因为邵云繁说他那迷香范围大,怕我也被迷晕,结果这口罩一取下来,我才闻到这间潮湿的地下房子里,那浓烈的血腥气,刚才也是看到满地的血,才把我吓倒了! 要是刚才我没戴口罩的话,我在外面,就可以闻到这里面的血腥味儿了,也不至于摔着一跤。 现在手上衣服上全是血,这种恶心又晦气的感觉,只有我自己懂。 可是,这房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更糟的是,我脚踩到血滑到后,那光球也掉了,此刻正慢慢地朝前面滚去,它滚过的地方,全部染上了腥红色,一米、两米、五米、八米,最后它撞到了一个物体,停了下来,从它有限的光线中可以看到,它撞到的物体,是一双直立站在血地面上的女人腿…… 109:杜先生 女人腿……我倒吸一口凉气,在这满是鲜血的地下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女人腿,而这女人腿还是直立站着。. 这证明,这腿的主人是有力气的,这里面的血这么多,如果不是从她身体流的,就是因她而流的! 再联想到刚才那门上了三把锁,我心里,已经被一个女人的名字占满了,而这女人,一直是令我闻风丧胆的存在。 “咯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的目光往腿的上半身看去,光球的光照,从下面照亮她诡异笑着的脸。 此刻,一千万头草泥马在我心头奔腾着。 这屋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设法阵的地方,薛天命把陈巧红关在这里的! 地上为何有这么多血,血还是湿的,不用想都知道,这东西刚刚进过食呢! 陈巧红正直直看着我,她那个声音,似乎是在嘲笑我,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我想都没想,爬起来就往外面跑,等我跑到走廊里,我下意识回头去看,陈巧红追着我出来了,她脸垂得很低,但眼皮却往上翻着,直直的盯着我逃离的方向,然后脚正在朝我这边走来。 她用的走,走姿不再像曾经那样僵硬笨拙,她如果不用这可怕的眼神看我,我感觉她就像个活人在走路。 这难道是她逆生长到更高的境界了?再往后长,会是什么样? 我不敢想象,疯了似地一口气就跑到铁门那里。 “邵云繁,邵云繁!”我想提前通知外面的邵做好准备,这大东西出来啦! 可我连喊了两声,都没听到他的回答,我再出去一看,发现刚才我们迷晕看守的那个地方,那些看守还趴在那,但邵云繁不见了! 这家伙不是在外面放哨吗,人呢? 我心里顿时骂娘了,这家伙该不会早知道里面关的是陈巧红,专门骗我进去喂肉的吧? 这时候,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陈巧红要出来了,我不能让她出来,所以我跑出那扇铁门后,就把门拉过来,用铁链子缠了又缠,再用那把锁把门锁上。 在我做这些的时候,铁链敲打铁门的声音,十分响亮,而那锁被邵云繁弄坏了,现在根本锁不上了,我试了好几次,浪费了十几秒钟,都没能锁上,心头越来越慌。 突然! 一只女人手从里面伸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可以清楚看到那手指上的尖甲正镶进我的皮肉里。(.) “唉呀妈呀!”我痛得尖叫,条件反射的抽出腰上的钢刀,对着那手一顿猛插! 陈巧红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可以感觉得到,我伤到她了! 还好我身上的是这把钢刀,要是其他的,根本就对付不了她。 她把我的手一松开,我立马退了几步,铁门是从外面被铁链缠着的,不知道如今的陈巧红有没这智慧,从里面把锁拿掉,因为那锁只是套在上面的,没锁上。 而此时,几个大汉站在通道那头的另一扇铁门后面看我。 他们看见我了,应该是被刚才我的尖叫声引来的,我知道他们马上要来,回头就往刚才我们下来的那个楼道钻。 邵云繁还是没看见人影儿,我心里越发觉得他丫是在害我,一口气跑到二楼时,就听到下面有很多人追上来的脚步声。 “那女人在楼道里面,快去抓住她!” 从二楼上三楼时,听到楼上也传来声音,这下好了,上下都是人,我只能从二楼的出口穿出去。 这里也和上面三楼一样,是那种一间一间的包厢,但看起来,明显比三楼要豪华得多。 我往走廊那头走,发现岳伟的人也从那边过来,后面也有声音传过来,可见这里有多少人正在找我。 最糟的就是,我在这个走廊里,目标实在太大了,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一会儿三个方向都来人把路一堵,我怎么突出重围? 我要是孙悟空就好了,我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年头,这样我就可以拔一根汗毛,变成苍蝇飞出去。 我身上又没有邵云繁那些个工具,要是有那迷香也好啊,点上一卷,没准能让帮我解一时困! 邵云繁!你个贱人,别他么让老子再看见你! “快点,她在二楼!”楼道那边又传来声音。 这下我心想完了,薛天命在这,他抓住我,就是直接抓去喂陈巧红啊! 妈呀,陈巧红呐! 我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去面对她那张邪恶的脸庞啊! 突然,我左边的一道包厢的门开了,我以为里面是岳伟的人,正要攻击,那个人顺势抓住我出拳的手,一把将我拉了进去,门瞬间被关上。 我脑子很清楚,就刚才那么一刻,便感觉到这人身上有功夫,竟可以如此轻松接住我出的拳,证明还很厉害。 我自然不可能这样束手就擒,被对方控住的是右手,我身子反过来,欲出左手拳去攻击他,此人似乎早料到我的套路,他将我往他面前一拉,我身体在完全被动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助力的被他拉到了跟前。 但我还没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我还有腿啊,所以下一秒,我就用膝盖去攻击他下盘,这家伙真的,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当我抬起膝盖那一刹那,他突然松开控我右手的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一只脚离地,瞬间身体就往后面倒去。 我以为自己要侧倒下地了,那个又跑上来,抓住我胳膊将我拉了回来。 “别闹!”他用极其低却很好听的声音告诫我。 这不太像是敌人要拿我干嘛,更像是朋友之间,打闹而出现的话,我就很听话的真不反抗了! “你们看到那女人了没?”包厢外面,传来寻找我之人的气喘吁吁的声音。 “刚才她不是跑到楼上去了吗?” “我就是从楼上下来的,根本没看见她!” “那她跑去楼下了吗?” “要是让她跑了,伟哥回来,有我们好受的!” 那些人就在外面,隔着一道门,声音清晰,只要这个人稍微喊一声,这些人就会冲进来发现我。 可是他没有,他与我相对站着,一只手还控着我另一只手,夏天的气温,导致体肤冰凉。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紧张的氛围在我们之间蔓延着,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这男人有没有听到。 “看看,她是不是又回去楼道里了,快回去好好找找,不能让她跑了!”走廊里又传来那些人的声音,我心头跟着一紧,可以确认这个人是在帮我。 这张脸,我确定自己没见过,此男大概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包间里灯光是桃红偏紫,将他菱角分明的脸照得多了几分朦胧。 他不似岳伟和这里追赶我的任何一个人,黑帮流氓气息十足,他身高和堂哥差不多高,从他得体而讲究的穿衣上可判断,他出生应该不差,也许是在这里的客人? 客人……我又觉得不是,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地方的客人! 而且他为什么要帮我? “你是那个……”我意识到他的声音,不正是刚才薛天命称为‘杜先生’的人吗?但我还没说出来,他的手掌,已经把我嘴巴捂上了! “嘘――”他离得我很近,身上的男士香水味,被我呼吸进了身体。 而我却没第一时间意识到,一个陌生男人正右手抓住我的手,左手捂住我嘴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如果换了往常,我早就挣开了,没准还会狂扁他一顿,可是现在,我乖乖的站着,两只眼睛只顾着看他的脸。 是的,这男人身上有种十分吸引人的魄力,这种魄力,并非单纯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可以达到的。 我刚才失策了,人丑声美这种理论,不能以偏概全。 眼前捂着我嘴的男人,上天不仅赋予了他主播一般的声线,还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刚才薛天命对他,似乎很客气的样子,他该不会只是无聊,想英雄救美一下吧? 擦,都什么时候了,我脑袋竟在想这问题,真特么想反手挥自己一巴掌。 再看这位杜先生,目光冷冰的打量着我的小脸,仿佛已将我整个心思看穿! 接着,他又不动声色,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我身上的紧张感,才随之去了一些。 “楼道里没有,她不见了!”这时,那些找我的人又跑回来了,就在我们所在的门外停下来,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小窗外面,被那些人的身体遮住了光。 “不可能,她绝对还在里面,会不会让她藏到这些贵宾室里去了?” “有可能!” 我内心又紧张起来,这些人一旦找不到我,就会进来搜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来,这些人果然来搜我了! “杜先生,你在里面吗?” “在!”姓杜的回答时已经将手从我嘴上移开,换过去抓住我的手,将我带道沙发和茶几旁边,我没反抗,他急迫地给我指了指,示意我蹲下去藏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缝隙里。 这包间里,怎就没个箱子柜子什么的,那些人要是进来,这么个沙发缝咋藏得住我呢? “那我们进来了!”外面寻找我的人说,我也顾不得了,立刻蹲下去。 门开了,外面的光照进来,我卷在地上,杜先生已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我担心自己的腿露出去,头只好用力顶着他的腿,这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视线往上走,直接可以看到这位杜先生俊俏的脸蛋的,我心里真怕他露馅儿或者突然把我出卖了,看他表情如此沉着,是我想多了! “杜先生,对不起,我们正在找一个人!所以……”外面的人并没有进来,听语气,这些人十分怕这位杜先生生气。 “所以你们觉得我杜某把这个人藏起来了吗?现在是来审问我?”不知何时,杜先生手里多了一根雪茄,他用火柴点时,眸光低垂下来,正好与我仰视他的视线撞在一起,我心头一颤,暗骂,这男人的眼睛,怎么带着电啊,看得我一身麻酥酥的! 110:逃生 我赶紧把视线移开不敢看了,再看下去,我感觉自己都要燃起来了! 可我的脸,现在又抵在他膝盖上,我双手是趴在地上的,这动作实在太尴尬。[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时候,站在门边的岳伟手下连忙解释说:“怎么敢呢,只是那个闯进来的女人很是毒辣,我们怕她闯进来,伤到您,既然您安全,那我们就出去了,不过杜先生,您现在可千万别乱跑。” 杜先生微低着头抽了一口雪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来,一部分扑打在了我脸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闻到雪茄味儿,两个字来形容,真香!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抱歉啊!”杜先生看都不看对方一眼,那些人就识趣地退出去,顺便还把门带上了!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赶紧从沙发缝里钻出来,起身感激的问道:“谢谢你啊,不过你认识我吗?”我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有人缘,随便遇见个帅哥,就无缘无故来救我。而且这个人,应是岳伟他们十分在意的贵宾,不然他的手下平日里跋扈惯了,怎么在此人面前,变得跟条狗一样? 他冷淡扫了我一眼,不过多回答,指了指后面被窗帘盖住的窗户,“你要走就赶快,等会儿薛天命回来了,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哦对对!”我连忙点头,虽对这个男人身份十分好奇,但现在这种状况,容不得我在这里多做停留。 接着,他就几步走过去,将窗帘拉开,打开窗户后,还往下面看了一眼,估计是帮我看看下面有没有岳伟的人吧,发现没有才给我动了动指头,说:“来!” 我听话的走过去,这里是二楼,不算高,但五米的高度还是有的,直接跳下去的话,我容易受伤,所以我选择爬下去。 杜先生让岛一边,我抬脚上了窗户,整个身体到了外面,我才趴在窗沿上,小声对他讲:“杜先生,若有机会,我一定亲自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需要!”这男人直接忽视了我的感激涕零,扭头去注意身后的情况。 “没事,你不用跟我客气的。”我发自内心的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帮了我多大一忙。 这时,他转过头来,眸光落在我脸上,张了张口,似乎要对我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我也不能等着他说出来,着急地低下头去,注意着脚下的情况,靠着四肢,攀在窗台上,往下面爬去。 这里没有水管之类可以辅助的东西,我完全靠臂力支撑着,没下到两米,额头上就全是汗水。 余光中,头顶一直有一道视线注意着我往下的动作,我多想抬头去看看那人的脸,结果脚下踩滑,身体就落了下去。(.无弹窗广告) 还好只有三米左右的高度,摔不死我。 不过我摔到下面的水泥地面上时,疼得我感觉屁股都开花了! 杜先生一定看到我摔下来了,我想对他挥挥手,告诉他我没事,但抬眼一看,二楼的窗户边上,已经没有此人的身影了!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救我时一句话不说,我说要谢他,他竟然说不需要? 还有,刚才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她在那里,快去抓住她!”这时,从侧面的一个小门里,跑出来几个人,不用想,全是从酒吧里出来追我的。 我赶紧爬起来,往后面的黑暗的巷子狂奔而去。 这一段路,大概有三十米长度,因为所处环境脏乱,失于管制,路灯坏了,都没人修,空气里弥漫着垃圾箱被热气蒸烤的酸臭气。 我之前,并非从这一边进去酒吧的,这里应该是另外一边。 挨着酒吧的有好几排房子,都是那种灯红酒绿,弥漫着低迷腐烂气息的声色场所。我所在的这条没灯的巷子,应该就是这些房子之间的一条,我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面的一个光点跑去,等跑得近了,才发现那个光点会动,大概是有个人,站在那玩手机吧。 “她跑不见了!”巷子那边,追赶我之人的声音如此之近,但因为我跑进了黑巷里,他们没发现我。 我肯定不可能退回去,直朝那个玩手机的人跑去。 走近了,发现确实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站在那。这也不奇怪,这些地方,经常出没着那些卖肉的ji女,既等待顾客的毒贩。 这一路过来,我只不过刚好凑巧遇上了一个。 我路过那个人站的区域时,出于安全考虑,我有意离他远一些,万一是个疯子什么的,突然扑过来攻击我,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呢。 当我离这个人还有三米远的地方时,我才看清楚,那个人手里的光点根本就不是手机,而是一个发着光的圆球。 圆球! 不就和邵云繁给我的那个一样! 可是,那个圆球被我弄掉了,现在应该还在关陈巧红的地下室里! 陈巧红这个名字,突然又回到我脑子里时,我后背上立刻冒起了一层冷汗! 那人似乎也知道我在看她,便将手里的光球往我这边一丢,光球从地上滚了过来…… 这条昏暗的小巷里,少得可怜的光亮便到了我这边,而那个丢球的人,却瞬间隐入了黑暗里,只剩下‘咯咯’一声,吓得我差点尿出来,撒丫子就往前面的巷口狂奔。 但这次,我没那么顺利跑掉,有几个垃圾桶立在我前面,我给陈巧红吓得六神无主,被垃圾桶绊倒了,但我没停,又爬起来继续跑,后脚跟却被一双女人手一把抓住,像拖死猪一样,她把我往她身边拖了过去。 “我去你大爷的陈巧红!”我急得大声怒骂,本想去摸钢刀,但没摸到,把邵云繁的枪摸出来了! 我举着枪,对准陈巧红的方向用力抠了几下,发现这枪抠不动,才想起邵云繁教过我,要先把保险打开,于是我在黑暗里胡乱摸索了几下,只听见‘咔’一声,是保险开了,我没有任何停顿,对着拉我脚的陈巧红‘嘣嘣嘣’连开了三枪。 枪声一响,旁边那坏掉的路灯突然亮了! 这一亮不得了,视觉刺激下,使得我凉气直入。眼前的陈巧红还穿的她那条肮脏带血的碎花裙,但她的脸已完全看不出腐烂的痕迹了,只是两个发黑的眼眶凶狠异常,绝对不是活人能模仿得出来的阴邪。 她抓住我的脚踝,背部微微弓着,脖子以上像乌龟头一样伸在前面,死死地盯着我。她也发现我的枪拿她没办法,就偏着头咧开嘴,对着我笑了!笑了! 我被她这一笑搞得莫名慌乱,躺在地上重新举着枪,只对着她的脸打,她的脸也不是完全的刀枪不入,子弹也打进了她的皮肤,但一撞击到见她的骨头便进不去了,对她似乎也没多大影响,却苦了我,看着一整张脸上,全镶着子弹,密集恐惧症立刻让我浑身不自在。 知道枪对付不了她,我只好去摸刀。 陈巧红似乎知道我要摸能伤她的刀,发狠地过来,抓住我的腿将我朝地面上一摔,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这个疼啊!让我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我清楚,自己恐怕是要挂了! 妈呀,我就要这样挂了吗? “南无弥勒尊佛!”突然从我后方出来这么一声,声音宏亮,我感觉自己又得救了! 接着,便看见一个顶着圆肚子的矮老头跳出来,飞快地伸出右手掌,往陈巧红额头上一打,这挨千刀的阴长尸猛然间退了朝后退了几步,跟人一样被打懵了似的。 “胖爷!”真的是胖爷啊,我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胖爷没有回答我,又是一句:“南无弥勒尊佛,打人打鬼降妖除魔……” 我是躺在地上的,可以看见陈巧红被胖爷打过的额头上,竟然在冒青烟,这应该痛到她了,她咧起嘴来发狠地朝胖爷扑过来。 胖爷虽胖,可身体却非常灵活的往旁边一躲,他嘴里不停的念着经,在陈巧红下一次朝她扑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掌又一次打了陈巧红额头上,这次,与上次不同,陈巧红的额头上,被印出了一个暗红色的‘佛’字,只见陈巧红那双眼睛一直,目中凶光消失了,突然也失去了攻击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以为胖爷把陈巧红控制住了,可一细看,那个暗红色的‘佛’字颜色正在逐渐变淡,这个过程中,陈巧红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胡乱转着,好像是在努力的冲破什么屏障,我感觉,这个‘佛’字应该可以暂时控制她,但字消失之后,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走!”胖爷不打算跟这女尸纠缠,他转身过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带着我朝巷口跑去。 我浑身都很痛,但我不敢停,也不敢多问,刚跑出这口子,就遇见一辆车停在了我们跟前。 门开了,邵云繁从里面打开门,大声朝我喊道:“望秋,快点上车!” 我看他一脸是伤,也没多想,比起后面的陈巧红,上他的车是良选,于是我先让胖爷上去车里,自己才跟着钻进了后座。 车子开动时,陈巧红从巷子里追出来,额头上的‘佛’字,果然不见了,那呼吁她凶狠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她那血红的眼睛里。 看见陈巧红被甩在了后面,消失在了黑夜里,我忍着身上的剧痛,对着开车的邵云繁怒吼道:“姓邵的,你特么又坑我!” 邵云繁苦着一张脸解释道:“姑奶奶,我哪儿敢害你?刚才你进去之后,我一直在外面守着,结果后来那什么薛天命来了,我就只好把他引开啊,那家伙真是厉害啊,我差点儿都回不来了,你看我脱了身,就马上寻着枪声回去找你了!” 我没有直接用枪嘣了他,其实也感觉他不是故意丢下我,刚才我在酒吧楼上到处跑,也确实没看见薛天命,暂且不和他计较了! “胖爷,我就知道我没找错您!”我感激涕零的对胖爷说,可是他又恢复了那孩童般逗趣的模样,趴在后面的坐椅背上,对着我傻笑,我这个心情呐,说不出话来! 邵云繁听见我的话,忙问我:“是胖爷救了你吗?” 尽管知道,他最后没有丢下我,但我依旧不怎么想理他。 他也识趣,从新给我道歉道:“望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沉默着,看向胖爷,他真如方子所说,是个奇人,他修那什么弥勒经,虽然只是短时间,但至少把那么难对付的陈巧红控制住了,这证明我们找胖爷来帮忙,是正确的。 只是,他刚才在对付陈巧红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气就很硬朗果敢,感觉智力各方面,也很正常,但一离开那氛围,又马上变回去了,这是他修弥勒经修出来的后遗症吗? “我们现在去哪?”我问邵云繁。 他从后视镜里找到我的方位,回答:“回去!” “回去?”我有点不解,现在还能回哪儿去? 邵云繁说:“我父亲他们现在没事,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们也已经回邵公馆了,不过事情还没完!” “到底怎么回事?”我很吃惊,岳家和邵家协商,邵家没有按照岳家所说的要求去了,竟还可以全身而退,难道是协商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邵伯在电话里,应该也没有对邵云繁说太多,他能告诉我的也就这么多。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回到邵公馆,那些保安也还在,发现开车是的邵云繁,赶紧开门将我们放了进去。 我没什么什么外伤,就屁股疼得走路一瘸一拐的,刚下车,堂哥和雨君就从房子里跑了出来。 邵云繁从前面车门出来,堂哥二话没说,一拳头就打在他脸上,邵云繁也没躲,直接被一拳揍到地上去了! 堂哥的拳头重成这样,我看着都疼,但我才不同情他,心里暗骂着活该。 邵伯也从里面出来了,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位老人,斑白的头发,一身白色的布衣长裤,和爷爷年纪相当,很瘦很不起眼,一看就只是个普通的老人而已。 但在这时候,跟邵伯一起,我怎么都不觉得,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而且这老人看到我,就对着我点头微微一笑,亲切的唤道:“望秋!” 111:玄门世家 也许,是这位老人看起来就很平易近人的缘故,他这般喊我的名字,我竟觉得格外亲切。[.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边,堂哥还要去揍邵云繁,嘴里低骂着:“邵云繁,妈个把子,你把我妹害成这样,我饶不了你!” 雨君看到还有两位长辈在场,忙去拉住堂哥,劝说道:“望夏,差不多得了!” 邵伯从阶梯上下来,表情愧疚的对我和堂哥说:“这件事情,应该怪伯伯!” 堂哥看了一眼邵伯,虽说没直接撕破脸,但感觉得出来,对邵伯也有意见的。 一旁的邵云堂看了看大门那边,好语气来劝我们道:“不然我们进屋去谈吧?”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屋外面干架,不晓得还有多少岳家的眼线在外面看着呢,现在事情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所以觉得,还是进屋谈比较好。 堂哥也没再冲上去揍云繁,马着脸跟着他们进去。 我十分好奇,这位老人是谁,还有,就是今天邵伯他们去和岳家协商都发生了什么事。 邵云繁被他哥从地上拉起来,倒没有很委屈,只是看到那位老人,低头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让您老人家见笑了!” 那位老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邵伯也非常尊敬这位老人,让他走最前面,其他人才跟在后面进去。 邵家的妇幼儿童为了安全起见,都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太清楚,这里剩下的就是邵伯和他的三个儿子,以及我和堂哥三个。 我们到大厅的休息区坐下,今天一直留在这里照看邵公馆的管家孙伯给我们上了茶点。 邵伯主动给我介绍起来,喊我说:“望秋,这位是许爷爷,是云繁的师父,也是你爷爷的挚友!” 我和堂哥已经知道老人是云繁的师父了,现在听说,还是爷爷的挚友,都不小的吃了一惊,以前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 不过,小时候,爷爷他有一个惯例,每隔三月,会离家去外面会友,一走就是半月,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是见的什么朋友,问我爸,爸只说爷爷有很多朋友在外面! 现在知道了,我立马乖巧问候道:“许爷爷您好!” 许爷爷朝我点点头,感叹说:“望秋转眼就长大成人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们也都老了,老了——” “许爷爷以前见过我吗?”我好奇的问,因为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他就在喊我的名字了! 他回答:“见过,那时候你才刚出生不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看了一眼堂哥,感觉他对这位许爷爷亦是陌生的。 邵伯等许爷爷说完了之后,就首先开口对我们兄妹说:“望夏,望秋,邵家的事,本没打算隐瞒你们什么的,只是你们这一辈都还小,家中长辈很多事情都没告诉你们。刚才我将很多事情,也告诉望夏了,相信望秋也在云繁那里听过了事情的原委,哎——”说着,他叹了口气道:“包括云堂、云谦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云繁和他师父的事,当年我初来西城扎根,你爷爷就帮我看过,说这里是我发家置业的宝地,但运徒中有一只恶霸虎占着道,所以建议我不要只顾着经商,若要为子嗣的将来考虑,必得将恶虎赶走。当时,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中,总觉得人只要努力,坚持便可以万事大吉,所以刚来西城时,也撞了不少壁,几次三番,还差点送了命,最后是不得已之下才低三下四的看人脸色过活。若不是有你爷爷在背后为我出谋划策,避了许多凶险,我哪里有命活到今日,将生意做到今天这地步?但是人活一口气,我这辈子是这样了,可我的子孙还要在西城立足,我不愿意,他们再像我这样在岳家的强势力下生存。” 邵伯说得真心,并没有半分假意在其中。 其实,能听到这样一位长辈推心置腹的将自己的难处道出来,已是不易了,我和堂哥都没有插话,耐心的听着。 邵伯这时看向我,十分惭愧的对我道歉说:“伯伯想让云繁娶你,一说觉得,我邵家能有今日,多亏你爷爷的帮助,喝水不忘挖井人,两家结为姻亲,亲上加亲,福禄同想,二来,伯伯确实是有自的私心,南家出奇女,天赋秉异,若是能娶到你,他日我死了,有你至少能保我一脉子孙不遭横祸。此事,在很多年前,我便与你爷爷提过,你爷爷是有大智慧的长者,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的婚事,全凭你自己来做主,伯伯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非常有自己主见的人。这件事,伯伯就不再提了,至于云繁能不能娶你进门,就看他自己本事了!” 我目光朝邵云繁看去,他刚才跟薛天命周旋,受了些伤,回来还被堂哥狠揍了一拳,此刻脸肿得吓人。 原本我对他有气,现在见此,也气消了! 我并非是个记仇很久的人,虽是几次惊险,但至少现在还完好无缺。 而且我要走引玉人这条路,跟邵云繁遇见的这些事,就是家常便饭,我若一直怪罪他,倒还显得自己娇情,失了我们南家人的气度。 所以我回答说:“邵伯,您有您的难处,我理解你,只是希望以后牵扯到大家的事,彼此能够坦诚相待。” 邵伯点头,“是是!”然后又转头严肃的对邵云繁说:“你还坐着做什么?” 邵云繁便站起来,又一次给我和堂哥道歉。 “望夏,望秋妹妹,之前有很多事隐瞒,害苦了你们,是我不对,希望你们可以接受!” 望夏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而且这里还坐着一个爷爷的老友,他不好一直端着,便轻咳了一声摆摆手回答:“算了,反正邵云繁,下次你要是再算计我妹,我就揍死你好了!” 这话虽不中听,但我知道,堂哥已经不跟他计较了! 他可不是那种你认错,我就跟你好说好说的。 这件事,就算翻篇儿了,邵伯继续讲道:“那年发生了陈家女儿那件事,看到云繁那么小,想救自己喜欢的人,而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才又想起了当初你爷爷对我说的那些话,所以我去找他,希望他能为我指点一下出路。你爷爷帮云繁看过了,说他命中是非多,若不学一身技艺,未来路难行,他命里波折,很多灾祸都需要躲,所以你爷爷便引他认识了许老前辈。许老与云繁也多投缘,这些年对小儿多是照拂,今日也多亏许老出面,不然岳家今天,恐怕是要灭我全家了!” 许老一直温和的笑着,听到这里,叹气一声说:“岳家这些年,杀孽造下太多,对他们敢怒不敢言之人也大有人在,他仗着恶印门给他们做的秘阵,这些年更是肆无忌惮,今日我出面说和,如果光是岳刚父子,是绝不会买我账的,还是那个姓杜的知道我许某在玄门里,还有些朋友,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但是,他们明地里暂时不会做什么,不代表背地里不做妖,所以这些天,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特别是望秋和云繁。” 我听到这里,不免好奇,怎么又有个姓杜的? 今天在酒吧里,救我的,不也是个姓杜的吗,那么这两个姓杜的,有什么联系? 堂哥也很想知道,就直问道:“许爷爷,您说的姓杜的,可是那个什么恶印门的人?” “你知道?”许老稍有吃惊,他若是我爷爷的挚友,必然知道我和堂哥的成长过程,对玄门中的事,是不怎么了解的。 “嗯,听一个朋友说的。” 许老点头回答:“杜飞升,却也是杜家中出来的一个,但因为进了恶印门,其实早已与杜家断绝关系。” 堂哥继续问:“许爷爷,你说的这个杜家又是?” “玄门世家,说起来,千百年前,郤、杜、张三家乃千古玄门世家,三家血脉多为天赋秉异之人,不过后来郤家和张家都相继没落凋损,只有这杜家子嗣众多,在玄门里,也是泰山九鼎的家族。” 我们之前听到的玄门人物,多以个人名扬,人一辈子有限,不过短短几十年,人一死,后起之秀名气更甚,很多人就被遗忘了,而这样的玄门世家却不同,他们几乎每一辈人,都能出一两个传奇人物,数辈下来,那自然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最通俗易懂的比如,就是暴发户和真正豪门贵族的区别。 只不过,像我们祖上张家和郤家,已经是没落的贵族了! 这样,我就想得通了,今天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杜先生,应该也是杜家人,难怪,岳家的走狗在他面前,真的变成了狗! 可是,他为啥要救我呢? 112:得大悟者 难道他们杜家和我们南家祖上,也有什么渊源?所以,他才要救我? 可我第一次见他啊,他要救我,也得至少认识我啊! 而且,杜家现在和岳家搞在一起,其中的缘由,就很值得人思考了! 许老讲完这些之后,我又问道:“许爷爷,我们今天去了岳家那个布阵的酒吧,但是我没有找到那个秘阵在何处。(.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却差点变成了陈巧红的晚餐,想起来就后怕。 许老似乎知道我们今天去过那里,他细思了片刻回答:“秘阵确实在那里,如果是你也看不见的话,那就有可能是你身上所聚的灵气还不足。” 又说到灵气不足的问题上,我看向堂哥,邵家是他为我找的后路,但现在,后路显然也不好走,不知他是否还在坚持,不让我走引玉人这条路。 堂哥没说话,我想他大概也从今次邵家发生的变故中,有所感悟,也就不不再多提。 我说:“我灵气不足,我也想聚灵,可我的玉引人偏偏将我引到了那秘阵附近,我若找不出秘阵来,也就聚不了……” 许老听到这里,笑笑的回答:“要聚灵,也不一定非得按照玉引人的顺序来,据我所知,玉引人会和这样怨气较高的灵体建立联系,指引你前去聚灵,而你现在不具备聚灵的条件,你就得先去创造这个条件。” “我懂了!”我点头回答:“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其他地方,自己找这种怨灵来聚灵,之后,再去寻找岳家的法阵?” “是这个意思!” 之后,邵伯看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也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便嘱咐我们去休息。 堂哥还有话问,便叫住许老,我知道他要问什么,也一起留了下来。 他问的是我爷爷的下落,既然许老是一个这样的高人,对玄门中的事也如此了解,那爷爷和爸爸他们突然失踪,也许他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你们南家这些年,一直留在凤霞村,外面知道的人并不多,就算有心术不正之人前去,也不一定能做到什么,因为,他虽不能掌玉,但以你家的凤玉为阵引,布下护玉阵法,并非任意玄门中人既可破的,所以这些年来,都相安无事。而今年初,你爷爷曾到过我那里,我们彻夜长谈,聊及的正是此事,他当时应该已经知道,今年会有变故,但又怕自己说得太多泄了天机,并未提及太多,这次我过来这里,一是为邵家,二则也是为你们兄妹俩,若你爷爷他们,真的被窥探凤玉之人找到了,他应该早有打算藏起来了!” 我和堂哥都希望,爷爷他们是自己藏起来了,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是现在音讯全无,实在令人担心。 谢过许老后,他似乎还有话说,语重心长地唤我的名字,“望秋啊!” “许爷爷,还有什么事吗?” 许老笑着,颇为自豪的对我说:“你得释迦门中高人相助,将来必成大器!” 我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胖爷,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这也只是我误打误撞,听一个朋友提起胖爷,急乱投医,没想到胖爷竟真有本事,今天若不是他救我,估计我这命又悬了!” “几千年来,哪一个掌玉人不是九死一生,能每次逢凶化吉,就是大吉!”许老说话温声雅气,面色慈祥,给人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真难想象他出面去和岳家人谈判的场面,是如何震住场子的。[] 这时他说:“释迦门虽也是玄门中门派,却是最不多事,真正心系正道,无视争斗一支门派,能修悟出一路经脉的人,皆是有大德大悟的智者,你别看那和尚傻傻幼嫩,佛的本心,便是无妄无求无贪无欲,他是修出了这种境界,才看似如孩童一般纯真可爱,可他心如明镜,似人如神,肯出山助你,那是看出你身上难得的德行,按照佛家话说,你就是他的有缘人啊!” 这个有缘人当然不是我们平日里说的那种姻缘,而是机缘的缘。 我心头安心了不少,刚才回来时,我还为胖爷痴傻样子难过,听许老这一席话之后,才发现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就不懂,人家胖爷是真的悟出了高境界,有道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我其实还想多和许老聊聊,不过现在实在太晚了,不好一直耽误着老人家休息,就将许老送到楼上客房去。 胖爷回来时就被安排上去客房休息了,他确实是不问世事,睡得也多,不管在哪,都有可能睡着了! “爽了吧,我告诉你不听哥话,迟早得残。”堂哥一直来不及单独问我,瞧我上楼一瘸一拐,就跑来数落我:“我今天微信里给你怎么说的,让你在这里等我,你偏不听,还跟着邵云繁那臭小子跑出去找死!” 我解释道:“我这不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吗,邵家和岳家的事,我们怎么都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能帮上忙的,总不能一直畏畏缩缩躲着吧?能躲到什么时候?哥你也了解我的!” 我只要认为是对的,就算会为此受到惩罚,也不识时务。 这种骨子里的倔,我从来不缺,而叛逆到这份上的望夏,更明白。 不过他呢,也不是真怪我什么,就是心里担心我,但又不甘心对我好言好语,所以一定得来刺激我两句。 “伤哪儿了?一会儿让雨君去你屋看看?别特么真残了,还拖累我们以后赶路!”堂哥马着脸嫌弃的说。 我笑了笑,果然被我猜中了吧,明明是担心我,非得嘴损我两句才是他的本色。 我也想刺激他一下,旧话重提问:“怎么?不让我留在邵家啦?” 堂哥冷哼了一声,“邵云繁那贼小子学的什么门道,偷鸡摸狗呀,我可不要这种人当我妹夫!哎,你到底伤哪了?” 说得这么正义凛然,我看他这是担心邵云繁有事没事躲房顶上,打探他的小秘密吧! 我回答说:“我没什么皮外伤,就今天逃命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了,屁股疼!” 他一听,表情一变:“被摔碎骨头吧?还是让你雨君姐过去看看吧?” “没有!不用了!只是,今天吓到我了,我又遇见陈巧红了!”就现在,我身上还沾着不少血呢,刚才在下面坐了那么久,大家都能忍着我和邵云繁如此狼狈模样,看来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啊! 堂哥一听到陈巧红这个名字,心情应该也跟日了狗一样。 “那个胖爷救了你?”他刚才听到我说的。 “嗯,胖爷救的!” 他庆幸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道:“以后呀,你走哪儿都把这位祖宗带上吧,我看他也挺乐意跟着你的。” “看吧!”我没说死,万一以后哪天,胖爷不愿意跟我了呢?我不能永远惦记着别人来救我,以前是郤……一想到这个,我心口一痛,感觉他好像不在这个世界了一样。 但是回想起来,我怎么觉得今天那个杜先生说话的调调,和郤有点像呢? 还真是,话不多,只说重点,稍微客气套几乎的话,他就直言拒绝,不需要! 这简直就是翻版的郤啊! 若他真是郤,救我就不需要什么特别理由了! 可是,郤续现在联系不上,郤怎么会顶着那个杜先生的皮囊出现在那个酒吧里? 这种可能,也太渺小了吧?我不能因为一个人莫名其妙救了我一次,就把他当成是郤,要不是,郤知道了,不是更难过吗? 但是,这件事我一定要搞清楚,就算那个杜先生不是郤,我也要再去见他一面,如果是郤重新找了一副皮囊,那么那个杜先生是身上,应该有那些绑定符纹才对。 之后我回去自己住的房间,东西今天都搬到车上去了,洗了澡,拿了客房里的睡袍穿上,躺在床上依旧失眠,然后就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搜杜家,结果是什么也没搜出来。 第二天清楚一起床,我就叫娘了! 睡觉前倒还好,这一觉起来,我这屁股感觉都要痛炸开了! 门外有人敲门,我都是扶着腰杆才过去开门的,本以为是堂哥叫我下去吃早餐,却发现是邵云繁。 “望秋,我给你拿早餐上来。”对,他没想让我下去,自己端着托盘,给我送上来了! 我让他放那边桌上去,他看我站姿有问题,忙关心问我:“是不是昨天伤哪了?” “有一点点内伤,估计这两天行动不方便。”说时,我转头去看了看他的脸,肿是消下去了,剩下的伤,已经不足以影响他底子不错的脸部颜值了! 仔细看,这家伙还是蛮耐看的,切,耐看关我毛事! 再耐看,都比不上郤惊为天人! 不过我想到昨天邵伯的话,说他能不能娶我进门,看他的本事了! 我瞅了瞅桌子上的早餐,眉头一皱,喊道:“邵云繁,你该不会还在打我的主意吧?怎么地,这么早来献殷勤啊?我可不吃这套我告诉你!” 他忙矢口否认:“怎么会呢,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就算你不嫁给我,按照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也算是你哥对吧,哥哥照顾妹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是望夏在这里,听到他要公然篡位,估计一拳头又过来了吧? “好吧,算你识相!”我坐下去,一点不注意形象的大口吃起来,因为实在太饿了! 邵云繁就坐去我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我吃,瞧我这般狼吞虎咽,有点不忍看,不停给我递水说:“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看我吃得差不多了,他清理了一下桌面,把餐具放到一边,开始说正事了,我看他外套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来,立刻绝对气氛不对,马上瞪眼一看问道:“邵云繁,你不是不打我主意吗,你摸这个干嘛?” “你能别这么可爱吗?这里面不是求婚戒指!”他哭笑不得的说完,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手工刺绣的锦囊。 我赶紧放下筷子拿过来细看,问道:“这就是辜大叔那个旧荷包啊!” “是的,我本打算着自己拿着这个去找辜官村的。” 我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被线封死了,再看向邵云繁,这家伙竟然把这东西交给我了,是在表诚意啊! “得,我收了!”辜官村里,很可能有残角,那可是我家玉守公子的脸呢。 前面连续两次玉守因为救我而伤灵不浅,能帮他找回脸,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邵云繁便直接问我道:“那你下午带上我吧?” 我心头疑惑,“带你干嘛?” 他说:“听师父说,你要去收集灵气,你带上我呀,遇上事,我还能顶点用!” 提到这个,我就犯难了! “岳家那个酒吧,我们暂时去不了了!”我对他说:“我灵气不足,根本找不到秘阵!” 他很懂事的说:“我知道呀,所以我们先去帮你收集灵气啊!” 虽知道,他这懂事也带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只要不在背后算计我,我还是能忍受的。 “难道你已经有什么计划了?”我问他。 “有,不过有点危险!” 我把旧荷包放回盒子里,问道:“什么计划?” 113:鬼生意 邵云繁接着就出去了,不久后他回来,从别处拿了一张地图过来,他将地图平铺在桌面上,用记号笔在地图上面画出圈圈,告诉我:“这里的丰县,这里是离丰县最远的清风镇,辜官村的旧址应该在这里!” 他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超多好看小说] 其实,之前我也翻过那边的地图,因为那时,堂哥不允许我去管那件事,所以我没往下查。 我问:“你有去过吗?” “去过!”他说完,又摇了摇头回答:“根本就找不到进村的路,那个辜官村在一座山里面,要进去必须要翻过那座山,我一共去了三次,每次我去之前,师父都嘱咐我说,天黑之前,如果还找不到进村的路,就必须回来,所以每次我都还在山里转圈圈,天色就黑了,师父绝不会害我,他说的话我也不敢不听,所以就退回来,因为这样,我才打起了辜海军荷包的主意!” 我们都还没去过,就听过了关于那个村各种邪门,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有夸张的成分存在,并不奇怪。 邵云繁算是第一个,我认识的,亲自去探索过那里的人,他都这样说,那么那个地方,应该是真邪门儿了! 我就问他:“那你你说说你的计划!” “我的计划很简单啊,那辜官村里面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一个人去很难,我们组队去,你现在还有胖爷相助,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这家伙果然是鬼精灵啊,我刚才还以为他投诚呢,结果是想要组团啊! 不过他打这种算盘没错,孤军奋战哪里比得过团队协作,辜官村那地方绝对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这荷包顶多能帮忙找到进去的路,但有没有能力出来,才是个大问题! “但我觉得,那个地方我们要去,得准备几天,如果要翻山的话,当天是出不来的。”我看着地图上的距离算了算,三百多里啊,车子又开不上山,我们也就两条腿儿。“赶不回来的话,就要考虑更多问题了,那里如果这几十年来都没人,很可能有其他什么东西。” “你说得对!”他想都没想就回答。 “而且我现在灵气不足,我身上带着阴玉,如果那地方阴邪气很重的话,我很容易被迷住,反而被那些脏东西控制,到时候就出大事儿了!不光我有危险,跟我一起进去的人都有危险!”这也是我这么多天来,一直不敢考虑去那个地方最重要的原因。(.无弹窗广告) “那怎么办?”邵云繁犯起愁来。 我提醒道:“昨晚你师父对我说,我收集灵气,不一定要靠我玉引人的指引,我可以自己去找嘛,对吧?” 邵云繁吃惊的看过来问:“你难道想在其他地方去寻找怨气?你不去辜官村啦?” “辜官村当然要去,但不是马上能去的,我现在收集灵气,不就是为了去那吗?还有这件事我想了一晚上了,如果真的让我找到了其他可以收集的怨气,要怎么把怨气拿过来为我所用呢?”我试探问道:“这么专业的关于我家阴玉的问题,你师父知不知道呢?” “我去帮你问问。”邵云繁也是干脆,立刻就起身出门去问了,隔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我刚好去楼下拿回我的行李,把衣服换上了,可以安心的听他讲了! “师父说,要去收集怨气,比如找到拥有怨气的亡灵,因为你的玉引人没有和她建立连接,所以你需要自己跟它做笔交易,方法就如现代人签合同一样,你为它将心愿了了,它便给你它的怨气然后自己离开,但这样的交易有个弊端,就是一旦你帮它完成不了心愿,它会一直缠着你,使你厄运缠身,情况更糟的话,直接丢命都可能!” 跟鬼做交易这种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有这样的弊端,也不奇怪。 我问他:“关键这个交易要怎么进行?” “找到你想做交易的亡魂,招魂,然后布下专供交易的法阵,以鸡血写上亡人的生辰八字和你的生辰八字,将交易的条件也一起写上,然后你签字画押,将那张纸给它烧过去,而它喝了你倒的鸡血酒,这场买卖就成了!” 听完这个还蛮好玩的样子,我问它:“不会经常有人干这种事吧?” “要干也是玄门里的人干啊,但玄门里也有菜鸟和打酱油的,这种跟鬼打交道很容易惹祸上身的事,谁没事干着玩啊,河边走多了,难免不湿鞋!” 所以啊,这种交易,就是专门为我们这种,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引玉人准备的。 决心做引玉人,就要将生命置之度外,前怕狼后怕虎的,注定什么也干不了! 而我现在就是,只有变强才能引玉,光引玉还不行,必须得更强,引出的玉能才更强。 接着,邵云繁就去请他师父将这个法阵需要的东西和步骤写在了笔记本上,我看了一下,这个阵倒是简单,找到亡魂去世或者身前居住的地方,得选阴时,摆起阵来,用引魂幡请亡人前来,我就可以跟她谈生意了! 我之前收集怨气倒是跟鬼聊过天儿,但那女鬼有点疯,差点把我给掐死,后来,还是被我们收了! 所以我提议:“这样,云繁,你去负责查一下,这城里哪些宅子以前死过人,那种闹鬼的,我们就去那,但是不要找那种很凶的,我第一次单干,有点没底气,还是先找那种比较弱的练练手!” 他爽快答应道:“行,网络时代,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之后邵云繁就去找线索去了,我主动去跟堂哥说了我和邵云繁的计划,本以为他要骂我的,结果却没有,只问我:“你自己去找鬼?你有把握吗?” “我不是有胖爷跟着吗,难道你想让许爷爷跟我一起去啊?我看啊他是没空搭理我这事的,岳家那边随时都有动作。”听说刚才许老就和邵伯一起出去了! “那你要多准备点东西,别像上次,差点被掐死,上次还有郤续呢。”他说到郤续的时候,眼神也有点神伤。“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死哪儿去了!” 我宽慰的说:“没事,我给邵云繁说了,先找弱的练手。” 堂哥就不再说啥了,但心里肯定是担心的,回头就去找雨君说这事儿了! 邵云繁半下午就把任务超额完成了,他捧着一叠资料过来找我,带着兴奋说:“不查不知道啊,这一查真是吓一跳,光我查到的西城城区里,传闻闹鬼的房子就有五间,这些论坛上下出来的资料,地址,还有我托人查的目前房主电话什么的,我挑了三个不错的,你在三个里随便挑一个吧,准有鬼,挑好了今晚我们就可以去看看。” “今晚就去啊?”我心头有点紧张,终于要独自干大事了! “今晚就去!” 于是,我很仔细的看了,三个房子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郊,一个就在城西,离邵公馆不远。 所以我首先选择了最近的,这些资料上讲到,这房子是二零零三年修的,多层楼房,鬼屋在四楼,说是五年前,有个年轻女人在那套房子里开煤气自杀死了,应该是为情所困,那房子是她租的,后来也有租户搬进去住,但都说房子邪门,总发生各种灵异事件,比如半夜大门莫名其妙开了,有小猫叫啊,谁住在那,夜夜被鬼压床啊,还有个小孩差点死在那了,后来这房子就一直租不出去,就一直空着。 “就这个吧,自杀鬼,不是别人杀的,我也就不用去查谁把她杀了,找到她自杀的原因应该就好办了!” 这时堂哥从门外开门进来了,说:“那可不一定,那她是为情自杀的,到时候她要是希望她爱的那个人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去把她生前爱的那个人杀了给她送去?” “那怎么可能,鬼也是要讲道理的吧,这种买卖我肯定不跟她做啊!” 邵云很繁赞成我说的话,“跟人做生意呢,就是靠两方协谈嘛,谈得拢大家能双赢,就是好生意,咱们就签合约,要是谈不拢,那就不签嘛,我们找下家去!” “呵呵!”堂哥看不惯我俩这一唱一喝,白了邵云繁一眼,“你又想把我妹往沟里带啊?没门儿,今天我也跟你们去!” “行啊!”邵云繁无所谓的说:“你喜欢就好!” 于是我们也没等到晚饭,我和堂哥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了,邵云繁负责去查那个女人的身份,并且找我们需要的引魂幡。 还好那女人也是西城人,要是她老家在别的地方,上哪儿去找这引魂幡啊。 我以要租房的借口,给房东打了电话,那是个阿姨,她听说我们要租房子,特别开心,约我们在附近的一个茶楼面谈。 一坐下,她就说:“妹子你们确定是要租吗?我的房租可以再低点的。” 她那房子死了人后,也卖不出去,放在那没人住,没有钱赚,她自然不乐意。 我就说:“对,我租来不住,就放点儿东西,只一个月,你看成吗?” “不住啊?”她听了之后更开心了,“那更好啊,一个月是吗?一个月一千块钱吧,那个地段,这个价位是绝对找不到的。” “嗯。”我应完,就用胳膊肘顶了顶望夏。 他不明白的问:“干嘛?” “给钱啊!” “擦!你真是个讨债鬼!”他挨骂了一句,然后就乖乖的掏钱出来给这位阿姨。 阿姨笑着接过来,马上就把钥匙拿给我们,说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不收我们押金了,因为短期的,连合同都没跟我们签。 我们坐在茶楼一楼靠窗边的位置,阿姨正递钥匙给我,但我没接过来,我看到对面的高档酒店里,走出来一男人,那男人虽然带着墨镜,但我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 “哥,等一下!”我都来不及多解释,立刻快跑出茶楼,直奔酒店大门而去! 114:闹哪门子鬼 那个男人站到酒店外面,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似乎在等什么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已经穿过大马路,直向他奔去。 “嗨?嗨!”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因为屁股太痛,跑姿有点难看,这个避免不了,按照堂哥的原话形容,我跑得跟个大猩猩似的。 那人站在酒店外面的阶梯上,因为戴着墨镜,我不知道他看到我没,但我喊这么大声,他应该听到吧?就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范儿,就肯定是郤嘛。 他就站在那,双手垂着,没什么动作,连头也不往我这边看一下,但我激动呀,昨晚想得最多的,就是他了,今天就又碰到他了,这不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吗?我跑到他跟前,因为跑得太快,气有点急,我喊他:“杜先生?杜先生是吧?” 他隔着墨镜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头转到一边,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我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 我一愣,就是这声音啊,也是这张脸啊,连发型都没变,我怎么会认错人呢? “哎不是,杜先生,你看看我。”我两只手都指着自己的脸,昨天今天都没化妆,应该不存在什么差别,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说:“是我呀,你看我的脸,昨天我们在……” “这位小姐,你能别烦我行吗,说了不认识你!”他语气冰冷,甚至带着不悦,瞬间让我感觉自己热脸帖了冷屁股。 “喂,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刚才看我拼了命从茶楼里跑出来,堂哥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也跟着追了出来,刚跑近,就听到姓杜的这话,瞬间就不开心了! 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富家少爷。 而这位杜先生,却并不将望夏的怒火看在眼里,他头从我们这边移开,朝前面跨了两步,这是要离我们远点。 这让望夏更生气了,我看到他的手指垂在牛仔裤旁边,不停的动着,是要动手前活动筋骨的标准动作。 我觉得没必要动手。 只是,此刻我太想知道他是不是郤了,所以趁他没注意,我几步跑上去,主动伸手去握他的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男人没想到我会跑过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同一时间把手给我挥开了! 就是这个动作,跟当初郤在孙佳莹身体李,我去握他手时,他挥开我的动作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昨晚我就感觉他的手很冰,当时我以为是室内冷气的作用,今天在外面,他的体温不应该超过人的正常温度,所以我一摸他的手,就感觉到冰冷,这使我更加确定,他就是郤。 不过,这次对方是真生气了,取下墨镜来,不可思议的盯着我,质问道:“你做什么?” 连堂哥都看不懂了,他想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去抓个陌生男人的手呢? 我来不及给他解释,只问杜先生:“你的手为什么那么冰,你是不是……” “小姐!”杜先生义正言辞的打断我说:“我的手热还是冰冷,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我说了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这时候,有辆蓝色跑车停在了下面,从里面出来一个高挑的黑发女人,那女人脚踩着一双足有10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身上穿了一条鱼尾连衣裙,将她姣好的身段包裹得淋漓尽致。而且这女人气质出众,估计男人看了都会流口水。 此刻,她迈着步子朝我们这边走来,我以为她只是要进酒店,路过这边而已,结果她在旁边停下了! “景焱,怎么了”女人取下墨镜,露出一双染了粉妆,晶亮的大眼,望着杜先生问,问就问吧,手还勾上了杜先生手臂。 我心头瞬间就不开心了,吗的,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你挽谁的手呢,你给我放开!放开呀! 我心里在抓狂,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丁点儿来。 杜先生对她摇了摇头,温声细语的回答:“没什么事,我不认识她,搭讪的!” “呵呵。”女人捂着嘴假笑了一声,“我家景焱无论走到哪,都是少女杀手哦。” 说完,那女人眼神瞟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说:我男人你也敢搭讪,也不看看你这穷酸相。 “我们走吧!”杜先生看也不看我,就和那女人挽着下了阶梯。 堂哥十分不爽这两人那自认高贵的德行,撩起袖子要上去耍流氓,我立马给他拦下来。 “哥,别去!” “干嘛拦着我?”望夏回头瞪我一眼,不满他帮我出头,我还拖他后腿。 “我又不是来打架的,咱们别生事。”看到那两个上了车,那个姓杜的也没看我一眼,我心头莫名的憋火。 他肯定不是郤!他要是郤,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又特么是谁,擦,有个水蛇腰了不起啊! 堂哥看着我气得不轻的脸,纳闷了,“我说南望秋,你没事吧?平白无故从那里面冲出来干嘛?那男人又是干嘛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我就问他:“哥,你觉得刚才那个男的,像谁?” “像个混蛋!”他没意识到我问题的精髓! 我很着急的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他说话的语气,调门儿,还有看人的表情,像我们认识的谁?” 堂哥却不以为然的回答:“我哪晓得像谁,你就直接说重点。” 这酒店门口,多有不方便,我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我昨晚不是闯了岳家的那个酒吧吗?我差点就被围堵了,有个男的救了我,就刚才那个!” “他为什么要救你?” “对呀,我也不知道啊!”这不就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点吗。 堂哥想了一下,摇摇头说:“这男人怎么会去岳家的酒吧?” “不知道,但是他姓杜!” 一说到这个姓,堂哥的眼神就亮了,“姓杜,该不会就是昨晚许老说的那个杜家的人吧?” “很有可能哦,但是关键不是这里,我怀疑他是郤!” “傻逼!”他想都没想就开始臭骂我说:“你想那死人想疯了吧?这就是你刚才莫名其妙从对面奔过来的原因?郤怎么可能在西城?” 可是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说:“你先把这些外在因素给剔除掉,我就问你,那个人说话的腔调,像不像郤?” “像,但不可能因为这么个小小原因,你就确定他是郤。” “关键是他为什么救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救了我,刚才又假装不认识我,你不觉得这个很可疑吗?还有,我刚才握了他的手,他的手低于常人温度,如果是郤回来了,顶着那个那个男人的皮囊,他的体温就应该比我们低!” 我一口气说完,堂哥似乎也觉得有点什么,“你的意思是,郤顶着杜家人的皮囊在做什么事,所以昨天他救了你,但是今天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假装不认识你?” “对,我就觉得是这样!” “那要是他就不是郤呢,你在瞎忙活什么?”堂哥对郤没我这么大兴趣,转身就要走。 我望着杜景焱他们车子开走的方向发愣,如果那个人不是郤,他为什么要救我,又假装不认识我? 如果那个人是郤,他完全可以给我一个暗示啊,还有,他要是郤,那女人是谁? “喂,南望秋,你走不走,邵云繁打电话来了!”堂哥站在马路边上,不耐烦的喊道。 我的心情已经完全被搅乱了,我就觉得那个杜景焱是郤假扮的,可是他怎么可以和其他女人那么亲密呢! 半个小时候后,邵云繁开车过来和我们汇合,我还在想这件事情,心思完全从收集怨气这件事上移开了! 我在想,郤和那个女人开车去哪儿了?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再晚点儿他们会做什么?感觉再往下想,都要想到他们以后孩子要叫什么了! “望秋,你听见了吗?”邵云繁在我面前晃了晃手。 我才回过神来,“啊,怎么啦?” 他有点无奈,转头问我哥:“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堂哥在旁边抽烟,一副叼样回答:“嗯,相思病!” 邵云繁就不懂的问:“我不在这吗,思谁呢!” 我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开玩笑,也就没多说,问他:“你刚才和我说什么?” “我去找到那个女人的父母,告诉他们,他女儿很可能还没去阴间报道,所以想帮她完成心愿,再超度送他女儿去投胎,你猜她父母说什么?” “说啥?”我无精打采的问。 “她父亲说,她自杀以后,他们也担心她年纪轻轻自寻死路,魂不去阴府,当年就花了重金请了一位道士,已经把她女儿送走了!” 我的注意力听到这,稍微回来了一些,“真的假的,那都送走了,那鬼屋还闹哪门子鬼?” 115:三个臭皮匠招魂 堂哥这时插进话来说:“你俩别傻逼了,也不想想,我们想找个大师都找不到,随随便便就让她家找出一个来?” 这么说也对,谁知道他们请的哪门子大师,也许就是个骗钱的江湖骗子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邵云繁也没再多说什么,要用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胖爷爷本是跟着我们来的,只不过他没下车,一直在后座上睡觉,我叫他都叫不醒,只好作罢了,就我们三步行到鬼屋所在地。 天色早已暗下来,小区里多了不少居民出来遛弯乘凉,大多数都是大爷大妈,穿着背心裤衩,拿一把圆扇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院子的花园小亭里,一男人搬了两台大音响放在那,自己拿了麦克风在那唱《精忠报国》,那歌声简直迷之醉人。 我们要去的鬼屋在最后面一栋,一到楼下就发现这里冷清了不少,都没见着几个人,我都怀疑这前后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到底是不是一个小区了! “哥,你护身符都戴在身上吧?” “差点就镶身上了我!”堂哥不以为意的回答,对于我们要去鬼屋的事,看起来并不害怕。 我又看向邵云繁,他知道我要问什么,就从脖子上拉出一块玉饰,似乎是头老虎,告诉我说:“这是我师父送我的,从小就戴着,辟邪效果奇好!” 他以前,应该去了不少地方,走过不少夜路,能这样评价那玉饰,必然效果是真好,我也就不担心了,“那上去吧!” 堂哥走最前面我走中间,邵云繁自觉殿后了,我心情犹如所有刚出社会,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小青年,十分紧张,生怕出了意外,自己又捅什么娄子。 邵云繁跟知道我想啥似的,他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说:“秋小妹,别紧张,这里也没出过人命,何况这东西不厉害,我也懂点这些知识,到时候都不一定要你出手,我一个人就帮你搞定了!” 我点点头,心想邵云繁的师父也是个高人,教给他的,必然不只有飞燕功,心里安稳多了! 四楼很快到了,邵云繁站在门外,先礼节性地敲了敲门,里面自然是没人回应我们,他便对着门说:“好,我们进来了!” 然后他才摸出钥匙来,自己把门打开。(.$>>>棉、花‘糖’小‘說’)里面许久没人来过了,我怀疑房东自己都不来,那灰尘集了厚厚一层。 堂哥打开门边的灯开关,客厅头顶那个灯没亮,他又反复暗了几次,还是没亮。 “灯坏了?电路老化?”邵云繁问出各种可能,手里的电筒不停的照着头顶天花板。 堂哥啥也没说,转身出去,站在走廊里头,打开房子的供电开关,接着就传来他生气的一声:“那房东婆娘就没交电费,这屋子早断电不知几年了!” 我用力敲了敲脑袋,“哎哟,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刚才以为把房子钥匙拿到就好了,都忘了问这里水电可还通着,果然缺少生活阅历啊,虽不打算真这住,但电力可是一套房子的基础设施啊。 这多年无人住,那房东估计也没想过,这房子还能租出去,不然也不可能连合同都不给我们签,还不是嫌这麻烦,今天给她一千块钱,她当天上掉下来的似的。 “点蜡烛吧!”邵云繁说着,将自己身上背的双肩包取下来,从里面摸出一把蜡烛,点了三根,找了屋子三个地方放好。 我把手电关了,蜡烛光又不太亮,感觉周围太暗,阴森森的。 “几点了?”邵云繁问。 “八点四十。”我回答他。 “酉时……差不多,白昼交替的时间,阳气在削弱,阴气正逐步增长,望秋!” “啊?”我看过去,邵云繁倒是挺沉稳的样子,比我有经验多了! “你能不能看到这屋子里的她?” 我摇头,就这么一个客厅,什么东西都没有呀! “去找找!”他指挥道。 我面上相安无事,心头却在打鼓,听说那女人是自己割腕死的,脸没受伤,应该她的鬼样子不难看。 这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没有阳台,我先看了厨房,里面还摆着锅和碗,但上面的灰尘都变成保护膜了,恐怕这样保持了几年没人动,连只老鼠和蟑螂都没有,更别提鬼了! 我便退出来,往旁边的厕所去,门原本是关着的,我伸手去转门把,门开了,里面传来一股带着历史感的酸臭味儿,绿色的瓷砖、白色洗手台、马桶、浴缸,呃……我走到浴缸边上往里一看,胃酸已在胃里翻滚,这浴缸里面不知是哪年集的水,现在那水都黑了,这里面那股臭味就是从这里面散出来的,除了这个,也没发现其他什么,我便从厕所里退出来。 去了主卧室,当年的那位自杀姐,应该就是住这间房,所以我打着电筒进去的时候,我也试着敲了敲门,才开门进去。 这房间里有空床床垫、梳妆台和一套老实的白漆衣柜,我把衣柜门都打开检查了,依旧没发现什么异常。 次卧里和主卧的情况差不多,一张一米五的床,书桌以及衣柜。 我对外面的邵云繁说:“我看不到她。” “不应该呀!”他也不知道原因,推测道:“你眼睛可以看到是绝对的,没看见她,有可能是你们磁场不合适?这样吧,我们直接招她出来,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他从堂哥背的包里拿出一盘水果一叠肌肉,在餐桌上摆好,然后将自杀女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日期全都写在一块木牌上。 接着他又点了三根灰香,插在一个苹果上,然后喊着自杀女‘董如’的名字,让她出来相见。 不过他喊了半天,房子里也安静得很。 堂哥蹲在一旁的破皮沙发上,两只眼睛瞅着我们,有点不耐烦起来,问道:“邵云繁,你会不会招啊?你要是不会招,这喊一晚上都不出来,我们两就都陪你在这瞎等啊?” “哥,要不你来?”我就看不惯他这样,自己又不做,还老嫌弃别人效率低。 他将脸撇到一边,回答:“得,你们继续!” 邵云繁又继续喊:“董茹董茹董茹,阳有机,阴有缘,今日请你束来见一面……” 这样过了又大概二十分钟,我也有点焦躁了,咱们的蜡烛都快燃一半了! “哎,我说。”堂哥又说话了,“这房间就这么大,就算这有只女鬼,你们身上都戴着那些避鬼的东西,那鬼敢出来见你们吗?” 我觉得这有道理,那鬼应该不怎么厉害,稍微不错的辟邪物件都可能吓到她,何况我们这里,一下子就三个,这房子里有鬼,估计都要没了! 邵云繁就商量的问:“那我们把身上的东西都取给望夏,让他带出去,他就站在门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喊一声,他立刻冲进来?” “可以!”反正我此刻,就很想见到那女鬼,就把护身符取下来给了堂哥,他接过去的时候指了指我的脖子,那里有我玉观音。 “你可仔细着点儿,那东西招阴!” “嗯呢,放心吧,我现在身上也有点灵气的!”我拍拍胸口,回去继续招董茹的魂,这次我打算亲自来。 毕竟我身上有阴玉,这女鬼要是识点货色,就应该主动上来,求我帮她了心愿。 我重新点了三根香,对着那木牌喊道:“董茹!董茹!董茹!今日请你出来见一面啊!” 半个小时后,我的腿都站麻了,嗓子也喊哑了,我也开始怀疑邵云繁现学的这招魂大法太简陋,根本没用。 邵云繁却说:“方法肯定没错的,我以前跟着师傅招过两次!” “那这是个什么情况?”眼前的情况,不是很说明问题吗? 他就不确定的问:“你说会不会是董茹的父母真的找了个大师,把她送去阴府了?” 如果招魂的方法没错,我在这里也没看见董茹的阴魂,那就很有这个可能了! “可是董茹的父母是在她死后就立马请了人来超度她,可是闹鬼事件,是在那之后发生的呀?”今天我已经仔细看过关于这房子的闹鬼始末了,我十分肯定这个时间线。 “那会不会是后来住在这的那家人,疑神疑鬼啊?” 也有这个可能,人嘛,心理因素十分重要,要是知道这里以前死过人,肯定会十分害怕的,一害怕,就容易混乱,一混乱没准儿就产幻了! “那也没对啊,他们全家都一起产幻了吗?”我看向邵云繁,他眉头也紧皱着,应该还在思考自己的招魂办法是不是哪里没做对。 我问:“会不会是我们摆这个招魂的台子位置不对啊?” 我记得以前爷爷说过摆类似的阵,都会等最合适的时辰,还会拿着罗盘计算方位,与之相比,我们这招魂台子,实在简陋。 邵云繁回答:“她就这死的,还选什么方位啊!” “那她在这套房子里,哪间房间自杀的?”虽然房子就这么大,但很可能她就喜欢在她死的那屋子里转悠呢,甚至她有可能就只能在她死的屋子转悠,所以我欲把招魂的这台子,移过去。 邵云繁想了想,“她是割腕自杀的……对,她是躺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割腕自杀的!” 听到这一句,我立刻想到刚才我看到那浴缸里黑黢黢发臭的水,好不容易止住恶心,我说:“那把台子移那边去试试。” 说完,我就去开卫生间的门,手再次去转动那生锈的门把时,却转不动了! 邵云繁在后面捧着水果和肉,问我:“怎么了?” “门从里面锁上了!” “锁上了?你刚才锁的吗?” 我沉着一张脸,“我怎么锁啊,那房东就只给了我们一把大门钥匙!” 要在外面锁门,至少得有把钥匙吧! 邵就提醒我说:“你哥在外面的走廊里!” 我知道望夏在外面走廊,所以,那特么在卫生间里面把门锁了? 116:大凶之兆 感觉这事儿不寻常,我和邵云繁表情都跟吃灰了一样难看。(.无弹窗广告) 他下一刻,就伸手进口袋里,应该是要摸家伙出来开门。 “箜箜箜!”而屋外的走廊里,却突然响起了急速的跑步声,邵云繁立刻停下动作来听,之后向我确认道:“谁在外面跑?你哥?” “我出去看看,你当心点!”我嘱咐完,就大步从这房子大门跨出去,走廊里面,堂哥已经没影儿了! 我心里跟着一紧,我们在屋里面招鬼,鬼没出来,浴室门莫名其妙的锁了,这兆头已经不怎么好了,堂哥咋突然平白无故跑了呢? 他跑啥呀?他身上可同时带着我俩人的护身符,应该不至于被鬼上身吧? 所以我大步寻着他跑开的方向穿过走廊,就到了楼梯里。 楼梯里是感应灯,有声音就自动亮了,我进到楼道中,看见下面的就亮着的,说明堂哥往下面跑去了! 我立刻追下去,心头隐隐感觉,四楼那屋子里的事儿跟我们想的有些不一样。 之前就单纯以为一女的在里面自杀死了,把她魂招出来聊聊,了她心愿送走,我收集她自杀的怨气,欧啦! 可显然现在不是这么回事,要是她真在那,我们怎么就叫不出她的魂来呢? 出了楼道里的门,我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气喘着问别人:“你跑什么跑?” 我心头落下一颗大石,是堂哥的声音,他正在楼房外面的绿化草坪外,身下还压着个男人,那男人被他压得死死的,半张脸都贴在草坪上,想反抗,又使不出力道,一脸震得通红。 堂哥用力反制着他的手臂,他痛得求饶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跑走过去,不明情况的问:“干嘛呀哥?这男的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刚站走廊里,他偷偷摸摸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窥我们,指不定谁派来跟踪我们的呢!”堂哥说完,又狠狠地压了那男人一把。 这里可是西城,我和邵云繁惹了岳家的人,现在随时都可能出状况,堂哥发现有人鬼祟的在旁边看我们,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他走了,难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追下来了,吓了我好大一跳,以为堂哥戴着三护身符都中邪了呢! 那人还在叫唤着,“疼啊,求你放开我啊,我的手要断了!” 堂哥一巴掌拍他脑门上,狠声质问:“说,是不是岳伟派你来的?” 那人连声回答:“不是啊,不是,我只是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 “堂哥,我看他外表,不像是岳伟的人!”岳伟的那些爪牙,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身上不是纹身就是刀疤,这男的瘦瘦弱弱、白白净净,外表斯文,长得也挺秀气的,确实不太像。 要只是堂哥多疑,抓错了人,一会儿别人跑去报警,我们事儿就大了! 我们是跑来招鬼的,可不是来蹲局子的,而且,我还想着要低调,即使这人不是岳伟的人,我们闹这么大,很容易真把岳伟的人引来。 “你说不像就不像啊?哪个混道上的,还把黑社会几个字写脑门上?”堂哥并不轻信,整个人都骑在这男人身上了,又问他:“你说你住这,那你说说,你住几楼几号,马上带我上去,要不是,我整死你!” 这男人看起来挺担心的,加之,堂哥每次说要整死谁时,都特别逼真,这男人就真以为堂哥要整死他,吓的哭声说:“我真住四楼,四零四!” 堂哥又一巴掌打他后脑勺上:“你特么住四零四,骗鬼呢?四零四老子刚刚才租了!” 对的,那闹鬼的房子,就是四零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男人怎么可能住四零四呢? 肯定是他急乱,随便说了个门号想忽悠我们,却没想到,撞到了我们枪把子上。 这时,那男人却哭着强调:“真的,四零四是我家的房子,听我妈说来了新的租客,我过来看看!我妈叫李翠兰,我叫吴毅,我妈今天刚跟你们在小区外面的茶楼见过面的!” 堂哥听到这里,才真意识到,确实打错人了,这是房东的儿子。 他从这人身上下来,将目光投向我的脸,没有对这男的抱歉。 对方从草坪上站起来,也不敢追究堂哥的责任,说:“那我走了!” “等等!”我叫住他。 对方揉着自己的手臂停了下来,我问他:“你妈自己都懒得过来看,你来看什么?你们家四楼那个房子里,是有什么宝贝吗?” 这个男人被我这么一问,脸上停滞了片刻,才回答:“反正我就是过来看看,我怕你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候搞得我们的房子出问题。” “你这房子出的问题还不够吗?”虽说他是房东儿子,但我觉得这男人出现在这里,有点问题,他妈下午走的时候,生怕我们突然改变主意把一千块钱收回去,恨不得赶紧消失我们面前,现在怎么会叫她儿子来盯梢呢?盯啥?那么个鬼屋子,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我想到的这些,堂哥应该都想到了,他又过去,一把将这男人拉到跟前来,问他:“你倒是说说,你们这房子都出了什么问题?” 堂哥音落,这男跟着有些气,反问我们:“这房子以前是出过事情,一直没人敢住,我们家也没有出去登出租广告,你们是怎么有我妈电话的?你们就不怕那房子里的东西吗?” 我心头稀奇,这男人脑子还不差嘛,至少比他妈好用多了! 正好我和邵云繁在上面招鬼一无所获,感觉这男人应该知道点什么,我就套话的对他说:“我们确实是有自己的目的,但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呢就是来探险,听说你们家这房子闹鬼,我们想来看看,不可以?” 对方听后有些诧异,好像还挺为我们着想似的说:“你们这么无聊,也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这样吧,我把我妈收你们的钱退你们,你们也没吃亏,就把钥匙还给我,怎么样?” 我和堂哥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对方以为我们在考虑,就从堂哥手里挣脱了出来,直接摸出钱包来问我:“我妈收了你们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我好奇的看着他,“你也不知道你妈收了我们多少钱?这样说,不是你妈要你来的,你妈应该都不知道你跑这来吧?” 他刚才明明说他妈让他来盯着,现在就露出马脚来了,先是一怔,反应也很快,解释道:“我妈财迷心窍,我和我妈不一样,反正那上面都是鬼屋了,你们出了什么事,她也无所谓,而我不想上面再死人了!” 听起来倒是挺大义凛然的,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堂哥冷笑一声,“你这么好,你妈来见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进茶楼来告诉我们,还躲在茶楼网面偷瞄呢?” 我立刻懂了堂哥所问为何,这个叫吴毅的男人刚才说,他不知道他妈收了我们多少钱,证明他没跟他妈碰头,但他又清楚她母亲跟我们是在茶楼见面的,那个地点,是今天我约房东见面时,到了这个小区外面后,临时决定的,这个吴毅不应该提前知道。 很可能,他妈来给我们送钥匙时,他就一直跟着他妈的,没敢露面。 就像刚才我们在房子里,堂哥在走廊上,他悄悄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看一样。 要不是堂哥发现他,追出来,他也不一定露面! 所以我觉得,这男人心中有鬼,跟那个房子有关。 “你认识董茹?”我两步朝他走过去,他虽比我高半个头,但却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不不认识!” 一听就知道在说谎,我给堂哥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过去,一人夹住他一胳膊就往楼上去。 “你们要干嘛啊?你们要干嘛?”他慌得要张口大叫了! 堂哥就吓他道:“你说不认识董茹,我们就带你去故地重游一下,问问董茹他认不认识你!” 吴毅一听,明显吓坏了,疯了一样推了我一把,差点把我推倒。 堂哥直接就怒了,一脚就朝他腰上踢去,他失去重心,撞在楼道的栏杆上,痛得直哭。 “我没事!”我给堂哥说,然后走到吴毅旁边,提醒他说:“你要听话,我们就不为难你,上去也不把你怎么样,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没说谎,我们就放你走!” 我们很多事情没搞清楚,总要一个人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吧。 接下来,吴毅也不挣扎了,把堂哥拖上了四楼,404里,邵云繁还站在卫生间门外面。 我出去有个十多分钟了,怎么门还没打开? “咋回事啊?” “我开锁的家伙断在里面了!”他回答完,看多了一个人,问:“这谁啊!” “房东儿子!”我回答完,就直接问吴毅,“你和董茹生前是什么关系?” 吴毅目光害怕的看了看房子里面,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似的,也没回答我。 “问你呢?”堂哥可没有心思等他,凶巴巴的问道,还作势比了个拳头出来。 吴毅是真怕他,脑袋往后一缩,“就是普通房客和房东的关系啊……” 堂哥根本不信,扯着他领子往身前一扯,“你信不信,我今晚上把你关着,让董茹出来跟你见见面叙个旧?” 对方听后脸色大变,十分惶恐都说:“不要,求你了,别这样!”他也发现我们不怎么好骗,顿了顿回答:“她……她是我学妹,一直喜喜欢我,她自己家也在西城的,她知道我家有套房子出租,就搬进来了!我当时不知道租房子的是她,要知道是她,我肯定不让我妈租的。” 我之前还奇怪呢,这董茹年纪轻轻,一小女孩,有家不住,跑外面来一个人租个套二,原来是因为喜欢这个男的,瞧他长得白白净净的,是挺遭小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又问他:“那你呢?” 他回答说:“她在学校的时候,就总黏着我,搞得同学们都笑我,而且我当时有女朋友的,因为她总这样,老是吵架。” 那就是董茹单相思,并且在知道人家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穷追不舍,都追到这来了! 这样,可从这董茹的性格上来判断,她家里条件应该还不错,从小娇生惯养,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也不顾别人的感受,说难听点,就是自私! 那她后来自杀,应该就是对吴毅用情太深,因为得不到,所以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死在这。 难怪吴毅那么怕到这里来,我要是他,一个男的喜欢我,最后因为得不到我,自杀在我家房子里,我一定好怕她变成鬼了,也要缠着我啊! “那她死了之后,你就没来过这里?” 对方点头:“没来过,但她死后,我很自责,终归是因为我死的,那些天夜夜梦见她来找我,说要我下去陪她,我也不敢给别人说,就去找了董茹的父母,之前我问过一个比较懂这些事的人,他告诉我,这样自杀死的人,有违阴阳,妄自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很难入地府去的,所以就和董茹的父母请人来帮她超度,当时替小茹做法事的师父给我说,按照小茹生前那刚烈的性子,还好我们在她没杀过人之前找他来做法事,把小茹送走了,不然指不定她死后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来。原以为没事了,可后来有一家人搬进来,频繁发生很多怪事,一个小孩子差点溺死在浴缸里,那家人就搬出去了,我就劝我妈不要再租出去了,我怕以后别人再住在这里,真的死了,那不是害人吗!” 邵云繁听他这么一说,接过话来说:“听你这么说的话,请来的那个师父应该不算江湖骗子,而且又是在董茹自杀后没几天就做了法事,她就算变成鬼,也不至于几天内变那么厉,送都送不走啊!” 可后来不就是出事了吗,我问吴毅:“你们家这房子,除了董茹以外,还有没其他人死过在这?” “没有,这房子零几年修的,一手房,我妈买来打算给我做婚房的,当时我还在读研,也用不上,所以才租出来,小茹是第一个搬进这里住的人。” 加上后来那家人,就没其他人了! 那闹鬼的话,也就只有董茹了! 可我们招魂招了半天,她不出来,是几个意思呢? 邵云繁神情凝重的说:“这门被锁得蹊跷,我的开锁丝也断得也很是时候,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断过开锁丝,按照这行里的旧话,开锁丝断,是大凶之兆!” “凶什么凶啊?就一个破女鬼,她最好今晚上就别出来,她要敢出来,非打得她魂飞魄散不可!”堂哥虽说也是见过这些的,但他就听不得,别人动不动就拿这些怪力乱神的话来说事儿。 说完之后,他还大步朝卫生间过去,我知道他要干嘛,想去拉他,结果他已经一脚把卫生间门给踢开了! 门一踢开,我已经做好了里面扑出来一个女鬼的准备,结果啥事儿没有,倒是吴毅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那边猛磕头。“小茹,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我那时候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我狐疑的看过去,他头低着,双手撑在地上,不动了,不只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紧张说漏了什么心虚,不敢抬头看我。 这时候,卫生间那边,突然传来堂哥一声:“邵云繁,你他吗的在干嘛?” 我站在客厅里面守着吴毅,只听到那里面很大的几声响动,好像是他们俩在里面打起来了! 卧槽! 这什么情况? 117:千呼万唤郤出来 “哥!发生什么事了?”我怕他俩在里面出啥事,赶紧冲进去看,便见邵云繁手里拿了一把刀,凶狠地要去戳堂哥的脖子。(.棉、花‘糖’小‘说’) 而堂哥两只手握着邵云繁拿刀的手,十分吃力,那刀眼看就要插堂哥脸上了,这可吓了我一大跳,我一刻也不敢等,大步过去,刀手朝邵云繁后脑勺打去。 这一击,我使了全部力道,一般人都受不住,绝对会晕过去,但邵云繁就只是回头咬牙切齿地看过来,他瞪我这一眼,我心头一颤,这是中的哪门子邪啊,才不过多久时间,他一双眼睛里全红了,而他脖子上,还有一圈黑黑的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显然,邵云繁此刻不是邵云繁,他跟我哥一起进来这间浴室里,什么东西找到他了,而堂哥身上有护身符,所以没事,可那东西瞬间操控了邵云繁的身体,转身就来攻击望夏。 望夏这样看还没哪里受伤,他反应快,一般谁也偷袭不了他,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声问邵云繁做什么的话。 我之前,也对付过鬼的,就渠城那个被方有伟乱刀捅死的女人,她死之后还害死过人,那力道也没这厉害啊! 我没能一击打晕邵云繁,堂哥快支撑不住了,只得喊我:“南望秋——” “哥,别怕我救你,我救你啊!”我从后面用力箍住邵云繁的脖子,将他往后面拉,但是根本就拉不动。 “你赶紧使点力给我掰开啊!” “我在使力啊!”可掰不开啊,堂哥脖子上,倒是挂着我们几人的护身符,可我现在要是一放开邵云繁的脖子,堂哥就直接挂了! “南望秋!你就要失去你哥了,草!”堂哥支撑不住了,满脸震得通红,我听到这一声,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能失去望夏啊,妈妈呀,我们今天来收鬼,不是被鬼收的啊! 正在我慌乱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之既,我左边的光线跟着一暗,有个人进来了! 我还以为是外面的吴毅,但不是,感觉那个人挺高的,赶紧回头看去,两只眼睛都亮了,我哭着朝那人喊道:“郤!快帮帮我,救救我哥啊!” 对方没看我,走到我们面前,手指缝里抖出几根银针。(.无弹窗广告) 堂哥本就握着邵云繁抓刀的手,无暇顾及其他,突然看到一陌生男人进来,手里那么几根银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撕裂了嗓子嚎道:“你他妈的要干嘛?” 这个人没理他,拿着那几根针,就快准地插进了云繁头上的几个穴位里,我明显感觉他力气小了很多,用力往后一拽,更用手打掉了他身上的刀。 心头除了感觉自己得救了,还有开心,我很肯定眼前的这个杜景焱就是郤,因为当初郤用过同样的方式,对付过陈巧红! 因为此时的情况还很危急,邵云繁嘴里不停的发出“叽叽叽”的声音,好像是个女孩在骂人,又好像是个孩子在哭,我无暇去和郤叙旧什么的,和郤一起,把邵云繁的手反背在背上,担心他突然又回头攻击我。 堂哥得自由后,赶紧出去拿了绳子来把邵云繁绑着,一边捆绳子一边气哄哄的说:“好啊,以前都是我被鬼上身,这次遇到这小子了,有得他好受的!” 我什么话都没说,但视线时不时会飘到旁边的杜景焱身上,他还穿着下午看见他时的那套衣服,不过头发稍显凌乱,应该是急匆匆赶到这里的路上,被风吹的。 他应该注意到我在看他,有点无可奈何,带着点责备的语气说:“你就这样和你哥他们跑这来,是送死的吗?” 看到刚才堂哥差点就挂了,我心头十分自责。我来时虽然也担心,但我没想到,这个女鬼这么厉害,自己到了关键时刻,啥都不懂,真是无能! “把他挪出去!”郤对我说,我赶紧和他一起把邵云繁从卫生间里抬出来,他身上全都捆了绳子,不停的挣扎,同时,他的皮肤上有很多黑气在冒。 “云繁这是要被煮熟了吗?”我害怕的问。只有上次,我在吞天鬼身上,才看到过这样的黑气,但是吞天鬼那个黑气就像云一样,比这个恐怖多了! 堂哥看了又看,不知所谓的问:“什么要被煮熟了?” 郤在旁边提醒我,“他看不见你看到的这些!” 我才想起这茬,心头一直很困惑,只得问他:“我们找的这只女鬼,不应该这么厉害啊,她都没害死过人,怎么会突然就上了云繁的身了呢?” 郤目光冷静的看着邵云繁狰狞的样子,很肯定的回答我说:“他这不是被鬼上身了,就是被那只东西整了,他进去的时候,应该吸了那东西一口气!” 堂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大汗,“你逗我呢,就吸一口气就差点要了我老命?” “现在怎么办啊,鬼都不在他身上……”我焦急的往后面卫生间的门看去,房子里点的蜡烛也快到头了! 郤问我:“你到这里来收集怨气的?” “对呀!”我以为他到这里来,应该是知道原因的,这样问,好像不知道,我就把邵云繁查到这里有个女的自杀死了,变成鬼屋的前后始末,简单复述了一遍,他听后看向吓得在旁边发抖,早就在说胡话的吴毅。 “这男的就是那个女的生前喜欢的人?” 我点头:“对,就是他,他说他们请了人来把这女的送走了,我们招那女人的魂,也招不出来!” 然后他又确定的问:“确定这里没再死过其他人了?” “嗯!”反正吴毅是这样说的,网上的传闻也是这么说的。 这房子里,除了董茹,就没死过其他人了! 郤便转身,打着电筒,里里外外的去观察这房子,最后到了浴室外面,往里面一照,好像发现了什么,我看到他拿着电筒,指着上面快速的一栋着位置,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浴室的天花板上跑,他的电筒都没有照到那个东西。 接着,他转过身来,脸色有些许变化。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我忙问郤,他从我身边走过,直接到了吴毅身边,蹲身下去。 此刻的吴毅正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抱着两条腿发抖,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郤直接将他的头拉起来,冷声问:“吴毅,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没说,快点说!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却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感觉吴毅确实是隐瞒了什么。 可是这男人现在感觉都吓得神志不清了,根本就问不出东西来,而邵云繁这边抽搐着,那些黑气,好像在他身上冒得越来越多了! 郤也知道时间紧急,他移到吴毅正前方,用两手捧着他耳朵,再次问了一遍。“吴毅,关于你和董茹,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你没讲出来的?” 吴毅刚才不停重复道歉的声音一停,两只眼睛盯着郤看,一秒、两秒、三秒后,他沉声说:“那天在这里,我喝醉了,没控制住,就和她……”他没说完,但我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吴毅继续说:“事后我清醒了,非常后悔,我给她道歉,说我真不知道,可是她就认为我必须要和她在一起。我给她好说歹说都不管用,她也多次用自杀来威胁我,这样闹了两三个月,我女朋友被气得回老家了,我也实在受不了了,就逃出了西城,去我女朋友老家找她,在那里,我女朋友原谅了我,我在那边呆了半年,再一次知道董茹的消息时,就是她在我家的房子里自杀了!” 郤听完,没有立刻说话,他们保持着那个动作十几秒。 堂哥忍不了旁边邵云繁嘴里出来的‘叽叽叽叽’声音,毛焦火辣的喊道:“你现在姓杜还是姓郤?哎哟,不管了,你赶紧说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啊,那女鬼怎么这么厉害啊?” 郤把吴毅放开来,目光冷沉地看向我,我心头一紧,感觉全身的毛都立起来了,可千万别说,这个也跟我有啥关系,这里闹鬼的时候,我都没来过西城。 过了好一会儿,郤才说明:“这男人说得没错,那个叫董茹的女人确实已经被送走了!” 堂哥脸红脖子粗的问:“那女人被送走了,现在在这搞事的,到底是谁?” 118:另有其鬼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是时,堂哥突然问了一句话:“他离开西城这么久,董茹也没有选择自杀,为什么偏偏要等了七八个月了,才在他家房子里自杀,这一点,很令人费解啊!” 堂哥提出这一点,我想了想,也觉得说不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要自杀,不应该是他离开时,就自杀吗,隔了七八个月,排除这女人抑郁症,在因为七八个月之前的感情痛苦,而自杀,有点说不通。 再看郤,他冷静地眸眼,似乎已看破了一切。 这是我认识的郤,他总能悄无声息的,从我们看不到的点,发现问题所在。他回答:“因为,董茹在那几个月时间中,一直幻想着吴毅还会回来,最后吴毅应该又给了她一个致命打击,令她痛不欲生,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吴毅还坐在地上,也听到我们谈论董茹为何自杀的原因,他神情恍惚的回答:“那半年之中,我不让她找到我,断了一切联系,半年后,我让我母亲传话给她,让她别再纠缠了,我要和我女友结婚了!” 听到这里,我还是没能想明白,董茹因为吴毅而自杀,这应该是事实。 但与我们要找的在这屋子里作怪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郤都说了,董茹当年死了之后,就被送走了! 我不知道郤是怎么判断的,但他是引玉人,虽然现在在别人的肉身上,但必得有他独特的能力,就像我现在一样,虽然还是个菜鸟,但我却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董茹自杀,不单方面的因为他的婚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郤刚才在浴室里用手电照天花板,应该看到现在在这里作怪的东西了!只是他还没最后确定,所以没直接说出来,他转头问吴毅:“你离开那么久,难道董茹没有托你父母告诉你,她出了什么事吗?” 吴毅表情很愧疚,然后蒙着头低下去,不敢直视郤冷酷的眼睛。 堂哥总归见得比我多,脑子也转得比我快,恍然大悟的说:“董茹怀孕了!?” 只有像堂哥这种老司机,才能一下子从酒后乱性想到怀孕,类似我这种小白鼠,就完全没这个概念! 在他问出这一声之后,吴毅他懊悔地用拳头击打自己的脑部,以作惩罚。 这么说,董茹真的怀孕了! “你当时不知道吗?”我问吴毅,刚开始以为是一个女人纠缠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不放,最后自私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现在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内情,就是董茹曾怀孕,从时间上算,他们发生关系两三个月以后,他才离开西城,在女友老家呆了半年,这个时间,董茹如果没有把孩子打掉,那么孩子应该都快生了! “孩子呢?”我问吴毅,他抱着头痛哭,不回答我,我抓住他胳膊用力摇着,“你他吗的倒是回答我,董茹和你的孩子在哪?” 郤站站在旁边,浅黄的烛光,照出那张别人的脸上属于他的神情。 他沉声回答我:“不用问了,现在在这里搞事的,就是那个孩子!” 我本来是想收集点怨气,好去辜官村找残角,特地招呼了邵云繁,挑几个简单点儿的来做,结果简直是一波三折,在这里闹腾的,还另有其鬼。 要不是郤及时出现,救下堂哥,帮我们找到重点,我们几个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郤强调:“被人为蓄意杀死婴童,所聚的怨气,比普通人死后的怨气重数倍!” 原因可以这样理解,每一个能投生人道的亡魂,要等这样一个机会,本身就难得,它刚投胎入世,身上其实还带着一定前一世的气息,所以很多小孩小时候会记得一些从没发生过的事,其实,那并不是他这一世发生的,而是上辈子发生的,小孩子讲出来,旁边的大人就会觉得很惊讶,古人说童言无忌,其实有很大部分原因,来自于此;而经过时间推移,那些记得上辈子事的小孩长大了,也就慢慢忘记了,影响它们的不是时间,而是上一世带来的执念,慢慢被这一世的执念给代替了! 当然,也有例外,有些人就一辈子都记得上一辈子的事! 这里要说的是,被谋杀的婴童为何怨气重的原因,大概是所有的婴灵,它们投胎入世,都带着前一世的执念,在执念还很深的时候,将它扼杀掉了,它灵体上所带的怨念就成倍增长。 郤的话意也很明白了,董茹怀孕了,很可能还把那个小孩生出来了,但小孩被杀了! 我第一想到的凶手,就是吴毅。 “看不出来啊,斯斯文文的,竟然能干出这种畜生做的事!”我抬起拳头,欲要揍他一顿,被后面的郤给拉住了! 他提醒我:“现在不是时候,而且那孩子应该不是他杀的!” 我心头一紧,不敢相信的问:“难道是董茹?” 堂哥便分析道:“假设董茹的孩子生下来了,她死的时候就很年轻,应该是刚生了孩子,又不敢给家里人说,一心在这房子里等着孩子的爸回来,她应该犯了很多蠢女人都犯的错误,觉得用孩子可以把一个男人绑在自己身边,然而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她等来的,是吴毅要结婚的消息,按照董茹这种偏执自我的性格,婚讯来时,是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一定很怨恨吴毅!” 郤点头附和道:“是,而且董茹怀孕那么久,心里想的,应该都不是为人母亲想的那些,她没有责任感,所有的都是为了博得这个男人的爱和感情,而当最后她得不到这个男人爱时,她也没有真的意识到自己是个母亲,母亲要做什么,很可能因为嫌孩子烦,或者对孩子父亲的仇恨,而转嫁到孩子身上,所以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可能,占九成!” 天,好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爹不疼娘不爱,最后还死在自己母亲手里! 如果真是这个,那个董茹,简直就是个贱人中的战斗机! “被人谋杀的孩子,怨念就够重了,被自己母亲杀死的怨念更重。而且,它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几个人知道。”郤特意补充这一点,是要我们明白,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有多棘手。 吴毅全程都有听进去,这时几乎处在了崩溃边缘,“我是听说她怀孕了,我以为她是为了骗我回来,我真的以为她骗我回来才这样说的,她以前就经常骗我她生病了,受伤了,还不惜自己用刀割手腕,我无法在相信她,我真的不敢相信她……” 狼来了的故事从小就听,然而,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这种故事却更多。 董茹少不知事,偏执病态,吴毅懦弱胆小,就像现在这样,除了心虚逃避,做不出一件人事儿! 两个不负责任的年轻人,妄害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可悲!可恨!现在还害苦了邵云繁!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就算它是被自己亲娘杀了,但它没杀过人,怎么会这么厉害?”按照我们目前已知的信息推算,这小婴灵不管是怎么被弄死的,它死了以后,应该就一个董茹在这里自杀了! “难道董茹的死,是小婴灵干的?”堂哥问。 郤思考了片刻后,摇头回答:“若是婴灵回来报仇,死的样子就何现在邵云繁的这样子差不了多少,你们不是说,董茹是割腕自杀的吗?如果有第三种力量操控,死因就算是割腕自杀,也应该会被人怀疑的。” 时间那么远了,我们也没看过董茹的尸体,警察这么认定的,已无从考证了! 但以我目前对鬼这种灵物的了解,即使它是被亲妈杀了,它后来也把它妈杀了,也不至于这样吹一口气,就把邵云繁吹成这副死样子吧? “目前的情况看,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只婴灵杀过很多人!”郤说完,指了指楼上:“这些年没有人在这屋子里死,证明它杀了人,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甚至人死了,别人也没联想到这间房子来!” “那就可能是别人觉得是正常死亡,而不是被害死的!”堂哥抓住这点,为了把事情赶快搞清楚,他拿出手机来,在网上查着什么,邵云繁的情况很糟糕,我只能留在旁边看着。 “天啦!”堂哥惊呼了一声,被自己所看到的内容吓到了! 郤没有查,似乎也知道了答案一样,他问:“这房子,甚至这周围的几栋楼里,这些年应该出生了不少死胎吧?” 堂哥听后,抬起脸来猛点头,“真的,真的出生了好多死胎,因为死胎生出来,肉皮都泛着黑色,别人都以为是环境污染所致,因此,这里的居民还组织去把附近的化工厂给砸了!我看了一下,截止去年初,网上有人统计的,这个小区里,这几年有十六个死婴出生!甚至有一对夫妇,三年内生了两个死胎!” 这里人口密度集中,都是安家在这里普通人,结婚生孩子都是顺理成章的。我说:“一个小区里,六七年里才出生十几个小孩,算很少的出生率了,今天我们从小区里过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带着小孩子在外面玩啊……” 郤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他接过话来提醒我道:“这个婴灵害死与它一样的婴孩,是通过它能力范围来做的,按照它这怨气的程度看,只要在它范围内的婴孩,除非那种天生命硬或者有灵神护佑的,都别想活命。它最开始作怪,应该是从这层楼开始逐步扩大,当他的能力越强时,范围就逐渐扩大。” 我心头吃紧,要是这样,没人发现它,制约它,它先让整栋楼断子绝孙了,然后让整小区断子绝孙,接着整个片区没准都断子绝孙了! “卧槽!”堂哥震惊道:“这鬼东西必须弄死啊!” 他这一句话刚出来,整间屋子点着的蜡烛全熄灭了! 郤手里还拿着一个电筒,他点了几下开关,电筒也不亮了! 这绝对是那东西听到堂哥说要弄死它,所以准备要弄死我们了!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吴毅在黑暗里狂嚎着,而邵云繁那‘叽叽叽叽’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感觉那东西出来了,正要对我们下手,可是什么都看不见,我慌张的喊:“哥?哥你没事吧?” 蜡烛熄灭之前,我们全都站在客厅里,现在一下子全黑了,喊我哥,他竟然没回答,我心想坏了,急得跳脚的问:“郤?郤你在吗?” 119:初试引玉 正在我百呼不应时,黑暗里,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超多好看小说] 按照这种情况,我本能反应该是还击的,通过手来自的方向,可以判断对方站在那里,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也可以达到退敌的作用。 然而,那手上传来的冰冷,让我立刻意识到,他没有恶意。 是郤知道我害怕黑暗,所以用这种方式给我力量吗?我来不及感动,周围有一股暗流在涌动着,吴毅哭嚎的声音,嘎然而止了! “它正看着你!”郤到了我身边,小声对我说:。 我这里一抹黑,啥都看不见,听到他这一句,我感觉那婴灵就飘在我前方位置,我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好像那是个病毒传染源,吸一口它的气,就会让我变成邵云繁那样。 过了两秒,我实在受不了,出声问道:“它看我干嘛?” “别动!”郤从旁边传来一声,我感觉他正在做什么,只得反手紧紧握住郤的手,我看不见,但他似乎看得见。 几乎同时,我感觉有股风朝我脸上扑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但肯定不是好事,郤用力将我往后面一拉,冷厉喝道:“退!” 我眼前跟着亮了一瞬,是从前方郤的手中传来,那不是他引玉来的光,他手里有一张符,使力丢出去时,符就燃起来了,火光照亮屋子后,我看到有个东西像泰迪狗一样大,不是实物,地上没有它的影子,但它被那张符打到以后,会发出“叽叽叽”声,好不恐怖。 屋子外面有什么声音完全听不见了,就只有这道声音。 郤扔出去的符咒,没有一个打偏,不管那东西速度有多远,都能打到它,但对它的行动,似乎没有本质的伤害,反而令它狂躁气愤起来,它沿着客厅的天花板跑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身后方向,然后朝我扑过来。 “我去!”我大喊一声,郤续又扔了一张符出去,那是我背包里的符,他来时太急,根本就没准备这些东西。 符纸一丢出去,只要击打到那个东西,就会燃起来,它很生气,搞得周围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到处乱窜,这次我看到它的脸,确实是一个婴儿的脸,但不是我们平常看到的那种白白胖胖的可爱婴儿,而是一个尖嘴猴腮,长得像老鼠的人脸! 郤对我说:“这东西想要你的玉,别让它碰到你!” 我赶紧麻利地躲到他身后去,而堂哥刚才好像晕过去了,在隐约符火里面,我看到他躺在邵云繁旁边,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我想大概是我身上有阴玉的关系,从一定程度上,吸收了它出来时的阴邪恶气,而堂哥和邵云繁甚至吴毅,都没能承受住,全都晕过去了! 郤用符纸打它连续二十几次,这东西都没有放弃,朝我们这边扑。. 郤也意识到,这些符咒没什么用,但他并没有引玉,我记得,他们家的阳玉是带在郤续身上的,所以此刻他也引不了玉,除非他像上次对付吞天鬼一样,跑到我身体里面来,引我的阴玉。 可是,上次他没有肉身,他本身就是藏在阴玉中的,这次他有肉身,而且他不能随意离开他的肉身,更别提引玉了! “小心!”在无数张符纸燃尽之后,那婴灵突然从头顶扑下来,郤手掌本能地往上一挡,我感觉那东西咬了他一口,接着,就发现属于杜景焱的手掌黑气在蔓延。 但郤并没有痛得出声,唯有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他放开我的手,抓了一把红砂往头顶撒去,婴灵不知是尝了甜头,还是逗我们玩,郤没再用符打他,不知它藏去了什么地方,看不见了! 我身后就是桌子,我摸索了桌面,找到了打火机,赶紧把蜡烛点燃,不然一直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迟早得被那小东西偷袭。 点好蜡烛回头看郤,他也受伤了,被婴灵咬那一口,邪气感染到他肉身了,如果继续下去,这具肉身应该就会全部坏死,提前不能用吧? 从我掌握的知识,确实是这样的。 但我看郤毫不犹豫地咬破的指尖,在手臂黑气蔓延交点地方,用血画写出一圈繁复的符文。 接着,黑气蔓延的趋势,就被控制住了,但并没有退散。 看到他也受伤了,堂哥他们就更不用想了,现在这里,情况唯一好一点的,就属我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摆好蜡烛后,我找到堂哥的电筒,现在能打亮光了,这证明那婴灵刚才也被郤伤到了! 我问郤:“我能做什么?现在要做什么?” 声音落下,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了郤手臂上的那全血纹上,心里跟着出现了一个疑惑。 当初,他在孙佳莹身体里时,孙的躯体相当于已经死了,他如果受了伤,那些伤痕看起来就跟尸斑一样。 尸斑之所以称之为尸斑,那是因为皮肉下的血液已经不流通了,既然如此,郤现在在杜景焱的身体里,怎么还能咬出血来呢? 不过,我对他需要的肉身不是很了解,也只是粗略的听郤续说过一次,也许,杜景焱的身体,没完全死亡呢? 现在情况危急,我没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 郤用手抚摸了他被邪气感染的手,抬头对我说:“望秋,你确实可以帮我做点事情!” “做什么事情?”我几步走到他身边,感觉他说帮他,应该是跟他的手有关。 毕竟,那手如果一直这样黑着,肯定也废了,这具肉身,他应该也得抛弃了! 我知道,他寻找肉身不易,只要能帮到他,我都愿意尽力一试。 郤却用试探的语气问我:“你都不知道我让你做什么,难道不怕吗?” 他应该知道,遇见这么多事,我怕的有很多,但我最不怕的时候,就是有他在的时候了! 