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位》 第一章 同学 同学 “李沐，在这呢！” 在李沐刚刚出了省委的大门，听到有人喊他，四周看了一下，只见马路对面有人向他在招手。他避开正在下班时从省委大院里出来的车子，急忙向对面走去。 “好你个李沐，什么时候到的两江省？你小子也不打声招呼就不声不响的来了？”喊的的是一个和李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二十三四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长相帅气。见到李沐很是高兴，待李沐走到跟前，就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孙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能找了来？”李沐也是兴奋，在这两江没个熟人，见到老同学自然是高兴，上前拍着孙安的肩膀。 “我怎么知道？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说，你小子怎么想起到两江来了？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跑到这里来？”孙安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直直看着李沐，等着他回答。 “走，先到我宿舍里再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怎么到两江来了？不会是专程看我的吧？”李沐开着玩笑，领着孙安到宿舍。 “臭美吧，小子。我只是有任务来两江，顺便来看看你的。”孙安吧顺便两个字重重的说。 “那你又是顺便听谁说的我在两江？”李沐问道。 “这个嘛......不可说，不可说。”孙安神秘了一下，摇摇头道。 “对了，你进了央视当记者，一出去就是两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说说，在国外怎么样？”李沐不再问了，他知道孙安想查他的档案很容易的。 “国外的小妞那叫一个开放，热情的柳下惠也能立马变成西门庆来。哈哈.......开玩笑呢，你看我现在还黑着呢，回来了好几个月也没完全变回来。我刚刚回来，就听到你到外地去了，你小子可真不够仗义的啊。”孙安抱怨道，显然是对李沐到两江来不满意。 “那时你在国外，能怪我吗？”李沐说着，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就站住转过身来，见是同事楚煌。三十来岁的年纪，个子不是很高，头发长长的，脸色也有些白，看起来也不是很精神。 “楚哥，你也下班了？”李沐问道。 “这位是？介绍一下。”楚煌看向孙安，对李沐道。 “噢，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孙安。有任务到两江来采访，央视的大记者。”李沐又对孙安说道：“这位是我的同事楚煌，人称这庐江的第一才子。” 孙安先上前和楚煌握握手，道：“别听李沐胡说，刚刚毕业的小记者。楚哥，我也随李沐这样叫你。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呢。” “李沐这小子贯会给人带高帽，我是什么大才子。刚刚在后面看到李沐，打声招呼，你们同学见面，我就不打搅了。”楚煌和孙安握了握手，就对李沐道：“那我先过去了，你们聊。” 孙安看楚煌走了，对李沐道：“你这人大的大才子到了两江来，没能把这第一才子的的称号给抢过来？看他那笑脸，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大才子一般。” “不是这般说的，楚煌确实是文采超群，在省委也是公认的。呵呵，不说这了，到我那里先坐坐，一会给你接风洗尘。”李沐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李沐是住在省委安排的单身宿舍，孙安进来看了看，摇摇头道：“你这条件还真够简朴的，就一张床，一张桌子，连个衣架也没有。还想学着路遥先生，当个苦行僧？” “那有你说的这般不堪，我这条件还算好的。你是自己到两江来的？住在哪里了？”李沐给孙安倒了一杯开水，泡上茶叶。 “有同事一起，住在国瑞大酒店。昨天任务完成了，今天放了一天假，明天准备回去。你进的是什么部门？我本来想进去找你呢，但不知道你在什么部门。” “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给你个电话，以后来的时候先打电话，我也好接你。”李沐把办公室的电话说给了孙安。 “这茶不错，看来你这里的油水充足啊，都喝上了好茶叶，连我这不爱喝茶的人都能品出这茶不一般。”孙安端着杯子，品了一口。 “你这大记者挖苦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孬茶不好也能被你说出好来。”李沐笑着说道。 “还别不承认，我家老头就是爱喝茶的主，俗话说近朱者赤，我怎么也能知道些好坏来。怎么，心虚了。”孙安笑看着李沐，好似真的怀疑一般。 “好了，这是那楚煌送的，满意了吧。你这次到两江来做什么的，也没听说两江有什么大事，要劳驾你们央视的记者？” “赶到了建党七十五周年，怎么着各地也要庆祝一番，这不，我就来了。李沐。”孙安这时神情很严肃的看着。 “怎么，有什么事？”李沐看孙安严肃的看着他，脸上也没了笑意，不解的问道。 “你还真的准备在两江呆着，不再会京城了？” “呵呵，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就为这啊？先在两江干着，以后谁也说不准的。”李沐笑着说道，很不以为然。 “我不是和你说笑的，你认真点。据我所知，你也是住在京城的，怎会想到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两江来呢？”孙安依旧不依不饶，看的出来，他对李沐很关心的。 李沐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下一暖，道：“你连我老家是两江的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我就住在京城。我回老家来为自己家乡做贡献来着，和着这也有错。” “你呀......”孙安指了指李沐，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这个话题纠缠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李沐道：“你这离开京城走了，那......那白韵瑶怎么办？你们......” “这是哪和哪啊？我到两江来，怎么还扯上她了？”李沐苦笑不得的说道。 “不是，这个你们在学校时就走的很近，而且白韵瑶也就和你关系近些，其他人都不搭理，我还以为你们离校后早就那个.......”孙安吞吞吐吐道。 “想不到你也是这么八卦，这也是因为在学生会时，因为学生会的事情，所以交流的多些嘛。看看这个。”李沐扬起左手，只见他左手小手指上戴在一枚绿玉戒指，接着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正在单身中。”他不的不解释清楚，不知和孙安这般想的人还有多少，当时在学校时，也是因为孙安追求白韵瑶，两人才认识的。 “噢.......”孙安夸张的叫了一声，着实吓了李沐一下，这时孙安脸上笑开了花道：“这便好，呵呵，这便好。”一时他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显然是激动非常。 “走了，我请你去吃饭，来到这两江，怎么我也有尽一下地主之宜。”李沐站起身来，对孙安道...... 第二章 会所 第二章会所 孙安提议到庐江市最有名的会所－－泰祥娱乐会所。里面吃住玩乐都有，不用吃了饭再出去找地方玩。孙安也没叫上同事和李沐认识，只想两人在一起叙叙旧。 在包间里，两人边吃边聊，聊些同学的事情，聊些这两年的工作。孙安许是高兴，喝的有点高了，这时说着话，舌头都大了。“李沐，你......你真是不够朋友的......”孙安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拍着李沐的肩膀说道。 “是的，我不够朋友，来两江没有通知你，来先和口茶。”李沐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孙安。 “谁在说这来了。”孙安猛的一摆手，指着李沐道：“你家里情况从来不和我们讲，是怕大家是贪图你家的富贵还是怎么？”看李沐正要说，他制止住李沐，接着道：“你先别说，听我说，我孙安虽然高兴喝的多了些，但还没醉，借着酒劲，我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开始大家和你交往时，看你衣着朴素，当你是家里条件不好，也都没问你，怕你自卑。和你相交，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所以大家一直不在你面前说些什么上流社会的事。我孙安家里你也去了，可会图你什么？其他人我只知道比我家丝毫不会差，能会图你什么？但我见到你自己住在一栋别墅里时，我便觉的你不拿我们当朋友，你家里条件好，我们也会高兴。但大家和你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功利心。” “孙安，你别说了。”李沐觉得自己眼睛有点湿润，但还是强忍着。他按下孙安的话道：“我真的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和你说了吧。”李沐灌了自己一口酒，有些话埋在心里太久了，这次让孙安打开话头，便想一吐为快。他放下酒杯，背靠着椅子上，用手转了转戴在小手指上的一枚绿玉戒指，想了一时，才开始道。 “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我妈妈是下放的知青，当时只当回不去了，就在我们村子里和我爸爸结婚了。但在我五岁时，妈妈还是回到京城了。我爸爸和她便协议离婚，之后他也是出去不进家门。我自小和爷爷在一起。我十二岁那年，我爷爷去世了。在大伯家住着上到高中时，我才搬到京城，我爸爸给了我一套房子，每月给我些钱。他具体干些什么我也不知道，甚至我也忘了他的样子。妈妈家虽在京城，但她们很怕见我，认为我是他们一家耻辱的象征。不知妈妈一家在京城是做什么的，不知爸爸在外面做什么，我只有每月的钱让我想起来我还有爸妈。我不是不和你们说家里的情况，只是这般说来也没什么意思......” 李沐说着，脸上不觉流出了泪水。这些话他从来不曾对别人讲过，小时候还流泪，想不到现在还是控制不了。 孙安听着，心里有些震撼。不为别的，就为李沐的意志。他和李沐在学校时相交甚密，固然有他为了接近白韵瑶，但和李沐在一起时，真的不自觉的亲近他。他印象中的李沐自信，开朗，温文尔雅的，而且学习成绩也是很好，待人接物上让人如沐春风。却不想他有这般悲痛的童年。 “李沐，对不起。我不该提到你的伤心事。”孙安心里惭愧非常，酒也醒了大半。 “呵呵，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从毕业开始，就没在要他们一分钱，我现在也能养活自己。也不怨恨他们，毕竟是他们，我才能有今天。离开京城，其实不是为了逃避什么。我大姨在两江师范，她为了我的事，和家里都决裂了。我没进过姥爷家门，她也没回过娘家一次。她和姨夫膝下无子，自我毕业开始就催促着我到两江来，让我到他们那里。我当时不想让系主任为难，就拖了这一年多。”李沐为了不让孙安担心，便半真半假的说了。不是想要欺骗他，只是不想让知己好友在为自己担心。 “那你怎么住在宿舍？”孙安疑惑地问道。 “不巧，我好不容易调动工作了，姨夫他们出国了，当时走的时候也忘了给我留下家里的钥匙。不过听说快要回来了。”李沐神情恢复自然，依旧是那淡然的神情。只是非是如他说的那般，就是他姨夫他们回来后，他也是不准备搬到他们家，他自己感觉住在这里挺好的。 这种神情孙安见的多了，他印象中的李沐一直都是这样的，平时说笑也是这般，便不再担心他。怕李沐心里还有些不愉快，便道：“走，咱们去到下面的舞厅跳下舞，吃饭吃了这么久，消化消化。” “只是.......我怕你回去晚了，会不会有事？”李沐看了看手表，快到晚上九点钟了，在玩会，怕孙安回去晚了。 “没事的，只要不误点，随便怎么玩。”说着，就站起身来，拉着李沐到楼下去跳舞。 在学校时，他们还是学过的，李沐虽不怎么爱跳，但同学在一起时，不忍扫大家兴，也能凑合着跳上一段。但工作后，却是一次也没有跳过。 舞厅的面积挺大的，没有小舞厅的噪杂的音乐。来这里的人，一般非富即贵，也都讲究些文雅，所以舞厅里的气氛很好。孙安和李沐一起到舞厅里找了一个靠窗的座，要来两杯饮料，听着音乐，欣赏着在舞池里正在漫步舞姿的人，却也是一种享受。 孙安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女子独坐，便问李沐：“李沐，我问你个事。你和白韵瑶还有没有联系？她现在又没有对象？还有那个......那个你和白韵瑶在学校时最是熟悉，你可知道她的爱好，性情？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说。” “怎么，你还真的打算追她？”李沐看了一眼孙安，想不到孙安也是一个痴情的人。孙安家世不差，人也长得蛮帅的，在学校时不乏有人追，而且追他的人还真不少。但他从来没对那个女孩子上过心。当时两人就是因为孙安为了接近白韵瑶才认识的，只是白韵瑶却对孙安没有任何感情。 “嘿嘿，你知道吗？在从国外回来时，我还准备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一直到现在，我都是认为你和白韵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学校时追她的人也都是这般认为的。大家虽也都喜欢她，但也没有去表白，自知都不如你。想不到，想不到，我这两年还真是等的值。呵呵......” 今晚的孙安，高兴非常，他咧着嘴对李沐道：“甭管她有没有男朋友，只要不是你，我都要追。你快给我说说她的情况，为哥哥我打下基础，也好求的美人归。” “两位先生，那位愿意陪我共舞一曲？”在李沐正准备说话时，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女孩，那女孩二十来岁年纪，皮肤白皙，一头长发，长相秀美。脸上化了些淡妆，穿着套连体裙，衬托的身材很修长，明亮大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两人，笑吟吟的等着他们回话。 “对不起，我们正有事要谈，您请别人吧”孙安站起来，对那女子笑了笑，便婉言拒绝了邀请。 “抱歉，是我打搅了。”女孩眼光暗淡了一下，便转过身去向四周看去....... 第三章狗血的闹剧 第三章狗血的闹剧 那女孩转过身，并没有走开，而是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但发现没有和他心意的年轻人在那里单座着，当她看向门口时，脸色忽然一变，又转过身来。 “两位先生，麻烦你们一下，能让我在这里先坐一下吗？”女孩小声的说道，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想来是不好意思，但她现在是别无选择，再到别处的话，肯定会被人看到的。 “好吧，你请坐。”孙安皱了皱眉头，他本来是想详细的打听一下情况的，结果被这个女孩给破坏了，但他良好的修养，还是礼貌的让那女孩坐下。 当着陌生人的面，孙安也不好再继续追问李沐事情，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打算起身离开的。 那女孩坐下后，看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她落落大方的向两人伸出了手道：“两位先生，认识一下吧，我叫顾红线。”她虽是开始时有些羞涩，但坐下后就很快的适应了过来，倒是让孙安多看了他几眼。 女士都能那么主动，李沐和孙安也不好太矫情了，两人分别和她握了下手道：“孙安”“李沐”。 “两位先生都是在那里高就？” “我是外地的记者，他在省委工作。顾小姐呢？”孙安打量了一下顾红线，只有没话找话地道。 “我还只是一个待业青年，现在没什么事情。我请你们喝咖啡。”顾红线听后先是一喜，随即对在不远处的服务员道：“小姐，来三杯咖啡。” “我不需要了，我比较喜欢喝茶，谢谢。”李沐抢先说到，并且扬了扬手中的饮料，示意自己不需要了。他不喜欢咖啡，虽然比较提神，但自小养成的口味却是不易改变。 “那就来两杯吧。”顾红线看了一下李沐，说到。 “顾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搅了。”孙安向李沐使了个眼色道。他平常出入这类场所比较多，知道在这里什么人和事都能遇得到，现在舞厅里的座位还不是很满，旁边就有一个空座，但不知道这位顾小姐为何偏偏找到他们。 宴无好宴，孙安要想的多些，很有可能就是找他们当托，自己就当了不少回了，他对这类事件比较敏感些。所以就给李沐示意，可以有了。 李沐明白孙安的意思，也放下杯子，准备要起身离开。顾红线看他们要走，忙出言道：“两位先生，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请两位在这里做一下，等会我就走。” “真的不好意思，他明天还要赶车回去，要早点休息。不好意思，顾小姐，失陪了。”李沐站起身来说道，孙安也起身了。 顾红线看他们真的要走，急忙站起来拉着孙安，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你们在这里做上一会就好了。” 孙安被她拉着，一时有些尴尬，还没有做出反应来，就听到远处有人大声喊道：“红线，你真的在这里啊。” 孙安看了一下李沐，苦笑了一下。还这的让自己猜到了，这种年轻人的闹剧……李沐看也有些无语了，看这情况，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想不到也会被自己碰上。 顾红线听到声音，满脸的厌恶，但她没有回话，只当做没听见，对孙安道：“咱们先坐下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还不叫麻烦？李沐两人心道，但这种情况实在不好走，孙安还被顾红线拉着呢。但两人也都没坐下来。 “红线，刚刚在门外叫你，怎么不答应？”来的是一位年轻人，二十五六，油头粉面的，也算是俊美，但脸上有一股戾气。后面还有几个年轻人，和他差不多大，一行人来的匆匆，加上他声音很大，引起不少人侧目。 说着时，这人就已经来到了跟前了，他有又叫了声“红线”，但顾红线打断他的话道：“向平，我和你不是很熟，请你叫我顾红线。” “这样叫，关系近些嘛。”向平嬉皮笑脸的，看了看在旁边的李沐和孙安，就道：“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这要你管？我们好了，你既然来了，就把座位让给你了。”顾红线完全没了刚刚和李沐他们说话时的文静模样，显得有些蛮横。 “既然见面了，就坐下来聊聊嘛，你还不用上班呢。”他也不问李沐两人的意见，就坐在了一个座位上，道：“你们坐啊，别光站着。” “哼，你自己聊吧，你们这么多人，应该不需要我们的。再说了，交浅言深，咱们也没什么好聊的。”顾红线并不卖向平的面子，拉着孙安道：“表哥，我们走吧。” 孙安听后放心了不少，他自己倒是不怕，明天就要回去了，但李沐刚来没几个月，还没有什么人脉，真怕顾红线乱叫，给李沐惹下什么麻烦。毕竟来这里的人，没几个平民老百姓。 孙安顺着顾红线的话，友善的对向平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但向平却道：“不急，红线，刚刚在外面见了顾省长，我怎么没听他提及啊！” “我表哥是在京城来的，也不是谁想见就见的人，况且你没听到人多着呢。”顾红线说起谎话来，当真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顺口就出，连想也不用想的。 “好好，我不问了，那这位先生呢？”向平看着李沐道。 “我和他是老同学，这次他到两江来，就过来聚聚。”李沐说的是实话，但听在了向平的耳朵里确实变了味道了。同学见面，拉上自己的表妹来干啥？在向平想来，这里绝对有隐情的。至于是什么，傻子也能想得到了。 “噢？你在哪里上班？知道红线是谁吗？告诉你，不要妄想攀高枝，哪有那么多一步登天的机会？”向平听后，先入为主的挖苦道。 “向平，你这是什么意思？算了，和你说不清楚，我们要走了。”顾红线听的向平的话，知道他想歪了，但也懒的分辩。 “不能走，我话还没说完呢。”向平向和他一起来的年轻人使了个眼神，其他人就把他们围了起来。 顾红线脸色变了变，怒声道：“向平，你还敢截人不成，看看是什么地方？” “哼，谁看见的，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随便站在那里，你能不让他们站？喂，你叫什么名字？”向平对李沐道。 “你不是要我给你交代清楚，他叫李沐，是在省委工作的，比你强了不知多少。还有什么疑问吗？”顾红线抢先道，不给李沐他们说话的时间，怕李沐解释清楚，自己就不好走脱了。 “呵呵，省委？小子，我劝你不要妄想攀高枝，人呀，要现实一点。”向平接顾红线的话，只是看着李沐“好心”的规劝道…… “我就是要和他谈了，你想怎么样？”顾红线忍受不了向平的霸道和盛气凌人，想也不想的就说出口了。 第四章 甄明 第四章甄明 顾红线说出那番话时，几乎没考虑什么，还挑衅的看着向平。向平听到她所说的话，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他用手指着顾红线，张了张口，想对顾红线说话，但终究没说出来。但他转过脸看着李沐。 向平看了看李沐，见其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子，不算矮了。面目清秀，斯斯文文的模样，穿着很简单，没什么名贵的衣服，只是一个平凡的年轻人。在平常，向平看也不会看上一眼，想到这顾红线会看上他，怒向心生，冷森森的对李沐道：“小子，你敢和她处对象？知不知道她是谁，知不知道我又是谁？” “知道你是谁有怎么样，还能管得了我的事？”李沐想开口解释一下，但被顾红线抢先了。顾红线拉着孙安，就向外面走，看着其他人拦着去路，顾红线冷声道：“向平，让他们走开，我爸就在这里，一会等他来了看你怎么交代。” “我和顾省长打过招呼了，就说我在这里陪你呢，想来他不会来找你。我先不和你说，到时我自会向顾省长提及的。”向平继续看着李沐，轻蔑道：“小子，不管你是什么省委的，你今天过后敢再和红线联系，当心你的前途，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想攀高枝。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结交的。” 李沐没有再和他解释误会，现在解释也是无用，人家肯定不会相信的。但却听恼了孙安，孙安见向平这般说李沐，怒从心生，想到：“人家会看上你这省长的小姐？还不知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顾省长他是知道的，这次来采访时，也采访了顾省长，孙安侧面了解了一下顾省长的情况，顾省长叫顾清平，是从镇干部一步一步升上来的，现在做到副省长的位置。名声很好，是个实干家，但却没什么大的背景。 在京城上学时，李沐在学校时也是一时风云的人物。被他们中文系里推选为系团委主席，兼任学校学生会组织部长。李沐写的一首好文章，而且书法在全校比赛中是第一名的成绩，连校长也对他的书法赞赏有加，是人大里公认的才子，而且书法比赛得过京城高校联赛冠军。对他心仪的女同学不是有多少，但因为和当时人组织部副部长的白韵瑶关系很近，大家都误认为两人能走在一起的。 当时孙安替李沐收女孩写来的信，但李沐从来都不看，孙安拿来对着他们读，在写信的人中，有不少是京城中背景深厚的人家。孙安当时还开玩笑说道：“李沐，这中间你随便挑一个，都要少奋斗二十年。”但李沐也只是笑笑了事。 听到向平的话，孙安心里却为李沐咽不下这口气，有意要争一争，在这事上浇上一把火。他对顾红线道：“小妹，告诉这姓向的小子，你对李沐感觉如何，想不想和他处？” 李沐看着孙安，摇摇头，示意他别惹事生非，同时也对顾红线示意，让她息事宁人。但顾红线却好似没看到一般，她睁着眼睛，对向平道：“嘿！我还真就看上他了，你能怎么样？”忽然，她又想到，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温声对向平道：“向公子，你老继续在这里聊天，我们就不陪了，拜拜！” “好好好”这时旁边来了一行人，为首的一人二十七八的年纪，后面跟了四个人，两男两女，俱是不凡，他向这边走来，还拍着手。只见他笑着对李沐道：“李沐，想不到你却有此艳福，能得顾小姐的青睐，可不简单啊。” 在向平到这里时，大声喊了一声“红线”时，已经有人在向李沐这边张望，国人的看热闹的习性一直烙印在我们的骨子里，无论是些小市民还是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他们十个人在这里站着，已经引来许多人的围观，服务员见事态不对，也早早的急忙去喊他们经理。这人显然是刚来，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也跟着看起来了热闹，但想不到当事人竟然是李沐。 李沐看向来人，却是老熟人了，是自己曾经的同事甄明，李沐初来到两江省委时，就是这甄明带着学写材料的，两人的关系处的挺好的，不过甄明在一个月前调到省政府那边工作了。 李沐看着甄明苦笑道：“甄处长，这档口你就别添乱了。” “这怎么叫添乱了？省长女儿看上你了，别管那些杂七杂八的在旁边乱吠，放心大胆的处，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甄明看也没看一眼向平他们，还加了一把火。 “怎么？你省公安厅向厅长的公子，还把这两江当成你家的了？这般横行霸道，当真没人治的了你？”甄明这次看着向平道，丝毫不管向平眼里好似喷火一样。 但凡有些仗着自己背景横行无忌的人，只要不是脑子坏掉，碰到比他更强势的，更有背景的人都会不自觉的退缩。他们心里比谁都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甚至他们有时见机别其他人都要早。 甄明来了这里，完全控制了场上的局势，他也不管向平一帮人，对李沐道：“老弟，咱们走，到上面喝酒去，别被这帮人扰了兴致。”又对向平他们道：“怎么，还不散开？非要找些不自在？” 其他人都知道甄明的背景，无人敢惹他的霉头，被甄明这么一说，都怏怏的散开了，甄明带着李沐他们出了舞厅，留下向平在那里暗自发狠，气的他一脚踢翻了桌子，想骂人，但终究没骂出来。早在旁边看着的经理见向平还要砸东西，急忙跑来，好说歹说，劝走了向平。 甄明带着李沐他们出了舞厅，对李沐道：“李沐，到楼上再喝两杯，介绍些朋友和你认识。你这位同学也给我们介绍一下？”他见李沐皱着眉头，以为还在为向平的威胁担心，便又道：“没事的，那向平仗着他老子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平日了横行无忌，但也就是个软脚虾，碰见比他有背景的人就歇菜了，没事的。” 他这番话虽是安慰李沐，但潜台词却是“你的梁子我给你接下了，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敢找你麻烦。”众人俱是心思剔透之人，孙安听到这，心想：“李沐这小子来两江没一年，就结交了这么一个肯为他出头的朋友，而且听他的语气，连厅长还不放在眼里，恐怕来头还不小，李沐有这甄明护着，在两江应该能吃的开。” 和甄明一起的人也是心思各异，都好奇的打量着李沐，心想这李沐有什么能耐，让甄明这般拉拢...... 第五章 公子哥们 第五章公子哥们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法，李沐对甄明的维护还是很感激的。“甄处长，今天多谢你解围，不然还真不好走掉。这是我大学同学孙安，明天他还要赶车回京城，不好玩的太晚。而且我们刚刚吃过，就不参加了，你们去吧。”虽然甄明很热心，但考虑到孙安明天要走，而且他和朋友聚会，也不好意思参合进去，便婉言推辞。 孙安上前和甄明握了握手，谢道：“刚刚真的感谢甄处长，不好再麻烦你了。” 甄明笑了笑道了声“客气了，我叫甄明，以前和李沐是同事。”他又对李沐道“和我客气什么，当初同在一处时，也没见你这么生分，怎么才一个月没见就变了？趁着也认识一下顾小姐。”说完不由分说，便拉起李沐，向楼上走去。李沐看了下孙安，孙安倒是无所谓，想反他还认为李沐值得去，在官场中混，人脉是一大关系，能和甄明相交的人，想来也不是普通人物，认识一下总是没错的。 几人进了包厢，在包厢门口时，顾红线突然醒悟过来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她急忙转过身，也不和其他打声招呼，低着头向楼上走去。从舞厅里出来，顾红线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甄明和李沐说话，没注意她，其他人和她不熟，也都没说话。从甄明把他们带出舞厅时，顾红线脸一直红着，只是低着头没人看见，想到在舞厅里说的那番话，让她的脑海里一直充满着疑问，说那话的人是我吗？想到那些话，脸上好似烧着了一般。就这样跟着众人一起到了包厢门口时，才醒悟过来，实在是不好意识再跟着进去，就匆匆的离去了。 “怎么回事？就这么走了？”甄明不知事情原委，在他们进舞厅时就见到李沐在那里站着，和向平他们正在僵持着，想到他有什么麻烦，便过去解围，正好听到顾红线说的话，便当真了。 李沐苦笑着道：“等会和你细细讲下，这个误会大了。先介绍一下？”李沐见也走不了，便主动和他们认识一下。 “是我疏忽了，呵呵......”甄明自责了一下道：“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封景，在国外读博士，今天刚刚回来，来这里给他接风。旁边的是他在国外认识的女朋友冯灵，说来也巧，也是咱们两江人，他们两人还是有缘的。这位大帅哥是咱们省城庐海区公安局大队长孟长骄，旁边那位美丽的小姐是我们大家的小公主，温迅。” 在甄明介绍时，李沐便大量他们，便和他们握握手，算是大家认识了。封景二十七八，人长的很有气质，为人也比较矜。他和李沐握握手，点头致意，没有说话。冯灵看着很年轻，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人也长的漂亮，留着披肩发，但性格倒是很大方，趁握手时还拿顾红线说事，没有平常女子的小家子气。而且说话既不让人感到特别亲近，也不是拒人千里之外，拿捏的恰是好处。 孟长骄面相有些老成，有二十八九的样子。长的很是威严，倒是符合公安的身份，也应了甄明的话，长的很帅，如果不是他刻意保持严肃，能用漂亮来形容他。但他开口就变味了，完全不像他外在所表现的沉稳样子。“李哥，以后多多照顾，不能像甄哥那样，对人家不管不问的！”说完还瞅了一眼甄明。感情这家伙是自来熟，说话嬉皮笑脸的。 “你看我有你大吗？也不怕吃亏？”李沐笑着打趣道。 “别管他，他爱叫就叫，反正你不吃亏。”甄明在旁边道，说的屋子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甄明口中的温迅，还是一个少女模样，二十来岁年纪，好似还没出校们的学生。她好奇的打量着李沐，没有说话。李沐和她简单的握了握手，就松开了。 李沐没打听他们什么背景，甄明没说，李沐也不好问，权当认识了新朋友。但能和甄明在一起的，想必也是有来历的人，看几人的气质就能知道。 之后李沐有重新给他们引荐了孙安，大家都报了一下姓名，算是认识了。这时甄明道：“李沐，现在说说你和顾红线的事情吧？” 被甄明这么一问，李沐见大家都看向他，便三言两语的道了出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在舞厅里打听一下，也能知道个大概。 “就这么白捡个媳妇，而且还是省长的女儿？你小子也太厉害了！”甄明看着李沐，有些不可思议，这事也真的狗血。随便也能撞上省长的女儿，而且人家还倒贴的。 “你怎么也瞎起哄，这是哪跟哪啊？人家拿我当挡箭牌的，真的以为看上我啦？如果不是你，今天还真不知如何脱身的，莫要再提这事了。” “咦！这可奇了，人家都是想办法追，你倒好，倒贴还不要。要不要哥哥我帮帮你？”甄明并不打算这样放过李沐，追问道。 “甄处长，甄大老爷，我可不敢攀那高枝，你看那向平，能把我给活剥了，咱可不去淌那浑水。老老实实做咱的事就好了，你老也莫要操心了。今天是封哥留学归来之日，我就借花献佛，敬封哥一杯。”李沐为了岔开话题，正好服务员打开了酒，李沐趁机敬封景一杯酒。 甄明被岔开话，也没在说什么，他能看的出李沐没有昏了脑子，而且还很清醒。他低头端起酒杯之余，心里在赞赏李沐之时，也不免可惜，但同时为也自己的眼光感到丝丝的得意。 席间一片欢腾，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几人喝的不亦乐乎。连孙安也不禁又是多喝了几杯，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没了开始的陌生，连开始矜持的封景最后也不免拉着甄明说着醉话。 “甄明，这次回来我......我不准备出......出国了，就在在咱们两江发展。”封景喝道有些多，舌头有些大了。 “不出去好，你能学成回来，就是好的......好的。”甄明也喝了不少，但还清醒。 “不出去了，不出去了.......在外几年，真的想家了.......”封景说着，声音渐低，最后几不可闻，便趴在桌子上了。 冯灵见状，把他拉起来，给他倒了杯水，慢慢的喂了下去。期间除了两位女士，男人都喝多了，尤其是孙安，也是快要趴下了。孟长骄还要敬酒，他见孙安也是个爽快人，便和孙安喝的多些。李沐压下他，不让他再敬，就提议罢席了。 “孙安不能喝，你可以为他代劳嘛！长骄敬的酒不能不喝，罢席也要等喝了再说嘛。”本是能躲过一劫的，但旁边的温迅忽然插口了。孟长骄听她这么一说，怎么也要李沐喝了，李沐喝的也有些多了，酒精上脑下，接过来也就直接喝了。 “好！李沐，怨不的甄哥对你这么看重，最起码在酒桌上不马虎。你放心的追顾红线，有哥几个儿给你撑腰。那个向平不怕他，仗着老子是公安厅厅长，就目中无人。在省城这里，公安厅长也不算什么，压着他的人多着呢。”孟长骄见李沐喝干了就，叫了一声好，接着说了这么一大篇醉话，李沐听了也不答话，只当没听见，但心里却是哭笑不已，心想“今天办的什么事？”...... 第六章 劝说 第六章劝说 席间，几个男人喝的都高，从包间里走出来时都是跌跌撞撞，李沐还好点，扶着孙安向外走去。封景要温迅和冯灵两人扶着才不至于倒下，而且嘴里不知道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孟长骄和甄明两人只能顾着自己不倒下。 到门口时，李沐本来打算付账，但甄明还清醒着，硬是拦着不让付。两人拉拉扯扯的，孟长骄忽然把钱掏出来，拍在了柜台上，道：“大家都在两江，以后见面有的是机会，下次吃饭时再让你们付。”李沐和甄明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李沐只的在心里暗道：“以后有机会补上。” 在门口互相道了别，李沐打算送孙安回去，但到车上后，孙安忽然对司机道：“师傅，在城里转会，不急着回去。我们看看夜景，说说话。” “好嘞。”司机应的很痛快。能多赚钱，他自然高兴。 “就别转了，你今天喝的不少，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车回去的。”李沐劝道。 “没事，咱们两人说说话。借着酒劲，我多说一些，你要愿意听呢，就听。不愿意听就当我说的是醉话，过后就忘了。”孙安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幽幽的说道，浑然不像醉的样子。 “今天的你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李沐还没见孙安有过这样的语气说话，在学校时说话，大大咧咧，见人三分笑，而且语气给人一种很爽快的感觉。此时此景的孙安，着实有些怪异。 “呵呵！人都是会变的，没什么好奇怪的。”孙安笑了笑道。但李沐看他的笑容有些别的味道，但现在李沐也没细想，只当脑袋晕，看花了眼。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自己一人到两江来，也许就是你说的原因吧，我也不深究。但到两江来后，怎么不和咱们同学联系了？你知道我问了多少人才问道吗？”孙安也不管李沐有些内疚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其实说心里话，大家毕业后各奔东西，都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好怪的。但你就不同了。毕业后进了北京市团委，在里面混上几年时间，放出了就是处级的干部了，但干了一年半就跑来了两江。” 在孙安说这话的时候，李沐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都没有看透过孙安，还是这两年的社会给了人太多的变化？这时的孙安真情流露，说话时声音也很深沉，让李沐忽然感觉到孙安所说的，“人都是会变的。”这时的孙安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历尽沧桑的成熟男人的味道，与他所表现出来的开朗豪爽性格，不似同一个人。 孙安摇摇头，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玩失踪了，我回来后，找到在北京的同学聚会，大家说起你，也都是道你不够意思。”孙安停了一会，李沐也没说话，孙安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李沐道：“对了，忘了问你，现在找女朋友？” “怎么又想起来问这？没有啊，怎么了。”李沐不解的问道。 “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这么好的事你会让给我？留着你自己享福吧。”李沐笑着说道，也趁机缓解了一下车里的气氛。 被李沐这么一打趣，孙安也笑了起来，不在故作深沉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感觉你们听配的。” “我认识不？不会是你没追到的，想要我来给你报仇吧。” “不是，你别打岔，想蒙混过关。”孙安和李沐熟悉了几年，自然清楚李沐现在是什么心思。“我先给你讲一下情况，你先了解一下，心里有个准备。我是这么想的，在十月初六号，就是汪教授的生日，到时你肯定也到京城来，我想那时安排你们见下面，行不行再说。” 孙安压住李沐的话，道：“你先别讲，听我说完。我给你介绍的和我是发小，两家上代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比我小两岁，家庭条件比我家只好不差。人也长的漂亮，比我们新闻系的姚卿还要漂亮。在他们学校追她人听说能编成一个加强连了。我在学校时，经常被她拉去顶缸，冒充她男朋友，好避免男生的骚扰。” “她是学历史的，今年刚毕业，但是留校任教了。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不像白韵瑶那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像姚卿那样，招风引蝶的性格，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的，感觉能集女人的优点于一身。到时我给你安排，可不能退场啊。” 李沐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但转瞬即逝，笑道：“好，你能介绍，我就敢见面，不能成又没什么事，权当又多了一个朋友了。” “这才是李沐嘛！这见面相亲的事，哪能推辞掉。”孙安也笑道：“忘了问你了，甄明是什么人？连那向平的老子好像都不放在眼里。” “我没问过他，但两江的省委常委，合州市委书记叫甄平放。听同事讲，好像是甄明的父亲，是比向平有底气些。”李沐想了想道。 “你们处的挺好的嘛，有他在后面罩着你，那向平也是不足为惧。几天桌上的其他人，也不像是简单人物，跟他们搞好关系，对你以后的路有好处。” “嗯，我知道的，时间挺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去吧。” “怎么看你漫不经心的样子，好似混不在意啊。”孙安看李沐无所谓的态度，问道。 “老大，这还用你教啊？我自然是知道的，放心好了。”李沐对孙安笑了一下。 “也是，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真是糊涂透顶了。”孙安相信李沐不会这么笨的。“师傅，到国泰酒店。” “我的手机号你记下，差点忘了和你说了。”孙安快到酒店时，才想起来给李沐留下联系方式。“你办公室的电话是多少，也给我留下一个。” “行啊，孙安。现在都能混上手机了？”李沐惊讶道，这年头虽说手机开始流行了起来，不像前几年刚出来时那般笨重和昂贵，但一般人买来也是买不起的。在省委，处长才能给配一部手机。李沐跟司机找了张纸，把孙安的手机记了下来，又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孙安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 第七章 同事 第六章同事 第二天一早醒来，李沐的只觉得脑袋了好似有根钻子在使劲的搅动，难受的不行。昨天喝的实在是有些多，虽然没吐，但后劲上来更加厉害。本来被孙安问起了内心的事，不觉就已经喝的有些多了。被甄明强拉着又喝了一次，虽是极力克制，也不免多喝了几杯。 起床刷过牙后，把脸闷在水里，借着凉水的冰劲，使自己清醒一点。 “早啊，李沐。”在李沐洗脸时，身后有人打着招呼。他住的政府单身宿舍，一人一间房，但是厕所和水池是公共的。李沐抬头看了一下，是省委综合二处的干事孙立平。刚来没多久，和李沐差不多是同时间进的省委，而后两人宿舍也分在同一楼层。平时见得多，有时间两人一起上下班，有时也会被他拉着喝顿小酒。 “早啊，立平。”大家都熟悉，也没多少客套话，李沐旋即又把脸闷在凉水里。 “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怕憋坏了？”孙立平看李沐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 “早上脑袋痛，用凉水冰一下，舒服一点。”李沐答道。 “昨天喝酒去了？” “同学昨天来了，就多喝了一点。”李沐擦着脸答道。“我好了，你快一点啊。” “恩，这就好。”孙立平含着牙刷，口齿不清的应道。 两人一起下楼，聊着天，基本上是孙立平在说，李沐在听着。孙立平都是说些在办公室的趣事，或者一些传闻，比如谁谁有什么背景，谁谁是哪个局长的侄子之类的话。李沐听着也不见有不耐烦，这更激发了孙立平的说话欲望，两人在一起时，他都能找些花边新闻给李沐播报一下。 到常去的小吃摊上吃了早点，两人赶着点到办公室。开始时孙立平初来到时，经常来早，也是为了给领导留下好印象，经常还叫上李沐。但过了没多久，发现在省委大院里，去的早的根本没有，渐渐的也就热情退去，保证了不迟到就好。 两人在楼梯口分开，各自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李沐进了办公室了，发现还就他来的早，其他人都没来。李沐到座位，先打了杯开水，泡上茶叶。拿起记事本，看看昨天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这是他的习惯，人的记性再好，也会有开小差的时候，不一定事事都会记住，平时有什么事拿笔记下，这样就不会再苦思冥想着有什么事没有完成，自己能省心，工作效率也能大大的提高。 大家虽说会迟到一会，但也都很快就到了，相互打了声招呼，就各种忙活自己的事情。李沐正低头看着处长交给的材料，构思着该怎么写时，有人来到他旁边，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昨日惊闻君之轶事，佩服之至。” 李沐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是同事楚云婵。她穿着一身制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人也长的很漂亮，她低着头，在李沐旁边笑眯眯看着李沐，脸上充满着玩味的表情。“大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沐疑惑的看着她，想到昨天的事，他心里也不能平静的了，远不像昨晚那样的表面镇定。平白无故惹了一个太子爷，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他呢。平静的生活没过几个月，好似要掀起了波澜，完全和他当初的来两江的打算不同。 “你的好事估计要传遍了合州的**了，昨晚我都已经睡下了，有人给我打点话，问我们综合一处有没有一个叫李沐的……这下估计知道的人不会少的。呵呵……” 李沐闻之默然，楚云婵的父亲是合州市交通局的局长，这事连她问到了，估计传播的力度不小。“那大姐能不能帮帮忙，说和一下，我之前连那个什么顾红线都不认识，摊上这事实在是倒霉，你帮我带个话，就说是没有这事。完全是那个顾红线自己瞎编的。” “怎么这还有隐情不成？”楚云婵看着李沐的样子，好像是真是受了无妄之灾一般。 “你们两人这么亲密的样子在说些什么悄悄话？”没等李沐详细的把原委说给楚云婵听，楚煌也到了，看着两人的样子，看着玩笑道。 “早啊！没有什么事，上班打个招呼而已。”楚云婵抬头看了一下楚煌，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沐，便转身离开了。 “怎么样了？”楚煌的办公桌和李沐挨着，他坐下后用胳膊碰了碰李沐，神秘的说道。 “什么怎么样？”李沐听的有些迷糊，不明所以。 “装吧，刚刚看你和楚云婵那亲密的样子，我想咱们办公室的人都能看的到。你还想否认。”楚煌打趣道， “楚哥，你想那去了，不说了，今天的任务还有许多，我先看着。”李沐苦笑了一下，也不解释，这事是越描越黑，干脆什么都不说，大家时间久了就自然看的分明。 楚煌见李沐不怎么解释，讨了个没趣，但还是说教道：“哎，老弟，先不着急。我跟你说，别想着和人家官小姐谈了就好像是吃了软饭似的。其实这要省去你多少年的努力知道吗？虽说她要比你大了几岁，但现在谁还在乎这个？而且她人长的也是漂亮，你们正好是郎才女貌……”楚煌说着就不说了，李沐完全好似没听一样，低头看的资料，他说了这些见李沐没什么反应，有碰了李沐一下道：“我说，你在听吗？” “嗯，听着能，真要是成了，小弟我请你喝酒，而且是还是国酿1561。”李沐冲他笑了笑，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楚煌应道，他本想再向李沐“传授”些经验，但李沐说完话就继续看他的资料了，楚煌张了张嘴，最后没说出。 “主任”，“主任好”，随着大家都打招呼，李沐也站起来给刚进来的主任万方打招呼。办公室主任万方，有四五十岁，两鬓都已经斑白，但精神很好，整天笑眯眯的，在处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在这个办公室里待了将近有十年的时间，资格最老。李沐听同事们讲，当时万主任走运，被调到了一处，但他没什么背景，便一直呆在这里没有调动过。 “小李啊，文件写的怎么样了？下午要给处长送去。”万方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走到李沐跟前问道…… 第八章 归来 第八章归来 李沐站了起来道：“完成了初稿，现在看着材料，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您先审阅一下？”说着李沐把一份稿纸递到万方跟前。 “坐，坐。我先看一下，等会你到我那里去拿。”万方大概翻了一番，便拿着稿纸到后面他的桌前看去了。 李沐坐下继续看起了材料，楚煌便又凑到李沐跟前小声道：“李沐，你说主任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听处里其他人说，主任呆在这里有十年了也没动个地方。” 李沐闻言，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但他低着头楚煌也没发现。“这个不好说，说不定主任不愿意调动呢，在这里就很好嘛，也不用劳心劳力的。” “怎么会呢，当官谁不想往上爬啊？又怎么会甘愿呆在这里呢。”楚煌当然不信这种说辞。 “这就不清楚了，咱们做好咱们的事不就完了，管那么多干嘛。” “哎！让我怎么说你。你想，假如说主任真的得罪过什么大人物的话，你就不能和主任很亲密的样子。你看咱们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有多少整天巴结主任的，顶多就是打个招呼，像刚才方平，连个招呼就不打的。”楚煌小声的和李沐分析着。 方平的母亲是省检查院的副院长，父亲是省内出名的企业家，在办公室里，没有几个他看的上眼的，只是和楚云婵他们说说话，李沐至今也没能和他说的上话。“哦，我知道了，谢谢啊楚哥，你不说我还真的想不了这么深。” “什么谢不谢的，在机关里，你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谁能交往，谁能做依靠，你都有在心里有个打算的。”楚煌很满意李沐的态度，这也更加激起他的说话的欲望，李沐和他就在楚煌的说教中度过了…….. 中午两人在食堂里吃完饭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办公室里很吵闹，两人互相看了看，不明所以。不知平时挺安静的办公室里怎么像在学校时，下课后班级的样子。 走进了办公室里，只见办公室里堆满了人，有其他几个处室的人，平时在一个楼层也都见过了。其中有一个年轻人是李沐没见过的，人长得眉清目秀，高高大大的，皮肤有些黑，二十五六岁，正坐在李沐的位置上在说谢什么。连万方也在那里笑眯眯的听着他说。 这人在那里谈笑风生，顾盼之间自有一种气质，令人不敢小窥。他见门口突然出现两人，便停止了讲，看着李沐他们。 “云青，什么时候回来的？”楚煌先上前打招呼，显然是他认识的。他上前几步，伸出手和那叫云青的人握手。云青站了起来，和楚煌握了握手，也没怎么说话，看了一下万方。 “哦，这是你走后刚来的李沐。你没见过。小李啊，这是我们处里的常局长常云青，这可是我们处里的人才，才一年多就能混到地税局副局长的位子，一年多前下放到下面市里锻炼，昨天刚被调回来。今后要多向常局长学习啊！”万方介绍道。 李沐和他握握手，道了声“你好”，便也不再说话了。这一时间有些冷场了，万方见此道：“小常，你继续说说你在市里的事情。” “不了，今天还有事，下午我请大家吃饭，请大家务必要赏光啊。”常云青顿了顿，接着道：“我就走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其他处里的人也都跟着走了，其他人把常云青送到门外才回来。回来后，处室里都在讨论着常云青的事情。李沐听的大家说话，大概弄明白了意思。 这常云青以前是一处的人，一年多前下放到了下面的顺昌市任市地税局的副局长，干了将近两年，现在省委把他调了回来，听众人的话里意思，肯定是要高升，说不定就要下放到哪个县里任一届父母官。 常云青的归来，给了处里的人莫大的希望，他三十不到就能升到正处级，显然是给了处里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有些人自负和常云青的能力、背景不相上下者，都目光闪动，心思活络开来，是不是自己也要找找门路到下面去“锻炼”一下。 这种气氛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散去，大家都交头接耳的小声的讨论着，万方也没有说什么，由着大家来。好在大家都还识趣，不是太敢张扬，毕竟这里是省委机关，一省的头头脑脑的都在这里办公，不好造成太坏的影响。 楚煌自常云青走后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不见了上午说话的热情，李沐瞅了他一眼，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玩这钢笔，低者头不知想些什么事情。见他情绪不高，李沐也没找话，拿起上午万方修改过的稿子，再誊写一份，想想又加了一些资料进去。 万方看着办公室里面众人神态各异，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神态自然的端起杯子，咪了一小口茶，靠在椅子上，拿起一份报纸看着，眼睛余光看向整个办公室，耳朵也听着众人的谈话，浑然不见他翻动报纸。 再看向李沐时，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他因为坐在办公室的后面，能看清楚前面众人的动态。只见李沐坐在那里，神态自然写着东西，好似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再看向其他人，或多或少众人都不能静下心来工作，不是拿着东西发呆，想着事情，就是和其他人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这小子，竟然如此淡然？”万方放下报纸，又看了一会李沐，还是不见李沐有半点的异常，依旧写着东西。万方脸上不见动静，但心里却是开始佩服起了李沐的淡定，自己现在这个年级，快要五十岁的人了，明知今生再进一步已是无望，但听到了常云青的事情，心中也是不免有些骚动，但李沐却是不见的半点异样。 看着李沐旁边的楚煌，万方不由的摇了摇头，楚煌可以说是和他一样的出身，当年在两江师范学院有第一才子之名，而且在公务员考试时，以笔试第一名的成绩进的省委，他运气也是极好，才进的综合一处，在整个省委也是出了名的笔杆子。但想想自己，想到楚煌不免和自己一样的处境，不免叹了口气。进省委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被，没有背景的人能在里面待一辈子，有背景的人却是向常云青那样一飞冲天……. 第九章 处长 第十章处长 下午三点多钟，方平站起身来，度到李沐旁边，看了看李沐正在埋头誊写稿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他跟前。方平皱了皱眉，又看向坐在李沐里面的楚煌，见他没什么事情，在那里把玩着钢笔。就说道：“老楚，我今天有点事情，这有份材料你帮我写一下。”他说完也不待楚煌反应过来，就把材料放到了楚煌面前。 “好，好。”楚煌忙不跌的拿起了材料。他又站起身来对方平道：“放心好了，明天给你弄好。”他犹豫了一下又对方平道：“小方，我问你个事。” “你说。”方平好似真有急事一般，意简言骇道，脸上隐有了些不耐烦。 “走，出来我和你说。”楚煌走到座位外面道。 方平和他走了出去，不一会，楚煌笑眯眯的回来了。走到李沐的跟前还哼了几句“小城故事多”。而方平却没再回来，也没和万方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楚煌坐下后，看了一眼李沐，不由的有些气馁，心中不由的想到：“李沐这小子到底在关心什么？好似什么事也不问一样，只是埋头苦干。”本想对李沐炫耀一番，但想想作罢了。拿起方平给的材料看了起来。 工作起来时，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李沐把材料递给了万方。万方拿着材料看了看，点点头道：“小李啊，你刚来还没几个月，没事多看看资料和其他人写的稿子，这样出错的机会就会少很多。咱们一处下发的文件大多都是对整个两江省的，所以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写，也不能出一点的错，你来后进步很大，我看以后的材料你直接送到处长那里，我就不需要再看了。” “那也是在主任你的关照下才能进步那么快的，我看以后的文件你也要帮我把把关，不然我这样直接送到处长那里，心里没底的，要不我多孝敬你两包茶叶？”李沐笑着说道。 “你个小李，去去……赶紧拿给处长看一下，要不他要下班了。”万方拜拜手，对李沐笑骂着这说道，但看的出来，他对李沐亲热很是开心。 一般的像这种给领导送文件的活，都是由直属的领导亲自来送，这样能离领导更近一些，最容易亲近领导的机会，也有利于留给领导印象。亲近领导的机会就像和自己老婆亲热一样，不会找别人代劳的。但像万方这样办事的很少见，可以说是没有。李沐也不知是何原因，到一处来了后几乎都是各自的东西送到处长那里，开始时李沐先把文件、材料交给万方，但几次之后，万方就让李沐自己去了。 “咚咚”，李沐在处长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听见里面传来很有磁性的声音：“进来”，李沐这才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很简约大气的格局，在靠窗户的位置放着张办公桌，桌前有两张椅子。一侧是办公室的文件柜，在窗户上放着两盆花，给办公室填色不少。 处长叫赵文淮，很儒雅的模样，三十五六岁，剑眉倒立，英气十足，充分展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他平时不苟言笑，没见有人和他开过玩笑，连在办公室横着走的方平，在他面前好似耗子见了猫一样。 赵文淮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一眼，指了指前面的椅子道：“坐。” 李沐并没有坐下，他看见赵文淮的杯子空着，就拿过杯子给他接了一杯水，并从新还了茶叶，从他自若的动作看，他不是干的第一次了。李沐把杯子放着赵文淮面前，把自己的文件放在一旁道：“处长，这是要下发到各机关的文件草稿，你看一下。” “先放这里。”赵文淮顿了顿，皱了皱眉，道：“嗯，现在这事有点忙，唔…..你把这份文件一会拿回去看看，明天和我一起到下面市县里去调研。”说着，赵文淮把手中的文件递到李沐前面，李沐接着后，没有问什么。他知道赵文淮还有话要说，就静静等他把话说完。 赵文淮看了李沐一眼，接着道：“你一会联系一下老陈，让他安排一下车，明天有政府办公厅的同志也要一起去。回去多准备一下，可能要待上几天。我先看稿件，你再来一躺把这送到老完那里。” “好的，我先去联系一下陈科长。”李沐应了一声道。 轻轻的把门关上，李沐心里想着要下去的事，这是他调到省委后第一次到下面市县里去，不知道会到哪，也有可能都要走到，是不是回家看看？ 看离下班没多久，李沐拿着文件先到办公室里，先向万方说一声，等会可能他就走了。其实万方平时上下班一般都很守时，但今天常云青来后，说是要请客，李沐怕他早走了。到办公室里一看，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三各人，楚煌也急急忙忙在收拾东西要走，但万方却安然的坐在那里，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李沐到他桌前道：“主任，处长明天到下面调研，让我陪他一起去，先和你说一下。还有等回处长看完稿件后，让我拿给你，你要不先等会？” “没事，我就在这等一会，你先忙你的吧。”万方很是爽朗道。他看李沐有点匆匆的样子，想是还有事要忙。 “嗯，那我先去了。”李沐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就向外走。楚煌在旁边听着，心里有点很不是滋味，他来了这么久，连领导也没见过几次，李沐来了没几个月，就能陪领导调研，那不正是亲近领导的机会？ 他忍不住问了句：“明天要到哪里？” “具体不是很清楚，处长没说，我也就没问。不过估计要待上几天，可能去的地方不少。”李沐应道：“我还要找陈科长，让他明天安排一下车，先走了。” “有什么……”楚煌待李沐走后，不知独自嘀咕着什么。看看桌子上的文件，材料等，忽然失去的继续整理的动力。他到万方跟前道：“主任，我也…..我也先走了。” “嗯，忙完了就先走吧。”万方不置可否的道…… 第十章 请客 第十章请客 李沐忙完事情后,其他人已经都下班了，他到办公室里拿了材料，在外面吃了饭后就回宿舍了。看着材料，他注意了一下日期，是昨天才印出来的。看来这材料应该也是刚刚发下没多久，要不赵文淮安排时间不会那么紧的，等到要走时才要调车。 看了里面的内容，李沐心里一喜，是老家的沙洲市的一份报告。沙洲市是省直辖县级市，前几年经济发展迅猛，市里有着三个全国知名品牌，使得沙洲市的经济远远领先于上级市—顺昌市，从而备省里升级为县级市。在老家时就听说要申报为地级市，但这几年过去了，没有动静，反倒是北面的焦州市最近活动频繁。 焦州市有着有悠久的历史，在上古时，是中华民族古老文化的发源地之一，有着“三朝古都”的美誉。而且是两江北部的老工业基地，发展劲头很足。依托着便利的水利交通和地理位置，经济已经赶超了沙洲市，一年前也被省里划为省直辖市，但在省里已经有人提意升级为地级市，从顺昌划去几个县。而且呼声愈来愈高，李沐也有所耳闻。 但看着看着，他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材料里先是介绍沙洲的前些年的成就，但这两年的情况却是极具下滑，数据对比一下，就不难发现问题了。李沐边看边想着：“这次下去调研应该不只是到沙洲，听处长的意思，好像要走几个地方。但为何单单拿了这份材料来？不然行程为何安排这么紧？”但李沐接触的东西是在是少，心里隐隐有些想法，但却不敢肯定。翻来翻去也不见有什么值得在看的内容，李沐索性就放下材料。 正准备摆上纸张，写写字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李沐打开房门一看，却是孙立平过来了，一进门就道：“我上来时，就见你的房间里亮着灯，你们处里有人请客，这么没去？” 常云青高调的回到省委，连二处的人都已经知道他在大宴宾客，庆祝自己即将高升，相必在省委肯定都已经传开了。不是孙立平过来，李沐几乎就忘了常云青临走时，说要请客的事。他沐摇摇头道：“连人家在哪里请客都不知道，怎么去给人家道贺去？而且今天还有事要忙，就没打听这事。进来坐，吃饭了没？” “吃过了，又在练字？”孙立平看李沐桌子上已经摆上纸了，就问道。 “嗯，今天一天都在写东西，回来后又一直看材料，写会字，缓解一下疲劳。正好你过来了，咱们来下两局？”李沐说着给孙立平倒了杯茶，递给他。 “嗯，好啊！我说李沐，你怎么弄到这么好的茶叶？”孙立平把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自我陶醉了一会才说道。 “楚煌给的，你想要给你点，省的每次来我这里，好像是没喝过茶似的。”李沐说话的功夫，把桌子上的纸收了起来，并把棋盘摆开。 “来象棋，象棋。围棋每次都是我输，来着是在是没意思。”孙立平看李沐架起的是围棋，急忙道。 “象棋我刚跟着你学了几天，能来的过你吗？你老赢就有意思了？”李沐笑道。 “既然象棋没学会，咱们再学上几天再说。”孙立平放下杯子，从一旁的床下，拿出象棋来，李沐也没再争辩，把围棋收了起来，把象棋摆好，拉开阵仗，下了起来…… 稻香酒坊，在稻香坊公园，在合州也是很出名的酒店。坐落在公园中间的岛上，四周绿水环绕，树木葱葱，而且这个季节，岛上的满是鲜花。名字起的也有点古意，正和了一些人的雅兴。 楚煌匆匆的下车，等出租车司机找了钱，就向里面走去。今天是常云青请客，楚煌问了一下，才知道地点的。下班后，家也没回，就急忙打车到这里来了。 到了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才向里走。刚好进了大门时，正看见一个熟人，连忙喊道：“黄岸明，你也在啊？” 黄岸明和楚煌差不多大的年龄，人有些消瘦，但双目很有神韵。他转过头看了一下，见是楚煌，惊疑道：“楚煌？你也来了？是给常局长道贺的？”也不怪他奇怪，楚煌以前可是不回参加这种聚会的，就是同事间的聚会，也要让人和他说几次，才参加的。 “对啊，常局长也是从我们一处出去的人，他高升了，当然要来庆贺一番。”楚煌道，他赶上黄岸明，和他并肩走在一起，道：“你也是刚来？” “嗯，才进来，走，一起上去。” “好的，一起。” 常云青把整个二楼都包了下来，几个包厢里也正有服务员在忙活，楚煌看到，心想：这肯定是给一些领导准备的。二楼三十来张桌子，都来的差不多了几乎每张桌子上都要人坐着，大家相熟的聚在一起聊着天。楚煌看见一处的坐了两张桌子，他就和黄岸明说了一声，坐到一处这边了。 “来，大家抽烟。”楚煌把刚买的一包小熊猫香烟拿出来。 “老楚别拆了，这里备着呢。”坐在旁边的同事张青把烟拿了起来来，是软中华，而且是两包。楚煌讪讪的把烟放进口袋里，不知为何，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你来时，见到主任没有？”张青转头问道。 “没有，我下班时，主任还没走呢，可能待会才要来到。” …….桌上几人开始说着闲话，等着正主的到来。忽然，楚煌感觉到肩上有人拍了一下，他转头看过去，连忙站了起来道：“甄科长，你也来了？” 来的是甄明，他来后在这里找了一圈，没看到李沐，见楚煌在那里，就走了过来问问。他先向已经来过的万方点点头，就问楚煌道：“嗯，你们一处的人请客，怎么没见到李沐？” 楚煌一时无语，好半天才道：“这我也不知道，来时他还正在忙着呢，可能要待一会呢。” 甄明看了看楚煌，也没说什么，就走了。留下楚煌在那里站着，看着甄明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十一章 “前程” 第十一章“前程” 中间，楚煌赫然发现，来的还有省长，他虽叫不上来名字，但还是见过的。两江的省委和省政府是不在一个大院的，所以对于政府那边的省长不是很熟悉。其他像市里的领导，都来了好几个，楚煌暗自咋舌：这么大的排场，自己能风光这一次，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省里没有哪位大佬姓常的，也没听同事们提起过常云清是靠着谁的背景，但无奈他接触的较少，于是干脆就不再想了，和同事们一起喝酒。 “老楚，今天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张青问道，他坐在楚煌旁边，见楚煌像有心事的样子，就开玩笑道：“是不是怕回家，嫂子不让你上床？”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楚煌有时推辞宴席，都是拿着自己老婆顶事，自然成为了同事们说笑的对象。 “没有的事，我已经给家里说过了，只是昨天睡的太晚了，现在有些困乏。老孙，大家都喝了两倍了，怎么的杯子没动啊。”楚煌急忙转移话题，把问题扯到别人身上。 “来，感谢大家今天能来捧场，我敬大家一杯。”常云青中途过来敬酒，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而酒瓶里半瓶酒已经没了。 一桌人都站了起来，一起举杯和常云青干了，见他要走，方平道：“常哥，怎么说咱们一处也是你的娘家，而且万主任也在这里呢，怎么能只敬一杯酒啊！大家说是不是？” “小方，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么多人，一人一杯就够我喝的了，其他人我只是意思一下，就是考虑到一处的特别，我才满饮了这一杯酒的。”常云青摇摇头道，并冲着方平使着眼色。 但方平当没看见，起哄着说道：“我们都没看见，你说的是就是了？不行，今天在这里，怎么也要敬主任一杯酒才能走的。” “呵呵，不用了小常，你留着酒量和其他人喝吧，别喝太多了。”万方见常云青真的要倒酒，就开口劝道。 “没事，来主任，我敬你一杯，多谢在一处时，你对我的照顾。”常云青端起杯子道。 方平眼快，给万方把酒满上，待他们喝完，又道：“大家同事这么久，你再意思一下，不管是喝多喝少。”边说边给常云青倒酒。 常云青不曾堤防，让方平给倒了大半杯。他哭笑道：“方平，我回不去了，要你送我回去啊。” “好说，好说。”方平笑嘻嘻道，也没在劝酒了，想想把这三十来桌都喝个遍，确是不易。 常云青等回到自己桌上时，就有些晕了，他们这张桌上坐的都是些公子哥，甄明也在这里，正悠然自得的喝着酒呢。常云青坐下后，虽有些醉了，但还是感觉到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他看了看，只见向平正满眼怒火的看着甄明。其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他看气氛有些不对，也不在休息一下，缓缓酒劲，就举杯道：“难得今天大家来给我捧场，来，咱们走一个。” “人家的架子大着呢，哪能和咱们喝酒？”向平看着甄明说道。 “怎么了？今天别管其他了，咱们兄弟难得聚在一起，来，喝酒。” 甄明举起杯子，向着向平扬了扬，也没说话，和常云青碰了一下，就喝了酒。 向平却是更加恼怒了，他“啪”的一下，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甄明怒声道：“甄明，不要欺人太甚了。” “别动怒，今天我请客，大家给点面子好吧，喝酒。”常云青把向平的杯子拿起来，递到了他手里，用眼睛示意向平，不要动怒。 “哼，云青哥，你给我评评理。我昨天在追一个女孩，结果被他给搅和了，有没有这样的人？都说是朋友妻，不可欺。咱们好歹也是认识的，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 “是怎么回事？”常云青昨天回来后，一直在忙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睛看向其他人，示意别人给他解说一下。 “我来说吧。”向平自己把情况给说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夸大，只是原原本本的把话说了出来。 “甄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个李沐虽然是和你同事，就算你们关系好，也不能…..那么不给向平面子啊。”常云青听后，听理解向平的，心里对甄明也有些气。在两江，他们这一桌上的人，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不管有什么矛盾，都应该对外的。 “对，甄明，你也太不厚道了。”桌上的其他人也都这么说，在一个集体内，内斗可以，但不能帮着他人牺牲圈里人的利益。 “当时看向平的架势，好似要截人，总不能看着他向犯罪的深渊去吧。一个是省长的女儿，总有讲些情面的。”甄明对众人的指责，不放在心里，话口一转，就好似为了向平的好了，向平听了后更加的恼怒了。 常云青按住向平，对甄明道：“这样，甄明。李沐不是一处的吗？让他来给向平赔礼道歉，并表示以后不在纠缠顾小姐，你看行吧。” “这事啊，还真的不怨李沐，他也只是碰巧赶上了，被人家拉去当了一次托。而且依我对他的了解看，人家也未必会纠缠的。”当然不会让李沐来这里道谦的，这样的话，他的面子往那边放，况且李沐还没来。“而且，我看了一下，他今天可能有事没来。” “你这是给他下了保证？”向平也不在乎李沐来不来道歉，他只在乎能不能追到顾红线。说实话，李沐还没入他的眼。就怕他不知所谓的纠缠，坏了自己的好事。 “这种事情，我怎么能给人家下什么保证。这事要随缘的，强求不来。谁知道顾小姐会不会纠缠人家呢？”甄明的这话，说的向平脸色暗淡下去，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没再说话。 “听你的话音，你和他的关系比较好。”常云青看着甄明，见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我给他活动一下，送他个好的前程，让他到下面的市里去，历练上几年，在调回来。要不然，在省委里面，没人靠着，出不了头的，想想咱们万主任，你看怎么样？” 他话里有话，潜台词是：要么让李沐到下面市里，要么在省委里，一辈子也不能出头。甄明却是不会信的，下去后，能不能回来是一个问题，在下面市里，天高皇帝远的，能压着李沐，让他一辈子不能翻身，而且李沐在省委，对自己的帮助很大的，这不关乎他的级别，位置。 “这事问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你们看着办。”甄明并不回答，只是推脱。 但大家都知道，不同他商量好，谁知道甄明会不会在里面使小手段？ 第十二章 问计 第十二章问计 常云青对甄明的回答很不满意，说了等于没说一样，但他修养比较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接着道：“这样吧，你把那个李沐找来，咱们大家喝他商量一下，怎么样？” “我看了一下，今天他没来。”甄明无可奈何的说道，本来他是准备不说的，但是常云青问的急了，只有这样讲，他说完看了一下常云青的反应。 而常云青的反应出乎甄明的意料之外，以他对常云青的了解，常云青的气量有些狭小，他或许记不得你是谁，但他能急着你不给他面子。常云青“哦”了一声，就不在说话。甄明看着他。暗自道：这两年下去，果真是历练到了。 常云青笑容不变道：“这个事先揭过去，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别让他人给搅了兴致。这个事，到时向平你自己和他说一下，看他知不知趣。” 其他人心思各异的端起了酒杯，都是有些城府的人，说要气氛活络些，是很简单的事，连向平也能说笑开来。觥筹交错间，满桌欢声笑语，都不在提向平的事情。 “将军，哈哈….李沐，这回怎么样？”孙立平的马驾在炮下，老将向那里走都是一步死棋，而且相士都被孙立平给吃光了。 “输了，输了。”李沐看真的无棋可走，只得无奈的撂棋了。 “让了你几次，你小子就狂了起来了。来，再来一局。”说着孙立平把棋子给了李沐。 “不来了，在来还是输，明天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李沐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就婉言拒绝道。孙立平是个棋迷，下起来那个劲头，能不吃不喝一整天。李沐明天还要赶早起来，而且那个材料要要细心的看一下，明天指不定处长怎么问话，虽然那里面没有什么特的内容。 “哦，那你就早点休息吧。”孙立平有些意犹未尽，但李沐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来打扰人家。 李沐把孙立平送出了房间，就再次拿起材料看了起来。他只是看看，把里面的一些主要的东西记下来。但没等他看完一章，又听见有人在敲门。 “甄科长？你怎么过来了？”李沐打开房间门，看了一下，却是甄明在外面站着，满身的酒气。 “过来看看，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下。”甄明也没用李沐让，就自己躺在了李沐的床上，道：“先等等，我现在有些头晕，等缓一会在和你说。” “给，先喝杯水。”李沐给甄明倒了一杯茶，泡上茶叶。 “嗯，谢谢。”甄明半靠着墙，看了眼李沐桌子上的文件，道：“还在加班？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处长给了我一份材料，让我看看，他明天要我陪他下去调研，先熟悉一下是什么内容。”李沐做在椅子上，看甄明还没有缓过来，就问道：“今天有什么事？”甄明喝了这么多还来这里，肯定有事来找他。 “听说省里会有一次人事调动，我想活动一下，到下面的市里，或者县里。下面要容易出些成绩，而且好过在机关里勾心斗角。我和家里说了一下，他们都不同意让我去，你看呢？” “你和甄书记是怎么说的？”李沐问道。 “我就说是，在机关里面太无聊了，而且还不容易出成绩。”甄明道。他是让常云青给刺激的，常云青要调回的消息，他知道的比较早些，可能会提到处级干部。这大大的刺激到他了，他比常云青小不了多少，常云青二十九岁，比他大了一岁，级别确比他高了整整两级，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得给他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想不到，父亲却是不同意，到最后还骂了起来。 “你这样说肯定是要挨骂的。”李沐看着甄明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完还用手擦了下脸。 “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我挨骂了？”甄明听见李沐的话，感觉这家伙真不是人，这也能知道了。 “甄书记的工作作风是很务实的，从他当上市委书记的这几年的工作看，他都是在为人民办实事，没有求什么面子工程，而且狠抓干部的浮夸、不务实的作风。你那番说辞，甄书记肯定要骂你了。” “嘿嘿。”甄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当儿子的还没有人家了解自己父亲。“那要怎么办才好？” “其实要我说，你的思想转变不过来，下去也是无用的。” “怎么和我家老头子一样的说法？”甄明不满道。 “甄书记是为你好的，你只是抱着下去捞政绩，捞资历的想法，是肯定没前途的。说不定还能给你的履历上填上一些污点。” 甄明不相信李沐说的那么严重，正要反驳，但想想，既然父亲和李沐都是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就安心的等李沐讲下去。 李沐看甄明没有反驳，接着道：“你看看省里的一些大佬的履历就知道了，基本上都是从乡县升上来的，包括甄书记也是的。机关里走出来的有几个是在任常委的？没有。” 李沐顿了顿接着道：“甄书记不让你下去，是按照你的想法，肯定会被淘汰，你捞政绩，上面就没人在看着？而且政绩有那么好捞的？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绩，凭什么要让给你？” 这些话说的有些重，甄明听的面红耳赤，但他本来就喝的满脸通红，不怕李沐发现他的窘态，李沐没看他的反应接着道：“我说的有些重了，不好意思。” “没事，你接着说。”甄明急忙道，他那么看中李沐，就是因为这一点。但他确不知道，不是和李沐很熟的的人，李沐根本就不会说的。 “你不知道有没有看过下面的人拍马屁，有时候能让你恶心死，但为什么还有人在说？这正是反应了下面的斗争激烈程度。下面的勾心斗角，有时候不比在机关里的差，有时候能出乎你的想像，但具体什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要怎么样才能说服我家老爷子，让我下放？”甄明还是想要下放。 “如果我说一些为国为民的话，肯定都是些空话。但你要决定你下去的目标是什么？不要只想着捞政绩之类的。你自己选一个地方，问问自己为什么想要去那里？会遇到什么困难？这个问题你要想一下，想好了之后，你在和甄书记说。不说百分之百的可能，但八成的希望还是有的。” 甄明若有所思，想了一会道：“哦，我想起来了，今天你没去，向平想要把你调到下面，你是什么想法？” “怎么回事？要把我调动下面？”李沐不可置信，但看甄明点点头，他道：“我想呆在省委，那里也不去。” “嗯，我到时给你留意一下，怕那小子使什么手段。”甄明明白了李沐的想法，就不在逗留了，他把水喝完，就起身告辞了…… 第十三章 电话 第十三章电话 李沐清晨起的一般都会很早的，平时起床后都看看书，才去上班的。但今天起来后，又看了一边材料，有七点钟了，他就出门向省委走去，不能让处长在那里等他。 来到省委时，已经有一辆轿车在那里等着了，是一款大众桑塔纳。李沐上前打了声招呼，问道：“师傅，是今天虽赵处长下去调研的？” “对啊，你也是？怎么来了这么早？”车窗里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长得很健壮，皮肤黝黑，但说话是露出一口白牙，给人一种很憨厚的感觉。 李沐上前给了一根烟道：“师傅贵姓？我先来等处长，早来比晚来好。” “我姓李，你就叫我老李就好了。”李师傅接过烟道。 李沐也没有上去，就在下面和李师傅闲聊，通过谈话，李沐知道李师傅叫李昌骏，老家竟然也是沙洲的，两人都是一喜，越聊越是投机。但没聊多久，赵文淮就来到了。 李沐上前把他的公文包接着，放到车里，问道：“处长，要不要走呢？” “先不急，我给其他人打个电话。”赵文淮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等了十多秒钟，就听赵文淮道：“韩处长？你好，你好。我是赵文淮，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哦，好的，在路口见。” 赵文淮挂了电话，对李昌骏道：“李师傅，咱们先到合顺路。” “嗯，好的。”李昌骏应了一声，就先到车里，准备启动车子。李沐给赵文淮打开车门，等他进去，自己才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 “小李，昨天给你的材料，看了没有？”车子在路上走着，赵文淮问道。 “嗯，看了。”李沐应了一声，一边回忆着有材料的一些内容。 “唔，好。你在京城工作，怎么想起来两江了？”出乎李沐的意料，赵文淮没有问他材料的问题，而是转口聊起了家常，让李沐满腹心思没了用武之地。 “哦，我大姨一直坚持让我回来的，她说我一人在京城，打拼不易，我就只好回来了。” “哼！只是顾念着家庭，什么时候会有出息？”赵文淮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吗？你来到后，你们团委的组织部长还要我多照顾你呢，说你是个人才，要我什么时候到京城，请他吃饭。只是就你这样，我却没看出来那一点像个人才。” “嘿嘿。”李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敢说能帮上您的忙，只要不给处长添麻烦就好了。” “你的试用期还没过呢，不努力点，当心把你踢到别处去。”赵文淮虽说是这样说，但谁都能听的出来，他的话里爱护，鞭笞。 在路上，赵文淮和民政厅的几人汇合，三辆车一起向顺昌市的方向行去。路上要走几个小时，算算时间，大概能在午饭时到了顺昌。顺昌市位于两江西北，是两江的北方门户，京九铁路在这里拐了一个弯，顺昌市借着这条铁路，经济稳步前进着。整个顺昌市都是平原，也是两江的粮食产量大市，在全国都能排到名号。但只靠着粮食作物的收入，顺昌渐渐的被其他靠近长三角经济圈的梧州市超过。 民政厅的韩处长叫韩昌泰，是民政厅基建处的处长，四十五六的样子，是个很豪爽的人，说话时声音很洪亮，给李沐留下很深的印象。和韩昌泰一起来的还有他们办公室的主任，大概四十岁的样子，有点肥胖，笑起来有点弥勒佛的神态。有一个科员二十多岁，叫邰云成，短平头，很精神的一个小伙。 赵文淮在车后面假寐，没有再说话。李沐在车里不着边际的想着事情，也没和李昌俊说话。在他半睡半醒之时，一阵手机铃声从赵文淮那里传出来了。 “喂，你好。”赵文淮皱着眉头接了电话，他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头还有些晕，被这个电话惊醒，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唐教授？你好，你好。您出国刚回来啊？哦，我今天是下去调研了，等我回去去看您去。”赵文淮一听电话那边的名字，不见了烦躁，打起精神，认真的与那边说话。 “找谁？李沐？噢，我这就给他。”赵文淮狐疑的看着李沐，但没有说什么，把电话递给了他。 李沐想不到电话竟然打到处长的手机上了，听见唐教授，他就知道是谁了，他接过电话道：“姨夫，您和大姨出国刚回来啊？” 电话那边传来浑厚的男声，带着一种威严，但声音中又透露出浓浓的关怀。“沐子，我们是刚回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沐看了一下赵文淮，道：“这个不好说，我趁着机会想要回家一次，到爷爷坟上看看。可能要呆上几天。” “下去时要注意……”那边话没有说完，就被人抢走了。 “沐子，你刚到调来，住的习惯吗？”那边换成了女声，有些急迫。 “大姨，住的习惯，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回去的。” “你这孩子，怎么没去家里住？我走时把你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是不是嫌弃家里？” “大姨，你想哪去了？那里离上班的地方比较远，我住在省委宿舍方便些。到国外时，你趁着把你的肩膀看了下没？” “看了，拿了写药，医生说问题不大。到下面时，别喝太多的酒，……….” 李沐听着时，眼睛有些湿润，但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陪着那边说了大概有了二十多分钟，才摧促着挂电话。等那边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李沐不好意思的把手机给了赵文淮。赵文淮接过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沐道：“好小子，隐藏的够深的。想不到你竟然是唐教授的外甥。知道吗？我就是唐教授的学生。” “啊！真的？”李沐有些不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 “还能骗你？但就是有这关系也没用，你小子不上进的话，我一点也不会留情面的。”赵文淮又板着脸说到，他心里也甚是意外有这层关系。但这也拉进了两人的关系，开始赵文淮不知道李沐有什么背景，只有京城的老友给他打电话，让自己关照一下李沐。他观察了几个月，发现李沐还是不错的，就转为赏识，有了这层关系，更让他感觉到亲近。 “但你上进的话，我想没人敢挡你的路，唐教授在省里的门生故吏不在少数，就看你怎么做事了。” “哦，其实能跟着处长您就挺好的。”李沐是发自内心的，赵文淮虽说为人严谨，但也不是刻薄的领导，李沐在一处的工作还是满顺当的，自己也很满意现状。 “去去去…….学什么不好，开始学着拍马屁了。”…… 第十四章 顺昌 第十四章顺昌 中午十一点多时，李沐一行停在了顺昌市政府。而在门口，就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他们的车子来到，刚刚停下，一个五十来岁，身体有些发福的人赶紧过来先开赵文淮这辆车的门。其他人也有学有样的，为其他人开门。 “不敢劳动黄市长。”赵文淮不等他开门，就抢先下车，一变伸出手道：“黄市长，你好，你好。” “欢迎赵处长来到顺昌指导工作。”黄市长显得很是高兴，用力的握了握手。 “也不敢指导你黄市长的工作啊，哈哈…..”赵文淮看来和黄市长很熟，说话时透着亲热劲。接着又和其他人握了握手。 “哈哈…..”黄市长也笑了，对赵文淮的话，很是受用。 李沐下车的速度也不慢，在赵文淮下来时，他也打开车门了，看见他们在那里说话，就先站着一旁看着。 “这位年轻小伙子怎么没见过？”黄市长和赵文淮寒蝉了两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沐道。“小伙子看着满精神的。” “才来到没多久，黄市长没见过也是应当的。来，小李。这位是顺昌的黄江康黄市长。” 赵文淮向李沐招了招手道。 李沐上前一步，先伸出手道：“黄市长，你好。我叫李沐，您就叫我小李吧。” “不错，小伙子不错。”黄江康和李沐握了握手，又对赵文淮道：“赵处长对新人新来的通知都很照顾啊。” “说起来，小李也是你们顺昌市的，老家是沙洲的。”赵文淮道。 “哦？这是真的？那感情好。赵处长，我们已经准备好接风宴，请吧。”黄江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黄市长先请。”赵文淮谦让了一下道。 “大家别谦让了，一起，一起。”黄江康道。 李沐有点好奇，听说一般接待上级来检查，都会安排在一些高档的地方，但这黄市长却把他们带向政府里面去。带着这个疑问，李沐和他们一起向里走去。 在市政府后面，有一条林荫小道，走在里面凉风习习，在这炎热的夏日，真是个消暑的好地方。赵文淮和黄江康在前面说着闲话，大家也都走的也很有秩序，按照级别，谁在前在后，一看就一目了然。李沐排在了最后，没有和旁边的人说话，只是打量着这树木葱葱的院子。 政府的办公楼在前面，后面有很大的地方都是空着的。里面种满了树木，向阳的地方，都开满了鲜花，在树林间，还能隐约的看见几栋白色的建筑。耳边听着林间的鸟鸣，闻着林中醉人的花香，李沐有些迷醉在其中，只希望这条路能走的长些。 “你好，我叫陈辰，是市委办公室的干事认识一下。”李沐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向李沐伸出了手道。 “哦，我叫李沐，你叫我小李吧。”李沐正在欣赏着林子，被年轻人的话惊醒，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道。他看向这年轻人，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副干练模样，皮肤有点健康的黑，显得人很阳光。 “哦，小李啊。你们这次下来是来做什么的？”陈辰疑问道。“我昨天接到你们的电话，说今天就要过来，黄市长为此还把日程给该了，有什么事这么急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临来前，我们处长才告诉我的。”李沐拿不准陈辰的意思，不会贸然告诉他有什么事。其实李沐也在想着赵文淮会以什么名义来顺昌，但肯定不是为了沙洲的事情，明面上肯定要有一套说辞的，不然不会拉上民政厅的人。沙洲在李沐想来或许是有问题，赵文淮也应该是打着别的名义，暗中调查的。 “哦，我刚刚听说你也是咱们顺昌的？”陈辰随便找了一个话题聊了起来。 “对啊，我在沙洲，但上学后就没回来过了。咱们顺昌这几年发展很快啊。”李沐不好太过冷落了他，就和他随便聊了起来。 ……. 这段路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一行人才在一栋飘着菜香的三层小楼停下。 “赵处长，你可有段时间没有来过咱们顺昌了，这回我让张师傅专门做了几道拿手菜，你再尝尝。”黄江康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人看着心里不自觉的都能开朗起来，李沐看着说话的黄江康，心里想着：“黄市长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恩，是要好好尝尝的，还别说，我现在还在想着张师傅做鸡舌羹呢。”赵文淮这么说，令黄江康很满意，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但却令李沐有点疑惑，他和赵文淮也相处了几个月了，期间他们一处的同事也在一起吃了次饭，以李沐对赵文淮的看法，不像是好口欲的人。 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处长相处的时间有点短，没有对他很了解吧。李沐想着，但也只是疑惑了一时，就随着众人，到包厢里走去。 中国人很喜欢讲次序，却不喜欢讲秩序。无论是在哪里，都能有个排序。酒桌上的规矩更是讲究多，这是不分阶级和地方的，但在官场上，更是突出。官场中座位的顺序是很值得研究的，尤其是在酒桌上，看似无序的排位，但只要在官场上呆上一两年，就能很快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两项一结合，造就了中国流传千古的酒文化。 能够来接待的顺昌市政府的人，都是滚打没爬多年的人物，陈辰是年龄最小的一位，但看样子也工作了几年。李沐估计着，肯定是让他来喝酒的，放着青壮劳力不用，这些机关里的老人会亲自上来顶事？ “小李，你怎么能到那边呢？来来，做在这里。”黄江康看了李沐和陈辰在一起，就对着李沐说道。 “谢谢黄市长，我哪能和领导坐在一起啊，就这里挺好的。”李沐当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了，当真就真的不用再官场上混了。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们从省里来的，就是我们顺昌的领导。”黄江康把自己放的很低，给足了他们面子。 但越是这样，李沐更是不应该就坐，他又推辞了一番，坐在另外的桌子上了。 李沐是和陈辰坐在一个桌子的，黄江康陪着赵文淮和韩昌泰一起，加上其他在顺昌市政府的人，凑成一桌，其他的人能有两座。 黄江康座位顺昌市政府这边的最高领导，他先讲的话。“同志们，首先我代表顺昌市欢迎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来我们顺昌做检查。感谢省委省政府对我们顺昌市的关心和支持……”黄江康说了一通感谢话，简短精炼，即兴而发的，没有过多的讲。他话音一转道：“下面请赵处长为我们讲几句。” …… 第十五章 接风宴 第十五章接风宴 赵文淮简单的讲了几句，接着是韩昌泰又说了几句，两人讲的大同小异，都是些鼓励打气的话。当然就是有问题也不会在吃饭时讲出来的，工作和吃饭完全可以分开进行的。 两人讲完，下面的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然后才开宴。这边顺昌市政府办公厅的秘书长冲一个领班模样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服务员像流水线似地，把饭菜都端了上来。 两江的跨度比较大，而且在古时地理位置很重要。南方有着和江东省泰德市齐名的新安市，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一样有着江南水乡的称号。而顺昌市按照现在的南北划分则属于北方，在古时则是中原地区。这里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传承，虽然古迹已经很少了，但传统文化却被很好的保留了下来。当然，这也是和经济的发展有着关系的，改革开放以来，虽然下属县市的沙洲市发展迅猛，前几年有着“小东海”的称呼，但和东部沿海城市没法比。这里的老百姓还是一直在和自己周边的人打着交道，吃饭时依然按照自己当地的习俗来的。 在顺昌市，酒桌上的规矩比较多。上菜时，就有着“三先三后”之说。三先指的是：一是先上凉菜，二是再上招牌菜，三是先上的菜中，一定要有一到两道果品或者甜品。三后是：“三整”（即整鸡，整鱼，整壮子：猪的后腿根，当地的方言说法。)一定要在最后上，汤肴也要排在炒菜的最后上，最后圆盅酒喝了，大家才会随个人的状态，吃点面食。 在职场中，又有一个通用的规矩，那就是：要领导先来劝大家喝第一杯酒，领导不说时，千万不能自己先喝。黄江康作为顺昌市的市长，级别也是最高的，理所当然的是他来敬第一杯酒。接着几位领导先相互敬酒，然后大家才真正的的喝起来。 “小李啊，咱们俩走一个。”陈辰端起酒杯对李沐道。 “应该是我先敬您的，怎么能让你先来呢。”李沐也赶忙端起酒盅道。他和陈辰碰了一下酒盅，把酒喝了。 “哈，你是从省里过来的，大小也是我们的领导，怎么好让你来敬我呢。”陈辰对李沐的谦让很受用，笑着说道。接着他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有模有样的学者陈辰向李沐敬酒。 李沐看了陈辰一眼，心中却是想到：“这陈辰在政府里的地位，肯定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么不低。”