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请你指教》 第1章 穿浴袍的男人 “夏霁,你男朋友好帅,能借我用用吗?” “no!恕不外借。” “那能租给我用用吗?”同事继续打趣。 “如果价钱合理的话,可以考虑,哈哈……”夏霁端着高脚杯放肆地大笑,泛着红晕的漂亮脸蛋在灯光下折射出异样的光彩。 长青公司在君悦渡假酒店的聚会在觥筹交错中接近尾声,作为公司策划部副经理的夏霁,自然免不了被同事们多敬几杯,有点喝高了。 夏霁和男友胡振邦都服务于长青集团策划部,两人是大学同学,那时夏霁每个月可以支配的生活费是胡振邦的很多倍,于是夏霁就当仁不让地承担起了胡振邦所有的学习和生活等一切费用。胡振邦说那是资助,夏霁开玩笑说那分明就是包*养。 不管是资助还是包*养,总之没有夏霁,胡振邦念不完大学。后来胡振邦这个系里最帅的男生以身相许,委身给了‘富婆’夏霁,成为学院里千夫所指的腐败爱情案例,一直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到毕业,然后一起进了长青公司策划部。 算起来,在一起已经有四年多了。 此时,曾经的校草,现在的集团最帅部门经理胡振邦向夏霁走了过来,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夏霁的脸蛋,“宝贝儿,喝高了?” “嗯。”夏霁撒娇地靠在胡振邦的胸口上,抬头看着他白皙而精致的脸,他是真的很好看。 “那你先去房间等我,我再应酬一会就来陪你。”接着更凑近一些,“记得洗白白等我哦。” “嗯,我先去了,等你哦。”夏霁笑着挥了挥手,她是真的不胜酒力,需要休息了。 进了酒店房间,夏霁将高跟鞋甩在一边,直接扑倒在床上,又晕又困,先睡一会再说。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间门打开又关上,进来的人并没有开灯,只是带进来一股浓烈的酒味。(.) 然后就感觉到一个人扑到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脸上狂乱地亲吻起来,手也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摸索。 当那双手试图要更深一步时,夏霁忽然意识到这人不是胡振邦。 她用尽全力试图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那人很重,她根本无法推开。 这情境如此熟悉,再次唤醒藏在她内心二十多年的噩梦。强烈的恐惧让她感觉快要窒息,黑暗中她用手向那个男人的脸用力地抓去。 她抓到了那个男人脸上最脆弱的地方,眼睛。 男人疼得闷哼一声,向后一缩,她趁机摸到了床头柜边的开关,将灯打开。 果然不是胡振邦,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的秃头男人,这人夏霁认识,他是公司的董事陈大志。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霁厉声喝问。 “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因为想要你呗。”陈大志的眼睛盯着夏霁的领口,眼里闪着邪火。 “你不要过来,我男朋友马上回来了。”夏霁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提高声音说。 陈大志眼里闪过轻蔑和嘲讽,“胡振邦?我帮他勾搭上董事长的千金,他把你给我,这是我们一个月前就达成的协议,你竟然毫无察觉?” 夏霁脑袋里轰的一声,但她还是强装镇定。 “你别想骗我,振邦不会那样做!” 陈大志咧开厚嘴唇笑了起来,“我骗你?胡振邦下周就要和董事长的千金结婚了,是我作的媒,作为条件,他早就把你卖给我了,而且他还要我拍下睡你时的视频发给他,因为他担心你会在他的婚礼上大闹,你看,那摄像头是提前装好的吧?” 夏霁顺着陈大志的目光的方向看去,桌上放有一束花,那花里隐约藏着一个摄像头。 夏霁如坠冰窟,脑海里幻灯片似的闪过最近胡振邦的种种异样的表现,她知道陈大志说的是真的。 心里很痛,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好吧,既然他不仁,我也不义了,陈总,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得关照我。”夏霁嗲着声音说。 陈大志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投降,淫笑着将手伸了过来,“那当然,我一向对听话的员工都很好的。” 夏霁忍住恶心让他在她的脖子上啃了几下,当陈大志准备解开她衣服的时候,趋他欲火上身意乱情迷,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使尽全力向他的秃头上砸去。 陈大志痛得啊的一声,用手捂住了头,夏霁趁机跳下了床,光着脚冲向房门,等陈大志回过神来追她,她已经到了酒店的过道里。 她知道陈大志肯定马上会追出来,光着脚丫子肯定跑不远就会被追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帮忙的人,几乎没怎么犹豫,她就砰砰地敲响了对面房间的门。 门开了,一个身着白色浴袍的男子站在了夏霁的面前。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身材很高,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夏霁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从他的臂弯下钻了进去。 这时陈大志也捂住头追了出来,一看夏霁钻进了对面房间,也要追进去,但被浴袍男拦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一开口就给人压迫感,“这是我的房间。” “那个表子是我的女人,她竟然敢砸我,我今晚非玩死她不可。”陈大志说着准备硬往里冲。 “这是我的私人空间,我只说这一遍了。”浴袍男再次伸手拦住陈大志。 “去尼玛的私人空间!把我的女人交出来。” 陈大志好歹也是董事经理,竟然出口成脏。 浴袍下伸出了一只穿着酒店一次性拖鞋的大长腿,砰的一声劈在了陈大志的脸上,这一脚很专业,就连没练过武的夏霁也能看得出来这是跆拳道的路数。 陈大志被劈得哼了一声,退后了两步,浴袍男砰地关上了房门。 夏霁准备升出两个大姆指为浴袍男点赞,想大叫一声干得好,但当浴袍男转过身来时,她却张大了嘴,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得像艺术大师雕刻出来一样的脸,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以最为恰当的形态排列在他的白皙的脸上,让这个男人英俊得有些不像话,冷淡的眼神有拒人千里的疏离。 浴袍男并不管夏霁的发愣,自己走到一边,拿起毛巾继续擦拭头发,齐了耳根的长发乌黑而柔顺。 淡黄的壁灯下,留给她一个颀长而挺拔的背影。 “谢谢你救我。”夏霁说。 浴袍男没有理他,弄干头发后,转过身来,解开了系在腰间的的浴袍带,露出了健硕的身材,肌肉结实,他只穿着一条四角裤! 夏霁不是那种青涩的小女生,会惊慌失措仓惶而逃,或者故作娇羞地捂住双眼。她感觉他不会对她怎样,所以并不作声,只是静观其变,顺便欣赏着那让人快要流鼻血的男模般的身材。 事实上男人什么也没有做,往脸上抹了些晚霜后,在床上躺下,顺手拿过一本财经杂志静静地翻阅。 他好像忘了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会喘气的人了。 夏霁走了过去,“你为什么不问我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放下杂志,也没有看她,半天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要问,不就是小姐和漂客之间的纷争吗,有什么好问的,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我要睡觉了,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睡觉。” 夏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感激你救了我,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污辱我!谁当小姐了?你才小姐呢!” 他愕然地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愤怒。 “你不是就算了,我也没说要买你。你可以走了。”他淡淡地说。 夏霁觉得和这个人根本没法沟通,站起来向房门走去。 “如果担心会被人在门口堵住,那就留下吧,你可以睡沙发。”身后那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话倒也提醒了夏霁,陈大志吃了亏,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确实有在门口堵住她的可能,胡振邦已经出卖她了,当然也不会再管她的事,这大晚上的出去,凶多吉少。 她转身回来,和衣躺到沙发上,“谢谢收留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峻和慢条斯理:“我姓吕。” 难怪如此傲慢无礼,原来是吕家的人。 坊间有段子说,亚丁市百分之四十的财富都掌握在吕氏家族手里,如果吕氏搬家,亚丁在全国的城市经济总量排名将会下降二十位。 夏霁供职的长青这样的公司,在吕家的鼎盛国际面前,那就是小儿科。 想到长青公司,夏霁又想起了胡振邦,想起了她们一起走过的青春,他竟然为了利益背叛了她,都说女人虚荣拜金,其实男人更甚。 想着想着,她忽然心灰意冷,爬起来对着他说出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我们一起睡吧。” 他放下杂志,乌黑而深邃的眸子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她,像在品鉴菜肴的色香,再决定要不要下筷子。 “行。”他淡淡地说。 几分钟后,她紧握着床单,咬牙承受着那种疼痛,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用轻柔的吻安抚她。 她把胡振邦四年都没得到的东西突然地就交给一个陌生男子。她不知道这是在报复胡振顾,还是在报复自己。 第2章 私了 阳光透过天蓝色的窗帘缝隙照射进来,在银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时候已经不早了。 夏霁从另一个空着的枕头上轻轻拾起一根黑色的头发放在眼前看了看,确认着昨晚发生的事并不是梦一场。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忽然地,夏霁就有些后悔起来。 夏霁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女人,但昨晚那样和一个陌生男子共渡的事,真的从来没有过。他四年都没给胡振邦,或许也是因为心里认为他不是值得她把一切托付的男人。 当一个人一直恪守和坚守的东西被别人践踏得一文不值时,那种信仰的破灭给人带来的打击是摧毁性的,会让人变得疯狂,夏霁在酒精的帮助下,完成了这种疯狂。 只是,姓吕的男人也逃得太快了,走也不吱一声,难道担心自己赖着他么? 洗漱完毕,夏霁走出了房间。门口却有一个穿着蓝色西服的男人候着她。 “我是吕先生的助理刘诚,吕先生委托我来处理你和他的事,我们的条件是昨晚的事你不能说出去,你在这里根本没见过吕先生,只要你做到这一点,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比如说要现金,要房产,或者要出国什么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夏霁自己也是混职场的人,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优秀的助理。 夏霁看着刘诚,伸手轻佻地拍了拍他那张端正而严肃的脸。“大哥,你说了半天,我只想问,那个吕先生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牛气冲天的?” 刘诚的脸色更加惊愕,“你不知道吕先生是谁?” “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像美国人不认识奥巴马一样可笑?”夏霁一脸不屑地问。 “亚丁市只有一个真正的吕先生,那就是吕庭筠。”刘诚很认真地说。 夏霁突然性地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震惊。 亚丁市有多少吕先生夏霁不知道,但亚丁市只有一个吕庭筠那是肯定的。 鼎盛国际董事ceo,极少媒体面前露面的商界大佬,网友排列的华夏最神秘总裁排名中,他列第三位。 因为低调神秘,反而刺激了各路狗仔的兴趣,网上每天都有声称自己拍到吕庭筠照片的人,有拍的像吴秀波一样蓄有大胡子,有拍的像王宝强,有拍的像曾志伟,最离谱的是一张长头发的,后来被网友指出那明明就凤姐的ps照。 当然了,真正进入上流社会核心圈子的人,那还是认识吕庭筠的,那些谣传,不过是屌丝们意*淫的结果。 既然他这么难见,夏霁忽然有了些想法。 “你们转告吕先生,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他请我吃餐饭,如果他不肯,后果自负。” 夏霁说完,甩了甩头发,走出房门。 “您这么任性,才是要后果自负。”后面是刘诚略显急躁的声音。他终于还是急了。 ****** 半小时后,夏霁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长青集团策划部的办公室。 所有的人都看像看恐龙一样看着她,在同事们看来,男朋友要娶老板的女儿,她成了被抛弃的糟糠妻,此时应该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可她竟然精神抖擞地上班来了? 夏霁走进办公室,助理陆婷赶紧跟了进来,陆婷在公事上是她的助理,私下却是她的死党闺蜜。 “亲爱的,你没事吧?”陆婷试探着问。 “我能有什么事,吃得好睡得香的,哎呀,说到吃,我还没吃午饭呢,赶紧给我订个快餐过来,我要两只炸鸡腿!”夏霁叫道。 “韩剧女主角心情不好就要吃炸鸡喝啤酒,你也是这样吗?亲爱的,你要想哭,你就哭出来会好一点。”陆婷心疼地拍了拍夏霁的脸。 夏霁扒开她的手,“我没有心情不好,我是真饿了!赶紧地去给我叫餐!” “你真没事?” “真没事!” “没事就好,刚才酒店打电话来说,服务员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你的手机和包包,他们已经派人给你送过来了。”陆婷接着说。 “嗯,好。”夏霁含糊地应道。 “五分钟前,有个人打电话到公司来找你,我说你没在,他让我转告你,说吕先生已经答应请你吃饭,地点是玉宴楼,时间是晚上六点,说请你务必准时。” 夏霁脑海里浮出一张英俊绝伦的脸,他果然还是答应了。 “要我陪你去吗?还是帮你推掉?”陆婷追问。 “哦,不需要,一个高中时的同学而已。对了,胡经理呢?怎么没见他?”夏霁随口问。 胡经理就是胡振邦。 “他已经升为市场部总监了,不再担任策划部经理,而且从今天起他开始休一个月的婚假,他要娶的人是……” “我知道了。”夏霁打断了陆婷的话,她不想听她再说下去。 “亲爱的,你真的没事吗?”陆婷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问。 “你就那么希望我有事吗?”夏霁拿起一个文件夹作势要扔向陆婷,陆婷吓得赶紧跑了出去。 ********* 玉宴楼的原址是一处古建筑,雕龙画凤,古色古香。被精明的商家承包过来后,改成一处古风餐厅,这里的菜,据说都是古时宫廷的御用菜,因场地有限,每天只接客十席,而今天,这里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显得异常清净。 夏霁跨过朱漆已经斑驳的高门槛,一股清雅的檀香味迎面而来,古琴悠悠,让她有一种回到古代的穿越感。 对面阁楼上长身玉立的黑色西服男子星眸寒光,瞧着穿着时尚的夏霁一步步迈上木楼梯,向他走来。 夏霁站在他身边,戏谑地看着他。 此时晚霞满天,霞光映在他刀削般标致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某种迷幻的色彩,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雍容华贵,却又绝世清冷,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忽然想起昨夜他在她身上奋力耕耘的情景,竟然那么不真实。 “你叫夏霁?” “是。” “长青公司策划部副理?” “是。” “年薪税前二十二万?” “所以不能算是穷人。” “我付二百二十万,买你忘记昨夜的事,如何?” 夏霁从包里摸出一根白色的细长的女士烟,夹在纤细手指上,慢条斯理地拿出火机点燃,红唇吐出的青烟,瞬间被晚风吹散,亦如昨夜的春梦无痕。 “你怕我缠着你?” “是。” “所以你想用钱解决问题?” “是。” 夏霁忽然笑了,嘴色露出一丝轻蔑,“为什么你们每个男人都认为我会缠着你们?我是那种看上去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人吗?” 他凑近她,将她手上的烟拿过,掐灭。“我们?除了我,还有谁担心你会缠着他?”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夏霁再次戏谑地轻笑。 “不,我只是讨厌被和别人一起相提并论,在这个城市,没有人配和我相提并论。” 确实够狂,狂也是要有资本的,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不管是外表还是财力,还是在社会地位,在亚丁市他都是no.1. “那个人叫胡振邦,昨天还是我男朋友,但昨晚他把我卖了,他要娶长青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你恨他?” 夏霁伸手捋了捋耳边的长发,“谈不上,只是觉得恶心,就算是分手,那也应该是我甩了他,怎么能让他甩了我。” 这个回答让他很意外,别的女人说起这样的事,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而她却说觉得如此云淡风清,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想要我拆散他们的婚礼?让他们结不成婚?” 夏霁再次摇头:“不,既然是垃圾,早点扔了,总比烂在家里发臭生菌的好。” “那你到底要怎样?”他冷声问。 “我也不知道。” “这样吧,三天内,我让他来跪下求你和好,然后你再甩了她,我帮你做完这件事,我们就两清。” 天色更暗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凑得更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吕先生,你听到他是我男友,所以你吃醋了?你喜欢我,不然你今天也不会赴约。” 他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腰,下一秒将她摁在了阁楼的木栏上,精准地而野蛮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很大,用力很重,她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他放开她,“不要在我面前装有自信,我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她捂住有些生疼的嘴,“吕先生,我们还是吃饭去吧,一会菜凉了。” 第3章 旧殇 吕庭筠端坐在红木椅上,静静地看着夏霁吃饭。 她的动作有些粗鲁,吃饭时还发出声音。对于一个已经做到副理的白领,她不可能不知道吃饭发出声响是不雅行为,所以他猜测,她是故意的。 虽然她有意作出散慢而轻、佻的样子,但从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仍然可以看得到她隐藏着的优雅。抬碗,拿筷,身子与饭桌的距离,夹菜的角度都完全没问题,那是从小被严格要求而形成的习惯,虽然她现在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放、浪、形、骸。但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庄重和教养,他依然能感觉得到。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装得那么轻佻? 她终于吃完,用纸巾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唇,对着他嫣然一笑,“我吃完了,谢谢你的晚餐。” 他没有说话,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让你请我吃饭,其实只是想再见你一面。你知道的。” 他回头看她一眼,星眸寒光点点,直视着她,并没有作任何表态。 “我知道我不够矜持,不过我也不想虚伪,我确实挺喜欢你的。对了,你说要我前男友跪下求我,不必了。”她落落大方地说。 他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 第二天是周末,夏霁驾车驶出市区,上了环城高速,向西南方向而去。 四十分钟后,车在一座白色的建筑前面停了下来,那建筑外面是很高的围墙,几乎是密不透风,像是一所监狱,但却又没有哨兵。正门紧闭,旁边挂着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是一行黑色的字:亚丁市康复中心。 一个篮球场一样大小的空旷场地被围栏围了起来,一群穿着蓝色病号服的病人正在里面自由活动,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有的只是漫无目的目光呆滞地疾步行走,有的则一个人扶着围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一群精神病人,这是她们的自由活动时间。 围栏以外,医院的小花园里,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子坐在石凳上,头往上抬,呆呆地看着天空,旁边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正看着她,不时地逗她说话,但她始终不发一语,只是愣愣地看着天空,像是要看透什么。 女人很瘦,眼神和其也病人一样浑浊呆滞,但头发打理得非常整洁,虽然久病已经让她精神萎靡,双鬓也已斑白,但从她清秀的五官和依然白皙的皮肤来看,也知道她年轻时是一个大美人。 美人迟暮最是令人扼腕神伤,美人在病中迟暮,更是可惜。她,曾是娱乐圈的风云人物,她叫夏婉若。 夏霁站在远处看着她,眼里慢慢有泪水上来,轻轻拭去,让自己变得面带微笑,然后才走了过去,蹲在中年妇女的面前,轻轻拉过她的手“妈妈,我来看你了。” “夏晴,你来了?你找到小霁了吗?她没事对不对?她没死对不对?”夏婉若拉着她手,急切地问,浑浊的眼睛里写满关切。 夏霁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滚落。 “妈,我不是姐姐,我就是夏霁,我没死,我来看你了。”她柔声说。 夏婉若呆呆地打量着她,忽然一耳光抽在她的脸上,“你怎么当姐姐的,你怎么不看好自己的妹妹?你去把她找回来呀,霁儿,我的霁儿……” 毫无征兆地她就哭了起来,瘦弱的身子剧烈地颤抖,泪水汹涌而出,哭得肝肠寸断。 夏霁紧紧地搂着母亲瘦弱的肩,轻声安抚,“妈,我没死,我就是你最疼爱的小女儿夏霁,妈……” 不管怎么说,她也没能止住妈妈的哭声,她只好陪着一起哭。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十年前那个夜晚,她在暴雨里纵身跳进波涛汹涌的亚丁河,那一刻,她只想死。 上天垂怜,她被巨浪冲到岸边获救,被送回家里,母亲以为她已经死去,抱着她的照片像现在一样怮哭,从此母亲精神失常,时间对她也再无意义,因为她的世界,时间就定格在了小女儿跳河的那一夜。等她日思夜想的小女儿回来,她已经不再识得,总认为她是姐姐夏晴。 这是对母亲的残忍,也是对夏霁的残酷。 霁是雨后晴天的样子,所以母亲给姐姐取名在夏晴,给妹妹取名夏霁。 可惜母亲的世界再无雨停天霁,她的记忆和思维永远停留在那个暴风雨之夜,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哭得累了,竟然像小孩儿一样在她的怀里睡去。在护士的帮助下,她将母亲抱到了病房里休息。 “妈,我遇到一个很强悍的男人,我会想办法接近她,他有足够的实力帮我,他可以帮我达到那个目标。” *********** 一周后,夏霁抱着自己简单的物品离开了长青公司,助理陆婷跟着她一起辞职。 在胡振邦大婚之日,夏霁和陆婷来到了一家叫金鑫的公司面试。人力总监告诉她,策划部不缺人,她可以到市场部工作,但薪水肯定没以前高。她毫不犹豫就说了可以。 入职手续办得很快,第二天就正式上班,而且很快揽到了第一个活,负责搞定和一家叫海纳科技的采购合同。 在夏霁入职之前,市场部的一个副经理已经跟了两个月,对方一直没有答应签约。 办公室里,陆婷一脸的不高兴。 “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进这家公司?这家公司规模并不大,而且以前我们是做策划的,现在来做市场搞销售,这明显不是我们的强项,薪水还比原来减了大半,现在好了,一上任就丢给我们一个不可能完成的case,那个汪澄跟了两个月都没能签下的合同,我们两个新人去搞定?这不为难人么?” 陆婷开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夏霁将笔在手上绕了几圈,对着陆婷笑了笑。 “金鑫虽然不是规模很大,但它这两年的平均增长率高达百分之五十,这就说明它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是不是?至于到市场部来工作,这更没有什么,策划部玩的是创意,天天宅在办公到里憋得快发霉有什么好?市场部是和各种客户打交道,活动空间会更大,最重要的是,市场部的奖金很高,赚了更多的钱,我们就可以买更多的脱衣服和包包,有什么不好?” 陆婷歪着脑袋想了想,撇了撇嘴:“好吧,我又被你成功忽悠了。” 夏霁笑了笑:“乖,好好做事,姐姐给你介绍帅哥,让你脱单。” 她说的那些进金鑫的理由当然都是成立的,不过有一条重要的她并没有说,金鑫的最大控股方就是吕氏的鼎盛集团,这是一个离吕先生先很近的公司。 “你现在也是单呢,其实我很想问你,为什么你相恋四年的男友娶了别人,你一点也不难过?” “难过又能怎样?生活还得继续,或许我潜意识里也从没想过要和他一起到老,我只们只是在一个阶段里彼此需要而已,缘聚缘散,本就无常,对于现在的局面,我有过思想准备。” “你真是一个坚强的人,我要向你学习。” 夏霁笑得有些苦涩,“坚强是需要苦痛来炼就的,你不学也罢。” ******* 海纳公司主管采购的副总叫刘民,夏霁经过三天的探访,终于与他‘偶遇’在一个聚会上。 刘民四十多岁,身高一米六五的夏霁穿了高跟鞋就和他差不多一样高了。他已经和夏霁碰了三杯,却绝口不提签约的事。 “刘总,再这样喝下去,我已经快醉了,那合同的事,您看……” “不急不急,做了朋友,才好谈生意嘛,再喝一杯。”刘民又递过来一杯,眼睛却盯着夏霁的胸部在看。 没有办法,夏霁只好接过酒杯,又倒了下去,刚吞下去,就一阵严重的反胃。她赶紧憋住往洗手间跑。 迎面撞上一个男人,她现在只想冲进洗手间一吐为快,也没看他的脸,只是说了一声对不起,就继续往前冲去。 等她吐完出了洗手间时,门口一个男子站在门口,星眸寒光,冷冷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刚才撞到的人是吕先生?” “女人不应该把自己喝失态。”他说。 “如果失态能够换来合约,我只能选择失态。”她无奈地说。 “不要再喝了,跟我走。”他突然伸手过来,拽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我的合同还没谈好呢,这可是我到金鑫的第一个cace,不搞定我没法交差。”她挣扎着说。 “他们只想占你便宜,不会和你谈合约,你再醉死也无济于事。”他拽着她走出酒店大门,粗暴地将她塞进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 她是真的喝多了,上车不久就倒在了他的肩上睡去。 他闻着刺鼻的酒味儿,皱了皱眉,脱下西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第4章 接近 吕庭筠抱着一身酒味的夏霁走进酒店,完全无视酒店里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他将她放在床上,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 她确实是好看的女子,标致的鹅蛋脸,弯弯的眉毛似有笑意,左眼下却又突兀地生出一颗细小的泪痣,紧闭着嘴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在哭。 她忽然就睁开了眼,冲他嫣然一笑:“吕先生,你在偷看我。”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突然醒来而惊讶,也没有问她醒了多久了,只是站起身来,向房门口走去。 “哎,你怎么就走了,谢谢你把我送回来。”夏霁爬起来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了出去,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夏霁从床上下来,洗了把脸,站在酒店的观景大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城市灯火辉煌,离酒店不远的地方,一座在建的大楼工地夜晚依然一片繁忙。依稀可以看得清悬挂在中央的几个巨型白底黑字:宏达国际。 宏达国际是阳城最显赫的家族夏氏主要控股的集团,夏霁所看到的大楼,是宏达进入亚丁市的第一个大项目,亚丁国际金融中心。 夏霁这些年一直都离她们远远的,可宏达国际终究还是将投资的触角伸到了亚丁市。[]一切都是天意,她把这视为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需要吕先生的帮助她才能抓得住。 手上细长的白色烟卷已经烧到了头,她这才回过神来,将烟蒂扔进烟灰缸,她来到浴室,一丝不挂站在花洒下,让温水滋润她疲倦的身体和灵魂。 当她裹着浴巾出来时,床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任她再是胆大,也差点惊呼出声。 男人竟然也穿着浴袍,头发刚刚吹过的样子,身材颀长,剑眉星目,正是帅得有些不像话的吕先生。 “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进来的?”夏霁开口就问出两个问题。 他把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财经杂志,只是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就没走,只是住到了对面的房间,这家酒店是吕氏旗下的产业,这间房是我付钱开的,我让服务生打开门,我就进来了。” 夏霁一时语塞,他的逻辑似乎毫无问题,反而倒是她理亏了似的。可事实明明就是他闯入了她的房间。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吕先生也会夜闯女性的房间,还能振振有词,佩服。”夏霁说。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你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他淡淡地说。 她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转念一想觉得应该不会,可她明明就什么也还没有做。 他忽然就伸手摁下了床头的开关,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向她走来,伸手解开了她腰间的浴袍带子。 他的手抚上她刚刚被水滋润过的肌肤,弯下腰用力地吻了上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勾住了她的脖子。他说的没错,这正是她想要的进展。 他将她放在床上,扒光了她的所有束缚,缓慢地进入,剧烈地冲撞。 她像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被他带往一个又一个的浪峰,愉悦得上天入地。(.无弹窗广告)适应了关灯后的黑暗后,她能看到他星眸依旧寒光点点。 她想夸他很捧,但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她已不再是单纯少女,但也不是水性杨花之辈。有些取悦的话,她终究是说不出口。 巅峰过后,他平躺在她的身边,她伸出手,轻抚他汗湿的胸肌,平滑而结实。 “你为什么喜欢住酒店?”她轻声问。 他没有吭声,站起来穿好浴袍,看样子是准备要走。 她本来想说你怎么能这样,办完事就撤,但她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吕先生决定的事,不是她能改变得了的。 他打开房间门,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避孕药,晚安。”然后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 路上塞车,夏霁到公司的时候,早会已经开始。 市场部总监黄仁德阴沉着脸,投射到夏霁身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昨天晚上海纳的刘总给我打电话,说他本来满怀诚意要和我们谈合作的,结果我们部门的工作人员却在中途不辞而别,放了他的鸽子!刘总很生气,表示绝不会再考虑和我们的合作!我想知道,这个责任谁来承担?”黄仁德拍着桌子吼道。 会议室里其他的同事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夏霁,他们都知道,这个一直搞不定的case是空降来的美女副理夏霁在负责。 之前一直负责这个cace的另一个副经理黄玉芬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着看夏霁的好戏。 “黄总,我可以解释……” 夏霁的话被黄仁德打断,“我只看结果,我不想听解释!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去向刘总道歉取得他的原谅,然后把合约给我签了带回来,不然你就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昨天刘民一直在灌我酒,我喝得差点把胃都吐翻过来,但他却绝口不提合同的事,这个项目之前跟了三个月都没有结果,现在只给我三天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些?”夏霁不卑不亢地说。 “夏霁你什么意思?我虽然跟了三个月没签约成功,但我和刘总毕竟还保持着良好的沟通,最后肯定会签的,现在你把刘总给得罪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黄玉芬马上站起来说。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三天时间太短了。”夏霁说。 “娄子是你捅出来的,当然要由你承担起责任,三天这内你搞不定,你就自己走人吧。”黄仁德厉声说。 “走就走!离了你金鑫,我们还没饭吃了不成!”夏霁还没说什么,陆婷先忍不住了。 她和夏霁是好姐妹,她知道夏霁虽然表面懒散,但工作却极为负责。昨晚她虽然没在现场,但她知道夏霁不辞而别肯定有她的理由,她见不得夏霁受别人的气。 “放肆!你一个小职员,哪里就有你说话的份了?你要走?那你现在就走!”黄仁德吼道。 “走就走!霁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何必在这里受小人的窝囊气!”陆婷一向脾气火爆,马上站了起来。 夏霁心里一叹,心想你又何必如此冲动,不过陆婷是力挺她而被开除,她要是不硬气一点,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好吧,既然总监认为我不能胜任这份工作,那我走就是。” ***** 半小时后,陆婷坐在夏霁的比亚迪车上开始后悔了。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让你跟着我再次没了工作?” 夏霁笑了笑,“人不轻狂枉少年嘛,没事儿。只是咱们要走也应该把事儿办成再走,这样走显得太失败了。” “是啊,我一小职员倒无所谓,辱没了你的英名。”陆婷沮丧地说。 夏霁大笑:“我是一个被男朋友甩了的人,一个签不下合同的小副经理,有什么英名?重新找工作就是,咱们现在先找个地方吃顿好的,我还有些存款,短时间内不会被饿死的,放心吧。” 这时夏霁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是总监黄仁德打来的。 夏霁接起电话:“黄总监,我可没带走公司任何一件公物,保安检查过的。” “哪里话,夏经理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刚才刘总已经把签了字的合同送到公司来了,指名要你代表金鑫公司签字,你能不能马上回公司一趟?” “刘民签约了?合同都已经送到公司了?”夏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签了,你赶紧回来吧。刘民指定要你签字。”黄仁德说。 夏霁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清冷而英俊的脸,不用说,这事肯定是他在在暗中使了劲了。 夏霁扬起拳头挥了一下,“耶!” 陆婷愣愣地看着她,“霁姐你疯了吗?” “快了。”夏霁笑着答道。 。。。。。。 在合同上签字后,海纳公司方面的代表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就答应签约,只是握着夏霁的手说请她以后多多关照。 从场面上来看,对方的代表对夏霁的恭敬程度远远超过对市场部总监黄仁德,市场部的人都傻傻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有夏霁心里知道那是因为吕先生在起作用。所谓的大人物,就是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搅动风云,改变格局,吕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夏霁本来想打个电话向他说道谢,但发现自己原来没有他的号码,虽然已有过两夜欢愉,但他依然离她远远的,并没有让她真正地靠近。 签约成功庆功会上,夏霁喝了不少,回到公寓后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被电话吵醒,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熟悉的两个字:振邦。看到这两个字,觉得陌生而遥远。 她直接摁断,对于那个男人,她已经无话可说。 但手机一直不依不饶地响,她索性关机,蒙头继续大睡。 过了一会,小区的保安小陈来敲门:“霁姐,你男友跪在小区门口呢,说如果你不原谅他,他就不起来,已经影响到小区的正常秩序了,你还是去看看吧。” 胡振邦跪在了门口?哦,是了,吕先生说过,他会让胡振邦跪下求她。她都差点忘了,他还没忘。 第5章 绝决 夏霁本来不想管,但在保安的再三要求下,她还是和保安一起出现在了小区门口。 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身着白衬衫,虽然微低着头,但依然可以看得到他俊郎的面容,他本来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苍白,瘦长的身体卑微地跪在水泥地上,上半身佝偻着,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有汗水顺着耳根流下,浸湿了他的雪白衬衫。 夏霁站在几米开外,冷冷地看着这个在自己的青春岁月中曾长时间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男人,心里凉凉的。 围观的人中有些是邻居,认得夏霁,开始小声议论:“女主角来了,好戏正式开场。” 胡振邦也听到了,他抬起了头,“阿霁,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夏霁没有说话,也没有尴尬,更没有得胜的喜悦。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如此掉价地下跪,不过是因为受到了吕先生给他制造的强大压力,并不是因为他还爱着她而心生悔意。 她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始终未发一言。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说原谅他吗?还是说你滚? 他开始跪着向她移动过来,因为跪的时间久了,他移动很慢,身子用力向前倾,腿却拖在后面,像一个乞讨者。[] 在他离她三米开外的时候,他勉强站了起来,想去抱她,她伸出手作了一个交警拦车式的动作,掌心向前,示意他打住。 “你不要靠近我。”她面无表情地说,声音不大,语气却绝决。 “阿霁,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他哀求。 “你没有错,我错了。现在是我求你,你离我远点,不要到这里来闹事,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你当你的驸马爷,我做我的小职员,你现在就走,不然我报警。” “阿霁……” “你走,不然我真的报警。”夏霁拿出了手机。 “你别!我走就是了,但能不能请你帮忙接个电话,说你不怪我了,我就走。” 胡振邦说着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走过来准备将手机递给夏霁,夏霁再次示意他不要靠近,他只好将手机扔了过来。 夏霁知道如果不接这个电话,胡振邦必然继续纠缠,她真的不想再出洋相了,只好拿过手机,放在了耳边,“我是夏霁。” “夏小姐,我想知道你对胡振邦的道歉是否感到满意,你是否同意他离开了,如果不满意,我们会让他继续跪着。”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夏霁问道。 “我只听命于吕先生。你如果解气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对方说。 “你让他走吧,我不想被人当猴一样的围观。”夏霁说。 “是,夏小姐。” 夏霁将电话扔还给胡振邦,他接完电话后如释重负,佝偻着的背部终于舒展开来,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和不甘。 夏霁转身走回小区,她不想再看那个男人一眼,她觉得很累。(.无弹窗广告)她有些想不明白是,吕先生到底动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已经成为凤凰男的胡振邦竟然听话地跪下? ********* 转眼半个月过去,吕先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霁每天上班下班,过着繁忙而又充实的生活。每当在新闻上看到那些捕风捉影的关于吕先生的报道,她总会刻意关注一下,但却从来没有得到任何她认为真实的消息,吕先生依然只是个传说。 自从上次签了海纳的合同之后,她在市场的部地位明显提高,总监黄仁德特批陆婷为她的助理,并且将她的工资四级升为五级,这可是部门正经理的待遇。 她的能力也没有辜负这份工资,她周旋于一群老板之间,或撒娇或强硬,或灌酒或利诱,生生地让部门的销售额半月内直线上涨百分之三十。 有酸葡萄心理的同事嫉妒她,说她是靠脸上位,陆婷听后急着要找人撕逼,她却淡然一笑:“那也不错啊,能靠脸上位,总比脸都没得靠的好。” 这天是周一,早会一开始,总监就一脸的凝重。 “我相信大家都听说过过宏达国际吧,这是一家以房产为主,业务横跨多个行业的集团公司,他们进入亚丁市的第一个大项目就是市政府大力扶持的金融中心,和这样的大集团合作不但能给公司带来效益,而且还能提升我们公司的品牌美誉度和影响力,但我们和宏达多次接触,都没有达合作的意向,这件事让高层很不满意,坦白说我的压力也很大。” 总监的话说完,会议室里没有人吭声,总监都觉得头疼的事,下面的人当然更无能为力。 “这样的难题,当然由我们部门的精英夏霁去搞定,除了她,没有人可以用胜任得了。”另一名副经理黄玉芬不失时机地给夏霁挖坑。 这一次夏霁马上反对:“总监,我有其他的项目要跟,这个项目我做不了。” 连陆婷也没有想到夏霁会如此激烈地反对,全会议室的人都愕然看着夏霁。 “你这是知难而退吗?还是以前做的项目都是靠的裙带关系,这一次没有裙带关系,就不敢接了?”黄玉芬趁机落井下石。 “随便你怎么认为,总之这个cace我不接。”夏霁坚定地说。 “可是谁都知道,这部门最强的就是你,我们都希望你能冲刺一下,如果能和宏达这样的大公司结成合作关系,这对我们未来的发展将有重大的意义。”总监黄仁德再次发话。 “夏霁就去吧,我们相信你。” “除了夏霁,这个任务没人能完成。” 同事们议论纷纷,有的是真的认为她能力强,希望她能再立奇功,有的则是嫉她风头太盛,希望她碰壁闹笑话。 “我听说现在长青公司也在和宏达方面接洽,夏经理不会是因为想避免和前男友竞争,所以不愿意参与这个项目吧?”黄玉芬阴阳怪气地说。 “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这个项目我接了。”夏霁站起来说。 ****** 宏达国际亚丁分公司门口,夏霁的比亚迪刚停好,一辆奔驰就在旁边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西装革履的胡振邦从车里下来。 夏霁本来要下车,见胡振邦下来,她只好暂时坐在车上没动。 胡振邦当然认得这辆车,也知道车里的人来宏达的目的。 他冷冷地扫了车一眼,带着助理走进了宏达的办公楼。 “霁姐,这个畜生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真让人生气!”陆婷眼里冒火。 “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生气的。”夏霁淡淡地说。 宏达方面负责接待的副总叫康强,身材高大,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依然挺拔不凡。 之前长青已经开出了非常好的条件,他们的供应价格低于其他竞争对手百分之二十,基本上只能保本,长青对于此次的合作志在必得。 胡振邦很有底气,他相信他能赢了所有的对手。 “康总,我们的报价相信您已经看过了,我们这一单生意不准备赚钱,也算是表达我们想和贵公司合作的诚意。”胡振邦看着康强说。 “因为是小项目,所以我们没有公开招标,不过你们的报价确实是最低的,我们也看到了你们的诚意。”康强扶了扶眼镜说。 胡振邦脸上露出喜色,他觉得已经胜算在握了。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康总,金鑫的代表已经到了。” “请讲来一起聊吧。”康强说。 会客室的门打开,一身职业套装的夏霁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她的助理陆婷。 胡振邦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心想这个合同就是我的了,你还来自讨没趣?上次我被逼向你下跪,今天非羞辱你一番不可。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却是胡振邦没有想到的,康强见夏霁走进来,他扶了扶眼镜,看清夏霁之后,竟然站了起来,情绪激动,“霁小姐?真的是你吗?” 胡振邦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明明是他抛弃不要的糟糠妻,怎么就成了霁小姐了? “是我,康叔快请坐,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帅,一点也不老。”夏霁笑着对康强说。 康强热泪盈眶,摘下眼镜用纸巾拭了拭泪。这绝不是逢场作戏,而是明显的真情流露。 胡振邦一时间没有缓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康强,再看看笑颜如花的夏霁。 “康总,我们谈的……” 原振邦的话没说完,就被康强给打断:“胡总监,今天恐怕没有时间陪你谈了,我要和我们家小姐叙叙旧。回头我再让秘书联系你,抱歉。” “康叔,他不配你对他说抱歉,你现在就直接告诉他,以后不许他再踏进宏达一步,宏达也永远不可以和长青合作,除非长青没有他这个人。”夏霁依然在微笑,但语气冰冷绝决。 康强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马上点头称是,回过头对胡振邦说:“霁小姐的话你也听清楚了,请吧,合作的事,不需要再谈了。” 第6章 翩翩少年 胡振邦只好悻悻离场,临走时瞟了一眼夏霁,夏霁只顾着和康强说话,连眼睛余光都没有瞟他一眼。[.超多好看小说]完全当他是空气。 走出会客室,胡振邦一直阴沉着脸,他有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还有内心巨大的失落感。自己抛弃不要的前女友,竟然是显赫的宏达国际的大小姐?长青集团和宏达国际相比,那简直就是芝麻和西瓜的量比,而他胡振邦竟然选择了长青集团的祝飞燕,而放弃了宏达国际的夏霁,这无疑就是扔了西瓜去捡芝麻。 “去查一下,夏霁和宏达国际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是什么样的关系?”胡振邦对助理袁兵说。 “胡总,宏达国际是阳城夏家的企业,夏霁也姓夏,很明显就是夏家的千金。你看康强对她的那种尊重程度,就知道这事儿假不了。”袁兵说。 “可她和我在一起四年,她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她这是在欺骗我!臭娘们,竟然把我玩得团团转!”胡振邦竟然恼羞成怒。 助理不敢说接,心里却在想,她要不瞒着你,你能把她给甩了? “我在董事长面前拍保证一定可以把这个合同给签下来,现在搞成这样,回去不知道如何交待!”胡振邦懊恼地一脚踢在还没有打开车门的奔驰车上,防盗系统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 宏达会客室里,夏霁亲自给康强倒了一杯水。 “康叔,我这次是代表金鑫公司来的,您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您以前可是最疼我的。”夏霁半撒娇地说。 “霁小姐,你从出门念书,就没有回过家了,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也不回去看看我们,我们都很挂念你呢,你回宏达来工作吧,晴小姐现在都已经是宏达的高级副总裁了,你也是堂堂的夏家千金,怎么能去给那些小公司打工呢。”康强说。 夏霁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康叔,您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夏家没有那么多人挂念我,除了您和玲玲,其他人恐怕早就忘了夏家还有个叫夏霁的女儿了。” “瞧你说的,延枫少爷每次从国外打电话回来都会问起你,对了,他说如果我们遇见你,让你给他打电话。”康强拿出手机,翻起号码来。 夏霁眼前浮现出一个翩翩少年的身影来,少年俊得像个大姑娘,总是在她逃学后为她掩护,总是在她犯错后被罚不许吃晚饭时从厨房偷点心给她吃。在她跳河之后,少年用水果刀划破了自己手腕,差点死去…… 巨大的哀伤瞬间充盈了夏霁的胸腔,本来已经平静而冷硬的内心忽然再次翻滚起来,她抬起头看着会客室的天花板,不让自己的泪水溢出眼眶,“延枫……他还好吧?” “挺好的,延枫少爷很争气,美国多家名校都向他发出了邀请,但最后他还是去了欧洲,家里人都劝不住,不过他学得很好,还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实践,回来后就可以直接在集团里担任要职了,这是他的号码,霁小姐你有空就打个电话给他吧,他经常问起你。” 夏霁快速地用纸巾拭去眼角快要溢出的泪,轻轻推开了康强的手机,“算了康叔,先不联系了,以后再说吧。” “霁小姐,我知道你对夏家……” 夏霁打断了康强的话,“不说这些了康叔,还是说公事吧,我希望康叔能把这份合约签给我,我还得回去交差呢。” “霁小姐发话,我再怎么也得答应,我这就签,以后霁小姐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忙。” “谢谢康叔了。康叔真是又帅又好,对了,康伟还好吗?”夏霁问。 康强叹了口气:“别提那个不肖子了,提起他就生气,整天游手好闲,当我没生这个儿子。” “康玮还小,懂事后就好了,康叔不要生气,我要回公司复命去了,改天再约康叔吃饭,拜拜。”夏霁站了起来。 “霁小姐,晴小姐也在亚丁市,你不见她一面吗?怎么说也是姐妹。” “不了,有时间再说吧,康叔,我在金鑫上班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求你了。” “可是这事儿终究是瞒不过去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商界的消息是传得很快的。” “能瞒一时算一时吧,走了康叔。” “好吧,霁小姐慢走,如果你想给延枫少爷打电话,随时联系我啊。” “知道了。” ******* 鼎盛国际总部大厦是目前亚丁市最高的大楼,没有之一。 最顶层是鼎盛国际的总裁办公室,这个几百平方的的办公室只有少数的集团高层才能进入,据进去过的人说,里面有工作和生活所需要的所有设施,这个办公室的主人,就是亚丁市的大人物吕先生。 此时吕先生正穿着一件纯白棉衬衫坐在钢琴前,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敲过黑白键,行云流水般的音符萦绕在宽大的空间里。 钢琴旁边的可视对讲电话嘀嘀地响了起来,吕先生皱了皱眉,摁了接通键,“我说过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我。” 高清屏幕上显示出特助刘诚严肃而端正的脸,“吕先生,今天她和胡振邦见面了。” 吕先生英俊的脸上愠色更甚:“在哪里见的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长青和金鑫在争夺宏达国际的部份材料供应,两个市场部的代表同时赴宏达谈判,两人几乎同时到达,但没有交谈,一前一后进入宏达后,胡振邦先走出,表情沮丧,应该是败给了她。” “阿诚,这不能算是见面吧?你什么时候语言表达能力退化了?” “对不起,吕先生,是我没有表述清楚。” “就这些?” “听胡振邦的助理说,宏达方面的副总康强称她为霁小姐,态度极为恭敬,长青将价格杀到成本价,也没有赢得合约。” 琴音停止,吕先生忽地站了起来。 “霁小姐?态度恭敬?康强是宏达副总中有名的硬骨头,竟然对一个小公司的职员恭敬?” “是的,吕先生。您肯定也不会忘了,宏达国际是夏氏家族的,而她也姓夏……” 吕先生缓缓地重新坐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半晌才说了一句:“继续查。务必要查清楚。” “是,吕先生。” ******** 夏霁成功地抢到和宏达国际合作机会的消息,迅速在市场部传遍,继而传到公司其他的部门。大家都听说了市场部有一个美女副经理强悍之极,一出马就搞定了连总监都头疼的case,夏霁成为了公司风云人物。 这并不是夏霁想要的结果,和宏达的项目,她根本不想插手,因为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夏家的关系。不过既然宏达国际的投资开始倾向已经到了亚丁市,她就知道这层纸终究是要捅破的,以其等着让人扒出来,还不如自己先打点基础。 第二天,总监当着全体同事的面宣布,现任市场总经理调到其他部门任职,夏霁接任市场部经理一职,成为市场部的二把手。 升官了得请客吃饭,这是江湖规距。夏霁当天就在酒楼定下十余桌席,请市场部的同事们吃香的喝辣的。按照请客的流程,吃完饭后当然就直接到附近的ktv继续嗨。 在酒桌上成为焦点并不是件幸福的事,除了可以接受赞扬和吹捧之外,还得吞下那一杯杯敬过来的酒。 正在夏霁思量着如何逃脱的时候,这时ktv的老板忽然进来,问哪位是夏霁女士,夏霁说我是,老板说外面有人找。 喝得正嗨的同事们当然不会轻易让夏霁溜掉,于是追了出来,看到外面刘诚严肃而古板的脸后,一群人就回去了,鼎盛是金鑫的最大控股方,刘诚曾经代表鼎盛参加过金鑫的员工大会,他们都知道刘诚是鼎盛的高层。这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ktv门口,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霸道地停在门口,保安几次劝阻将车停到旁边,但司机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端坐在后面的英俊男子也不说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质。 脸上喝得泛着红晕的夏霁看上去更加妩媚动人,司机打开车门,她提着裙摆弯腰坐在了他的身边,心中竟有莫名的喜悦。 她喝了酒之后身上酒味总是很浓,吕庭筠微微皱眉,他皱眉的时候也很好看。 “你们下班吧,我自己开车。” 司机和刘诚分别从正驾和副驾位置上下来,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吕先生,好久不见,大晚上的找我,有事吗?” 他冷着脸钻进驾驶位,“以后不要喝这么多的酒,能醺死人了。” 她娇笑:“每次喝醉都能遇上吕先生,我忽然就有些喜欢喝醉了。” 他冷着脸没说话,只是发动了车。 第7章 炙手可热 吕庭筠放下全部车窗,风灌进车里,吹淡了空气中的酒味。 “我要喝水。渴死我了。”坐在后座的夏霁说。 他只好将车停下,跑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扭开瓶盖递给了她,她接过一下牛饮了半瓶,他又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约四十分钟以后,车停到了一幢欧式别墅门口,这房子建于上个世纪,是一个富商所建,后来富商一家移民国外,这房子几经易手,没想到现在在吕先生的手里。 外观有些沧桑,但里面却是装修一新,花园草坪都修缮得极为精致,除了庭院以外,只有一个佣人居住的房子里亮着灯,但佣人却没有闻声出来招呼,倒是挺奇怪的。 “吕先生这就把我带到家里来了?”夏霁挽着他的手问。 “这不是我家,只是我的一个临时住所而已,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年纪稍大些的仆人叫吴妈,稍年轻的是陈姐,有事你就叫她们,没事她们不会主动靠近。”他淡淡地说。 “哦,吕先生这是把我给金屋藏娇了?可是,您好像没问过我的意见哦。” 说话间已经到了二楼大厅,夏霁大大咧咧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拖下高跟鞋,脚下的羊毛地毯很是柔和。 “半年为期,这期间你就是我女朋友,要尽到所有做女朋友的所有义务,我会给你一张附卡,你可以随意满足自己的物质要求,车库里的三辆车,你可以任意使用,如果哪天我们分手了,你就得搬出这房子,把地方让给新进来的人。如果你觉得太苛刻不能接受,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我这是把自己卖给你了,还是租给你了?我可一直没有说同意。”夏霁看着他说。 他走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能接受,那现在就去洗澡。(.无弹窗广告)” 二十分钟后,她穿着洁白的浴袍走出来,他端坐在沙发上,像欣赏一件物品一样看着她,手里轻摇着一杯红酒。 他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杯,示意那是她的。 他举杯与她相碰,眼神深邃如海,她有些看不太懂。 将杯子放到桌上,他伸手过来圈她入怀,低下头轻吮她的嘴唇。他是气味芬芳的男子,她感觉分外愉悦,她与他舌头交缠,将手伸进他的衬衫,抚他结实的胸肌。 他将她拦腰抱起,走进了大卧室,她轻轻放在床上,从上至下吻她抚她,她借着酒劲热烈回应她,像藤一样缠他,他被挑*逗得益发热烈,两人从床上到了地毯上,又从地毯上到了床上。 排山倒海地渲泄,空中都充斥着满满的欲望味道,这一刻他们都是迷糊的,暂时跳出自己和别人给的压力,倾尽全力地占有,毫无节制地疯狂。 ******** 三天后,鼎盛集团总裁办公室。 吕庭筠坐在钢琴前,身后站着助理刘诚。 “派去阳城的人回来了,夏家确实有个女儿叫夏霁,但是这些年来,夏霁从来没有露过面,在公众场合出现的都是另一个女儿夏晴。”刘诚汇报道。 “原因呢?” “不清楚,好像夏家内部发生了一些变故,夏家为此守口如瓶,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刘诚说。 “这没关系,只要确定她是夏家的女儿就行了。”吕庭筠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知道她是夏家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让她住进白楼?” “就是因为她是夏家的女儿,我才让她住进白楼。” “我不明白。” “你不需明白。” 谈话结束,刘诚走出办公室。他确实不需要明白,他是吕先生最信任的人,吕先生做的事很多他都看不懂,但他知道,吕先生极少犯错,所以他才是吕先生。 迎面走来总裁秘书赵园,她是吕先生的首席秘书,也是高管层中最漂亮的冰山美人。 “赵秘书,吕先生这个时段不喜欢被人打扰。”刘诚善意提醒。 “亚洲周刊和bbc的记者到了,约好的联合采访时间只有五分钟了,吕先生准备好了没有?”赵园反问。 “赵秘书,吕先生从不接受访问,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刘诚皱眉道。 “是吕先生亲口答应接受采访的,未来的一周,吕先生每天都会接受不同媒体的访问,刘助理不知道吗?” 这下刘诚更不解了,吕先生不一直都保持低调神秘吗?为什么会突然接受这么多的媒体采访宣传自己?似乎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吕庭筠似的? 他忽然想起上周在高尔夫球场吕先生说过一句话,当一个人从暗处走到明处时,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 ******* 《亚洲周刊》在亚丁市全面脱销,封面上那个冷峻而又英俊的男人让无数女子为之疯狂,鼎盛人力部门的电话被女性求职者打爆,吕先生从传说变成偶像,风靡亚丁市,炙手可热。 吕庭筠的连续高调亮相,竟然让本来处于低迷的鼎盛集团的股票迅速拉升,大涨百分之二十,管理者的公开亮相能拉升股价,这在亚丁市也是第一次。整个亚丁市突然就掀起了吕先生热,百度分类搜索榜上,他的排名高居第一。 “要知道鼎盛是金鑫最大的控股方呢,或许以后有机会能见到吕先生本人呢。” “不知道能不能申请调往鼎盛?要是能在他的手下工作,零年薪我也认了!” “他的眉毛都好性感,我真是爱死他了,这才是真正的高富帅啊!” “俗,这是太子爷好不好?岂是那种土豪逗比富二代能比的?” 夏霁看着周围身边的女同事们捧着印有吕庭筠照片的报刊一副花痴样,心想她们要是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就和那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扑过来把她咬死? “夏经理,你说吕先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同事小齐凑过来问。现在是午休吃饭时间,当然什么都可以聊。 夏霁一愣,“我怎么会知道?或许,喜欢我这样的?” 小齐撇了撇嘴,“夏经理你确实挺漂亮的,不过配吕先生你还是差远了,你想多了。” 夏霁刨了一口米饭,低头闷声道:“那可不一定。” 这时总监黄仁德走了过来,“大家都打起精神,下午鼎盛的吕先生会在董事长的陪同下来公司参观,到时大家都要保持最好的工作状态,我知道你们都想看帅哥,但不要一直盯着吕先生看,不许太失态。” 这下全公司沸腾了,尤其是女性职员,都用手掩住了嘴才没有兴奋得叫出声来。 吕先生竟然要来公司!这下可以当面朝圣了! “夏经理,你和我代表市场部参加接待,你准备一下。”黄仁德说。 顿时同事们刀一样嫉妒的眼光纷纷投射过来,夏霁只好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姐妹们别恼,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也就干点端茶送水的活,不会和吕先生有什么接触,吕先生还是大家的。” 周事们并不接受她的善意,投过来的目光分明在说:“我们恨你!” 她脸上作出无辜状,心里却在想,鼎盛控股那么多的公司,为什么偏偏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参观金鑫,是因为她来的么? 。。。。。。 然而这一次夏霁是想多了,整个接待过程中,他压根就没有看她一眼,完全视为路人。 整个参观过程持续一小时,吕先生在各部门走了走,向征性地听了部门主管的介绍,然后在会议室简短发言后,就匆匆乘车离开了。 不仅是吕庭筠对她视而不见,就连跟在身边的刘诚也完全视她为空气,全程零交流零互动,她甚至都有点怀疑昨晚睡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吕先生。 下班的时候,她却又收到了他的信息,我在公司附近的停车场等你。 她将她的比亚迪开到那个停车场,果然看到银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那里。 她开门上车,他搂她入怀,一番激吻,“今天冷落了你,没生气吧?” 他突然的温柔让她有些不适应,“当然不会生气了,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到金鑫去参观,一个小公司值得你如此上心?” “因为那里的人值得我上心啊,我是去看你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果断摇头:“我不信。” 他点头:“我也不信。” “你最近风头这么甚,来幽会我,不怕狗仔拍你?”她问。 “不怕,谁拍到我,我就让人把他和他的摄像机一起打烂就行。”他轻描淡写地说。 她内心一凛,心想他要是知道我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她会不会也会把我砸烂? “今晚我有些累,我想先回家了。”她说。 “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他不动声色。 第8章 秘书 第二天一早夏霁一到公司,就被叫到了总监办公室。[] “你是难得的人才,就这样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好在金鑫是鼎盛控股的公司,也算是一个系统,以后总还是有机会见面的。”黄仁德看着夏霁说。 夏霁有些发懵,愣愣地看着黄仁德,“黄总,我做错什么了,你要炒了我?” “你这话说的,你马上就要变成吕先生的秘书了,我还能炒了你?以后我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呢。”黄仁德笑着说。 夏霁更听不懂了,“黄总,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昨天吕先生到公司来参观,对你印象很深刻,于是向董事长提出能否放你过去给他作秘书,董事长哪敢得罪吕先生呀,当然是一口答应了,你也真是运气好得让人嫉妒,就这么一面,就能让吕先生看中你,真是厉害了。”黄仁德意味深长地说。 夏霁明白了,吕先生昨天到金鑫来,还真是为了她而来,可谓是用心良苦,如果突然地把她弄到身边,那肯定会引起多方猜疑,借参观公司之名先见上一面,再向金鑫要人,这样就显得合理多了。 可是这发展也太快了,这不是她想要的节奏。她看向黄仁德,“黄总,我哪里也不去,我在这里干得好好的,不想走。” 黄仁德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是傻傻地看着她,“你说你不去?” “是啊,我不想去。”夏霁又重申了一遍。 “夏小姐,你可千万别,你要是不去,那吕先生会归罪于董事长,董事长则会归罪于我,到时我可承担不起后果,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你可不能害我丢饭碗啊。”黄仁德苦着脸说。 夏霁叹了口气,她知道黄仁德说的是实话,事已至此,就算是她不想去,那也由不得她了。到时那位爷怪罪下来,她恐怕也在这里呆不下去。 ******** 走进鼎盛集团总部大楼,迎面墙上是一副硕大的照片,照片上是鼎盛集团董事局主席吕龙奎和某领导人的合影,照片底下八个金色大字:创新,进取,回馈,责任。 吕龙奎也曾经是亚丁市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三年前突然身体抱恙,一直在美国养病,这才把总裁一职交给了吕庭筠,吕庭筠也不负重望,展现出卓越的商业才华,硬生生地让吕先生的名号响彻亚丁商界。 乘坐高管专用电梯来到七十六层,接待他的是一个身着职业装的高挑美女,“我叫李园,是吕先生的秘书,请跟我来。” 李园虽然说话客气,但久在职场混的夏霁能感觉得到她刻意保持着的距离,她甚至隐隐觉得,这个李园并不是那么欢迎她。 “听说你以前是市场部的,没有做过文秘方面的工作?”“ “是的,以后请李小姐多多教我。”夏霁恭敬地说。 李园递过来一沓资料,“吕先生是非常低调的人,应酬也是最近才多起来,这是他的生活习惯和工作习惯,你拿去背一下,务必做到烂熟于心,这样你才能做好秘书工作。” “是。” “以后他的咖啡什么的都由你来负责,有急事可以先告诉我,不能直接去找他,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我记住了。”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记住自己的新人身份,不要试图迅速上位,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距。”李园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 “我明白。”夏霁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还是乖巧地答应。 “放心,她是一个很懂规距的人,能把市场部经理做得风生水起的人,不会是不懂规距的人。” 身后传来磁性的男声,夏霁转过身,看到吕庭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修身灰色休闲西服,白色休闲裤包裹着长腿线条迷人,眉目疏朗,表情冷峻,强大的气场顿时笼罩开来。 李园明显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吕庭筠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连夏霁也有些尴尬,因为她并不想第一天上班就给自己的同事带来难堪。 “今天晚上我会出席工商联举办的联谊酒会,给她准备一身衣服陪我出席,你熟悉我的穿衣风格,你来搭配会比较合适。” 这话是对着李园说的,夏霁还没有回过神来,吕庭筠已经转身走开。 李园咬了咬嘴唇,眼中又抹过一丝冷意。 ***** 夏霁其实想说自己也很会打扮,她自认不是土老帽一个,但吕先生的话就是命令。作为吕先生身边的女伴,她穿什么衣服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直接关系到吕先生的形象问题。所以她面对李园给她选好的那件明显有些风格偏老的黑色晚礼服时,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乖乖地换上。 吕庭筠看到夏霁那一身衣服时,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什么也没有说。 工商联齐聚亚丁市商界大佬,一些官员也会作为嘉宾被邀请出席,大家共聊发展,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借机建立自己的人脉。 以前吕庭筠很少出席这样的酒会,当他出现时,立刻成为大家的焦点,他微笑着向熟悉的人颌首致意,外形风流俊雅,气质雍容华贵,夏霁跟在他的身后,感觉自己又成为了现场女性的眼中钉。 “小吕先生真是稀客啊,很难见上一面,幸会幸会。” 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香槟向吕庭筠走了过来,此人是亚丁市工商联主席何耀华,是老一辈企业家中的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也是此次酒会的主要发起人之一。 “何叔您好,幸会幸会。”吕庭筠将酒杯交给身后的夏霁,与何耀华握手。 当何耀华看到夏霁时,愣了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起来。 原来何耀华的妻子身上穿的衣服,竟然和夏霁身上穿的一样,只是何夫人已经四十多岁,身体明显发福,而夏霁年轻漂亮,在穿同一样衣服的情况下,何夫人就相形见绌了。 这样的上流交际场合,撞衫本就是尴尬的事,如果再因为撞衫而把一个身份显赫的女士显丑了,那这就不仅仅是尴尬的问题了。何夫人的眼中,已现怒意。 就算是夏霁聪明,这样的情况却也是第一次遭遇,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夏秘书,真正见到自己的偶像了,反而说不出话来了?”吕庭筠气定神闲,看了看夏霁。 瞬间夏霁就明白了吕庭筠的意思,立刻脸上堆笑,作出害羞的样子。“吕总,你就不要揭穿我了。” 吕庭筠回头对着何夫人笑了笑:“其实夏秘书一直非常崇拜何夫人,她对您的一言一行衣着打扮都视为教材,非要模仿学习,我笑她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她却说成功都是从模仿开始的,您看,连衣服她都要模仿您,真是您的超级粉丝。” “对不起何夫人,如果模仿您给您带来困扰,我以后会注意的。”夏霁趁机说道。 两人这一配合,尴尬场面顿时化解,何夫人当然知道这是在讨好她,但两人给足了她的面子,显丑带来的愤怒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没事没事,我那边还有朋友,我过去打声招呼。”何夫人说着,挽着何耀华的手走了。 夏霁这才松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样,谢谢你给我解围。” 吕庭筠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夏霁身上,“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不要让更多人发现你和何夫撞衫了。” “好,那我先走了。” 。。。。。。 夏霁回到别墅,换了身舒服一点的衣服后,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烟。 撞衫的事,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是李园搞的鬼,夏霁还真不生气,这样的小伎俩,对她造不成伤害,只是提醒她,以后在鼎盛恐怕不会清净安稳。 闲得无聊,来到书房准备随便找本书看,却发现吕庭筠的书桌上放着一堆文件,最上面一页,写着‘南区基建工程竞标计划书’的字样。 夏霁心里一惊,这是鼎盛目前全力以赴的重点项目,这样的重要机密文件,怎么会这么随便地放在桌上? 夏霁准备伸手拿过来看,但忽然就缩回了手,她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也再没心思找书,直接退出了书房,来到卧室躺下玩手机。 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天亮醒来时,发现吕庭筠并没有回来,他昨晚是在外面过夜了。 吃过早餐之后,夏霁驾车来到公司上班,吕庭筠已经到了公司,正在听李园汇报当天的日程安排。 夏霁到了办公室,开始做自己份内的工作,她现在虽然是总裁秘书,但安排给她的事并不多,而且她的工作几乎都不接触到公司的核心机密。 过了一会,李园推门进来,“怎么样,昨天的酒会还好吧?有没有见识到很多的社会名流。” “挺好的,确实让我大开眼界。”夏霁若无其事地回答。 李园脸上明显有些失望的表情,她以为夏霁会大吵大闹质问她为什么会让她和何夫人撞衫,但夏霁却偏偏什么也没有说。 第9章 后悔 一周以后,鼎盛总裁办公室。[.超多好看小说] 吕庭筠依然还是坐在钢琴前,一边弹琴一边听刘诚的汇报。 “南区的基建项目竞标结果已经出来了,夏氏的宏达集团竞标成功,他们所用的方案和我们之前设计的方案大同小异,只在局部作了优化。” 琴声忽然停止,“你是说,他们用的方案,就是我们制作的那一个方案?他们改了一下后就用来竞标,然后就成了?” “我认为是这样。”刘诚小心地说。 吕庭筠端坐不动,没有说话,但他肩膀微微颤抖,刘诚跟随他多年,知道吕先生这是怒了,他心里奇怪,这件事的发生本来就在预料之中,吕先生为何如此生气? “反正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宏达那边肯定想不到……” “出去。”刘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不会是对夏家的女儿真的动情了吧?你可不是那种轻易会动情的人,这本来就是一场戏,你……” 吕先生霍地转过身来,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说出去!” 刘诚惊愕地看着吕庭筠,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吕庭筠怒得如此失态了。 虽然吕庭筠亲如兄弟,但他也不敢在吕庭筠发火的时候顶撞他,只好向门口走去。 “站住。”吕庭筠却又忽然叫住了他。 “你说,她接近我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给夏家当商业间谍吗?” 说这话的时候,刘诚竟然看到一向冷硬强大的吕先生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难道你爱上她了?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个局,你只是将计就计而已,你现在怎么反而怀疑起整件事来了?现在看来,她被男友出卖,闯进你的房间这些事都是故意安排好的,她就是想方设法接近你,你说过不会对她动心的。[]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方寸……” “闭嘴!我会爱上她?我会爱上一个为了获取利益可以随便陪人睡的廉价货?她喜欢玩我就陪她玩,看谁玩死谁!” “你明明就是对她动心了,真是没想到你竟然……” “闭嘴!你怎么还不走?”吕庭筠对着刘诚咆哮。 刘诚不禁腹诽,不是你让我站住的么?这会又问我为什么还不走?但吕庭筠盛怒之下,他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没想到她真的让你乱了。”说完退出了办公室。 吕庭筠两手啪啪地拍在钢琴上,琴键发出了杂乱而暴躁的声音,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他内心不断地问自己,吕庭筠,你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你自己将资料放在书桌上让她看到,再让她泄露出去,现在她泄露出去了,应该是她中了你的计,你却为什么会如此沮丧和失落?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所以在知道她真的出卖你时,你才会如此心痛? 。。。。。。 半小时后,夏霁正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些琐事,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到我办公室来。” 这是她第一次进吕先生的办公室,她也是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真心没见过这么大,设施这么齐全的办公室。 这里竟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夏霁不禁心里一乐,心想在自己的的办公室里放一架钢琴这么任性的事儿,恐怕放眼整个华夏商界,也只有吕先生干得出来了。 然而当她看到吕庭筠那阴沉的脸色时,她却乐不起来了。 “有事吗,吕总。”这里是公司,她当然要称呼他为吕总。 吕庭筠并不说话,而是走到门边,将门反锁起来,夏霁心里一慌,他这是要做什么? 下一秒,吕庭筠就向他大步冲了过来,他表情阴郁,眼里充满恨意和怒火。 “吕总,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把扯过她,向着办公室里的一间狭小的休息室而去,这里是吕庭筠平时休息和换衣服的地方,只有一张简易床。 一进休息室,吕庭筠后脚啪地将门踢关上,将夏霁抵在门上,狠狠地啃了上去。 他的动作粗暴而剧烈,让她几欲窒息,身体就像是被他弄得快要散架了,她疼得嘤咛了一声:“你弄疼我了……” 但他回应却是变本加厉的粗暴,他将她重重地扔在简易床上,像脱t恤一样把整件西服从她身上给扒了下来。 “你不要这样,这里是在公司,这样不好。” 他好像完全听不见她的话,动作更加粗暴,下手也更狠,幽暗的空间里,她看到他脸上写的不止有欲望,更多的是愤怒。 她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愤怒,为何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 他疯狂地扑向她,喘着粗气像野兽。她用手紧握着床单,强忍着他太过用力的粗暴动作给她带来的不适。 他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开始默默地穿衣服,他眼里的愤怒似乎已经消了不少,取代的是落漠和冰冷。 “你今天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疯了吗?”夏霁怒道。 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穿好衣服走出了休息室。 来到钢琴前坐下,他紧闭眼睛,深呼吸,然后手指摁动琴键,音符飘起,弹的是《命运》。 夏霁一边穿衣一边听着外面传来的钢琴声,心里在想着他到底为何如此举动异常,他刚才的行为,几近于强间。 有什么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以这种方式来发泄他的愤怒。他的心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走出休息室,静静地看着他弹琴,她虽然不太会弹,却懂得欣赏,她明显听出他弹的《命运》错了几处。那是因为他心绪不稳。 琴声忽然停止,他转过身,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出去吧,我要工作了。晚上陪我去应酬几个商场上的朋友。” 她虽然心里生气他的无礼,但她决定忍了。也有再说什么,捋了捋头发,整理好衣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酒局开始不到十分钟,夏霁就已经被灌了好几杯。 美女在酒局上总是会被关照,对于男人来说,把美女喝醉,就算是不能做什么,那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更何况美女一但醉了以后,往往能做点什么。 “这都是我生意上的好伙伴,也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多陪他们喝几杯。”有了吕庭筠这样的表态,那些劝酒的人当然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夏霁虽然有些不理解,但在这样的酒局上,翻脸是大忌,她只好强忍,能推辞的就尽量推掉,推不掉的,也只有硬吞。 在大家还没有尽兴的时候,夏霁就已经醉了。吕庭筠让司机先送她回去,他则留下继续应酬。 车开到长桥路时,司机接了个电话,然后将车停在了路边,“夏小姐,吕先生说让你在这里等他,他马上过来。” “我头晕,我要回家。”夏霁迷迷糊糊地说。 “对不起,这是吕先生的意思,他让你在这里下车等他,让我先走。”司机打开车门,将夏霁扶在了路边。 “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多人?”夏霁扶住电杆,勉强支持着不倒在地上。 司机并没理她,已经驾车离去。 “咦,你们来看,这个好,就她了,没想到长桥还有这样的货色,真是运气不错,抬上车吧。”这时过来了几个男人,开始伸手去摸夏霁。 夏霁一听到长桥路,顿时清醒了几分,长桥路是有名的红灯区,这里有许多的低端酒吧和旅馆,平日里街上就有很多面容模糊的女人在这里站街,虽然警方多次清扫,但过一阵很快就会死灰复燃。 没想到她被扔在了长桥路,那些男人,八成是把她当成了站街野鸡了。 “你们放开我,滚开!”夏霁无力地挥动双手,想要赶走那些男人,但明显没有任何效果,她被挟持着向一辆面包车走去。 “救命啊,救命……!”夏霁大叫起来。 眼看夏霁就要被塞进面包车的时候,一辆野越车忽然冲了过来,车门打开,一名身着白色西服的英俊男子冲了下来,“放开她!” “少爷,和这些人哪有那么多话要讲,要想英雄救美,就直接开打吧!”说完就冲了上去。 ******** 另一边会所的酒局上,吕庭筠忽然站了起来,“各位,我忽然想起有件事没做,失陪了。”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出了包厢。 等在门口的保镖迎了上来,“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她被扔在了长桥路的红灯红,那里是几个区的交界,本来就是三不管的边缘地段,这个时候在那里活动的,都是些流莺……”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上就挨了重重的耳光。吕庭筠打完他之后,冲向了车辆,迅速发动车,冲出了会所的停车场。 他后悔了,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他要去救她。 他只是找不到其他的办法让他不迷恋她,所以才想着把她毁了,只要毁了她,让她变成脏女人,那他就可以逼迫自己厌恶她,这样他才能变回强大冰冷的吕先生,才能客观冷静地面对她,而不受内心感情的困扰。 但真的这样做了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很痛,原来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做事没有底线的程度,他放不下。 第10章 第一败家仔 夏霁靠在悍马车的座位上,虽然清醒了许多,但体内酒精的作用并没有完全消失,她依然醉眼迷离,脸泛红晕。 坐在她身边的男子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身雪白的西服,手上戴着一枚精致的戒指,五官俊秀,此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醉美人夏霁。 “谢谢。”夏霁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说。 “你认识我吗?”白衣帅哥画过眉的桃花眼盯着夏霁。 夏霁仔细盯着他的帅脸看了一会,“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不认识。” “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哦,连我们少爷都不知道,白救你了。”蓄着小胡子的跟班鄙视地说。 “不认识我的人,那才是好女人呢。”白衣公子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有两个酒窝。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你叫什么名字啊?”