可他总把自己在我面前呈现出一种很危险的身份,我想要靠近他一点,多了解他一点,他却躲着我。 现在问我怕吗?我要是因为怕,就不去做,害死了我哥和云繁,我自己也不要活了! “不怕!”我回答得很肯定,他的眸波闪动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把你的手给我。”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把手伸给了他,他握着我的手,动作轻快地拉到嘴边,口一张,就咬向我的手腕。 郤在喝我的血!就像电视里的吸血鬼一样! 不过他只喝了几口,就放开了我,然后我就看到他手上的黑气慢慢在退散! 我知道我的血曾干过不少大事,最为惊世骇俗的,摸过去使陈巧红诈了还刀枪不入了! 大概是因为我是南家女儿的缘故,或者我从小带着这块阴玉,这些阴邪之物沾了我的血之后,会变得很强大,而活人沾了我的血,却并不一定有什么好。 郤和我一样,都是引玉人,我代表着引,他代表着阳,当他所占据的肉身,被其他的邪恶之气侵入时,他通过我的血来驱走这些邪恶之气,就好像感染了吃抗生素一样,我的血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的抗生素! 所以,从某种概念上来讲,我和郤是互相融通的,换了别人,却可能是相反的结构。 喝了我的血后,郤手臂上的黑气,不一会儿就退下了,他动了两下,可以自由活动了! 看那个婴灵暂时没出来,我赶紧蹲下去看堂哥他们的情况。 郤也过来,娴熟地观察了堂哥的口鼻、双目,然后还摸了脉搏,才安慰我说:“没事,他身上戴着辟邪的物件,婴灵的阴邪之气,并没有伤他根本。” 我听后,松了口气,却又听到他沉重的说:“但邵家五少爷就不那么乐观了!” 邵云繁身上什么都没有,却吸了那厉害的婴灵一口恶气,现在阴邪之气缠身,命不久矣。 “可不可以救救他?”我难过的请求着郤,他那么厉害,知道的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邵云繁吗? 这家伙虽然以前骗我,有时候也很讨厌,可他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今次来这里找女鬼,也是为了帮我收集怨气。 若他就这样没了,我要不安一辈子的! 郤看出我心急,其他的废话没多讲,他说:“望秋,你现在跟着我做,我们试试,用你的阴玉,直接吸取他身上的阴邪之气!” 这算是我亲自来引玉了,只不过引玉需要我灵气达到一定程度,才可引动阴玉的能力来帮我完成任务,但我此刻所有的灵力,显然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看向郤,“你来教我!” “右手握住你的玉!”我将还有自己学的手腕,沾了一点血在玉观音上,这可以弥补一部分因为我自身不足的缺陷。 郤拉着我的左手,然后轻轻放在邵云繁的额头上,开始念道:“玉女南望秋,欲引阴玉之力,吸噬恶气,众生苦止——” “玉女南望秋,欲引阴玉之力,吸噬恶气,众生苦止。” 我念这具话的时候,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引玉成功了,所以心里有丝激动,有丝自豪,但是念完以后,周围屁事都没发生。 我睁着大眼等着,生怕自己错过了初次引玉的壮景,但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看向郤,他什么都没说,这表情,已证明我初次引玉失败了! 他并不放弃,回头鼓励我说:“再来一次!你得全神贯注,不要分心!要用你引玉的强大意念,来牵引玉为你办事!” 道理我当然懂,灵气不足,用意念来补,可我感觉我已经用了全部的精神气在上面了! 如果成功那么容易,天下怎可能全是屌丝呢? 我不要一直做女屌,所以我一定要成功,要救邵云繁! 当下,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给自己打气:南望秋,你可以的,不要让爷爷失望! “玉女南望秋,欲引阴玉之力……” 整段话已念完,作用玉刚才一般无二,时间的紧迫,令我灰心了! “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太无能了!”我用力握着脖子上的玉观音,当初玉守公子也说我是他见过最弱的引玉人,我现在真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南家亲生的! 郤看我这般丧志,他靠近了我一点,轻声说:“这不能怪你自己,你本身就才刚刚开始,做不到,很正常。”他顿了一下,似乎有话说,但又没说出来。 我马上急切的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你都告诉我啊!” 他不看我,沉而低鸣般回答:“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试试。” “什么办法?”只要是可以马上让我引玉,将邵云繁身上的阴邪气吸收过来,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去尝试。 “我的气……给你!” “什么?”我没懂这个意思,脸望着他认真思索的俊脸。 郤没回答我,他看着我,眸眼绘出一丝迷波,我从未见过,他这个表情。 “到底什么气啊?”我又问了一遍,生怕邵云繁在我们顾虑的这一瞬间,就咽气了! 郤深吸一口气,身体朝我这边移过来,在我全然执着于那口气,是哪口气时,他的俊脸靠过来,轻轻含住了我的唇。 120: 有那么几秒钟,我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美妙世界,能看到满天星雨,如梦如幻。(.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我出生这么久,连吃烤山鸡,也没有过如此奇妙和快乐。 郤他亲我了! 亲!我!了! 不是亲的那谁谁谁,而是亲的我南望秋! 我心里偷跑进了一只小鹿,它不停的在里面乱撞,怕郤发现后嘲笑我,于是干脆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们在干嘛?”却在这种关键时刻!!!刚才被婴灵邪恶之气逼晕的南望夏醒了! 他坐起来,一脸懵逼地望着我俩。 我余光中看到他那一双死鱼眼,仿佛在看我年幼无知,花痴到被骗情骗色,他真是痛心疾首! 郤的双唇也在他这一声后,迅速地离开了我的嘴,只剩下他来过的冰冷。 我内心有一道怨念,我怨恨着望夏,为什么偏偏这时候醒过来,但又有一道执念,是为了救邵云繁而存在的,后者理智居上,让我明白,郤是为了给我一口他的气来救邵云繁。 所以我努力让自己不被那个吻干扰,可我还是无法在望夏看贼一样的目光下,让我的脸,不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我赶紧向他解释道:“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救云繁!” 堂哥看我一脸的不满,嚷道:“邵云繁躺着脸黑得跟鬼一样,你跟他亲亲?说是为了救邵云繁?你特么逗我没亲过嘴儿吗?” 郤被他这么直接豪放的言论搞得也有一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哥,你别干扰我!我真的真的在救邵云繁!”我白了望夏一眼,立刻认真起来。 现在,我有了郤的气,再一次右手握玉,左手放在邵云繁的额头上时,我的信心也足了许多。这次用上所有虔诚念道:“引玉女南望秋,引凤玉之力,吸噬此恶,众生止苦。” 神奇的时刻到了,我看到那些黑气,如烟一样从邵云繁的皮肤上飘起来,然后缓缓缠绕着我的手,沿着手臂到我的脖子,接着飞进了我的玉观音中。(.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观音亮了起来,直到那些黑烟全部被吸进了玉观音中,光亮才消失了! 这次连堂哥都看到我的阴玉亮了,他很吃惊的问:“望秋能引玉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能引玉了!她不是还不能引吗?” 我看邵云繁身上的黑气都消失了,想必应该救回来了,心头松气,听到堂哥追问这个问题,脸蛋刚褪下的热红又浮了上来。 “因为郤给了一口他的气给我!”我低着头,心跳加速。 堂哥觉得没劲,“那意思,也不是你在引玉,是借了他的气在引玉咯?”说完,他用两只眼睛瞥着郤问:“你一口气就这么厉害啊?那你也给我一口气呗,看看我能不能也引一下那个阴玉!” 我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堂哥和郤嘴对嘴的画面,真特么想一巴掌把他扇墙上去。 郤压根就不想理望夏,他过去看过吴毅的情况后说:“这家伙还有口气,先把他们移到屋子外面!” “对哦!”堂哥才反应过来,“刚才我怎么晕过去了?那东西出来了吗?” “出来了!还跟我们干了一架了!现在不晓得跑哪里去了!”我和堂哥先把邵云繁抬到外面的楼道里,为了避免他再一次受损,把他原本的那块虎形玉戴回脖子上。接着,我们也把吴毅抬出来,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他,郤在他身上放了张避鬼符,算是仁至义尽了! 之后,我们打算回去房子里,郤面色无它地对望夏说:“你别进去了!” “凭什么呀?”堂哥看了我一眼,知道里面危险,他才要跟进去,现在郤不让他进去,他自然不干。 郤简洁明了回答:“那里面并非一般鬼物,你刚才已被他逼晕死过一次,再一次,难保不出事!” 望夏听后,更是激动的说:“那我妹也别进去啊,她啥都不会!”说完,他提醒我:“你也不准进去,那东西那么厉害,你进去送死啊?就让郤进去吧,他厉害,也死不了,我们在外面放哨,以免扰民,别人要是来闹,我们就把他们打回去!”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也太怂了! 这事儿因我而起,明知道里面的东西凶猛,郤没让我留在外面,证明我是可以帮忙的,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进去? “算了,你进去吧!”堂哥知道我想什么,马上改了主意,不过补充道:“你可看好啊,稍微不对劲,就跑啊,我不信这东西出了这栋楼,还能飞天了!” 时间紧迫,我不等他说完,就跟着郤进了屋,把门一关,郤用朱砂液,往门上画了个符纹,应该是怕那东西跑出去吧! 郤说:“你哥刚才说的一句话提醒了我,那婴灵已经这么厉害了,却还留在这个房子里,可能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直朝董茹当初自杀的卫生间走去,我举着电筒,紧紧地跟在它身后。 进了卫生间以后,他先看了浴缸里的水,用旁边的一把陈年刷子搅了搅,里面那股子酸臭气息散了出来,我嫌恶的捂住口鼻,用电筒照着头顶,生怕那婴灵突然从上面来偷袭我们。 而且,我不能让它直接触碰到我的阴玉和血,这样会使它更强。 郤看过浴缸后,又用刷子敲了敲墙,像是在寻找有没有暗格这样的东西,当他的脚踩到某块瓷砖时,我和他都听到了瓷砖松动的声音。 那块瓷砖,就在马桶旁边,他蹲下去,朝我招手,“望秋,过来照一下。” 我把电筒照在那瓷砖上,他徒手将那块钻揭了起来,我立刻看到那下面有一个凹陷的空间,大概鞋盒子那么大,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郤没顾忌什么,直接将那东西拿起来,是个胶纸口袋,口袋里还包裹着一个东西,我也不蠢,基本知道是什么了! “它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杀死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寄托就是它的婴尸了,万灵有所依,它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它的婴尸一直被藏在这里……”郤话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目光警惕地落在我肩膀后面。 我是面对着郤的,只有他才看得到我身后有什么。 此刻被他这么一看,我感觉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别告诉我,那东西在我身后!”我拿着电筒的手有点抖,隐隐感觉,后脖子那有一股暗流刮得皮痛。 郤没有回答我,但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肩膀那。 我赶紧朝前面的镜子看去,便发现镜子里的我,脖子后面,趴着一团黑的东西,只要仔细看,不难发现,那是一个婴儿发黑的小尖头,它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格外清晰。 这东西什么时候,趴到我脖子上的?我完全没注意。 比起我的惶恐,郤语气还算平静的问:“你的依托在这里,你想我一把火烧了它吗?” 他对着对着我肩膀说的,应该是知道,这小东西要对我不利。 “呵叽——”那婴灵听了这一句,发出了这么一声,似乎在对郤的威胁很是不满。 郤面色不变,他总是能在这种时候,无所畏惧,他说:“你投胎不易,却留在这里走不了,是她对不起你,可她都入轮回路去了,你留在这杀再多和你一样的婴孩有何用?你难道想一直留在这里吗?只要你的婴尸还在,我可以帮你投胎转世,但要是我现在烧了它,你永远也别想投胎了!” 郤说这段话时,我从镜子里看倒,那婴灵正在我脖子上嗅着,像是十分垂涎我鲜血的味道。 我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这东西虽说死时还是个婴孩,但杀了那么多婴儿后,也该有点灵智了,它听完郤的话后,立刻对着郤“叽弗嗤嗤”地嚎叫,看起来十分愤怒。 我本以为郤用它的婴尸威胁管点用,没想到它嚎叫完,竟咧开嘴,准备咬我的脖子! 那可是动脉啊,这一咬,我的血估计能喷对面镜子上去了! “郤啊!”我害怕地喊了他的名字! 郤终于神色句变,俊眸闪出一道厉光,狠辣对婴灵说道:“你可以咬她,但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仅让你投不了胎,更让你灰飞烟灭!” 121:亡人解脱玉人路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我虽然很怕,但听到郤对那婴灵说如此狠的话,心头竟然十分开心,觉得自己在他心目中,分量很重, 接着,为了证明他并非需言,郤将一张符贴在那胶纸口袋上,我刚才见他扔符打灵时,都不用点燃,动作很快,仿佛那符自带点燃,若是他要烧这婴灵的尸体,亦是眨眼的功夫, 这婴灵确有灵智,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敌不可攻破的,而这婴灵在世上的所有依托,都在它尸体上了,虽十分贪念我鲜血的味道,却不敢真的咬我脖子, 它看到郤要烧它的尸身,更是气得咧嘴狠叫,声音好不刺耳, 郤看准时机,便将我拉到身边, 我立马转身,就看到那婴灵趴在浴室的门后面,露出一个尖尖的脑袋,警惕地盯着我们看,并没有扑上来攻击我们, 郤很满意,赞了一句:“很乖,” 好不容易听到郤的夸奖,我还特别转头去看他,发现他即使是在夸那婴灵听话,脸上却还是冰冷无情, 接下来,他要我做的,并不是件易事, 他对我说:“望秋,我答应留它尸身,但这东西不能留在这里了,你需要收它怨气,我再送它走,” 我点头表示明了,心里却没底,怕自己又做不好,实在打击自信心, “要摆什么阵吗,”许老说的,要收集怨灵的怨气,就摆阵交易, 郤摇头回答:“那太麻烦了,也不需要那么麻烦,你用我教你的法子,你记好了,这就是引玉的秘术,只有引玉人能用,” 也是,许老毕竟不是引玉人,他给我的方法,自然是玄门里其他人能用的法子,曲折不易,而且成功几率还不高,不出茬子还行,一出茬命都丢了,子孙后代没准还要倒上八辈子血霉, “好,”我心里有点激动回应着,今天我马上就要第二次引玉了,虽说等级很渣,不过算是我引玉路的一大步了,相当于当年人类登上月球的第一步那么有纪念意义, 我期待地看了郤一眼,果然还是要有前辈带啊,不然光凭我和堂哥几个乱搞,不丢命也一直在玩泥巴,连个入门级别都达不到, 郤发现我看他,浅淡目光也看过来,略有隐虑的问:“你准备好了吗,” 我心头跟着跳动起来,是不是再一次引玉,郤还要给我口气呢, 想到这个,我脸蛋就跟着红晕起来,笑得跟个傻逼一样,这应该是我预备做引玉人后,唯一一件,令我愉快的事了, 其他时候,我基本都在逃命, 郤在跟我说话,看我没立刻反应,便喊我名字:“望秋,听清楚了吗,” “我准备好啦,”我猛点头,意思是你可以亲了,快多给我点你的气吧, 郤吐出一口气,有点无奈地神情,说:“我问的是,你听清楚我刚教你的那句引玉法决了吗,” “啊,”我囧到不行,原来已经跳过给气的那个阶段啦,“那个……你再说一遍,” “引玉女南望秋,欲引凤玉,驱恶灵之力,收万恶之气,玉神护佑,” 他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心里跟着默默念了一遍,记性一直都很好,所以立刻就记下了, 我发现,这个引玉法语也不是那种很复杂的咒语什么的,就是很简单的跟玉交流了,然后请玉来帮忙, “你上次在渠城的时候,收过一只女鬼的怨气吧,等一下我与那婴灵交涉好,你便上去就好了,”郤说完,就朝浴室门那里走去, 郤手里握着它的依托,它很看重那个,眼睛一直注意着那胶口袋,生怕郤一不留意,就把里面的东西给烧了, “要送你去轮回,先要除去你灵之怨气,我现在与你好说,若是不从,先毁你身,再毁你灵,可懂,” 郤的声音冷血得不容商量,那婴灵杀了那么多初生婴孩,本灵好恶,一听到这些话,恨又不得,只能咧嘴闹情绪, “过来,”郤看差不多了,便招呼我过去, 我心头本该紧张的,但有他在,好过很多, 到了婴灵身边,我不需要做其他的准备了,跟上次一样,右手持玉,左手掌在小婴灵的头顶上, 按理说,它是灵体,人是无法触摸到它的,不过此刻我摸到它了,皮肤皱皱的,像被晒干的牛皮, 见它没有反抗,我便开始念道:“引玉女南望秋,欲引凤玉,驱恶灵之力,收万恶之气,玉神护佑” 在我念这句话的同时,周围一股气流涌动,我能感受到,此气流并不属于婴灵,而来自我的阴玉, 接着,我的玉石亮了起来,婴灵身上的黑气缓缓沿着我的手臂,飞进我的玉观音中,我以为这过程不会很长,可是,眼前的光线却跟着一变,耳边还有另外个声音,郤已经不见了, 一看不到郤,我就慌张,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看自己还身处那间浴室内,不过与我记忆中的那间布满灰尘的浴室不同,这里的干净和明亮了许多, 外面是白天,阳光从客厅的窗户外照进来,弧度刚好, 一个孩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哭,应该是哭了很久了,声音都嘶哑了, 我最为不能听见孩子哭了,扰人心神,乞人怜惜,于是我几步踏过去,一个女人迎面朝我走来,她双眼红肿,头发凌乱,手里拿着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无人接听后,她又急躁地拨了一遍, 而那孩子在沙发上哭,她看也不看一眼,电话打不通,她狠狠地回头骂了一声:“给我闭嘴,闭嘴,” 看到这一幕时,我已知道这女人是谁了,她就是董茹,那个为了吴毅自杀的女人, “孩子那么小,哭不是很正常吗,”我愤怒地吼了她一声,本想走过去教训这女人一顿,可她不仅听不见我的声音,连我站在旁边也看不见, 我便不去管她,几步走到客厅的沙发旁,低头看去,那孩子不似我看到的婴灵那般狰狞可怖,他比普通的婴孩要瘦一些,小小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只是哭声让它的脸蛋通红,我想把他抱起来,可是我的手却穿过了它,我这算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这些,都不是真实的, 这时候,那女人气急败坏的站在浴室门口吼着:“你们一家子都想合伙起来骗我吗,你儿子就想这样躲我一辈子吗,你们都是贱人,我告诉你们,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她又说了一大堆诅咒辱骂的话,才挂掉电话,接着眼睛一厉,朝我这边看过来, 比起死人的怨念,来自她这样活人的目光,更是狠毒,令我心头猛颤, 我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也清楚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但我还是担心地哄着那婴孩说:“宝宝乖,别哭了,别哭,她过来了,” 是的,董茹过来了,她一把将那孩子从沙发上抱起来,对着孩子的脸骂道:“你们姓吴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你也是,折腾了我这么久,一出来就知道哭,就知道哭,我让你哭,我让你哭,” 她抱着孩子直冲冲地冲进了浴室里,那浴缸里刚好又半缸水,她气急败坏地将婴孩整个身体连头一起放进了水里, 孩子本来张嘴在哭,水顷刻间淹没了他的嘴,哭声停止了,换来的是婴孩在水里挣扎吐出的气泡声, “你住手啊,董茹,卧槽你吗比的,那是你亲生孩子啊,”我愤怒地去推董茹,想把那孩子从浴缸里解救出来,但一切都晚了,还晚了整整十年, 那婴孩虽小,却有很强的求生欲,他在水底下无声的挣扎了许久都没有断气,而他的母亲,在这一过程里,却连眼也没眨一下,直到将孩子置于死地后,她才松手, 孩子的尸体保持着死时挣扎的姿势,他小小的身体漂浮在浴缸里面,我不忍去看,眼前也模糊了, 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眨眼间,又回到了十年后的404浴室,那如晒牛皮一般地婴灵已不见了,是郤站在我身边,他看我的脸时,已然知晓我此刻所有的悲伤来源, 此刻吸收了婴灵大量怨气的我,感觉浑身灵气涌动,而那股来自婴灵的怨气,还依旧感染着我, 我颓然无力坐到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仿佛那被亲妈活活淹死的婴孩,是我自己一样, 它在水里挣扎的痛苦,更是侵袭着我,让我一度无法分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慢慢呼吸”郤怕我窒息而死,他用手轻轻顺着我的后背,看我好过一些后,才沉声说:“引玉人收集怨气,收的不止是怨气,那是亡灵在这世间最痛苦残酷的过往,至此,亡人解脱,玉人上路,这个过程循环不止……望秋,这是你的路,也是我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感伤,接着,拿出一张手绢,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水,还安抚我说:“哭吧,哭好之后,就得上路了,” 哭好了之后,就得上路了, 从前我好奇郤的世界都是怎样的,而现在才知道,竟是如此令人悲伤, 引玉人,亡灵怨,亡人解脱,玉人上路…… 我才刚刚开始,就痛不欲生,而他,已不知见过多少亡灵的故事,他也曾如我这般难过吧,可是,他难过时,又有谁为他拭泪呢, 122:世代联姻 差不多了,我伸手两下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哭一会儿是感性,一直哭就特么矫情了,我不喜欢。[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么多年来,作为引玉人的郤,是独自面对过来的,我现在还有他在身边指点,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我从地上站起来起来,问郤:“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去楼顶,我送它走!”他指了指手里那个纸包,里面装的是那个孩子的尸骨。 可恨的是,生他杀他的凶手,早在十年前就被送走了,我真希望留下来作祟的是董茹,这样自私自利人,连着灵魂都肮脏扭曲,根本就不配进轮回路,她才是那个该灰飞烟灭的人。 我自来善恶分明,对于值得救赎之人给予同情,而这种作恶的,绝不姑息。 不久,郤到客厅里,拿了一些需要超度亡灵的东西放在我背来的包里,我便和他一起开门出去。 “怎么样了?”堂哥一直守在外面,见我们出来,急忙凑过来问。他此刻也发现了我眼眶又点红肿,特意低头问我:“望秋,你没事吧?” 我不太想多说,便简洁回答:“没事,我们要去楼顶,你在这里继续守着云繁他们吧,有事打电话。” 望夏不放心,瞅了郤一眼:“去楼顶干嘛?里面的东西解决了吗?” 我点点头,“结束了,现在就是去送它走!” “这么牛?”堂哥自然不觉得,这是我的功劳,专门回头去看了郤一眼。 郤出来后就没说过话,只站一旁等我说完,才朝走廊前面走去。 沿着楼道往上爬,他一直走在前面,无声的背影显得些许疲惫,他应该和我一样,也被那婴灵的怨气影响,心思沉重吧。 到了七楼顶,城市的夜空,被一层大气蒙着,看不到星星,放眼望去,是一座一座紧密的大厦,而我们所处的,不过是其中矮小的一栋。 郤在地上,将原本我们用来招董茹那些贡品摆在地上,然后点上三根香,插在顶楼砖板的缝隙里。 他拿出一张白色的符纸,上面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对我说:“这孩子出生不久后,就被他母亲溺死了,没有姓名,你既收了它的怨气,便给它取个名字吧,有了名字,它就可以去阴朝地府报道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话从古至今存在着,其实名字也是,伴随人一生,甚至死后,去了阴间,判官一翻生死簿,看你的姓名寻你这一生的过往,再决定入六道中哪一道。 而这样出生便无名之灵,就如阳间没有户口的黑娃一样,上学安家都没戏,所以,名字就是死人的户口薄,对他们十分重要。 取名我并不在行,但我真心同情这婴灵以及那些,被它害死的无辜婴孩,如果不知惨剧是如何发展而来的,我定会觉得这婴灵也该死。 可人就是这样,一旦亲身经历过这些后,就会投入同情。 我不能还他们生命,但至少结束了这场悲剧,所以这个名字,我希望能有意义,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名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郇生。” 郇,是一姓氏,同读音‘还’,一来,我不觉得吴毅和董茹配做它的父母,所以我对他们的姓丝毫不考虑,用这个姓,就是希望它还有生的可能。 郤听到这个名字,便用墨笔在那符上写上这个名字,然后贴在郇生的尸体上。 “好了!”之后,他便叫着郇生的名字,那婴孩就立刻出现在它尸体旁边,它黑色的眼睛里,已不再有那股恶煞之气了,小小的身体,最先的那些黑雾覆盖也消失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婴孩的模样。 郤对它说:“郇生,我画送魂舟一条,送你上路,来世如何,且看你自身造化了……” 郇生死了多年,已不会有阴差来接他,郤说我们引玉人从来不求阴差办事,所以要学会画送魂舟,那是附上玉力的送魂舟,让阴人入地府的路,不再坎坷难行。 郤的声音落下,郇生便跪下去,对着我们磕了三头,然后转身,朝黑暗中走去,我便再也看不到它了! 西城旧楼顶,只剩下我和郤,已经很晚了,城市的某个地方,任然喧嚣着。 除了我们,谁也不曾知道,有这样一条生命来过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这样大,又有多少,如郇生一样,可悲可怜可恨的冤魂呢? 这夜,我对引玉人有了全新的认识,我觉得,引玉人不应仅是引用玉力,为达到自己目的而存在的。如果能拥有强大的力量,除了保护自己,更应该做到的是,不去伤害别人。 自然,能运用此力去帮助别人,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吧? “我们下去吧!”郤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轻声对我说。 虽已送走了郇生,我似乎也获得了比预想更多了怨气,看似解决了问题,但我心中的疑问,却没有丝毫消减。 “郤。”我喊他的名字,“我们很久都没有郤续的消息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会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西城吗?还有上次你为什么在那个地方?” 我知道他在做着什么事情,下午他还不肯认我,后来出现,应是知道我们有危险,所以才赶过来救我们。 他应该早就清楚,我会在此刻问,他目光清淡,无波无浪。 我清楚,我若不问,他便不会答。他沉寂了几秒后,生硬地回答:“郤续有其他事要处理,而我在这里的原因,与你并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我以为,我们早是同一战场的战友,他对我所有事,都再清楚不过,可我对他,却知之不多。 所以我很费解,他能不惜一切来救我,为何却不愿将这些事告诉我呢? 我有一种我他当朋友,他却只当我是路的感觉。 “关系不大?”我表情诧异的望着他,这话真是格外伤人呐。 他的神情,并没有丝毫变化的回声:“你也知道,这具身体不是我的,不过,我要利用这具身体查一些很重要事情,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下次,你再碰到我,请假装不认识我!”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我还有什么好问的,不说就不好吧,我爽快答应:“行。” 然后,我提着地上的包,就往回走,回到四楼,跟堂哥一起把房子里收拾了一下,再把邵云繁背到楼下。吴毅我们没管,只用他手机打了他妈的电话,让他们来接人,回去后是傻是痴,也不管我们的事了,总之我对这个男人和死去的董茹,一丝好感都没有。 把邵云繁放到车后座上,胖爷已经没睡觉了,他坐在车子外面的长椅上,笑嘻嘻地念着经。 我不知道胖爷是否清楚我们在小区里都经历了什么,但他看着我笑,我就觉得他知道。 本以为郤在我们上去收拾东西时,已经走了,直到堂哥用胳膊从后面蹭了我一下,说:“喂,他好像是在等你哎!” 抬眼看过去,郤还站在小区门口的马路沿上,我发现杜景焱身高和身材,和他都有几分相似,我想,他大概格外珍惜这一具肉身吧,毕竟这样一副皮囊世间难求。 也知道他不会是站在那看星星,我走过去,故作平静的问:“还什么事要交代吗?” “望秋,其实我不是想把你推开。”他像是要对我解释,可是他又不善于解释,没有多余表情的脸,生硬刻板。 不过,他能特意留在这里等我过来,我已经很惊讶了,见好就收吧,我点头回答:“我知道,只是最近我们遇见的事太多,我以为你回来后,就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 当初爷爷不是让我们跟着他们吗?可现在,却感觉他们郤家人不想要我们了! 今天,我一下子收了郇生的怨气,有感觉自己浑身的精气都有变化,下一步,就是要计划着,去辜官村走一趟了,以我的能力,是否可以独立引玉不清楚,但显然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而且,辜官村太危险,若是郤肯陪我们走这一趟,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郤没有回答我,我也不好再问,两个人相对站立的氛围有些尴尬,我便问他:“你现在是住在对面那个酒店对吗?” “嗯。”他的回答,也丝毫没有新意。 我沉吸一口气,终于决定开口问一个问题,我说:“今天下午,那位美女是谁啊?” 他眸波如旧,毫无波动,回答:“钱凤,杜景焱的前女友。” 是杜景焱的前女友,我怎么看,更像是现女友呢? 既是杜景焱的前女友,跟郤就是没关系,不过钱凤应不知现在的杜景焱,已经不是曾经的杜景焱了! “杜景焱是死了吗?”我试探性的问,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堂哥已在那边不耐烦的嚷着:“南望秋,赶紧的!” 我便急急忙忙说:“我回去了!” “好!”然后我就朝停车的地方大步走去。 堂哥看我走近,忙问:“说了那么久,他怎么会在这里,你问了吗?” “他不想说。” “不想说?这姓郤的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连你问他也不说?”堂哥不屑地说,抬眼去看郤的位置,叹了一句:“跑得真快!” 我再回头去看,郤已经不见了! 他和我不一样,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是绝对不会先走的。心头有点空,堂哥还偏偏要来给我添堵说:“你不是日思夜想着他吗?这都出现啦,就这么丢下你走啦?” 我不理他,让胖爷坐前面位置上,我挤到后面何邵云繁坐一起,他还没醒过来,车子回去的路上,堂哥开得急,邵云繁的头本来是靠在那边窗上的,慢慢地都甩到我肩膀上了! 这家伙的头可真重啊,我也没给他推开,我就想着郤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是他觉得我不足以让他信任吗? 他到底在查什么事情啊,郤续又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呢? 回去之后,我和堂哥把邵云繁送回客房躺好,许爷爷过来看他情况。 我就把今天遇到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后来我们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堂哥也不清楚。 许爷爷为邵云繁把过脉后,点头说:“没事,没有大碍,身体虚弱而已。” 邵伯便安排私人医生过来为邵云堂输营养液。 “望秋啊!”许老和我一同从邵云繁的房间里出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爷爷?” “没事,爷爷就是为你欣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可以引玉了!”我是没告诉他,我引玉时,郤给了我一口气。 若是没那口气,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之后不久,我就和堂哥都回去各自房间里,一夜无梦,次日,邵云繁醒了,对前一天晚上自己干嘛了,一无所知。所以他很好奇,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一道早就赖在我房间里,要我对他讲来龙去脉。 昨晚已经讲过一遍了,再讲一遍,我情绪不高,就很敷衍的过了一遍,只说了一个姓郤的朋友及时赶到,救了他。 “郤?就是那个与你们南家,世代联姻的那个家族吗?”邵云繁问我时,我有点惊讶,连这个他也知道。 我赶忙问他:“这也是你师父给你讲的?” “倒不是,我看过一本书里提到过,引玉人中,郤家那一脉,早就断子绝孙了,竟然还有人……”他这才终于发现我情绪不高的点在哪了,转头关心问:“你以前对我说,喜欢的人,就是这个人啊?” “……”我没回答,觉得他扭着这个问我有点烦。 “算了!”他瞧我实在不想说,站起来很遗憾的说:“本来还想帮你查查呢!” “查什么?”我乐可来了兴致。 “帮你查查他到西城来,到底做什么啊!” “你可以查吗?”这一点我表示怀疑,郤做事很谨慎的,哪里会那么容易,让他查到! 邵云繁面对我的质疑,很无所谓的回声:“能查多少是多少嘛,我也想知道,这个杜家和岳家到底牵连有多深。” 也对,他确实应把这件事情查情况,若杜家也和岳家联通的话,邵家此刻的境地,更加艰难了! 首先,岳家是因为许老的关系,所以暂时没动作,但如果杜家从中作梗,玄门里的其他人,肯定是会给杜家人面子,许老的话,就不管用了! 堂哥中午来找我,说今天他和雨君要去临县拿东西,什么东西呢,就是当初那个奉哥的东西,这段时间,一直放在雨君的一个朋友那,怕多生事端,所以他们打算今天去拿回来。 我原本想跟着去,堂哥不让,说我跟上去之后事儿多,他们当晚还可能不会回来,我只好作罢了! 半下午又一次接到了辜大叔的电话,他是打过来关心我们的近况,问我们回家没。 我告诉他,我们还在西城,辜大叔似乎还想对我说什么,被邵云繁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我以为他查到了杜家的事,打开门后,立刻就发现他脸色不好看。 “望秋……” “怎么了?”他这表情,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我也不惊讶,许老这些天一直在这里,不就是防范着岳家么。 岳家已经安静两天了,是该有所动作了! 邵云繁不太敢直视我的目光说:“因为我师父出面的关系,岳家说这次放过邵家,但是岳伟的眼睛被弄瞎了,我爸说赔他们钱,那岳伟不要钱……” 岳伟那种死变态,也不差钱,这一点儿我不奇怪,还算镇定的问:“那他要什么?” 邵云繁小心翼翼的用俊眸瞄着我,回答:“你!” “卧槽他大爷!” 123:中庸楼 我一口恶气扑上来,要是那姓岳的畜生现在在我面前,非得弄死他不可。(.) 邵云繁看出我生气,立马向我保证道:“望秋,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他碰你的!” 光保证有什么用啊,时隔了几天,岳家又来找事,说白了,就是不肯善罢甘休,我也早就清楚这一点。 邵云繁还告诉我:“他们还找了几个我师父的朋友来当说客,目的是不让我师父管这件事。” 我早该知道,这岳家安生了两天要出幺蛾子,原来人家去找人从中作梗了! 我问他:“你师父怎么说?” 邵家这次本是灭门的灾祸,要不是许老在这里顶着这么多天,我们哪里还有机会睡大觉啊。 要是这几个人真的劝动了许老,邵家怎么办呢? 他摇头,“我师父没表态,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轻易被人煽动的人,不过我听说,今天晚上他们几人约到中庸楼见面,要说的就是这事。” 我好奇问:“中庸楼是哪里?” “城里的一个高级会所,不属于岳家的地盘,白鲨帮的人也不敢管那里,听说那老板的来头比较大,我去过那里几次,都没见过他们的老板,只听说姓钱。” “姓钱?”这世界不会那么小吧,这中庸楼的钱老板,和杜景焱的前女友钱凤什么关系? 郤说他在利用杜景焱的身份查一些很重要的事,难道就是和这个钱凤有关系? 这样,我便对中庸楼很是敢兴趣了! “对,你有什么想法吗?”邵云繁这家伙,特别会察言观色,我眼睛稍微动一下,他也知道我有想法。 “干嘛?”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他套近乎的问我。 我也很遗憾的回答:“我倒是信你,可你每次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给你说了有什么用?” 他表示不服,“你可别小看我啊,像中庸楼那种地方,随便什么人是不让进去的,还就只有我能带你进去,同时不被人发现了!” 我瞅着他,呵呵道:“行啊,连我想去哪儿你都知道了!” 我本来听见他说,有人约许老去那见面当说客我就很生气,既是许老的朋友,想必是玄门中人,我很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没水准,跑来当岳家的说客,往后要是遇见了,也能提前知道是敌是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我这个身份吧又不是很方便,所以正想着蹲在那楼外面偷偷看看得了,现在邵云繁自告奋勇要带我进去,我当然乐意。 他说:“现在六点钟,他们约好八点,房间号我都知道了,我们先去等着,不过之前,给你弄点装备。” “什么装备?”上次他给我的枪,子弹都打完了,正好去补点儿。 “你跟我来吧!”说着,他就带我去了他的卧室,原来他的衣柜里,有一个暗室,差不多三十平米那么大,里面不仅收藏着各种枪械,还有很多精巧的匕首短刀。 “哇!”只有像我这种,从小跟各种武器打交道的练家子才懂,看到这么一屋子的极品是多么的兴奋,相信堂哥要是看了这里,一定更兴奋。 邵云繁瞧我这反应,颇为自豪的说:“怎么样,我这个秘密基地,你可是第一个进来的……”他想了想,补充道:“女人!” 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第一个进来的,邵伯一定进来过。 我先到摆设匕首那个区域,挨个欣赏,这些短刃看起来都是上层手工,流到市场上,价格不菲的。 邵云繁贴心地给我介绍道:“这边的是瑞士的,你看的那把的德国的,全是限量版,全世界也找不出来五把。” 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问他:“这些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他对我的质疑立刻澄清道:“怎么可能,我学飞燕技,又不是心理有贼癖,能用钱买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去偷?” “哈,我都忘了,你是个有钱的贼了!”说完,我又低头继续去看。 他凑过来强调:“就算你当我是个贼,我也是一个义贼!” 我附和着他,“对对,你要放古代,那肯定是劫富济贫的那种义贼!” “看上哪个随便挑吧,都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他十分豪气的说。 “得了吧,我这辈子除了刀这样的礼物,就没别的礼物了吗?”说完,我从腰上把爷爷那把钢刀拿出来,“这东西看起来是旧了点,可是比你这里任何一把都好用!” “真的?”他眼睛一亮,想拿过去看,我没给他,顺手插了回去。 我特意警告他:“你可别打我这刀的主意,不然我削死你!” 他耸耸肩,也不磨蹭,去那边的架子上给了拿了一套黑色的夜行服给我。这衣服材质一流,看起来很厚且贴身,但穿在身上,十分透气,我出去几下换上后,把紧要的几样东西全都塞进腰上的口袋里,然后外面套一件体恤,根本都看不出来里面穿了衣服,我们后门跟他回合,一上车,我就发现胖爷在后座上。 “胖爷怎么又在后座上?”我问邵云繁,我刚才换衣服前,明明将他哄去客房了! 邵云繁回答:“我下来车里是没人的,我开了车门,去后面装箱,也就几十秒钟,回来后,这位爷爷就在后面坐着了,他可真是个奇人呢,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也知道,胖爷看起来傻傻萌萌,但绝对有原因的,很干脆的说:“带着他一起吧,也要不了多久。” 在路上,邵云繁开车时,塞给我一张图,我打开后发现是中庸楼整个结构图。 “神偷果然是神偷,都是讲究的策略啊!”我仔细看了他这图,上面连我们从哪儿进去,用什么工具进去,耗时需要多少,都用笔勾画得清清楚楚了! 可这人就经不得夸,越快越得意,这不,立马信口说道:“这种地方对于我来说,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可惜呀,就你这简笔画的小人,也太丑了!”我把图丢给胖爷,因为他一直闹着要看。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中庸楼的后门,他找地方停了车,中途我一直给胖爷说,我们马上就回来,应该也就一个小时左右,让他乖乖的留在车子上。 因为他身体胖,我们一会儿的行程,不适合他这种体型的客户。 胖爷也懒得搭理我,转头就趴在后座上,几秒的时间便开始打呼了! 接着,我们按照邵云繁计划好的,从中庸楼后运货的地方混进去,避免被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们还换了白色的厨衣,但离开一楼后,我们就立刻把衣服脱下来扔进了垃圾桶。再顺着楼梯里爬到三楼,然后从通风口爬到许老他们约定的雅间。 通风道不宽,但也不窄,同时容纳我们两个人有点挤。 邵云繁在前面带路,他爬这种通风道跟溜冰似的,转眼就甩了我几米远,怕我跟丢了,又停下来等我。 原本以为很快就会爬到目的地,结果硬生生在里面爬了十几分钟。 我现在是终于懂了,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贼学的尽是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你昨晚怎么突然就离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们爬过的雅间里传上来,我下意识地赶紧往后面退去。 透过通风口的百叶小窗,我可以看到下面的雅间里,相对坐着一男一女,巧的是,这两个人我都认识! “有件急事需要去处理。”房间里那个男人回答,我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语气,感觉到的,全是他对那女人的温柔。 如果我不认识他,这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一定会以为,他很爱这个女人。 这时,他问那女人:“你爷爷答应与我见面了吗?” “这么急就想见家长啊?我可还没答应你!”女人含羞一笑,低着头抿了一口手里的盖碗茶。 我忍不住暗骂道:他问你爷爷,难道不是为了别的事,你也是个花痴,竟以为人家是要跟她谈婚论嫁? 前面爬了一段距离的邵云繁回头来,发现我没动,便拿着他紫外线的射灯猛射我的眼睛,我没理他,这里视线这么好,我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要谈什么。 可突然,那男人剑眉一蹙,缓慢抬头往我这边看来,我心中一惊,他看到我了吗? 124:南家出人了 我不知道他看到我没,但在下面的角度,应该是看不到这里面情况的。(.无弹窗广告) 不过,我感觉他知道我在里面了,为啥呢,就是感觉。 此刻,邵云繁还在前面示意我往前,我便不再停留,继续朝前面爬去,毕竟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其他事的。 许老和他的朋友约定见面的雅间,就在前面十米左右的距离,不一会儿就爬到了! 邵云繁从前面调了个头,这样我们两个都能从那百叶小窗里,看到雅间里面的情况。 因为我在那边耽误的那片刻,许老和那几位已经到了!除开许老,还有一女二男,女的应该有六多岁,一个男的七十岁左右,剩下那个应该就五十岁。 “花姑,连你都从云寨赶过来了,这岳家好本事啊!”他们四人坐在一张圆桌上,许坐位朝西,我和邵远繁的方向,刚好是在许老的头顶,看不见他的神情,听语气些许惊讶。 花姑就是那个女的,穿了一声姜色花边的麻衣,带着少数民族的韵味,头发花白,脸上有一道烫伤,除去这伤疤,看得出来,此妇年轻时,应是个美人。 花姑点头,应道:“前段日子关度风关老爷子出事,消息就传到云寨来了,我觉是还要出事,来之前,听杨哥说了西城的事牵扯到了你,十分诧异,许哥,你从来不管闲事,这次还给对方下了狠话,所以我觉得,这一趟必须得来一下了!” 听这花姑的话,和许老应是真有交情的,她话里除了关心许老外,还提到了关老爷的事,这点让我吃惊。 花姑说完,旁边另外个年纪稍长的老头叹道:“是啊,关度风可是北边首屈一指的风水师,我初出茅庐时,他早已经坐镇北派了,听说他是在渠城出事的,你可知道什么内情?” 渠城和西城离得近,消息算是互通的,许老这些年一直是在西城,所以此人才这样问他。 而许老对渠城李家发生的事,应该不是特别了解,我和堂哥都没有给他细讲过我们在渠城的事,他只知道,我们从那边过来,遇到点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也是关老爷出事了,听说的,具体消息,和你们知道的,应该差不多。”许老回答完,并不想与他们深讲这个话题。 不过那个花姑却不打算作罢,还问:“渠城有个李家,不知你晓得不?” “听说过一二,风水世家,一直在渠城活动,没什么交集。” 花姑称这位叫杨哥,年龄上也是我爷爷辈儿的了,他穿的一件褐色的绸锻盘扣的上衣,下穿黑色的裤子,皮鞋,精神气不错,眼睛直溜溜的看着许老说:“我就只知道关老爷是在渠城李家出的事。” “不应该呀!”花姑略显诧异说:“关老爷当年设得非常精妙的一风水局,不就是在李家?” 许老瞧他们如此敢兴趣,也不好一再回避,便随意回了一句:“我是听说,这李家人也一夜逃窜不知去向,前面一段时间,在网上闹出的一件灭门案,应该与这件事有点关系。”说完,他特别对他们二人强调:“杨哥,花姑,多年前我一位在风水颇有造诣的朋友曾说过,渠城李家那风水局不破则风雨大顺,要是破了,便多出事端,你们也都入玄门这么多年了,门道里那些灾祸,哪个不是自己种下的呢?” 一听许老这话,看来对李家当年的风水局,也知道有名堂,不过他这突然提醒两人这个,显得有点唐突。 我感觉是我理解能力有限,没听明白他们几人谈话的主旨在哪里。 这时,花姑顺着他的话说:“许哥你说得对,门道里那些灾祸,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所以我们才要把门道里那些规矩守好护好,而不轻易去破了规矩,引火烧身!” 这花姑厉害啊,一语就把问题,从李家的事上,抛给了许老。 许老不说话,他也不蠢,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提醒他,破了规矩。 杨老头瞧他不语,便煽风点火说:“许老哥,我认识你也二十余年了,对于你的为人十分了解,你绝不是那种会不明就理,乱管闲事之人;玄门不管外界事,按理说,这西城的邵家和岳家有矛盾,那不算是我们玄门里的事,牵扯到恶印门,你其实更不应该管了,谁不晓得恶印门那些小兔崽子不守规矩,心狠手辣,全玩阴的?” 许老笑了笑,和蔼可亲的问:“杨老弟,这话是有人要你来传的吧?” 对,身为玄门中人,还是许老的朋友,跑过来说这些话,明显是提醒许老,人家不好惹,你可当心点。 杨老头脸色有变,极力否认道:“我和你这么几十年的关系,需要别人来传话吗?你这般说,我这趟是白来了!” “那便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吧!”许老大度回答,举起面前的茶杯,给他一台阶下,杨老头见好就收,也不端着,二人以茶带酒,喝了小一口。 花姑带着深意道:“前天,我在电话里希望你不要管西城这事,是为你着想,我和杨哥还有阿华这趟过来,也是怕你涉这浑水太深,惹了事,我们是听说了,这岳家不是玄门人,但边上牵扯的,可都不是善茬。我们也都不年轻了,何必去跟那些后辈斗,让人看了笑话。” 说完这话,桌上一时无人说话。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几人拨弄茶杯的声音。 那位叫阿华的大叔有些安奈不住了,他一开口,又把话扯到了渠城李家去,“花姑,杨叔,许叔,我听说了一个传闻,说渠城那边闹了阴尸,还是阴长尸,当时就是渠城李家的人去处理的,跟李家灭门案前后也就半个月时间,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我发现这些人说话都在绕弯子,明明心里有把谱,老是‘听说听说’的,谁会光因为听说千远万里的奔过来唠嗑? 许老没说话,估摸着早晓得他们更深的来意。 花姑说:“阴长尸这种东西百年难遇一具,若不是有什么力量影响,哪里出得了呢?” 杨老头看许老还是不接话,拉着旧情喊了一声,“许老哥,是不是那家出人了?” 那家?哪家? 我和邵云繁听到这里,不约而同的给对方递了个眼神,感觉自己偷听到了什么机密内容。 许老可不傻,听得出来这是套话呢,笑眯眯的问:“杨老弟,咱们哥两个说话何必如此,这里也没有外人!” 就是,最烦这种拐弯抹角各种小心思的人,每说一句话都带着算计,就算不害人,也多半是事儿逼。 杨老头被许老把话点穿了,笑了两笑,也不多费口舌,直言问道:“你那位姓南的朋友,不是有个孙女吗?” 我了个草,这老头竟然问的是我,这证明他是不认识我爷爷的,只晓得许老有一位我爷爷这样的朋友。 现在回头去想想,这几个人来说是为了许老插手岳家这事,但三句不理渠城李家和关老爷,其实想引出的,就是我吧? “南家这么多年,从来不过问世时,连玄门都不曾踏足,我不明白,杨老弟你问这话,是何意?”许老也卖着关子,就是不说。 “那些传言,谁人不知,许老哥你这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呐!”对方神情有变,似乎觉得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把许老当朋友,结果不管问许老什么,许老就防他如防贼,就是装哑。 花姑最为巧言令色,笑颜劝道:“杨哥也莫生气,许老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他绝非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而是不愿我们管这些事罢了!”说完这句,算是自己找了个台阶给姓杨的下。 可她也不肯放弃,杨老头直言不行,她来走感情路线,她许老说:“许哥你为人正直忠义,对朋友更是绝无二话,我们过来,最重要的,当然是听说你插手岳邵二家的事,怕你真的跟岳家动起手来吃亏,还有则是想把这件事弄清楚,最近这段时间,玄门里很多人都多少听说了渠城的事,我知道的,就有好几拨人跑过去了,为的是啥,你应该很清楚吧?” 为的是啥?我瞧邵云繁盯着我看,好像为的是我似的。 许老没说话,端着茶杯等着,他可是好性子,你们要说说,要问问,我反正也没啥好说的。 花姑瞧此,叹了口气,提醒道:“许哥,若真是南家出人了,这对玄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玄门里的人,也绝对不会多等。” 我怎么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呢? 她说南家出人了,应该是指的南家的引玉人,南家出了引玉人咋了?还成玄门公敌了不成? 125:老子就姓南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连邵云繁都听出这味儿够呛,他使劲给我使眼色,好像是在帮我臭骂这女人, 许老听后,没有回答,这次连笑都没有了, 花姑感觉自己终于摸准许老在意的点了,话也说到这一步,就不再多绕弯子,她问:“这么说,南家确实是出人了,” “花姑,南家确实出了个小妮子,也就二十岁出头,比杨老弟的孙女大不了几岁,就这么个小姑娘,需要你们大老远跑过来问吗,”许老很无奈,大家都是多年朋友,你们这一个个的,打着关心我的旗号跑过来,又是提醒我破规矩,又是要我别多管闲事引火烧身,结果到最后,说的还是南家的事,是不是太伪善了呢, 花姑可不这样想,人家就觉得自己是来做好人好事的,还语重心长的说:“我们跑过来,也是怕你做傻事啊,许老哥,” 许老淡笑,端端坐在椅子上,不反驳,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这一点,我着实欣赏, 只有真正大度的人,才不随意取揭穿别人的假面, 杨老头继续劝说:“其实,岳家和邵家这次闹,是他们两家的私人恩怨,你念着和邵家的私交出来帮忙,道义上也说得过去,但我听说,这里面还牵扯了一个姓南的女娃子,就是这女娃子把岳家儿子右眼戳瞎了,人家现在要找邵家给个说法,许老哥,你这样出来挡着,本就不占理,” 那叫阿华的大叔立刻附和道:“没错,你说说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生生用手指把眼珠子都戳爆了,得有多毒辣,” 听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煞笔,只顾着说我把岳伟的眼睛戳夏了,咋不先去了解一下,岳伟那畜生都干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比起戳瞎他眼睛,岳伟做的哪一件事,不比这一件毒辣, 许老听着他们左一言右一句的说得窝火,他并不觉自己不占理,语气也跟着一变,回答他们:“先不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为啥把岳家儿子眼睛戳瞎,岳家在西城是什么左派,我相信你们不是不知道,还有阿华,今天我不知道你也跟着来,对于这件事,我本没有必要和你细说,但你只听表面就妄下结论这一点,真不好,” 听得出来,许老不是很待见这男人,但看在其他两人的面子没有计较,这家伙倒好,出来多起话了, 阿华被许老指名点姓的这样教育,心头不悦,表面却摆出一副谦卑模样来说:“许叔您说得对,光听片面的消息下结论这一点不好,你也晓得,岳家在西城是怎样的跋扈霸道,敢在西城跟他们家叫板的人没几个,这小姑娘若真如许叔您说的那样,年纪轻轻、普普通通,她敢把岳刚儿子眼睛给弄瞎,” 嘿,这才是个神逻辑啊,就因为恶人太恶,我要是敢惹恶人,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就应该被恶人欺负了是不是, 我还真就不愿当那省油的灯,要不是怕许老难看,我现在就跳下去,要臭骂这男人一顿,真不知道他长了这几十年,三观都丢哪儿去了, 这通道里太热,我本来就很热了,听这几人的话后,燥气更甚,大汗不停的冒, 邵云繁趴在我对面,不晓得从哪拿摸了一根,带着他男士香水味儿的汗巾,轻轻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我从前倒没觉得他和我一家子,现在比起下面那三个,瞬间觉得这家伙亲切又贴心, 关键那汗巾是冰丝材质的,柔柔滑滑,擦在脸上,舒服多了,我懒得矫情让他帮我擦,一把拖过来,自己抹着脸, 他笑了一下,从悲伤拿出个小水壶给我喝, “就算南家的小妮子不普通,也只是比同龄的孩子多点灵性罢了,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谁也不想看到今日这局面,能和平解决这件事是最好的,邵家愿意赔偿经济损失……” 许老话还没说完,杨老头就忍不住打断,“经济损失,许老哥啊许老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 许老叹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他,直言问:“你们约我,我当真以为是为了我来的,你们可以不支持我要管这闲事,但如果是为了岳家跑到这里来当说客,我们这几十年的交情就白交了,” 邵云繁一脸为他师父难过的表情,其实来之前,许老就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立场和目的,许老依然来了,还耐心的听他们说了这么大半天,不就是念着彼此的旧情,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 就算不理解他,但至少别从中作梗,可这几个人,一副许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似的, 哎,此刻,我直觉自己对不住许老,我要是很强,谁也欺负不了我,许老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卖着老脸,为我们这些小辈擦屁股, 许老问他们:“钱不能解决,他们想用什么来解决,难道也要南家妹子把右眼睛戳瞎不成,” “其实,这事也不关我们事,你那天给岳家下话了,人家也是懂事的,顾及你是玄门中人,所以找我们几个人过来调解,这一趟来都来了,当然不能看许老哥你这么糊涂下去,要是南家那个闺女真把人家眼睛戳瞎了,这事确实不占理啊,你出面保邵家没问题,但南家丫头这事你没必要出来帮,就把那丫头交给岳家,不就了了吗,”这是花姑的声音,她说完,许老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在考虑还是不想理他, 但我不觉得许老会是会把我交出去的人, 花姑也看出这一点来了,她站起来,亲自倒了一杯茶给许老说:“许哥,你这一辈子过来,大放大浪也见过了,名声也是清清白白的,我是真担心,因为你趟这浑水,落下不好的口实呀,” 听听,这良心用苦, “花姑,你用心了,”许老也给她面子,把那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说:“不过我以前的过往,清白算不上,但问心无愧,如今做的,也无愧为心,” 不知是我多心还是什么,我看到许老把茶杯放下时,花姑看了一眼旁边的阿华,我感觉这两人有鬼, 之后,这阿华就急不可耐的问许老说:“许叔,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个话,把这个南家的丫头交出来,不就完事儿了吗,你要不好说出口,也可以把她先交给我们,你这样帮她,她要是懂事,也不会怪你的,” “哼,”许老已十分不爽这厮,冷脸说:“两腿长在人家身上,我许三念就一糟老头子,有什么权利把她交给岳家,” 这些人也是,自带上帝视角,一句话就要决定姑奶奶生死么, 对方听了这话自然不感冒,表情也变得很快,他刚才说话还恭敬,现在就多了一副你不吃敬酒要吃罚酒的派头,问道:“许叔,我们来是帮忙解决问题的,你这样说话,就完全没想要解决问题嘛,” 许老估计早不想跟他客气了,不留情面的讲:“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老头子怎么解决问题了,” 这家伙冷笑了一下,就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冷笑,他说:“是,论辈分这里我辈分最低,起先我也一直没想说话,不过许叔,时代在变,什么都是实力说了算,别总把辈分这些旧规矩拿出来压人一头,说白了,岳家是有人又有门路,闹开了根本都不需要看你面子,人家随便动个小指头,就能召集各方如恶印门这样的邪术门派来对付你,你也一把年纪了,好好享享清福不好吗,为啥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呢,”说完他还挺痛心的叹了口气强调:“我说的这些话有点难听,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请见谅啊,” 许老一直都温和带人,但听了这些话,情绪明显有波动,喘气的幅度都大了, 别说许老,连上面趴着的我和邵云繁都快要忍不住跳下去,好打这男人一顿了,让他嘴贱, “是啊,许老哥,你看你们初次谈话,岳家也给足了你面子,要我说,这事儿你就甭管了,不然到时候真的斗起来,你也没任何胜算,一点好处没捞着,现在收手,至少面子还保住了吧,”杨老头明明已经发现许老动了气,却还要来火上浇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觉得我许三念是为了这么个面子吗,”许老为人低调,穿着的形式方式也是如此,面子虽然重要,但他更看重的是里子,这些人真是肤浅, 花姑坐在旁边,试探性地问:“所以许哥,我们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打算让步,” 许老也直接落下话说:“我给你们这么说吧,南家那孩子是我答应了老友要看着的,我许三念答应了人家的事,就不会食言,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你们也别多说了,” 听到这里,我眼眶有点湿润,觉得许爷爷人真是太好了, 这一路过来,连母亲淹死自己亲生儿子的事都见过了,但我也很庆幸,自己不止光遇见这些,也有像许老这样正直坚强的前辈,他不会在压力世俗前低头,这杨一份很难得的信念,便是我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报有希望的原因之一, 许老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但他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竟虚力的退了两步,若不是花姑顺手扶住他,他恐怕就坐地上去了, 认识许老以来,他身体情况一直好好的,这情况不妙啊, 花姑关心问:“许老哥,你没事吧,” 许老抬头看向花姑,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出来,眼神复杂又失望,片刻,他才出声问:“你们现在……是期盼着我有事吧,” 邵云繁头部朝下面的百叶窗靠了些,肢体动作和神情都有变化,我原以为许老是年纪大了,身体难免有时候会出些毛病,看邵的反应好像不是, 我便立刻用手势比划着问他,怎么回事, 他咬了咬嘴唇,带着恨意看向下面那三人,感觉随时准备跳下去, 这时阿华又开口了,他悻悻地道:“许叔,飞燕技就你这一支,前边你那三个徒弟,都出事儿没了,你后来也就没再收徒,你现在年纪这么大了,何不趁着这时间,找个好苗子把你这飞燕技传下去呢,如果你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飞燕技不就断了,” 这厮真是越来越恶心了,他是不知道,许老其实还有个徒弟,也就是邵云繁,真想让邵云繁就跳下去打他脸, 不过,从他这话里听出来,许爷爷以前还有三个徒弟,不知是什么原因都死了,这事肯定对许爷爷打击特别大,阿华现在说出来,不就是揭人家伤疤吗, “好,很好,”许老将自己的手从花姑的手里抽出来,指着对方说:“你说这件事,不就是你当年想拜我门下,我没收你,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吗,看我徒弟一个一个没了,很快意吧,” 这厮一进来就惺惺作态,现在终于不虚顾及情面,更毫不示弱的嘲讽道:“许叔啊,我还得感谢您呢,当时我年轻不辨是非,觉得你飞燕技厉害,所以想拜师学艺,还好你拒绝了,不然现在被打死的,也有我一个呢,” “阿华,这样说就过分了,”花姑听不下去,立即出声提醒他, 那厮却不以为然,谄笑着问:“花姑,都这时候了,你又何必装着假好人呢,你觉得你在许叔茶碗里动手脚,他现在还不知道吗,” 我心内一惊,刚才一直在注意听他们说话,完全没注意到那女人给许老的茶有问题,当时许老也喝了, 还以为花姑是这里面最向着许老的,结果竟如此阴损, 许老刚才决定走,应该就发现不对了,此刻听到阿华把这话挑明,再看花姑被点破后脸上露出的难堪,既已确定属实,他气得手掌颤抖不停,苦笑着对花姑说:“想不到啊,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对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许老绝不是别人在他茶里动手脚他会发现不了的人,还不是对这女人太过信任,才会着了道, 阿华听完觉得好笑,明讽道:“说到下三滥和偷鸡摸狗,许叔,您可是祖师爷啊,所以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因果报应,” “你给我闭嘴,”许老气得发抖,因为那女人那杯茶,都有些站不稳了,退到了墙角去,掌着那里的桌脚踩勉强没倒下去, 花姑倒不像阿华那样落井下石,她苦口婆心的说:“许老哥,我这不是看你一直不肯松口才出此下策吗,只要你在这给我一句明白话,不去管那南家闺女的事,我这马上就给你解蛊,” 蛊, 这女人原来是苗家的啊,早就听说这些用蛊的女人心狠手辣,果然啊,对熟人下起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许老本是来赴朋友之约,单枪匹马,根本一丝防备都没有,谁曾想到,自己竟然着了朋友的道,心情可想而知, 还好今天我们跟着来了,不然许老被这几个人弄到哪儿去都不知道,到了这一步,我和邵云繁都不打算躲了,他更是一拳就把挡在前面的百叶窗给打飞了,第一个从通道里跳了下去, 屋子里其他几人本来以为用蛊控制了许爷爷就大功告成了,没想到,突然从头顶上跳下来两个程咬金,而我跳的位置,刚好就在花姑站的旁边,她最先看到邵云繁跳下去,没看到我,我脚一沾地,就一手勒住她脖子,一把钢刀给她比在了脖子上,不客气的说:“许爷爷的蛊,现在就给老子解了,” 花姑脸上露有惊色,她看不到我的脸,只是喘着粗气对许老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毫不做准备,” 许老早对她失望透顶,才不要这顶扣在头上的屎帽子,“老头子可没你那么阴,这丫头不是我安排来的,” 许老做事光明磊落,这女人小人之渡君子之腹也是恶心,我用力勒了她脖子道:“没错,许爷爷没安排我来,老子就姓南,你们不是找我吗,” 126:别给本公子丢脸 对方一听我这自报家门姓南,立刻就晓得我是谁了,特别是那个阿华,他冷哼了一声,斥道:“难怪呀,许叔――我刚才没冤枉她吧?她是你的小辈,也是花姑的小辈,不尊前辈,出来就舞刀弄枪的!” “跟我谈辈分?我又不吃你家一口米,准你们在这算计我,我还得尊你们为长辈?总之屁话少说,赶紧把许爷爷的蛊给解了?”我连正眼也不想看那厮一眼,话也是冲着花姑说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刀比在花姑脖子上,她脸上不出来一丝害怕,这让我觉得不爽,估摸着是觉得我只是在虚张声势,不敢真的跟她动刀子吧? 她敢对许爷爷动手,而且还曾是朋友,这种人,我就没必要跟她留情面,当即用刀子就划破了她脖子,好在我掌握着力道,没下死手,就只有少量鲜血流出来。 对面的杨老头见状,是惊吓到了,忙喊道:“许老哥,快阻止一下她呀!” 他瞧我这么横,以为喊许老出口,就可以管住我吗?想得真美,姑奶奶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听话! 我只问花姑:“你倒是解还是不解?” 花姑脸上忍耐着,估计活了这么久,没遇见过我横气冲天的晚辈,也精贵着自己的老命,开口解释道:“那是土蚕蛊,本来就不会害他性命,回去喝三月醋,便可以把蛊虫给杀尽。” 我听说的蛊,可没有这么简单的,这女人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所以我回头看了一眼许老,他朝我点头,应该是知道花姑没说谎。 我这才愤愤不平地将花姑放开了,退到许老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那边,杨老头赶紧给花姑拿手帕过去,把脖子的伤口捂住,回头就对许老说:“你还偏袒这丫头,看到了吧?这么横的性子,岳家不收拾她,迟早也要死在别人手头!” 邵云繁早被这几人给气得不能忍了,但他师父在这里,他不敢越了辈分,只能站在一旁,怒目视着这几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算了,杨哥,我们也只能帮到这了!”花姑脸上颇带怨念的说。 邵云繁听完这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马上开门从旁边的走廊出去,我也听到外面有动机,好像来了不少人。 许老脸色一变,问她:“所以今天你们约我来谈事只不过是个幌子,岳家是真的要动手了?” 几人都默认了! 那外面来的那些人,就是岳家的人了! 岳家表面说不动手,又叫了这几个过来当说客,其实就是想最后警告一下,看许老还是不松口,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想直接对许老动手,只要许老没了,邵家人不是任他宰割吗? 难怪刚才花姑说只要许老给个话不管这事了,马上就给他解蛊,其实她是知道岳家的人就要来了,许老只要认这个输,她能救许老一命,也算顾及着两人最后的情意。不过这算什么呢,还不是帮着岳家人算计许老? 许老这时状况很不好,估计是帮不了什么忙了,他瞧着我一脸叹息说:“你和云繁怎么跑来了?” 上次我已经躲过一次,心头对自己很是失望,这还好次来了,眼前的局面也这样,我们要不来,许老不松口,肯定是被岳家除掉以绝后患。 邵云繁退回来,告诉我们:“外面被堵住了,应该是岳家的人!我看了下,楼上楼下,应该有几百号人!” !我倒吸了一口大气,就算十个我在这里,也打不过啊! 说起来,今天这事实在失策,我们都以为这个中庸楼不会被岳家染指,没想到和西城的其他地方也没啥两样。 花姑这时还劝许老说:“许哥,既然今天这闺女也在这,你就别管了,我出去跟岳家人谈,他们也不会为难你,至于岳家人怎么处置她,就不关你的事了!” 我也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许老能为我做到这一步,还差点就丢了性命,我除了感激他,更发自内心的敬重他。 既然岳家要我赔他儿子右眼,我不想拖累许老,而且,他现在也帮不了我,何必留在这里,给敌人刷人头呢,所以我不容商量的对云繁说:“你带你师父走!” “那你呢?” “别管我!”我很坚定,怕死不是南家人! 邵云繁自然不肯走,他回头看了一眼他师父说:“不行,这事怎么说都因我而起,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自己走?” “你留下来有用吗?你难道想看你师父和我一起死不成?赶紧带你师父走!”说完,我就对对面的花姑说:“你去给岳老头子说,就说许老不管这事儿,我南望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谁帮我!” 花姑虽被我刮伤了脖子,听到我这么豪气的一句,眼睛里倒是有一丝欣赏,“好,算你这丫头还有点骨气!” 之后,她就开门出去了! 我又回头对许老说:“爷爷,您和云繁走吧,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 那土蚕蛊虽不算最阴毒的蛊,但就这么片刻功夫,许老的双手颤抖不止,额头满是冷汗,他知道自己在这也帮不了我,就没有执意要留下来。 云繁不忍心地看我一眼,最后不得不去背起许老,快步从屋子里出去。 有花姑在外面,相信岳家人不会为难他们。 但看他们就这样出去了,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倒不是他们真的留下我离开了,而是自己接下来要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心怀恶意的人,有点迷茫。 堂哥不在,要是堂哥在的话,一定挡在我面前,绝不让这些人欺负我。 还好堂哥不在,不然今天我们就一起死这了! 可我还是隐隐担心,堂哥要是回来了,知道我今天死在这了,会不会失去理智去找岳家人报仇。 我希望他不要这样做,毕竟我没了,南家就只有他了! 这么十几秒钟的时间里,脑海里闪过这些事,想哭,觉得委屈。 但我坚决不让自己哭出来,在敌人面前软弱,绝不是我的作风,这时候,就是宁愿流血,也不要流泪。 “许老已经安全离开了,你不用担心。”花姑不久就回来了,可能是出于我主动劝说许老他们走的原因,这老妇对我说话还算客气。 但那个阿华就不同了,他心肠可酸坏着呢,一副要看我好戏的样子说:“出去吧,敢惹岳家,就应该晓得会有今天这下场!” 我早恨他得牙痒痒了,反正都这样了,嘴硬也要过下,我质问他:“岳家人是不是都你祖宗?,恨不得跪下去跪舔人家脚丫子,都解放几十年了,你怎么还在当奴才?” “你个死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我要给你点教训看看!”阿华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伸手朝我这边挥了一下,我感觉空气里,多了什么东西,连忙后退躲开。 他发现我竟看到了他丢过来的东西,轻蔑出声:“呵,南家的女儿眼睛果然厉,连我的断命虫都看得见。” 不晓得是什么邪性的玩意儿,很小的一只,不仔细看,感觉就是空气里稍大的灰尘,此刻这些虫正追着我,已把我逼到角落里,再无可退了! “哼!”阿华见我没了逃处,冷哼一声,不过他没有得意多久,那些小虫就顷刻间,全部掉到了地上,好像是死了! 阿华大惊,“怎么会这样!” 我身边已不知何时多了条影子,那影子嚣张地对我说:“南望秋,拿点儿引玉人的气势出来,别给本公子丢脸!” 127:且走,出去遛狗 天才晓得,我听到这声音时,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原来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玉守! 不过对面的几人,看不到我的玉守,他们只感觉到周围有股诡异的气流在流窜着,花姑视线在我身上搜寻,也晓得这股气流,似乎与我有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杨老头将她拉到后面,神情警惕的说:“这丫头身上有名堂。” 花姑自然知道,老眸微眯道:“你忘了?她是南家人!” 此妇最先对许老说,如果我们南家出人了,对于玄门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忌惮的并非是南家的女儿,而是南家能掌玉的女儿! 再说直白点,光脚的看不惯我穿鞋的,知道我南家阴玉逆天,所以才将我视作不祥。 “哼!姓南有什么了不起?我还真不信她如传闻里一样,可以通鬼请神!”阿华不以为意,他的断命虫应该不算厉害的,看样子还有杀手锏。 说完,他伸出两指,飞快地往我这边一甩,我便看到几根长条的东西,朝我飞过来,像是蚯蚓,但比蚯蚓细多了,而且没有颜色,是透明的,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 这次我知道玉守在我旁边,就没有躲,底气也有了,看到那些‘蚯蚓’快飞到是,我伸手一挥,那些虫子果然在半空中掉落,不过并没有死,反而从地上朝我爬过来。 “如此细虫,也想与本公子戏耍?!”玉守挡在我前面,看他的影子都没怎么动,那些虫子竟都冒出烟来,瞬间就被烤熟了! 阿华这才晓得姑奶奶的厉害,猛退了两步,到了花姑和杨老头旁边,以求庇护。 他终归是比不上这二位沉得住气,跑来挑战我家玉守公子的权威,玉守从来非善类,哪会放过他,不一会儿竟然就飞进了阿华的身体里。 阿华并没有失去自己的意识,他感觉到有东西进了自己的身体,鼓着大眼惊恐的喊着:“啊,杨叔救我!” 杨老头也看出阿华身体不对劲,因为他正不由自主的伸手狂扇自己耳巴子,一个接一个,声音响亮,脸嘴瞬间的红肿了! 见此,我快意十分,从角落里走出来,昂首挺胸的! 他们看不到玉守公子,但咱不能给公子丢脸啊,我此刻就是代表着玉守,所以要有气势。 换言之,玉守就最见不得我懦弱无能,每次我备受挫折时,他都得出来骂我烂泥扶不上墙。 “你到底对阿华做了什么?”花姑神情惊慌的问,人是他们带来的,三个人荣毁一俱,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我右唇角上扬,微微一笑,反问她:“他对我出言不逊,我就回之以礼,有何不对?” 这个阿华,刚才我们在上面时,他就言语多次污蔑我,出主意要将我交给岳家的人也是他,我不好好教训他,妄为南姓。 杨老头没闲着,我见他快速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红线,围着阿华的身体从头顶缠到脚跟,缠出了一个茧样,我本还担心,这线应该有些名堂,怕玉守在阿华身体里受损,哪晓得玉守操控着阿华的身体,转身就朝背后的墙上猛撞,第一下,阿华的头就破了,第二下鲜血就留在了白色墙面上,看来,杨老头的红线根本就奈何不了玉守。[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这也正常,想当初,关老爷那串带法旨的珠串都奈何不了玉守,这么区区一根红线还想干嘛? 而且我还发现,玉守比先前几次出来,都厉害了不少,他本来被岳伟的恶狗印给伤了,恐怕是昨夜里,我收了郇生的灵气,使他灵伤痊愈,并且还有多余的灵气来助长玉守的能力。 杨老头也发现,自己的红绳不管用,便又抽出一根金绳来,玉守立刻发现了这一点,快速从阿华的身体里面飞出来,喝道:“这老匹夫,亡我之心不死,让他抽绳!” 玉守托起旁边的花盆啊茶杯啊,就往杨老头身上砸,看不到玉守的灵体,就只能看到这些小物件凌空飞起,十分诡异。 杨老头毕竟是真皮真肉,被砸得直往后面躲,花姑还想帮他挡一挡,最后看见连椅子和茶盘都砸过去了,才知道这不是玩,要命着呢,两人也顾不了地上的阿华了,逃也似地从这雅间里冲跑出去。 雅间里就只剩下阿华,这阿华呢也是倒霉,身上被他杨叔用红线困成了一根棒子,不然还能跟着一起跑,现在就只能倒在地上警告我:“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鬼主意很多吗? 我朝他走过去,发狠往他身上猛踹了几拳,“你不是说老娘横,目无尊长吗?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玉守飞看花姑和杨老头跑了,飞回来,有点不尽兴,便对我说:“望秋,且走,出去遛狗!” 声音一落,他就一脚把阿华从门里踢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说是踢,反正我看见阿华的身体跟足球一样飞了出去,落地时咿呀惨叫,看着都痛。 这里是高级会所,走廊的两边都是各种雅间,因为岳家的人围过来,原本的客人怕惹火烧身,全部都躲在雅间里,闭门不出。 我这间,是唯一一间开门,还敢出来人的,从门里出来那一刻,我有一种我沉寂了二十年,终于闪亮登场的错觉。 花姑和杨老头被玉守一顿好砸,现在在外面,入了岳家的团队,现在,我在他们眼里,便是罪大恶极的女魔头,这是要聚众讨伐我。 我这一走出来,才算看清楚了外面这上百号人的架势,一个个腰肥身壮,手拿砍刀,走廊两头都被他们堵得密不透风。 原本刚揍了阿华一顿,我气焰还高,见此一幕,瞬间有点无底。这么多人,玉守能带我突出重围吗? 而且,岳伟要是来了,他身上还有那恶狗印,玉守再被伤,我不就只能被乱刀砍死了呢! “怕为哪般?”玉守飘在我面前,对我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 我觉得,玉守无身无脸,仅有一带法灵体,那么我就是他的身体和脸面,别人对我口出狂言,想要算计我,他最为痛恨,每次出手对付这些人时,更是心狠手辣,我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害怕,忘了他的脸面,刚才怎么横,现在也要怎么横,就算是死,也要横着死! “干弟救我啊!”阿华此刻被我踩在脚下,一个劲的对着两头喊。 他喊的干弟应该是岳伟,果然不出一会儿,岳伟从围拥的人群里钻了出来,他的右眼被我戳瞎了,现在上面还包着白纱,看起来十分违和。 他见我被他的人围堵走廊里,竟面无惧意,还踩着他干哥哥对他示威,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又是这厮,这次不惧他,上次身上的印用来伤本公子,已经毁了!”玉守对我说这句。 恶印门的印虽厉害,但并非百用百灵,这世界就是能量守恒的,你想长胖,就得吃肉,没有谁靠冥想就能变成相扑的,恶也是印如此,它聚集了怨灵的怨气与一身,不出事时恶印的效力在,但效力在不断消耗,上次岳伟用恶狗印伤了玉守,那印就算还剩下些效力,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恢复到从前,肯定不足以对付如今的玉守公子了! 意识到这点,我心头底气更足了! “姓岳的,听说你找我?”我用了我平生觉得最叼的表情斜看着他。 他对我的挑衅更是咬牙切齿:“贱人,你以为今天还会像上次那么好运,让你给逃了?” 看他越对我恨之入骨我就越爽,我说:“上次是我好运,还是你好运?姑奶奶我,从你的地盘上两次毫发无损的离开,是靠运气?你在逗我吗?” 岳伟从小被他爹骄纵着长大,目中无人,生性残暴,长这么大,都是他打死打残别人,哪里晓得有一天会被我把眼睛给弄瞎了,估计这几天,做梦都想着如何找我报仇。 我现在就要说话来刺激他,最好让他气得失去理智,像条疯狗一样来找我报仇,到时候玉守先弄死了他,这世上,我就少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仇人了! “干弟,别小瞧她,这女人很邪门——”躺在我脚下的阿华,真是忠心耿耿啊,这时候还想给岳伟传消息,我一脚就踩他嘴上,他的声音顿时被我鞋板给堵住了,我再一用力,他满口都是血。 岳伟不知是顾及这阿华的性命还是什么,没有立即动手,只是怒眼瞪着我,双手握拳说:“你不过就是个玩玉的,你当真以为你有那本事,在这里玩你们家的玉吗?” 这厮这几天,除了养伤,应该没白忙活,既然打听到南家的本事了,很好! “我家的玉确实不咋地,也就杀几条狗还行!”我很狂妄的说,好像自己真的能引玉似的。 啥叫气势,有实力的时候是众望所归,没有的时候,就得虚张声势,问我为什么,这就是战术。 岳伟气得不行,马上叫他身后的几个手下来对付我,我马上发现,这几个人都穿着同样的黑色衣服,是手里唯一没有拿砍刀的,其中还有一个女的,扎着马尾,长得还不错,化着很浓的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拍戏呢。 这不像是白鲨帮的成员,倒像是专业的打手啊! 估摸着上次在酒吧,岳伟的手下被我玩得团团转,他吃了大亏,专门花钱请人来对付我。 我觉得好笑,“堂堂白鲨帮的少当家,竟然要靠请人来和我打吗?等于说,你养了一群酒囊饭袋,给你当镇帮活宝吗?哈哈哈!” 接着,那个女的第一个朝我冲过来,她速度很快,手上还戴着尖利的钢钉,只要被她击中一拳,不死都得掉层皮啊! 我本来以为玉守要帮我的,哪晓得他突然飘到上面去,等着好戏说:“此妇甚弱,你且自己给她些教训。” 刚还想夸他救苦救来呢,结果他明明可以轻松解决这婆娘,还要浪费我体力! 眼看着那女人已经冲到我面前,我往下一蹲,嗖一下跑到她后面,左腿从后面踢她下盘。 她下盘很稳,一般喽啰被我这样一脚,整个人都趴下去了,但她就一只腿跪了下去,并且拳头跟着就回头来找我。我快速用双手一挡,奶奶滴,她手上的钢钉,差点就划到我的脸了! 真狠啊,来就想毁我容貌,我想都没想,一口浓痰就朝她脸上吐去,功她下盘她都能应对,吐其口水她却防不胜防,猛退了两步后,用手狠狠抹干净脸上的口水,对我恨之切切。 我要的就是这效果,谁叫她出来打个架还化妆,一看就很金贵那张脸,我朝她脸吐口水,恶心死她。 果然,她下一次朝我扑过来时,出拳更急了,只要一急,力道就不稳,我躲了几拳,走廊里空间有限,不适合持久战,于是我快刀斩乱麻,在她失手功我数次不中时,又作势要吐她口水,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挡,我这次可不是真要吐她口水,不过声东击西,趁机一脚踢她胸口,她连退两步终倒地,接着旁边一个水景的观赏灯倒了下去,砸在她身上,应该没死,但肯定受伤不轻。 人是我打的,观赏灯是玉守干的,虽他啥话没说,但对我是颇为满意啊,所以才出手补这一刀。 岳伟看那女人和我单打输成这样,气急败坏道:“一起上啊,给我抓活的,老子要折磨死她!” 两边的围堵的人听到这话,跟着那四个打手朝我扑过来。 单打我不怕谁,可是一人对这人潮战,那是赵云干的事啊,我喊了一声玉守的名字,那些人却突然回转回去,对着自己人一顿乱砍。 “哈哈哈!”这是玉守最喜欢玩的把戏,人越多越好玩。 有人被顷刻间砍倒,接着又倒了几个,岳伟站在后方发现是一个穿着黄衬衣的人,便怒吼一声,让其他人砍死他。 其他人都听话的去砍那个黄衬衣,可玉守已经在那瞬间从黄衬衣身体里出来,又进了另一个人身体里,可怜的黄衬衣被乱刀砍死,场面血腥。 而我站在那,有人想过来对付我,玉守便跑进他旁边人的身体里,一刀就是一个,接连几次,地上躺了不少人,再也没人敢冒然靠近我了!一个个看我眼神,跟看天山童姥似的! 我心里那个膨胀啊,感觉都要飞起来了! “岳伟,你不是牛逼得不行吗?没有你爹,你就是个废物!”想想这厮这么多年是如何折磨陈冰凌,又是如何侮辱邵云繁的,此刻不趁机侮辱回去,简直不是我的作风。 “岳伟,废物,永远就是废物,只能凭着人多去欺负弱小,我戳瞎你眼睛怎么了?我还要取你狗命呢!玉守!” 我喊一声玉守的名字,玩也玩得差不多了,直接取了岳伟的命,不用磨蹭了! 玉守何等知我心,我声音刚落下,就看到一道极快的白色影子从我这边,不断的以人体为传门,直奔岳伟而去。 岳伟站在后面,他看不到玉守,但看得见前面一个个人像塔罗牌一样倒下,眼看着就要到他面前了,他惊起后退。 我瞧着他那害怕样儿,我心头爽快。 可是,当玉守到了他面前时,他却阴冷一笑,之前的恐惧顷刻间就消失无踪了! 仿佛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而刚才他的损兵折将,主不过是他计划好的一部分。 我已觉察有诈,急声喊道:“玉守!”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128:玉子郤 岳伟对着身前,将他身前的扣子一扯,像上次一样,露出那个滚圆的肥肚子! 我知道他想故技重施,他肚子上的必然是恶印,先前,我们都觉得他的恶狗印在上次对付玉守时,就失去法力了,看这架势,必然是没有,并且他还很有把握,能降住玉守。[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等到我视线穿过熙攘的人影,看清楚他肚子上的恶印时,我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家伙肚子上的恶狗印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头蛇的印记,我不知道此印为何名,但光看样子,就阴邪无比,恐怕法力在恶狗印之上。 果然那印一出来,玉守整个就往回飞去,如临大敌…… 周围实在太混乱了,刹那时间,根本看不清它飞去了哪里,还是直接被那蛇印给弄死了吗? 我不知道,此刻自己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只能捡了地上一把别人丢弃的砍刀,作为武器,想往后退,身后全是人,正虎视眈眈望着我。 岳伟现在十分清楚,我用以对付他的玉守已经不见了,此刻他冷冷一笑,叫嚣道:“恶蛇印专治你这等妖邪鬼神,这回,看你能否插上翅膀逃出去!” 我留在原地,脑子里胡乱转动着,思考着没有了玉守,我应该如何全身而退。 可是,没有了玉守,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如何全身而退?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围堵在走廊里的人影松动了一些,后面好像有人过来了! “老大,下面有个和尚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是不是来帮这个女的?”有人过来给岳伟传信。 岳伟一声怒吼:“吗的个把子,你们这些饭桶,连个和尚都搞不定吗?” 和尚? 估计是胖爷,胖爷必定知道我有难,来救我了! 可是胖爷又不像玉守,他终归是个人啊,他的佛打头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么多人给打懵吧?看不到下面到底什么情况,我心里也只有瞎着急。 岳伟在骂他手下时,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见机举刀连伤了两人,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退回了我们刚才的雅间,门一关,赶紧用桌子把门堵住。不过我也知道,这只能堵住一时,外面那么多人,一人一刀,那门瞬间就被砍成碎片。 “望秋!”一个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我惊喜往上一看,是邵云繁。 他又回来了,从头顶上的通道里。 我没有犹豫,赶紧跑过去,他给我伸了一只手,加上我借力朝上,他很快就把我拉上去了! 与此同时,雅间的门被撞开了,岳伟的人冲进来,他们很快发现我逃进通道李了,前挤后压地上来抓我。邵云繁反应极快地从腰上拿出一把枪,前面几个人,被打伤倒了地。 “你先走,我断后!”他对我说。(.) 这时候逃命啊,可不能逞英雄,我没那么多闲情去和他争谁断后的问题,快速朝通道那边爬去。 邵云繁在后面又开了几枪,没有丝毫耽误,跟在我后面爬过来,我们在通道里一通乱爬,岳伟的人也知道,便找了几个身材灵活的,从其他入口进来堵我们,好几边都被敌人的人给堵了! 还好我有个优势,岳伟下了命令,要抓我活的,所以看到我,他们没有用枪,连刀都不用,全部是靠着人海战术。 现在在通道里,一下子只能一个人,有一个爬得快的,很快就到我面前了,我用力朝他脸一踢,对方两脚就被我踢晕了,我从他身上爬过去,回头看向邵云繁,他刚才比我落后很多,但在这些通道里,他一点束缚都没有,很快就追上我了! 他建议道:“前面有一个出口,我们得先下去。” 因为整个三楼全是岳伟的人,我们不可能在这通道里呆一辈子,我应了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出口。 他先跳下去,我随后跟上。 一出去,就感觉气氛不对。 这个通道下面,竟然是三楼的大厅,这大厅倒是宽敞,旁边还放着钢琴,应该是会所平日里用来表演的地方。 而在大厅三侧的通道里,岳伟的人正在不停的往这边涌,不一会儿,我们所处之境,又变成了众矢之的。 看此情形,我心头艰难地对邵云繁讲:“你不该回来的!” 虽刚才看到他回来找我,心里很开心,可是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吧? “没事,和你一起死,我没啥好怕的!”邵云繁满额大汗,说得跟殉情似的,可说是不怕,我也懂,就是要个面子。 我哪次说自己不怕,实在已经被吓傻了! 这时候岳伟从走廊后头大腹便便过来了,因为衬衣扣子掉了,所以他还露着那个大肚子,加上他眼睛那里贴着纱布,整个儿就是个喜剧演员。 “呵,在楼道你兜兜转转一圈,原来是为了给我买一送一啊?”这回换岳伟嚣张了,在他看到邵云繁脸的那一刻,就保持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你便,你以为我会惧怕你吗?”邵云繁看到他,也是恨之入骨,我觉得还不到最后时刻,所以将他拉住,生怕他冲上去被岳伟的人乱刀砍死了! 不想,这个动作被岳伟看在眼里,立刻用来讽刺他说:“邵云繁,五年前你就靠躲在女人身后捡了一条命,我以为五年后你至少长了点脾气,结果你却躲到了另一个女人身后?如果当初那个女人还活着,不知道她作何感想?你说要她重新选一次,她还会选择,替你去死吗?” 邵云繁果然被他这一句话激怒,用力甩开我的手,直奔岳伟而去。 岳伟动了动小指头,他请的那四个打手就走上来,把邵云繁团团围住,他本身就不能打,这样子肯定是要吃亏了! “随便打,弄死弄残都无所谓!”岳伟给了指示。 没想到,邵云繁往地上丢了个东西,一股烟就冒起来,那四个打手在烟雾里一阵乱脚飞拳,却连邵云繁的影儿都没看到。 “在那上面!”有人喊道,接着就是“嘭”地一声,谁在我头顶的吊灯上开了一枪,打的是岳伟那边,可惜没能打中岳伟,他的一个手下替他挡枪倒地了,岳伟气得不行,下令道:“给我打死他!” 这个打死,可不是刚才的肉搏,听他一声令下后,他的一个手下从后面抱了一把m4冲锋枪!对着我头上的吊灯就是一阵狂扫,我怕流弹射到我,第一时间从地上滚了两圈躲开,离开那个区域后,头上那个巨大的吊灯就坠落了下来,因为是在室内,吊灯落下来,周围瞬间黑了许多。 我本来以为邵云繁死定了,但回头看去时,却没看到他人,地上只有碎掉的睡觉吊灯和支架,周围场面混乱,已不知他跑哪里去了! 现在看来,飞燕技可不止偷东西,用在逃生上,这技能绝对可以称得上出神入化。 岳伟发现这样都让邵云繁跑了,气得不行,从后面走上来,一把抢了那人手里的冲锋枪,骂了一声:“废物!” 那个被抢枪的小弟惶恐地退到一边,生怕自己没让老大满意,一枪就被嘣了! 可是他老大,却把枪指向了我,问道:“死婆娘,他跑了,你跑得了吗?”我站着没动,动也没有用,我可没有邵云繁那身绝技,不敢和机枪比速度。 岳伟并没有直接嘣了我,但我感觉他现在气急败坏,随时都有可能嘣了我,时间过去了两秒,我看着周围这些人,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追我,看到我独自一人被困在此,应该很是爽意吧? 迫于岳伟的淫威,没有人敢出声音。周围安静得好像没人似的,也正因为这样,通往二楼的客用楼梯那边传来一道声音,才格外清楚。 “走开走开!都走开!”我这个位置,往后面一看,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是胖爷从楼梯上来了! 那楼梯上也堵着岳伟的手下,只不过,胖爷走哪打哪儿,手速之快,凡是想出来拦他路的,都被他一巴掌打得退让开了,有十几秒时间都出于懵逼状态,完全失去了阻拦胖爷的能力,而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胖爷已经走远了,前面又有其他被打懵的小弟挡着道。 转眼,胖爷就从楼梯里到了我跟前,还是蹦蹦跳跳的,别提多欢乐了! 岳伟见状,立马用枪指向胖爷,骂道:“哪里来的疯和尚,见鬼去吧!” 话落,他就抠动扳机,朝胖爷开枪,我吓得惊叫出声,却看到胖爷左躲一下,右躲一下,岳伟的机枪一枪都没击中他,真是奇了! 接着,就看到他灵活的胖躯跑近去,用力打了岳伟头一下。 我以为这一下岳伟会被打傻,哪里晓得他就懵了一秒,应该是他肚子上有那个恶印的效果,使得胖爷打他脑袋,让他所受的干扰并不持久,甚至立刻反应过来,端着枪近距离朝胖爷射了一枪,胖爷反应也快,竟然徒手去接那子弹,还接住了! 按理说,那枪弹应该直接穿过他手掌的,可却没有,胖爷接到子弹以后,捏成一团的手十分用力,没多久,鲜血就从掌心里流出来了! “胖爷!”我惊慌出声,胖爷是血肉之躯,再怎么厉害,也是会受伤的,我几步跑到他身前,警防岳伟再开枪伤到胖爷。 花姑他们还没走,听到这边的动静,她和杨老头从后面挤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我身后的胖爷,颇为吃惊的喊:“皱公,是皱公!” “什么皱公不皱公,我还土鸡公呢!”岳伟不耐烦地吼叫道,继续用枪指着我们,估计他也发现胖爷不一般,竟然用手把他机枪子弹给接住了,真是见鬼了! 花姑又向他解释道:“那和尚是皱公!” 胖爷也是玄门中人,只不过从不过问玄门之事,他们既认得胖爷,必然也清楚他的来历。 这时,有个人从小弟群里站出来提醒岳伟说:“这个和尚有点本事,拿回去祭恶印秘阵,必定帮你提升腹上之印!” 此人年纪应该三十五六岁,瘦瘦高高,穿着体恤牛仔裤,很普通的样貌,但那双眼睛一看就阴损恶毒,不晓得干过多少缺德事了! 只听他这么一句,便可猜测,此人很可能就是恶印门的,可笑的是,刚才我们打了那么大一圈,这个人,应该一直在的,只是没出手,我却完全没注意到此人。 这种人最可怕,他们善于隐没在人群里算计别人。 而他出面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打的胖爷的主意! 我狠狠地警告岳伟说:“你们不要逼我引玉,我不想大开杀戒!” 这话当然是吓唬他的,好像还管点用,花姑几个人听我说要引玉,目光都多少有些变化。 花姑和杨老头是吃过我的亏,对我是担心和畏惧,而那个男人却狐疑地打量了我之后,冷哼道:“引玉?哈!你的画妖连恶蛇印都防不了,说你能引玉,也只能骗骗他们这些不懂引玉禁忌的人!” 我心内惶然,这家伙似乎对我家的阴玉了解很多,光通过观察玉守的能力,就可以判断我是否能引玉了!这也可以充分说明,岳伟肚子上的恶蛇印,只能算恶印门中等级不高的恶印! 岳伟听他这么一说,跟着一乐,嘲讽道:“这婆娘最喜欢虚张声势了,你们现在就过去给我把她和那和尚一起绑了,要活的!” 都到了这时候了,我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引玉了,横竖都是死,我要试一次! 所以,在那些人朝我们扑过来时,我掏出脖子上的阴玉,对着玉念道:“玉子郤,欲引凤玉之力,驱恶向善,护玉周全——” 等我声音落下时,才发现,这压根就不是我的声音…… 129:最后一面 这确实不是我的声音,而是郤的声音。 估摸着,周围也没人能听得见,声音很小,这声音一出来之后,我脖子上的阴玉就跟着一亮,刺目的绿光,顷刻间从我玉中喷发出来,像炸弹爆炸后的冲击波,以我为原点扩散开来,接着我就看到周围的那些人,几乎都倒下去了,只剩下岳伟和那个男人。 如果没记错,这个男人应该叫杜飞升,是被玄门世家杜家扫地出门的那个人,他瞧我竟真的引出了玉力,很是惊讶,不过倒没有特别害怕。 郤只帮我引了一次玉,并没有再次引玉,而且刚才那一下阵仗虽大,却没有真的弄死人。 不知是否因为这是我的阴玉,而非他的阳玉,所以我感觉引玉的效果中看不中用。毕竟,阴玉和阳玉总有区别,好比让一个洋妞来穿中国的旗袍,穿是穿得上,但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走!”胖爷在后头提醒我,他七分傻三分本,现在胖爷能能清醒的判断走留,便是处在那三分本真里面。 我再回头看岳伟,他自然不肯让我就这么走了,想过来拦我,却被杜飞升挡住了! 杜飞升想不明白,我明明就还不够资格引玉,为何能撼动玉力,所以在没摸清楚我的情况下,他不让岳伟妄动。 我今日已经是踩到狗屎运了,必死的局,都竟让我全身而退,才不敢大意,立即带着胖爷,踩着地上那些被玉力震晕的白鲨帮帮众,以最快的速度从中庸三楼下到一楼,出了大门,夜已很深,我第一时间对胖爷说:“爷爷,您的手给我看看。[.超多好看小说]” 胖爷表示无碍地挡住了我,我们走到大马路边上的时候,邵云繁开着车子过来接我们。 不晓得他是如何从那会所里出来的,但我要是轻易知道了,他的飞燕技岂不是谁都会了? 我不敢在这大门口多停顿,马上让胖爷上去,自己再坐上去。许老并不在这上面,邵云繁应该想办法先将他送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担心胖爷的手伤,一直坐在后座上,用邵云繁的汗巾为胖爷捂着伤口。 那颗子弹镶在胖爷的手掌心里,血流得不多,断断续续的,看起来就很痛。 我看着胖爷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晓得是他本来就人胖手厚,还是受了枪伤,他的手掌,现在肿得跟包子似的! “不痛不痛!”胖爷倒是安慰起我来了,还慈祥笑着拍了拍我的头顶。 不拍还好,他一拍我眼泪就唰一下掉下来了! 我小时候,练功什么的,也经常受伤,受伤就痛啊,我那时候小,也委屈想哭,觉得人家那些小孩子就吃嘛嘛香,为啥我必须要受这份苦,我爸也心疼我,看见我身上这些伤啊,就和我现在一样,泪眼闪烁的,我每次都笑着说:“爸,不痛不痛——” 说不痛,不就是怕关心的人担心吗? 可是伤在血肉上,哪能不痛呢? 为此,我又在心中起了一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自己引玉,为那些死在岳家手里的阴魂,还有胖爷这一枪报仇! 这一趟,邵云繁的车子开得很急,好几个十字路口,都差点跟别上其他车撞上了,好歹最后安全到家了,门卫给我们开了门,车子依旧很急地朝前面开去,眼看就要撞到喷水池上面去了,我惊声喊道:“邵云繁!” 邵云繁这才刹了车,帮我们把车门打开了! 我要带胖爷进去处理伤口,也就没和邵云繁多说,下了车,就直奔朝邵公馆里面。 许老已经到家了,邵伯站在大门那等我们回来,简直是望眼欲穿。 此刻许老的状况,比今晚最后次在中庸楼看到时好了些许,但精神气还受着土蚕蛊的影响,那花姑也是够狠的,下这蛊,竟然要喝三月的醋才能解开,不害死许老,也要让他帮不了邵家忙,够狠! “医生呢?快叫医生过来!”我对邵云堂说。 邵家人也看到胖爷手受伤,忙招呼医生过来处理伤口,邵伯看到我安然无恙,他总算是放心了,叹气连连的道:“听许老说中庸楼那边情况危急,我以为你们都……好是回来了,回来就好……” 邵伯老眸充斥着忧心又安心,可想而知,这几个小时,他们是在何种煎熬下度过的,估摸着站在门口等,一半都是在等我们的死讯吧? “对了,云繁呢?”邵伯想起来,急忙回身去看,也没看见邵云繁进来。 我带胖爷进来处理伤口时,他还坐在主驾驶位上,怕邵伯担心,我赶紧说:“没事,他在外面,我去叫他!” 邵伯知道我不会骗他,点头重复道:“那就好,那就好,快去叫他进来吧!” “嗯!”我答应着,就快跑出大门去找邵云繁,心里却生起隐隐的担心,刚才回来这一路,邵云繁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外面,我看到他的车停在喷水池旁边,车灯还亮着,说明刚才他停车后,就一直没有关。 不晓得这家伙坐在车上干嘛,刚才一路上比救护车还急。 我朝着车那边喊了两声:“云繁?邵云繁?” 他没有应我,但从我站的地方,分明看到他还坐在主驾驶位上。 我感觉没对,快步朝车子跑过去问:“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呀?” 他还是没回答我,甚至坐在那一动不动,此刻,不好的预感已经占据我周身,我把车门一拉开,他的身体顺着门往我身上无力倒过来,我赶紧伸手扶住他,手掌摸到他腹部时,摸到一把温热的液体,我慌张地低头去看,是血,好多的血…… 邵云繁受伤了!一定是刚才在中庸楼里,他躲避敌人的机枪扫射时受伤的,可他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直坚持着等我们从里面出来。 这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开车更像是跟死神赛跑,把我和胖爷载了回来后,也没啃一声,我完全不知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甚至刚才还有点埋怨他开车野,他那是用生命在开车啊! “邵伯!云堂哥!”我大声朝屋子里喊道,邵家的人立刻就跑出来了! “云繁受伤了,快点来!” 邵云堂跑得最快,走近来看到邵云繁留了那么多血,跟我第一眼看到一样,就是邵云繁肯定已经死了! 我对他喊道:“大哥,云繁还有气,快,我们抬他进去,快点!” 他不敢犹豫,立刻蹲下去,将他弟弟背进屋里去,里面的医生被叫过来查看邵云繁,这医生和另外个护士是邵伯高价请来的,这几日我们没少麻烦他,他看过邵云繁的伤情后,不太乐观的告诉我们:“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时间太久,失血过多,我要立即为他做手术,这里没有血库,需要输血。” 邵云谦撩起袖子对医生说:“我和云繁血性相同,用我的!” 邵云堂也说:“我也一样,不够也可以用我的,黄医生,一定要救我弟弟啊,一定要救他!” 黄医生没空跟他们寒暄,赶紧叫人找来担架,很快把邵云繁抬到他的工作室去,那里有个手术台,医院有的外科手术设备,这里也有,还全是进口的。 可再好的设备又怎样,看到邵云繁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我一巴掌重重甩到自己脸上,骂道:“这一路我都不知道他受伤了!我要是稍微注意他一点,也许他就不会拖延成这样了,他要是死了,都是我害的……” 邵伯瞧我动手打了自己,过来将我从手术室里拉出来,虽然他也很心痛自己儿子的伤,但他更明白,此刻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时情况一定很危急,他能独自把车子开那么远开回来,就没打算让你知道,这不能怪你,孩子!” 可是,我还是痛恨自己,我无法想象,这一路那小子是怎么忍着那么严重的伤,开车把我们送回来的。 没多久,邵云堂从手术室里出来,手术还在继续。 他一脸难过的走过来对邵伯说:“医生说,云繁的情况不乐观,爸,你说要不要现在去把妈妈他们接回来,见云繁最后一面?” 130:单干 听到邵大哥说完这句话,我心如刀绞,自责更是把我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邵云繁才二十几岁呀,本来是出生富贵,应该是一生无忧的青年才俊,却要以这种方式离开,我实在不能接受。 他也一定很不甘吧?他苦练了那么多年飞燕技,流了多少血泪,才有今天,可那个害死他心爱之人的畜生,还在继续作恶。 我身为南家的女儿,本应该能掌玉,保护身边关心的人,但却眼睁睁地看着诸恶横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用了!”邵伯思考良久,才沉沉地回了这么一句,之后无力的坐到了外厅的沙发上。 我能感受到,这位老人权衡了所有利弊之后,才做下这个决定多么的艰难。 若是嫡亲之子就要断气,让其他亲人来见最后一面是多么的无可厚非,可是,如今邵家的情况根本就没有条件行这无可厚非? 邵云繁就算危在旦夕,如此刻将其他人都叫回来,之前邵家所做的一切保护都白费了,很可能就被仇家一网打尽了! 手术还在继续,我守在房门外许久,脚也站麻木了,感觉已与身体分离。 我望着那扇棕色木门,好害怕门突然被打开,黄医生或者他的助理出来告诉我们,云繁已经没了! 这么晚了,邵家都没人去休息,邵云谦一直在里面帮医生打下手,而邵云堂陪在邵伯身边,担心噩耗传来时,邵伯会受不了打击,旧病复发,此刻邵家里,他就是唯一的顶梁柱了! 许老也在,不过因为蛊毒,他很虚弱的靠在沙发上,整个房子里,充满了低迷气息。 为了透口气,我就上楼找找胖爷,他的手已经包扎好了,没有大碍,此刻他也清楚,这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所以没有像平时那样乐呵呵的,安静的坐在他住的客房里打座,念经。 我开门进去,他并不受打扰,眼睛都没睁一下。 我现在,已不再将胖爷当做傻子看了,他是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他此刻一定是在帮邵云繁念经,帮助云繁挺过这个难关。 轻轻关上门,我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快速退到走廊里,往我住的客房而去。 开门,打开灯,我找寻了每个角落,都没找到玉守。 玉守不在客房里!他以前每次受伤了,都会自己回来的,但这次却没有! 我赶紧从身上摸出画来,对着画问:“玉守公子,你是不是已经在画里了?是不是?” 没有回应,我也感觉不到它在画里,就好像,他今天在中庸楼里时,就不见了! 这无疑又给我心上重重一击,如果连玉守公子都没有了,我还算什么引玉人?他救过我那么多次,我却连他最爱惜的脸都不能给他找回,真的太愧对他了! 不行,我得救他,无论如何,我得救玉守。[.超多好看小说] 不管玉守今天在中庸楼是什么情况,他没回来,证明他即使没有灵散也受了很重的伤,以往每次他受伤了,只要我收集了外来的怨气,他就可以快速痊愈,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帮他收集怨气。 于是,我去把他之前查到的西城闹鬼的鬼屋资料找出来,最近的那个地方,就是上次婴灵的那个小区。另外两处鬼屋,一个在郊区,一个在城南,郊区这个暂不考虑,城南这个算在市区,但不是闹市之中,开车大概半小时路程。 邵云繁受伤了,我哥不在,没人开车,我也不会开车,所以我如果要去,得打车去。 我花了十分钟研究这所宅子的情况,房子是在城南,旧式独栋三层的老楼房,旁边也有两户,但没人居住,两年前一家姓付的住在里面,有晚上,一个歹徒跑进他们家偷盗,然后被发现了,恼羞成怒把一年五口全杀害了,其中包括两个小孩,因为那个歹徒是外地人,流窜作案,所以查了很久,都没查到,而那个房子从那以后,就成为了有名的鬼屋。 鬼屋在一个路口,那附近在修新楼,所以平时有很多附近务工的人从那路过,于是闹鬼的事情就频繁发生了,几乎每周都会有几个人声称,自己夜里路过那个房子外面时,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声,还有女人求救的声音,警察接到报案,跑过去查看,发现里面根本就没人,久而久之,那里再在半夜听到哭声,大家都知道,是鬼在叫,无人敢靠近! 如果那些人听到的求救声都是真的,那证明那一家五口死后,亡魂还困在那房子里没能离开,现在都两年了! 