他们这一桌做的都是年轻人，大一点的有三十二三了。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让年轻人在一起有话题，让席间的气氛更热闹一些。 不待李沐多想，已经有人向李沐举杯了，李沐和陈辰已经喝过了，不好拒绝其他人，也跟他喝了一杯。一桌人下了，李沐连续喝了有五六盅酒，酒精直冲脑海，有点发晕。 顺昌人喝酒，都是用小酒盅，很小的那种，一口就能喝的完。但顺昌人劝酒在全国是出了名的，有人道：“宁愿和东北人喝大碗酒，也不和顺昌人用小盅流。”顺昌人喝酒时，喜欢几人把自己的酒喝完后，放在一人面前，然后这人把这几杯酒喝完后，在分发下去，成为流盅，又叫走盅。 “卢哥，于哥，吴哥，小李，我邀你们一杯。”陈辰对桌上的其他人说道。陈辰和他们喝了一杯，把酒盅都拿在手里，起满酒，依次放到了李沐面前道：“祝你五福临门，这叫福气酒。” “陈哥，我知道下面还有明目的，肯定还有六六大顺，七窍玲珑，八仙过海，九天揽月，十全十美。我也是怎么顺昌出来的，这些我都知道。”李沐苦笑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四个酒盅，下面的劝人喝酒的明目还有很多。但也不能推辞掉，这是主人的祝福酒，按照顺昌人的想法，你推辞掉了，就是把福气赶跑了，而且还不给敬酒人面子，两边都不讨好，这就是外地人怕和顺昌人喝酒的一个原因。 其实是有一种方法可以推辞掉的，那就是别让酒盅落在你面前，在酒盅落下前，把酒给别人就可以了。但不能酒盅落下后在把酒盅给别人，因为别人给你的“祝福”都在酒盅落下时，到了你自己身上了，这时把酒盅给别人…….想想也就知道了。 “这样，咱们先吃菜，吃菜。空腹喝酒很伤身体的，而且我好久没吃过咱们顺昌的菜了。”李沐向他们说道，也拿起筷子，加了一片青菜。 “先把就喝了，然后再吃，要不大家都没酒，面前都在空着不好看啊。”陈辰看李沐的处理方法，就知道他要打什么注意，那就是托，酒盅放在了面前，不说不喝，但也不说什么时候喝，主动权在李沐手里的。而其他人没有酒盅，只能看着。不是顺昌人，就是和他们喝了三四次酒，也是体会不到的。 “这牛肉的味道，出了顺昌就吃不得这个味的。”李沐又夹了一块牛肉，并不接陈辰的话。让陈辰只能在一旁看着。 桌上的人，级别都不是太高，像李沐，虽是副科级别了，但不像下面的县局里的副科，有的能任一把手了。在坐的人，都没有领导职位的，大家说话也都能放的开，没有把级别看进去。不然像李沐这样说，肯定要得罪人的。这就是职场里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陈辰看说不动李沐，就只好找邰云成的事，其实不用他说，其他面前还有酒盅的，也都喝了给他，凑够了四个酒盅，行酒的人道：“四季平安，平安酒。” “现在酒盅都在小李和小邰这，你们两人也要有所表示吧。”陈辰说道。 “嗯。”陈辰点点头应了一声。他看了自己和李沐面前的杯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就端起一杯酒对李沐道：“小李，咱们两人喝一个，好让酒出的去。” 李沐和他喝了一个，心中却已经为邰云成默哀了，这一点定力都没有，只有等着被灌倒吧。在顺昌，你把酒盅扣下来放在那里不喝，只要别太时间长了，没人会怪你，但个中尺度据情况把握。相反，他们会认为你这人不好对付，以后敬酒也就点到即止了。因为你扣着酒盅的话，酒盅少了，席间的气氛自然就有点下降了。顺昌人都是好面子的，都想让每一位客人成兴而归，如果喝酒时，没有一点喝酒的气氛，只能说明主人太不会办事了，自然会让主人家感到面上无光的。 不出李沐所料，李沐逐渐的把酒杯走完时，但邰云成却已经被他们灌了两圈了。以至于说话时，都有些大舌头了。……. 第十六章 黄江康 第十六章黄江康 这边李沐他们气氛高涨，那边赵文淮一桌也是丝毫不让，但大家也都是有点身份的人了，没有像陈辰劝酒那么频繁，大家都很文雅的交谈着，品着小酒。人大凡有了点身份，就不会再去过多的贪恋物质享受，更多的是讲究精神上的享受。而像富有情调的气氛，正是他们所追求的，也是身份的象征。像黄江康和赵文淮他们，自然就不会像陈辰他们那样喝酒的。 他们喝酒要文雅一点，黄江康举杯和赵文淮碰了一下道：“赵处长，这次下来的匆忙，招待不周，还要多担待一些啊。” 赵文淮眼光一收，便恢复了平常，他满脸的笑意，道：“要担待一点，也是你黄市长啊，这次下来的确实匆忙，事前没和你打声招呼，是我们的不对。但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为了庆祝党的七十五周年到来，咱们宋书记说了，不办晚会，不搞形式，咱们只要实实在在的成绩。我想了一通，就发现咱们省今年实现了村村通电的记录，这不是比什么都要好的成绩吗？” 赵文淮停了一下，看着黄江康依旧热情的脸道：“这不，咱们就来了。” “哈哈。宋书记这话说的好，没有什么比成绩更好的礼物了。来来，再喝一个。”黄江康很高兴，又要拉着赵文淮来喝了。 “黄市长，咱们也歇歇？毕竟不比年轻人了。”赵文淮又和黄江康喝了一个，变提议道。“哎，当年喝酒不知道节制，就像他们一样。”赵文淮指了指李沐那一桌道：“到了现在，落下了高血脂，高血糖。是不是的就会头晕，所以说，身体是自己的，冷暖自知啊！” “对对。”黄江康深有感触，他自己的身体也是常喝酒落下了毛病，但在官场中滚打，没有酒量那能行？所以，黄江康很是赞同赵文淮的话。他指了指自己道：“是啊，冷暖自知。但现在咱们喝的这种酒是沙洲产的沙洲王特曲，专供的。里面加了些保健药材，多喝些不会有事的。咱们顺昌没什么特产，这沙洲王还算为咱们顺昌挣了点气。” 黄江康说的是沙洲王酒，在全国也是很有名的，上过央视的黄金时间广告。曾经有一段时间，沙洲人喝酒，都要到外地买沙洲王。沙洲也是凭借沙洲酒业公司，迅速崛起的，之后又发展了其他行业。顺昌是个产粮大省，全是都是平原，而且土地肥沃，河流密布，粮食供应充足，基本上每个县都要有一个酿酒厂，而且都有自己的品牌。其中以沙洲的沙洲王酒最为出名，而且在省内出名的酒还有顺昌本市产的顺昌和酿，焦州市的古泉贡，万寿特曲等。 “嗯，尤其这两年，你们顺昌市委市政府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不然没有充足的资金，沙洲也腾飞不了的。”赵文淮这样说，让黄江康心里很满足。赵文淮是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处长，对应的是专门为省委书记服务的，他的话也算是省委对顺昌市政府的一种肯定。 “喝酒，喝酒。赵处长，来，咱们再干一杯。”黄江康举杯对赵文淮说道。 “这样吧，我让小李过来陪你喝上几杯，来敬你和几位领导，小伙子也要多见见世面。”赵文淮说道。他这样一说，其他人也都不好说什么，这是在照顾新同志，给新同志机会，是在培养同志。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借机躲酒，但大家都不会说出来。毕竟谁没过这事？不见领导下去调研，视察，总是带一两个健壮的年轻人，其实大多数是为了在酒席上，关键时刻给自己解围的。 “小李啊，过来陪几位领导喝几杯。”赵文淮对那边的李沐道。几个桌子离得不是太远，赵文淮没有大声喊，李沐就能听的到。 “哦，好的。”李沐正在不紧不慢的吃着菜，细细的品味着家乡的味道。虽然顺昌离合州市不是太远，但一个是属于北方，主食以面食为主，一个算是在南方，主食以米食为主。他在两江没有自己做饭，吃米食吃的都有些腻歪了。 听见赵文淮的吩咐，李沐从位子上站起来，一手拿着酒盅，一手拿着酒瓶，到赵文淮那一桌外围，靠近赵文淮站定。 “黄市长，这杯我敬您。”李沐到这里也不多说客气话，直接说道。倒不是他爽快，而是自己的级别和人家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不好多说，还不如爽快的喝下。 “好好。小伙子倒是爽快，走到哪里，也不能把我们顺昌人的特点丢了。”黄江康说的是顺昌人喝酒爽快。顺昌人劝酒是一流的，而喝酒的酒品也是在全国有名的，不比东北人差的。他很痛快的和李沐喝下了一杯。 “黄市长，我也是咱们顺昌出去的，您作为咱们市的市长，那就是咱们顺昌人的父母官，我再敬您一杯。”李沐说道，并且给黄江康起满酒。因为在顺昌喝酒，都是用的小酒盅，喝一杯不算敬，最少要喝两杯的。 “恩，这也算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喝了。”黄江康和李沐碰了一下，也一口干了。 “您这么年轻，肯定要到省里去的，说不定就成了我的顶头上司，这边先敬着，好让您以后能急着我。”李沐又起了一杯，再次对黄江康说道。 “小伙子很会说话，这杯就先喝了，哈哈。”黄江康对李沐的话很是受用，笑了两声，很干脆的把酒喝了。 他见李沐还要再起酒，忙道：“小李啊，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能和你这个年轻小伙相比啊，你就先放过我吧。”黄江康和李沐开起玩笑，笑眯眯的拉着李沐的手，不让他再倒。 “这杯是我专门感谢咱们顺昌市，是顺昌的人民把我抚养长大，又是顺昌的老师把我教育成人，您作为市长，就代表了。这杯我喝完，黄市长您随意就好了。”李沐有些动情的说道，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小学和中学时代，老师和同学给了他很大的关怀。 “人啊，最难得是一颗感恩的心，就冲你的这句话，我也要喝完这杯。”赵文淮有些感慨，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和李沐碰了一下酒盅，正要喝下。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急匆匆的，满脸大汗，他喘着气说道：“市长，市长，大事不好了…….” ………. 第十七章 病危 第十七章病危 “小高，你不是陪朗书记在一起吗？怎么自己回来了？有什么急事？”赵文淮皱着眉头说道，被叫小高的年轻人打断，很不高兴。 “市长，郎书记生病住院了，这会儿正在抢救呢…..”小高声音里带来些颤抖，不知是没缓过来气，还是急的。 众人听了这句话，都站了起来，郎书记是顺昌市的市委书记。市委书记生病，而且听这小高的话，好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这由不得众人不慌乱，这牵涉到顺昌市的政治格局的变化，以及众人的前途，升迁。有些人要兴奋，而有些人要寝室难安了。 黄江康放下酒盅，快步走到了出来，定眼看着小高道：“你慢慢说清楚。”他声音严肃，面沉似水，一点不像刚刚还在欢口大笑的样子。 “您今天改了日程，派我和郎书记一起到万寿县的化肥厂，听取处理事故原因的报告结果。但郎书记在会上发怒，把化肥厂的一干领导给骂了一顿。但不想他在说着时突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大家赶紧把郎书记送到医院，医院的医生说是中风…..现在还在抢救着。”小高的话，给了大家很大的冲击。中风大家都知道是一种什么病，就是抢救过来了，郎书记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因为中风有很大的几率能使人致残。 “现在在哪里抢救着？”黄江康问道。 “是在万寿县第一人民医院。” “赵处长，咱们这是不能再吃下去了….”黄江康听完小高的话，问了一句。接着有些歉意的对赵文淮说道。 赵文淮点点头，表情严肃道：“咱们先去看看郎书记，我要像秘书长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黄江康没再说客气话，带头向外走去就走了出去，他边走便问小高一些具体的情况，众人也都跟着一起出来了。一行人快步赶出来，到医院看郎书记。 黄江康边走便安排道：“小高，你去安排一辆车，到顺昌市中医院里，接张主任，顺便打听一下，哪位医生对于中风比较有研究。再有把技术好的司机都叫下来，要快。” 小高应了一声，和黄江康他们在大院里分开，上去找人安排车去了。黄江康他们急匆匆的先上了车，有些司机还在午睡，他们就先等着小高去叫司机。 “喂？小周，我赵文淮，你接一下任秘书长的电话。”赵文淮上了上车就拨打了省委办公厅任淮亮秘书长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周鸿博。 等了一会，电话接通了，赵文淮把这里的情况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他靠在车后座上，皱着眉头看向窗外。李沐透过车的后视镜看了一下赵文淮，只见他表情严肃，好似有很大的心事似地。 赵文淮想着事情，陷入了沉思中没有说话，李沐更不能打搅他，司机李昌俊也是个明白人，见处长表情严峻，而且没有吃完饭就上车和众人一起走。他自然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也黙默地开着车。一时间，车中只剩下汽车的发动机的声音和窗外呼呼的风声，而车厢里的气氛，却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中。李沐看着飞逝而去的田园，忽然有了一种错觉，这车里好似没有了别的声音，只有寂静一般。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他们一行人直接开车到万寿县第一人民医院大院里。医院门口早就有人在等候，见他们的车子来了，就急忙围了上来。 “郎书记的病情如何了？”黄江康一下车，就急忙问道。把迎接他的领导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了。 “还在抢救着，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一个头发严重谢顶的，脸色有些悲戚的人说道。“但请黄市长放心，我已经安排让医院抽出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里了……” “恩，这点谢书记你安排的很到位，但是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郎书记给治好。谁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不能有半点大意……”黄江康先下了命令，但众人都知道，中风的患者，最后能不能好，靠的是运气。就是醒来了，能不能不留下后遗症，谁也不敢打包票的。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把众人惊醒，只见门外又停了一辆车。车里下来的是四五十岁的人，头上有些花白了，两个眼袋特别有些明显。显然他也是得到消息来的，他下来看院子里站满了人，黄江康正在训话，就先停下等着。 黄江康也听见了车响，他停下看了看那人道：“老吴，你来的正好，你们沙洲的医院里，有没有比较擅长中风的医生？有的话都把他们叫来。” “我打电话问问。”老吴说道。他本想到医院办公室里打个电话的，但却从旁边递来了一个手机。他抬头看看，是赵文淮，忙谢道：“谢谢赵处长。”赵文淮点点头，没有说话。 “市长，咱们先到会议室等着，这一直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先到会议室喝点茶。”谢书记叫谢和，是万寿县的县委书记，市委书记在他的地头上出的事情，让他心里有点担惊受怕，虽然这里没有他的什么事，但就怕牵连，到时候不是罪责也能成了罪责，谁让他是县委书记呢？ “也好，大家先到会议室等着消息。”黄江康想着这样站着院子里，也不是个办法，就点头同意了。 医院的一间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黄江康坐在那里默默的抽着烟，没有再说话的兴致，众人也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沉闷。门不时的被打开，那是顺昌下级县市的一些头头脑脑陆续都来到了。大家都是一副表情，沉着脸，不说话。 “我先表个态，提议万寿县化肥厂的领导全部停职，留待以后再处理。大家有没有意见？”黄江康连着抽了三根烟，见市里的领导能来的都来了，他掐灭烟，沉声说道。 这话一出，当时就有几人垮着脸，低着头不说话。大家都知道，那是化肥厂的主要领导。 “必须严肃处理这类事件的再次发生。”黄江康猛的一拍桌子道，把众人惊的都抬起头看着他。 “这是要夺权了。”老吴和赵文淮他们坐在最后面，他小声的对赵文淮说道。因为他们都不算是顺昌的人，老吴叫吴海东，沙洲的市委书记，是省管干部，他虽然要接受顺昌市的领导，但他却有很大的自主权，所以他并不算是顺昌市的人。他们两人就没有往前面去凑，就坐在后面看热闹。 “哦？这话怎么讲？”赵文淮不接的问道。 ……. 第十八章 “夺权” 第十八章“夺权” “哦？这话怎么讲？”赵文淮疑惑的问道。他不知道吴海东为何有此一说，而且他不知道吴海东为何向他来说。他双眼直直的看着吴海东，想要把吴海东看透一般。 吴海东并不以为意，他依旧小声的说道：“你道是郎书记为何要发那么大的火？生那么大的气？这次万寿化肥厂的事故原因本来是没有他们领导的事的，但化肥厂的领导都一直瞒着不说，而且也没有处理妥当。直到家属上访，闹到了市委市政府了，事件才公开。郎书记的外甥也在化肥厂里当领导。你看，就是那一位。” 吴海东悄悄的指了指前面的一个身体严重发福，现在满头大汗，脸色煞白。虽是正值夏日，但不见脸上有半点红色。他大概40岁左右，现在正在双眼无神的望着桌子。 “唔。”赵文淮点点头，以示知晓。吴海东继续讲到：“郎书记的意思是要化肥厂的领导作出深刻的检讨，并且妥善的解决好家属的上访问题。本来也就没有他们领导什么事，大家对这个决议没什么意见，但黄市长却要执意严惩化肥厂的领导们。为此，这件事还拿到市常委会上讨论了。” 赵文淮没说话，理解吴海东的意思，但却不知道吴海东为何要和他说这些的。这是告黑状？好似吴海东和黄江康没有直接的冲突。难道只是在八卦一下小道消息？但能做到一地的父母官，没有几个易于之辈。看吴海东在沙洲活的那么滋润就知道，他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但自己和他关系也就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并不存在什么交情。他，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但赵文淮也是在官场中滚打没爬了许多年的人物，心里虽是满腹的疑问，但面上不露半点异状，他不懂声色的继续听着。 “现在开会来说这个事，连郎书记的家属也没见下，为了什么？还不是趁着这会功夫，好把自己的影响力贯彻下去？”吴海东面带不忿的说道：“只是这般急切，也不怕丢了颜面。” 赵文淮没有答话，这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还不如不说。在外人看来，郎书记是因为在化肥厂里，急怒攻心所致的中风。不管是不是他们化肥厂领导的责任，现在都不需要多说。黄江康现在先处置了化肥厂的领导，也算是为了郎书记出一口气，想来没人会说什么。但经吴海东的说法，又变了另外一层意思。 吴海东见赵文淮不置可否的听着，也不甚在意，他说完就正襟危坐，仔细听着黄江康的讲话。这一变化，倒是让赵文淮又多看了他两眼，便也听着黄江康说话。 “有些领导，对下面的工人疾苦不知道关心，要这样的领导有何用？要不是你们领导隐瞒不报，郎书记何以会有雷霆之怒？有怎会因怒导致中风？”黄江康严厉的说道，并不给化肥厂的领导留下一点颜面，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 “现在郎书记还在抢救，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们大家也都是心急如焚的等着结果。但我趁着这个时间还是要说多说上几句，避免以后同志们再犯这样的错误……”黄江康开口就没有停过，一直在讲着话。他接过医院工作人员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讲道：“医院的工作人员要多加细心照料，等病情好转了一点，我再安排人员吧郎书记接到市里去。这期间医院有什么困难，你们都要提出来，万万不能耽搁了郎书记的治疗。” 医院的院长应了一声，便没有人再说话了。开始时会议室里的人都在神色各异的听着黄江康的讲话。这会黄江康不说了，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有些沉痛，又有些微妙。大家虽是不说话，但眼神的传递着信息。熟识的人，只一个眼神都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黄江康抽着烟，整个会议室里都能闻到烟草味。但大家都只在默默的想着心事，都不曾注意。郎书记的是顺昌土生土长的干部，在顺昌威望极高。他今年五十六岁了，也是要退休的年龄了，但这次的人大开完，由留任了一届，省里的打算是让他干到退休。这种情况是很少有的，可以说是没有。但众人都不知道省里是什么意思。 要说郎书记在省里没人，显然这届就应该到政协或者人大去养老了。要说他有人吧，也应该把他提到省里，挂名一个副省长，在退休后享受部级的待遇。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这市委书记干到退休的年龄才下。 省里的决议大家都不明白，但都知道郎书记要多干上五年的时间，这中间的机遇大着哩。而且郎书记在的时候，几乎把黄江康压制的死死的。大家抱着郎书记的大腿抱惯了，突然出现这个事故，不由的一些人要动动心思了。 “我同意市长的决议，不能给某些人侥幸的心理。郎书记还在抢救，但对于事情的起因，某些人一定要负起这个责任，不然无法向郎书记的家人交代。”一个身穿藏蓝色中山装，面色微红，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人说道。他是顺昌市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温向城，主管财政，交通，城建工作的，是副市长中分量比较重的一位，可以说是第一副市长。 “对，必须要严惩，要给郎书记和他的家人一个说法。”说话的是清河区的区委书记刘长安，他在温向成发言后，接着先发言。 ……. 刚刚还很压抑的会议室，这时变的很热闹了，无疑都是在对化肥厂的几位领导进行口诛笔讨，好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般。会议室里嗡嗡作响，都是在讨论给他们一个什么处分，但却有一人在那里沉着脸，没有说话。这让坐在他周围的人也都小声了很多。这不是别人，正是谢和，他越听越是恼怒，脸上神色变了数变，但他最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变沉着脸没说话。 黄江康开始说完了，就坐在那里抽着烟，微眯着眼没有说话。但他把众人的神态都看在了眼里，他看向谢和时，差异了一下，心里有些微怒，就出言道：“谢书记是万寿县的县委书记，他比我们更有发言权，请谢书记说两句？” 众人听到了都停下了讨论，静静的等着谢和说话，有的人却是心中一激灵，心想，可是要有好戏了。大家都知道，谢和时郎书记提拔上来的，而且谢和曾经为了郎书记不惜和黄江康对着干，这次黄江康逮着了机会，要逼谢和做出个姿态来。 他谢和今天无论作何说法，都已经败了。他同意要处置化肥厂的领导，就等于他在背叛郎书记，他以后无论怎么解释，仕途就算是完了，因为官场上是最忌讳这种背叛的。而他不同意对化肥厂领导的处置，那更是有说法了，化肥厂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而且他当天也在，就算无罪也会变成有罪的，更容易被黄江康拿来立威的。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他的态度也已经表明了……. 第十九章重逢 第十九章重逢 能到会议室开会的都是些领导，李沐只好在外面等候。他在医院的花坛中和邰云成坐在条椅上，说着闲话。邰云成今天喝的有些多了，坐在那里只是强打起精神和李沐说话。 “来，抽根烟提提神。”李沐递给了他一根烟。 “哦，好。谢谢。”邰云成反应过来，接过烟点上。 “你说这叫什么事？不知道要耽搁几天呢？”邰云成有些烦躁地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啊，让咱们给摊上了。怎么？想对象了？”李沐开着玩笑，也是为了找点乐，提提精神。 “嘿嘿。”邰云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有些骄傲地道：“不是想对象了，是这周末本来约好的要去她们家，我还没见过未来的丈母娘呢。” “你对象长的肯定很好看，看把你乐的。”李沐看他的神情，猜测道。 “恩，我们是大学里的同学，在学校里她可是校花。”邰云成毫不谦虚地赞扬起自家对象，但这让李沐忽然对他有些好感了。 “那你可是有福了。但要当心点，现在可是流行挖墙脚……”李沐半开玩笑道。 “就看人家有没有哪个本事了，只是担心她家父母不同意，这次本来已经和她父母说好的，但现在我怕赶不回去了，这要错过了，肯定给她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邰云成懊恼道。他对这次见面很是重视，为次还专门买了一套一千多块钱的衣服，留在见丈母娘是穿的。 “你说说你们在学校里的事，我知道现在在大学里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你们肯定是没少捉迷藏的。”李沐见他说起对象的事，就精神，就让他继续说说。 “这还用我说，和你差不多的，无非是为了躲学校的老师、领导，满校园的找地方。”邰云成不好意思说这些话，就问李沐道：“你对象呢？你见过丈母娘没？” “我，还是单身呢。没人家长得帅气，没人家有背景，哪里有姑娘看的上我。”李沐洒脱的笑了笑，说道。 “不会吧？像你这么有气质的人，肯定有大把的女孩子追你，是你看不上人家吧？”邰云成有些吃惊的说道，他不相信李沐会没有对象的。 “这还能有假？我骗你做啥？” 两人找到共同的话题，说起话来就畅流了许多，很快两人就有说有笑了。关于对象的事，邰云成向李沐介绍了自己的经验，讲了些追女孩子的要诀，最后还要帮李沐在民政厅找一个。 “咱们去找点水喝，中午只是喝酒，连口菜都没吃的上。”邰云成说的口干舌燥的，就提议去找点水喝。李沐被他这一说，自己也是感觉到有些口渴了，便欣然同去。 两人到小车里把自己的杯子拿着，又帮司机师傅也捎上茶杯，就先到食堂里去看看，一般食堂里会备着开水的。但两人走到食堂时，食堂里的开水正在烧着呢，还没开。两人就到住院部看看，跟护士找点开水。 “姑娘，你们这里有没有开水？”邰云成在护士值班室前问道。 “哦，有的，你稍等一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正在看报纸，听见有人问话，急忙说道。她放下报纸，从里面拎出一个开水瓶，递给了邰云成。 “谢谢你，我来拎着把。”邰云成急忙接过来，并道谢道。 “没事，这是我们的工作。”小姑娘好像不习惯邰云成的客气，有些羞涩的说道，而且生音小了很多。 “来，我帮你倒上。”邰云成拎着水瓶，对李沐道。 “哦，好的。”李沐把茶杯放在了值班室的柜台上，随便看了一下四周。 “李沐，好了，我们先出去。”邰云成把杯子都加满了开水，但不见李沐来拿，就提醒了李沐一下。但他等他把水瓶给护士放进去，还不见茶杯动过。 “李沐，你在看什么？”邰云成见李沐正在看着走廊发呆，不知他在看谁。但他抬头看了看，不见走廊里有什么可疑的人，只有三三两两的病人和家属在走廊里散步。 “哦，没什么。”李沐有些心不在焉道。 “真没什么？”邰云成不信，但看看李沐平静的神色，并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但也不好追问。 “我知道他在看谁。”李沐和邰云成正要准备走，忽然听到一个女声说道，邰云成一看，正是刚刚那位小护士。 “哦？你怎么知道的？那他又在看谁？”邰云成问道，这不是他要打听人家的隐私，而是人类的好奇心在作祟。 “我刚刚看见应师姐走过去，就见这位大哥在一直盯着看。”小姑娘明显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有可能才刚刚参加工作。不然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不会随便说出来的。 邰云成看看那小护士，见她一副很肯定的模样，有探究的看着李沐，但没有说话。 李沐被邰云成看的不是很自在，就道：“我看那人就像我的高中同学，几年没见，有点不敢认了。刚刚听这小姑娘一说，我估计就是我同学了。” “呀？这是真的？你等等，我给你去叫应师姐去。”小护士显得很高兴，就热心的对李沐道。李沐本想叫住她，但小护士却已经跑远了。 邰云成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沐，道：“这里也能碰到你的同学？” “你那是什么表情，等一会来了就知道了。我在顺昌上了三年高中，难道就不能有同学在老家工作。”李沐知道邰云成的意思，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不一会，那小护士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头上也戴着帽子，口罩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看上去好像是匆忙间别上去了。脸上没有胭脂水粉之类的化妆品，使人一看有一种清丽脱俗的感觉。瓜子脸，一双眼睛好似两颗黑宝石一样镶嵌在面部的黄金分割点上。秀气的鼻子上还有些汗珠。 她走了过来，看向李沐两人，显然是小护士给她说了情况了。她仔细看了看两人，摇摇头道：“小尚，你让我看的同学就是他们？” “对啊，就是这位大哥。”小尚指了指李沐道。 “应采容，我李沐啊，想不到现在就把我给忘记了。”李沐在应采容来时，心里突突的乱跳，等小尚指着李沐说话时，他平复下心境，才开口说道，语气中有些伤感。 “李沐？天啊？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会又会到这里来了？”应采荣又仔细看看了看，有些不可思议道，不是吃惊李沐怎么在这里，而是吃惊李沐的变化，和他在高中时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虽然脸面没变多少，但是气质上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两人从高中毕业到现在之间，一直没见过面，以至于她开始时没认出来李沐。 “我申请调回了两江工作，这次是有任务到顺昌来的，你在大学学的是医学？”李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一点，自然一些，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 家里网路有问题，现在才能打开网站，更新的有些晚了.......... 第二十章 失望 第二十章失望 “恩，在珠城市学的高护，你什么时候回到两江的？”应采容问道。 “春节过后没几天就调回来了。那个……现在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要不等下午你下班了咱们聚聚？”李沐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嘴里有些发干，但还是让自己大胆一点，向应采容发出邀请。 “我现在没什么事，你呢？要不咱们出去聊聊？”应采容见到老同学，心里很是高兴，在高中的同学没有几个回来工作的，平时找个人叙旧都不可能，见到李沐后，虽然两人在高中时不是很熟，但同学见面依然感觉到很亲切，总想两人说说话。 李沐自然是求之不得，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他道：“我先陪他把杯子送回去，咱们边走边聊。哦，我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同事邰云成。” “你好，我叫邰云成，是李沐的同事。”邰云成一直在一旁看着李沐的，见李沐介绍自己，他向前伸出了手说道。 “你好，应采容，李沐的高中同学。”应采容只是简单的握了一下手，就松开了。 “李沐，你先陪应小姐聊天，这几个杯子我能自己拿的回去，我就先走了。”邰云成在一旁观察了李沐有一会了，隐约明白了李沐的心思，就先说到。他也不待李沐答话，冲应采容点点头，就抱着杯子走了。 “那你先等一会，我和护士长说一声。”应采容毕竟是在上班，不好私自离开，就先去和护士长告个假。 “嘻嘻，你要怎么谢我？”小尚看着李沐，笑着说道。 “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李沐有些感激这位热心的小姑娘了，看着她的满面笑容，不由的想到，不知等过了一两年后，这可爱的小姑娘还会不会这么热心了。 ……. 医院的花园的小路上，李沐和应采容两人并肩走着。说着各自的经历和一些同学的过往。 “李沐，你上了四年大学，真的，我都要认不出来了。”应采容看着李沐说道。“主要是….对了，是你的气质变了很多，人倒是没怎么变样。” “不会吧！我能有什么气质可说？”李沐淡淡的笑了笑，反问道。 “就好像…..我说不出来的感觉，你知道你原先在学校里时，虽然成绩是在咱们班上是拔尖的，但整天的沉默寡言，而且人也有些木讷。再看看现在的你，感觉很阳光的一个人，而且人也变得稳重，很成熟了。” 李沐有些默然，自己的变化自己是知道的，他笑了笑道：“人都是会变的，在班上时，你也没看出来有这么漂亮啊。” “哈！你什么时候也学的油嘴滑舌了，真的不能相信这是你了。开始和女孩子说话时你都要脸红的。”应采容好似想起了好笑的事，说完就抿着嘴笑了起来了。 李沐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感觉到这花园里的花好似被这笑颜比了下去，眼里没有了景色，只有这眼前人儿了。脑海了忽然想起了一首诗：“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他眼里的秒人，就好似化为了这园中的鲜花，这么一笑，满园花开皆暗淡了。 他努力的使自己眼神看向别处，平复了下心境道：“不可能吧，我还有这个糗事？”李沐自然不会承认的，这么说的让他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 “穆琳琳知道吧？你原先的同桌，我和她以前是一个寝室的，她经常拿你的糗事和我们说了。把大家都能逗乐许多天。” “这肯定是没有的，是她在胡编乱造，到时我见了她，要和她对对口。哎，你当初怎么想起要报护理系呢？”李沐岔开话题，不让自己在以前的事情上再丢面子了。 “我？分数没有你们考的高，自然只有上报这个专业有些把握了，而且还能回家来工作，不用离家在外。”应采容平淡的笑了笑，让人看不出说的是真是假。“对了，你上大学后，怎么也没有回来过一次？有一次同学聚会全班就差了你，大家都联系不上你，感觉到挺遗憾的。”老同学聚会，无论当初你和他熟不熟，只有他没来，心里多多少少都感觉到遗憾的，这是同学间最真挚的感情，哪怕过去了许多年了，甚至有些人你都叫不上来名字，但依然能记得这是自己同学，依然不能忘记自己的学生时代。 “我在大学时放假都在我大姨家过的，就没回来。而且当初和班上的同学都没有联系，也就不知道事情。现在你能联系上同学吗？我请你们吃饭，大家也好在一起聚聚。” “联系是能联系，但是在万寿县没有咱们同学。大都已经到沿海地方工作了，几乎没有在留在顺昌。现在沿海地方的经济发达，怎么也要比在家要强一些。你在两江做什么的？” “在省委办公厅综合处，还是个干事。工作怎么样？能不能适应？听说做护士挺累的。”李沐话里带着关心，他想知道应采容的一切，了解她现在的生活。 “还好吧，工作还不是太累。你行啊！都是当官的了，以后老同学有什么事找你帮忙，可不要推辞啊。”应采容对李沐开起了玩笑。 “行，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李沐很爽快的答应了，不待半点犹豫。“问你个事，现在有对象吗？”他很随意的说出了见面就想问的一句话，但却感觉心在“怦怦”直跳，要把心脏跳穿一样，看着应采容的面容，眼里充满着期待，但又有担忧。内心在这一刻及其矛盾着，平时磨练的心境，在这一刻完全失守了。 “有了啊！你呢？”应采容只是当李沐随口的一问，并没有向别的地方想。也没有觉察到李沐的异样，更不可能知道李沐的心思。 “哦，我还没有。”李沐失落道，心情一下有了些烦躁，没有了初见应采容的喜悦。忽然感觉到，这夏日的太阳是那样的毒辣，晒着皮肤上，有些灼伤。其实他们在树下，只有一点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映出斑斑点点的光亮。他这可有些意兴阑珊，感觉到命运和自己开了个玩笑，从云端一下跌落了下来，多年的期待，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然而脑海中的倩影依然那么清晰，那么的动人心弦。而眼前的人儿，会是谁？ 他有些时空错乱的反差，自己到底是在想着梦中的“她”？还是现在的“她”？为何现在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还是那位文静的爬在课桌上，奋斗的身影和静静的坐在那里思考问题的神情？李沐自己感觉道现在的自己思想混乱着，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了，也看不到自己的本心。 “怎么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有好多女孩子来追的。”应采容不信李沐的话，她这时感觉李沐的异样了，就问道：“怎么？和你对象分手了？” “呵呵，也算是吧。”李沐惨淡的笑了笑，没有多介绍。在他心目中，眼前的人儿才是自己的对象，这时已经知道了名花有主了，自已也算是失恋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应采容歉意的说道。 “没事的。对了，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先回去上班吧。我也要看看领导下来没有。” “好的，你先忙吧。有联系方式的话，给我留一个，什么时候同学聚会时我叫上你。”应采容很热心的说道。 “嗯，你方便的话，也给我一个吧。”李沐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并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了应采容。 应采容说了值班室的电话，两人挥挥手就告别了。李沐没有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墙角，才收回了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才去找邰云成。 …… 第二十一章 过往 第二十一章过往 应采容看似平静的走了回去，她没有回头看一眼，但依然觉察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试着让自己更自然一点，平静一点走到墙角。 在她离开李沐的实现后，她停了下来，背靠着墙，没有回到住院部，一人在那里想着心事。 李沐的心思她是懂得的，只是她并没有让自己表现出来。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走过，她慢慢的回想起自己在高中毕业那一年的事了。 那一年临近了毕业，自己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说的是些爱慕的话。信件没有署名，是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课桌里的。她看了看字体，当时就明白了是李沐写的，李沐的字在全班是最好的，也是最漂亮的。她当时是小组组长，代收作业本，自然就能看出是李沐写的了。 但当时的她还很羞涩，放不开面子，加上李沐在班里并不活泛，和班上的同学几乎没有什么交集，自己也没有和李沐说上什么话。两人也就只是见了面认识而已，不可能李沐的一封信就能把她俘获了。她就暗自把信件给丢了，没有宣扬出来。毕业后上了大学，也就把这件事忘记了。随后自己谈了对象，感情也是很好，就再没有想过那封信。 但是这次见了李沐，被李沐的那句“你现在有对象吗？”给勾起了回忆。女人的心有时是很细，能透过细微观察事物，特别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上，更是用心。这也是人们为何常说女人有第六感觉的原因，她们太敏感了，或者说是感性。她能感受到李沐心里微妙的变化，以及话语中隐藏着的忐忑不安的心理。 这时她又想起了李沐的变化，想到当时在毕业时的同学录上给李沐写的话，内容忘记了，但大概意思还是能想起来的。就是说希望李沐变的开朗，变的坚强之类的话。一位班级里的同学都隐约地知道李沐的身世。记忆中，李沐好像是没有了父母，跟着爷爷过的，而且爷爷在他上高二时过世了。同学们都挺可怜他的，虽然李沐不爱说话，不爱和人交往，但是班上最调皮的男生也不曾欺负过他，还方言别人要是敢欺负李沐，就是和他过不去。 同学们能理解李沐，在毕业留言时，许多同学都写到让李沐坚强，积极向上之类的话，自己也写了这些。但不知为何，她想到，李沐现在的变化，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想哪里去了？”应采容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好似要把胡思乱想给赶出脑海。自己已经有了对象了，而且两人感情甚好，并不会为了李沐而动异样的心思。而且两人一个在两江，一个在万寿，相隔甚远，想想也是不会有可能的。但她对李沐的变化还是很欣喜的，却只是单纯的为了同学的变化而感到高兴。 把胡思乱想抛开，剩下的只是见到老同学的愉快了。她小声地哼着苏芮的“牵手”，向住院部走去。 “小应，你等等。”应采容刚上了二楼，就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 “王主任？有什么事吗？”应采容回头看了一下，是内科的王主任在叫自己。 “是这样的，你到咱们的大会议室里，通知一下市里的领导，郎书记已经没有危险了，让他们安心。我这边还有事情。”王主任急匆匆的说道，也不等应采容回答，就向前走去了。 “哦。我这就去。”应采容答了一声，但王主任已经走远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应采容到会议室门前，没有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就敲了敲门。 谢和头顶上汗水直流，内心在激烈的都争着，脸色变幻。忽然听到敲门声，心里猛的一松，他常常出了一口气，他不待黄江康反应，自己先说道：“进来。” 门开了，众人都看向门口，见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显的有些不安。 应采容看着许多人注视着自己，而且都是些领导，心里有些忐忑。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郎书记已经醒了，主任让我来通知大家。” “好，太好了，你们医院的工作做的很不错。”黄江康站起来说道，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和，然后道：“大家先去看看郎书记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希望有些人回去后好好反省一下。”他这话说的巧妙，即是在说化肥厂的领导，而在某些和郎书记走的近的人耳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一语双关，即提醒某些人，有不让人抓到话里的把柄。 郎书记已经被送到了高级病房，医生还在给他做着心脏的检查，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衣着朴素，头发上已经有些白发了，站在门口在轻轻的缀泣，眼睛红红的，拿着的手帕上湿了一大片。旁边一个年轻男子扶着她，小声的说着什么，好像在安慰。 黄江康带头走到这里，看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就示意其他人先不要过来的。要不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过不去人不说，乱糟糟的也不利于病人的病情。 那妇女见到黄江康过来，就过来抓着黄江康的手道：“黄兄弟，你要救救我家老头子啊，这么大的年纪了，得了这种要命的病，可要我以后怎么过啊…..”想到以后的悲惨生活，那妇女又哭出声来。 “嫂子，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医院的领导，让他们一定要尽力的，而且等郎书记好一些，就把他移到市里。我从市里的医院里把张主任接来了，让咱们市里的一些专家开个会诊，咱们到时听听他们怎么讲。你现在把心放宽，别想那么多，应该没事的。”黄江康安慰道，面容有些悲戚，道：“现在郎书记已经抢救过来了，你先安心的等着，咱们先去问问医生，看他们怎么说。” 郎书记的夫人早就没了主意，从听到噩耗，她就六神无主了。听见黄江康这么说，忙点头答应道：“好好。我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晓峰也没个主意，以后还要麻烦多麻烦黄兄弟的。” “嫂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和郎书记共事了那么多年，合作一向很愉快的。现在郎书记出了这个事，我心里也是不好受啊。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要开口，千万别闲麻烦。”黄江康动情的说道，让人听在心里暖融融的。 “嗯嗯，黄兄弟，真是谢谢你啊。”郎书记的夫人感激的说道。 “千万别说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 第二十二章 老家 第二十二章老家 因为顺昌市委书记朗陵度的生病，整个顺昌人心浮动。在第二天郎书记的病情确诊下来了，是半身不遂。有些人的心放下了大半，有些人则是愁云密布。比如万寿县县委书记谢和。 赵文淮是下来调研的，尽管因为郎书记的病情，耽搁了些时间，在万寿住了一夜。但在第二天早晨，赵文淮还是对万寿县的村村通电工程进行了考察。 谢和因为心情的原因，对村村通电工程只做了简单的汇报，然后拿了报告和数据等一些材料，给了赵文淮。 赵文淮对他的态度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了看，上午也没有留在万寿吃饭，就驱车到与万寿相邻的沙洲市。 “我代表沙洲市委市政府，欢迎各位领导来做检查。”吴海东在赵文淮下车后，紧握着赵文淮的手说道。 “不是检查，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赵文淮和吴海东握了握手道。接着看向旁边的市长黄溪道：“黄市长，你好。” 黄溪四十岁左右，皮肤白皙，满面红光，人显的很精神，而且人长得高大健壮，给人一种身富力强的感觉。 他在赵文淮和吴海东握手后，就连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热情洋溢地道：“欢迎赵处长来我市检查。” 在一行人都打了招呼后，吴海东疑惑的问道：“不是听说下来五位领导吗？