夏霁带着酒意问。 “我叫关浩宇。” “关浩宇?这名儿熟,哦,我想起来了,亚丁市第一败家仔……”刚说出口,夏霁就后悔了,当着人的面,这样说好像太不礼貌了。 “是啊,我就是那个亚丁市第一败家仔关浩宇,你竟然听说过我的名字,哈哈。” 没想到后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得意之色,他似乎对于这个亚丁市第一败家仔的名号并不在意。而且还有点小骄傲的意思。 关浩宇是华灿集团关世进的小儿子,从小聪明伶俐,得过奥数竞赛冠军,长大后送到国外读书,就开始暴露其败家仔的本来面目,在夏威夷买了别墅天天开派对,其父到美国去看望他时,才知道他已经没念书半年多了。 回国后被要求到家族企业里做事,但依然本性不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凡是亚丁市出名的女明星,都几乎和他传过徘闻,挥金如土,高调跋扈,慢慢地亚丁市第一败家仔的名头就响起来了。 “少爷,后面有一辆车好像在跟着我们呢,是一辆劳斯莱斯。车牌号挺熟悉的,肯定在哪里见过。”关浩宇的跟班说。 “亚丁市本来就只有几辆劳斯莱斯,这有什么难认的。”关浩宇说着扭头看了看后面,“这是吕庭筠的车,他跟着我干什么?甩开他!” “吕庭筠?他是我……我老板。”夏霁赶紧说。 “你是他的人?那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出现,被人要强行带走?”关浩宇问。 夏霁虽然迷糊,但还没有醉到断层,她记得那个司机说,是吕庭筠让她在那里等他的。 “这事我也不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会问清楚他的。”夏霁说。 “人人都敬他是吕先生,我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彪,开快点,甩开他!”关浩宇对开车的司机说。 吕庭筠打听到夏霁是被一辆悍马车救走之后,就一路狂追,他开得快,又恰好方向正确,于是很快就追上了,但没想到那悍马却忽然加速,这让他认定,那悍马车上的人,肯定想对夏霁不利,于是也加油冲了上去。 全手工打造的劳斯莱斯是高贵身份的向征,而耗油巨大的悍马则是suv中的霸者,两种车型本不具备可比性,但现在却在街道上展开追逐,倒成了一大奇观。 因为在市区,两车都不可能开到多快,所以一直没有拉开多大的距离,吕庭筠一路紧追,竟然追到了关家的别墅前。 “吕庭筠竟然还追到我家里来了,他这是要干嘛?”关浩宇气冲冲地下了车。 那边吕庭筠也下了车,他当然也认得这里是关家的别墅,毕竟华灿集团也是亚丁市排名前十的财团。 关浩宇说话并不客气,“吕庭筠,你一直跟着我干嘛?看样子你还想闯入我家?” “原来是关少啊,我有一朋友被人掳走了,听说是一辆悍马车,恰好车牌又和关少的车牌有些像,我就追过来了,不知道关少有没有看见我那朋友?”吕庭筠要老成一些,说话也没有关浩宇那么冲。(.无弹窗广告) “我没看见,你走吧。”关浩宇说。 夏霁在车里也没说话,她其实之前一直在想,是不是吕庭筠故意让人把她扔在红灯区,但现在吕庭筠又追了过来,就让她有点想不明白了,本来酒就喝多了,越想越乱,搞不清楚形势,反而不想说话了。 吕庭筠当然没那么好骗,他知道夏霁就在那车里,不然关浩宇为什么要跑? “原来没看见,那算了。”转身作出要上车的样子,但忽然又停住,向关浩宇的悍马车走来,“我其实也挺喜欢这款车的,正准备入手一辆,让我参观一下关少的车,看看空间是不是像资料上介绍的那么大。”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吕庭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悍马都没见过?参观车是假,要搜查人才是真。 关浩宇走上前去,挡住了吕庭筠,“我和你一向没什么交集,更不是什么朋友,我凭什么要让你看我的车?” “关少太小气了吧,参观一下车都不肯。”吕庭筠淡淡地说。 “我只对朋友大气,至于陌生人,小气一点也无妨。”关浩宇挡住吕庭筠,死活不肯让开。 “关少,难道你真的掳走了我的朋友?这可是违法的事,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吕庭筠的声音开始变冷。 “那你报啊,不过我要是没掳人,我会告你诽谤,吕庭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关浩宇不屑地说。 吕庭筠站在原地,心里在评估着这件事的后果,他只是听目击者说一辆悍马把那个漂亮的姑娘带走了,但到底是不是关浩宇带走的,他其实心里没底,悍马车贴着黑色的防爆膜,里面到底有没有夏霁,他从外面看不见。 从关浩宇的表现来看,他判断那车里肯定有问题,但到底是不是夏霁在里面,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因这样不确定的事而和关浩宇起了冲突,从而得罪了关家,那就得权衡一下是否值得了。 “那好吧,既然关少不让参观,那就算了。” 吕庭筠上了车,然后驾车离去。 见吕庭筠离开,关浩宇也上了车,别墅大门打开,悍马车进去后铁门重新关上。 这边去而复返的吕庭筠站在不远处,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 关浩宇以为自己家豪华的大别墅会让这个喝高了的女子惊叫出声,但没想到夏霁不但没有惊叫,而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淡定样子,这让他对她更有兴趣了。 “我家房子是不是很漂亮?”他有些不甘心地问。 “挺好的。”夏霁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 “你头还晕吗,我让佣人给你做醒酒汤。”关浩宇问。 “有点儿,但不是很严重,我要走了。”夏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先坐会呗,等酒完全醒了再走也不迟,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虽然是败家仔,但我对漂亮姑娘那还是很尊重的。”关兴宇说。 夏霁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样,所以我才跟着你进来的,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就进人家里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对你怎样?”关兴宇更有兴趣了。 “谁要害一个女人,会带进自己家里啊?直接把车开往郊区风险不是更小?”夏霁笑着说。 “哇,你好阴暗,这样的主意我真没想到。”关浩宇说。 “我先走了,谢谢你救我啊败家仔,改天请你叫饭。”夏霁说。 她其实对这个败家仔的印象不错,这人长得俊,虽然略有纨绔之风,但却又有些贵气,丝毫不俗。 “你还是酒醒以后再走吧,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等酒醒得差不多了,我再送你回去,你陪我聊聊天呗,说说你的故事,为什么你会被人猥、亵,那个吕庭筠又为什么那么关心你?” 关洗宇看她的目光清澈,并无半分邪念,夏霁又重新坐了下来,心想醒下酒再走也好。 “吕庭筠是我老板,本来就陪他去应酬的,不知道怎么就……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为什么人家说你是亚丁市第一败家仔呢,你败了很多钱吗?” “也没败多少,也就十来个亿吧,可我家有钱啊,这么多钱不拿来花,难道带进棺材里啊?”关浩宇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夏霁莫名的就被他这话戳中了笑点,不禁笑了起来,细想这话也有些道理,赚钱来不就是为了花?“对对对,花了总比当守财奴的强。败家无罪,花钱有理,我挺你!” “对啊,总算是遇上个明白人了,哈哈……” 两人正聊得高兴,这时开车的江彪慌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少爷,老爷回来了,一脸的怒气!” “啊?情报不是说我爸今晚不回家的吗?”关浩宇说。 “浩宇,你怎么把吕庭筠的人掳来了?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话间关世进已经冲了进来,一脸的怒容。 一听这话夏霁和关浩宇就明白了,是吕庭筠给关世进打了电话告状,让关世进回家教子来了。 第11章 偶遇 关世进五十多岁,却头发已经花白,属于典型的早衰类型,久居高位,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威严之感。 “爸,原来你匆匆赶回来,是被吕庭筠叫来的?我说你平时经常吃住在公司,今天怎么那么有空回来了呢。吕庭筠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你怕成这样?”关浩宇说话还真是有些冲。 “混帐东西,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给我惹麻烦,你是要气死我么?”关世进怒冲冲地就伸手就要去打关浩宇。 夏霁赶紧站了起来,“关先生误会了,今天我被一伙人欺负,是小关先生帮了我的忙,如有打扰,我马上就走,请您不要责怪小关先生。” 关世进虽然恼怒,但毕竟是商界大佬,自然不会对外人动粗,立刻就停手了。 “你就是夏秘书吧,如果这混帐东西有得罪的地方,可直接对我说,我教训他就是。” 关世进知道她叫夏霁,那就更加证明是吕庭筠告的状了。 “真是他好心帮了我,我应酬多饮了几杯,小关先生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现在就走,对不起,打扰了。” 夏霁说着向门外走去,情急之下却是往里走,在佣人的提醒下,这才赶紧纠正方向。 关浩宇要追出门来,当然被关世进给拦住。 关浩宇的跟班江彪倒也机灵,立刻送夏霁出来。 “夏小姐,老爷一回来,少爷肯定是脱不开身了,天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天确实已经晚了,夏霁也就没有反对。 但车一开出关府大门,一辆劳斯莱斯就冲了过来,江彪只好来了个急刹车,险些撞上。 吕庭筠竟然还没有走,他一直守在关家别墅外面,此时他脸色阴沉得厉害。 因为担心连累江彪,夏霁只好自己主动下车。 “吕先生……” “你没事吧?那个败家仔没把你怎么样吧?” 关切是真实的,夏霁感觉得到。(.无弹窗广告) “他对我挺好的……”话说到一半,夏霁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她赶紧改口,“他没对我怎样……” 可是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吕庭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上车。”吕庭筠说着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夏霁悄悄地向江彪作了个鬼脸,轻声说了拜拜。江彪向他耸了耸肩,也没吱声,关浩宇不惧吕庭筠那是因为人家也是大少爷,他江彪只是个跟班,当然惹不起吕大少。 劳斯莱斯迅速向前开去,车速有点快,夏霁不敢说话,只好紧紧地抓住扶手。 吕庭筠一直紧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把车开得很快。 终于到了白楼,吕庭筠打开车门下车,夏霁只好跟在后面。 进了客厅,他忽然转过身,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下头用力地亲吻她的嘴,他的吻总是招牌式的充满侵略性,总是能有效刺激到她的敏感点,迅速将她带入谷欠望的漩涡当中。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被动被吮,慢慢的她的身体也有了些反应,他的舌侵略而入,搅得她心慌意乱,脚已经有些发软,胸脯微微挺起…… 长裙被他撩起,她甩掉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他拦腰将她抱起,却没有进卧室,而是扔在了沙发上。 他脱掉自己的外衣,也顺便扯掉了她的所有束缚,他的皮肤炽热到要灼伤她一样,他的轻抚下她轻轻颤抖,黑暗里彼此用肌肤和呼吸传递着汹涌的谷欠望。 院子里昏暗的灯光射进来,她看到他在自己的身上起伏冲撞,两人就在黑暗中这样默默地疯狂,谁也没有发出声响。 最顶点过后,他在黑暗中点燃一根烟,自己吸了一口,递给了夏霁。 夏霁接过吸了一口,深深地呼了口气。 从关家门口接走她,到事儿办完,他们依然还没有交谈过。 他等着她开口问他为什么让司机把她扔在红灯区,但她却始终没有问,那件事她好像完全忘了一样,可明明是晚上才发生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忘? “我是想离开那个酒局,所以让你在那里下车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他是商界大佬,纵横亚丁市的吕先生,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用实力解决问题,并不需要撒谎,他许久没有撒过谎了,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撒谎的感觉。 “我明白,反正我也没事,不提了。”她在黑暗里轻声说。烟火忽明忽暗,她脸上的表情他看不太清楚。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很容易看得清楚的女人。 “你明白什么?”他忽然有些生气,不知道这种怒意从何而来。 “明白我该明白的事。”她答得模棱两可。 他再也没有说什么,赤身走向浴室间,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夏霁胡乱套上长裙,走到阳台抽烟,夜风吹来,她微微抖了一下,激情过后的慵懒迅速消失,她知道司机让她在红灯区下车肯定不是个意外,但她并不想深究,因为他对她的关切是真实的,他拥她入怀的时候,不仅仅是因为谷欠望。 她自己都怀着其他的心思,又怎么可能要求他以诚相待。原来两个人一但接近,总会产生一些计划外的东西,情感是最不确定的因素,而往往很多事情,都会被情感所影响。 他洗浴后回了卧室睡觉,她仍然躺在沙发上。 半夜的时候,他走出卧室,轻轻将她抱起,放进了被子,她假装睡着,感觉他湿润的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下。 她闭着眼睛,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起吃完早餐,他驾车先走,并没有载她到公司的意思。她慢吞吞地吃完,自己打车上班。 两人都好像忘了昨晚的事,谁也不提,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既然大家都不想深究,迅速遗忘就是最好的选择。所谓的聪明人,就是该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清醒,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 ******** 快要下班时候,陆婷打来电话,约夏霁老地方吃饭。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韩式料理,其实夏霁并不是很喜欢吃那里的东西,但陆婷喜欢,为了照顾姐妹的情绪,每次夏霁都会陪她一起去。 两人见面后自然是一番嬉闹,但很明显,陆婷对她不如以前那么随意了。 “关于我身份的问题,我不想解释太多,但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你的姐妹,你记住这一点就好。”夏霁主动提起这件事来说。 “那当然,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你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出来打工呢?这就是电视上演的富家女自力更生励志故事的现实版吗?”陆婷问。 夏霁笑了笑,“当然不是,这件事说来很复杂,而且有些往事,我不想再提,我和你是一样的,或许比你更不幸,不管我是什么样的背景,咱们都是好姐妹,这便足够了。” “我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对了,你和那个吕先生相处得怎样?和他在一起工作压力很大吧?” 陆婷看出来夏霁不想说太多,迅速转移了话题。 “还好吧,我负责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工作,总裁办公室好几个秘书和助理,我属于级别很低的新人,所以反而没什么压力。对了,我和夏家的关系,你千万不要对人提起。”夏霁叮嘱道。 “这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不过这样的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陆婷说。 “能瞒多久算多久吧。”夏霁说。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有很重心事的人,这应该和你的身份有关吧?哎呀,你不想说这个,却偏又扯到这上面来了,不说这些了,回头等你稳定下来,记得把我调过去啊,我喜欢在你的身边工作。”陆婷笑着说。 “我现在都是给别人当秘书,没有秘书给自己配助理的吧?你在金鑫那边工作不愉快吗?” “那倒没有,你现在成了我的后台了,那些同事对我都挺客气的,我只是喜欢和你共事,喜欢和你一起胡作非为。” 吃完走出餐厅,夏霁正准备去取车,这时一辆红色跑车忽然在餐厅门口停下,车窗摇下,一个男生惊喜地冲她大喊,“醉美人,真的是你啊?哈哈,又遇到你了,今天没喝高吧?” 夏霁不禁也笑了,“小关先生,麻烦你不要叫我醉美人,说得我有多爱喝醉似的。” 他还是一身白色西服,英俊得像个男模,笑起来的时候,无耻地生出两个酒窝。 “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陆婷,这是关浩宇先生。” “关浩宇这名字基本可以忽略,我朋友都叫我败家仔,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既然饭吃完了,那我们去玩吧,两位喜欢玩什么?亚丁市玩的地方,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关怀宇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不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你自己去玩吧。”夏霁婉拒。 “别呀,相请不如偶遇,都遇到了,当然要一起玩了,昨天为了你的事被老头子训了俩小时,耳朵都起茧了,你得补偿我。” “是啊,不用玩得很晚就行了,不会影响上班的。”旁边的陆婷也兴奋地说。 既然陆婷想去玩儿,那夏霁也只好答应。 第12章 竞演 关浩宇一走进大包间,很多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就争先恐后地向他贴了上来。(.好看的小说) “关少,你怎么才来呀,人家想死你了。” “关少,这几天你跑哪玩去了呀,也不带上人家。” 那一群莺莺燕燕都穿得火辣暴露,相比之下,夏霁和陆婷那一身没有换下的职业装就显得像修女一样保守了。 当发现关少后面的两个不速之客后,大长腿们纷纷打量起来夏霁来,她们发现,略施淡妆的夏霁虽然下巴不像她们那样的尖,胸脯也没有像她们那样刻意露出大半,但这个鹅蛋脸的女生不管在气质还是颜值上都不丝毫不输于她们,就连她那一身蓝色的职业装,在这花花绿绿的名牌时装中都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的个性。 “关少,这谁呀,你新交的女朋友?”一个穿着贴钻黑色短裙的女生走了过来,这人身材绝对可以当内衣模特,纤腰长腿加大丰胸,别说男人了,女人看了也觉得火爆。 “哦,不是,这是我朋友。”关浩宇伸手接过来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既然是关少带来的人,那些大长腿们倒也不敢挑衅,但从她们的眼神里,夏霁和陆婷都看到敌意和不屑。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夏霁,这是陆婷,这是郭妮,这是sherrer,这是linda,这是……” 关浩宇显然对于这样的少男多女场合驾轻就熟,他热情地为她们相互作介绍,除了夏霁和陆婷举杯说了些请多关照之类的话,其他的女生大多都不冷不热没有什么反应。 夏霁和陆婷缩到了角落里,而其他女人则围着关浩宇玩游戏喝酒,关浩宇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头还不时地向夏霁这边看过来。 “没想到sky俱乐部里这么奢华,这简直像皇宫一样啊,可是听说这里有全市最好的演艺场,但只看到包间,没有见到演艺场啊。”陆婷好奇地问夏霁。 夏霁指了指前方,“看到那扇门没有,那里一打开,就可以看到演艺中心,演艺中心联着十个vip包间,但又有门隔开,平时的表演不想看的时候就把那道门给关上,到了竞演时间,他们才会打开。” “竞演时间又是什么?”陆婷饶有兴致地问。 “sky俱乐部只有十个vip包间,消费都极为昂贵,每晚十点,十个vip包间会将门打开,每个包间派出一个当晚在现场消费的客人出去表演,表演内容大多为歌或舞,十个包间表演完之后,会由现场的普通消费者和观众给每个包间的表演者献玫瑰花,哪个包间的表演者最后收到的玫瑰最多,他们包间当晚消费的酒水免单,免单倒也是其次,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有钱人,不再乎这点钱,阔少们主要还是为了争面子。”夏霁解释道。 “真有趣,那个穿着镶钻超短裙的雪瑞,应该就是今晚准备出场的表演者吧?”陆婷问。 “应该是吧,管她呢,咱们坐一会就走,明天还得上班呢。”夏霁漫不经心地说。 “可我想看一下表演再走,咱们不走那么早好不好?”陆婷可怜巴巴地说。 “陆婷你不要太过份了啊,我跟你讲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陪你来见世面的,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要是让那位爷知道,肯定又得生气了,你现在还要看表演再走,那你自己看好了,我一会就要走。”夏霁说。 陆婷一把挽住夏霁的手,“别呀霁姐,人家关少是看你面儿才捎带把我引到这儿来的,您老人家要是走了,那我一个人赖在这算什么啊?看完表演就走,就当您今晚失眠了,少睡了俩小时!” “我没看出来你这死丫头还挺喜欢灯红酒绿的,好吧,看在你跟我那么久的情份上,我就陪你看完表演再走喽。” “谢谢霁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以后你要嫁不出去,我收你。” “滚,我不搞基!” 两人正闹着,关浩宇端着酒挣脱那些长腿们的包围,向夏霁她们走来,在夏霁的旁边坐下。 “开心一点嘛醉美人,你喝醉的样子挺迷人的,来,我们喝一杯。” “关少,我也不能每天醉呀,今晚我就不喝了,胃还难受着呢。”夏霁赶紧推辞。 “都来了,哪能不喝呢,给个面子,为我们的再次相逢干杯。”关浩宇举杯碰了碰桌上一杯已经倒好的酒,自己先干了。 出于礼貌夏霁也不好拒绝,反正喝一杯也不碍事,只好喝了一杯。 这时挂在床上的钟铛地响了一声,时针已经指到了十点。 包间里顿时热烈起来,因为竞演的时间到了。 服务生将那道蓝色的门打开,尖叫声和口哨声立刻传来,圆形的演艺台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仪是个身材修长的帅哥,“今晚的sky之星会是谁呢?我们请一号至尊包厢的嘉宾上台表演!掌声有请。” 按照这里的规距,一号包厢派出的代表如果表演的是舞蹈,那后面的就要跟着表演舞蹈,如果是唱歌,那后面的也都要跟着唱歌。 从一号包厢里走出一个剪着波波头的高挑女生来,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傲人的胸部高挺,下面是黑色的短裙,雪白的大长腿在灯光下格外耀眼,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面带微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音乐声起,台上的女子开始热舞,这样的场合,当然是越热越好。 这女生的舞跳得很好,不时获得阵阵掌声和口哨声。 “跳得不错,郭妮,你有信心赢得了她吗?”关浩宇看向那个短裙女孩。 “关少,我刚才和几个姐妹商量过了,我觉得可以让新来的朋友亮亮相,一会由她上台表演。”郭妮指着夏霁说。 夏霁一惊,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会丢人的。” “美女不给面子啊,那这样吧,如果由我上台,那你就喝了这瓶酒,如果由你上台,我喝这瓶酒。这是众姐妹的意思,关少,女人的事,你可不许偏心插手啊。” 这郭妮挺厉害的,先把关浩宇的嘴给堵住了。 那么一大瓶的洋酒,夏霁当然不能喝,她要是喝了,那就走不出去了。 “我们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霁姐她不会跳。酒她也喝不了。”陆婷赶紧为夏霁解围。 “那你替她喝呀,把这瓶酒喝了,我就上去跳,要不,就让她去跳。”郭妮却是不依不饶。 “还是别了,我要上去了,丢的是关少的脸,你们又何必为难我。”夏霁说。 “舞不跳,酒不喝,你分明就是不给关少面子,也不给我们这一群姐妹的面子。” “是啊,不给面子。”那一群莺莺燕燕马上跟着附和。 夏霁知道这是女人们约好整她,如果要关浩宇出面帮她,显得自己也太弱了,更何况关浩宇看起来也没有要帮她的样子,要么喝酒,要么上台,只有这两个选择。 “好,我跳就是了。”夏霁一狠心,脱掉了高跟鞋。 。。。。。。 夏霁一上台,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看到一身职业装和赤着的脚,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这样的装扮从来也没有在这个台上出现过,大家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音乐声起,夏霁开始起舞,并不是特别劲爆的舞蹈,但节奏依然很快,隐隐还有一股复古的韵味在里面,这和当下流行的挑*逗性的舞蹈风格完全不一样。 跳了一小段之后,开始有掌声起来。在有了口哨声后,夏霁脱掉了职业装的外套扔向观众,只剩下里面的白色衬衫,隐约可以看得出丰满的轮廓。 这其实不是夏霁刻意安排的,只是跳了一段之后,实在是热得不行,于是想到把外套给脱了,观众却把这个认为是一个安排好的制服诱、惑的段子,瞬间口哨声尖叫声响起,全场沸腾。 舞蹈跳完,兴奋之极的关浩宇捧着一束花走上台去献给了夏霁,轻轻拥抱了一下她。夏霁泪光盈盈。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她眼里的泪水是因为她想起了妈妈,她跳的这支舞,是以前妈妈教给她的,所以她才那么娴熟,那么记忆深刻。 全部表演结束后,夏霁竟然意外地获得了观众最多的玫瑰花,成了当夜的‘sky之星’。她们所在的包间全部免单。 “霁,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干得漂亮!郭妮,人家舞跳完了,你的那瓶酒也该喝了吧?”关浩宇兴奋地说。 郭妮带着恨意瞪了夏霁一眼,打开瓶盖,咕咕地喝了起来。还没喝到一半就向卫生间冲去。 “关少……” “叫我浩宇就好了。也可以像我朋友一样叫我败家仔。”关浩宇眼光热烈地看着夏霁。 “我们得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你们玩开心些。”夏霁拎起包站了起来。 “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们继续玩,我们先走。” 夏霁走出包厢之前,无意间瞥了一号包厢一眼,忽然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站在包厢门口,冷冷地看着这边。 墨菲定律第四条说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夏霁还是可以断定,那星眸寒光卓尔不凡的男子,正是吕先生。 要不要这么冤家路窄啊,夏霁心里暗暗叫苦。 第13章 熟悉身影 夏霁拉着陆婷几乎是逃出了sky俱乐部。(.无弹窗广告) “霁姐你这么慌张干嘛?人家关少说好派车送我们的,你却像逃命一样的,玩什么?”陆婷一脸的不乐意。 “祖宗,我就知道要被你坑惨了,我说好不来的,你却非要来,这下好了,那位瘟神也在,我可要倒大霉了。”夏霁苦着脸走到路边去拦车。 “哪位瘟神啊?你所说的‘那位爷’可是‘那位爷’?到底是哪位爷能让我们霁姐如此慌张?”陆婷一脸的不解。 “算了,咱们分开打车离开吧,别在这里耽搁了,我懒得跟你解释,你先走,我断后。” “我靠!还断后这么严重?你别吓我!” “行了行了,上车吧。”夏霁将陆婷推进了出租车,自己也拦了一辆车向白楼方向而去。 回到欧式别墅,夏霁冲向厨房,在冰霜里找了一些材料,做起醒酒汤来。以前在网上看过几次配方,但却从来没有试过。 半小时后,院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夏霁赶紧从楼上下来,本来想好的开场白,在看到吕庭筠那张阴沉得有些可怕的脸之后,竟然一时忘词儿了。 昨天进了关家别墅已经让他震怒不已,紧接着第二天又出现在夜场热舞,还当众和关少爷拥抱,换作是谁也会要爆炸的。 “今……今晚我好像看到你了呢,我远远地看到你就觉得你好帅,帅哭了!”夏霁讨好地上前挽他的手,被他冷冷地甩开。 夏霁当然不能轻易放弃,又讨好地伸手去接下他脱下的外套,“其实我和那个败家仔没什么的,真的,就是陆婷想去见识一下,所以就去了,然后那些女人要为难我,我不跳舞就要让我喝两大瓶烈酒,我哪能喝那么多啊?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啦,本来只是应付一下的,可没想到……” “够了!当众脱衣,当众拥抱,你玩得很嗨啊?!怎么不脱光啊?”他终于忍不住了。[.超多好看小说] “我要脱光了,你得杀了我吧?”她撇嘴。 见他怒视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赶紧给他捶背,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你别生气,我真的只是陪陆婷去见见世面,再说了,你不也去了嘛,你们一号包厢那女生挺漂亮的嘛,黑背心的那个,舞也跳得很好。那是你在另一处金屋藏的娇?” “那是蓉蓉!今天是她生日,本来想让她拿个‘sky之星’高兴一下,可你……” “哦,你是恨我抢走了你小情儿的冠军啊?我知道了,哼……”夏霁准备开始反攻。 “吕蓉蓉是我妹妹!” 他的一声厉喝将她本来准备好的反击台词给噎了回去,原来那高挑的美女是他妹妹,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有说不出的舒畅。 跑到厨房端出一个杯子,“我给你做了醒酒汤,这事算我错了,我不该和他们去夜场,不该无意间抢走你妹妹的‘sky之星’,我已经深刻反省到自己的错误,你喝点醒酒汤消消火。” 夏霁讨好地将杯子送到吕庭筠面前,吕庭筠冷冷地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笑容全是讨好,心有不忍,只好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口。 但下一秒他嘴里包着醒酒汤向洗手间跑去,表情极为痛苦。 夏霁有些奇怪,自己端过喝了一口,她却没有吕庭筠那么好的忍耐功力,当场就一口喷了出来。 那醒酒汤又苦又涩,还有一股浓浓洗洁精味道。夏霁心想,难道是自己神思恍惚,错将洗洁精当成果酱了? 夏霁苦着脸坐在沙发上,等着吕庭筠最后审判和惩罚。 “你这是准备向我下药?”吕庭筠冷声问。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骂我,所以吓得心思恍惚,把洗洁精当果酱了,而且厨房里的洗洁精包装确实太像果酱了。”她赌定吕庭筠这样的人,肯定没进过厨房,所以她随口忽悠。 “洗洁精的包装和果酱的包装简直毫无相似之处,瞎子也能分辨得出来!你分明是放了洗净精准备洗锅,结果去做其他的事就忘了清洗了!”吕庭筠一针见血地指出此次事故的原因。 “嘿嘿,好像确实是这样呢,你别生气了啊,下次我做好喝的给你喝。”夏霁讨好地过去捶背。 “看来你和关浩宇很投缘了,还含泪和他拥抱。”吕庭筠冷冷地推开她。毫不领情。 夏霁点燃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其实那只舞是妈妈教的,跳那只舞的时候,我想妈妈来了。” 吕庭筠默不作声,但他显然是接受了夏霁这个解释。 他走过来,从她的手上接过烟掐灭,“以后少抽点烟。对皮肤不好。现在去洗澡,我不许你衣服上有丁点的关浩宇的味道。” “你这是在吃醋吗?吕先生?” “不是,我只是讨厌我的家里有任何男人的味道。”他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走进了浴室,将她放在花洒下,让她穿着衣服被水淋湿。 衬衫被淋湿后贴在肉上,让她看起来有美人出浴的诱惑。他伸出手,直接撕掉了她身上的衬衫,低下头亲吻她的右耳根,那是她的敏、感点,他总是能熟练地找到。 她伸手替他拉开了拉链,他将她托起,放到了自己的腰上,浴室里雾气一片,氤氲中有谷欠望在滋生,在膨胀。 两个红果果的身子摆脱一些束缚,在花洒的温水下纠缠成一团,她紧紧地缠着他,接受他的冲撞洗礼。 ********* 又到周末,她回到自己住的公寓,收拾了一些东西,驾车向康复中心而去。 因为高铁施工,多处路段单行,加上天降大雨,堵车非常严重,到达康复中心时,已经是中午了。 将车停好,夏霁正准备撑伞下车,这时却看到雨幕中有个人撑把着伞遮住一个穿西服的男子向一辆凯迪拉克走去,在伞下男子弯腰钻进车里时,夏霁看到了他的侧脸,竟好像是吕先生! 没错,那身形也极为相像,他来这里做什么? 夏霁拿出手机,打通了吕庭筠的电话。 “您好,我是吕先生的秘书李园。”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李秘书你好,我是夏霁,我有点事儿想请教李先生,请问他方便接电话吗?” “你智商为零吗?既然是我在接电话,当然说明他不方便接听,他在和一家德国的合作商家的高管开会。”李园一听是夏霁,语气马上变得极不友好。 “可是今天不是周末吗?还要开会?” “人家德国朋友飞大半个地球过来,难道还要人家等到周末正式上班才见吗?你以为公司高层像你这样的小职员一样说休息就休息?”李园呵斥道。 “你确定吕先生在开会吗?”夏霁问了一句。 “你这不废话么……” “谁打来的?”这时电话里传来熟悉的有磁性的声音,正是吕先生的声音。 “是夏霁,也没什么事,说是有事要请教你。”李园说。 “什么事?”电话应该已经在了吕庭筠的手中,因为他的声音变得清楚了。 “哦,没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啊?很忙吗,要不要我过来帮忙?”夏霁说。 “我在总部和德国客人开会,休息十分钟后还要接着开,你就不需要过来了。”吕庭筠说。 “哦,我知道了,那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不知道今天吕庭筠会加班开会那倒是很正常,她虽然进了鼎盛当总裁秘书有一段时间了,但她接触的基本上都是些外围的普通工作,牵扯到核心机密的工作,吕庭筠从来也不让她参与。和德国的合作伙伴开会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有她的份。 夏霁挂了电话,心想如果他在总部开会,那刚才雨幕中的那个人是谁呢?虽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那轮廓确实是像极了吕庭筠啊。 夏霁不放心,又打了电话向刘诚确认,结果证明吕庭筠确实在总部开会,刚才那个人不是他。 在车上呆坐了一会,等雨稍小一些后,她撑伞进了康复中心。 因为外面下雨,所以病人都被要求呆在自己的病房里不动,夏霁来的时候,夏婉容正在唱歌,而护士正在给她打拍子。 床头柜上,放着一大盒‘秋月坊’制作做的绿豆糕,这是妈妈最爱吃的糕点,是谁送来的?谁知道妈妈最喜欢吃绿豆糕,而且只吃百年老店‘秋月坊’做的绿豆糕? “阿姨,你看谁看你来了?”护士将夏婉容的目光引向夏霁。 “晴儿你来了?霁儿呢,你找到她了没有,你找到你妹妹小霁没有?”夏婉容跑过来,紧紧地扼住夏霁的手问。 “妈妈,我就是小霁啊,我就是你女儿小霁啊。”夏霁无力地握住妈妈的手,眼泪再次滚落下来,她每次都想忍住,但每次都忍不住。 “你不是小霁,小霁没了,你把我的小霁找回来了啊。”妈妈拉扯着夏霁,开始暴躁起来。 “妈,我真的是小霁啊,你好好看看,我就是夏霁,是你最疼爱的小女儿啊。” “夏小姐,你也不要勉强了,夏女士能保持这种状态已经不错了,她认为你是你姐姐,你就认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开心。”护士劝道。 第14章 姐姐我认得你 夏霁搂住母亲瘦弱的肩,“妈,我会夏霁找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霁儿最聪明可爱了,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呀。”夏婉容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 将母亲扶在病床上坐下,夏霁拿出梳子,细心地给母亲梳起头来。 夏婉容长期思女过度,头发接近四分之一都已经花白,夏霁轻轻地梳着,夏婉容目光呆滞,但慢慢平静,又轻轻哼起歌儿来,正是以前夏霁儿时最喜欢的《碧波曲》。 “小陈,那盒绿豆糕是谁买来的?”夏霁轻声问。 “哦,是一位很帅的先生送来的,这位先生很奇怪,冒着大雨站在窗外呆了许久,却没有进来,走的时候托工作人员把这盒绿豆糕给夏女士。”护士小陈答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是我本人送来的东西,不许给我妈吃。”夏霁看着护士说。 “这个……那位先生说是夏女士的亲戚,所以我们……” “随便来一个人说是我妈的亲戚你们就相信吗?万一那绿豆糕有什么问题怎么办?”夏霁提高了声音。 “对不起啊夏小姐,我们还没有打开给夏女士吃,请你不要生气,下次有人送东西来,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的,没有你的允许,我们不会给你妈妈吃的。”护士赶紧说。 夏霁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小陈,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我妈身体不好,我不希望她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我知道夏小姐,你是个孝子,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小陈微笑着说。 “对了,你认识那位先生吗,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夏霁问。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好像以前也来过,而且还给院里捐了一些物资,但却从来没有靠近过你母亲,我们会保护好每个病人的安全,这你放心。”护士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一直那么细心地照顾我妈。”夏霁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一个朋友送的项链,我觉得颜色和款式都不太适合我,送给你吧。” “夏小姐,我们不能要病人家属的东西,发现了是会被处分的。”小陈紧张地摆手拒绝。 “你又不是什么领导,也不会有受贿的嫌疑,我们是朋友,朋友间送点小礼物没事儿的,项链其实挺好看的,只是风格不太适合我已,你要是不收下,那就是嫌弃不好了。”夏霁将盒子硬塞进小陈的手里。 小陈自然高兴,推辞几次之后,终于收下。夏霁不是穷人,她知道夏霁送的东西,那肯定不是地摊货。 “小陈,下次如果有人来看我妈,送的东西你可以代她收下,但千万不要给她吃,如果有必要,就给我打电话。”夏霁说. “好的夏小姐,我记住了。” 。。。。。。 从病房出来,夏霁又去找康复中心的相关工作人员问询了一下,因为康复中心来探病的人比较多,那位送绿豆糕的先生到底是谁,工作人员也说不上来。 夏霁也知道,那位先生开的是凯迪拉克,自然是有权势的人,如果他要让工作人员不透露他的信息,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个社会大多数的问题,都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走出康复中心的时候,大雨竟然停了,本来阴沉的天空中竟被风吹出一块深蓝,夏霁心情也好了很多,拿出电话打给陆婷,准备约她一起喝点东西。 连续打了几次也没有接通,夏霁知道陆婷周末有睡懒觉的习惯,而且这人睡起来和猪没什么区别,可以睡整整一天,想必不到晚饭时间,她是不会开机的了。 既然联系不上陆婷,那夏霁只有自己找地方打发时光了,半小时后,她将车停到了亚丁科大的门口。 这里是她的母校,也是当年她‘包、养’胡振邦的地方,她身为夏家千金,虽然几乎不回家,但康叔会每个月定时往她的帐户里打两万块生活费,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两万块那的确是不少的数目了,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成为班里的富婆,不但自己穿名牌,也让胡振邦那个穷小子翻身农奴把歌唱,也跟着她一起穿着各大名牌服饰。 亚丁科大是开放式的大学,自由出入,周末的大学校园依然热闹,操场上的水渍还没全部干透,一些男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打篮球了。 回到待了四年的校园,多少还是有些感慨,真正物是人非的感觉。当然,这种感慨不是为了胡振邦,当初之所以选择‘包、养’,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是当时系里好看的男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夏霁需要找一个看起来很穷的男生做男友,这样她才能更安全。 事实上她也很好地掩人耳目,平安地度过了大学四年,别人找男人只是找个伴,但对于夏霁来说,她的男人关系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一个心底的秘密,连胡振邦也不知道。 而现在她接近吕庭筠,其实也和那件事有关。 一路沉思中,夏霁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她。 她转过头,看到背后一个瘦高的男生穿着一件白色体恤,正拿着价值不菲的单反在拍景物。相机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看男生,在他的身上,隐约有当年胡振邦的影子。 她继续往前走,却发现那个男生又跟了上来。 夏霁忽地转身,看着那个男生正在拍她的背影。 她走了过去,“同学,偷拍背影那也是偷拍,你要觉得姐姐长得好,姐姐摆两个性感的pose让你拍就是,何必要躲躲藏藏的?” 夏霁这话说得那男生的俊脸一下子就红了,看他也应该十八九岁了,没想到夏霁这话却把他羞了个大红脸。 “对不起啊,我确实偷拍你了。你要不乐意,我删了就是了。”男生说话轻柔,都不敢直视夏霁的眼睛。 夏霁玩心大起,心想都什么年月了,竟然还有这么害羞的大学生?这可真是比大熊猫还要珍贵,非逗逗他不可。 夏霁凑近了那温润如玉的大男生,盯着他的脸看,“你一直跟着我,是觉得我长得漂亮吗?你想约我但又不敢开口?” 这一下那男生脸更红了,赶紧将头扭到一边,完全不敢看夏霁,“没有了,我只是拍你……”声音竟低得像蚊子一样。 “不对,你肯定是喜欢我,不然你不会一直跟着我拍,你叫什么名字?大几了?哪个系的?可曾听过以前有个学姐叫夏霁的,曾经在亚丁科大力压群芳,夺得女子一百米短跑第一名?” 没想到男生竟然笑了,那真是唇红齿白,好看极了。这比当年胡振邦还要惊艳多了。 “你就是夏霁?可是那一次短跑你明明跑了倒数第一,还有啊,你在学校被记过两次,幸亏没有第三次,不然你就被开除了。”