这一家子,是因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死不瞑目,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没有离开,都两年了,必然怨气很重,倒是没听说有人死在那,可能是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鬼屋,所以离得远远的吧。 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去那里了! 所以我把要用的东西全都装进背包里,身上穿的,是邵云繁给我的衣服,黑色的一套,行动很方便,我在外面套了一件薄衬衣,这样看起来不会显得奇怪。 要是让邵家人知道,我半夜要出去收集怨气,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把背包背进了邵云繁的房间,我知道,邵公馆的花园内,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没人告诉我,只是白天,我恰巧在邵云繁密室里,看到了一张邵公关的结构图,当时还想着,到时候情况危急,可以从密道里逃出去,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能用到这密道了! 我下去时,邵云繁手术已经做完了,不过黄医生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需要观察,不知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等其他人都出来了,我才独自进去黄医生的工作室,邵云繁已经被换到旁边的病床上了,此刻他戴着氧气罩,气息微弱地躺在病床上,旁边心电图仪发出还算规律的声音,我在旁边站了会儿,才走近床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知道他此刻意识很淡,也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不过,我决定要独自去收集怨气后,总想找一个人聊聊,我不想这么晚打电话给堂哥,一来他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知道了也是徒增担心,二来,他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去收集怨气的,可我不得不去,玉守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但他一定很需要我去帮他收集怨气,我不能因为危险就躲起来什么都不做,玉守哪次出来保护我,不是冒着灵散破魂的危险呢? 所以,我就来和邵云繁说说话吧,我们总算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友,也有共同话题。 “嗨,邵五少!”我的开场白有点老套,不过他应该不会介意,他这个人,特别好说话,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我要单干了,这次没有你们这些拖油瓶!我感觉很爽!” 邵云繁回答我了,就是那心电仪“嘀――嘀――嘀――”的声音。 我很认真的给他建议道:“你不知道,每次带你出去,我都要照顾着你,这个很让人分心啊!你以后真应该把你师父教你的东西好好练练,真的!” “嘀――嘀――嘀――” “还有啊,我很生你的气啊,你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逞什么能?我看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对你亏欠一辈子吧?心眼怎么这么坏?要不是看你现在这样,真想拖起来暴打一顿……”说着说着,感觉越来越难受,忍着没哭,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到重点:“不管怎么样,邵云繁,你还是好起来吧,如果你好起来,我也不会介意以后你拖累我了,咱们还要去找岳伟报仇呢,你喜欢的陈冰凌还在等你去救她呢,听到了吗?” “嘀――嘀――嘀――” “算你识相,我说完了,我要去干大事了,等我回来,你就好过来,又可以去当贼了!” 我说完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背着自己的背包,悄悄从后门出了去。 现在凌晨两点半,没人注意到我。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到了花园里,在兰花圃里找到了那个下水道井盖,打着电筒,在潮湿散发着臭味的地下通道里,找到了通往南边的出口。 当我从另外一个地下井盖出来时,还差点被一辆开夜车酒驾的车撞倒,还好玉神保佑,让我又一次躲开了灾祸。 我朝着南边走了两百来米,才站到马路边上拦出租车。午夜这个地段,不愁没有出租车,只不过我午夜出门坐出租车去找鬼,感觉有点太不专业了! 我选了第十辆从我身边路过的出租车,司机是位阿姨,车里播放着午夜电台节目,看见带着帽子算是全副武装的我上车,她还有些顾虑,不停的从后视镜里打量我,我告诉她要去的地方,她听到我的声音是女的,才放下警惕来,不过又好心的问我:“妹子,这么晚了你去那个地方干嘛呀?那里在改建,到处都是工地,外来人口多,你一个女娃娃家,夜里去那里不怎么安全!” 这世界好心人还是多的,我就只客气的回了一句:“没事,家人会来接我。” 她便不多说了,开车将我送到那附近,因为我要去的那个鬼屋,离主路还有段路,所以我要独自步行进去。 司机阿姨到地点了,把车停在路边,看了看外面,这里连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更别说人了,她不放心的问我:“妹子,你不是说你家人会来接你吗?我看周围没人啊!” “没事,谢谢。”我看了一下计价表,把钱付了,就下车了! 阿姨和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很感激作为陌生人的她关心我的安危,这就是我的生活,至少从今往后,是这样了! 出租车开走了,我也上路了,朝那栋传说中的鬼屋前进。 路途中确实都是建筑工地,修到一半的楼房,没有灯,只有一个框架,黑夜里看上去尤其诡异;还好,远处有一排民工住的移动板房,证明这附近,还是有活人的,我就放心多了! 中途,我遇到一个守建材的大爷,他听到动静,用电筒在十几米远的砖房后面照我,警惕的问:“是谁?” 我没回答他,加快了步伐朝鬼屋而去,不过十分钟,那个传说中的三层老式民房就出现在了面前,我对着邵云繁给我资料上的那栋一比对,没错,就是这儿。 房子外面有个院子,院墙很低,站在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大概。 我把电筒往那房子的大门一照,奇怪,大门怎么是开着的? 131:鬼屋的秘密 这里出了命案之后,门一直锁上了,网上爆出来的多张照片都显示,这屋子的门白天是锁上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而且,这房子闹鬼传闻盛传,相信没人会无聊到跑这里来把门打开玩儿,就算打开,一定有原因。 现在门就是打开的,原本的锁扣挂在门的一旁,我警惕性的把电筒灯熄灭了,暗自在院墙外站了一会儿。 虽然此时夜深,但远处有工地的灯光照过来,周围不至于全黑;在黑暗里留够足够时间,便可以看清楚周围的景象,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似乎看到鬼屋的二楼房间里,有道光一闪而过。 是里面的鬼在点灯吗?鬼也会点灯吗?我不知道,接着竟有个人影在窗子后面闪过,那影子还印在了院墙上,只有片刻功夫,就不见了! 有影子的话,就不是鬼了! 可是这样一个人人闻之色变的鬼屋里,怎么会有人呢?难道是杀害这一家人的凶手回来了? 曾听郤续讲过,有些变态杀人狂杀完人之后,会定期回到杀人现场回味他杀戮的过程,这种行为,就好像我们普通人结婚后,每年都要在结婚纪念日庆祝一下,回味一下当初新婚的快乐!要不然怎么能称之为变态呢,变态的癖好,总是我们正常人无法接受的那种。 如果真的是杀人犯回来了,那么他就不怕,鬼屋里被他冤杀的鬼魂找他索命吗?还是他因为杀了太多人,煞气太重,到了这里,那些冤魂也拿他没办法。 不管怎样,来都来了,我要进去搞清楚,毕竟我要收集这家人的怨气,帮他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发现我,我选择摸黑进屋。 这屋子的一楼是曾经住在这里那一家人的客厅和饭厅,沙发、茶几、书桌上面扑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看到墙上还挂着一个空相框,里面曾经装的,应该是这一家五口的全家福,现在照片不见了,或许是被他们的亲人拿走了吧,我没有多想。 我在饭桌前停下,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呢?我往周围看了看,楼下没有人,也没有鬼,不对劲的地方出自我身上。 我没点电筒,这房子里也没有光,我却把周围的景象看得很清楚,自然,这种清楚不能和白天看事物想比较。 这难道是我在变强的征兆?我记得郤便可以在黑暗里,就可以在黑暗里来去自如。 “时间就要不够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快速藏身到楼道下面,没多久,有人从我头上走过,听声音,应该有两个人。 “离阴日还有两天,如果还找不够数,就没法交差,我也没法帮你交代啊!”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有点耳熟,我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过。 “我已经马不停蹄的找了,而且你也知道,现在网络那么发达,谁家孩子不见了,很容易传到网上去,关注的人一多就麻烦了,所以我都要去很远的地方带回来,别人都当拐卖儿童处理的。”这男人回答的语气很无奈,大有一副现在经济不景气,生意不好做的口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听到这里,我很清楚这些人在这干的,必然是缺德事,至于是什么,没亲眼看见,我不敢说。 女人便交代道:“那今晚我就先不把东西拿走了,等明天晚上,你凑够数来了一起。” “好!”男人回答得很干脆,证明做这种事已经很拿手了! 之后那女人就从大门走出去了,我始终没有机会去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当初那个和大胡子一起出现在辜家,想把辜大叔绑走的女人,如果是她,那么很可能是岳伟的人。 刚才他们说要找抓孩子,如果是岳伟,就有可能和恶印的秘阵有关系。 女人走后,那个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说:“奶奶滴,整天就催催催,给老子的钱却不肯涨!” “这些人就知道催,你让他们自己去,哪能办成,还不是要靠我们哥俩。”从楼上又下来一个男的,随意说了这么一句,就用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低声问:“陶哥,你听说了吗?昨夜里伟哥带来几百号人堵中庸楼,就为了抓那个弄瞎他眼睛的女人。” “抓到了吗?”男人好奇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猥琐气息,我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去看,正巧碰到说话的男人用打火机点燃,让我看到了他的脸,很白,没有血色,头顶凸了一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黑色裤子,脚上应该是胶鞋。而另一个男的要年轻一点,比他高,穿着一件黄色的t恤短裤,一双踩满泥的救球鞋,两人站在大门那里,光看背影,就感觉得到身上有一股子很重的煞气。 那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没抓到,让她给跑了,这丫头运气真好,那样都没抓住。” “还不就是因为岳伟带去的人都是些废物,他要是带我去,这丫头的运气,也就到头了,哼哼!”不知这人是私底下吹牛逼呢,还是真有这种本事,反正他说完这句话,让我有种立刻出去宰了他的冲动。 我自然不会这么冲动,继续躲在角落里静观其变。 没多久那个人又说话了,他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阿森?” “咋了,陶哥?” 姓陶的不怀好意的问:“你说,要是我把这丫头抓去给了岳伟,岳伟应该会给我很大一笔钱吧?” 我听到这里,冷不防地身上起了一身鸡皮,估计现在在外面,社会各界这种下三流都在打我的主意,想着如何把我抓住,拿去给岳伟邀功吧? 阿森回答:“肯定啊,你要是真能把那丫头给抓了,伟哥不止会给你钱,没准把丰县的堂口给你管呢,我们哪需要像现在这样,到处出去抓童男童女呢?” 他们在帮岳伟抓童男童女! 我知道了,岳伟的恶狗印失效后,没几天就重新有了恶蛇印,必然需要大量的怨气来补充,这里应该是岳家的一个作案的据点。 因为长期闹鬼的传闻,导致周围的人都不愿到这里来,即使偶有人路过,听到里面传来呼救声,也不会以为真的是有人需要被救。 我考虑到,这个鬼屋,很可能不是真的闹鬼,而是确实有人在这里不停的重复犯罪过程,看这两个人对这里一点都不惧怕的样子,证明他们根本就没在这遇见过鬼。 “我去外面尿!” “我也去!”两个人把烟头往地上一丢,去了院子里。 我不敢多等,趁他们一离开,我快速朝楼上而去。 二楼有三间屋子和一个厕所,厕所没人用,原来的气味已经淡了,也没有什么其他怪味。 我打开第一间房间的门,发现里面堆着很多东西,诸如矿泉水瓶和泡面口袋之类的生活垃圾,我猜是下面那两个人休息的地方,他们也够狡猾,一楼的东西几乎没动,但二楼却整得跟他们自己家一样脏乱。 再打开第二间屋子,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七八个孩子,都是八九十岁的样子,全部躺在一张旧床上时,我还是有点震惊。 有多少个孩子,就有多少个家庭正在四处寻找他们,如果找不到,这些家庭等同于支离破碎。 这些孩子眼睛是闭着的,好像睡着了,但更像是被迷晕了! 他们应该都是楼下两人从外地拐来的,刚才那个姓陶的不是说吗,他最近不敢在西城下手,必定是在外地拐来,然后统一藏到这栋鬼屋里等着交货,怕孩子闹腾,引别人注意,他们就用迷药。 为了一探究竟,我走进去,探了一个小孩的鼻息,有气,我用手摇了摇那个孩子,没醒,确实是迷药。 这时,我还发现这个小孩身下,压了一个孩子,我用电筒照了一下,下面的是个小女孩,面色煞白,应该是被上面的小男孩身体压着呼吸不顺,我赶紧把她从下面拉起来,摸到她的手时,心里一紧,孩子身上都凉了,没气了已经! 天啦,这些挨千刀的,孩子这么小,全部像堆货一样堆在这里,过量使用迷药,死了病了也不管,他们根本就没有对生命的敬畏,对待这些小孩,犹如猪狗! 而且这些小孩还是近期的,都不知道之前,有多少小孩在这屋子里暂留过,他们现在人在哪?多半已经惨死了吧?若是用来祭岳伟的恶门秘阵,死了之后,便和陈冰凌一样,连魂魄也一起被禁锢了! 要不是我今晚临时决定,到这里来收集怨气,也就不会知道这些事了,知道后,我就只有一个念头,那个阵必须马上破了,岳伟必须死,不然阵破了也等于白破,他还可以重新来过,所以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有很多人无辜的人,被他害死! “明天白天你要守好,可不要再出上次那种乱子了!”楼下又传来那两人的声音,两人上楼了,声音越来越近。 我赶紧躲到床底下去,不多久,那两人就进来了,有人手里举了一根蜡烛,烛光将两人的影子印在地上,拉长,好像漫画里,死神的邪恶模样。 我安静的躲在床下,思考着下一步要做什么。 两个人的来路我不清楚,但是敢帮岳家人偷小孩,还敢半夜在这鬼屋里游荡,就证明不是善茬,我看过了,他们两个人身上应该都有点功夫的,我在没有玉守的情况下,和他们正面打,有可能会吃亏,所以我不能鲁莽,先躲在下面等等机会。 “刚才我下去时,你进来过吗?”姓陶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叫阿森的男人回答:“没有啊,你们出去后,我就把门关上了!” “你确定你没动过这里面的东西?”姓陶的狐疑问,这使我我心里跟着紧张起来,感觉这厮发现了什么! 阿森立马否认道:“没啊,我动这些做什么?” 陶秃头明显比这个阿森多疑很多,他声音尖细的说:“好像有人进来了,这里面有其他人!” 卧槽,一定是我刚才动了那个死掉的小孩,被他发现了,这男人果然不一般,这么混乱的场面,他竟然能把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另外一个人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有点吃惊,后来用蜡烛照了照屋子里说:“应该不会吧,我们一直在这里面,有人进来怎么会不知道呢?更何况,谁会没事跑这里来?” 陶秃头还不罢休,又问他:“你刚才关门了没?” 我进这房间时,门是关着的,但我藏到床下面来时,太冲忙,又怕关门声被正上来的两人听见,门是开着的。 完了完了,这个陶秃头这么敏感,一定马上就会发现我了! “我忘了,好像——没关吧?”阿森迟疑了几秒才这样回答,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这个阿森是个大条,不记得自己是关了门的,要是门是陶秃头关的,那他一定很肯定有人进来过了! “哦!”陶秃头应了一声,就和阿森出去了! 之后好几分钟,我没再没听到他们两人说话,也许去睡觉了吧?我不打算马上出去,我盘算着,等这二人睡死了之后,再乘虚下手,这样可以轻松制服两人,接着就可以把这些小孩救出去了! 所以我一直静静地趴在床底下,不敢弄出一点动静,而从我这个角度往外看,可以看到几双小孩子的脚,有一双,就是那个刚死去的小女孩的,她脚上穿了一双红色的亮皮皮鞋,所以很好认。 因为要时刻注意外面陶秃头他们的动静,我一直睁着眼睛望着门那边,慢慢地,我发现那双穿着红色皮鞋的小脚……动了! 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用手搓了两下眼睛,发现没看花,那小脚真的动了,而且还慢慢的从床上缩了下来。 我脑海里,立刻对这种情况判断出两种可能,一是那小女孩没死,但这种可能基本可以被排除,因为就算她没死,也动不了,其他小孩都没醒,证明他们身上的迷药的效力还没过呢。 还有种可能就是……她死了,又诈尸了! 在我内心不安的揣测着这些时,一双小手,从床外面伸进来。 我没动,就这样看着。 接着,那小手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外面拉,我可以感受到那手很冰冷,不是活人的手。 她为什么要把我往外面拉呢? 这么小的小孩,死了之后,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吧?我脑子里胡乱的揣测着,实在不行,干脆闭上眼睛在心里念着:小妹妹,你别打扰姐姐了,一会儿姐姐被隔壁的坏人发现了,就没法为你们报仇了! 我念完之后,那只小手果然不见了,我吐出一口气,看来这小女孩死后还是懂事的。 但我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张男人白如纸的脸出现在离我藏身的床沿下面,离我的脸,仅有十几厘米,他此刻一脸阴笑的看着我,用奸怪的嗓音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这下面吗?” 132:噬活人气 我勒个去啊,这张脸,这声音,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我本能的想一拳出去,揍得他这张可怕的脸稀巴烂,可是我的手却动不了! 动不了! 是不是我在床下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手麻木了? 可无论我如何用力,我的手还是动不了,根本就不是麻木了,是我的手脚使不上力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下一秒,外面就一双粗重的大手抓住我的肩膀,将我从床下脱了出来,我清楚的听到,衣服摩擦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我除了能睁开眼睛外,什么都做不了! 我的脸正对的上方,有两个人的头偏过来,一边打量我一边对着我邪恶的笑,这画面,别提多怪异恐怖了! 那个叫阿森的举着蜡烛,把脸上的口罩取下来,我这才能清楚看到他的脸,很黄很糙的一张脸,还有不少的痘坑,他很兴奋的对陶秃头说:“行啊陶哥,要不是刚才你给我使眼色,要我说我忘记自己有没关这门,这女的可没这么容易抓住啊!” “那当然,我这迷香无色无味,量她也察觉不了!”陶秃头得意地回答。 我听到这时才意识到,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刚才我以为,阿森是真不记得自己关没关门,原来是这个陶秃头给他使眼色,让他回答那句话来放松我警惕,接着,他们在门外悄悄点了迷香,等着时间,知道我被那迷香迷得差不多了,才进来抓我,不费吹灰之力。 而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小女孩的尸体还躺在床上,所以刚才在床外面拉我的,不是小女孩诈尸了,我看到的是她死后的灵魂,她应是知道这两人的奸计,所以想将我从床下拉出来,她是在提醒我这里有危险。 现在我才知道这些,显然晚了! 陶秃头跟着蹲下身来,用那粗糙的手指掰了我下巴,阿森赶紧用蜡烛帮他照着我的脸。[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秃头困惑的说:“这女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看她的装扮,好像不是普通人。” 音落,他伸手将我身边的包打开,里面尽是符纸红砂之类的东西,他看完后,就推测道:“这女人是到这来抓鬼的!” “管她抓什么的,反正现在被我们抓了,哈哈!”阿森笑得很yin荡的说:“陶哥,这女的长得很水灵啊,我好久没开过荤了,要不哥两个……” 陶秃头撇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的问:“前几天你不是才找了个婆娘放了一枪吗?” “哎哟那个就是卖肉的,不知道睡了几百个男人了,脏得很,哪里比得上这种女人,你看看她年纪应该不大,没准还是个雏呢!我还从来没整过雏呢!”阿森继续用那色眯眯的眼睛在我身上和脸上游荡,我用力咬了咬舌头,想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经,却是我连自己的舌头在哪都感觉不到。 这下完了,解不开身上的迷药,无法自救,而且邵家也没人知道,我到这里来了,也就没人会来救我! 难道我就要被困在这里,让这个一身酸臭的老男人糟蹋吗? 吗的,简直是奇耻大辱啊,不管是吞天鬼还是陈巧红,我逃过了那么多劫,竟然要折身在这里! 我不甘,可却无法冲破迷药对我的束缚,整个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却又那么的真实。 陶秃头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阿森想做的事,后者便乐得一笑,拖着我的身体往另外一间房间去了。 我闭着眼睛,不停的咒骂这两个畜生,要是让我得自由了,不止为了我,还有那些被他们拐骗丢命的小孩,一定要亲手弄死他们! 阿森把蜡烛放到一旁,对着我的身体搓了搓手,吞着口水对我说:“哎哟小美人,哥哥来疼你来了!” 我草你大爷!死猪!滚开,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开! 他不但没滚开,还伸手解开了我外面的衬衣扣子,很快,他就发现我里面还有一套黑色的修身衣,我得感谢邵云繁给我的这套衣服,材质特殊,而且拉链在腋下不容易被发现,这个畜生没找到,他把我的背翻过去找,没看见,又翻过来,还是没找到。他有些急了,直接抱着我,脏嘴在我脖子上乱啃,一股恶心味儿从胃里扑上来,我真想吐他一脸。 最后他终于发现了腰侧的拉链,发出了一道迫切的奸笑声:“哈哈,原来在这里,让哥哥好找啊!” 我草你大姨妈!大姨夫!你祖宗十八代!我要弄死你,你等着,绝对弄死你! 他的手伸向拉链处,我慢慢感觉到腰侧的拉链被拉开了,随着全身的安全束缚被打开,我内心的耻辱感也越来越强,最后,他扒了我上身的衣服,正肆意想扑下来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阿森,别动那女的!阿森!”是那个陶秃头的声音,这应该是他一辈子,唯一说过的一句人话吧。 这个阿森听到外面的声音,虽意犹未尽,却不敢不闻,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放那个陶秃头进来,他好语气问:“怎么了?怎么不能碰了?还是陶哥你想一起,可以呀,咱哥俩一起,没准多爽呢!” 陶秃头恶狠狠地推开他,看了一眼我这边,发现我只是衣服被扒了一半,裤子还穿着的,松了口气说:“我刚才在她包里找到一张学生证,这女的叫南望秋!” “叫南望秋咋了?”阿森没有反应过来。 陶秃头便提着嗓子强调:“你忘啦?岳伟要抓的那个丫头,就他妈叫这个名字!” 说完,他阴嗖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贴着铁皮的黑牙,“看这年纪,敢半夜三更到这里来抓鬼,是那丫头没错,刚才还在说抓到她去岳伟那狠赚一笔,这丫头就自动送上门啦!简直就是老天爷要给我翻身的机会啦!” “真的啊?”阿森跟着嗨起来,也感觉自己要发大财了,兴奋得很,但没兴奋多久,又不甘心的问:“那她是伟哥要找的,我就不能动她了吗?” “废话,岳伟说要完好无缺的,当然也包括那里!” 阿森很是扫兴,抓了抓脑袋,耍着小聪明问:“那我在外面蹭蹭可以吗?” 陶秃头又不说话了!卧槽你大爷的,你倒是说话啊,说不行啊! 几秒钟以后,陶秃头退了出去,关门前说了一声:“快点啊,别整进去了!不然岳伟知道他的东西,被你碰了,肯定会弄死你的!” “知道知道!”这畜生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又朝我走过来。 我将眼睛一闭,真的,想死的心在脑子里乱蹿,为什么,我那么笨,连别人给我点迷香都不知道? 这时候,连死都死不了,愤怒让我脑子里火燃了起来,我好希望,这变成真的火,把这男人烧成黑泥才好,对,燃了他的身体,一丝一毫都不留,我这样恶毒的想着。 “嘣!”地一声,门被谁从外面踢开了,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人将阿森从我身上拽开,撩倒在地上,那个人将他压在地上爆揍。与此同时,还有有个声音在耳边重复念着:“玉女南望秋,引玉之力,吞活人气,噬死人灵,使其魂灭魄散,永不超生……玉女南望秋,引玉之力……” 我以为那个声音是进来攻击阿森的人发出来的,但是仔细一听,这声音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是我自己在念! 我用力睁着眼睛,看到我脖子上的阴玉在我的引玉咒里亮了绿光,而那绿光缓缓飞进阿森的嘴鼻中,不断的从里面吸出白色的气体来。 133:延续郤家的血脉 当那属于别人的阳气进入我的身体、我的阴玉中时,我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沸腾起来了,像在飞,又如漂浮在水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我以前也引玉,吸噬过怨气,但怨气进入身体里时,却并不这般好受。 没多久,那个阿森便一动不动了,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黑色的瞳孔都淡化了,睁得大大的眼眶里,白成一片,而他脸手上的皮肤,也如蜡一样,顷刻间失去了皮肤的活性,只一眼,就知道死得十分诡异。 “望秋,我在这里……”郤从阿森的尸体旁跑到我身边,他用手胡乱帮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听到他的声音,我猛抽了一口气,从地上坐起来。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转头看,郤真的在身边,他顶着杜景焱的皮囊,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是担心还有什么,总之太过深沉,我看不懂。 “郤,郤,是你来啦!”我得救后心情,犹如重生,天才晓得,在刚才那个过程中,我是多么的绝望。 从获自由后,可以第一眼看到郤,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确认他是真的在眼前,更是喜极而泣,“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 “好了!”他将我的衬衣拿起来,应该是看到我这幅狼狈相,心中为我难受,他低头用衬衣将我的身体包裹起来,便一句话不再说了,一直深皱着浓眉,若有所思。 “我没事了,郤,你不用担心了!”我尽力不让自己去回想,那个可恶的阿森对我所做的事。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本质的损失,但那个难熬的过程,必定会使我终身难忘。 他听我竟反过去安慰他,朝我靠近了一些,慢慢地将我拉到他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长发。 我全身一僵,这是第一次,他抱我,就像恋人一样。 我感受不到他多余的体温,可是他的胸膛是有力的,我靠在上面,好像回到了凤霞村的家里,在那里,我们过着最为普通纯实的生活,没有玄门争斗,没有妖魔鬼怪,日升而耕,日落则息;连唯一使我烦恼的每日练功,都让我极其怀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好像便融化了我心中所有的阴暗,是他将我从地狱拉出来,还给了我一个天堂。 “我好想回家呀!郤!” 郤还是没有说话,他用力抱紧了我一些,我总觉得,他好像在隐隐担忧着什么。 我没有问出来,他不愿意说的,问他就显得多余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知道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我们放开彼此。 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和心情,我就出门去寻找陶秃头的下落。 “另外个人呢?”外面没看到陶秃头的人影,他不见了,但隔壁房间里,那些小孩还在。 郤回答:“我赶到时,他就跑了!” 接着,他冲进来,将阿森从我身上拽开,一顿爆揍。 我从门里进来,郤挪到你阿森的尸体旁边,搬弄着他的脸口,像是在检查着什么。 如果是往常,我应该会很惶恐,但看到阿森的尸体时,我非常的爽,这是他罪有应得! 我也不知道刚才具体什么情况,但我记得,是郤帮我引了玉,使我的阴玉将阿森的活人阳气全都吸进了玉中。 而吸噬过阳气之后,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很舒服,不过我有一个疑问,“郤,你帮我引玉,不是要进入我的身体吗?刚才为什么你没进去?” 郤蹲在地上,没有看我,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阿森身上,听到我这句问话,他神情更紧了一分。 “怎么了?”我开始觉得不对,好像郤的担心,不完全是我想的那样。 “你告诉我呀,郤。” “望秋——”在我再三追问下,他抬头,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我,回答:“刚才不是我帮你引玉的。” “什么?”我有点不信,如果不是他帮我引玉的,我所学的引玉知识,还不到这一步啊。 郤再一次重复道:“不是我帮你引玉的,刚才那种情况下,不需要我帮你引玉!” 对,他每次帮我引玉时,都是面临非常强大,肉搏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才会引玉,比如吞天鬼,比如前一天在中庸楼被团团包围。 而刚才,他一个人就可以轻松解决阿森,他也正在那样做,是我同时引动了玉力,将阿森杀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站在原地没动,脑海里回想着那个过程,许久之后,才出声确认道:“是我自己引的玉?” 郤没有回答,就是那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那确实是我引的玉,如果是郤帮我引玉,他所念的引玉咒应该是玉之郤,而非玉女南望秋。 “我不明白,是因为我用玉杀人了吗?郤?可是这个人该死啊,他们害了好多无辜的人,还有小孩,他们……”我以为他这样看着我,是在责怪我杀人了,所以不停的解释,声音也颤抖了,眼泪委屈地掉了下来。 更何况刚才我以为玉是郤引的,现在知道是我自己引的,我心情也很复杂。 能不复杂吗?我打过那么多架,伤过那么多人,也见过不少人死去,但这次玉以往每一次都不同,我杀人了! “嘘——没事,没事,他死有余辜,不怪你,他确实死有余辜!”郤看我情绪有些激动,起身走近,手心捧着我的脸,用这种方式安抚我。 我稍微好受些了,但还是觉得他眸眼之中隐藏着什么。 “那些孩子先转移出去,这具尸体得毁掉!”郤对我说。 我听他的话,把隔壁屋子的小孩抱到楼下的院子里,连带那个死去的小女孩一起。 之后,郤把阿森的尸体裹起来,装进了他开来车的后备箱。 “这些孩子怎么办?” “匿名报警,这事儿警察会管的。”他很肯定的说,可惜那个陶秃头跑掉了,他一定会去给岳伟通风报信,我捣毁了他一个抓童男童女的据点,阿森没回去,必然也知道,死在我手里了! 我们把被迷药迷晕的小孩一个个搬到建筑工地上,然后故意弄出响动,引那个看守的大爷过来,大爷很快就发现了那些小孩,更立刻打电话报警,没到二十分钟,就有好几辆警车赶来,跟着来的,还有记者,相信第二天的头条上就会有:看守大爷捣毁拐卖团伙,营救七个被拐孩子…… 我们坐在郤的车上,看到警察还发现了附近的鬼屋,应该也能查到,那里便是这些拐卖犯的据点,将那里封锁了起来。 黎明的曙光从城市边缘升起,日出了,天亮了,郤望着那天边被红晕展开的晨阳,久久没有话语。 我知道,他在欣赏这美妙的景色,他比这世上任何人,更珍惜这种时刻。 这天清晨,他开车将我送回去,不过没直接到邵公馆,而是在那附近,他把车停下,唤了我的名字。 “怎么了?” 这一路我都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刻,我更感觉他打算告诉我些什么了! “郤续出事了,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找他。” “郤大哥出事了?”我震惊不已,早在联系不到郤续时,我就感觉他们出事了,后来郤用杜景焱的身份出现,让我以为他们只是在忙着什么事,不愿意让我知道而已。 郤回答:“他被人暗算了,连带郤家的龙玉,一起不见了,必然是有人抓他,用来炼玉!” “炼玉!”我以前就听玉守说过,引玉人是最好的炼玉材料,所以千百年来,引玉人都会面对各方势力的威胁,这些人不但想得到玉,还要得到人。 可是,我觉得不对呀,既然抓走郤续的人,是想炼玉,那不是应该抓郤吗?因为郤才是郤家的引玉人啊! 其实,这里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同为郤家的儿子,郤像个活死人,而郤续却是个正常人,活死人的郤成为了引玉人,而郤续却不是。 估计郤也知道我在困惑这个问题,他看着我,沉声讲述道:“郤续,本命不叫郤续,他也不是郤家人,郤续是我的名字,我父亲为我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让我延续郤家的血脉下去,所以取名为郤续……” 134:郤家的秘密 为了延续郤家的血脉,取名为郤续。[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那郤才是郤续,而原来的郤续并非郤家人! 我想起,当初在谭家村的骜山山洞里,郤来救我,我很好奇的问他名字叫什么,他当时迟疑了很久,我以为他不愿意告诉我,还有点生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他当时也不知道应该告诉我自己哪个名字,因为我已经认识了一个郤续了,所以,他最后不得已之下,才用了一个姓氏来代替他的名字。 郤告诉我:“郤续原名叫林惟,他是孤儿,从小被郤家收养,也算是我的兄弟,但又不全是。” 讲述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要如何更好的诠释这段关系。 他不管是用谁的皮囊,我都能通过眼前的肉躯,看到他本来的样子,特别是这样沉默起来,我就感觉到很忧伤,很忧伤。 他对我说:“我和你不一样望秋,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家族很多年前就开始没落,到我这一辈,是否还可以延续下去,已经变成了最大的问题,所以我从四岁起,就开始学着如何去引玉,但是我不能动,于是父亲收养小惟,将我的名字给了他,在别人眼中,他就是郤家大少,一个健健康康的郤家大少。” 就好像古时候,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他的家人就会去找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孩子,陪他一起长大,帮他挡灾挡难。 其实,林惟,就是郤续的替身。 郤继续讲道:“从四岁开始,我便明白引玉对于郤家的意义,我也像你一样,开始学着收集自己的灵气,为了能快速成长,从医院到大街小巷,能从亡者那收集的怨气,我都尽数收藏,你从收集灵气到可以引玉,花费了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而我,用了整整六年……我们去过很多地方,也遇见过很多人事,危险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很多次小惟都差点因此损命,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可你知道小惟是一个怎样的人吗?他很勇敢,也很善良,他总说,他的命都是我们郤家给的,他就是郤家人;这期间,有五年时间,我们都一直躲在山里,以免被别人找到,直到我有能力引玉到某一步时,我们才敢出来。” 我能想象到那些年他们所遇到的不易,也有很多挫败和迷茫的时候,我现在所遇到的与他们而言,也许并算不了什么。(.无弹窗广告) 现在郤续不见了,不,应该是林惟,林惟他被别人抓走了,那些外面的人,估计见过林惟引玉,但他们不知道,实际引玉的是郤,郤借用林惟的身体在引玉,他们便把林惟当成引玉人抓走了! “那个钱凤,与林惟被抓走有什么关系吗?”昨天在中庸楼里我也看见了,郤想见钱凤的爷爷,他绝对不是无聊想找个老头子唠嗑,必然是钱凤的爷爷和他现在所查林惟之事,有什么重要关联。 “小惟出事前,接到消息说这些年,我们一直寻找的一个人在西城的丰县附近,他便立刻收拾东西赶往了西城,我和他一起,只是我附在龙玉上。那时候,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让我意外得到了这具肉身,我在得到这具肉身后不久,小惟就不见了!” 我一直都知道,郤续用别人的肉身后,存在着很多局限,因为,用普通人的身体引玉,就是非常大的损伤,当初,郤续用林惟的身体引玉对付过玉守,当晚,林惟一直很虚弱,到第二天都差点没醒过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郤是不会借用林惟的身体引玉的。 而且龙玉一直在林惟身上戴着,证明,郤就算拥有皮囊,他也不会用这幅皮囊引玉,原因很简单,就是这具皮囊相当于半具尸体,先不谈能否用这半具尸体引玉成功,就算成功了,这尸体会变成什么样呢?所以可以推测的是,郤有了肉身后,就和林惟分开了,林惟跟着不知去向了! 郤说:“钱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正正经经的商人,但他们也是一玄门世家,与杜家不同的是,他们不是出生就天赋秉异,他们靠着各种手段,在玄门中,占据了一席之地。钱凤的爷爷,钱智振是一个十分狡诈的人,他几乎从不露面,公开场合里,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大多数见过他的人,现在都不见了,你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但近百年来,随着郤家渐渐没落,他们家族在玄门里的角色越扮演越大,钱家与杜家甚至许多玄门人士都有很多道不清的关系,其中就包括恶印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会缺了谁,地球就不转了,玄门里也一样,不会因为你某个世家没落了,玄门也就没落了,其他的家族必然会争相补位,能者居上,一点儿都不奇怪。 钱家如果是那个代替了郤家在玄门位置的家族,那么,钱家的能力是不可小视的,难怪他家的中庸楼在西城,岳家都不敢来收保护费。 “不过,昨天岳家的带了几百号人来堵门……” 郤对我解析道:“岳家在道上可以叱咤风云,但在玄门里面,只是恶印门的一条走狗,他们依靠恶印门为他们做印,防止被道上的其他仇人追杀,别人奈何不了他,他就可以翻盘成为赢家,这些年来,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把他的敌人都吃掉了,开始在这里一家独大,耀武扬威。而恶印门利用他的在道上的势力,做着他们那些用人命建立的恶印。” 可以说是真正的狼狈为奸。 我和堂哥到了在西城后,因为邵家和岳家的恩怨,导致被岳伟下了追杀令,很多次,都想请郤出手解困,可他出现之后,却对此并不想过多插手的样子,让我一直以为,他想置身事外,其实是,他早在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充分的了解到西城的情况了吧? 他还告诉我:“岳家敢带人去中庸楼围堵你们,不是岳家狂妄目无钱家,实则要钱家先首肯了昨天的事。” 我点头,对于这一点,已经猜到了,“所以,钱家也是和岳家勾结在一起了?也是我们的敌人咯?” 郤摇了摇头,他提醒我道:“望秋,你以后就会明白,在这条路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可能有永远的朋友! 如钱家这些人,虽表面狼狈为奸,互通互气,但他们并非是互相欣赏,真心对待彼此,他们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互相利用罢了,一旦他们中间一些人影响到他们的利益,马上就会出手除掉对方。 如果有一天,我也有可以对他们有利益的价值,他们也会和我成为‘朋友’,只是个假设。 总之,这就是他们的世界,也将是我的世界。 我有好一会儿没说话,感觉这里水太深,而自己道行太浅,不,压根就没有道行。 若让我和这些人整天打交道,我一定会被算计到尸骨无存的! 我直接问郤:“那你想见钱智振,是查到他和林惟失踪有关系吗?难道你怀疑,是钱家设计暗算了林惟,想用林惟来炼玉。” 如果不是这样,郤不会那么急切的想见钱智振的,他利用钱凤,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郤只看我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基本确认了我这个猜想。 他说:“我只要在这个人睡觉时,默念这个人的名字三遍,我便可以通过这个人的梦境去看他的生活,但是我几乎找不到这个老头的梦,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隐藏着自己,但必然是什么偏门法术,我是通过入钱凤的梦才知道,她爷爷最近在西城。”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郤并不会随便入玄门中人的梦境,他要隐藏自己,虽然是灵体入了别人的梦,但很可能将自己的秘密和弱点暴露出来。 正因为他遵守着这个原则,所以这么多年来,郤家大少是活死人的秘密才能隐藏至今。 如果让那些仇家知道,郤家大少另有其人,别人就只需要去找他的肉身就好了,而他的肉身,根本就动不了,一旦发展到那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我又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就是林惟从小在郤家存在的意义,就是在这种时候,替郤去死…… 我心里揪了一下,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件极其不公平的事。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我担心的问:“郤,那钱凤有没有怀疑你?” 那天在酒店外面,我碰到他,喊他郤,他直接否认了,并且很不客气地打发我走,结果堂哥还差点跟他打起来,如果,当时因为这样,那个钱凤识得郤的真实身份,我才是坏了郤的大事,还很可能把林惟一起害死了! 郤回答说:“昨天我们一直在包间里,听到枪声,我知道外面已经很刻不容缓了,所以只能从这具肉身里出来,帮你引玉解困,还好只有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钱凤没有发现什么,时间一久,就难免不会起疑了!” 那就好,怪不得昨天郤帮我引玉完成后,就瞬间消失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你从杜景焱的肉身里出来,不会没有关系吗?” 我记得他以前用孙佳莹的身体时,是不可以随便出来的,出来以后,很容易被其他东西惦记不说,还可能死去这具来之不易的肉身。 他只回答我说:“这具不一样!” 不一样……也对,杜家人可以这么千百年来长盛不衰,必然有他们过人的天赋本领,他们子孙的肉身,应该也有何非凡之处。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呢?你没有你家的龙玉,要如何继续查林惟的下落啊?” 郤顿了片刻,才开口对我说:“我需要你,望秋!” “只要我能帮到你,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做的。”我很坚定的告诉他。 现在,我能相信的人,没有几个了,更何况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他和林惟在帮我救我,现在林惟有难,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郤看我这么激动的回答,淡淡笑了一下,估计是觉得我反应太大吧。 他很少这样笑,而杜景焱的脸用上他的笑,也蛮耐看的。 他自有打算的说:“具体的计划还要等,我会联系你的,你先回去处理你自己的事吧。” 我点头表示了解,邵家现在也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此刻,感觉我和郤说到这里,就是要分开的时候了,有点舍不得。 但我告诉自己,不要儿女情长,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说:“我知道了,郤……续。” 突然喊他这个名字,好不习惯,也总得慢慢习惯吧! 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郤续却突然从左边将我的左手握住了,“望秋!”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他的手冰冷,但那双深浅如画的眸子,透着熟悉的温柔,不过这温柔下,似乎还留存着一些,他刚才在鬼屋里看到阿森尸体后的担忧。 他沉声告诫我:“回去之后,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用阴玉吸噬了活人气,记住了吗?” 135:时间到了 他特意留下我,对我说这个,必然有其深意。(.) 而他口中说不对任何人讲,自然包括望夏他们。 我不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唯有点头答应。 如今我知道他借用杜景焱的身份多么重要,所以在西城,必须要很注意。从他的车上下来,我没有一刻停留,背起自己的包,快步离开,直到向前走了快一百米了,我才停下来,回头去看郤的车子。 太远了,我已看不到他的车子,我很清楚以他常有行事的风格,是绝对不会多等的。 如此,我转身,在城市上班高峰来临之前,轻快地朝邵公馆而去。 我从后门进去,穿过院子的时候,发现许老站在客房的窗户后面看我,我进去房子里,邵伯因为昨晚守得太晚,现在去休息了,只有邵云谦和邵云堂在楼下病房里守着。 我先回楼上把东西放下,随便换了一身衣服,才打算去楼下看邵云繁的情况。 不过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碰到胖爷,他一手拿了一个大馒头,笑嘻嘻地跑过来要给我吃,我倒是早就饿了,拿了一个来啃着,胖爷也跟我一起吃,不久我们一起到了邵云繁所在的那个房间。 推门进去,云堂和云谦两兄弟,一个趴在床沿上,另一个睡在旁边的短沙发上。 “是望秋啊!”云堂大哥被开门的声音吵醒,抬头看向我,他们都不知道昨晚我又出去了,我也不想告诉他们。 “云繁他……还是没醒吗?”黄医生说,这十几个小时很重要的,如果邵云繁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就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此刻,这家伙还是躺在病床上,与昨晚我来看他时一样。 我走到病床边,云堂让了位置给我,我坐下去,心情沉重地望着邵云繁紧闭双目的脸,我的阴玉可以吸噬亡灵身上的怨气,要是也可以吸噬活人身上的病痛就好了! 这样,我不仅能帮助死人,我还可以帮助好多好多的活人! “哎!”云堂站在我身边,守了半宿的他,看见自己的亲弟还没要醒转的可能,难免焦急,他说:“云繁很小的时候就离家了,因为年纪相差,我这个做大哥的,并没有给过他多少关爱,甚至这么多年来,我除了在生意上的事以外,没有帮这个家,解决任何问题,倒是云繁,这么年轻,就经历了这么多……” 我感受得到,邵大哥在看到自己弟弟受伤成这般时,有多难受和自责,可面对这种话题,我倒更加沉默了! 死亡太沉重了,不管是谁,活着时是草根农民,还是身价过亿,当他们失去生命时,都有一段艰辛坎坷的故事。 邵大哥又继续说:“当然冰凌之死,对云繁的打击很大,他曾一度差点做出傻事来,后来好不容易拉回来了,可是我看得出来,他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他心很累,他一直在坚持着,在你没到西城之前,我作为大哥,也想看他活得轻松一点,我希望他能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出去疯、约会,甚至不务正业,什么都好,只要能发泄出来,可是他没有,他一直压抑着自己,隐藏着自己,如果不是前几天听到爸爸讲那些,我都不知道他这几年都做了什么,他一个人竟然承受了这么多……” 我不忍去看这么个大男人此刻心疼的脸,只能地埋着头,认真的听。(.无弹窗广告) 从前,我以为像他们这样有钱的家庭里,弟兄之间存在的是竞争关系,但到了邵家之后,我发现邵伯的几个儿子,没有任何勾心斗角,一心都是为了整个家着想。 就比如知道岳家可能对邵家下手,他们将邵家的妇幼老弱送出去,所有的男人却坚守在这里,这是一种责任,更是那些懦夫,绝对不曾拥有的可贵精神。 “望秋。”邵大哥突然唤我的名字,我从恍惚里回过神来,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怎么了?邵大哥。” “那天我爸说,云繁能否娶你进门看他的本事,其实,邵大哥是有私心,自从当年那个姑娘死后,云繁心里再也住不进其他任何人了,但是他对你,却是特别的。”说到这里,我基本知道邵大哥要说什么了,我没打断他,也不忍打断他,他问我说:“邵大哥想在这里问你一句话,要是云繁他这次能度过难关,你愿不愿意做我们云繁的女朋友啊?” “大哥……这……”我一下子为难起来,邵大哥对我抱有的希望实在太大,他是觉得自己弟弟这么多年都没个可亲的人儿,对我好,就是喜欢我,他生怕他那个一身本事的弟弟会孤独终生,所以在他命悬一线的病床前,鼓起勇气开口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感觉直接直言拒绝,而且邵云繁还躺在旁边的情况下,有点太伤人了,可是不拒绝,我也不可能真的做邵云繁的女朋友啊! 我解释道:“我和云繁是很好的朋友啦,他对我好,也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的。” 这家伙虽然偶尔开句玩笑什么的,可我们都知道,那只是玩笑,他心里住着一个最美好的陈冰凌,谁也代替不了! 邵大哥充满自己臆想说:“他自己也有好几个表妹,可没见过他对那个表妹这么好!况且我觉得你们很好很配,如果你能和云繁在一起,先不说你是南家女儿的事,他一定很开心,不用一直活在曾经……” “可是,邵大哥,我和云繁都觉得我们两人做朋友最好了!”我已经走上了引玉人这条道路了,等到邵家的事告一段落,我就会离开这里。 邵大哥也只看到了表面,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旦和我有了瓜葛,将是多么危险的事。 “胡说,我没这样觉得——”一道模糊的声音从旁边传出来,开始我以为是邵大哥在回我的话,但很快就发现不少。 我们往病床上看去,发现邵云繁醒了,正半睁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争论做情人还是朋友好的问题。 “云繁!” 连邵云谦也从一边围了过来,他们都做好了邵云繁醒不过来的准备了,此刻看到人醒了,自然开心得不行。 “我这就去告诉爸爸!”邵云堂快跑了出去。 我回头看到胖爷对着我笑着,他好像早就知道邵云繁会醒似的,今天看到他第一眼他就很开心。 “你可吓坏我们了!”邵云谦对病床上的邵云繁说,他还虚弱,但意识已经很清楚了,还自己伸手,将罩在脸上的阳气罩给取了下来。 他笑着对我们说:“不过就是睡得久点儿而已!” “还说呢,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爹妈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吗?” “我这不是没事儿嘛。” “没事?我和大哥这一晚上都守在这,快要急死了!” 太阳已高升,照了些许进房子里。 看到他们兄弟间仿如劫后余生再重逢的画面,我觉得比暖阳还暖。 我和胖爷退到一边,不一会儿,许老,邵伯和黄医生都一起来了,帮邵云繁检查了情况,宣布度过危险期了,这段时间只要好好养伤便好,这样,从昨晚开始笼罩着邵家的悲伤气氛全部被驱散了! 介于病人需要休息,黄医生建议大家都出去,邵家几位才不舍的从房间里出去,早餐终于能吃下了! 我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准备关门时,邵云繁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唤着我的名字。“望秋。” “怎么啦?”我停下来回头看他,刚才他醒来后,一直在听邵伯说话,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 哪想,他竟用此刻半条命开我的玩笑问:“我哥对你说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个屁,你赶紧给老娘好起来!我上去了!”出来关上门,心里终于落下一重石。 因为一晚上没睡觉,我打算回楼上补眠,打开门我依旧祈祷着玉守出来见我,哪怕像从前那样骂我也好,哎,终究是没看到他。 我躺去床上,抱着古画,轻声问:“玉守公子,你在这里面吗?” 堂哥当天晚上打电话回来,问了邵家的情况,我把邵云繁受伤的事和中庸楼的事,都说给他听,原以为他听后,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但他却说要和雨君去处理一些私事,这几天先不回来了,要我好好照顾自己。 他们到底在处理什么私事啊,弄得神神秘秘的,我正要问他,他已经匆匆忙把电话挂了! 接连一个星期,岳家那边没有任何动作,堂哥也差不多,就打了两通电话回来,听说这边没事,就匆匆挂了电话。 还有郤,他说他有个计划要实施,我就一直在等,可是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除了上次他住的那个酒店,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他,又不敢轻易找他,唯有煎熬的等着。 当然我也没有闲着,我几乎每晚都要从邵家的密道里出去,这次我不去那些传闻的鬼屋了,一口吃成大胖子不适合我,我去医院,找那些新死的亡灵,这些亡灵的怨气不强,没有很大的危险,但总有一点点,一点点我也要,我就用郤教我的法子,收了他们身上的怨气,遗憾的是,我不会画送魂舟,无法送他们一程,好在他们都刚死,之后也会被鬼差接走。 与上次在404送走的婴灵一样,我收他们的怨气,可以看到一些有关他们生前的过往,这里的亡魂,大多都是因病死亡的,所以他们的怨气大多围绕着病痛,我每次进入他们的怨气时,会闻到各种西药抗生素的味道,有一个得了癌症接受化疗的姑娘,头发全掉光了,她将家里所有的镜子都封起来,每天对着日出鼓励自己,并积极接受治疗,最后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走了! 这样连续一周,我半夜出门,黎明来临时回去,收集的不止有亡者的怨气,还有他们的悲伤和绝望,这使得我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阴靡不振,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活着还是死了…… 早上六点,我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这一天,我在医院里碰到一个因车祸死亡的姑娘,她因为和男朋友赌气,冒然穿过马路,被飞驰的大货车撞成重伤,送到医院抢救了两小时死亡。 此刻我站在十字路口,街上基本没有行人,只有一位环卫工人在街对面扫着马路,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朝着街对面走去,却没注意到侧面有一辆车子急速开过来,等我反应过来时,却移不开步子了,眼看着就要被撞,身后有个人用力将我往后一拉,那辆轿车从我身前十几厘米的距离开过去。 回头看去,将我从车祸中拽回来的人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头发被风吹得缭乱。 “郤——” 他眼中藏着对我的担心,略带责备的提醒道:“你这些天一下子收集了几个不同亡魂的怨气,他们怨气是不重,但对此刻的你,却并不是毫无影响的!” 他的意思是,那些怨气太多太混杂,我太急功近利,很容易适得其反。 我也知道,他并非乱说,就刚才我差点被车撞,必然是受了那个刚死的车祸女影响,就那么一瞬间,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没想,就不受控制的往马路对面走。 还好郤及时赶到,不然我很可能就被撞死了! 看来,收集怨气这种事,至少现阶段看,一个人行动,存在各种安全隐患啊! 不过,能看到他,证明他没事,我心里放心了一些,我问郤:“是不是下次我想见你,试着自杀就行了?” 他神情很严肃的回答:“我这次不是刚好来救你,是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 136:无暇分身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超多好看小说]“嗯,”郤点点头,下意识的寻着周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才拉着我穿过马路, 不知是不是我刚跟鬼玩了一夜,体温较低的情况,我发现郤的手不像从前那么冰冷了,温软而有力, 他把车停在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小巷口,我们最快的速度上了车,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间谍了, 郤给我递了一张地图过来,“你看一下,” 我仔细看过后,发现是丰县附近的一个乡镇附近, “这是哪里,辜官村,”和当初我自己推算的辜官村位置挺靠近,但不在同一个位置, 郤摇头,“不是辜官村,这是老庙乡,辜官村还要往西一点,靠近那些连山中间,这个地方,是我从钱凤那里得来的消息,钱家很多年前,在这里买了一大片林地,他们在林子里面修了一个酒厂,说是酒厂,除了设备以外,没出过任何酒,全天倒是有不少人看守,” 这个老庙乡离西城有段距离,开车起码要两个多小时,郤等了这么多天,才把这个信息带过来,这里面必定有名堂, “你怀疑林惟哥被钱家老头子关在那里,” “嗯,酒厂里太多守卫,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怕打草惊蛇,而且我的身份一旦被怀疑,小惟还没找到,杜家的人再来人对付我,小惟就不那么好找了,” 是的,郤现在用的是杜景焱的身份,要是连杜家人也引来了,以现在我们的情况,就要一起应对岳家、钱家和杜家, 邵云繁受伤了,邵家和许老那边基本没得靠了,就我和郤两个人,郤还没有龙玉,跟这么几个家族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我问他:“所以,你是希望我去帮你走一趟吗,” 郤点头回答:“我和你一起去,” 这样最好,反正此时,我在西城这帮子人眼中,早就是眼中钉了,钱家背地里首肯岳家对许老下手,我就把他们划分到敌人的阵营里了,现在他们竟然还绑架林惟,为的是郤家的阳玉和引玉人,所以,迟早也会对我动手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去摸一下他们的套路, 已经耽误了几天时间了,林惟的情况非常危急,所以我们决定马上就去,我也没回邵家,郤直接开车出了城,往丰县驶去,出城没多久我就太累睡着了,郤没有吵我,到达目的地后,他把车停在一个隐蔽处,才回头来叫我, 这是个阴天,乌云盖顶,早上九点半,倒像是半下午的光景,我用力揉搓双眼,把自己从睡意中拉了一些回来, 眼前的树林便是郤所说的钱家买的林地了吧,一眼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 郤递了一壶水和干粮给我,忙活了一晚上,我确实很饿, 我打开来随意吃着,原以为这些东西郤是不会吃的,但他却也陪着我一起吃了几块饼干,我很是吃惊,“你开始吃东西了吗,” “尝尝味道,”他应了一声,不多做回答, 我心里却跟着一酸,人生最大的乐趣非吃莫属了,他从生下来,就没有这项权利, 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陪郤去真正的尝尝那些美食山珍,而非是手里这几块压缩饼干, 郤行事时,才没有我这么多愁善感,他打开后备箱,麻利的收拾着东西,准备进林子里去, 他之前就来过这里,那个酒厂在密林正中央的位置,步行大概半个小时,我俩并排走着,起先没说话,林间的风吹得跟女人在哭似的,有点慑人, 郤便开口对我讲述道:“这林子周围都是农田,农田代表着生机,而这个树林属于正中央,酒厂又修在林子的正中央,从格局上来讲,这里不适宜人居住,四面都是空的,犹如城池无墙,但这里又是难得的八方聚灵地,要是在这里做什么法阵,必定事半功倍,” 所以林惟很可能在这里,不然钱家找这么个地方来修个厂,真是为了造酒,我可不信, “郤,你这些天,能入林惟的梦吗,”这是我刚才突然想到的问题, 郤眉头微动,摇了摇头, 若是能入林惟的梦,恐怕早就找到他确切位置在哪了, “你说,林惟会不会已经不在了,”不是我悲观,都这么多天了,那些要抓他来炼玉的人,难道还要等着我们去救吗,必然是马上就下手了, 郤想了想,还是摇头,“炼玉并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我这才放下心来,林惟从小就为郤家出生入死,身份和名字都是郤的,可以说,从来没有真正的做过他自己一回,好希望有一天,郤不用躲躲藏藏,能光明正大的做人,林惟,也能做他自己,这样多好, 可是面对这个邪恶的世界,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我不知道,甚至看到林惟今日的遭遇,我心里也很惶然,仿佛那就是我未来的结局,我小心翼翼的问他:“郤,有一天,我若是也被他们抓去炼玉了,你会来救我吗,” “说什么傻话,”他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我感觉他已经比从前对我热情多了, 我想,郤从小的境地造就了他冷淡不近人情的外表,可他本心是向往着美好的不是吗, 他已经够努力在对抗黑暗了,我这个从小就在爷爷庇护下拥有光明的人,怎么还能给他增添负能量呢,于是我立刻回转过来,十分积极向上的说:“郤,我最近觉得自己身上的灵气大增,我现在收集那些亡灵身上的怨气时,都不用玉上沾血了,我已经能独立引玉了,你快教我一些更厉害的引玉咒,遇见危险的时候,我好保护你,” 我要保护郤,保护我爱的每一个人, 郤听到以后,特意看了我认真的脸,估摸着是觉得我说出要保护他的话好笑吧,但他什么都没说,很快就移开了,没多久,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心里一暖,郤牵我的手啦,这代表了什么,他在对我表白吗,怎么办,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然后就感觉到他手一用力,把我拽在了原地提醒说:“南望秋,你站住,” 我听到他这语气不对,低头往身前一看,有一根很细的线横在前面,是陷阱, “啊,对不起,”所以,他牵我手,只是不让我往前走, 顿时有点惭愧啊,自己竟然在做这么严肃的事情时分心,这点和郤就是天壤地板的差异,他虽一直在听我说话,但他的注意力不停的在脚下和周围变换着,绝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碰到那根线会怎么样,会像电视里那样,出现毒剑,钉板什么的吗,”我实在好奇,看了周围,并没有发现藏着这些暗器呀, 郤回答我说:“不然你回去试试,” “我不要,”正准备跨过那根线时,抓住我还没放的郤又把我往后一拖, “怎么了,” “那下面有个坑,”他很肯定的说, 我赶紧蹲身下去,细看那线后面的地面,发现那上面的草都是半死状态,很多都只是扑在上面,并没有长在土壤里,和周围地面的杂草,有明显的区别, 郤就教我说:“以后在这些地方,密切注意这些植被的变化,突然稀疏和茂盛都有问题,尽量绕开走,” “好的,我记下来了,”必须记下来啊,以后这些都是逃命的技能, 总之,我太缺少经验,有机会得多跟着郤出来实践, 接着,我们又朝前走了大概三百多米,他停下来对我说:“好了,前面就是酒厂了,距离够了,你可以请求凤玉找寻一下龙玉的气息,如果龙玉在里面,你的凤玉会感应到的,” “这么厉害,可是怎么引玉来找你的龙玉呢,” 郤站到我前面,低头看着我,很认真的说:“你把眼睛闭上,” 这样和他面对面,着实有点紧张,我赶紧把眼睛闭上,不知道郤要干嘛,心跳莫名的加速了,过了好片刻,什么事都没发生, 郤很难得用捉急的声音说:“不行,” “怎么不行了,”我睁开眼看他,他还站在我面前,直直打量着我,“是不是林惟和龙玉不在这里,感应不到啊,” 他摇了摇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是,南望秋,我要你闭上眼睛的意思是,在心里默默和你的阴玉沟通,让它告诉你,龙玉到底在不在那边,不是让你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让我闭上眼睛,他自己要做什么呢,我觉得平时自己一般不会犯这种问题的,可能是最近收集怨气,把脑子弄坏了,我赶紧弥补的说:“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再来一次,” 这次我驱除心中的杂念,心里默默和阴玉说了很多话,总之就是要它指引一下龙玉的下落,没有特别的感觉,就是闭上眼睛,要和阴玉沟通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有股气在流蹿着, “好了,我们没找错地方,”过了大概五分钟,郤告诉我,语气沉稳, 我睁开眼,发现我脖子上的阴玉在自己亮着,而且还闪出了蓝色的光, 我这阴玉一直都闪绿光的,蓝光是郤的龙玉, 这么说,龙玉确实在里面了, 我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真管用,那是不是以后我要找他,都可以通过这玉来完成了, 这大概就是龙玉和凤玉之间的联系,毕竟,千百年来,我们南家和郤家都是联姻的关系,所以这两块玉,早就有很深的渊源了,即使我和郤互不认识,它们也有彼此相通的能力, 郤让我在原地等着,他去前面查看一下,回来后告诉我:“酒厂门口有十个看守,没看见身上有家伙,但不代表没有,” 我就问他:“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直接冲进去救人吗,” “不是我们,”他表情深沉的回答,早就计划好一切的说:“你从前面去,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从侧面偷偷进去救人,”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声东击西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战术,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是螳螂,郤就是黄雀,我相信我和郤两个人配合,一定可以将林惟救出来,瞬间感觉有点兴奋, 郤却表情一丝不苟的告诉我:“不,你是炮灰,” “呃”这样说,有点太伤人了吧大哥,好歹我这么倾慕你, 他看我脸色黯淡起来,笑了一下,才换了真的特别认真的神情说:“逗你的,记得小心点,别再受伤了,到时候,我很可能无暇分身过去救你,” 137:天荒地老 (.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放心吧,我绝对能漂亮的完成任务,”打着包票说, 我也在心底,自己暗下决心,这次是郤第一次找我帮忙,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他听完后,却无法真的放心,朝前走了两步,又担心地回头对我说:“对方很可能有枪,你一定要清醒点,实在不行就跑,别恋战,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也有枪,”他不特意提醒我还好,一这样说,我心里有点没底, 敌人有枪,我的阴玉可以防弹吗,这个突发奇想出现在脑子里,看到郤已经走远,我也朝着酒厂正面而去, 下雨了,雨水打在周围的树叶上,哗哗作响, 我身上穿冲锋衣,头上戴的遮阳帽,很好的帮我挡住雨水侵袭,只不过雨水太大,林子里雨雾弥漫,有点难判断酒厂大门的情况,我只好再靠近一下,在一颗大树后面停住, 这酒厂外面修着两米高的城墙,里面的房子是砖砌的平房,大概有四百平米那么宽, 正门有两扇铁门,门此刻是关着的,十来个身高体壮的男子在门前徘徊,不时东张西望,关注着林子和前面大路的情况, 这些人看起来都好能打的样子,我没把握全部撂倒,所以尽量为郤拖延着时间吧, 借着雨雾弥漫,我朝最边缘那个守卫靠近,因为长时间没有危险,他的注意力有点散漫,没有察觉到我靠近,我从后面击晕了他,将他拖进旁边的树林里, 等我再从树林里出来,几个守卫发现了我,快速围了过来, 我心想糟糕,自己暴露得太快了,看着这么几个高个大汉,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手里好像没枪,四个人,我可以和他们周旋一会儿,再其他几个人没过来之前,把这些人引进林子里去, “砰砰砰,”却没想到,后面二十几米的地方,突然响起枪声,就是从大门另一边的大道上传来的,我以为谁在用枪打我呢,吓得立刻扑到旁边的泥坑里去, 过了十几秒钟,前面再一次响起一连串枪声,我感觉有几颗子弹从我头顶飞过,接着,便看到有个守卫朝我这边跑过来的时候,中枪倒地了,他的鲜血融入泥水里面,死时还睁着眼睛, 卧槽,这什么情况,这些守卫怎么中枪了,自杀,不是吧, 前面的枪声还在持续,感觉是有两伙人在交火,周围枪林弹雨,我瞬间感觉自己到了中东地区,趴在泥潭里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没多久,有几个人朝我这边走过来,从杂草缝隙中,我看到他们身穿迷彩服,手里拿了枪,在检查就近的几具尸体, 这些人是谁, 哎哟,管他是谁呢,这么凶残,我还是装死为妙,于是,我用手把面前那哥们身上的血抹了一把在自己脸上,在那几个人走近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 这些人该不会过来补枪吧,千万不要补枪啊,我心里??祈祷着, 那几个人在我面前的位置停下来说:“这有个女的,老大,” 陌生的声音,不像是我在西城的某个仇人, 他的老大也在旁边,几秒内没有出声,之后出声说:“别装了,下次装死的时候,记得别光用血抹脸,” 这个老大的声音还挺磁性的,十分浑厚有力, 这个好像是在跟我说话的样子, 可能是在诈我吧,不行,我不能这么快认输,继续闭眼装死, “再不起来,补枪了啊,” 我一听说要补枪,赶紧坐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很识相的说:“各位大哥,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就是一个背包客,”我指着我旁边背包说:“我只是路过,无意间走到这儿,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仔细看了这几个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迷彩服,手里拿的也像是军用的步枪,感觉像是当兵的, 但是当兵的怎么会和钱家的守卫干起来了,他们在这里来干嘛的我不清楚,反正现在撇清自己,最为重要, “编,继续编,”中间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看着我说,我视线落到他脸上,这声音就是他们喊‘老大’的那位了,这张脸,这身板,和他的声音真是绝配啊,硬朗,英挺,年纪大概三十七八岁,应该就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迷人大叔的标准形象了, 大叔旁边一位迷彩服哥哥说:“我们蹲点了一早上了,要不是你刚才跑过来捣乱,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动手,你知道不,” 啥意思,是我过来偷袭守卫的时候,他们就躲在一旁密切观察着,直到那些守卫围住我,他们才动手, “你到这里来干嘛的,”大叔问我,倒不是很凶,就是很严厉的问,审讯犯人一样, “我怀疑我朋友被绑架到这里来了,我来救我朋友,”我感觉这些人不那么好忽悠,特别是那个大叔,眼神犀利老沉,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人, 大叔打量着我,好片刻,问我:“你朋友被绑架了,你就一个人单枪匹马跑这里来闯,不要命啦,” “呃”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也是有同伙的人,我打探着问:“那你们又是谁,你们到这里来干嘛,你们会杀我灭口吗,” “哈,”大叔旁边的迷彩服哥哥忍不住笑出来,“这小丫头还挺逗的,” “小妹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帅大叔很严肃的问我,好像是要给我上思想政治课, “酒厂啊,”我人畜无害地回答,尽量装出一副自己是小白兔的模样,免得他们一会儿不开心,把我一起嘣了, 总觉得这事很怪异,我是来帮郤打掩护的,怎么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群当兵的, 大叔告诉我说:“那些死的人全是恐怖分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等等,我是不是穿越了啊,钱家的酒厂里面,怎么变成了恐怖分子了, 所以这些人,都是军人咯,那么刚才他们直接开枪把那些守卫杀了,就不难理解了, 军人对恐怖分子都是零容忍的,见面就是干,只不过这种情况在电视里才看得到,这回被我撞见了, 我不禁多想,这钱家背地里到底是干的什么惊天动地的勾当啊,都变成恐怖分子了, “老大,后面有情况,”帅大叔身上的无线电在通报,他回了一句收到,然后回头对我说:“回家去,别在这地方乱晃,” 估摸着,他们是要进去酒厂里啊,这时候,郤应该从后面进去了,不管钱家在这里干什么,明显里面做的事,把军方的人引来了,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我厚着脸皮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进去吗,我朋友真的被绑架到这里了,” 我最怕的是,等会儿郤在里面和他们撞个正着,这些兵哥哥把郤当恐怖分子直接给嘣了就不好玩了, 大叔自然不肯,他们这是军事行动,哪里会让我个小平民参与,他对旁边一个小哥说:“小伟,你在外面放哨,顺便看着她,别让她跑进去,” 说完他们就要走,我看里面的形势十分不妙,估计又是一番枪战, 雨还继续在下,那叫小伟的同志就对我说:“妹子,你朋友什么人啊,怎么会被绑架到这里来,” “我朋友普通人啊,那你们又是哪个部队的,这些恐怖分子在里面做什么,” 小伟端着枪,很是聪明的回答:“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那你放我进去看看吧,我去救我朋友,” “不行,老大说了,不能放你……”声音说到这里,后面的酒厂又是一阵枪响,小伟机警的转身过去警防后面有人偷袭,我趁他不备,飞快地往大门方向跑去,小伟在我背后喊:“喂,你回来啊,” 我跑得快,瞬间就越过酒厂大门了,小伟也没来追我,他有命令要在外面放哨, 到了酒厂里面,好几具尸体瘫在地上,都是这里的守卫,并不是那些穿迷彩服的军人,我找着掩体进去,酒厂里面的灯全息了,枪声也停止了,一时之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雨也停了,但天还是灰蒙蒙的,感觉有一只巨手压在上空,使人感到绝望,我把酒厂都找遍了,别说郤了,就连刚才进来的那些军人也都没人影了, 这个酒厂里除了一个个大酒坛子外,什么都没有,我能闻到酒坛子里有酒的味道,但仔细闻,似乎还有其他味道夹杂在里边, 后来实在是什么也没发现,我打算到外面大门那,找那个放哨的小伟,告诉他里面的人都不见了, 但我到了外面时,那个放哨的小伟不见了,刚才尸体也不见了,好像有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把这里清场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开始意识到,这一切有问题,有大问题, 钱家、酒厂、看守、龙玉、引玉人,恐怖分子、兵哥哥……这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都透着一股子不符合逻辑的荒诞味儿,就好像是在做梦, 卧槽,我不会真的在做梦吧, 可我怎么会做梦呢,难道我现在还在郤的车上,其实我一直在睡觉,压根就没醒, 这梦也太长了,而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这应该是个噩梦,我得醒过来,马上醒过来, 憋气,是我所知道,最快让自己清醒的方式,可是无论的怎么憋,还是醒不了,我开始慌了,感觉自己要在这个可怕的梦里天荒地老了, 138:天黑出发 就这样,我在这个林子里和酒厂里徘徊,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郤在叫我的名字! “望秋!望秋……”他叫了我十几声,只感觉是在林子的某个方向传来的,但更像就在我面前,但我就是看不到他人在哪儿。[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直到我额头被人重重打了三下,我才算如梦初醒的回到了眼前。 郤站在我面前,刚才打我的人就是他。 “天,郤,我这是在梦游啊?”我看到他,又喜又惊,差点没直接抱上去了! “你给迷住了!”他面无表情的说,似乎,对我的遭遇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雨已经停了,我也不知道刚才那过程我持续了多久,我们好像还在那个树林里,看不到酒厂在哪,应该有段距离,没有守卫,更没有那些当兵的,就只有我和郤。 我困惑问他:“我们刚才不是要去酒厂吗?你不是让我用阴玉感应你的龙玉吗?这大白天的,我怎么被迷住了?” 郤回头看了酒厂的方向一眼,然后对我说:“我已经从酒厂里出来了,但是那酒厂有问题,根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复杂的神情,就好像那酒厂里,有什么洪荒猛兽似的。 “什么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郤强调:“总之,不是我们肉眼看到的这样,反正我回来时,就看到你在这林子里瞎转悠,喊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我就知道,你被这林子里啥东西给迷住了,还好这没陷阱!” 不然我怎么踩到暗器死了都不知道,瞬间一阵后怕。 所以我想,刚才我和郤分开进去酒厂时,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迷住了! 郤应该进去酒厂后,遇到了什么他难以理解的东西,现在他不想在这里多留,带着我先从树林里出去,回去的路上,我就把我刚才被迷住看到的那些景象告诉他,他安静的听完,等出了林子之后,才停下来回头深看。 “郤,你去酒厂里,到底发现了什么啊?”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所以对酒厂里面的情况十分好奇。[.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沉声说:“那酒厂里根本就没人,我们在外面看到的守卫,全是虚无的,根本就不存在!” 我懵傻的站在一边,感情郤也跟着我一起在产幻啊? “不存在?”我感觉迷迷糊糊的,这整个树林子里都很诡异。 郤问我:“海市蜃楼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海市蜃楼,是光的折射和全折射形成的自然现象,但多出现在炎热的沙漠中,或者冬季暖洋流的海面上,这里一没沙漠二没海,怎么可能是这个? 郤补充说:“当然不是海市蜃楼,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那个酒厂里面,就类似那样,远看感觉有很多人在那里,走近了发现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自然现象。” 对,这肯定不是自然现象,大白天把我迷在林子里乱转,这是灵异现象! “那迷我的是什么东西?”我前一晚上在医院收集怨气,护身符都没戴在身上,夜里我都没出事,这大白天竟然出事了,真是诡异。 我眼睛动一下,郤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根本都不用问出来,他就告诉我:“这林子不见光,刚才又一直在下雨,白天和黑夜没什么区别,你现在虽然拥有一定灵气了,但不足以抵抗那林子里的那股怨气,这样就被迷在里面了!” “你是说,这林子里有个怨气很重的鬼啊?”我心头颤了一下,还好是白天啊,他只迷着我转圈圈玩,要是等到晚上了,阴气越重,这东西不知道要干嘛呢。 郤望着远处的林景,摇了摇回答:“倒不一定是一只鬼的怨力能达到这种效果,这里应该死过不少人。”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我:“你说你刚才看到那些军人拿着步枪是吧?” “对呀!” 他问我:“那枪长什么样子啊?” 我回忆起来,十分准确的描述道:“暗黄色的尾巴,前面有两个支架,远看有点像ak,但是前面的枪嘴比ak长!”我对枪支不了解,唯一认识的也就这个了! 郤听完后,大致了解的点头:“那就对上了,你看到那些当兵的手里拿的枪是81式步枪,国家军队用的,但是十年前就退役了,现在的军队都用的95式!那证明,那些军人不是你被迷住了看到的幻象,很可能他们真的在这里,只是……那是很多年前了,还有那些守卫也一样!” 我瞬间狗带了,这些天我收集亡灵的怨气,看人越来越像鬼,看鬼越来越像人了,简直分不清楚了! 郤又问我:“你记不记得,辜海军当初给你讲的故事里面提到过,辜官村出事以后,市里派了考察队进村?” 郤的思路真是跳得太快了,我还在想那酒厂的事,他竟然能扯出辜官村来,不过,必然有他的原因,我想了想回答:“是有这么一段,好像前后进去了几波人,都没出得来,后来还派人进去搜救,也没出得来!” “那就对了,那个年代,都一下子失踪那么多人了,派人去搜救还能派谁呢?” 我恍然大悟的回答:“军队!” “嗯,到了那一步,必然是派了军队进去,从目前辜官村被鲜为人知的情况看来,那些搜救的军人应该也折在这里了!” 但我不明白,“这跟我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些‘兵哥哥’有啥关联呢,他们又不是进村找人的,他们是来打恐怖分子的。” “所有危害社会的,对于那些当兵的来说,都是恐怖分子,你想想,那几十年前,是个什么样的社会?” 哦对,辜大叔说的,辜官村出事的时候,正好在某敏感时期,那时候提倡无神论,只要跟这相关的都是反革命,不然也不会有辜官村砸小神庙的事了! 郤从车上重新把地图拿出来,他用笔画出辜官村的位置,最后以辜官村为原点,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中,这个酒厂的位置,刚好就在这个圆圈的正南面! 我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他思考。 林间又起风了,我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了都。 “原来如此”他沉思良久后,突然茅塞顿开地说:“钱家挑这么个地方买地修酒厂,并不是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他们在找进辜官村的路!”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找进辜官村的路,跟修酒厂有什么关系呢? “这片林地里,几十年前,应该有一个相同的酒厂,他们在还原几十年前相同的场景,想通过这样,改变磁场环境,把原本的路引出来。” 听起来就好复杂,我懵了好半天,都没能理解。 郤也看出来我没明白,便耐心地对我解释道:“这也算风水格局里的一种,只不过,我们现实生活中所接触的风水,是改未来,比如你家的宅邸风水不好,经过一些布局,使得风水在未来变好了,而钱家在这里修酒厂,则是把早已经改变的风水格局,变回到几十年前。” “呃——”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在我没有任何反应的这个过程中,郤长长吐出一口气,再一次解释:“我这样给你讲,你应该能明白了,几十年前,辜官村在没发生那件事以前,和其他的村落没有什么两样,那时候,你想进村就进村,你想出来就出来,但是在发生那些怪事以后,什么都改变了,从风水的角度来讲,证明它四面八方的格局都改变了,外面的活人进不去,想要进去,就必须得把这的格局往辜官村没出事之前改,懂了吗?” “哦!懂了!”也就是说,钱家人在以辜官村为圆心的四面八方,布了一个风水大阵啊! 这个树林离辜官村的大概位置,起码还有几十公里的路,中间还隔着一座大山,钱家要改这个风水格局,必然不止有这个酒厂。 “可是,钱家人进辜官村去干嘛?难道,也是在找残角?” “这是个好问题!”郤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带着隐隐担心的说:“你感应到龙玉在这附近,我却没在那里面找到小惟……” 我是被鬼迷了没错,但我的阴玉应该不会被鬼迷了,只有它的灵气在或者残留于树林中,我的阴玉,才能感应到,这证明龙玉确实在这附近,至少曾经在这附近出现过。 我问他:“郤,你是不是担心,钱家人把林惟带进辜官村去了?” “嗯。”郤点头,利落地从车上把他手机拿出来,拨了一个号码,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钱凤,我没出声。 郤的电话最后没打通,钱凤不在服务区。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除了那些深山沟沟和地下面,哪里会没有服务区呢,郤又不甘心地连续打了几遍,结果还一样。 我感觉郤推测对了,钱家的人真带着林惟进辜官村去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绑架林惟,偷走龙玉,就不可能干什么好事,现在花了这么大手笔布这局找进村了路,更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了! 郤立刻询问我:“邵云繁把他从辜大叔那偷来的旧荷包,是给你了吧?” “是啊!”郤果然知道我在邵家的一举一动。 他急切的问:“现在在哪里?” “没在身上,我放邵公馆了!”因为暂时想到还用不上,怕自己弄丢了,所以放在邵云繁的密室里的。 “回去拿,今晚上我们要去辜官村!”郤说完,就转身上车,启动了车子。 我也没多犹豫,跟着上了车。 之前一直计划着要去辜官村的,因为自身能力问题不敢去,一直做着准备。 没想到,真的要去时,根本不需要准备;想当初许老告诫邵云繁,要去辜官村,天黑之前,必须得退出来,可现在,天就要黑了,我们竟然要往里去,要问我心情如何,那简直是……忐忑啊! 139:迷雾中的人影 回去邵家的路上,郤的车速很快,不过他开车还算稳,没有多惊险的时刻,倒是我心情很是激动,马上要去辜官村了,就我和郤两个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路上我问郤:“玉守公子许多天没出来了,我一直很担心他,你说,他还在吗?” 上次在中庸楼他被岳伟伤了,我这些天急功近利的收集怨气,便是想帮玉守,可不知是我收集的怨气不够还是什么,始终不知不见玉守影子。 郤平静的脸颊,没有突显出任何情绪,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仿佛是在思考,又好像不忍心告诉我事实,我便不再多问。 回到西城邵公馆,最后的落日已谢幕,天边染上红色余晖,与另一头的深蓝形成了鲜明对比。 郤将车停在不被人察觉的地方,他并不打算跟我一起进去,我也就自己回去拿那个旧荷包,怕自己耽误时间,一下车,我就快往邵公馆的方向跑。 胖爷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回来,他背着他那个又大又鼓的布包,早早地站在公馆大门口,笑嘻嘻地看着我走近。 我发现,他今天把他那串佛珠戴在脖子上了,平日里他可都收起来的。 想来,之前那么多次,我要去做什么,他都会提前预知跟着去,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去辜官村不是旅游,那里面一定有重重危险等着我们,至今为止,还没有活人进去那里,活着走出来的,我没有那个自信去开这个先例,只能说尽力而为。 所以我自有主意的对他说:“胖爷爷,望秋这次不能带你去了!” 他上次徒手接子弹,已经快心疼死我了,我真怕他跟我翻山越岭进村会出什么意外,我只知道他是弥勒门的传人,姓皱,别人叫他‘皱公’,没看见他有其他亲人或者弟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他们弥勒门很可能就绝迹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胖爷笑着给我拍了拍他的布包,意思是说,他有家伙,不怕。 可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说:“胖爷爷,这次你真不能去,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他不开心的瞪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跟我闹不开心,要不是他手上的伤害没痊愈,估计一掌拍我脑门了! 我赶时间,没去追他,快速上楼去邵云繁的房间,他早就搬回自己的房间养伤了,他的伤口是在腹部的,前两天连床都下不了,我开门进去的时候,他竟然站在床边在适应行走。 “怎么起来了,躺下呀!” 他看见我就责备问:“你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找你电话也打不通。” 我大早上从医院收集了怨气便直接和郤去了酒厂,手机没电了! 我就只敷衍回答:“去办点私事!” “私事?”他用管家婆的表情盯着我看,“什么私事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啊?我给你说啊,你可别瞒着我,我们可是最佳cp!” 自从他中枪大难不死之后,我一见着他,他总是分外自豪的形容我俩中庸楼之行为最佳cp,还说,作为这样的cp,不能有秘密,要资源互享! “谁和你是最佳cp,你瞅瞅你现在这样儿,好好把伤养好吧!”我说着已走到他密室那个暗门那里,门开了,我跨步进去。 他立刻跟上来,动作算不上矫健,不过已经比前几天好太多了,这让我有点吃惊。 他问我:“你做什么?” “我今晚要去收集怨气啊,我拿点儿装备!” 我可不敢告诉他,我要去辜官村,不然以他认为我们是最佳cp的心理,肯定想跟着去。 这不,我一进他这宝贝密室,他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一点看不出来,是一个星期前差点就挂掉的人! 我也不管他,以最快的速度,拿我需要的东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十分讶异的问我:“收集怨气你拿这么多子弹?” “对呀!不行吗?”我没敢看他,趁着拿子弹的时候,把我前几天藏在下面的旧荷包顺手塞进了冲锋衣口袋里。 钱家的人带着林惟进去了,他们能摆那么大的风水局找进村的路,估计也会带不少人,到时候在里面遇见,那可是狭路相逢,我就和郤两个人,打起来了,能用枪的时候,谁浪费时间肉搏啊? 邵云繁给我那hk手枪里面就十三发子弹,我枪法这么烂,哪里够用,还是多带点子弹保命重要。 而且我能带的都带,要出去时,还用他装武器的黑口袋装了另外一把步枪,上次他给我解说的时候,说这把枪轻便,好用,适合野外,我记下了,但没用过,我想郤应该会,给他用。 “你这是要贩卖军火啊!”邵云繁看我这架势,不知道是心疼他的收藏还是什么,眼睛都快瞪出眼屎来了! 我搜罗了一圈,觉得差不多了,准备出去。 邵云繁挡到我前面,一本正经的问:“你老实说,你到底要去干嘛?” 我还是敷衍着回答:“你好好去养伤,我这几天可能都不会回来,你有空给邵伯说。” 我这边收拾完,就去楼下再多拿点干粮啊水什么的,我早就知道,那辜官村地头太偏,我们要是找不到进村的路,难免会耗在山里,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等我全部收拾妥当了之后,发现邵云繁竟然也换了一身衣服,还背了一个包,从楼上下来,叫我等他。 我两只眼睛都差点瞪直了,“大哥,你逗我呀?马上给我回去,床上躺好!” 他特意摸了摸腹部,昂首挺胸的回答我说:“我现在好着呢,你让我爬墙都没问题。” 我很坚决的说:“不行,快回去!” “我没给你开玩笑啊南望秋,我知道你要去哪,去那里我必须得和你去,没得商量!”这家伙表情也是一变,就是那种很生气很严肃的样子,仿佛我要是再拒绝,他立刻挥刀自刎给我看。 “哎哟我的大爷啊,你这是要我命啊!邵伯!邵伯!”我回头去找邵伯,他和许老他们正在会议室谈事情,我要让邵伯把邵云繁看好,别坏我的事。 哪里晓得我把邵伯叫出来之后,这小子就不见了!不见了! 他不会自己开车往辜官村去吧? 邵伯和许老听说我们要去辜官村,也非常担心,他们也知道邵云繁此刻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长途跋涉的,所以我和他们商量后,答应他们一定把他追回来,然后我就背着挎着两包,快速从邵公馆出来。 郤的车,还停在刚才我下车的岔道小巷口,我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打开车门,刚想给他解释一下,自己刚才为什么耽搁了,却被车里面的画面给整懵逼了! 此时郤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位上,后座上还坐了两人,一个胖爷,一个邵云繁。 他们找到郤,肯定不是邵云繁找到的,他都不认识郤,也不认识杜景焱,必然是胖爷找到这里,知道我是要上这车的。 我坐进上车里去,就温声对郤说:“先别开车!” 郤没回答,也没开车,很善解人意的在给我时间,解决这两个麻烦。 “这位先生是谁呀?”邵云繁假装客气的问,但听声音,带着一股子酸味儿。 刚才我没来之前,他怎么不问,现在都坐人家车上来了,他……后来我想想,也有可能是他问了,以郤那高冷的性子,才不会理他呢。 难道要郤回答:我是郤续,郤家的引玉人,这身体不是我的,是杜家的儿子的。 我坐在车副驾上,先想象了一下他俩刚才坐上车来是什么画面,郤又是什么反应,大概是我不让邵云繁跟我去,他就自行出来,遇见了同样我不让他一起去的胖爷,两人组团出来,通过胖爷找到了郤的车,他俩厚颜无耻的直接坐了上来,郤也没有赶他们下去,因为郤认识他们。 我对郤说:“他们要跟着一起去!” 郤面无表情的回答:“看出来了!” “我已经尽力阻止了!可他们还是跟来了,怎么办?想个办法不让他们去吧?”我知道郤很急,他担心着林惟的安全,结果我回去拿个旧荷包,突然多了两个伤老队员。 郤向来比我聪明,做事也稳,所以我管他要办法。 “我都听见了!”邵云繁坐在后面幽幽地提醒道。 我立马回头去看着看着他:“邵五少,你这伤才刚能下地,你这么搞不要命啦?” “我自己知道,你不用担心!” “走吧!”郤看我搞不定他,就直接做下了决定,立刻发动了车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因为担心邵云繁作死,就耽误着去救林惟的时机吧? 朝丰县开去的路上,坐在后面的胖爷和邵云繁都在睡觉,郤一路无言,而我在想着,怎么让后面那两个回去,特别是邵云繁。 大概十点左右,我们到达位于丰县四盘村,这个村落往西走十余里,就是进去辜官村的月亮山,月亮山连着一个月衡山脉,在夸省的位置上,而辜官穿就是月亮山里面一个犄角的位置,几十年前也有农地,三面环山,但这是辜大叔曾经给我讲的,至于现在是什么样子,鬼知道。 郤把车子开进四盘村村口,因为太晚了,村民家家户户关了门窗,也有人透过门缝看我们的车子,但都没人会出来问我进村来干嘛的。 郤敲了一户还没睡下的村民,一位大叔开了门,他很礼貌的问:“大伯,这几天有没有一拨人往西边那山上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邵云繁,他此刻坐在后座上透过车窗瞅着我俩,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大叔看了看郤,又看了看我,带着些许警惕的回答:“不知道呀!” 郤又问:“那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进村呢?” 大叔还是很警惕,“你们不就是吗?” 邵云繁看不下去了,开车门走出来,从兜里摸了几张钞票塞给大叔问:“叔,我们找人,您好好想想呢?” 这位大叔看到rmb,有点不好意思,象征性地推了推,邵云繁很执着要给,大叔就开心的收下了,立刻大转变,十分敬业的对我们说:“前两天确实有两男的进村来,他们找人带他们进月亮山!” “就两个男的?”郤好奇的问。 “嗯。也和你们一样,开着大车子,穿的都是好衣服,一看就是大城市里的有钱人!”大叔一脸羡慕的说完,表情跟着一变,“月亮山那个地方不好去啊!我们村儿里没人敢去啊!” 邵云繁说:“那他们就没找到人咯?” “嗯,不过他们好像去临村儿找人了,临村有两个人特别胆大,经常去月亮山里打猎,如果给的价钱高,他们应该是会去的。” “好!谢谢!”郤回答完,就转身上车。 邵云繁跟着上来,急切的问:“都谁去找辜官村了?岳伟?” 我们去酒厂了解到的信息还没有跟他分享,所以他也不知道林惟的事,甚至彼此还不认识。 郤做了打算道:“我们把车停在这村里,只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其他多余的就放在车上,然后今晚步行上山!” 我还没回答,邵云繁很积极地应了一声,“行,不过这位兄台贵姓呢?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呢!” “还是别认识了!”我说:“云繁,你在这村里等我们吧,我们这次进去,主要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处理,带着你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这家伙又来了,不伤大雅的说:“担心我拖累你?你不用担心,胖爷爷那里有神药,抹了那药之后,我的伤痊愈得特别快,逃命的技能,我比你懂,我还怕到时候真遇见啥,你拖累我呢!” 我当然不信,哪里有神药这种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时胖爷还配合着邵云繁,从自己布包里掏了一个药罐出来递给我看。 邵云繁兴奋的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我都用了三天了,效果奇好,我在想这东西要是能批量生产,那我不得大发一笔吗?” “你已经够有钱了!”我不悦的强调道,从胖爷手中接过药罐来闻了闻,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儿。 “那是无极露吧!”一直很沉默的郤开口说。 胖爷用力点头,确实是无极露,而邵云繁就从后排偏着同意打量着他,好像是在说,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嘛。 “无极露是什么?”我转过去看郤,他好像对这个也很感兴趣,还接过去闻了闻,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弥勒门的药膏,听说炼制过程十分漫长考究,不仅所需药材稀有难寻,而且需要炼制的弥勒门徒念力到达一定程度,每日烧香礼佛,好几年才出很小一罐,说是神药毫不过分,更不是金钱想买就能买到的!” 我听完之后,不敢再小看这罐药了,这必定是耗费了胖爷许多精力和时间,才炼制而成的,确实是万金难寻的宝贝。 邵云繁看我不坚持了,趁热打铁问:“嗯,望秋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伤,真的没事了,要不要看看?” “不看不看!”我摆摆手,但我并不是真相信他的伤没事了,我问郤:“那他涂了三天这个无极露了,能跋山涉水吗?” 差点致命的枪伤啊,体力和伤情,都需要考虑,而且我还答应了邵伯,要劝他回去的。 “如果这小瓶子里真的是无极露,不说能顷刻治好他身上的伤,只要他不再中一枪,问题倒是不大。”郤说话向来中肯,绝对不会添油加醋,这样,我放下些心。 “听到了吗?”邵云繁得意的问。 我不回答,自顾自收拾起自己要进山的东西,钢刀、古画、护身符、旧荷包这些是必备的,还有上次林惟给我准备的没用完的符咒等等放一起,手枪贴身放着,剩下的空间,放了些压缩饼干进去,水壶挂在背包上。 郤自己也有一个包,他还专门换了一身好运动防水的衣服鞋子,其他多余的东西,就没拿了! 我把从邵云繁那拿的枪递给他,他接过去熟练的把弄了两下,应该挺满意的,放回专门装武器那口袋装好,他一个人背了两个口袋。 出了村子,走在去太阳山的乡间小道,这种靠山的小村里,这个季节,夜里总起雾。郤走在最前面,打着点头一语不发的带路,胖爷走在第二个,邵云繁第三个,我走在最后面,所以我视线一直盯着邵云繁背上那包,虽说用了无极露,但总觉得不放心,我就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把他的背包硬从背上卸了下来。 这厮非常不乐意,扯着背包另一头问:“干嘛?我自己能行!” 我不管,一把拖过来,往身前一背,瞬间有点后悔了! “你特么这包里背的什么东西啊,这么重!” “那你还我!” “走开!” 正在我俩在后面抢谁背他这包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郤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感觉有事,因为他停下来以后,眉眼深重地望着稻田前方的路口。 郤清声告诉我:“前面有个人!” 邵云繁伸着脖子看了半响,“哪里有人,你眼睛看花了吧?” 