怎么就你们四位来的？”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赵文淮客气的说道：“我们一处的小伙子就是你们沙洲的人，我想着他既然回来了，就让他回家看看。不用管他，到时他自己会回来的。” “哦？竟然是我们沙洲人？那更应该来了，我们沙洲在省里的人比较少，难得认识一个，怎么能不介绍认识一下呢？”吴海东诧异的说道，他印象中好像没有沙洲人是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不然早就该联系上了，要知道从古至今，同乡是一大关系。 古人在官场上讲的就是“同窗”、“同年”、“同乡”，现在也是不例外，打着同乡的旗号找人办事，可是很好的一个借口，而且要方便许多。像近几年因为改革开放，许多的海外华人华侨都打着探亲的名义来对回家乡看看，有的是直接在家乡投资，发展家乡经济。这是自古以来国人讲究的“衣锦还乡”。 吴海东听说有沙洲人在省委工作，自然要来拉交情，无论是官大官小，能不能够上关系，对自己都不会有害。以后有什么事了，总比无人要好的多，而且同乡的名义要好听许多，也不会让别人有话讲。 吴海东对这件事上了心了，就决定今天留下赵文淮。他找个机会，对黄溪说道：“今天找几个能喝酒的，把赵处长留下来。” 黄溪会意的点点头，就小声的安排旁边的人。 ……. 李沐此时正在自己乡下的老家里。老家已经荒废了许多年了，站在屋子里已经能看到头顶上的阳光。这是他上大学后第一次回来，以前不想回来这里，爷爷已经过世了，回来后只是伤心，屋子里的蛛网，更是让人心里感觉到这个家庭的破败。 屋子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陈年旧物，李沐在上大学的时候，能送人的都送人了，他想着自己以后不会回来的。但是看到这满目苍夷的景象，忽然感觉到自己鼻子有些发酸。透过墙上的已经残破的老年画，他依稀看见了爷爷的身影，正在慈祥地注视着他。陷入回忆的他，不禁喊道：“爷爷”。 然而没有人应声，他有些失神的随便坐在了布满灰尘的地上。想着自己的小时候的事情。 从有记忆中，自己就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只是能从每年的汇款中，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母亲却是一次也没有听爷爷提及。想着爷爷在世时的身影，每天为着自己忙碌的身影，李沐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收起伤感的心情，准备离开。 但他无意中看到了里间的一张书桌，书桌上也都是些灰尘，本来的面目已经看不清了，但李沐依稀记得是红色的。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用手轻轻的把上面的灰尘拭去。 这一刻，他站在书桌前，好似回到了童年时代，爷爷手拿着他的手，教他写毛笔字，他试着用手指在上面笔划了一个“大”，这是他写的第一个字，爷爷当时拿着一本《大学》，来教他认字，而先学的就是个“大”。 到年龄大些时，爷爷督促自己练字时的那严厉的声音此刻在耳边隐约响起。多少年的敦敦教诲，多少年的相依为命，此刻有已经不再了。 他在屋子里呆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回忆着年少时的点点滴滴，不愿离去。知道有人在外面喊他时，李沐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沐子，你在这里一个上午？”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面相有点老，满脸的胡须，脸色泛黄，头发乱糟糟的。 “大哥，我来看看。”李沐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李沐收起了心情，看着来人道，这是自己的堂哥李家安，和自己一个太爷的，他爷爷和自己爷爷是亲兄弟。小时候，他和爷爷两人没少受他照顾，李沐昨天回来后也是住在了他们家里。 “到吃饭的点了，回家吃饭去。”李家安说道，看着李沐暗自叹了口气，心里不知是啥滋味，想想这孩子回来后连个亲人也没有，自己心里也不免有些酸楚。他没有多说什么，理解李沐的心情，只是提醒李沐回家吃饭。 “好，我把门锁上。”李沐应了一声，就随后出来了。 “在这屋子里这么长时间，你看你的衣衫上都是灰，一会让你嫂子给你洗洗，晾一会就能穿了。”李家安看着李沐衣服上的灰说道：“你在省里工作，一个人在外面穿的体面些，别让人家看不起咱。” “没事的，咱们先吃饭，一会下河去洗澡，我在外面还没下过河洗澡呢。”李沐有些想念小时候，夏天泡在河里的感觉了。老家这里没有开发，不似外面的城市里，河水污染严重。 而且这里小河里一般都是干得，除了几条通向清河的大河里常年不缺水。每到夏天都要下几场大雨，河水然后暴涨到一两米深，有的能有三米多深。每年夏天时，各个河里、水塘里都是孩子的身影，大人们在一天劳作后，也会在傍晚时到河里去洗澡，那种在水里嬉戏的感觉，李沐一辈子也是不会忘记的。 “好好，一会吃完饭，咱哥俩一块去。”李家安爽快的说道。一般在夏天是不会再中午洗澡的，因为那是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而且河水上层也没有完全晒的温热，下面更是冰凉，在里面时间久了，冰着骨头关节了，很容易得病。但李家安想李沐去洗澡了，不会再睹物思人，对他要好些，就爽快的答应了。 …… 第二十三章 任务 第二十三章任务 “沐子，怎么现在就要走？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多住上几天，你以后工作更忙了，难得回来一次。”李家安见李沐要走，就挽留道。 李沐吃过饭，和李家安到河里洗了次澡，回来就提出要走了。李家安便出言劝道，让李沐多住上几日。 “是啊，没有急事，就在家里住几天。”说话的是李家安的媳妇，典型的农村妇女模样。 “不了大哥，大嫂。我这次是有任务到顺昌，就趁机请了一天假，不好耽搁了。”李沐解释道。 “那你找个借口，明天就是端午了，咱们一起过个端午节，再走不迟。”李家安继续说道，是真的想让李沐留下的。 “大哥，工作后身不由己，真的要走了，下午还有事不能耽搁了。”李沐穿上还有些潮湿的衬衫说道。吃饭前李家安让媳妇先帮李沐洗了衣服，在太阳下晒了一个会，现在还有些湿，不过夏天穿上整凉爽。 “哦，你真的有事的话，就不留你了。”李家安见李沐执意要走，就不再挽留，他看着李沐有些犹豫的说道：“沐子，我一直没问你，你….在外面做什么的？”他开始时不问，怕李沐过的不是很如意，在他想来李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肯定很难。这几年不回家，说不定就是有什么困难。 “在省里工作，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李沐看李家安的神情，好似有事难以开口。 “在省里什么地方工作？我是想…..是想……”李家安犹豫着说道，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在省委工作，大哥你有事就说，我能帮上忙的就帮。”李沐断定李家安是有事要找自己帮忙，就说道。 “在省委？那就好了。”李家安有点兴奋，双手互相搓了搓，道：“是这样的，老三不是去当兵了吗？这没几个月就该转业了，我不知道把他向哪里安置好，老大和老二都出去打工了，听他们讲，还不够自己在外面的花销，你能想想办法帮老三想个门路，总比和他两个哥哥在一起好。” “李翰吗？怎么没有听你们讲他要专业了？那我问问，我只是在省委一个跑腿的，不能帮上忙的话，你也不要怪我。”李沐说道。想起来以前总是跟在自己后面的小侄子，两人年龄相差不是很大，李翰比他小了三岁，两人小时在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感情很好。 “那好，你就费费心。哎！当初不让他当兵，小子非是要去，这当兵下来耽搁了三年，回来后不知道能学什么？”李家安絮叨的说道。 “我打听好了就给你个准信，大哥，大嫂，我这就要先走了。”李沐想着事情，看看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李家安把李沐送到镇上，才回去。只有镇上有汽车到沙洲的，李沐看着李家安走远了，就找到一家有电话的店铺。 “你们这电话能打吗？”李沐问了一下。 “能，两块钱一分钟。”说话的是一个妇女，这是别说手机，就是电话在乡下也是个稀罕物，李沐找了一圈才找到这家有电话的店铺。 “喂？你好，是孟先生吗？咱们在哪里见？”李沐拨了一串号码问道。 “在东圃沟旁边的追驾桥见吧。你要等一下，我把东西整理一下再过来。”电话那边说道。 李沐挂上电话，就到镇旁边的东圃沟上的追驾桥旁边等着。追驾桥是一座古桥，来自一段历史典故，李沐没有深究过，就不太清楚，但这座桥很有名，所以那孟先生选在了追驾桥边。 中午的时间，大家都在家里休息，而且这里也在镇外，没有什么人经过。李沐边等边想着昨晚的事情。 李沐本是想请应采容吃饭，但是赵文淮从医院出来后就把李沐叫到了宾馆里。在宾馆里，赵文淮给李沐讲了这次下来调研的真正原因。 ……… “小李，你是唐教授的外甥，我不把你当外人。”赵文淮看了李沐一眼说道，今天从医院里回来后，见到李沐更加…..更加的内敛了，赵文淮一时想出什么词来形容李沐。 “恩。”李沐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说大表忠心的话。 “这次调研只是个幌子，还记得我让你看的材料吧？”赵文淮开口缓缓的说道。见李沐点点头，继续道：“有人向省委反应了沙洲酒厂的问题，说有详细的资料要亲自交给省委的人。而且就在这几天的时间，不然他就要到外地了。他在信里留下了详细的个人资料和真实姓名，想来应该不会是无中生有的事。省委对这件事很重视，就要我借着下来调研的名义来了解情况。” “我一会给那人打个电话，和他在明天约个时间，你借着回家的名义，先回老家，然后和他见面把材料拿回来。这人在信上说的很谨慎，省里的意思也是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你把资料拿回来后，就到沙洲我明天会到沙洲调研。” 赵文淮安排完，就看着李沐，在李沐脸色看不出情绪波动，暗自点点头。他这样做并不只是因为李沐是沙洲人才让他来的。还有一层意思是，李沐来两江时间短，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相对其他人来说，变数会小很多。而自己身在明处，做什么事都有人在看着，就想到让李沐去取。 “这件事现在没有几人知道，同来的韩处长也不知情，你和谁也不说，不然你要负刑事责任的。”赵文淮盯着李沐的眼睛，严肃的说道。虽然通过几个月的观察，李沐的表现很合他的心意，他对李沐比较放心，加上有了唐教授的关系，更是让他安心。但是年轻人该敲打也是要敲打的，不能得以忘形了。 “恩，我知道了。那我等一会就回去？”李沐淡淡道，神情并不为之有所波动，并不为这个任务而欣喜，也不会有太大的心里压力。果然沙洲有问题，应了自己的猜想了。 赵文淮拨打了一个号码，心中想着李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下午不见，李沐好似换了个人似的，周身散发着淡漠的气息。 ……. “你好”，李沐正在想着事情，听见后面人说话，就放下思绪回头看去。 来人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人，身材有些消瘦，戴着一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 “你好，是孟先生吗？”李沐问道。 …….. 第二十四章 酒厂事件 第二十四章酒厂事件 来人正是李沐口中的孟先生，他看见李沐也是一楞，心想省委怎么派来个毛头小伙来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在他想来，省里如果重视这件事的话，应该来个有分量的人来处理这件事的。 但他心里失望归失望，但既然来了，就把东西交给李沐，不管省里如何处置，自己能问心无愧了，就是走也能走的安心些。 “你好，我就是孟益丰，这里是我要检举的材料证据。”孟益丰把手里拿着的文件袋递给了李沐，就看着李沐。 “哦，我知道了，我会交给领导的。”李沐淡淡的道，好似拿着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让孟益丰看着皱起了眉头，他以为李沐会很谨慎，但连最起码的一些问题也没有问，他心里不由的升起一阵悲凉，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和精力所收集起来的证据就没有一点价值？ 又想到自己也要走了，这里的一切就和自己再也没了关系，他隐下心中的不满和悲愤，对李沐追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李沐只是来拿材料的，虽然赵文淮和他讲了原委，但他也就只限于知道那么多，而且他的身份也就是一个跑腿的，问于不问有什么区别？但是李沐自己也没有发觉到，他开始对自己身边的事情不再关心了，人也变的有些冷清起来。在昨天晚上，赵文淮找他谈话，交代了这个任务，正常人都会有些激动或者责任感，但李沐心态却没有半点的变化。这种变化时他自己所不能发现的，人的心态的改变，最是能通过小事，哪怕一个动作就能发现。赵文淮无疑观察的仔细，能感受的李沐的变化。 “我也就是个跑腿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想让我问你什么？”李沐疑虑的看着孟益丰道。 “嘿嘿。”孟益丰冷笑了一声，继而又有些大笑道：“官官相互，官官相护啊！想不到省里也是这样。哈哈.......”笑着笑着，他眼里竟有些泪花闪动。他听见李沐那样说，再也忍耐不住，失态的笑了起来。 李沐不明白他忽然变的如此，但看着孟益丰满脸的痛苦样子，李沐有些不忍心，就问道：“孟先生，不知你为何如此，我虽然不是了解事情的原委，但我想可能有什么误会。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我能知道的尽量告诉你，好吗？” “你能知道什么？也是一个跑腿的，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孟益丰语气生硬的问道。 “知道，是关于沙洲酒厂的问题的，不知你还有什么疑问？”李沐道。 “你知道？那你是什么身份？怎么省委竟然会派你来？”孟益丰不客气的打断李沐的话。 李沐明白孟益丰的话，意思是自己不够资格来的。他解释道：“省里领导对你反应的问题很重视，接到信的那天就做了安排。但省里领导有他们的打算，不能大张旗鼓的来查酒厂的问题。这次来的是我们综合一处的处长，就是昨天和你联系的那一位。” “那他怎么不来？为何让你来？”孟益丰问道，感觉到自己好似受辱了一般。 “赵处长是以调研的名义来这里的，这事没有查清楚之前毕竟不能大张旗鼓的，弄的人尽皆知。而赵处长的行踪都有人看着，不好走开，我就接着回家的名义来和你见面。”李沐尽量解释道，他大概明白了孟益丰先前为何那么失态的原因了，就把原因详细说给他听。 沙洲酒厂是一个省内的大厂，品牌已经做大了，是全国驰名商标，中央电视台上的榜上有名已经收录了。厂里的主要领导是正厅级待遇，归省里管辖，不隶属于地方。这件事现在知道的情况还只是孟益丰的一封举报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还不能核实，但也引起了省里领导的重视，不然也不会让赵文淮下来暗中调查。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不能走露了风声，更不能大张旗鼓的过来调查。能够做到了酒厂领导位置的，在省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关系，而在省城合州，大小领导都有，也不乏聪明人，没什么秘密可言。如果让人知道了些蛛丝马迹，结合赵文淮的行踪，很容易让人怀疑，从而做好准备。 这也是赵文淮来到顺昌后，总是强调不是来检查的，毕竟他来的也是太过急促，容易让人怀疑。赵文淮让李沐以回家的名义来和孟益丰接触，能很好的做到隐蔽性，不会惹人怀疑，路过家乡，回老家探亲也是人之常情。 “真的？”孟益丰不信李沐解释，他投了举报信已经有许多时间了，但一直没有回音，便以为省里不太重视，本来就有些失望，来了这里看到李沐，更加认为这事情没有得到省里的足够重视，所以有些情绪激动，他对沙洲酒厂是有感情的，大学毕业后，他本来能有很好的工作机会，但他主动申请回家工作，只为了给家乡多做贡献，他深爱着这片土地。 他的工作很顺利，十多年的时间，他从最底层的一线工人，升到了中高级管理层，家乡算是对他一个很好的回报。但他却不开心，随着酒厂越办越大，看着酒厂里内部出现的情况，以及愈演愈烈的腐败事态，他感觉到这样下去酒厂要垮掉，这令他很是伤心，悲痛。最终他决定辞职，并且写了封举报信，把自己能知道的情况报了上去，希望能够引起省里的重视，挽救酒厂。但等了月余时间不见回音，就按自己的打算出外打工。本来是明天要走，但在昨晚接到了赵文淮的电话，当时令万分他欣喜。但看到李沐，失望之情不言而表。先入为主只见，所以他才不信李沐的话。 但省里领导也是才接到他的信件，见他信件上给了日期就在后天，感觉到时间紧迫，才匆忙让赵文淮下来和他接触。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领导也是在昨晚给你打了电话后，才安排我过来。”李沐见孟益丰不相信，接着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把东西给了你，也了了我一桩心事，就是出去也走的心安，呵呵…….你说是回家探亲，是这里的？”孟益丰自嘲的笑了笑。 “是的，老家就是老集镇的，离这里也不远，虽然我不能代表什么，但还是要谢谢孟先生。”李沐客气说，不管怎样，他也是沙洲人，骨子里是希望家乡好。 “谢谢就没必要了，我只是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今天上午有事耽搁了，要不咱们就能坐下叙叙了。现在也不留你了，把这尽快交到省里吧。” “那好，我就先走了，再见！”李沐和孟益丰握手再见，就离开了。孟益丰看着李沐的背影，思索了许久，摇摇头，自语道：“既然是隐秘调查，也要找一个让省里相信的，但……” 第二十五章 无果的反思 李沐坐在从庙镇到沙洲的汽车上，默默的看着车窗外面的田地。现在时节刚刚种下玉米，豆子，田里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苗，像一片绿色的地毯平铺在这片沙洲平原上。整齐划分的地界，又似纵横交错的棋盘。过了中午那炙烤的阳光，现在已经有些凉爽了，已经有出来劳动的人们，又给这个大的棋盘，添上了活力，人们的移动，犹如有人在下着的棋子一般。 车开的不是很快，颠簸的感觉，使李沐恍惚间似是回到了学生时代，节假日放假，他也是走过这条路，坐着这样的车回家的。车下的路修了有十多年了，随着沙洲的发展，首先毁的却是公路，三十多里的公路，班车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沙洲。 清凉中带着尘土的风，从车窗吹到李沐脸上，但却没有关上车窗，他微闭着眼享受着这种感觉，也许是太久没回来了，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连夏天坐车的感觉也是那么的相似。 摇晃着的车厢，犹如一个摇篮，让人不自觉的乏困，李沐渐渐的有了些睡意，头斜枕着座位的靠背上，让自己的思维飘散了开来，什么都不想，但又什么都在想，往事许多的事都犹如在脑海中放着幻灯片，一一再眼前重现。 但忽然画面定格在了应采容的身影上，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梦中人。昨晚他都是一直在思索着，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只是留在记忆最深处的那一抹倩影？还是自己都无法清楚的原因？ 爱，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李沐内心也在反复着这样的对话，大学四年中刻意的选择忘记，但在那天从梦中醒来时，定格在梦中人文静的坐在课桌上，默默的看着书的画面是那么的清晰？曾经不经意的回眸一笑，那么的令人心醉。 自己到底对应采容是什么的感情？他也曾反复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自己和她没说过几句话，没聊过几句天，那时的自己是一个自卑，木讷的男孩，没有什么朋友，更是谈不上从侧面了解她，但为何往日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依然那么念念不忘，有那么的……那么的刻骨铭心？ 为了她，从京城申请调到两江来工作，只是为了接近她，离的更近些，他没想过别的，只有这些，便是这样，他从京城回到两江了。天可怜见，终于让他见到了，但却得到他最怕得到的答案－－－－－人家有了对象！这些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的承受着，把自己包围的更紧，独自在角落里，舔舐这伤口，他的内心不需要人懂。 而这次的思索注定也是无果，这令他很是苦恼，但有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随着汽车刺耳的刹车声音，汽车已经开到了终点站－－－－沙洲汽车站，李沐也随着行人一起下车。 沙洲只有这一个汽车站，并不是很大，里面有这长途汽车、县际班车、县乡班车。当时规划的是在城西，靠近城北。但是沙洲发展起来后，这里却成为了沙洲市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在四周都是学校，有市一中、二中、四中、一小、附小，而且市人民医院新建的住院部大楼也在车站附近，一致这里经常性堵车，有时旅客都要在站外下车。 车站外都是些小贩在叫卖着东西，最多的是小吃摊。沙洲人对小吃情有独钟，在夏天吃凉粉，冬天吃热乎乎的春卷，一年四季客流不断的城关包子，辛辣而又令人上瘾的沙洲碎面，刚刚出锅的糖糕（一种面食，扁圆状，中间是白砂糖遇热后化成的糖水）总是让人口水不断，等等。这些小吃，总是能够勾起出外的人们对家乡的回忆。 李沐出了车站门口，就有小贩在摊上招呼他光顾一下，他微微摇了摇头便离开了，看了看四周，李沐准备找一辆车（出租车这里还没有，只有一些人力车，条件好点的是三轮摩托车，而且都不是很正规）。 “李沐”，李沐听见有人在喊他，看向声音的来处，是司机师傅李昌俊，他正站在车旁边向李沐招手。 李沐快步走了过去，有些诧异的问道：“李师傅怎么在这里？” “呵呵。中午赵处长喝的有些多，今天看来是走不了了，我就开车在沙洲溜达了一下，想着你也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李昌俊憨厚的笑着解释道。 “那怎么好意思？这么热的天让你专程来等我.......”李沐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有什么。来上车吧，你的房间安排好了，我送你过去。”李昌俊招呼着李沐上车，自己也坐了进去。 “家里都好吧？你今天中午没在，吃饭时，他们是几个人轮番上阵，把赵处长给灌倒了。”李昌俊发动了汽车，与李沐说着闲话。 李沐点点头，道：“家里都挺好的，你回家看了没？” “看了，父母也都挺好的，不用我担心，今天晚上没事的话，咱们到我家里聚聚怎么样？”李昌俊邀请道：“合州难得碰到沙洲的老乡，而且咱们又都是在省委，这更是难得了。” “唔.......好呀，给李师傅添麻烦了。”李沐迟疑了片刻，也答应了，他本来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是没有机会好好想想心事。李昌俊好意又不好推脱掉，就答应了下来。 “什么麻烦，你能到我们家，那是给我们面子，就这样说了。我让家里烧几个咱们沙洲的特色菜，不然回到了合州又是吃不到了。米饭我是吃腻了.......” 在两人的闲话中，车子开到了锦绣宾馆。锦绣宾馆在沙洲很有名气的一个地方，大楼是新盖的，装饰很豪华，在沙洲算是最好的一家酒店了。里面吃住一起的，还有舞厅、卡拉ok等娱乐，供客人娱乐。现在沙洲市招待领导一般都是选择在这里，相对的市招待所已经荒废了下来，连几位大厨都被安排在了这里。 李昌俊把李沐带到了他的房间门口道：“你的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旁边的是赵处长的，过去一间是韩处长的，其他人在对面几间。”说着他把钥匙给了李沐。 “谢谢李师傅了。”李沐结果钥匙，打开房间，对李昌俊道：“李师傅可住在这里？” “到了家门口了，哪能还要住在这里啊。外面再是怎么好，也比不的家里舒适。”李昌俊也进了屋，准备坐坐。 不忘本的人，总是能让人产生好感，李沐对他有了些新的认识。 宾馆的房间很大，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客厅，卫生间也设在了房间里，这这个年代算是很前卫的设施了。李沐稍微打量了一下，就不再看了。找到开水，给李昌俊和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然后拿出烟，给了李昌俊一根，道：“李师傅先坐一下，抽根烟。我到处长那里看看他醒了没有。他让我完成的文件要给尽快他送过去。” “没事，你有事先忙吧，我在这里等你一下。”李昌俊无所谓的道。 李沐拿起那份文件，到赵文淮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是刚回来的？”赵文淮打开门，见是李沐，就问道。 “嗯，您让我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李沐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关上，见赵文淮的客厅房间的桌子上放满了文件，显然他不似李昌俊口中说的醉倒了。 “嗯。”赵文淮，从李沐手中结果文件，随手翻了几张，就放在一旁，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坐。” “噢......是。”李沐愣了一下，本想赵文淮会看文件，但现在看他的态势却是要和自己谈话了。 “李沐，可是有什么心事？”赵文淮很是家常的问道。 这突兀的一句话，让李沐很不习惯，平时赵文淮是不苟言笑的样子，还真的没有表现出来这种态度和人说话的。他迟疑了片刻，就道“没有，谢谢处长关心。” “你呀！在我面前还装成熟，有些嫩了。”赵文淮指了指李沐道：“有什么事就和我说，现在不要把我当成领导，就当成一个说话的对象，别都闷在了心里。有困难的话，我能帮上忙的尽量帮你解决掉。”赵文淮尽量的开解着李沐。 “真的没有，谢谢处长的关心和照顾，有困难我会找处长帮忙的。” “我不拿你当外人，你是唐教授的外甥，唐教授则是我的恩师。听唐教授的意思，对你很是在意，咱们两人可以是沾亲带故的，有让我帮忙的，就尽量开口，别不好意思。”赵文淮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希望李沐能够放下心事，好好工作。 “那个.......我有一个堂侄子，好像今年要退伍了，堂哥让我帮忙问问，您看......”李沐想了想说道。 “呵呵......这没问题。就为......”赵文淮说着，忽然想到，李沐从昨天就有心事，这刚刚说的这事肯定是在他回老家后，老家人说的。“差点被这小子给诳了过去。”赵文淮心中暗道，但对李沐的急智很是欣赏。正要准备再问，但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李沐看了他一眼，就先过去开门...... 第二十六章 热情 听见敲门声，赵文淮皱了皱眉头，便住了口，李沐马上站起来开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吴海东，后面还有黄溪等人，李沐打开了房门，众人俱是都是一愣。李沐以为是李昌俊在房间里等的焦急，来看看情况，现在太阳已经只剩下一点余晖，洒在房间里。吴海东却是想不到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不认识李沐，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就是赵文淮说的回家探亲的小伙子。 李沐在万寿县医院见过吴海东，当时赵文淮是把手机借给了吴海东，李沐还有印象。吴海东毕竟是在官场中滚打了许多年的人物，他先反应过来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沙洲市委书记吴海东，赵处长在房间里吗？” “吴书记你好，我叫李沐，赵处长在房间里呢。”李沐和吴海东握了握手，感觉到吴海东的手很有力，看着他的满面笑容，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赵文淮听见吴海东的说话声，已经站了起来，向门口走来。“吴书记，怎敢劳烦你亲自来，有什么事你让人通知一声就行了。”赵文淮客气的说道。 吴海东松开李沐的手，对赵文淮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来到沙洲就别客气了。”吴海东又看着李沐道：“这位就是你们一处的小伙子吧，仪表堂堂，你们一处又是多了一位青年才俊！” 其实李沐也就看着斯文气十足，顶多有些面目清秀，远算不上仪表堂堂，吴海东说这话，一半是给赵文淮听的，一半是给李沐听的。 “青年才俊是有，但却不是他。”赵文淮有些嘲讽的说道，但却只是一提，便转口道：“来，进屋先坐。李沐，把文件收拾一下，给几位领导泡几杯茶。把我带来的茶叶泡上。” 赵文淮招呼着其他人进屋，对每人都很客气，他记性甚好，虽只是见过一面，但却能叫出名字和职位，这让有些人感到受宠若惊。 吴海东看着李沐忙碌的身影，道：“小李，就别忙活的，咱们这就要去吃饭呢。” “吃饭？现在还有些早吧。我看这样，咱们也不要开什么会了，你们在这里把情况见到的说说就好了，然后让人把资料送给我就好了，明天还要走几个地方，也就不耽搁时间了。” 赵文淮说道，他下来调研，只是一个幌子，现在李沐把材料拿了回来，就没必要呆在这里再耽搁时间了。 “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黄溪有些迟疑地说道，一般来调研总是要有一个正式的报告会议，在会议上才汇报情况的，他感觉到在这里有些不妥当，有些怪怪的。 赵文淮住的房间，客厅的面积够大，他们十多个人在沙发上都能坐的下，但却不是开会的好地方，而且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写东西。 “是不太正式，但这本来就是个形式，各个市县的情况完成的都很好，这本来就是有目共睹的，我来这里无非就是个过程，大家也不要多想，咱们怎么方便、效率就怎么来，明天要多走几个地方，不然时间上来不急了。”赵文淮解释道。 “大家都坐，本来想是下午开会的，但是中午喝的有些高，大家就多担待点。”赵文淮客气了一下，又对李沐道：“李沐，一会你到韩处长的房间里看一下，如果他起床了，就请他过来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李沐把正在把文件堆放整齐，就应了一声。他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一旁，接着给众人都泡了一杯茶，才出去。 “小伙子挺不错的，看着稳重，办事不急不躁的，这样的人才你还闲人家不好？”吴海东看着李沐出去的背影，对赵文淮开玩笑道。 “就是做事慢吞吞的，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赵文淮笑着摇摇头道。韩昌泰还没有来，赵文淮就先和他们说着闲话。“老吴，你到沙洲有了四年了吧？” ....... 李沐先到自己的房间里，见李昌俊还在那里等着，脸上已经有了些不耐烦，正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李哥，有点不好意思，处长刚刚有事，让你久等了。”李沐歉意的说道。 “没事，那现在可好了，我刚刚听见有人过去，是不是找赵处长的？”李昌俊有些急躁的问道。 “嗯，处长现在要开会，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好，而且看样子晚上沙洲的领导还要请吃饭，我估计没时间离开了。” “噢。”李昌俊有些失望，“那你先忙吧，估计今天没机会了。”李昌俊知道李沐是去不成了，倒也不会当李沐在推脱。 “咱们两人都是沙洲人，又同时在合州，想找机会还不是很容易？那我就先忙了，你要不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你去忙好了，不用管我。”李昌俊有些无奈，以后的事，那也只是在以后。 李沐到旁边的房间里敲了敲门，但无人应声，他又到艾明东和邰云诚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也是无人应声，李沐心想他们可能都是喝醉了，来到顺畅的客人几乎没有不会喝醉的，要不你会喝，能喝，要不就在开始滴酒不沾，不然准会醉倒在地。 李沐连着敲了几次门，都不见有人应声，想必几人喝醉后现在都没醒呢。没办法，他只好回到赵文淮的房间里，对赵文淮说明一下情况。心里感觉赵文淮这样做有些草率，但他却不好说些什么。 “处长，韩处长他们都还没有醒来，这个……”李沐迟疑的说道。 “对啊，我看还是等韩处长来了咱们再开个会比较好些。”黄溪接着道。 “也好，咱们就在这里叙叙话，吃饭不急的。”赵文淮想了片刻，点头道。他虽是代表省委来的，但却不能真的乾纲独断，对韩昌泰也要留有足够的尊重才好，如果现在不等韩昌泰来参加，无疑是在打他的耳光。 “别啊，韩处长他们罪了在休息呢，咱们不好打扰人家，但咱们也要吃饭呀。今天晚上还有其他安排，您就客随主便吧。”吴海东站起身来，热情道。 其他人见吴海东起来，也都跟着站了起来。赵文淮看他们这个架势，是不去不行了。苦笑着站起身来，道：“先说了，吃饭可以，酒就可以免了。你们沙洲的干部啊……”他对上午的酒局，还心有余悸，只得先打打底。 “赵处长是海量啊，还怕我们这些小喽啰不成？”吴海东打趣的说道。 “再大的酒量，也顶不住你们沙洲人的热情啊。咱们就吃吃饭，聊聊天。”赵文淮也笑着说道。 吴海东、黄溪他们听见赵文淮这么说，都很高兴，毕竟招待好领导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赵文淮这么说，显然是很满意。 “赵处长这边请。”吴海东做了请的姿势，对赵文淮道。 “老吴，咱们就两人就不要客气了，这套是在做给谁看的啊？哈哈…..”赵文淮亲热道，把着吴海东的手，两人一起进去。 吴海东很自然的与赵文淮一起坐在位子上。在官场上，座位的顺序也是一个重要的事项，虽然众人都不会名言，但谁坐在哪个位置上，都不会乱掉的，这算是人们所说的一项潜规则。这没人规定，但大家都会按照规矩来办。 赵文淮和吴海东坐在主位上，两人都是副厅级别，一位是代表省委来的领导，一位是座位东道主，两人不用人让，就先坐定。桌子是一个大的圆桌，坐下他们十多人足够了，因为正式的宴席在上午已经招待过了，这次来的都是沙洲的主要领导，大家现在在一个桌子上更显的亲近些，没那么正式，人也会放松起来。 “小李，来坐在这里。”黄溪拉着李沐的手道，本来李沐是准备坐在后面的，但不曾想黄溪眼明手快，握住李沐的手，不让他离开。 “这…..黄市长，我还是坐在那里吧，这里留给领导们做。”李沐看了下赵文淮，迟疑道。但赵文淮并没有什么反应。 “来到这里你就是领导。”黄溪手搭在李沐的肩膀上，向下压了压，很亲热说道。这让李沐有些不太适应，看黄溪的样子，不是在客气，而是真的让自己坐在他身边，他也就不在推脱了，顺势就坐了下来。 ……. 第二十七章 回转 这顿酒席喝了有三个小时左右，赵文淮借口中午喝的有些多了，就浅尝辄止，没有多喝，但是李沐却是喝的高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黄溪拉着李沐坐在自己身边，频频向李沐举杯。 这里李沐级别是最低的，虽是从省委下来的，但也不能摆谱不喝，对于黄溪与沙洲市的其他领导的敬酒，李沐只能强迫自己喝下去。其中一大半是李沐代赵文淮喝的，这李沐心里很清楚，不会因为人家向自己敬酒，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领导。 最后散席后，李沐已经醉了过去，连自己怎么回的房间也不知道。他喝了这么多，也有借酒浇愁的意思，最后还真的想着一醉方休才好。 这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化表现，落入了赵文淮的眼中。他这次只喝了几杯，然后就与吴海东在一起叙话，两人都没怎么喝，好似是局外人一般，而李沐却成为了席间的主角儿。他边与吴海东说话，吃着菜，边看着李沐。李沐的表现他一一看在眼里，心中想着李沐肯定有什么心事，但他却是一直不说。 对于李沐，赵文淮是很看重的，虽然他不曾对李沐有过特殊照顾，但是一直他都在观察着李沐，可以说是从李沐到一处来的第一天开始，赵文淮就一直留意着他。 他还记得当时李沐来后，是自己在京城的老同学给他打来电话，让自己多多照顾李沐。这是几年未曾联系过的老同学了，但为了李沐，他主动联系自己的，可见他对李沐的看重。而且他现在依然记得老同学说话时的口气，那种酸溜溜的语气让他对李沐产生了好奇。他想看看李沐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老同学那么看重。 李沐身上有着年轻人的朝气，但更多是成熟稳重，而显得有些老成。说话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性格温润如玉，来到一处后，能很好的和同事们相处，从不争风头，却总是让人不经意间能注意到他。但这些也只是他对李沐的表面上的了解，就已经让人对他产生好感了。但甄明的态度，让他更加留意起来李沐。 甄明的父亲是省委常委，合州的市委书记，平时甄明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常云清以前在一处时，甄明也是对他看不大顺眼。但他自李沐来到一处后，他却不遗余力的拉拢着李沐，这自己都能看的出来了，更是别说其他人了。 这次出来，他是等了很久的一个机会，他想看看李沐水准，至于让李沐去暗中拿材料，也是他临时起意的想法，也算是对李沐的一个考验。如果李沐与其他人有什么牵连的话，那么回省委后就会有风声传出来。他这么做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如果李沐真的泄露了这件事，那同他泄露的没有区别。等待他的将会是处分，至于严重程度，却是不得而知。 至今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省里领导对这件事很重视，但并不曾传开，只在主要几个领导中间讨论过。沙洲王酒是两江的一个招牌，同时也占了财政的一个大头，有沙洲酒厂支持着，对两江的经济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连教师工资都在拖欠的年代，一个盈利的大厂对两江的作用显而易见的。省里让赵文淮暗中调查，也是考虑到证据不足，而且还有一件兴致恶劣的事并不能传开，不然酒厂怕是顷刻间就能毁掉。 至今为止，他对李沐还是很满意的，加上李沐是唐教授的外甥，让他感到更加亲近，所以赵文淮对黄溪他们的做法冷眼旁观。俗话说，酒品看人品，喝酒也是对一个人的考验，虽然不能以偏概全，但也有助于了解一个人的性格、脾气、内心。 李沐最后人事不省地被服务员送到了房间，而赵文淮又被吴海东邀请到宾馆的舞厅里娱乐一下，到晚上九点钟才回到房间里休息。 他回到房间里，也没能睡着，房间里装了空调，但却让赵文淮心里依然感到有些躁动。他回来后翻看了一下李沐带回来的文件，直觉感觉到酒厂的情况比较严重。 收集这些材料的人，根据自己的岗位所能接触到人和事就已经反映出来了严重的问题了。部门里吃回扣严重，根据孟益丰的描述，连洁身自好的自己也不免受过几次礼，更是不要说其他人。其他公款吃喝，已经在厂里是很普遍的现象了，而且人们都已经司空见惯的样子。最为严重的是对经销商的监督不力，一些经销商竟然买下沙洲酒厂的包装，而进行造假作为，被发现后，也只是不了了之。 由于沙洲酒的热销，经常性的出现断货情况，像前面说的，沙洲人买沙洲就还要到外地进货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真的出现过这种情况。沙洲酒厂几次扩建，但受技术和各种条件的限制，一直是求大于供。 为了更好的打开市场，有些“聪明人”出售沙洲酒的真品包装给经销商，以求占领市场，但是后果可想而知。 沙洲酒的闻名全国，畅销那么多年，并不只是靠着广告而起来的，其自身的品质是最为重要的，有史记载以来，沙洲酒的历史有着六百多年的历史，比之五粮液更为悠久，清代时就已经蜚声遐迩。但以前只是小作坊来做，建国后，国家实行白酒专酿，把小作坊合并在一起，建立了沙洲王酒业有限公司，生产的精品酒都是特贡进中央的，与茅台平分一片天，“两江多名酒，沙洲独成王”这句话是对沙洲酒最好肯定。 赵文淮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信息的重要性与严重性。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而且还比较严重，一旦被曝光，那沙洲酒厂顷刻间就要倒掉。这对全省的经济也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两件现在还是一个农业大省，虽然改革开放了，但发展起来的都是沿海地区和省份，两江现在还是个农业大省，只有少数几个县市有着重工业基础。国家现在的工作重心还在沿海地区，对处在内陆地区的两江支持力度相当较少，沙洲酒业年缴两个亿的赋税，对两江的重要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拿起手机想要立即向省里报告一下，但播出一串号码后，最终没有拨通。这件事虽然严重，但却只是孟益丰的一面之词，毕竟还没有调查过，孟益丰为什么要离开酒厂？真的是同他说的那样，对酒厂已经失望了？还是另有隐情？这都要值得斟酌，并且具体调查后才能得出结论。 他思前想后，最终没有拨通号码，挂下了电话。但躺在那里没有睡着，依然想着酒厂的事情。翻来覆去索性就坐了起来，拿起烟看了一下，烟盒里已经空了。他苦笑的把烟盒揉碎后仍在了房间的垃圾桶里。 下床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忽然抓起手机，要打电话给省委，但看了一下房间里的钟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领导们肯定都已经睡了，他有些无奈的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赵文淮与韩昌泰草草的开完会，不顾沙洲县领导的挽留，就驱车到其他县市了。韩昌泰虽也是处长，但比赵文淮低了一个级别，而且赵文淮是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处长，对应的服务对象是省委书记，官大一级压死人，自然都听从赵文淮的安排。 一行人在以后的五天内，走访了两江北部的所有市一级地区，重点走访了几个县，中间没有一点空闲，这让韩昌泰很是不解，不明白他在沙洲之前显得不紧不慢，但自沙洲出来后有些急色匆匆的样子，日程安排的慢慢的。但赵文淮没有和他解释，他也不便多问，只得自己给自己解释，无意中撞见赵文淮和省里领导通话时，面色沉重，可能是省里对他们的工作进度不是很满意，所有加快了速度。 几人负责的是两江北部的市县检查，中部以及南部也安排了人去，一行人把两江北部地区走访完后，就回到了省委，简单的做了一下告别，赵文淮和李沐回到了省委。 回到省委时已经是下午了，李沐把赵文淮的文件等资料拿到楼上他的办公室，整理好就要离开，赵文淮在后面叫住了他。“李沐，先别急着走。” 李沐疑惑的看着赵文淮，不知他有什么事要自己做，就住了脚步，看这赵文淮，等着他吩咐。 “别那么正式，叫上你是为了私事。”赵文淮看李沐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和颜悦色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到唐教授家里去探望他们，好唐教授之前也打了电话，让你回来后就去他们那里，估计你还不知道怎么走呢。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东西交上去，咱们就一起去。”他不待李沐回答，就夹起文件出门了。 李沐只得在房间里等他，他不由的想起该怎么对姨母怎么解释，要是她问起自己怎么不住在他们那里，自己该怎么说。他不愿对自己的亲人说谎，而且是姨母他们。 赵文淮没用李沐等太久，就回来了，他好似放下了一桩心事，显的神色有些轻松的样子，看着李沐坐在那里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自己进来也不曾发觉，不由得有些好笑。 “怎么，见自家亲戚也要愁眉苦脸的？” “赵处长，我…….”李沐连忙起来，对赵文淮道。 “这你和我解释什么，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再卖卖东西，也该到了饭点了，走吧。”赵文淮摆摆手，先走出了屋子。 赵文淮开上自己的车，带上李沐先回家把自己夫人接上，他夫人显的很年轻、漂亮，但给人的感觉是成熟，言行间气度雍容，说话很平和，让人忍不住亲近。赵文淮给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开车向两江师范学院行去。 他夫人知道李沐是唐教授的外甥，对李沐很亲近，在车上，她和李沐坐在了后面，她拉着李沐的手道：“这感情好，在两江，我们一直把唐教授当着自家长辈看待，以后别拿我们当做外人来看，也要多走动走动。” 李沐不知道他们和自己姨夫关系到底如何，不好回答，只是腼腆的笑笑。 车很快就到了两江师范，赵文淮轻车熟路的开到了一栋家属楼下，他招呼着李沐把东西拿着，自己也两手拿满了礼品率先上楼了。 到二楼，赵文淮的夫人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等等，这就来了。” …… 第二十八章 温情 房门打开后，出现的是一位看着三四十岁的妇女，头上挽着发簪，穿着一身旗袍样式的衣服，但腰间系着做饭用的围巾，看到门口站着的李沐与赵文淮三人，她愣了一下，继而有些失态的抱住李沐。 “我的儿！可是想死大姨了。”李沐的姨母声音中带着点哭音。 “大姨，我们先进屋吧，赵处长还在外面站着呢。”李沐当着赵文淮的面，被她抱着，脸上有些发烫，有些无措的看了下赵文淮。 “好好，你这个狠心的孩子。”李沐的姨母放开了李沐，抱怨了李沐一句，看着赵文淮道：“小赵，小苏快进来坐，每次来还拿这些东西干嘛？”她伸手要接过赵文淮手中的礼物，但赵文淮躲了开。 “我来，这挺沉的，就不劳驾荣教授了。唐教授还没有回来？”赵文淮进屋看房间里没有唐教授，就问了一句。 “他说到办公室，现在没有回来呢，你打他办公室的电话，让他回来。”李沐姨母说道，她也没把赵文淮当做外人，话语间很是亲切、自然。 等李沐放下了东西，她抓着李沐的手道：“让大姨好好看看你。”他从上到下细细把李沐打量了一遍，最后满意道：“我家沐子比去年要英俊了些。” 李沐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有赵文淮在呢。