男生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夏霁这下糗了。 “我是学生会的,负责整理一些过去的资料入档,我读过你的相关记录,你的确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打过架拿过奖,还代表学校参加全市大学生英语演讲拿了冠军,不过你挂科也是非常多的。” 夏霁忽然觉得聊不下去,本来想在帅学弟面前装一下叉,没想到人家对她了如指掌。 “那什么,你慢慢拍,我去图书馆那边溜达一下。”夏霁见装叉不成,转身想溜。 “你已经毕业了,学校的图书馆不对外开放,你要借书,我可以把我的借书证给你。”大男孩又追了上来。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喜欢我吧,不然你能对我这么热情,不过我太老了,不适合你,你这样校草极别的人物,还是去勾*搭学妹吧。”夏霁说。 “夏霁姐,我认识你。” “废话,我跑了倒数第一,被记过两次你都知道,你当然认识我了,可不许外传啊。”夏霁威胁他。 “不是,我是说我见过你,那天姐姐过生日,你就有出现,你舞跳得很好,后来得了sky之星。”帅男生说。 夏霁停住了脚步,双手叉腰教训起来:“哎呀,我说你们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不学好,还上学就混夜场?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都混过夜场了,还敢在我面前装清纯扮脸红?” “不是的,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去,是哥哥带我去的,哥哥说让我见见各类场合,但我私下是不敢去的。” “你哥带你去的?你这哥也真是,怎么能带小孩子去那种地方呢,我要见他,非批评他两句不可!”夏霁装起了前辈。 “我哥叫吕庭筠……” 夏霁脑袋轰的一声,“你说什么?” “我哥叫吕庭筠,我是他弟弟吕庭玮。”帅男生认真地说。 “咳咳咳……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其实我不叫夏霁,我叫夏雨荷,你认错人了。”夏霁转身就想逃。 大男生赶紧追了上来,“我知道你就是夏霁姐,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是紫薇她妈,这你骗不了我。” 夏霁暗暗叫苦,心想怎么就遇上那位爷的弟弟了?真是不该贪玩啊,这下又玩出祸来了! 第15章 家庭聚会 夏霁急匆匆地向图书馆方向而去,但吕庭筠玮却在后面紧跟。 “学姐,你走那么快干嘛?你是不是认识我哥啊?”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你哥。对了,你跟他也别说认识我啊。不然我饶不了你。”夏霁停下脚步威胁。 “你还说不认识,你要不认识他,你会担心我说认识你?”吕庭玮倒也不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学姐让你怎么做你听话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反问?”夏霁没辙,又只好端起了那微不足道的学姐身份来威吓。 “哦,好吧,我不说认识你就行了。”吕庭玮红着脸说。 他皮肤很白,而且细嫩,人又害羞,总是动不动就脸红,像个大姑娘似的,这真是一个漂亮的男生。虽然是两兄弟,他和吕庭筠的清冷疏离完全是两种风格,但都一样的英俊不凡,都生了一张招花的脸。 “哎呀,你是男子汉哎,怎么就动不动就红脸呢?像个姑娘似的,你这么害羞,怎么泡妞啊?你现在肯定还没女朋友吧?”夏霁呵斥道。 “学姐干嘛用泡妞这么粗鲁的词,说恋爱不是更好吗?虽然我没有女朋友,但很多女生追我的……”吕庭玮嘟囔道。 夏霁被他说得好气又好笑,泡妞这么个词很粗鲁吗? 这时一个男生跑了过来:“庭玮,你手机落宿舍里了,有人找你,电话一直响,我就帮你接了,他说他是你哥的助理,下午会来接你去吃饭,好像说是你爸回来了。”男生说完,将吕庭玮的手机递还给他。 夏霁一听,心想那肯定是刘诚打来的了,他是吕庭筠的心腹,接弟弟这种事,那当然是他来做。 既然刘诚要来,那当然最好不要让他遇到,夏霁想着撤退了。 那个送手机来的男生看了看夏霁,“庭玮,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吗,也不介绍介绍。” “快别胡说,她是夏霁学姐。”吕庭玮的脸毫不例外地又红了。 “夏霁学姐啊,我听说过,咱们学院历史上唯一一个受过两次处分的女生,只是听说很漂亮,但没想到学姐漂亮成这样。”那男生说。 夏霁心想,这以后在亚丁科大出现,不能说自己是夏霁了,怎么都觉得有点臭名昭著的感觉。 “我警告你们啊,那些关于我的传言都是假的,以后不许胡传,传播谣言那也是犯法的,懂吧?你们两个小屁孩慢慢玩,我先走了。” 夏霁说完,真的转身就走。 “哎……”吕庭玮在后面欲言又止,夏霁没有理他。 “确实长得好漂亮,庭玮,你一直没恋爱,难道是喜欢这类熟女型的?嫩牛啃老草?不过我也喜欢!”后面传来那个送手机的男生调侃的声音。 夏霁本来想教训他两句,但想想算了。 亚丁科大还是挺大的,从图书馆往正大门步行需要十几分钟,夏霁一路走走停停,不时有小男生向她行注目礼,自己重返校园还能让学弟们如此回头率高,夏霁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 “哇,那才是真正的男神,帅爆了有没有?” “不知道如果请他签名,他会不会拒绝?” 走到校门口时,听到几个女生正在议论。 夏霁抬眼一看,校门口的临时停车区停着一辆劳斯莱斯,豪车旁边的男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左手拿着手机在接听电话,右手食指屈起,用关节在轻轻揉着太阳穴。 那刀削般的冷峻轮廓,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不是吕庭筠还能有谁? 他怎么就来了?夏霁转身就跑,学校大门内侧一百米处有银行设办的柜员机,方便学生在那里取兑,夏霁赶紧跑了过去,藏了起来。 “学姐,你不取钱就麻烦你让开,你要取就请快一些。”柜员机的小空间毕竟有限,夏霁躲在那里不动,引起了一位来取钱的男生的不满。 “你那边取去!”夏霁没好气地说。 “那边是建行,我的卡是工行的,在这里取才不收手续费。” “收手续费也那边取去!” “凭什么呀,这天上又没下雨,你躲在这里干嘛?要拆柜员机偷钱吗?” 夏霁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拆一个我看看?” 下一妙她就闭嘴了,因为他发现一米开外,吕庭筠正看怪物一样冷冷地打量着她。 “咦,这不吕先生吗?这么巧?”夏霁白痴地挥手打招呼。 “你跑什么?躲什么?”吕庭筠冷冷地问。 是啊,我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要躲他?夏霁愣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没有答案。 “我没有啊,我取钱。”夏霁开始在包里翻起卡来。 但是拿出钱包,发现钱包里装了很多现金,根本不需要取钱。 “哎呀,有钱啊,那不取了。”只好又悻悻地收起钱夹。 吕庭筠冷冷地看着她的拙劣表演,面无表情。 “你到亚丁科大来做什么?” “这里是我母校啊,我来参观参观。”夏霁终于理直气壮。 他没说话,转身就走。 “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你又来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开会?”他停下脚步反问。 “哦,我有打电话到公司找你,他们说你在开会。” “你找我有事?” “没事儿,就是逛商场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很像你,就打电话随便问问。” “那不是我,我一直在开会。”他淡淡地说。 校门口聚了很多女生,估计是听说了门口有个豪车帅哥,都跑来瞻仰了。 这时吕庭玮远远地向校门口走来,夏霁想起自己之前逗吕庭玮的事,心想可不能让吕庭筠知道,不然自己那就死定了,赶紧撤才是硬道理。 “吕先生,我先走了啊,拜拜。” 吕庭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夏霁钻进自己的小国产车,驾车离开。 几分钟后,夏霁又开始有些失落起来。心想他还是把她当外人,他要是把她当女友,那他肯定会邀请她一起陪他家人吃饭的,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甚至都没说自己是来接弟弟去陪家人吃饭的。 ******** 吕府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长方形的镶金边汉白玉饭桌上,满满地放满了山珍海味。吕府的家宴,一向都是各菜系的名菜都会有几个。 当家人吕龙奎当然居中而坐,旁边是夫人于莲华,然后是大儿子吕庭良,庭良的对面坐的是女儿吕蓉蓉,然后再是吕庭玮,庭玮的对面是二子吕庭筠。 吕家的家宴座次,不是顺意可以坐的,相当于梁山一百单八将的座次一样,越往上靠,那就地位越高,吕庭筠是二儿子,按理说应该是排在大儿子吕庭良下一位,但事实上他却是排在最后一位,排在他们面的是妹妹吕蓉蓉和弟弟吕庭玮。 在商界有赫赫威名的吕先生,在家宴里竟然排在最后一位,这要让外界知道,肯定会是记者们编新闻的好题材。 已经很多年了,吕庭筠已经习惯。从弟弟妹妹可以被允许上桌自己夹菜开始,他就一直排在最后面。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坐在吕龙奎旁边的吕夫人不是他亲生母亲而已。吕先生一直保持低调很少露面,就是因为他知道在外面的风光终究只是暂时的,在吕家的地位才决定一切,在外面越显赫,回家越卑微,这样的反差反而更诛心伤人。 “庭筠,公司一切都还好吧?”吕龙奎看着吕庭筠。 吕庭筠习惯性地站起来回话,“都好,虽然金融危机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但总的来说公司业绩保持着正增长。” 吕龙奎示意吕庭筠坐下说话,“我在国外养病这两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是吕家一份子,为家族生意做事是我的责任。”吕庭筠说。 “龙奎,你是不知道哦,现在亚丁市提起吕先生谁人不知?那名头可是大得很哦,现在世人都不知道吕龙奎,只知道吕庭筠了。”于莲华阴阳怪气地说。 “你闭嘴!这两年都是庭筠在打理集团业务,人家知道他很正常,我身在美国养病,如果人家都只记得我不知道他,那公司的生意还能很好运作吗?”吕龙奎喝道。 于莲华冷哼了一声,却也不敢顶嘴。 “二哥做得很好,我们老师都是二哥的粉丝,我们很多同学更是把哥哥当偶像,二哥也是我的偶像。”吕庭玮说。 “你小孩子懂什么?插什么嘴?”于莲华喝道。 “我都上大学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妈,你别总是针对二哥,他那么辛苦把公司做好,你却从不给他副好脸色。”吕庭玮大声抗议。这孩子情绪一激动,脸就红了。 “你这死孩子胡说什么,我几时针对他了?他一个月没有几天回家,我想针对他都没机会,你这糊涂蛋,早晚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于莲华话里有话。 “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吃餐饭,你怎么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都是一家人,谁把谁卖了?”吕龙奎重重地放下了碗筷。 “他有意想把庭玮给带坏,以后吕家就他一个人出息,这样险恶的居心,难道我还不能说吗?”于莲华看着吕庭筠说。 “华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不妨当着爸的面直接说出来。”吕庭筠淡淡地说。 第16章 冒雨送医 “误会?你自己干过什么,你不清楚吗?”于莲华厉声喝道。 “我不知道华姨指的是什么,不过我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吕家的事,庭玮是我弟弟,我当然更不会对他怎样,把他卖了之说,我确实不知是从何说起?”吕庭筠说话时依然微低着头,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在这个饭桌上,他总是卑微地低着头,就算他现在已经是名躁江湖的吕先生。 “前两天你把庭玮带到夜场去玩,这是事实吧?他这么小的孩子,你带他去夜场?你这不分明就是想把他带坏,以后吕家子孙全部是饭桶,就你一个人出息,你就不是可以独掌鼎盛了,你敢说你不是这居心?”于莲华厉声道。 吕庭筠伸手拿过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揉成一团扔进了脚边的桶里。 “确有其事,那天蓉蓉过生日,她的同学要她请客去酒吧,她告诉我了,我心想弟弟妹妹都已经长大了,pub那一类的地方迟早会接触,以其让他们自己去混,不如我带他们去见见世面,sky那边的老板和我熟识,我就订了一个包厢带他们过去,如果这件事华姨认为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道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所以你承认你是要把你弟弟带坏了?”于莲华紧追不舍。 “妈,二哥怎么就把我带坏了?我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哥哥带我去趟pub怎么了?我们班同学个个周末都去,要按你的话来说,那不是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吕庭玮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给我坐下!你这个糊涂蛋……” “够了!”吕龙奎皱眉喝道,“莲华,庭筠不过是带弟弟妹妹去趟pub而已,你至于这么小题大作么?我比庭玮更小的时候就去过pub了,现在不也好好的?” “你当然厉害了,你要不喜欢去那种地方,会遇上那个贱人生个贱种下来……”于连华的话没说出完,吕龙奎重重地将碗砸在桌上,站了起来,怒视着于莲华。后者只好闭嘴。 吕庭筠脸色发青,垂在桌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头,指甲快要嵌进了肉里。但他依然端坐不动,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于莲华的话一般。 “庭筠,到我书房来。”吕龙奎说了一声,转身向书房而去。 “妈,你太过份了,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总是针对二哥,二哥除了不是你生的之外,哪里得罪你了?”吕庭玮的脸又红了,眼里还泛着泪花。 “就你这猪脑子,早晚让他把给卖了,你把他当哥哥,他根本没把你当弟弟!” 已经走到上楼的楼梯口的吕庭筠将这话听到耳里,心里一痛,但脚步并没有变缓,跟在吕龙奎的后面将二楼的书房而去。 至始至终,只有两个人没有说话,一个是吕家长子吕庭良,一个是吕家独女吕蓉蓉。两人都只顾吃自己的饭,对于这你来我往的厮斗全然没看见一样。 书房里没有开大灯,书桌上淡黄的台灯轻柔地洒在吕龙奎虽然有岁月痕迹却依然轮廓鲜明的脸上,往后退二十年,他就是现在的吕庭筠。帅气,冷峻而又雍容华贵。 “庭筠,你华姨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她就是这个脾气。”吕龙奎点了一根雪茄,又从盒子里递了一只给吕庭筠,后者摆手拒绝。 “爸,我没事。”吕庭筠淡淡地说,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吕家在一起吃饭,十次有九次是不欢而散,所以大多数过节的时候,吕庭筠都会自觉地在外面不回家,以免破坏吕家的和谐气氛。 吕龙奎将另一只雪茄火速烧燃,递给吕庭筠,“抽几口,对雪茄和红酒的了解,都可以让你更好地融入上流圈子。男人在一起除了聊女人,就只能聊红酒和雪茄更容易彼此拉近距离。” 吕庭筠只好接过抽了两口,他其实能抽,只是没瘾。 “在你们三兄弟中,你是最像我的,我也最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吕龙奎接着说道。 “我明白。”吕庭筠点头。 “都认为你是我犯的一个错误的结果,但我却认为你是让我最得意的儿子,我已经在美国病了两年了,我准备还继续病两年,而且我会把庭良继续留在身边,儿子,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外公和华姨都一直要求我回国疗养,并且多次要求我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传给庭良,我虽然是鼎盛的董事局主席,但你也知道,鼎盛多年前被华创买走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依然还在他们的手里。鼎盛集团表面姓吕,但其实姓于。” 吕庭筠内心更加沉重,“我知道。” “庭筠,因为爸犯的错让你背负那么多,爸很内疚。”吕龙奎的眼角有些湿润。 “爸,别这么说,有些命运是注定了的,你已经给我腾出很多在空间,给我创造机会,我已经很感激。” 吕龙奎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时间不多,你要加速,我明天就回美国。” “好。”吕庭筠答。 “去吧。”吕龙奎挥了挥手。 吕庭筠走到门口,又被吕龙奎叫住,“庭筠,你有女朋友了吗?” 吕庭筠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俏丽的脸来,笑起来的时候有点没心没肺,睡着的时候紧闭嘴唇,眼下的泪痣让她看起来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那是夏霁的脸。 “还没有呢,爸。” “有合适的就找一个吧,除了姓夏的,都可以。”吕龙奎说。 “知道了,爸。”吕庭筠退出书房,轻轻地关上了门。 吕庭筠站在门口愣了很久,回忆着刚才吕龙奎的那句话,除了姓夏的,都可以。只可惜,她不但姓夏,而且就是夏家的女儿。 ******* 晚饭时夏霁和陆婷去吃了自助海鲜火锅,陆婷说要不多喝点果酒就亏了。 夏霁见她喝得爽,心里有些郁闷也喝了几杯,不知道是那果酒的问题还是海鲜的问题,睡到半夜肚子忽然就剧烈地疼痛起来。 跑了几次厕所后,疼痛不但没有减轻,想叫醒白楼的佣人,但又觉得不过是肚子疼而已,不想搞得动静太大,就吃了几片止痛药后,趴在沙发上硬捱着。 吕庭筠开门进来时,看到夏霁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嘴里在轻轻地嘤咛。 打开灯一看,夏霁满脸是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疼。”夏霁费力地讲出几个字。 “都疼得满头大汗了你怎么不叫佣人?怎么不去医院!” 吕庭筠抱起夏霁就往外面冲,这时外面又下起暴雨来。 雨很大,能见度非常的低,吕庭筠驾车在雨幕中穿行,不时伸手过来拍歪在副驾驶的夏霁,“你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 话没说完,旁边一辆货车却忽然冲了过来,吕庭筠急打方向,但车头还是被大货车给撞到。 “你怎么开车的,没看见是红灯吗?”货车司机撑着雨伞下车来大声咆哮。 吕庭筠没有理他,向后倒车,继续向医院冲去。 出了事故后不等交警和保险公司出现场,那就是逃逸,这个道理吕庭筠当然是知道的,但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夏霁送到医院马上治疗。 能见度低导致的车祸可不止一桩,前面又是几辆车相撞,导致路上完全堵死了。长长的堵了一排车,喇叭声此起彼伏,但谁也动不了。 夏霁的头软软地靠在他的腿上,汗还在不断地出,他知道她在强忍着痛。 他打开车门,将他抱起,在暴雨中向前跑去。 到医院时,他和她都已经全部被浇透。 ******* 夏霁醒来的时候,看到吕庭筠正坐在对面的病床上打盹。 他湿透的衬衫已经被他本身的体温给硬生生地焐干,只是淋湿后没有经过专业发型师吹过的头发有些凌乱,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眼里的疏离没有了,让他整张脸看上去更柔和一些,显得更真实。 她不过是食物慢性中毒而已,洗过胃后输了液,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盯着他帅得不像话的脸看,可能是一夜没睡好,有淡淡的黑眼圈,长长的睫毛向下覆盖,棱角分明的嘴唇附近,长出浅浅的青色的胡须来。而立之年的男人,果然胡子冒得挺快的。 他从未如此安静地让她盯着看过,她觉得机会难得,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胡须后还不满足,还准备尝试摸一下那长长的睫毛。 但她的手快要触及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 “你干什么?你不躺在着你起来干什么?” 他脸上的柔和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平时的冷峻和疏离。 “我好了。”她灿烂地对着他的冷脸笑了笑,两手握拳举起,作了一个大力金刚显示力量的动作。 “你说好了就好了?快回去躺下,你昨晚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厉声喝道,不由分说把她摁倒在病床上,扯上被子将她捂了起来。 夏霁不也乱弹,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真的好了,我躺着难受,你让我起来松一下筋骨呗。” “你好不好医生说了才算,你说了不算!你给老实躺着,我去叫医生。”他话刚说完,忽然咳嗽起来,从他的声音里,明显感觉他应该是感冒了。 “你好像感冒了,是湿衣服给弄的吧?赶紧去医院看看。” “这里就是医院!”他没好气地吼她一句。 “哦对,这里就是医院,那你赶紧去看医生,我躺着就是了,绝对不动。”她老实地说。 第17章 危急公关 鼎盛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吕庭筠接过李园递过来的药片,吞下之后,又喝了一大杯温开水。 “吕总,您状态不好,要不要取消今天到分公司视察的行程,回去休息?”李园贴心地问。 “不用了,我没事,让司机备车,五分钟后出发。”吕庭筠说。 这时刘诚走了进来:“吕总,你今天恐怕不能出去了。” 吕庭筠扭头看着刘诚,“为什么?” “网上已经有消息出来了,一台劳斯莱斯肇事后逃逸后遇塞车司机又将车停在路中间离开,造成交通长时间阻塞。网友是万能的,很快就有人说那车就是您的座驾。”刘诚说。 “亚丁市本来就没有几台劳斯莱斯,想赖也赖不过去,当时夏霁情况危急,我只好先送她去医生。又没伤人,何来逃逸之说?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鼎盛的公关部门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要我出面开记者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认错道歉吗?” “公关部的同事已经启动危机公关应急预案,最先登出消息的网站已经在我们的要求之下删除了,但其他的一些网站很快又接着转载,而且有越来越多之势。公关部的同事建议在这个时候您最好不要出现,以免引起更多争议。”刘诚说。 “有很多人背后盯着我,这样的负面消息,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一直躲起来吧?我只在这里等两个小时,两小时后处理不好,公关部的人员全部辞掉,这么点小危机都应付不了,要他们干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去做事吧。”吕庭筠挥了挥手。 刘诚和李园相互看了一眼,只好退出了办公室,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劝服吕先生。 “现在怎么办,吕总竟然为了夏霁那样的人去逃逸?值得吗?”李园将手里的资料重重地拍在桌上。[] “李秘书说话请注意措词,吕总已经说过他不是逃逸了,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你是鼎盛的员工,如果你都认为吕总是逃逸,那就不能怪外面的人这样认为了。”刘诚说。 “他感冒也是因为夏霁吧?昨晚那么大的雨,弃车在街上走,能不淋透么,李总又从不穿别人的衣服,肯定是硬生生地焐干了。”李园眼里是满满的妒火。 “那是吕总的私事,我们做下属的不宜过多过问。”刘诚再次提醒。 “私事?他是鼎盛的ceo!他的一举一动都和集团有关,怎么可能是私事,如果是私事,那还需要公关部如临大敌全力灭火吗?”李园提高了声音。 “李秘书这是在批评吕总吗?为何刚才不当面批评?在背后发狠,这算是怎么回事?需要我转告吕总你的愤怒吗?”刘诚也皱起了眉。 李园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失态了,“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自从那个夏霁出现后,一切好像就都乱了。” 。。。。。。 两小时后,手机的闹铃声响了。吕庭筠忍着头疼从办公室休息室小床上爬起来,又喝下两大杯温水。对付感冒唯一有用的就是喝水。 摁下内线呼叫键,刘诚很快来到办公室。 “我可以出门了吗?还是公关部的人已经全部辞退了?”吕庭筠抬头问刘诚。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刘诚答道。 “看来公关部的人也不全是废物嘛,还是能做点事的。”吕庭筠示意刘诚再给他接杯水。 “但这事不是公关部处理好的,二十分钟前,那个货车司机自己约见记者,承认那车祸是他的责任,你只是当时为了救人而开车离开,并非是逃逸,当事人亲自出面澄清,现在舆论一边倒地支持你,那几个转载的网站也已经删除了相关消息。”刘诚说。 “你怎么联系上那个货车司机的?还这么快就说服了他?”吕庭筠问。 刘诚摇摇头,“我是你的特助,在这个时候怎么敢出面去联系货车司机,公关部的人刚查到他的地址,他就已经出来辟谣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谁做的,观音菩萨显灵了,还是大货车司机忽然变成我亲戚了?不管了,先做事。” ******** 等吕庭筠忙完所有的事来到医院时,却被告知早上他走了不久后,夏霁就悄悄溜了,出院手续都没有办。 怒气冲冲地出了医院钻进车里,“去白楼。” 电话响了,是刘诚打来的,“公关部的同事找到那位货车司机了,他说是一位姓夏的小姐帮她约的记者,是那位小姐说服了他,让他出面澄清的。” “姓夏?阿诚,我有姓夏的朋友吗?”吕庭筠揉了揉太阳穴。 “有啊,昨天晚上你冒雨送进医院的那位,不就姓夏?”刘诚说。 “会是她吗,她会有这样的能量?”吕庭筠有点不相信。 “这要你自己问她了,不过那位小姐肯定不仅仅是长得好看那么简单。”刘诚答。 。。。。。。 吕庭筠回到白楼的时候,夏霁正窝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看无聊的选秀节目,电视里的选手正煽情地说着她如何在父母的反对下,一直坚持音乐梦终于走到了今天的这个舞台,主持人和现场嘉宾都假模假样地被感动,拼命的抹眼睛,试图抹出一点儿眼泪来。 夏霁一边看一边嗑瓜子,羊毛地毯上是她扔歪了的瓜子壳,看到吕庭筠进来,她赶紧爬起来将瓜子壳扔进垃圾桶里。 “你回来了?我亲自给你熬了粥,不对,我是我亲自让佣人给你熬了粥,你现在喝,还是洗了澡再喝?”夏霁讨好地凑上去。 “你不好好在医院呆着,你跑出来干什么?”吕庭筠冷着脸喝问。 “只有病人才在医院呆着的嘛,我已经好了,干嘛非要在医院呆着?你感冒好了没有,有没有按时吃药?”夏霁迅速转移话题,把焦点从她的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暗示他才是病人。 “吃过了,只是头还有些疼。”他果然中计,被她把话题给转移成功了,但又迅速觉得不对,“说你住院的事呢,你扯我做什么?” “嘿嘿,我好了嘛,你先快去洗澡吧,一会喝粥,然后吃药,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就好啦。” 他确实觉得全身酸痛得厉害,脱下外套,向浴室走去。 洗完后,吕庭筠便开始和夏霁一起喝粥。 在他看着夏霁喝下第二碗粥,又吃了很多菜,不禁皱了皱眉。 看着她又要准备添第三碗,忍不住出声:“你身体刚刚好,大晚上的吃那么多受得了么?你属猪的吗?” 佣人王妈和陈姐没想到吕先生竟然还管别人吃饭的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都有点想笑,但只是嘴角抽了抽,没敢笑出来。 “吕先生你也太抠门了吧,喝两碗粥而已,你至于心痛如此吗?我都不担心身材发胖,你急什么?” “大晚上的不要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昨天你才洗过胃!”吕庭筠黑下脸来。 “我今天忙着找刘师傅,一天没吃东西,后来就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吃喽,确实有些饿了……”夏霁一下就说漏了嘴,赶紧闭嘴。 吕庭筠放下碗,“你怎么找到那个货车司机的?” “我当时虽然迷糊,但我隐约记得那货车上有危险物品的警示标志,我估计是化工原料一类的运输车,亚丁市这一类的企业并不多,需要穿过城区运输的就更少了,筛选下来,再联系到厂家,就不难找出那辆车了,找到车,再找开车的人,就更简单喽。”夏霁轻描淡写地说。 “你很早就意识那件事会演变为公关危机?”吕庭筠问。 “那当然啦,豪车肇事这样的新闻最容易被热炒了,你的名声又那么响,要是有人知道那车是你的座驾,当然会趁机炒作啦。”夏霁还是说得轻描淡写。 “所以你就第一时间想到找到这位货车司机,让他面对媒体澄清?” “是啊,你是因为要救我才那样做嘛,我当然不能让别人抹黑你了,现在的网络暴、民那么多,消息一传上网,那些人肯定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你啦,只有当事人出面,才可能摆平,不然你再解释都没用的,网友天生对有钱人反感。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给了那司机三万块封口费,这钱可得你来出,我只是替你垫着。” 吕庭筠食指屈起,用关节揉了揉了太阳穴,静静地看着夏霁。 “你不给报账算啦,我自己出好了,我虽然没你有钱,但三万块我还是出得起的。”夏霁委屈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些背后巴不得我传负面新闻的人找到了那货车司机,给他更多的钱,让他反过来说我找人威胁他,那警方会说我妨碍司法公正,到时影响会更恶劣。” 夏霁撇了撇嘴:“想过啊,你以为我傻啊,我和他贴心地聊天的时候,我都录了音,录音里不但能证明他收了我的钱,而且还有他亲口承认昨晚他开车之前确实喝了几杯的细节,酒后驾车,运输的还是危险物品,你认为他敢把这件事捅出来吗?” 吕庭筠不说话了,心里想起刘诚的话,眼前的这位,确实不仅是脸蛋长得漂亮那么简单。 “别吃了,去洗漱吧。”吕庭筠站了起来。 “我替你摆平了危机,你好歹夸我两句。”夏霁讪讪地说。 吕庭筠瞪了她一眼。 她向他吐了吐舌头。 第18章 请自重 吕庭筠吃完药片喝完温水,半躺在床上,将笔记本放在腿上处理一些工作。 夏霁走过去将其电脑合上,“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今天就不工作了。” 吕庭筠这次倒也没有反对,顺从地任凭她将电脑从他的腿上搬走。 他躺下准备关灯休息,没想到夏霁却爬上床来,搂着他的一只胳膊躺在了他的身边。 “我感冒还没好,会传染,你到隔壁房间去睡。”他推了推她。 她却像八爪鱼一样粘着他,死活不走,“我不怕传染。” “你不怕我还怕呢,到时又得送你去医院。”他强行将她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拿开,但她很快又粘了上来。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是沐浴露和熏衣草的味道,再加上她特有的体味,清清甜甜的,惹得他身上一阵燥热,赶紧背过身去。 她发现了他的异样,愈发贴的更紧,他不断向床的另一边退让,她却是越跟越近,退到床的另一边退无可退时,他转过身来,怒视着她。 “你怎么了?我的肚子疼已经好了,又不会传染,你怕我干嘛?”她忍住笑问。 “我的感冒会传染,你离我远点。”他怒道。 “我说了不怕你传染,你急什么。” 他直起身来,将她抱起,放到了床的另一边,“你再敢爬过来,我一脚踢你下去。” 夏霁从不怕别人威胁,果断勇敢上来,再次缠着了他。 灯光下她眼睛乌黑漂亮,虽然素颜,但皮肤依然透亮光滑,头发还有些凌乱,在淡淡的灯光下着实让他有些发燥,再加上她倔强而又有些挑衅的眼神,他恨不得一口把这妖孽给吞下去方解他心头之火。 当他下了决心弯腰向她吻下去时,她却毫不客气地伸手堵住了他嘴,“吕先生,你可是感冒的人,会传染的,请自重。” 他一愣,随即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只好气馁地躺下。 她却又粘了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用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 他扯过被子裹在她身上,左三层右三层包得她像个大粽子,她不明就里,任凭他摆布。 他将她慢慢挪到床边,一伸腿,她就从床上掉到了地毯上,身上裹着被子,再加上地上是长羊毛地毯,自然是伤不着她。 “好啊,你竟然敢踢我下床。” 她试图往床上爬,但他的大长腿就横在床边,居高临下的防守,她完全攻不上去。只好在起毯上躺下,闹得累了,竟然睡着了。 他直起来身,确定她已睡熟,这才将她轻轻抱上床,将被子盖她身上。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佣人王妈关切地问:“先生,你最近睡眠不好吗,怎么那么大的黑眼圈,是不是因为感冒的原因?” 年轻一点的陈姐看了看夏霁,又看了看吕庭筠,向王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这两人搅在一起,睡不好也很正常,可惜吴妈没有看见。 “我没事。”吕庭筠淡淡地说。 陈姐又向王妈使了个眼色,王妈这才恍然大悟,“先生,你生病了,就要好好睡觉,可不能太过折腾,年轻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在透支,以后不行的。” 任夏霁脸皮再厚,这话也让她有些脸发热,只好低下头喝粥,心想昨晚可是啥也没干,是他自己心猿意马睡不着,干我何事? “我上班去了,夏霁这两天都需要养胃,不要让她吃得太多,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吕庭筠站起来说。 “我也要上班的,我早就好了。”夏霁站了起来。 “你还需要再调养一下,不用那么急上班。”吕庭筠说完,也不等夏霁解释就走出去了。 “小姐,先生对你可真好。你可要珍惜哟。”王妈羡慕地说。 夏霁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 宏达国际的副总康强一身正装走进咖啡厅,虽然已年过五十,但他看上去风度翩翩,方正的脸配上一身黑色正装,让他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康叔。”夏霁坐在卡座向他招手。 康强走过去,“路上有些塞车,霁小姐久候了。” “康叔您就别跟我客气了,你叫我小霁就行了,别总是一口一个小姐的,我这样儿,哪像是千金小姐啊。”夏霁给康强叫了杯咖啡。 “你本来就是夏家千金小姐,这是事实。我在夏家多年,看着你长大,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霁小姐。” 康强连坐着都是挺直着背,说话也一本正经,眼神慈祥却又充满尊重,像这样有风骨的家臣,现在确实少了。 “康叔,大货车司机的事,麻烦你帮我善后,如果有人去找那个司机想套出什么话,希望你能处理好,我不希望这件事有后顾之忧。”夏霁说。 康强轻轻喝了一口咖啡,“霁小姐放心,我虽然退出江湖多年,但江湖上那后辈还是会给我点面子的,我吩咐过的事,他们会办好的。” “谢谢康叔了,这么多年,多亏你照顾我和妈妈。” “霁小姐不用说这些客气话,当年二小姐也很照顾我的,只可惜二小姐福薄,后来得了那病。” 康强口里所说的二小姐,当然就是夏霁的妈妈夏婉容。一提到夏婉容,两人都有些伤感。 “妈妈总会好起来的,不说这些了,康叔,你还好吧,工作顺利吗?”夏霁问。 “挺好的,霁小姐,你为了吕庭筠的事那么上心,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康强问话很直接。 “他是我老板啊,我是他秘书。”夏霁笑道。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康强问。 夏霁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份,但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过去,也没有打听过我的家人,他是那种很忙,又不轻易让人走近的人。” 康强听了,沉吟了许久。 “霁小姐,你从小就很聪明,我想你应该不会忽略一个问题吧,如果他知道了你是夏家的女儿,那他会怀疑你在他身边做秘书的动机的。” 夏霁点头,“我想过,可是我原来不是他的秘书,是他从金鑫把我调到他身边来做秘书的,换句话来说,是他让我离他那么近的。他如果怀疑我,就没必要这样做的。” “霁小姐是否知道前一阵有一个南区的基建项目,鼎盛也参与了,最后竞标成功的是宏达国际,这也是宏达进入亚丁市后获得的第二个基建项目。” “我听说过,但这件事我没有参与。吕先生有很多秘书和助理,我是新人,只负责一些外围的简单工作,康叔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我听相关的工作人员说,我们的竞标计划和鼎盛给出的计划非常的相似,构思几乎一样,只是我们在局部作了优化,所以我们赢了那个项目。有一次我和项目部的几个高管在一起喝酒,有人喝多了,说咱们公司真厉害,能把鼎盛的项目计划书都能偷来用。” 夏霁被康强最后一句话惊住了,“康叔是说,宏达之所以会竞标成功,是因为剽窃了鼎盛的计划书?然后作了优化后胜出?” “我不知道,但是宏达集团进入亚丁市毕竟没有多久,而鼎盛在亚丁市深耕多年,我们一来就从人家手里抢过了这么大的项目,确实有些蹊跷。后来我知道霁小姐在鼎盛上班,我还以为……” “您以为是我偷了鼎盛的计划书给宏达,让集团赢了这个项目?”夏霁问。 “难道不是霁小姐做的?”康强反问。 夏霁摇头,“不是,但这份计划书我确实见到过,因为我知道这很重要,我当时没有去看,我甚至连碰都没有碰。” 夏霁忽然就想起了后来发生的事,他被扔在长桥路红灯区差点受辱,后来败家仔关浩宇将她救走,难道……? “那就奇怪了,那会是谁把这份计划书透露给了宏达?”康强也歪着头在想。 “康叔,有没有可能,两家公司做出一份非常相似的计划,彼此都没有剽窃对方,但就是很像。” 康强点头:“既然是同一个项目,自然大家考虑的东西都会差不多,这种可能还是存在的,不过每个团队的思维不一样,搞出来的计划也会有明显的个性特征,是抄袭还是巧合的雷同,大多数时候还是分得出来的。” “如果要是吕先生知道我是夏家的人,那这份计划书不管是不是我透露出去的,他都会认为是我干的。”夏霁喃喃道。 “正是,这也是我替霁小姐担心的。” “可他为什么不问我?” “吕庭筠能掌管那么庞大的鼎盛集团,自然不会是简单人物,他如果发现了什么,会直接问你,反而不正常。”康强说。 夏霁忽然背上有些凉凉的,“是啊,他要是那么容易让人看透,他就不是吕先生了。” “霁小姐,我觉得你还是撤出鼎盛吧,宏达会在亚丁市有越来越多的投资,这个过程中难免会和鼎盛这个庞然大物会有冲突,到时你夹在中间,恐怕会很难受。”康强凝重地说。 “是啊,吕庭筠要是知道我的身份,肯定认准了我是夏家安插在他身边的商业间谍呢,或许他现在就已经这样认为了。”夏霁叹了口气。 第19章 目的 武馆里,吕庭筠和刘诚正在剧烈对搏。. 在这个时间里,吕庭筠不是总裁,刘诚也不是助理。刘诚可以狠狠地揍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吕先生。 可惜任他如何努力,他还是干不过吕庭筠。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行了,不打了。” “我这患着感冒都陪你练,你这就不行了?”吕庭筠递过来擦汗的毛巾。 “明明是我陪着你练好吧,人家感冒要静养,你倒好,感冒了练拳,还精神得像匹狼似的。”刘诚不满地说。 “阿诚,你得加强锻炼了,你年纪轻轻体力就这么差可不行。” “我是做助理,又不是当保镖,需要那么好的体力干嘛。”反正在这个场合他可以随意顶撞吕庭筠,就赶紧多说几句,出了武馆,他可就变成大总裁,他就又成助理了。 吕庭筠在阿诚的面前盘腿坐下,“阿诚,你说你做我的助理会不会太屈才了,要不你去负责一个分公司?你也当总裁?” “不要,我还是当助理吧,挺好的。”刘诚赶紧摆手。 “如果你哪天做助理烦了,你跟我说一声,我调你去分公司当头。”吕庭筠擦着汗说。 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阿诚站在旁边接听了一会,走过来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吕庭筠说。 “她今天去见了一个人。” “谁?” “宏达的高级副总康强。两人在咖啡厅聊了很久。” 吕庭筠打开了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她是夏家的人,和宏达的副总见面没什么稀奇的。” “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 “我觉得你好像对她动情了,你好像把她是夏家的人这件事忘了。(.$>>>棉、花‘糖’小‘說’)” “我刚才还在说她是夏家的人,我怎么会忘了?”吕庭筠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可你好像很在乎她,你留她在身边,不仅是将计就计,而是你喜欢她。”刘诚说。 “我自有分寸。”吕庭筠站起来,提包向洗浴室走去,准备冲洗后换衣服走人了。 “在感情面前,再强大的人也会犯错。”刘诚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也有例外。”吕庭筠已经走进了洗浴室。 ***** 吕庭筠从书房出来时,看到夏霁又窝在沙发里看肥皂剧,明显很无聊的剧情,她却笑得花枝乱颤。 他摇了摇头,忍不住问:“很好笑吗?” 她笑得更厉害了,见他脸色难看,这才强忍住笑。“不是这剧情把我逗笑了,我是笑编剧怎么会这么白痴,编出如此烂的剧情,也还有人愿意去投资来拍,拍了还有电视台愿意买来播?” “现在的电视剧大多粗制烂造,编电视的人不无聊,盯着看的人才无聊呢。”他不屑地说。 夏霁撇了撇嘴:“以后我自己要监制一部好看的电视剧,不看看烂剧,怎么知道怎样才能做得好?” 吕庭筠懒得理她,自己洗漱去了,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夏霁关了电视,跑到床上先占了位。 吕庭筠每天睡觉之前,都会躺在床上看半小时的书。夏霁喜欢占用他这半小时,和他扯一些不着边的事儿,吕庭筠就算嫌弃话题太无聊,但也不会撵她滚蛋。 吕庭筠洗漱完毕,穿着浴袍走进房间,躺在夏霁的身边。 她往那边挪了挪,这一次他没有避,而是伸手揽她的腰,翻身上来,轻轻地吻她的嘴。 他的吻从慢变快,从轻至重,从上至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她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正吻得天昏地暗让她全身发软时,他突然停止。 她没有问他怎么了,只是蜷缩在他的怀里,静静地依着他。 “夏霁,你接近我有目的吗?”黑暗中他忽然平静地问。 “有。”她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这个问题她以为他早就该问了,但没想到现在他才问。 他心里一缩,他以为她会否认辩解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就承认了。 “什么目的?”他接着问。 “嫁给你。”她答。 他翻过身来,星眸对着她,院子里透进来的光线微弱,两对漂亮的眼睛对视,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 “真的?”