我也跟着看,视线一直锁在那迷雾之中,确实见到一个若影若现的人影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140:失踪的青年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好像是有个人,”我附和着郤的声音强调,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退, 邵云繁还是没看见,但我们俩都说看见了,他不能说是我俩眼花,还特别大声的说:“估摸着村里谁在那遛弯儿吧,” 这都十一点过了,乡下这地方,没有城里人玩的东西多,基本上晚上七八点吃完饭就倒床上该干嘛干嘛了,谁这个点,会站在乡道正中央当路神啊, 光看着那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架势,就诡异得很,我才不相信,邵云繁会真的这样以为,后来我才听他说,这是他们这行的忌讳,要是夜里遇见了其他人,不管那人干嘛的,就要觉得对方出现在那,是很寻常的事,不要太过惊慌,便是遇见人就是人,遇见鬼,也要当他是人,不然就要出祸事, 郤对我们说:“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什么人,” “好,”邵云繁答得特别爽快,好像人家专门跟他说的似的, 我不忘嘱咐道:“那你当心点啊,” 如果是郤的话,我倒不是特别担心,他做事情向来都很稳妥,怕就怕出什么情况,毁了他的肉身, 郤放下身上的背包,轻快的朝那个方向跑去,不知是夜雾更弄了还是什么,没过多久,他人就与远处那个人影一起看不见了,这让我心里有点着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邵云繁又一次问道,这回他靠到我面前来了,我要不告诉他,他肯定不愿意走, “嘿嘿嘿,”我没回答,笑的人是胖爷,他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突然笑得那个开心,好像是在表达他知道是谁, 邵云繁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回头对胖爷说:“老爷子,您下次能别这样笑吗,忒吓人了,” “哈哈哈哈,”胖爷继续笑,然后从布袋里摸了两个窝窝头出来,递了一个给我,我今天全吃饼干了,全当换个口味吧,一边吃着,一边等郤回来, 邵云繁观察我的反应,很快就看出了名堂,凑过来猜测道:“你很相信这个人,还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你哥的话,你都没这么听话吧,依照我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看,他就是郤家的那个谁对吧,望秋,” 我瞄了他一眼,不否认,就是承认了,继续啃着窝窝头, 他撇撇嘴,有点不屑的说:“就他啊,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我不反驳他,我很体谅他此刻把自己代号对比的心情,我更明白,在一个男人面前疯狂的夸另一个男人多么优秀,跟一个男人,不停的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的恶心程度是差不多的, 这时,他问道:“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跟那个人打起来了吧,” 我感觉不像,我说,“这田坝头,你放个屁都能听见,他要在那打架,能没声音吗,” 周围只有稻田里,青蛙和蛐蛐的声音, “没声音更可怕,他不会刚过去,就被埋伏在那里的人,瞬间就ko了吧,”邵云繁就是故意要说这个来吓我,但也提醒了我,钱家也就是这两天才上月亮山找辜家村的,他们会留人在这附近守着也不是不可能,这家人水那么深,会有什么手段,谁都不清楚,郤去了是有会儿了,我又不敢喊他的名字,怕周围的黑暗里还有其他什么人,听到了就遭了, 我赶紧把东西放下来说:“我去看看,” 邵云繁一把拽住我,“你去干嘛,他那么大个大男人跑上去都被ko了,你去还不是一样,” “你胡说什么呢,”我白了他一眼,我家郤那么厉害,怎么可能瞬间被人搞定, 我把手抽出来,叮嘱他道:“你和胖爷等在这,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别去了,他回来了,”邵云繁分外不爽了指了指前面,我回头看去,确实是郤回来了,步伐依然轻快,似乎没有受伤, 我走上去问他:“那人是谁啊,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郤剧烈运动后,有一点气喘,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冷沉,简单明了的回答:“他看到我追过去,就往前面的田道里跑了,我追了一段路,雾气太大了,不知他跑哪儿去了,我怕是什么调虎离山计,就赶紧回来了,” “会是什么人啊,这么鬼鬼祟祟的,”这人看到郤就跑了,心里一定有鬼, “估计是贼吧,”邵云繁的想象力,就局限在贼身上了, 我们重新背上行囊往月亮山的而去,中途我一直留心着周围的情况,好在那个人没有再出现过了, 到达传说中的月亮山已接近零点了,这时候阴气最重了,特别是在这种无人的大山里, 西城这地界,位于大陆西南,当年大炼钢的时候,祖国大江南北都兴这个,一个村一个区的争先恐后、炸锅卖铁的为了炼钢,后来是钢没怎么炼出来,生态破坏了不少,我们凤霞村那边有几座山都给砍完了,据我爷爷说,以前那山上的树要几人张开手臂才能抱得住,后来全被砍了,然后再种树苗,树苗长大了哪里像原先那么雄壮呢,能有大腿粗就不错了, 邵云繁寻着记忆,带我们走进月亮的那条小山道,最开始有片林子,大概要走十几分钟那么久,林子里的树就和我们凤霞村的一样,再往上面走,就发现那些沙树一颗比一颗大,应该不像是这几十年才长起来的, 郤走在前面,用一根棍子撇开周围长到山道上的杂草,一路没话, 邵云繁估计是嫌这周围太安静,不时回头给我讲:“我给你说啊,这里以前也大炼钢的,月亮山大啊,没有分进林地区,村民们砍光了自己材山上的树,就朝向了这月亮山,周边几个公社都是分开的,每天都要定量交多少木材上去,那些村日里夜里都有人上山来砍树,这些树大呀,运出去都耗时耗力,所以都是砍了堆在一个地方放好,每个公社在这片林地上面分了区域,东边是a公社,西边是b公社,南边c公社,北边d公社,每个公社交上去的木柴呢,基本都交一个地方,但公社与公社之间,有竞争关系,于是那时候,就出现了夜里大家都去睡觉,量不够的b公社去偷a公社的木柴,导致a公社交不够全村被罚,这种情况还越来越多,于是,每晚上每个公社都会派人在自己砍伐的林地上守夜,应该就在这片儿,”他指着头顶说了句, “然后呢,”他不会讲了这么大段,就为了讲当初公社之间的竞争关系吧, 邵云繁耐人寻味的笑了笑,说:“我想喝水,” 我看着前面郤和胖爷都跟我俩拉开一大截了,他还慢悠悠跟我这儿唠嗑,又不得不取下背包上的水壶递给他,他喝完才继续往前走, “然后啊,就有一晚上,轮到某两个a公社的小青年守夜,两个人在他们公社的木材旁边点了堆火,铺上甘草,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守上半夜的时候也没啥事,那晚上到了后半夜,青年甲守到凌晨一点,早困得不行,躺到甘草上就睡着了,但他没睡多久,另外个青年乙就总来闹他,用手打他肩膀,不让他睡,他睡意浓,也晓得那青年乙平时就喜欢整人,他倒是谁了半宿了,准是一个人守着无聊,所以也不让他睡,刚开始他还能忍,后来就直接怒了,爬起来要跟青年乙打架,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听得正起劲儿呢, “那个青年乙根本就不在旁边,他就觉得是那个青年乙知道他要打他,所以跑去藏着了,他也就没管,继续睡,躺下没多久,睡意刚刚上来的时候,那个青年乙又回来打他肩膀,这回他彻底怒了,站起来就要拼命,却还是没看见乙青年人在哪儿,他就觉得奇怪,因为他站起来转身也就几秒的时间,乙青年要跑也跑不了这么快啊,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喊了几声乙青年的名字都没回应,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也不敢乱跑,山上到处黑灯瞎火的,那天晚上,他就守在火堆面前,一直念着‘阿弥陀佛’,念了一宿没敢合眼,直到第二天天亮,乙青年都没回来,”邵云繁给我讲到乙青年没回来时,还回头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着当初我给他讲鬼故事的时候,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晓得为啥了,妈的,这家伙讲起故事来,别我情节渲染能力强多了,生生给我整得一愣一愣的, 我问他:“那乙青年呢,” “没找到啊,后来几个公社的人一起在山上找,都没找到,别人都说他估计夜里跑出去撒尿,被老虎吃了吧,连骨头都没剩,” 我立刻就紧张起来,“这山里有老虎啊,” “应该有的,不过你别担心,数量不多,而且虎皮贵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能卖钱的东西,稍微能卖皮的动物,都不会放过,就算有也被赶到深山里去了,这里还浅着呢,还没走到我当时上山的一半,” 也是,我估计他也只是讲故事吓我解闷儿,看我反应还算平稳,又补充了一句:“这故事是我第一次上月亮山时,隔壁村一大伯给我讲的,这是他亲身经历,那时不准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人没找着,都对外说是被老虎吃了,但是大伯说,他觉得不是这样的,他觉得那个乙青年,是被这山里的其他东西给弄走了,” “是吗,”我也见过不少鬼了,可人心理这个东西,并不是见得越多就不怕,有时候恰恰相反,正因为见得多了,心里面才十分明白,真的有那么多邪恶力量在我们生活的四周潜伏着,于是遇见什么事儿,都疑神疑鬼的,整个人跟神经分裂似的, 邵云繁强调说:“是啊,我还没讲完呢,那大伯被打了肩膀,倒看不出来哪里伤着了,但就是痛,半年时间都使不上力,” 那大伯把这故事讲给邵云繁听,证明没因这事儿死了, 郤走在老前头,也是能听到邵云繁讲故事,看我们越来越落后,干脆停下来等我们, 我有点抱歉,走近了对他说:“对不起啊,我也想快点,但我怕邵云繁走太快,腹上的伤出现问题,” 邵一听,分外感动的说:“还是我家望秋妹子最心疼我了,” 要换了往常,他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总感觉他是故意说给郤听的, 好在郤是全程无视,没有怪我的意思,他说:“前面起雾了,林道也越来越不明显了,你们距离别拖太开,不然有可能走错的,这山里有点不对劲,分开了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了,” 郤是看着我说的,他基本不说废话,也不乱说,我忙点头答应,他又转身继续朝前走了, 邵云繁倒是不以为然,他神神秘秘的回头对我说:“你家郤哥哥在吃醋呢,” “乱说什么呢,郤不食人间烟火,吃什么也不会吃醋的,”从来不知害羞为何物的我,竟然羞起来了, 这厮更是像自己掌握了真理似的,“男人最了解男人了,看他一副高冷叼样子,也就是装装样子,这套路,我都不玩了……”说到这,他刚好回头看我,发现我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不动了,忙问:“望秋你干啥呢,咋不走了,是不是背包太重,” “不是,”我紧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我背后有没有什么东西,” 他往后一看,感觉我没跟他开玩笑的,回答:“没有啊,咋了啊,” “我刚才感觉有人在后面……用手轻轻拍我的肩膀……” 141:雾林中的黑影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我背上背着双肩背包,走了这么长段路了,肩膀早就疲惫不堪,毕竟是盛夏季节,再夜爬山走路,也会出一身热汗, 但刚才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个冰冷的东西拍了我后肩一下,这时候被拍的那个部位都还凉飕飕的,我不敢直接回头去看,这种夜路禁忌我是知道的, 邵云繁听到我这么说,表情跟着一变,说不上来多惶恐,但心中起伏肯定有的, “你不会开玩笑的吧,”他以为我在整他,从前我不就干过这事儿吗, “哈哈哈,果然被我骗到了,”我转变很快的露出一个笑容,尽量装得像一点,不管刚才后面拍我后背的是什么东西,我一个人担惊受怕就好了,邵云繁枪伤未愈,他应该是我们这几个人中,阳火最低的,所以我才让他走中间,自己走最后面, 要是真把他吓到了,一会儿他气火再低点,难保不出事,所以我反应很快的回答说是骗他的, 走在前面的郤没注意到我们在后面停了会儿,很快我就和邵云繁追上去,我可不想掉得太远,而且要不是我感觉错了,刚才那个拍我肩膀的东西就不是一般的什么东西,我身上有护身符啊,普通的小鬼小邪的,哪里敢近身我呢, 接下来这段路,我就十分注意背后的情况,总感觉背后有双无形又冰凉的手,随时准备打我的肩膀,好在后来很长一段路,没有发生什么, 大概凌晨三点半,郤在一处有岩石坡地方停下来,这里没有那么多杂草,周围的植被也不算特别茂密,适合我们修整, 毕竟我们走了大半夜了,时间越往后,山中的雾气更重,再往前走很容易迷失方向,加上前一天晚上我收集怨气就没睡觉,白天治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是极度需要休息的时候,这也有可能是我容易被脏东西惦记的原因所在, 再昂贵的药用在绝症患者身上,也不一定能挽回他的生命,所以我身上的护身符,也不可能百试百灵, 我们在周围拾了材火回来燃起火堆,四个人围着火堆分了一些干粮,吃过后,我就枕着自己的背包打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衣服盖在了我身上,闻到是一股熟悉的清淡香味,我睁开惺忪睡眼,看到郤坐在我旁边,往前面的火堆里加柴, 是郤自己的身体,他犹如仙者的容颜,侧面俊美的线条一笔勾成,暗黄色的火焰光下,多了几分柔和, 能见到这样的郤,突然睡意全无,我卷缩在旁边静静的打量着他, 不知郤有没有发现我这垂涎欲滴的目光,不过他就连余光都不曾看我一眼,不看也罢,就让我安静的欣赏会儿吧, 我本以为邵云繁和我一样在补眠,但我看到他站在郤身后的一块大岩石后面,我们中也只有他,外面穿的是一件正黑色的夹克, 也不晓得这家伙在那干嘛,我可不想让他以为我在偷瞟他撒尿,就把视线移开,过了好久,他才从岩石后面走出来,余光中,我感觉他的走姿有点奇怪,一偏一瘸的,他不会是腹部的枪伤又复发了吧, 我正想坐起来问他情况,却赫然发现那个一偏一瘸从旁边走来的,根本就不是邵云繁,而是一个长着黑毛,身形类似于人的怪物,此刻,它正朝着郤走过来,而郤却浑然不知, “啊”我吓得一身冷汗坐起来,回头往那个方向看,那个黑毛怪物不见了,郤也不见了,只有邵云繁坐在旁边,一脸关心的问我:“你做噩梦了,望秋,” 我吐出一口大气,原来噩梦啊,这么逼真的噩梦,人生难寻啊, 我看天竟然还没亮,想来自己并没睡多久, “郤呢,”我站起来往周围看了看,郤不在这里,心里有些不安,我刚才那个梦里,那怪物就是朝郤背后走去的,这个梦会不会预示着什么,比如郤有危险, “木柴不多了,他去周围找柴了,也是个奇怪的家伙,连电筒都不打……” 他声音落下,我看到郤的电筒和他的包裹放在一起, 我没告诉邵云繁,郤便是从黑暗中降生,他能洞穿黑暗里的一切, 我只是坐回去,等着郤回来,时间每隔一分钟,我的不安就会多一分, “你不是说过,那家伙很厉害吗,有必要这么担心他吗,”邵云繁手里拿了一根棍子,用力的戳了戳火堆,使得火堆燥腾了一下, 胖爷是我们之中,最无忧无虑的,他就好像是来旅游度假,一路唱唱打打,该念经的时候念经,该打座的时候打座,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豪宅舒适的大床,车子狭窄的座椅,还是这深山里的岩石上,只要他一躺下,都能睡出一种胖爷自身的张扬出来,呼噜声震天,要不是刚才我实在太累,就这分贝,肯定睡不着, 我回答邵云繁说:“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不管是郤还是谁,” 而且这里本来就发生过那么多怪异难解的事了,我们对于这个地方的身份,就是一个探索者, 作为探索者,最起码要做到的,则是对我们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这才能让我们的路走得更远, 问我这么大的道理哪里悟出来的,好莱坞的各种灾难片里,那种自以为是的傻逼都是活得最短的, “说得挺有道理,”邵云繁感叹道,又问我:“望秋,你总应该给我讲讲,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急,决定进辜官村了吧,” 原本这里面牵扯到郤家的秘密,我不打算说的,但都到了这里了,全部瞒着他,也不是个事, 我便把郤的一个朋友被钱家抓走,很可能已经带进辜官村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他讲述道:“我曾经雇过直升机开进月亮山,寻找辜官村的位置,不过越往月亮山里边走,下面的雾气就越大,根本就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而且这边的天气十分奇怪,说下雨就下雨,大冬日的狂风大作,我估计,这个钱家也之前也花了不少心里,在寻找着辜官村,”接着,他沉默了片刻说:“我想进去辜官村,是想找到里面强大的力量所在,来帮我破解岳家的恶门秘阵,后来想进去,是希望通过帮你找到古画的残角,来彻底打压岳家,为我邵家后代争取生存空间,可是你说这个钱家,花这么大力气跑到这里来,还抓走了这个郤家儿子的朋友,到底所谓何事呢,这个朋友,身上应该有什么很值得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吧,” 原因当然有,那就是引玉人,龙玉, 可我不能告诉他这个秘密,不是我不信任他,因为这个秘密是郤告诉我的,我没有权利将此告诉任何人, 别看邵云繁大多数时候很好说话,可他心思缜密,基本已经猜到我有所隐瞒,故才说了这么大段话, 经过上次在中庸楼的事之后,我已经把他当成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对这样的他有所隐瞒,我感到很抱歉,不太敢正视他的双眸, “望秋,”邵云繁估计也察觉到我有所惭愧了,出声喊我的名字, “嗯,” “我最先想利用你,但我现在已经将你当成我很重要的朋友了,这一趟,我帮你,也是帮自己,你不用特别感激我,而我和你的郤没有交情,我不了解他的为人,我只希望一点,你怎么喜欢他都行,但请不要因为你额外的感情,去盲目相信一个人,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伤害了……” 邵云繁表面上,只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可是他有隐秘的另一个身份,在年纪很轻的时候,便经历了太多, 我是引玉人,我引玉看那些亡人的不同故事,他其实也和我一样,有大多数时间,在黑夜里出行,他总是躲在常人看不到的角落,窥探着不同的故事,感受着人间百态,人性丑恶, 如果说,最开始他有意无意的挤兑郤,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或者玩笑,但我能感受到,他此刻于我说的这些,发自内心,没有对谁的丑化和暗讽,而是作为一个关心我之人的忠告,我发自内心的感激, “咔,”我听到有人在附近脚踩枯木枝的声音, “郤回来了,”我站起来,往声音的方向寻去,可郤却久久没有从那里走回来, “你回来了吗,”我提了些分贝,朝那个方向问道,如果是郤回来了,必然会回答我, 可是并没有,我和邵云繁默契地相视一眼,他已经把放在旁边外套下的枪拿出来了, 我也赶紧拿起电筒来,朝着那照了照,接着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飞快地从几颗杉树后面跑远了, “那是什么,”我心内巨惊,好家伙,速度真快, “不知道……是不是山里的什么动物啊,” 管它是什么,看样子还不小,要是个人起码也有一米九以上的身高,而且速度那么快,刚才我和邵云繁在这说话时,它应该就在周围,绝对不是住在这里的邻居,想过来跟我们善意的拜访,刚才把我惊醒的那个梦又重回了脑袋里,现在郤迟迟没回来,会不会已经遇到过它了, 不安瞬间笼罩了我周身,睡觉的时候,钢刀在身上不舒服,我都拿出来放在背包下面,此刻我把它翻出来,撇在的后腰上,对邵云繁说:“你守在这里,我要去找郤,” 邵云繁自然不放心:“你的电筒你照到它,它就跑了,没准它怕光,所以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就算要找郤,也该是我这个大男人去,哪里轮得到你,” “你伤未愈,算什么大男人,该我呆在着,把胖爷守着,出事儿了我找你算账,”我不容商量的说完,就一手举着电筒,一手举着手枪,朝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而去, 142:谁在打我的肩膀 (.无弹窗广告)[.超多好看小说]我朝前走了大概五十几米,所在的地势有些难走,潮湿的泥土表面,不时出现碎岩,脚踩在上面,不注意便会滑到, 周围空气里,湿气很重,属于大自然的气息令人清醒,若不是处在在林雾之中,诡异和危险潜藏在四周,这样未曾被大自然污染的山林,对于生活在都市里的人们来说,是极其珍贵的, 我用电筒往头顶照了照,一颗颗腰粗的沙树足有四层楼那么高,纹路明显的树皮呈现出岁月的痕迹,我竟无意间发现,前面一颗树皮被什么东西剥花了,走近了用手电仔细照过之后才确认,好像像是一个巨大的利爪划过后,留下的痕迹, 接着,我发现前面几块岩石上,有鲜红的液体,我赶紧跑过去,用手触碰了一下,那岩石上的血迹竟还未干,证明是刚留下不久的, 这下我心想坏了,这里又没别的人,只有我们四个,邵云繁胖爷和我都没有受伤,那受伤的,很可能就是郤了, 我早知郤的这具肉躯是有血的,莫非是刚才他出来拾材火时,被刚才那个黑色的大家伙袭击了,这里也没看见他人,我决定再往前找找,如果郤真的被袭击了,那么我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便是这山里有个大家伙,会主动攻击人,而且它如果是在这里攻击了郤,却没发现郤的踪影,证明他把郤带走了, 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郤的肉躯不是他自己,即使现在那副肉身破坏了,郤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而坏消息就是,郤就会失去他此刻这具最完美的肉躯,我们要独自面对这雾林里那个大家伙, 为防止自己迷路,我每走二十几米,就用钢刀在路过的树干上做标记,当我用刀画下第十个标记时,我感觉离我五米远的树后面,有一道阴影, 我没有用手电照那边,完全是通过我的肉眼扫过浓雾看见的,只是看得不够清楚而已, 我没有多想,立刻朝那个方向追过去,接着我就看到一个人影,快速地跑进了黑暗里,我原本是想追去的,却听到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 “望秋,” 这是郤的声音,我没立刻转身去看,一直用电筒照着前面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确定他不会回来了,我才转身, 郤从我刚才来的方向朝我这边跑过来,他手里也拿了电筒,看样子,是从邵云繁那边过来,也没有受伤, “郤,你没事儿吧,”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他不见了这么久, 他到了近处,估计也是担心我,脸上松下一口气回答:“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找我呢,” “你刚才一直不回来,我以为你出事了,”他做事向来都很沉稳,如果没按照时间回来,当然是发生了其他意外, 他轻声解释道:“我去拾柴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所以耽误了,回去时,邵云繁告诉我有东西在这附近,你跑出来找我了,我就寻着方向找,看到了你画在树皮上的标记,所以很快就追上你了,” “是的,刚才有个大家伙靠近我们,它动作很快,我没看见什么东西,生怕你被它拉去吃了,” “傻,”他轻叹了一句说:“我们先回去,” 这次他让我走前面,他走在我后面, 我们走了十几分钟,都没走回岩石坡那里,我刚才以为自己并没走出多远,其实还是有段距离了, 很快,我们走到刚才流有鲜血的岩石上,我给郤说:“我看到这个吓坏了,以为你被那个大东西给袭击了,” “这有可能是其他动物的血,”他说着蹲下身去,也和我一样,用手指沾了些许来闻了闻,然后眉头微动, 我急忙问:“怎么了,”如郤这样沉稳性子的人,但凡有一点点神情的细节变化,都很容易让人紧张, “这是人血,”他告诉我, 我心紧了一下,血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无法分辨这里的到底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 郤说:“你以后闻得多了之后,就会分辨出来了,”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担心再不回去,邵云繁就跑出来找我们了, 可以说,刚才我走这么长一段路,心里随时都有一种要赴死的感觉,心情可想而知,所以,看到我们燃的火堆就在前面,一种回到自己地盘的安全感回来了,我才有意放慢了速度问郤:“你刚才说你看到特别的东西,什么特别的东西,” “其实也不算特别,只是出现在这里特别而已,”郤也停下脚步,细细给我讲道:“虽然是在山上我们几人的脚步都快,差不多走了十五公里,按理说应该到月亮山很深的地方了,你也看见了,这里的雾气很浓,并且常年不散,周围的村民几乎都不会走怎么深的,我刚才在更往西的林子里,看到了几颗大叔被人为砍伐,而且从痕迹上判断不是近期砍的,至少有五年以上了,” 也就是说,这片没人进来过的深山野林里,其实并非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没人进来过, “对了,你刚才找到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个人,”我赶紧把这事告诉他,也许那个人,和这个有关系呢, “就是你以为我被他抓走的那个怪物吗,”郤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种他在拿我寻开心的感觉,尽管他说得那么一丝不苟, “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是人,绝对是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大概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跟我最先和邵云繁看到的那个黑家伙,明显不是一个,”如果两次我都没看错的话,那就是这片林子不仅还有其他人,还有其他的大个生物存在, 我们才刚刚深入月亮山,就遇见了与我们来之前掌握信息完全不同的情况,这让我们都有点费解, “你俩打算在那站着说多久,一会儿妖怪来就把你俩个给抓走了,”这里很安静,距离也不远,邵云繁在那边,是完全可以听到我俩细语的,但他等了会儿,才忍不了的走过来吆喝道, 我便和郤一起回去,胖爷也醒了,坐在火堆面前,用枝条穿了两个窝窝头在烤, 烤窝窝头,真是个好创意, 他看到我回来,赶紧给我招手,指了指他的窝窝头,表示有一个是给我烤的, 邵云繁已是一脸嫌弃在摇头了,“还好这位大爷不是给我烤的呀,” 我们坐过去后,他就一改刚才散漫的调门问我:“你追出去都发现什么了,” 我就简单给他说了一下我发现有其他人,还有岩石上血,以及那些被人为砍伐树木的情况, 这次换我来问他:“你以前不是多次上过月亮山吗,你难道没发现过其他什么东西,” “有啊,但我白天来的,我感觉自己走到很深了,却从没到过这,估计我们走的方向不对,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里面有股磁场,把指南针都弄坏了,” 郤点头承认他的观点,还说:“指南针如果出问题,有大概两种情节,一是这附近应该有丰富的铁矿,二则是有其他能量干扰,” 第一种是科学,第二种的玄学, 但我总觉得,玄学也许就是更高深的科学呢,只是普通人认知无法理解罢了, “那些被人为砍伐的树木,会不会之前四盘村那个大叔说的,隔壁村几个人进来砍的,” 郤并不这样认为,他说:“他们进来打猎,那么大颗的树来做什么,这里到处都是木材,随便捡捡就能生火,那么大的木材,很像是用来做什么东西,比如房屋之类的,” “可这里是月亮山啊,谁会在这里造屋子呢,”造屋子,就是要住在这里吧,我想不明白,会有什么人,选择跑到这里来住,反正我这个见鬼见多了的人,留一晚上这过夜,都被瘆得不要不要的, 郤说:“几十年前月亮山没有这么偏的,一定有一条通往辜官村的山路,也许是因为时间变迁,山路消失了,这里没人来了,渐渐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正因为这样,一般人不敢来这里,但总有些人,敢来这里,比如我们,” 我们也不是不怕死,只是必须得走这一趟,而全中国,敢往这里边走的人,绝对不止我们这几个, 郤接着说:“很多杀了人被追捕的在逃犯,都是往这些深山野林里面跑,在外面也是死,逃进这里却有一线生机,” 邵云繁听后,很赞同他的说法,“是,很有这么可能,” “你们的意思是,我刚才看到那个人,很可能是哪个在外面被悬赏追捕的在逃杀人犯,”我想到最严重的就是杀人了,不然谁偷窃抢劫的,至于跑这里来,再则这些小偷小贼,哪有胆量进这里来,那必然是杀过人,一身煞气的杀人犯,才有本事和胆量到这儿来, “那可有点麻烦了,”我略带不安的说, “什么麻烦,” “要真是这有其他人,刚才那个黑色的大东西,应该就是这些人的邻居了,他们这么久都相安无事,很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们现在闯入了他们的领地,他们应该要来找我麻烦吧,”我现在严重怀疑那个黑色的大东西和山里藏着的什么人,是一伙的, 郤听后沉默了片刻回答:“也不尽然,从刚才我们发现血迹还有那些树上的抓痕看,应该是那个黑色的东西攻击人留下的,” 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我们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出来,郤看天快亮了,就招呼大家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发了, 然后,我有幸尝试了一下,胖爷的烤窝窝头,我完全无法形容这迷之味儿, 没多久,我们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动身前,我打算去方便, 这是我在这个四人队里,最为尴尬的时候,身为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夜里出去方便像踩地雷一样,所以能不喝水我都尽量忍着,看着天亮了,我才敢去, “我离开一下,”我就给几位哥这么一说,他们也都心照不宣的统一默然了,我有一种,他们集体都在为我终身大事的担心的感觉, 没多久,我蹲在一岩石壁边上泄粪后,瞬间感觉自己重生了,迎着山里阳光照进薄雾的迷蒙景色,我真想高歌一曲, 正往回去的路上走,我突然感觉谁在后面拍了我肩膀一下,这回天都亮了,这次我是带了怒火,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竟然敢戏耍我,这是非得逼我引玉给它超度不可,我立刻转身朝后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143:世间珍宝 [.超多好看小说][]这就怪了,要是有人在背后打我的肩膀,这么一瞬间,不可能立刻就藏到什么地方看不见人,除非他能瞬间移动, 那要是其他非人的东西打我的后肩,撇开现在白天了不提,我的眼睛应该看得见才对,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邪门儿, 我不敢一个人留在这太久,立刻快跑回去, 郤把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我回来,邵云繁刚用胖爷的无极露擦了伤口,感觉恢复得不错,今天打算自己背包, 我也没和他枪,心里一直忧心着刚才谁打我肩膀的事, 郤应该也发现我脸色不对,但就多看了我两眼,并没有多问,而是邵云繁过来关心的问:“怎么了呀,脸色怎么怪怪的,” 我一边背自己的包,一边试探性的问他:“云繁,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哪里不对劲,” 他一脸茫然的回答:“我觉得这里哪儿都不对劲,” “当我没问,”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无碍的说:“走咯,” 然后我快步走到最前面,和郤商量路线,他早已经展开地图在等我了, 我走近后,他就指着地图上某处给我说:“我们现在应该在这,这月亮山太大,横穿它大概还有五十多公里要行,今天白天我们休息的时间有限,不然天黑之前还是走不出这里,” “放心吧,今天肯定能顺利进村的,望秋身上有宝贝,”邵云繁在旁边提醒了一声,他说的宝贝,就是他从辜大叔那偷来的旧荷包, 说到这个旧荷包,我伸手去摸了摸,在我背包最里面的口袋里,现在也还在, 我一直想不明白,就这么个旧荷包,为什么变成了那个传闻中,进辜官村的关键所在, 而我们现在有这个东西,就真的能进辜官村吗, 还有,这野林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对我们不利,那个速度奇快的黑东西杀伤力应该很强,是因为后来快天亮了,所以没敢出来作祟吗,还是他也害怕我们身上有伤害它的东西, 这些疑问在脑海里不停回荡,我小声的问郤:“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郤也不隐藏,直言回答:“隐秘在黑暗中的那个东西,我感觉是活的,它若不是天生杀戮成性,就是生物最基本对食物的需求,导致他攻击人,并且它昨晚才刚攻击过人,很可能它饱餐了一顿,暂时放过了我们,难保下一次,不会对我们这几块肥肉下口,” 我也倾向于这种猜测,越是食肉动物越是凶残,而且他们可不会对人肉挑食,往往,人的血腥味还更加吸引他们呢, 在大自然的环境中,渺小的人类可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王者, 开始上路了,我回到队伍的最后,这次我巴不得后脑勺上也长出一双眼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后面拍我后肩, 好在这次它识相,没在出来使坏,我们往西走了三个小时,山外面应该出大太阳了,能感觉到一股热力,透过树丛压下来,可却不明显,这里从大环境看是山的一处凹槽,阳光很难照进来,再则树木太厚了, 而周围的雾气,真的丝毫也不减弱,地上也因为常年不见光,稀泥呈黑色,发出一股类似动物腐烂的臭气, 大家都有点累了,但都不愿意在这片停下来,于是又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个小时,郤找到一处比较干燥的石岩,我们便放下东西休息, 一坐下,我给大家分了水,发现带上山的水不多了,郤就起身说要去找水, 我也跟着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 郤没反对,倒是邵云繁翻了个白眼说:“去吧去吧,你俩最好把这些跑腿的活儿都干完了,” “你可别乱跑啊,和胖爷呆在一起,”虽然每次话里说的都是让他看着胖爷,其实心里却想的是胖爷保护他, 云繁也没理我,倒下去,在岩石上睡下,应该是想趁机打个盹儿, 我和郤很快就拿了四人的水壶去找水了,路上郤认真的找着水源,我也不闲着,我说:“钱家应该比我们先进来,怎么我们这一路也没看见有其他人走过的痕迹,” “月亮山和连着的一条山脉太大太深了,本来就没有一条路,从哪儿走,怎么走,就看进去的人了,钱家人带着林惟进来,应该会专门派上两人以上看管他,不然是看不住林惟的,所以他们一行,起码在五个人以上,这一路我也注意了,连动物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我问他:“你说,昨晚上我看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钱家的人,” 郤低头用木棍扒开挡在我们前面的杂草,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就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猜想还不确认,所以现在不想说出来,” 他俊眸看过来,目光温淡,但只这一眼,我就晓得我猜对了, 接着他就告诉我:“其实你昨晚给我说,你看到一个人躲在林子里看你,我就怀疑过,是不是跟昨晚我们刚出四盘村时,我去追的是同一个人,” 我听后惊然,这两个人,我倒是完全没有联想到一起的, “你怀疑有人跟踪我们吗,一直从四盘村跟到了月亮山上,” “嗯,很可能是钱家的人留在四盘的眼线,所以你要密切注意周围的情况,那个人能跟踪我们这么远,却没被我们发现,就证明不是随随便便的小角色,” “知道了,”我答应完,我们又往前寻了一段路, 郤突然停下来,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水声,”说完,他又低头继续朝前走,说:“我看到有小动物朝这边走留下的痕迹,证明前面有一处水源,应该是更高的山上流下来的山泉而成的山溪,” 还真被郤说中了,我们再往前走了差不多百米距离,果然找到一条小溪,一束成功突破雾围的阳光照下来,且溪水清澈见底,水面泛着莹莹粼光, 我用水壶装水时,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郤,他神情淡然的用双手伸进溪水里捧水来喝,而我看到的溪水里,倒影出来属于他的影子便是他原本的神姿仙容,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喝水动作,仿佛描述了一个漫长而具有意义的故事, 我想,郤的从前,应该拥有过不少皮囊,但他从未以真正的自己存在过,他用不同的人名,不一样身份,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事, 他从出生,好像就没有真正活过,但他却比我见过的所有人更像是活着, 他分外珍惜生命的每一刻,对阳光、水、大气,其他动物,都有一种来自灵魂的敬仰, 了解他以后,自己也会受到感染,对生命有了更深的意义, 我转过头来,放下水壶,也用手去捧溪水来喝, 这水甘甜,一点都没有泥土的味道,我笑着对郤说:“好喝,” 他听到我的声音,转头来看我,也对着我,浮出一个暖意的微笑, 水面的粼光印在他白皙的脸上,他微笑的容颜,更是如世间珍宝,我感觉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好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也好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的微笑是否说明,他也觉美好,大约,是因为他也从我脸上,看到了相同的善意吧, 可这瞬间,并未维护多久,便被‘嘣’地一声枪响给打破了, “方向是从我们来的那边,是云繁他们那儿,”我和郤一起惊站起来,我的心跳已快得离谱, 144:百鬼断 [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超多好看小说]确认那声枪响是从邵云繁他们那个方向传来的,我和郤便急速往回狂奔, 我们出来找水时,邵云繁打算睡个午觉,人都躺下去了,而胖爷是没用枪的,所以这枪声如果不是邵云繁开的,为什么只有一声, 总之肯定是出事了,我俩一口气直奔回那个岩石坡上, 远远看见,邵云繁拿着手枪注意着另一个方向,胖爷站在他旁边,身体还健壮,没有受伤, 那就是说,是邵云繁开的枪,我松下一口气,走近去询问:“怎么了,怎么开枪啊,” “刚才我在睡觉,听到胖爷突然念起经来,睁开眼,看到一个人戴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面具站在你背包旁边,胖爷先发现他的,过去就打了他头一下,我立刻拔枪出来对准要开枪,哪里晓得胖爷临时把那人给推走了,还让这家伙给跑了,”邵云繁回答的语调颇有一些责怪胖爷的意思, 但胖爷是出家人,他虽然用佛打头打过不少人,但从未伤过谁性命,用佛打别人头,也是一种点悟的境界,应该是不忍看他杀生,所以才把人给推开了, “戴着面具,”所以他们也没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问:“朝这边跑了吗,” “嗯,”邵云繁拿着枪,给我指了指, 我和郤不约而同的走到那处岩石口往后面看,这周围都是这样的大岩石,还有好些岩缝,若是刚才有人藏身在里面,我们也很难发现的, 所以有可能是,我们到这里后,那人就藏在那些巨大的岩石后面,看到我和郤要出去找水,他觉得等到了时机,就跑出来预谋做什么, “你觉得会不会是昨晚那个人,”我问郤, 他目光深沉的望着岩石坡另一边点了点头,那边的是松树,松子掉了好些在地上,足有水杯那么大一个, 他说:“那个人戴着面具,有可能是某种标志,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戴的面具,可以帮他阻断一些危险,使他在这里的身份,不仅仅是个人,” 比如昨晚那个大家伙,要真是凶残无比,一个活人如何与他长时间在一片领域里和平共处呢, 除非谁能比那大家伙更强大,让它畏惧自己, “云繁说,发现他时,他停留在我的背包旁边……”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立刻转身去拿我的包, 古画钢刀都在我自己身上,因为实在装不下了,荷包我就一直放在背包里的,这一看,还吓了一大跳,内口袋的拉链都拉开了,这绝对不是我做的,而是刚才那个面具人想偷旧荷包拉开的,好在是虚惊一场,旧荷包还在这里, “这人知道荷包在我身上,” 郤的目光清淡地落到了邵云繁脸上,这家伙立即有些惭愧:“对不起啊,刚才是我说过一句你身上有宝贝的,我估摸着,是让那个人听见了,所以想趁你们不,只有我和胖爷的时候偷走,” 毕竟从表面的战斗力上来看,邵云繁和胖爷比较好攻破, 郤提醒了一句:“不管这个人是否是钱家人,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也对辜官村的事十分感兴趣,” “还好没事,”真没想到,我们才走这么一会儿就出事,证明那个人,确实是一直跟着我们的, 接着,大家又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东西不见了,才决定继续赶路, 这次没走到两小时,突然下雨了, 大雨瓢泼一一般,击打着头顶的树叶倾倒下来,瞬间就将我们几个人淋成了落汤鸡, 刚开始,我们决定要风雨无阻的,后来郤看情况不对,才从前面调头回来对我说:“这雨太大了,我们再往前走,可能会出问题,” 山里多风雨,特别是月亮这种地理条件独特的, 还好我的狗屎运一向很好,让我给找到了一个天然的石洞,里面空间不算大,可以勉强让我我们停留躲雨, 不过发现这个山洞的时候,郤有些犹豫,他似乎不太想停留在这里, 我和邵云繁是确实被淋得太惨了,雨水打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能有这么个山洞,实在不错了,不然还能去哪找这么个地方躲雨啊, 郤也没多说,跟着我们进了洞,这时,我们几个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鞋子里更像在喂鱼一样,本来能见度就太低,没人走过的山林里杂草生长起来有半人多高,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必然是寸步难行, 特别是胖爷,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人也胖,穿的又是布衣,我看着都心疼,还好我包是防水的,里面有干毛巾,赶紧摸出来给他擦擦, 可我递给胖爷时,他却不要,也许对于他这样有大智慧的大师来说,这样的坎坷路不算什么吧,他在山洞里找到一个石头坐下,开始打座, 他打座时,闭着眼睛,十分专注,我不好打扰他,回头去看邵云繁, “你没事儿吧,”我问他, 这家伙倒是无所谓得很,“我能有什么事,一场雨能把我怎样了,” “你可仔细着你的伤,”我嘱咐一句,自己用那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雨水, 郤一直站在洞口看外面雨势,要不是看我刚才被淋成那样,他是绝对不会在这停留的,我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就走过去对他说:“这雨我看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不然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儿雨停了,咱们再继续走,” 郤没看我,只是望着外面雨声最大的地方轻声回答:“这雨有点儿怪,” 这雨有点儿怪, 我不明白,但自己感觉,像这样的山里,雨势来得突然也是正常的, 郤说:“这雨气里夹杂着一股气,恐怕不是来自大自然的……望秋,你留心一点,我感觉有事要发生了,” 他声音刚落,在后面打座的胖爷,突然出声念起经来, 我们一起回头看去,胖爷拿了他的佛珠串在手中,念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平日里他也念经,但那时候念的经,安神养气,现在念的经,让人莫名的心神慌乱,有很强的压迫感, 邵云繁第一个受不了了,他走过去一脸苦逼的对胖爷说:“胖爷,您怎么了呀,怎么一言不合就念经啊,” 我知道,胖爷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念经的,必然是事出有因,加上郤也觉得有事要发生了,我赶紧过去提醒邵云繁说:“你小心点,胖爷念经应该是在驱赶什么东西,” 因为我听到那些经文里有类似,‘邪魔外道绕路走’这样的话, 邵云繁脸色一沉,问我:“该不会是昨晚上那个黑东西,要来对付我们了吧,” 当初很多人,都是在去辜官村的路上不知所踪了,就证明这路上有很多的危险存在,不管是什么要来,我们都显得很被动, “望秋,你过来一下,”郤在山洞口喊我, 我不敢迟疑,立刻转身过去,他捡了一个碎石,在石壁上一边写一边说:“有东西过来了,还好邹前辈念经在驱散,争取了一些时间,”他画得很快,画完之后对我说:“现在,你得引玉加持这道‘百鬼断’,” 他说的‘百鬼断’是从前的引玉人传下来的一种辟邪方法,他用篆书将辟邪语写在上面,再引用玉力,加持出一条法界来,这可以避免外面的东西过界进来害我们, 写篆为线是第一步,但最重要的还是引玉加持,如果不引玉加持,这条篆界便毫无作用, 加持百给断时也有自己的一套请玉语,我如今已能凭借自身的能力,引动玉力了,所以这对我来说,并不算难事, 当我开始念响引玉语时,从我的玉石中慢慢飞出一道绿光,将那些石壁上的篆字覆盖了起来,可我却顿感觉有些虚弱,双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去了, 好在旁边的郤早有准备,一把将我拽住,告诉我:“引玉做百鬼断所消耗的灵力非常多,” 他将我扶到一边,让我休息, 邵云繁看我一下子变得这么虚弱,他全程都在状况外,十分困惑的问郤:“好端端的让望秋引玉做什么,你瞧她这满头的虚汗,” 郤没对他解释什么,他又回到他画百鬼断的那个地方,仔细检查,以确保没有疏漏的地方, 邵云繁瞧他一走,坐都我旁边来,掏出他的汗巾来,体贴的要为我擦汗, 我不好意思的挡住了,“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也没继续,又赶紧给我拿水过来喝,我喝了两口,回头去看胖爷,胖爷还在念经,证明危险并没有解除, “他一直都这样吗,”邵云繁好奇的问我,目光看向站在洞口的郤, 郤的背影从来都略带几分孤寂,在整个队伍里,他也是话最少的,一直跟我们保持着距离, 其实,没有邵云繁和胖爷,只有我和他,我们两个相处得还是挺融洽的,就是突然多了两人,而这两人的大多数时间都围绕着我,郤便会自觉的躲到一边, 我对他的了解就是,他不喜欢别人注意他,也不喜欢跟人交流,只闷头做事,不解释也不强求, 此刻,没听到我的回答,邵云繁又问:“他不是也是引玉人吗,怎么他让你来引玉,” 这家伙很不满意,郤明明有能力做的,为啥要我这个菜鸟来做, 我感觉得出来,他不相信郤,觉得郤藏着掖着,必定城府极深随时准备算计谁, 其实是郤根本就没有龙玉,而我也确实需要这些经验来学习, 这山洞就这么大,邵云繁问得小声,但我感觉郤听得见, 即使听得见,他也没回头看一眼,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这份泰然,倒是令人欣赏,我是做不到的,甚至内心里希望看到郤能和谁去吵一架,他太淡定了,淡定得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 邵云繁在我旁边坐了一会儿,我没什么力气和他唠嗑,他感觉这里面气氛怪怪的,就去翻他的包拿出铁盒烟来,走到洞口去点烟, 他还没点燃,郤突然反应很大的将他一把往后面一拉, “干什么呀,”邵云繁被他吓了一大跳,嘴里的烟都掉了, 郤给他指了指头顶,我也跟着往上看去,更是一惊,他的头顶竟然有一条五颜六色的蛇,我没见过这种蛇,但看见这眼睛,就知道有毒, “卧槽,”邵云繁暗骂道,再看郤时,感觉是在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叫望秋引玉,是知道这个东西要来,” 郤又给他指了指左边,邵云繁看过去,已经不能淡定的站在洞口了,他退了一步,问:“我去,哪里来这么多这玩意儿啊,” 我这边看不清楚,立刻撑起身体走过去看,洞门的岩壁上,密密麻麻的趴着类似蜈蚣一样的毒虫蛇蚁,随便被里面的一只咬一口,在这大山里,都有得受,更何况一下子这么多, 而这些东西像同时被洞里的什么吸引着,全部都爬了过来,但却被挡在了百鬼断外面, 原来百鬼断并不仅仅是挡鬼,这些东西也会被挡在外面,胖爷和郤简直就神了,在我和云繁傻不拉几的以为我们的困难,只是那场大雨的时候,他们已经察觉到危险正在朝我们靠近, 我不禁有些后怕,还好当初不只是我和邵云繁进这山里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郤,这么多毒虫,肯定不是都想进洞里来躲雨吧,”我一手撑着旁边的岩壁,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回头淡看我一眼回答:“这必然是有人知道我们在这,先招了雨来,然后又招毒虫过来,” “钱家找的什么人啊,这么厉害,”外面密集着那些么多毒虫,且还在不停的增加,邵云繁也凑过来,想参与我们的谈话, 郤也没回避他,还罕见地回了他一句:“能呼风唤雨的,自然不是普通的江湖术士了,” 我没说话,身体有点虚,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般, 郤又说了一句:“但那人下了这么大场雨之后,应该也消耗了不少,雨很快就会停了,如何退眼前的毒虫是个问题,” 听着这声音,我似乎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在我手背上爬,转头去看,便见一条红色细长的虫在我手背上爬,我自来就怕这个东西,吓得一边甩手一边退,一个没站稳,坐到了地上,再看手背,那条虫不知道被我甩哪里去了, 邵云繁也看出我在甩什么了,赶紧跑过来问我:“有没有被咬到啊,” “不痛,应该没有,”我回答完,看到郤本来要第一时间过来扶我的,结果邵云繁过来了,他有点尴尬的退到了旁边, “但是那些东西不是进不来吗,怎么进来了,”邵云繁这时回头问郤,好像是觉得郤办事不利,把虫给放进来了, 我看郤的神情也阴沉凝重了一分,他说:“那个把这些东西招到这里的人功力好深,外面的虫子数量越来越多了,这百鬼断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145:毒虫之困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听到这话,我和邵云繁的脸色都跟着一紧, 我以为花了那么多灵力而成的百鬼断坚不可摧,原来当敌人在不断加注时,这百鬼断也有无法支撑的时候, 眼看外面那些毒虫越来越多,它们便重叠在一起,那画面除了令人惶心以外,还恶心, 想来,百鬼断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对郤说:“我可以再一次引玉加持百鬼断,” “不行,”郤一口否决了,“能加持一次百鬼断对于你来说都是极限了,再来一次,不一定能成功,还可能使你受伤,” 引玉成则好,不成对引玉人本身也或多或少有伤害,而我本身,就才刚刚入门,这样妄加频繁引玉,会造成什么后果,只有郤最清楚,我很感动,他那么关心我,但也很急, 如果我不能引玉加持百鬼断,一旦那些毒虫爬进来,我们估计会被瞬间淹没在虫海里, 邵云繁有点不懂,他出声问郤:“那你不是也可以吗,你来引玉加持啊,” 郤不太想将自己没有玉的事说出来,他只将视线移开,专注的注意着外面那些毒虫的情况,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邵云繁又转头来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让他一会儿,我走过去小声问郤:“那不然,你到我身体里来,你帮我引玉来加持这百鬼断好吗,” 郤眉头拧成一起,转头难隐心中之困的回答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 很少会看见他,脸上出现如此两难的神情,似乎并非他不愿意这样做,而是没有能力这样做了, 在我眼里,他一直都很强大,每次遇见危险,他都能出来帮我化险为夷,所以听到这个回答,我也有些茫然, 其实,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变成了我的寄托和强大的精神支柱, “望秋,”郤轻唤我的名字,撩起腹部的衣服,我只看了一眼,脸色已大变,而旁边的邵云繁不知所谓的问道:“这时候了你还在秀腹肌啊,” 郤自然不是在秀腹肌,他是在告诉我,这具肉躯与他从前的那些肉躯的不同, 我一直知道,他所需要的肉躯,所需条件非常苛刻,并且肉躯上会画上许多绑定秘纹,他才可以上身, 但是这一具上干干净净的,若不是我早就知道肉体里的就是郤,我绝对不会相信,里面的灵魂,是属于郤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具肉身很不一样,”他只这样回答我,想必和他不能帮我引玉的原因有关联, 在邵云繁直勾勾的眼神下,我不好再问了,于是我转身将邵云繁叫到一边说:“郤现在非常时期,他不能引玉,我们要想其他法子,对付外面的毒虫,” 邵云繁吐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石洞里面,异想天开的说:“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了,连个能烧的东西都没有,不然这样,我看外面的雨也小了,我动作快,我从这里出去,把那些虫子引开,” 我是相信他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跑最快的,可洞外面那么多虫,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想了想,马上否决了, 我说:“你一出去,那些虫子肯定都攻击你了,你十步都跑不了,” 邵云繁得意一笑,终于有用武之地的说:“谁告诉你,我要跑出去了,” “你不跑出去,难不成你还要飞出去啊,” 他一副我不够了解他,有点失望的态度回答:“我还真就要飞出去,” 这家伙说这个话的时候,郤站在旁边听着没说话,我感觉郤好像同意邵云繁的观点, 为了一探究竟,我直接去问他:“郤,你也觉得他真能可以飞出去,” 郤就告诉我说:“飞燕功虽不能真长出一对翅膀腾云穿雾,不过练此功之人,身轻如燕,不止能飞檐走壁,只要有好的力点给他,从这里不着地的出去,当然不是难事,” 我听后对邵云繁又刮目相看了几分,但还是表示质疑的说:“这些虫子明显是奔着这里面来的,他出去,真的能引开那些虫子吗,” 郤说:“全部引走不一定,但能引走一部分,可以减轻百鬼断的压力,” 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了,我回头问邵云繁:“那你要借用什么力点啊,” 这周围能借用的力点上,全部都是虫子,他不会是要借空气吧,那我真相信,他可以飞天了, 他唇角一扬,仿佛在嘲笑我这个无知的人类,还问我:“你以为我背那么大个包,真是装的帐篷来露营啊,” 说完,他就去翻他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长得和手枪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我看下面还有一个装置,里面有一圈线,这东西绝对不是手枪, 果然,他走到山洞边上,用手指比划了片刻,这是在计算洞外那颗松树的距离,郤也把刚才自己站的位置让给了他,让他有充分的空间来计算, “差不多八米远,可以,”这回,邵云繁回头是对郤说的,我这个门外汉总是质疑他的专业,他估计都不想鸟我了, 郤提醒他说:“你到那里大概有十八秒的时间,再久那些虫子就很可能会咬到你了,” “知道,”他回答完,举着拿枪先在我们站的地上放了一发,一根钉子镶进的岩石上,接着,他又用另一头,对准外面的松树放了一发,一根和鱼线差不多的线,就在山洞和松树之间连接起来, “好了,我出去了,”因为不能背太重,邵云繁就背了一个很小的包,装了他急需的东西, 我还是不放心,赶紧提醒他:“你可千万要当心一点,外面可不止有那些毒虫啊,” 既然有人招风唤雨将我们堵在这,又引毒虫来想至我们余死地,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 我怀疑,就是今天那个想来偷旧荷包的人,没准就是邵云繁对他放那一枪,把他放怒了,现在招虫来害我们, 而这里能出去的,也只有邵云繁,他身上伤还未痊愈,在外面遇上了那个人,我们也无法出去帮他,想着就心慌, 邵云繁却是十分潇洒的回答:“放心吧,大不了我就一走了之,让你们在这等死好了,”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当那么多人在中庸楼堵我们,他假意将他师父送出去,不还是回来救我,甚至中了枪伤也没一个人跑掉,所以,这次他也绝不会把我们留在这的, 但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要表示我的立场,就很严肃告诉他:“如果到时候实在是没有办法,你能逃命就逃命吧,别管我们了,” 哪晓得,这家伙回我一句,差点没把我憋死, 他笑嘻嘻的回答:“怎么可能,我还没娶你过门儿呢,怎么能把媳妇儿给丢这了,” 我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郤,他表情很平淡,丝毫没有被这句话影响,不过我就觉得他心里难受,忙解释道:“云繁只是跟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郤‘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还站在那做着伸展运动的邵云繁不开心的回头对我说:“哎南望秋,你怕他生气,能不能等我走了你再说,我这都要出去送死了,你也不能给我点儿念想啊,” “你可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如果要死,就不要出去了,”我很着急的对他说,就这么段时间,被他几句话搞得比看到外面那么多虫海紧张, 他也懒得多说了,耸耸肩,背对我说:“我可要飞了啊,望秋妹妹,” 接着,就看到他踩着那条线,速度非常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外面的松树上,他一手抱着松树,一条腿瞪着那条借力的线往下看了一眼,下面有部分毒虫发现了他,正涌动着朝松树上爬去,他立刻四肢并用,快速朝树顶上爬去, 那树干全是湿的,换了是我,连抓都抓不稳,但邵云繁却像掌上长出了倒刺一样,不一会儿就爬上有叉枝的地方,而下面那些毒虫也全部爬上树干重重叠叠地追赶着他, 眼看他就要到顶了,我手心全是汗的说:“完了,他没有退路了,” “不用担心,他有办法,”郤对我说,像是也怕我担心似的,在给提前吃定心丸, 接着,便见邵云繁抓着那并不粗壮的树枝,已腾身到了旁边一颗松树上面,简直就是一只猴子啊, 我吐出一口气,还真是我小看了他, 以前总觉得,轻功这种玩意儿只在武侠电影里才有,原来现实也真的存在,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罢了, 现在,一部分毒虫也被成功引了过去,转眼,就看不到邵云繁跑到哪里去了,但看到他刚才那两下子,我觉得只要他不想,那些虫子是追不到他的, 我问郤:“现在我们怎么办,还有这么多虫子,我们还是出不去啊,” 郤目光远眺着洞外,片刻之后,对我说:“招雨和引虫是两个不同的人,” 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这样,玄门之中各个门道之中所存在的精妙之处,也非普通人能领悟,更何况能一下子将招雨和引虫做到极致的人呢,所以他推断是两个人,不出意外,不会错, 这还说明,附近要害我们的人,很可能不止两个人, “是钱家人吧,”我问他:“钱凤本来也进来了,她现在应该知道,你不是杜景焱了吧,” “这个身份会暴露,也是迟早的事,”郤已经看淡这件事了,不过还是有些惊讶的说:“他们竟然背地里召集了这两位,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证明钱凤那几天,也一直防备着他, 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郤眸色带着疑虑的说:“招雨的人我不知道,这招虫的人有可能跟上次中庸楼的谁有关系,我怀疑,岳家应该也进来了,” “什么,”我大为震惊,这两家人一起组团进来,是为了打野的吗,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的,最开始打辜大叔主意的人,就是岳家, 但我总感觉里面牵扯的东西,不是我看到的这样简单, 我困惑的问:“岳家和钱家这两家一起带着龙玉和林惟进辜官村,还召集了这些玄门的大神,谁才是老大,”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辜官村里可能的残角,一个残角,需要这么多人进去,就算最后他们得到了残角要怎么分呢,这两家都不像是会礼让的人啊, 再说,都请了这么多大神了,还不如直接在西城来对付我呢,我有的可是大部分古画和凤玉, 正在我疑惑重重时,郤突然冷声对着山洞外面道:“这位前辈,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 146:虫王门 (.$>>>棉、花‘糖’小‘說’).洞外被毒虫爬满,远一点松树林中,并无人影,反正我是谁也没看见,但郤却分外肯定,此刻外面何人, 前辈, 那就有可能是那个招虫的人了,因为我感觉在郤的声音出来后,外面的虫团大军动得更加急躁了,仿佛有何力量在牵引着它们, “哈哈哈哈”一道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女人笑声,随之而来,听得我一身鸡皮,直骂哪里来的黑山老女妖, 那女人说:“小儿耳力了得,还画百鬼断阻我虫攻,不知道你是哪门哪派,又怎么会和南家的这个妖女厮混在一起,” 听这声音,这女人年纪应该不小了,但也不是老太婆,大概就五十几岁吧, 对方应该不知道,郤的真实身份, “引毒虫围困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这种伎俩,也不见得多正派光明,还一口一个妖女的叫,真是可笑,”郤平日里可不这么多话,还不是这女人太讨厌,竟然敢称我为妖女, 那女人本来还想探探郤的底,听到郤如此维护我,她语调一边,骂道:“知道引玉人的百鬼断,你应该也和引玉妖女有些瓜葛,可惜你也只是个借着别人皮囊在此的寄生虫,你要识相,便将那小妮子交给我,兴许还能留你皮囊一具,” 郤听到这女人骂他是借着别人皮囊的寄生虫,面有所动,不过刹那间,便全部收藏起来,他不会让敌人轻易察觉到他的痛楚,还淡然回答:“你明知这里谁也不可能交给你,又何必多费口舌,” “哼,”那女人颇为狂妄的大声道:“给你机会,你不要,你就是想多死几次,” 她果然与当初李明德一样,以为郤是个鬼,借了杜景焱的身体, 郤应这次,已不再受她言语的干扰,他道:“能引得百虫聚此攻洞,必定是虫王门的人,我倒是好奇,虫王门的蛇王不是前些年就死了吗,原来是另有其人,还跟恶印门的人勾结在一起,简直是蛇?一窝,” 那女人听到郤竟知道了她的门路,有些得意,“既知道我虫王门厉害,还不将那女人交给我,” 郤就顺着她的意问:“你三句不离让我交人,到底是请你来之人授意,还是有其他什么恩怨,” 外面那女人恨意十足的回答:“那贱人害死我爱徒,今日就送她去下面给我爱徒陪葬,” 我倒是一惊,说我害死了她爱徒,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还害死过谁呢,难道,她爱徒是上次西城那鬼屋里,被我吸了活人气的阿森, 阿森就是个社会九流人渣,与这什么虫王门的气质不太符合啊, 可这女人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那必然是跟我有何关系了, 郤也清眸淡看上我一眼,似乎早知道这事儿似的,这让我更加好奇,这女人的爱徒到底是谁, 接着,郤问外面的女人道:“何玉莲,你是叫何玉莲吧,” 那女人叫嚣着回答:“既已知道我是谁,也该清楚,我爱徒是如何被那贱人给害死了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急忙小声问他:“她说的爱徒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郤靠过来一些,用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我:“记得上次在中庸楼被你打的阿华吗,那个阿华就是这个何玉莲的徒弟,这女人是虫王门蛇王的徒弟,蛇王死了,那么这女人很可能就是现在的门主了,” 这样我就想起来了,那次那个阿华还给我丢了不少虫子想害我呢,结果被玉守把虫子全弄死了, 知道了这女人的来历,我便大声对外面喊道:“婶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你的爱徒要害我在先,我却也打伤了他,可是没要他性命,我最后次见到他,他可还活着呢,” 既然活着,关我屁事, 何玉莲听此,更是情绪激动,“你还有脸说话,我华儿若不是被你打伤,又岂会无力站起来,被人活活给踩死,” 听到这里我乐了,敢情是当时打起来了,很多人要来抓我,那些人却不管躺在地上的阿华的性命,给他踩死了, “那你就更怪不了我了,”我说:“他是受伤了,但他想伤害我,实力不济,反被伤了,然后才被他干弟的人给踩死了,你不是应该找他干弟吗,是不是因为我好欺负一点,你就找我,找我有什么用呢,你真不怕你的爱徒在下面死不瞑目,” “贱人你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女人被我这话激得咬牙切齿,我心中好奇,那个阿华一看就是个傻逼,竟还有对他这么好的师父,真是匪夷所思, 我回答她说:“我不嘴硬,难不成还求你不杀,” 听都听出来了,这女人为她徒弟报仇之心切切,必定不会放过我了,何须与她好言语, 却不想,她突然换了语气问我道:“南明炀是你爷爷吧,” 我神情跟着一紧,朝前一步,不安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爷爷,” 这女人语气不善的说:“你们南家人,就是我们玄门的公敌,以为带着你们躲在那小凤霞村就不被发现吗,” 这话瞬间就扰乱了我的心绪,对方连我家在凤霞村都知道,证明我爷爷他们失踪时,这女人有可能就在那里, 我和堂哥也一直怀疑,爷爷他们的失踪,是被有心之人控制起来,用来威胁我和我哥,最终的目的,自然是因为我南家的阴玉, 我慌张的问:“何美莲,你们把我爷爷怎么了,” 郤看我情绪激动,忙用手轻轻拉了我一下,提醒我:“别上她当,如果你爷爷真在他们手里,现在就会用来要挟你了,何必在外面叫嚣,” 说得有理,但我还是觉得,何玉莲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个, 何玉莲又在外面激怒我说:“你们南家的阴玉乃逆天之物,绝不该存在于世,南明炀那老儿企图瞒天过海,养女引玉,就是该死,你若真是惜爱他性命就乖乖出来,没了你,南家也就什么也不是了,留他一条老命,也不是不可,” 郤拉着我的手,我也极力在控制自己听到爷爷名字后的几栋,但听到这一席话,还是忍不住气得发抖, 这些特么的都什么人呐,为了争夺我南家的阴玉,编出这么多借口,还把我比作祸害妖女,随意将我爷爷的性命挂在嘴边践踏,我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弄死这女人, 郤也看出我更加激动了,抓住我的手腕用了几分力道,提醒我别做出蠢事来, 接着,他冷面看向洞外,直呼外面那女人的名字道:“何玉莲,你如此急切想找望秋报仇,你说出来,别人知道你是为爱徒报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替你丈夫报仇呢,真是感天动地啊,” “你”这话一出口,何玉莲气急, 郤一语就点破了玄机,嘴角还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那个叫阿华的,据说不学无术,行事卑鄙,还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当年想拜许老学飞燕功被拒,又曾求过好几位玄门大师,可都被避之门外,为什么呢,不就是人品着急,你虫王门肯收他为徒,着实令人费解,也没见他练出什么本事,倒是是伺候他师父的本事过人啊,” 这话虽说得隐晦,但我一下子就听懂了,死的阿华和这个何玉莲有奸情, 何玉莲听后,更是恼羞成怒的吼道:“你休要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最清楚,其实,男欢女爱也实乃常事,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可你这以师徒之名,行苟且之事,实在令人恶从心来,就你这种人,也有资格叫喊南家的不是,” 郤说完这一句,我已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了,现在把那何玉莲给气得半死,嚷着:“少在里面废话,先破我百虫之困再说吧,” “完了,听她的语气,好像还有大招啊,”我担心的问郤, 他表情沉着的说:“估计她马上要引虫攻进来了,” “那我们的百鬼断还能抵抗得住吗,”我看百鬼断边缘的绿光正在变淡,如果毒虫再次增加攻势,情况十分不乐观, 郤没回答, 我不免有些担心外面邵云繁的情况,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在月亮山里的踪迹,敌人都掌控得很清楚,所以邵云繁刚才跑出去,他们应该也清楚,就不知,有没有对云繁做什么, 接着,我就发现,那些虫影之中,多了几条绿色的蜈蚣,那蜈蚣起码有尺子那么长,无数条须脚灵活的动着,很快就从后面爬了上来,而且这绿蜈蚣还会吃其他的小虫,一口就将一只花背的长虫咬成了两节, 郤看到那蜈蚣,脸色微怔,后看我一脸无知,便轻声给我讲解道:“虫王门养各种毒虫,这些虫能通过他们独门豢养之术,养出不同的等级来,分别为白、黄、青、紫、红五阶,比如这三条青蜈蚣,就是他们门中等级排名第三的毒虫,不仅凶残得很,还十分狡诈,被它咬上一口,绝对是顷刻毙命的,” 我们的百鬼断已经抵御了那么多次其他毒虫的攻击,现在来了三条大的,还是虫王门里排得上号的,情况堪忧, “那怎么办啊,”我心头焦急,看到这些虫就够吓人了,再看那三条青蜈蚣,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对了,我还有枪啊, 我赶紧把撇在腰上的枪摸出来,郤也没拦着我,看着我朝那青蜈蚣连开了几枪,早已知道了结果一般,双眉紧蹙着, 结果是,枪声振耳,却未击中那几条蜈蚣,它们脚多,爬行速度奇快,还像知道我用枪打它似的,很快就躲开了,这几枪就打死了几条小毒虫,简直就是浪费子弹, “哈哈哈,”外面的何玉莲自然也听到了枪声,出声嘲讽道:“你当真以为我的青光百足虫只是条虫吗,” 我不理她,回身去翻邵云繁的包,都这时候了,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了,我得从里面找个手雷出来,把这些虫子全部炸飞, 郤应该知道我在找什么,他对我说:“别瞎找了,我们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用,只不过……” 说时,他有些为难, “什么办法,”不管什么办法,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都应该试试啊, 郤目光看向坐在那边石头上念经的胖爷,再三考虑之后,让几步走过去,十分敬重的说:“邹老前辈,还请您出手相助,” 胖爷听到这话,缓缓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平视着郤, 这一片刻,四目相对,他们仿佛用眼神在无声的交流着,我完全领会不到,也不晓得郤这时请胖爷出来做什么,难道让他徒手拍虫啊,那么多虫,拍到天荒地老呢, 哪想,片刻之后,胖爷突然站起来,露出他那招牌的笑容,对我说:“姐姐,你可受住了,” 我茫然的望着他,就见胖爷拨弄着他手里的佛珠,闭眼开始念另一套经,念着念着,他的手掌毫无预兆的打在了我额头上,听着声音很响,却一点都不痛, 胖爷打过望夏,打过邵云繁,这还是头一次打我呢,我第一反应是我干了啥坏事,胖爷要点悟我,但被他打了一下,我顿时如醍醐灌顶、神清气爽,浑身一股气猛烈蹿着,蠢蠢欲动, 当我再看向胖爷时,他却好像虚弱了许多,不知是我从前未能注意他额头的皱纹还是什么,此刻,却十分明显, 我赶紧回头问郤:“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眼中有所波动,对胖爷所做之事十分感激,他轻声与我说:“胖爷将他的灵气给你了,现在你可以引玉了,” 我听后眼眶一热,自己经历那么多次危险,才集了些许灵气,可望而不可求,胖爷给我他的灵气,自己必定会削弱许多,他却连犹豫都没有, 郤知道我为胖爷赠自己灵气而惭愧,所以提醒我:“现在我们的境地危险,胖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胖爷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我深吸一口气,暗自内心发誓,绝不能让胖爷失望, 我与他无亲无故,他几次救我于危难,还跟着我进了这危险的月亮山,方子说我是他的有缘人,他跟我来,便是要帮我渡劫吗, 反正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安全地将胖爷带出去, 郤不磨蹭,也不善于处理这种时候,他站到洞门口去急不容缓地唤我的名字, 我便大步过去,他垂下头来,在我耳边低声教了我引玉的密咒,并告诉我:“这道引玉咒力量强大,你若能成功引玉,就能解我们目前的困境了,” “我知道了,”有了胖爷的灵气,我已十分有信心, 这时,外面又传来何玉莲的声音:“怎么,怕了吗,怕了你就求我一声呀,” “何玉莲,你可莫要等我从这里面出去,更别让我抓住你,不然我一定要你狗命,”我放下狠话,实则是在为我引玉加点气势, 那何玉莲才不怕,还十分挑衅的回我:“你要能立刻掘地三尺,倒是有点机会从里面出来,不过,你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打洞了,我的青光百足,马上就会把你的百鬼断破了,到时候吃了你,他们也能升为紫阶了,我可等着看咧,哈哈哈,” 我不去听她的屁话,拿出脖子上的玉观音,轻声念道:“玉女南望秋,引凤玉之力,毁百虫身,引毒入玉,灵来苦止” 声音落下,没有一点点反应,失败感紧随而来,第一时间回头去找郤,希望他能对我说点儿什么,不过郤还没说,胖爷却开口对我说:“阿弥陀佛” 我感觉胖爷是在?励我,对,他一定在对我说,望秋,你可以的, 我又回过头来,这次一?作气,眼睛也不闭了,直盯着百鬼断后面的那几条青光百足,大声念道:“玉女南望秋,引凤玉之力,毁百虫身……” 声音进行到一半,已有巨大的绿光从玉石中飞出来,这次它们的速度非常快地扑向地面上浓密的毒虫,我仿佛看到那绿光变成了烈火,顷刻间就把那些毒虫燃尽了,唯一没被绿火给烧没的就是那几条青光百足虫了,好歹还是何玉莲引以为豪的虫门绿阶小怪,它们看绿火扑过来,竟立起脑袋将绿火给躲开,我看出它们也惧怕绿火,就又念了一遍趁火打劫,那绿火随之一念,突然演变成了一只索大的公鸡,往地上一琢,就将第一只青光白足虫给吃了,接着又是一条,直到三条全部被消灭了,我开心地跳起来,回身去抱胖爷,这都是胖爷的功劳, 然而,我却看到胖爷的眉毛淡没了,在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能比普通老人看着年轻硬朗,是因为他修出一身灵气,有灵气护体,如今他灵气尽数给了我,自然就憔悴苍老起来, 我看得十分难受,郤自来不善于在这时候表达感情,便转身出了山洞,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此刻那些毒虫,全部被我引玉烧死了,一股刺?的臭虫烧焦味在空气里弥漫着, “给我滚快点,”一道男声凶巴巴的说,我立刻带着胖爷出来看,是邵云繁用枪指着一中年妇女,从石洞那边的松林里走过来, 这个女人,便是那个何玉莲了吧,我猜,她刚才在外面全神贯注的引青光百足虫来对付我们,不慎被外面的邵云繁偷袭了,结果她虫被我烧了,现在人也被我们抓了, 本以为她至少两个人,但在这里却只有她一个,说明其他人并不一起,也有可能是见她引虫失败,丢下她跑了, 邵云繁押着她到了洞外停下,她脚下踩的,就是她那些被烧焦的虫宝宝尸体, 邵命令她道:“你给我跪下,” “哼,”那女人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估计看邵云繁长得面善,不能将她怎样吧, 邵云繁刚才也被她害惨了,瞧他一头大汗,也知道被那些虫追了好远吧,他没好气的说:“你要逼我动手是不是,” 何玉莲斜视着他质问道:“你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哈,”邵云繁的巴掌都举起来了,听到这么句话,还真就不好下手了, 我恨这女人入骨,从洞口大步冲过去,一脚就踢她膝盖上,她遂不及防地栽到地上,吃了一口‘焦’原蛋白,我还不解气,又是两脚踢她背上:“姑奶奶是女的,打你算本事了吧,” 148: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何玉莲被我狠踹了几脚,痛得直叫唤,郤看我解了气,才大步过来将我拉开说:“先留她一命。[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音落,他蹲下身去,冷声问何玉莲:“你们其他人都在哪里?昨晚上一路跟着我们的人又是谁?” 这女人嘴紧得很,被我狠踹一顿后,还是不愿开口,我便又要上前揍她。 郤示意我不必,只回头问邵云繁:“你抓到她时,她的其他东西呢?” 邵听后不怀好意的一笑,立刻转身跑了回去,不一会儿捡了一个瓷罐子回来,说:“我逮到她时,她就拿着这玩一会儿,里面有烟,好像就是她指挥着那些虫来攻击我们!” 郤接过来看,我也跟着观察那个罐子,发现长得十分奇特,像个酒壶,但是有七个嘴,灌身上有许多来自虫王门的豢养密纹,打开之后,还能闻到里面散发着一股特别的味道,说不上是香是臭。 每到这时候,郤只要看到我好奇的眼神,就会主动给我科普说:“这是虫王门的豢养炉,没有了这东西,她就控制不了那些毒虫了,那几条青光百足,便是从这里面炼出来的!” 如此说来,这东西对何玉莲来说,很是重要了! 郤再转身去看何玉莲时,表情和语气又瞬间换了一副,他问:“你是要等我把你豢养炉给砸了才开口吗?” 郤将那瓷罐举在一旁,还故意手指动来动去,营造出一种这罐会随时掉下去的可能。 “你小心一点,小心一点……”何玉莲趴在地上,眼神害怕的盯着那罐子,生怕郤给她砸烂了! 郤表情无变,继续她:“赶紧告诉我,你们一起多少人进来,现在那些人在哪里?” 现在何玉莲有了把柄在我们身上,也不敢嘴硬了,低头回答:“我们一共三波人进来,第一波是钱智振的孙女钱凤带的队,据我所知,一共有十几个人,今天应该就进村了,第二波是岳伟和恶印门的人,第三波才是我和天师门的张谷同道长。” “张谷同?”邵云繁听到这个名字,好像认识。 郤低声感叹道:“原来招雨的人是张谷同,那就不惊讶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这个张谷同是个挺厉害的角色,反正我是不认识,就偏头过去问离我最近的邵云繁:“是谁啊?” 他回答:“一个道士,我以前见过,比我师父还要高一个辈分。” 也就是说,许老来了,遇见这位,还要管他叫声叔啊? 郤那边还在问:“那这个张谷同人又在哪里?你们一起就两个人?钱凤她爷爷钱智振有没有一起去,他们带进去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郤续的。(.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说到郤续这个名字,何玉莲的目光明显躲闪了一下,不太敢细说的样子,我一巴掌拍她头上说:“自己都要小命不保了,你还顾虑什么?难道你觉得那些人会管你死活?” 钱家和岳家都并非什么好人,能把他们召集进来,必然是有其他的诱因,很大可能,就是和郤家的玉。 何玉莲带着恨意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有机会好好细看她的脸,她年纪应该五十岁左右,在这个年纪里面,应该算得上是个美人了,肤白唇红,眼大鼻高,她穿了一身白色棉麻的长裙,看得出来,身材也还保养得不错,难怪一大把年纪还在浪,想想之前那个阿华一脸汉奸相,跟她还是挺配的。 她也知道,现在瞒着没什么意义了,便忍辱负重的回答:“我没见过那个郤续,但是听杜飞升说,他们确实抓住了一个引玉人,姓郤,这次进去,也是为了这个郤续,还有,钱智振并没有露面,这个人向来都是名头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那他们想做什么?”听到这里,郤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不太淡定,但他的神情,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何玉莲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反问:“你都追到这里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问你!”郤语气逼人的直看着她。 这女人被郤的气势吓得往后一缩,别说是他,连我也吓了一跳,因为郤很少将自己情绪表露出来,我唯一见过的几次动怒,都是在帮我报仇的时候,那时,我看起来特别爽快,这一次完全不一样,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出现的。 何玉莲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如实回答:“这件事情渊源很深,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要到辜官村去找一样东西,而找到那样东西以后,就可以炼玉,钱家老爷子向我们承诺过了,对抗引玉人乃正道行正义之事,最后,真的将玉炼化为灵气,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分得一杯羹,钱家绝不独占!” 听起来倒是和和睦睦一家亲,可真是这样吗?连我都感觉得出来,那钱智振是在给他们画大饼,连最后能否炼玉都不清楚,就承诺这些空话,就跟男人要跟你滚床单时,说要爱你一辈子一样浮夸。 而这些人,也不见得真相信能吃到这个大饼,他们也都是听说了可以炼玉,光靠自己的能力显然又不行,那不如大家组团一起进来,表面上同仇敌忾,却是各个心怀鬼胎,打着阴算盘,最后怎么争,鬼才晓得。 “第一批进去的人里面,有好几个高手,有一个神算大师,算到你们会进来,所以他们就让我和张道长等在这里,只要你们进入这片区域,就唤雨将你们逼到那个岩石洞里,再由我引毒虫困你们,钱家人就一个要求,你们其他人都可以拿来喂虫,但这个南家丫头要一起带到辜官村去,这样,阴阳玉都凑一起了!” 听得我一阵怒火在胸腔里蹿,不过我忍住没再揍这女人。 郤站起来,目光眺望地处的山谷说:“这么说他们已经找到进辜官村的路了!” 何玉莲很是坚定这一点的说:“你是不知道,钱家这回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么个辜官村,哪里难得了这些能人?” 我没心思听她吹嘘钱家找来的能人,我掏出腰上的刀,先耍横的在手掌心里玩弄了一番,才蹲下去,将刀刃在她脸上比划,没耐心的问:“你刚才说到我爷爷,你们对我爷爷做了什么?” 何玉莲早看出来我是个敢下黑手的主,现在刀都比在她脸上了,她不敢再惹毛我了,忙解释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你爷爷,我只是在钱家请来另外一个老头子口里听到他们说过,你们南家一直躲在凤霞村,据说前一段时间,有人过去了,你的家人,好像都在他们手中!我刚才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用来激你!” 这下我彻底不能淡定了,抓住她衣领厉声问:“那个老头子叫什么?” “他们喊他三爷,全名我不知道,以前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何玉莲好像不是说假的,我便松开了她,起身对郤说:“一定要找到这个三爷,他肯定知道我爷爷的下落!” “嗯。”郤答应了我,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问何玉莲道:“这里,就你和张谷同吗?” 何玉点头:“就我们两个,他们前面的人进村后,会给我们留下记号,我们到时候只要找到记号,就可以顺利进村。” “什么记号?”郤问她。 “这我不能说!”这女人还是聪明得很,看出我们也要进村,现在她说了,没准我们就杀她完事了,她得给自己留点剩余价值保命。 郤也不多说其他,直接就跟她做起交换来说:“你带我们进村之后,我就放了你,连带你的豢养炉一起!” 何玉莲表示怀疑的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郤就点头,很是无所谓的姿态回答:“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路,反正没有你,我们也能找到进村的路,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好,我带你们走就是了!”何玉莲答应了! 郤却不放心她,给邵云繁使了个眼色,这家伙心领神会的立刻去拿了一根绳来把何玉莲绑了起来,还得意的说:“我打的这个结,除了我和我师父以外,鬼都解不开。”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下午是逃过了一劫,还收获了这么多信息,没算白费。 要继续赶路了,郤让何玉莲走最前面带路,我照旧走最后面。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天就开始黑了,何玉莲停下来说:“前面不能走了!” “为什么?” “天马上就黑了,前面那片林子是月亮山髒气最重的,这几十年时间里,很多想进辜官村的人都是死在里面的,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就进辜官村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这几个人,夜里想横穿这片林子,是不可能的!” 邵云繁好奇的问:“这林子有那么邪门儿吗?” 何玉莲绕着弯子说:“不信你可以走进去看看,看你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走出来!” “呵!”邵云繁坏坏笑着,“就算我要进去,也要带你一起,给我垫个底!” 何玉莲顿时不敢再激他了,看样子,是真怕了这片林子的髒气。 我便走上前去,将郤拉到一边商量的问他:“我们要不要冒这险?” 郤也犯难了,目前钱凤已带着邵云繁进村去了,听何玉莲所说,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不是残脚,那么,若是真让他们先我们一步找到了,林惟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何玉莲站在一旁,看出我俩在商量,又出声提醒道:“我劝你们还是别为了赶时间,冒险黑夜进这里去,到时候不死在里面,也有可能耽误时间在里面走不出来,还不如等到天亮……” 我和郤都没空理会她的话,郤还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他小声对我说:“邵云繁和邹老前辈目前的情况,晚上冒然进这林子,肯定是有危险的,但又不能将他们单独留在这里,所以我今晚先走一步,你留在这里,等到明天天一亮,再进村子!” 我自然不干,问他:“你一个人怎么行?” 郤已经做下决定了,他怕其他人听到,便将我拉到远处,很严肃的对我说:“林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能等。” “可是就算你现在进去了又能怎么样?你也听到了,钱岳两波人都进去了,你没有玉,他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对付你了,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先去!”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他不听劝告跑了! “望秋!”郤拿我没什么办法,他低下头来看我,那双总是透着冰冷的眸子里,多了些暖意,“我答应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也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别让那些为了帮你的朋友受伤!” 他说这话时,视线朝远处的邵云繁和胖爷看去,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们在我眼中,都已经和望夏一样,是我的亲人了! 我自然不希望他们受伤,更不希望郤受到伤害,光听何玉莲说,就知道钱家呆进去的人各个都是高手,郤无论如何,一个人进去都是自投罗网。我不妥协的央求他说:“郤,我们就等一晚上不好吗?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出发,明天就一定能进村,林惟一定能等到我们的!” 郤轻吐出一口气,两只手想从我紧握的手掌里挣脱出来,我不放,就用了所有力气抓着,手背都红了! 他眉间跟着一动,轻唤了我名字一声说:“不要这样,望秋!” 音落,他还是将手抽出去了,我很难过,感觉自己抓不住他,永远都抓不住他。 而他也似乎察觉到我的害怕,将我轻轻揽进他怀里说:“你知道吗,望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都你身边的……” 148:驭虫术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当我的脸贴到他的胸膛上时,我觉得不太真实,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 唯一清楚的是我的心跳声,连带着这颗跳动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窜出来了, 我不明白,郤对我说这句话,到底都包含了怎样的意义,但我知道,这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听到的, 没多久,郤放开了我,他要赶时间穿过全面密林,最好是在今晚就到达辜官村,才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要对我说, 他放开我时,我整个人还处于懵圈状态,话一向很多的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接着,郤背起自己的背包,和胖爷还有邵云繁都告别了,他们也理解他,胖爷还为郤念了一通经文,应该是帮助他驱邪化灾的吧, 连一直对郤不怎么感冒的邵云繁也靠过来嘱咐他道:“你可悠着点儿啊哥们儿,你要是没了,望秋可就跟我了,” 我听到这家伙说的这句,又气又想笑,我还特意去看郤的反应,他竟对邵云繁点了点头,挺严肃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我心想,你傻呀,你就告诉他,永远不可能有这么一天不就好了,整得跟他要是死了,我就必须得跟邵云繁一起似的, 呸呸呸,郤怎么可能会死, “赶紧走吧,”邵云繁摆了摆手,巴不得郤赶紧离开的样子, 郤转头看我说了一声,“我走了,”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前面那茂密的棕树林, 天还没黑尽,他穿着灰色夹克的背影轻快,充满了刻不容缓,才走出十来米,就快被林中的植被挡住了身影,我伸长了脖子,想多目送他一会儿,却很快就看不见影子了, “没人啦,还看,”邵云繁站在我身边,双手插在裤兜里闷闷不乐的酸了一句, “我知道,我就看看嘛,”我收回视线, 邵云繁继续用他那双哀怨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你家郤哥哥对你也有意思,开心了吧,” 我有点害羞,不过我害羞的方式和其他姑娘不同,不是低头扭着脑袋笑,而是用力推对方肩膀一下,“瞎说什么呢,” 邵云繁还是没好脸色,目光深意地扫了郤离开的方向,低声直自问:“可他喜欢你什么,” “我有那么差吗,好歹还是引玉人呢,我救你多少回了你自己说说,”第一次感觉,自己作为引玉人,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 对方却问我:“若你不是引玉人,他还会对你有什么吗,” 这话,却让我怔在了原地,好片刻,都没有回过神来, 邵云繁是在告诉我,郤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引玉人的关系吧,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他连看都不看我, 这确实影响我心情了,胖爷发现我闷头收东西,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打开一看,是一颗糖,我拿起来往嘴里一塞,好甜,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我被困在乱石里,郤陪我度过的日日夜夜, 我霍然开朗了,郤对我好是否因为我是引玉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是郤, 现在,我把自己的心绪收回来,要打起精神来,郤虽然走了,但我们作为他的后援,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留存实力, 郤如果成功进村,他会先打探村里的情况,尽量等我们到了再动手,但如果发生突发情况,他很可能会冒险一搏, 首先要做的,是找一个适合过夜的地方,再多准备一些木柴, 几人商定之后,我们就带着何玉莲一起,寻找附近可以过夜的地方,考虑到山里多雨的情况,我们想找一个可以遮雨的地方,月亮山里有很多岩石壁,我们走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落脚点,头顶有两米左右遮挡的地方,三面通风,还有一面连着一条山溪, 找柴的活儿就分给邵云繁和胖爷,我留在石岩那里,负责看着何玉莲, 这里就只剩下我和这女人后,她开口来和我攀谈:“那个男人,是你相好啊,” 我正在生火,用力吹着冒烟的柴堆,不怎么想理她,她又说:“我听说正常情况下,掌阳的引玉人是不可以引阴玉的,但如果,他们结合所生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可以同时引两种玉,” 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跑来跟我聊这些,不过她倒是提醒了我一点,掌阴玉的玉女,是无法引阳玉的,这个好像曾经郤续也给我说过,但是郤为什么可以引我的阴玉呢, 难道,郤的母亲也是引玉人吗,可是,我们南家,很多辈都没有出过女儿啊,我也敢肯定,我们祖上几辈人,没有谁家和郤家联姻的, 那郤的母亲又是谁, 还有哦,从来都没听过郤讲他父母的事,他们都不在世了吗,是如何离世的,这些完全一无所知, 何玉莲始终听不到我开口,有些急躁,不免将那过多的好奇挂在了脸上,问我:“作为南家的女儿,你不是应该和郤家的儿子在一起吗,为什么和那个占用别人皮囊的东西在一起,” 我白了她一眼,“你可以闭嘴吗,” 她倒是耐心,表现出弱势的模样说:“南家妹子,我知道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最开始,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对你们南家有点误会,现在,大家既然都在合作了,没必要一直让彼此的关系……” 这女人下午驭虫困我们,我若没能引玉反击她,现在阶下囚就是我了吧,她会给我好果子吃吗,做梦还差不多, 我直接说:“你想说什么问什么别给绕弯子,我不吃那一套,” 对方笑了一下,对我说:“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我就看着她,不答, 她就全当我有兴趣,商量的说:“你放我走,从此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保证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更与你们引玉人有关的都不参与……”说到这里,她想探我的意思,还专门停下来打量我的表情,看我低头弄着手里的柴火,她也以为我听进来了,才继续诉苦道:“你也看见了,我到了这个年纪,就只养出了三条青光百足,三条都被你给烧死了,对于村里的钱岳两家人来说,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也不想参合这件事了,再往前走,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样,我将进村的秘密告诉你,保证你明天一早可薇薇最快的速度进村,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先把我放了,并把我的豢养炉给的……” 她估计看我年纪轻,觉得我是这里面最好忽悠的,挑了胖爷和邵云繁都不在的时间来对我说,真是天真, 我明白告诉她:“何玉莲,我是很着急进村,但不会因为着急,就上你的当,” 她很是冤枉的模样说:“南家妹子,别总把人想得这么阴暗嘛,” 我也看出来了,这又是一个演技派啊, 她还说:“你看,你们烧了我全部的毒虫,我只不过想拿回自己的豢养炉,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保证立刻就离开月亮山,现在我对你们,也没有威胁了,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他们传闻中说的那么坏……” “谢谢了啊,可我就是传闻中那么坏,”我一点儿不客气的打断她,说:“你的虫虽然被我烧完了,但你有豢养炉,就可以控制这山里其他虫子吧,我可不想再看一次虫海,所以你省点儿口水吧,” 她很肯定的回答我:“没有豢虫叶,我根本就驭不了其他的虫,你可以把所有的叶子都烧掉,” 郤走之前也给我解释过虫王门驭虫之术,首先,每一个驭虫师入门开始,会选择豢养几只自己的虫,这些虫会按期食用驭虫师的血,达到两者互通的境界,然后,驭虫师再通过专门的驭虫咒指挥那些虫子为他办事,而普通的虫子,也可以被她召集起来,除了驭虫咒以外,还需要一种燃香的配合,这种燃香,就是豢虫叶, 何玉莲说这个,应是没有骗我,可我还是不相信她,我说:“我要是你何玉莲,我花了多年心血的青光被害死你情人的敌人给弄死了,绝对不会为了苟且偷生,就这样乖乖离去,就算不报仇,起码也得找到代替青光百足的东西,你说,我说得对吗,” 她坐在那看着我,发现我比她难搞定多了,不再说话的听着我说,目光也有些许变化,不在那么讨好我了, “就死了个和你滚床单的,都能追进月亮山来找我报仇,作为一个整天和那些毒虫打交道的你,有这么善解人意吗,现在说一笔勾销,婶儿,你别逗我了,” 火堆终于升起来了,我了有兴趣的问:“不过,你倒是可以把你知道怎么进村的秘密告诉我,” “你们进不去的,”她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真是说变就变, 我不以为然的回答;“这样才好嘛,明明就恨我入骨,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犯贱模样来,实在恶心,” 她不理会我的话,眼神恶毒的说:“你们几个,没一个人能进去,” 说完她就靠到旁边的大石上,把眼睛闭上,不看我了, 邵云繁和胖爷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们找了好多柴, “下午那场雨好像没下到这边,这些柴都是干的,”他把东西放下,瞥了一眼在那假意睡觉的何玉莲,问我:“望秋,我们不在,这女人没耍什么花样吧,” “倒是想耍来着,”可惜,没上她的当, 不过,我还是特意把邵云繁喊到一边,商量着何他说:“今夜里,我们也丝毫不能掉以轻心,胖爷年纪大了,就算了,我们两个分工,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邵云繁就问我:“你有什么担忧的吗,” “刚才那女的和我说了些话,我感觉不踏实,” “她说什么,” “她让我把她放了,被我拒绝了,她就说我们进不了村,我感觉……” “感觉什么,”邵云繁紧张的问, “我感觉她的意思是,我们还没进村,就会死在外面,” 我说话时,一股强风吹过来,把周围的树枝刮得左右剧烈摇摆, 邵云繁抬头看天,风里带着一些碎枝把他脸都刮破了,他赶紧用手臂替我挡住脸,说:“这风来得真奇怪,” 音落,就听到“咔”地一声,是树杆断掉的声音,似乎就在我身后, “小心,”邵云繁对我喊道,顺手将我往旁边一推,接着,一根大腿粗的树干从我身侧倒下,如果不是邵云繁将我推开了,我肯定被那树干打个正着, 胖爷听到我们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我转身去找邵云繁,发现他倒在地上,被树干砸中了,额头上全是血, 149:胖爷不见了 我吓坏了,惊呼着他的名字,但他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心里同时有个声音在响,告诉我:云繁死了! “不,不会的!”我赶紧跑过去,伸手探他的鼻息,没探出来,更是慌乱了起来。 “还没死!”胖爷说话了,还算镇定,他给我比划了一下,让我把邵云繁抬起来,我没有迟疑,立刻拉过他的胳膊,和胖爷一起把云繁抬到火堆那边。 这时,还发生了一件令我措手不及的事,何玉莲跑了! 我们把邵云繁扶过来时,我就看到她刚才坐的地方空了,大风把火碳吹得到处都是,视线受阻,我也看不到她往哪边跑的。 此刻,我也没有心思去管她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一块干燥平摊的地方让邵云繁躺下,又从背包里去找医用包,但里面的工具有限,根本就没有可以供我帮他止血的。 “按住他的伤口!”胖爷指挥我,然后打着电筒,利落地在附近找了一圈,用手折了几根草,我不认识,但应该是某种草药,他捏碎了抹在邵云繁额头上,没多久血就止住了,我松了口气,还好有胖爷在,我得把那草药记住,下次遇见这种事可以用。 止了血以后,暂时不敢碰邵云繁,怕血又流出来。我直接往地上一坐,抹了一把脸上累出的汗问胖爷:“云繁会没事吧?” 胖爷默默地帮邵云繁把了脉,朝我点了点头,好像是告诉我,没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胖爷是懂医术的,只是平日里,没有表露出来。 完了之后,胖爷又打着电筒,将火堆聚拢在一起,再捡石头在火堆旁边砌了一个圆圈,这样,火碳就不容易被风吹得到处跑了! 天已经黑尽了,那阵风的余力还没给,周围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因为何玉莲跑了,我去一旁找她的豢养炉,那个豢养炉一直在邵云繁那里,结果是,被何玉莲一起带走了! 我真后悔,早该把她的豢养炉还有那些豢虫叶一起毁了的,这下好了,这女人肯定还会回来找我们麻烦。 不过,她若想故技重施,我却是不怕的,毕竟我现在引玉对付她的那些小虫,没什么问题。 我担心的是刚才那股怪风,是不是那个李谷同为了救何玉莲搞的,如果是,他俩又同流合污了! 还有,何玉莲刚才说我们都进不了村的话,很可能是她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所以断定我们进不了村。 连续两天睡眠时间都很少,这两日来,也高负荷的赶路,我真的疲惫,但我还是强打着精神坐在火堆旁边,不时帮邵云繁擦擦脸。 “姐姐!”胖爷喊我,我看过去,他脸上挂着一丝认真,他喊我这声‘姐姐’,令我心头一酸。 胖爷从见我第一面开始,便叫我姐姐,我从前以为他就是随便喊着玩的,但真正了解他后就会知道,他从来不只是玩。 而此刻,山谷里的阴风不断,我们头顶连个挡雨的地方都没有,邵云繁受伤不醒,我则真成了这队伍里,要担起一切责任的姐姐了! 我十分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安危都靠我了,而我却一点底都没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姐姐,你睡,我来守着!”胖爷也看出我很疲惫,毕竟这几天我都没怎么休息,所以他想代替我守夜。 我想了想,现在时间暂时还没发生什么事,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今晚一定会出事,睡一会儿补充体力也好。 “那胖爷爷,有什么动静,马上叫我起来,我眯一会儿!” 我几乎是头一枕在背包上,我就睡着了,接着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变成了古代一名叫张昭的女子,我有一个弟弟,叫张合,合弟弟从小体弱多病,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从三岁开始,父亲就将我和他分开,我很疼爱这个弟弟,总会半夜翻墙到弟弟住的院子找他,每次只要在雕花窗外敲三下,合弟弟就会从里面把窗户打开,他每次看到我,就很开心,亲切的唤我为:“姐姐!” 而我每次去看他,都会从外面带来不少小玩意儿,木雕、各色花石头,小兔子、小蛐蛐甚至还有小老鼠,弟弟很是喜欢这些,但他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孩子,每次都会把那些小动物放生。 有一次,我半夜翻墙进去时,被父亲发现了,他很生气,将我痛打了一顿,那之后,我便再没机会翻墙去见弟弟了,我很难过,每日都对弟弟很挂念,总在那院落外徘徊,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让我见弟弟。 有一天,父亲终于肯让我去见合弟弟了,那天大风刮得屋外的桃枝都折了,我拖着裙摆,跟在父亲身后,不祥之感也如影随形。 进了弟弟的卧房,他小小的身体躺在床榻上,见我到来,小手朝我抬了抬,张着嘴说着什么,因为太虚弱,听不见是什么,但从他的嘴型我看出来了,他喊我‘姐姐’。 我哭着跑过去,抓住他的小手说:“合儿,你会好起来对吗?” 他已虚弱到,连想对我挤出一丝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对他说:“合儿,你不是想亲眼看我引玉吗?姐姐还未曾引玉给你看呢!” 弟弟年幼,听我说这话,大眼中泛着泪光,用尽余力对我说:“合儿来生再看姐姐引玉吧……” 音落,他缓缓闭上了双目,我撕心裂肺地哭坐起来,仿佛那梦境里发生的,都是真的一般。 眨眼间,才发现自己还在月亮山中,身前的篝火燃得正旺。 胖爷坐在对面念经,许是也知道我醒了,睁眼看了看我,释然一般地对我笑了笑。 不知睡了多久,但看这大半夜并未发生什么事,我心下松了口气,只是刚才那梦,为何令我心绪波动得如此厉害呢。 “胖爷爷,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邵云繁还昏迷着,这里也再找不到其他人分享这个梦了! 他听到我说梦,只是笑着点点头,好像也知道我的梦死的。 我问他:“胖爷爷,你是一个出家人,你们佛家信因果轮回,我的前一世,是否,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叫张昭的女孩?” 我从前,从未做过这样的梦,真实得就好像,真的在某个时空里发生过一样。 胖爷爷收了脸上的笑容,但亲切的慈祥却没带走,他回答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易得易失,亦真亦假——答案,皆在你心中。” 说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用另外一幅神情,转头看向身后暗黑的树林里。 我感觉胖爷在担心着什么,那个林子里,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 我立刻把掏拿出来,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方向。 “咔——”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确实是有谁在那边。 这种光度,普通人的肉眼,绝对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却看到有个女人的身影在那林子里飞快地跑了过去。 何玉莲这个大婶儿果然回来了,她没敢直接露面,想必也是忌惮着我。 我赶紧把胖爷拉进来,让他和邵云繁呆在一起,现在我们在明处,何玉莲在暗处,不论她又要使用什么阴招,我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怎么了?”也是巧,正在这紧张时刻,一直受伤昏迷的邵云繁坐了起来,他先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现上面全部是胖爷用来给他止血的草药。 我赶紧嘱咐他道:“先别动,别再伤着自己了!” “擦,我刚才被树给砸了!”他晦气地抱怨了一声,想起了自己受伤前的事,接着他目光向下看,停留在我的手上问:“你拿枪干嘛?” 我如实告诉他:“何玉莲跑了,但是现在又回来要搞事儿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只要一露面,我就嘣了她,这次再也不放过她了!” 他听后,什么都没说,因为受伤在脑部,反应不怎么快,脸色也应该失血而显得有点苍白,过了好片刻,他才出声问我:“怎么就让她给跑了呢?” “刚才你被树杆砸了头,我们都顾着你,哪里看得住她啊!”说着,我视线又往那边的林子瞄了一眼,暂时没发现敌人,看来他们还挺有耐心的。 “那个女人,就应该弄死她的,就是个害人精!”邵云繁低骂了一声,然后就走过去去翻他的包找武器,我让胖爷看着他,顺便帮他把额头的伤包扎一下,我生怕他动作过大,把伤口又弄破了! 他们包扎伤口的时候,朝着火堆外面走了几步,因为我似乎听到林子那边,有另外个声音。 不是何玉莲的,而是一个男人的,他喊了一声:“望秋,别过来——” 我一听这声音,整个人都不能淡定了,这声音竟然是郤的! 郤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在那里面? 难道是他进了密林后,被里李谷同抓住了吗? 自己一个人不敢确定,我走回去问邵云繁:“你听见了吗?” “那个声音吗?”邵云繁也听到了,脸上凝聚着匆匆阴影。 我问他:“那是不是郤的声音?” “不管是不是,他们肯定是知道,这个郤对你十分重要,想利用郤引你进去,你不能上当。”这家伙倒是比我清醒多了,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郤一个人走的,怎么会被敌人抓住呢? 邵云繁分析道:“有一种可能就是,今天赶路的时候何玉莲停在那不肯走,是故意说那些话来耽误我们,成功分散我们之后,再逐一对我们下手。” 这个可能性很高,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围在火堆旁边商量对策。 邵云繁又提醒:“他们没现身,那边一定布了陷阱引你过去呢,反正林子里绝对不能去的。” “可是郤在他们手里,我不能不管啊!”相反,我要是被人抓了,郤也会义无反顾的来救我的。 邵云繁看我这么着急,沉默了片刻说:“这样,你守在这里,我绕都后面去先摸摸情况,他们也抓不住我的,你千万不能去,说白了,我和胖爷对他们都没什么用,他们真正有兴趣的人是你!” 我立刻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你才刚受了伤,我都怀疑你能不能跑呢!