他就问道：“大姨，肩膀可好些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让医生看过后，这一两个月都没有复发过。在两江的生活还习惯吗？可吃惯了这边的米食了？”李沐姨母关心的问道。 这简单的一句话，令李沐又感动，又是有些愧疚。从小到大，姨母对他关怀未曾少过，一直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儿子看待。但自己却没有真正的亲近过他们，依然记得有一次，还是自己十一二虽时，他们想要带自己到合州来生活，本来已经说动了爷爷，但是自己固执着不来，还说了些伤人的话，令姨母伤心的大哭。 上了大学后，他一直借口学习忙，以及路程远，在节假日时宁愿自己独自一人过，也没有来过合州陪陪他们，每次都是他们过来看自己。虽然李沐没有表露出来过自己的感情，但却一直铭记在心里。 “习惯，都习惯，你不用担心我的。这次去国外，有没有到处转转，散散心？” “还散心呢？在外面只想早点回来，这时间赶的也太不巧了，我们出国，你到两江来。在国外整天想着你来后怎么怎么样，连玩的心思也没有了。”忽然她想起来了什么，看着李沐问道：“沐子，我临走时交给了你房间的钥匙，你怎么没过来住？是不是真的嫌弃大姨这里？” “不会的，大姨。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李沐轻轻的摇了摇她的手道：“我把钥匙给弄丢了，所以......”他不想让姨母伤心，就只得说钥匙丢了。 李沐姨母对李沐的动作有些欣喜，李沐还没有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这般亲密的动作呢，说教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钥匙也能弄丢了？”但她也不再深究李沐的话是真是假，她知道李沐从小不和他们亲近，这次能来到两江，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是真的，不骗您的。”李沐认真的说道。 “这小子估计没说真话，他来两江了几个月，我都不知道是您的外甥。”赵文淮打完电话，中间插了一句。 “那你也没问啊，我不能老是把大姨和姨夫的名字挂在嘴边吧。”李沐在赵文淮面前也渐渐放开了，在家里时，如果还显的很正式的样子，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对对，还是沐子懂事。”姨母爱怜的摸了摸李沐的头，满眼慈爱的看着他。 “看看，李沐来到后，荣教授眼里根本就没了我们两人。”赵文淮转对他夫人说笑道，有特意的问了一句荣教授：“荣教授，我们是不是多余了？” “你要是真的走了，我也不会拦着。”姨母说了一句，继而大家都笑了起来。 李沐意识到，赵文淮和自己姨夫家的关系肯定不浅，在一起说话显的都很自然、亲切，真的像是亲人间的谈话。 “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笑过后，姨母问道。 “下午刚回来，然后把采荷接上，就一起过来了。”赵文淮说道。他说的采荷就是他夫人－－－－－苏采荷。 “那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过来，我也好多准备些菜，对了，饭还在煮着呢，你们先做，我给你们做饭。”姨母才反应了过来，刚刚只顾着说话，把做饭的事忘记了。 “荣教授，您就别麻烦了，我们要不就到外面吃吧。”赵文淮站起来，拦着姨母，不让她在忙活了。 “外面哪里有家里好？你们安心做着，我再多做几个菜就是了。”姨母扒开赵文淮的手，向厨房里走去。 “我来帮帮您。”苏采荷也跟着向厨房里走去。 荣教授和苏采荷进了厨房，客厅里就只剩李沐和赵文淮了。赵文淮笑着看向李沐，与往日的神情大径相庭，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严肃，只有平易和气。李沐想了想，暗道：“也对，赵文淮平日里工作时间是很严肃，但回到家里还是这样，或者要多累啊。”这样想，也就释然了。 “看不出来，荣教授对你挺关心的啊，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你？也没见你来过这里？”他这话的意思也暗中透露出了自己和李沐姨母一家的关系不同寻常。 “嘿嘿……”李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事不好解释。他岔开话题，问了一句“您经常到这里来吗？” “嗯，有闲暇的时候就会过来看看的。唐教授和荣教授膝下无子，上了年纪了，难免有些孤寂，我忙时，采荷也会过来的。”赵文淮随意的说道，他话锋一转道：“但你来了后，可能就不需要我们了，我还没见过荣教授对哪个后辈这般亲密过呢。” 李沐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后辈是什么人，但也没问，憨憨的笑了一下道：“不会的，你们经常来看他们，姨母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怎么会不需要呢？” “这话应该是说你吧？你是荣教授的亲外甥，我怎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赵文淮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但他却不知道。 这个问题一直是李沐内心的隐痛，他从来不愿提及，也从来不去想这个问题。他不愿意和姨母亲近，也是有这个心理障碍的。现在赵文淮不知道情况，问了出来，李沐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道：“是的，您一直在两江工作，怎么……”李沐疑惑的问道。 话没说完，赵文淮接过话道：“怎么认识唐教授的家人是吧？说起来咱们也能拉起来关系呢。我表姨是唐教授的表姐，在两江也就唐教授一个亲戚，加上我也是他的学生，所以来玩就多了些，逢年过节的走动也能认识一些他们亲戚。”赵文淮解释道。 李沐有些释然了，在两江有个远亲也确实不容易，他听处里的同事们说过处长的身份，比较有背景，但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听赵文淮这话的意思，他显然不是两江人。 两人正在聊着，就听见门响了。想到肯定是唐教授回来了，俱都起身相迎。 进来的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已经有了些很明显的的皱纹，但却很精神的老人，手里拿着教案进来，赵文淮首先说道：“唐教授，我把李沐给您带了回来了。” 李沐上前把唐教授手中的教案接了过来，叫了声“姨夫”。 他先对赵文淮说道：“小赵来了，坐吧。”有看着李沐，神情明显有些激动，只是连说了两声“好、好。” 他停顿了一下，也平复了一下情绪，对两人道：“都坐吧。”他先坐在沙发上，李沐和赵文淮也跟着坐下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事先也没个电话？”唐教授坐下后，先唠起了家常。 “今天下午刚回来，也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是很惊喜吧？”赵文淮笑着说道。 “嗯，李沐，到这边还习惯吗？工作怎么样？”唐教授看着李沐问道。 “习惯，我在这里都很好，您不用担心。”李沐答道。他看着唐教授花白的头发道：“您怎么还这么操劳？看您和大姨简直不就不像夫妻俩了。” “咦？沐子，怎么学会拿人打趣了？”唐教授有些惊异地看着李沐，李沐以前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平时深沉的不像个年轻人，想不到竟然会和自己开玩笑，不过这种变化令他很是欢喜。 李沐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他只是想到了，就说出口了，被唐教授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没有说话。 “文淮，沐子在你那怎么样？”唐教授看向赵文淮说道，话语间不乏关系之情。 “还行，就是有时候有些不太上进。”赵文淮当着李沐的面子不能说什么夸奖的话，实际上他也就是想要称赞李沐，也不会直言说出来。但在唐教授面前也不能太过贬低李沐，他可以不用担心李沐心里的想法，但要照顾唐教授的情绪。 “这么说就是不满意了？年轻人不上进你要多鞭挞一下，该训就训，该骂就骂。不用管我的想法，我虽喜欢李沐，但也不会宠溺他的。”唐教授看着李沐说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其实这也没有掩饰的必要，赵文淮也能看的分明。对于李沐的来到，唐教授虽没有表现的像荣教授那么明显，但更像一种父爱如山的感觉，不多的言语，却能把他的感情透露了出来。 “这您就放心好了，就是没您这层关系，我也会好好的调教他的。”赵文淮点点头说道。 …….. 第二十九章 终身事 “小苏，把孩子送到京城了，还习惯吗？”荣教授边洗着菜，边与正在切菜的苏采荷说着家常。大多的女人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家常，这也是她们能找到共同的语言。 “不习惯又能怎么样？”苏采荷苦笑了一下，道：“不怕荣教授笑话，我有几次都能哭醒，想着东东这么小就与我分隔两地，我的心就像刀在割一样。” “唉！你们也是工作忙，孩子没个人照顾也是不行的，在京城有他爷爷奶奶照顾，你也不要担心。”荣教授虽是没有孩子，但能理解苏采荷的心情，就开口劝道，也是为她宽心。 “说是不担心，但每次打电话后，我都要哭好久。”苏采荷说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看荣教授，才接着道：“我情愿把工作辞了，在家专职当个家庭主妇，也好过这样的煎熬。” “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荣教授有些好笑的看着苏采荷，道：“丈夫年轻有为，深的领导的器重，而且也不像一些人在外胡来，多少人羡慕着你呢。你倒是当成了一种煎熬。” “也不是那么说的，主要是担心孩子，我本来想要东东在合州上学的，但东东的爷爷奶奶是坚决不同意，我们家老爷子是霸道了一辈子了，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老赵和老爷子闹了半辈子了，这次也没能争的过他。”苏采荷压低声音有些无奈的道，想是怕赵文淮听见。 “时间长了就好了，放假时间把东东接来就是了。有他爷爷看着，你这当妈的就放宽心吧。来，这洗好了。”荣教授把洗好的青椒放在菜篮子里，递给了苏采荷。 “唉！”她忽然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有说话，弯下腰继续洗豆角。苏采荷不解的看着荣教授道：“怎么了荣教授？忽然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有个当妈的惦记着真好啊。”她是忽然想到李沐的童年，有感而发。 “噢！”苏采荷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看着荣教授的神情，显然是不愿意深谈，就没有再追问，而是把话题转向李沐身上。“小李是您的亲外甥？怎么以前没见过也没有听您提起过？年轻人彬彬有礼，看着很不错。” “嗯，是的。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的年轻姑娘？也帮忙给他介绍一个。”荣教授不愿意详细说李沐的身世，这是他们心里共同的一个痛。 “年轻姑娘嘛......”苏采荷沉吟了一下，想了想道：“这要好好想一下。年轻姑娘是有，未婚的也多，但是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才好。最起码也要您能看的上的。对了，我看小李一表人才，怎么现在也没个对象？”她把锅用水涮了一下，一边倒上油，一边说道。 “没听他提过，想来也是没有。你那里有合适的就先介绍一下，行不行再说。”荣教授也拿不准，李沐有什么事没和他们说过，她打定主意先给李沐介绍，如果李沐有的话，就让他带回来看看，没有也能见见面。 “那行，我瞅见合适的就和你说一声。”苏采荷笑着说道，见油热了，就停下了讲话，开始放菜....... 客厅里，唐教授三人也在叙着话，不过现在主要是赵文淮和唐教授讲了，他们谈的都是关系两江省的改革发展等一系列的重大问题，李沐不好插嘴，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赵文淮道：“唐教授，对于两江现在的发展您有什么看法？” “相较于沿海的省份，两江的发展无疑是相对要落后了许多。但却不可否认，相比二十年前，取得的成绩是很大的。今年已经实现了村村通电工程，这将极大的改变人们的生活水平。但发展起来后引起的一系列问题却不得不重视，正阳河现在污染严重，却得不到国家一级省里的重视，但以后再想治理却是万难啊。”唐教授有些沉痛的说道。 “我到国外去考察，最为关注的是他们的环保意识。现在我国普遍还不知道环保的概念，但随着正阳河流域的继续污染，那样不只是环境问题了，将要涉及到千千万万的人口。早起西方国家在一次、二次工业革命时，污染也是很严重，现在有些地方也在承受着前辈人的后果。不过现在他们对于环境的保护却是提升到了国策，而且民众对环境保护的意识也比较强。” 唐教授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国外早就认识到先发展后治理的危害，并在七二年时提出了可持续发展，即满足咱们这代人的需要，但有不损害后辈子孙的利益。国内现在也很重视着这件事，咱们两江要发展，但却不能让我们的后辈没了依靠，这中间要靠你们找到平衡点啊。” 唐教授同赵文淮两人讨论着关于两江的发展事情，李沐在旁边认真的听着，没有插上话，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认识还不能对两江的建设提出什么建议，倒是从他们的讨论中见识了很多。 两人讨论时就忘了时间，旁如无人。等荣教授她们把饭做好了，才停下。 “好了，你们两人在一起就谈这些事，也不厌烦。”荣教授嗔怪道，她把饭菜端了出来，后面的苏采荷也同样端着菜。李沐先整理了一下桌子，然后也帮忙把饭菜都摆好，一桌人才坐下吃饭。 “来，我们先走一杯。”唐教授端起酒盅，对赵文淮和李沐简单说道。没有什么感慨在里面，但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三人都端起了酒杯，都干了一杯，两位女士也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李沐，现在有对象了没有？”苏采荷等了一会，在他们说话时向李沐问道。 “还没有…..”李沐迟疑了一下说道。 “今年有二十四岁了吧？工作了也有两年了，是时候要考虑终身大事了。”苏采荷劝道，没有因为和李沐初次见面而感到生疏，语气中把李沐当做了自己的兄弟一样看待。 “是啊！沐子今年有二十四了。小苏，你有认识的，感觉到合适也给介绍一下？”荣教授适时的说道。 “嗯，有合适的就介绍一下。李沐，你可有什么要求没有？”苏采荷看着李沐问道。 “这个…….”李沐犹豫着没有说出来，他被苏采荷这样问道，还真抹不开面子说。 “看看，还脸红了，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也该有个打算了。”荣教授笑着说道，惹的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对啊，沐子。这你有什么害羞的，心里有什么想法，给我们说说。”唐教授也跟着说道，他也是比较关心李沐的感情问题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农村里，像李沐这么大的人，小孩都会跑了。就是城里的，也都该订婚了。 大凡晚辈的婚姻问题，一直是做长辈所关心的，何况是荣教授他们。两人把李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自然希他早点成家立业，他们膝下无子，也是希望有一个孩子来陪伴他们安享晚年的，而且就这个问题，两人先前也都有过讨论，但李沐一直没来到两江。 “这个还没想过。”李沐小声的说了一句，他一直在想着应采容的事情，但去没有头绪，更别说谈其他事情了。 “年轻人都有些面嫩，我们也别逼他了。小苏，你碰见合适的就介绍一下，行不行见了面再说。”荣教授给李沐夹了一块鸡肉，对苏采荷说道。 …….. 这顿饭李沐吃的很温馨，虽然被她们问的有些不自在，但更多是温馨，也只有亲人才能这般关心自己。 赵文淮夫妻两人吃了饭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去了，李沐没有回去，就住在了唐教授家里，房间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唐教授他们平时休息都比较早，三人坐着说了会闲话，也都睡了。 “老唐，你看京城里有没有合适的？”荣教授今天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最后坐了起来拍拍唐教授说道。 “合适不合适，也要沐子的意思。我们也就给他介绍一下，现在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了。”唐教授也没睡着，索性也坐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但也找一个合适的姑娘给他介绍，你到时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荣教授说道。 “嗯，这我知道，但最后还是能在两江找一个最后，这样不会分居两地。对了，你问了李沐的意思没有？他愿不愿意住在这里？”唐教授打开灯，准备好好谈谈李沐的问题。 “问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这孩子的心思。还是不要在勉强了，况且他也大了，年轻人都想有一个自己的空间，咱们也就不要再勉强了。”荣教授叹了一口气，她当然希望李沐能住在这里，但还是顺着李沐的意思没有强求。 “好吧，但让他经常过来，星期天没事的时候，就让他到家里住着。” …….. 第三十章 来自楚云婵的邀请 李沐第二天回到了省委上班，大家进来后看到他已经回来了，简单的问候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回来的。”李沐也笑着回答道。虽然李沐来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却和他们说不上几句话，大都是点头之交罢了。而他们也都不会对李沐动什么心思，以这些人的个性，不要想着他们会“折节下交”的。 一处没有因为李沐的回来起什么波澜，和平时一样，大家相熟的聚在一起，聊天说笑，该忙时忙，该乐时乐。 万方也像平时那样来到办公室门口，大家也似平常那般打招呼，他微笑着点头，道了声“早”。 “万主任早。”李沐也同万方打了声招呼。 “早。小李，这次下去有什么收获？”万方笑着问了一下李沐，也不乏关照之情。 “收获挺大的，多谢万主任关心。”李沐回答道。 “嗯，跟着处长多学学，没有坏处。”万方说完就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李沐坐下后，就看一下自己桌面上，发现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出去的这几天，有事情也都安排了别人来做。今天是他回来的第一天，也是才见到万方，自然是比较清闲的。 “李沐，没有什么事情，帮我看看这份文件。”一旁的楚煌说着就把文件递到李沐的面前，也不问李沐同意不同意。 “好的。我看看。”李沐点点头说道。他没有拒绝，办公室里他和楚煌平时处的不错，初来时楚煌对他也是照顾有加，两人平时也都会互相帮忙的。 楚煌最近可能是比较忙，早晨来时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没有了往日的清闲。他没多说话，就埋头撰写文件了。 “李沐，今天有事要你帮忙，你看行不行？”在李沐看这文件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对自己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是楚云婵，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面前。 “楚姐有什么事就说，我能帮上忙的就帮。”李沐客气的说道。 “这个忙你肯定能帮的上，现在人多口杂，就先不说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到时再同你说吧。”楚云婵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说道。 “这么不好吧。”李沐有些迟疑地说道：“吃饭就算了，你说说什么事，我能够帮上忙的绝不会推辞。” “呵呵，等下午下了班我再同你说，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楚云婵笑了笑，没有说具体的事情，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沐被她搞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自己在省委无权无势的，有什么事要自己来帮忙的？而且自己和她也不是很熟。 “说不定时人家看上你了呢？你就去吧。”楚煌在一旁说道，他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李沐似笑非笑。 “楚哥，你想有这个可能吗？”李沐自嘲的笑了笑，反问楚煌。 “这个可说不好，自古美人惜才子，别人不了解你，我还是清楚的。”楚煌不打算放过李沐，继续说道，但他笑容里总有些勉强。 “才子也是你楚哥，我算什么？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但在省委里有谁不知道你楚大才子的名号？”李沐说的是实情，楚煌的才气在省委里确实是很有名气的，当时也是因为楚煌的名头，才能进的了省委的。他已经有许多篇的文章在两江日报上刊登了。 “你小子…….说着你呢，怎么又朝我身上扯了。才子？”楚煌笑容里有些苦，要要头，没再说话。 两人正在小声说着话时，那边的方平几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方平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李沐的面前。 “李沐，你不在的这几天，事情比较多，大家都忙不过来。现在你回来了，就帮我们分担一点吧。”方平把手里拿着的一摞文件，都放在了李沐的桌子上，也不等李沐回答，就要转身离开。 “嗯，好的，我有时间看看。”李沐没有也没有拒绝，但却在方平要走时，说了一句：“就怕耽搁了你们的事情。” 方平闻言，没加思索就说了一声：“没事…….”但忽然说不下去了，李沐没说拒绝，只是怕“耽搁”了他们的事情，这个耽搁就要值得思量了。两人如果关系很好的话，让李沐来帮忙，李沐这样说只是客气话。但方平明显有刁难的嫌疑在里面，所以听到李沐这样说难免心虚。李沐如果怠工的话，他们到时没完成工作怎么办？但李沐事先已经说给了他们听，耽搁了事情也是他方平的责任。 方平碰了一个软钉子，尴尬的站在那里没有走，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过身来看着李沐说道：“这些事有些急，要不然也不会让你来帮忙的。你……你有时间就尽快吧。”方平本要说些客气话，但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嗯，我知道了，到时你别怪我办的不好就行了。”李沐说着，也没看方平，就埋头看向文件了。 “怎么会呢，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方平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见李沐没有再理他，就有些悻悻的回到了座位上。 “怎么样？”他回到座位上，旁边的几个人问道。 “没事，已经给他了。”方平虽然说的是没事，但心里却有些打鼓。虽在一个办公室里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但他没怎么接触过李沐，亦不知李沐的性格，如果李沐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到时完不成任务的是他方平。但要回来明显是丢面子的事，他是做不到的。 下午，李沐准时的下班，他一般不是经常加班的，有事就在办公室里做完，实在做不完，或者事情很急，就会拿到宿舍里做。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尽量当天是事当天了。 他刚出门，楚云婵在后面喊道：“李沐，你怎么现在就走了？不是说好了吗？” 李沐回头看了下楚云婵，见她轻蹙着眉头，显然是不满意李沐的态度。 “不好意思啊楚姐，今天还有事，就不去吃饭了，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李沐客气的说道。他不相信楚云婵会无故请他吃饭，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李沐知道自己的斤两，不相信自己能够帮上她什么。 楚云婵提了下跨在肩膀上的小包，笑着说道：“到时你就知道了，要不你先回去换件衣服，我过会去找你？” “楚姐，你也太吊人胃口了……..”李沐苦笑着说道，今天看来是躲不了了，再拒绝的话，就有点做作的姿态了。 “那就这么说了，我过会找你。”也不等李沐答应，楚云婵说完就先走了。 李沐摇摇头，也朝宿舍走去，初来省委时，是楚云婵帮忙给他安排宿舍的，她自然清楚李沐住在哪里。楚云婵半点口风也不露，李沐总是感觉到这事透着怪异，但却不知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温度已经有了些下降，不似中午那般酷热了，是不是的有点凉风吹过了，让人感觉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凉，李沐走在街上，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心中想着，这时拿本书，坐在树荫下，乘着凉风，静静看着，是多么惬意的事情。但也就是想想罢了，今天却是注定看不了的。 “嘿！李沐。”在李沐低头想着事情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却是甄明。 “甄科长？这时要去打球？”李沐见甄明穿着一身篮球衣，手里也拿着一个篮球，后面还有几人同他一样的打扮，并对他们点点头，因为不认识，算是打个招呼了。 “对啊，想到来了这里，就叫上你。走，你也去。”甄明邀请道，说的很随意。 “这个今天有事情，就不去了，你们玩吧。”李沐犹豫着说道，楚云婵那里是推不掉的。 “你能有什么事？不会和人家去约会吧？”甄明笑着说道，眼里充满着玩味的神色。他和李沐很熟，所以还拿前些时候的事来看玩笑。 “呃……”李沐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甄明话里的意思。“这是哪跟哪啊。你们那边没有篮球场？怎么还要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打球？” “去的晚了，篮球场被人家给占了，就转远点来这里。这边人一向很少。”甄明有些懊恼的说道。两江的省委和省政府不在一个院子里，中间要走两公里左右的路，就是打车来也不是很方便，难怪甄明有些气恼。“如果没什么事，就同我一起去，咱们有日子没在一起打球了。” “今天真的是不行，改天吧。要不要到上面坐坐？”几人在省委的宿舍门口，李沐知道甄明是专程来找他的，要不然他们可以直接到篮球场下车，所以他说话时带着些歉意。 “咱们就不客气了，有时间一起聚聚。你要是不去，我们就先走了。”甄明想到李沐可能真的有事，就没再劝，转身就要离开。 “甄科长这是去打球？”楚云婵从旁边走来，见到甄明在这里，就打了声招呼。 “嗯，你来这里？”甄明有些疑惑的问道。 “找李沐有点事。”楚云婵说道。 “噢…….”甄明故意拉长音，一副了然的神情。他看着李沐到：“李沐，你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哈哈……”说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并催促着其他人离开。 李沐知道甄明想的差了，但不好解释，看这楚云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甄科长有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楚云婵却是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李沐摇摇头，对楚云婵说道：“这谁知道？你等等，我把东西放上面就下来。” “我同你上去看看吧。”楚云婵不经意的说道。 李沐有些愕然的看着楚云婵，不知道她为何提出这个要求。楚云婵好似没看到李沐的神色，自己率先走了向宿舍楼走了过去。 ……. 第三十一章 决断 “啧啧。你这里挺干净的嘛！”楚云婵来到李沐的房间里，四下打量了一下说道。 “简陋了些，让楚姐见笑了。”李沐把椅子搬过来，放在楚云婵旁边道：“楚姐，你先坐下消消汗。” 楚云婵没有坐下，而是在房间里走动着。李沐的房间大小一般，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放着简单的几样家具。硬木板的床上，放着一张凉席，下面垫着被子。枕头和枕巾摆放的很整齐，衣架上的衣服都用被撑起来，挂在上面。她尤其是注意到李沐的书桌上面，书码放的整整齐齐，不似一般人的书桌那样，上面什么都放，乱七八糟的。而且她还注意到李沐的书桌上的书很多，有些她都不没听过书名。 她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了一下，问李沐道：“李沐，这些都是你看的书？咦？你还看《抱朴子》？” “随便看看而已。要不咱们这就走？”李沐提议道。 “啊？好吧。墙上的字是你写的？不错嘛。”楚云婵放下书，看到墙上贴了几篇毛笔字，虽是没有表过，但依然给这个简陋的房间里添上一丝丝雅致。 “让楚姐见笑了。”李沐谦虚的应了一声。 两人一起向外走去，李沐路上也没有问去哪里，也没有再问原因。他平时不太喜欢言语，本就有些木讷，加上和楚云婵不是很熟，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一路上只是默默的跟着楚云婵一起走着。而楚云婵好像也是有什么心事，一路上没有说话，两人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省委靠近了一环，不在市中心。但附近也是有许多酒店，大小和档次高低不一。两人没有叫车，走着很快就到了地方，是金沙大酒店，在合州也算是有名的一个酒店，据说是背景不简单，省委有接待工作，也是安排在这里。 楚云婵带着李沐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打开包间房门，楚云婵歉意的说道：“李沐，这事我也是不好推辞掉，你莫怪罪。” 李沐一头雾水的进去，但进了房间，他知道了楚云婵为何这么说了。房间里已经有人在坐在那里，其中一人正是向平，另外一个是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这人李沐不认识，他见李沐近来，就起身对向平说道：“我就先出去了。”他走到李沐身边时，对着李沐点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请你过来是我的意思，你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怨我。”向平看着李沐道：“先坐，今天我不是来找事的，大家坐在一起谈谈心罢了。” 李沐大概明白了向平为何找他了，但看这种架势，也真同向平说的一样，应该不会有事的。李沐搬开椅子，坐在了向平的对面。 “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听你详细说说事情的起没，那天我也是太过冲动，有些事情没有细想，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怪罪。”向平的话让人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当然这是李沐的感觉了。他这种彬彬有礼的说话，浑然不似那天在舞厅里咆哮的神情。 “向先生有话就直说，那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没放在心上。”李沐客气的说道，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树立一个敌人。 “这就好，咱们先干一杯，不快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向平举起酒杯对李沐道。 “叮”的一声，李沐和向平碰了一杯，李沐干完这一杯，就放下酒杯对向平道：“向先生，你有什么话就问吧。”他感觉这样和向平在一起喝酒挺怪异的，而且心情不在，喝酒也就没了乐趣。 “好，你快言快语，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那天的事情，感觉有许多不解。还请你再把那天的事情说一下。” 李沐详细的把那天的事情说给了向平听，向平听着听着，脸色变的越发的不自然了，这种事也只在小说里看到的，想不到也能被他遇见。 “这么说，你们之前也是不认识？是红线随便找来的？”向平问道。 “嗯，这没必要骗你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没用的，我问了几次，都得不到具体消息。既然你同她真的没有关系，我也就放心了，大家这次算是认识了，来，走一个。”向平如释重负的说道，这下他放心了，从李沐口中得出具体信息，他也就不怕顾红线在再次骗他了。 李沐又同他干了一杯酒，站起身说道：“向先生，我还有事，咱们就不喝了。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也就没我什么事。” “先别急。”向平也站起身，拦着李沐道：“也别叫我什么向先生，我年龄龄没你大，就就叫你一声李哥，你直接叫我向平就好了。你先坐，今天这事我再次道歉，你千万别怪罪楚云婵。你先等等，我把他们叫过来，给你赔罪。” 包间外面，楚云婵与李沐在包间见到的男人在一起，楚云婵有些懊悔的说道：“唐韵，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以后在处里怎么混啊？” 叫唐韵的年轻人说道：“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向平不会胡来的。”他拍拍楚云婵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我只是感觉到这样做，这种感觉…….有些说不出来，但却心里很不舒服。”楚云婵顺势靠向唐韵的肩膀上。 “我理解你的心情，向平也不是要害他，就是找他说说话，但他不好约人家，只有找你代劳了。”唐韵不以为然的说道。 “嗯，一会等他出来给他道个谦。”楚云婵低声的说道。 “这小子有什么背景？要我说，直接找人教训他一次就好了，哪还用的找这般…..”见楚云婵盯着他的眼睛看，唐韵没有再说下去。 “你们两人在这个时候还在亲亲我我的？”向平打开了包间门，看见楚云婵和唐韵两人的模样，笑着说道。 “嗯？谈好了？”唐韵放开了楚云婵，转过身看着向平说道。 “好了，大家都进去吧。”向平点点头说道，就转身进屋了。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唐韵，这位是李沐，其他大家也都认识，没必要介绍了。”向平待楚云婵和唐韵进屋后，对李沐和唐韵说道。 李沐起身和他简单的握了握手，礼貌地道了声：“唐先生你好。”唐韵也与李沐打了声招呼，就和楚云婵一起坐了下来。楚云婵坐下后，看着李沐，对他歉意的笑了笑。 “今天这事，是我的不对，李哥你多包涵，咱们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以后见面都是朋友，来，干了这杯，大家就揭过这页。”向平这事第三次对李沐道歉了，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诚意。他举着杯子，向众人说道。 几人都举起杯子，因为喝的是啤酒，大家都是一杯干了，楚云婵因为是女的，也就稍微的喝了一口，意思一下。 “好，爽快。今天能认识李哥，也是人生一大喜事。”向平倒上了酒，笑着说道，一改先前的深沉，这会儿变得豪爽非常。这让李沐不得不感慨，这些人要经历多少事，才能这么善变。 “客气了，能够认识你们也是我的荣幸。这杯我敬你。”李沐先举起杯子敬向平。在酒桌上的能力也是考研一个人的社交能力，在官场中，有多少人是在酒桌上面认识的？在一起喝酒，能把酒喝好，大家也就认识了，包括找人办事。 “恩。李哥也是一个爽快人。”向平笑着说道，和李沐碰了一下杯子。 几人放开了喝，大家讲讲笑话，聊些八卦，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李沐先喝醉了，他最后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 “李沐都已经醉了，我看也就不要喝了。”楚云婵见李沐醉倒了，就提议说道。 向平看了一下唐韵，道：“好吧，今天的事要谢谢楚姐。” “谢字就不敢当了，早点咱们早点回去吧。不过李沐醉了…….”楚云婵说道，意思是怎么把他弄回去。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和唐哥在呢。他是住在哪里？一会我们送他回去。”向平问道。 “在省委宿舍，你们两人能行吗？不行就把他安排在这里住上一夜。”楚云婵担心向平和唐韵两人，他们两人也喝了不少。 “没事的。”向平和唐韵不经意的对望了一眼。“那咱们就走吧。”他和唐韵两人起身架起李沐，还能听到李沐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走出酒店门口，唐韵对楚云婵说道：“要不你就先回去吧，你今天也喝了不少。我和向平两人就可以了。” “好吧…..”楚云婵迟疑的说道，她今天也被向平劝着喝了不少，出来后，被夏夜的凉风一吹，顿时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唐韵招了一辆车，先安排司机师傅送楚云婵回去，到停车场，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向平打开车门，先送李沐进去，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唐哥。你说这样干好吗？我已经问了清楚了，这事和他没有关系。”向平坐在车里，对唐韵说道，他说着有些犹豫，好似没有下定决心似的。 “你要是犹豫不决的话，那就把他送回宿舍，不过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了。”唐韵也没劝他，幽幽的说道。 向平脸色变幻了几次，好似下定决心似地，咬咬牙说道：“那就去吧，不过便宜了这小子了。” “做事不能有妇人之仁，这家伙无权无势的，就算是得罪他了，难道你还怕他不成？记住，斩草不留根，春风吹又生。”唐韵发动了汽车，车走起来带进车里的凉风，让向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 第三十二章 错误 两江的皇冠会所，是在省政府所在的新街口附近，这里是合州市的中心，交通便利，商业办公楼云集，不远处是正阳路步行街，两站路的地方，是小商品云集的城隍庙。皇冠会所外面装饰华丽，在夜晚下的霓虹灯更是给皇冠会所添上了一丝繁华。 在皇冠会所的二楼包厢里，一对少女在这里坐着聊天。看年龄也都是双十年华，穿着富贵，而且能来这里消费的，也都是不是一般人。 二楼没有一楼那么吵闹，虽然站着走廊上，也能听到一楼的声音，但在包厢里把门关上，就完全阻隔了内外的声音。 “采薇，你来到这里找到那小子了吗？”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说道，人长的很俊俏，因为两人都喝了点酒，眉宇间有一丝丝勾人的媚态。 另一个叫采薇的女孩，打扮的很是倩丽，衣着前卫，头发也染成了少有的红色。她像是喝了不少的酒，脸色红霞满布，眼光也有些迷离，她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子，说道：“没，放假后，连个音信也没有。”语气中有些哀怨，有些自怜。 “之前你们两人闹过矛盾？要不他走也不和你说一声？”马尾辫女孩关心的问道。 “也没，就在放假前夕，我听他说要来一次合州，之后就没听他说过，谁知道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采薇，听我一句劝，李行那小子不像面上那么老实，我看到过他以前和其他女孩在一起，这还是在高中时候……”马尾辫女孩谆谆说道。 “襄凌姐，我知道你的，你也是看我和他在一起不舒服才这样说的。”叫采薇的并不领情，有些挖苦的说道。 “采薇，我这是为你好…….”叫襄凌女孩急忙说道。 “为我好？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姐，你就告诉我李行是不是来过这里？”采薇有些恳求的说道，她放下了酒杯，握着襄凌的手。 “采薇，你别激动，我是真的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也是在你来后才知道李行到这边来的。 “这里是他认识的人就你一个人，而且以前你们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你对他的心思我也清楚，如果不是来找你，那他来这里做什么？”采薇急促的说道，说着就有了些气愤夹杂在话语间。“你劝我们早点分了，就是方便你和他在一起是吧？” 襄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道有些解释不清了，苦笑着说道：“采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这里上学，就是为了避开你们，我不想让你心有芥蒂。高中时还年轻，不懂事，现在有些看透了，就是找也不找李行这样的人，他太不让人放心了。” “哼哼。”采薇不屑的笑了笑，并不说话。 “你信不信由你，现在天晚了，咱们也回去吧。”襄凌按着采薇又要端起的酒杯，不让她再喝了。 “找不到他，我这个暑假也不会回去的，要是你俩没有问题，为什么你这个暑假要留在合州，而李行也会在这个暑假来合州。这么巧的事情，说出去谁会信？”采薇尖声的问道，她不顾襄凌的劝阻，又强行灌下一杯酒。 襄凌皱了皱眉头，发现同一个喝醉的人解释，如同对牛弹琴一般。她也不再解释了，就站了起来要拉采薇起来。 “不要，我现在就想醉了，醉死了才好。”采薇扭动着身子，就是不站起来。但她终究有些不是很清醒了，被襄凌给强拉着站了起来。 “今天不喝了，改天我有时间咱们再喝吧。”襄凌拉着她就要走了。 采薇一把挣脱了襄凌的拉扯，她说道：“今天都不走……都留在这里。我们一醉方休……” “你不能再喝了，身体要紧，你忘了你的情况……”襄凌怒声的说道，见她这么顽固，心里也有些怒气。 “呵呵，这样不正是便宜了你们了？也不用在担心我会碍着你们两个了…….”采薇嘲讽道，对襄凌的关心并不领情。 “哎”襄凌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和她解释，不顾采薇的挣扎，把她架起了就要走。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采薇倔强的甩开襄凌的手，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口。 “你到哪里去？”襄凌见她走的方向不对，急忙跟了出去，但却见采薇向洗手间走去，也就没再进去。她回到包间里看着采薇落下的小包，自己也倒了一杯清水，让自己头脑也清醒一下。陪着采薇自己也喝了不少的酒，她平时就没怎么喝过，这次一直控制着自己，好歹没醉倒。 她没有骗采薇，两人谈到的李行自己确实不曾见过。虽然自己曾经对他也起过那种心思，但经过了这几年的时间，加上平时联系的也不多，也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想想以前的想法，也真是有些可笑……. 想到自己以前幼稚的表现，襄凌自嘲的笑了笑。她喝了一口水，等着采薇的回来，也在想着心事。她不是很担心采薇，刚刚虽然看她有些醉了，但还不是很厉害，能够自己回来。自已现在也不是很舒服，就不没有管她。这里相对来说要正规一些，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她是这么安慰自己。坐在这里，她要想想怎么劝采薇，让她放弃了李行，她知道李行是个花花公子，不可靠的一个人，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但采薇却视而不见……. 趁着酒劲，她想了许多许多。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采薇去了那么就，怎么还没回来？她心里感觉到有些不妙，她暗中祈祷着，千万别出事了，不然怎么向她父母交代？一想到可能出事，酒劲也醒了大半，不敢再犹豫，急忙起身。 她拎起两人的包，打开包厢门出去。先到洗手间看了一下，都没有发现有人。这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了。她向走廊里的服务员问道：“小姐，你们有没有看到和我一道来的那位女孩？” 两名服务员对视了一眼道：“没有看到，我们刚刚换班过来的。” 襄凌有些焦急的跺跺脚，说道：“那麻烦把你们经理叫过来吧。” 看襄凌是不好得罪的人，一名服务员应了一声就去了。襄凌从自己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手机，翻看了自己的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 等了一会，电话那头接通了。 “妈，你凌叔叔家的电话是多少？”襄凌问道。 “襄凌，你不回来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解释一下，现在见面后就问你凌叔叔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埋怨声。 “妈，我现在有急事，就先不和你说闲话了，你把凌叔叔的电话告诉我。”襄凌焦急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些暴躁不安。 “这孩子……老方，老凌家的的电话是多少……？”