他问。 “真的。”她答。 黑暗中他再次沉默。 “除了嫁给我,你没有其他的目的?”他又问。 “没有。”她干脆地答。 过了一会,他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问吗?” “不知道。”她答。 “那你想知道吗?”他问。 “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们俩还没有达到可以完全相互坦白的时候,有些东西,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结果,而不是相互逼问,你当然明白。” 他发现无言以对,她的聪明远超出他的想像。 确实如她所言,相互坦白是一件重要的事,那意味着要在对方面前撕开所有的秘密和隐私,这需要勇气和交换,不是所有坦白都会感情加温。 让我们彼此没有秘密,那是少男少女的游戏,并不适合他们。 他自问,他也做不到所有的事都向夏霁坦白,既然自己做不到,又怎么能要求对方交心? “等我认为时机可以,我就娶你,但这个时机或许永远也不会来。我给不了你任何的承诺。”他说。 “我也不需要承诺,那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她依然平静地说。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她忽然又冒出一句:“上次我进了你的书房,看到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在你桌上,我没有碰它,完全没有碰。以后那样重要的文件,还是不要随意乱放,免得外泄。” “我以后会小心的,听刘诚说,竞标成功的方案,和我们做的很像。”他也平静地说。 “不是我做的,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她说。 他又陷入沉默,良久,他抱着她说:“我信。” 然后他又开始继续吻她,他的动作挑*逗性太强,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他似乎要勾起她的情绪,让情*欲的冲动淡化刚才那一番对话所带来的疏离感。 他成功地做到了,她确实被他弄得情绪高涨,她被他又折又叠折腾了大半夜,这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 难得的吕庭筠竟然也能在周末休息。 更难得的是,吕庭筠竟然自己提出来要陪夏霁一起出去玩儿。 两人一直都是地下关系,所以很多场合他们是不能一起出现的,老板和小秘本来就是容易滋生话题的一种敏感关系,更何况这位老板和小秘又都偏偏长得太过好看。这就更加增加了发生危险关系的可能性。 夏霁坐在沙发上皱着眉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到底去玩什么。 吕庭筠提出的游泳,打球,什么都被她一一否决,也不禁有些恼火,“让你想你想不出来,别人想的你又没兴趣,你到底想怎样?你要不去,我可回公司加班去了。” “别呀,你堂堂大总裁,岂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卑鄙无耻!”她口无遮拦地喷出几个难听的词。 他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有想发作的意思。她赶紧陪笑脸:“你看,这电视里的马跑得好快,一点也不像牛。” 他正想呵斥她说马当然不像牛,却听她又叫了起来,“我知道我们去玩什么了,骑马!我们去骑马!哎哟喂,可让我找着好玩的事儿了!” 。。。。。。 蓝天骑士俱乐部占地面积达两百多亩,是亚丁市最好的骑马的地方,因入会费高昂,又拒收散客,来这里骑马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夏霁挑了骑马,吕庭筠还以为她骑术精湛,到了俱乐部后才知道,她就完完全全是个菜鸟,但天生又好强,拒绝工作人员的帮忙,非把自己当成驰骋疆场的巾帼英雄,结果没少吃苦。在吕庭筠的再三劝说下,她才接受专业人员一对一的培训。 吕庭筠虽然不是很喜欢骑马,但骑马号称四大贵族运动之一,他这样的身份,为了应酬当然也学过,骑术虽然一般,但也勉强过得去,骑了几圈之后,他觉得有些口干,就到休息处喝水,却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子。 女子似乎是刚换好衣服,黑色的头盔下是一张秀丽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柳叶眉像道弯弯的新月,瑶鼻挺翘,嘴唇很薄,涂着亮色的唇膏。 黑色的骑士服配着雪白的马裤,勾勒出美妙的身材线条,此时她也注意到了吕庭筠,也正悄悄地打量他。 吕庭筠本来就身材高,再配上一身装备,更显挺拔昂然,清冷又高贵的气质,让手持马鞭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位梦幻骑士。这么帅的男子,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吕庭筠走出去后,妙龄女才问身边的中年男子,“康叔,这男的怎么这么眼熟。” “晴小姐,他是鼎盛集团的总裁吕庭筠。”中子男子说。 “哦,原来是他,我说怎么像见过呢,原来是在媒体上见过。”美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第20章 送花 夏霁确实是聪明过人,在专业人员的一对一培训之下,她已经慢慢掌握了骑马的一些基本要领。(.无弹窗广告) “夏小姐,您学得很快,其实很多女生骑术都很棒的,比如另外一位夏小姐就骑得很好,他是我们女会员里骑得最棒的一位,而且她也很漂亮,她今天也会来的,你们不妨交流交流。”工作人员讨好地说。 “是吗,让她和我比赛呗。”夏霁正玩得高兴,信口说道。 “哟,可不是打击您,你虽然进步很快,但您要和夏晴小姐相比,您可差的不是一天两天,她骑得非常的好。”工作人员笑着说。 夏晴两个字猛地就灌进了夏霁的耳朵,她勒住缰绳,“你说那位小姐叫夏晴?” “是啊,她可漂亮了,马又骑得好,当然了,您也很漂亮。”工作人员觉得情况有点不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是啊,夏晴是挺漂亮的,从小到大,夏霁只要认为漂亮的衣服,她都会争着穿一下,在大人面前,她永远是乖乖女,听话又懂事,但在背后,她总是会把夏霁扼在床上,瞪着眼睛幽幽地说夏霁你怎么不去死? ******* 吕庭筠冲进白楼的时候,夏霁正在洗澡。 他站在浴室门口怒气冲天:“夏霁你太份了,竟然自己悄悄就溜回来了,害我到处找你。” “俱乐部有到市区的免费大巴,我听说你还有应酬,就不想麻烦你送我,就从骑马场自己坐大巴回来了。”夏霁胡扯道。 反正怎么说他不会信,索性胡扯。 “我几时说过我有应酬了?你招呼不打一声就自己溜回来了,你怎么回事啊你?”他怒气难消。 “你今晚没应酬?那是我记错了,对不起啊,你别生气了。”她安抚道。 她悄悄溜走,当然是不想和姐姐夏晴碰面。[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现在还不是她和她们见面的时候。 夏霁一直柔柔的不对抗,让吕庭筠也觉得骂得没劲,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泼妇骂街的人。索性懒得理夏霁,自己进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夏霁洗完澡换好衣服,香喷喷地厚着脸皮进了书房。吕庭筠对她视而不见,把她当成空气,她倒也不介意,自己在那书柜边溜达起来,看样子要找本书看的样子。 她在吕庭筠身边转来转去让吕庭筠不能集中精力,让吕庭筠有些恼火,狠狠地盯着她看了两眼,以为她自己会知难而退,但夏霁却似乎浑然不觉,继续在他旁边绕来绕去,却始终没找到一本称心的书。 “你有没完没完?”他终于忍无可忍。 夏霁停下脚步,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了?我又招惹吕先生了?” “你这样转来转去我没法安心工作。”他冷着脸说。 “那你别看我啊,我不发出声音就是了,您继续。”说完开始踮起脚尖继续溜达,是没声音了,但踮着脚尖夸张地走路,像是跳芭蕾,又像是神婆在走禹步,动作夸张,让人忍俊不禁。 吕庭筠感觉自己快被她给整崩溃了,怒冲冲地拿了一本书走出书房,一副我惹不起我躲得起的样子。 可夏霁马上也拿了一本书跟了出来,挨着他坐在沙发上,假模假样地翻看起来。 吕庭筠将书放下,“你要到底要怎样?还能不能让人安静一会了?” “我看书啊,我又没说话。”夏霁认真地说。 “你看得懂吗?那书上写了什么?”吕庭筠问。 夏霁这才发现自己拿的是一本俄文著作,她确实是一个字也不认得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看不懂我学啊,你懂俄文了不起啊?”夏霁一脸的不服气。 “你别烦我了行吗?” “你不生气我就不烦你,你难得休息一天,就别工作了,放松一下吧,别把自己的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夏霁又向他的那边靠近了一些。 吕庭筠忽然心里轻轻地动了一下,别人只羡慕他是商界大佬,只看到他的光环,无数衣香鬓影,但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更没有人劝他休息一下,只有她这样问过,还为了让他休息而作出各种小动作干扰他的工作。 有些感动,不过是来源于某个生活的小细节。吕庭筠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但他此时确实心里暖了一下。 “以后一起出去不许自己溜掉,就算有你不想见到的人,那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再走。”吕庭筠像训小孩一样指着她说。 她赶紧卖萌敬了个礼,“yes.sir!” 他一下子就猜中了她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人提前开溜,她并不觉得吃惊,他要是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那他就不可能成为吕先生。但她并不准备详细解释,有些事越解释越乱,状况越多。 而他也不追问,如果她愿意说,他不问她也会全盘托出,她要是不愿意说,他再追问那也只能逼出一堆谎言,两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如何更好地相处。 ******* 周一早上上班不久,公司负责接收快递的工作人员就敲响了夏霁办公室的门,“夏秘书,你的那些花怎么处理?需要搬到你办公室里来吗?” 夏霁跟着工作人员出来,看到了大束大束的玫瑰,送花的工作人员说,一共是999朵,还有些没搬上来,请夏小姐签收一下。 夏霁不是小女生,这种烂俗的招肯定不至于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外加双腿发软,不过当她看到这么多的花儿,还是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是谁送的?你们确定是给我的?”夏霁问。 “您是夏齐小姐吧?这是您的电话吧?”工作人员说。 “那个字不念qi,念ji。花是谁送的?”夏霁问。 “是一位姓关的先生,他说你只要看到花,就肯定能知道他是谁。”送花的工作人员说。 “这花我不能收,退回去吧,我又不开花店,要这么多花干嘛,我还要工作,麻烦你们把这引起花搬回去。”夏霁说。 “夏小姐,这些花已经付钱了,关先生说了,如果你不喜欢玫瑰,他明天可以送其他的花。” “以后不要再送花来了,我不需要,我也拒绝签收。”夏霁刚说完,发现旁边看热闹的同事都一脸的紧张之色,扭头一看,吕庭筠沉着脸站在不远处,那眼里似乎随时会飞出一把刀来。 “在员工日常行为规范手册加上一条,凡工作时间进行与工作无关的应酬,一律辞退。”吕庭筠冷冷说完一句,转身走开。 同事们慌忙各就各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去了。 “你听到了吗?你再送花来,我连工作都要没了,拿走!”夏霁也有些恼。 “那我们会告知关先生,花已送到,是你让我们拿走的。”工作人员说。 “快搬走!”夏霁提高了声音。 夏霁刚回到了办公室,电话就响了,是关浩宇打来的。 赶紧将门关上,“你搞什么?这是我上班的地方,你送这么多花来要害死我啊?”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你上班的地方,那我就可以送了?可惜我不知道你的住址,我只知道你在鼎盛上班,所以就让人送到那里来啦。” 慵懒的声音,应该是混夜店很晚才睡,败家仔到现在还没起床呢。 “关浩宇我告诉你,你别跟我玩这种把戏,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不吃这一套!幼稚!”夏霁恼道。 “我也觉得有些幼稚了,你不吃这一套,那你吃哪一套?送花不喜欢,送车怎么样?你下班后我来接你,咱们去选车。”关浩宇说。 夏霁一听就急了,“千万别!关浩宇你要是敢出现在我公司门口,我从此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又是为什么?你是担心被吕庭筠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看到吗?那有什么,大不了被他开除呗,你年薪多少,我翻五倍给你,你不需要工作,每天陪我到处玩就行了。”关浩宇说。 夏霁觉得自己和这个靠爹吃饭的富二代根本没法沟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时内线电话响了,吕庭筠冷冰冰的声音:“到我办公室来。” 夏霁掐断关浩宇的电话,忐忑地来到了吕庭筠那宽大得有些离谱的办公室。 “花是谁送的?”吕庭筠直奔主题。 “关浩宇。”夏霁也直接承认。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吕庭筠问。 “他是败家仔,想送花就送,与我无关。没有什么开始不开始。”夏霁苦着脸说。 吕庭筠没有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夏霁心想这就完了?站着没动,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算了。 吕庭筠见她没走,又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门,她这才确定他是让她走,她赶紧退了出来。 忽然间就有一点小小的不甘心,她觉得他应该暴跳如雷大发醋意才对,就这么问两句就算了,她竟然觉得有点不够,或许她希望他暴发得太剧烈些,那样说明他更在乎。 想到这里,她竟然又鬼使神差地折回了他的办公室,“关浩宇说如果我不喜欢他送花,那他今天下午来接我去买其他的东西。” 吕庭筠头都没抬:“你今天下午没空,中午你就要陪我出趟差去阳城。” “哦。”夏霁应了一声,退了出来,心里快要乐开花来。 第21章 痛并快乐 说是出差,其实更像是一次双人旅行。 吕庭筠没有带任何人在身边,连司机都没带,他自己驾了一辆普通的奥迪q7,带上夏霁就出发了。 阳城与亚丁市相距四百多公里,两城分别是s省和g省的省会城市,其实如果乘飞机或高铁更简单一些,两小时内就能到达,但吕庭筠却选择了自驾,而且不走高速,沿着已经被大多人弃用的国道一路向阳城开去。 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洒在郊外田野,久违的泥土芬芳随风飘进车里,夏霁扯开嗓子大叫:“我今天很开心!” 吕庭筠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是因为收到败家仔的花所以很开心吗?” “吕先生,你吃醋了,哇哈哈。”夏霁大笑,她这种突如其来有失体统的笑总是让他忍不住皱眉。 “你不是希望我表现得吃醋一些吗?傻女人总是希望男人为她们吃醋,以此来证明她在男人心中地位很重要。”他一针见血地用讽刺的口吻揭穿她的小心思。 她夸张捂脸:“吕先生,要不要这么直接啊?你不知道女人是要用来哄的吗?” 他展颜一笑,“你这么理智的女人,也需要哄吗?” 他是极少笑的人,这一刻风吹过他齐耳长发,雪白整齐的牙齿恰到好处地露出来,眉宇间放下那一直固守的冷峻,他的笑有如春暖花开般的惊艳,或者说是昙花盛开的美好,因为稀少而短暂,更显珍贵。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他的笑时,他已经恢复了那种常态化的疏离。她后悔得要死,要知道他会笑,应该早就准备好手机拍下来的。 “你再笑一次好不好,让我拍下来。”她拿出手机,作出拍照的准备。[.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可惜他再不笑了,不过表情还算温暖:“我又不是卖笑的,凭什么无缘无故地要对你笑?” “你就卖一次,多少钱,我买。”她趁机调笑。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你去过阳城吗?” 他只是随意的一问,却让她又有些紧张起来,阳城是她的家乡,她又怎么可能没去过。 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去过,我就是在阳城出生的,那里是我的家乡,不过我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她说的都是实情。 她其实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对他说我是夏家的女儿,宏达国际的董事局主席夏婉嫒就是我的亲姨母,宏达国际的总裁卓征是我的姨父。但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阳城的夏家是大家族,你姓夏,生在阳城倒也不奇怪。”他淡淡地说,停了一下,又转移了话题:“这些年鼎盛在阳城也有一些尝试性的投资,但效果并不太好,你说,是不是我们有些水土不服?” “两地虽然相隔不远,但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有的气质,自然也有不同的消费习惯和商业特性,很多在国外做得风生水起的优秀企业都在华夏折戟,这其实很正常。”夏霁认真地说。 她其实很感激吕庭筠转移了话题,并没有追问她的身世来源。 “所以我们需要对阳城有更多深度的了解,你在阳城长大,自然比我更了解这个城市,你带我去了解吧。”吕庭筠说。 “好啊,不过我多年没回来了,我或许也不了解这座城市。”夏霁说。 她忽然就发现,只要聊到阳城,就随时会触及到她身世的话题。 他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多年没有回去,只是默默地开着车。[.超多好看小说] “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生病了,病得不认得我了,她一直在寻找她的霁儿,但我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却不知道我就是夏霁,总是把我当成别人,妈妈被送到了亚丁市治疗,我也就到了亚丁市,妈妈没回过阳城,我也没有。本来是有机会出国念书的,但我放弃了,因为我要在亚丁市陪妈妈。我会永远留在亚丁市,因为那里有妈妈。” 夏霁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倾诉,不知不觉就说了一大堆,她语气平静,但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哀伤。 最亲的人在面前却不能相认,这样的痛,他比谁都懂。 “对不起,我或许不该对你说这么多,影响你的心情。”她见他不作声,以为他不耐烦听她的絮絮叨叨。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你,我不是一个很会安慰人的人。不过我想告诉你,只有我们自己坚强,才能解决一切问题。”吕庭筠说。 “我知道,谢谢你。”夏霁说。 车里又陷入沉默,吕庭筠打开了音响,音乐声飘在车里,两人静静地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两人走走停停,遇到风景秀丽的地方就停下,却不拍照,只是默默看景吹风,有时会点上一只烟抽上几口,然后继续前行。 晚些时候,两人到了一个镇,彼时夕阳满天,百鸟归林,小镇在霞光中如一副油画,夏霁说我不想走了,吕庭筠竟然说我也是。 于是找了一处旅馆歇下来。小镇人不多,这一对男女很快引起小镇上的人的注目,男的清冷如月,女的娇美似花,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很多打麻将的当地居民都被朋友从屋里被叫出来看俊男靓女。 “我们还是走吧,在这里似乎太显眼,快要被人当猴看了。”夏霁说。 被人看当然是其次,吕庭筠毕竟是大集团的总裁,太过引人注目,夏霁难免要考虑到他的安全。 “好。”吕庭筠点头答应。 于是在夜色中驾车上路,还好不远处就有高速进口,这次是一门心思赶路,当然就要全速往阳城赶了。 夏霁白天玩得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吕庭筠将车停在临时停车带上,关掉了音响,将空调温度调高,再将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这才继续驾车前行。 高速路上车辆行驶平稳,夏霁竟然很快入睡。 睡梦中她看到妈妈将一个女孩搂在怀里叫她霁儿,她想告诉妈妈她才是夏霁,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急得大哭。 “夏霁,夏霁……没事了。”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正轻轻用手轻拍她的脸,他的手上全是她的泪水,她竟然深陷梦魇,哭得稀里哗啦。 她侧过身靠在他肩上,梦里的悲伤并没有能立即消散,她心里失落得厉害,这个梦和现实有太多相似之处,她想起了拿着她照片恸哭的母亲。 他轻拥她入怀,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霁儿。” 他叫得自然,她听得心安,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霁儿,很多年以后,他们都一直记得。 一个人的演技再好,梦里表现出来的悲伤都是装不出来的,他知道她会在梦里哭成那样,必然是长期的哀伤积郁而成,梦里哭着叫妈妈的人,必定是可怜人。 他开门下车,到后备箱里取了一瓶伏特加来,“这酒在后备箱里放了好久了,没想到今夜派上用场。” 夏霁也没问他为什么会在后备箱里放了一瓶伏特加,不过此时情绪低落到极点,有口烈酒喝倒也是极好的。 夏霁接过喝了一口,酒确实很烈,一路往下辣到了胃里,却有一种痛并快乐的畅快。 吕庭筠接过瓶子要喝,夏霁赶紧阻止,“开车不能喝酒的。” “连续过了三个加油站,都没有汽油了,只有阳城附近的加油站才有油,那边救援的人说,明天早上才能送油过来,今晚咱们只能在这路上过夜了。” “啊?没汽油了?中东又没打仗,怎么又开始闹油荒了?”夏霁叫道。 吕庭筠喝了一大口酒,“没事,天亮后等救援送油来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两人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瓶酒给喝完,虽然大部份的还是吕庭筠喝的,但夏霁也觉得自己有些晕,这酒实在是太烈了。 吕庭筠将夏霁的位置放了下来,让她躺得舒服一些。夏霁要抽烟,吕庭筠阻止了她,“还是少抽些烟吧。” 夏霁靠了过去,躺在吕庭筠的身上,“庭筠。”她尝试性地叫了一声。 “嗯。”他并没有反感她这样亲密地称呼他。 “你知道我有很多事瞒着你,你为什么不问我。”夏霁轻声问。 “因为我也有很多事瞒着你。”他轻声回答。 于是又陷入沉默。良久,夏霁又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安心,我喜欢你。” “嗯。”他应道。 酒精上来,她身上越发的燥热,她将手从她的衬衫领口伸进去,抚他结实的肩。 她身上清清甜甜的味道刺激着他,她俯身过来,两团绵软挤压在他的胸上,他感觉自己身体某处正在不听使唤地崛起。 他翻身将她放在座位上,用力地啃在她的颈上,嘴上,耳上。手撩起了她的裙子。 深夜的高速路上车辆很少,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闪着应急灯停在临时停车带上,偶尔有路过的车经过,灯光下可以看到那辆车有频率地地震动着。 夏霁愉悦地哼了一声,马上被他用嘴堵住了她的唇,他不让她叫。她用手搂住他结实的背,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冲撞得嵌进了车椅里。 第22章 意外 第二天中午到阳城的时候,夏霁只觉得全身酸痛疲倦之极,洗了热水澡之后就睡去,一觉醒来时发现已经黄昏时分。[] 吕庭筠没有在酒店,桌上有一张字条:我和分公司的人开会,等我一起吃晚饭。 看到晚饭两个字的同时,夏霁听到隆隆的两声巨响,那不是在打雷,是她饿得肚子都造反了。 在房间的冷柜里拿了一瓶牛奶喝了下去,感觉还是止不住强烈的饥饿感,于是又吃一块巧克力,这才觉得好了些。 洗漱过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吕庭筠还是没有回来。 夏霁觉得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拿过手机准备打给吕庭筠问一下他什么时候才回来,要是再不回来,她得先叫餐吃了。 电话关机。 吕庭筠没有鼎盛在阳城分公司的地址,而且她也不好冒然找过去,等到九点的时候,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了,终于想起打电话问刘诚。 “刘诚,我是夏霁,我在酒店等吕总很久了,可他一直没回来,我要如何联系得上他?” “吕总下午在街上遇袭,被人击中头部,我们已经联系直升机将他接回亚丁了。”刘诚的声音有些冷。 “什么?他受伤了?怎么回事?”夏霁一听急了。 “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吗?” 刘诚说完,啪地挂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直接被他给掐断。 夏霁冲出酒店,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 刘诚走进病房,吕庭筠抬起头看他,眼神是在问话。 “是她打来的,她装得很像,演技真好。”刘诚冷声说。 “在阳城遇袭,也不一定是宏达的人干的,就算是,也不一定与她有关。”吕庭筠说。 “你真是对她动情了,到现在你还帮着她说话,感情真是能让人丧失基本的判断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刘诚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丧失基本的判断力,那些人只是敲了我一棒而已,并没有要我的命,如果真要是想让我死,那直接找人一仓打爆我的头就行了,她既然还在我身边,就没有理由让人伤我,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让我们怀疑她的事,她在路上就已经承认她是阳城的人了。”吕庭筠皱眉道。 “可是你去阳城的行程公司只有几个人知道,不是她还能有谁?她是夏家的人,潜伏在你的身边,现在去了阳城,那是夏家的地盘,正好收拾你,这么简单的事,几乎不需要再去讨论,如果不是清楚你的行程,怎么会知道你住哪家酒店,而且时机算得那么准,你刚刚到酒店的停车场就被人骑车冲过来偷袭,你就是太相信她了,不然以你的身手,在有防备的情况下那些人绝对伤不了你。” 刘诚有些激动,说了一大堆话。 “阿诚,我知道你关心我,这事咱们不争论了,调查清楚后再说吧。” ****** 夏霁第二天早上赶回亚丁市时,并没有见到吕庭筠,到了公司上班,公司并无异状,向李园打听了一下,李园不冷不热地告诉她说,吕总让刘诚打电话来取消了最近一周的所有行程,听说是生病了。 夏霁又去了白楼,王妈和陈姐都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她们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有意隐瞒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就这样两周过去,夏霁每天还是到公司上班,但却始终没有见着吕庭筠,吕庭筠会不时和李园通话,通过李园传达他的指令,但却从来没有打给过夏霁。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后,夏霁有天忽然发现,自己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一周还没动静。 夏霁想起那天晚上在高速路上车抛锚后的疯狂,第二天吕庭筠就出事了,她心急如焚,竟然忘了服避孕药了。 还是墨菲定律第四条,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到医院一检查,结果是怀孕了。 拿到结果的时候,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走出医院,开车在街上转悠了半天,脑子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往康复中心方向开。 。。。。。。 “妈,我怀了那个人的宝宝,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搂着母亲瘦弱的肩,无助地问。 夏婉容偏过头看了看她,“宝宝?” “嗯,是那个人的宝宝,他有好久没露面了,他被人打伤了,他好像认为这件事和我有关,他不信任我。”然后又补了一句:“我应该向他坦白的,这样他就不会认为我有其他的动机了。” “夏霁就是乖宝宝,可惜她不见了,她没了,要把她找回来。”夏婉容喃喃道。 “妈,我就是夏霁啊,我要怎么说你才肯信呢。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夏霁痛苦地闭上眼睛。 可惜夏婉容只并不能给她任何建议,嘴里只是不停念叨:“霁儿是乖宝宝,要把她找回来……” 从康复中心出来,夏霁打给了陆婷约她见面。 半小时后,陆婷火急火燎地赶来相见。 在听夏霁的讲述过程中,嘴巴一直逞夸张的o字形,她实在接受不了她的闺蜜怀上了吕大总裁的孩子这个现实。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是个意外,但后来我发现我确实上心了,我感觉他也上心了,我相信我的判断。”夏霁耸耸肩说。 “他有说爱你吗?”陆婷问。 “没有,他不是那种随意就会说爱的人,我也不是,有些时候,爱不需要说出来,那是一种姿态,一种感觉,你明白吗?”夏霁皱眉道。 陆婷果断摇头:“不明白。” “好吧,你可以不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我现在就是想问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陆婷又摇头:“我不知道,我又没怀过,我甚至都没谈过恋爱,我哪里知道?” 夏霁哀叹一声:“你一直在责怪我和吕先生这件事没跟你说,可是我现在说了,你不也一团浆糊什么主意也没给我出,你还是不是我姐妹了?” “问题是你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爱你,像吕先生那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女人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件漂亮的衣服,穿过后随时可以扔掉,那件衣服也不会因为怀了孩子就会显得格外珍贵,怀孕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需要花些人流手术费和营养费而已。”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夏霁忽然就有些暴躁起来。 “那你也不是他,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想的?”陆婷反问。 夏霁沮丧地摸出一只烟来,陆婷马上阻止:“怀孕了你还抽烟,你是下了决心不要这孩子了吗?” 夏霁只好把烟收起来扔进垃圾桶,“我就是下不了决心,所以才要找你商量,可是你看你都给我出了些什么主意?你除了会打击我之外,还会点其他的什么吗?我的陆大小姐?” 陆婷端起奶茶喝了一口,“你不说大小姐我差点忘了,你可是夏家的千金啊,你如果认祖归宗回归大小姐身份,那你和吕先生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了,真正的门当户对啊。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要是事情如你想像的那么美好,我又何必独自在外这么多年,算了,你也给不了什么主意,不说了,我回去了。”夏霁站了起来。 “哎,把单买了。”陆婷指着奶茶说。 夏霁瞪了陆婷一眼,拿出钱包,扔了一张百元大钞在桌上。 ******** 时间又过去了半月,吕庭筠还是没有出现在公司,他只是通过刘诚发指令,遥控集团运作,这样的方式他运用得很娴熟,以前他当神秘的吕先生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干的。 医生告诉夏霁,如果要做人流,三十天左右是最好的时间,希望她尽快作出决定,越往后拖就越麻烦。 走出医院,夏霁终于发了狠,打了电话给刘诚,“你告诉吕先生,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要是再不肯见我,我只能选择打掉了。” “夏霁,你觉得用这样的方式能威胁得了吕先生吗?”刘诚问。 “刘诚我告诉你,你最好把话传到,不然我担心你负不起这责任。”夏霁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决定还是到公司亲自找刘诚说一声,这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但刘诚并没有在公司,夏霁找到李园,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休假一周,如果情况不好,可能会需要休息更长的时间。 “你的假需要吕总亲自批,你自己向他说吧。”李园冷冷地说。 “我要是能找得到吕总,我就不麻烦您了。”夏霁强忍住心里的火。 “你不是和吕总走得很近吗,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吕总?”李园的嘴角分明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总之我下周就不能上班了,你安排个人和我交接一下工作。”夏霁不想和她再多说,扔下一句后就走。 回到办公室,夏霁自己弄了一杯咖啡,喝之前又想到了什么,在电脑的搜索栏里打下一行字:喝咖啡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百度出来很多条搜索结果,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夏霁叹了口气,终究是没喝,将咖啡倒进了马桶,放水冲走了。 “你为什么要浪费公司的咖啡。”没想到李园在身后。 “哦,我有些反胃,不想喝了,下不为例。”夏霁说。 第23章 后手 快要下班的时候,夏霁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是夏霁。” “我在美国有事要事处理,三天后回来,一回来我就来看你,你不要上班了,回家养身体。”是吕庭筠的声音。 近两个月了,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了,夏霁其实心里是非常高兴的,而且再次和他通话,感觉很不一样了,因为她现在有了他的孩子。 “你终于肯出现了啊?你要再不出现,我都准备去医院了……” 他一听就急了:“夏霁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对你不客气!” “决定权在我的手里,动不动是我决定,你早点回来,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不去医院手术!” 夏霁其实只是想尽快见到他,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但她没想到,这信口胡说的一句话却无意间埋下了祸根。 “夏霁我警告你,你要敢杀我孩子,我就杀了你!”电话里都能感觉得到他确实急了。 夏霁得意地裂嘴一笑,将电话挂了。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这对她来说,那当然是好事,至少没有像陆婷说的那样,孩子对来他来说不过是要付出点手术费和营养费的问题。 刚挂了吕庭筠的电话,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是康强打来的,约她在老地方见面。 。。。。。。 夏霁到咖啡厅的时候,康强已经坐在那儿了。 “又塞车了,让您久等了,对不起啊康叔。”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霁小姐最近好像胖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瘦了。” 夏霁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肚皮,赶紧用力收腹。 “康叔,反正都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我想请你吃餐饭。(.无弹窗广告)” 康强看了看腕表,“不了,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开会呢,聊两句我就走。” “开会?这么晚了还开会?康叔很忙吗?” “霁小姐没看新闻?好像不知道宏达的事?” 夏霁最近一直在纠结孩子的事,她确实没怎么看新闻,“宏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宏达的股票今天跌停了,现在我们很多关于我们的负面报道,晚一些大小姐会到宏达来主持这边的高管紧急会议。”康强说的大小姐,那就是夏霁的姨妈、宏达国际的董事局主席夏婉媛了。 “姨妈都要亲自过来,那说明事儿不小,到底怎么了?” “霁小姐还记得前一阵有一个南区的基建项目吗?就是我们从鼎盛的手里抢过来的那个项目,当时我们还聊过,鼎盛的竞标方案和我们宏达的非常像,我当时还怀疑是霁小姐把鼎盛的方案偷来给了宏达。” “我记得,怎么了,那个项目不顺利?” “那个项目很大,需要相关部委批准才能开建,但亚丁市的部份领导为了争功,上面还没有正式批准,他们就开始筹划竞标了,现在有人把这事捅到了上面,上面对于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极为不满,无限期叫停了这个项目,我们投进去的大量财力物力现在都看不到回报的希望了,现在有人有意把这事影响扩大,说我们在亚丁市在建的金融中心也是暗箱操作得来的,很多人质疑亚丁市到底有没有必要建一个金融中心。” 夏霁在职场混了这么久,加上本来就出生于大家族,对于商界的事自然非常了解,这种事一但被人利用,极有可能会造成蝴蝶效应,对一个集团形成连锁性的负面冲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也就是说,那个项目,极有可能是个局,其实竞标成功了反而会被拖累?”夏霁问。 “现在看来不是有可能,而直接就是个局,鼎盛分明就知道内情,故意泄密了那个竞标方案,而且保留了一些缺陷,让我们负责项目的人优化后参与竞标成功,他们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但其实是把一个有毒的包子让我们抢来吃下去了。”康强面色凝重。 夏霁向后躺在椅背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难怪吕庭筠会随意地把那个项目的竞标方案放在白楼的书桌上,原来那不过是放在那里的一个毒饵。就等着愿者上钩。而她恐怕也是吕庭筠认为潜在的要上钩的鱼之一。 “幸亏那个竞标方案不是我偷来给宏达的,不然我没法向宏达交待了。”夏霁有些后怕地说。 “可问题是现在公司有人在传,那份方案就是你从鼎盛偷来给宏达的,你在吕庭筠身边任秘书的事,晴小姐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有问过我,我假装不知情,我估计晴小姐会亲自找你。”康强说。 “可我没有啊,那份方案我确实看到了,但我没碰啊,我接近吕庭筠是有目的,可我没想过要在鼎盛当商业间谍啊,那竞标方案不是我给的,康叔你要相信我。”夏霁一听就急了。 康强叹了口气:“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当然是相信你的,可是那份资料到底是谁泄露给宏达的,现在为什么又要栽赃给你?这消息一但传出去,你将两面不是人,鼎盛会恨透了你这个商业间谍,宏达也会恨你配合鼎盛设局。” “是啊,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这招可真狠,直接就让我变成过街老鼠。问题是这件事我完全就没有参与,怎么就往我身上推呢?” “泄密的这个人不但知道你在夏家的身份,而且也知道你在吕庭筠身边工作,所以他把这件事强扣在你头上,让你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你现在说什么外界也不会信。所以我就是来提醒你,什么也不要说。越描越黑。” 夏霁点头,康强是老江湖,说的的确有道理。 “依康叔看来,到底是宏达内部的人还是鼎盛内部的人想要陷害我?” “这个我也不好说,毕竟你身份敏感,可以说两边都有可能,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我没法小心,我现在要是从鼎盛辞职,那就说明我心虚,间接证实了我就是那个商业间谍,我得留下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如果是谁整我我都不知道,我以后肯定会更惨。” 康强又叹了口气:“唉,总之你自己保重,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别自己硬扛。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开会了。” “放心吧康叔,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不用太担心我。” ****** 第二天夏霁依然到公司上班,和另外一个同事做一些简单的交接工作。从那个同事那里夏霁知道吕庭筠已经打电话到公司来了,让夏霁暂时先停下手中的工作休息。 吕庭筠亲自吩咐的事,下面当然不敢怠慢,夏霁负责的工作,很快交接完成,有些细枝末节,就直接忽略。 在公司忙了一天后,夏霁觉得有些疲倦,和陆婷相约吃了晚饭后就回公寓睡了。 刚睡了不久,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疼,开始的时候感觉没有疼得那么厉害,但好像越来越疼,最后疼得她在床上翻滚,只好打了电话给陆婷,陆婷赶到后,将她送往医院。 之所以没有直接打急救电话,是因为她希望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相陪,现在她可是有孩子的人。 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感觉肚子已经不疼了,陆婷坐在对面的病床上,“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很快医生就来了,“小姐,就算你不想要孩子,那也应该到正规医院来手术,不应该自己服用那种人流药物,这太冒险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自己。” 夏霁一听这话,一下从头凉到脚,“你说什么,药流?” “虽然说是药流成功了,但在没有医生的帮助下,自己服用药物很危险的,而且你服用的那种药物现在并没有得到卫生部的批准,还只是在试验阶段,你真是太冒险了。”医生说。 “医生,你是说我的孩子没了?”夏霁从床上爬了起来,差点挣脱了插在她手上的输液针管。 “没有了,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还好送医院及时,你现在没事了,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 夏霁重重地倒回了床上,扯过了被子蒙住了头,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夏霁,你不是说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孩子的吗,怎么忽然就决定打掉了,你又不缺钱,干嘛不到医院做手术,自己处理,你脑子进水了么?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啊,别哭了啊。”陆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责备中带着安慰。 “我没有自己吃药,我不知道那药是什么时候吃下去的,我已经决定要那个孩子了呀,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不是你自己吃的,那是谁给你吃的?这是演宫斗剧么,有人暗地里给你下了堕胎药,而且是在你不知不觉中下的,你又不傻,谁给你下了药你会不知道?”陆婷叫道。 “最近是非不断,各种针对我的打击忽然都来了。”夏霁泪流满面。 致读者朋友 今天要说的是上架的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网站运营需要收入,作者生活也需要收入来维持,所以收费总是一件难免的事。从下一章开始,本书将开始收费。花钱不多,每天几毛钱,不会给各位朋友带来什么负担,但对作者来说,积少成多,泡面和白粥就有着落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是不是说得太苦情?好像有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那不说钱的事了,还是先说谢谢吧,首先谢谢我的编辑朝颜,没有编辑大大的关照就没有这书,真心表示感谢。然后就要谢谢各位来捧场的读者朋友了,晚天休息了很久,本以为物是人非,但还是有许多老朋友过来为新书捧场,在此给你们鞠躬了。 当然也要感谢新来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请放心追书,晚天还是很靠谱的,绝对会满怀诚意地努力写好每一本书。请大家放心收藏,支持正版。 晚天写书比较慢热,后面的情节总会比前面的出彩,也会更加好看。男主和女主会经历很多惊心动魄的事,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隐情,读到后面,绝对会在你预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是不是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呵呵,那是必须的。 总之一句话,喜欢的朋友,请继续支持晚天,晚天也会用尽心力,努力写出荡气回肠的故事,情路艰难,世事炎凉,人情险恶,但真情永存,便总有雨停天霁。看霸道总裁和夏二小姐如何闯过层层难关,到达幸福彼岸。 他们的彼岸,也是你和我的彼岸。让我们一起同行。 支持我,给你好看。 第24章 谣言 第二天夏霁就出院,她忽然严重地缺乏安全感,她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对她使坏。[.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直失眠,凌晨两点才被电话吵醒,是吕庭筠打来的。 “我在小区门口,你跟保安说一声让他放我进来。” 说完把电话给了保安。夏霁跟保安说了那是我朋友,保安这才放吕庭筠进来了。 两分钟后,门铃声响起,吕庭筠出现在公寓门口。 他身上明显有长途飞行后的疲惫,应该是回来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你还好吧?” 她走上前去,脑袋靠在他的胸前,眼泪无声地流下。“孩子没了。” 他用力将她从身边拉开,盯着她的脸:“你真的把孩子做掉了?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我说过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就杀了你!” “不是我做的,就是自己就没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哭道。 他颓然坐在沙发上,“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会杀了这个孩子。你真的这么做了,也对,你当然会这么做。” “我说了孩子不是我做的,那天我那样说,只是想逼你出现而已,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我其实没有要做掉孩子的心思。” “不是你那会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是谁,你说!” 吕庭筠忽然暴怒起来,他是那种很少将怒气表现出来的人,要不是心里怒到极点,断不会这样冲动地在凌晨大吼。那种不易发脾气的人,一但怒起来非常的可怕。 “我也不知道是谁,医生说我服了人流的药物,可我压根没接触过那种药。”夏霁觉得自己的辩解太过苍白,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不可信。 “夏霁,你是个狠毒的女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吕庭筠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那孩子真不是我做掉的。”夏霁叫道。 “因为你不值得我信。”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人已经在公寓外面了。 小区门口,吕庭筠上车。刘诚正在打盹。 “不是要把她接走吗?”刘诚问。 “孩子已经没了。”吕庭筠示意司机开车。 “没了?做掉了?”刘诚问。 吕庭筠的脸色很难看,没有再说话。 刘诚也没有再说话,司机见气氛不对,赶紧将车里的广播关了。 “她肯定是因为知道了那个基建工程是个陷阱,所以就把孩子做掉了报复我。”良久,吕庭筠情绪稳定下来,自言自语道。 “我之前就有提醒过你。既然你知道她的身份,那就不应该太过用情。”刘诚说。 吕庭筠没有说话,冷漠的眼睛在黑暗中寒光更甚。 回到白楼,吕庭筠没有开灯,站在阳台上抽了很久的烟,一点睡意都没有,一方面是时差还没有倒回来,另一方面是心里恨意难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不过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几乎还没成形的孩子而已,他要找一个女人为他生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却发现自己真的很在乎。 电话忽然响起,吕庭筠接起电话:“爸爸。” “网上的消息是真的吗?”吕龙奎的声音一听就不对劲。 “什么消息?”吕庭筠问。 “你装什么蒜?”吕龙奎吼道。 “爸,我刚下飞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吕庭筠低声道。 “网上说你和公司一个姓夏的女人有染,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始乱终弃,你竟然和公司的女职员乱搞,还把人肚子给搞大!而且,这女的竟然姓夏!”吕龙奎在电话里大吼。 “爸,网上很多谣传,您别当真。”吕庭筠尽量镇静,心里却也是翻江倒海,心想那个女人不但把孩子做了,现在还在网上传消息说自己始乱终弃,真是太歹毒了。 “你最好把这些事给我处理好,不然你没法向我交待,我也没法向那边交待!”吕龙奎啪地挂了电话。 吕庭筠赶紧在网上搜索栏里输入自己的名字,果然浏览量最高的消息就是一个发在某论坛的贴子,标题是‘名震商界的吕先生始乱终弃,我该何去何从’。 贴子是以自述的口吻说吕庭筠和她暗里交往,最后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吕庭筠始乱终弃,强迫她打了孩子,而且将她抛弃。 名人的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网友可不管到底是真是假,只会疯传,大家的生活都太平淡无聊,有了八卦的题材,真假不重要,有谈资才是重点。 吕庭筠拿出电话,打给了夏霁。 夏霁其实也还没睡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手机显示出吕庭筠号码的时候,夏霁心里其实是欣喜的。心想他终究还是找她了。但接通电话后,吕庭筠劈头就来一句:“夏霁你真无耻!” 没想到他打电话来竟然是为了骂她,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你赶紧去把网上的那帖子给删了!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别惹急了我。”吕庭筠的声音很冷很冷。 “什么帖子?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夏霁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装什么蒜?赶紧去删了!” “吕先生不是无所不能的吗?还用找我删!”夏霁啪地挂了电话。 冲动一直都是魔鬼,这一句话,无疑相当于间接承认了那帖是她所发,那料是她所爆。只是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冲动之下随口说出来而已,她根本不知道什么贴子的事,只是气愤于吕庭筠开口就骂她无耻。(.) 夏霁竟然挂他的电话,这让吕庭筠更加愤怒,但愤怒归愤怒,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问题。于是把电话打给刘诚,让他将还在睡梦中的公关部总监叫起来做事。 。。。。。。 夏霁这边将电话挂了之后也气得不行,心想吕庭筠真是欺人太甚,孩子没了也不心疼她,反而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她,错就错在自己之前说的那句他不露面就把孩子做掉的混话,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最后却成了真。 此时天已微明,反正也睡不着,夏霁打开了笔记本,在搜索栏中输入了吕庭筠三字,马上看到了爆料吕庭筠始乱终弃的帖子,虽然是昨晚才发现的,但跟帖量已经很多了,后面当然是一连串的谩骂。 夏霁坐在床上想了许久,越发的睡不着,等天亮洗漱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变成了国宝大熊猫。 天亮时,夏霁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装修起来,经过一番折腾,那憔悴的容颜总算看起来没那么憔悴了。 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喝下去,夏霁提着包出了门。 她知道鼎盛公关部门做事的能力,相信那帖子很快就会被删掉,那么大的鼎盛集团,肯定会有员工看到那个爆料,这样的八卦会很快传开来,然后公司总部的那些同事会开始猜测那个姓夏的女子是谁,夏霁是总裁秘书,也是吕庭筠身边最好看的工作人员,员工们绝对会猜测她就是那个夏姓女子。 而她这段时间正在休假,就更加证实了这种猜测。她不能让背后搞事的人阴谋得逞。 她的比亚迪停在一群高管的豪车中间,显得有些寒酸。冤家路窄,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吕庭筠也黑着眼圈从劳斯莱斯上下来。 她当然不能和他一起走进电梯,于是迅速缩回了车里,但他还是看到了她。 他假装没看见,走向了电梯。 “她怎么来了?要不要赶她走?”刘诚忍不住问。 “她是公司员工,为什么要赶她走?难道要证明我始乱终弃吗?”吕庭筠冷声道。 刘诚也是非常聪明的人,他马上明白了吕庭筠的意思,现在公司的人肯定都在猜测那个夏姓女子就是夏霁,肯定都认为夏霁是和吕庭筠撕破了脸,才在背后爆猛料。夏霁若无其事地正常上班,本身就是对这个谣言最好的回击。 “她是来支持你的?”刘诚问。 “或许那事本身不是她做的也不一定。” 刘诚没有再说话,他跟随吕庭筠多年,他知道吕先生一向都是凡事都往坏处想,但现在只要和夏霁扯上关系的事,吕先生却总是往好处想。 只有一样东西让吕先生会改变他的冰冷风格,那就是感情。感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就连吕先生这样的也不例外。 吕庭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虽然员工们一如既往地不敢看他,但他明显地感觉得到气氛和平时不一样,网络时代的消息传播速度是惊人的,那么惊爆的消息一出来,这些员工们当然会迅速相互告知。 有钱人玩个小情儿大了肚子什么的在这社会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个有钱人是帅到爆表的吕先生,那就不一样了,对于女性职员来说,她们并不同情那个夏姓女子,在她们看来,被吕先生弄得怀孕,再始乱终弃一次,那本身就是一种辉煌的人生阅历。 吕庭筠直接走进会议室,他许久没在公司露面,当然要召开高管会议。 就在同事们还没能完全消化吕先生会什么能那么面不改色时,电梯门打开,她们猜测的女主角夏霁竟然也面不改色地出现了。 同事们忽然就觉得这剧情和他们想像的不太一样,女主此时不是应该面对媒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男主如何薄情吗?怎么就上班来了? #鼎盛微信群里已经炸开锅了,一群平日里一副正二八经的白领们都悄悄地用手机在八卦。 “怎么回事?那位怎么上班来了?难道被始乱终弃的女人不是她?”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咱们boss这么英明的人,又怎么会动身边的小秘书呢?这事肯定是狗仔胡乱八卦出来的,我看不靠谱。” “你没听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吗?boss再英明那也是人,再说那位确实长得挺看的。” “如果你被始乱终弃了,你还会若无其事来上班吗?” “我要是被boss始乱终弃了,我会享受死的。” “呸,没节操……” 在一群同事在群里猜疑的时候,李园进了夏霁的办公室。 “你不是休假了吗?怎么又来上班了?” 夏霁抬起头笑了笑,“我休好了,就回来上班了。” “这公司是你家的菜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李园极不友善。 “我没有把这里当菜园啊,我当时是生病了,所以要请假,现在病好了我就回来了,这有什么问题?难道有哪家公司不允许员工生病的吗?还是生过病就不能回来上班了?”夏霁反问。 李园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夏霁你不要太嚣张了!” “我可没有嚣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那边有一大堆文件需要影印和整理,你去全部弄好!” “好。”夏霁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决定逆来顺受,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她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她表现得越正常,别人的闲话就会少一点。 。。。。。。 高管会议开完后,吕庭筠回到了办公室,食指屈起,用力地挤压太阳穴,以缓解因没有足够的睡眠而导致的头疼。[] “要不你休息一下吧,我给你约按摩师?”旁边的刘诚问。 “不了,今天友商有个剪彩仪式已经答应了,我要赶过去。”吕庭筠说。 “那种应酬其实你可以推掉的,虽然谣言的事公关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但影响不会马上完全消除,你现在出去,还是会遭到记者的围堵。”刘诚提醒道。 “难道我要因为网络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传言就要改变我的行程吗?如果是那样,岂不是等于证实了那些传言是真的?他们喜欢炒就让他们炒好了,活动继续参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了,让那个人陪我一起去。”吕庭筠说。 刘诚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看着吕庭筠。 “她既然当着没事一样的来上班,那就是为了证明那些传言是子虚乌有,既然大家都怀疑是她,那我就索性带她去,这不是辟谣的最好手段?”吕庭筠说。 。。。。。。 夏霁正在一大堆积累了很久的文件中当拼命工作时,却被告知要她陪吕庭筠出席活动。 在同事们嫉妒和不理解的眼光中,她面色平静地跟在吕先生后面走出了公司。 吕先生钻进了他的劳斯莱斯,刘诚示意夏霁跟他坐另一辆奔弛。刘诚自己亲自开车。 夏霁静静地坐在后座上,闭上眼休息,她是才从医院出来不久的人,要不是情势所逼,她现在应该在家好好休养才对。 刘诚从后视镜里看到夏霁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有些病态的美,心想这个女子着实是很好看,难怪吕先生会对她上心。 夏霁虽然闭着眼也知道刘诚在打量她,而且她知道刘诚有话要和她讲,她在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夏小姐……” “我们是同事,你叫我夏霁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夏霁轻声打断刘诚的话。 但刘诚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因为别人的话就改变风格的人,他是严谨得近乎刻板的人,他决定要称呼她为夏小姐,他就会叫到底,不会轻易改变。 “夏小姐,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应该及时和我们沟通,而不是自己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去处理。”刘诚说。 夏霁搓了搓手,试图让自己很凉的手心温暖起来。“刘特助说的什么意思,不妨说得明白一点,我用了什么极端的方式去处理了什么事?” “你是明白人,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在网上爆料说吕总对你始乱终弃,这样的行为其实并不聪明。” “刘特助的意思是说我是个笨蛋?” 刘诚感觉每次和夏霁说话都会很不爽,两人完全是两种风格,刘诚严肃较真,而夏霁更多时候会有些游戏人生的感觉,每次刘诚想认真一点,但都被夏霁把严肃的氛围给破坏掉,让他没法正经说话。 “我没这意思。我在很认真地和你说话。”刘诚说。 “你说那样做是很不聪明的,不聪明的事当然就只有笨蛋去做了,你说我去做了,那你不是在骂我是笨蛋是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如果你能确定是我做的,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警察破案也要研究嫌疑人是否有作案动机呢,如果我的动机你都不确定,那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做的?” 刘诚再次语塞,他不得不承认,和这个女人吵架,他确实不是对手。 “不是你还有谁?”刘诚不甘心地提高了声音。 “我还认为是你做的呢,我和他的事只有你最清楚,不是你是谁?”夏霁马上反咬。 “你……” “我什么?我现在反问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 “你什么?现在知道被人冤枉很郁闷了吧?”夏霁马上抢白。 刘诚索性不言语,这人古板但却不笨,知道自己吵不过,就懒得说话了。 对刘诚这一番抢白,让夏霁觉得心里的闷气散多了,舒服了一些。 刘诚不吭声认输了,反而让夏霁觉得很没劲,“这些话,是吕总让你来问的吗?” 刘诚闷声不说话,似乎是在用沉默对抗夏霁之前的咄咄逼人宏农共亡。。 他不说,夏霁反而觉得太闷。于是接着说:“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件事都不是我做的,没有了孩子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没必要把这事给宣传出去,我不知道那个爆料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想真相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刘诚还是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夏霁其实也挺可怜的。 。。。。。。 夏霁虽然和吕庭筠一起出现,但毕竟主角还是吕庭筠,他微笑着和合作方公司的领导一起挥动剪刀剪彩,在一群膘肥肚圆的臃肿男人中,他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都是鹤立鸡群,旁边那些礼仪小姐的眼光就一直在他身上转。 在有记者问到他对于网上的那些传闻怎么解释时,吕庭筠说他没有时间上网,而且网上的信息量也太大,他不去关注那些无聊的传闻,所以不作评价。 记者当然不肯轻易放过这样好的炒作材料,“那吕先生有没有交往过姓夏的女子?” 吕庭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不是娱乐明星,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带领鼎盛前进,而不是拿我的私人生活来炒作,我也希望记者朋友多关注集团的发展,而不是把眼光盯在这些无聊的传闻上面。” 说罢转身上车,汽车迅速开走,一群记者虽然不甘心,也只有眼看着车远去。 回去的路上,刘诚坐在了劳斯莱斯的副驾位置上。 “我和她聊了几句,她说不是她做的。”刘诚说。 吕庭筠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也认为这件事或许真不是她做的。”刘诚继续说。 “你不是一直坚定地认为是她做的吗,她是如何说服了你?”吕庭筠问。 “如果真要是她做的,那她干嘛还要到公司上班,她直接约见记者,当面指证,你就根本没有分辨的机会了。你也说了,她现在回来,是来帮你的。”刘诚说。 吕庭筠还是没有说话,对于这件事,他确实一时间无法准确地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夏霁说如果他不出现,那就做掉孩子,结果孩子真没了。然后网上就迅速爆出他对夏姓女子始乱终弃的消息,他几乎认定这就是夏霁在毁他的形象,可是没想到的是,夏霁却又迅速出面来帮他了,这就让他看不懂了。 对于看不懂的事,他一般不会轻易冲动地下结论。 “之前你的说法是,夏霁是因为知道我们让她故意泄露出去的资料让夏家的宏达遭受了损失,所以她就报复性地打掉了孩子,你现在反而为她说话了?”吕庭筠冷声问刘诚。 “我想,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让自己怀孕后再打掉,这样的事对女人身体是伤害很大的,她如果要报复你,可以有其他的手段,何必要糟蹋自己?”刘诚说。 吕庭筠扭头看向窗外,很久才说了一句:“万一这是她的连环局呢?她不是一个让人很容易就能看透的女人。” “董事长又来过电话了,说让你处理完这件事,打电话向他交待。”刘诚说。 吕庭筠没有说话,这件事,还真是不好交待,要是吕龙奎知道他真的和夏家的女儿在一起,不知道会怒成什么样子。 夏霁发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前往公司,而是开向白楼方向。 她没有吭声,她知道这是吕庭筠吩咐的,不然司机不敢擅自作主。 快到白楼的时候,那司机竟然将车停下,自己走了。把夏霁一个人扔在了车上。 夏霁自己爬到驾驶位置上,将车开到了白楼,吕庭筠的劳斯莱斯果然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车门打工,吕庭筠站在门边看着她。她走了过去,然后停住,两人在相隔两米远的距离就这样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开车到这里来?”吕庭筠终于打破沉默。 “我还没有笨到司机自己走了还不知道自己开车的程度,我毕竟是吕先生的秘书,我对吕先生,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夏霁说。 吕庭筠心里一叹,心想这恐怕也算是心有灵犀吧,只可惜你为什么要姓夏? 。。。。。。 王妈看到夏霁和吕庭筠一起回来,脸上是满满的笑容,“先生和小姐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做。” 自从吕庭筠没有出现后,夏霁就没来过白楼了,她和吕庭筠的关系是一种很奇怪的地下关系,连情侣都算不上,吕庭筠不在,她当然也就不会来他的住所。 忽然回到这里,竟然觉得有回家的感觉。长年漂泊在外,虽然有自己的公寓,但却从来没有家的感觉,现在看到王妈对她像亲人般亲热,觉得心里有酸酸的温暖。 “王妈,夏霁身体不太好,给她补补,这两天她都会住这里,你和陈姐帮我看住他,不要让她乱跑。她总是不听话,我又没空看她,只有请你们帮忙了。”吕庭筠说。 王妈在白楼里伺候吕庭筠也有些年月了,对吕庭筠那当然是非常的熟悉,吕庭筠说要让夏霁补补,王妈就大概料到什么情况了。 上了二楼,夏霁靠在门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吕庭筠。 “我这是被吕先生软禁了吗?吕先生让王妈和陈姐看住我,不让我出去?”夏霁问。 吕庭筠站了起来,走到夏霁面前,表情复杂。 “你的身体需要调养,这个期间你不调养好,以后会有很大的问题。” “吕先生这是在关心我么?” “不管怎么说,这事终究是和我有关系的,我没你想的像的那么冷血。”吕庭筠说。 夏霁心里一酸,心里的委屈忽然就都全涌了上来,但她还是忍住了眼泪。 “孩子不是我自己拿掉的,那些消息也不是我爆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霁儿,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夏霁点头。 夏霁坐到沙发上,吕庭筠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的对面,长腿就挨着她,他很高,加上凳子本来就比沙发高,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视,不知道他是为了促膝长谈,还是为了审她? “把你想要跟我说的,都说出来。”他捧着起她的鹅蛋脸,逼她和他直视。 她伸手抚他的脸,忽然哽咽:“这段时间找不到你,我很想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拥她入怀。他不知道为什么冷硬的心在她的面前就会瞬间软化,她不需要像其他女人一样嗲着声音撒娇,她只要平平淡淡地说一声我想你,他的钢铁之心就瞬间变成绕指柔。 她头贴着他的胸膛,听他清楚的心跳声,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其实我想要那个孩子的,我甚至都开始偷偷地想着将对面的房间改成婴儿房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就没了,没了……”她哭出声来。 他抱紧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她的背安慰。 等她哭得累了,他的衬衫已经被她哭得湿了一大片,他起身进了卧室,换了一件出来。她已经冷静下来,眼睛红红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我现在再问一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吕庭筠坐得离她有些远,似乎是有意把距离拉开,不然他担心自己又会陷入她的温柔陷阱。 “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嫁给你。”她认真地回答。 他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没有其他?” “没有了。” 又是沉默。 “其实你是……” “我其实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是阳城夏家的女儿。”她抢着说。 他抬起了头,深黑的眸子闪着寒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又好像在他预料之中。 “你可能也知道,往后退三十年,阳城最有名的商人叫夏云侯,人称侯爷。那是我外公,外公无子,生有两女,大女儿夏婉媛,小女儿夏婉容,我就是夏婉容之女,因为夏家无子,我们都随夏姓。” “夏家的事,我略有耳闻,不过你既然是夏家千金,为什么要到我身边来打工?”吕庭筠问。 “事实上我一直在打工,只是没在你的公司里而已,你也应该记得,我之所以到你的身边工作,那是你把我从金鑫那边要来的,当然了,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就是要嫁给你。至于为什么要嫁给你,有太多理由,我现在不想告诉你。” 吕庭筠没有说话,站起来踱了几步。 “上次书房上的投标计划,是我故意放在那里让你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泄露出去,让夏家竞标成功。”吕庭筠淡淡地说。 她心里一宽,很好,她开诚布公,有话直接说了,这也是她想要的局面。 “但那份计划书我并没有泄露,正如我上次说的那样,我甚至都没看一眼,更没有碰一下,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他走了过来,直视着她,“那是谁做的?” 她也直视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宏达在鼎盛还安插有其他的商业间谍?” “我真的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表示相信她,还是一种无奈的表示。 “上次我们一起去阳城,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行程,可是我到阳城不久后就遇袭,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又问。 “我知道那件事你怀疑我,所以你才消失不理我,但那件事跟跟我也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所以有的事,你只能说不知道?”他明显表示出了不信任。 “是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宏达和鼎盛有竞争关系,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做宏达的商业间谍,我接近你,就只是想嫁给你。” “这说不通,你是夏家的千金,对于普通人向往的衣香鬓影你唾手可得,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来接近我,再想办法嫁给我?” “首先我遇到你只是意外,并不是处心积虑安排好的,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那都是意外和冲动的结果,而且嫁给你,并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很多,至于我在夏家的事,我暂时还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么说起来,你嫁给我就只是为了单纯的爱情?如果你是我,你信吗?”吕庭筠冷冷地说。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信,但就目前来说,我确实就只是想嫁给你,我并没有想从你这里得到更多。” 他又重新坐到了她的对面,“ok,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你是夏家千金,但却一直靠自己生活,后来碰巧遇到了我,然后就起了嫁给我的心思,但却没有想要索取什么,就只是单纯地嫁给我,是这样吗?” 她看到他嘴角的嘲讽,知道他其实并不能完全信她,她理解他的不信任,他要是那么容易信一个人,那他也成不了闻名商界的吕先生。 “我知道这听起来还是多少有些荒唐,荒唐的事,总是让人觉得像谎言,我现在并不敢要求你全信,但时间会证明一切,你需要查清楚是谁袭击了你,是谁帮你泄露了那个竞标计划书,而我,需要查明是谁害我的孩子没了,是谁在网上爆料那些事。” 他又捧起了她的脸,眼里闪着寒光,“霁儿,如果让我知道是你在捣鬼,我绝不原谅你,绝不。” 她勇敢与他对视:“我知道。” 他眼里的寒芒漫漫淡去,眼神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他低下头,开始啄她的唇。 她的唇有些凉,他将她搂在怀里,从慢慢地啄变为直接含住,舌头滑入,与她纠缠。 他心里在说,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也很想你。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有用吻代替了语言。 她身体虚弱,在被他强烈的吻侵略之下,苍白的脸泛出了红晕。 他将嘴从她的唇上移开,忽然说出一句让她始料不及的话:“既然你想嫁给我,我明天有空,不如把这事儿给办了吧。” 她愣愣地看着他,这算是求婚吗?把这事儿给办了?盛大的求婚仪式呢?盛大的订婚仪式呢?全都没有? “我们都是不缺物质的人,用钱能买得到的东西,对我们来说都不珍贵,所以免去那些虚礼吧。”他解释道。 她推开他,“吕先生,你不会连戒子也想省了吧?” “你不是说只是想单纯地想嫁给我吗?”他认真地问。 “那也不能裸婚吧?嫁给如日中天的吕先生,竟然是裸婚?开什么玩笑?”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急了。 他拍了拍她的脸,“明天我让设计师设计一百份戒子图案过来,我们的戒子,当然要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第25章 不见不散 吃晚饭的时候,夏霁都还处于神思恍惚中。(.$>>>棉、花‘糖’小‘說’) 要嫁人了?嫁给鼎鼎大名的吕先生?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小姐,这是清炖鹅肉汤,你喝一点,补身子还不上火。”王妈给夏霁盛了一碗汤,放在夏霁的面前。夏霁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烫得她舌头都麻了。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提醒你这汤很烫了。”王妈慌了。 “没事儿,是我走神了。”夏霁笑着说。 “你走什么神啊,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吕庭筠皱眉道。 夏霁心里腹诽:小孩子能嫁人么?要嫁人这么大的事,能没一点小兴奋么? 吃完饭后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夏霁躺在吕庭筠的怀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太相信。 “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子剃得很干净,一点也不扎手。 “难道你不想嫁?”他啄了一下她的唇。 “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显得很不真实。”她实话实说。 “霁儿。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和我结婚以后,其实你得不到什么的,虽然我是ceo,但其实我只是拿年薪。公司并不是我的,鼎盛的情况非常的复杂,比你想像的还要复杂很多倍。” “我只是想嫁给你,并没有想要分你的财产,我们不妨立一份协议,你所有的财产,我绝不染指。不管你有多少。”夏霁说。 “这么说你嫁给我,就只是单纯地想嫁给我这个人?” “我一直都是这样说的,只是你不相信而已。”夏霁说完,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这其中也还有一些原因,只是我暂时不方便说而已,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没有害你之心。” “我信你。”他点头。 “谢谢。”她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口。 “睡吧,不讨论这个了,明天一早去民政局。”吕庭筠搂着她的腰,将她扯到了被子里,然后将她放在了臂弯里。 凌晨时候。她忽然惊醒起来。摸摸身边无人,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听到吕庭筠在客厅里讲电话。 他没有开灯,她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只看到他手里的烟火一闪一灭。 “爸,我明天办完事再来美国向你说清楚。我明天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 对方在说什么,夏霁听不清楚,从吕庭筠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是他爸打来的。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机场。”吕庭筠挂了电话,并将它扔到了墙角里。 夏霁赶紧缩回床上躺下,等了许久,吕庭筠也没有回到卧室。他应该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她打开了床头灯,他看到灯亮,这才走了进来:“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做梦了,醒来你不在,我就打开灯了。” “明天可能去不了民政局了,我要去美国办点很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她乖巧地答道。 他本以为她会闹一下的,却没想到她这么乖,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他爬上床来将她搂在怀里,伸手关了床头灯,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拥而眠。 吕庭筠在天微亮时起来,夏霁假装睡着。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走出了卧室。 等天大亮夏霁正式起床的,吕庭筠已经走了,喝完王妈煮的粥,夏霁准备出门上班。但却王妈拦住了,“小姐,先生有吩咐过,不能让你出去上班,让你在家好好调养。” “我没事的,让我去上班吧,在家里闷着更慌。” “不行啊,如果我们放你出去,先生会炒了我们的,小姐你不要让我们为难好不好?”陈姐苦着脸说。 夏霁很无语,心想这吕庭筠还真够狠的,知道两个佣人拦不住她,就用这招来治她,她要是强行出去,就要解聘两个佣人。 “你们别跟他说我出去过不就行了?这事就咱仨知道,你们不说,我也不说,那……” 说到这里她打住了,她忘了如果自己去上班,鼎盛的同事们也会知道的。 “好吧,我回去接着睡,睡成猪得了。”夏霁只好回了楼上。 人总是越睡越困的,睡太多了,精神反而更萎靡,夏霁睡得迷迷糊糊中被电话吵醒。一看号码,是陆婷打来的。 “有事吗,正睡觉呢,没事一会再打来。” “大小姐,你还睡呢?你没看报纸吗?我的个天呐,真是大手笔啊。”陆婷的声音充满兴奋。 “什么大手笔啊?我在睡觉呢,没看报纸。”夏霁说。 “你在哪呢,怎么这会还在睡觉?赶紧去卖份亚丁晚报看看。”陆婷说。 “有什么新闻啊?美国又打伊拉克了吗?还是俄罗斯又和北约吵起来了?” “都不是都不是,那些都是小事儿,我要说的才是大事儿啊。有人买了亚丁晚报的整个版面登寻人启事,寻的人就是你啊。” “什么?寻我?谁啊?”夏霁一下清醒了许多。 “还能有谁,败家仔啊,他说找不到你,电话又打不通,就买了晚报的一整面打了寻你的广告,说他今晚六点会在亚丁广场等你出现,不见不散。你要不来,他就不走,现在这消息已经传爆了。” 夏霁不禁皱眉,“他这是闹什么呢?我把他的电话设进拒听名单里了,所以他找不到我,可问题是我和他也没啥关系,他找我干什么呢?” “这还用说嘛,人家看上你了呗,现在消息都传遍了,今晚肯定很多记者涌向亚丁广场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你到时可以炫上一把了,记得带上我哟。我现在就去挑衣服,虽然是给你当绿叶,但我也不能太寒酸不是。” “谁说我要去了?他是败家仔胡闹也就罢了,难道我们也要跟他一起闹吗?” “啊?你不去?人家这么给你面子,登了整版面寻你,你却不去,这会让败家仔很没面子啊,这多伤人心呐。” “我又没让他那么高调,他自己钱多喜欢花那就花喽,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别跟着起哄啊,挂了。”夏霁说完就挂了电话。 。。。。。。 宏达国际办公大楼。 一身灰色职业装的夏晴走进了康强的办公室,将一份报纸放到了康强的面前。 那是一份亚丁晚报,上面有整版的寻人广告,寻一位叫夏霁的小姐,晚上亚丁广场,不见不散。 “晴小姐,这广告不是我登的,你给我看这个干嘛?”康强看着夏晴问。 “我知道不是康叔登的,可你知道这是寻的谁吧?” “我当然知道啊,这是寻的霁小姐。”康强说。 “你和夏霁暗中有来往对不对?你有她的电话?你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夏晴的态度并不友好。 “霁小姐上学的时候,每月的生活费都是我负责打进她的帐户,自然和她是有联系的,后来她毕业了,电话也换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和你们一样,也和她没有联系了。” 夏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康叔,小霁是我妹妹,我想她了,你要是能联系上她,安排我和她见一面,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真的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晴小姐。”康强不动声色。 “康叔,你这样可就不好了,长青公司给出成本价你拒绝了,而金鑫给出的价格要高出百分之二十,你却选择了他们合作,长青那边说,是因为你遇上了一个故人,所以卖面子给签约了,那个故人听说是个年轻美女,康叔,那个美女不是小霁,难道会是别人?” 夏晴明显有备而来,但康强是老江湖,依然还是不动声色。 “晴小姐调查得倒是很清楚,那次金鑫派来的代表确实是霁小姐,事先我也不知情,不过既然是霁小姐出面,我当然得给面子,如果当时负责那个case的是晴小姐,我相信你也会给面子的是不是?”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证明你们还有来往而已,康叔,把夏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见见她。” “晴小姐,你这可就为难我了,霁小姐给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但那个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号码,你看,这登广告的公子哥不也是联系不上她吗,肯定是换了号码了。” “康叔,我知道你和小霁很亲,可她是我妹妹呀,你阻止我见她,也不怕我寒心么?我听说她没有在金鑫做了,去了鼎盛,而且还做了吕庭筠的秘书,这事可是真的?”