如果你去,也被他们抓了,或者出点儿什么事,我怎么给你爸交代?”就光现在,我都感觉没脸见邵伯了! “这伤没大碍的,就破了点儿皮!”邵云繁为了证明他没事,他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还是觉得这办法不行,目前我才是这里最强的,怎么都不可能让受了伤的邵云繁去冒险。我说:“你和胖爷留在这里,我去救郤!” 邵云繁自然也不肯,他说:“那我们都别去!全部留在这!” “可是郤……” 他脸色往下一沉,打断我说:“别郤不郤的了,你觉得,刚才那个声音,就真是你的郤哥哥发出来的吗?” “什么意思?” 他靠过来,低声在我耳边说:“光听声音不见人,绝对有诈,而且郤可比你厉害多了,他敢一个人进密林,就证明,他有把握安全穿过去,我看啊,刚才那声音,一定是谁在迷惑你,让你以为是郤而跑进去救他!” 被他这么一点,我感觉一阵后怕,我问他:“你是说,有人故意学郤的声音对吗?” 他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我以前就见过一个老婆子,能学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说话,而且,她的声音不但能骗人,还能骗鬼!” 我现在已见多了玄门里这些奇人,对这个接受起来,还是相当快的。 那么,很可能是钱家请来另外一个帮手,也许,就邵云繁见过的那个老婆子呢? 有了这种猜测,我再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只能围在火堆旁边,随时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山间的风一直没停过,但此刻,我觉得,风声更大了,那声音在上空如女人在哭嚎,听得人心神不宁。 我在邵云繁脸上,看到了虚弱和不安,我担心的对他说:“不然,你去躺一会儿,我怕你……哎呀,云繁,你在发烧!” 我摸了一下他的脸,烫得吓人。 “没事的,给我喝点水就好了!” 我忙把旁边的水壶递给他,他喝了以后说:“我从小就爱发烧的,我命大,死不了!” 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盼着天快亮吧,不然这样实在太煎熬了! “没听到那声音了吧?”邵云繁喝了水后,小声对我说:“必然是那些想引你进去的人,看这招没用,就去想其他法子了!” “嗯,只希望郤已经……云繁!”我语气跟着一变。 “怎么了?”我俩一起站起来,都发现了一件事,胖爷不见了! “胖爷!”我慌了,胖爷把灵气给了我,现在他应该就和一个普通的老人差不多,刚才他一直靠在石壁那边的,我们俩竟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不见了! 150:前世承诺今生还 正在我俩着急胖爷不见的事,我隐约听到石壁后面的杂草里,有念经的声音。(.) 在这里念经的,除了胖爷以外,还能是谁,我们跑过去一看,果然见胖爷在离我们火堆那地方十几米远外念经。 如果光是念经就算了,他左右走动,手还不停转换着指着那草丛里,邵云繁在旁边提醒我:“里边有人!” 接着草丛动了一下,确实有个女人在里面,我看到一个长发的背影,在往草丛里面钻。 我立刻举起手枪,对里面喊:“何玉莲,少在里面装神弄鬼的,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开枪了!” 我猜想,何玉莲刚才潜伏在里面,应是想趁机偷袭我们,结果被胖爷发现了,现在藏在里面不敢出来。 这时,胖爷念经的声音更快了,好像是里面的何玉莲准备反抗了,念经声越来越急迫。 我才不怕她,管她要干嘛,反正她敢出来就弄死她。 所以我就随着胖爷的念经声,对那草丛大喊着她的名字:“何玉莲!何玉莲!你出来呀,你倒是出来呀,何……” 我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我喊着焊渣,发现草里,突然飞出来个东西。 唉呀妈呀,何玉莲突然会飞了,从草丛里飞扑朝我而来,这瞬间实在太快了,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何玉莲给扑到在地。 “望秋!”邵云繁站在我右边两米的地方,看我被扑到了,立刻过来帮忙。 接着我就感觉到何玉莲没怎么动,她的身体压着我,有一股臭味儿很浓烈。 “望秋!”邵云繁跑过来,把何玉莲一拉开,我才看清楚,吓得往地上一缩,大喊道:“哎哟卧槽啊!” 邵云繁也发现何玉莲身体的大问题,赶紧放开。 这婶儿的胸口好大个洞,她早死了,身上的血,还沾了我一身! 我立刻意识到,胖爷对着念经的人不是何玉莲,刚才在草丛里走动的女人也不是何玉莲,正是那个东西,把何玉莲的尸体给丢出来了,而且还像抛物线一样,所以乍一看,以为何玉莲飞起来了! “咯咯咯——”我才刚想明白这点,那道属于女人的怪笑声就出来了,我把邵云繁往身后一拉,又喊:“胖爷!” “怎么回事儿?!”邵云繁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从我惊恐的表情里应该看出来了,里面的东西非同一般。[.超多好看小说] 接着,草丛又动了起来,从外面可以明确看到那东西移动的速度很快,我没有犹豫,握着枪对着草丛里的东西猛开了几枪。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十分清楚。 “快跑!”在我开了六枪之后,我对邵云繁呐喊。 他没有迟疑,转身就回去拿我们的东西。 现在是要逃命的时候了,这家伙可是陈巧红啊,刀枪不入,上次胖爷只能勉强控她片刻,这次胖爷必然是没有这个能耐了! “咯咯咯咯——”迎着我的枪弹,陈巧红从草丛后面露出了一张阴笑的脸,仿佛再说我又来找你了! “草你大爷的!”我对着她的脸发狠地猛开了几枪,每一颗都没打偏,全部打在了她脸上,可是,子弹只镶进她皮肉一半,很快就掉了出来。 我早知这种结果,也清楚陈巧红是来追我的,她连何玉莲的心果果都吃了,不知是薛天命控制不住她,还是他们觉得何玉莲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直接用来当了陈巧红的晚餐,总之,我不能让陈巧红伤到胖爷和邵云繁。 “来呀,来追我呀!”我对陈巧红一喊,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陈巧红果然追着我来了,我不敢回头,拼了命的在林间奔跑,树枝刮得我脸手好痛,可我无暇顾及这些,我就只知道陈巧红在追我!是陈巧红啊! “啊!”我跑得太快了,被一根树藤给绊倒了,整个身体摔在杂草上滚了几圈,因了练武的底子在,我立刻就爬了起来,看到前面有一颗大树,我片刻停顿都没有,就朝上飞快的爬去。 我是看了邵云繁爬树的动作,借用了一下,感觉爬得还挺快。 可我没想到,低头往下一看,陈巧红比我爬得还快,而且她一边爬,一边望着上面的我发出那“咯咯”地声音,我眼脸一朝下,就跟她那张令我胆战心惊的尸脸撞个正着。 “给我滚下去!”我狠骂一声,用穿了牛皮靴的脚去踩她的脸,我的本意,是要将她从树杆上踹下去的,哪晓得我一靴子下去,直接蹬在了她嘴上,她大嘴一张,就把我后鞋跟给咬住,紧使劲蹬了蹬,她咬住就不放,还伸出一只手来抓我的腿,我哪里能让她抓住,立刻脚跟一缩,鞋子我不要了,继续往上面爬,陈巧红也吐出了我的鞋子,这次发了狠地追上来。 眼看就追到我了,我往树下一跳,差不多四米的距离,还好下面的草厚,摔得不算疼。 陈巧红看我跳了,她也跟着跳下来,落地之后直扑我过来,我以为这回要被她抓住了,胖爷突然跳出来,狠狠往陈巧红额头上打了一下,她愣住了! 我心中一喜,胖爷的佛打头有用! 可是,刹那间,陈巧红回过神来,尸手一挥,胖爷的整个身体都被甩了出去,落在了几米的草丛里。 “胖爷爷!”我惊恐大喊,想过去看他,但此刻没有时间,我努力回想,郤教我的那些引玉咒力,有没有对付阴尸的,没有,都没有,情急之下,我随便喊了一句,连喊的什么,我都不知道,玉力自然没有引出来,陈巧红已经来到我面前了,她抓住我的脖子,将我整个身体从地上举了起来,我感觉她只要稍微一用力,我的脖子就断了,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喜欢掏活人心。 余光中,胖爷似乎动了动。 此刻,我艰难的呼吸着,整张脸也因此憋得通红,我对远处的胖爷说:“别过来——” 因为我感觉他想过来救我,而我又十分明白,他救不了我! 胖爷没有听我的劝阻,他从一旁爬起来,继续念着经,近了,他又朝陈巧红脑门上一拍,陈巧红把我放开了,我身体落下来,大脑因为缺氧,有片刻空白,等我意识再回来时,看到胖爷的整个身体被陈巧红举起来,往远处的大树上一扔! “胖爷爷!”我惊叫出声,发了狂地朝陈巧红冲过去,我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大喊道:“吸噬恶气,毁尸碎肉——” 陈巧红的脸原本已经与活人一般无二了,当我抓住她的头时,她脸上的尸斑就慢慢浮现出来,眼眶的轮廓也越陷越深,紧接着,最表面的皮肉迅速萎缩起来,渐渐变成一层很薄皮肉,尸体腐烂的气味也越来越浓,而我却并不为此恶心,我只有一个念头,揉烂这具尸体,揉碎她! 她身上一股股灰色气体被吸噬起来,全部飞入了我的身体,直到灰气被我吸干,眼前的尸体已然变成一堆黑骨,当我手一放开,黑骨就瞬间化成了灰,被风吹散开了! 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但我知道,这并非是梦,属于陈巧红的恶尸之气在身体里流蹿着,我甚至能看到那些被她生生掏出心脏的人,死时瞬间惊恐的脸,有招待所的傻子儿子、石桥村的修车师傅、还有那些被白鲨帮拐去的花季少女……许许多多,她们的绝望与惊恐,充斥着我整个身体,我颓然跪在地上,用力的击打自己的脑袋,我想将这些生意,这些脸从脑子里赶出去,可是却听到“咯咯——”一声。 陈巧红!是陈巧红!我明明把她化成黑灰了,可她还在,就在我面前,我红着眼睛使劲掐住她的脖子,我要让她尸骨无存!尸骨无存! 可是,陈巧红的脸有点奇怪,声音也是。 她对我艰难的说:“望秋……是我……” 这是邵云繁的声音,我惶然松开手,这才看见,我掐的人真的是邵云繁!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前的,应该就是刚刚,我被陈巧红的尸气影响,差点把他掐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慌乱的解释到,想过去帮他拍拍背,他退了两步,没让我靠近他。 此刻他得自由后,剧烈的咳嗽着,过了十几秒钟才呼吸顺畅了! 再抬头看我时,我发现他有些忌惮我。 他是应该忌惮我,我差点就掐死他了! “胖爷呢?”他问我,目光在周围搜索着。 我大脑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想到胖爷,立刻奔向那颗大树,胖爷躺在树根旁边,一些碎草黏在他的脸上,而他的嘴角全是血。 我亲眼看到,他被陈巧红扔了几米远,身体重重撞在了这颗大树上,他年纪这么大了,身上也没有灵气护体,这种撞击,几乎是致命的! 看到我们跑近,他嘴里艰难地发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姐姐——” “别说话,别说话!”看到鲜血不停地从胖爷口中溢出来,我眼泪流崩塌而出,我轻托着他的脖子,对邵云繁喊:“快,找找胖爷的无极露,快去那无极露!” 邵云繁没有迟疑,立刻回去找药,胖爷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摇了摇头说:“我时候到了!” 我用力摇头,“不,不会的,我们有神药,神药可以给你治伤!” 他笑了笑,神情释然地说:“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也该走了,姐姐……” 151:引玉杀活人 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姐姐…… 听到这句话,我想到了自己不久前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合弟弟对我说,来生再看我引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所以,胖爷爷真的是我前一世的弟弟吗? 我都来不及去问更多,胖爷已在我面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气断了,他真的走了! 邵云繁从远处跑过来,呐喊着:“药找到了!找到了……” 他的尾音无力,还未走近我们,就可以从我满是泪花的脸上看出胖爷已断气了! 胖爷带着笑容走的,他无悔于来到这个世上,可他就这样走了,我真的无法去接受这个事实。 我就跪坐在胖爷的尸体面前,他胖胖的手掌还有温度,我的玉那么厉害,我可以引玉力让他起死回生啊! “胖爷爷,我可以救你呀!”我抹了一把眼泪,异想天开的说。 邵云繁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去远处找来我的鞋子,蹲下身来对我说:“望秋,胖爷已经不在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咬着嘴唇,就这样跪坐着,我想不明白,那个总是让人摸不透头脑的胖爷,怎么能就这样没了,他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大度,他应该有个善终才对,而不是死在这偏僻的深山里! “好了,我们得把胖爷埋了!”邵云繁也很难受,但他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我也听他的话,两人站起来,在附近找了一处通风的地方,我亲手挖了个坑。 我们把胖爷轻轻放进去,掩埋他的时候,我已经不哭了! 胖爷一生无拘无束,苦修弥勒经,算起岁数来,恐怕有一百好几岁了,他修出了大道,能看自己前生今世,这一趟与我进这月亮山来,恐怕早就知道,自己会丢命在这里,所以,他将自己的灵气全部给了我,使得我引玉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若是没有他,今日死的人就是我! 他替我死了,还安慰我,是他时候到了! 我不懂因果,我只知道,没人是值得别人为他付出生命的,即使是我也不配。 我南望秋,何德何能,让一位大智长者,为我牺牲呢? 邵云繁看我一语不发,提醒我说:“胖爷虽然走了,但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啊!” 我为胖爷的坟上,添上最后一捧土,邵云繁担心的站在旁边,手里抱着一把冲锋枪,不时张望周围,生怕林子里,还有其他岳家的人来偷袭我们。[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想,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来了! 陈巧红必然是薛天命带进月亮山来的,带进来做什么?自然也是想跟着钱岳二家进辜官村,找到那个他们要找的东西炼玉,能分得一杯羹,更加强大陈巧红。 中途因为何玉莲失手,没对付到我们,所以他放陈巧红回来对付我。 当时何玉莲求我放了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没好下场,结果,我没放她走,所以她趁着邵云繁受伤逃跑了,但她并没有逃出去多远,就遇到了薛天命。我不知道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男人,显然是没有真正阵营和道义的,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陈巧红掏了何玉莲的心。 可他失策了,他没想到我能力大涨,把陈巧红给干掉了,这下,他们是损失惨重,而我吸噬了陈巧红的尸恶之气,能力有增无减,薛天命哪敢再冒然出来? 我倒是希望他能出来,这样我就可以为胖爷报仇了! 此刻,我埋着头,低声说:“云繁,我知道,我知道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不愿去想未来的路,太难走了,我现在就想给胖爷立个碑。 这月亮山偏僻深远,他的坟留在这里,我不想就这么一个土包,太凄凉了! 所以我用钢刀削了一块方木,邵云繁也没拦我,他把我们的东西都收过来,以免紧要的装备掉了! 临到要往上面刻字时,我却不晓得要刻什么了! 立碑的人是我,我应该以怎样的身份去刻字呢? 邵云繁帮我出着主意,“我听我师父说,胖爷姓邹,但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了,你就刻笑爷邹老之墓吧?” 我犹豫再三,刻上‘邹弟子墓’四个字。 邵云繁看后,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还真当了胖爷是你弟弟啦!” “他就是我弟弟!”上辈子的! 而这辈子,他也喊我姐,连最后一口气,他都喊我姐,既然我要亲自给他刻碑,那就了却他的心愿。 只是上一世,张昭的弟弟合儿幼年便没了,是死在了张昭的前头,而这一世,他还是死在了我前头。 “哎——”我常常叹着气,“云繁,你说,胖爷死了,下一世投胎会投去哪里呢?” 他回答我:“胖爷一生礼佛,苦修弥勒经,那是得道的智者,来生自然修出好福气的,放心吧!” 我也相信这一点,将木碑插上后,又点了几根香在坟前,磕了三头,算是做完了! 两日来,月亮山里,几乎看不到阳光,而这个黎明来临之前,迷雾驱散了一些,我看到天边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着。 我去山溪边上,用水洗了洗脸和身上的血迹,完了之后,天就逐渐亮了! “我们该上路了!”邵云繁在另一头,守着我们的包大声喊我。 我也知道该上路了,郤还在等我。 上路前,去清点了一下我们的东西,发现我的背包里,旧荷包不见了!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很心急,经历了胖爷的事以后,我淡定了许多。 邵云繁推测道:“一定是刚才你对付那东西的时候,有人悄悄过来,偷走了荷包!” 我将视线在周围放远,企图在这暗淡的树林中央,找到那个贼的身影! 这时,邵云繁又问:“难道是那个李谷同道长?他好歹还是道家一尊长,竟然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此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没什么,偏偏是邵云繁,我感觉有点违和。 我却有相反的看法,“不是李谷同或者是钱岳两家请来的谁干的,偷荷包的贼,另有其人!” “怎么说?” 我回答道:“你忘了吗?我们从四盘村出来的时候,郤去追的那个人了吗?” 郤觉得,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们进了月亮山,在第一天晚上,他就徘徊在我们附近,我还追赶过他,他并没有攻击我。 第二天我们去奚边打水时,有个戴着面具的人出来偷旧荷包,被邵云繁开枪,本来是会死的,但胖爷救了那个人! 这个人虽然戴着奇怪狰狞的面具,但他行事方式,却不像是和我们对着干的那些玄门中人,而这座山里,还有一个高猛的生物,它曾攻击过人类,但却始终没攻击我们。 再说胖爷,他在面对对我们有生命威胁的人,从来没出手相救过,他救那个人,有可能不是出于佛家不杀生的原因,很可能是他认为那个人,对我们没有生命威胁,所以出手救了那个人! 我问邵云繁:“你想想啊,这个山谷里,同时来了这么多人,除了钱岳二家,还有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还有第三波人呢?” 只是这第三波人,跟着我们进村,没有攻击过我们,也没参与过我们和钱岳两家人的打斗之中,他完全中立,也许是想等我们两波人互相残杀,他们坐收渔翁之力。 “会是什么人呢?”邵云繁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到,西城除了钱家岳家还有我们之外,谁会对那辜官村感兴趣。 我对他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吧,那个人既然偷了旧荷包,也应该是要进村的,既然他要进村,我们就一定能碰见,到时候不一定是敌人,也许还能是战友呢!” 此刻,我对辜官村的东西太好奇了,甚至现在我也怀疑,那里面的东西,不止有残角。 古画吸收阴玉之力,固然厉害,但一个区区残角,如何能将这片山林,这个山村隐秘在此几十年无人能进? 那必然是有超强大的力量在维持着,那么,钱家进来要找的东西,很可能是存在的! 我们给水壶装满水就从新上路了,今天第一件事,就是穿过昨天那片茂密的棕树林。 这次我在前面带路,邵云繁走在后面,他身上有伤,这一路,总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转身摸了摸他的头,已经不发烧了,可他的精神状态却十分不好。 “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我关心的问他。 “没有。”他回答着,继续埋头走路。 我从胖爷死去的悲伤中获得了力量,而邵云繁却显得忧心忡忡。 这片林子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我知道,我们离辜官村越来越近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他抬眼来看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有点难以开口的样子,唤我的名字:“望秋……” 我不喜欢看到朋友对我说话时吞吞吐吐的,所以很直接的讲:“你有什么就说!” 他问我:“昨晚我看到你引玉对付那个陈巧红……你是用你的玉,直接吸走了她的生命吗?” 我赶紧给他解释道:“那个根本就不是活的,那是具阴长尸,之前我们见过的那具在废弃工厂的尸体就是她干的,你应该从你爷爷那听说过吧?” “我知道!”他回答我说:“阴长尸会挖活人心来逆生长,虽然是尸体,但她表面看起来和活人无异!” 我凛然正义的说:“那你在担心什么?她害死了胖爷,她害死了很多人,我在替天行道!” 他‘嗯’了一声,不知是否认同了我,不再说话。 给我一种感觉,就是他在顾忌我的感受,没有把他要说的话讲完。 又朝前走了一段路,他才突然出声问我:“你引玉杀过活人吗?” 我怔住,回头有点茫然的望着他。 原来,他一直在担心的,是这件事。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不解的问他。 我想不明白,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他为何要关注我是否引玉杀过活人这个问题。 152:进村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而且,在他问完这个问题时,我就想到,那天郤特意对我说的话, 他说,我用引玉吸噬活人气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任何人,自然就包括邵云繁, 郤为什么要我隐瞒这件事呢, 是否,和邵云繁此刻担心的原因是一样的呢, 难道我吸噬活人气,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吗, 这时邵云繁对我坦白讲:“就是上次,我听到师父和那个花姑私下谈的,她说你的阴玉是至阴之物,一旦你引玉杀过活人之后,你的阴玉将被真正的唤醒,后果不堪设想,我猜,这一定是花姑在危言耸听吧,他们最喜欢妖魔化你了,不过你没有用你的玉杀过活人吧,” 我心中异常跳动了几下,摇了摇头回答:“怎……怎么可能呢,” 当听到他说这些,我像个胆小鬼一样,不敢承认那晚的自己,确实引玉吸噬活人气的事实,我担心,一旦我告诉邵云繁,他就会害怕我,会躲着我,甚至因为郤曾经告诫过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感觉花姑是真的, 邵云繁得到我的答案后,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总之,你可以用的玉去诛杀那些邪物,但切记,千万不要杀活人啊,望秋,” “嗯,我知道了,”我低头回答着, 之后,我们都没说话了,我找到郤前一天走出的痕迹,一直往西边走,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我停了下来, 为什么呢,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有人挡在前面,还不止一个, “怎么停下来了,”邵云繁跟在我后面,见我一停下来,他就不解的问我, 我心头紧了一下,慢慢回头看他的反应,我发现,他真就一脸困惑的看着我,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挡住路的那些人, 看来,他是看不到了,只有我才看得到, 仔细看这些人,都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因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全是用缝纫机做的那种老款布衣,除了布料些许不同外,款式都都一样,我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见过这种乡亲穿这种款式的衣服,现在,谁还穿这啊, 他们都是鬼吧, 有男的女的老的,还有小孩,他们就这样,站在这片林子中央,四处分散着, 而他们的表情都很麻木,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 “到底为什么停下来啊,”邵云繁看我不走,又问了一声,他瞧我目光不断的游荡在周围,似乎也意识到,四周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 他赶紧靠近了我一些问:“不会吧望秋,这都天亮了,” 我怕他出事,就用手抓住了他手腕,安慰道:“别怕,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辨别方向,” 反正他都看不见,何必吓他呢,结果他压根不信的说:“你逗我呢,你都这样了,还说这周围什么都没有,” 他是说我用手拉着他手腕吧,我解释道:“这里草太高,我怕摔了,走吧,” “你又逗我,我从小练的就是平衡,把你摔了,也不至于把我摔了,”不知道是因为怕,还是怎么,他的话变多了,语速也快了,不停的东张西望, 我赶紧解释道:“我就是怕把自己给摔了,所以才拉着你嘛,” “好吧,勉强给你拉着,”他不再问了,任由我拉着, 我也早知道这林子不太平,但这终究是白天,竟然出现这么多鬼,看着就够瘆人了, 我牵着他慢慢往前面走,一个老头弓着背站在前面,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褂子,头上一顶白色的圆帽子,配上他那张发青的死人脸,很像那种纸钱店的纸人, 我虽面色无惧的从他身边走过,但我另一只手揣在包里,捏了一张镇鬼符, 这鬼没对我们做什么,只是目光一直注视着我们,全身都没动,只有头部跟着我们走过的方向机械的转动着, “你抓我那么紧做什么,”邵云繁又出声音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手用了那么大劲儿, “有吗,” “有,”他很肯定的说, 我赶紧松了点力气道歉说:“哦,不好意思,” 接着,我们又走过了两个鬼,一个大婶,一个小孩,都没有什么事,我的神经放松了一点, 我想,这些人大概就是几十年前,生活在这里的村民,我记得辜大叔曾经讲过,当然,这故事是听他父亲讲的,说辜官村的小神庙出事之后,村里有一批人打算逃出来,辜大叔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们全部在路上死了,唯一一个逃出来的,就是辜大叔的父亲, 那么,我眼前看到的这些‘人’应该就是当时逃出来的那些人吧, 他们因为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并且死后,灵魂也没得到救赎,全部都留在了这片林子里, 林子里这样的冤魂一多,自然脏气就重了,如果是其他人单独走到这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轻则迷路,重则被这里的怨气侵体,死在这山间,一点儿都不奇怪, 我可不觉得,这些变成鬼的‘人’看起来,还有农村人的淳朴,他们虽然没对我们做什么,可他们身上的怨气,简直不是盖的,跟我以前在外面见过的鬼全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我发现他们的灵体背后,都有一道红色的气, 光看着,就觉得吓人, “咔,”我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立刻停了下来, 邵云繁也踩到了,他对我说:“下面有东西,” 我们俩退开两步,用推撩开周围的长草一看,是一堆白骨, 刚才那‘咔’地一声,就是骨头被我们踩断的声音,真是响脆啊, 我有点心虚的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各位‘前辈’,也不知道,这是他们中谁的骨头, 邵云繁将手从我手里抽出来,很虔诚的对着白骨拜了拜说:“对不起啊,草太长没看见您,多有得罪,实在对不起,” “哎走吧,”我不想等下去了,那些前辈好像在朝我们这边的聚拢,刚才我第一个走过的那个老头,现在又在我左边两米左右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看, 我没理他,量他也只能看看,不敢对我们下手, 我才刚这样想,就发现一个没穿衣服的男鬼凶神恶煞的瞪着邵云繁,还很快的朝我们飘过来了, 我知道,邵云繁身上也有个辟邪的东西,但这个地方鬼邪气如此之重,带着红气的怨鬼如此之多,能不能管用,真不知道, 所以看到那个男鬼凑过来时,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想灰飞烟灭是不是, 那男鬼也瞪了我一眼,没敢靠上来, 我松了口气,看来,这鬼还是忌惮着我的,而且这些鬼,都忌惮着我的,不然我们一进这林子时,就凶多吉少了, “走快点,云繁,”我回头又把邵云繁的手拽过来,生怕他跟我距离一拉开,这些恶鬼就找他麻烦了, 这让他很是不安,不停的问我:“你突然走这么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望秋,你可别担心我害怕,就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真没有,我就是担心郤,我怕他进村出事了,你别瞎想,”我急躁的说,感觉周围的前辈越围越紧了,为了不碰到他们,我牵着邵云繁绕着他们走, “你担心郤,你就走直咯,你这z字走位,在躲什么啊,” 我解释说:“我就怕那草丛里又有人骨头,” 他吐出一口气,不问了,我带着他朝前走了大概七八米远,看到前面还有好多前辈,我不禁暗想,这林子里到底死过多少人啊, 这时,邵云繁在背后喊我:“望秋,望秋,” “怎么了,”我没回头,目光一直注意着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前辈们, 他很小声的对我说:“我觉得这林子里阴森森的,越来越冷了,” 这么多鬼,能不阴森森,能不寒气逼人吗, 我原本没有多想,突然感觉自己牵的邵云繁的手好冰凉,我赶紧回头去看他,发现不知道啥时候,他背上背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两只手圈着他的脖子,两条腿还缠在他腿上,此刻,一只被头发遮了一半的鬼眼,正从邵云繁的脖子后面直勾勾地看着我…… 153:密密麻麻的人影 我心里当时就骂娘了,脑子里啥也没想,拔出兜里的符,就要给那女鬼给帖脑门上去。[] 可哪里知道,我手才伸出来,邵云繁就反应很快的退了一步。 “你要干嘛??”他以为我要攻击他吗?不然怎么会我才刚一有动作,他就反应这么激烈? 必然是昨夜里他差点被我掐死,一直对我有防备心,这很正常。 但被自己朋友不信任,心里难免有点难受。 我好声好气的对他说:“云繁你别动,你背上有东西!” 他听了,表情也是一惊,回答我说:“有什么东西?望秋,你没事吧?” 他竟反过来问我有没有事,不对,他问望秋,你有没有事时,眼神明明是往后看的,这不是对我问的。 这让我很着急,我说:“云繁你看看我,我是望秋啊,我又不会害你,你别动,我帮你把那东西给赶下来!” 以我多次对付小鬼的经验,我是可以碰到小鬼的灵体的,这女鬼紧紧的趴在邵云繁身上,导致他感到很冷,这是寒气在入体的表现,时间越长对他的损伤越大。 他听我这话,却变得异常凶狠的对我说:“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我怔了一下,感觉是那个女鬼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不相信我。 果然,这话一出来,他背上那个女鬼对着我露出一个阴邪的笑容。 我警告那女鬼说:“你赶紧放了他,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女鬼发出一声怪笑,回答说:“嘻嘻——我喜欢他,我要他留下来陪我!” 邵云繁明显听不到这女鬼说什么,他很害怕我,一直在往后面退着,还一个劲儿的对着我吼:“鬼东西,滚开,别过来!” 他竟然叫我鬼东西? “云繁,我是望秋啊!”我朝他追过去,一面注意着周围这些鬼的动向,我发现,他们都围成了一个圈,将我和邵云繁圈在了里面。 这时,邵云繁那背上的女鬼往上爬了一点,用极其潆绕暧昧的动作在他耳边说:“她想害我们,她想害死我——” 他竟然听见了,还很坚定的说:“放心吧望秋,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我心里捉急了,这女鬼迷惑了他的心智,让他看到的我,估计就是女鬼本来的样子。 那么此刻,邵云繁眼里的女鬼,才是我! 我必须得想办法把那女鬼从邵云繁身上弄下来,不然这家伙很可能把我当女鬼,对我动真格的。 可要怎么才能把那女鬼给弄下来呢,我一往前,邵云繁就拼命往后退,他已经退开我好几米远了,而他的身边,越来越多鬼影围绕着,这些鬼背后的红气在飘,感觉随时都可能把他的活人气给偷光。 来不及多想了,我摸出阴玉来,念起引玉咒,希望吸噬这些鬼的鬼气,使他们退避,如果他们不肯,那么我就直接送他们走了! 那女鬼似乎也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她双手掐住邵云繁的脖子,惊哇哇的叫着:“我会先掐死他,掐死他——” 接着我就看到,那女鬼背后的红气围绕在邵云繁的脖子上,而他则一动不动的站着,心智早就被迷失了! 这下可怎么办呢? 我要是引动玉力对付这女鬼,她肯定带上邵云繁一起了! “轰轰轰!”正在我迟疑的片刻,背后突然传来刺耳的机枪声,我以为是钱家的人包抄过来了,第一个念头,是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别被枪弹给扫到了,那简直就是引玉人的一大耻辱。(.$>>>棉、花‘糖’小‘說’) 于是我最快的速度跑到一颗大树后面,自己的手枪也摸出来,打开了保险,听到那些开枪之人的动静,大概有七八个人。 我刚才扫了一眼,他们穿着统一、装备精良,必定是钱家高价请来的一支专业雇佣军。 也是这阵震耳欲聋的机枪声一响,周围的鬼好像都害怕地躲到了一边,邵云繁应声倒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中枪了,那个女鬼跑掉了,我心中万分焦急,想过去看看他的情况,但我明白,只要一出去,就会被乱枪打死吧? “望秋,别怕,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十几米远的地方传过来,我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人看我还躲在树后不出去,接着就一声怒吼:“你干嘛呢臭丫头?你哥我来了!” 对,就是这脾气,谁都模仿不来! 我立刻从树后绕出去,那些人也跑近了,看清楚为首那人的脸时,我差点没哭出来! “哥啊!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望夏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干练的野外作战服,身上背着枪和背包,和他一起的人也都是这个打扮。 “他奶奶滴,你说我怎么来了?我回去才听说你和邵云繁单独跑到辜官村来了,也听说了有其他人进来,你们两个人,哪里搞得定这些,所以我请了我几个兄弟过来帮忙!还好,给我追上了!” “妹子,你可让我们追着了,你不知道你哥这一路,都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来了!”跟他一起的一个男的开玩笑的说。 另一个人抱着枪,又对着天空放了几枪,才说:“妹子,我给你说啊,你哥叫我们来给我们承诺了,进山送妹子啊,你看哥几个谁比较顺眼,随便挑啊!” 堂哥没好气地对他嚷道:“无影,你再乱说我就揍你啊!” “谁怕谁啊,赢了你就送妹子吗?” “我看行!” 知道他们是开玩笑,我就没真放心里去,光看堂哥和他们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关系很铁,能跟着堂哥到月亮山里面来找我们,必然是真正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不过堂哥给我介绍他们的名字时,我一个没听进去,我现在可是担心着邵云繁的情况。 我说:“哥,其他事儿先缓缓再说,找个地方,我要帮云繁治病。” 当然不是真治病了,我要把附在邵云繁身上的鬼气给吸过来,不然他就小命不保了! 堂哥也知道的,回头给他的兄弟说:“这林子邪乎,大家不要乱走,哥几个帮我妹子腾个安全空间出来。” 无影给他敬了个礼回答:“行的,大舅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呀,谁让你是我们的大舅子呢!” “哎,望夏,选妹夫的时候要看好,千万别选这种油嘴滑舌的,我何种沉稳内敛的你多考虑一下……” “少来了你沉稳内敛!大舅子,你看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哪里配得上你妹子哎?” “小白脸,你就脸白,其他地方都黑,五大三粗怎么了,我疼媳妇儿!” “去去去去!” 我是第一次看到,堂哥懒得理谁的时候,平日里,都是他孜孜不倦的用语言去刺激别人。 不过,他们玩笑归玩笑,并没有因此而松懈,有两个人一边往旁边巡视,一边往树上帖符。 我算是看出来了,堂哥这些朋友不止身上有功夫,还懂点玄门的东西。 我没再去多注意他们,独自留在这边,全神贯注的引玉力,帮邵云繁把鬼气给吸走了,他没立刻醒过来,我就让堂哥背着他,我们先离开这片林子再说。 一行人不敢在这停留久了,继续往前走,不知是因为人多了,阳气重还是什么原因,那些前辈再没敢靠近我们,我们朝西边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走出了棕树林。 这里虽然树木还是茂盛,但我感觉周围的阴气不那么重了,就招呼大家停下来,首先给堂哥这些朋友道谢,若不是刚才他们及时赶到,邵云繁不知被那女鬼缠成什么样呢。 堂哥也浓重向我介绍他这些朋友,一共六个人,分别是白龙、阿坤、飞虎、小白脸、亨利、无影。当然,这些不是真名,都是他们的称号,白龙和飞虎都是东北人,人高马大,身材壮硕,阿坤竟然就是西城人,亨利还是个混血,混哪儿不知道,但他口音有点港台腔,小白脸跟他的名字一样,真的是个小白脸,其他人都因为长期待在户外,所以皮肤黝黑,他却怎么都晒不黑,而且长相清秀,一看就像个乖孩子,与其他五个人站一起,明显有点违和。 据说,他们都是当初和堂哥一起做事的人,做什么事呢,我是不知道的,在这方面,堂哥总是只字不提。 他们是我们出发的次日早上进山的,这一路过来,除了环境艰苦点,倒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昨晚他们在十里开外听到了枪声,这山里就这样,有一点声音,会传很远,他们知道肯定是我们,就寻着枪声找到了我们烧过的柴堆,还有何玉莲的尸体。 堂哥自然知道那是陈巧红干的,所以不敢停留,一直追着我们过来,在林子那头听到我跟邵云繁说话的声音,知道我们遇见了麻烦。 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们怎么想到了鸣枪啊?” 阿坤回答我说:“以前我们也去过像这样的深山里,遇见过不少怪事,前辈的经验就是放枪振阳,这一招,到哪儿都管用,不过这挺浪费子弹的,所以可以带一串鞭炮,走哪儿放到哪儿。” 这就好像中国民间办各种喜宴,喜欢放鞭炮一样,除了图个热闹,还有驱邪赶晦气的用途。 而那些符咒是许老给堂哥带上的,说进月亮山,准用得着。 大家准备在这里休息十分钟在赶路,堂哥靠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胖爷的事我知道了,来的路上看到他的坟了!” “嗯,他是救我死的,哥!”想到这个,眼角又有些酸,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他:“不过我帮胖爷报仇了!” 他问我:“杀胖爷的是谁?” “陈巧红!” 他脸色吃惊:“你把陈巧红给弄死了?” 我双目一厉:“我让她尸骨无存了!” 堂哥竟然没有很兴奋,很平淡地‘哦’了一声,这有点反常。 我问他:“对了,雨君呢?你们去办事,办了好多天没回来,怎么会突然联系到这么多朋友?” 他面色如常的回答:“月亮山太危险,所以我让雨君回邵家等着,因为雨君的事儿,我很早之前就联系了我这些兄弟,他们都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帮忙的,前几天我就是和他们在一起,所以不太好回邵家,结果那天接到了邵伯打来的电话,听说你和云繁进山了,我这些兄弟听说我要进来找你,早知道这里面不太平,所以一定要陪我一起来!” 我真是羡慕堂哥啊,有这么多肯陪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不过我也有人陪我出生入死,只是……我长长叹了口气,只是我再也不希望我所关心的人,陪我出生入死了! 那边邵云繁醒了,醒过来看到周围站的都是陌生人,差点就要打起来了! 我跑过去给他解释说:“没事儿,没事儿,他们都是我哥的朋友!” 邵云繁虚惊一场,回答我:“我还以为我们被钱家的人抓了呢!” “没有,不过我们马上就要进村了!”我给他指了指前面:“我们马上就可以从月亮山出去,现在已经进入辜官村的范围内了!” 这家伙听后挠了挠头,脑袋还有点浑的问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女鬼要害我!” 我把刚发生的事给他简单讲了一遍,接着,我就对堂哥说,我们要进村了,里面估计已经被钱家和岳家的人占领了,我的意思很简单,他的朋友没必要陪我们去冒险,现在选择走,还来得及。 堂哥也有这个意思,回身对他的兄弟说:“哥几个陪我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都记着你们的情,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现在也找到我妹妹了,你们不用再陪我进去了!” 那位叫飞虎的哥哥听后,很是义气的说:“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现在怎么可能回去呢?” 阿坤接过话来说:“望夏,你是不把我们真当兄弟啊,你以前可救过我的命!” “对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没有半路回去的理儿!” 其他人都挺严肃的说这个话题,无影也很严肃的插了句话:“没错,好歹你还是我们大舅子呢!” “哈哈哈!”几人一阵哄笑,气氛活跃了不少。 就我和邵云繁站在旁边,感觉抓不住他们的笑点。 望夏也没再多说什么,能得到他这些朋友的帮助,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决定好了,我们就启程往山下走。 越往山下走,光线也没有那么阴暗了,队伍又多了这么些人,氛围变得轻松不少。 这次我走在队伍的中间,堂哥在前面和他飞虎细语说话,邵云繁精神不太好的走在我前面。 原本什么事都没有,我却突然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在我们身后的山林间,有好多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仿佛在目送我们离开这片山林,但我仔细看他们的脸时,发现他们都挂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好像是在笑,幸灾乐祸的笑! 154:人都去哪儿了 [.超多好看小说].看到这一幕,我毛孔悚然,差一点就把自己给吓得绊倒了,所幸有堂哥那位名叫无影的哥哥拉了我一把, 他好心的问我:“南妹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摇摇头, “没事,你往后面看什么,你掉东西了吗,”他脸上挂着疑惑, “没有,”我回答完,也不再往后看了,我感觉那些‘前辈’虽然密集在山林间,但感觉再也过不来了,想必也危害不了我们什么, 这个无影似乎话挺多的,他走在我旁边,用拉家常的语气问:“听你哥说,你可以看到那些脏东西,刚才那林子,是有鬼吧,” 他说‘有鬼’这两个字眼时,十分淡然,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这使我有点好奇,他们曾经都经历过什么事儿,可以谈鬼还不色变, 而且,望夏这人平时嘴巴还是挺紧的,介于这几个人和他关系非凡,所以我很担心,他到底跟他们都说了什么, “我哥都给你们说什么啦,” 对方很自然的回答:“也没说什么,只是,你和我们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罢了,” 我有点好奇:“怎么不一样了,” 他便一五一十的给我讲述道:“你哥是我们里面最能打的,当年也是他一手训练我们的,你知道吗,你哥就是个变态啊,他训练我们的时候,就像个疯子,不过他每次骂我们都差不多那么几句,说我们是一群娘炮,还没他妹子能打,所以我们想象中,他妹子应该跟大水牛一样壮,” 我听后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这是夸呢,还是夸呢还是夸呢, 接着他又说:“所以我以前一直励志,有一天一定得跟你打一架,证明你哥说的都是错的,” 我目光扫了他一眼,大哥,你逗我呢, 邵云繁听到我们在后面说话,有意识的回头瞄了一眼,我感觉他不喜欢无影,不,我哥带来的这几位,他都不怎么喜欢, 我猜是因为他和岳伟的恩怨吧,导致他对这种道上匪里匪气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看, 继续朝前走,很快就从月亮山走了出来,头顶没有大树罩着了,却任然看不见阳光,上空都是雾,连天空长什么颜色都看不清楚, 因为多年无人行走,地上都没有路,四处杂草横生,风将这一片杂草吹得如海浪一样,一轮轮重复卷动着, 邵云繁拿出望远镜来,我们之前所预估的辜官村位置,基本就在这附近了,他要探看一下前方,有没有村落之类的建筑, 他看了一会儿,确定前面确实有一个小村庄,接着问我:“望秋,你看这两边,以前应该是稻田吧,” 这两边疑似稻田的地方,足有十亩之宽,不过如今已经长满了杂草,土质也全部改变了, 一直走在前面的堂哥停下来,等到我走近了,才出声询问我:“望秋,你确定,钱家和岳家的人已经进去了,” “肯定进去了,”何玉莲说过的,昨天他们就该进村了,我们已经落后了整整一晚上,一晚上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他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后,眉间多了一分疑虑, 我觉得这次堂哥比往日里稳重很多,也许是因为这些兄弟,都是他带进来的,所以他要时刻保持威严吧, 这时,飞虎端着枪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出声道:“大家过来一下,这里有东西,” 我们几个都一起跑过去看,原来是杂草里倒着一个石碑,有点像坟上的墓碑, 小白脸好心地提醒他们说:“你们注意点啊,有可能踩人家头上了,小心它一个不开心,晚上就来找你唠嗑了,” 白龙没理会他的话,蹲下去,用手刨开旁边的杂草说:“这不是墓碑,看来我们已经到地方了,” 说着,他打算把石碑抬了一角出来,想看看那下面刻的字,但那石碑才刚抬起来,里面就快速钻出一个长长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条蛇,乌黑色的,足有手臂那么粗,这条蛇张口就要去药白龙,好在他感应很快,第一时间躲开了, 无影看到是蛇,立刻就要开枪把这条蛇给嘣了,白龙立刻制止了他说:“没事儿,没咬到我,是我们打扰了它,不必要它的命,” 堂哥也觉得是这个理儿,附和道:“一条蛇而已,没必要动枪,既然是到地方了,我们能安安静静进去,是最好的,” 那条蛇被发现后,也没再攻击我们,很快扭着身体钻进草丛里去,不见了踪影, 小白脸挠了挠脑袋,不可思议的问:“那石碑下面怎么会有条蛇啊,” 我也觉得,这条蛇出现得很诡异, 它是怎么钻到那石碑下面的, 这是否是某种不好的预示,答案不得而知, 堂哥出声问:“对了,石碑上刻的是什么,” 白龙有一次蹲下身去,把那个石碑抬起来,仔细看了以后回答:“年代太久,看不清了,不过模糊看,那个字应该是个‘辜’字,白龙说得没错,地方到了,” “还真就到了,”亨利不怎么信邪的说:“这就是别人口中无人能进的辜官村儿吗,也不过如此嘛,哥几个不是说来就来了吗,” 他们真是这一路没遇上什么事儿,人傻胆儿大啊,我可是九死一生,差点喂虫和陈巧红了, 望夏也特别提醒她们说:“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这才到村外面,还没村呢,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周围可有不少仇人呢,”说完,他就靠过来问我:“你和郤有联络方式吗,” 我一脸茫然的问他:“托梦算不算,如果不算,那就是没有,” 他有点无言,然后着急几人都过来,我们要讨论一下怎么进村的问题, 他们也知道里面有一帮人了,我初步估计,钱家和岳家一共进了差不多二十号人,他们如果是昨晚到的,那么现在应该正在小神庙那边找东西,而我们此刻在村外面,村里面什么格局完全不知道,小神庙在哪儿也不清楚,所以还是得进村里去瞧瞧,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堂哥沉思了片刻,看向我:“不对啊望秋,你要说他们进去了那么多人,怎么会这么安静,” 堂哥说得没错,周围太安静了,连个动物的叫声都没有, 飞虎不以为然的道:“也许村口还离这边有点距离吧,我们直接进村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邵云繁一口就否决了这个鲁莽的提议,他说:“那些人肯定早就知道我们来了,这时候不知道在里面设计了什么机关陷阱等着我们呢,” “云繁说得没错,”这次,换我符合他的话说了,两人毕竟合作了这么多次,也有不少魔气了, 邵云繁接着说:“而且钱家是什么人呐,他们请来的都是玄门术士,这些人,最喜欢玩儿阴的了,” 飞虎有些狂妄的问道:“能有多厉害,子弹挡不挡得住,” 无影倒是比较识相,对他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枪啊,我看吧,我们分两拨人,先悄悄潜进村里看看情况,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尽量做到,了解敌人,” “这个行,”大家都没有异议, 说好之后,堂哥就分了无影和邵云繁一组,飞虎和白龙一组,他们分别从辜官村的南北两个方向进去了,因为周围的杂草长得很高,当他们躲进草里后,只要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踪迹的,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剩下的人就原地等消息,事先跟他们约定好,只有半小时时间,无论里面有什么,都必须赶紧回来与我们汇合, 尽管这样,我还是心内不安,因为邵云繁才刚刚出了事,那村里很邪乎,真怕他又怎样了, 堂哥靠过来,应该是看出我比较担心,宽慰我说:“放心吧,无影会照顾他的,而且,他那么会跑,谁也抓不住他,” 我点点头,也希望邵云繁真的能逢凶化吉吧, “对了哥,”我这时想起一件事, “什么,” “我打听道这次跟钱家人进去的一个叫三爷的人,他知道爷爷他们的下落,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到,” “嗯,” 半个小时之后,本来已经做好了进村的四人会出意外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按时都回来了, 不过,他们带回来关于辜官村的消息,却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们分两个方向进村儿的,可是竟然在里面,什么都没发现, 这让我很是诧异,我再次对堂哥说:“不可能啊,我很肯定钱家的人已经先进去了,” 郤也已经进去了,怎么都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不然就是全部藏起来了, 邵云繁特意过来对我说:“望秋,我也看了,真的没人,连有人进去的痕迹都没有,每间房子我们都找遍了,我甚至还爬到一屋顶去看了,要是有人,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我相信找云繁的能力,论躲藏的功夫,他是祖师爷啊,若有人想在他眼皮子地下隐藏,应该是很难的, 所以,这更说不过去, 难道是钱家人来到这里之后,跟以前传闻里那些进辜官村的人一样,失踪了, 这不应该啊,钱家人带了不少高手进去,郤也已经进村了,再怎么,都不可能,会这样销声敛迹, 我想到刚才下山之前,我回头看到的那些‘前辈’目送我们的场面,心里困惑重重,它们都死在了外面,却没有回去他们曾经生活的村子,全部被困在了村外的月亮山上,是什么让它们的灵体上,飘着一股红气呢,那股红气看起来还很厉害,我很肯定,这一定和几十年前,在这里行凶的那个东西有直接关系, 其他人,开始讨论起来, 有人说:“地方没找错,要找的那些人没在里面,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些人压根就没走到这里,” “可南妹子坚持那些人都进来了,” “没亲眼看见就不算,” “……”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个不停,只有邵云繁和望夏没开口,他们应该都和我一样,对辜官村不明的情况有些担忧, 我听了片刻,才开口对他们说:“村里必然有什么古怪,是你们刚才进去没发现的,哥,我得亲自进村去看看,” 堂哥不放心,说:“要进就一起进咯,” 我也没拒绝,人多有个好照应, 说好之后,我们就正式进村了,邵云繁带的路,他发现了一条铺着石板的路,石板周围也长满了杂草,比其他地方好走多了, 这个村落建在山脚下,有不算多的农田,这里有人居住时,村民主要靠打猎为生, 辜官村的房子,大多是木头和泥结构的,因为时间太长了,完整的房子几乎都看不见了,全是残墙破瓦, 尽管这样,还是能看出曾经的辜官村应该挺大的,不下一百间民房地基,那么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起码得有两三百人,而这些人,除了辜大叔的父亲外,全部死在了这里, “哎,这有口井,”小白脸在池塘边发现了一口井,不过井口给封住了,他问:“要不要打开看看,” 邵云繁建议道:“大家最好先不要动这里的东西,” 小白脸撇了撇嘴,没说什么,继续跟着我们朝前走, 我沿着辜官村倒塌的房屋走了一大圈,确实和他们刚才回来报的一样,这里一个人都看不到,更没有钱家人进来过的痕迹, 除了这些,和这个破废的小山村以外,再也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了, 堂哥停下来,费解的说:“这和我们最先了解到的辜官村差别太大了,” “我给你说啊,”飞虎大大咧咧的说:“中国人就喜欢这样,以讹传讹,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儿,被人把这里传得吓死人了,看到了吗,这村儿里啥都没有,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活人从这里面出去过吗,我们刚才不就出去过了一次,不啥事儿没有吗,” 他是二次进村了,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这就是个啥都没有的荒村, 邵云繁才不这样想,他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有没有在这村里看到其他东西啊,” 我知道他问的其他东西是什么东西,我摇了摇头,确实没看见,这村里,虽然因破败荒芜显得有些凄凉,但是干净得很,什么脏东西都看不见,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令我不安,我提议道:“我们去找小神庙吧,” 他们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小神庙,不过,这的房子都废弃了,不知道,那个小神庙到底是周围的那一间, 邵云繁说:“我翻以前旧时候那些古书里说啊,一般这种村里的祠堂啊,庙啊都修在东边,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辜官村的南边,跟我来,” 然后他就带着我们往东边去了,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一处乱石坡旁边,还能依稀看到,这里曾经修了一间很大的房子,所用的材料,也和村里其他的房屋不同,这里用的全是那种很大的基石,符合旧时候修庙堂用材的标准, “就是这了,”邵云繁站在乱石堆上往周围一看:“还是啥都没有,” 大家顿时有些泄气,无影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石板上,用手背抹着汗,问道:“现在怎么办,” 亨利说:“哥几个就当过来徒步旅行了一趟吧,” 我和他们的心态不同,我一直坚信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所以我没有停下来,独自一人朝小神庙地基的里面走去, 当年辜官村出事,就是从这座庙里开始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神秘力量存在, 邵云繁担心着我,跟着跑了过来,小声问我:“你怎么看这村里的事,” 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提醒他:“云繁,这村里一定有东西,而且是不一般的东西,虽然现在什么也没发生,但不代表它没发生,它很可能已经……” “已经怎么了,”他面色有变的问, “已经发生了,” 音才刚落,从我们身后,堂哥他们站的地方,突然响起了枪声,邵云繁第一时间将我拉来蹲下,听声响,这几枪,是直朝着我俩这个方向开过来的, 我们不知状况,朝着混乱的那边看过去,发现开枪的人,竟是那个叫飞虎的,此刻枪眼都还对着我们这边, 155:互相残杀 “飞虎,你特么的往哪儿开枪啊?”堂哥站在飞虎旁边,一把将他推开了! 其他人也很是讶异,不明白飞虎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开枪。. 白龙跟在堂哥后面,避免飞虎再开枪伤人,强硬地把飞虎的冲锋枪给夺了过来。 飞虎连忙解释道:“我……我刚才没想开枪打他们,我没想开枪,我就……我也不知道咋了,我就……” 我和邵云繁这是在他枪口底下,捡了一条命啊,他比我火气还大,踩在那些碎石上,几乎是飞跑过去,二话不说,就朝飞虎脸上揍了一拳。 那飞虎有点不服气,但刚才那几枪确实是他开的,想还手,被白龙给挡住了! “你特么的背后放黑枪啊?几个意思?” 邵云繁不解气,还想再扑上去,堂哥站出来劝道:“云繁,给我个面子!” 邵云繁气愤不减,指着堂哥的脸骂道:“望秋可是你妹子,你带来的人对她放黑枪,你让给你面子,南望夏,你到底想干嘛?” 我也从远处大步走了过来,但没有开口。 堂哥少有耐心的回答:“云繁,我了解飞虎,他绝对不是开黑枪的人!” “你眼睛瞎了吗?他不是开黑枪的,刚才那是在干嘛?放炮啊?”邵云繁质问得大声,小俊脸震得通红。 白龙这时在后面提醒道:“飞虎枪法很准的,若真是要放黑枪,绝对一枪一个!”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邵云繁更气了!他质问道:“那我和望秋是不是还得感谢他射偏了?” 白龙倒不是个脾气火爆的人,面对他这么大的火气,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真是飞龙想要开黑枪杀谁,肯定你们就站不到这儿来了,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古怪!” “怎么古怪了?”我问。 白龙看向身后,“飞虎,你自己来说。” 飞虎也知道,刚才我俩差点被他给打死,所以表情有点愧疚,他走上来,开口道:“我刚才站在那,原本什么事儿都没有,却突然看到有条恶狗朝我扑过来,我当时啥也没想,本能反应就开枪了,哪晓得会变成这样!” “恶狗?”亨利诧异的出声问:“我怎么没看见哪里有恶狗?” 飞虎特别强调说:“真的有一条恶狗,而且很大,黑色的!” 白龙抱着枪,小声的问堂哥说:“飞虎是不是中邪了?” 堂哥吐出一口气,中邪不中邪说不准,反正有名堂,他下了话:“先别把枪给他,你看着点儿他,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说完,他就过来对我和云繁说:“你们小心点,这村子里,确实有点古怪!” 连堂哥这种见了棺材都不落泪的人都说了这话,可想象一下此刻的氛围是多么的压抑。 接着,他又问我:“小秋,你没事儿吧?” 我摇头,“没打着,不过有颗子弹从的耳边飞过去了,现在这边耳朵有点耳鸣!” 他点点头,问我::“你怎么看这事儿啊?” 他问时,旁边的邵云繁也看我,估计他们都觉得作为引玉人,我能一眼洞穿这村里的古怪吧。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看来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我说:“飞虎应该真不是故意要开枪打我们,他说他看到狗才开的枪,可这里没有狗,他应该是产生幻觉了!” 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可能,也有很多种,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应该用科学来解释这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人最近压力很大,神经过度紧张,导致自己看到一些不实的景象,或者药物影响,最可能的就是吸毒了,吸毒不就会看到幻象嘛。不过,飞虎应该没吸毒吧,他精神状态一直挺好,所以我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个村子里面,有什么对人的神经有所影响的气体,使飞虎刚才产生幻觉了呢?” “有这个可能。”堂哥回答:“不过,我们都是一起进来的,就算要产幻,也应该是一起啊,为什么就只有飞龙才有这种状况?” 这个难题,把我们几个人都难住了! 那边的亨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说:“我知道了,会不会是飞虎对这里什么东西过敏啊?所以就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反应?” 显然有点牵强,我立刻转身走到飞虎和白龙身边,认真的问他:“你们两个刚才是一起进的村儿吧?” 最先开始,他们分成两组,进来查看辜官村的情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白龙点头回答:“对,我们一起进来的。” “你们仔细想想,进来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什么特别的事?”飞虎一脸茫然,没理解我问的什么意思。 大家也因为我专门过来问他这问题围了过来。 “就是你去过哪里,有没有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飞虎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白虎用手推了推他提醒道:“有,你丫忘了?你走到那后面的时候看到一泉眼,我让你别动,结果你用手沾了里面的泉水来舔了一口!” 我不得不分外佩服这家伙啊,辜官村的水也敢喝啊! “那泉眼在哪儿?” “好像就在那后面,我带你去!”白龙说着,就带我们朝那个泉眼寻去。 地点就在小神庙里面,应该是在偏院的院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的周围,曾经雕刻着不少神像,但如今只能靠想象曾经这些神像仙姿惟妙惟肖,因为神像的脸都被砸烂了! 这石台一圈,差不多有上百个神像吧,无一幸免。 看到这一幕,就可以想象,当年那个大时代下,有多少堪称艺术珍宝的工艺被这样破坏了! “你瞧瞧这雕工,现如今哪里找得到这样的匠人?”邵云繁忍不住拿出一个放大镜来,在那里细细欣赏这些残留的石雕。 堂哥好奇地凑过头去,拿他开玩笑说:“云繁,你这么有艺术素养,当个贼真是忒屈才了!” 邵云繁白了他一眼回答:“别把我们练飞燕技不当艺术家,好歹还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千古技艺!” “是是是,您是艺术家,大艺术家!” 我没理会他们,一跃跳上了石台,到了中间那个泉眼所在处。 这个泉眼旁边,还有一个雕塑,不过早已经被毁了,只剩下一个残余的石身。 邵云繁也跳上来问我:“你说这石雕是什么?修在这小神庙里,应该有所寓意吧?” “把你放大镜借我看看。”我管它要了过来,沿着那些还没被破坏的细小纹路慢慢往上看,突然觉得有丝眼熟。 “哥,你过来一下。”我赶紧喊望夏过来,一起看看。 他用放大镜看过之后,回答我:“这么细小的纹路,我哪里看得出来是什么?” “你把外套脱下来!” 他竟然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抱着双肩问:“干嘛?” “又没人要非礼你,我就觉得,这石雕,好像和你手臂上的纹身有点像。” “还别说,真有点儿像,夏哥!”小白脸接过放大镜仔细看了之后,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望夏也没磨蹭,两下把他外面的外套脱了,露出他的花臂来,我们仔细对比过之后确认,这石雕上残余的精致纹路,和他的纹身是相同的。 而这纹身我们都知道,来自南家的凤图。 这些纹路,也是图中凤凰的羽尾上精细的花纹。 我断定道:“所以,这石雕没毁之前,是一只完整的凤凰!” 其他人不太了解其中内情,白龙就问了:“这里的凤凰和望夏手臂上的凤凰,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系了,它们就是同一只凤凰!”我有点兴奋,感觉在这里找到有关南家的东西,古画的残角一定在这里。 既然古画的残角在这里,玉守的脸也在这里,说起来,最近我灵气大增,却还是没见到玉守出来,不知道,我将他的脸找出来,他会不会再出来呢? 正在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这个残缺的凤凰身上时,飞虎突然指着废墙后面喊道:“有人!” 自从我们进了这村子后,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听到这一声,大家都紧张中带着兴奋。 堂哥抱着举着枪,从石台上跳下去,却问:“人呢?哪里有人?”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小神庙的遗址,虽然破败不堪,但当年修庙的圆形柱子还在,上面的红漆也还未落尽。 飞虎所指有人的地方,就在石柱和残墙之间,我们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堂哥端着枪去跑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回来对着飞虎吼道:“你特么又产幻了吧?别j8瞎嚷嚷!” 飞虎顿觉得委屈,说:“我真看见刚才那后面有人,好像是个很老的老头,他伸了一个头出来,在那边偷看我们。” 他先是看到一条恶狗,现在又看见一个老头,反正其他人什么也没看见。 我的视线,却在他指的地方多停留了几秒,脑海里跟着浮现出了那老头露出一个头,偷看我们的画面,怎怪瘆人的! 要飞虎没看花,这老头是不是钱家的人?如果不是,那多半这老头就不是人! 暂时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就打算在庙内一个空旷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怕飞虎又产幻干什么傻事,白龙一直守着他。 我拿出水壶来喝水,任然对于辜官村的问题一筹莫展。 实在想不明白,钱家的人和郤都去了哪里。 郤会不会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此,心里很是担心。 却不知道为什么,那边白龙和飞虎突然打起来了! 堂哥和无影几个赶紧去将两人拉开,白龙还好,脸上有点伤以外,飞虎的脖子被他掐得乌青,差点就断了,这是往死里在整啊! 我跑过去时,大家也被飞虎脖子上的掐痕吓到了! 堂哥喘着粗气质问道:“白龙,让你丫看着飞虎,怎么弄成这样了?” 白龙用力抓了抓头皮,低头不答! 飞虎回过神来,冲着他大骂道:“你他妈的想掐死我啊?” 堂哥很了解他俩,据说他们两个人是从小一起玩儿大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情同手足,绝不会无缘无故下死手的。 他蹲下去,低沉的声音问白龙:“白龙,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龙抬起头来,把身上的枪往地上一扔,说:“你把我也绑起来吧!” 大家一脸蒙圈,绑他干嘛。 白龙说:“我刚才要掐死的人不是飞虎,我……” 飞虎瞪大眼睛问:“妈的,你把我当成李老栓啦?” 他们两个人好像知道什么,而作为旁观者的其他人,却完全听不懂这哪儿跟哪儿。 “李老栓是谁?”堂哥忍不住问道。 飞虎瞄了白龙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得到默许以后,他才开口讲述道:“李老栓是以前我们村儿一个无奈恶霸,最是欺软怕硬,白龙爹死得早,家里就白龙和他娘,那个李老栓就经常夜里去欺负他娘,白龙那时候小,力气不大,几次和李老栓打都被李老栓爆菜一顿,所以那几年,白龙一身都是伤,全是李老栓打的,就有一天夜里,他趁着李老栓喝得烂醉,偷偷跑进屋里去把李老栓给掐死了!” 堂哥拍手赞道:“干得漂亮!” 其他人却是一脸痴呆,我听完飞虎讲的这个,再回顾刚才他们说的话,难道是白龙把飞虎看成了李老栓,所以要去掐死他? 这个和飞虎刚才看到一条大黑狗是一样啊,可我们怀疑飞虎是喝了泉眼里的水才这样的,可白龙并没有喝那泉水啊! 我问飞虎:“你很怕狗吗?” 他反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是分析白龙看到的李老栓幻象得来的,白龙那时候小,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李老栓这种臭流氓在他的生活里,应该就像噩梦一样存在,深深地影响着他的童年,所以一看到李老栓,内心里的阴暗面就瞬间爆发了,不受理智控制。 而飞虎刚才看到狗立刻开了枪,也属于人对影响自己很大的事物的本能反应。 “我小时候差点被一条大黑狗咬死!”飞虎回答完,马上撩起袖子给我看,虽然过了很多年,但那上面属于狗的齿印却因为他身体的增长变大了! 这就对上了,白龙最怕的是李老栓,飞虎最怕的是狗。 堂哥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他对其他几人说:“他们在这里,都看到了影响他们多年的幻象,导致他们情绪失控,差点失手杀了同伴!” 小白脸表情尴尬的问:“是单独只有他两个,还是……” 话才刚说到这里,他身侧的无影突然抽出鞘里的匕首来,一刀捅在亨利的腰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而无影并未打算停手,他切齿将匕首抽出来,又要插第二刀,堂哥反应极快的过去,用左手握住了匕首,并大声喊:“快将他拉开!” 我和小白脸一起抓住无影的双臂,将他手上的匕首给打过了,那上面沾满了血,有亨利的,也有堂哥的。 “亨利!”亨利已经倒地了,他用手捂住他的伤口,血却还是不停的涌出来。 阿坤脱了自己的衬衣外套帮他按住伤口,而那衬衣上顷刻间,就被鲜血染满了,看到这血量,我们都知道无影这一刀,捅到了点子上。 堂哥看到跟自己进来的兄弟受这么重的伤,也顾不上自己的手伤了,他跪下身去,翻找着包里医用物品,焦急地喊着:“止血的啊,止血的药!” 我让小白脸看着,过去帮他找了一个可以外敷止血的药,但这药,只能止小创口,我一看亨利药上这刀,就知道这药没用。 而且这个位置,这刀很可能捅穿了亨利的肝脏,亨利多半是活不了了! 堂哥帮亨利把衣服撕开看伤口的时候,应该就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望夏……”这时,亨利侧着身子,嘴里溢血的喊堂哥的名字。 “亨利,我在这!”堂哥伸出右手,两人的手掌相互握住,而堂哥的手因为用力,手背上静脉爆出,他自责的说:“对不起亨利!” 亨利痛苦的笑了笑说:“不用说对不起……走这条路……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我不应该带你到这里来的!”堂哥激动得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头,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愧疚,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面对生命流逝,我们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却照样这般无力。 “望夏……”亨利再次开口,气息更加微弱了,他说:“告诉小悦,我爱她……” 告诉小悦,我爱她,这是亨利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长着一张西式面孔的大男生,我虽连话都没和他说上几句,看到他就这样走了,心里也很为他难过。 他所说的小悦,是他的爱人吧?他在最后一刻,还念着这个小悦,他们之间,一定又刻骨铭心的故事,而那个小悦,此刻一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归家。 她不知道,她将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爱人了! 亨利断气了,堂哥和他的朋友们集体守着亨利的尸体不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们。 此刻无影清醒过来了,看到亨利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下,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忏悔着:“亨利对不起,亨利……怎么办?对不起……” 其他人也没说话,无影的愧疚更是飙升起来,想要冲破小白脸的束缚。 我以为他又产幻了,赶紧过去帮小白脸把他控制住,却听到他愤怒朝堂哥喊道:“望夏,插我一刀,你他妈的插我一刀啊!” 他是因为过度自责,想用这种方式来赎罪! 望夏虽然很难过,也很想报仇,可他却很清楚,自己怪不了无影,他沉声强调:“害死亨利的,不是你!”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无影攻击亨利,肯定和白龙飞虎一样,是产生了瞬间的幻觉所致,这种幻觉自然不仅仅是幻觉那么简单,它能迷人心智,使人变得暴力。 而他们三个人,都是最初进来这村里查看情况的,当时一起进来的,是四个人,最后一个是邵云繁! 我立刻去找邵云繁,他刚才一直跟着我身边的,但现在,除了堂哥他们几人之外,哪里还有邵云繁的身影。 我立刻告诉堂哥:“哥,云繁不见了!” 堂哥现在是一头乱麻,听到我说这件事,表情更糟到了极点。 他站起来,没好气的对我说:“哪里管的了他,我还不知道他们几个还会不会出事呢,阿坤,你们先把他们几个人绑起来。” 他想到先控制身边这几个定时炸弹无可厚非,可我却因为他这个态度,有点难受。 堂哥应该在怪我吧,若不是因为要进来找我,他不会带他这些兄弟来的,现在亨利死了,间接是因为我而死的。 其实,堂哥怪我是理所应当的,我就难过,觉得自己就像个害人精,害死了胖爷,又害死了亨利。 我帮阿坤他们把无影和飞虎都绑了起来,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个办法,必须得找到使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 之后,我轻语对堂哥说:“我得去把邵云繁找回来!” 这村子太古怪了,邵云繁突然不见,一定有原因,我很怕他又出了什么意外。 堂哥本来是不愿意的,但也清楚,我不会把邵云繁丢在什么地方不管,只能嘱咐道:“你小心一点,别走太远,有事鸣枪,我马上赶过去。” “知道了!”我把背包放下,拿了自己的武器,朝庙外面寻去。 绕过几间废弃的庙房,就看到一个人从远处的屋檐下走过,我以为是邵云繁,但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勾着背的老头! 156:晴天霹雳 这个老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褂子,身材很瘦长,慢吞吞地朝另一间废弃的房屋走去。(.无弹窗广告) 虽然才中午,这里的天色却跟傍晚一样,我看不到老头脚下有影子,不清楚他到底是人是鬼。 刚才,飞虎也说,看到一个老头子躲在旁边偷看我们,所以我觉得这老头,很可能他没看错,这里确实有个老头。 那么这个老头很可能和我们在这里发生的怪事有关系,我没有多想,摸出枪来,快速朝那个老头追过去。 老头应该也知道我在后面追他,走的速度快了很多,不过他走几步,就会回头看我一眼,我没敢冒然开枪,也看清楚了他的脸,白发苍苍,满是皱纹,和普通老头子没什么区别,但他出现在这个村里,区别就大了! “站住!你再走我就开枪了啊!”我用枪指着他的背。 对方缓慢地转过头来,看我的目光,一丝害怕都没有,他笑了笑,对我说:“没有谁,可以活着从这里出去……” 说完,他就不顾我枪眼还对着他,转过身去,快步朝一处破掉的瓦房后面去了,我追过去,却看不到他了! “轰轰!”此刻震耳欲聋的枪声,从我刚才来的地方响起。 “哥!”我迅速朝那边奔跑而去,跑近了,看到阿坤在地上抱着腿惨叫,堂哥举着枪在旁边,不相信的望着自己的手。 刚才那几枪应该是堂哥放的,他听到后面的跑步声,立刻举着枪对向我。 “哥,是我,别开枪!”我举着双手,心里却很怕中弹。 堂哥立刻丢了枪,紧迫地对我说:“望秋,快帮阿坤看看伤势!” 我没有犹豫,赶紧跑到近处蹲下帮阿坤看他腿上的枪伤,好在是小腿上,出血量不多,没打到大血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飞虎、无影和白龙都还被绑着,他们什么都没说,震惊地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在我帮阿坤处理伤势时,小白脸也来帮忙,唯独堂哥站在一边,远离着我们,还坦白讲:“我刚才和他们一样,看到了幻象,不受控制的开了枪。” 这证明,并不是之前四个人会产生幻觉,后来进来的人也会。 所以我身前的阿坤和小白脸,也随时都可能对彼此下手,说不定哪一次就是致命的。 堂哥说:“望秋,你也把我绑起来吧!” “绑起来就真的有用吗?”我很怀疑,低头看了手表的时间后说:“飞龙第一次出现这种幻象是大概五十分钟之前,这期间,并没有再出现幻象,有可能是他有自主意识后,所受这里的影响不大。但不代表,不会不受影响,所以趁现在还早,赶紧离开这里吧!” 他们互相看看,在经过了亨利之死后,冲击力都很大,对于这荒村更是忌讳得很。 现在听到我说离开,没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连堂哥也有这打算。 他提议说:“我们把弹夹里的弹夹全部取下来,然后互相距离对方三米的安全距离出这个村。.” 这样可以避免彼此伤害,我没有异议。 于是,亲自就监督他们把弹夹卸了,并统一归放。 接着,堂哥背起了亨利的尸体。 出村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邵云繁,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可千万不要是鬼上身了! 虽说是要保持三米的安全距离,但我并没有照办,我隔着一米的距离停下来对堂哥说:“现在才下午一点,你们沿着来的路返回,天黑之前,可以走过那片髒气林子,切忌啊哥,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穿过那里!” 他疑惑的问我:“你现在给我说这么做什么?” “我不打算和你们一起走!”邵云繁不知道在哪儿,郤也不知道,我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但我没资格要求堂哥和他的朋友陪我送死,他们走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开什么玩笑啊,小秋,你看看这里什么情况,现在天还没黑就这么邪乎,你留下来就绝对和那些人一样,走不出去了!”他说得很痛心疾首,让我想到刚才遇见的那个老头,他说没人能从这里出去。 不管怎样,先让堂哥他们出村儿再说。 “先出村!”我很坚定的说。 堂哥身上还背着一具尸体,更不想多留,我们才往前头走没几步,天上一个炸雷就横劈下来,落在我们前面五米左右的距离。 这雷波像炸弹一样,把走在最前面的和我堂哥都给震倒了! “擦!”堂哥和亨利的尸体都挡地上去了,却不忘问我:“望秋,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抬头去看前面那雷打的地方,想到如果刚才不是我突然停下来和堂哥说话,那个雷绝对是打在我们俩谁身上的! 好好走着路,差点被雷劈死,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啊! “哥,绝对是有人在整我们,肯定是钱家请来的那个……”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头顶一道光波下来了,我喊道:“快跑!” 但这道雷却没劈到我身上,而是身后的飞虎,他根本就没来得及躲,整个就冒着黑烟,倒了下去。 “飞虎!”白龙惊声喊道,于此同时天上还在雷鸣闪电。 我立刻对堂哥说:“快点退回去,快点!” 刚才还好好的,一说要出村,雷就劈下来了,不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出村还是什么? 堂哥也不敢迟疑,回头就对其他四人说:“走,退回去。” 然后他跑过去扶住受了伤的阿坤,快速往刚才我们来的小神庙跑去。 雷声在我们声后不断响起,接着风起云涌,大雨很快就下来了! 我们在小神庙一个还未倒的房子里躲雨,不过屋内和屋外差不多,房顶没几片瓦了,雨水把周围集得满满的。 “望夏,到底怎么回事儿?”白龙和飞虎情同手足,刚才飞虎就在白龙面前被劈死了,他难免不带着情绪质问我哥。 望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兄弟,还有一个被自己打伤,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面对白龙的质问,他别无可说,走过去,直接就跪在了白龙面前。 “是我把他们带到死路来的,我对不起亨利和飞虎!” 这是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啊,他何时曾有过这幅落魄模样?不正因为这些是他的手足,他才发自内心的对待。 而他向来都是能避则避,能躲就躲,仅仅是为了救我,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进村来。 所以看到他下跪,我情绪波动也很大,几步走过去,也给这几位还留着命的人跪下了! “几位哥哥,对不起,你们都是为了来帮我才遇到这些危险,还为此丢了性命,我南望秋无以回报!” 白龙虽然很激动,看这场面,还是忍不下心,他很凶的对堂哥说:“南望夏,你给我起来,叫你妹一起起来,这算什么事儿!” 堂哥站起来,也叫我起来。 小白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堂哥说:“你也不要过度自责,最开始,就我们自愿跟你来的,只不过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危险。” 靠在一边柱子上,因为脚受伤了行动不便的阿坤说:“是啊,这样出生入死也不是头一次了,难受归难受,我们也都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只不过,这一次是我们自愿罢了!” 亨利死前,也说了这句话。 他们似乎和我一样,常常和死亡在打交道。 面对死亡会难过、痛苦,但却早已学会了,在死亡里找回自己的力量。 堂哥对他们承诺道:“我答应你们,一定要带你们从这里出去!” 无影十分信任的附和说:“一如既往!” 接着,几人都异口同声重复道:“一如既往!” 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患难与共的兄弟情,也同时,被感染着。 堂哥这时冷静下来,想起件事,开口问我:“望秋,你刚才在外面说,肯定是钱家请来的什么?” 当时炸雷突然劈下来,把我的声音淹没了,我又说了一遍。 “钱家请了个很厉害的道士,可以呼风唤雨,我怀疑刚才那雷,就是那个道士请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困在这个村里。” 他们听到我这么一说,才算真正了解到刚才邵云繁说钱家请的能人异士,是怎样的能人异士了吧! 还一会儿,他们都没说话,外面只有风雨声。 好半响,小白脸从兜里摸了一盒烟出来,发现烟盒没湿掉,他很是庆幸,笑着对几人说:“哥几个,来一根儿压压惊?” 然后他一人发了一根给其他人,堂哥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和所有老烟枪一样,很是回味享受的模样,接着,他吐出一口烟,他沉声骂道:“他妈的臭道士!是老子失策啊!” 阿坤笑着问他:“失策什么,敢情你还能对付这雷神啊?” 堂哥说:“早晓得有这样的臭道士,老子就背根避雷针了!” “牛逼!” “哈哈哈!” 破烂的房屋里,多了几分苦中作乐,他们笑着笑着就哭了,开始缅怀亨利和飞虎。 堂哥说:“亨利和小悦打算年底结婚,他连房子都看好了,打算这次回去,就给小悦一个惊喜……” 无影接话:“他还说了,我是他婚礼的伴郎,可以随便调戏伴娘!” 小白脸假装摸额头上的汗水,其实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说:“飞虎和我约好,下个月去打猎——” 白龙垂着头说:“我还和他约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呢!”说完,他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的酒瓶出来,喝了一口,递给了旁边的堂哥,堂哥喝完又递给了阿坤,最后再传回了白龙手中,他倒了些酒在地上,沉沉说:“兄弟,对不住了!” 看到这个画面,我心里五味杂陈,而作为这件事的亲历者,在他们的兄弟情面前,我始终是个局外人。 外面的雨中,似乎有谁奔跑的声音,所有人都从悲伤中醒了过来。 “谁来了?”几把枪,同时指向了门口。 不一会儿,一个全身湿透的男人跑了进来。 “是我,别开枪!” “云繁,你他妈的跑哪里去了?”我冲过去,真相一拳给他揍地上。 堂哥知道我是激动的,把我拉开,再问他:“你跑哪里去了,云繁?” 他回答说:“我刚才看到和我一起进村的三个人都出现了幻觉,我感觉就该轮到我了,怕伤到你们,所以我就躲起来了,刚才打雷,我看到两个雷劈下来了,你们没事儿吧?” 大家又回到了刚才的黯然神伤。 邵云繁立刻数了一下房子里的其他人,知道少了两个人,但他没说什么,除了在心底同情默哀,能说什么呢,他和他们交情也不深,唯一担心的,就我和望夏了吧? “你躲哪里去了?”我问他。 他回答:“我就到处看了看,不过奇怪,我好像没出现幻觉。我等了好久都没出现,我就回来了!” “这么说,我、邵云繁、小白脸和阿坤是没有产生幻觉的,其他几个人都产生了幻觉。” “不对,我有产生幻觉!”阿坤纠正道:“只不过我幻觉来的时候,正是望夏开枪射我的时候,我躲开了,不然不会只打在我小腿上!” 不能肯定我们就会一直这样,但至少进村也好几个小时了,目前为止还没问题。 “我们几个和望夏他们一定有什么区别!”邵云繁推测道。 “区别?” 堂哥看过来,问了一个让人很无语的问题:“邵云繁,你他妈的不会还是个处吧?” 邵云繁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说:“胡说什么!” “我就问你,你到底是不是?” 他很肯定的说:“是师父说,找不到徒弟之前,我都必须守身如玉!” 小白脸听到这个答案,走过去,亲切的跟他拥抱了一下,感叹道:“同道中人!” 157: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我顿时有点懵。[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邵云繁真是处啊? 我以为他最起码和陈冰凌有个啥吧?原来并没有,看吧,我这人太坏了,人家是精神恋爱,不一定要那啥就够刻骨铭心了! 所以说,其他人都产生了幻觉,并且被幻觉影响,出现伤害同伴的行为,而我们几个,至今还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则是因为我们……咳咳! 堂哥有点不服气,凭啥他们都成为大老爷们儿了,邵云繁竟然还能守身如玉,他怀着恶意揣测问:“你身体一定是有病吧?” 我不晓得堂哥为什么能关注在这个问题上,反正他每次关注的点都很有问题。 邵云繁理了理自己的发型说:“你才有病呢!反正我现在终于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了,你以为这些门道里面苦守童子身,是闲着没事儿干吗?” 堂哥哑了,邵云繁也不继续得意,毕竟他人生里所有的秘密,此刻都暴露出来了,看我的眼神也有点闪躲。 对于男人来说,特别他们那么大男人,还是个童子身,确实有点尴尬吧! 之后,我们几人一合计,决定要把影响大家的源头找出来。 我将自己遇到那老头的事讲了出来,邵云繁问我:“那人是不是钱家请来的帮手?长什么样子?” “那个老头身上穿的是很旧的棉布衣裳,也是挺怪的,上面还有补丁,不仔细看,一定觉得是个乞丐。”那老头的年纪应该有七八十岁了,走起路来硬朗,而且我和飞虎两次看到他,都是在小神庙附近。 我尤其强调这一点说:“除了这个老头,我们暂时还没看到任何人!” 其他人听后,都各自思考着这里面的问题。 “总之,这证明村里除了我们,目前还有其他活人在,而且是个老头,我们一个个年轻力壮的,把他找出来应该不难,只要找到了这老头,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堂哥一鼓作气道。 白龙也同意,他说:“既然我们到村里找寻了这么久,都没看见这个老头,而这老头又在这里,想必他有个隐秘的藏身之处,没准那些绑架你朋友的人现在就藏在里面,准备暗算我们呢。” 我觉得他说的这个很有可能,钱家人先到这里,也知道我们随后会进来,是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暗算我们。 外面的雨没多久停了,天上还是乌云盖顶,黑压压的,感觉离地上很近。 堂哥接着为我们分配了一下任务,因为阿坤腿受伤了,他得留在这里镇守阵地,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两两一组,我和堂哥一组、无影和小白脸一组,白龙和邵云繁一组,分三个方向出去寻找钱家人的落脚点,如果发现,用他们独有的口哨暗号提示对方,一个小时候,在阿坤所在地集合。 村里很安静,大家离得也并不远,是完全可以听到的。 说定后,大家分配了一下武器,犹豫堂哥他们随时具有攻击性,就不给他们武器了,武器全在我们这三个人身上,他们走前面,我们跟在后面。 没多久,三组人分开行动了! 堂哥走在前面,我走在他身后,他要确保我一直在,便细语和我交谈着。 他问我:“钱家的人先进来,有可能已经找到村里的东西了,如果和他们正面应对,你有把握和他们打吗?” 我想过这个问题,无数次。 “不知道。” 三个字,说出了我心里的无底。 我真不知道,目前我掌握的情况看来,薛天命,我已经不担心了,这里除了那能呼风唤雨的李谷同外,还有恶印门的杜飞升,这个人我没有正面打过,我只知道他们的恶印厉害,连伤玉守两次,不知道与我的阴玉对决起来,谁高谁低,其他应该还有人,比如那夜隐匿在林子里,学郤说话的老婆子,这种人就只能玩玩阴的吧?暂时感觉不出来威胁。 “哎,望秋,你知道的,我一直不赞同你走这条路,但你现在选择了,我只希望,你真的能保护自己。”堂哥苦口婆心的说。 我没敢回答,怕答应过他的话,自己做不到。 但我又不希望他整天为我提心吊胆,我庆幸的说:“哥,郤会保护我的。” 我和郤,作为这世间唯一的两个引玉人,共同承载着维护两个家族守玉的使命,从我们还未谋面时,就注定了对方将来会成为彼此很重要的人。 也许邵云繁说得没错,郤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引玉人,这听起来残酷了些,可这还是改变不了我们之间不可磨灭的联系。 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不在乎这一点了,我也相信,能走进郤灵魂世界的,只有我一人。 堂哥听到这句话,还算平静的问我:“你这次冒然进来,便就是为了郤吧?为了他,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回答他:“他也曾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呀!” 从前哪次他冒险出来引玉救我,对他的损伤不是致命的呢?我是有可能死了肉躯,而他却很可能灰飞烟灭! 我不知道堂哥能否理解,但若换了从前,他一定是又气又怒,对着我狗血淋头的骂,这次却是释然了一般,感叹道:“为救爱的人,无可厚非吧!” 之后,我俩都没再说话,他仔细的走在前面,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很快,我们又来到小神庙的泉眼处,将周围里里外外寻找了一遍,我一直跟在堂哥身后,有意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时,他突然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我感觉不对劲,忙问他:“哥,你怎么了?” 他情绪激动的怒吼了一句:“你别伤害她!” 不知道他吼谁,但显然不是吼我,接着,就看到他一个转身,快速朝我奔跑过来,我心想不好,他肯定产幻了,而且按照这种情况,是要跟我火拼! 我身上虽有武器,但根本不敢用,看到他冲过来,我只有敏捷地往后面躲。 “哥,看清楚,我是望……”话还没说完,他一脚踢过来,我侧身躲开,他脚踢穿了旁边的残泥墙,却一点都不感到痛,继续朝我攻击过来,而且招招致命。 还好我是清楚他这套路数,不然有两拳攻击的太阳穴的,绝对直接把我打死了! 来回几个回合,我发现堂哥这次产生幻觉的时间,超过了前一次,过去了这么久,他都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凶的攻击我。 而我一味的防守,退,他的力量本就比我强很多,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所以我趁他死命攻击我时,抱着他胳膊用力咬了一口,他竟然还没醒,我再攻击他头部,但一拳下去,任然没有打晕他,我只好转战逃跑路线,躲进一间危房里。 堂哥被我攻击后,更是愤怒,他从后面追上来,突然发现我不见了,也知道我藏起来了,奔跑的声音在我躲避的墙那头停下来,我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被发现,这样又要打一场,无论伤到我们其中的谁,都不是件好事。 而就在我认为堂哥已经离开了,侥幸站起来时,残墙那头突然扑过来一个人,把我重重摁在了地上。 没错,摁我的人,就是我家堂哥,没想到他产生幻觉了,也能给我下套啊! 此刻他发了狠地掐着我脖子,眼睛里全是杀气的说:“我说了不要伤害她!” 我感觉他看到我幻象,一定是有人要对我不利,所以他要把这个对我不利的人弄死,可是他不知道,他目前要弄死的人,是他亲爱的堂妹啊! “哥……”不记得第几次被人这样掐脖子了,但这次,是最为没有反抗之力的,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挂了,眼前也有些花了,直到我失去意识前,我都认为我死定了! 睁开眼,眼前光线很暗。 我闻到周围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儿,脖子上还很疼,但我的双手动不了,被绑起来了,这证明我还活着? “咳咳……”身边有人难受的咳嗽了一声,我听出是堂哥,忙出声喊他:“望夏!” “望秋?”他想坐起来,但他身上也捆着绳子,根本无能为力! 我猜,是刚才他掐我的时候,在后面被人偷袭了! 偷袭的人将我们绑到了这里,并没有直接要我们的命,但不过不代表,之后不要我们的命。 邵云繁他们不在这里,证明没被抓,我四周看了看,感觉这里很阴冷,四面都是石砖墙,没有窗户,很像是一个地下室。 堂哥问我:“望秋,这里就是钱家人藏身的地方吧?” 怪不得,我们在村里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原来是在地下。 而这个地下室大概有三十平米大小,两边都有门,这里不止这一间地下室。 我说:“这上面应该就是小神庙!” 因为我发现这四面的石墙用材,和小神庙的一样。 所以,这个地下室有可能是和小神庙同一时期修建的。 当年到底谁修的小神庙,已经无从得知了,但这个人会在这里修这样一个地下室,就注定要隐瞒一个天大的秘密! “哥,我能站起来!”我小声对他说,然后试着依靠石墙站立起来。 我才刚爬起来,那边的门打开了,一个老头举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他勾着背,目光冷漠,身上的衣服已经老旧了,没有一丝玄门中人的气魄,单独这样看,就是一个身处暮年,穷困潦倒的乡村老头子而已。 堂哥立刻火气冲天的骂道:“死老头,就是你绑我们来这里的吧?你给我解了!” “死老头,你最好别让我跑了,不然有得你受的!” “……” 堂哥一顿好骂,这老头却不闻不问的举着煤油灯走过来,离我们两米距离查看了一番,确定我们没有挣脱的痕迹之后,就转身准备出去。 这老头就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我出声问他:“钱家的其他人呢?你们想把我们怎么样?你们把郤续弄哪儿去了?” 老头听到我这话,才停了下来,回头用那双苍老的眼睛看我,回答:“这里没有其他人可以走出去,所有人都必须留在这里!” 这话和第一次见到他说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没提那个‘死’字。 可身处在这地方,不用说‘死’字,也够让人毛孔悚然了! 老头说完就出去了,还关了门。 堂哥躺在地上翻腾了两下,估计想用蛮力把绳子挣开吧。 结果可想而知,他累了,就喊我:“南望秋,你倒是赶紧引玉啊!” 我有点为难的回答:“郤没教过我,怎么引玉来解绳子!” 对呀,作为把陈巧红都灰飞烟灭的引玉人,我竟然被这么一条绳子给困住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有办法为自己解绳子的吧? 所以我闭着眼睛随便念了两句,屁用没有。 没过多久,门又被推开了,有谁被另外个人拉拽了进来,堂哥立刻认出了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人是谁。 “白龙!白龙!” 白龙没有意识,听不到他的呼唤,所以没有应答。 接着,另外个人也被拉了进来,是阿坤。 阿坤还有知觉,但因为受伤了,在拼命忍受着痛苦。 堂哥一见这画面,立刻爆粗了,“我草你mb,你伤我兄弟!老子要弄死你!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我发现将阿坤拖进来的人,应该是个强壮年,因为力气很大,十分利索的就将他们拖进来了! 此人头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套,看不见脸。 他一出去之后,我就想起了之前我们还在月亮山的事,邵云繁曾经开枪打的面具人,应该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将旧荷包偷了! 阿坤听到堂哥的声音,艰难地应了他一声:“望夏!” “阿坤,你怎么样啊?”堂哥担心的问道。 他回答道:“那个人推墙下来砸到了我的腿,我这腿是废定了!”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他就中了枪伤,现在一定是每分每秒都忍受着剧痛。 堂哥沉默了片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抓住重点问他:“你是清醒的下来的,这里是地下吧?你看到了什么?” 阿坤回答:“是的,这是在地下,就在这个废庙的一面石墙下面,那有个‘守’字的暗格机关,我们之前都没发现这个机关,藏得很隐秘。” 堂哥有意安慰他说:“我们没发现,不代表无影他们发现不了,他们也许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 阿坤叹了口气说:“希望如此吧!” 我们几人都没把话说穿,没有被抓住,不代表就还安全。 白龙也在这里,当时邵云繁和他一起的,所以答案就很可能有两个,一是云繁逃走了,二是他已经死了! 毕竟我亲眼见识了堂哥再一次产生幻觉的持久力,攻击性和杀伤力实在太强了,如果他们不把我抓到这里来,我肯定被堂哥给掐死了! 至于小白脸和无影,是福是祸,天又可知呢? 正在此时,门又从外面开了,那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本以为他这次又带了谁进来,但却没有,他空着手,直朝我这边过来。 堂哥意识到危险,立刻出声警告他道:“你敢对我妹做什么,我饶不了你!” 那个人才不理他,走到我身边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他要将我从这里带出去。 他不找其他人,专门找我,肯定有原因。 “你别走!要抓就抓我!别碰我妹!” “你给我回来!望秋!望秋!” “……” 堂哥激动又愤怒的声音,很快被扔在了那间房间里。 比起堂哥的情绪崩溃,我显然要冷静多了,毕竟这种危机,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我强迫自己要冷静,先搞清楚目前的形势,比如了解这里的环境,打探敌人的实力,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认命! 从那房间出来以后,我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一个地下室那么简单,这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宫殿啊,这里的大小,,远远比我原本推测的要大得多,那房间外面就是一个非常宽的大厅。 尽管周围隔得很远,才有一盏油灯,光线灰暗,我还是看到了边上堆叠着什么东西。 我闻到了血腥气息,属于人身上的。 为何这样肯定,大概是郤说过的,闻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吧! 我问面具人:“那些是尸体吗?是刚死的尸体吗?” 对方没有回答我,继续拖拽着我往前走。 我又回头看了看,那些确实是尸体,从堆积的面积看,起码有十来具,而且从我刚闻到的味道判断,都刚死不久,也就这两天的时间,这么多人,自然不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人,所以,一定是最先和钱家一起进来的人。 钱家的人也死了,但不是全部,至少今天引雷劈我们的是李谷同我很肯定。 那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呢? 难道和我们一样,也互相残杀? 再往前走,我就发现,旁边的墙角下,还有一堆堆白骨,都成这样了,一定是伤了年月,大概是当年这村的村民,又或者是误入了这个村的其他什么人。 反正据我所知,这些年,也有不少人进来,都没能出去。 看看那些白骨,再联想到刚才那个老头,我突然意识到辜官村里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质问这个面具男说:“你就是从四盘村一直跟踪我们的那个人吧?” 当时郤去追过他,没追到他。 后来,他就一直跟着我们,甚至目睹了我和何玉莲陈巧红火拼,算是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偷走了我的旧荷包。 何玉莲曾经说过,她和李谷同是钱家进来的最后一波人,也就是说,这个和我们一起进月亮山的人,并不是钱家的人。 这个人,显然比我们所有人,都更熟悉月亮山还有辜官村。 我想到了月亮山里,那些多年前被砍的大树,还有刚才那个勾着背一身补丁的老头,不免震惊不已的叹道:“天啦!原来辜官村里,一直都有活人!” 老头说,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这话显然不是钱家一派会说的话,他代表的这里,而不是钱家! 面具男原本不想理我的,听到我猜到了重点,拽着我走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不过之后没受什么影响,继续朝前走。 我心中基本得到了一个肯定答案后,立刻有了另外一个猜想,我转头看着他的面具,问:“你是辜大叔,对不对?” 这次,面具男直接停了下来,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将自己头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我原以为,属于农村人淳朴憨厚的面孔。 158:小神庙的秘密 真的是辜大叔! 我有一时愣住,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超多好看小说] 我为什么会猜面具男是辜大叔,其实并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为何要戴面具。 就像当初郤说的,一个人戴面具,除开有某种象征的意义外,那就是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了! 面具男和老头子明显是一路的,如果要戴面具,当然是两个人都戴了,那么第一种可能被排除了,剩下的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这种可能,也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一是被毁容了,不愿被人看到,二是单纯的做坏事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这个人是从四盘村就跟我们一起进来的,他在外面,应该不会戴这么狰狞的面具,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想必是进了月亮山才这样,我唯一能想到和辜关村还有旧荷包有联系的人,就是辜大叔了! 所以我就脱口而出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是他! “你当初说你从来没进过辜官村是骗人的!那个老头就是你父亲对不对?”一个被人们遗忘了几十年的村落,作为唯一知情人的辜大叔,给我们传递了一手信息,我们却从来没人怀疑过。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也不清楚辜官村当时发生了什么,所有听到的都是传闻,谁会真正去考虑一个问题,就是全村的人无一幸免,为何辜大叔的父亲可以活下来? 在来辜官村的一路上,我和邵云繁想过最多的,就是如何对付钱岳二家,恐怕这二家也没料到,辜官村的神秘力量中,还有人为因素吧? “南妹子!”辜大叔开口了,还是曾经他和我讲故事的口吻:“我给你讲的关于这里的故事,大多数都是真的,只是少了一个故事罢了!” “什么故事?”我此刻情绪还挺平静,我就特别想知道,当年的辜官村,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而辜大叔的父亲为何没有死,还一直留在这里。 他两次重复着说‘没有任何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像是一种至死不渝的信念,与当年辜官村所有人死去的原因是相同的吧? 