襄凌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在喊道，她耐心的等了一下。不大一会，听到有人拿起了话筒说道：“你记一下……” “好了，妈。我现在还有事，等有时间再和你解释。”襄凌匆匆的挂了电话。她看见了服务员回来向这边走了过来，就急忙问道：“你们经理呢？”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经理不在。”服务员歉意说道，她看出来襄凌是真的着急，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真的？”襄凌有些不信，在这类会所里，一般管理都很严格的，值班经理是不会无故离开岗位的。 “真的不骗您，不信你可以找其他人问问。”服务员诚恳的说道。 “那你们总经理在不在？找他也行？”襄凌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一般我们都见不到总经理的……”一个服务员答道。 她忽然想到，采薇会不会自己回酒店了？于是她也不在追问下去，匆匆的结了帐，就离开会所向采薇住的酒店里行去。 但刚出去，她就站住了脚步，打开采薇的提包，见钥匙还放在她的包里，想到她肯定是回不去的。暗自埋怨了自己一声，这着急都已经急糊涂了。 但看向皇冠会所，自己却又无计可施，不由的感觉到一阵无助。“报警！”这是她唯一的一个想法了。 她翻开手机，拨打了110的报警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把情况简单的对那边说了一下。那边表示尽快派警力过来，她的心才放下一半。放下手机后，她看着记者的电话号码，犹豫着是不是要同凌叔叔讲一下。 “对不起。你没事吧。”在襄凌犹豫着的时候，她被人撞了一下。接着听到一个男子的道歉声。 “没关心，不要紧。”她没心思计较这些事，勉强地对面前的两个男人笑了笑，就向一旁让让，以免碍着别人的路。 那两人见她态度甚好，就在此道了声谦，就说这话向前走去。 “唐哥，这样做不会出什么披露吧？”其中一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我打点了一下他们经理，让他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他也会辞职走掉的。这次就要让他翻不了身。有这个污点在，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你构成什么威胁了。对了，警局那边你也要安排好，让他们别来这么早就好了。” “我都安排好了，况且也没人敢来这里闹事，不过多准备一下也好，以免出现意外…….” 两人的声音随着两人的渐渐远去而听不到了，实际上襄凌现在也没心思考虑这些，她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警察的到来，抱怨自己怎么不陪她一起去洗手间，现在人已经丢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让自己回去怎么交代……… 第三十三章 这种事情真的很操蛋 李沐醒来时头痛欲裂，他昨天已经很控制着自己了，但不知怎么的，还是醉了。依稀记的自己并没有喝很多酒。他下意识的想要搓搓脸，但却忽然感觉到不对，自己的手被别人压着。这一下惊的他急忙坐了起来，困意顿时没有了，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怎么回事？”李沐揉揉了眼睛，这次看的清楚了，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很简洁，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其他没有什么摆设。早晨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照在房间里，晃的李沐眼睛生疼。衣服散乱的仍在地上，有自己和女子的衣服。 他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人，侧头看了一眼，惊的他站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赤条条的，全身一丝不挂，他急忙找到自己的衣服先穿上。然后从兜里掏出烟和火机，坐在床边，默默的抽了起来。 床上同样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雪白的肌肤令李沐不敢直视，注意到这个女子有一头黄色的头发，没看清面容。床上还有点点的血迹，他一下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并不是他李沐有坐怀不乱的功夫，事实上现在他的心却是很乱。 他联系了昨天的事情，很明显是向平的安排。不然有楚云婵在那，为什么不送自己会宿舍？而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他思量着向平把自己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找了一个女子来陪自己？但肯定不是这么简单，里面有着许多的疑点。他向平在酒桌上要和自己交朋友，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但却把自己送到这里了，很明显的一个陷害。 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事情，相信向平不会平白无故的让自己上了一个黄花姑娘的。黄花姑娘？李沐一想到这，心里有了计较，这才是要陷害自己的地方。 他瞬间明白了向平的打算，这是让自己永不得翻身啊！忽然手上一阵灼痛，烟已经燃尽了。他把烟仍了，又点上一根。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继续想着化解的方法。向平为什么能找来一个黄花姑娘？是给这个女子什么好处抑或是逼迫她？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这要等床上的人醒来后才能知道，但他心里却没有了负罪感，无非是一桩交易罢了。向平能找来这个姑娘来陷害自己，自己也能凭自己的能力摆平。他“嘿嘿”的冷笑一声，把烟蒂丢掉，在地上踩了踩。 他并不打算叫醒这个女子，事实上他想到的是这个女子可能要比他先醒来，这个时候比的是谁的耐心。李沐如果沉不住气，如何能让这个女子相信自己？他从床边走到窗台前，看着窗外的行人。 这个时候还不是上班的时候，街上只有松散的几人在骑着自行车或者摩托车赶路，小吃摊也摆上没多久，顾客还很少。 这里李沐不是很熟悉，他看着周边的景物，右边不远处是国窖1573的大楼，猜测着这里应该是离新街口广场不远处的小区里。这是他没有了刚刚的惊慌了，把事情想的分明后，李沐心里有了决断。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向平为什么要害自己？他陷害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为了那一个莫名其妙的顾红线？ 这事让李沐很是不解，两人只是简单的见过了一面，现在还没有联系，向平就这么狠绝。要斩草除根？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李沐也才和向平见过两次面，并不了解他的为人。他皱着眉头，想到向平如果真的是这么狠绝的一个人，那么这次事情如果化解了，肯定还有下次，因为就算先前两人没仇，这次也结仇了，而且是结了大仇，不死不休的结局。 李沐打开窗户，让清晨的空气吹了进来，轻叹了一口气，他想要过着平静的生活，但李沐清醒的认识的，以后平静的生活在这时被打破了。这事实在是有些操蛋，令人郁闷。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李沐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但还是去开门了。他开门出去，顺手把门关掩上。 “这位先生，打扰一下，你们昨天的房钱……”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李沐笑了笑。 “噢，不好意思。”李沐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给了老板，他没心情同老板计较房价的多少，但知道这小旅馆里，房价肯定不会超过一百。 “你等等，我一会过来找钱。”房间的老板验了一下钱的真伪说道。 “不用了，你先不要过来打搅我们。”李沐说道。旅馆老板的敲门声和两人的说话声。李沐相信可能能“惊醒”正在熟睡的人，他一会要和这个女子谈话，不想让旅馆的老板打扰了。 “好的，我明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旅馆老板明白的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李沐回到房间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进去。 果然床上的女子已经醒了，她坐在床上，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没有想到先穿衣服。李沐走进过去，先把地上的衣服拾起来给仍在床上。 “有什么话先穿上衣服再说。”李沐平静的说道，之后便背过身子，看向窗外。 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后，那个女子才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知道的，我先和你谈谈…….”李沐转身看向那个女子，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变先入为主的说道。 “啪”的一声，李沐冷不防的被打了一个耳光，接着便听见那个女子厉声道：“我知道什么？我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沐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再动手，皱着眉头说道：“姑娘，这事也发生了，现在谈谈怎么解决，人家给了你什么，让你陪我过了一夜？” “什么？这是我的错了？”她怒声的问道，挣脱掉李沐的手道：“这是你在强奸我，我……”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李沐暗道一声果然，他离开这个女子远了一点，说道：“你也不用装了，事情的始末我都清楚，向平找到你给了你什么？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她想不到李沐这么平静，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向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昨天喝醉后就不知道什么了。你……..你是个禽兽。”说道最后，她哭了出来。 李沐就怕的是这个情况，不能知道他们交易的底线，李沐也不好下结论。点上一根烟，他就依着窗台静静的等着女子哭完。 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女子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渐渐的只剩下哽咽声。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女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愿相信。 但床上还残留着的血迹，以及先前地上散乱的衣服，已经明白的诉说着事实。李沐没有答话，只是继续抽着烟，这才打量着这个女子。 女子穿上衣服后，李沐发现她打扮很前卫，头发染成了黄色，先前脸上的化妆被泪水冲出了一道道明显的痕迹，看不清了面容。梨花带雨的神情，很是值得人怜惜。但李沐却没这个心思来规劝她。 “这事是我和向平的恩怨，但牵涉到你了，我也深感抱歉。无论你知不知道向平，我都请你把事情说清楚，需要我负责任，我不会推辞，需要我补偿，你也尽管提。”李沐见这女子没有那么激动了，就开口说道。 “呸！你拿什么补偿？你能还我个完整的身子吗？”女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冲李沐吐了一口唾沫，冷声的说道。 李沐没了耐心再和这人来扯，心里也对这个女子有些厌恶，看年纪不才二十来岁的样子，但却干出这样的事，这让他一直尊重着的传统的思想感到厌烦。这事按他的想法肯定是向平在陷害自己，然后就有了这一切。但他劝了这女子这么久，还没有松开，让他心里有些恼火。把心一横，你要告就告，到时谁胜谁负，他心里想到一个计策，也不答话，就向门外走去。 “事情就是这样了，你看着办吧。”他走到门口说道，就要开门出去。 “站着，这事不说清楚不能走。”女子想不到他要走，愣了一下，连忙冲向门口，拉着李沐。 “姑娘，要说的话就说，我还有事。”李沐有些无奈道，现在也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出了这档事，他虽然没有心情上班，但也要到处里说一声。 女子想不到李沐回这般说，好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你要我怎么说？我昨天喝醉了，就不知道什么了，然后……然后就被你…….”她想到自己的遭遇，又失声的哭了出来，想到伤心处，哭声更是大了。 “那你要怎么样？有和难处可以和我说，我尽力去办。”李沐不信她的话，只问她有什么事。 “你算什么？”她哭了一会，然后不屑的说道：“我也不要你什么，把你的名字和工作单位说出来，咱们以后再说。” “李沐，在省委综合一处，你要找就尽管来找吧。”李沐没有犹豫，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他也没想隐瞒，如果真是向平安排的人，隐瞒也是没用。如果不是…….李沐没想过，但却不会推卸责任。 “呵呵…..”这女子不屑的笑一声，挖苦道：“还是省委的人？国家就出你这种干部？” “随你怎么说吧，那我就走了。”李沐没有接话，就开门离开。 “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她依着门，不让李沐开门。 “那好，请问你叫什么？” “你记着，我叫凌采薇，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人…….滚……”她说完就侧身离开房门，让李沐出去。 …….. 第三十四章 严重事情 李沐走后，凌采薇双眼无神的望着墙壁，雪白的墙壁刺得她的眼睛生疼。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不愿面对现实，一直还在幻想着这是一个梦，不可能是真的。但看到床上的斑斑血迹，以及下体的疼痛，却又让自己无比的清醒，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她不得不去面对……. 自己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是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的贞操丢失了，在这个她眼中很是肮脏的小旅馆内，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丢失了。梦中想着和自己以后的丈夫能欢喜的走进婚姻殿堂，在这一刻被无情的击的粉碎。 脑海中不断想着以后的种种，却不敢往下深想，她怕自己受不了打击。但却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面对李行，面对朋友。这一刻她想到了轻生，想要一死百了，却想到了李沐，这个夺走自己贞洁的人，她要报仇，要让李沐自食其果。这种感觉令她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 她没在床上，那里是令她恶心的地方，她甚至想要把这里拆掉，夷为平地，以发泄心中的愤怒。她斜靠在墙壁上，毫无姿势的蹲坐在地上，没有了往日里百般注意的形象，头发披散着，混合着因为心情激动而留下的汗水，黏在脸上。 她猛的扯了自己的头发，不顾钻心的疼痛，现在身体上的疼痛，却能更好的化解她心中的疼痛。扯下一缕头发，她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看，越看越是感觉到是那么的扎眼，这一头黄色的头发，是为了吸引李行而然的，但现在自己又拿什么来吸引他？越是看，心中越是烦躁。“啊…….”她忍不住尖声的喊了一声，来化解心中的愤恨。 许是这一生嘶喊，把心中万般情绪都喊了出去，这时的她平静了下来，心中不在那么激动了。半躺在地上，仔细思量着昨晚到现在的事情。 她依稀能记得自己昨晚被好友方襄凌拉着回去，但那时自己心里悲痛不可名状，加上喝了许多酒，胃里也甚是难受，翻腾着想要吐酒，就挣脱了方襄凌的手，自己跌跌撞撞的向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间吐了一会，人才好受些，但在回房间时，她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心情不好，想要找事，但醉眼朦胧的看到了李行，被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架着向前面走去。但是心中一下升起了熊熊的怒火。不顾三七二十一，先把两个女人臭骂了一顿，然后就自己架着“李行”，向会所外面走去。 李沐自然不会是李行了，但自己怎么能把他当成了李行？想到这里，凌采薇心中有些疑问，仔细回想了一下李沐的面容以及神态，和李行相差甚远。李沐的面容不似李行那般俊秀，言行举止却比李行稳重的多了，只是刚刚的一小会的时间接触，李沐的沉稳以及古井不波的神态，给了她很深的印象。话语中带着点丝丝的无情，让她回想起来，恨得咬牙。 还能记得是自己随便找来这个地方，接着两人所发生的事情……..她摇了摇头，不愿再回想下去。这好像是自己的错误，是自己认错了人，才有了这个事情。这种结果让她欲哭无泪，开始时自己以为所受的屈辱，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对李沐的恨却不减分毫，是他让自己失去了女人最为宝贵的第一次…….. 李沐先洗了洗脸，却感觉到左边脸上火辣辣疼，这里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留下了一个巴掌印。冲着水池，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用衬衫随便的擦了擦脸，就下楼向旅馆外走去。 在外面看了看，旅馆的名字叫清原招待所，在一个靠街的一个小胡同里，李沐在门口看到现在的街上人流匆匆，都是在赶着上班的人。 他又仔细想了想这件事，为了稳妥，就不去上班了。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就先买了点早点吃。 等上班的时间到了，他才拨通万方的座机，说自己病了，同万方请个假。万方很爽快的就批了，并嘱咐李沐好好照顾好身体。 挂上电话，李沐到一个小胡同里，能看到旅馆的门口，就等着这个叫凌采薇的女子出来。他有些不放心，为了稳妥起见，把向平能够想到的计策，他都仔细想了一遍。决定不离开这里，暗中看着这个女子，看看她的底细。 点上一根烟，就慢慢抽了起来，丝毫不放松的盯着清原招待所的门口。九点多钟，李沐才见到凌采薇从旅馆里浑浑噩噩的走出来，也没怎么清洗自己，头发凌乱着。李沐远远的跟着，同她一起向前走去。 前面的凌采薇自顾自的走着，不曾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她只是看了看前方，认准的地方向前走去。当走过皇冠会所时，看见门口围了许多人，但也只是看了看，就走了。 李沐走到旁边时，也看了看，他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何况又是娱乐场所，最是容易出事的地方，他们自然有关系摆平事情。 门口围了几层的人，大多都像是这附近居住地人，李沐远远的看了一下，见门口有两个军人似的人在那里笔直地站着，手里还端着枪，平添了一丝肃杀之气。 “听说这里的老板挺有来头的，怎么会无端的被查了？”李沐在旁边驻足一会，听见有人在那里讨论着。 “看到那里站着的两个大兵了没？肯定是惹上军队了，不然还能被查了？”其中一个人道。 “你说会是什么事？不会是有首长到这里来，然后被骗了……”另一个人八卦道，他说着就低声的笑了笑，也惹的周围听见的人都跟着笑了。 李沐没有再听下去，继续跟着凌采薇向前走去，直到她进了一家叫做海天大酒店的大厦，他才在街旁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远远的看着。 海天大酒店门口也实行了戒严，凌采薇进去时也同门口站着的军人交涉了一番才能进去。在门口停了许多警车，其中还有几辆挂着军牌的车，让李沐看着很是疑惑，但也只是胡乱猜测一下，没有深思，他现在没有心思管别的事情。 但等着的过程也是很无聊的，他看着街上，比平日里冷清了许多，广场上没有几个人，有的也是穿着警服的或者军人打扮匆匆而过。门口的车警车不时有开走的，也有回来的。他在一个小店里，买了一包小熊猫的烟，以及一瓶健力宝饮料，他身上的烟已经被他不知不觉抽完了。 趁着买烟的时间，李沐向小店的老板问道：“老板？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街上怎么到处都是警车？” “不是很清楚，但半夜就听见有警车来到这里了，扰的人一夜都没睡好。”老板摇摇头，并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的道。 “不过他们来向我打听过一个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人。连军队都出动了……” 李沐没有再问，就出了小店，回到原先的地方，继续盯着海天大酒店的门口，他知道这老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且他没心思深究，刚刚也只是顺口的一问。 “李沐？你怎么在这里？” 冷不丁的有人问道，惊的李沐一愣。他看着来人，是一个警察打扮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神情有些憔悴，两眼无神，头上也满是汗水，脸上没有清洗，都是汗渍。李沐一时没有认出了，带着疑问看着他。 “怎么？你是贵人多忘事？我孟长骄啊。”来人说了一声。 李沐恍然大悟，孟长骄就是那天同甄明一起的人，但当时的孟长骄打扮的很是帅气，整一美男子，和现在的他相差甚远，难怪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噢，你好。怎么变样了？”李沐客气的说道，他和孟长骄不是很熟，没有过多表现出亲热。 孟长骄冲远处的其他人挥挥手，示意自己歇会，然后把警帽摘掉，拿在手里扇着。他同李沐一起靠在墙壁上，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别说了，劳累了一夜，现在累的要死。” “怎么了？没有听说省城这几天有什么大事啊？”李沐看他累的厉害，就把自己买的饮料递了过去，道：“先喝口饮料，我还没打开过。” “谢谢。”孟长骄没有客气，接过来饮料直接打开，仰头喝了一大口。许是真的渴了，他没有换气就把一瓶饮料给喝完了。 “你先歇歇，我再去买两瓶。”李沐说道，就到小商店里再去买饮料了。 回来时，李沐拎着小方便袋，里面装着吃的以及喝的。他到孟长骄跟前，把方便袋打开对孟长骄道：“随便买了些吃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孟长骄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出来一个面包就先吃了，李沐看他吃东西的样子，有些想笑，他直接蹲在地上，背部倚在墙上，大口的吃着面包，干软的面包没有水分，噎的他有打开饮料，喝了几口，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谢谢。 李沐没有打扰他吃东西，只是在静静看着，心想肯定是两江出了大的事情，不然连孟长骄这样的公子哥也没能休息一下，别说其他人了。 吃了点东西，孟长骄有了些气力，人看着也好像精神了一些，李沐递给了他一支烟，并且点上。 “看这样子，像是几天没吃过饱饭一样，出了什么事？”李沐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同孟长骄一起蹲在地上。 “丢了一个人，竟然能惊动了军队，半夜局长亲自下的命令，让全城的公安部门出动。”孟长骄美美的抽了一口烟，才缓缓的说道。 ……. 第三十五章 事情大条了 第三十五章事情大条了 这是李沐第二次听到是因为一个人的走丢，才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他不禁有些好奇，谁这么厉害，能够让市公安局的人半夜出动寻找。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事也和那个皇冠会所有关系。 “知道是谁吗？连军队都能惊动？”李沐好奇的问道。 “何止军队？我还看到了省长都来了这里了，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人，上面也没说这人的背景。呶！就是这个人。”孟长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李沐。 照片是复印出来的，黑白色，看着也不是很清晰，但能看的出来是一个少女的照片。照片里面的女孩披肩的长发，感觉到笑的很甜的样子，“这也看不清啊。”李沐看了又看，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真的见到这个女孩，自己也不会认的出来。 “谁说不是呢，但也没办法，上面催的急，连一刻都不能歇息，我从半夜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孟长骄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 李沐理解他的心情，能惊动省长的人，不用想也能知道不是一般人，有上面再压着，孟长骄他们就是找不到人，但也是不能歇着，总要是做做样子的。 “那还真是苦了你们了，除非挨家挨户找，但显然是不现实的。”李沐把照片还给了孟长骄。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看上面的意思，再找不到人，还真要是在附近排查的。”孟长骄无奈的说道。 “真的？那可真是大事，你们……..”李沐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们还要继续找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孟长骄看着李沐问道，明天才是周六，怎么李沐今天没上班。 “今天不是很舒服，就请了假没去上班，本来想出来走走，看到这里有事，就在这里看看热闹。”李沐没有犹豫的说道，从见到孟长骄，李沐就在想着理由。 “还是别看热闹了，在这里容易被当成可疑人物的。你看那边酒店的门口，连个闲杂人都没有。局里一些领导，连着省里的领导都在那酒店里呢。再给我一根烟。”孟长骄对李沐劝道。 “好的，谢谢你提醒。”李沐点点头，把烟掏出来都递给了孟长骄，道：“都给你吧，你忙着没时间买，就先抽着。” “好的，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孟长骄接过烟，点上一支就装在了自己的兜里。 “你现在耽搁了那么长时间，要不要紧？”李沐有些担心的问道，不知不觉两人说了半个多小时了，李沐怕耽搁了孟长骄的时间。 “这次轮到我们休息了，能休息一个小时，不用担心的。对了，前几天甄哥想要找你喝酒呢，怎么没见到你人？”孟长骄随意的和李沐说着闲话，他知道甄明和李沐的关系不错，也就没拿李沐当外人，说起话来很是随意，像是老朋友在说着家常。 “前几天同处长一起下去调研去了，刚回来两天。”李沐说道，那天晚上他没有和甄明说自己要出差，所以甄明找他找不到。 “可以啊，来了没几天，就能跟着处长下去了？”孟长骄笑道，心里也是感到吃惊，老机关有时候能一辈子也没机会下去，李沐才来到几个月的时间，都能随领导一起下去调研了。一般像这样的事情，不是领导贴心的人，是轮不到机会的。 “也就一个跑腿的，能有啥？等你忙完了我们聚聚？”李沐说道。 “行啊，早就想和你聊聊了。”孟长骄爽快的说道，他抬手看看手表，对李沐道：“我也该回去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到别处转转吧，别在这里看了，也没啥好看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忙吧。”李沐点点头，应了一声。 孟长骄冲李沐挥挥手就走了，李沐在这里等了一会，也就走了。他想到等也等不来什么信息了，刚刚和孟长骄说话时，他也看了酒店的门口，没有发现凌采薇从酒店里出来，这都有一个多小时了，如果有什么事，她也该出来了。想着这些，他忽然想到甄明给他看的照片，有些疑问，凌采薇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女孩？ 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如果是的，在酒店门口就应该直接放她进去，但李沐看到凌采薇和门口的士兵还争执了一会。而且李沐一直都没看清楚凌采薇的面容。这不是他疏忽，而是凌采薇化了很厚的妆，加上是夏天，被汗水和泪水一冲，看不清面容也是正常的，况且照片上的女孩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李沐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一直想着化解这件事的方法，把自己能想到的计策都想了一遍，然后再逐一的分析一下，想到化解的方法，把自己的事情减到最低，想到一种极端的方法，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到了那一步，也就只能苦了这个女孩了。摇摇头，他也就离开了这里，没有呆在这里继续关注。 …….. “采薇？你昨晚到了哪里？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方襄凌看到门口的凌采薇，吃了一惊，忙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抓着她的手问道。 凌采薇有些麻木的看了一下方襄凌，没有回答，摇摇头。她不自觉的回到了酒店，没有想到自己有没有钥匙，打开门才发现方襄凌在房间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方襄凌忍不住大声的问道，很是担心。 “我没有事，襄凌姐。”凌采薇有些机械的说道，挣脱了方襄凌的手，到里面的房间里了，也没看在房间了的其他人。 “先别走，我和你介绍一下……..”方襄凌忙道，但凌采薇没有反应，就直接向卧室走去了，直接关上门，从里面锁死，任凭方襄凌怎么敲门，也没有半句回答。 方襄凌无奈的放下了敲门的手，她有些尴尬的对房间里的其中一人说道：“宋省长，真不好意思，采薇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您多包涵。” 宋省长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年人了，中等身材，腰也有些佝偻，眼睛通红，没有精神的坐在那里。听见方襄凌这么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下了一桩心事。站起身了来说道：“方小姐客气了，人既然回来了，大家也都放心了。你问问凌小姐发生了什么事，要我们公安协助的就说一声。那我们也就走了，不打扰凌小姐休息了。” “多些省长和其他领导的关心，让你们也都受累了。”方襄凌歉意的说道，宋省长在从半夜做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其他人也是这样的。 “客气了，凌小姐在这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深表歉意，你放心，有关人员渎职一定要严惩，而且那家会所也会受到严格的检查，保证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后面的是有向厅长安排。”宋省长说道，其他也都跟着他走了，想来也都是劳累了一夜，身子骨都有些吃不消了。 方襄凌客气的把宋省长送到门外才进屋，房间里还剩下一个人没有走，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身着一身军装，身体有些微微发福，但却不明显，国字脸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看方襄凌回来了，就道：“方小姐，你再问问凌小姐，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有些不放心。”却是，凌采薇回来样子，却是让人往不好处想。 “陈政委，给您也添麻烦了。等一会我再会问问，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方襄凌说道。 “嗯，也好，那我就先向上面报告一下，你也休息一会吧，也熬了那么就了。”陈政委客气的说道，也就告辞了。 方襄凌也真的是累坏了，现在感觉到自己心力交瘁。昨晚一直在担心着凌采薇，一夜都没有睡觉，现在她回来后，一阵困倦袭来，真的想要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但她不放心凌采薇，看她的样子，别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 “采薇，开开门，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说好吗？别这样…….”方襄凌继续敲了敲门，但里面却一直没有反应。 “采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句话啊……..”方襄凌在门外一直劝道，终于凌采薇把门开开了。她眼睛红红的，神情也有些麻木。 看见方襄凌，她忍不住哭出了声，而且越哭越是伤心，让方襄凌看着好不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方襄凌扶着凌采薇到床上坐下来，细声的说道。 凌采薇只是抽泣着，摇摇头，没有说话，看着方襄凌也跟着忍不住伤心。她们两人的关系很好，虽然因为一些事两人心里都有些芥蒂，但毕竟也是从小到大的感情。 “别只是哭，你有啥事，就说出来，这样心里也好受一些。”方襄凌说道，她真的是担心凌采薇出了什么事情，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和反应实在是让人不能向好的方面想。但她没有直接问，怕真的出了什么事，好像是在揭伤疤一般。 “我…..我和李行是没有可能了……..”凌采薇终于说了一句，说完就又哭了出来。 “没有可能就算了，采薇。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这个样子让人真的很担心。”方襄凌劝道，她没有深究凌采薇话里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说出来这样一句话，但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 “没有可能了…….”凌采薇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没有说别的。 “好，咱不想他了，行不行？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方襄凌劝道，她理解凌采薇的心情，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这样，但那时还年轻，过去就过去了，虽然现在自己一直劝道是年少不知情。 …… 第三十六章 排挤 两天休息天，李沐是在姨母家过的。荣教授没有强迫他住在家里，但却要他休息天时来住着，李沐不想让他们伤心，也就答应了。 荣教授在李沐来过后，显的特别高兴，她拿出来新配的钥匙给李沐，说：“钥匙这次放好了，别在弄丢了，以后来也不用再敲门了。就是我们不在，你来这里也能自己做做饭吃，总比外面吃的好。” 李沐收下钥匙，说道：“好的大姨，姨夫又出去了？”他看看屋里没有唐教授，就问道。 “嗯，他是闲不了的，用他的话说，人闲了下来，身子就要生锈了。咱们不管他，我今天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菜。”荣教授爱怜的说道，她看着从心底里高兴。 “别麻烦了大姨，以后时间长着呢，只做我爱吃的，你们吃啥？”李沐换了鞋，进屋把手里拿着的书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就去帮荣教授打扫屋里，他来时荣教授还在整理房间。 “不用了，你坐在那里歇歇，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累了。”荣教授不让他动手，其实路上李沐都是做公交过来的，也没有多累。 李沐只好坐在一旁，看着荣教授忙着，一边同她说着家常，这种家的温馨让他很享受，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的心态也在不断的改变，以前不是讨厌和荣教授在一起，而是他心里不自觉的有些抗拒，但现在他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叮叮……”电话铃响了起来，李沐坐在旁边，看了一下荣教授，他就接了。 “喂？你好。”李沐拿起电话说道。 “喂？这里是荣教授家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子甜甜的声音，她客气的说道，话语里有些疑问。 “嗯，是的，你稍等一下。”李沐对那边说了一声，就叫荣教授过来接电话。 荣教授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接听，她只是点点头，“嗯”了几声，最后说了一句“那你路上小心些，主要点安全。”就挂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对李沐道：“没什么事，一个学生放假不想回去，打算在暑假里跟我学学古筝。这次可能有事，要回家几天，就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对了沐子，平时同他们通电话吗？”荣教授也是犹豫着说道，但她却认为该提提。 “没，我不知道他们的电话，他们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问过。”李沐平静的摇摇头，他知道荣教授说的是谁。他现在想起来这事，心里是真的平静了下来。 “你这孩子，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生身父母，就是怨他们，也要问候一下。”荣教授嗔怪道，她从电话旁找到一个电话薄，递给李沐道：“上面有他们的电话，给他们都打个电话吧。” “大姨，就不打了，我现在过的很好，而且…….而且…….”李沐接过电话薄，犹豫说道。 “而且什么，我给你拨通了，你和他说。”荣教授拿过电话薄，在上面找了一个电话，就要拨通。 但李沐却拦着，他挡住荣教授的手，说道：“大姨，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有你和姨夫也知足了。这样打个电话过去，让大家都听难受的。” 荣教授见他态度坚决，叹了口气，就放下电话，不在勉强。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屋里的气氛也变的有些尴尬。 “大姨，我先看看书了。”李沐拿起书说道。 “去吧，沐子……..好了，不说了，你去吧。”荣教授欲言又止，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她转身继续忙着家务。 …….. 在荣教授家里住了一晚，周日下午，李沐从荣教授家里回到省委的宿舍，两江大学离省委比较远，第二天怕是赶不回来，李沐就提前回来了。 第二天上班，李沐特意的注意了一下楚云婵，但却没见她有什么异常，楚云婵来过后，向往常一样同其他人打着招呼，李沐就简单的应了一声。楚云婵不像那么有心计的人，如果事情她是知情的，不会这么平静的和李沐打招呼的。楚云婵也只是被向平利用的一个人，李沐不会牵涉到她的身上的。 “李沐，文件都好了吗？”方平来到后，直接到走到李沐的旁边，向李沐问道。 “不好意思，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就没看。”李沐说道。 “这事很急的，你有事怎么不告知我一下？我也好让其他人帮忙完成了。”方平大声的指责道，语气一下变的不是很好，当然，他说话从来都不是很客气。 “要不你找其他人帮帮忙吧，让大家帮你分担一部分。”李沐不理会方平的斥责，方平的刁难之意很明确的，如果真的是很急的任务，那天自己请假没来，他怎么不会做？星期天时，也是可以加班的。本来李沐无意和方平计较，现在自己没事，还在帮他看着文件，但他却来后就是这样的态度，让李沐心里很是不快。 他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情绪，只是平静的说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得罪的方平，但李沐也没打算让人欺负。他方平背后是有势力，但并不代表李沐就要巴结他，任他欺负。 “哼！耽搁了工作你怎么解释?大家都不忙吗？不要以为你同处长出去了一次就有了靠山，变的目中无人了。”向平讽刺的说道，并看着其他人。 一些和他关系近的人，都点头说：“是啊，李沐，你这样怎么能行。”这种形式，让李沐感觉到是在批判他，让他有些好笑，但却感觉到一阵心惊，这似乎是特意安排的一场戏。李沐来了这里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他平日里没有刻意的结交他们这些公子哥，有时碰到也是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了。而这些人也不会刻意的结交看起来无权无势的李沐的，本来就没多少来往，这时候指责自己也不会留情的。 李沐看的分明，这是方平可以导演的一场针对他的戏，他之前如果按照方平的要求帮他把事情办完，那么有了第一次，肯定有第二次，最后自己累的半死，却不会得到他们的感谢，反而让他们以为是应该的。李沐之前没想那么深，认为同事只见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就答应了下来，但也是暗暗的提醒了一下方平，不要拿自己当冤大头。 但这次有事耽搁了，也是不得以。但方平来到这里就先指责自己，让李沐把事情看的分明，怎么做怎么错，或者说，怎么做方平都是要找麻烦的。这让李沐很是无奈，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人结怨，但方平看自己不顺眼，想要找自己麻烦，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而且他给了李沐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让李沐以后的声誉都要受到影响，这是他最让李沐生气的地方。 “那你说要怎么办？”李沐不会和他真的争执下去，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他从来没有和人正面起过争执，这也让一般人容易对他产生好感，毕竟温恭谦良的君子风是几千年来国人一直在做的。 “哼！这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耽搁了事情你来负责。”方平没有再看李沐，昂着头就走开了，回到座位上，转眼间又同其他人在那里说笑了。 碰上这么个麻烦事，李沐不打算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而他有些意识到，这种事情只是开端，以后不会少的。他也不能退缩，不然以后还怎么混？他无意爬多高的位置，只想着清闲的过日子，但在这时将会过去。 “来，李沐。我帮你分担一些吧，他们这些人，还是不要惹了的好。”楚煌刚刚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待方平走后，他才说道。 “谢谢楚哥，不用了，你的工作也是挺累的，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李沐拒绝道，心里也有些感动，楚煌平时对他不错，有什么困难楚煌都会帮帮的。在综合处里，他就交好两个人，一个是甄明，但他却调走了，一个就是楚煌。两人平日里没有少在一起聚，感情一直很不错。这次看李沐有麻烦了，他就主动提出帮李沐。 “像他们这些人，就是到时完不成任务，人家也不在意的，他们来这里就是过度的，涨资历，而且在机关里提拔也快，没有一个是真正干实事的。我们不一样，你干不好就是渎职，还有可能被发配到下边，一辈子也没个出头的时候。”许是同病相怜，楚煌耐心的劝导李沐，按他的想法，李沐年轻气盛，可能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却见的多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他这样劝李沐，也是让他少走一些弯路。 “谢谢楚哥，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李沐点点头，诚恳的说道。 这让楚煌有些满足，他不介意同李沐分享自己的“经验”，就接着说道：“以后你经历的多了就知道了，像我们来到机关里，也就只能慢慢的熬资历，年龄到了，给你升个级别，但想要走出机关，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你看万主任，头发都熬白了，级别但却没有常云清的高，听说他的任命就要下来了，都有风声传出来，估计到县里挂一个副县长的名头，也是要准备接班的……..三十岁的副县长…….”楚煌叹了口气，他比常云清还要大上一岁，但自己去只能在这里慢慢熬出头。 李沐不急不躁的听着，他没有看文件，一边听着楚煌说着“新闻”，一边慢慢的喝着茶。这让在那边暗中观察他的方平有些烦躁，这和他的设想有些不一样，他以为李沐该是很忙禄的样子，但现在的李沐却是安坐钓鱼台的样子，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李沐，你来一下。”