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晴小姐如果联系上小霁,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也想见见她。” 夏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康强,心想真是个老狐狸,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滴水不漏。 “康叔,其实我想见小霁,是因为公司有传言说她配合吕庭筠给我们宏达作了南区基建项目的那个局,这样的传言对她不利,我只是想帮她而已。”夏晴眼睛却一直盯着康强看。 但康强依然是面不改色,“还有这样的事?那真得提醒霁小姐注意,毕竟人言可畏啊。” 夏晴见攻不破康强,只好悻悻地站起来,“康叔不肯说,看来我只有去亚丁广场守着她去赴约了。” 夏晴一走,康强就把电话打给了夏霁。 夏霁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惊动了夏晴,关浩宇这败家仔还真是添乱,本来就不想让夏家的人知道自己的太多情况,现在倒好,一个寻人启事闹得沸沸扬扬,想低调都不行了。 此时鼎盛员工的微信群又再次开始炸了。 “败家仔登广告寻的那个夏霁,是夏秘书么?” “八成是啊,姓夏的人多,叫夏霁的貌似不多。” “这么说来,前一段时间和咱们boss传绯闻的夏姓女子不是她了?她应该不会这么神勇,搞定了一个大男神的同时还搞定一个败家仔吧?” “我看她没有那么大魅力,或许那个夏姓女子和败家仔要找的人都不是她呢。” 李园看着微信群里那些对于夏霁的讨论,感觉有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恨不得夏霁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她冲去去抽上几耳光才解恨。 。。。。。。 下午六点,亚丁广场门口开始聚集大量的记者,他们当然是等着拍败家仔和夏霁相见时的场面。 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开到了广场的正中央,关浩宇手捧一束玫瑰花,大大咧咧地坐在跑车上,身边围着一群记者,长枪短炮拍个不停。 然而这时震天的音乐声响起,几个大妈围了上来,“这车怎么回事啊?怎么开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了?快开走,我们要开始跳舞了!” “阿姨,这场地我们可是给管理处交了钱的,今天我们少爷要在这里见女朋友,你们别处跳去吧。”江彪赶紧过来说。 “什么话!我们天天在这里跳,凭什么那小子要见女朋友就要占我们地盘?快让他走!”大妈一挥手,一群穿着和她相同服装的都跑了上来,围住了关浩宇的跑车。(.$>>>棉、花‘糖’小‘說’) “说了我们付了场地费了,你们还想怎样?”江彪急了。 “我们想怎样?我们想跳舞!我们还想问你们想怎样呢!再不把车开走,小心我们砸了你们的破车!”大妈威胁道。 “我去,我这车几千万,还是破车?大妈你神马眼神啊?”关浩宇叫道。 “你这小子眉眼还长得可以,就是太娘炮了,你赶紧把车开走不要影响我们跳舞,不然我们砸你这车!”大妈继续威胁。 “反了你们,敢砸我们少爷的车?你们砸了赔得起吗?”江彪吼道。 这时记者拍得更欢了,这可是好题材啊,富家大少和广场舞大妈争地盘,多新鲜多有话题性的新闻! 关浩宇阻止了江彪和大妈们的拉扯,从车里拉出包来,“大妈,今天我在这里见一个朋友,借贵地一用!也不多说了,我给钱!拿了钱你们就走人,今天到别处潇洒去,把这地儿暂时让给我,这可关系到我终身的幸福,如何?” 大妈们一听他竟然说给钱,面面相觑还有点不相信,“你真给钱?给多少钱?” “凡是穿着正经跳舞服装的,每人一百,江彪,领着大妈们那边分钱去,别在这里影响我等佳人。”关浩宇扔给了江彪一沓钞票。 大妈们一看红彤彤的钞票,更加兴奋了,“这小孩儿不但眉眼长得好,人也太方,又懂礼貌,一看就知道是好孩子!” 关浩宇大笑:“花点钱买个好孩子的名声,值了!还从来没人夸过我是好孩子呢。” 然而败家仔和记者们一直等到九点,夏霁也没有现身。 记者们等得不耐烦,有些开始离场,就在关浩宇也准备撤的时候,一个长发披肩的美女走了过来,美女一身休闲,上身一件黑色针织衫,下面是蓝色的牛仔裤配白色球鞋,腰细腿长,扶着关浩宇的车门:“你找我妹妹?” 关浩宇正等得意兴阑珊,忽然来了一个长腿美女,这兴致就又来了,“你妹妹?” “是啊,夏霁是我妹妹,我叫夏晴。” 关洗宇借着广场的灯仔细打量,眉眼确实还是有点像,相比之下,夏霁眼中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忧伤,而夏晴就显得阳光许多。而且显得更矜持,不像夏霁那样有时会粗鲁放肆地大笑。 “原来是大姨妈来了。”关浩宇马上又觉得不妥,“不对,应该是大姨子来了,夏霁呢?她怎么不来?” “她说今天还有个约会,我以为是来和你约会呢,原来是和别人?”夏晴挑了挑眉。 “什么?她知道我登报寻她,却还要和吕庭筠那个混蛋去约会?”关浩宇一听就急了。 “什么?她和吕庭筠约会?”夏晴也忍不住叫道。 “原来不是?那她是和谁约会去了?在哪里,我现在就赶过去!”关浩宇说。 夏晴没有说话,关浩宇的话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之前听说夏霁给吕庭筠当秘书已经很吃惊了,现在竟然听到说夏霁和吕庭筠约会,这确实太让她震惊了。 关浩宇虽然是败家仔,但却并不是傻缺富二代,他观察夏晴的表现,就知道夏晴也不知道夏霁去了哪里。 不过既然遇见了夏霁的姐姐,那他也不会错过,心想如果通过夏晴对夏霁有多一些了解,那或许更有利于他和夏霁走近。 “既然你是夏霁的姐姐,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喝杯东西?”关浩宇提议。 “好啊。”夏天晴愉快地答应。 。。。。。。 夏霁虽然没有去广场赴约,但却一直在关注着那边的动静,移动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是观众也是传播者,微博微信随时都有人在直播败家仔的大手笔,九点以后,有人发微博称,败家仔终于等来了佳人,是个长腿美女。 照片上的人时尚而阳乐,笑容也极为得体,夏霁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她姐姐夏晴。 她其实猜到了夏晴会来,从儿时起,夏晴都见不得夏霁比她强任何一点,可是夏霁却又偏偏处处比她强,同样的题,夏霁一转眼就能答出来,夏晴却要想很久才能答上来。在学习上她永远比夏霁用功,但她的分数却最多只能在前十,而夏霁却天天逃学,考试时却总是能在前三。 这让她无奈又痛恨,那种莫名其妙的恨意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却又时时笼罩在她的心头,每次夏霁生病的时候,她心里都在默念夏霁最好死去,虽然知道邪恶,但却她却欲罢不能。 有人如此大张旗鼓地追夏霁,夏晴当然会来。她必须来。 但夏霁没有料到,夏晴不但来了,还跟着关浩宇走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关浩宇要寻的人是她。这倒是她一向的作风,只要属于夏霁的,不管她是否有兴趣,她总会先抢走,就算是抢了再扔进垃圾桶,那也无所谓。只要不让夏霁得到就行。 夏霁看着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她知道,这肯定是夏晴打来的。 她肯定从关浩宇那里得了她的电话,打了过来。 夏晴没有接,就让手机一直响。 电话的另一边,夏晴摁断了电话,笑着对关浩宇说:“你看,我也打不通她的电话,看来确实她是没用那个号码了。” “你们姐妹关系很差吗?她换号码都不告诉你?”关浩宇真是一点也不笨,而且还有点聪明。 “那倒没有,我们关系很好,只是她比较好强,从小都是我让着她,我是姐姐嘛,这也是应该的。”夏晴嫣然笑道。 关浩宇举杯,“虽然没约到妹妹,约到姐姐也是挺好的,cheers!” “干杯!”夏晴将淡黄色液体倒入口里,笑得像花儿一样。 半小时后,关浩宇扶着脸泛红晕的夏晴走出会所,扶着她走到了对面的一家酒店,将其安排好后,关浩宇走出酒店,赶另一个场子继续happy去了。 夏晴虽然漂亮,但他至始至终也没有对她动过任何心思。他是败家仔,却不是来者不拒的好色之徒。宏估叨号。 夏晴从床上爬起,愤怒地将一个枕头从床上扔了出去。 出了酒店,拦车离去,她以前抢夏霁的东西都很容易,但自从长大后,她发现越来越难了。 。。。。。。 夏霁看着电视,在沙发上慢慢睡去,被电话吵醒时,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不用说,是太平洋对岸的那位爷打电话来了。 “吕先生,你不知道现在在这边是晚上吗?这样打扰别人睡觉真的好吗?”夏霁故作娇态。 对方的声音却是冷得很:“你别告诉我你去见那个败家仔了。” 夏霁心里暗笑,心想网络时代真是瞒不住秘密,远在美国的他竟然也在关注亚丁的新闻。 “如果我真要去了呢?”夏霁故意逗他。 “那你就去死!”吕庭筠的态度很不友好。 “吕先生,你没有关注后续报道吗,跟败家仔走的长腿美女并不是我哦,虽然我的腿也很长。”夏霁笑道。 “不许出去,在家好好休养,如果我回来你的身体有任何不好,你就死定了。”他说完就挂了线。 夏霁看了看电话,嘀咕了一声:“吵醒人家说两句说算了?” 另一边的纽约长岛,吕庭筠挂了电话,整了整领带,走进了一幢灰白色的房子。 养病期间的吕龙奎并无半点虚弱的样子,冷冷地看着走进来的吕庭筠。 “爸,我可以把一切都解释清楚,您息怒。”吕庭筠平静地说。 吕龙奎脸色阴沉得可怕,举起了手准备扇耳光,但他还是忍住了。 “你不但把人肚子搞大了,而且那个人还姓夏!你这逆子!” “爸,那人不但姓夏,而且就是阳城夏家的女儿。”吕庭筠更是爆出猛料。 吕龙奎更加暴怒,拿起床上的杂志用力敲到了吕庭筠的头上,吕庭筠一动不动。 “畜生,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夏家是我们的对头,这你不是不知道!你的目标应该是把夏家给搞垮,而不是娶了他们家的女儿!”吕龙奎喝道。 “爸,就是因为夏家是我们的对头,正因为她是夏家的女儿,所以我才要和她在一起,您想一下,如果我娶了一个夏家的女儿,那是不是就有了一件得力的武器,这样对付起夏家来就更容易?” 吕龙奎当然明白吕庭筠的意思,他脸上的怒意更甚,“你以为你的主意很好吗?你利用女人的感情来达到你的目的,这更加可耻!虽然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也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要是变成利用别人感情的小人,那你和那些卑鄙无耻之徒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爸竟然还是个谦谦君子,您不是对夏家恨之入骨吗?怎么会不许我利用夏家的女儿?” “我已经说过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是对夏家恨之入骨,但那并不代表我允许你不择手段去对付夏家,你要用你的商业才华去打败夏家,这才算是真本事!只会利用别人情感的人,永远成不了大器!” “爸爸这么说是对的,可是您有没有想过,那个夏家的女儿接近我何尝不是在利用我的感情,我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她一下,又何尝不可?” “总之我就是不允许!你妈那边就更不会同意!”吕龙奎吼道。 “她不是我妈!她只是你的妻子,但不是我妈!爸爸说来说去,不就是担心她和她的家族不同意么?爸这么多年辛苦工作,将鼎盛集团做大做强,可于家什么也没有做,依然牢牢地掌控着鼎盛大多数的股份,就是因为爸爸您太能忍了,鼎盛是我们在经营,凭什么要听于家的?” 吕龙奎眼睛狠狠地盯着吕庭筠,却没有说话,那眼神分明在示意:小心隔墙有耳。 “总之已经来不及了,我和她已经把结婚证给办了,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爸,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言辞过激,对不起。”吕庭筠也平静了下来。 吕龙奎拂袖而去,将吕庭筠晾在那里。 赶往机场的路上,刘城一边开车一边扭头问吕庭筠:“真的不用休息一天吗,马上就飞回去?” “飞机上也可以休息。”吕庭筠闭着眼说。 “你是如何说服董事长让他同意你和夏小姐在一起的?”刘诚问。 “我说我只是利用她,和她并没有感情。”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你要和她在一起,是因为爱上她了,对吗?”刘诚追问。 “开你的车,别那么八卦。”吕庭筠不耐烦地挥手。 刘诚并没有因为吕庭筠的不耐烦而闭嘴,“其实我也一直对夏小姐有成见,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我觉得她是内心善良的人,如果你真的只是利用她,我希望你停手,因为这样是在玩火,最后焚烧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你自己。” 吕庭筠扭头看向窗外,此时阳光正好,公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 心里在想,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已经在被焚烧了。 。。。。。。 夏霁硬生生地被王妈和陈姐联手困在白楼三天后,感觉随时有要崩溃的感觉。 好在吕庭筠藏书够多,历史经济文学各个方面的书都有,每天一睡到七点半后,王妈就会每隔五分钟叫她一次,让她下楼吃早餐,就算她睡得比猪还香,也经不起五分钟一次的催促,一般催到第三次的时候,她就会乖乖投降到楼下用餐。 吕庭筠回到亚丁后并没有马上回白楼,而是去了公司处理公务,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固然重要,但肯定不会轻易为了女人而荒废事业。 午饭过后,夏霁躺在沙发塞着耳机听音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恍惚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睁开眼一看,那个男人正弯下腰肆无忌惮地亲吻她。 他的吻强烈而具侵略性,她被吻得感觉头发晕腿发软,她想推开他,但又感觉全身无力。 他终于侵略完毕,捧着她的脸审问:“你没有偷跑出去会那个败家仔吧?” “你们吕家的王妈和陈姐两大高手看住我,我哪能脱身得了?” “这么说你还是想的了,只是脱身不了没办法而已?”他捏疼了她的脸。 “关浩宇挺好的呀,人长得不错,而且对人还温柔……” 夏霁没能说下去,因为感觉脸骨架快要被捏散架了。 “吕先生你能不能轻点,我这脸要是整过形,恐怕得重坐手术了。” “你倒是继续夸那个败家仔好啊。”他冷声道。 “你小家子气,就不能说别的男人好啊?这全天下就你吕庭筠一个人最好?其他的男人都是渣滓?我就说关浩宇好怎么了……” 夏霁被关了几天,正在烦闷,决定好好摸一下吕先生的老虎屁股,只是老虎屁股终究是不能摸的,摸了后果很严重。话还没说完,就被吕庭筠从沙发上抱起来,扔到了卧室的床上,骑了上来。 吕先生近一米九的身高,长期健身打拳,肌肉自然发达,这体重自然不轻,被骑上来之后,夏霁顿时觉得像泰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不但骑着她,而且还去亲吻她的颈,还伸手各种摸索。 她承认自己经不起这种挑*逗,被她弄得很难受,只好投降。 两人正闹着,这时外面传来陈姐的声音:“先生,您请的客人到了。” 他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领带,“快起来,我请的设计师到了。” “什么设计师?”夏霁慌张地整理衣衫。 “咱们不是要结婚了么,暂时我不想搬新房,但这房子有些年代了,总得重新装修一下有些喜气才行,我找了亚丁最好的设计师,他会和你直接沟通,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他会设计出你想要的效果。”吕庭筠说。 夏霁都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不过这么一件小事,竟然让她觉得心里很感动。 “其实我喜欢这房子的结构和风格,我认为这样就很好,没有必要改变。”她走过来抱着他的臂说。 “我只是想添些喜气而已,现阶段咱们不能大摆宴席,但至少得有点喜气吧。你放心,一流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改变这房子本身的风格。”吕庭筠伸过手来,揉搓她的头。 “那好吧,先见见再说,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就出来见客。”夏霁要推他出门。 “我帮着你换吧,然后我们一起下楼见客。”吕庭筠说。 “才不要呢,我不要你当着你的面换衣服。” “我这不是好心帮你吗,别磨蹭了,快点换吧。”他不由分说,开始解她的衣服。 几分钟后,夏霁一身白色休闲装,挽着一身黑西服的吕庭筠从楼上下来,一黑一白俊男靓女的组合,着实惊艳。 设计师四十来岁,戴金丝眼镜,见两位下来,很有礼貌地欠身,“贤伉俪真是绝配,我从未见过如此相配的夫妻。” 这话当然有对客户的恭维之意,但说的也是事实,吕庭筠和夏霁这两人站在一起,真的会让人嫉妒。 夏霁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设计师说他会设计出几种效果图,到时再发给夏霁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再重新改稿。 送走设计师后,王妈一听说夏霁和吕庭筠要结婚了,激动得热泪盈眶的,说了一句:“咱们先生以后就不用那么孤单了。” 夏霁心里想,他原来一直都很孤单吗? 凌晨时分,吕庭筠的电话再次嗡嗡振动起来,他蹑手蹑脚地起来,拿着手机出了卧室,走到阳台上听电话。 “爸,你知道美国和这里是有时差的,这个时候我在睡觉。”吕庭筠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你和那个夏姓的女子并没有登记结婚,你现在就打消这个念头,我不许你和他结婚,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来往!”吕龙奎冷声道。 “爸,咱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又变卦了?” “谁和你说好了?我几时同意你和姓夏的结婚了?你最好让她离你远一点,不然你后果自负!” “我说过我和他结婚只是利用她而已,并不是真的要结婚,如果夏家有个女儿成为我的妻子,那将会成为我手中对付夏家最有利的武器!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吕庭筠压低声音说。 “我不听你的那一套,总之我说不行那就是不行!吕庭筠我告诉你,你现在能执掌鼎盛集团,那全都是我在给你机会,这样的机会我可以给你,但也随时可以终止!你最好不要让我太失望!” “爸,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你想让鼎盛集团真正姓吕,你就好好养你的病,让我放手去做吧!” “你放肆!你真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吕先生了?你马上给我和夏家的女儿断绝往来!不然你承担不起后果!”吕龙奎再次挂了电话。 第26章 没有可是 夏霁虽然装睡,但吕庭筠还是发现了她其实醒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睡着时的呼吸和醒着时不一样,你装不像的。”他伸手过来揽她入怀,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又是美国打来的?也对,那边现在是白天。”夏霁见装不过去,只好睁开了眼睛。 “是的。” “他们不同意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夏霁轻声问。 她的眼睛在黑暗里很亮。他忍不住上前又要亲吻。“不同意也没关系,都说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但谁又能保证得到祝福的婚姻就一定会幸福?”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自从妈妈精神失常以后,她就没有得到过祝福,所以并不知道被人祝福是什么感觉。 “你不用担心,没有谁能阻止得了我们。”吕庭筠又说。 “其实也不着急,等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再说吧。我不想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主角一样嫁过去和婆婆小姑无休止地斗争,那样的婚姻太累人,我不要。” “我们住在这里,又不和她们在一起。你说的那种情况永远也不会发生。订做的戒子已经好了,正从国外发过来,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如果你想,那我们就小范围请一些朋友过来热闹一下。” “庭筠,我有些事并没有完全向你交待清楚,我要不要……” “不用,保留秘密本身就是维护尊严的一部份,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得清楚的女人也并不见得有多好。”吕庭筠打断了她。 夏霁听吕庭筠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说下去,那件事她本来也不想说太多,既然吕庭筠不让她说。那索性不说也好。 两人相拥而眠,但谁也没有睡着,各想着自己的心事,一直到天明。 早晨塞车是常态,来到民政局时。被告知结婚证今天办不了,因为附近一片都停电了,说要下午才会恢复供电。 不过接待他们的胖大姐倒很热情,笑着说她们是她这一年以来见过最般配的,颜值最高的夫妻。 能得到大姐这么一句夸,虽然证没领成,心情倒也不错。吕庭筠揽着夏霁的腰走出民政局。前来登记的人的不少。有些是来结婚的,当然有些也是来离婚的,来结婚的大多十指紧扣,来离婚的大多阴沉着脸,各看向一边。 “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办完离婚手续再走,我早就受够你了!”一个女的拉扯着一个男的说。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来离婚的了。 那男的却正在向夏霁这边看。今天是好日子,夏霁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加上身材本来就高挑,在一群人中格外出众。 “你要像那女生那么漂亮,我也舍不得和你离,人丑就是多作怪,你看人家多恩爱。”那男的看夏霁看得有些要流口水的样子。 “啧啧啧,你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只看人家女的漂亮,你没看人家身边那男的长得明星似的,那身材那气质,你给人提鞋都不配,你要长得像那男的,我也不离了。给他当小三我都愿意!”那女的果断也是个尖刻之辈,说话毫不留情。 那夫妻俩声音很大,这话传到了吕庭筠和夏霁耳朵里,两人相视一笑。被人羡慕本身也挺幸福的。 吕庭筠发动了车,看着夏霁,“准老婆,想去哪儿?难道我们也要在这等着恢复供电把证办完再走?” “说得我有多想嫁给你似的。”夏霁娇笑。 “那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在外一起好好地吃餐饭呢。” “好吧,那就给吕先生一个讨好我的机会。”夏霁傲娇地说。 “可是现在吃饭还早,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转转吧。” “好啊,别把我带去卖了就行。” 吕庭筠嫌弃地打量了一下夏霁:“但凡是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愿意出一块钱以上,我早把你卖了,可惜没人要。” “切,那天明明就有人出了两块好不好?”夏霁大笑。 吕庭筠皱眉,又偏过头打量了一眼夏霁:“你好歹也是夏家的大小姐,怎么笑起来粗鲁放肆?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夏霁白了吕庭筠一眼,嘴夸张地嘟起,“我笑得豪爽怎么的了?我就是不想端着,我开心我就要大笑,我可不是什么大小姐,你要嫌弃,你停车,我下车。” 吕庭筠不禁哑然失笑,“我只是说你笑得粗鲁没有形象,可我没说不喜欢啊,我整天面对那些端着的所谓上流社会的人,早就审美疲劳了,你这样反而让我轻松。” 夏霁马上没心没心没肺地笑了,“这不就好了嘛,我其实也不是不懂礼貌,在重要的场合该遵循的礼仪我还是会注意的,不过在你面前嘛,我就想放松一些啦。” 两人一路说笑,不觉车竟然开到了亚丁科大门口。 “这是你的母校,我没记错吧,既然午饭时间还早,不如陪你回母校来转转,让你怀念一下你正在远去的青春。”吕庭筠笑着说。 车停在门口附近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向校园里走去。 已近中秋,气候慢慢变凉,阳光热而不烈,偶尔有风吹来,还有些凉意。 正是下课时间,两人一走进校园,顿时引起来往学生们的注意,男生当然是看夏霁,女生则把目光投向吕庭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吕庭筠西装革履,气质卓然,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雍容华贵确实秒杀过了来往的青涩男生,让那些小女生们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 这世上帅的男生极多,但有这种高贵而疏离的气质的人,确实少之又少,岁月在这个本来就帅得不像话的男人身上留下阅历所带来的沉稳气质,让他的魅力远远超过帅这个等级,这种魅力不可言说,却让人过目不忘,女人们会不经意间被深深吸引。 “那些学妹们都在盯着你看,我忽然就有些危机感了呢,她们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春,正在用力绽放的年华。”夏霁轻笑道。 “怎么,没有自信了?那些小鲜肉男生不也在盯着你瞄?”吕庭筠也微笑道。 “其实吧,我当年还是不错的,想当年,我艳压群芳……” “打住,我一看你这夸张的表情就知道你要胡说八道标榜自己一番。”夏霁的话被吕庭筠无情地打断。 夏霁跺脚:“你这人真没劲,一语戳穿别人是最没道德的行为你懂不懂啊?” 吕庭筠嘴角上扬,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伸手揽住了夏霁的腰。 “别闹,这可是在学校里呢,放开你的手。”夏霁扒下吕庭筠的手。 吕庭筠的手又扶了上来,“你紧张什么,难道你在这学校里认识一个小鲜肉?” “咦,还真认识一个。”夏霁眼前浮现出吕庭玮那害羞的帅脸,她从没见过那么害羞的男生。 不过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补了一句:“那是不可能的。” 吕庭筠笑了笑,拿出手机打电话:“庭玮,你今天有课吗?中午一起吃午饭吧?” 。。。。。。 吕庭玮看到挽着吕庭筠手臂的夏霁,眼中先是闪过惊讶,然后是满满的惊喜。 “夏霁姐。”他叫出一声之后,又习惯性地满脸通红。 吕庭筠看向夏霁:“他怎么知道你叫夏霁?你们认识?” “我以前在这学校里念书啊,我在这里那可是知名人物,庭玮知道我的名字也很正常啊……” 夏霁说到这里,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因为她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吕庭筠是人精,马上就听出了话里的破绽:“就算你知名到天下无人不知,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弟弟叫庭玮?还说不认识?” 夏霁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吕庭玮认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让夏霁受到了哥哥的责备,一下子脸又红了。那张脸那真叫白里透红,一般的大姑娘比不上他的俊。 “好吧,我认了,上次我到学校里来,就是你遇到的那次,在图书馆巧遇了庭玮,我见他和你长得有几分相像,就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说了他是庭玮,但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 吕庭筠意味深长地看着夏霁,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夏霁做贼心虚,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因为上次她确实见吕庭玮长得好看,小小地逗了他一下,那种逗几乎接近于调戏,不过确实只是出于玩心,但她担心被吕庭筠知道会骂她轻浮,这才不敢说认识庭玮。 “既然认识,那也挺好,庭玮,我要和她结婚了,你觉得如何?” 吕庭玮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哥哥和夏霁姐很般配。” 少年嘴上带笑,心里却涌上失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的感觉,只是觉得苦涩而迷茫。 这两天他一直在宿舍画一个人,那张画上的人一张鹅蛋脸,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弯弯,左眼下突兀地长出一颗细小的泪痣。 不过是一次邂逅而已,他却记住了那个一百米短跑跑了倒数第一的学姐,那种放肆无拘束的笑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没想到再次重逢时,她却是哥哥的未婚妻。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青春总是充满失落。吕庭玮的失落,吕庭筠和夏霁都注意到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亚丁科大的对面就有很多的餐厅,平时的消费者大多是学生,餐厅定位普遍不高,既然定价不高,质量自然不会很好,吕庭筠当然不会带着弟弟去这样的餐厅吃饭,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开车到市区去吃法国菜。 一路上吕庭玮都显得有些沉默,不过他本来也不是很爱说话的人,只是那脸上的落寞却实在太过明显。不经事的少年,总是藏不住一点点的喜怒哀乐,所有的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庭玮怎么了?在学校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吕庭筠问。 “没有呢,挺好的。”吕庭玮勉强笑笑。 “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夏霁也问。 “还好,没那么大。” 吕庭筠和夏霁不时地逗着他说话,到了餐厅之后,吕庭筠细心地分别为两人点了餐,餐厅环境很好,食客都是些高素质的人,慢慢用餐,轻声交谈。角落里女孩的钢琴也弹得不错。 吃饭过程中,吕庭筠的电话一直不停地在响,吕庭筠到外面接了几次,但过一会就又响了。 终于吃完,三人走出餐厅,夏霁主动说:“庭筠,你要有什么事你先去忙,我打车送庭玮回学校就好了。” 吕庭筠点头,“也好,公司确实有点事需要处理,那我先走了,要不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让刘诚派车过来送你们。[]” “不用了,拦辆出租车就行了,刘诚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就不麻烦他了。”夏霁说。 “夏霁姐和哥哥一起走吧,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你们有正事就去办,不用管我,我又是小孩儿。” “应该给庭玮配辆车的,现在的大学生开车很普遍。”夏霁说。 “是我自己不要的,我希望以后靠自己的努力买车,我不想人家说我是没用的富二代。”吕庭玮说。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吕庭筠跑向停车场,看起来确实是有点些急。 “那我送你回去,走吧。”夏霁看向吕庭玮。 “夏霁姐,真的不用送我,我又不是小孩。”吕庭玮竟然又急红了脸。 “谁说你是小孩了?我正好回学校再逛逛,走吧。” 夏霁和吕庭玮站在路边拦车,但过去了几辆都有载客,中午也是高峰时期,等了几分钟,竟然还是没有拦到车。 终于有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驶了过来,夏霁赶紧招手,这辆车向她们驶来,却忽然加速,向夏霁和吕庭玮冲了过去! 此时吕庭玮正在发愣,并没有注意到面临的危险,夏霁用尽全力将吕庭玮用力一推,车已经撞了过来,夏霁虽然没能完全将吕庭筠推开,但让吕庭玮避开了出租车头最剧烈的撞击。 在夏霁晕倒之前,她迷糊中看到出租车向后倒了一下车,然后跑了。 。。。。。 吕宅家宴已经设好,吕龙奎身边坐着于莲华,而于莲华身边则坐着一个年轻女子,看起来很是年轻,浑身珠光宝气,妆容有些浓,不过容貌还行,只是风尘味有些重。 自吕庭筠走进大厅,她就一直盯着吕庭筠在看,眼光放肆而热烈。脸上的表情显示,她对吕庭筠的样子很是欣赏。 吕庭筠完全无视于莲华和那个女子,只是看着吕龙奎,“爸,您怎么回国了?还这么着急要见我?到底有什么急事?” 吕龙奎并不直接回答吕庭筠的问题,示意他坐下。 “小时候见过,现在不记得了吧?这是你周叔叔的女儿周雨,她是和我一起从美国同机回来的,一路上多亏她的照顾,今天请她过来吃饭,顺便让你们正式认识一下。”吕龙奎说。 吕庭筠脑海里迅速回忆着自己有几个周叔叔,而这个风尘味很重的女子又是哪个周叔叔的女儿。 想来想去,他叫叔叔的周姓长者并不多,而能让爸爸如此重视的,貌似只有y省副省长周富国。 吕庭筠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你好。” “我回国之前就听高中同学说亚丁市第一男神是鼎盛的ceo吕庭筠,说是颜值爆表,迷死人不偿命,我当时认为夸张了,不过现在看来,传言不虚啊。”周雨笑着说。 这样的话要是年轻人之间相互调戏一下,那倒也没什么,不过当着长者直接夸对方很帅很迷人,确实是略显轻浮。 看来这位周二代长期生活在美国,说话和行事的风格都已经很西化了,喜欢这种直接而热烈的表白。 吕庭筠只是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对于这样当面调戏他的女人,他见多了,不过当着家人的面前,这还是第一次,他多少有些不爽。 “小雨,你回来也不吭一声,想死我了。” 这时剪着波波头的吕蓉蓉大喊大叫着进来了,将包放下,先和周雨来了个拥抱。 “你现在是海归了,越发的洋气了啊,怎么样,我二哥很帅吧,我没骗你吧?”说完又扭头看着吕庭筠:“二哥,周雨是我初中校友呢,她大我一级,我们关系一直很好,没想到她有一天会成为我的二嫂,真是缘份啊。” “蓉蓉你胡说什么?”吕庭筠的脸沉了下来。 “蓉蓉没有胡说,你和小雨的事,我和你周叔叔已经聊过了,等你周叔叔从德国考察回来,我们就商量着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所谓成家立业嘛,男人要先成家再立业,这样更有责任感。”吕龙奎说。 吕庭筠差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但他还是忍住了。遇事冷静沉着,这是一个人成功所具备的必须条件,出于礼貌,他也不能马上暴跳如雷地反对,更何况,周雨可是周富国的女儿。 就算鼎盛是亚丁市最牛叉的企业,但亚丁市毕竟也只是y省的一个省会城市,而周富国却是y省的副省长。其中的轻重,吕庭筠当然心知肚明。 “爸,我今天没事,就把庭玮从学校里带出来吃了餐饭,现在还饱着呢,你们慢用,我去回复邮件。”吕庭筠微笑着站起来说。还特意友好地向周雨点头示意。 “你去书房回邮件吧,一会咱们聊聊。”吕龙奎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 “好。”吕庭筠向楼上走去。 “呵呵,我哥还有些害羞呢,我告诉你啊小雨,虽然追我哥的名媛可以排到京城去了,但我哥却几乎没恋爱过呢,对于情场之事,他陌生得很……” 吕蓉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吕龙奎的咳嗽声打断。吕蓉蓉这才意识到,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话题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 吕庭筠拿起桌上的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心里乱得厉害。 他没想到吕龙奎会突然回国,然后又突然地扔给他一个媳妇,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问一下他的意见,要不是他沉着冷静,恐怕早就掀桌子了。 吕龙奎推门进来,示意他把烟灭了。 “你刚才的表现很不冷静,这样会让周雨尴尬的。”吕龙奎的脸色有些难看。 吕庭筠不禁冷笑,“我已经很克制了!你们莫名其妙找来一个女子,让我下周就和她结婚!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包办?这是封建社会吗?我的婚姻大事,我竟然事前一点也不知道,真是天大的笑话!” 吕龙奎对于吕庭筠的忤逆并没有拍案而起,只是静静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然后才慢慢地又站起来,在书房里踱了几步。 “不管什么社会,不管什么年代,人性总是不会改变的,权力和利益永远让人如饮鸩止渴,越饮越渴。既然人的贪焚和欲望如山岳般古老,那古老的利益联姻自然也会存在,这有什么稀奇,你也是进入而立之年的人,甚至算是成功人士,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 “我现在把鼎盛经营得很好,虽然全球经济低迷,但鼎盛依然维持着正增长,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婚姻去交换什么所谓的利益?”吕庭筠冷冷地反问。 “鼎盛能在全球经济低迷的时候逆风飞扬,难道你认为只是靠你一己之力?没有那么多的好项目支撑,你能一个人扛着鼎盛逆风前行?那么多的好项目,要不是没有相关部门的高效配合,你能那么快就拿到审批文件?你能那么快把项目上马?让资金回流?”吕龙奎喝问。 “我知道这在很大程度上利益于爸爸在相关部门深厚的人脉,可一个企业要发展得好,总不能只是靠人脉关系吧?鼎盛如果要冲出亚洲,去更大的国际舞台和那些跨国巨鳄竞争,难道只靠人脉关系就能做得到?在华夏有关系,难道去了欧洲,去了美国还有深厚的政商关系支撑我们的发展?” “所以呢?”吕龙奎冷冷问。 “所以我们要转型啊,我也正试图改变这种靠政商关系发展的模式,我现在很多要做的项目,完全是靠自己的,这才是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我没有必要用我的婚姻去交换什么!”吕庭筠越说越激动。 吕龙奎看着大发雷霆的儿子,忽然感觉时光穿梭回三十多年前。宏状估划。 那时的吕龙奎也像现在的吕庭筠一样风华正茂,是众多名媛追求的对象,而最后他娶的,也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对于吕庭筠的愤怒,他能理解,因为他也曾经如此的愤怒过,可惜宿命难逃,三十多年后,他的儿子又和他一样面临同样的问题。 “你所说的那些我很清楚,但是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如何想转型,但在华夏的国情就是这样,企业要想做大,必须要和相关部门保持良好的关系,就算是李嘉诚那样的亚洲巨擘,他赚的钱也是靠大量的基建和垄断性项目积累而成,他要是没有那么雄厚的官方人脉,他能在不经过投标的情况就拿到那么多的黄金地块?你以为真是靠努力就能白手起家,就能做成一家伟大的企业?你真幼稚!” 吕龙奎的声音并没有提高,但语气烕严,不容置辩。 “我也明白爸爸的意思,可是……” “没有可是,周雨必须要进吕家的门,而且一定嫁的是鼎盛的掌门人,你别以为让你娶周雨是委屈了你,事实上我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说服他们,他们才同意让你娶周雨。” 吕龙奎并没有明说,但吕庭筠知道他的意思。 世人只知道鼎盛集团是吕家的产业,但却鲜有人知道其实吕家在鼎盛所占的股份不到一半,剩余的股份分别被七八个大股东和众多的散户所持有,而董事会中的那些大股东都是于家的人,他们都听命于一个幕后老板,他叫于承恩。 于承恩是吕龙奎的妻子于莲华的父亲,亚丁市几乎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对于吕龙奎来说,于承恩就是如来佛,任吕龙奎如何遁天入地,他都逃不过于承恩的五指山,因为于家其实暗地里控制着鼎盛集团。 吕庭筠并非是于莲华所生,和于家也无半点血缘关系,之所以能坐了两年的总裁,那是因为吕龙奎借故养病,把大儿子吕庭良带到了美国,给吕庭筠腾出了表现的空间,而吕庭筠也不负所望,在执管鼎盛的两年里做得风生水起,成了商界新生代的传奇吕先生。 但不管他如何才华横溢,资本的力量才是最终决定鼎盛掌门人的关键,当吕庭筠从低调神秘转为高调亮相,频频接受媒体的采访,这让于家感觉他有点野马脱缰的意思,于是开始向吕龙奎念起紧箍咒,提出让吕庭良娶周家之女,然后接管鼎盛集团,让吕先生从吕庭筠变成吕庭良。 吕龙奎好不容易扶持起吕庭筠的威望,当然不能轻易放弃这个他最喜欢的儿子,于是以吕庭筠执掌企业期间表现很好为由,让于家答应把娶周雨的机会让给吕庭筠,让他继续执掌鼎盛集团。 吕庭筠的商业才华确实强过吕庭良数倍,这一点于家安插的股东都有目共睹,于家听取了吕龙奎的建议,让吕庭筠娶周雨,强强联合,让吕庭筠继续当无所不能的吕先生,而且再加上一个光环,那就是高官的女婿。 只是吕庭筠却偏偏不领这份大礼。 “那就让大哥娶周雨吧,我把位置让给他就是。”吕庭筠冷冷地说。 吕龙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然后是深深的痛苦。 他只所以去美国养病两年,就是为了给吕庭筠展现才华的空间,就是想扶他起来,因为他知道只有吕庭筠执掌鼎盛,才有可能把鼎盛的主导权慢慢地夺回来,让鼎盛真正姓吕而不姓于。 可现在吕庭筠竟然要主动放弃这个机会,这让他失望之极,他一直强压着的怒火一下子就喷发出来。 “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吗?于家这么仓促地就要让你们结婚,自然是取得了周富国的同意,你如果不娶周雨,那不但是不听于家的话,而且还是蔑视周家,结果是你不能继续执掌鼎盛,而且恐怕你在亚丁都再没有立足之地!” 吕龙奎气得脸色铁青,全身微微发抖,在他的印象里,二儿子吕庭筠一直都是他寄予厚望的人,但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吕庭筠却不听他的。 吕庭筠没有说话,外人不知道,但他又岂能不知于家控制着董事会大多数的股东,而周家更是华夏能呼风唤雨的大家族,他要因为不娶周雨这件事而得罪了这两大家,后果有多严重他也能猜到几分。 “你要是不同意,不但费了我多年的心血,在害死你的同时也会逼死我,一但你大哥掌权,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完全听命于你华姨,从此之后,我多年的心愿将会永远无法实现,鼎盛将不可能有真正姓吕的一天。” 吕庭筠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目光哀伤。 这两年他不抛头露面,只是拼了命地工作,每天工作达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做出业绩,在总裁之位上坐稳,然后慢慢夺回控制权,可是现在他才明白,他做的一切在资本力量和权势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次你要是不娶周雨,那就是放弃一切,包括放弃我们的父子关系,我会登报申明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我到死也不想再看到你。”