辜大叔眼神跳动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我曾真心关心过他吧,他也不想再隐瞒了,到这一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他说:“很多年前,这个村庄的小神庙中,供奉着一尊神女相,老一辈的人称神女像为玉仙,在这座村庄生活的许多倍人都知道,风调雨顺,日本人进来的时候,在外面屠杀了不少中国人,而想进这座村子,却一直都找不到路,所有村里的长者都知道,玉仙护佑这座村庄世世代代,使这座偏僻的山村在战乱中任然平安富足;我爹那时,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与村里的其他人一样,每天都会到保佑这所村庄的神庙祭拜,有一天夜里,他因为躲雨进了小神庙,偶遇了一年轻美丽的女子,两人一见钟情并私定终身,我爹其实第一次看见她知道,那女子并不是凡人,她就是小神庙里的仙女,他们夜夜在小神庙中相逢,像普通年轻人坠入爱河一样不可自拔,可是好景不长,村民们开始反封建迷信,不再信奉这座世代保佑他们的神庙,他们号召全村人来拆庙砸庙,我爹深知,这里就是玉仙的家,他冒着反革命的罪名站出来阻止这些人,而这些人却将他抓了起来,那一夜,十几个青年把我爹捆绑到这里,用乱石将他砸得奄奄一息,还企图将他和这座神庙一起烧掉,这彻底惹怒了玉仙,玉神用法力,让这些对她不敬的人全部死在了这里,可那些村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得到教训,他们又召集人,打算再次毁掉小神庙……” 后面的故事,便尽数可以想象了! 玉仙一怒,让整个村的人陪葬了,唯独辜大叔的爹幸免了! 辜大叔告诉我:“我爹当年并没有出辜官村,我是在这座村庄出生的!” 我听后十分震惊,“你是在这村庄里出生的?” 那他爹是他爹,他妈是……那个玉神? 鬼我反正是见过了,还真特么没见过神,还是一个跟凡人相爱并生儿子的神! 别告诉我他妈名字叫七仙女,他爹姓董名永啊! “当年所有辜官村的村民都是自作自受,他们忘恩负义!”辜大叔的声音突然异常激动的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此刻双手双脚被绑住,只是个阶下囚而已。. “你可怜他们吗?”他很好奇的问我。 我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不不不,一点儿都不可怜,他们过河拆桥,不作就不会死!” 如果我是那个玉仙,这么多年,一直用自己的法力保护这村的世世代代,而他们却因为外面一个虚无的口号,要拆我老庙,还打伤我家情郎,我自然也会怒发冲冠,先杀死几个来泄愤! 可是,杀整个村儿,我干不出来,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啊,村里一百多户,难道就没一个好人? 我叹了口气,也十分清楚,在大时代的影响下,好人太懦弱,选择沉默,与帮凶没有两样。 “辜大叔,所以你娘用法力,将这个山村隐藏在这里几十年,所有进来的人,都没活着走出去?” 那他娘估计真的是个神仙啊,法力太强悍了! “母亲说,人类是最贪婪的动物,她不愿意再让别人来打扰她,她也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这就是为何,辜大叔的爹对我说了两次那句话,没有任何人可以从这里活着出去。 难道,钱岳二家进来找的,是辜大叔的妈,那位牛逼的玉仙? 我问他:“那么那个旧荷包又是什么?” “我虽然出生在辜官村,但这里没有其他人,爹娘并不想让我和我的后代也生活在这里,所以我十岁那年,父亲将我送出去,给另一户姓辜的人收养,但我每年都会回这里来看望他们,那个旧荷包,便是安全进入这里的依仗!” 难怪当时他的旧荷包丢了,那么急! 因为那就不是遗物,而是他回到辜关村的通行证。 在我思考这其中的细节问题时,辜大叔语调奇怪的说:“当初我和你讲辜官村的故事,从未想到过,你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对这里面的秘密感兴趣。” 他这是在怪我,也和其他那些贪婪的凡人一样吧? 我坦诚讲:“你和你的父母,有你们的故事,我也有我的故事,我进来,是为我朋友寻找他丢失的东西,其实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我觉得,辜大叔应该本性是善良的,至少他还肯给我讲这些,我想和他好说好商量,赶紧把我堂哥他们放了! 可没想到,我一说这句话,他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什么都别想带走!” 我好言好语劝说道:“辜大叔,你不要这样偏执行吗?我没有要夺去你家的这个秘密,而且我感觉,我要找的东西也不在这里……” 他不听我的话,直接打断我说:“你不用浪费口舌了,你也看到那些尸体了,全是之前进来想寻找我娘的人,虽然让他们跑了八个人,但他们妄想和我娘斗,想都别想!就算最后他们想逃出去,也过不了百鬼坡。” 百鬼坡,就是那些背后飘着红气的林子吧? 想来,就是辜大叔的娘,让那些鬼魂困在了林中,帮她做了看门狗,那些红气,应该来自于他娘的法力。 我同时,也得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刚才那些尸体,确实是钱岳二家的人,所以,他们还剩下最少八个人,还有可能更多。 比如后来的李谷同,应该就不在这其中。 我商量的口吻对他说:“为什么进来了就一定得死呢?我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我们就没有冲突了嘛,而且我和外面那些打你妈主意的人是仇人,你一路跟进来,应该看得很清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练手,一起对付他们呢?再说了,你妈虽然厉害,但是他们人多啊,死的那些人都是小喽啰,没死的才是大魔王,你就不怕你妈受伤吗?” 他又狠狠瞪了我一眼,觉得我在打胡乱说。 我也不想激怒他,毕竟他已不再是我认识那个憨厚的辜大叔了! 原以为自己的出生够不凡了,没想到他比我还不凡,人家是人神之子呢,从小合伙他父母,杀人长大,心理变态指数应该不低,我好语气的说:“我不是要否定你妈的实力,这么几十年来,你妈这么厉害的霸占着这里,但不代表她能一直霸占着,时代不同了,人家都找了一堆堆的帮手啊,你们考虑一下我呗!” “别说了!给我走!”他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本来走路就很艰难了,这一推,就倒了下去,疼得我龇牙咧嘴。 辜大叔看我倒了,一点儿都不内疚,又跑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发现他力气比常人大很多,估计因为他妈是‘神’的缘故。 “辜海军!”我彻底生气了,怎么说,亨利和飞虎都是这家操蛋的胎神害死的,我好好和他却不领情,现在估计是要先拿我开刀了,我就不留情骂道:“你妈是神了不起啊?我知道佛主普度众生,太上老君降妖除魔,你妈算哪门子的神?你告诉我,她算哪门子的神仙?她滥杀无辜,占山为王,为害一方,她就是个妖吧?” 他一听到我说这个不知是气了还是怎么,一把将我扔地上了! 我抬头一看,前面有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那里,供着一尊女相,辜大叔的爹,站在那,恐怕也是听到我骂他老婆是妖了,老眼里露出一丝狰狞来。 我见过不少坏人可怖的眼神,而这一道,却尤其令人不安。 “爹,要杀了她吗?”辜海军直接这样问他爹。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想踩他头上去! 老头语调缓慢的说:“你娘说,她身上有块玉……” 我趴在地上接过话来,“你娘知道得真多!” 辜海军很愤怒我对他娘不敬,又是瞪了我一眼,算他识相,没打我! “把那块玉取下来,你娘要!”老头命令道。 辜海军真是个乖儿子,立马就答应了,蹲下身来要取我的玉。 但他手才刚碰到我的玉,玉就亮了,一道绿光闪过,把他弹了几米远,不过他体质奇特,竟然没怎么受伤,很快还就站起来了! 几乎同时,我身上的绳子松了,我立刻跳起来,问他道:“你妈不是叫玉仙吗?我这有个玉神,你妈想要玉神,叫她亲自来,问问我家玉神肯不肯!” 159:玉仙现形 两父子看我突然毫无预兆的挣脱了,也有些吃惊,不过好歹是知道我阴玉一些名堂的,这惊讶并未维持多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老头说:“海军,不必信她表面,她还未到真正令人畏惧的阶段。” 说得他好像见过引玉人真正令人畏惧的阶段似的。 我本想问他几句,却突然看到他们两人的神色有变,直觉告诉我,身后有东西。 我赶紧回头看去,竟见一年轻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她的面孔和其他二十岁姑娘差不多,但神韵却透着一股独特而深远的东西。 而更令我震惊的是,她身上散发着红色的气体,犹如当日我见到吞天鬼时,它灵体所散发出来黑气一样,使人避之不及,心生惶恐。 再仔细看,会发现女子身穿着一席赤红长裙,脚未穿鞋。她小脚骄小,身段婀娜,面孔绝美。 这模样,这姿态,符合每一个时期,神话传说里,那些对仙女的描述,神秘,美丽…… 可以说我看她第一眼时,我就知道她不是人。 身后的辜大叔见到这位女子,立刻跪了下去,不用解释,我已经知道,这就是他那位神仙妈妈了! 我吞了吞口水,也并不觉得她真就如人们所说的是个神,我看着她,她俯视着我,不算藐视,却也并不真将我当作对手一般。 而我,却在她这样的注目下,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女神’身上那股炽烈的红气,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了,当她离我这么近时,我感到全身的气流都在疯狂流蹿着,这种感受,令我变得很慌张,所以,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终于……还是来了!”她看着我,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她却就在我面前。 那她说这句‘终于还是来了’是什么意思?是她早就知道,我会来这个地方吗? 我其实从最开始,就感觉出这小神庙与我是有些渊源的,庙中的凤图石雕,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问她:“你认识我吗?” 她嘴唇轻轻张开,念出三个字:“引玉人——” 她知道我是引玉人,也知道我的阴玉,我却不知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只能不断的观察她的外表,她脖子上也戴着一串东西,那是一支类似锁一样的配饰,锁里面还卷着一卷东西,那东西的颜色,和我古画卷的颜色相同。 是残卷吗? 辜海军在那边尊敬的对玉仙说:“母亲大人,我取不下她的玉观音来!”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跪在地上,而他老子就站在旁边。 看得出来,他们都极为尊崇家中这位女神,很难想象,人与‘神仙’是如何共存相处的,我只知道,在外面辜海军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他有这样两副面孔,连他的老婆和子女都不清楚! 值得一提的是,他虽然有一位这么厉害的妈,但他们并没有以此能力再外敛财,招摇过市,比起钱岳二家,所做所谓的动机单纯很多。 我问眼前的玉仙:“他们为了守护你这位……女神,和你一起将这个山村变成了人间地狱,你不觉得这对于他们来说太残忍了吗?” 辜老头一听,很是生气的对我的背影说:“老身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评论。” 玉仙神情冷淡,她看着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挑衅,好像看一个无知的孩童。 “残忍——”她轻语,声音在空档的地下宫殿中回荡,孤冷却充满了力量。 “我不相信你是神仙!”我直接放话说:“我也不怕你,如果你今天不把我和我的同伴放了,我就再把你老庙毁一次!” 辜海军听到我这话,气得站起来要对付我。(.无弹窗广告) 玉仙伸手制止了他,辜海军很听话的退到了一边。 他清楚他母亲有怎样的本事,也坚信他母亲做任何事都是对的。 “三百八十四年了!”玉仙出声感叹道:“我等了这么久,却还是未能等到改变这结果的人。” 她这话是对我说的,充满了哀怨,而我却听得莫名其妙。 我问她:“你说什么改变结果的人!?” 她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阴玉,结果我的玉绳竟然断了,玉观音直接朝玉仙飞去。 我心里顿时就操蛋了,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啊,我冲上去想将阴玉抢回来,却扑了个空,回身看,玉仙拿着我的玉站在了我刚才站的地方,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玉身,分外怜惜的姿态:“老友啊,你终是耐不住这份寂寞……” 我震惊地望着她,“你在跟谁说话?你在跟我的玉说话吗?” 她儿子想碰我的玉被弹开了,结果她想要,玉直接就飞到了她手里,是她法力太强大,还是我的阴玉和她有什么联系?她口中的老友是指的谁? 她不开我,依旧垂头轻叹道:“引玉人,玉引人,人玉共存,人王玉孤……可即便是刻上我的模子,也依旧控你不住,既找来了,也罢,总得寻个结果,无论输赢……” 我听后自然吃惊,她说什么刻上她的模子? 对哦!我的阴玉雕琢成了女子模样,而我一直认为,那是观音相,小时候也称之为‘玉观音’。 可我见过别人许多玉观音,唯独我这观音模样不同,手势与神色也不一样。 那时候还小,人们常说难戴观音女戴佛,所以总有人问我,为何不戴佛,我也回去问过爷爷,爷爷只回答我:“管他是佛是观音,能佑你便好?” “我的玉上面刻的是你?”难道她真是神仙呀?似乎还是和我家阴玉有何直接联系的神仙。 她看我一眼,并不愿回答我,目光看向了上面。 上面是小神庙遗址,她看上面做什么? 接着‘轰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我们所处的地下宫殿也跟着晃动了一下,无数灰尘飞落下来,近处的油灯落在地上,熄灭了! 我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必然是钱岳二家人,开始行动了! “母亲大人,他们想炸开这里!”辜海军表情有变的说,却并不害怕,因为他很信任他母亲的能力。 玉仙神情没有变化,她转身叹了一句:“早知这一日,如你所愿吧!” 她说这话,不是对我们这里的谁说的,还是对我的玉说的。 接着,她握住我的阴玉走过来对我说:“南望秋,我可以放过你们,但你要与我立下一誓约,若他日你违誓,便永远也得不到你所爱之人!直至永生永世!” 我整个人怔住,她为何突然改变初衷,决定放我们一马?而且还要我立下毒誓? 思及到我哥他们此刻的现状,我没有任何犹豫,问她:“要我做什么事?” “你现在回答我愿还是不愿?”这玉仙却不肯直接将她所说之事告诉我,只要我承诺。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愿或是不愿?” 她反问我:“那你便是想见那些因你来之人,皆为此处陪葬,可否?” 我隐忍地握起拳头,回答:“我答应你便是,你现在让你老公儿子放了他们。” 玉仙朝辜海军点点头,她乖儿子立刻听话的去刚才关我堂哥他们的地方,将他们放了出来。 自由来得容易了些,可我玉石还在她手里呢,她难道也想霸占着我的阴玉? “轰动!”又是一声,上面的人又一次引爆了炸弹,这次我们在下面的感觉,就是上面随时都可以坍塌下来。 堂哥他们跑了出来,本是要和辜海军打一架,我忙制止了他。 既然玉仙肯放我,我看她也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邪魔外道,便暂且相信她,毕竟此刻离开这里最为重要。 我跑过去对望夏喊道:“哥,我们先到地面上去!” 白龙此刻已经醒了,两人扶着阿坤快速往我这边跑来,中途有碎石落下来,差点就打在他们身上了! “走这边!”辜海军站在前面一个石阶上,手里拿着我们的东西,朝我们招了招手。 我并对他没有好感,但也不想埋在这下面,就带着堂哥他们快速朝那边奔去。 他按开一道暗门,将我们从地下室带了上去。 此刻,天已经黑尽了,而我们的头顶,闪电雷鸣,不用想都知道,那李谷同又在呼风唤雨了! 我们看到有火光,在爆炸区域之外很远的地方,那边好像又不少人。 堂哥他们要先帮阿坤处理一下伤口,我为他们找了一个平地,并找到包里剩下的无极露交给堂哥,希望这可以帮到他。 “望秋!望秋!” 没多久,我听到邵云繁的声音,便见他从远处奔跑过来,估计是被刚才地面的爆炸声吸引,所以跑过来找到了我们。 之前我一直担心他遭遇了不测,现在看到他没事儿我松了一口气,问他:“有没有看到无影和小白脸?” 他告诉我:“他们都没事!” 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接着他给我讲述了下午他们遇见的事。 当时,我们分开三路去寻找辜老头的藏身之处,中途,白龙也突然出现了幻觉要袭击邵云繁,好在他一早就有防备,很容易就避开了,然后他就躲到了暗处,亲眼目睹戴着面具的辜大叔偷袭了白龙,把他带进了那个暗格里;他本想来救我们,但是对地下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想要找到小白脸和无影再做商量。不过,他在找其他两人的时候,无意遇见了钱家人派进村里来安装炸弹的人,他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晚上钱家人会炸掉小神庙,降服一直为祸这里的一只女妖,于是他推测,女妖应该就是绑走我们的人,所以他想借这个机会来救我们,但又怕炸弹把出口给封住了,他便聪明地偷走了他们好几个炸弹,不然刚才全部一爆炸,我们下面的人,不死都得活埋里面不可。 他还说:“现在钱家的人已经将整个村子边缘布下了阵法,防止那个女妖怪跑掉,望秋,你看到火光的地方了吗?他们好几个术士在那里,等着收妖呢!无影他们现在应该在那边观察情况呢!” 我有点想不明白,玉仙看起来,早就知道今日会发生这一切,她说她在等一个改变结果的人,但那个人,却不是我,而后,又改变了主意,才要我和她立下誓约,整个的感觉像是迫不得已,才选择了我来滥竽充数。 “你说的这个女妖怪,和我家的阴玉渊源颇深,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如何想,我都决定也要去看看,钱家人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玉仙必然会迎战的,我不禁好奇,他们两方到底谁会赢。 但直觉告诉我,玉仙应该更厉害吧?她连我的阴玉都随便拿走了! 玉仙现在放我们走了,那她的法力,必然就不会影响堂哥他们产生幻觉来攻击我们了,所以前面打起来了,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我当即就给堂哥他们嘱咐了一声,然后与邵云繁以最快的速度,向那燃着火光的地方跑去。 很远就看到,火光连天。 原来,他们在辜官村村外面,点燃了周围的杂草,火浪沿着周边的草海肆意燃掠,场景刺目。 我和邵云繁找了一处残墙来藏身,这个位置,出于村口的高地,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形。 有人影在烧黑掉的地面上站着,第一个是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年纪大概有一百多岁了,身材消瘦,道骨仙姿,应该之前几次差点劈死我的李谷同。 第二个穿的蓝色法袍,不像是个道士,依旧留着很长的银发,全部披散在肩膀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但应是什么厉害的法器。 第三个也是个老头年纪比这二位稍年轻一些,身体也最为壮硕,除了这一点,他旁边竟然卧着一头黑色的熊! 我从前在动物园见过熊,但这熊比其他熊足足高大了一倍,只看一眼就知道,凶悍无比,绝非一般凶兽。 那天我们在月亮山里撞见的,就是这只黑熊吧? 想必,那时,就是这男人让黑熊来攻击我们,但是却在中途遇见了什么变故,攻击了其他人,然后又被他召回去了! 我见过养狗养猫、也有人养老虎狮子,但养熊的,真没见过。 第四个是个老婆子,身穿一黑布长衫,背微弓,头发花白,杵着一根木雕的手掌,看起来像个巫婆。 第五个人和前面几个比起来最为年轻,但姿势站得也是最狂妄,他只穿了一件马甲,全身上仙,只要露出来的肌肤,包括脸上也全是纹身,他旁边站的那个人我认识,是杜飞升,所以我估计他也是恶印门的,而且道行还在杜飞升之上。 然后还有薛天命、钱凤、岳伟和林惟。 林惟自然是被控制住的,他双手被绑在背上,脸上有些脏,这些日子,必定没少被这群人虐待。 而岳伟就紧紧地站在他身侧,时时刻刻守着林惟,生怕他趁机跑了! “那个人,就是你朋友吗?”邵云繁问我。 “对,就是他!” 我心中生起恨意,其他先不管,希望玉仙打死这群王八蛋,才能解了这口心头之恨。 邵云繁眼中也生出恨意,不过他看的目标,始终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岳伟。他冷声讽刺道:“岳伟带来的其他人应该都成炮灰了,他和这些人一起,就是条看门狗!” 确实,这些人里面,也就只有他,什么本事没有,还全靠着恶印门的印张扬跋扈。 “他们带进来的小喽啰,确实全被小神庙的玉仙弄死了!”我问邵云繁说:“你有没有发现,村界线上漂浮的一股气流?” 他摇了摇头,回答我:“应该就是这些术士布下的阵法,用来困住神庙里那个女妖的!” 那么说,这些人第一天来,死了那么多人,并不是他们失策,看起来更好像是为了今天这大场面,而埋下的伏笔。 这时候,那个穿蓝色法袍的大声念了一句咒语,我模糊听到什么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的话,接着一声:“妖孽速速现形!” 我目光不移,才未错过这一幕,便是玉仙幻化成一道红烟,以诡异的姿态从另一边飘来,形显在我们前方十几米远的一颗老树上。 她一出现周围顿时狂风乱作,席卷着周围被烧过的草灰四处飞散,对面那些术士更是严阵以待,知道他们要困的女妖就要出来了! 不久,一道穿透力极强的女声传出来,对那一干人等说:“尔等不入流之术士,今日既来,便全数一受!” 音落,便见玉仙手袖一挥,红气气势汹汹朝向那笼罩在辜官村上空的另一股气流。 160:九慑阴锁 那画面,竟透着几分精妙的美感,但因为在高空中呈现,更加震撼人心,看得我激动不已。 邵云繁仰着头盯着我看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之后傻呆的问我:“望秋,你都看见什么了?我啥都看不见!” “那玉仙你也看不见?”我问他。 “看不见!” 我想那玉仙应该也属于灵体一类,所以邵云繁看不见,真是为他可惜,但便想了想,也许有一个方法,可以令他不错过这场精彩的斗法。 当即,我戳破指尖对他说:“你舔一口,别舔多了啊,不然要出大事儿的!” 他听话的舔了一口,然后用力揉了揉眼睛,目光看向那老树,便惊叫了一声:“我去,还真是妖怪呀!红色的大妖怪!” 是不是妖怪不晓得,但那法力确实我见过只最了! 我摇摇头,视线回到玉仙那边。 此刻,玉仙的红气就像融入水的颜料,慢慢推动着我们上空的气流,看似马上就要冲破法阵的束缚了! 外面的几个术士,自然不会让这一刻发生,我见那黄衣道士手持浮尘,站出来比划了几番,又念咒向天师借法,然后数张符咒从他袍袖里飞升出来,连线一般至高空中,围绕着玉仙红气聚拢的地方旋转着。 玉仙见此,冷笑一声,不足挂齿地讽刺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此显摆!” 话落,她有挥一挥手袖,那些红气缠绕着符咒几圈,有几张很快就被点燃了,黄袍李道并不罢休,继续借法布施那道法阵气流,此番看似汹汹,却并不像是可以抗衡玉仙那股赤红法力的。 那蓝衣法袍的老头见状,立即出手相帮,他们可没有一打一才是好汉的觉悟,从高喊着降妖除魔的口号那刻开始,他们就将自己安排在了正道人士的行列。 并且,我也曾是他们声称要消灭的其中一个妖孽,比起这样,玉仙的品德明显更得我心,她当年大开杀戒根本原因是村民首先背弃于她,她忍无可忍才下了毒手,而后她占着这里,却所谓出去为祸过其他地方,也算是颇有原则了! 那边,蓝袍老头举起他手中的法器,跟着念起咒来,他的咒语使那黑色法器突然亮了起来,接着我便看到,从那法器里面飞出无数光剑来,那些光剑全部朝玉仙的位置急速飞去,我和邵云繁惊得往后面一躲,生怕那些光剑会伤到自己。 好在老头子并不知晓我们在此,眼看光剑就要飞刺到玉仙灵身上,若被刺中,必然对她有所伤害。 可她却在光剑飞近时,还不为所动,我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大神,你可要撑住啊! 结果,是我想多了! 等到光剑靠拢,她身子侧身一转,既变化成一缕红烟,接着在另外一颗老树上现形。 邵云繁忍不住出声赞道:“好厉害的幻化之术呀!” “厉害是厉害,可我感觉对面的术士也比我想象中的强多了!” 而且,钱家一派组团过来,出手的才两人,我也并不觉得,他们就使出了绝招,这样耗下去,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邵云繁突然拍手说:“我知道那蓝袍老头是谁了!” “是谁?”我转头看他。 他回答:“风不辣,人称头号捉妖师,他手中那个黑色法器名叫猎鼓,专门对付妖灵,无不受用!” 此刻,蓝袍老头见玉仙划烟躲剑,他也不急,将猎鼓持手中药了药,便见其中也飞出一股深蓝的气烟朝玉仙而去,玉仙先是化烟与那股深蓝色气流斗了一翻,我们旁边着实看不出高下来,不免有些着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邵云繁问我:“既然那个玉仙将你们放出来了,是想全力对抗这些术士,如果她最后被这些术士给降了,我们怎么办?” 我眼看着战局,“照目前这战况来看,说谁赢谁负还太早吧?”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是我现在应该担心的。 这时无影和小白脸从侧面弓着背,跑了过来,他们刚才应该是在另外一边观战,后来发现了我们。 无影一到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我们:“那外面几个老头是不是在作法啊?我们观察他们半个小时了,各种念经,这周围也是狂风席卷的……” 邵云繁听他这话,突然脸色露出了一个颇有优越感的笑容,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人家那几个老头正在跟这村里的一个女妖怪斗法呢!” “真的假的?”小白脸不怎么相信,感觉这也太夸张了! 邵云繁故作大度的给她们讲解道:“我能骗你吗,那女妖就在那树上,一席火红的裙袍,美得不可方物,并且她法力高深,这个片区都归她管!” “你忽悠我们吧?我怎么看不见?” “我也看不见!” “你们当然看不见了,那妖怪可是灵身法妖,得开了阴阳眼的人才看得见!”说完,他就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说:“你们不是玄门中人,最好还是别看了!” “是吗?”无影不服气的说:“你也不像玄门里的啊,你不是个贼吗?” 邵云繁脸色往下一拉,回头凶巴巴的对我说:“一定是你哥那个大嘴巴,什么事儿都往外说,连这种事儿都往外面说……” 小白脸补了他一句:“那你到底是不是贼?” “你们见过我这么有钱的贼吗?” “你不就是吗?” “……” 我感觉他们都快要打起来了,立刻出声制止道:“行了行了!各位哥哥,上面还在打呢!” 无影本来是在邵云繁那一边的,他从后面绕到我另一边问我:“秋妹妹,哪里在打啊哪里在打啊?” 我没法,又把手指刚刚凝固的地方忍痛戳了一下,血又流了出来,我把手指递给他:“舔一下,就一下,别舔多了!” 我右边的邵云繁不乐意的,立刻把我手给拽回来,提醒我说:“你一个女娃娃家,怎么能让别人舔你手呀?” 我瞪了他一眼:“你刚才舔我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呢,真是越来越像南望夏了!” 无影抓住重点说:“原来你也是舔了秋妹的血才看得见的啊!还装什么玄门中人啊?” 然后,他就舔了一口,再转头去看,便正好看见头顶两股色彩各异,却各显锋芒的烟在高空争斗,他大为惊讶地喊道:“奶奶滴,这特么是什么呀!” 我赶紧提醒他:“嘘,小声点儿。” 这时,小白脸也靠过来说:“秋妹子,我也要!” “还好你们人不多,不然我都得失血而亡了!”我把手指递给他,他轻舔了一口血后没多久,也看到了那两股彩烟存在,不停的念着:“妖气!啊!妖气!快看!妖气!” 无影很激动的回答他:“是啊,那肯定是妖气,好强的妖气啊!” “我第一次见这玩意儿,你手机呢,快拿来拍一张照片!” “早就没电了!” “我也是!” 邵云繁十分嫌弃的说:“你俩能不能安静的看?” 我不再理会他们,全神贯注的望着高空,这时,玉仙估计也不愿继续跟这股蓝烟纠缠,很快化出人形,她双手在身前比划了几番,那些烟被她空在手中,接着便融入了她的身体不见了! “那蓝烟是降妖之术中的一类,按理说,对她应该有所损失才对,为何她一并收了?”邵云繁不得其解的问。 我也有几分迟疑道:“我感觉那蓝烟被她身前那个锁扣给吸收了,那个锁扣好像有大名堂!” 如果我今天没看错的话,那锁扣里面锁的,就是古画的残角,玉守的脸! 那边的风不辣见玉仙这样就收了他的蓝烟,倒是不震惊,还颇为兴奋的说:“九慑阴锁果然在此!” 九慑阴锁!! 听名字就很霸气,看来风不辣对此物十分感兴趣。 其他几个人一听,表现也一样。 玉仙回答:“就尔等九流的术士混在一起,也望向窥探九慑的法力,真真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有穿透力,我身边的几人听后,都不约而同的呐喊受不了,并且把耳朵捂住了! 可光捂住也没用,笑声不停,像魔咒一样影响着他们,我虽然并未感到难受,不过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接着,我就感觉周围那股笼罩小村的气流在收缩,似乎很快就会被破开了! 黄袍李道大喊一声:“这妖孽要冲破阵界了!” 这一声落下,天上数条闪电同时劈了下来,还好都是朝着玉仙的位置。 那一瞬之间,漆黑的夜空中,比白昼还要刺眼。 我看清楚了那些电光如何穿透了那赤红的妖灵,顿时感到情况不妙。 邵云繁更是拉着我退了两步说:“擦天雷劈妖啊,这回她死定了!” 于此同时,那黄袍李道抽出腰肩一把青铜剑,开始挥舞着念:“左旋天地动,右旋日月明,一横分山河,一剑安天下,一点鬼神惊,一勾治此妖――” 又是数条电光落下,雷声震慑四方,我们为了避免误伤,不得不往后退了数米。 雷电持续了几分钟,除了风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看那黄袍李道也使劲了浑身解数,此刻退到一边,手撑着青铜剑喘大气。 其他术士也满怀期待,他们渴望看到玉仙被劈得灵飞魄灭了,却不想,一声女子妖媚的轻笑传来,那赤红绝美的身影又一次腾空而起,仿如不灭不死! 那红如鲜血的袍裙似乎更长更大了,那些雷看似对她并没有多大的损伤。 “好厉害的妖啊!”我感叹道,更是对玉仙的来历十分好奇! 对面的几个老头震惊之余,立刻又回过神来,毕竟他们还有杀手锏没上呢。 这时,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参与斗法的那个手掌老太婆慢悠悠地步了出来,对其他几人说:“且让老婆子会她一会。” 邵云繁马上提醒我说:“那年我跟着我师父见到的那个老太就是这个!他们叫她葵婆!” 玉仙从空中俯瞰那鬼婆,并未主动去攻击她。 我以为,她冲破了几人困她的束妖镇之后,便会给这几人点厉害瞧瞧呢,为何她只按兵不动呢? 难道她此刻,已经受伤了? 好像真是这样,我发现她身上的红气并没有之前浓烈了,变得清淡了许多。 也许,那葵婆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打算出来接力吧? 这些老匹夫,以多欺少,也只能玩车轮战了! 葵婆一站定,手杖用力杵了杵地上,嘴巴里面就开始动,最先我们听到的,是她的声音,接着就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又变成了一个小孩的声音,说的语速特别快,根本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这些声音,每一个都诡异十分,给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无影看不太明白,与刚才的斗法中看,这个葵婆的招数明显有点乏味,所以他打趣地问我:“这老太婆是想做什么?学唐僧念经啊!” 小白脸也有这感觉:“我看这太婆就是来搞笑的吧!” “嘘!”只有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阴气,在她的声音中,朝这面逼近,我告诫道:“嘘,小声点儿,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什么东西?”三人跟着一惊。 我没回答,全神贯注地搜寻着远处还未燃尽的星火,起初什么都没看到,但接着,似乎有无数影子在黑暗中涌动。 有哭声传来,而且还不止一道哭声,他们混在一起,像苍蝇叫一样。 慢慢地,那些影子的面孔出现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他们表情哀怨,紧紧挨挨地朝这边缓慢飘来。 他们三人很快也发现了这些‘人影’,不免震惊。 小白脸惊叹的问:“天啦,那些人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 邵云繁反驳他道:“你傻呀,那些哪儿是人啊,你看清楚他们的脸了吗?” 无影脸色巨变的说:“那都是死鬼吧?这么多?卧槽,我们赶紧走吧?” 他知道担心是对了的,鬼群压近,只要里面有个,鬼群穿过去,必定周身的阳气,瞬间就被带走了! 就连李谷同他们看到此情此景,也做出了防护动作,在他们所在的周围,摆下了阵法,不敢轻易靠近鬼群。 “是那个葵婆煽动了鬼搞革命,要推翻通知他们的女妖啊!”邵云繁感叹道。 我之前还觉得葵婆没什么作用,现在一看,简直是大错特错,她这般说鬼话与鬼听,凝聚了鬼群的怨气,这些鬼便趁着玉仙法力减弱要来报仇了! 眼看鬼群已经压制村外面了,玉仙没有迟疑,化烟而下,穿梭在鬼群之中,鬼气虽然慑人,玉仙却并没有多大损伤,她妖艳的灵身穿梭在鬼群之中,飞动的身躯,似杀似舞,凡是被她沾染到的恶鬼不久之后,便灰飞烟灭,好不凄惨。 葵婆并未因为这惨烈场面停止,嘴里反而同时出现了好多个声音,那些恶鬼突然飞灵不断朝玉仙扑去,场面凶邪尽显。 玉仙红烟似剑,却比剑更厉。 暂时,玉仙处于上风,可是不久之后,那个恶印门的男人加入了战局,他站出来,脱了衣裳,喝了一口血酒,跟着吆喝了一声,便看见他腹上突然飞奔出一头双头的灵狮出来,直奔玉仙而去! 玉仙本来与鬼群周旋,发现那双头灵狮飞扑过来时,显然有些晚了,整个儿被灵狮扑飞掉入了鬼群之中。 “糟了!”我情不自禁大喊了一声,村外站着的那一群术士立刻就注意到了我! 161:你死了我也娶你 邵云繁想把我拽下来躲起来,意义不大,看见我就看见了吧,好在此刻钱家一派正在合力对付玉仙,所以暂时没打算对我们做什么。[.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不过我们不得不做一些防备,各自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弹药,随时准备火拼。 再看玉仙那边,她还在鬼群中,一面要对付讨命债的恶鬼,同时还有灵狮不断猛扑,真是双面夹击,不再如最开始那般游刃有余,连小白脸都看出来,玉仙越来越占下风了! “这就是钱家一派人数的优势。”我说。 无影立刻劝我道:“秋妹,这女妖明显被剥弱了,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那些术士收了妖,就该对付我们了!” 我没有考虑太多,我只知道,钱家人想要玉仙的九慑阴锁,而锁中玉守的脸,很可能那还是钱家想用来炼玉的关键,林惟还在他们手上,我不能就这样逃掉。 所以我说:“云繁!你带他们俩去找我哥,先别管我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他听我这么一说,忙问我:“那你呢?” 那个地方只有林惟,没看见郤,假设他没有事,此刻应该就在附近,准备着救林惟吧? 无影对我说:“秋妹,要走一起走啊!” “不行,我要去救我朋友!”我指了一下林惟所在的方向,如果郤真的在,我反正已经暴露了,何不先过去救人? 他们也都清楚,我此次进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救林惟,所以不想劝我,只是很担心的问:“那里那么多人,你怎么去救?你人还没到,就被他们发现了,你的玉呢?”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我的玉被玉仙拿走了,一会儿我救人的时候,难免会跟其余的人正面交锋,便只能靠肉搏了! 我很紧迫的说:“各位,玉仙不知道还能和他们周旋多久时间,我现在趁机去救我朋友,是最好的时机!” 无影听我说完,啥也没说,马上转身就跑了,我有点傻眼,不过也怪不了人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的命不是命呢? 小白脸没跑,他有点尴尬尴尬,替无影解释道:“秋妹,无影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我知道!白脸哥哥,你和云繁也走吧,回去找我哥他们,别留在这了,对你们来说太危险!”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再出事了! 小白脸却很讲义气的回答:“我不走,你一个人是救不了你朋友的,我在这边掩护你!” 我很感动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感谢他了! 邵云繁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他不会丢下我走的。 而让我更加没想到的是,刚才跑掉的无影又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把狙击枪。 他们的武器都是步枪,只有死去的亨利是用狙击枪,这枪有些沉,亨利死去后,本来他们打算扔了,无影没舍得,放就藏在不远的地方,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无影说:“这么几十米远的距离,你那破枪不好射中,我用这个掩护你!” 小白脸竖起大拇指,“这个中!” 有了他们的帮忙,当然是件好事,我也不耽搁了,要带的东西都在身上,当即就潜入夜色里,朝林惟所在的地方而去。 被燃烧后的杂草田里,全是一堆堆黑草灰。 我从中跑过,脸上和身上也全部变了色,这给了我很好的伪装。 他们所有人注意力看似都在远处的鬼群之中,这只不过是表面,我还没走近那群人所在的区域,就发现一个人,大步走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个人与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样,面色冷酷,神情单薄,他应该从小就和尸体打交道,没有多余的感情可言。 立刻摸出手枪来指着他的脸,问道:“薛天命,你不是陈巧红,难道也要刀枪不入吗?” 说完,我就冲着他连开了五枪,只有四枪打中了他的腹部和胸腔,不过他却只是退了两步,并没有倒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有些惊愕,难道他也刀枪不入? 我不信,身上肯定穿了什么防护甲,防弹衣,我再一次开枪,这次我朝着他脑袋打,他果然怕了,竟然开始躲。 果然是身上穿了东西! 此刻,这家伙也不打算一直被我打,他冷哼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个铃铛,轻轻摇了摇。 我知道他乃炼尸匠,身上戴着不少铃铛,用来控制他炼的尸体,那么他又摇控,难不成,还有什么杀手锏? 反正不可能是陈巧红,那具他花费了那么多心力,才控制住的阴长尸,已被我亲手化成了黑灰! 随着他的铃声,旁边阴嗖嗖地走出来一七八岁女孩,那孩子眼睛里全是黑色的,皮肤白如纸,一看就不是个活人。 女孩看到我,冲着我咧出一口尖牙,然后就朝我这边扑过来。 “轰!” 远处有枪声传过来,我知道是无影他们发现薛天命招了一具尸体来对付我,所以枪是对着这边开的,但那子弹却没打过来。 薛天命说:“哼,当这里这些人都是什么?这么远的距离,子弹也想飞进来吗?” 我估摸着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他们在周围做下了什么手脚,只要超出一定距离范围,子弹便被阻隔起来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本身也没过多奢望,无影那把狙击枪,能帮我什么。 我就问薛天命道:“你最大的王牌都被我化飞了,你还不留下这个小的保本?” 其实,他也不知道我身上没阴玉了,我何不诈他一诈? 可这厮真是油盐不进,根本就不在乎,继续摇着铃铛控制着那具童尸来对付我。 好在我身上带着一些镇尸符,此刻能派上用场了! 等到童尸靠近,我一边敏捷闪躲,一边把镇尸符贴在了它额头上,童尸瞬间就不动了! 咦——我心里纳闷,怎么如此好对付?不应该呀,薛天命这一路进山,带的除了陈巧红以外,应该没有几具尸体了,能让他带进来,一定有何厉害之处,不然,他此刻不会这般气定神闲。 果然,我接着就看到了不属于此时此刻的场景。 好像是这女童死前的画面,我立刻意识到,这具童尸,并非单单是一具尸体,这小孩死后,魂魄也同样被绑在了尸体上。 我对炼尸一门不太熟悉,但我知道的,一般炼尸都只针对尸体,这种灵魂也一起的,一张镇尸符,根本就没用! 也只有薛天命这种缺德货才干得出来这种人神共愤之事! 再看这具童尸,尸身被炼化后,不腐不朽,更长出了尖牙厉齿来,攻击力十足。 加上它附带着阴灵,活人很容易被阴灵的怨气干扰,要害谁,谁都跑不了! 所以我立刻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眼前,不要受那阴灵的怨气的干扰。 果然,那镇尸符被毁了,童尸龇牙咧嘴地朝我扑过来。 我反应很快地后退了几步,她虽然身段娇小,速度却出奇的快,我对抗的招数稍微有漏洞,她张嘴就想咬我。 如此下来,我好不容易才又将一张镇尸符帖在她额头上,这次我不敢松懈了,摸出钢刀来,朝着童尸刺去。 它发出‘嗷嗷’叫,显然是痛了! 按理说,尸体是不会有痛觉了,但当初,我看郤用七窍针来扎陈巧红的七窍,相当管用,这童尸虽厉害,却绝对厉害不过陈巧红。 所以我回想郤扎针的大概位置,拔出钢刀连刺了七次,童尸果然不再攻击了! 可奇怪的是,我后来就什么都没做,童尸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怕火烧到我,我赶紧退开。 火光刺眼,尸肉被焚烧时,发出恶臭来。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来。 “姐姐——” 我听后周身一震。 转头看去,远处的火光还在,将那胖胖的身躯照亮。 胖爷灿烂的笑着,犹如他曾经每一次看到我时那样。 “姐姐——”又是一声,我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看眼花,确实是胖爷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刚才烧童尸的是胖爷吗?反正不是我,必然就是胖爷了! 可是胖爷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是,他乃高人起死回生了? 除了这个可能,我再也想不出其他原因,能再看到他和蔼的面庞,我真的十分开心。 “胖爷!”我喊他的名字,感觉远处那些混乱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眼前就只能看到胖爷回来了! 胖爷对我招手说:“姐姐,我来帮你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来帮我的,你肯定来帮我的。” 真的,我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亲人,更令人开心了! 我正要跑过去,另外一边黑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他喊我名字,告诫我:“望秋,别过去!” 这声音好像某种刺激素,立刻让我清醒了几分,远处鬼群里恶鬼的哀叫声,有一次传入了我耳朵,自从那个童尸被烧之后,我完全像是在梦游一样。 我立刻转头看向声音的出处,看到那张脸时,更加清醒了一些。 是郤,其实他一直都在附近,估计也是在等待时机,出来救林惟吧! 他应该看到了我刚才和童尸打斗的过程,不过却并没有现身,我了解他,若不是有生命危险,他应该还会躲在暗处,继续观察。 所以,是那边的胖爷确实有问题,有大问题。 但刚才那么几分钟时间内,我却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就觉得,站在眼前的就是活生生的胖爷。 此刻,胖爷又对我说;“姐姐,别听他的,你看看我是谁?” 郤表情严肃,再一次提醒我:“望秋,那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胖爷了!那只是一副空皮囊!” 我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薛天命,他目色阴沉的盯着我们这边,想来是郤的出现,已破坏了他的计划。 此刻我心里有失落,与其说自己差点被骗,还不如承认,是我想被骗。 对于胖爷的死,我一直都耿耿于怀,十分自责,做梦都希望他可以活过来。 郤只不过叫醒了我做的梦,这个自欺欺人的梦! 薛天命看我不会再上当了,就吹了一口哨,对面的‘胖爷’便笑着朝我这边扑过来。 我手里握着钢刀,原本是可以用刚才对付童尸的方法对付‘胖爷’的,可我一看到那张笑笑的脸,整个就僵住了! 那笑容太熟悉了,不就是胖爷死时的神情吗? 他说:姐姐,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所以只要一看到这张脸,我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它不断干扰着我的判断,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处于危险之中。 “望秋!闪开!”是郤的声音,他在千钧一发之极跑到了我身边,将我拽到了他身后,以免我被‘胖爷’伤到。 他用极其利索对付死尸的钉尸法,将胖爷的七个穴位封住,然后用一纸燃符,毫不犹豫地将尸体烧了! 薛天命一看,他控制的胖爷尸体被烧了,立刻就转身跑了,估计已经没有别的招了! 与刚才那具童尸不同,童尸小,很快就烧没了! 胖爷的尸体很重,他身上有许多脂肪,烧起来后火团足足大了三倍,空气里弥漫着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整个过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大脑里混乱得很,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团火光,感觉自己还没从胖爷死的悲伤里走出来,却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第二次。 郤做完这些,回头来看我,他喊了我一声,我没答应。 他便伸手掌住我的肩膀说:“望秋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郤,你被薛天命的灵童尸影响了!” 我抬起眼帘看他,所看到的面容,是属于郤自己的。 天知道,才离开几十个小时,我却感觉,自己和他分开了几十年那么久,我情绪激动地一把抱住他,想要告诉他这两天自己都经历了什么,但声音从喉咙里出来时,却是泣不成声的。 “胖…爷死了死了……” 他用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告诉我:“生死有命,相信邹老前辈已经往生极乐了!” 我很难过的告诉他:“郤,胖爷是因为我死的,你走了那天晚上,我们就遭遇了陈巧红的攻击……” 郤叹了口气,我感觉得到他也很自责,还低声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如果那晚上,郤不先走,胖爷会死吗? 如果我们和他一起走,结果会怎么样呢? 可是,谁又能确认当时做下的决定,最后就会是最好的结果呢? 我们没人可以打这个包票,没有人可以。 胖爷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他死后,我们活着的人,不停的纠结这个问题。 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害死胖爷的仇人身上! 薛天命!这个挨千刀的,胖爷都已经死了,他回去把胖爷的尸体从坟里挖出来,用来对付我。 而且他招是在阴损,先用那灵童尸来迷惑我,然后才让胖爷的尸体出来,那时我防御线基本被攻破了,如果郤不出来,我就是人他宰割了,想想都后怕。 “望秋,你的玉呢?”郤出声问我,他发现我的阴玉不见了! “在那个玉仙手里,玉仙你看到了吗,就是和钱家人在斗法那个!”我给他指了指远处还在激战的鬼群,玉仙果然厉害,此刻和那头灵狮还在周旋,鬼群里的恶鬼,数量已经减半了,那些鬼,曾经活时也是可怜人,从此,便在这世上永远消失了! 几个回合下来,玉仙身上的红气又减淡了许多。 郤随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我感觉他这两天虽然没露面,但应该也知道了很多事吧,神情并没有很惊讶。 我用几句话,简单说了一下关于辜大叔和他爹的事,听到这里,他眸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之后郤问我:“那么你和玉仙打过照面了?” 我点头回答:“对,她说要我和她定下一个誓约,但什么誓约她没说,就光拿走了我的阴玉。” 郤若有所思的说:“那么,就可以说通,为何她的能力减弱得这么快了!” 我听这句话,有点不太明白,“你是说,她的能力本来不应该减弱这么快吗?” “必然,如果按照她最开始的势头,这些人就算一起出手,也不至于占多少上风的。”郤很肯定的说,就好像,他很了解玉仙的能力似的。 可是,玉仙的能力会突然减弱呢?我问他:“郤,你知道这个玉仙是谁吗?她好像和我们引玉人有什么渊源?” 他告诉我:“是的,渊源还很深,不过望秋,现在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太细,且很快也会有答案了,你现在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他眼神给我示意,“你得去鬼群里面,到玉仙那里去帮她。” 我怔了一下,“不是吧?我现在玉都没有,我去那鬼群里,瞬间就被鬼群把魂儿带走了!” 这样还怎么帮玉仙?自身都难保呢! 郤听到我犹豫,低头过来,很认真的问我:“望秋,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了!”这个世界上,我能相信的人不多,但是郤绝对是其中一个。 “既然相信我,就听我的!” 听到这句话,我有一种,我和他就是两口子的错觉。 当即,我就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了! “好!” 不过我还有后话,我说:“我要是受伤了缺胳膊瘸腿,你要对我负责,你得娶我!” 没想到他竟然脱口而出回了一句:“你死了我也娶你!” 162:我的玉守被烧了 你死了我也娶你!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兴奋地问他:“真的吗?” “你才不会死呢!”他不正面回答刚才那问题了,只提醒我说:“快去吧,时间快到了!” 我不明白,他所说的时间快到了,到底指的是什么,也不敢继续磨蹭耽误时间,走前我问他:“你要一个人去救林惟吧?” 他点点头,“不必担心我,你没事,我就会没事!” “好!” 他总有一种令人放心的本事,我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吧? 之后,我就绕后,朝着那边的恶鬼群跑去。 周围并不算黑暗,有几个村外的老树,被野火烧了起来,好歹长了几十年,树干较粗,根深叶茂,不烧个一两小时,是不会烧尽的。 我在远处,就看到那老树被烈火包裹的形状,心头有些唏嘘。 感觉生命不管是静止还是动向的,消逝时,都令人惋惜。 再回到我眼前的情况,刚才一下子听了郤的话,兴奋过头了,答应得爽快,现在瞅着前方那一个个鬼头,我心里有点儿打退堂鼓。 郤该不会害我吧?他这时候让我去鬼群里面,那玉仙正跟恶鬼还有灵狮斗得水深火热,连那引鬼的葵婆都隔着几十米远在施法,我这凡胎凡骨的,进鬼群里面去,这不是找死吗? 我回头找找郤在哪儿,却已经看不到他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这么多,好像只是自乱阵脚,算了,我豁出去了,我举着一把镇鬼符,一鼓作气,冲进了鬼群里,这些鬼嗅到了活人气,就好像饿狗温柔肉腥味,全部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有一批,马上朝我逼近,这些鬼里有一部分人,不是穿的几十年前的衣服,而是耐克运动服,想必,就是前几年进村没出去的那几个学生,他们哀怨的对着我哭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各位前辈啊,你们的命,不是我拿走的,别找我,别找我啊!”我倒是想学那葵姑跟他们唠唠嗑,最好也能洗个脑什么的,让他们替我办事。 可这些恶鬼哪里肯听我的,不管的朝我这边靠近。 我就仗着自己有一身灵气,敢跟这些鬼玩玩老鹰捉小鸡,终究没有阴玉在身,也不敢轻易靠近它们。 几乎是哪里有空隙,我就朝哪里钻,连滚带爬地,终于到了一个稍微没有空旷的地方。 不过,这里空是有原因的,玉仙和灵狮大战的区域不正好就在这吗,那些恶鬼虽然凶悍,却在玉仙的法力下,灰飞烟灭了不少,那些恶鬼灵智不高,却也是知道怕的,暂时没敢靠近这个区域。 那从恶印里跑出来的双头狮,散发着偏黑色的阴气,玉仙那红艳的灵躯,在烈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夺目。 我到了这区域后,它们依旧打得难分难解。 远处的葵婆发现我冲破了鬼群外围防线,愤愤骂道:“不知高低的东西!看老婆子不让你喂了鬼去!” “你这老不死的婆娘,有本事就自己上来,你驱赶这些鬼,他们得了这下场的恶果,以为就不会通通算你头上吗?” 我这话可并非瞎说,这世上因果有报,这些人虽然都是玉仙杀死的,但至少还有机会离开这儿,去投胎转世的。[] 这葵婆却来给它们雪上加霜,念着鬼话,让这些鬼来替她断魂魄散,简直就是作孽啊! 葵婆不再理我,继续念着鬼话,让他们来杀我。 我动了动筋骨,准备要干架了! 虽然这些是鬼,但我是可以摸到他们的,能摸到他们,自然也能伤到他们吧?我这样想的。 有几只恶鬼朝我扑过来时,我手握钢刀,像对付人一样对付他们,没想到呀没想到,我这钢刀不止能伤陈巧红,还能刺到鬼啊,真真是件好宝贝,难怪郤第一次见到我这钢刀时,默默垂涎了好久。 于是乎,我在这边跟鬼打架,玉仙在那边跟双头狮火拼,场面惊奇非凡,世间少有。 “玉儿——”打着打着,却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苍老声音,我余光里感觉到,玉仙听到这声音,立刻就受到了干扰。 我马上去寻找那个声音的出处,便看到辜海军那年老的父亲,推着一辆双轮的木车拼劲了力气朝这边跑过来。 那木车里面装着几桶水,水里应该放什么驱鬼的东西,老头子用瓜瓢舀了水,就往周围的鬼影上泼。 被泼到的鬼果然灵体冒起烟来,倒是起了一点作用,恶鬼不敢再轻易上前了! 我心头还挺佩服这老头子的,一把年纪,也没有什么奇门异术,但人家泡了一这么厉害的妖怪,实力不用怀疑。 但却没想到,那双头狮突然不攻击玉仙,回头一掌就拍在了老头背上。 辜老头身材干瘪,顿时就被拍到了地上,从我这里看,补着补丁的老旧布衣破了,辜老头背上被兽爪抓得血淋淋的几道伤痕,令人十分惊心,我看他年纪那么大了,恐怕这回是没命活了! 玉仙看到自己的爱郎被双头狮伤了,终于动气了! 她在刚才那么长的持久战里,也没有这般发狂的时候,我看她气势汹汹地猛扑向双头狮,欲要为辜老头报仇。 远处恶印门的那光身男子,见伤了那老头,立刻拍了拍肚子,那双头狮扭头就跑了! 玉仙并未去追,回头将那些还将围过来的恶鬼一并灭了,葵姑一看,鬼数减得太少,还想留着二轮攻击,立刻招鬼后退。 剩下的鬼影渐渐往黑暗中隐去,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站在原地,搜寻了周围一圈,那些术士们所站的那边,应该出了何事吧? “初清,初清——”玉仙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她飞身到辜老头身边,将他的身体轻轻翻过来,才得以看见辜老头的脸。 辜初清是辜老头的名字,倒是一个十分儒雅的名字,反正比辜海军好听多了! 想来,当年能和玉仙一见钟情,他年轻时的样貌也一定很好。 辜初清应该快死了,那瘦骨嶙峋的手不停颤抖着,还对玉仙说:“玉儿,对不起!” “何来对不起?”玉仙抱着他,也知爱人快要不行了,眼中有泪光闪烁。 不管她之前是仙还是妖,在我眼里,她是有情的,若无情,她当初不会守护这村庄数百年之久,若是无情,也不会因为村民的背叛,而痛下杀手。 所谓无爱便无恨,想来,就是这样吧? 此刻,那法力强大的玉仙在我眼中,就和普通的人类女子一样,伤心,脆弱。 她问他,何来对不起? 辜初清回答:“我没力气了,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今天,当我刚刚得知这老头一直生活在这鬼村里几十年,帮着一只妖,杀了不少人时,我多么痛恨他的冷血呀! 可人总是相互矛盾的,听到到这老头临死前说的这句话,我从另外一个角度明白,在我们看来,他是在杀人,而对他来说,他是在保护自己所爱的玉儿。 “傻子,从来都是我保护你……”玉仙流泪了,泪水低落在辜初清布满皱纹的脸上,这画面,作为旁观者的我,难免不动容。 辜初清说:“我老了,玉儿,你却还是如我初见你那般,一丝一毫也未改变。” 这次换了玉仙对他说:“对不起!” “何来对不起?” 玉仙抱歉回答:“不能陪你一起变老,对不起,初清。” 辜初清很难受,却依然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吃力地抬起手来,去抚摸玉仙的脸颊。 之后,便失去了呼吸。 玉仙很悲伤,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辜初清的面孔,好久好久。 终于,她轻轻闭上了眼睛,说:“你不会等太久的……” 我想,她是要为爱郎报仇吧? 如果是我,我一定要报仇,把杀死我爱人的仇人碎尸万段! 接着,我就看到辜初清的尸体,在玉仙的怀里燃烧了起来。 玉仙不怕火,那些火也烧不了她,火光仅是将她那一身赤红照得越发刺眼罢了! 尸体烧了没多久,便化成灰烟了,这画面凄美悲伤。 片刻,玉仙轻声说:“你过来——” 她的嘴都没怎么张,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这里没别人,连鬼都退开了,自然是在对我说。 郤刚才叫我过来帮她,应该就是等这一刻吧,我立刻走了过去。 玉仙站起来,辜初清的尸灰飞散开来,并未在她美丽的面孔上留下任何,除了悲伤。 她看着我,叹气说:“一千多年,孤独漫长,我为了可以在这里,等到那个改变结局的人,我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感觉,她也是有怜悯之心的。 “很多很多年前,我也认识一个掌阴玉的姑娘,可是她太懦弱了,终究是自食其果。”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怜惜,我也相信,她说的是很多很多年前了,那个掌阴玉的姑娘,应该是我的哪位祖先吧? 她问说:“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在等谁对吧?” 这不是废话吗! “我在等,一个真正可以掌阴玉的女子!” “就是我呀!”我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她傲慢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引玉人,玉引人,你以为光有张家的血统,身为女子,便可真正的掌玉吗?” 我表示自己很懂的说:“当然不是啦,还必须得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引玉啊!” “天真!”她冷面说:“若真那样简单,便不会有我了!” “什么意思?”这个我确实不明白。 “你懂掌玉是什么意思吗?”她又问我,好像是要开始给我上课了! “就是掌控玉,对不对?” “对,我要等的,便是那个真正可以掌控阴玉之人!” “那就是我啊,我就可以掌控啊!” “你真的可以吗?”她发出一道讽刺又清高的声音说:“从我见到你第一眼便知,你已噬人气了!” 郤曾经让我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但对于玉仙来说,她看一眼便知。 “这有什么关系吗?” 玉仙回答:“当然有关,一旦阴玉开始吸噬人气,就证明,并非你在掌控他,而是他掌控你!” 我听后惊愕了,这让我想到,那天晚上,我吞噬活人气时,郤看我的眼神,就是那种复杂,又担心的眼神。 几乎都不用去求证,我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不是我在掌控玉,而是玉在掌控我! 玉仙手掌一摊开,我的阴玉便飘在了她手心里,她略带几分苦笑的说:“就连你到这里来,也是他要你来,而你,却丝毫都不知!” 我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要来,是我自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要来的,绝对没有人蛊惑我。” 她该不会觉得,我就是个傀儡吧? 我虽然也清楚,阴玉曾经影响过我,但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玉仙清高的目光再一次落到我脸上,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她说:“我识他千年,怎会不知他会做甚?” “他是谁呀?”我越听越迷糊了,她最开始提到的一个老朋友,就是现在说的这个谁吧? “我已说过了!”她说过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这时,她又摊开手来,我的古画,也一并出现在她的掌心,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听到她在低语说:“我使命已完成,不再耗时等下去,一切都还予你,剩下所有,皆看天意吧!” 她打开了那把九慑阴锁,里面那残卷飞了出来,跟剩下的卷轴合到了一起,我正在开心,玉守终于找到他的脸时,那画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烧了起来。 “玉守!!!”我惊叫出了声音,拼命地扑过去,欲要阻止她,她却瞬间化烟,出现在我身后。 我彻底怒了,这死女妖,把我的玉守烧了! 163:凤慑 而烧了玉守的罪魁祸首却是凄美一笑,丝毫不觉不妥的叹道:“好多年,没听到别人叫这个名字了!” “你还我玉守来!”我发了狂地朝她扑过去,她这次没躲我,反而伸出两只手来,抓住我的手,控制住我,令我完全不能动弹。. 一阵狂风随即席卷了我和她,我想要从她手中挣脱,却完全不能。 只看见她胸前的九慑阴锁发出红色的光来,而且那光还直朝着我的心口射来。 玉仙说:“阴锁是唯一可以控制他的东西,你答应我,要用上你所有的斗志去压制他,如果你最后违背了与我的誓言,你不但会永远失去你所爱之人,并且身处万劫不复之地!” 这声音,如诅咒一般随着这道从阴锁中爆发出来的红光,喷射进了我的身体。 这一刻,我眼前,就只有这刺目如血一样的红。 脑袋都快要被她的声音给堵爆炸了,我捂着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许久,那声音和周围的红光终于消失了! 我睁开眼,动了动,好像天亮了! 视线放远,青山绿田,头顶蓝天白云,空气里再没有那烧焦的尸体味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痛苦都远离我而去了! 这是春的季节,燕子在屋檐下筑巢,屋外的桃红粉中带妖,我站在桃花树下,似乎在享受这懒散的阳光。 桃花院处在一处庙堂中,院内有处甘泉,泉眼旁塑着一精致凤凰石雕,此刻有位年轻的男子手捧着一束野花,朝我跑过,开心地对我说:“玉儿,山间开了好多野花,我摘了些回来放在你的庙堂里。” 男子虽穿着普通的布衣,却一点不影响脸上的的英俊,浓眉挺鼻,笑起来,嘴人眸中全是爱意。 我仔细看了看他,想起了他的名字。 辜初清,他年轻时是个秀才,读了半辈子书,也没考上功名,于是回乡里种田,娶了村里的寡妇,老来得子。 初清出生那天,正好是清晨,初阳初生的时候,于是他爹便给他取名为初清。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因为他父亲年岁高了,一心想要个儿子,两夫妻当年虔诚在我庙中求了三年,我散九慑锁住的力量,赐他们一子,却不想,初清渐渐长成人后,竟越来越像他。[.超多好看小说] 凤慑,我已数百年不见他了,当初我带九慑锁离他而去,他一定恨我得紧吧? 我从化灵起始,便因他而生,人说妖自来多情,我与他朝夕相伴数百年,却断然不敢真的爱上他。 初清就是他的影子,他人间的影子,亦是我逃不过的宿命呀。 我接过初清一大早从山间为我摘回的野花,轻轻叹道:“朝笑暮落,花漾别色,下次你若见了它们,便留与自己的根叶在一起罢!” “好!”初清答得爽快,又从背后神神秘秘拿出一副画卷来,开心的说:“我为玉儿描了一副画……” 画卷打开,里面的女子一身红裙,神情冷艳,绝对的天姿国色。 我是开心的,不过却有些许落寞,我叹息说:“画儿啊画儿,朱丹一点,显了颜色,我这一生,都尽数藏在了这画里了!” 初清听后,不免跟着动容,却不认同我的话说:“玉儿这一生,怎会藏在了画里呢?你这一生,都是会和我一起的!” 我听着,只笑不语。 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就可从孩童变成老者,而我的一生,却漫长得很,所经历的,自然是他不曾见过的。 可我就喜欢他,简单,快乐,他眼里就只有我,不似凤慑。 凤慑该与我一样,都是修出灵身来的妖,可他太强,又爱死了自己的颜,便自称为神了! 我偷了他的脸,躲在了这闭塞的村庄里,算是借了他的光,被村民封了个神位,偏安三百余年,是有了! 初清问我:“我想将玉儿的名字提在画上,只由我自己欣赏,玉儿,你就只叫玉儿吗?全名是什么?” “我的名字——”我有些慌张,留在此地之后,供养我的信徒皆称我为玉仙,无人知道我的来历与姓名,我自然也未曾与他说过。 如我们这般修出灵智的小仙,自然是有个法名的,而我的法名由来,却与凤慑有关。 我因他而生,终究还是会因他而灭,所以留在这里,便再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了! 我未回答,只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胸口的九慑。 初青看出我不愿回答,也就不多问,低头将画卷收起来,有几分失落。 看他转身走出院子,我对他的背影说:“玉守……” “什么?”初青没听明白。 我朝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望秋,你怎么了?” 有人在耳边喊我,听起来声音有几分熟悉,我转过头,看是邵云繁,我便对他说:“辜初清拿着画儿走了!” 邵云繁听得一头雾水,他是蹲在我面前的,此刻正用力想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又对他说了一遍:“初清说要为我的画像落名字,他还不知我的名字就走了!” 邵云繁这下,是彻底听不下去了,伸出手来,用力打了我的额头说:“南望秋,你是中邪了吧,什么辜初清不辜初清的,那辜初清都死了!” “死了?他怎么会死呢?”我听到这个消息,有一刹那如刀绞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他:“呃,我叫什么来着?” “你叫南望秋!” “对,我叫南望秋!”我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老树还在燃烧,树干断裂的声音脆响,而眼前,没有青山白云,桃花凤雕,有的只是邵云繁,连刚才与我说话的玉仙都不见了! 邵云繁告诉我:“刚才看到红衣妖怪抓了你,她变成光不见了,而那些光,都跑你身上来了,然后你就倒地了,所以我就跑过来看你有没有事!” “我刚才看到了一些关于玉仙的幻象,那应该是原来她和辜初清的故事……”她让我以她的身份,看到了这些故事,其中还包括一个名叫凤慑的妖! 凤慑应该是她原本爱的人,不过因为凤慑太狂妄自大,所以玉仙离开了他,还说她偷走了他的脸。 这里我有点迷糊,不知道,这没脸的凤慑和玉守又是何关系? 这时,我发现脖子上多了一个东西,是我的玉回来了! 玉仙把玉还我了,不止这样,我还多了一个红色图腾,就在我的右手腕处,此刻一道一道的红光正在那个图腾上出现,仔细看,会发现图腾的样子,就是一只凤凰,但凤凰身上锁着一把锁。 “这就是九慑阴锁吧?”钱家人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但这东西现在跑进我身体里了! 我还用手抠了抠,完全融入我的身体里了,抠都抠不出来。 邵云繁也看不出名堂来。 我就问他:“你看到玉仙消失了吗?” “对啊,她变成红光全跑你身体里面去了!” 我记得这一幕,而在那之前,她对谁说她的使命已完成,不会再耗时等下去了,一切都还给我,然后看什么天命。 “她把这东西还给我了?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邵云繁这时喊了我一声,问我说:“望秋,你快看,那边是不是打起来了?” 我立刻抬眼去看,四十米开外的地方,钱家一派都在那里,有一道蓝光在闪,一看到蓝光,我就兴奋了,郤的龙玉就是蓝光。 “走,我们过去!”我对邵云繁说。 接着我们两个就快跑朝那边,果然就看到郤用杜景焱的身体,在引龙玉与杜飞升在斗法。 杜飞升身上也有好几个恶印,和之前那个老头不同的是他的印出来的是一条三头蛇,蛇的灵身大概有十五六米,如果是真的,一口吞下一只羊都没问题。 最先,那蛇一出来,便攻势很猛,但郤的龙玉竟然直接压制住了蛇,我不清楚这蛇与双头狮哪个更厉害,光肉眼看,都很凶残狰狞。 “原来真正的郤家引玉人藏在别人的皮囊里!”那个养熊的老头十分兴奋的说:“虽然我们抓错了人,不过还是将他引了出来!” 郤不愿跟那头蛇周旋太久,他引龙玉之力,直接斩断了一只舌头,站在十米远距离的杜飞升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喊了一声:“师父!” 岳伟看见杜飞升受伤了,很是担心的对杜飞升的十分说:“宋爷!升哥快不行了!” 宋爷就是那个身上有双头狮恶印的男人,见此情况,立刻想帮徒弟把三头蛇给收回来,出战不利,自然更怕损兵折将,郤哪里肯这般容易放弃,我看他嘴里默念了两声,玉力就飞过去,接连将剩下两个蛇头一并给斩了,三头灵蛇蛇头一断,灵气便全部随着玉力回到了郤的玉石中去。 这一幕看得我心情澎湃,我家郤,简直帅爆了! 164:你当真以为我是玉守吗 “看到了吗,我家郤厉害吧?”我兴奋得用力推了推邵云繁,生怕他错过了这精彩镜头。[.超多好看小说] 他白了我一眼,学着我的强调重复了一句:“看到了吗,我家郤厉害吧?” 郤离我们还有几米的距离,应该也是知道我过来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收回视线来给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玉,提醒他,玉我拿回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我很伤心,玉仙把玉守的古画烧了,我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玉守已经彻底不见了! 郤看到我之后,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回头去寻找林惟的方向。 林惟还在钱家人手中,岳伟抓着他,他的右眼因为被我戳瞎了,现在戴了一个黑色的镜片挡着,他自然也看到了我和邵云繁,立刻愤愤骂道:“邵云繁你这个小白脸竟然还敢追到这里来?” 钱凤走到那个养熊的老头身边去对他窃窃私语,目光也是看向我们这边的,大概是知道,刚才玉仙已经将九慑阴锁交给了我。 他们来这里就是想找到这把阴锁,现在也知道关于郤家的秘密了,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所以今夜这场大战,才算刚刚开始。 还好,郤拿回了他的龙玉,这对我们这一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只要有郤的龙玉相助,对付这几个老匹夫,应该不在话下吧? 邵云繁没有回答岳伟的话,仅仅是用那隐忍的目光怒视着他,他很清楚,要为陈冰凌报仇,不能靠冲动。 我猜那个养熊的老头,就是之前何玉莲提到的那个二爷吧?这个二爷不知道什么来头,只见钱凤对他唯命是从的样子。 他们细语完,钱凤点了点头,给其他几位请来帮忙的长辈说了几句什么,就站了出来,喊了一个名字,“景焱,上次在酒店外面的那位小姐,就是你旁边这位吧?” 郤冷眼看着她,对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点儿都不感冒。 说到上次酒店外面,我可对这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我朝郤走近,专门站在了他身边,才回答钱凤说:“你明知道这不是你那什么景焱,还在那装腔作势说什么屁?赶紧把我朋友放了,不然……” “不然怎么?”钱凤虽不像上次那样,穿得像个名媛小姐,不过今天在这种深山荒村里头,一样化了美妆,真是不知道她化给谁看的! 我气势很足的告诉她:“不然你们也都别想出去!” “呵呵!”钱凤冷笑,问我说:“南望秋是吧?你到底是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可知道站在这里的这些前辈都是谁吗?” “他们是谁?关我屁事!”玄门里那些规矩我不懂,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玄门里的,并且这些人什么做派,我今天也差不多看清楚了! 我说:“这些你们钱家请来的玄门高手,几个人一起打人家一个打了半天,连那头双头狮也差点折了吧?” “你懂什么?”杜飞升听到我洗刷他师父,才刚吐了血都不安生,好像还要冲上来教训我,结果被他师父给拦住了! 我就偏要刺激他一下,“哎哟哟,杜飞升,你想干嘛呢?才被我家郤收了一条三头怪蛇,你还有东西能拿出来吗?” 他气急,叫嚣道:“你想知道吗?那你来领教一番不就知道了?” 我立刻回他说:“你是刚被我家郤给打败了,觉得面子挂不住,想要找我这个软柿子来捏捏是吗?” 他师父很清楚他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再战,所以出口说:“南望秋,你本事没多大,嘴巴倒是挺厉害啊!” 钱凤插进话来道:“可不是吗,还一口一个你家的郤,你难道忘了吗?你家郤不久前还跟我情深似海呢!” 我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我家郤和你逢场作戏你也当真?” “逢场作戏?”她语调一下子升高,似乎很不认同我这个观点说:“就算是逢场作戏,我们至少也有过那么一出戏,你呢?连他在哪里做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口一个你家郤,姐姐真替你悲哀啊!” 我原本是想说话来刺激他们这群坏蛋,竟反被钱凤给刺激了,更加不肯认输的回答:“我需要你替我悲哀吗?你省省吧!你也记住了,现在站这的是郤,不是杜景焱,不是!” “呵呵!”她又是冷笑,用很做作的表情对郤说说:“既然我们抓的这个是郤续的替身,在景焱身体里的,就是真正的郤续吧?郤续啊,你可骗我好苦啊!” 郤可对她这股子刻意的挑逗没有任何反应,他只转头对我说:“那个二爷,我怀疑就是钱凤的爷爷钱智振!” “真的吗?” “嗯,九成把握。[.超多好看小说]” 他如果能说九成,就基本可以肯定了! 这时,钱凤继续又出声了,铁了心要挑拨我们,她喊着:“郤续,你当初亲口对我说过,你爱我的。” 我听到这个就不淡定了,这婆娘老抓着这点不放,纯心想恶心我啊! 郤估计是看出我马上要炸毛了,终于回了她一句:“钱凤,你爷爷还在后面呢,你说这些,不觉得他作为长辈听着,有些尴尬嘛??” 钱凤有些吃惊,因为郤猜到了二爷就是钱智振的身份,也因为这样,目中露出了一丝阴险,下一刻,她看从大腿上抽了一把匕首出来,转身走到林惟那边,用匕首比在林惟脖子上,对郤说:“郤续,这个人从小顶替你的身份,为你挡了那么多刀,你会追这么远来救他,必然他与你是真的情同手足,我们两个毕竟好过一场,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你就把你旁边那个丫头交给我,要么就替你兄弟收尸,你选一个吧!” 我指着她警告道:“你敢!” 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我想杀了她,用她的气来喂我的玉! 可是,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一出现,我手腕处就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情绪一有波动,好像那个地方,就会有反应,只是没有此刻这么强烈。 “你看我敢不敢!”钱凤说着,就用匕首在林惟的后背画了一刀,林惟忍着疼,一丝声音也没有喊出来。 郤淡漠的神情,露出了杀意,我看到他双手握拳,手背上经脉明显,可我们都清楚,若他现在引玉去救林惟,不说会被其他人阻挡,只需要短短两秒钟时间,林惟就没命了! 郤再厉害,都争取不了这两秒钟,所以他必须得有个选择,如果他沉默,林惟必死无疑,但如果他开口,那就得牺牲我。 钱凤又喊了一声:“快做决定吧!郤续!” 林惟切齿对郤说:“哥,不要管我!带望秋他们走!” 我十分清楚,郤绝对不会就这么丢下林惟走掉的,我对他说:“我们把这些老匹夫还有那个钱凤全部都杀了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杀戮过,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沸腾起来了! 郤听到我说这句话,眉峰微微拧在了一起,他想对我说什么,那边的钱凤迫不及待的喊他的名字说:“郤续,到底是你兄弟的命重要?还是你旁边那个丫头的!” 然后,她又在林惟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林惟穿的是一件灰色的t恤,连日的囚禁已经很是狼狈了,这一刀下去,手臂上更是鲜血长流。 “望秋!”郤不能等了,沉声喊我的名字。 我心中一紧,好像已经猜到,他要对我说什么了! 他说:“林惟只是个普通人!” 我知道,普通人,会流血会痛会死,钱凤已经划了林惟两刀了,下一次,绝对会割他要命的地方,郤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从小为他卖命的兄弟,因为他的犹豫而被钱凤一刀刀割死,他做不到! 所以他才会对我说,林惟只是个普通人,他是在提醒我,我不一样。 我虽然很想救林惟,可是当郤喊出我名字时,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虽然知道我们不一样,但我竟着了魔的想知道,如果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他还会拿我去换林惟吗? 我知道,这个时候,想这种问题没有意义,所以下一秒,我就很洒脱的告诉他:“放心吧,我去把林惟换回来!” 听到我主动这样说,他眼中闪过一丝难受,我知道,做出这个选择,他也很难吧?不忍心的开口道:“望秋,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相信你,郤,我一直都相信你。” 我相信他,一定会把我救回来的,就像曾经那么多次,他冒着危险来救我一样。 我更不会怪他,如果做选择的人是我,我的决定也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普通人,被感动的那种神色,他很坚定的对我说:“望秋,给我争取一点时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我当然知道,他绝不会让我受伤的,他只是要用这个假象去蒙骗钱凤。 毕竟,林惟对于钱家人来说,已经没用了,而我是引玉人,他们不会立刻杀了我! 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会救我! 为了不让林惟再受皮肉之苦,郤对钱凤说:“我用望秋去换他,钱凤!” 钱凤得逞的笑出声来:“南望秋,你听到了吗?在兄弟与你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兄弟啊,你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虽然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她这话依旧刺痛了我,我感觉浑身都要冒火了,恨不能立刻把这女人舌头给撕烂。 邵云繁听到郤做下的决定,无法继续沉默了,他马上冲过来,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去。 “姓郤的,你把望秋当什么人?就因为她喜欢你,你就可以拿他去给你兄弟抵命吗?” 郤没有回答他,但我看得出来,被邵云繁这般数落,令他很难受。 看到他这样,我就觉得我值了,我相信,若可以用其他方式救林惟一命,他绝对不会拿我去换。 我压低了声音对邵云繁解释说:“云繁,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不要怪郤,如果我不去,林惟就没命了,我去了,也马上死不了,郤会救我的!” 而且我自己也是引玉人,只要林惟安全了,我随时都可以引玉,为自己脱身。 “南望秋,你傻了吗?你以为你落到他们手中,那么容易逃出来?我不准你去!”他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过去。 那边的钱凤发现我们这边争执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郤,我再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再不把那个丫头交过来,这场交易就作废了!” 话落,她将匕首尖移到林惟的脸上,阴阳怪气道:“啧啧,这么好看一张脸,要是毁容了,才可惜呢!” 我听后怒火中烧,一把就将挡在前面的邵云繁推开了,他自然不肯罢休,冲我背影喊道:“南望秋,他让你替他死你也替他死吗?” 接着,他就被郤引玉力,控制在我原地,不能动弹了! 我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邵云繁正对着郤破口大骂。 钱凤看我走过去,她和岳伟一同架着林惟朝前来交易,等我走到离他们还有五米远的距离时,突然从旁边飞出来什么东西,我感觉那东西飞过来,本能地伸手出来挡,一根细针就扎进了我的手臂里。 除了疼,前几秒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过之后,我四肢瞬间就没了力气,只有大脑是清醒的,我看到薛天命走过来,将我朝李谷同的位置拖过去,我朝着他脸用力吐了一口水,骂道:“卑鄙!” 这男人也是超过常人的忍耐力,竟然丝毫没有动怒,他把我拉到几个老头旁边后,还淡淡说了一句:“止水可以限制引玉人的能力,这样她就耍不了花样了!” 听到这句话,我开始嘲笑自己天真了! 还真以为,自己过来交换林惟,还会有我引玉的时间呢?人家早就有对付我的阴招准备着! 所以想靠自己来引玉脱身这一招,落空了! 郤应该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对我讲,让我给他争取一些时间,他压根就没想过,我能自己自救吧? 此刻林惟已经安全了,邵云繁也自由了,但还没有停止对郤的谩骂,最后,他嘶吼了一声说:“郤续,你不救望秋,我去救他!” 这个傻蛋,要救我不能悄悄救吗,喊这么大声,别人指不定怎么算计他呢。 这边的岳伟听到邵云繁要自投罗网,专门刺激他喊道:“邵白脸,你赶紧快点来救你的小情人儿吧?” 邵云繁经不住这刺激,就要跑过来救我,我自然不愿意他过来送死,还好郤在,他从来都很理智,一把将他拽了回去低声对邵云繁说了句什么,我离太远了,听不见。 钱凤交易回来了,立刻耀武扬威地走到我面前来,我坐在地上的,她蹲下身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假惺惺地对我说:“你的郤续,他是会来救你的,不过这就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哈哈。” 我感觉她这话的意思是,他们也准备了什么阴招,准备对付郤呢。 接着,她又意犹未尽的叹道:“真是没想到啊,真正掌阳玉的人,竟然藏在景焱的皮囊里。” 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的说:“你们打算对郤做什么?你们想要用对付我的办法对付郤吗?” 钱凤幸灾乐祸的说:“我们要做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要成全你们,来当一对真正的苦命鸳鸯!” 这时,风不辣走过来对她说:“钱姑娘,快点找一找,那九慑阴锁应该就在她身上。” “好的,风前辈!”钱凤答应得爽快,马上伸手在我衣服和裤子里找寻九慑阴锁的下落。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阴锁已经进入我身体里了! 她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拉下脸色来凶巴巴问我:“那把九慑阴锁呢?那玉仙灵灭前,不是将阴锁交给你了吗?” 我一看她急了我就爽了,还故意刺激她道:“你想要阴锁啊?去问玉仙要呗,只要你找得到她!” 她气得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很痛,但跟我手腕那凤图炽烈的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钱振灵很快发现了我手腕凤图发着红光,立刻跑过来查看,我以为这老头会比他孙女知道得多一些呢,却不想,他竟然也要问我:“你这手腕上的图腾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 钱凤看我对她爷爷不敬,又一巴掌给我甩过来,这辈子,这么打我脸的女人,她是第二个,我压制了所有怒火对她说:“钱小姐,这两巴掌我给你记着了,你之后要好好的活着,千万别落到我手里,听到了吗?” “让你这死丫头嘴硬!我先毁了你的脸!”她又一次拔出匕首来,不过这次被他爷爷拦了下来,提醒她说:“先把龙玉给抓了,你想怎么折磨这丫头都行!” 钱凤很听话的收回了匕首,卖乖道:“谢谢爷爷,爷爷最疼我了!” 等我再注意郤那边时,我发现郤已经说服邵云繁将林惟带走了,此刻只有他还在那里,手握着龙玉。 “呼呼——”耳边有风闪过,李谷同埋着又偏又大的歪步子走出去,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朝天上丢了三张符。 轰动一声,郤的头顶,一道刺目的雷电劈了下来,我心脏都掉到喉咙处了,却见郤引玉力挡了这一道,且那电光还被引到了这边来,李谷同年级虽大,动作却敏捷得很,立刻就闪开了,我心中一喜,骂道:“死老头,小心被自己引来的累劈死!” 我不清楚,郤引龙玉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了,但就这两下子,足够甩我一百条街了吧? 他们没人理我,全都专心的关注着两人斗法。 钱智振看出李谷同今晚消耗颇大,对抗郤有些吃力,就对旁边的风不辣细语说了句什么,这银发老贼点点头,立马也加入了战局。 这些老不死的,从来不敢一对一的打,简直卑鄙无耻下流到极致! 风不辣一加入战局,并没有使出多大的战斗力,与刚才对付玉仙的时候相比,明显有些敷衍。 而他们之中的其他人,都胸有成竹的等着,仿佛胜券在握。 可是,明明就是郤站在上风啊!我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钱凤很享受这时候来刺激我,她又蹲下身子冷笑着说:“羊毛出自羊身上,我们刚才送了他一头长着獠牙的小肥羊,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我不解地问她。 她不回答,那边正同时与李谷同和风不辣斗法的郤,突然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他的龙玉也失去了蓝光。 “郤——”我担心地喊他的名字,十分清楚,郤也被钱家的人算计了,只是我们都不清楚,他们用的什么法子。 钱凤看到郤一到底,立刻得逞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大功告成!” 杜飞升也像出了口恶气似的说:“郤家小儿,你真以为我那条三头灵蛇那么好吃吗?” 这意思,大概就是那条灵蛇只是个饵,引诱郤去将那蛇斩了头,郤引玉将蛇的恶气吸噬后,他们再让李谷同和风不辣出手消耗郤的能力,等到一定的时间,郤就不能支撑了! 这些人真的太卑鄙了!太卑鄙了! 没多久,他们就将郤抓了过来,为了不让郤从杜景焱的皮囊李逃跑,他们还封住了这皮囊的七窍。 我看到郤奄奄一息的样子,除了心急火燎,什么都做不了! 岳伟问:“村里还有几个人,二爷,我们怎么处置他们?” 钱智振回答:“都别留活口!” 钱凤不甘心的说:“可是九慑阴锁还没找到。” 风不辣道:“龙凤二玉和两个引玉人都到手了,就算没有九慑阴锁,这一趟也是收获颇大!” “是吗?”一个男声,阴沉沉地问他。 “当然……”风不辣本能的要回答,但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有点耳生。其他人表情也跟着一变,问:“谁在说话?出来?” “本仙原想睡一觉再收拾尔等无能小辈,既如此渴望见本仙真容,那便成全你们!” 这道声音一出,便见一白衣长袍男子从我玉中化灵出来,他一现身,周围灵光闪烁,钱家那些老匹夫,一个个全被震到了几米外,狼狈不堪。 我早已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此刻见他出来,更是惊喜得快哭了! “玉守!玉守!是你吗,玉守?”我以为他已经被玉仙烧了,但这狂妄的声音,舍他其谁呢! 而且,他以前只是个人形,这一次现身,显然把脸找回来了! 他听到我的声音,转头过来看我,我竟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他那祸害苍生的脸,若说郤的模样如仙者,而这自称是仙的玉守,却比仙还妖娆妩媚,人的形容词,用在他脸上,他一定不屑一顾吧? “玉守?”眸中几分媚波流动着,又偏头打量我,才说:“从她偷我颜离开那日起,我便用了她的名字藏在她画中……南望秋,你当真以为,我是玉守吗?” 166:十恶不赦的凤慑 我整个懵了几秒,才突然联系着刚才玉仙让我看到有关她故事的重点。[] 辜初清为她画相后问她,全名叫什么,她对着他的背影回答了一个名字:玉守。 原来真正的玉守,并非是我见过的那个没脸公子,而是几百年前,带着残角逃到辜官村隐藏起来的这位红衣玉仙。 我第一次见到玉仙时,她看到我之后就说了一句‘终于还是来了’,那之后她对我的玉说‘老友,即便是刻上我的模样,也依旧控你不住,既找来了,也罢,总得有个结果,无论输赢’。 她的故事里,有一个名叫凤慑的谁,因为凤慑太过强大,所以她才偷他的脸躲到这个山村来,一藏就是三百多年。 当年辜家夫妇在小神庙中求子,玉仙散了九慑阴锁的力量,赐他们一子,后来夫妇生下辜初清,辜初清年轻时那俊秀样貌,确实有几分与我眼前看到的‘玉守’相似。 那是否说明,九慑阴锁里锁的力量,其实来自于这个无脸的玉守? 心中答案越来越明朗,我就问他:“难道你就是玉仙口中的凤慑?” 那个玉仙不敢爱,却影响了她一生的凤慑。 听到我的问话,凤慑笑了,是那种藐视世间万物,高于一切的魅惑之笑。 不必他亲口回答,也基本可以确认,他确实就是凤慑。 那么凤慑是谁? 我最开始想不透,明明是藏在我画中的玉守,为何会变成眼前的凤慑,现在我想明白了! “原来,最初打了谭小丽背上那一巴掌的人是你!” 有一个我一直忽略的问题,那就是郤因为自身的能力,可以藏在我的阴玉之中,但他在那之前,并不认识我吧? 最开始,将我引向谭家村的人,从后来的结果中看去,是谭小丽和她的奶奶。 但终其原因,难道不是最开始,谭小丽被打的那一巴掌吗? 玉仙灵化前曾亲口对我说:就连你到这里来,也是他要你来,而你却丝毫都不知晓。 我突然意识到,我去的每一个地方,发生的没一件事情,都能与我的玉产生某种联系,甚至连在骜山上,陈巧红的尸体变成阴长尸时,似乎都与这凤慑有关。 是啊,我深刻记得,当时陈巧红破土而起时,从尸体里发出的那道男人的笑声,那是沉寂了数百年,终于有机会肆意杀戮的狂妄。 还有,在山洞里,我被李明德绑在石壁上,陈巧红要来挖我的心,有一道很强大的力量出现,把陈巧红吓退了! 我一直以为,那个‘滚开’的声音来自郤,可是郤一直在孙佳莹的身体里,他当时根本无法离开那具身体,所以那声音明显来自于其他强大的力量——凤慑! 凤慑一直就在我身边,爷爷说,让我每个月都要回家,爷爷所有的担心都来自于我的阴玉。 阴玉纵然是一颗玉石,可他并非仅仅只有一颗玉石,它的力量,炼化出了真正的玉仙——凤慑。 凤慑用我早已习惯的桀骜对我说:“南望秋,你的聪明来得晚了一些。” “是啊!”我回答道:“难怪你总说,我是你见过的引玉人中,最愚蠢的那一个!” 如他这般诡诈的活人,也只有钱家那些人才够格了,我自愧不如。 都来不及让我把这一切理顺,李谷同等人从地上从新站了起来,他们都应该感受到了这从我玉中突然出来的灵仙,并非一般小妖小怪了! 可以说,眼前的凤慑灵身强大,一袭仙白的长袍飘舞在空中,还有他那一头挽冠的长发,犹如漫画中衍生出来的,妖媚绝代。 他身上的灵气比我先前见到的玉仙强大不知多少倍,这让我想起郤最开始说的那些话。 郤在得知玉仙身上有九慑阴锁时,便知道,玉仙的能力为何在减弱,因为玉仙的能力,并非源自于她自己,而是来自于九慑阴锁。 九锁阴锁的能力从何而来?自然是凤慑。 当玉仙把能力尽数归还与九慑阴锁时,她就越来越弱,后来她干脆把古画一并烧了,我心痛的叫着‘玉守’这个名字时,她凄凉的说,已许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我也是此刻才知道,她烧的,是她存在的依仗。 她亲手烧了自己的古画化灵,并将九慑阴锁锁进了我的身体,凤慑找回的便不仅仅是他的脸,还有他的力量。 李谷同这个老头,倒是道门里了不得的一人,今夜所有斗法过程,他还算平静,独树一帜,而看到凤慑后,第一次露震惊之色来,声音激动的叹道:“原来——你真的存在!” 这句话,我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 对对,当初在李家,谭小丽的奶奶不曾就说过这句,只不过她那时将郤认错了! 他们这些人,应该听说过一个有关于凤慑的传闻,按照我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自从玉守偷了他的脸,凤慑最少三百多年没有出迹过了! 三百八十几年前,这世间存在关于那个时代的人,都变成鬼了吧,所以凤慑变成了一个传说,没有人真的见过他。 凤慑飞身在高处,俯视着下面,钱家那些刚才还胜券在握的术士,瞬间如蝼蚁一般。 凤慑说:“本仙息世百年,尔等念我朝朝暮暮,是时候,恢复本仙的时代了!” 我心中有些激动,为何呢,终于看到这群老匹夫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畏忌。 唯独那李谷同听到凤慑此番言论,还挺有勇气的站起来对他说:“无论你如何自称仙者,都无法改变,你是妖的事实!” “哼!你这牛逼小道算什么,你祖师爷见了本仙,也得下跪尊我一声大仙,而你这小儿,不知哪里生来的勇气?”凤慑被称之为妖并不真的生气,但颇对李谷同敢直骂他的妖觉得好玩。 他虽不是真的玉守,但他顽劣乖张的作风,却是没有一分一毫改变的。 李谷同说:“我师祖太丰道长立誓破玉为正,与八门合铸阴锁阳扣,能锁你数百年,也能锁你永生永世……” “荒谬!”凤慑不可一世的答他:“尔等凡人,以区区百年之力,就想毁我数千年根基,本仙睡一觉,尔等就可从婴童到老死,妄想用一破锁锁本仙永生永世?哈哈哈哈!” 之后,他已不想与这些人废话,挥袖施法,就要灭掉这些人。[.超多好看小说] 李谷同哪能这般认命,立刻向天师借法,筑起一道法墙,只为挡凤慑这致命一击。 李谷同今夜大战几番,消耗颇大,最后这一道法墙,几乎倾尽他毕生修为。 我直觉可笑,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谚语在这个荒废的小山村,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根本不需要三十年之久,便从钱家一派设束妖镇困小神庙玉仙,变成了他们筑法墙保命。 眼看法墙就要被凤慑破开,李谷同对风不辣说:“风不辣,你若还不将你门中妖师册拿出来,今夜我们所有人都要埋身与此了!” 风不辣明显比李谷同鬼心思多多了,听到他这么一斥,不敢再怠慢,就此从袍中讨出一卷轴,开始大念咒语,那卷轴便是妖师册吧?从他的咒念中,卷轴中飞出一股墨绿色灵光,与凤慑的绿色玉力对抗。 想来这本妖师册绝非凡物,竟能真的抵抗住一二,我为何只说是一二,因为我发现凤慑并未出全力迎战,他报以玩乐的心态,在享受着这几个老头子痛苦挣扎的过程。 我虽四肢无力,还是使了吃奶的力气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朝郤走过去,他倒在距我二十米远的地方,此刻深受被封住七窍的痛苦。 近了,越来越近了,我终于来到他身边,本是想蹲下去看他的情况,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倒了下来,我两人的脸,倒是对个正着。 他睁着眼睛,看到我那时,笑了笑,而我却看着他的笑哭了! 我问他:“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他不答,艰难地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去,与他十指相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和他默契得就如认识了几十年那么久。 其实就算他不答,我也清楚,他什么都知道。 当他叫我冒险冲进鬼群时便知道,我不会受伤,因为我身边有一个强大得可以逆天的凤慑! 他说我和林惟不一样时,并非是指我是引玉人,而是我的玉中,有一个凤慑。 从我记事起,凤慑就与我在一起,只是我从来都不清楚,凤慑的存在罢了! 我想,关于凤慑,不止郤知道,爷爷也知道,我家神堂里供奉的,可不是一颗石头,而是真真由阴玉强大的力量而化出灵身的凤慑。 郤对我说:“阴玉和阳玉本该是相辅相成所在的,但因为阴玉与阳玉的某些不同,导致阴玉超出了所控范围的强大,最后阴玉炼化出了真正的玉灵,就是凤慑,凤慑狂妄狠辣,诡诈顽劣,连续几代阴玉掌玉人都控他不得,我的先辈才出手,以阳玉之力灵化出玉守来,希望可以限制凤慑日渐强大的能力,玉守因他而生,伴他数百年之久,却任然无法从根本上限制他,最后玉守只得用画卷之力,偷走他的能力,锁在九慑阴锁中逃走躲在这小山村里。也是宿命使然,那时起,侍奉凤玉的南家,便再无掌玉人出生,凤慑由此才安生了数百年!” “所以我的出生,将原本被控制得好好的凤慑引了出来,我成为了他的引玉人,但是,却如玉仙所说一样,我根本就控他不得,我只是他的媒介,他需要我,却并不甘愿被我掌控?” 郤点了点头。 我心中思绪万千,终于明了玉仙消失前,为何要与我立下重誓,还将九慑阴慑放进我的身体。 这是她作为凤慑的守护,最后能做的事! 她虽然一看我就知道,我并非能控制凤慑的引玉人,但却别无选择的选择了我。 “望秋!”郤很认真的看着我,他每次唤我的名字时,我都可以感受到,他心里是有我的。 “嗯?” “凤慑虽强大,但你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弱,引玉人的时代,维系了数千年之久,你南家祖辈所出的历代引玉人中,从不缺少能人,你要相信,世上没有无故的因果,三百多年了,你是唯一一个南家的引玉人,只要你相信,你就可以做到!” 郤对我说的这句鼓励的话,对我来说,已不仅仅是鼓励那么简单了! 我也相信,世上没有无故的因果,我和他,也许早在轮回里,就已注定了! 我问他:“郤,你会和我一起吗?你会一直和我一起的对不对?” 他冲我点点头,刚才被钱家人暗算,似乎情况很不乐观。 “我现在可以为你做什么?”我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不过止水对我的影响还没有消失,完全使不出力气来。 他安慰我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你真的没事吗?”我并不相信,他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没事。 “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郤以前也说过这句话,这次听到,我一样不明白。 “为什么?” “因为我的肉身并不在这里,就算我出了什么事,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我的人……”“我要怎么救你?”我一直都知道,他当初要去寻找古画,就是为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关于古画的秘密我也基本都知道了,不难想到,郤最初要找的古画并非玉守,而是凤慑吧? 郤也并不打算瞒我了,他沉声问我:“郤家衰败到今日之地,你以为是因为什么?望秋?” 我回答:“林惟曾对我说,是因为被仇家暗算下了千年诅咒。” 他吃力地摇了摇头,“郤家当日之势,几乎坐镇整个玄门之上,谁人能有这个本事下咒害郤家?以至于我郤家千年无翻山之地?” 我心中巨惊,“你是说,害你的是我的先辈?” “不是,当年凤慑越发强大,自然须得有人出来控制他,唯一有这个能力的,就是我龙玉的先辈了,先辈画古画引龙玉之力来限制他,以他那有仇必报的德行,必然记恨在心,加上龙玉分散出力量从古画中幻化出玉守后,就已损了根基,这就是为何,阴玉如此强大,而阳玉却越发衰落的原因。” 是阴胜阳太衰,导致了目前郤家的局面。 所以最为关键的,还是凤慑! 再回头去看凤慑与钱家人的战局,虽然风不辣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妖师册,却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时,钱智振终于忍不住了,我看到他在那头熊耳边细语说了几句什么,那头巨大的黑熊便直奔我和郤而来。 我们两个都很虚弱,连撒丫子逃跑的能力都没有,看到那熊煞气腾腾地朝我们奔来时,我下意识地挡在了郤身前,这一刹那我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念头,郤的这具肉身绝不能失去。 我没想到的是,郤却突然震破了李谷同封他的七窍,拼劲力气站起来,还引出龙玉抵挡那头黑巨熊的袭击。 可这头巨熊却明显并不是普通的野兽,它身上也具有不少灵气,在龙玉力量抨击下,任然一股脑儿朝我冲过来。 郤告诉我说:“钱智振想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了你,凤慑便只存在于玉中了!” 对,我是凤慑显灵的媒介,这是唯一一点他需要我的原因,所以每当我真正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出来救我。 郤虽破了封他的七窍,却属于垂死挣扎,我看到他额头上一颗颗汗珠落下来,连双目都全是血丝。 不能等了,我大声朝那边喊道:“凤慑,你快别玩了,我特么都要被熊咬死了,你到底要不要救我?” 我不信凤慑会不知我们在这边遭受黑熊的攻击,我总觉得,他对郤家祖先怀恨在心,巴不得郤马上死了才好。 听到我这么一呐喊,他倒是终于良心发现,收了对风不辣等人的碾压,飞身到这边,施法困住了那只黑熊。 不多时,郤耗尽体力,颓然倒了地。 “郤!郤!” 他还有知觉,怕我担心,还吃力给我摆了摆手。 我看他这般虚弱,心头更是恨那钱智振得很,当即,我仇恨上脑,准备要找那些害郤变成这样的人报仇。 郤立刻伸手拉住了我! “郤,我去为你报仇,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所有人为你泄恨!” 他苦口劝我说:“望秋,我不要你再吸噬任何一个人的活人气了!我要你知道,引玉人的本心,不应该是杀戮!”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顿时生起惭愧。 那些人骂我妖孽,不正是因为我们拥有逆天的神玉,他们畏惧我们,才要将我们灭掉吗? 如果,我抛却引玉人的本心,变成了嗜血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人,他们骂我妖孽,还真不冤枉了我。 低头去看我手腕的红色图腾,随着我情绪上涨,它就会炽得我皮肉生疼,当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便会离控制凤慑的路越来越远。 所以,我要战胜的,不是强大的凤慑,而是我内心的阴暗! “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难过的对郤说,他所受的所有痛苦,都与我息息相关,而我却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我会好起来的——”郤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而钱家那边,因为凤慑一时改变方向过来救我,有了缓和的时间,他们自知是斗不过凤慑了,所以全都一哄而散,逃跑时,那叫屁滚尿流。 凤慑怎可能让他们这样容易就逃跑,手指头稍微一动,那跑得慢的两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拉着甩了回来,直接扔在了我脚边。 看清楚两个人的脸时,其他那几个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我怀疑凤慑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因为他留下来的这两人,便是我最恨的两个。 谁呢?,岳伟和薛天命! 我这时力气也差不多回来了,我轻轻放下郤,站起身来,走过去,仔细打量起几人的狼狈来。 堂哥几人,也看到了钱家一派人溃散逃离,全都朝我这边跑过来。 受伤的阿坤和林惟都已包扎好伤口,看林惟的神智比较清醒,我知道他没有大碍了! 邵云繁第一个冲过来,将趴在地上的岳伟爆揍了一顿,直到岳伟的脸都快被打得认不出样子来了! 拷打完了,他就立刻问岳伟道:“你将冰凌关在哪儿?快告诉我!” 岳伟那张满是鲜血的面孔抽动着,那半边眼镜掉了,露出里面被我戳瞎的眼镜,看起来有点狰狞。 此刻,他也清楚自己必死无疑了,根本就没打算将那秘阵所在说出来。 邵云繁气得发指的又狂揍了他一顿,最后,岳伟彻底失去了知觉,我伸手去找他的鼻息,发现岳伟竟然死了,我觉得奇怪,岳伟那么壮,不至于这样就被打死啊! 堂哥在岳伟身上搜了一下,发现了一个药瓶,告诉我们:“他服了毒药!这一手留得好!” 邵云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疯了一般将岳伟的尸体拖起来,双眼血红的问:“快告诉我!冰凌在哪里?快告诉我你这个混蛋!” 我实在不愿意看他这幅模样,就伸手拉了他一下,对他说:“云繁,人死了,你问不出来的!” 完全想不到,他听到我这一句,突然崩溃的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其余的人见这一幕,都忍不住跟着一起难受。 这里最了解他的人,只怕就是我了,他用了一身苦练飞燕技,就是为了能救自己所爱之人脱离苦海,可以说,他一生最大的仇人就是岳伟,他曾幻想过很多次如何杀死岳伟,最后,岳伟却就这样在他面前服毒自杀了,他应该开心才对,终于报仇了! 我想,他哭是为了死去的陈冰凌,还有过去自己留下的血泪。 但是,他明白,即使岳伟死了,陈冰凌还是活不过来了! “岳伟恶印的秘阵到底设在哪里?薛天命?”我转头问另一个阶下囚,他正被无影用枪指着脑袋,量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了!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无所谓的回答:“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你告诉我,也许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是吗?”