万方突然在门口说道，他今天早上还没到办公室来，这时叫李沐不知道有什么事…….. 第三十七章 有些不寻常的气氛 第三十七章有些不寻常的气氛 “李沐，你出来一下。”万方在门口叫道。 李沐带着疑惑，不知道他叫自己有什么事，还要在外面说？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李沐想了想，暗自摇摇头，要是抓自己早就抓了，何必等到现在？ 李沐到万方身旁，问道：“万主任早，有什么事吗？” “嗯，你同我一起到处长办公室。”万方也没有进办公室，就在门口说道，显的有些匆匆，李沐也就没有多问，跟着万方去了。 来到赵文淮的办公室里，赵文淮在喝着茶，他见两人来了后，就放下杯子对两人说道：“老万，刚刚那些事，你协调其他处室和部门安排一下。今天的记录就让李沐来吧，年轻人要多锻炼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我和李沐交代一下事项。小李很不错，想来不会出什么纰漏的。”万方点点点头，谨慎的说到。 “能出什么纰漏，就只是咱们处里会议的一个记录而已。”赵文淮对万方的谨慎有些好笑，他接着对李沐说道：“李沐，你认真听一下万主任交代你主要的事项就好了，你们先去安排一下，李沐九点钟之前来这里就好了。” 万方和李沐接着就出去了，万方没有准备回办公室，他同李沐在走廊上站着就开始说了。李沐掏出烟，散开给了万方一支，并且帮他点上。 “时间不多了，我一会也要到其他地方，咱们就在这里说吧。”万方先抽了一口烟，又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四十左右了，他对李沐说道：“这个会议记录，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把参会人员的名字以及讲话及下就好了。说难也是难，你第一次做记录，可能不知道需要注意哪些东西要记，以致写的时候来不及把握领导讲话的中心思想。” 万方停了一下，看了一下李沐，见李沐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接着往下面讲道：“会议记录的格式就不讲了，到时你自己在看看。这次开会只是咱们处里的会议，参会的人员也就是几位处长，写的时候要轻松一些。但也要做到‘快’、‘省’、‘要’、‘代’。这几个字的意思你也应该都明白。尤其是一个‘快’字，你在做会议记录是可以拿个草稿本，先把来不及写的记在上面，有时间在誊写。写的时候要把握中心，修饰词之类的就免了，但要保证语句上下的连贯。尤其要记得，会议上的领导的说什么，就记录什么，不能移花接木或者添枝加叶的，要保证记录的真实性………这都是通用的，无论做做什么会议记录都要注意这几点。”万方一口气说了将近十分钟，其实主要是反复叮嘱李沐要记住的几项要点。倒是没多少内容。 “谢谢万主任教导，我记下了。”李沐感谢道。 “这没什么，你看看也就会了。好了，时间快到了，你先到处长那里吧，不要让领导等你，我也要忙了。”万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李沐也就先到赵文淮的办公室。 “李沐，把这些带上就好了。”赵文淮指着一叠打印好的纸张，对李沐安排道。 “嗯。”李沐应了一声，他找一个文件袋把材料和记要记录纸都放进去，然后把赵文淮的杯子拿着。像这类事情，领导一般都是不做的，这样才能体现他们领导的地位，虽然赵文淮不是这样的人，但下面的人效仿着，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没有抗拒，这就是权利，也是被权利。 在中国，从古至今一直是官本位思想，没有改变过。升官发财是国人一直认为出人头地和认为成功的标志，国人的思想中，一直跳不出这个圈子，而且改革开放以来，拜金主义在古老的神州大地上空前的被追捧起来。 同样在体制内的两人，也只有按照规则来，赵文淮和李沐两人还能沾亲带故，但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亲近。领导要有领导的样子，下属要守下属的本分。 会议室没有多远，两人走几步就到了，这是公用的会议室，在省委里有大大小小的会议室供一些部门开会使用，有些专用的，一般都是在重要会议时才开放。像这个小会议室，都是在部门里例会时用到。 赵文淮进门时，屋里已经有两个人了，都是将近四十来岁的模样，李沐也都见过的。一个副处长叫黄健康，身体发福，个子比较小，看起来是一个很和蔼的一个人，他满面红光，人也看着很精神，他主管上级的文件传达，文件印发之类的事情。 另一个叫廖朝阳，个子比黄健康要高一点，但身材保持的很好，他和赵文淮是同样严肃的人，平日里都是他在管理着办公室的事情，经常到办公室转转，但他没有赵文淮那么有威信，方平就是不买他帐的人，常常气的他甩门走。 赵文淮进门后，两人都站了起来，同赵文淮打声招呼，赵文淮冲他们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摆摆手道：“大家都坐，老杜还没来？”总共是三个副处长，现在只有两个，赵文淮就问了一下。 “老杜在打电话，可能有事。”黄健康连忙说道，廖朝阳点点头，没有说话。 赵文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就做到了主位上，李沐把杯子放到赵文淮的面前，对黄健康和廖朝阳道：“廖处长好，黄处长好。”对于副职的领导，“副”字不好听，一般不能直接称呼他们某某副处长之类的。下属称呼正职的领导，前面不加姓，副职领导前面才加姓氏，这也是官场文化的一种。 “今天是小李啊，不错。”廖朝阳开口先说到，他平时给人的感觉比较冷，这次能对李沐打招呼，让李沐有些受宠若惊。 “嗯，小李来到这里还没做过这类的工作吧。好好干，多学学。”黄健康也鼓励的说道。 “谢谢两位处长的关心。”李沐道了一声谢，就放下手中的文件袋，在靠后的位置了站着打开文件袋，先把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并且把赵文淮的需要的材料放到他面前。 “抱歉，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李沐看向门口，进来的是杜副处长杜长江，他比赵文淮年龄要打一点，比其他两位副处长的年龄要小一些，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让人感觉到他是很认真的一个人，面目用古代的话就是有官相，国字脸，平日里都是绷着脸，却给人一种故意的表情，不似赵文淮和廖朝阳那么自然，平时他说话高声大气，而且胡乱指点。 李沐上前打声招呼，并且给他把椅子放好，方便他坐下来。杜长江没有看李沐，对李沐的招呼也没有任何反应，同样只是对赵文淮点点头，就算是打声招呼了，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来齐了，下面我们就正式开会了。这周有几件事情…..”赵文淮没有看材料，就缓缓道来，这些他都记的很清楚。 李沐在一旁专心的记了下来，赵文淮主要是安排了一下工作的具体分工，综合处是为省委书记服务的，一个省的最高领导不可能事事亲为，这就需要他们来安排，像一些接待工作的安排与联系，会议的安排布置，领导精神的传达，以及与政府工作的沟通。赵文淮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就直接安排了下去，他在讲话的时候没有人插嘴提出异议。 “今年的公务员考试成绩都出来了，我们处里要进的人是不是要安排一下？”杜长江是主管人事的，他在赵文淮说完后就先说了。 “是要抓紧安排，这事你看着办。”赵文淮说道，没有在意。 “还有按照惯例，进来我们处里，都要有在基层的工作经验，这也要安排一下，另外我们处里的同志是也要放出去几人下去历练一下，这人选也要讨论一下。”杜长江直接的说道，语气中给人一种怪异，李沐认真在做记录，没有在意。赵文淮却听出来了他的话里有些问题。 他看了一眼杜长江，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哦，那你有没有人选？”这人事和财政是当官的最为重要的两项权利，也是最能体现他是“领导”的地方。这人事却又是重中之重，都是领导一手抓的，他们是最终的拍板人。 杜长江分管人事，并不代表他有决定权，赵文淮并不是贪恋权位的人，能分权的也都分下去，平时不是重大的人事安排一般赵文淮不会过问的。但这次听这杜长江的话却是他已经安排好了的意思事先并没有通知自己，而是在会上讲了出来，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了。 “对，是要讨论一下。”黄健康也跟着说道，他把“讨论”两个字咬的有些重。 廖朝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要上演的一处戏。端起杯子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赵文淮转头看向黄健康，黄健康没有敢跟赵文淮对视，就拿起杯子装作喝茶做遮掩。“杜处长，想必你有人选了，就拿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杜长江倒也不推辞，就把自己的人选直接拿了出来了，他把文件递给赵文淮，说道：“那赵处长看看。”然后自己安坐在位置上，眼睛看着桌面，显得有些自信满满。 赵文淮翻开看了一下，就把人选直接递给了黄健康，说道：“黄处长看看。”听见赵文淮这么说，杜长江才看向赵文淮，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妙…….. 第三十八章 会议上的争执 赵文淮把报告递给黄健康，说道：“黄处长看看。”赵文淮是正职，而杜长江是分管人事这一方面的领导。按照以往惯例，杜长江直接报给了赵文淮，两人没什么意见也就定了下来，由于关于人事的安排都是比较小的职位，处里有着自主权，办公厅一般不会过问，安排好人事上报给领导就好了。当然，设计到职位的较大问题，处里是不能决定的。 这次杜长江不只是什么心思，就在会议上直接把报告给了赵文淮，让在座的几人都有些始料未及。黄健康要求要看人事调整是无可厚非的，他作为副职，是一处的党组的委员，当然也是有一定发言权的，虽然他在以往没有过问。 党的民主制度决定着处长也不能独揽大权，如果赵文淮这样做了，一顶揽权的大帽子压下来，任谁也受不了。黄健康这样要求了，杜长江也不能拦阻，他向黄江康多看了几眼，想从他的面容上看出什么来。但黄健康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人事的报告。 黄健康细细的看了一遍，才抬起头。他接着把报告递给了廖朝阳，说道：“廖处长，你也看看，提点意见。” 廖朝阳接过来，随便的翻了几下就合上了，神态不变的说道：“我没意见。”接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黄处长说道：“黄处长的意见说说，大家讨论一下嘛。”这一下黄健康就是没意见也要有意见了，只能顺着廖朝阳的话，来说说“意见”了。 黄健康没有推辞，看了一下赵文淮，就说道：“是有点个人的看法，既然要讨论一下，我就抛砖引玉的说一下。” 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黄健康先“咳”了一声，引起大家的主要，就说道：“关于这次的人事调整以及新来人员的安排，我有几点个人看法。当然这个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关于方平的一项任命，就是安排他到合州市滨湖开发区任副主任。大家都知道，滨湖开发区是省级的开发区，一个是他的行政级别不够。当然有的同志认为可以提拔一下，但这样拔苗助长下，不能对年轻的干部有所帮助，反而是在害他。” 黄健康说的“有的同志”自然是指杜长江了，这份报告也是在刚刚才给赵文淮的，而赵文淮根本没有发表意见。 “黄处长，这些年党中央在一直提倡着干部年轻化，这样也是符合中央精神的。不能因为干部的年轻，就要否定年轻干部的积极性。我也知道方平同志比较年轻，但年轻有年轻人的好处，干劲足，有朝气，不似一些老干部，思想僵化，不思进取。滨湖开发区也是新建的一个开发区，正是需要这些年轻干部的时候，新人新气象。如果开发区还是要让一批老学究来主持的话，那还建什么开发区？”杜长江丝毫不让的说道，他先是一个响应中央精神，这就让黄健康不能反驳提拔年轻干部。 至于说什么老干部思想僵化，不思进取，却在暗指黄健康，黄健康是几个处长里面年龄最大的，这让黄健康有些暗自恼怒。黄健康之前耽搁了提拔的时机，所谓一步慢，步步慢，结果蹉跎了许多年。打人不打脸，这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他也想不到杜长江会如此不给他面子，一般做到这个级别官员，大家都会保持着满面和气，争执也不会这样打脸似的说话。 但毕竟也是在名利场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了，黄健康有情绪也没有表露在脸上，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响应中央的号召是正确的，但却不能马虎行事。年轻人要提拔，但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提拔的。开发区是做什么的？是搞经济的，但是我记得方平是学秘书出身的，对于经济他能懂吗？不懂要他去做什么？” 黄健康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古人都说过的人尽其用，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开发区不是让人到那里捞政绩的，也不是给谁锻炼的。要想锻炼年轻的同志，在两江这样的地方我想不会少，何必要到开发区？”黄健康讲了一句实话，其他“锻炼”的地方是有，而且很多，但许多的贫困县，谁愿意去？放着两江的舒服不过，去受那份苦罪？ “老黄，你这还是在压制着年轻人嘛，试想如果都是你这种思想，年轻人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才能锻炼不成？关于方平不懂经济一说，我想大家都可以放心，他现在已经获得了工商管理学研究生的学历，这就说明这位年轻人还是很上进的，更是应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杜长江娓娓说道，让大家也是一愣，方平获得了研究生学历？方平平时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根本不像一个好学的人，也没听说过他考试的事情，这中间肯定有蹊跷，但在这时不是讨论的时候。 ……. 两人的“讨论”让在一旁的廖朝阳心中暗自好笑，这还是没有影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吵吵，显然不是只为了方平的事。要知道，省级开发区的主任是正处级别，而且是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最是容易出政绩的一个地方。这个位置省里也是比较重视的，最终的决议要省里来定的，但却由各部门或者领导来推荐人上去。 开发区才刚成立，要人的地方比较多，而且省里也都已经放出了风声了，在各部门找优秀的年轻干部来担任主要领导，但年轻这个界限不好定，三十岁是年轻，三十五也可以说是年轻，四十也相对着年轻。像赵文淮，也可以划到年轻干部行列的。 各个部门里年轻干部的标准是谁定的？当然是领导了，所以两人才在这么扯皮，有点希望总比一点希望没有要好。但在廖朝阳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希望比较小，不是志在必得的时候，根本没有必要这么争执。而廖朝阳想到的是这几天出来的一些传言，难道是真的？廖朝阳看着赵文淮面沉如水的安坐在那里，心里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赵文淮坐在那里好似没有听见他们在那里争执，自在的品着茶，好像这杯茶里有许多问道一般…….不知不觉一杯茶让他喝完了。李沐见了，就起身又给他续了一杯开水，又给其他三人续上茶。 黄健康和杜长江两人也渐渐的感觉到了怪异，整个房间里就是两人在说话，其他人都默然不语，在李沐倒茶时，都慢慢的住了嘴，也不在说了。两人从刚刚的向平，扯到新人的安排上，你来我往，互不让步，都好似打了鸡血似地。这时停下来后，却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会议室的气氛一时有些严肃，大家都不说话，静默不语，让李沐感觉到都有些不寻常，但他不知道内情，也只能想着，接着趁着这个空闲，把两人刚刚讲的话记下来。 “说到培养年轻干部，这我说几句。”廖朝阳忽然说道：“要贯彻中央的精神，又能很好的培养年轻干部，也是我们这些领导的职责。中央已经有规定，要求国家公务员要有在基层两年的工作经验，我们可以给更多年轻人机会，让他们挂职下去再次深入到基层。既能锻炼了年轻人，又没有了黄处长的担心…….”廖朝阳洋洋洒洒的说着，他说的比较中和，没有偏向两人中间任何一个人。 赵文淮好像对着很感兴趣，看着廖朝阳说道：“老廖，你这个说法很新颖嘛，我们可以就这个问题来讨论一下，你接着说。” “这也只是我刚刚想到的，不成熟之见，赵处长要听，我就在说说。挂职也不要多长时间，可以就近安排，和其他部门单位的同志商量一下，应该是可行的。让年轻人多熟悉一下基层，也更能认识到他们的能力，这样就是提拔起来也没人再说些什么…….”廖朝阳慢慢的说道，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这种说法其实以前和现在是有的，但却不是廖朝阳这种目的。有些领导拿着让年轻干部锻炼的幌子，来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是在“发配”、排挤。但廖朝阳这种说法是机关的全部人员，不会因为你有背景就可以免去，也不会因为你得罪了某些领导而一去不会回来。 赵文淮微笑着，边听边点头，等廖朝阳说完，他开口赞道：“老廖有心了，你应该想了很久了吧？不会是刚刚才想到，这事我看行。” 赵文淮的话让黄健康和杜长江都有些脸红，廖朝阳做法明显和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在干着事实，两个人却在争权夺利，这也让两人都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赵文淮面前，认为廖朝阳是在故意这样说，好似在邀功一般。 “对啊，廖处长真是有心了…….”杜长江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 “呵呵，这只是我的浅薄之见，也只是在随口一说，行不行还要上面点头，我们说了也是不算。”廖朝阳呵呵一笑，对杜长江的话没有在意。 其实这样的事情，一处里就可以安排的，只要向上面报告一下就好了，毕竟不是真的要调动人员。当然能有领导的支持是最好的，这样实施的更为顺利些。 “那好，这件事我们下次商量一下，等会我还有事要到书记那里，这就先散了吧。”赵文淮站起身来说道。 众人一愣，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黄健康和杜长江争执了那么久，本想等赵文淮做个决断，但赵文淮突然提出要散会，让众人的心里都有些怪怪……. 第三十九章 不确定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不确定的事情 赵文淮站起身向外走去，李沐紧接着收拾了一下他面前的东西，并把会议记录给了黄健康道：“黄处长，你们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黄健康没有翻动，只是看着李沐的字说道：“小李，你的字写的不错嘛。嗯…..不错。”不知是在夸李沐的字好，还是在说李沐记录的不错。 杜长江跟着赵文淮也走了，没有看李沐的会议记录，廖朝阳则是摆摆手道：“不用看了，能有什么……”他也同黄健康一起走了。 李沐收拾了一下会议室，然后就把东西送到赵文淮的办公室里。赵文淮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花园，听见李沐的敲门声才转过头。 他眉头深锁，脸上明显有些焦躁的表情，刚刚在会议室里没有表现出来心情，但在李沐面前毫不掩饰。李沐给他续上一杯水，把东西整理一下道：“处长，会议记录黄处长看了一下，没意见。你在看一下？” 李沐看出来了赵文淮显然是有些心事，本不想拿这事打扰他，但想了想，还是说一下好一点。他感觉到今天的会议有些不寻常，一起开始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却能从几位处长的反应看的出来有些问题。 赵文淮御下之术还是很强的，李沐在一处这几个月的时间，发现赵文淮在一处里的权威是几个副处长不能比的，平日里没有哪位副处长或明或暗的和他顶撞过，都是按照他的命令执行着。但这次在会议上，黄健康和杜长江明显有些失态的表现，感觉到不想平日里的样子。为了一项几率很小的任命争得不可开交，也不像是他们平日里的做派。 所以这次的会议记录便也有些不寻常了，让赵文淮看一下还是比较好的。平时这类的小会议一般都是不需要领导看的，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李沐，你感觉今天有什么不寻常没有？”赵文淮坐了下来，一边看着记录，一边问着李沐。 “这…..我不知道。”李沐想不到赵文淮会这么问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自从和赵文淮在唐教授家里吃了饭，两人的关系也变的不寻常起来，虽然没有挑明，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李沐是他赵文淮这一条船上的人了。李沐之所以没有说实话，考虑到这些事还不是他能知道的，无论何赵文淮关系有多么近，有些话还是不说，装作糊涂的好。 赵文淮摇摇头道：“没说实话…….我想听你的真话。”他放下了记录，眼睛看着李沐，让李沐感觉到有些不自然起来，并不打算放过李沐。 李沐看赵文淮的神情，知道是躲不过的，想了想道：“是有些不寻常…….” “别打马虎眼，赶紧说。我一会就要到书记那里，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赵文淮催促道，语气也有些严肃。 这让李沐心里一凌，不在想其他的了。他平静着说道：“感觉到黄处长和杜处长有些……有些太‘积极’了，而廖处长似乎表现的有些过了。”李沐说完看了一下赵文淮，见他点点头，示意自己说下去，李沐才接着说道：“几位处长好像都是在急于表现，是不是有人事变动？”这是李沐现在的想法，毕竟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几位处长都在“积极”的发言，有的想贯彻自己的意志，有的想要更多的话语权。这些李沐从他们的谈话中都能感觉出来。 赵文淮这次诧异的看了下李沐，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想了想问道：“你说廖处长说的话也是急于表现？” “这只是我的感觉，还要看处长你的意思。”李沐小心的说道，毕竟是在挖人家墙角，有背后诋毁的嫌疑，就是赵文淮真的不在意，他也要谨慎些才好。 “嗯，我知道了。好了我要出去一下，你也回去忙吧。”赵文淮没有再问，就摆摆手，让李沐出去了。 赵文淮看着李沐出去后，才陷入沉思，不自觉的翻着会议记录，想到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自己也是刚刚听到的传言，而他们显然也是听到了风声了，不然今天也不会这样，连平时看着没有功利心的廖朝阳也有些坐不住了……. 李沐回到了办公室里，被整好回来的万方叫住，同他一起去帮忙安排人员布置会场。建党七十五周年，省里总是要有些仪式的，哪怕是一个会议，省里的一些大佬都是要来参加的，所以也是很值得慎重的，万方自己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了，就把李沐给拉了过去。 下午到六点多钟时，李沐才下班回去。这时的太阳已经落山了，但留有一些余晖照耀天际，异常美丽。但李沐没有心情欣赏这晚霞，忙禄了一天，浑身上下都湿透，衣襟贴在身上异常的难受。快步回去冲个凉水澡，很是一种享受。 走到一个电话亭前，李沐忽然想到，有些事情要事先安排一下。他放上硬币，拨通了甄明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听见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李沐听得出来是甄明妻子秦菲的声音，就先问好道：“嫂子好，我是李沐，今天甄科长在不在？” 李沐去过甄明家里的，和秦菲见过几次，也都认识，李沐平时也都是直接叫嫂子的。 “哦，是李沐啊，你等等，甄明刚洗完澡，我给你叫他一声。”秦菲听到是李沐，就放下电话，喊道：“甄明，李沐找你。” 等了一时，甄明拿起电话说道：“怎么了李沐？平时你可没和我联系过啊！有什么事？”甄明笑着说道。 “是有些事，咱们出来坐坐，前两天见到了长骄，你有他电话把他也喊道吧，我今天请你们吃饭。”李沐没有客气，直接说道有事要找甄明。 “好的，我这就给长骄打个电话，一会还在泰祥吧，那里吃了饭还能玩玩。”甄明没有问李沐什么事，李沐直接这样说，肯定不是一般事，不然在电话里就能说了。 甄明挂了电话，拨通了孟长骄的电话，两人说了几句就挂了。他换上鞋，对秦菲说道：“小菲，我出去了，一会你自己吃就好了，不用等我。” “李沐让你去喝酒？到时我要说说他，平时应酬就够多了，熟人还这么喝？”秦菲有些不满的说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连家人也是。 “没事的，就加上长骄我们三个，喝不醉的。李沐和长骄你也都认识，别担心。”他说完就匆匆的出门了。 泰祥会所离的不是很远，李沐回去急忙洗了澡，就还身衣服到了泰祥会所。甄明和孟长骄还没到，李沐就先在三楼定了一个包厢，然后就在一楼等着他们。 不多久，甄明和孟长骄先后就到了，孟长骄开着警车，载着甄明一起来的。几人见面没有过多的寒颤，就先到楼上。 甄明点了几样西餐，再点了一些酒，等服务员出去后，他问道：“李沐，是什么事？” 李沐没有隐瞒，他把事情的详细的都给甄明说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猜测也同甄明讲了一下。甄明想了想道：“你是说，就在我找你打球那天？是楚云婵安排的？” “应该不是她，我想她不知情的。可能是向平把我灌醉后，才这样做的。”李沐摇摇头道，这并不是为楚云婵开脱，就算她是知道的，也不关她的事，毕竟是自己和向平的斗争，一个是楚云婵也是有些背景的，牵涉到她，也是有些麻烦的。 “那天在新街口见到你，你就是在跟踪被你…….被你那个过的女孩？”孟长骄想到前几天在新街口见到李沐的事情。 “是的，我看到她进去酒店，你走后我等了一会没见她出来，也就走了。那天不是不和你说，看你也是累的不行，就没同你讲。”李沐说道。 “没事，但这都等了几天了，要找人也不好找的。”孟长骄说道，感觉到事情的棘手，毕竟如果犯强奸罪，李沐的仕途就等于毁了。 甄明也在思量着这件事情，没有说话，为李沐的事情感到担心，但想到李沐既然等了这几天的时间才来和他商量，想到李沐应该是有办法的，就问李沐道：“你等了几天，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是有些办法，不过你放心，不是用什么黑手段。有这么几种情况，一个是在事发时，向平安排人当场把我捉住，但是没有。那就或者是等事情发生后，让那个女孩报案，这样把事情闹大了，自然也就把我给打倒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握着我的把柄，以后好来要挟。再有就是没有想要陷害我，有做交易的嫌疑，我同他表明了和顾红线不会有什么关系，他可能用这中方法让我死心了。不过中方法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李沐把自己的分析都说了出来。 “那你有什么办法化解？以现在的情况看，就是向平想要拿着你的把柄，留在以后牵制你，并且让你彻底的断了想法。毕竟这件事当时有楚云婵知道，事情真的被揭穿了，楚云婵不好说一定会帮你，但也是一个变数，加上现在肯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所以可能就是先留着你的把柄。”甄明分析到，李沐也偏向这种想法，但就是这个隐患，让人心里有些不自在，没有一刻轻松。 “这个事情有些问题…….”孟长骄边想边说道：“而且事情有些大…….” “怎么有些大？”甄明被孟长骄的话搞的有些糊涂。 “你说你是看着那个女孩进了酒店的？然后到我走都没有出来？”孟长骄为了确认一下，向李沐问道。 “嗯，我一直在那里看着，不会错的。”李沐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记得我同你讲的，那天就是为了找一个女孩……..”孟长骄缓缓的说道，没有说完，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甄明和孟长骄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李沐。 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在合州官场中没有人不知道，毕竟连军队的人都出动了，省长亲都自到那里督阵。 “不太可能吧，这只能是一个巧合罢了，不然真是长骄说的那种情况，我估计也不能坐在这里同你们商量了。”李沐想了想说道，但心里也是有些疑问。 “我却觉得这事情很有可能，因为我回去后就收队了，说是人找到了。”孟长骄说道，担心的看着李沐道：“如果是真的，李沐……..这就不是棘手可的说法了。” “没影的事，别胡乱猜测，毕竟李沐在这里好好的。但对于向平不可不防，楚云婵知道你住的地方，不可能把你送到新街口这边来过夜的…….有可能是巧合。长骄，你回警局多留意一下，能找到那个女孩更好，没有找到，就留心，争取能早点知道消息，我们好应对，毕竟会有写变数。”甄明没有在猜测这些事情，一是给自己压力，而是容易让大家误导了事情。 “那个女孩有一米六八的个头，染了一头黄头发，面目因为化妆，倒是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漂亮，打扮的也很新潮…….”李沐把凌采薇的长相同孟长骄说了一遍。 “好了，到时候大家见招拆招，以后李沐要注意些，估计还会有事，我们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先吃东西，咱们也合计合计。”甄明拿起刀叉，对两人说道。 …….. 第四十章 计议 摊上这么个事情，李沐心里着实憋屈。他向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谁都能笑脸相待的，甚至相较于其他年轻人，李沐对许多事情看的都不会很重。但此次不一样，这是依照三人的推论，明显是想要毁了自己，或是拿捏住自己的把柄，这让李沐不能忍受。 对李沐而言，名声于他如浮云，前途对他可有可无，这些都不甚在意。唯有一点，他想要活的滋润点，这是他对自己仅有的要求，任何人都不能冒犯的理由。 说来可笑，甚至说李沐虚伪、矫情，这却是他真实的内心。他不缺钱，京城甚至在二环内有一幢独立的别墅，卡里的钱他没仔细查过，但总有七位数，在这个年代无异于天文数字。 对于前途，他都没有仔细想过，或者说不愿意去想。若真的想奔上好前途，他留在京城不会来，几年下来，一个处级干部少不了的。 男人所追求的世界，到李沐这里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他有时内心想着，像万主任那般，每日里喝喝茶、看看报的，一辈子这样过去......挺好！ 是的，挺好！这就是李沐的真实想法，说是没有上进心也好，说是淡泊名利也行。但这就是他以后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工作。 至于有这般心思，为何踏入这名利场？在中国，除了官场养闲人外，其他地方养吗？这就是李沐进入官场的初衷。所以当初分配时，他也就顺其自然的进了京城团委，进而依着本心，来到两江...... 听起来矛盾，想要在名利场中活的滋润，不是可笑吗？但若内心真的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还真行，可惜这般人几乎没有。自古以来，大隐隐于市，说的就是这般，前提是不被这滚滚红尘染了本心。 而此时，却有人要把自己过不得清净的生活，这就挑战了李沐的底线了，必须予以反抗！ 李沐端起酒杯，与孟长骄碰了一个：“此事还要多麻烦长骄。” “客气......以我之见，给向平那小子也带个套，让他也好投鼠忌器。”孟长骄饮完道。 甄明一听，跟着道：“也好，向平那小子，平日里不少惹事，倒是容易拿着他的小尾巴。” “小尾巴不顶用.....”李沐端着酒杯幽幽道：“要让他翻不了身.....” 甄明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这个不太容易......虽说仗着他老子是公安厅长，但也不是十足的纨绔子弟，做事多少都有个度，顶天了只是够治安处罚条例。” 甄明对省城太子圈比较熟，他虽不热衷参与，但圈里圈外的事情知道的较多。这些**，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弄的天怒人怨，给自家老子惹麻烦。所以有他们老子在，倒是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样，长骄。你多留意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我们也不能只猜测。”甄明对孟长骄说道。 “恩，我会留意的。只是这里不属于我的辖区，可能不会太详细，但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孟长骄没有犹豫的接下。 “谢谢。”李沐举杯再敬孟长骄一杯酒：“我也不多说客气话......” 孟长骄一笑：“李沐，大家兄弟就别客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况且我也看向平那小子不顺眼。” 他性格豪爽，却也是个人精。虽然对李沐了解不多，加上这次也就见了三次面，其中两次都有甄明在场，却对李沐上了心。 第一次本是与封景接风聚会，本就是发小在一起，但甄明能够直接拉着李沐一道，就不是一般的对待。加上这几人中，也就甄明、自己、李沐三人在这官场上，这次更是只有三人，意义也就更不一样了。心领神会，孟长骄对待李沐，也是直接兄弟相称。 李沐暗自叹了口气，摇摇头去掉有些发杂的心思，对甄明道：“甄科长，你现在政府这边，若是真想下去，现在还真有可能。” “哦，有内幕消息？”甄明来了兴趣。 “内部消息谈不上，只是我的直觉罢了......感觉最近要有人事变动，这可能是个机会。你多留意一下.......其实我那天说的也不一定对，但我想来，甄书记总不会阻挡你进步的，前提还是一样。为人民服务这个口号喊喊罢了，咱说些具体的。” “洗耳恭听。”甄明认真道，连着孟长骄也不自觉的倾听李沐说话。 “自古有官和吏之说，何谓官？何谓吏？古时一县、一府的官员，只有三四个，其他俱为吏。这官和吏的区别就大了，一县主官虽说七品，但能持续升任，直至官居一品。但吏就不同了，一辈子做下来，也只是个吏，撑死了正八品......当然这个和古时的政治环境有关，但现在虽是新中国了，有些事情根深蒂固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看看我们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履历，再看看各省市领导的履历，大多都是从基层升任上来的，村或者厂里、乡、县、市、省，没有跳过哪一层就直接跃居高位的。直接从机关里出来，任领导的不是没有，但很少，而且路途都不长久......” “这点我倒是没想过。”甄明道。 “甄书记也是这么一层层上来的，所以他反对你下去，就是知道你想要下去镀金......” 孟长骄插话道：“这和之前说的什么官啊，吏啊的有什么关系？”被二人的跳跃性思维打乱了，现在孟长骄听得云山雾罩似的。 “呵呵，长骄。古时的官，从开科举以来，都是从七品开始做起，而且大多是县令，县令就是相当于基层。这吏呢，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机关里的办事员，你仔细想想。做官能做到一品，而吏只能在这吏的位置上混一辈子，是不是同我们现在的一些情况很相似？”甄明解释道，为尽量让孟长骄听懂，加上了自己的理解。 孟长骄有些明白，却问道：“那我算不算是在基层呢？” “当然算是了。”甄明答道。 “哦，李沐你继续说。”孟长骄不好意思的笑着对李沐道。 “当然古今情况不一，但大道理相通的......而且官为吏之首，为何官容易升，而吏却一辈子都升不了？除了一个基层原因，还有个领导责任。” “自古以来，出了成绩，都是领导的，出了责任，都是下属的......领导集下属多人之力，再依照官场潜规则，能够在任期不出事故，都算是成绩，所以这领导也就越做越高了......这也是为何常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尾’。” “而且基层最是锻炼人，这有过基层经历的，和一直在机关的，处事能力也是不尽相同的......就好比我来说，时常写文书，贸然让我去处理政务，别说领导不同意，我自己也没信息处理了的。有过基层经历和没有基层经历，在领导眼中就是这点不一样了。” “当然，咱们也可以把领导看成一种职业，就好比教师、医生、公安了。你说让教师去当校长好，还是让医生去当校长好？” “再者来说，为什么有些人要下放？就是为了去基层，说是镀金也好，除了这个，下午锻炼才是正理。说白了，就是获得当领导的资格，或者说是一个敲门砖。不然哪怕你是个正处，正厅，就是有机会，也当不了，当不上，当不长......” “相反，级别越高，机会越少，仕途也就慢慢到头了......” 见甄明和孟长骄震惊的看着自己，李沐笑道：“莫要这么看着我，自己瞎捉摸的，你们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敢不当真？”孟长骄没考虑那么多，直接佩服道：“想不到李哥大才，这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呵呵，什么真人不真人的。大家没事聊聊，如果你把我的话当真了，那你真心错了。”李沐笑着道。这却不是骗孟长骄，李沐也只是说一些自己捉摸的东西，没有临床试验，况且不需要临床试验都知道，道理是有，却绝对不适用。 “那李哥来给我分析分析，看看俺小孟下一步该怎么走？”孟长骄却是不信。 “小......小孟”李沐好悬一口酒喷出来，孟长骄面向老成，加上公安也是辛苦，显老了一点，但放在李沐面前说“小孟”，着实让人忍俊不已，虽然孟长骄比李沐还小了几个月。 甄明倒是没再多说，但端着酒杯和李沐碰了一下，继续思考李沐的话，显然李沐的话说道他心里去了。虽然李沐说的不太连贯，好似有一出说一出，但甄明能够明白。 有孟长骄插科打诨，大家说说笑笑又半个小时，才散了席。孟长骄开着警车，把李沐送回了宿舍，三人道别后，李沐却没有着急上去，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散散步。 第四十一章 红线 此时八九点钟，夏天的夜晚，许多人在这个小公园里乘凉消暑。而公园里的一个小广场上，舞曲也刚刚结束，人群陆陆续续散开，有些噪杂。 李沐漫无目的走在林荫小道上，心中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许，毕业两年来，这般安逸的生活，就此远去...... 也许，人生就此别离了轨道..... 回首今朝，能不能认得自己呢？ ...... 这般想着，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忽然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政治，让人过上狗一样的生活......”李沐猛地浑身一哆嗦。 踏入官场，这条路或许走错了...... 只是李沐不是自哀自怜的性子，俗话说落子无悔，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压下有些烦躁的心情，李沐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反正自己不愁吃穿，大不了辞职，依自己的存款，安安心心做一个富家翁也是好的。 又或，拿自己现在的存款，去经商?也不失为一个选择，自己当老板，自由自在，无有羁绊，倒也逍遥自在。 又或，在学校里当一名教师？ ....... 最后李沐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统统去掉。脑海中想到的这些，不是行不通，却并不和自己的心意。无论做些什么，都是要劳心劳力，做个老师，也要为学生负责...... 这些在当初毕业时，都有想过，但最终想来想去，还是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官员更适合自己，政府也不在乎多自己这么个吃闲饭的家伙。 至于今后，再说吧....... 这般想着事情，却没注意到四周声音渐渐少了许多，待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公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多数还是年轻人，成双成对在一起说着情话。 耳边传来荷塘的蛙叫，李沐自失的一笑，也就转身回去，明天总要上班。 然而不注意，有人猛地一下撞在自己胸前，接着便是一声娇呼声。李沐抬头一看，想要说声“对不起”，却不禁愕然。 自己对面，立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一袭清凉的夏衫，修长身材，一手揉着额头，一边埋怨道：“好痛，也不看着点......”边说边拿白眼翻看李沐。 李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眼前不是别人，正事惹出一系列事情的顾红线。虽心中对这个女孩有些抱怨，却也不会失礼。淡淡道了声“抱歉。” 顾红线犹自不觉，没有什么尴尬，到时大大方方的对李沐道：“哎，你想什么呢，我够跟在你后面许久了，也不见你注意到。” 却是坦诚，这让李沐对她的性格有点好感，这个时代，这般能够大方和男孩聊天的女孩可是很好，而且还能这般自然，好似二人认识许久了一样。 “工作上的事情，想的出神了些.......倒是没在意你在背后，实在抱歉.......”李沐客气的应了一句。 顾红线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啦，看你也到九狮来，难道在这附近住？”九狮是这个小公园的名字。 李沐点头道：“恩，省委的宿舍在这附近，你可要回去？” 李沐本不是健谈之人，且同这顾红线也只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虽有过误会和意外，李沐却不再准备深谈下去。 顾红线噗嗤一笑，让李沐眼前一亮，只听她道：“当然回去了，都九点半了.......陪我妈妈来这里活动，见你本想打个招呼，却有不好贸然打扰你.......只是这一等有些时间长.......” 李沐笑了笑，没有说话，显然不愿再继续下去。顾红线混不在意，等了一会才道：“那个.......那天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李沐心道摇摇头，语气淡然：“没事......” “我和向平是同学，对他有点了解，他虽然是花花公子，却不是笨人，整人很厉害......我听同学们说，学校门口有几家商店、公司，他都有参与，那些老板多说都是被他逼得.......他现在也在开着公司，听他自己说做的挺大.......加上他父亲的公安厅长，有钱有权，而且他性子比较狭隘，报复心重，真对不起.......”或许想到可能，顾红线语气中不禁担忧，也充满了歉意。 当初一时冲动，却想不到给李沐惹下来一个麻烦，这是她不愿的。若是真因为自己，而给李沐带来麻烦，她还不内疚死？只是她却想不到，她已经给李沐带来了麻烦。 “反正对向平，你一定要注意点，最好不要自己去那种场合，让他看见了肯定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找你麻烦.......” “无妨。” 顾红线等了一会，见李沐并无其他话，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突的跳动两下。只是此刻也知道，李沐多半不想和自己多说，这般看着只是想要表达“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意思。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红线，两江大学刚毕业学生......现在省委宣传部，请李前辈多多关照。”顾红线说着，向李沐伸出了手。 “省委综合处李沐，很高兴认识你。”李沐也认真的握了下手。 “高兴才怪......”顾红线暗自嘀咕了一下，然后笑着道：“时间不早了，妈妈还在等着我呢......再见！”说罢，便快速的离开。 一丝淡淡的清香从李沐鼻尖溜过，没等李沐的“再见”说出，顾红线已经走远，在一个小墩子那里，和一个坐着的中年妇女回合，而后说笑着离开，没再看李沐，倒是那中年妇女冲着自己笑了笑...... 这里能遇见顾红线，着实是个意外，但李沐也没多深想。倒是忽然想起了顾红线的父亲，就任没多久的副省长顾清平。这位顾省长说起来也是个传奇人物，从乡镇起步，二十年左右，竟然升到副部级。 想象都不容易，乡、县、市，随便哪一级都能卡个十年八年的，但以顾省长的履历来看，中间没有半点坎坷，可谓是一帆风顺。传闻中，顾省长是没有背景后台的，起初老家的乡里任干事，就这么一级级的升迁上来。 其实算下来顾省长和李沐同时到省里的，李沐刚进省委时，便听到有人传颂着顾省长的事迹，难能可贵的是，顾省长今年也才四十五六岁，以他的年纪和现在的职位，可真是了不得的成就，是省委省政府中，许多年轻人以及失意人的讨论和崇拜的对象，这也是李沐得以知悉顾省长的原因。 只是这位顾省长到省政府后，就一直很低调，而且李沐也不太关注这些，几个月下来，耳边讨论的声音便在李沐心中渐渐平息了。倒是前不久的常云清到省委中，又引起了不大不小的热议...... 对这些，李沐倒不怎么在意，只是省委毕竟不同其他地方，任何波澜都能被放大，从而被人知道，李沐身在其中也不例外。只是此后，对待的态度却要转变了。 省委的宿舍离得不愿，十来分钟就回去了，李沐便不再想其他的。只是刚打开门，却见到自己的常客孙立平好似在等自己一般。 孙立平见李沐回来，献宝似的跟在李沐后面，神秘兮兮道：“今天去哪里了？” 李沐没在意，答道：“和甄明吃个饭，怎么还未休息？”自李沐进了省委，和甄明私交甚好，甄明也来这里寻过李沐几次。而且同孙立平也见过，说起来也都认识。 孙立平不无羡慕道：“甄明啊.......他倒是和你投缘。你不知道，甄明虽然没有像你们一处的方平那么傲气凌人，但让他看上眼的没几个，倒是刚刚回来的常云清听说和甄明相提并论........” 孙立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巴，话忒多。