薛天命可不傻,他反问我:“你难道不想杀了我,帮那个大和尚报仇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被深深刺激了一下,胖爷的面孔随即就在我脑海中出现。 偏偏这时,凤慑还飘到了我面前对我说:“你要亲手杀了他,用他的气来为你的弟弟报仇!” 我发现,周围的其他人都看不到凤慑,只有我看得到他。 听到他这句话,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薛天命的所作所为,不管了,我得马上杀了薛天命为胖爷报仇! 当心里决定这么做时,手腕上却有一团火在燃烧,它好像在提醒我什么。 我犹豫起来,想到玉仙消失前对我说的话,她说,当引玉人吸噬活人气时,就是凤慑在控制我! 对,是凤慑在控制我! 我想退回来,凤慑却一直在我面前阴魂不散的说:“南望秋,你弟弟前一世,就因为你阴气太重而早亡,这一世,也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却连为他报仇都不肯!” 我听到他这句话,心神又一次受到了干扰,堂哥发现我神情和举止奇怪,便关心的问我:“望秋,你怎么了?” 我没理堂哥,只激动的对凤慑说:“不,我发誓要为他报仇的,我一直都是要为他报仇的!” “那你就吸了他的活人气,让他飞灰湮灭啊!” 凤慑的话,像染了魔力,令我无法去自主思考后果,我点点头,慢慢朝薛天命走去。 薛天命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他眼中终于流露出惧怕之色,他很清楚,被我吸噬走气后,并非单纯的死亡,而是永生永世从这个世界消失! “望秋,郤不希望你这么做!”在千钧一发之极,林惟突然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我听到郤的名字时,浑身一震,这才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醒悟过来。 天啦,我差一点又受了凤慑的蛊惑,吸噬活人气了! 我狠狠地回头瞪了凤慑一遍,他自然知道,自己蛊惑失败了,倒不是特别生气,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说:“没趣!” 接着,就飘进了我的阴玉里。 我冷静了片刻,让堂哥他们先将薛天命绑起来,再商量如何出山的事。 因为有人受伤,这夜里翻山越岭,辛苦又耗时,显然不太现实。 邵云繁很快也从刚才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听到我们几人商量的声音,开口喊我:“望秋。” “怎么了?” “我有办法出去,我的背包里有一个卫星电话。” 他声音落下时,我抬头去看我们头顶夜空,竟然看到满天繁星。 几日来,月亮山甚至辜官村都被厚厚的迷雾笼罩着,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夜空,心情感慨万千,甚至有些悲伤。 我为那些死在这里的亡人悲伤、为因凤慑而生,也因为凤慑而灭的玉守悲伤,随着玉仙的消失,那个与世隔绝的辜官村时代过去了! 辜初清死了,但辜大叔不见了,我想,他还活着,他的父母这一生,显然是一出悲剧,但他们并不想他成为这样的悲剧。 没多久,邵云繁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外面,邵伯立刻派人进来接我们,我们便在开阔之地燃上篝火,等待外面的救援。邵家派来的直升机两个小时后就到了,我们回到西城,已接近黎明。 阿坤的腿伤因为即使得到了质量,保了下来,林惟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唯有郤,他在最后一次引玉时损伤太大,一直昏迷着。 我守了他一天一夜,硬是眼睛都没有合一下,疲惫不堪的身体,感觉很快就会虚脱了! 模模糊糊,看到一道白光出现在我眼前,我以为自己入梦了,看到郤来见我,可仔细一瞧,出现的竟然是凤慑。 他阴阳怪气的说:“南望秋,这郤家小儿倒真是入你心很深!” 他必定怪我在辜官村不听他怂恿,没吸噬了薛天命的活人气吧?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畏惧着他强大的力量,但有一个人才不怕他,那就是我。 我虽然目前无法真的控制他,但他却要依仗着我,所以凭着这一点,我毫不客气地告诫他:“如果你敢伤害他,我就死给你看!” “你且死吧!”他一副无所谓之态,完全不受我威胁的模样。 我就问他:“你是否又要说,我死了,你可再等下一位引玉人?” 他上次不就这般忽悠了我,这次我可不那么容易上当了,我说:“你等三百多年,才等到了我,恐怕,当年我出生时能活着,都全靠你这位大仙吧?” 我很小就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是死胎,在棺材里躺了三天,爷爷一直在神堂里不吃不喝的跪了三天后,我才突然活了,这可不是老天爷的功劳,是凤慑,他需要我活着! “我不信你等了三百多年,会这么容易让我死!” “啧啧,我的小玉女,越来越聪明了!”他换了一个散漫的姿势,侧躺在郤的身边,我以为他要对郤做什么,立刻警觉的站起来,他朝我挥挥手说:“勿要紧张,你都以命来威胁了,本仙怎能跟你计较呢?但你这般心疼郤家小儿,不是应来讨好我?” “笑话,是你依附我,我为何要讨好你?”凤慑虽是我家世代侍奉的主神,但知道了他的事迹之后,我可不把他当个好妖看。 他假惺惺的说:“这世间,能帮郤家小儿的只有本仙了!” “真的吗?”我当然相信是真的,可我不相信,这位大神会主动救郤,毕竟郤家祖辈可是和玉守一伙,企图控制他力量的人。 他随口就答:“自然是真,本仙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呀!” 呵呵,他不会骗我,他妈的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现在既然他开口说要帮郤,我也不推辞,就算他不肯,我也不会罢休的。 “那你赶紧帮郤啊!”我迫不及待的说。 他瞧我上钩了,又换了调门儿说:“行也行,只是本仙自来十恶不赦,为何要做这等无功之事,本来有这郤家小儿在,你就与本仙生分如此之多,他一句话顶我百句,我可嫌他碍眼得慌!” 166:最大的敌人是 这话一出,充分证实了,我认为他对郤没安什么好心定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便警惕的看着他问:“那你要怎样才肯出手救救郤呢?” 他瞧我这般提防他,自然不开心,没好语气说:“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想请我办事,连个好话都不会说,是嫌自己本事大?一定得分心来帮你?” 听了这话,感觉有戏,我忙赔上小脸:“凤慑大仙,法力无边,我好歹历经前行万苦帮你找回了脸,且郤也在此事上功不可没,你怎忍心,看他一直这般昏迷下去?” “哼!”凤慑自来就多变,你一给他好脸色,立马就翻脸,嘲弄道:“人这张嘴,果然不可信!” 说得他这张嘴,多可信似的。 “那你到底帮是不帮呢?凤大仙!” 他用手掌这下巴,歪头打量着我,感觉正在算计着什么。 我也耐心的等着他回答。 接着,他便开口说:“也行,不过你之后得替本仙办一件事。” 我就知道,他绝对是会打什么主意的,“什么事?”他回答说:“你身上有一把九慑阴锁,已经刻进了你骨头里,想要解开,必须得找到慑钥,那东西不久之后就会出现,你要拿过来。” 我一听就知道不对,他要找这慑钥来做什么?不就是将我身体里这锁给解了吗。 也没多想,先救了郤再说。 “好,我答应你!” 他瞧我答应得那么爽快,那双妖媚获胜的凤眼深看着我提醒道:“丫头呀,若要是你后来改变主意反悔,本仙可不喜欢——” 我被他这么盯着看,背后深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忙问:“什么时候郤可以醒过来?” “这么迫不及待?”他很是不悦的样子。 我直言不讳的说:“你既然答应了,当然就别浪费时间咯。” 他换了一个姿势,打量我,片刻后开口:“本仙问你,等他醒了,你是打算要与这郤家小儿长相厮守?” “郤对我最好,我也喜欢郤,他答应我,一辈子都会和我在一起。”我颔首说完,小脸不自觉一红。 凤慑不禁挑眉,言语几分冷嘲问:“他的话对你来说,就那般可信?” 我瞄了他一眼,大意是想说,比你可信千倍万倍。 但他是凤大仙,我不敢惹,便把自己想说的,全都藏在了心底。 不过我不说,他也应该知晓的,大约是因为他活了几千年了吧,看不起我们这些凡人的情爱,才嗤之以鼻道:“最薄情便是人心,你总有一日,便会深知这个道理。” 我才做引玉人多久,便见了那么多人性阴暗之处,我当然明白,最薄情的是人心。 可这话由凤慑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听得奇怪,“莫非,你曾经被哪个姑娘伤过?” “哼。”他冷笑一声:“人类那点浅薄的感情,也配与本仙提?” “那玉守呢?”我侧目看他,说实话,玉守虽然消失了,但我觉得,她并没有真的消失。 我很好奇,他们曾经都发生了什么故事,从玉守的故事里可知道,她自然是爱过他的,那么凤慑呢,他就真如自己说的那样?藐视人间感情? “一只千余年的小妖,本仙何曾将她真的看在眼里过?” 玉守消失前,将她的灵气全部给了我,这也是为何我能看到那些故事的缘故了! 可我只看到玉守和辜初清的故事,却没见到玉守之前和凤慑的,不过我知道,玉守爱凤慑,至少曾经爱过,现在听到凤慑这么评价玉守,替她不平的问道:“她化灵为妖,因你而生,因你而灭,你就没一点对她的恻隐之心?” 他被我问得恼了,不悦说:“你以为本仙是什么?” 我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问凤慑这么个问题。 接着,他便飞身朝窗外而去,我赶紧追过去,问他:“你要去哪里呀?” “本仙愿去何处,你管我不着!” 然后就没影儿了,我也晓得他是大仙,不喜欢人管,自然向往自由。 郤也没醒,我是累得慌,干脆爬床边上打盹儿。 醒来时,眼前有张好看的脸正看着我。 “郤……”我发现自己睡的时候,是趴在床边的,现在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 他体贴的问我:“看你太累,要不再睡会儿?” “不了!”我坐起来,能看到郤醒过来,真是太开心了,想多看他一会儿,哪里舍得睡觉,我说:“凤慑果然没有食言,他真的把你救醒了!” “你答应他什么要求了?”郤担心的问。 “也没有什么,就是他说慑钥很快就会出现,估摸着想要把我身体里的阴锁取出来吧。”毕竟这东西,锁着我就是锁着他,他自然不干。 郤听后若有所思,每每这个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特别多的心事。[] 我忙问他:“怎么了?” 郤叹了口气说:“你不该答应他。”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直这样啊!”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强调:“那也不该答应他,大不了我不要这幅肉身好了!” 他是知道,与凤慑的交易不可违背,而若我将阴锁给去了,无疑是着了凤慑的道。 先不说那什么慑钥,能否找得到,就算找到了,我也没答应他,要把这锁从我身体里拿出来啊! 我很好奇,“凤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玉仙呢?他做这些又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郤便看着我,十分认真的眼神问:“你想成为引玉人,又是想要得到什么?” 我坦然回答:“以前觉得这路艰险,时有退缩的时候,但看到那些亡灵的故事,可以为他们解脱,也觉得自己做了对的事情,自然,我并非大公无私之人,最真实的原因,还是不想被人欺负,还有……”我小心翼翼打量他深如潭水的眸眼。 “还有什么?” “还有能引用玉力,将你的病治好!” 他听后,眸光闪动了一下,唇角微微张开,想对我说什么,又没再说,伸手将我拉进了怀里,我闻到他身上的淡淡药膏味儿,心里却甜蜜得很,这趟从辜官村出来,算是改变了不少格局。 钱智振虽然带人逃出了月亮山,不过他们所有人都损伤颇大,没敢在西城露面。 而岳家原本派出来坚持邵家的人,都统一撤走。 岳伟死了,薛天命被邵云繁囚禁起来了,只要等到郤醒过来,我们要找到秘阵所在之地,易如反掌。 最最重要的是,我和郤离得这样近了! 他抱了我许久,才出声轻声问我:“那要是……治不好怎么办呢?” 我一怔,“不会的,凤慑那么强大,我一定可以想办法说服他,让他帮你治病,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些皮囊了,你就是真正的你,等找到我爷爷爸爸后,我们出去游山玩水,做你从前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我自己想得开心,眼睛都笑弯了,再看郤,他却并不像我这么乐观。 看到他这反应,我心头一揪,想到他在辜官村鼓励我,只要努力和坚持,就可以做到的话。 他这些年来,是否也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鼓励自己? 如果一个人一直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却没有结果,自然就会失望了吧? 我发自内心的说:“郤,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你换无数个皮囊都没关系!” 他听后,欣慰的一笑,玩笑问我:“那我下次,要是换的皮囊是个丑陋的秃头大爷呢?” 我马上笑着回答:“秃头大爷就秃头大爷呗,也不过是具皮囊,我知道郤最好看就行了!” 毫无预兆间,他的嘴巴轻轻含住了我的唇,使得我全身一僵,这回,不是他要给我一口气了吧? 自然不是,我心跳声,盖住了呼吸声,有些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而我眼前郤的脸是杜景焱的脸,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在脑子里蹦出来,这是郤用杜景焱的嘴在亲我呢,那是我和郤在亲嘴儿,还是何杜景焱呢。 我感觉郤好像发现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突然放开了我,叹了口气。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脸囧相的说。 “也怪不了你,本身这具身体也不是我的!”他有些低落的说。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伤到他自尊了,立刻对他说:“但现在是你的呀,以后都是你的呀!” “那也未必!” “什么意思?” “天有不测风云,没准明天我就失去这幅皮囊了!”他很淡然的说,然后起身说:“我去看看林惟。” 林惟的伤势不重,回来重新处理了伤势,暂住在邵家的客房里,郤进去后,两人在里面谈事情谈了许久,我不好进去打扰。 现在刚好下午三点,我前两天一直守着郤,都没来得及问一下堂哥的情况。 出来问了邵管家,才知道,堂哥和他朋友出去了! 我就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正在通话中,之后也没回我,我直觉有事,就回去找郤。 他们刚才谈完,我开门进去,他们从外面阳台上进来。 林惟看到我,就会心一笑:“想不到,上次一别,再见望秋,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引玉人了!” 我附和着他说:“那是林大哥教得好!” 他谦虚回答:“哪里,以照你的资质,还有凤慑的帮助,其实就算没有我,结果应该也差不多。” 我还什么都没说,郤已发现我有事,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心中不安的说:“我哥和他朋友又出去了,在去辜官村前,他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露面,我感觉他有事瞒着我。” 最主要的是,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雨君了,就连这次我们出这么大事,她也回来看我一下。 林惟说:“他才失去了两兄弟,应该需要空间平复吧?” 郤没说话,他应该知道什么,只是因为是我哥,所以不好回答。 我后来也没问,郤看了看时间,带我去楼下吃饭。 天快黑的时候,邵家管家来说,外面来了一位客人,指名说要找我。 我自然有点惊讶,找到这里来的人,会是谁呢? “男的女的?”我问管家。 管家回答:“男的,四十多岁,不是西城人!” 郤起身说:“我陪你出去看看。” 然后我们就一起出了大宅,到了外面的花园里,此刻园中的夜灯已经开了,那个找我的人,提着一个行李包,背对着我们这边。 我还没走近细看,就已经很激动了! “爸!爸!爸!” 爸爸转过头来,看到我,行李包轻缓放在了地上喊我:“小秋!” 我快跑过去,仔细看了他的脸,发现他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这段时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花园里就他一个人,没看到爷爷他们,我忙问他:“爷爷呢?大伯和婶儿他们没和你一起吗?” 爸爸一听我问这个,眼眶就有些红,他说:“家里出事了……” “我知道家里出事了,家里到底怎么了爸?” 他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郤,这是他第一次见郤,自然提防着。 我告诉他:“爷爷托付郤续照顾我和堂哥,这一路,多亏他我才能活到今日,爸,没事的。” 他这才讲述说:“家里出事的前一天,你爷爷提前叫我离家躲到山上去了,我离开前,他告诫我,千万别回去,然后让我三个月后,到西城邵家来找你,这三个月,不可以联系外面的任何一个人,我听他的话,没有回去,也没有联系任何人,算着时间,才到西城来找你们的。” 所以这三个月来,爸爸也和我与望夏一样,一直都在外面东躲西藏。 爷爷也早就知道,我们这时候会在西城,足足等了三个月了,才让爸爸露面。 “那爸,爷爷他们在家里,是被那些人抓走了吗?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爸爸摇了摇头,“那三个月,我一直都躲在山里,后来实在不放心,偷偷回去过,你爷爷和你大伯他们已经没踪影了,我想他们肯定是出事了!” 郤这才出声对我说:“望秋,伯父是刚到西城,一定很疲惫,先让伯父进去,把东西放下,我们再谈!” 我忙点头,直觉自己粗心,郤帮爸爸提了行李,三人一起进去,没有多的客房收出来,就让爸爸先住了堂哥之前睡的那屋。 我们先等他洗了个澡,换了一声干净衣服,再吩咐厨房做了几个菜,后来由邵云繁亲自送上来的。 “听说南伯父到了?”我今天一整天没看到他,现在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我点点头,虽然还不知道爷爷的下落,但能看到爸爸,我真的好开心,之前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太好了!”邵云繁也替我开心,“这是个好消息!” 没多久,邵伯也来了,他和我爸是旧识,只不过我爸以前从来没来过西城,这次两家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算是共患难了,邵伯要我们先住下,过几天,邵姨他们也都要回来了,家里就热闹了! 两人见面也聊了会儿,爸爸实在太累,大家也就散了! 回房间,我就打电话,想告诉堂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没打通,直到第二天他才主动回了我一个电话,听了我爸的时候,他竟在电话里很平静地回了一个‘哦’。 实在忍不住了,就直接问:“你是不是出事儿了,哥?” 他无碍的回答:“我能出什么事儿,就是今天送亨利他们去火化了……” 听到这个,我觉得挺对不起他们两个人的,我问他:“亨利和白虎有什么亲人在啊,我要不要去他们家看看?” “不必了,都没什么人,亨利就一个未婚妻,我这几天,可能要去趟外地,你别管我了!” “好!”我虽有些担心,但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去处理。 正好,今天好好陪陪爸爸,打完电话,去爸爸住的客房找他时,发现郤已在里面了,他竟和我爸在下象棋。 这让我挺讶异的,我认识的郤,可在与人相处这件事上,向来都很冷漠,而眼前他和我爸,竟然是有说有笑的。 “站那做什么?”瞧我愣站门边发呆,郤笑着问我。 爸爸移了象棋说:“看来是小续让我!” “伯父又赢了!” 我来得正是时候,他们一局刚下完,郤还输了,他客气的说:“是伯父好棋艺。” 爸爸笑了笑,郤懂事的站起来说:“望秋,你和伯父好好聊吧!” 然后他就出去了,还顺带上了门。 爸爸木目送着他出去,刚才还笑着的脸突然收拢了几分。 我清楚,爷爷不知下落,他心里有事,哪能真的开心。 他对我讲:“其实以前我就听你爷爷讲过,关于南家和郤家的故事,这郤续,倒是一表人才,谈吐也好,虽然你不说,但爸爸昨天就发现了,你喜欢这个郤续,对吗小秋?” 我点点头,告诉他“爸,我昨天就给您说了,这一路过来,我遇见不少事,好多次差点都死了,就是郤续救的我。” 他却并不为我开心的样子,叹气说:“我知道,可人心隔肚皮,小秋,南家今日这境地,你爷爷可是谁也不信的。” 不懂爸爸为何会说这句话,想来是他不够了解郤续,所以不太相信他吧。 我安慰他道:“你女儿我又不是傻子,哪里不懂得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呢,爸,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郤续绝对是我们可以相信的人!” 他一脸无奈的焦容说:“你是长大了,如今又走上了南家这条老路,爸爸无能,什么都帮不了你……” “爸,您别这样说!”我听着心酸死了! 根本没想过,他们要帮我,只求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好。 这时,他警惕地看了一下门的方向,小声的对我说:“小秋,有一件事情,我昨天就想对你说了,但邵家人多,我一直找不到机会。” 我爸虽以前也是跟爷爷学了功夫,但前半辈子都在乡下种地,没什么心眼的,能藏在心底还怕别人听到的话,自然是很重要的话。 “爸,您说。”我也马上坐得端正了许多。 他便又靠近了我一些,细语道:“你爷爷叫我走那天,我们都知道会出事,所以我希望你爷爷他们跟我一起走,但你爷爷不答应,说家里只能走一个,你大伯和大婶儿谁也离不了谁,所有都留下了,唯一只有我能出来,算是逃过一劫,离开之前,你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原话是说,我们家出的祸事,全是因玉而生,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其他引玉人!” 听到这句话,我震惊不已,心情更不能平静了! “爸,你听错了吧?爷爷真的这么说吗?” 他对我不相信他的话有些不悦,“当时什么情况,我能听错吗小秋?而且自来你爷爷说的哪句话,我没记清楚过?” 是的,爸爸对爷爷,可以说是唯命是从的。 所以,他觉得没传错话! 爷爷必然对他讲过这句,让我小心其他引玉人的话。 这世间,其他引玉人还有谁,不就是郤吗? “可是这说不通啊,既然爷爷说我们最大的仇人是郤家的话,为何当时要在电话里嘱咐我和堂哥,跟着郤走?” 爸爸也想不明白,只说:“反正你爷爷说,我一定要亲口把这句话带给你听。” 一边是我的至亲,一边是我从未怀疑过的郤,我真的被搞乱了! 我还是不甘心,“爷爷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郤怎么会是我们最大的仇人?我们是世代联姻的关系啊!” 他反驳我说:“郤南两家的联姻,那都多少辈以前的事了?你忘了吗,我们南家几百年没出过女儿了!” 爸爸以前是从不对我讲这些的,但显然他知道的,比我以为的多得多。 而且他说的这事儿,也没错,南家几百年没出过女儿了,和郤家,也早没了联络,郤的说法说,两家人失去的联络。 这个失去联络,很简单的原因,南家的先辈庇祸时,连郤家都没有相信,所以才断了联络。 可是,就父亲带来的这么一句话,却无法令我相信郤是我的敌人,我相信自己所见所感受的,郤就算有自己的企图,他也不会伤害我的。 从爸爸房间里出来,我特意去找他,楼里都没人,后来才发现,他和林惟在花园里说话,他们谈的,似乎是什么严肃话题,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我轻步走过去,故意没有出声打扰,近了,听到林惟问了一句:“如果她控制不住呢?” 接着,他马上收口了,因为发现我走近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但心里却知道,他们在谈论我,如果我控制不住凤慑,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林惟解释说:“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上次钱家的人也知道了郤家的秘密,这么几天虽然没什么动作,感觉快要来事儿了!” 郤淡淡看着我,没有说话。 林惟便笑了一下说:“那我先去办那件事,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然后他就走了! 我问郤:“林大哥伤害没怎么好,他要去办什么事啊?” “他的一些私事。”郤随口回答,不打算细说。 我心头多少有些不开心,感觉他和林惟倒是有什么都在说,对我却有所隐瞒。 还有就是,刚才爸爸说的那些话,确实影响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来处理与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如果,他真的也是我不可以相信的人,那我要去相信谁呢? 这个世界,我还有谁可以相信呢? 167:这是活的 他看出我有心事,眸波细致了许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过,他并没有特意问我,换了我好奇问他:“你今天怎么会有兴致,主动去和我爸下棋啊?”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很了解他的脾性,能不说话的时候,绝对不张嘴,对我还好,对其他人,一般都是无视的。 “那是你爸啊!”他嘴角上扬,一点都看不出说假的样子。 若是爸爸我没对我讲那些,我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感动。 现在却是另一番心思,他自然发现了我不对劲,问我:“是不是伯父他……不开心你和我一起?”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我和我爸爸说话,你会知道吗?” “我又不在你的玉里,我怎么会知道!”他又很认真的对我说:“伯父如果不开心,你也不必和他争执,毕竟他是你的亲人,不会害你!”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觉得惭愧。 就因为爸爸一句捕风捉影的话,我就这样怀疑郤,若让他知道了,岂不是很伤他的心? 而且此刻,他问我爸爸是否不开心,重点应该不是爸爸让我不要相信他,而是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所以才…… “我知道,爸爸一定不会害我。”我发自内心的问他:“郤,你也绝对不会害我对不对?” 他笑了一下:“我要害你,你玉里那位大仙,不得第一个把我劈了?” 顿时我就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活着从辜官村里出来,应该好好珍惜当下才对。 我兴致颇高的提议:“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出去玩儿吧?” “玩儿?”他眉毛挑得老高,他从前,去看过许多人的梦,能有副皮囊,也在东奔西走,正常人的生活,哪里享受过。 所以这个‘玩儿’对他来说,是从来都不曾有的吧? “嗯。我们去游乐场吧?你去过吗?” 他看着我,不答。 自然是没去过,我越发兴奋,赶紧给邵云繁借了车,他一听说我们要出去,竟也跟着上来。(.$>>>棉、花‘糖’小‘說’) “是不是找到冰凌的下落了?” 我有点傻眼,回来几天了,大家都在修整,倒是没有立刻想到陈冰凌的事。 郤瞧他都坐上来了,便说:“那去看看吧!” “你知道在哪?”我问他。 “嗯。”他不多说,安静的开着车。 邵云繁坐在后面,伸长脖子过来对我说:“望秋,我听我师父说,你手上的图腾就是传说中的九慑阴锁,听说,还有一把九焸阳扣,是专门用来锁龙玉的。” 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马上回头去看郤,“真的吗?” “嗯。” 邵云繁又继续说:“师父还说,阴锁阳抠如果凑齐了,便可以分化玉中的能量!” “分化力量?什么分化力量?”我诧异的问。 “大概就是分散力量吧,就像红衣玉守,用阴锁锁住凤慑的一部分力量一样,如果这东西,在我们引玉人自己手里,就没什么问题,如果落到了敌人手中,那就是对付你们的利器。” 如果这是真的,就可以说得通当初钱家的人,为何对九慑阴锁那么执着了! 这是一个插曲,接着这段路,郤都没怎么说话,都是邵云繁在和我讨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岳家最近的动向,我对他十分不满,本来看今天阳光明媚,想和郤出来正式约个会的,他突然插进来,郤瞬间就变成了一司机了,我看着都委屈。 真不晓得,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到了!”郤把车停好。 “这不就是以前我们来过的那个酒吧吗?”我当时把这里都找透了,根本就没有看到那秘阵啊! 郤既然找这来了,应该就没错。 我们再出现在这里,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初邵云繁因为坏了和岳家的规矩,到了他们家的地盘,差点丢命,今日岳伟死了,岳刚在得知自己儿子的消息时,不是报仇,而是连夜逃离了西城。 一夜之间,盘踞在西城的岳家几乎在这里销声敛迹了,白鲨帮留下来的,也被下面其他的人给分管了,总之,岳刚是跑了! 他也聪明,如果他不跑,还留在西城,为了帮邵家,我绝对还会去找他,恶印门现在都躲着我,他拿什么来和我斗? 走在这片曾经全是混混的街道上,周围冷清了许多,那酒吧的大门也锁上了! 这难不倒邵云繁,他摸出工具来,几下就把门打开了,我们直接进了去。 还是上次那个地下室,铁门是打开的,一进去,我就发现了上次我没看到的东西,地下室里,还是当初去的那个样子。 郤站在一间黑屋子前面说:“阵已经破了!” “破了?” “嗯,岳伟死的那天,链接他身上恶印的阵就破了,当时被困在里面的亡灵应该都逃出来了!” 邵云繁听见后,恍然大悟般说:“难怪,前天晚上我又梦见冰凌了,她给我道谢,还让我保重……” 说完,他就站在那发霉的通道里沉默起来。 至此,他之前所有努力想要做的事,都完成了吧! 我和郤给他平静了一会儿,等他从地下室里出来,他发自内心的感激我道:“望秋,没你,这仇我报不了!” 我很为他开心的说:“咱们好哥们儿,别和我客气!” 他又看了一眼郤,抱歉的说:“我为那晚上,在辜官村外面的事和你道歉。” 应该是他大骂郤拿我去换林惟的那件事吧! 郤听后,点了点头,没多说,他自来不善于这种情感表达。 之后,我们没多留,很快从酒吧离开,气氛还不错,但从酒吧门里出来时,三人都同时发现,酒吧对面站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和郤差不多高,身材挺壮实的,留着一头黑长发,扎了小辫子在后面,五官端正,留着一撮小胡子,双眼有神,一身青色的布衣,布鞋,算不上名贵,但却一丝也不显廉价。 我立刻就觉得这男人不简单,他站在酒吧对面看着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看着。 “那人是谁啊?”我看郤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 邵云繁看了看周围,回答:“不像是道上的人。” 郤对我们说:“你们在这等,我过去一下。”然后,他就朝那个青衣男子走去。 邵云繁提醒我说:“他们好像认识。” “嗯,不过有点奇怪!”我狐疑的说。 “奇怪什么?” “这男人身上有一股青色的气流在涌动……”这证明,这个人是个玄门高手。 我在辜官村见到李谷同等人,也可以从他们身上看到这样的气流,不过通常在他们施法的时候比较明显。 而且,他们都是年纪很大的长者,而这个人,年纪最多不过三十五六,可以说玄门了十分年轻,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郤专门撇开我们过去单独和他谈话,也没谈两句,期间那个男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郤就转身回了来。 我自然好奇,忙问他:“那个男人是谁?” “杜家人!” 一听到杜家,我马上回过头去,想再看一眼那个男人,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连邵云繁都感叹道:“厉害!” “怎么说?”这种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的技能,不是他最擅长吗,怎地现在他夸起别人来了! “就是厉害啊,这种能在我面前隐踪还看不到把柄的人,估计是我的前辈吧?” 我揣测道:“难道这个杜家人也练飞燕功?” 这次是郤回答我说:“一个技艺传下来,会分很多派别,其实都是同族同宗,不过后来各自发展,名字不同了罢了!” 我忙问他:“那杜家人找你说什么啊?” 他深意看了我一眼,问:“望秋,你看看,我能有何与他瓜葛的?” 我马上想起来,郤现在用的这具皮囊,还是杜家的呢。 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具身体的,现在看他和杜家的人有瓜葛,感觉像是他和杜家人有什么交易。 我便问他:“郤,你之前说,这具身体与以前的不同,到底哪里不同。” 他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才转头对我说:“这具身体……还是活的!” 168:他在骗你 我和邵云繁都同时听清了这句话,顿时震惊不已。[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这具身体,还是活的?” 而且这个活,好像还不单单是指身体的各项器官硬件活,还有另外个意思吧? 我问他:“杜景焱的灵魂,也在这具肉身里?” “嗯!”他沉声回答:“不过现在支配这具肉身的,是我。” 我之前还很疑惑,郤是不吃东西的,因为身体是死的,而他用了杜景焱的身体以后,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受伤也会流血,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邵云繁不解的问:“那他愿意让你占据他的身体吗?” 郤回答:“我和他有一个交易。” 交易具体内容,他没细说,邵云繁也识趣,没再问,之后,他借口说要去一个地方,和我们分开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我和郤两个人,我本来计划今天我们两个去正式约会的,不过,被邵云繁搅黄了,现在知道了关于杜景焱的事,我更感觉怪怪的。 我疑惑啊,这杜景焱要是还活着,那我和郤干嘛,他是不是也有感觉啊? 那郤还能算是郤吗? 一路上我脑子里都在想这个问题,一直都没说话,郤开着车子,在原有的路上绕了三圈,才问我:“望秋,我们回去了吗?” 我才反应过来,今天叫他出来,原本是说去玩的。 看看时间,到饭点了!提议道:“咱们去吃饭吧?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想明白了,管他这身体里是有几个灵魂呢,知道面前的是郤就好了! 他没异议,也没有特别想吃的,我们就去了附近的美食城,像两个普通的小青年,在各种小吃摊位上游走。 我的初衷是希望让郤多尝尝这些人间的美味,但后来基本都是我在吃,很好的一点就是,我感觉郤这时候很快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个他。 玩得累了,我们在公园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此刻夕阳西下,暮色中的光晕有一些迷人。 我回头看他,发现他正望着一家三口的身影,眼神里露出一丝迷惘。 那是一对年轻夫妇,妈妈手里拿着玩具,爸爸手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女孩,女孩扎着两个小辫,眼睛黑又大,特别可爱。 郤什么都没说,但这个瞬间里,我却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作为郤,他从一出生就这样,除了想像我们一样正常的活着以外,他还背负着家族的使命。 郤家子孙凋零,到他这一代,只有他一个了,且还是个活死人……如果他不能真正的活过来,郤家就是断子绝孙了! 想到这个,我心里好难受,作为古老的玄门世家,竟落到这步田地,其中的原因,大多数还在我家的阴玉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阴阳玉相生相克,阴若强盛,阳必然会衰弱,每一个能量的转变,都是息息相关的。 换句话说,就是阴将阳吸噬殆尽了,凤慑如果继续强大下去,郤家就真的走进了绝路了! “郤!”我唤他。 他收回视线,眸眼落到我脸上时,多了几分温柔和细腻,“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想对你说,我好喜欢你啊!”我笑着,但眼角却有些酸,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愿意看到郤觉得我是在为他难过。 一个高贵的灵魂,是不希望得到任何同情的。 他也笑了,用手抚摸了我的头一下,低声问我:“望秋,你为何不问我,我和杜景焱做了什么交易?”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啊!” 倒不是我真的善解人意,我总觉得有些事,说出来,会有点难接受。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郤和林惟,在和杜家做什么事情。 “我想告诉你!”他坦诚讲述道:“杜景焱并不是在杜家长大的,他是杜家第四十三代传人的私生子,他们杜家内部争斗中,他变成了牺牲品,如果不和我做这个交易,他将失去的不止是生命,于是,我在梦里找到了他,并和他做了这个交易,我借用他的身体,他借用我龙玉的能力来保护自己。” 光是听这么简短一段,也可以想到杜家内的血雨腥风,所以说,在这样的玄门世家里亲人也不一定能靠得住,为了利益和其他,即使是血亲,也是可以随时牺牲的。 “那刚才那个人是谁?” “他叫杜飞原,算起来,还是杜飞升的堂哥,目前杜家比较得势的一位,他找我没说太多,只问我杜景焱还在不在,还问,你是不是南望秋……” 难怪当时杜飞原看了我一眼,恐怕在经过辜官村的事后,我在玄门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不过,这些人关心的不是谁是南望秋,而是带着凤慑的人,是我南望秋! 一切的根源,还是在凤慑啊! 现在亲口听到郤讲完这些,我很欣慰,证明,他也没想要隐瞒我什么。 我虔心的对他讲:“他们杜家虽然是玄门的老大,但我不算是玄门的人,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们不必管,只要不惹到我们就行!” 郤点了点头,好像是同意我的观点,但我还是从他眸眼里看出了丝丝忧虑。 我想,他担心的不是别人会对我们做什么吧,而是我。 我们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我不想一直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就给郤讲起了小时候的趣事,比如堂哥上山掏鸟蛋,结果捅了马蜂窝。 听到好笑的地方,他也笑,只是不像我,笑得前仰后翻,我发现,他连开心,都小心翼翼的。 回到邵家,我俩从邵家的花园里走了一圈,我牵着他的手,继续绘声绘色的讲到我小学时,跟人打架,赔别人医药费的故事。 他仔细听完,感叹了一句:“那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怎么呢?”我有点小激动。 “就可以从你梦里,一起去学校,跟你打架啦!” “哈哈哈对耶!”我拍手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突然意识到,郤真的和我太不一样了,他甚至连学都没上过。 尽管,他一定从别人的梦里,去过很多学校,上过很多的课,但那又怎样呢,就像我做梦周游了全世界一样,再美好,也不过是个梦啊! 当即,我就立下目标,我说:“郤,咱们来完成一个清单吧?” “什么清单?”他一脸茫然。 我很兴奋的说:“就是把那些以前你只是在人家梦里看到的,咱们现实来完成啊!” “呃……”他反应很快的回答:“就是那些癌症病人常干的事儿!” “呸呸呸!什么癌症不癌症,不过是以前没有,现在有机会了,去做一次嘛!”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嗯。” 然后我就拉着他回去,想让他把这个清单立刻写下来。 刚进大门,就看到我爸站在二楼的室内围栏上看我们。 我本来是牵着郤的,当郤看到我爸时,手就下意识地从我手里抽了出来,还低头轻声嘱咐我说:“伯父有点不开心,你上去和他说说话吧!” “哦好!”我答应完,就听话的上楼去找我爸。 爸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不过我感受得到,他是真不开心。 大概是早上他和我谈过话,发现我根本没听进去吧。 他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笑脸回答:“嗯,跟云繁去办了点儿事,然后我和郤出去走了走就……” 他听后脸色一变,“小秋,你以前是最听话的!” 也不算多听话,只是何望夏比起来,听话多了! 我说:“爸,我马上都二十一了!” 他才不管我现在多大呢,他们这些当爹的,就算我五十了,在他面前,也都是小孩,也得听他的。 他说:“我今天和你许爷爷都聊过了!我也知道了他什么情况,他现在那具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小秋,你有没有想过,这能维持多久?” 爸爸的语气,就和当初堂哥教训我一样一样的。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听进去。 “爸,郤变成那个样子,也和我们家的阴玉有关系的……”我想解释给他听,他很固执的打断了! “关系,当然有关系!这就是你爷爷,最担心的问题!” 我就不明白了,换了口气问他:“爷爷到底担心什么啊?” 他反问我:“以阴补阳,你知道吗?” 我怔了一下,没回答。 爸爸瞧我不说话,叹了口气说:“其实,从小我没怎么管你,你是一个很懂事很有自己主见的孩子,但你终归是太年轻了,爸爸看着你长大,最为了解你的性子,若是一旦你付与真心,那必是让你用命去换,你也是肯的。我是你爸,为人父母的,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但你身为南家人,有些事,是不能改变的,你爸我,怕的就是你不知道这世界有多肮脏,你拿真心去对人,而别人对你,却全是企图啊!” 爸爸这一席苦口婆心我听懂了,他觉得我是真心喜欢郤,但郤不是,郤是因为自身有缺陷,所以假装喜欢我来利用我。 我没反驳他,只是不想他更担心,觉得我真鬼迷心窍了,我把他送回房间,自己呆了一会儿。 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是郤。 我看到他提了一个给色的行李包,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我不记得,我们这几天,要去哪里啊! 我不解问他:“郤,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表情淡淡告诉我说:“我有些事要和林惟一起去处理。” “现在吗?”他之前都没给我提过,突然要走,现在天都黑了,一定是真有事。 我忙说:“那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望秋!”他站在门口,有些为难的对我说:“是我自己走……” 我表情定住,双眉一紧,“我爸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他解释说:“没有,就是真有急事得去处理,这次你不用跟我去,好好在这里,多陪陪你爸!” 但我觉得,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他还答应要给我写一个清单呢! “那你呢?” “我?”他手包,用手轻轻将我拉进怀里,问我:“你怕我不回来啦?” “是啊!”我就感觉,他又听见我爸说什么了,为了不让我难做,他选择自己走。 但郤打着包票说:“不会的,真是有事要去处理,完了我马上回来!” “那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去?” “因为不想让你爸觉得我在和他抢女儿啊!” 他竟回答这个,我有点吃惊。“真的?” “当然是真的!好了,我真得走了!”他放开我,又重新提起自己的包。 我也不多问了,朝他挥挥手,让他小心一些,接着目送他下了楼。 原本,还想等他多和我说几句的,但看他步伐轻快,头也没有回一个。 我便不安心的出到外面阳台上,看他行色匆匆的到了大门那边,最后彻底消失在了暮色里。 到底什么事儿,他都不肯跟我说呢? 回到房间,关上阳台的门,一道白光在我面前闪过,我不太习惯这刺眼的光,用手遮了一下。 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道浮夸的身影,他用挑拨离间的声音对我说:“他在骗你!” 169:鬼见愁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我自然不信,问凤慑道:“他骗我什么,”凤慑在我面前,转了一圈,身上的灵风把房间里的小物件吹得到处都是,接着,他就在吊灯下面,跟荡秋千一样左来右去,就是不说郤骗我什么了,这不是纯心出来给人添堵吗, 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的问:“凤大仙,您这说话说一半,太不厚道了吧,” “本仙好歹是个神,岂能你想知道什么,就什么,且你这丫头白天跟着郤家小儿出去风流快活,何时孝敬过本仙一回,哪怕是一回,” 啧啧,这是在埋怨我玩的时候,没带上他啊, 我笑说:“您要是个人,我没关系带你出去玩啊,” 说完这话,我还特意脑子里幻想了一遍,我带这位浮夸的凤大仙去夜市吃路边摊,那可真是一个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哼,”他冷哼了一声:“也罢,凡人那点儿低级趣味,本仙才看不进眼里咧,” 我心想,这就对了嘛,您当大仙的,得时刻保持高冷,话说回来,我表情一变,好语气的问他:“凤大仙,郤到底骗什么事,你告诉我呗,” 他飞身到我近处,用那双邪魅的眸眼看我,接着笑得苍生无害的说:“想知道,你跟去便知,” 我却狐疑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特别想让我跟着去呢,” 他原地转了个圈儿,背对着我,很是不屑的回答:“本仙就只告诉你,他去做之事,与你有关,你要去便去,不去等着收尸,” 收尸,这么严重,我自然不全信,凤慑是谁,他告诉我一定有他的动机和图谋的,我先不管那么多,也实在好奇,郤到底和林惟办什么事去了,还是跟去看看比较好, 刚巧,邵云繁不久就来敲门,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对我说:“郤续有事瞒着你,” 连他都这样说了,基本就可以肯定,凤慑说的不假了, 我心头有点难受,郤终归是不愿信我吗,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邵云繁说:“刚才他在楼下打电话,我偷听到他们谈话,他说了一句,不能告诉你,还有,他们是去中县城,离这大概一小时的车程,我有他的行车定位,走吗,” 郤之前的车子还停在四盘村,所以他开的车,是邵家的车,要搞到定位,对于邵云繁来说,自然不难, 我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隐瞒我去做什么事情,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回身,凤慑还在,得逞的对我一笑,还提醒说:“你该此刻去与你父亲说道,” 不知道他几个意思,突然变得这么贴心,我反正是觉得怪怪的, 邵云繁准备车子去了,我就到客房去找我爸,他今天已经是到邵家第二天了,基本不去楼下,也不想出门,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客房里, 我先敲了门,里面没人应,我才开门进去,发现爸爸不在房间里, 难道他下楼去了,正疑惑,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爸爸的声音,他一直在不断重复一句话说:“最大的敌人,是引玉人,最大的敌人,是引玉人……” 听到这个,我自然很震惊,立刻走过去敲门,喊他:“爸爸,” 没多久,他开门出来了,神情很平常的样子, “小秋,怎么了,”他问我,估计是发现我表情担心吧, 我困惑的问他:“爸,你为什么刚才一直在里面重复一句话啊,” “有吗,”他矢口否认, “有啊,我都听见了,” 他就背过身去,整理他放在床上的一些杂物,片刻之后才问我:“你这么晚了,还过来是有事吗,” “我要出去一下,”我给他说,怕他担心,还特别强调:“我戴着阴玉,云繁也和我一起,基本没什么事的,” “哦,”他若有所思地应了,没反对我,只嘱咐了一声:“你要小心啊小秋,” “知道,” 我就不多说了,从客房里退出来,凤慑已经不见了,我也没拿什么东西,就自己的钢刀,一把手枪, 辟邪的物件,也基本离我远去了,为啥呢,我身边这么大位大仙,其他那些小邪小妖的,谁敢靠近我啊, 很快我们就出发了,路上我抱着邵云繁的平板电脑,注意着郤的定位, 邵云繁开着车,语气试探的说:“今天你爸和你说的那些话,我听到了,我觉得他有些话,说得还挺对的,” 无非就是觉得我思想简单,容易被人利用的那些话吧,我没回声,当身边所有关心的人,都在提醒我时,我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郤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他不是普通人,也许有自己的目的,但他不会害我的, 他们不理解,是因为他们没有走近过郤的内心世界,我一直这样认为的, 正因为我相信郤吧,知道他故意隐瞒我,我肯定还是难受的, 只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反正,跟去之后就能弄清楚他们到底,瞒着我做什么了, 中县城只是西城附属的一个小城,主要生产水果和烟草,县人口两百多万,是一个人口密度较高的地方, 郤在县城的一处四合院里停下了,我和邵云繁跟着路线,很快也到了, 时间刚才零点,县城的路灯光线有些暗,这也没大城市夜生活多,居民早已经熄灯睡了,周围安静得令人有点发瘆, 邵云繁把车子往一条小巷里一停,我们便步行朝郤所在的地方而去, 中途有家宅子里狗听到动静,吠了两声,但我们走过去的时候,那条狗就像见到瘟神一样躲到角落里发抖, 邵云繁就拿我打趣说:“哎望秋,你身边这位可真带劲儿啊,” 我没回话,认同凤慑确实带劲儿,可这让我压力山大, 这么一位有主见、诡诈狠辣的大仙,我得怎样才能真正掌控呢, “到了,车子在那,”邵云繁给我指了指街角的杨树下,我是看见了,不过没看到郤, 再往那四合院里看,那边没路灯,全黑的, 邵云繁提议说:“走过去看看,” “先别去,”我马上拉住他,目带惊色, 他看我一脸警惕的神情,不安的问:“怎么了,” “那院子里都是人,” 都是人啊,一个个壮年大汉,初秋的天了,没穿上衣,光着膀子,光头,从骨骼和肌肉线条看,很像是那种电影里的武僧, 邵云繁诧异了,“我怎么没看见,” “你真看不见,”我心头一个激灵, 他点头:“嗯,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啊,” 我看他不像是说假,确实以他的肉眼,是没看到这些武僧的,也就是说,那院子里站的,不是活人了,那是鬼吗, 可我看不到这些武僧身上有属于鬼的那种阴气,那要不是人,也不是鬼,会是什么, 这四合院里面又是什么,郤半夜跑到这里来,又是做什么呢, “进去吗,”邵云繁问我, 我对他说:“这些你看不到的东西我不知道是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冒然进去,你可能会受伤的,” 话才刚落,侧面走过来一个人,我正要警惕的拔刀,那人却轻声唤了我的名字,语气里还夹带着无奈, 我转过头去看,确认是郤, 他并没有进院子里去,估计发现我们在跟踪他,所以才在这里等我的吧, 这让我顿时有些窘迫,低头解释说:“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所以才叫云繁和我一起过来看看,” 邵云繁善解人意的附和道:“对,她特别担心你,” 郤走近来,路边的树影,挡住了他英俊的面孔, 我听到他低长地地吐出一口气,有几秒时间盯着我脸看,之后,才轻声抱歉说:“我并不想瞒着你这件事,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跟着来,结果你还是跟着来了,” “到底是有关我的什么事啊,”这一路上我都在想,他到底什么事儿必须得瞒着我, 他知道,我都跟到这来了,再叫我回去,或者随便说其他的话来搪塞我显然没用,就坦白说:“确实和你有关,但更直接关系的人,是南望夏,” 我和邵云繁听后,都是一惊, “我哥,我哥他怎么了,” 郤回答:“你不是一直都觉得你哥有事吗,他确实有事,” 难怪,今早我找他说起望夏时,他像有心事的样子,看来早就知道了,只因为什么原因,他没告诉我, 接着,郤就告诉了我们一件事, “你哥和雨君一直在躲什么人吧,如果我在他梦里看到的没错,他在进月亮山之前,就被那伙人,找到了,” “奉哥,是那个奉哥吗,” 郤点了点头, “我还没见到那人,不过今天杜飞原找我,给我提了一下,你哥和雨君现在都在他们手上,对方说要见你一面,因为牵扯到杜家,我怕有诈,才故意瞒着你,自己来解决这事,结果……” 结果我还是跟来了, 但我原本是不会跟来的,是凤慑故意出来提醒我的, 也就是说,凤慑希望我来, 本着不能让凤慑得逞的原则,我应该马上转身就走的,但听到我哥和雨君他们在里面,我走不了了, 我心头着急的说:“难怪,雨君一直没回来,确实是堂哥进月亮山来找我时,这个奉哥就找到他们了,” 也不知道,雨君这段时间,在这个奉哥手里,怎么样了,依照之前堂哥对这个奉哥的描述,是很厉害的一个黑道老大,心狠手辣,当时说要被他找到,肯定是死的, 不过,与他们描述的有误,是堂哥非但没事,还带着亨利他们进了一趟月亮山,对方只是把雨君留了下来, 郤清淡地看了我一眼,又说了另一件他没告诉我的事, “我在辜官村就知道这件事了,我还知道,你堂哥为什么会带人去月亮山里找你,” “为什么,”其实,我已经大致猜到了, “这个奉哥来头很复杂,他知道钱家人进辜官村找九慑阴锁,然后也听说了你也进去了,所以,他以雨君的命做筹码,要你哥进去,从你那偷九慑阴锁,但是……” 但是九慑阴锁直接锁进了我的血肉里面,堂哥偷不到,于是,就没法拿锁回去交差了, 难怪前晚打他电话不通,后来他再打过来时,语气低落,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堂哥他们突然出现在百鬼林时,我确实,怎么都没想到,他能突然聚集他那么几个兄弟进来找我, 后来,他跟我聊天,谈到过为所爱之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还有亨利死时说的那句话, “走这条路,迟早会有这天的,” 当时,我以为他们说的是曾经他们走这条路,现在想来,亨利他们几个跟着望夏进村,除了是他的兄弟以外,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外在因素,让他们跟堂哥一起进村, 堂哥以前不就说过吗,他曾帮奉哥做事,所以可以肯定,亨利他们都是给奉哥做事的, “我不久前才跟我哥通过电话,他说他要去外地一趟,叫我别找他……” 郤回答说:“所以我让林惟先到中县城来找他了,他单枪匹马去见奉哥了,就是这儿,” 我又深看了那个四合院一眼,以前以为这个奉哥,只是个势力很大的帮派老大,以为他再牛逼,也就比岳刚厉害点儿,现在看,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郤和我看的方向一样,他也发现了那院子里站的赤身和尚,对我解释说:“那是黄阳十二灵身罗汉,非人非鬼,挡煞避灾,所向披靡,” 旁边的邵云繁一天,惊了一大跳说:“你们真看见十二灵身罗汉啦,我去,那岂不这院子里,住着一位大仙啊,” 阎王出巡,都有牛头马面随身跟,这黄阳十二灵身罗汉听起来,就感觉很厉害,能让他们在此护卫的,必然是什么大仙咯, 郤却说:“那可未必,玄门内中高人多,可以请神通天的大活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还是郤见多识广,我和邵云繁一脸好学的仰望听他说:“不过,像这么厉害的人物,我有生之年,还没见过,” 也就是说,请这些灵身罗汉在这站岗的人,连郤都没听说过, 我们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此人外号‘奉哥’,没人真的见过他,但名号却十分响亮,他和杜家有某种关联,因为雨君偷了他一个东西,他很快就亲自追到了西城,并且在没露面的情况下,知道了辜官村的事, 要说的话,钱家老头厉害吧,召集了一等一的高手进辜官村,要不是我刚好把凤慑的脸找回来了,我们肯定都死钱家老头手里了, 而这个奉哥,没和钱家一派走在一起,也打了九慑阴锁的主意,却是让堂哥从我这来偷, 他好像早就清楚,最后阴锁会到我手里似的,要不是九慑进了我的身体里,九慑阴锁,必定已经落到此人手里了, 因为我防谁,都防不住南望夏啊, “那我们能进去吗,”我问郤, 邵云繁指了指我的玉说:“十二灵身罗汉固然厉害,但比你那位大仙还差点儿,叫他出来不就行了,” “不必了,”郤开口说:“依照我对凤慑的了解,你可以借他玉力来做事,但让他随便现身,他肯定不乐意的,” 我觉得郤说得对,不到死生关头,这位大仙才不会出面呢, 而这十二灵身罗汉,他才看不进眼里呢, 郤专门对我说:“杜飞原既然今天带了话,我要进去,罗汉不会挡路的,只是,你得先留在外面,” “为什么,” “我担心里面有什么问题,所以你和邵五少留在外面吧,我先进去,摸摸这个奉哥的底细,” 显然,他已经打算好了, 我不放心啊,他才刚从辜官村出来,消耗颇大, 如果里面真有什么问题,郤进去那也会有危险的, 邵云繁也劝我说:“对啊,我们在外面等消息吧,你家郤续厉害着呢,” 我就对郤说:“你要是半小时不出来,我可就要冲进去了,” 他点了点头,接着就朝对面的四合院子走去, 他到了院门口,对里面说了一句话,好像是‘洞月明洞庭有开’,那十二灵身罗汉就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 邵云繁吵着要看十二罗汉,我不得不戳破手指,给他舔了一口血, “还真是罗汉啊,这奉哥到底何方神圣啊,” “鬼晓得,”我目光瞅着院门那方向,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四合院子,要不是我有阴阳眼,谁能想到,里面住着个这么大的人物, 一阵冷风刮过,邵云繁理了理自己的衬衣外套说:“怎么感觉突然冷了几度,”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感觉背后阴嗖嗖地,没对劲,马上回头看去,就看见我们身后站了一个老太婆, 这老太婆只有一米四那么高,要不是一脸银发,我会觉得是个小孩,她穿着一身黑衣服,满脸的皱纹,虽然周围光线很黑,但我还是发现,这老太婆有一双小脚, 没错,就是旧时候那种,三寸金莲, 这样一双小脚,长在这样一个老婆子身上,怎么看,怎么诡异,我第一感觉老婆子是鬼,因为她身上有股子阴气, 可是,哪里有什么鬼,敢靠近我啊, 不是吹,就我身上没有凤慑,我也是一身灵气,标准的鬼见愁, 此刻,太婆用尖细的声音对我说:“姑娘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进去喝口热茶吧,” 邵云繁是听到这声音后,才转身看的,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趴下:“妈呀,望秋,这特么鬼啊,” 老婆子诡异的笑了一下,就朝对面走去,走了十多步以后,停下来,给我们招了招手, 我转头给邵云繁说:“这老太婆是活人,但是你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吗,” 他还是一脸的忌讳,回答:“我要知道,还能吓成这样啊,” 再看老婆子还在等我们,恐怕是里面的那位主专门派来请我们的, 有十二灵身罗汉当保镖,连他派来跑腿的老太婆,看起来是个活人,却特么像个鬼,这个奉哥,到底什么来头, 170:秒变纸人 “望秋,进去吗?”邵云繁不安的问我。. 我想了想,奉哥已经知道我来了,郤也进去了,我一直躲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进去看看这奉哥到底何方神圣。 当即,我就和邵云繁跨过了马路,朝那站满了罗汉的院子走去。 这黄阳十二灵身罗汉,马上注意到我进来,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要把我俩生吞活剐了,邵云繁有点怕,这会儿也不逞能了,仗着我身上有位大仙,他躲我身后哆嗦的问:“要是我们有何不测,你家的大仙应该会飞出来吧?” “他啊,我要死了没准能出来,你要死的话他估计不管!”我绝对不是故意要吓他。 邵云繁听后,顿觉无趣的说:“哪能这样呢,咱们好歹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他就一点儿都不看在你面子上,连我也一起保护了?” “不瞒你说,要不是我是南家的引玉人,我的死活他也不管的。” 说时,我俩已经跟着那矮老太走到院子中央了,她走到屋檐下停下来,帮我推开了一扇木门。 我和邵云繁几乎是跑过去的,进了木门,穿过了有一个院子,院子里养着各色植物,几盆海棠花放在角落里,夜晚发出不怎么好闻的一股味道。 院子里没有电灯,但有光,那光来自于灯笼! 这年代,谁还用灯笼啊,瞬间就感觉自己穿越了,仿佛来到了只有青瓦砖墙的旧时候。 我闻到了郤的味道,证明他刚才,也是从这里进来的。 “这边走!”矮老太停在一处门厅前,撩开一张绣花帘子,邀我进去。 那门帘后,一圈圈薄弱的红光告诉我,里面点的是红灯笼。 整个古朴的四合院,都密布着一种油纸画陈旧气息。 我没多想,直接走了进去,便看到郤也在里面,他站在一张椅子前面,这里就他一个人。 他看到我和邵云繁被矮老太领进来,没有过多惊讶,只是担心地朝我走过来,问我:“你怎么进来了?” 我压低了声音回答:“那老太婆请我们进来的!” “望秋她哥呢?!”邵云繁左顾右盼,除了房子里古雅的摆设外,看不出有其他名堂。 矮太婆说:“几位稍等!” 她原是很礼貌的样子,但声音说出来,却尖细奇怪,好像一个男人在故意学女人说话的声音。 不多久,矮太婆一出去,就进来两个年轻的姑娘,她们统一穿着旗袍,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了茶具,这还真是要给我们泡热茶喝啊? 这奉哥的做派,才真是奇怪呢。 “你进来这里就没人吗?”我问郤。 他点头回答:“也是有个女人请我进到这里来,说她家主人立刻要到。.” “几位请用茶!”旗袍女子帮我们泡好茶,礼貌的邀请我们,然后就退了出去。 我仔细看着这两个女人,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就觉得她们身上有问题,和那个矮老太一样。 “刚才领我们进来的太婆跟鬼一样,一身的阴气,但是她却有影子,是个活人!”我说完看着郤,他见得最多,也许知道什么原因。 他听后往外面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提醒我说:“这个人十分厉害,可以说从未在玄门之中,听过这号人物,他先绑了你哥,再引你过来,为的是你身上的九慑阴锁,你一定要当心,那锁是绝对不能解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哪里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说:“几位,是觉得此茶不合口味吗?” 我立刻转头去看,便见房间的右侧,有一面山水墨画屏风,屏风后头,应是还有半间屋子,里面同样点着烛灯,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摆了茶桌,因为坐着的,看不出身高,我们也看不见模样,只能大概从声音判断,年纪估计四五十岁的样子。 我直接问他:“你就是奉哥?” “名号而已。”这人谦虚的回答。 与我曾经传闻中的他,有点不同。 堂哥说,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他的名号在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能想到的,也就不过岳伟那样的人,现在已确定,此人玄门中人,而且还是隐藏在玄门中的高手,连郤也不清楚,他究竟出自哪门哪派。 这样的人,见过他的人没几个,而他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必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但我对他的秘密不敢兴趣,我来这里的目的就一个,救我的堂哥和雨君。 “相信你也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直接开口对里边的人说:“你抓了我哥南望夏还有他女朋友雨君,你该晓得,我就是南望秋,至于我来是做什么的,我就别绕圈子了,人,请奉哥你交出来!” “爽快!”那男人站在屏风后面回答,接着动了动,人影往去了,里面应该还有张桌子,我看到他坐下,也端了一杯茶来喝。 “你把我哥他们怎么了?”我问他。 他一副很散漫的语调回答我:“你问题问错了,是你兄长他们二人,动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我大人有大量,现在还留着他们的命,客气的等你来取。” 听起来,好像我该感恩戴德似的。 雨君确实是偷拿了这个奉哥的东西,没错。 但现在,他已经抓走了雨君,证明他的东西已经拿回去了,又找杜家来传说,说要和我见一面。 “你还想要什么?”我又问他,目光扫了一下邵云繁和郤。 前者在不停的东张西望,而郤是一如既往的沉定,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他对这里,有十二分的防备,仿佛我们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简单!”此人也真不给我绕弯子,他说:“你身上的九慑阴锁,我要!” 这个,我其实早就知道,他当初以雨君为人质,不就是让堂哥来偷吗。我情绪还稳定的说:“锁在我身体里,你要是不可能给你!” “是吗!”他放下茶碗,并不以为然。 “当然是。”我只一心担心堂哥他们的安慰,就问他:“我哥他们在哪里?” 他却不答的,很有耐心的磨着我的毅力,这一点让我很窝火。 郤立刻就发现我稳不住了,出声对里面的奉哥说:“你既请我们来这里,好茶以礼相待,没必要彼此闹到互相动手的地步。” 邵云繁立刻点头附和道:“没错,真的动起手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屏风后的奉哥听后,冷冷一笑,说:“敢动我东西的人有,但他们此刻都不在了!” 我没说话,明白人家这是要立威呢。 接着他又道:“我留着他们的命到今日的目的也很简单,九慑阴锁,我要!” 这回换我在外面冷笑,但我没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就忍不住要骂人! 郤对他说:“锁我们不会给你,人我们要带走!” “好志气!”那人却不生气,还在里面作势拍了拍手掌。 我对郤点点头,示意他说了我想说的话,果然最懂我心。 不过我却看到他,神情并非如话语里那么有底气。 接着,奉哥就说了! “一个寄生于别人身体里的引玉人,你倒是有几分能耐活到现在,可想从我手中,将人带走——”尾音被拉长,有意的提醒,无疑变成了对我和郤最大的嘲讽。 我心中顿时火气直冒,我可以忍受别人嘲笑我,但绝不能忍受其他人这样侮辱郤。 我气得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握拳,而我右手的图腾开始发出红光,炙得我生疼。 郤很快发现了这点,他从桌子另一侧伸手过来,轻轻将我的右手拳握在手心中。 感觉到来自他手掌的温度,我抬眸看去,他被人讽刺如此不堪后,照样泰然如初,看我的眸眼,也甚是温柔。 他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被情绪控制。 这让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弱点太过明显,特别是在连敌人的真面目都没看见的时候,便暴露出来,这简直是致命的。 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郤见我不再说话,也知道我在克制,并没有放开我的手,他只问里面的奉哥:“你想如何拿走阴锁?说看看。” 却是邵云繁忍不住了,跟着问了奉哥一声:“难道你想用刀,把望秋的右手看下来不成?” 从屏风的倒影上看,奉哥正在慢条斯理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碗,对比我的情绪激动,他一丝一毫也没流露出自己的弱点。 我们最大的吃亏点就在这里,此人神通广大,不仅在黑道上名声赫赫,连玄门第一世家也出来给他当跑腿的,他显然对我们掌握得十分彻底,所以要找到堂哥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不要你的手,一样可以取走阴锁。”这时那人说。 我听后心头一惊,突然想起前几天凤慑说过,慑钥很快就会出现,而今天他要我过来,难道,这个慑钥就在奉哥手中? 我当时答应了凤慑,慑钥我得拿过来,如果这东西真的在奉哥手中,我必须要把这东西拿过来,然后……毁掉! 必须得毁掉,不然阴锁一旦由我身上解开,凤慑就完全不受我控制了! “你有两个选择!”屏风后面的奉哥说:“第一个选择,收尸,再等我亲自从你手上来拿阴锁,第二个选择,主动将阴锁给我,我可放了他们两人!” 光听这两个选择,当然觉得第二个最划算。 换做是以前的我,也必然选第二个,息事宁人,还能帮堂哥他们解决了被奉哥追杀的事。 但现在,显然两个选择都不适合我。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我将手从郤的手中抽出来,杀意已在我身上游走。 奉哥好奇地“噢?”了一声。 我便告诉他:“我可以不给你阴锁,杀了你,再把我哥从你手中救出来!” “呵呵!”他听着觉得有趣,“不错,这份天真,难能可贵!” 在他这声音说完之后,郤已经警觉地站了起来,他的注意力在院子外面。 我也同时发现了屋外有动机,有不少人围在了房间外面,看来是对方要困我们再此,然后拿我锁了! 郤立刻朝大门那边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叮嘱我说:“看好他!” 我便注意着后面的奉哥,他还坐在屏风后面,语气悠闲地说:“一个借用别人肉身的引玉人,而另一个被玉反控的玉引人,当真觉得,没人奈何得到你们了吗?” 郤没理会他,默念了引玉咒,蓝光从大门飞出去,什么东西被蓝光挡在了外面。 他告诉我:“是那些灵身罗汉,等我破他灵身!” “小心!”我嘱咐了一声。 既然都动手了,擒贼先擒王,我立刻朝屏风后面而去,邵云繁跟在我后头的,但两人一进来,就傻眼了,那屏风后头坐着的奉哥,竟是个纸人! 且这纸人,还保持着方才端茶杯的动作。 我很肯定,自院子外面有动静开始,我就一直注意着奉哥。 甚至他刚才还在里面说过话,说话时,身体多少会动,我们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那为何,就穿过这样一道屏风,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奉哥,就变成纸人了? 171:我都做了什么 那到底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就是纸人,还是,那个说话的人逃掉了,留下了这么一个纸人? 且在我们发现是纸人时,那纸人突然燃了起来,火光冒起来,我和邵云繁下意识往后一退。[] 那个浑厚的男声并没有消失,而是从我们右边的窗户外传来。 “既然九慑阴锁你不肯给我,那我就帮你做选择!”声音出处站在窗户边上,身上的倒影被院子外面的灯笼印在了纸窗上。 我没有多想,立刻跑过去,打开窗想要将此人抓住,这时那个人就沿着窗边朝另外一边跑去。 邵云繁动作快,我窗户一打开,他已经跳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去追那个人了! 我跟在他后面翻越了窗户,落地时,就看到邵云繁从后面已抓到那个人了,但他的手才刚碰到对方的肩膀,火光又瞬间蹿了起来。 “小心!” 好在他反应很快的退开了,不然那火一定会殃及到他。 “好厉害的幻形术!” 我跑过去,那纸人很快就烧没了,我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不太确定,只说:“感觉很像扎纸匠门道里的手法,不过,却更高一筹。你瞧啊,这纸人一般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这里的纸人却是拿来给我们打交道的……” “望秋!”郤从另外一边跑过来,看情况,应该已经引玉将那些罗汉灵身破了! 他近了对我们说:“这四合院里,一个活人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我觉得不可能呀,刚才那个引我们进来的老太婆,和送茶的旗袍女肯定是活人的。 我们几个都亲眼所见,她们泡的茶,虽一口没喝,但茶香很浓厚啊! 郤重复了一遍:“那些灵身罗汉只是个排场,这个奉哥人根本就不在这里,你过来看!” 我们就跟着他,到了另一个屋子,便看到屋子里有好些个纸人,其中一个长得就和刚才引我进来的矮老太差不多。 “还真是纸人!”邵云繁惊讶的问:“为何,这几个纸人没自燃呢?” 郤回答:“因为驭这些纸人的没有东西留在这上面!” 我听不太明白,担心这院子里还有其他危险,我们又都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接着郤才给我们分析,说这个奉哥很可能练幻形术,以纸人为替,帮他办事。 像他这样可以让纸人在某一时间内形如活人,连我们都分辨不出,那就说明,他这一技法已练得如火纯情。 郤走到那几个纸人旁边翻找了一下,发现纸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红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人头发。 看到这,我差不多已经猜到,这里面的头发就是他们变成活人之人的头发,所以,刚才那两个烧掉的纸人身上,应该有真正的奉哥的头发,为了不让我们得到,直接就烧了! 这证明此人行事缜密,且比他传闻中还要神秘。 “这个奉哥跑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对堂哥他们不利啊?”我这下慌了,感觉这个奉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郤也是一脸凝重,他想了一下,对我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一起从四合院里出来,我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这院子被一股强大的阴气包裹着。 我想,这阴气,来自于奉哥身上吧? “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强大的阴气呢,难道他是一只很厉害的鬼吗?” 郤没回答,他恐怕没想到,今日的见面,竟然是这个结果。 过了片刻,他说:“我可以试一下,引玉力寻找阴气的来源!” 邵云繁听后,迫不及待的说:“那赶紧引玉力吧!” 邵云繁是没发现,觉得引玉说引就引,只有我感觉,郤是想了好久,才决定要试一试的。 我赶紧过去问他:“郤,你目前引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或者你教我,我来引!” 他摇头说:“这阴气太过诡异,引玉力寻找根源,很容易被其迷惑,我担心你,会控制不了!” “对啊,望秋,你就让他引吧!”邵云繁也这样说。 我实在担心堂哥我们的安慰,不愿再浪费时间,就同意了让郤引玉。 没多久,他就站在四合院门前,低念玉咒,从他龙玉之中,飞出一道蓝光,朝着院中那股浓烈的阴气飞去。 两股不同的气流撞击在一起,很快搅得周围风起云涌,马路边的树杆都快被吹断了,而邵云繁像是怕我吹走了一般,一手抓着我胳膊,越来越用力。 “你干嘛呀!”我终于忍不住,回头去问他。 他说:“没事儿,有点紧张!” 我比他还紧张,因为这是目前我们唯一能找到奉哥的方法了! 刹时,郤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了下去。 我和邵云繁都是一惊,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郤,怎么了?” 他是真的吐血了,不知是因为引玉力,伤了这幅肉身,还是在追寻奉哥下落时,反被那阴气所伤。 郤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说:“我没事,只是,这奉哥太狡猾,根本找不到他!” 如果郤引玉不成,我觉得,我可以试一下找凤慑! 毕竟奉哥那里有他想要的慑钥,他应该很乐意把奉哥的下落告诉我。 于是我说:“我试试!” 郤双眉一紧,担心的问我:“你要引玉?” “嗯!你教我!” 他犹豫了一下,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行的方法,就把引玉咒教给了我! 轮到我了,这次我一点儿不紧张,因为我基本肯定,凤慑是绝对会帮我。 而当我念起引玉咒时,阴玉的玉力果然从玉中飞了出来,当玉力冲进那股阴气里时,我看到一些零星画面,使我周围的场景全部改变了! “将东西带来,我留她性命!”是奉哥的声音。 我寻着声音看去,发现望夏被绳子捆着,身边还站了两个人。 望夏强硬的说:“我不会偷!” “那你是想她死?” 雨君跪在旁边,无声的哭了,什么都没说。 奉哥问他:“南望夏,所以在你心目中,她的命还不值你堂妹的信任重要?” 堂哥双关咬紧,挣扎了许久,终还是答应了! 之后,画面改变,是堂哥与他的几个兄弟在说话:“月亮山一行十分艰难,那人要你们跟我一起去,我多半出不来了,但我不希望你们陪我去送死,走吧,趁现在!” “奉哥说,这是最后一次,做完了,就放我们自由!” …… “东西呢??” “不是我不去偷,那东西没法偷!” “是长进了你堂妹的手腕里,对吗?”奉哥没有亲自去,却像将月亮山中发生的一切,都掌握仔细了! “……” “那就让你堂妹自己送来吧?” “你要做什么?”堂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朝奉哥所在之地冲过去:“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动我妹!” 奉哥还是站在一面屏风后面,看不见人。 有两个人过来,将堂哥控制住了,堂哥还在冲他呐喊:“你动我妹!我杀了你!啊” 接着是叫喊声,我从来没见过,堂哥那么愤怒又那么可怖的神情,雨君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几乎将我的心都刺穿了! 我怒气上涌,大步朝那屏风冲去。 有个人冲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一看,竟然是那个小脚老太太,她诡异的笑着对我说:“你要见奉哥,先打倒我再说!” “滚开!”我本是想掀开她,但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捧住了她的头。 既然是和奉哥一起的,那我就送你直接上路好了! 心里这个念头,很强烈的干扰了我,我什么都没想,玉咒就从嘴里脱口而出。 “望秋住手!”不知道谁在喊我的名字,我感觉声音很熟悉,心里很明白,若我不听他的话,会酿成大祸,于是我立刻放开了眼前的人。 再一看,周围场景变了,堂哥、雨君,还有那个小老太婆都不见了,而我面前一个人倒在地上,是邵云繁。 郤刚才握着我手的,看我放了人,立刻蹲下身去将邵云繁头抬起来一看,脸色一沉。 我若现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那我真是蠢透了! 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什么? 天啦,我都做了什么? 172:老同学来了 “云繁……云繁……”我跟着跪下去,想看看邵云繁怎么样了! 郤沉声叮嘱我说:“你先别碰他!” 我忙退回来,手足无措的看着郤将邵云繁的头部轻轻抬起来,他检查过后,庆幸的对我说:“还好我及时阻止了,不然……” 不然邵云繁就被我害死了,而且连他的生魂一起。(.无弹窗广告) 我第一次感受到,阴玉给我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它不仅会将我的仇人至于死地,甚至连我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也不能幸免。 我也终于明白了,当初玉守要我立下重誓的原因。 当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我根本就无法掌控阴玉强大的力量! …… 因为邵云繁受伤,我们不得不立刻带他回去西城。 老天不作美,还没到,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雾把周围的景象全都遮住了,世界变小了,拥挤压抑着我敏感的神经。 我问郤:“云繁会没事吧?” 郤并不会为了安慰我,刻意隐瞒,他如实告诉我:“你吸了一部分他的元气,导致他神元缺失,会昏迷一段时间,之后,他会醒过来,但需要养很长一段时间了,也许还会大病一场。” 我点头表示知道,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千丝万缕,十分复杂。 从辜官村回来,我还未去思考过这个问题,若我最后控制不住凤慑,会怎么样呢? 我、郤还有我身边所有的人,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以前我以为,只要能引玉了,我强大了,便什么都不怕了! 可事实呢?我是强大了,却一样深陷在一团又一团,无法理清困顿之中,止步不前。 爷爷在哪里?奉哥又是谁,我要怎么去把堂哥救出来呢,我还能救他和雨君出来吗? 回到邵家,邵家的人都因为云繁受伤被惊醒了,邵云堂和邵云谦一起出来,把云繁抬到医生的工作室去。 邵家众人担心的氛围,与上次云繁受枪伤一样。 才不过二十多天,邵云繁接连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只有我和郤知道,这一次与上一次,有根本的不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去中县找望夏他们吗?”邵伯被他女儿云美扶着下楼,刚才听到管家说云繁又受伤了,下楼的时候,差点摔一跤。 他身体不好,这样摔一跤会发生什么事,我想都不敢想,更不敢去直看老人的眼睛,只能自责的站在门外,双手互相用力的抠着。 指甲深入自己的皮肉中,疼痛因自己而来,却丝毫不能减轻我自身的负罪感。 我是一个灾星,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就只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危险,我所关心的所有人,他们都无法幸免。 医生为邵云繁检查了一遍,除了之前的旧伤,他找不到任何新伤。而邵云繁一向身体健壮,不至于虚弱到昏迷不醒的情况,他找不到原因,建议送到大医院,用更为专业的设备,来检查一下。 许老来了,他直接走近去,察看邵云繁的情况,接着便脸色大变,看了一眼旁边的郤,仿佛在找寻确认。 郤什么都没有说,许老目光,则朝门边的我这边看过来。 当着邵家这么多人的面前,我知道,这时候,不能躲着沉默,于是我朝前走了两步,大家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他们都知道,我有话要说。 我交代道:“云繁会变成这样,是我害的,是我……” “望秋!”郤突然走过来,为了阻止我将真相说出来,他把我抱在了他怀里,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说:“我知道你很为云繁难过,我们都知道的!” 邵家人都在为云繁担心,我突然反常的行为,并没有令他们想太多。 邵云堂甚至还安慰我说:“我们邵家遇见灭顶的困难,也是望秋你帮我们解决的,云繁帮你找你哥,出了事,你不用多想,他不会怪你,我们家其他人,更没资格怪你。[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听到这话,我更加自责了! 郤不让我在里面多待,他将我从里面拉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确实是我伤的云繁,我……” “你累了,需要上去休息!”他轻声对我说,然后就拉着我到楼上,我住的房间。 外面雨还在下,雨水将落地窗玻璃面与外面的夜雨隔开。 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以外,雨声更加令我落寞。 我请求的对他说:“郤,我不想休息,我想到楼下去陪着云繁,我想等他醒过来!” “现在云繁的情况,你不适合留在他身边。”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从浴室里拿了一根干毛巾出来,为我轻擦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这过程里,我麻木的坐在床角边上,看着同样是一身湿的郤,他却只顾着帮我擦头发。 我很担心,有没有有一天,我连他也伤害了? 那我,岂止是罪大恶极,简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修罗,谁离我越近,就越危险了? “别想了,望秋……”他将我心中的担忧看在眼里,伸手摸了摸我的衬衣袖子,此刻都湿了! 便叮嘱说:“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把湿衣服脱下来。” 我没回答,看着他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出来了,催促我进去泡热水澡,以免自己身体垮了! 看着浴室灯黄色的光晕,将他脸颊轮廓呈现出柔波,我在浴室门边停下来。 我对他说:“郤,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人,更不愿意伤害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要对他说这句话,这话从我嘴里出来后,我心像被什么割开了一样。 郤看出我难过了,他用手轻轻帮我把脸侧的湿发理了理,说:“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你也永远都伤害不了我!” “可是……” “好了!”他推着我进浴室,自有主张的说:“其他的事,我会来处理。” 我不再说什么,看他走出去,将浴室门轻轻关上。 转过身,我对着墙上干净的浴室镜面,我伸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那块玉石。 玉面光滑如冰,玉身上雕刻的女子,画面更细致得微妙微翘。 我问镜子里的自己道:“你的灵身包括灵气,最后都全给了我,为何,我却看不到一点点关于他的故事?” 这过程里,凤慑以玉守的名字存在了数百年,真实的他,却俨然变成了传说。 我太想知道凤慑的过去了,大概,只有将敌人的曾经刨根拔起,才有基本的资格,与他抗衡吧? 浴缸里的水冒着热气,我坐在里面,无论这么洗,都洗不净一身的晦气。 抬眼间,看到一绝美的女子坐在浴缸的那头,与我目眼相对。 她的肌肤如雪,黑发如绸一般,侵泡在水面上,水蒸气升起变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从她的锁骨处滑落。 “现在才刚刚开始……”她捧起热水在手心里,抬高,洒开,水滴溅得到处都是。 我明白,刚刚开始,意味着什么,只问玉守:“凤慑就没有过感情吗?就没有怜悯之情吗?” “感情!”她懒散地靠在浴缸边缘,用嘲意十足的眸光斜视着我:“有灵则有情,他化灵千年,怎会是绝情的?” “可他不绝情,你为何要偷走他的脸,逃离他那么久?” 玉守苦笑,仿佛在回忆那个漫长的过程。 “为何?大约是我,无法成为那个陪伴他漫长岁月的人吧!”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拂过水面,轻语对我说:“妖是这世间,最为多情的生灵,凤慑初化灵时,曾爱过一个凡人女子,可是,最后那人却因她而死,从那以后,他便变成了不可一世的凤慑!” 我听后一惊,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 “我化灵时,他已变成这样的凤慑了,本以为朝夕相伴,能让他明白,在这漫长岁月长河之中,我才是那陪他永远之人,可数百年的陪伴,却不及,那凡人女子短暂如朝夕间的回眸……”玉守的声音凄凉,也许她至灵灭之日,都未想明白,凤慑对那凡人女子的感情,代表了什么。 凤慑曾对我说过,凡人低贱的爱情,他看不进眼,作为如此强大的他来说,那一段千年前的故事,也许早就不属于他了吧? 我不禁好奇,那个曾让他动过凡心的女子是谁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作为玉神不灭不死,而凡胎的她,又轮回成了什么样子? 我又问玉守:“有一天,阴锁也锁不住他时,我要怎么办呢?” 迷路彷徨时,总得需要有人来为我指路吧? 玉守漫不经心地扫过我的脸颊,轻叹道:“人终归是凡躯肉身,路走多了,会累,命到尽头,就死。”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确实觉得身心疲惫,于是我闭上双眼,将头沉进水里,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大手,从外面伸进来,将我从浴缸里拖了出去。 我猛吸了一口气,视线模糊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望秋——望秋!”他拍了拍我的脸,然后为我做人工呼吸,我接着吐了一口呛在喉咙的水,坐起来时,还四周看了看。 玉守不见了,眼前是郤。 郤用浴袍帮我把身体裹起来,语气责备的说:“下次不要在做这种傻事了!” 他以为我要自杀吗? 我解释道:“我只是刚才和玉守聊天,聊着聊着有些累了……” 他听后,双眉一紧:“你和玉守在聊天?” “是啊!” 他眸光暗下去,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到他满腹心事。 接着他一语不发的帮我把头发吹干了,我对他说:“玉守告诉我,凤慑初化灵时,爱过一个凡人女子。听说,那个女子还因为他而死,他从那以后,才变成了无情狠辣的大魔头的。” 凤慑动不动就蛊惑我吸噬活人气,话里话外都对凡人的所有事情加以讽刺,证明他痛恨俗世里的这些凡人。 我异想天开的说:“难道,是因为曾经那个凡人姑娘伤他很深,所以他才变成这样来报复社会吗?” 因我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他刚才还是一脸生气的模样,突然被我这句话整得面带笑意。 我问他:“你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吧?” “嗯!有道理!”他用手戳了一下我的头发,使我的发型变得更加凌乱了! 我看着他无意识露出的笑脸,有一时看呆。 他温暖的目光落下来,好奇的问:“杜景焱的脸,有那么好看?” “我看的明明就是你自己的脸!” 确实,我大多数时候,看到的,都是郤自己的脸呀。 他笑了一下,思绪远走,片刻之后,才如交代后事一般的说:“那以后,你要一直这样,看到这张脸,就当看到的是我的脸!” 我感觉这话怪怪的,偏着头打量他,他不再说其他,让我去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听他的话,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于是我又起床来,此刻大雨已经停了,清新的空气,另周围也变得异常安静起来。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很远,听不清楚,我便开门,走过走廊,在没开灯的一楼小阳台上,听到声音的来源。 一个老人担心的说:“她已经吸噬过活人气了,这次幸好是阻止了,那下次呢?” “我会时时刻刻看着他的!”郤的声音,带着几分抱歉。 “时时刻刻?”许老明显不能信任,还问他:“你知道,三百年前的那个传闻吗?” “知道!” 许老诚惶诚恐的说:“知道?你就更应该明白,她正在走那个引玉人的后路,她最后会变成凤慑杀人的工具,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也阻止不了她!” 楼下的郤好像感觉到了我,头抬起来,往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心烦意乱。 许老说的传闻,是真的,三百八十年前,阴玉的最后一个掌玉人被凤慑完全魔化了,最后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凤慑的丧心病狂在那之前,就被玄门中人忌惮,这就是为什么,别人一听到引玉人三个字,就色变惶恐的根源! 而我,正在渐渐的走向这条魔路! 我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都救不了! 房门突然开了,我没去看是谁进来了,那人的气息对于我来说,已经十分熟悉了! 不久,我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身体,才知道,自己竟然浑身比他还要冰冷。 郤在我耳畔说:“不会有那一天的,绝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知道我刚才偷听到了他和许老的谈话,也知道我在胡思乱想,所以来安慰我。 我转身,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好久,我下定决心对他说:“我不会被凤慑打败的,郤!” “好!” 两个卷缩在黑暗中的人,成为了彼此最大的依附。 我更在心中打定主意,终有一天,我会让郤,真正的郤,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秋天的风里,带着一丝落败气息,半个月了,奉哥没有消息,堂哥和雨君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半个月中,我和郤搬出了邵公馆,住在城郊的一栋房子里。 林惟没回来,听说回平城,处理郤家的一些琐事去了! 邵云繁醒了,染了肺病,最近都在家里休养,爸爸还住在邵家,与邵家人一起,比和我一起安全多了! 爸爸今天突然打电话来要我回去,说好久没和我一起吃饭了,于是,我和郤从外面回去了一趟。 快到少公馆的时候,郤才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今天是几号,你还记得吗?” 我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 “怪不得爸爸叫我回去吃饭!” “你总不回去,他其实很想念你!”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才感慨的提醒我:“你也许是他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低头落寞,不说话。 郤突然问我:“你有没有觉得……你爸爸回来之后,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什么不同?”我惊异地看过去,感觉郤好像知道什么事情。 我如实回答:“我听到他总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我觉得应该是爷爷失踪,家里的变故对他的打击太大,造成他精神有点不好!” 郤听后,便没再说话,不久我们就到了! 没想到的是,并非只是简单的家庭聚餐,邵姨知道我生日,还精心准备了一个派对,请了一些朋友到家里来。 我在西城没有朋友,所以几乎全部的人,都不认识。 邵云繁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还是病恹恹的,强打着精神出来迎接我和郤。 “你怎么出来了?”他本都到我面前了,我躲到了一边,怕自己会影响到他。 他十分埋怨的说:“还说呢,我病这一场,你撇下我偷偷和他搬出去同居了,也不知道你爸,为什么不管管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进去房子里,找爸爸。 没多久,就看到他坐在沙发旁边与一位年轻女子在说话,那女子穿着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竖着一条马尾辫,背影有些熟悉,使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她的正脸。 爸爸先看到了我,笑着唤我的名字。 “望秋!” “爸!” “你回来得刚好,你同学来找你了!” 我心中诧异,同学?什么同学? 于此同时,站在爸爸旁边马尾姑娘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说:“望秋,你可让我这个老同学好找啊!” 我一看到这张脸,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是她,谭小丽! 173:郤续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愣了好半响,更加确认,眼前站的,确实就是谭小丽! 她一个人,好像屁事没有的站在我爸身边,笑容朴素,与我记忆里那个农村出来的姑娘没有两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我们之间都明白,这只是假象,是她的逼真的表演。 “你怎么……”我原是要直接冲过去,将这个女人从邵家里扔出去,郤很快将我的手腕拉住。 “别冲动,她敢到这里来,一定有原因!” 听到郤低声嘱咐,我冷静下来,再看爸爸,他并没有发现我有任何不妥,还招手叫我过去。 “小丽是你最好的朋友吧?人家大老远跑过来看你的,还愣着干嘛?” 我没来之前,谭小丽应该一直在跟我爸聊天。 我便走近去,在他们二人面前停下。 不管谭小丽到这里来做什么,肯定不是好事,若是之前,我一定很害怕。 她那个吞天鬼舅爷给我阴影,和陈巧红差不多,现如今,我今非昔比,她不来找我,我也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她。 “爸,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在学校里,特别照顾她!”爸爸笑笑的说完,还夸道:“小丽真是和你差不多,都是年纪轻轻,背井离乡考到大城市里去上学。” 这戏演得深,我也不客气的加入,附和了一句说:“是啊,她要去上海上学,她全家可做了不少准备。” “好了,让你们两个聊会儿!”爸爸说完,就朝邵伯他们那边去了! 谭小丽目光跟着我爸的身影走远,还是刚才那一副关系很近的表情说:“你爸真是个好人啊!” 当然是好人,就是因为是好人,才会那么容易被你们这些虚假的人蒙骗。 我曾经也和我爸一样,把谭小丽她一家子,当成了老实人。 “你想做什么?”我收了脸上的亲切,冷眼盯着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谭小丽上下看了我一眼,颇为惊讶的说:“真是一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啊,望秋,你如今感觉变化很大啊!” 我当然变化很大,谭小丽她奶奶天生阴阳眼,她这双眼睛有没有那么好使不知道,但估计也不差。 我没好气的问:“谭小丽,你别给我绕那些弯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哎,别这么凶嘛!”她笑笑,“怎么说,我家能报血海深仇,也多亏了你,如今所有的仇人都死光了,我奶奶也算是完成了她人生最大的夙愿,我来找你,当然是感激你的!” 我冷笑,当我还是那个傻逼吗? 她也看出我不信,试探地问:“听闻,你前段时间,进了辜官村得到了一样宝贝?” 看来,谭小丽和她奶奶这段时间,虽然没露面,私底下干了不少事。 李家的人,估计全死了,现在谭奶奶仇报完了,果然回头来找我了! “你奶奶在哪里?”我直接问她,既然她敢单枪匹马到这里来,证明她奶奶就在附近。 她倒是有几分惧怕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说:“她老人家当然是和我一起来了,怎么,怕了?” 我都笑不出来,难道她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南望秋吗。 我还是顺着她的意,点头反话道:“是啊,好怕啊,真怕你舅爷突然进来,把我怎么样了!” 谭小丽听出来我在讽刺她,目色一变,视线游走在邵家奢华的装修上,还十分羡慕的说:“听闻你邵伯家,是西城的首富,真有钱啊,瞧瞧,他家小孩子随便一件衣服,都抵我们当初一年学费和生活费了!”我没插话,等着她说,看她想表达什么。 接着,她还真就提到了重点。“他们家一共二十八个人,都不够我舅爷塞牙缝的!” 我一听这个话,就来气的,不过我最近一直都在学习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还算冷静。 我对着她的脸,咧嘴笑了一笑,然后将头靠到她脖子那里,对她耳朵轻声说:“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还有你奶奶加上你舅爷,死无丈生之地?” 她被我这面带笑容的样子惊了一下,退了两步说:“我奶奶说你已经今非昔比了,看来是真的,不过,你不用吓我,我来这里真是好心,我奶奶要我来提醒你一句,那些抓走你爷爷的人,是故意放走你爸爸的!” 我整个一愣,马上做出反驳说:“你胡说什么?” “胡说?我还真没胡说,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家所有人都不见了,唯独你爸爸隔了这么几个月回来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原本还算镇定,现在就开始四处去找我爸的身影,大堂里没看见他。 “云繁!”我叫了一声云繁,他正和他一个伯伯在说话,马上跑了过来。 “怎么了?” 我当着谭小丽的面就说:“把这个女人看好,别让她跑了!” 邵云繁摸不清情况的问:“她不是你同学吗?” “看好!” 然后我就朝楼上跑去,直接去了爸爸的卧室,令我惊奇的是,郤竟然站在卧室门外的,看到我上来,表情有些不忍。 他来的路上,曾问过我,有没有觉得我爸有什么不同,想来他早就发现什么了,只因为那是我爸,所以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暗自在观察。 “我爸在里面?” 郤回答我:“嗯,他一个人在里面说话,没有打电话,就是在和谁说话。” “说什么?” “我看到郤续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什么?”我诧异了,这句是什么话啊? 郤又重复了一遍:“你爸爸的原话是说,我看到郤续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懵了一下,才理清楚这个情况。 也就是说,我爸关着门在房间里,不知和谁在说,他看到了郤续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而郤续就在我面前啊,除了几次他出门打探奉哥的消息以外,我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完了完了!”我心里难受起来,“我爸不会是疯了吧?” 我上次就听见过他一个人在卫生间里不停重复一句话,现在这样子,更像是得了妄想症,整天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郤却摇了摇头说:“先别太早下结论,我这几天其实发现,你爸他好像……” 他话没说话,就停止了,几秒钟之后,卧房门开了! 我爸站在里面,看到我们两个人站外面,惊讶的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爸,快吃饭了,我上来叫你!” “哦!”爸爸答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郤说:“望秋,你好几天没回来了,爸爸想和你说几句话。” 郤听懂意思了,礼貌的应了一句:“那我先下去了!” 完了就下楼了,楼上就只剩下我和爸爸。 我怕他多想,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问他:“爸,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们搬出去住我一直都是不同意的,是你许爷爷说,你搬出去住,对云繁好我才答应了的,你为什么不带上我?是觉得我碍眼吗?” “爸!”我心里一揪,“您说的什么话啊,是我怕您有危险,所以才要您和邵伯他们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们家出这么大事儿,邵伯也希望帮帮咱……” “算了!自从你走上这条路,爸爸真的,每日每夜都辗转反侧!” 我知道他担心我,只得宽慰的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郤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我留你下来,就是要对你说这个!” “什么事啊爸?” 