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李沐倒是无所谓，孙立平讲什么都能仔细的听着，就是这么个态度，让孙立平对李沐也是亲近不已，成为李沐这里的常客。 事实上，李沐所知道的许多消息，都是从孙立平这里得来的，当然前提多半是传遍省委的小道消息。不然依着李沐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就是省委书记调换，他也会是最后一个知道。 二人进了房间，孙立平来的次数多，也不客气，拉过板凳坐下便道：“李沐，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你说。”李沐随口答道，之前孙立平也都是这么说的。 但这次显然失算了，孙立平见李沐这么平淡，故意卖了个关子，见李沐随手拿着毛尖泡茶，就不满道：“这可是独家消息哦，你就想拿这差的茶叶来招待我？” “哦？”李沐不明所以，看孙立平有些神秘的笑着，不明所以。他虽然不关注外界的事情，但最近貌似没有听闻过省委大院有神秘事情发生啊。当下不由的笑道：“何时如此神秘？还值得您亲自来......而且一壶好茶就能让你把这秘密收卖了去？” 李沐也不是小气的人，这茶叶招待过孙立平好几次。嘴上说着，也把手下的茶叶收起来，从柜子里拿出武夷大红袍出来。 孙立平看见，两眼放光，有些着急道：“快快快，功夫茶，泡好了我就告诉你。” 茶是好茶，茶具也让孙立平羡慕的抚摸了好大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来。说起来孙立平年龄和李沐差不多，比李沐早了半年进的省委，属于选调生。官场上的倾轧与黑暗还未污染到他，他的性子里依然保持者一份纯真与自然。 烧水、洗杯、洗茶，不一时房间里面便茶香四溢，孙立平端起一杯美美的嗅了嗅，出言赞道：“也就你李沐有这么好的茶，而且有这么好的茶具配之相得益彰。”说完一饮而尽。 李沐不急不缓的陪着孙立平喝茶，道：“怎么？我泡茶就全靠茶叶和茶具？” 等孙立平喝了两泡，享受够了，才对李沐道：“你们一处的楚煌，被顾省长选为秘书了......” 第四十二章 升迁 “你们一处的楚煌，被顾省长选为秘书了......” 孙立平的话中，不无羡慕，这般说着，依旧两眼放光。也是，谁都知道，秘书是官场上平步青云的捷径，甚至可谓是一步登天。 秘书并不只是因为和领导亲近，了解领导更多隐秘而被当做心腹，从而提拔的。更多的是因为秘书常年跟随领导身边，能更多的学到领导的处事艺术，能力也被得到锻炼、提升，从而可以更上一层。也因为长时间在领导身边，领导更能了解秘书的能力才会提拔的。 不然官场不比其他，把一个没能力的人提拔，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罢了。所以当秘书有好有坏，能得到领导看中、赏识，从而被提拔。若是秘书不和领导心意，那只会被大浪淘沙，以后出头的机会就会更少。 孙立平说的顾省长，显然是顾红线的父亲顾清平。李沐虽然没有全部见过省里的领导，但总知道省领导的名字。而两江省姓顾的省长，只能是顾清平，最近也并无其他领导升迁之类的消息。 “哦？这可真是好消息......”李沐笑道，打心里为楚煌高兴。能得顾省长看中，并选为秘书，而且是从省委选的，显然不一般。 两江省委、省政府并不在同一个大院里，而且相距有五六里的路程，这也无形中隔断省委、省政府的一些联系。况且省委、省政府并算不是一个系统，虽都是属于省里的最高领导机构，但想要在省委和省政府之间调动，不是一般的容易，当然消息也是一样。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李沐给孙立平续上茶水。 “顾省长来了虽然有近半年时间了，但秘书一直没有固定下来。前几日，办公厅模拟一场考试，从省委省政府中选拔秘书。当然是有要求的，而且也没公开，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先是笔试，后来顾省长亲自面试才定下的。我们二处的张宏远，也参加了考试，回来后和我说的......” “楚煌笔试第一名，啧啧，不愧有两江第一才子之称.......”孙立平不知是称赞还是怎么的：“这一下就得到顾省长的看中，以后楚煌可要发达了。” “你知道消息，怎么没去啊，咱也不差嘛。”李沐疑惑道。孙立平看着还有些懊恼，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想去也去不成啊。”说到这里，孙立平泄了气。 “这是为何？你都知道消息了，还去不成？还是考完试后，人家才告诉你的？”这不是没可能，毕竟这事情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公开来选秘书，知道的人怎么会大肆传播呢？留着自己做人情还来不及呢。 “都说了有要求的，年龄要在30岁以上，45岁以下，而且级别要求要科级以上。”孙立平有种“君生我未生”的感觉。 只这几个条件，他和李沐二人一个都没沾上，真有望洋兴叹的感觉。 李沐看着孙立平的表情，笑道：“都知道赶不上了，你还这个表情？洗洗睡吧。” “我就不信你没有什么想法？”孙立平看着李沐，出言挖苦道：“看着之前和自己同样的人，忽然飞黄腾达了，你就不羡慕嫉妒恨？” 李沐闻言一愣，这个他倒是真没啥想法，但应和着孙立平道：“怎么没有？但听你一说，我也是没机会的。干脆就不想了，来喝茶。” “不喝了，再喝的话，真要失眠了。”孙立平摆摆手，其实说道现在，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就赶不上这个机会呢？这般想着，再好的茶水也没了滋味了。 李沐暗自摇摇头，对孙立平道：“莫要多想了，官场上，哪里有一步登天的？我们才工作多长时间，等到我们以后有这个机会，然其他人羡慕去。” “哪里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孙立平丧气道：“像这次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没有。省领导选秘书，一般都是直接推荐，领导用着合适就好。不说人家能不能干好，在这机关里混的，没几个笨蛋，有机会，谁不抓的死死的？错过了这次，就很少再有机会了。就是有机会，我们合不合适，还不一定呢。” 确实，这样的机会很少。一般政府选人，直接在政府里面选，同样省委选人也是在省委里面选择。而且如孙立平所说，像给领导选秘书，直接就是下面的秘书长或者各个处室的头头推荐。 自古中国的精英人才都在官场，还真不怕选择不到合适的人来给领导当秘书的。怕的就是像李沐、孙立平这样的身世清白的人，没机会被人推荐。 但孙立平显然是想的多了，给领导当秘书，当然是一条快车道，但又不是只有这一条道路。尤其像孙立平这样的选调生，省委组织部都是有备案的。作为选调生，起点本来就比普通人高一点，只要踏实认真的干下去，总有出头的一天。但孙立平现在的状态，明显对此耿耿于怀。 李沐闻言，不再多说，自顾自的收拾茶具。不是不想再劝，依着他对孙立平的了解，还是要他自己想明白。而孙立平说完，没再多留，就起身回去了。 被孙立平这一打岔，已经十点多了，但李沐却无多少睡意。此时已是入夜，正是清凉，李沐也就顺便看看书才睡下。 ....... 第二日到了办公室，恍然间发现，大部分人都要比自己来得早，而且煞是热闹，都是得了消息的。而楚煌也在办公室里，人显得春风得意，与办公室的其他人谈笑风生。 李沐进来后，笑着对楚煌道：“恭喜，恭喜。” 楚煌一愣，不想李沐已是得到消息了，却也高兴着道：“谢谢，谢谢。李沐啊，你怎么也知道了？本来还想同你炫耀呢.......”却是开起来玩笑了。 “恩，你再同我炫耀炫耀。”李沐也玩笑着回应道。 “咦，李沐。”旁边的楚云婵问李沐道：“看不出来，你消息蛮灵通的嘛。” “那是，楚哥得此机遇，日后青云直上，从现在开始，就是一条粗晃晃大腿了，你说我消息要不灵通点，能抱的住吗？”李沐笑着打趣道。 “什么粗晃晃的，你说的恁恶心。”楚云婵笑呵呵的，转头对楚煌道：“不过楚秘书，这里可是你的娘家啊，可不兴忘记。” “怎么会呢，忘记谁，也忘记不了你楚云婵啊！”楚煌也笑道。 楚云婵白了楚煌一眼：“以后倒是要多照顾李沐才是。” “这是为何？难道你看上我们李沐了？这可伤了我的心了，我可不帮忙的。” “打住，打住，别扯上我，你们继续打情骂俏吧。”李沐急忙作避退状，向外走去。却不小心碰到了刚刚到来的方亭。 见是方亭，李沐忙道歉，只是方亭此刻却阴沉着脸，并未理睬李沐。看见楚煌还在同大家说笑，哼了一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楚煌倒是对大家道：“最最感谢的人，却是方亭了，如果不是方亭和我说这个消息，我还真就错过了。” 方亭一听，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只是晓得楚煌此刻已是省长秘书，他只是勉强笑道：“这也是楚哥你有能力。” 楚煌一听，笑容更深，亲切道：“饮水思源，我楚煌能有这般机遇，可是全靠你的帮忙。” 方亭勉强笑笑，不再答话。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和方亭算是一个圈子里的。听到这里，都有些思量了。这几人不说话，气氛也渐渐的冷了下去。 万主任迈着步子，不疾不徐的度进办公室，却难得见办公室的人到的这般早，这般齐整。差异的问道：“今天是啥日子？怎么大家都来的这么早？” 其实不早，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只是平素里大家都习惯性的来的晚些罢了。这也是和万主任的作风有关，他没有抓过上班时间问题，也就渐渐的松弛下来。 万主任虽然是办公室主任，但早没了进步的心思，对外界的事情也就不怎么关心，倒是不知道楚煌被选为省长秘书。见人来这么齐整，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自己不知道？ 大家见万方到来，都一一打招呼，万方也笑眯眯的一一回应。 “可是出了大事了。”楚云婵夸张道：“了不得的大事。” “是嘛？”万方笑咪咪的道，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不是涉及到一处的工作事情。“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小楚和我说道说道。” “您万主任要高升了！所以大家都来给您祝贺呢。”楚云婵笑着说道。 被楚云婵的话一惊，万方免不得心里急跳几下，却不动声色问道：“那小楚说说，我要高升到哪里去？” 楚云婵抿嘴笑了笑，正要指着楚煌，把楚煌成为省长秘书的事情说出来，却听到门口有人道：“哦？万主任高升的消息都传出来了？” 却是综合一处处长赵文淮，这下大家站起身来问好。赵文淮难得没有严肃着面孔，对大家压了压手道：“都坐，都坐。” “万主任，一会四号小会议室开会。”赵文淮对万方道，他也是顺道走到门口，难得见办公室有些热闹，就趁着进来说道。 “并且确定一下小楚的消息，你们万主任却是要高升了！”赵文淮也打算和大家开一个玩笑，不过说的是实话。 “赵处长开玩笑了。”万方笑的勉强，他已是坐四望五的年纪了，能够平平安安的在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坐下来到退休已是很勉强了，可受不了得了希望又失望的打击。 “和你开什么玩笑，会上就有任命下来，今天就会印发通知。不说了，先去开会去。”说罢就率先出去，留下有些震惊的众人。 第四十三章 调动 赵文淮走了之后，震惊不已的办公室众人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万方好歹是老机关，年龄也摆在那里，不大功夫就回过神来，心中突然变得火热不已，但是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座位上拿了个笔记本就要离开，还是楚云婵反应快，急忙拉住万方道：“唉唉唉……万主任别着急走啊，您高升的消息怎么一点都没听道风声？” 万方平日里是个老好人模样，而且一处这些干事多少都有些背景，所以大家和他相处起来，上下级之分并不明显，平日里开玩笑也是惯有的。 类似楚云婵这样拉着万方说话的情况，也不少见。 这倒是令万方好生疑惑：“咦，小楚，你刚刚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想问你呢……” “真的假的？万主任你都不知道？”楚云婵很是诧异。 “我这很糊涂……刚刚是怎么回事？”万方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不用着急。 楚云婵苦笑道：“感情被我胡说说中了……其实今天大家来这么早，是因为楚煌成为了顾省长的秘书，看您不知道，这才和您开个玩笑……” “小楚这张嘴可了不得，说说就中。”楚煌在旁笑道。 这下万方也被震惊了，他看了看楚煌，恍然发现楚煌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有些阴郁的性格突然变得开朗起来。 “恭喜恭喜。”万方笑道：“这可是个好消息，今天你要请客了！” “我请没什么，不过万主任你呢？”楚煌打趣道。 “去去去……说实在的，我还真是蒙在鼓里。”万方笑的有些无奈：“我去开会了，若是真的，我也请大家一次。” “好！”大家一致叫好。 万主任平日里无为而治，到也算是深得民心，大家都很给他面子。 独独方亭一直阴着脸没有说话，心中憋屈可谓是不能言表。 楚煌不知怎么听来的消息，从他这里确认打听了报名的条件和方式，这才能够参加秘书选拔，并且一举夺魁。 只是方亭的表哥，因为楚煌的参加而没能选上。楚煌笔试成绩第一，他表哥的笔试成绩第二，这不能不让人郁闷。 若是他方亭没有施以援手，这秘书的位置说不定就是他表哥的了。只是当初他也没想到，楚煌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和这么好的运气被顾省长看中。 尤其他表哥知道了这楚煌是因为自己帮忙的缘故，才得以参加秘书的选拔的，对他那个气别的了，昨晚打电话足足骂了他半个小时，包括他父母都对他有所埋怨。 两江第一才子！唉，这名头也不是白叫的，方亭内心不由得一叹。 只是慢慢的，他表情换上了笑脸。纵然他心中再怎么郁闷，此刻楚煌的身份毕竟不同了，他若是还是这幅模样，只怕自己帮忙的这份恩情也要丢了。 机关里都是戴着面具的人，你学不会就生存不下去，哪怕背景通天，也不能够随心所欲，除非不在这名利场中打滚。 楚煌一边和其他同事说笑着，一边暗中注意着方亭的表情变化，看到他的笑脸，自己的面上的笑容不由得也深了几许。 只是他回过头来看到李沐依旧那淡淡的神情，纵是脸上挂着笑，楚煌的心情也不由得有些郁闷。 俗话说衣锦还乡，楚煌内心还是很享受同事们对他的羡慕嫉妒恨，无论是大多数人的吹捧和祝贺，还是方亭的不爽和郁闷，都能令他隐隐觉得有些爽。 独独到了李沐这里，他却并不能得到那份满足。 其实他能够看出来，李沐对他的祝贺是真心的，也是真心在为他能够成为省长秘书而高兴。 然而他也能感觉到，李沐虽是高兴，但是并没有一丝羡慕嫉妒，好似他成为省长秘书乃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一样。 甚至他觉得，哪怕自己成为了省委刘书记的秘书，李沐也并不会对他有什么羡慕之心。 君子之交淡如水，李沐为人处世颇有古风，不争名不夺利，接触下来其品行高洁，让楚煌也是深感佩服的。 但是李沐的这份淡然落到自己身上，楚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过这丝情绪很快被压了下来，此时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也不会多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最近省里也没有太要紧的大事，他们综合一处倒也不忙，一个上午不做事情也无大碍。 今日这两件大事，都很牵动一处众人的心，大家也都没心思干活了，聚在一起相互说笑着。 最后大家反倒猜测起来万主任会被组织怎么安排，事先没有半点风声，有点不合常理。 一般的人事调动，事前多少都能听到点风声，临时通知任命的情况很少，所以大家对万方这次的调动抱着极大的兴趣在探讨。 万方是副处级干部，放到下面县市中，级别不低，但是在省里面就不够瞧得了。许多人的猜测是提一级到下面县里任********或者县长一职。 不过综合一处直接服务于********，类似于任免********之类的人事调动，他们这些负责文件传达的人都会事先知道，大家回想了一下，最近也没哪个********或者县长有调动的迹象。 还有其他人猜测是调到下面市直单位任一把手，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对。从省里空降到市里比空降到县里更难，没有后台是不太可能的。 在众人猜测之际，万方反倒是一脸忧色的回来了。 大家纷纷上前，先是恭喜一番，最后忍不住问道：“万主任，你倒是说说调动的事情啊。” 万方叹了口气，看了看方亭，最后道：“这个……唉，组织上安排我任滨湖开发区管委会主任。” “耶！”众人忍不住一阵欢呼，都在为万方高兴。 滨湖开发区乃是省里重点打造的一个开发区，据说还跑到京城找过关系呢，准备依托科大打造高新产业区。 大家都知道，开发区是很容易出成绩的地方，只要万方安安稳稳的在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位置上坐上几年，只要不出岔子，级别就可以再提上一级，这下厅级干部就有望了。 相比起楚煌被选为省长秘书，万方的调动更让办公室的众人高兴。毕竟大家对楚煌多少还有那么一丝羡慕嫉妒恨，什么恭喜、祝贺也说不上真心。 倒是万方平日里好人缘，加上和他们乃是上下级关系，并没有太多的可比性，所以对万方的调动，大家是由衷的高兴。 独独有一位，脸色都要黑的都赶得上包公了！ 方亭内心不住的咆哮，为什么？今天自己是运交华盖吗？怎么事情都赶在一起了？ 先是这楚煌压过他表哥，当选为省长秘书，接着又是万方出任管委会主任！ 他真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单位里不少人都知道他有意这管委会副主任一职，结果上面直接安排了万方任主任！ 组织上自然不可能再把同一个单位的方亭放到开发区任副主任了，方亭早就选好的这个位子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被“挤兑”走了！ 万方显然知道方亭的情况，这也是他高兴不起来的原因，他怕这方亭因为此事而记恨上自己了，那么他这个管委会主任就要有许多波折了。 转头看到李沐，在那里随着众人笑嘻嘻的向自己道喜，万方对他说道：“李沐，处长让你去一下。”(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有意下放 “处长。”李沐来到赵文淮的办公室，打了声招呼，看到赵文淮在和人通电话，他就没打扰。 “嗯嗯……放心吧老同学，你的想法我会好好考虑的。” “是，玉不琢不成器，这孩子是有些不求上进，我会好好摔打摔打的……你就等着吧。” 赵文淮满脸笑容，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李沐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没看到。 等他挂了电话，这才对李沐说道：“坐下说，我和你谈件事情。” 李沐依言坐下，心中却有疑惑，没有说话。 赵文淮端着茶杯来回踱了几步，这才说道：“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是你的老领导，问了一下你的近况……怎么，你离开了京城，就没和老领导联系过？” “联系过，有两次打电话，接过没人接听，可能部长他在忙。”李沐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赵文淮说的老领导，指的是李沐在京城团委工作时的组织部长徐国振。节日时候李沐有打过电话问好，只是每次他都没接到。 “刚刚我和徐部长聊了下你的问题，觉得不能再放任你在机关中混日子了。”赵文淮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也看出来了，若是不管不顾放任自流，再过两年你就成了这老油条了，人也就废了。” “加入最近正好到了机关干部调动的时候，我想把你放到下面县市去工作。” 李沐心中大惊，他毕业之后选择进入官场，可不就是打算混日子吗。在京城时，徐部长就是看出来李沐的心思，对他说教过几次，甚至同样起了放出去的想法。 那个时候正好李沐的姨母想让他来两江，李沐眼见躲不过去徐部长的安排，这才顺着姨母的意思来到了两江省委工作。 只是天不遂人愿，想不到赵文淮不只是和他姨母关系匪浅，竟然和徐部长是老同学。 打李沐进到省委，赵文淮接到老同学那酸溜溜的电话后，就开始暗中观察起来李沐。 却发现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经过他手的材料、文章，思路清晰，内容详实，言之有物，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只是不仔细观察和研读，还真不容易发现，因为李沐的文章不似其他人的那样锋芒毕露。 观察了李沐这几个月，这才明白他那老同学对他颇有些嫉妒的心情。 同样，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子完全就是个不求上进的主，打定在省委机关中混日子了。 有老同学和李沐姨母荣教授这层关系，他把李沐当作自己人看待了，对李沐懒散的行为有些恨铁不成钢。 赶上这次省委机关进行人员调动，他同样起了心思，想活动活动让李沐到下面去锻炼锻炼，省得在机关中混流水了。 正巧这个时候，老同学徐部长打来电话，了解李沐在两江这段时间的情况。赵文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这哥俩一拍即合，都同意把李沐放下去锻炼。 这才有了赵文淮征求李沐的意见，其实更多的是他自己做决定：“不过这次调整工作都差不多结束了，看来还需要重新安排一下。”赵文淮说道。 “处长，要不下次机关干部调正时，你再给我安排呗，也不急于这一时。”李沐讨好的笑道。 别的机关干部能有机会下去镀金，都是求之不得的，李沐完全没这个想法，他觉得如今这小日子过的很舒服，若是没有向平那件事就更完美了。 总的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在机关干着不是挺好吗？干嘛要把自己放出去？ “本来也不急于这一时。”赵文淮看到李沐的样子，哼哼道：“不过看到你这样子，我觉得还是尽快把你放出去为好。” 李沐要哭的心都有了，他有些结巴的问道：“这……处长……这怎么说呢。” 赵文淮眉头一皱，有些冷声道：“你好歹也是党员干部，却不求上进，整天想着混日子这岂能成？若是我们党员干部都像你一样，这个国家还要不要了？” “这不是有您这些优秀干部在嘛……”李沐赔笑道。 “哼！”赵文淮面色很不好看：“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清楚，把你下放到地方再敢混日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看李沐毫不在意的神情，不由得神情一滞，这小子无心在官场建功，自己的威胁并没有太大用处。 但他也不是简单人物，稍一想就有了注意：“我认识的人不少，军队就有不少人关系，把你弄去当个大头兵也不是什么难事……什么塞北啊，天南啊，西川啊这些边疆地方，都可以安排。” 李沐打了个寒颤，这……这也太狠了吧，膛目结舌的看着赵文淮，一脸的震惊。 “你还别不信，回头问问荣教授，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量了。”赵文淮斜睨他一眼，继续道：“当兵可不比在机关中工作了，尤其是边境，气候条件就足够折腾人的了……你若是到了下面，依旧似这般碌碌无为，拼着被荣教授打骂，我也要把你办了。” 李沐欲哭无泪，这是什么事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赵文淮的心也能这么黑。”李沐腹诽道，心中长吁短叹不已。 一整天，李沐都有些魂不守舍，楚煌关心道：“可是被处长骂了？” 李沐险些眼泪下来，忙点头。 “唉，领导骂你也是对你的关爱，你别往心里去，更不能对领导有想法知道吗？”楚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教道。 他看李沐还是怔怔发呆，就碰了碰他的手，说道：“我看啊，赵处长对你还不错，你别看他平日里冷颜冷面的，其实人家这领导啊，对我们每个人的情况都清楚。” 见李沐不解，他小声道：“你看有些个人整日里跳的很欢，正事却不好好干……而我们万主任，平时也算兢兢业业，这次却被提拔了，你敢说这里面没有赵处长伸手？” “反正以我的观察啊，赵处长对你还是很看重的，你以后只要好好表现，总有一天也可以像万主任一样被提拔。切不可因为被领导骂了，就有些消极，那样反而让领导对你不满。” 楚煌继续提点着说道：“你有机会还要向处长当面认识错误，再好好表现一下，这样领导不喜欢你喜欢谁？” 李沐有个好处，总能很认真听别人的话，这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因为这显得对他人的尊重和重视。 所以这楚煌越说越有劲，恨不得把自己学到的经验都交给李沐。李沐也是谦虚受教，一副感激的样子。 “不行，我还是争取一下，看能否继续留在省委。”李沐下班前打了个电话给荣教授，说等会过去吃饭。 荣教授自然很高兴，嘱咐李沐路上慢点，就满心欢喜的准备菜肴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规划前路 李沐满怀希望的从省委赶到荣教授家，结果一进门就愣住了，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客厅里，赵文淮正在和唐教授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但是李沐却知道，这个时间赵文淮过来拜访二老，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赵文淮看到李沐，呵呵一笑，那眼神明显在说：小样，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很显然，这是赵文淮防着李沐找荣教授他们说情，所以他捷足先登，提前来说服二老来了。 一旁坐着的荣教授面上不好看，看向赵文淮的眼神有些埋怨，但她也没多言什么。 见到李沐进来，她起身拉过李沐端详了一阵，眼泪就掉了下来：“还想你能多陪陪大姨，结果你又要下去了……” 两位教授膝下没有子女，是拿李沐当亲儿子，想到李沐不久后又要离开合州市到其他县市去，荣教授心中就不是滋味。 “你这哭什么。”唐教授说道：“文淮也是为了沐子好，才想办法锻炼他呢。” “我知道……可我这心里就是不痛快。”荣教授擦了擦眼泪，拉着李沐的手说道：“沐子，这次见到你大姨明显感觉你和之前不一样了……这次你下去大姨不拦你，就是你没事常回来看看我们。” 李沐心中咯噔一下子，连荣教授都不阻拦了，他也没招使了。 他到二老这里来，本意就是来打感情牌，让二老给赵文淮施压，不要让他打自己的注意。 万没想到，赵文淮抢先一步，把二老给说服了，看来自己再挣扎也没用了。 见荣教授不是滋味，李沐自然满口答应：“放心吧大姨，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那就好，那就好……”荣教授也擦擦眼泪，准备做饭去了。 “荣教授你也别太伤心，我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怎么安排李沐我还没想好，所以他这一时半会的也还在合州。”赵文淮也不想让荣教授太伤心，就安慰到。 “还没安排好？”荣教授也是一愣，她听赵文淮说要把李沐调到下面任职，还以为安排好了呢。 “我也是有这个想法，这不就赶紧过来给您二老商量商量吗。”赵文淮解释道：“您可有什么要求？” “要求？当然是想李沐能留在合州市了。”荣教授没好气道：“就这个要求，你能满足吗？” 赵文淮闻言有些苦笑：“这也要看运气，若是有合适的位置，我当然会把他安排在合州市。” 一个罗卜一个坑，他赵文淮只是省委办公厅的一个处长，单靠自己的影响力有限，哪里有那么大位置任他挑？所以他才说，对李沐还没安排好，就是想找个合适的位置给他锻炼。 这旁唐教授却摇摇头道：“既然是下去锻炼，哪里还能挑三拣四的？那是去享福！能起到锻炼的效果吗？” 唐教授又对赵文淮道：“我看啊，你也不要顾忌我们的看法，既然决定要培养，不真正深入到基层去，不会有效果。两江多少个乡镇，随便给他找一个，让他去锻炼好了。” 众人皆想不到，这唐教授更狠，直接把李沐打到下面乡镇去，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 “不行，我不同意！”荣教授反对道：“文淮，你若是真敢这样做了，以后都别进我家门。” 唐教授很不满荣教授的慈母心态：“有道是慈母多败儿，小鹰不经过摔打怎么能翱翔天际？” “我也不求沐子日后能当什么大官，只要他能在开开心心过完一生就好了，机关里虽然也累，但是总好过去下面吃苦。”荣教授反驳道。 “哼！你这是妇人之见！”唐教授冷哼一声：“国家培养他这么多年，难道就是培养一个机关板凳？不思为国家效力，为人民谋福祉，只想着逍遥度日？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机关内闲人那么多，为何不能多咱沐子一个？” “简直不可理喻！”唐教授难得高声说话，只见他站起身来，横眉冷目道：“好歹他李沐也是人大的高材生，也被人赞了声人才……难道你就由着他混日子，把一身所学都浪费掉？这样对得起谁？对得起他自己吗？” “唐教授，您消消气。”赵文淮眼看这样下去不行，急忙劝道：“荣教授不是也同意让李沐下去了吗？只是她心疼孩子，您也理解一下她的心情。” “我当然理解，就是理解才不能这样任由她惯着沐子。”唐教授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没有爹妈管，好歹他也争气，能顺利从大学毕业……但是这清冷的性子却一时半会改不了。” “若是我们不给他点压力，就任由他如此，虽然也无妨，但你忍心看着他孩子就这样一生碌碌无为？” 李沐在旁，也不敢插话，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唐教授发火，印象中的唐教授一直是位温文尔雅的学者，但是想不到今天为了自己的事情，唐教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他心中明白，唐教授这是为了自己好……李沐心中叹了口气，明白又如何，他又不能改变他们的决定。 想到这里，李沐真有些后悔当初踏入官场了，若是最开始选择留校任教，在象牙塔里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落子无悔，他也不是那种自哀自怜的人，这念头闪闪也就过去了。 “都是我不好，让你们费心了。”李沐上前说道：“姨夫您消消气，我以后保证不再这样消极了。” 荣教授眼圈又红了，心中不由得心疼起来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沐子，你让大姨……” “您不是都说我变了吗？”李沐笑道：“您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高兴。”荣教授白了自家丈夫一眼，意思是你个长辈和小孩较什么劲，接着对李牧道：“别怪你姨夫……” “哪能啊。”李沐说道：“姨夫的话让我也对之前自己的做法感到汗颜，以后我定然奋发上进的，一定给您二老长长脸。”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你给我们长什么脸，只要你过得好就行。”荣教授感到很欣慰，只是想想李沐还是要离开自己，依旧有些伤感，她说道：“我去做饭去了，今天说话吧。” 李沐笑嘻嘻道：“我帮您吧。” “别给我添乱就行了……在外面陪着你们处长，把你的想法也和他说说。” “我能有什么想法？”李沐说道。 “他要把你打发到下面去，你也趁机提点要求，不能便宜了他。”荣教授说的很认真，却让赵文淮苦笑不已。 “李沐，有啥要求你提好了，我尽量满足你。”赵文淮对李沐说道：“做人做到你这份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李沐有些不好意思，他迟疑了片刻道：“我也没啥要求……主要是我一直在机关中，写写文章还行，真要把我放到下面当个什么乡长、镇长之类得，我真怕干不好。” “就是你想当我还不放心呢。”赵文淮嘿了一声，他也认真的考虑过对李沐的安排。 包括刚刚唐教授说过，让李沐到乡镇一层去，这些他都有想过，但这有些不太现实。 在他们看来乡长之类的官员，好似很低级，但好歹也管着几十个庄子，几万人口，他怎敢就随随便便安排李沐派去当镇长？ 这不止是对李沐的不负责，更是对老百姓的不负责！ 最后想了想道：“我有个想法，唐教授参谋参谋。” “你说。”唐教授现在也消了气了，也恢复了儒雅的一面。 “按照您的想法，把他放到乡镇去有些不太实际，首先他这级别就是个问题，现在他是副科，在省委不限，到下面乡镇就是副镇长了。” “而且按照惯例，省委下放挂职的干部，都会提上半级，也就是说李沐是要以正科级别下去的。”赵文淮顿了顿，道：“科级干部在省里不显眼，但是在下面也是一方人物了了……所以我想先让他到下面的国营企业锻炼一段时间，再放到党政系统中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有女襄凌 唐教授坐在一旁，凝神静思了片刻，才缓缓道：“文淮这个想法好，在国营单位中先锻炼，影响也小一点，毕竟他年龄在这里放着。” 算下来李沐今年才二十四岁，相比下来，他这算是比较早工作的。虽然工作两年了，但是李沐给人的感觉依旧像是刚出校门的学生，青涩内敛，还带有很明显的书生意气。 所以赵文淮打算把李沐放到国企中锻炼一段时间，也是比较妥善的做法。 爷仨在这里为李沐规划未来，若是让一般人看到了，只怕要惊掉大牙，他们半点也没有担心不能安排李沐，说的轻松如意，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难道这两江是他们家开的不成？ 其实有赵文淮和唐教授在后面使劲，想要给李沐安排个好位置还真是易如反掌。 先说赵文淮，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处长，直接服务于********，乃是书记的头号亲信之人。相较于书记身边的秘书，这处长职位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比秘书要重要许多，直接关系到书记施政能力和对全省的掌控能力。 所以以赵文淮所处的位置，想要给李沐一个位置，也就是一句话、一个电话的事情。下面很多头头脑脑想要巴结他还来不及，仅仅是安排一个科级干部，还不抢着去做？ 而唐教授虽然只是一个大学教授，但是门生故吏不计其数，赵文淮只是其一。 再者说，李沐能从京城调到两江来，没有他们在背后使劲可能吗？就是许多部级干部都不太可能办到，毕竟是异地调动，而且只是个小小的干事。更重要的是，当是李沐背后还有位老领导徐部长想要提拔他，这无异于虎口夺食。 但是唐教授不但把李沐拉到两江来，还让对方毫无脾气，最起码李沐没听到徐部长有什么怨言。 李沐自己只能任由唐教授和赵文淮帮自己出谋划策，他一来根本未曾考虑过以后的事情，所以也没个方向，二来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什么发言权，就是提了估计也不回被他们采纳。 “……李沐是个和光同尘的性子，若是去了一般的企业，只怕起不到锻炼的效果。”赵文淮对李沐可谓是煞费苦心，各个方面都能想到。 对此李沐能说什么？只能报以苦笑，坐在一旁任凭他们安排，心中却涌起一丝感动。投桃报李，他若是不做出点成绩来，自己也于心难安，对不住这些关心自己的人。 赵文淮能够这般对待自己，或许因为自己是唐教授的外甥，或许是因为老领导的关怀，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并没有什么功利心，只是单纯的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虽然和自己的心意相违。 “嗯……先好好干上几年，也算宽宽他们的心。若是顺利，到时候级别也可以提到副处了，我就是以后混日子了，赵处长估计也奈何我不得……况且，赵处长也不可能一直呆在省委，从履历上来看，显然也是组织重点培养的干部，提拔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了，说不得就去了其他地方……”李沐心中为自己打算着。 “叮咚……”在李沐想的出神之际，唐教授家的门铃响了，也罢李沐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这时荣教授手拿着锅铲，腰系着围裙出来问道：“谁啊。” “荣教授，是我，襄凌！”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沐子去开门。”荣教授吩咐了一句，急忙回屋去炒菜了。 李沐这时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闻言几步就走到门口。 随着大门被慢慢打开，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也映入到了李沐眼中，二人见到对方，均是愣住了。 倒是门口这位叫做襄凌的女孩先笑了笑，落落大方道：“你好，我是荣教授的学生，我叫宋襄凌……你是唐教授的学生吧。” 李沐拉开门，侧了侧身子对宋襄凌道：“你好，我叫李沐，倒不是唐教授的学生……我是他老人家的外甥。”李沐解释道：“今天过来看望二老，想不到有幸见到宋……宋师妹。”他本想说宋小姐呢，但是这年头小姐不是好词，说宋姑娘又显得太俗气。 倒是称呼宋师妹更能拉近关系，宋襄凌显然也没拒绝这个称呼，眼睛笑成一弯明月：“那我称呼你李师兄了。” 荣教授从厨房探了一般身子出来，本想招呼一下宋襄凌，却见到李沐和她有说有笑，心中一动，就又回到了厨房。 这宋襄凌暑假没回家，而是留在了学校跟她学古筝，平日里没事也会到他们家吃饭，陪他们聊天。 “我没想到荣教授家还有客人在，早知道就不该来打扰。”宋襄凌的声音有一种甜甜的味道，让李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先请进来说话吧。”李沐把宋襄凌让了进来，笑道：“平日里只有大姨和姨夫两人在，他们巴不得多来些人才好呢……” 赵文淮此时却站起身来道：“唐教授，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今天就不陪二老吃饭了。” “这就好了，吃了饭再走也不迟。”荣教授端了一盘口水鸡出来，听道赵文淮要走，就出言挽留。 “不了，今日还有应酬在……您也知道，我这也是身不由己，下次我和采荷一起过来陪您。”赵文淮有些歉意的说道。 知道有应酬，荣教授也就没再强留，只是嘱咐道：“唉……有应酬能理解，就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酒要少喝，烟要少抽……” “嗯，放心吧。”赵文淮点头笑道：“我家老爷子也没这么关心过我呢……好了，我先走了。”接着他又回头对李沐道：“你的问题我还要和唐教授好好讨论，你还是要安心工作，暂时不要想那么多。” “是。”李沐内心不由得想到：讨论个几年才好，口中却说道：“处长，我送你下去。” 李沐回来，就见到宋襄凌在陪着二老说话，桌上的碗筷和饭菜都已摆好，就等着李沐过来就开饭。 荣教授介绍道：“她叫宋襄凌，是我的一个学生；他叫李沐，是我外甥，你们认识一下。” “刚刚我们都认识了。”李沐笑道：“不过还是很高兴和你再认识一次。” “我也是。”宋襄凌也笑着说道：“刚刚你让我喊你师兄呢，你和荣教授有学过音乐吗？” 荣教授是教古典音乐的，对古典的乐器也都有研究，但是李沐却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有些赫然的笑道：“这倒没有，不过按照武侠小说中的关系来论，我喊你一声师妹也算合适。” 虽然金庸封笔，古龙仙去，但是二位的小说在大陆依旧风靡。李沐看书比较杂，武侠小说也有看，尤其对里面的一代高人风清扬充满了兴趣，反倒是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独孤求败感觉一般般。 “还武侠小说呢？”宋襄凌噗嗤一笑：“难道你也想学着令狐冲到处认师妹？” “人家令狐冲本来就是大师兄，其他人自然都是师妹了。”李沐说道：“不过他到处留情，让许多女孩伤透心，我却不太喜欢。” “哦？”宋襄凌目光闪了闪，问道：“那你喜欢武侠小说中的谁？” 李沐想了想说道：“若说喜欢嘛……还是敢爱敢恨的杨过，但我更对风清扬感兴趣，一代宗师却心灰意冷的隐居起来，说来也是让人唏嘘。” 荣教授和唐教授暗自对望一眼，老夫老妻的，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心中不由得都盘算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李沐手中翻看着孟长骄交给自己关于向平的一些材料，一边翻着，一般想着哪方面下手。 诚如甄明所说，这些太子哥们做事都有分寸，哪些能做哪些需要避讳，他们都一清二楚，想要翻旧账去对付向平，有些不太现实，主要是效果不大。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向平能想出那种手段来对付自己，自己回敬过去也无可厚非。 只是人家是省公安厅厅长的公子，他自己本人在两江也颇有任脉，自己做生意也算是顺风顺水。按照孟长骄的估算，身家数百万不成问题。 对于向平能够在刚毕业就有百万身家，李沐不相信他是干净的，不过依照孟长骄的材料看，向平处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首尾。 但是李沐毕竟是受过国家多年教育的人物，而且也是党着重培养的人才，这点困难又怎能难倒他？ “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作条件也要上！”我们党就是在艰苦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这句话深入到了党的基因里，李沐又怎能忘记？ “你向大公子做生意一流，还得了洪山区的杰出青年称号……我就给你添把劲，送你更进一步！”李沐自语道。 赵文淮想要为李沐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安排好。李沐自然是想着趁这段时间，能够给向平一击，最不济他也要布好局，下好套。 不过李沐以往那与世无争、平静度日所带来的弊端就显露出来了，因为他并没有可以去铺建人脉关系，手头可用的资源极少，不由得有些苦恼。 在两江，他也就和甄明关系不错，孟长骄勉强算上，其他人转过头来再看，发现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其他方面或许可以用到，但是用来对付向平，却是不太可能。 至于赵文淮？这种事怎么可能对他说？ 如果要找甄明帮忙，还有个弊端，一来他要欠下人情，二来甄明所在的圈子中，难保不会有人和向平熟悉的，容易走漏风声。 还有就是容易牵涉到甄明的父亲和向平的父亲，都是两江的重量级人物，这中间变故就多了。 而孟长骄，李沐也仅仅和他见过三次，虽然相处的不赖，但是以李沐谨慎的性子，更不会让他插手其中。 “唔……若是紧紧打压了向平，他老子岂能罢休？这正厅级的干部，可不是自己能斗得过的！”李沐是个先谋后动的人，各种情况都要在自己脑海中过一下。 “要不……”李沐突然一个激灵，暗道自己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忙把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压下去。 李沐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楚煌去了顾省长那里报道了，毕竟领导秘书要围着领导转，自己的时间很少。 所以现在也没人打扰李沐，加上最近整个两江省还算平静，他们这些机关干事们也算清闲，故而李沐可以有时间在这里思考对付向平的问题。 “李沐，找你的！”楚云婵喊了一声，让办公室都有些百无聊赖的众人精神振了振。 而李沐有些好奇，这个时候谁来找自己呢？他起身走了过去，拿起电话道：“你好，哪位？” “李沐？我赵骏啊。”电话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赵骏？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号码？”李沐对这个名字很熟悉，高中的同学，班里有名的调皮鬼，几乎一个月就要请一次家长的主。 那个年头，学校里学风淳朴，老师会经常安排差生和优生坐在一起，希望能给差生树立榜样，而且还会让优生辅导差生学习。 李沐的成绩在班级名列前茅，在老师眼中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所以李沐很“荣幸”的和这位捣蛋大王同桌了一段时间。最后老师看赵骏实在无药可救，怕影响了李沐的学习，这才把二人分开。 这件事，对李沐算是个小插曲，不过自此之后，这赵骏和李沐相处的极好，当然都是赵骏一头热罢了。甚至有同学说李沐几句不好听的，他都要找人家麻烦。 高考之后，赵骏对李沐说自己不是上学的料，不准备继续复读上大学了。但是他家父上大人在后面虎视眈眈，他若敢说一个“不”字，只怕整个暑假都要在床上度过，所以他就问计李沐。 李沐给他出了个主意，让这小子暑假到外面偷偷的去做生意挣钱，以事实来说服他父亲。 赵骏也很争气，两个月时间，竟然让他挣了小万元！当他揣着这近万元的来到他父亲面前，他父亲看到那一堆一块、两块、十块的票子，甚至还有五毛的，不由得长叹一声，就没再勉强赵骏继续读书。 这之后李沐去了京城读书，就没再联系老同学，几个暑假也都没回来，他和赵骏也就断了联系。今天能接到他的电话，倒是意外之喜。 中学时代的李沐是个木讷寡言，还有些自卑的学生，给应采容的情书也没敢写名字，等不到人家的回复，更是逃之夭夭一样去了京城读书。 整个中学时代，能和陆骏说的上话的人不多，赵骏算是一个。如今李沐心态变了许多，接到老同学的电话，也是很兴奋。 “哈哈，我怎么知道的？”那边的赵骏高兴笑道：“我见到了应采容，他告诉我的……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我们哥俩出去叙叙。” “好啊，看来你这些年混得不错。”李沐开玩笑道。 “我们见面聊，不耽搁你上班了。”赵骏既然见过应采容，也知道李沐在省委工作，就揣摩着不好过多的耽搁李沐的时间。 李沐放下电话，看到楚云婵询问的目光道：“一个老同学，知道我在合州，就约我出去聚聚。” 这个时候，方亭从外面面色不好的进来，闻言冷哼一声：“你在省委工作，同学知道了还不使劲的巴结？” 若是玩笑话说出来倒也无妨，但这方亭明显带着些讥讽的语气说话，意思是指李沐纵然在省委工作，也没啥路子，同学巴结也没用。 李沐闻言神态冷了下来，他无意和这方亭争吵，那样反而落了下乘，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到了自己在座位上。 这方亭自从那日之后，脸色就没好过，看谁都不顺眼，其他人他不好发作，倒是李沐这个表面上没什么背景的人成了他冷嘲热讽的对象，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