他专门看了楼道那边,确定没人在那边,才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那天想去看看你,就管你邵伯要了你们的地址,结果让我在外面,看到郤续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174:凤慑所爱之人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我听到这句话,心头起伏明显,这话,不就是刚才,郤在门外,听到他在里面不断重复的那句吗, 他为什么要在卧室里重复了那么多遍之后,才来告诉我, 难道是太过紧张,所以需要反复练习,还是都是他编的,需要这样才能不露出马脚的用来骗我, 爸爸说完之后,见我没有表态,试探的问我:“望秋,你不相信爸爸说的话吗,” 怕他多想,我摇了摇头,顺着他的意思问:“你看到郤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他马上就形容出来了, “金黄色的头发,长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年纪和个子都和你差不多吧,对了,她手背上,还有一个蝴蝶的纹身,” 听到这里,我越发困惑了,要说,爸爸如果是为了让我和郤分开,随便编了一个谎话来骗我,应该不会形容得这么清楚吧,连那个女人手背上有一个蝴蝶纹身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但是郤在西城根本就没有和其他女人打交道,这些天,他也一次没对我讲过,他有和谁见面,那这个女人,是爸爸凭空幻想出来的吗, “爸,我知道了,我之后会去问郤的,”为了让他安心,我只得这样回答, 爸爸却摆了摆手,略微不悦的问:“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话,这样回答,是在敷衍我吧,” “爸,”我有些难过,虽不知道这几个月,爸爸是如何过来的,但必然他心理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才会由从前的淳实,变得这样敏感多疑,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个女人真的和他一起,我还看到他们手牵手,好像恋人一样,比跟你一起,亲热多了,” 爸爸越说越离谱了,我又无法反驳他, 心里却十分清楚,像郤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大街上,跟其他女人手牵手如恋人一样那样走,就我和他,也没几次这样的待遇呢, “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我应了一声,和爸爸一起下楼来, 就看到邵云繁又回到他伯伯身边去了,谭小丽已经不见了, 我赶紧冲过去问他:“我叫你看着的人呢,” “她要去洗手间,人就没啦,”这家伙一点儿没觉得不妥的回答:“是谁啊,” “要命的,”为了确认,我还专门跑了洗手间一趟,回来就兴师问罪道:“我叫你看着她,你怎么不看着啊,” “她是女的耶,要去上厕所我怎么能跟着去,刚才这边儿又出了其他事,就让她给跑了,这人到底谁啊,不是你同学吗,” “是我同学,”我刚才是没时间讲明白,为了避免之后再出什么麻烦,我赶紧把渠县灭门案,还有吞天鬼的事儿给邵云繁细细一讲,他这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哎对不起啊望秋,我就看她挺普普通通一女孩子,没想到是这样的,” “算了,”反正留下来,我也暂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谭小丽,而且,她敢一个人来,证明也早想好了其他脱身的方法, 我只是想不明白,依照我和她现在这种关系,她为什么会专门跑到邵家来,提醒我爸有问题, 爸爸确实有问题,除了多疑某些举动奇怪以外,却又看不出,有多大问题, 谭小丽怎么知道我爸有问题的,她跑来提醒我的动机是什么, 这一个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我找不到答案来马上解决, 邵云繁这时想亡羊补牢,他说:“这女的要是还在西城,要不我找人去把她找出来,” “不用了,”我一口拒绝了,现在我不想他在掺和我的任何事情了, 之后,我在外面花园里找到了郤,他嫌里面人太多,所以到外面呆着, 瞧我面有疑色,他关心的问:“你爸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我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他回答:“因为我发现好几次了,你父亲会单独说一些奇怪的话以后,然后找你和我再说一遍这些话,” “我爸跟你说过什么,” 我只知道上次他们一起下过棋,看表面相处得很融洽,并不知道,爸爸竟然也和郤说过什么,所以我很好奇, 郤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没说什么……” 这明明就是有说什么啊,我不甘心,继续问:“我爸给你说什么,让你这么为难,”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爸爸说了什么难听刺耳的话,让郤离我远一点, 郤最后也扭不过我,沉声说了一句:“你爸说,你现在还不够强,但终究有一天,就不再需要我,他问我到那时,我该何去何从,” 我蹙眉,字面上倒是不存在什么人格侮辱的字眼,可是我爸说这话怎么越听越有深意啊, “你怎么回答我爸的,” “我没回答,”郤坦诚交代,我倒不是很惊讶,毕竟,他本身就不擅于处理这些问题,沉默是他最常用的回答, 我重复了一遍爸爸对郤说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家望秋现在还不够强,但终究有一天,就用不到你了, 汗,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告诉郤,我并不是因为喜欢和他一起的,而是因为要利用他,所以才在一起, 我爸这是在帮我说话,还是在拆我的台啊,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话不该是从我爸嘴里说出来的, 试问,世间哪有做父亲的,这样恶意的去揣测自己女儿的动机呢,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我问郤, 他思忖了片刻,回答:“其实我这几天,有试过,进你父亲的梦里去寻找真相,可是我发现一件事情,我几乎找不到过去三个月你爸在哪里的信息,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将它屏蔽了,” 这就是重点了,我爸在失踪了三个月之后,突然好端端的回来,作为女儿的我,是开心的,可最近他的行为,却又有些怪异, “我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就我所知道的,当一个人的行为越来越不像他自己时,有可能就是,那压根就不是他自己啊, 郤听后,并不这样认为,“我最先也以为是这样,但你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阴邪之气吗,” 我摇摇头,自然是没有, 如果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所以不存在什么鬼怪上了爸爸的身,那影响他的那股力量又是什么, “难道……我爸他是被谁下咒了吗,” “下咒这种可能我也想过,”郤回答说:“惯用咒法害人皆是巫师之辈,通常,都会有一个结果,我从你父亲身上,看不到这种结果,总之,和我所见过所有的咒术有些不同,”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爸会不会有危险啊,”如果我爸真的是被人下咒了,那么下咒之人,应该就是抓走我爷爷他们的人了, “这个人,既然肯放你爸回来,明显是有所图谋的,” 对,依照目前,爸爸对我说的那些话,如果这不是出于爸爸本意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想拆散我和郤, 至于对方出于什么原因,就不难想象了,毕竟我和郤是这世间,阴阳玉的掌玉人,我们在一起,是强强联手, 这个人的目的,当然是拆散我们,再逐一对我们下手, 还好,被我先发现爸爸不对劲,不然他今天突然给我说,郤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肯定会受到干扰的, 现在我和郤也说到这里,我沉淀了一下,十分严肃的问他:“这几天,你有没有在外面,见过其他什么人啊,女人,” 郤想到刚才在卧室外面,听到我爸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好笑地伸手挠了挠我的头顶说:“你爸还真给你说我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啊,” “对啊,他说亲眼看见的,连那女人长什么样子都告诉我了,”我撇了撇嘴巴,心头突然有些不平衡, 不平衡什么呢,我和郤都住一起了,也没发生什么,然后我一想到爸爸给我描述他和其他女人一起的画面,虽然都知道是假的,我却特别羡慕, 为什么我就不能和郤一样,像其他小情侣一样,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呢, 我们的生活所有,都围绕着玉,围绕着凤慑、奉哥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 下午的风有些大,吹得花园里的石榴树偏偏倒倒, 我看着郤,突然觉得,我和他,永远都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就算我和他牵手,亲吻,都始终会有一道隔阂在心里, 这具肉身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我是一个,随时会被凤慑反控的引玉人,而他是一个活死人,我们还真是,苦命的一对啊, “望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了,”郤很快就从我表情里,看出我的失落,连忙关心的问我,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比往常温暖了很多, 接着,他也发现了什么,问我:“你冷吗,” 我摇摇头,无所谓的回答:“我都怀疑,我从月亮山带回了一只鬼呢,” “怎么了,” “我没告诉你吧,在山上的时候,我老感觉有一只很寒的手,会放在我背后……”我说完,就发现郤的表情有变, 我之前见过,就是那次他看到我,吸噬活人气之后,出现过的那种复杂又担心表情, 他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膀上,还细心的帮我理了理, 我故作轻松的问他:“这和我的阴玉有关对不对,” “别多想,没事的,”他伸手揽过我,让我的头顶着他的下巴, 我真的,从来没有感觉过,他的身体有这么温暖过, 从前,他的手和肌肤都是冰冷的,现在,我和他完全相反了,就好像,我变成了一具尸体似的, 这一天我打算留在邵家,主要是盯着爸爸,我想从他那里找到线索,将背后的敌人找出来, 可是,我连他带来的所有行李都找过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想找到答案吗,” 我从爸爸的卧室里退出来时,一道白光闪现出来,凤慑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大神模样,而我见到他,却打心底里有一丝抗拒,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凤慑,” “啧啧,”他冷笑:“南望秋啊南望秋,你以为时时警惕着本仙,就可以改变结局吗,” 凤慑也许和玉守一样,他们都觉得,我不可能是那个,可以控制他的人, 我点点头,附和他道:“没错,我也许不是那个改变结局的人,但我也不会做那个被你控制的人,”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变得阴冷,问我:“你以为,那时候,还由得了你吗,” 我才不服输:“那也由不得你,” “很好,人总要多撞几回墙,才认命,多见几次真相,才懂人心……”他阴晴难定,突然又很有兴趣的说:“本仙会耐心待那一日到来,” 看了看走廊那头,邵家的人,包括我爸都在楼下吃饭, 我觉得还有时间,好奇的回头问他:“凤慑,你最终想得到什么呢,” 在我眼中,凤慑是可以翻手覆雨的玉仙,也是与我宿命相连的阴玉,我想了解他,不是一两天了, 邵家的房子奢华宽敞,也配不上凤慑那浮夸的灵身仙容, 这样一个凤慑,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 “自由,不被引玉人所控的自由,” 他笑了,仿若沧海桑田一闪而过, 我又说:“玉守说你曾爱过一个凡人女子,她现在在哪里,” 他听后,突然飞升向我过来,我心底是畏惧着这尊大神的,赶紧退到角落,他便飘在我身前,邪魅的脸离我很近的问:“凡人女子,曾有此人吗,本仙如何忘了,哈哈哈哈” 这笑声邪性啊,使得周围的壁灯到处乱闪,我赶紧求他:“凤大仙,您别笑了,” 他果然不笑了,脸上突然染上了忧伤说:“望秋啊,其实,本仙确实爱着那个女子,可她却不爱本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到是生死相依……” 我眼中一喜,凤慑这是打算要跟我掏心窝子了吗, 哪想,他突然坏笑一下,转过头来,斜瞄着我问:“南望秋,这便是你想听本仙与你说的,说本仙也与那玉守一样,苦恋凡人,为情所困,” 我不说话,感觉被他耍了, “如此卑贱的感情,也配与本仙说,哼,”他说完,便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175:认命了 大仙果然不同凡人,来去自如,情绪更是难以琢磨。[.超多好看小说] 转过头,刚好撞见郤从楼下跑上来,估计是刚才看到电灯闪,以为我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没事儿!”我先开口说了,免得他担心。 他似舒了一口气似的,但什么话都没说。 我告诉他:“我全部都找遍了,没有在我爸的房间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我找到谭小丽的下落了!”他一脸严肃的说。 我自然吃了一惊,“在哪里?” “西城里面,她和她奶奶,住在东郊的一处民房里!” 我思考了一下,既然在爸爸这里,找不到线索,那么谭小丽那里,应该有所突破才对,毕竟是她来提醒我,让我注意一下爸爸的。 “详细地址你有吗?” “嗯。” 看来郤和我一样,已经打算要走这趟了! 之后我们简单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给邵家和爸爸说的,只是我们回另一个住处了,他们都没有发现问题,唯一察觉我们有事的是邵云繁,我们都走到外面了,他拖着病躯追出来喊我:“望秋!” “怎么了?” 他问我说:“你们要去哪里?” 我压低了声音嘱咐他道:“别告诉其他人免得他们担心,尤其是我爸爸!” “你们确实是要出去做什么事啊?危险吗?” 当然存在一定危险了,只不过有郤和我一起,我不怕,该怕的人是谭小丽和她奶奶才对。 “放心吧,只要你不去给我们拖油瓶,保证没什么事儿!” 他一听,表示很不开心。 “你就那么嫌弃我?” 我好不掩饰的点头回答:“是啊!”接着,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郤,他拴好安全带,只等着我和邵云繁说完话,就开车上路了,我赶紧说:“说完了没?说完了我们要走了!” “没呢!”这家伙跟故意的似的,趴在车窗上,特别亲切的问:“望秋妹妹啊,我问你个事儿,今天来我家吃饭的,就是跟我妈一起的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妞儿,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我真没看见,今天一回来,就看见谭小丽了,哪有心思注意这里还有其他的妞儿啊! 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记起来,他一直和几个长辈一起,估计那个妞儿也在那吧! “哎呀,你真是太不在乎我了!”他不悦的说。. 我表情一惊,“该不会,那又是邵姨给你介绍的哪个对象吧?” 他们家最小的就是他了,现在也知道,和我没戏了,邵家家大业大的,当然不会让云繁一直单身吧。加上,邵姨整天也没什么事儿干,唯一的爱好,不就是帮儿子张罗一下这些事吗。 “对呀,是西城市长的千金,怎么样?” 我脸色一沉,以为他专门追出来,是要给我提供什么线索呢,就给我说这? 我说:“那怎么样,不是你自己感觉吗,干嘛问我呀?” 他毫不避讳的说:“我就喜欢问你,谁叫你甩了我,跟着姓郤的跑了!” 我看见郤无奈地用手摸了一下额头,躺着也中枪啊! 为了打发他走,我附和他说:“挺好的呀,市长千金和你这位邵家五少是门当户对,不错不错!” 他却不以为然的说:“再门当户对,我更喜欢当贼啊!” 从前听见别人说他是贼,他就跟谁急,今天还自己拿出来说,真是有点反常。 “云繁,你没事儿吧?” 他叹了口气说:“哎,没事儿,其实,我就是想给你说,冰凌走了以后,我觉得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可望秋,你是唯一一个,挡在我前面,帮我挡刀的姑娘,我喜欢你,挺喜欢你的。” 哎哟这位大爷,当我家郤不存在啊,搁这儿给我告白。 我刚想打断他,结果他又说:“不过我死心了,你的那个世界不属于我,跟你们玩了这么几次,差点送命不说,还连累了你,我算是认命了,望秋!要怪就怪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是引玉人,帮不了你,就算我练了一身飞燕技,与你们相比,我还只是个普通人,师父说得对,你要走的路和我要走的不同,我真认命了!” 我安静的听他讲完,想到,也许是许老这几天,也跟他说过些什么吧?比如,远离我之类的话。 这真挺伤人的,可却又他妈的,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我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对他说:“你早该有这份觉悟了,邵五少!” 他有些惭愧的点点头,目光看向郤。 “郤续,望秋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他!” “嗯。”郤应了一声。 邵云繁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我们之间有过的感情是不容质疑的,你爸爸,我会当我爸爸一样照顾的!” 我相信他说到做到,说过感谢,我们就开车走了! 这段路行得特别低迷,因为邵云繁那句:你要走的路和我要走的不同,我认命了! 他认命了! 我的命呢?我的命都被凤慑设计好了,这命我也要认吗?当然不认! 秋雨总是带着些许惆怅,把路边的黄叶打得到处都是。 来回的车辆在眼前穿梭不尽,这条路,也嫣然找不到尽头一般,令人感觉疲惫。 感觉到我情绪波动,郤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什么都没说,我却感觉他说了很多。 我看了看他,他目光温淡,轻声对我说:“还有我!” 是啊,我还有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至少还有郤。 …… 目的地不多久就到了,雨还未停,郊区的房子都不高,属于几十年前的老房子。 郤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从车子另一边将我接下去,我们沿着屋檐朝一条水泥小路,到了枫叶街44号。 这是谭小丽和她奶奶的落脚地,郤站在门口,将雨伞收了!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那道门竟然自己开了! 两人诧异又警惕的互看了一眼,里面传来一位老妇的声音:“二位,真是让老身好等啊!” 这季福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既提早知道我们前来,我们也不必躲躲藏藏的,当即就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一间普通的民房,跨过院子,里面就是会客用的一间屋子,三十几平米,整体暗色调。 季福珍坐在一张方桌子正位,谭小丽站在她旁边,而桌子上,放着一个黑布袋子,袋子上面,绑了一串佛珠。 这是魂袋,专门装鬼用的,魂袋分五色,青、蓝、黄、红、黑,青色装最为普通的生魂小鬼,蓝袋装冤死的怨鬼,黄袋装杀过人的凶鬼,红带装杀人无数的厉鬼,黑袋则装修出灵智的鬼王。 吞天鬼靠换阳阵吸噬数百里怨灵之气,担得起鬼王一个名字,而那黑色魂袋上的佛珠,应该也是有点来头,我瞧那上面,刻着好多篆书,法力应该很强。 这证明,这段日子,吞天鬼杀了不少人,比上次我见它更强了,连装鬼王的黑袋都快要装不住他了,还要加串法力强大的佛珠才行。 “谭奶奶,别来无恙!”我先开口了! 季福珍朝我点了点头,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无恙,无恙……小丽,去沏茶!” “不必了!”郤开门见山说:“你怎么知道,望秋父亲的事?又为什么要专门叫你孙女来带话?” 这老婆子微微一笑,老谋深算的说:“这位,估计就是真正的郤家大少了吧?”说着,她有看了看我:“倒是郎才女貌!” “谭奶奶,我们不是来听你夸奖的。”事实上,这些话,显得别有用心,我才没那个耐心听。 老婆子还是笑,接着,问郤道:“郤大少可知道九焸阳扣?” “当然知道!” 我上次也听说过,好像和阴锁一样,是用来控制阳玉的力量的。 老婆子点了点头说:“阴锁现在在那丫头的身体里,如果阳扣也出现了,是否就可以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了?” 郤听完这句话,没有回声。 我没耐心的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季福珍看过来说:“其实,南家丫头,你不必将奶奶想得那么坏,我让丽丫头来提醒你关于你父亲的事,是真心想要帮你。” “您就别说笑了!”我自然不信,“帮我?其实背后又打着什么鬼主意,也只有你们祖孙知道了!” 谭小丽语重心长的接过话来:“望秋,你可真就误会了我们,奶奶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是想帮你,毕竟你身体里的东西,只有阴锁阳扣才可以解决!” 看来,她们都知道凤慑的事了,这一点让我很惊讶。 “少给我说这些,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插手!” 谭小丽又假惺惺的说:“望秋,你怪我没关系,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难道你不想以后和你心爱之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吗?” 我真是越发听不下去了,冷笑问:“谭小丽,你是不是觉得你家舅爷很厉害?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放屁?” 她听了嘴角挂着嘲意,却没再继续。 我又说:“你舅爷倒是可以杀了李家全部人,但跟我玉里住的那位相比,连当孙子的资格都没有,你们凭什么在这里,给我出主意?” 祖孙俩都不说话了,不知道是真被我这话给吓着了,还是什么,总之一张桌子边上围的四个人,一时无声。 门外的风将大门吹得吱吱作响,我回头看了一眼郤,他却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拉着我就往外大门方向而去。 我惊了,还没收拾这谭家祖孙俩,怎么就要走啊? 176:望秋,对不起 (.无弹窗广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从他急速的步伐中,我感受到了刻不容缓,所以我什么都没有问, 当我们刚走过旧宅院中的一颗梧桐树时,刚才本来大打开的院大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得关上了, 郤没有迟疑,他快速跑过去,欲将大门打开,却有黑色影子从院墙上跳蹿下来,那自然不是活人,而是由一种怨念产生的影灵,它们受某种力量的差遣,在这里只为对付我们, “既然来了,怎能让你们这么轻易走掉,”身后的房屋内,传来季福珍一道声音, 郤没理他,神情更加凝重起来,他带着我退到院内的角落里,瞧黑影逼近,郤立即引玉阻挡它们,猛然惊觉,引玉之力受到了感染, “不好,”他对我说:“望秋,我们中计了,” 我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小院被人提前动了手脚,限制了我们引玉的能力, 季福珍在谭小丽的簇拥下从身后缓缓走出来,前者老谋深算的说:“以九焸阳扣为阵眼布下之阵所具有的威力,即便是你真身在此,也抗拒不了,” 我心中大惊,这老东西,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九焸阳扣, 这是我很疑惑的地方,以他们祖孙俩的实力,不应该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得到九焸阳扣这么厉害的法器才对, 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她们背后,还有其他什么人, 此刻,我不敢有片刻犹豫,立刻念玉咒,引玉力将这些不断朝我们聚拢的怨影驱离, 而我每念一句,我手腕处就会传来穿骨刺皮的痛,很多次以后,我痛得牙齿都打颤了, 季福珍早清楚我阴锁锁着我的能力,她胸有成竹的说:“以你这等资质,被阴锁锁上,若非玉中的凤慑现身,何以脱身呢,” 她说得没错,我唯一可以求助的,当然是玉中的凤慑, “既早知我有凤慑,你得意什么,”浅淡的绿光在我们周围闪烁,我引玉满头大汗,逐渐感到所能释放的能力有限, 我的声音落下,听到另一个声音对我说:“南望秋,切记不要因为任何理由,对你的敌人仁慈,只有做到最狠,别人才会内心里敬畏你,” 以为是郤在和我说话,回头看到凤慑飘在我旁边, 我是想求助他帮我解决眼前的困难,但看到他那张清高傲慢的脸时,我感觉他是出来笑话我的, 果然,接着他就说:“你口口声声说绝不被本仙控制,可这些人呢,他们何尝不是想控制你,” 他既不帮忙,现在与我说这些,不是尽扯淡吗, 我没空理他,我回头寻找郤的踪影,他在刚才我引玉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此刻不能引玉,我好担心他, 凤慑又对我说:“南望秋,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改变早已不能改变的事实吗,只要你一天是引玉人,这些人,便会追你天涯海角,” 我彻底被他惹毛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凤慑,你岂止天涯海角,你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呵呵,”凤慑冷笑,并未也恼意而消失,还说:“你总该怪我的,这样,好与那些人一起商量,如何控制我,无碍,总有一日你方可知道,真相比你此刻看到的,还更残忍,” 我暴跳如雷的骂道:“你他妈的就出来看戏吗,” “嗯,”凤慑点头,随即飞到墙头,身体靠在侧面一枝桠上,颇有兴致说:“你不知,越发有趣了,” 我听后只得咬牙,继续引玉,将那些不断出现在我周围的黑影击退, 突然:“轰”地一声,蓝光乍现,一侧围墙倾塌了, 蓝光,是郤的龙玉, 可是,他不是不能引玉吗,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看到尘灰之中,他身上的白色衬衣在晃动, 我奔跑过去,发现郤已经倒在地上了,与以往每次他冒险引玉一样,身体虚弱,口角全是血, 想来,为了引玉,他不顾一切,冲破阳扣对他的封锁,这对他的损伤可想而知, 眼前残砖后头,就是外面的水泥路,周围那些黑影不见了,可屋里的危险却并没有消除,我蹲下去,手脚慌乱的查看了他的伤势,他几乎都没力气站起来了, “郤,我背你出去,我背你出去,” 他摇了摇头,强忍着痛苦对我说:“你不要被他们抓到,走啊,别管我,” 我心中虽然慌乱,但明白他为了要救我出去,都做了什么,更决定要牺牲这具肉身了,我绝不能因为优柔寡断,耽误逃离这里的最佳时机,这样,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当即,我就咬牙大步穿过残墙,头也不回地朝南边跑去, 危险并没有因为我逃出旧宅而消失,在我狂奔的这个时间内,我感觉背后一直有道很强的鬼气紧追而来, 往南去,便见一条河,横在眼前, 前几天一直下雨,河水位大涨,从很远的地方,就听到急流的声音, 再往回看,那道鬼气散了,不知什么原因,我能肯定的是,在我逃出旧宅时,急福珍将吞天鬼放出来抓我,但我逃到这里后,吞天鬼被招回去了, 漆黑的郊外,一个人影都没有,我面对着河面,一股强烈的绝望压迫着内心,我疲惫的往泥道上一坐,眼泪刷刷往下掉, 想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就是我们要去教训季福珍的, 现在,郤的肉身却没了, 我连他的龙玉都没机会带出来,不免担心,没有了肉躯,他可以逃出来吗, 逃不出来会怎么样, 季福珍绝对不止和谭小丽两个人,她魂袋上的法珠大有来头,那个干扰郤的阵法精妙之处,也绝非她一人可以布下, 她的背后还有一个高人,这个高人对我们引玉人十分了解, 我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休息了没多久,我开始沿着河下游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就想着离开这里,只要不让那些人找到我,越远越好, 然后怎么办呢,我没去想,脑子里全是郤最后叫我走的声音,他当时的眼神,给我一种永别的错觉, 我走了很久,远处有鸡鸣声,天快亮了,周围是一片郊外的农田,我体力耗尽,疲惫的倒在一堆稻草里, 我做梦了,梦里出现了好多人,爷爷、爸爸、堂哥、大伯和婶儿,邵云繁、唯独没有郤……我在梦里疯了一样的找他,后来奉哥出现了,杀光我在乎的所有人,梦里的画面太逼真,我醒不过来,一直重复这个过程, 直到谁惊恐地喊了一声:“鬼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有个年轻男人从我所在的稻草堆里落荒而逃, 我还没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看到脚边躺着另一个年轻男人,他头部朝上,瞳孔已经消失了,满脸是死时的惊恐, 尸体,我惊得往后挪去,周围的稻草碎沸腾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上衣扣子解开了几个,差不多可以推测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这个死掉的男人和刚才跑掉的那个,应该是周围的不良青年,他们中午路过这片稀少的田区,发现了我,想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事,结果这个人被睡梦中的我……吸噬了活人气, 此刻我手腕红色的图腾周围都掺出血迹来了,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阴锁,都快锁不住我体内的邪念了, 我仓惶爬起来,不再敢去细看那死尸的脸,跌跌撞撞朝一个陌生的方向奔跑,心里就一个念头,这个男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想杀任何人, “自欺欺人”却不知道哪里传来凤慑的声音,我看不见他,但他正在对我说话, 他说:“你逃再远,也逃避不了自己,这才是真正的你,南望秋,” “不是,不是,我才不是这样,” “这世间,再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我用力捂着耳朵,跑得更快了,只为让风声盖过他的胡说八道, 天什么时候黑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路上,下雨了,没多久就将我的衣服全打湿了, 我到了一个小镇,是西城以南几十公里外了,这里我没来过,中途,我路过一间小超市,超市外面,有一台公共电话,我想给堂哥打电话,很小的时候,在外面遇到了麻烦,总是第一个想到堂哥, 话筒拿起来,才想起,堂哥此刻不知道在哪里,这次他帮不到我了,反而是他等着我去救他呢, 然后,我就想到了邵云繁,他说过,只要我需要他帮助,不管怎样,他都会帮我的, 记忆向来不错的我,很快就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那边响了两声,我赶紧挂了, 都快忘了,前一晚上,他才与我告别了,我不能连累他,那些人想找的人是我,我只有离他们越远他们才越安全, 当即,我就转身,朝小镇的另一头跑去, 脚上的帆布鞋里全是水,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不知道要去哪儿,看到一处屋檐下还干燥着,便踏进去,靠着墙坐在地上, 全身都湿透了,好冷,只得用双手圈着两腿,听着雨声,等雨停, 其实,雨停与否,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重要了,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无力和绝望更是在这过程里,不断冲击着我,才会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当初要成为引玉人的热血,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因为凤的关系,我一度膨胀过,而现在,没了郤,凤慑更对我虎视眈眈,我才认清自己什么都不是的事实, 我想郤,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可大雨不仅阻隔了我前进的路,还洗尽了他留在我身上所有的气味, 我感受不到他了, 仿佛永远,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这时听到有人从雨中跑过来,我警觉的抬起头,看见是个小男孩,他外衣里藏着什么东西,等他跑到我身边之后,我才发现是一个害热乎的包子, 他递给我说:“姐姐,不哭,” 我伸手抹了抹脸颊,眼泪是温热的,与雨水不同, 我接过来,声音干涩的对小男孩说:“谢谢你,” 男孩没有立刻离开,他家就在对面,开的是包子铺,他蹲在我旁边好奇的问我:“姐姐,为什么不回家,我的家……”我声音带着哽咽:“我的家被带走了,” 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而我所有在乎的亲人,都不在我身边了, 他们都因为我,此时不知生死,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颓废,我需要力气,于是把男孩给我的包子递到嘴边,大口的吃着, 小男孩回去告诉他的家人,我无家可归,他的妈妈过来关心的询问我:“姑娘,我看你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便宜,你这是遇见啥难事儿了吧,” 没听到我的回答,她好意说:“天色晚了,又下雨,你一个女娃娃家在这里不安全,不然你去我家里吧,” 大婶儿是好人, 我确实觉得外面太冷了,感觉身上正在低烧,有个地方避风雨当然很好,不过我不想害他们一家,我说:“让我在你家厨房里住吧,” 我瞧见他家包子铺的厨房,灶还热着,可以让我暖暖, 大婶儿答应了,将我领进去,关门前,还给了我一张毯子, 我卷在毯子里瑟瑟发抖,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接着我做梦了, 梦里我看到了郤,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衣,仙姿仙容,不染一尘, 看到他,我很开心,顿时不觉那么难受了,我问他:“郤,你是不是安全了,是不是,” 他没回答,就远远地对着我笑,那笑容越看越觉凄凉,接着,他身上的白衣脏了,有红色的液体不停的从衣服里掺出来,我惊恐的望着他:“郤,你怎么了,” “望秋,我要失约了,”他面容忧伤的对我说,与此同时,他的白衣已被红液染了大半了,颜色刺目惊心, 我知道这是梦,可我又很清楚,它是否只是个梦,有一种真实而强烈的刺痛,从我的身体散开,我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不……这是个梦,只是个噩梦而已,醒过来就好了,” 他缓慢地朝我走过来,我清楚的闻到了人血的味道,低声虚弱的唤了我的名字说:“我是来与你道别的,望秋,对不起……” 177:这条路也不该是我 听到这么清晰的一声,我无法欺骗自己,这不是郤。(.$>>>棉、花‘糖’小‘說’) 而他的话一出口,我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不相信,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 他站在原地等我,当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时,鲜血从额头不断滴下来,我的手上,全染满了他的血。 “郤——”双手颤抖着抱住他,不停的问:“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我来救你!你在哪……” 他摇了摇头,脸上浮出一丝凄淡笑容:“望秋,若我并非郤家之子,那该多好啊?” 他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必然人之将死,才会把最心底里的遗憾告诉给在乎的人。 若他并非郤家之子,郤家的千古宿命就不必由他一个人来承担了,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即使,生下来缺胳膊断腿,也绝对比他这一生幸福万倍。 可是命这个东西,怎么选呢? 他生来就流着郤家的血,注定背负别人不能背负的报复一生一世,直到死亡。 “不,这不该是你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我哭得声音都模糊了,连我自己,都不知在讲些什么。 我就用力抱着他,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们便会有转机。 他是郤啊,是郤……是我这么时间来,所有的经济支柱。 我任然不相信,这是他的结局,是我和他的结局。 可是,我怀里猛然空了,除了手上的鲜血外,他就这样,消失了! “不!” 我猛然惊醒,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包子铺似乎淋雨了,我的手上都被打湿了! 低头看去,刺目的红,沾满了我的衣服。 这不是雨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也是这个声音,像炸雷一样,敲击着我每一根神经! 我知道,郤死了!郤真的死了! 那不是梦,那真是郤在和我道别,这些血,全是郤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见过那么多死亡,却没有一丝力量,来接受此刻这个过程,我蜷缩在角落里无声的哭,这一生,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 我仿佛又听到他在对我说:“你不仅爱管闲事,还喜欢乱交朋友,别人稍微对你好点,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人家——” 郤啊,你错了,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是知道你是真的好。 ……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夜里有其他声音。我强忍着站起来,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 那是很多人从雨中走近的声音,有谁来了! 依稀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那个女的吃了药,现在就睡在我家厨房里,那药量不到明天中午,是醒不来的……” 我心中一惊,仿如赤身在雪地里行走,突然被人猛泼了一盆冰水。 在我卷缩在屋檐下,接过小男孩递给我的热包子时,我觉得,这是人世间,最善的一面。 当我无处可去,小男孩的妈妈竟愿意收留我在家里时,我告诉自己,不管再灰暗,世界,总有好人存在。 这一刻,我彻底灰心了,凤慑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性之恶,才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我永远都猜不到,这种恶,回藏在怎样的皮囊之下。 那些人进了,大婶儿用钥匙开了门,有电筒光照进来,我就木然的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到来。 我不知道,大婶儿给我下药,带来的这些人是谁,想害我的人那么多,我从前还有耐心去探知他们的秘密,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加大婶儿一起,来的一共五个人,四个壮年男性,他们一进来,看到我浑身是血的站在灶台旁边,神情阴冷,显然被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她吃了药吗?”一个男人惊声问大婶儿。 大婶儿很肯定的强调:“对,吃药了肯定吃药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醒着!” “她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另个男人揣测道:“估计想自杀?” 大婶儿毫不避讳的说:“哎管她什么,没死能卖钱就好!” 原来,他们不是奉哥的人,我有一刻失望! 还以为,是奉哥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如果是就好了,又不是。 这些人,只是一群,想将我拿去卖钱的坏人而已。 必然是那个大婶儿看我一个年轻姑娘,流落在外面,所以起了将我卖掉的歹心,而且包子里加药这么娴熟的手段,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在我之前,一定有不少女孩,就这样被卖出去了吧! 我就开口说了三个字:“滚出去!” 大概是我今天哭得太多了,这声音出来,自己听得有点陌生,低沉得就好像刚从地底下爬起来似的。 这几个人明显也被吓到了,最为胆小的那个人说:“我怎么觉得这女的有点……” “怕个屁啊,快抓住她!”不怕死的底吼了一句,第一个朝我走过来。 我没动,冷眼看他到了面前,他用电筒照我,我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他被我这样瞪,也有点心虚,为了给自己壮胆,他一巴掌就挥到我脸上来了,我没有躲,更忘了痛,就看着他笑了! “娘的!你笑什么?” 我偏着头打量他,回答:“自然是笑你!” 他气急败坏的问:“笑我什么?” “我笑你们……全是短命鬼!” 声音落下,任由手腕的阴锁图纹血流不止,我轻轻的念起了引玉咒。 绿色的光刹那间从玉里穿透出来,直接从眼前这男人的五官侵入,我看到他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属于他的活人气,随着我玉光慢慢吸入了我的身体里。 我仿佛又看到了美好的郤站在我面前,他柔声对我说:望秋,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我笑了,痴痴的笑着,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那个人死了,厨房里其他几个人想逃,我在他们夺门那一刻,用玉力将他们抓了回来。 “你们错不该成为我的敌人!”我冷声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个个全部归为所有。 最初那种吸噬活人气的爽快又回来了,我贪恋的闭上眼睛,终于明白,杀戮对于阴玉的意义了! 大雨依旧不停,而我的周围,却安静下来了! 我想就这里离开这里,但却又听到注意到,角落里,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整个过程,他亲眼目睹了,害怕,当然是他唯一的情绪。 我想,面对那张惊恐的小脸时,我应该有所罪恶感才对。 但却没有,完全没有。 我不知道这黑暗中的罪恶,他是否也有心参与,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也是他的命吧! “孩子!”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他害怕的爬到桌子底下去了,我说:“你还有选择,去做一个好人!” 而我,在背负起引玉人这个身份时,就没有机会,去做一个好人了吧? 从未想过,自来正义有为的自己,会走到这一步,造化弄人啊! 我走近了雨夜中,已不想哭了,我侧脸,对那如何也未被雨淋湿的男子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不说话,平静的看着我。 就此,我转过身,朝前走,前方要去哪儿我不知道,但总该要做点什么。 很快,我走出了小镇,镇外的有一片农地,稀泥实在难走,我干脆丢了鞋子,赤脚走在上面,那条连通着西城的河又一次出现了,河水声告诉我,它就在前面。 不久,我终于到了河堤上,在那站了一会儿,脑子里想了很多,从小到大的过往,还好,快乐居多。 转身,我跪了下去,对着西城方向磕了三个头。 爸,对不起,女儿不孝,这条路,也不该是我的! 接着,我起身,大口呼吸了一口雨气,便走到堤坝上,纵身一跃,跳进了急流的河水中…… 178:爷爷现身了 我从未想过,秋天的河水,可以如此寒冷。(.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但已经决定好要赴死,痛苦是在所难免。 我闭着眼睛,不挣扎不呼喊,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离开好了! 这条河连着长江,会把我的尸体带到哪里不知道,但如果有人想在大江里找一具尸体,应该很难。 我就希望,永远不会有人找到我,让我带着这块邪恶的玉,埋骨江底。 但我还是在人生的最后几秒内,想着郤,我觉得对不起他,如果我和他都有来世,做一个普通人就好。 河水卷着我的身体翻了几圈,河水冲进的肺部和气管的痛苦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黑暗里,有个男人在说话:“觉得他死了,便要一同去死?倒是真爱!” “可你的命,从出生那日起,便属于我。” “我未准你死,你跳江自焚,你都别想死……” 我猛然坐起来,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死,我被河水冲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河滩上,对岸的山峦连绵起伏。 我伸手摸了脖子上的玉,江水那么急,怎地没将它一起冲走? 他自然是不可能离开我的,我侧目看去,那个他一身白衣,站在江边。 他的灵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并没有那样光耀艳丽,像个平凡的人,面对壮阔波澜的江面,会感伤的追忆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当即就捡了两块脚边的鹅卵石,奋力朝他扔过去!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死就死,姓凤的,你他妈凭什么不让我死?”我用了自己所有力气,鹅卵石一扔过去,毫无意外的从凤慑的灵身上穿了过去。 我没停,又扔了第二个,冲他喊道:“老娘就想死!就他妈的想死!你也不让我死!我他妈的上辈子欠你的是不是?” 这个鹅卵石扔过去,凤慑突然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睛,确定他真的不见了! 看来他是怕了我了,其实我这个样子,连自己都怕! 这里没别人,要是有,看到我,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还是个随时就能让人永不超生的疯子! 身后灵风阵阵,我转身,便知自己错了,凤慑才不会怕我。 他可嘚瑟自己将我置于手掌之中玩弄的把戏呢,可他此刻脸上却没有笑容,冷冷回了我几个字:“上辈子,你确实欠我!” “啊哈哈哈哈!”听到这句话,我神经搭错了般怪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无弹窗广告)“我真特么佩服我的上辈子!” 像凤慑这种妖魔鬼怪,能让他记这么久的上辈子,简直就是帮此时此刻的我,出了一口恶气! 我笑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连死都不怕了,更加不会怕凤慑! 他就站在那!真的是两只腿站在那! 以前,能躺着他绝对不坐着,能飘着,他绝对不站着。 今天他站着,还挺耐心的等着我笑完。 我笑得心脏那里抽得生疼,再坚持会儿,没准我就把自己笑死了,到时候,看凤慑再怎么救我。 “就那样想死?”凤慑是谁?无所不知的凤慑啊! 他看透了我的心思,眼神中流露出对我想死的厌恶和阴薄。 我是发现了,看到我寻死后的凤慑格外不一样,他从前是绝不会因为这点儿破事儿显灵这么久的。 大概是他等了我三百年吧,如果一不留神,真给我死了,我带着阴玉沉了江,我南家也没了后,他就算再等三百年,也等不到下一个引玉人了! 想到这个,我觉得这是我能对他最有力的报复。 但是至于自杀,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仅仅是得知郤的死讯后,又对这个世界的人失去了所有幻想,不知是受了控制杀了那么多人,还是自己心中住魔,总之,我感觉灵魂渴望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没了郤,我无法再独自去承担引玉人的使命,并且我已沦为了凤慑杀人工具,根本就算不得引玉人了,将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凤慑吗。 他一步步将我引上了这条路,恶趣味地看着我身边在乎的人在我面前消失,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我,让我最后成为被他控制的工具。 “既已深知自己不能改变结局,那么便亲手终结它,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他听到我带恨的话脱口而出,恣睢以视。 若非我对他还有用,恐怕不会留我在时间一分一秒了吧? “甚好!”凤慑拍了拍手掌,继续享受着这个过程,接着问我:“不过,丢弃所有以至你的至亲,是否瞑目呢?” 我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这却也是我死而复生的过程后,唯一牵绊的东西了! 瞧我沉默,他又问我:“有这样一出戏正在上演,你是看或不看?” 说上去是问我,但他已为我做下决定,接着便化烟消失在我眼前。 我懵神站了片刻,突听到远处有人说话,是一男一女。 这里是江边的一个小渔村附近,我能看到,远处竹林浅畔的村房,现在该是傍晚了,出现在这里的只该是近处的村民。 农村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眼便识,但这两个走在田边小道的男女,却绝非是乡下人,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下面黑色裤子平底的单鞋,头发披肩,挑染了几缕紫罗兰色,男子像是她的跟班,衬衣陪着牛仔裤,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走路的姿势像个练家子。 “可要盯紧一些,别出了什么乱子。”女人的声音。 男子回答:“自从那老女人病死了,那男的精神头也不行了,估计没几天日子过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不然……” “你看着办吧,不过那老头得留着,毕竟,是一脉之主!”女人说话时,伸手不自觉的撩了撩耳后的头发。 我躲在草丛里,清楚的注意到,这女人手背上有个别致的纹身,是一只狐狸! 我心中一惊,想到爸爸对我说过,他曾看到郤与一个手上纹着狐狸的女子在一起。 这样具有代表性的纹身,应该不常见,为什么我这么巧,就遇见了一个? 而且,我发现这女子身上有一股橘色的气流在涌动,那应该是某种灵气,不用置疑的是,她绝对是一个玄门高手。 看着两人走远,我多等了片刻,日落西下,才沿着天道,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而去。 这个渔村并不大,看起来也就十来户的样子,村口站着五六个人,像打手那样的,闲散的蹲在几株老树干上抽烟,不时传来笑语说:“喜姐和那个男的估计有戏。” “哈哈!” “像喜姐这种女人,爱上谁都要命,要谁真就爱上她了,差不多也没命了!” “嘘,想死的吗?” “不开玩笑嘛?” 我不知道喜姐是谁,也不打算在这里多留,我悄悄的从一间房子后面绕过去,路过厨房,有个年轻的村中女子正在里面做饭,我隐在黑暗中瞄了一眼,藏身在旁边的渔具里面。 厨房对面有几间屋子,其中一间门外,站了一个人,像是在守卫什么。 我感觉,房子里面关着什么人,为了一探究竟,我轻手轻脚到了屋侧,被我发现了一个小窗户,我垫着脚朝里面看,没有点灯的屋子里,有几个人。 如果是其他人,是断然不可能知道,里面关的都是谁,不过我这一看,心跳却扑通扑通跳动了起来。 爷爷,大伯都在里面,婶儿不见了! 联想到刚才在江边偷听到的话,我意识到,我婶子多半是没了! 绝不是巧合,让我跳江自杀,找到了爷爷他们被关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凤慑带我来的。 我看大伯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整个人都趴在一张破烂的席子上,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爷爷则坐在他旁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憔悴。 我不敢出声,靠坐在墙上,这里也就那么几个人,也未发现有任何陷阱之内的东西,我没有考虑太多,直接出去杀了他们,便可以把爷爷他们救出来了! 但我还未出去,外面又多了一个人,是个男人,他问看门的男子道:“你家小姐呢,我要见她?”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这声音……是郤的。 怎么会是郤呢? 我不知道,只是在强烈的好奇心之下,伸出头去看说话之人。 他就站在对面的屋檐下,属于杜景焱颀长的身体,被清淡月光倒影在了砖铺的地面上,他表情淡漠,并未有一丝一毫约束感,最重要的是,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领口的一颗扣子没扣上,白皙的脖子上,带着一块玉石,我也分外熟悉。 他是郤吗?我心里有个疑问的声音,接着,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肯定这个答案。 对,他是郤。 我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看着他还占着杜景焱的身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总之,我此刻心情极度复杂,一瞬间波澜四涌。 他没发现我,耐心地站在那边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却长得十分美艳的女子,从旁边的竹林小道走过来。 郤看到她了,头部微微一偏,露出了一丝浅笑,那眼中的神采看那女人的神采有些熟悉,但这熟悉,却让我心如刀绞。 那女子走近了,一只手,自然的勾住了郤的手臂,娇柔的说:“续,你是想我了吗?” 郤低头看他,用手轻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打情骂俏地回了一句:“你说呢?” 179:一切都变了 一声“你说呢”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死了一般,好片刻,令我沉寂在黑暗中,宛如石雕。 那女子笑眼里,满是情意,二人绝非才认识一朝一夕。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郤对我所说的,都是假的吗? 不,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女子含情一笑,微微抬起头,深看着郤的脸颊,耳语说:“这世间,唯有我才能配得上你的野心。” 野心……什么野心? 突如其来背叛与欺骗的感觉,只是太令人难受了,我想冲出去,亲口口问问那个我所熟悉的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的爷爷和大伯,被关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和关我爷爷的女人在一起? “喜儿。”郤轻轻唤着那女人的名字,我再也找不到,属于他曾经的冷漠。 这让我觉得,我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 可笑吗? 真的太可笑了,我竟一直觉得,能走进他灵魂深处的人,只有我一个人。 他那存在于黑暗空间里,孤独的灵魂仿佛从来不存在,那潜藏在杜景焱皮囊下的灵魂,丑陋得令人作呕!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女子换了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轻点了他的侧脸。 郤似乎很融入两人肢体间的触碰,电光不断与四目中交替。 他听了喜儿的话,便低声说:“那我以后都这样叫你。喜儿。” 女子含羞,迷痴迷醉的模样,而她身上那橘色的气流,也正在郤的身上缠绕、包裹着。 她问郤:“你以前,也这样叫那个女人吗?” 郤愣了一下,很自然的说出了一个名字,连名带姓的。 “南望秋!” “是,我曾经看你为了救她,冒着玉碎的危险。”女子收了那痴迷的笑容,漂亮的眼角,从下往上凝视着郤,不难听出,这话中夹杂着妒忌。 郤眸间闪过一丝冷流,平静回答:“若不这样,又如何获得她的信任?”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在淌血,手腕的火辣在一起炽烈着我的肉躯。 我用另一只手紧紧包裹着那里,还不愿此刻就暴露自己的行迹,我想知道,还有多少真相,是我所不知道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喜儿说:“是啊,若不这样,没有阴锁锁住凤慑的力量,我们根本就没法下手!” 所以,当时去辜官村的最大目的,并非是去救林惟,而是郤,早就谋划好,要让我进去找到阴锁? 可是,我怎么都不觉得,这些是真的。 为何我曾经一丝一毫破绽都没看出来? 郤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郤对我说的话,也都是假的吗? 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这时,喜儿又补充了一句:“南望秋现在是毫无音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是应该做点什么,来引她出来了,续。” 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有什么打算?” “她那么爱你,只要你一现身,她绝对会出来,只要借用你阳扣之力,等到她一出现在这里,阳扣便会和她身上的阴锁产生反应,到时候我再出手,保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困住。” 这算盘打得好啊,我除了听得越来越心寒,还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阳扣在郤身上。 那么,那晚上我和郤去找季福珍,中了埋伏,便是郤一手策划的吗? 是啊,突然就找到了季福珍和谭小丽藏身之地,而她们也早就知道我们要去,也只有我才傻傻的相信郤是因为阳扣的原因,而无法引玉。 我怎么那么蠢,竟一点儿演戏的痕迹都没发现? 甚至在得知他死讯之后,还要去死! 我倒宁愿自己真的死了,也就不用去面对,这些虚伪的嘴脸了! 可是偏偏我又死不了,还亲眼看见听见了这些。 我身体里有股怒火在燃烧,我想要结束这一切谎言,但不是马上。 现在最紧要的是把爷爷和大伯救出去,所以我压制住内心底所有的愤火,等着两人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才从阴暗角落走出来。 我发现,刚才看守爷爷他们的男人不见了,于是我快步朝那扇门走去,却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异样的声音。 我几步走过去,便看到那个看守将刚才在厨房里做饭的女人压在身下,不断的扭动着腰身,喘息声里充满了一股令人恶心的气息。 女子则木然的一张脸上,丝毫没有享受,却一声也不吭,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神智。 这副模样,我在爸爸的脸上曾经见过,但时间都很短暂。 这令我很疑惑,女人似乎被下了迷药还是什么,竟一点儿都不知道反抗? 不管了,此刻我心里有一团怒火,急需要发泄,我走进去,那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正想爬起来,我手已经掌住了他的额头。 当吸噬活人气的次数越多,都不需要再念引玉咒,我感觉自己与阴玉已经能用意念联通了! 对方很快失去了生命,发黑的身体瘫在村姑的身上,而那村姑,却并没有因为得救而站起来,还是怪怪的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屋顶。 我不知道这什么情况,将男人的尸体翻过来,很快在他裤腰带上,找到了关我爷爷他们那房子的钥匙。 拿了钥匙,我就直奔对面那间屋子,门开了,里面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臭气。 “爷爷!爷爷!”我小声喊了两声。 爷爷坐在那里动了动,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目光看着我这边。 屋里太黑了,他不敢确认,看到的就是我。 我又开口说:“爷爷,我是望秋啊!” “望秋?”爷爷反应迟钝的说,想了好久,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望秋是我的孙女,我老南家的孙女!” 一听到这句话,我泪如泉涌。 “爷爷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大步过去,单腿跪在了地上,原以为爷爷他们是被绑起来的,近了才发现,他们在这间小屋子里,是自由的。 再看爷爷,长时间的禁锢,使他原本的精神气消失了,我眼前的,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 这让我越看越心痛,更加痛恨起那些害我家人的敌人来。 “大伯大伯!”我移到那破床旁边去查看大伯的情况,心头更是凉了一大节。 大伯的气息很微弱,身体也很凉,已到了生命的末端了! “对不起大伯,对不起,望秋来晚了!”我摩挲着大伯毫无意识的面孔,他估计连我抱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时,爷爷似乎突然清醒了一般,喊道:“望秋?” “爷爷!”我赶紧移过去,伸手握住爷爷的手。 “是我,我来救你和大伯了!” 爷爷老眼浑浊地望了望大伯躺的方向,低沉而痛息的告诉我:“你婶子已去,你大伯之命数已然尽头……” “望秋太蠢了,是望秋太蠢了!”我自责的哭声说,恨不得两巴掌挥自己脸上去。 爷爷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留这口气在,便是等着你来。” 此话的意思是,爷爷早知道,我今日会找到这里来吗? “我见到爸爸了,爸爸告诉我的那些话,我却没信……” 他告诉我说,南家最大的敌人,是其他引玉人! 我以为,这只是爸爸反常时说的一句糊涂话,现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胡话,那是真的! “这些皆不重要了!望秋,你听爷爷一句,你所经历的所有,都并非是虚假的。” 听到这话,我心头更加难过,当下的处境,爷爷竟还在安慰我。 若他知道,他最引以为豪的孙女前一夜,还抛下他跳河自杀,该是多么的失望啊! “爷爷,我去背大伯,我带你们先离开这里……”我话没说完,就感觉房子外面,多了其他的几股人气,有人来了! 接着,外面就传来一个女人嘲讽的声音:“南望秋?是你吧?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也该是时候见面认识一下了!” 是那个叫喜儿的女人,那么郤也来了吧? 我手中一紧,转头对爷爷说:“爷爷,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所有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即便是郤,我也绝不手软。 我又把爷爷扶到旁边坐下,接着,才大步走了出去。 房屋之外,竹林旁边,好些个人举着火把,等着我出去。 我第一眼,不是看到那个喜儿,而是那张我熟悉的俊颜。 也许,是谎言被揭开的那一瞬间太痛了,痛彻心扉,所以我再看不到那皮囊下,孤寂的灵魂,而那个人看我的目光,也没有多余的情感。 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变得陌生,冷酷无情。 我不知道,自己怎会这么久,生活在他的戏中,显然,他脱下戏服的此刻,我却还在戏中沉沦,无法自拔。 喜儿自然看到了我看郤那失望却又不乏深情的目光,戏谑一笑,对我说:“南望秋,你一定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吧?” 在此之前,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深看她那双迷人的双眼,会让人心内生起畏惧感。 “你是谁?”我双手藏在袖子中,愤怒已让拳头握得很紧,可以感受到,阴煞之气,正在我体内蔓延开来。 喜儿却一丝也不惧怕,她回答说:“我?说起来,你该叫我一声姐吧?”说完,她瞄了郤一眼,瞧他不说话,便自报了大名:“北喜儿!” 180:你的命是换来的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超多好看小说]北喜儿,, 我听到这个名字就震惊了,因为她的姓氏,她竟然姓北, 难道就是传闻中,张家出逃的四兄弟中,往北边跑的那个人的后代, 很有这个可能,她不是说,我应该叫她姐姐吗,如果真是那个北家的后代,那么就是我远方的亲戚了, 而且,她和我一样,都是张家的后人,最重要的是,她是女儿,, 女儿就意味着,她和我一样,是引玉人, 再看她身上这股橘色的气流,便可充分证实我脑海中的想法, 引玉人……我看了看旁边站着冷面如斯的郤,好像明白了什么, “南望秋,你一定很好奇,你所爱的郤续为何会跟我在一起吧,”北喜儿开口了,她在炫耀自己的胜利,更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她为何对我和我的家人这样,我们不应该是亲人,相互相成吗, 这个疑惑在我脑海中出现已刹那,很快就释然了, 即使血缘相同,但毕竟隔了数代,分出了自己的派系,有派系,就有竞争, 这也是为什么爷爷对爸爸说,我们南家最大的敌人是其他引玉人, 我以为这个‘其他’是单单指郤家,现在才知道,幕后主使,竟然是这个北家, 北喜儿正义凛然的宣称:“你根本就算不得引玉人,只是一个被玉操控的傀儡,是时候光复引玉人正统了,” “呵呵,”我冷笑一声,目光一秒也未从郤那冰冷面容上移开,我问他:“这就是你的选择,” 我相信他,曾经真的对我好过,因为我是引玉人, 我也相信他,所说的一些话是真的,因为我是引玉人, 可当知道,我会走向一条歧路时,他总要为自己打算吧, 他早就知道张家还有其他的引玉人,也许他们早就认识,他在最后的选择中,弃暗投明了, 我该为他开心的,他做出了对他最好的选择,只是,他万不该骗我,还是和那些,害死我家人的仇人, “你就告诉她吧,也让她死得明白点,”北喜儿平视着我,眼中透着傲慢,说完之后,手还故意挽住了郤的手臂, 我目光落到他们相交的手腕上,眼中带恨, 曾经,我以为只要有郤在,这条路,就不会孤独, 甚至在得知他死讯的时候,我悲痛欲绝,因为无力去面对这个事实而选择自杀,不去面对, 可是现实却是,面对他活着的好消息换来的,却是全部的欺骗与背叛,这感觉简直是,心如刀绞, “没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是你眼前看到的这样,”这话从郤口里说出来,没有任何温度, 江边小渔村的夜风里,夹杂着哀伤的气息,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冷冻在了空气里, 北喜儿似乎在期待郤对我说些更决绝的话,然而,郤却一笔带过,让她有点不尽兴,故意煽风点火的说:“续,你瞧瞧她那悲伤的小模样,多令人心疼啊,” 郤倒是善解人意,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含情脉脉的回答:“世上可怜之人那么多,不用各个都让我去可怜,” “那以后,你就对我一心一意吗,” “当然,” 我切?瞪着两人,突然觉得,眼前的郤好陌生,陌生到,我从来没认识过, 就好像,那个说话的,是另一个人, 我脑子有一个猜测,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郤,而是杜景焱, 他虽然表演郤的样子很像,但再像,总会有破绽,比如,他此刻搂着北喜儿的动作,一点儿没有郤的影子, 他身上,唯一证明是郤的东西,就是脖子上的龙玉了,便有一种可能是,郤真的出事了,他离开了这具肉身,而肉身原本的主人,杜景焱有了自主的意识, 又因为什么原因,让杜景焱到了这里来, 什么原因,恐怕是当初,杜景焱和郤做交易相同的原因,因为杜家内斗,他需要引玉人的庇佑,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真正弃暗投明的人,是杜景焱,他弃的是郤,投的是北喜儿, 是这样吗,我不确定, 北喜儿听到郤的回答后,并不十分开心,却带着些不确定问:“你曾经为了这丫头,连命都不要,如果,是你们串通好了来对付我,那我不是会死得很惨,” 她问是这么问,身子却丝毫没有从郤的身体上移开,很享受这种猜忌的游戏, 她又说:“你比我更清楚,阴玉一分为四,全盘压住了龙玉的阳气,这个世间,是容不下更多的阴玉的,我和她之间,你要选择一个,牺牲一个,我怎么能信任你,真正选择的,是我呢,续,” 听完这句话,我基本可以摸清楚情况了, 阴玉原来,不止一个,而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分成了四个, 也就是说,我身上这个玉石,只是曾经的四分之一, 北喜儿身上灵气涌动,看来,也是有一块阴玉的,难怪她刚才说,只要引我来,她就可以动手,这个动手,就是指的引玉吧, 郤自然听得懂北喜儿的深意,直接开口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简单,要我真的相信你,你就亲手杀了她,我们再融了她的阴玉,” 也只有看到郤,亲手杀了我,她才肯真的相信,郤的选择是她吧, 我不知道,郤的选择会是谁,但我清楚,再也不会是我, 我问她:“杀了我,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吗,” 北喜儿阴笑,并不动手,她只是在等,郤来动手, “我可以杀了她,”郤开口了,一如既往的冷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需要等到子时,” 北喜儿眉毛一挑,有意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有几个小时,她可以等, “很好,子时最适合阴阳转换了,那么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得先把她的牙?扒了,”说完,她就使了一个眼色,我感觉周围侧面有人偷袭过来,好家伙,一个一米八几,起码有两百斤的大块头朝我扑过来,还好我反应得快,敏捷躲开,不然被这东西扑倒,骨头估计都断了, 这家伙瞧没有扑到我,反手继续朝我逼近,我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对着他的脸张开五指,接着,便见我脖子上的凤玉一亮,玉力飞出来直接进了对方的口鼻中,他刚才还有力的动着,突然浑身一僵,保持着一个动作,属于他的活人气不断被吸入进我的身体里,我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沸腾了,身轻如燕,十分清爽, 其他几个人原本也要上来攻击我,但看第一个人,马上就失去了元气,到第四,头还在石板地上,摔出一个大血洞,这些人,便再不敢上前了, 之后,我目光凌厉的看向北喜儿那边:“就别让你这些草包收下来白白送命了,有什么本事,就直接量出来吧,” 我正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害死我亲人的贱女人生吞活扒了, 我以为她看到我竟能如此轻松的吸噬活人气,至少会有点忌惮,却没想到,她一丝惊讶都未流露,只问我:“南望秋,你知道为什么,我和续非要除掉你不可吗,” 我狠狠地瞪着他们,为什么,她刚才不是说得够清楚了吗,这是引玉人之间的争斗, 她也不妨告诉我说:“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我本不该赶尽杀绝,但正因为你的玉如此毒辣,才留你不得,” 为了要霸占我的玉,不惜千辛万苦的来害自己同宗同族之人,她也怕背上骂名吧,所以找了这么个可笑的借口,说什么因为我的玉毒辣才留我不得,全都是屁话, “留我不得,我被你害死的亲人呢,他们也是引玉人吗,” “这你就怪我不得了,是他们自己命薄……再说,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今天位置换过来,我不相信,你爷爷他们就会对我手下留情,” 我才不相信,爷爷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她可以随便污蔑我,但休要胡乱揣测我爷爷的为人, 他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 “北家到底什么样子我不清楚,我只清楚,我爷爷一辈子光明磊落,受人尊敬,没有害过任何人……” “哈哈哈哈,”她讽刺的笑声,打断了我的话,还说:“你爷爷没害过任何人,你真的傻得可爱啊,你爷爷没害过任何人,那当年你妈妈怎么死的,” 她这一问题一出来,我浑身跟着一紧,就听她这么一个小小的提示,我感觉关于当年我出生的故事,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 可我不相信北喜儿这张嘴,就狠狠地瞪着她,脑子里思考着,她引玉的能力到哪一步了,如果我和她打,胜算有多少, 北喜儿又提醒我说:“你爷爷出来了,南明炀,反正你孙女时候也到了,你何不趁着还有点时间,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她,” 她话音落下,我果然看到爷爷步伐蹒跚的从那间屋走出来, 被囚禁的这几个月里,他一定受了很多苦,此刻瘦得不成样子,看得我心里特别难受, 若不是他一生习武,底子好,换了其他任何一个老人,被这样关着,必定早没了, “望秋啊,”爷爷的声音透着苍老的无力,就是这一声,让我立刻意识到,北喜儿说的,也许是真的, 我的母亲,真的爷爷害死的吗, “我不信,爷爷,我压根就不会相信这些话,妈妈是生我难产死的……” 爷爷老眸看过来,浑浊而歉疚,却始终没能应我一声,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我很害怕,他们谁会继续说下去,因为真相,太令人难受了, 北喜儿便是想看到这样的我吧,了有兴致的提议说:“你问问你爷爷,他当初,为何要在你母亲的棺材面前,磕三个头,” 不是因为,妈妈给我们南家生了一个女儿吗, 在我追问困惑惶然的目光下,爷爷的喉咙动了动,终是开口道:“从我出生那一刻起,我就盼着我们南家会有一个女儿,所以,你本该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你的出生,是我与玉神的一次交易……” 这我之前就猜到过,可那与我妈死有什么关系, 爷爷继续说:“玉神要将你带到这个世界,让你成为南家的女儿,但有舍必有得,你母亲,她就得死,” “当然得死,”北喜儿说:“作为一个凡胎凡骨,如何去承受来自阴玉的那股力量,就你的爷爷,为了你,早就知道你妈妈会死,却还是这样选择了,可怜你的母亲,连死都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你们南家的生育工具罢了,” “南望秋,你的命是命,你妈妈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的命就是用你妈的命换的,” “而你,却只是个杀人的疯子罢了,” “你别说了,”我双眼火红的怒吼道,却不曾想到,突然有什么冰冷的物体,插进了我的腹部,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但刀子已经捅进去了,鲜血沿着刀把流下来,抵在我的光脚上, 痛,很痛, 但却不及,我心中的痛, 我抬眼,朝凶手那熟悉的面孔看去,不解又绝望的问他:“爷爷,你为什么要这样……” 181:你好狠呐郤 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捅我这一刀,所以我防备着所有人。[] 一旦他们靠近我,我绝对会毫不留起的置他们于死地。 然而,捅我这刀的人,却是从小教我习武做人,我最最崇拜尊敬的爷爷。 他拿的凶器,是一把他平日放在身上用来防身的,很精巧,与他送我那把,出自同一个工匠。 这么说,即使他被关在这里这么久,身上却一直揣着这把短匕,这和我所想象的被囚禁,有些不同! “为什么?”热血不断流出体内的我,身子变得更冷了! 爷爷抬眸看我,我却发现,他眼睛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像是橘色的一团迷雾。 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爷爷会突然捅我这一刀,我立刻朝北喜儿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她脖子上有一块和我差不多大的玉石,此刻正发出橘色的光。 “果然是你!”我捂着伤口忍着痛,连退了几步。 爷爷捅了我,抽出来时,似乎还想动手,又听到我的声音,他好像清醒了一些,惊惧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望秋!” 北喜儿阴坏一笑,从郤的身边走上前来,对我说:“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捅一刀的感觉如何?” 郤这时站出来,面带愠色的问她:“不是说好,等到子时吗?” 北喜儿略有深意地瞄了他一眼,柔情似水的试探:“怎么,你还是舍不得啊?” 我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并没有真正的相信郤,她折磨我,只是想要试探郤! 那么郤此刻开口,是否,是真的为我心疼了呢? 我太疼了,只能退到墙边,依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起来。 我不可以倒下去,即使是死,也要站在这里。 “北喜儿!”爷爷突然怒火中烧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他看到了受伤后我虚弱无助的模样,痛心疾首。 这足以证明,刚才并不是爷爷本意上要伤我的,是北喜儿引玉做了什么手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爷爷质问她:“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望秋?” 他本想过来看看我的伤情,但却害怕对方再次做手脚,令他再一次做出伤害我的事。 北喜儿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听到爷爷的质问,她换了打击对象,狠厉的目光,朝向爷爷。 “南明炀,你问我为什么?当年我爷爷求你救他的时候,你都做了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 我还真疑惑,北喜儿对我的恨,来得莫名其妙,原来,我们两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大概是我出生前很多年的事了,爷爷从来没给我们讲过,但听得出来,北喜儿的爷爷和我爷爷是认识的。 爷爷并不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是错的,他告诉北喜儿:“你爷爷是咎由自取,是他自己,妄想窥探凤慑的能力,根本救他不得!” 北喜儿听后眼中恨意渐深:“很好!你杀我爷爷!我便夺你孙女的命,这不过分吧?” 我从来没看到过,我那喜行不露的爷爷有过此刻的表情,那是悲壮中无可奈何的痛苦铸成,摧毁了他一辈子所建立起来的骄傲。 他张了张嘴,好像要对北喜儿说什么,又仿佛认清了眼前的现实一般,回头看了看我。 “爷爷,我很好……”我还有力气,这一刀虽流了些血,但捅得不深,不至于让我马上死掉。 “望秋,他们北家这块玉名为狐玉,有诱人心魂之力!” 我点点头,是想告诉他,我相信他绝不是会伤害我的人。 只不过,他却没有抵抗住北家狐玉的影响,在刚才,用自己的短刃伤到了我。 此刻,在北喜儿等人毫无怜悯的注视下,爷爷愧疚的对我说:“小秋,她所说有关你母亲之事,是真。” 尽管刚才我已经知道了,但听到爷爷亲口承认这件事,我心中还是很难受。 但我却无法痛恨他,因为,无论他对我母亲都做了什么,他依然是那个疼爱我的爷爷,长这么大,他就是我的天,他教给那么多做人的道理,培养我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是,他却做了一件,违背这些道理的错事。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他刚才认出我是说的那句:我留着这口气,就是等你来…… 我相信,从他当年在母亲的棺材前磕头时便开始,他都生活在忏悔中。 所以爷爷说完这句话后,徒然吐出一口大气,仿佛是他整整挤压的这二十年!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他在所有人毫无预料时,用他手里的那把锋利的短刃,插入了自己的心脏,接着,他跪坐在了地上,摇摇欲坠。 “爷爷!”我震破了喉咙,也不顾腹上的伤口,奋力爬到了爷爷身边,用手抱住他年迈而瘦弱的身体。 我以前知道,爷爷因为常年练功,身体并不像其他老人那样松弛无力,他身薄筋力,一身健骨,却未想到,会瘦成这样。 我也清楚,他为何要选择结束生命,一是为了赎罪,二是避免再受北喜儿的诱惑伤害我。 他用这种方式保护我,我哭得浑身发抖,这一路,我经历了九死一生,但是,今天,无疑是我有生之年,最为灰暗的一天。 “爷爷,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都是我错,我没有听你的话。” 爷爷还留有一口气在,他知道我伤心难过,便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莫哭,望秋,爷爷大限已至,命有此数,躲不过……” “爷爷……”我哭得泣不成声,眼泪把视线模糊了,连爷爷痛苦的面容,都看不真切了! “记得,控制玉的,并非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x……”他似乎笑了一下,却未把最后的那个字读出来,便睁着眼睛断了气。 这一刻,天真的塌下来了,昏暗如地狱一般。 我扑在爷爷温热的尸体上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全是我的悲伤。 北喜儿耐心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丝罪恶感的说了一声:“爷爷,喜儿终于为你报仇了!” 我狠厉地抬起头瞪着她,如果我眼睛可以喷出火来,她必定被我烧成灰了! 瞧我这样瞪她,她一副我拿她不能怎样的模样说:“怎么?想找我报仇啊?” “我要杀了你!”我手里紧紧抱着爷爷的尸体,咬牙切齿的说。 “呵,你杀我?”她觉得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火把的光亮,照在她那张媚艳的脸,阴影处有些扭曲。 “你想用什么杀我?你的玉吗?”她朝前走了几步,接着我就看到,她张开一只手掌,朝我这边转动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阴玉就朝她飞了过去,她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我才是最正统的引玉人,你这个被凤慑反控的废物,竟然想用阴玉杀我?” 这句话,无疑对我又是沉重的一击! 我才刚刚失去了爷爷,除了阴玉,我一无所有,她怎么能控制我的阴玉? 怎么能…… 接着,我又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连郤都可以控制我的阴玉,与我有相同血脉的北喜儿自然也可以。 但是,我却不能控制她的,难怪,她看到我时,那么兴奋,原来,我是自投罗网来送死的,都不需要她出去散播消息引我出来了! 而我来这里,是凤慑带我来的。 凤慑……我苦笑,从头到尾,甚至爷爷死在我面前,他都没有出现,我想以他的鄙性,便想看到我们引玉人这样自相残杀吧? 从我知道他存在的哪天起,我就深知,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引玉人,可笑的是,我还以为,我是唯一一个阴玉的引玉人,还曾妄想结束生命去阻止他。 现在我才知道,就算我死了,这世间,还有可以代替我的人。 恐怕是,他早就找好了这个人,他要我活着,将我送到这里来,则是为他新的候选人送大礼! 想到这里,我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落,为什么,结果如此残忍? 我看向远处的郤,他低垂的眸子,一眼也不愿多看我。 而这样的他,却像极了郤。 这是对我的痛苦,有那么一丝丝不忍吗?还是,这一切,都不值得进他的眼? 你好狠呐,郤! 到底有多狠的心,可以做到曾经用命相救,转瞬却视而不见? 182:大结局 不多久,我因为受伤虚脱,没了反抗的力气,便成了一任人宰割的羔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但我还是紧紧的抱着爷爷的尸体,总觉得只要一直这样抱着,他就可以活过来。 活在我的记忆里,美好无争的凤霞村庄。 北喜儿指挥她的手下将我拖到里面去,很快来了一个大个子,他拉扯我的手臂,腹部的刀口,痛得快要没知觉了,最后,我无能为力的放开了爷爷的尸体,整个人被他们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关进了那间小黑屋。 迷迷糊糊中,似有个人进来,他查看了我的伤口,好像在帮我止血,还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法熟练。 我听到他对我说:“他们不要你现在死了!” 我用力睁开眼睛,只想,看看是否是那张熟悉的面容。 果然是,终于在这张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忍,只不过,仅仅限于此。 “你是谁?”我趴在一堆杂草上,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他旁边放着一盏烛灯,烛火印在瞳孔里,燃得清冷。 他没回答我,将伤口清理干净后,便起身,端着那盏烛灯要出去。 我说:“你不是郤……” 郤不需要点烛灯,也可以在黑暗里做事,而这个人却如此依赖眼前的光明。 对方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了下来,似乎有意看向门外的方向,那里应该有人监视着这里。 “他走了,他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这一句话,从此人口中道出来,我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却顷刻间,泪流成河。 郤真的走了,他不在这具身体里,而这个为我治伤的人,是杜景焱。 郤出事时,是用的杜景焱的身体,郤死了,他却活了过来,不知何因,投奔了北喜儿,他装作自己就是郤,把北喜儿也骗了! 那夜,郤是折在谭小丽祖孙手里的,我之前也清楚,季福珍的背后,还有个高人,那个高人布下陷阱,困住了郤,然后郤在梦中与我道别,没几天,在另外一个地方,假装是郤的杜景焱带着郤的龙玉来找北喜儿,北喜儿会相信他,自然是因为龙玉。 连我也是看到龙玉,才认定杜景焱就是郤的。 北喜儿没有怀疑杜景焱的身份,她怀疑的,仅仅是怕‘郤’会与我联合来起来对付她。 那么现在,杜景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对我说这句话呢? 同情? 这同情,对于此刻任人宰割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讽刺。 杜景焱不敢留太久,他马上就出去了,外面一直都有人看守,脚步声在石板面上走来走去。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不去想要如何逃命,如何活命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一道身影,田园旁边,杂草路旁,黄石坡上,天边绯红朝霞绚丽了整片头顶。 那个美好的人啊,手中夹着抽了半支的烟轻轻叹道:多想亲自看看这日出啊! 我多么想,和郤一起,再看一次日出啊! 可惜,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那下辈子呢?引玉人会有下辈子吗? 没有,都没有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结局,哀伤又绝望。 如果,当初我没有去谭家村,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其实,我的意识已非常模糊了,根本都不知道周围都发生了什么,只是蜷缩在稻草堆里哭得昏天暗地。 好冷,我希望有个人能抱抱我,对我说:望秋,还有我。 那个人没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郤,对不起,我终究没有改变我们引玉人的命,这条路太难了! 哭着哭着,我好像感觉,真的有谁抱住了我,我不知道是谁,只感觉那身体冰冷的,双臂有力,十指修长。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他有一头如绸一般的墨发,他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阿昭,别怕。” 阿昭是谁? 我闭着眼睛,才不想去管她是谁,悲伤淹没了我,就让我埋在深谷中,与消失的郤一起,魂飞魄散。 过了多久,屋外终于有了动静。 “子时到了!”杜景焱推开门走进来,这次手里没有拿烛灯,而是他身后一个北喜儿的手下举着一个火把。 我睁开眼瞄了他一眼,已然接受赴死,不再挣扎。 他走过来,将我从稻草堆里拉起来,我没什么力气,他是整个人架着把我带出去的。 北喜儿不在这里,他们在村外的一块面朝大江的平地上摆设了一个道场,江风很大,将篝火的火苗吹偏了,却没有吹灭。 篝火前面,有一个火炉,火炉前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我的玉,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看到这些,我更加肯定迎接我的是什么了,他们要融掉我的玉,合二为一。[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合二为一之后的阴玉,法力会更加强大,而所需要的关键,除了阴玉以外,还需要阴玉的引玉人一同炼玉。 炼玉必要两件法器,九慑阴锁和九焸阳扣,阴锁在我身体里,阳扣在季福珍那里。 现在应该是在杜景焱那里,他带我到火堆旁边,就放开了我,任我爬在铺满鹅卵石的地面上。 北喜儿目光阴笑的瞄了我一眼,对杜景焱说:“续,我费了这么大工夫,现在全为了你,只要等到她的凤玉归与你的龙玉之后,你便可以使用自己的真身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一根钉子,深深的扎进了心脏。 郤的真身——我想成为引玉人的第一个原因,便是为了这个。 只是,我再也做不到了! 郤也不需要了! 但是我想不明白,让杜景焱到这里的人,为何要这样做?将我的阴玉熔进龙玉里,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不可以引龙玉。 所以,熔阴玉,并非是这个人的最终目的。 这时,杜景焱誓言坦坦地说:“喜儿,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这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你!” 北喜儿听到这句话,果然低头抿嘴害羞的笑了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郤,其实她比我大不了几岁。 如果换过来,让我知道,熔掉她的狐玉便可以帮郤治好病,我会做吗? 若是我,这个选择太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场战争中我输掉的原因——仁慈! 如果早知道,其他的阴玉掌玉人是这样的敌人,仁慈便会赐失败于我。 只怪我我醒悟得太晚了! 晚到我刚刚踏入这场战争中,敌人已经大军压境,气势汹汹地要将我赶尽杀绝! 北喜儿到了我面前来,目光扫过我狼狈的周身,她蹲下来,伸手假惺惺的帮我把面上染血的发丝理了理。 “妹妹?我该叫你妹妹吧?”她的声音与这张脸很配,很好听,仿佛系上了一支铃铛。 我就躺在地上沉默的看着她,仿佛是知道我要死了,所以作为那个刽子手,她需要为我惋惜一番。 “妹妹,你也不要怪我,谁叫你投胎投不好,偏偏投了姓南呢?”她是笑着说的,好像不是在说死亡这样沉重的话题。 在她眼里,我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失败者和废物! 她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开,看向另一旁的杜景焱,眸中带着爱意说:“我和你不同,从我记事那天,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要如何去做一个引玉人,别的女孩所做的那些事,绝对不是我该做的,也是很多年前,我就知道,阴玉是该和阳玉在一起的,我的真命天子是一个叫郤续的男人,我找了他快十五年,你懂这种感觉吗?就是你从来没见过他,但你知道,他有一天会出现,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从前没有这种感觉,但自从遇见了郤,我就有这种感觉,我觉得,阴玉是要和阳玉在一起的,所以无论他是人是鬼,我都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北喜儿此刻目光一厉,开口说:“可是当我找了他十五年后,终于找到他时,却发现他身边跟着另一个女孩,你又知道那种感受吗?” 她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吧,当时,她一定觉得,我抢了她的挚爱,可笑的是,她却一眼没见过她的挚爱长什么样子。 她恨我,不仅仅是因为当年他爷爷因为凤慑而死,还因为,我和她一样,是引玉人。 “南望秋,你根本就不懂郤续!” 我眼睛眨了眨,觉得北喜儿是一个可爱的人,她竟然说我不懂郤。 “你如果懂他,你那么无能,就不该一次又一次让他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去救你,你自私愚蠢,根本个灾难,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引玉人,而真正能光复引玉人的,只有我和郤续。不过——我终究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弱这么无能,才成就了我们!” 她这次说得很认真,像是真的在感谢我,这也是我唯一觉得,她说得很对的地方。 从前的我,真的蠢透了! 如果,郤能早点放弃我,也许,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喜儿,时辰到了!”杜景焱在喊她。 她不再废话了,站起来,得意洋洋的走了过去。 杜景焱从一个盒子里,拿出来一个类似锁扣的东西,北喜儿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九焸阳扣?” “嗯!” “九焸阳扣一直由我郤家掌管,它与九慑阴锁相斥相吸,是千年来唯一可以控制神玉的法器,此法器一共有八组法咒,只有掌握了咒法之人,才可以打开他们的奥妙。” 杜景焱有板有眼的说,北喜儿听得很仔细,她应该和我一样,对这两样法器,并没有太多了解。 毕竟,就像杜景焱说的那样,只有掌握了咒法之人,才可以打开阴锁阳扣的法力。 玉守当初为限制凤慑而生,她便掌管着阴锁,而阳扣按理来说应该在郤家,毕竟,玉守也是郤家分散玉力而来的。 但,我后来所知,阳扣在季福珍那里。 “那就由你来念咒施法吧!”北喜儿已经迫不及待,要亲眼目睹我的阴玉熔入阳玉之中了! 我有点想笑,笑她和我一样天真好骗,难道,她就没发觉,杜景焱根本就不是郤吗? 既然不是,又怎么会掌握着八组咒法? 可是,偏偏现实就告诉我,杜景焱真的知道这八组咒法,他很快就念了起来,我感觉自己手腕的阴锁力量正在发热沸腾,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变淡了,我看到那图腾正在消失,它化成一道赤红的力量从我身体里飞了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因为视线有限,我不清楚飞到哪里去了! 只是仔细听杜景焱的咒念声,会发现还有一道轻细的咒念声在远处细念,只不过这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发现。 红光耀眼的照亮了周围的江滩,接着,是北喜儿惊慌的一声叫喊。 “续,你做什么?快停下来!续——” 杜景焱停下来了,但另一道咒念声还没继续,北喜儿的声音逐渐变得痛苦了起来,如被放进了绞肉机一般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这声音吓到了! 用力撑起身子才得以看到,北喜儿被阴锁锁了起来,她带着橘色光环的身体,正被一层蓝色的光焰包围着,最开始橘光还很浓,慢慢地,就被蓝光吞噬殆尽。 为何最后被熔掉的,那个是北喜儿,而不是我? 再看杜景焱,他抬头望着这一幕,似乎也被惊到了,但他应该早知道这结果,只是沉稳的退到了一个安全区域。 没有人管我,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北喜儿的那些手下也慌乱了,他们质问杜景焱都做了什么,让他停下来,杜景焱只说了一句:“想活命,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些人一听,又看了看北喜儿,此刻北喜儿已全被那蓝光吞噬得没影了,他们清楚这是没救了,知道失去了依仗,转身便逃跑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跑多远,就全部丢了命。 一只全身带着黑气的鬼东西不知伏在河滩上多久了,看到他们逃离时,就飞出来将这些人全部害死了! 我自然认得那只鬼,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我的噩梦。 吞天鬼杀了那些人,季福珍便将魂袋打开,将它装了进去,并用那串法珠,将魂袋仔细封好。 不多久,她们就走近了! 在亲眼目睹了北喜儿被那团蓝光吞噬后,她们全部朝一个方向跪了下去,仿佛那个方向,有一个神存在着。 杜景焱没有跪,但他很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这时,我已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谭小丽跪在地上瞄了我一眼,并没有要来对付我。 “那是谁?”我问她,更向那个方向趔趄而去。 我脚上没穿鞋,河滩上的鹅卵石扎脚得很,可我却顾不上痛,我知道,那个围绕着这一切的答案,正在被揭开。 而那傍晚的江雾中,确实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只是他带着一面白色的面具,看不见脸。 他在离这边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感觉他正看着我。 而他身上穿的衣服,黑色的一件长衫,带着民国的色调,我在哪里,见过这件衣服,只是,当时它穿在一个纸人身上,那个纸人没多久,还自己燃了起来。 “奉哥……” 那个神出鬼没,可以请神驭鬼的奉哥。 是了! 连郤都不知道,出自何门何派,近乎逆天的奉哥。 那晚上,谭家祖孙出现,我就知道,在她们背后的人,是奉哥。 没人知道,奉哥长什么样子,因为没人见过。 但他的名字,已经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所以,谭家祖孙也投靠了他,听他差遣办事,将他当神一样供着。 最可笑的是,不止谭家祖孙,连杜景焱最后,也唯他是从。 奉哥啊奉哥! 这样厉害的奉哥,我此时却一点儿都不怕,我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但我一定要走过去,有一股力量支撑着我,让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将我们玩弄于手掌中,最后真正的赢家,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奉哥颀长的身子站在远处,他的黑绸长衫融入身后的夜景,仿若山水画一般。 我以为他该是个老头子,但身影却不像。 我还以为,他该是三头六臂,像个妖怪一样的凶恶体型,却也不是。 近了,三米、两米、一米、半米……咫尺之间,我停下来,眼中含泪,眸光闪烁不定的看着这张白色面具。 面具后面,有一双漂亮的眸子,他看人时,冷清如水,淡进了空气里。 “他曾对我说,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最大的原因,则是怕别人看到他的脸——”我轻轻的说,眼泪划过脸颊,最后流到了嘴里,咸咸的。 面具后面的人没有回答,他与我相对站着,将我此刻的忧伤和失落尽收眼底。 我抬起手,手臂因为无力,而不停颤抖着。 但这阻止不了,我去揭这面白色面具。 不过是伸手一刹那,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那个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当面具一丝一点从他脸上揭下来那一刻,我哭着笑了,猛地退了两步,像个傻瓜一样说:“我曾经无数次想过,亲眼看到这张脸时的场景……” 可我想过那么多次,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 疼痛从小腹蔓延,最后在我心上扎了根,难受到我的身体颓然倾倒。 那个人立刻伸手来扶我,我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用力甩开。 “别碰我!” 他听到这个词,眼终闪过一丝紧触,轻轻应道:“好。” 然后,他只是一伸手,那还悬在半空的龙玉,便他飞了过来,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当看到北喜儿的阴玉最后被熔进了龙玉那刻起,我就知道,那个背后操纵者,是一个可以引龙玉之人。 结果,还真是如此。 他对我说:“我入过很多人的梦——” 这句话我听过,但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告诉我,他一出生就是活死人,所以林惟代替着他活着。 他还告诉我,他为了成为引玉人,都做了什么。 但是,他那时没告诉,他二十岁那年,也代替另一个死掉的人活着,那个人,江湖人称奉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他利用奉哥庞大的势力网,在天涯海角帮他寻找其他四个阴玉所在,他没有花几年时间,就找到了虎玉和蛇玉,得到那两颗阴玉之后,他就已成为一个真正的活人了,但他却并没用自己的真身,继续去寻找剩下的两颗阴玉,他习惯了躲在别人的皮囊后面,藏在人们的梦中。 得知了这一切之后,我麻木的坐在河滩上,看着那张我曾以为是这世间,最好看的面容。 只觉,越看越冷。 心坏了,又碎了,不断重复重复,原来,结果还有比死亡更令人痛苦的。 “下一个轮到我了吧?”我问他。 北喜儿和狐玉已经都不存在了,四大阴玉凤、虎、狐、蛇,也唯有凤玉了! 自然是该我了! 他为我带刺的目光动容,深似大海的眸眼里看不到底。 我看到他唇角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做。 他转身,像梦里我见过的那样,一语不发的朝黑暗中走去。 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我崩溃的情绪再也隐藏不住,朝他呐喊道:“我宁愿是你死了!你死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杀了?为什么?!” 他听到我的声音,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那身影沉重,孤独,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寂寥。 他说:“无论你信不信,为了今天,我杀过很多人,但却从未想过杀你……” 是这样吗? 那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为什么? 我强忍着痛苦站起来,不希望他就这样走掉,我朝他追过去,但跑了两步,就因为脚下无力摔到了地上。 等我再抬头寻找,他已隐没在夜幕之中了! 杜景焱不久前才对我说过:他走了,他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这句惹我伤心痛苦的话,现在特么的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好好活下去? “哈哈哈——”我翻过身来,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这一定是个梦,只有梦,才会和现实离得这样远。 我真的累了,闭上眼睛,河风拂过我冰冷的面容。 迷迷糊糊地,有谁朝我走来,还有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不知道,这时候,还会有谁来到我身边。 我只知道,那个人将我抱在怀里,心疼温柔说:“阿昭,我早告诉过你,人心险恶,你偏不听。” “还好,才一千两百年!” “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是那个叫张昭的女子,我有一个块玉,玉里住着一位仙。 …… “阿昭,那个镇上有只梨花妖,你是否要去看看?” “谁是阿昭?老娘姓南,叫望秋!” “你就是我的阿昭!” “梨花妖美吗?” “没有我美!” “那不看!” 引玉人,玉引人,若你听到一女子在吟唱玉人咒,那你便会看到,她身边有一位白衣谪仙的男子。 全本完。 关于结局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结局草率。 其实,不止你们这样觉得,我亦是。 不过,这个结局,并非是最后的结局,只是在我原本偌大的故事框架中的一个小结局。 结局在望秋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引玉人。 望秋的故事结局了,而引玉人的故事开始了! 对于郤续这个人物,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悲情的,到后来揭秘他是奉哥这个真相时,可能有的读者会觉得,他彻底反派了! 其实,我的里,从来就没有一个绝对的好人,更没有一个绝对的坏人。 包括现实生活中也一样,人有美好的一面,就有丑恶的一面。 郤续的悲情,是在他出生就开始的,他如果可以像望秋一样活着,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但是他不能,他一出生就是活死人,他背负着重振郤家的使命,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做一个引玉人,而是要让阳玉回到曾经的光辉世代。 阴玉为什么有四个,因为很多年前,郤家为了削弱凤慑,以为将凤玉分成四个就可以达到目的,但结果却并没有这样,于是,郤家人干脆把当时掌阴玉的张昭给炼玉了,分了其他三个出来。 所以很多年前,是没有虎、蛇、狐玉的。 郤家就是在那时候慢慢变弱的,到了郤这一代,他要做的,是把那三个玉熔进阳玉来,这样,他才可以强大起来。 他如果不这样做,那么阳玉就会彻底失传,郤家绝后。 所以他在做这些事时,不得不狠! 郤最后说,他从来没想过伤害望秋,那是必然的。 因为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望秋就是张昭的转世,不然当初,林惟也不会直接问望秋说:你出生的时候,应该没气的吧? 南望秋能出生,是凤慑的功劳,否则是没有可能转世的。 再说凤慑,他就是个多情却又很强大的妖,他清高孤傲,不可一世。 他只爱过一个凡人女子,就是张昭,张昭被人炼玉了之后,他就开始报复社会了! 所以,后来再有引玉人出来,他就根本不服管的,出来一个,反控一个,出来一个,反控一个。 直到南望秋出生了,他为南望秋成为真正的引玉人铺路,并不是要脱离南望秋的管制,而是他要让南望秋真正的独立强大起来。 然而——南望秋却一出来就喜欢上了郤续,他就不开心了,各种作,各种数落! 好了,说到这里,相信你们也懂了! 最后说到望秋的堂哥,郤续一直关着他,后来自然是自由了! 就是望秋的爷爷死得有点冤,不过,这也是因果报应吧,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