吕龙奎恨恨地说。 说完就走出了书房,只留下六神无主的吕庭筠呆坐在那里。 。。。。。。 于莲华看着生闷气的吕龙奎,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我就说他担不起大任吧?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他不同意,贱人生出来的人就是命贱,怎么会有娶周小姐的福气……” 见吕龙奎怒目瞪视,她讪讪地闭嘴。虽然背后有于家支持,但毕竟吕龙奎是一家之主,她敢随时欺负吕庭筠,却不敢和吕龙奎闹得太僵。 “庭筠虽然不是你所生,但他已经三十岁的人了,你不要动不动就说他贱,我们正在老去,而年轻一辈正在强大起来,我们都应该给自己多留条后路。”吕龙奎冷冷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多留条后路,我又不是没有不同意他继续掌管集团,是他自己选择放弃,干我何事?”于莲华也阴阴的回敬道。 “谁说我放弃了?这两天我会处理好公司的事,把日程安排出来,婚礼的相关事宜,就麻烦爸爸和华姨多费心了。” 吕庭筠从楼上走了下来,已经恢复平静。 吕龙奎喜出望外,看着吕庭筠,激动得嘴角又抽动了两下。 “爸,我先去一趟公司,婚礼的事,回头再商量。”吕庭筠向外走去。 于莲华看着一脸喜色的吕龙奎,冷哼了一声。 。。。。。。 吕宅外面,刘诚已将车备好,吕庭筠上车,车辆迅速驶离。 “这么急到底什么事?”刘诚问。 “去市六医。”吕庭筠闭上眼睛疲倦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谁生病了?” “我接到夏霁从市六医打来的电话,他和庭玮出了车祸,现在在市六医。” “严重吗?” “不知道,夏霁说不严重。” “是谁干的?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吕庭筠靠在椅背上,一直没睁开眼睛。 刘诚也不再多问,只是加快了车速。 又过了一会,吕庭筠忽然又开口:“阿诚,我要结婚了,和周副省长的女儿结婚,下周就结。” 刘诚又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你不是铁了心要娶夏霁的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我不同意!” 吕庭筠看向窗外,阳光依然很好,只是觉得没有温度,“你不同意有什么用,我不同意都没用。” “夏霁要是知道得多伤心,上一次前男友为了娶老板的女儿抛弃了她,现在你为了娶副省长的女儿又抛弃她,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有勇气去爱。”刘诚一脸的气愤。 吕庭筠叹了口气,“以前最反感夏霁的你,现在竟然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真是难得,不过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她,至少暂时不能让她知道。阿诚,有些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我和夏霁就是这样。” “这是你要娶权贵的女儿的借口吗?当初我劝你远离,可你却坚持要走近,现在却又要狠心抛弃,你在我心目中,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吕庭筠冷声问。 “至少你不会为了利益放弃自己的女人。”刘诚也冷声答道。 “这桩婚事虽然今天才提出来,但却是早有安排,今天的车祸,夏霁没事,说明这只是一个警钟,我如果不答应,她明天还会出车祸,或者遇到其他什么意外,阿诚,这个城市你看到的只是阳光下的秩序和规则,有些阴影里的规则,你是不了解的,我也不想放弃夏霁,但我没有办法,别人可以不理解我,但你是我兄弟,你应该要了解我才对。” 第27章 一个秘密 夏霁和吕庭筠玮都没有受很重的伤,夏霁只是被撞倒后头碰了一下,头上包扎了一圈,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但并不是很严重。(.无弹窗广告) 夏霁一脸的内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庭玮。真是对不起。” “你又不是他的保镖,他是男孩子,应该是他保护你才对,你不用自责。”吕庭筠轻声说。 夏霁打量着吕庭筠,觉得他脸一直紧绷,似乎心事重重,她理解为他其实还是在怨她没有照顾好他弟弟,她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着另外的事。 “对了,我记得那车的车牌号,我们要不要报警?”夏霁说。 “不用了,我会让人私下调查。既然人家敢撞你,就不担心你会记住车牌,那车现在肯定已经处理掉了,记住车牌也没用,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出租车报废,随便弄一辆改装一下就行了,撞完人一把火烧掉了,根本没法查。”吕庭筠说。 夏霁听了,点了点头。觉得吕庭筠分析得很有道理。 “让刘诚去办转院手续,转到私立医院去,那边环境会更安静一些,你在那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吕庭筠柔声说。 夏霁对着他没心没肺地一笑,“你忽然变得这么温柔,让我有些不适应呢。你还是板着个脸我会比较适应一些。” “听话。” “好。”她也柔声回答。 吕庭筠便安排刘诚去办这些事。 刘诚虽然古板严肃,但其实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把所有手续办完,夏霁和吕庭玮一起转院到了亚丁市最好的倍康医院。 吕庭玮伤并不重,不过他还是坚持要住院,而且向吕庭筠保证不会影响学习。其实大学本来就以玩为主,影响几天倒也没有什么。 “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等我伤好利索了,我们再去民政局。”夏霁笑着对吕庭筠说。 吕庭筠当着刘诚和吕庭玮的面,弯下腰亲了一下夏霁的额头,弄得吕庭玮和刘诚瞬间觉得自己成了五百瓦的大灯泡,赶紧退出了病房。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我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医生都说没事。你不用太担心的。”夏霁盯着吕庭筠的眼睛问。 “对不起。” 他俯下身,轻轻地环她在怀里,他想将她抱得紧一些,但又怕动到她头上的伤。 “只是轻伤而已,没事的,几天就好啦,不用说对不起,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嘛。”她搂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与众不同的古龙水味道。 他的头发总是齐耳根,柔顺而飘逸,她喜欢握在手里慢慢地揉搓,感觉这样就能揉进他的世界,他的年华。 他的身材很高,这样俯身抱她的动作其实对他来说并不轻松,但他就这样坚持了五六分钟,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紧偎她,闭着眼睛感受她身上清清甜甜的味道,他想将这味道牢牢记住。 “庭筠,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我虽然没有你厉害,但三个臭皮匠能顶过一个诸葛亮呢,你不要闷在心里。” 她已经感觉到了他心中有事,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事的,只是今天他心里的事好像特别沉重。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他轻声说。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所以不必太担心,不用太给自己压力。”她应道。 。。。。。。 吕庭筠的车驶出停车场,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又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都办好了?” “办好了,夏小姐会在十天后才会出院,在这期间医生不会让她离开医院半步,不过现在是网络社会,要想瞒住她,恐怕不容易。”刘诚说。 “纸又怎么可能包得住火,是我对不起她。”吕庭筠轻声说。 “其实我想说,你为什么不抗争一下?”刘诚终于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车里好一阵沉默。 “我赢不了,鼎盛的大股东,基本上都是于家的人,要是抗争有用,我爸这些年就不用小媳妇似的受尽委屈了,如果抗争不能胜利,只能是换来更大的牺牲,那这样的抗争就没什么意义,勇气有时也是愚蠢的另一种说法。” “你是担心连累夏霁?还是认为为了她舍弃一切不值得?”刘诚的话分外尖锐。 吕庭筠还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刘诚的问题,过了许久才说:“我赢不了的事,就不会去做。” “可是,什么是赢?你娶了周雨,坐稳鼎盛掌门人的位置,就是赢了吗?”刘诚的话里有些讥讽的味道。 吕庭筠再没有说话。 。。。。。。 在医院休息了三天后,其实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医生却坚持让夏霁再观察几天,说头部是非常重要的,万一要是出现什么反复需要及时治疗。 头部有多重要夏霁当然是知道的,她真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头长在自己脖子上,到底伤得有多重她认为自己最清楚。但这里毕竟是医院,当然是医生说了算,也只好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里。 吕庭玮几乎没什么伤了,但他依然坚持要住院,医生说你全身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大事,他说万一是设备检查错了也不一定。医生只好摇头说你喜欢住那你就住下,反正你二哥有的是钱续费。 吕庭玮无疑是倍康医院里最好看的男患者了,这样一个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帅男生整天在医院里转悠,让本来觉得工作枯燥的护士们感觉上班也没那么无聊了,她们总会有事没事逗一下吕庭玮,说些露骨挑*逗的话让他满脸通红。. 虽然夏霁伤的是头,但每次吕庭玮陪她到医院的花园里散心,却总是喜欢租一个轮椅将她推出去。夏霁说我伤的是头又不是腿,你把我整得像个残疾人似的让我倍感焦虑,吕庭玮说走得太多,也会伤到头的。 其实翩翩少年喜欢那种推着夏霁的感觉,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为夏霁做什么,但却又非常的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就固执地要用轮椅推着她到处转。 “夏霁姐,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你会去我家一起过节吗?” 已是黄昏,晚霞映在吕庭玮白皙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一样。他真是长得极俊的男生,看到他,才知道什么叫如花美男。 夏霁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过她不舍得让吕庭玮失望,“有可能呢,你会邀请我吗?” “当然会了,你会成为我们家最受欢迎的客人。”吕庭玮说。 夏霁只能微笑,没有说话,心想单纯真好,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夏霁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我妈妈知道,我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吕庭筠玮说。 夏霁扭过头看着吕庭玮那张年轻帅气又阳光的脸,“怎么,你有女朋友了?” “那倒没有,你听我说嘛。”吕庭玮竟然又红了脸。 “好,你说。我听。” “网上各种黑伍仁月饼,但其实我很喜欢吃伍仁月饼,我总是偷偷地吃呢,我觉得味道挺好啊,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网友吐槽伍仁月饼。”吕庭玮说。 夏霁不禁大笑,“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密?” “是啊,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人家会笑话我的。”吕庭玮说。 夏霁忍住笑,“好,我不告诉别人,其实那么多人吐槽伍仁月饼,很多人并没有亲自吃过,只是跟着起哄而已,庭玮,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用管别人的眼光,别人说伍仁月饼不好,但如果你自己喜欢,就不用理会别人是否认为它好,你觉得它好就行了啊,太在乎别人的眼光,累的是自己。”宏宏介技。 吕庭玮想了一下,用力点头:“夏霁姐说得没错,自己喜欢就行,干嘛要在意别人认为好不好?” “对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大学可是最适合谈恋爱的地方,没有生活压力,人也还没有变得那么世故。”夏霁问。 吕庭玮的脸又红了红,“主要还是没有我喜欢的,追我的那些女生其实倒也挺漂亮的,可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我还没恋爱过呢,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初恋那么草率。”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姐姐给你介绍。”夏霁说。 吕庭玮的脸竟然又红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夏霁笑着问。 “其实我喜欢的人就像夏霁姐这一类的……”吕庭玮说完,脸更是红透了。 夏霁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她总是会突然放肆地大笑,完全不顾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不了解的人都以为这人缺乏教养,但了解的人就知道她其实只是随性而为,她知道教养是什么,也知道如何矜持,但她只是不想委屈自己。 “夏霁姐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吕庭玮的脸更加红透了。 “可惜我没有妹妹,要是我有妹妹,一定介绍给你,我倒是有一个姐姐,是个大美女呢,只是你太小了,不然介绍给你,也不对,我姐姐和我一点也不像,你不会喜欢她的。”夏霁笑着说。 吕庭玮也笑了笑,他似乎为自己勇敢地说出那一句话而有些激动,其实这句话他一直憋在心里想说出来,但始终不敢。 他不是那种混迹情场的老手,把iloveyou这样的话当口头禅,可以对任何人说出来,对于他来说,‘我喜欢你’这类的就是很严重的话了,现在终于说出来,自然心里舒服多了。 虽然他知道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在夏霁的眼里,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而且她是二哥的未婚妻,是未来的嫂子。 鼎盛旗下的盛世酒店全面停止对外订房,开始全力准备吕庭筠的世纪婚礼。 虽然吕庭筠的意思是尽量低调办婚礼,但鼎盛集团在亚丁市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这两年吕先生的名头更是响得很,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低调都是很难的,各路记者也开始处于备战状态。这么大的新闻,要是错过,那也别在媒体行业混了。 虽然报挺多,但是几乎所有的媒体都瞎子似的有意忽略了周雨省长女儿的身份,对于她的介绍,大多的关注点都是她留洋镀金的经历,还有就是她比吕庭筠小了好几岁。对于她有一个当省长的爹,大家好像却都忘了这事似的。 吕庭筠自从答应结婚后就一直没回过家,据说很忙很忙。忙到根本没空去操心婚纱和戒子什么的。 中午时分,吕家一家人正在吃饭,这时有人上门,说定制的戒子已经到了。 因为吕庭筠没在,吕龙奎就代为签收,周雨兴冲冲地打开精致的包装,戒子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鸽子蛋般的钻石,但设计极为新颖精致,周雨高兴地叫了一声。 “钻石是小了些,不过我哥的实力不需要炫富,创意才是最重要的。”吕蓉蓉在旁边说。 “是啊,我非常喜欢,只有土豪才秀大鸽子蛋呢,我非常喜欢这对戒子,我现在就要试戴一下。”周雨非常的兴奋。 “你这么急干嘛,不是应该等我二哥帮你戴上吗?”吕蓉蓉笑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现在就想戴上呢,先试一下,反正早晚是我的。” “把它给我!”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吕庭筠回来了。 他大步走到周雨的面前,一把将那戒子给抢了过来。 吕庭筠这动作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未婚妻先欣赏一下结婚戒子,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没想到吕庭筠反应会这么激烈。 “二哥你干嘛呢?周雨先戴一下怎么了?”吕蓉蓉叫道。 “这不是我们的婚戒,这是我给一个朋友订的,回头我还要还给他。”吕庭筠面无表情。 “哪个朋友还能劳烦你吕先生给他订戒子啊?你日理万机的,回家吃饭都没时间,竟然还有空去给别人订戒子?这倒奇了怪了。” 于莲华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有玄机,马上阴阳怪气地发话。 一边的周雨已经是满面怒容,吕庭筠竟然从她的手里抢走了戒子,现在还说是给别人订做的,她可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是马上就要变成正式妻了。 “庭筠一向乐于助人,帮朋友订做戒子也没什么奇怪的,既然是帮朋友定做的,那就不要动人家的东西,他们的婚戒我已经让下面人去办了。”吕龙奎若无其事地说。 他可是老江湖,当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那对戒子,是吕庭筠为自己和夏霁订做的,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很快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可是我喜欢这对戒子,我就要它,吕先生还真是有意思,帮朋友订戒子,自己结婚用的戒子却要吕伯伯让人去办,这就是所谓的舍己为人么?” 周雨又不是傻子,当然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走了过来,想要夺回吕庭筠手里的戒子。 吕庭筠个高,当然不会让她抢到,他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吕庭筠你站住,当着伯父和伯母的面你把话说清楚,这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准备送给其他的女人吧?”周雨发飙了。 她从小生在官家,别人都是极力讨好,几时受过这种气。 “我说过了,这是我给朋友定做的,我怎么能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吕庭筠冷冷地说。 “可我就喜欢这戒子,你重新给你朋友做,这对戒子就作为我们的结婚戒子。”周雨大声说。 “这不可能,如果你喜欢,我再让人做一对就是。”吕庭筠依然面无表情。 “看来庭筠是舍不得呀,难道这戒子真有什么故事?”于莲华又开始阴阳怪气地火上加油了。她一直都想让自己亲生的儿子吕庭良娶省长的千金,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破坏的机会。 “你闭嘴!一对戒子能有什么故事?年轻人的事,你瞎搅和什么?”吕龙奎喝道。 “你激动什么?年轻人的事我不能搅和,那你现在不也搅和其中?”于莲华马上反击。 “二哥,你就把这戒子给周雨吧,她难得喜欢一样东西,你就给她好了,反正咱们家有钱,大不了你给你朋友买一对鸽子蛋呗,大多数的人都是喜欢大钻石的。”吕蓉蓉也跟着帮腔。 “不行。”吕庭筠转身又要走。 周雨立刻冲上去扯住他的西装角,“这戒子我还就要定了,我这还没过门呢,要一对戒子你都不舍得,我以后要是嫁过来,那你还不把我给踩在脚下?” “你要担心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你可以悔婚啊。”吕庭筠冷声道。 “闭嘴!庭筠你太过份了!都马上要结婚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吕龙奎喝道。 “就是,人家周雨也不是贴着赖着要嫁给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于莲华马上补刀。 吕龙奎那是喝止,而于莲华则就是为了挑拨。 “吕庭筠,你要不想结这婚,你早就应该提出来,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你却说我可以悔婚,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又把我爸当什么了?” 周雨也不笨,关键时刻及时地搬出了省长老爸,像泰山一样向吕庭筠当头压去。 “咱们都别闹好不好?婚还是要结的,既然马上是夫妻了,那大家就好好相处。”吕庭筠说。 “那你把戒子给我,我就要这对戒子!”周雨见搬出老爸有效,更加不依不饶。 吕庭筠打开盒子,拿出那对戒子,那指环的底部,精密地刻着一个‘霁’字,只是不注意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看到这个字,他忽然觉得心里一痛,“我吕庭筠结婚,岂能用别人的戒子,你要是不放心,我扔了就是。” 说完用力一甩手,戒子就飞了出去。 门口是游泳池和小花园,戒子飞出,要想找到就很难了。 “吕庭筠你太过份了!你竟然宁肯扔了也不给我,这婚不结了!高叔,我们走!”周雨当然是勃然大怒。 她叫的高叔叫高占,是周雨的司机,似乎也兼职着保镖的职责。他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但却能听得到别人说什么。 “小雨你别急啊,年轻人有争吵是很正常的,都冷静一下就好了。”吕龙奎赶紧相劝,并示意吕蓉蓉把周雨拖住别让她走。 “是啊二嫂,你别走啊,我二哥就是倔脾气,你别跟他计较,只要有钱,这世上什么样的戒子买不到啊,别再去纠结这件事了。”吕蓉蓉赶紧拉住周雨。 周雨也就顺水推舟地又坐了下来,吕庭筠颜值爆表才华横溢,绝对是男人中上品,她周雨也就是仗着省长老爸才能嫁这么好的男人,嘴上说这婚不结了,但其实心里岂肯轻易放手。 吕庭筠被闹得心烦意乱,摆脱了周雨的纠缠后,大步走出了吕宅。 ****** 凌晨两点,吕龙奎被恶梦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于是披衣起来准备找颗药丸服下,见窗外月光如水,于是走出房门,想到花园里走一圈。 晚上十二点过后吕宅的主要照明灯都会关闭,只留下一些小灯,光线并不是很强,吕龙奎行走时差点撞上个人,一看是管家吕洋。 “你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吕龙奎轻喝道。 吕洋却不说话,指了指游泳池。 游泳池里似乎有响动,有人正潜入水里。秋夜露寒,大晚上的谁竟然还在游泳? “是二少爷,已经在那折腾了那一阵了,这么冷的天,我劝他先去睡,他根本不理我,还让我滚。”吕洋说。 “他是在游泳吗?”吕龙奎轻声问。 “不像是在游泳,倒好像是在潜水,潜一阵又起来,然后又再潜下去,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吕洋说。 吕龙奎瞬间就明白了,白天的时候,吕庭筠一气之下将戒子用力一甩,看似无章法乱扔,但其实他是扔到游泳池里去了。 那对戒子虽然精美,但以吕家的财力,当然不至于去爱惜那点钱财,那戒子的价值,本身应该是因为是戒子背后的人和故事。 吕庭筠从来心硬如铁,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特质,才让吕龙奎认定这个儿子将来可以帮他完成他自己完不成的事。可没想到,吕庭筠竟然为了一对戒子大晚上的在游泳池里折腾,吕龙奎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这是动了真情了。 吕龙奎前一阵在网络八卦新闻上看到过夏霁的照片,标致的鹅蛋脸,略显不拘的神情和左眼下的泪痣让人印象深刻,那确实是个美人,可是像吕庭筠这样的商界才俊,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围着他转的美人,他怎么就对那个夏霁如此用心? 就在吕龙奎想着要不要劝慰儿子两句时,这时又听到有个人跳下了泳池,帮着吕庭筠一起找戒子。 不用细看,吕龙奎也知道那肯定是刘诚,只有刘诚这个特助兼兄弟兼死党,才会帮吕庭筠干这么外人看起来荒唐的事。 “你先回去睡吧,不要打扰少爷,如果夫人问起,就说是工人在清洗泳池。”吕龙奎对吕洋说。 吕龙奎叹了口气,回房睡去了。 #刘诚从银行出来,上了停车区的奔驰suv。 吕庭筠递给他保温水杯,“赶紧喝点水吧,让你平时多注意锻炼你不信,这么一下你就感冒。” “吕先生,那叫就一下?现在中秋时分,晚上在那水里泡几个小时,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的好不好?要不是我帮忙,你能把那戒子找到?”刘诚急道。 吕庭筠伸手拍了一下刘诚的肩膀,“好兄弟,那戒子存好了吗?” “存好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那戒子又不是特别贵重,至于专门租个保险柜存起来吗?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吕庭筠活动了一下肩膀,其实他也感冒了,现在也是浑身酸疼,只是没刘诚那么严重而已。 “明天我就要和别人结婚了,那戒子就算是对我过去的一种纪念吧,人总是会变得越来越假,但那戒子以后至少可以证明我还是曾经认真过的。” 刘诚本来想说两句气话的,可听了吕庭筠这两句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吕庭筠绝对不是那种没事就伤春悲秋的人,刘诚跟他多年,看着他从青涩少年一路走到商业才俊吕先生,他从不退缩,很少叹气,但是这一次,他却几番叹气,还大半夜在凉水里找戒子,这确实不同于刘成以前看到的吕庭筠。 “我知道你很鄙视我做这些事,不过我只在你的面前表现,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不忘初心谈何容易,但人总要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自己喜欢的事吧,不然就真的成了利益驱使的行尸走肉了。”吕庭筠像是在和刘诚说,又好像在自语。 “我并没有鄙视你,我倒认为你总算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一面。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刘诚说。 吕庭筠又靠到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做了,就等着当新郎,然后好好地当鼎盛的掌门吧。不能相濡以沫,就只能相忘于江湖。” “忘得了吗?”刘诚问。 吕庭筠挥了挥手,示意刘诚开车,“总会忘掉的。” ****** 吕庭玮本来说好的是从家里带伍仁月饼到医院来和夏霁一起过中秋的,但却迟迟没有回来。 夏霁倒也不介意,人家一家团聚嘛,也不用到医院来陪她,她懊恼的是医生死活不让出院,而且还派了两个护士专门看守她。 每年的中秋,她都会赶到康复中心陪妈妈一起过中秋,把月饼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送到妈妈嘴里,看她笑着说真甜。 可今年中秋,她却被困在了医院,她几次试图溜走,但最后都被护士给逮了回来。 “我不是精神病人,你们这样对我不公平,再强拦我我要报警了,告你们非法禁锢。”夏霁终于怒了。 两个护士面露为难之色,倍康医院是私立医院,这里的病人都是花了高价钱来的,她们当然不敢得罪病人。 “对不起夏小姐,这是院长吩咐的,我们也不想这样。” “让你们院长来,我看病还变成犯人了?再不让我走,我烧了这破医院。”夏霁随口甩出一句自己也不相信的狠话。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年纪小的紧张得发抖,她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夏霁不会放火烧医院,这医院也不会那么容易着火。 “夏霁姐,她们怎么你了?”这时吕庭玮竟然回来了。 夏霁抬头看了一眼吕庭玮,不禁大吃一惊,他的本来白皙的脸色竟然苍白得透明的一样。 “庭玮,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夏霁反过来问吕庭玮。 吕庭玮看她的眼神竟然有些闪烁,“我没事,夏霁姐。”说完回头对着两个护士大吼:“你们怎么回事,凭什么欺负她?” 这可不是他一惯的作风,要知道他是那种说话都会脸红的人,现在竟然对着两个护士大吼,两个护士不敢还嘴,又不敢走开,只好低着头。 夏霁看着这一切,明显感觉到吕庭玮有些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有些反常。 算了,既然医院不让出去,那就明天再去看妈妈吧,反正自己去了,她也永远只是把自己当成夏晴。 “不和她们吵了,庭玮,你带月饼来了吗?咱们一起过中秋吧,对了,你二哥会来吗,不过过节他应酬多,来不了也无所谓,咱姐弟俩一起过也挺好的。”说完凑近吕庭玮,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一会我们想办法引开两个护士,姐姐带你出去喝酒。” 吕庭玮点了点头,扭过了头去,夏霁明显看到他竟然眼角竟然湿了。 夏霁决定要弄清楚,这小男生到底怎么了?什么事让他如此伤心? 回到病房,吕庭玮虽然强装笑颜,但夏霁明显感觉他的情绪极为低落,而且他说话吞吞吐吐,眼神也各种躲闪。 夏霁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心里忽然就有些担心起来。 “庭玮,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二哥出什么事了?”夏霁坐到了吕庭玮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 吕庭玮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赶紧看向别处,“没有什么,你多心了,二哥就是忙,没时间来看你。” 夏霁一个人在外漂泊多年,又在职场长期打滚,自然精于人情世故,吕庭玮这样的小男生要想骗过她谈何容易。 “庭玮,你不把我当朋友,那你走吧,我不要你陪我过节了,你都不肯对我说实话,那有什么意思。”夏霁板起了脸。 “夏霁姐,我……”吕庭玮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是看你肯不肯对我说而已,你觉得这世上有透风的墙吗?”夏霁说。 吕庭玮一听抬头看夏霁,一脸的惶恐:“你都知道了?” 这下夏霁确定了,肯定是吕庭筠出了什么事了,只是医生说她现在的状况不能用手机,所以收走了她的手机,又没有电脑,所以没法上网浏览消息。 “庭玮,难道你也要像你二哥那样瞒着我吗?我早晚也是会知道的,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夏霁模棱两可地问道。 这话听起来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但事实上她现在什么也还不知道。 没想到这话一说出来,吕庭玮竟然低下头哭了。他哭得很伤心,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下有点把夏霁给吓住了,她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庭玮,别哭了,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夏霁再次问得模棱两可,因为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总是有‘具体情况’可以说的。 “他们明天举行婚礼,他们不许我告诉你……”吕庭玮哭得更伤心了。 夏霁脑子里轰的一声,突然觉得腿有些发软,她一下明白了,看吕庭玮的表现,再联想到医生不让她出院的事,她就能猜得到是吕庭筠要和别人结婚了。 她软软地躺到了病床上,忽然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她没有问是和谁结婚,也没有问为什么,既然明天就要结了,现在问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原来他不过是玩一下而已,她却傻傻地认为他和自己一样动了真心。 “你二哥真厉害,让人开车把我撞伤住院,他跑去和别人结婚,其实他不用这样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不会哭着闹着要缠着他的。” “好像不是这样的,我看二哥也一脸的不高兴,或许是别人逼着结婚的。” “他是无所不能的吕先生,谁能逼他结婚?算了,我没事,男友和别人突然结婚,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没什么。”夏霁心如死灰,凄然一笑。 “夏霁姐,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听了都觉得难过,二哥这样对你,真是太过份了,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要和别人结婚也就罢了,怕我阻挠,竟然找人撞我,吕先生真是厉害,把一切都演得那么真实,还假装要和我去领证呢,我竟然都相信了,哈哈。”夏霁又突然大笑起来。 “我觉得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这么想,他或许也是有苦衷的,妈妈从小不待见二哥,但二哥一直都非常的疼我,那个开车的人肯定不是他找的,不然他只会撞你,不会撞我。” 吕庭玮虽然不经世事,单纯善良,但毕竟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也确实不笨,这一下就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时病房门又被人推开,进来的却是刘诚。 他手里提着一些点心之类的东西,“夏小姐好些了吗,吕先生让我问候你中秋快乐。” 夏霁冷笑一声,“也请转达吕先生,我也祝他新婚快乐。” “我就知道庭玮会忍不住告诉你,其实这件事也不可能瞒得太久,夏小姐现在准备怎么办?”刘诚问。 “请你转告吕先生,不要让医院禁锢我,我不会去闹他的婚礼,我从此后不会再见他,也请他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刘诚还是一脸的刻板表情,“吕先生不让夏小姐出医院,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作想,并非要禁锢你,吕先生说,那天撞你的车只是向征性地撞你轻伤,那就是在警示吕先生,如果吕先生不答应完婚,那恐怕下一次夏小姐再遇上车祸,就不会只是轻伤了。” 夏霁想了一下,“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关浩宇吗?” 第28章 我们现在就走 盛世酒店。[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吕龙奎虽然很久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但几乎所有的鼎盛系企业的高管都认识他。此时他坐在会议室,听取酒店高管们的汇报。 “对于安全问题,我们从保安公司租用了几百名保安负责外围,所有进入婚礼现场的人员都必须持电子请柬才能通行,肯定不可能有闲杂人能混得进来。”说话的是酒店的保安部经理。 “明天会有很多的媒体记者到场。我可不希望到时在众人面前闹笑话。”吕龙奎说。 “请吕董放心,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保安经理保证。 “那就好,各位辛苦了。”吕龙奎站了起来。 “不辛苦。”下面人齐声应道。 。。。。。。 中秋虽然已过,但太阳却又忽然如盛夏般的炎热起来,这就是通常所说的‘秋老虎’了,这是一年中最后一波热浪,可以理解为最后的疯狂,秋老虎过后,南方的天就会慢慢变得潮湿而阴冷,就算偶有太阳,温度也不会高了。 盛世酒店门口的广场上用鲜花扎成一道道的拱门,现场乐队卖力地演奏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这里即将进行吕庭筠和周雨的婚礼。 吕家是亚丁市的豪门大户,而周雨又是省长之女,吕庭筠的婚礼,自然是高朋满座大佬云集,亚丁市上流社会的政商精英们大多到场,就算有些身份敏感不便出席这样的场合,也指派了专人到现场送礼和表达祝贺,现场笑声阵阵,一片欢乐祥和。 “下面有请我们今天的新郎新娘登场!”主持婚礼的是亚丁电视台的两位主播,两人可能平时都是演播间主持的多,今天在现场面临那么多的大佬,反而略显紧张。宏记休弟。 先出来的是吕庭筠,一身蓝色西服,配很喜庆的粉红色衬衫,暗蓝色的领带,化过淡妆。发型被打理很规范,着装其实和平时没有多大的区别,本来就是好看的男子,在经过化妆师的修饰后,帅得力压现场的一些演艺男星。 嘉宾中的一群名媛顿时心碎一地,这样好看的男人。竟然要结婚了!对她们来说真是一个不幸的日子! 吕庭筠在台中站定,微笑着面对嘉宾,周雨则挽着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周副省长级别太高,不适合出席这样的场合,引领周雨出来的,是周雨的二叔周梁栋,周梁栋长期在京城发展,听说是某投资公司的董事长。 在经过司仪一番诸如‘你是否嫁给这个男人为妻’之类的陈词滥调之后,周梁栋将周雨的手交给了吕庭筠,场下开始发出亲一下的叫喊声。 周雨一直幸福而又傲娇地微笑,她从出生就坐拥富贵。几乎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今天又嫁了这个城市最有魅力的吕先生,当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吕庭筠低下头,准备向征性地亲吻一下周雨,这一吻下去,婚礼就算正式完成了。 然而这时却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向台上冲去,“庭筠,你不要娶她。我不要你娶她!” 女子鹅蛋脸,面容苍白而憔悴,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但五官精致,极为秀美,左眼下一颗淡淡的泪痣让她整个人辨识度很高,虽然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发还有些凌乱,但大家心里还是公认,这是一个美人,比周雨强的不是一两倍。 保安都在外围,婚礼台左右并没有设保安,两个司仪试图去阻止夏霁,但被她几下就摆脱,司仪也搞不清楚状况,当然也不敢下重手。 夏霁像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震惊了台上的人,也震惊了台下的名流嘉宾,台下一片哗然,嘉宾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谁?怎么会穿着病服就冲上来了?” “这人挺漂亮的,比新娘子强多了,和吕先生更相配。” “前一阵网上传吕庭筠始乱终弃,难道这病号就是那女子?” 年轻的一点的赶紧拿出手机拍照,这么惊爆的新闻,当然要尽快发微信微博。 吕庭筠愣愣地看着夏霁,不过几天没见,竟恍若隔世一般。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是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的是夏霁多好,但现实终归就是现实,他得保全自己,保全夏霁,保全其他需要他保护的人,所以他最终妥协。 他以为自此相忘于江湖,此生不见,可没想到大婚之日,她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惊诧之余,发现竟然心有喜悦。 她泪雨滂沱,扯着他的衣角,仰头看他,“我不要你娶别人,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看着她的眼泪洗过她的泪痣,顺着苍白的脸一直往下淌,滴在了她宽大的病号服上,感觉直接流进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世界一切都不再重要,他不要她哭,他只要她高兴就好。 他拉起她的手:“好,我们现在就走。” 台下几近沸腾。新郎竟然拉着突然闯进婚礼现场的女子要和她走,这唱的是哪一出? 周雨面色铁青,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你是谁?竟然敢闯我的婚礼?”不愧是省长千金,都这份上了,说话竟然都还有些官味儿。 夏霁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仰头看吕庭筠,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周雨见夏霁不回答,伸手向夏霁的脸上掴去,她用力很狠,想当众狠抽夏霁一耳光泄愤。 但她的手并没有能打到夏霁,而是被吕庭筠有力的手给牢牢钳住,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放开周雨的手,拉着夏霁向外面走去。 “就这么就想走了?吕庭筠你把我当什么了?不许走!不要让这个贱女人破坏我们的婚礼!你不许走!” 周雨叫得歇斯底里,准备上前去拉扯吕庭筠和夏霁,但被她二叔周梁栋给拉住了,周家毕竟也是大家族,这脸已经丢尽了,没必要丢得连最后的尊严都不剩下。 坐在一旁观礼的吕龙奎面色铁青,瘫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 当夏霁冲进婚礼现场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婚礼完了。为了扔掉的戒子吕庭筠都可以在秋夜的凉水里摸上一晚上,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哭着出现了,吕庭筠是最像他的儿子,吕庭筠心里在想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如何决定,他都一清二楚。 毕竟他也曾年轻,他是过来人。 所以他决定不再出面阻止,既然阻止不了,那又何必把场面搞得更加混乱。 众目睽睽之下,吕庭筠拉着夏霁的手穿过一道道鲜花编织的拱门,向外走去。 只可惜夏霁穿着的是一身病号服,要是她也婚纱似雪,那这绝对是一对绝世无双的金童玉女。 盛大婚礼现场最后却成为了两人宣誓爱情的发布会,也成为两人在公众面前亮相的平台,这一刻吕庭筠知道,不管以后结局如何,这一生他和现场的嘉宾们都将忘不掉这个穿着病号服杀出来的女子。 阳光依然灼热,直射在夏霁苍白的脸上,因为内心欢悦和激动,苍白的脸慢慢泛出红晕,她扭头看他,裂嘴对他一笑,他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用肢体语言安抚她。 一辆陆虎车驶了过来,吕庭筠打开车门,让夏霁先上车,然后自己也钻进了车里。 开车的当然是刘诚,在观后镜里看到夏霁和吕庭筠十指紧扣,他刻板的脸上竟也露出了笑意。 那边的婚礼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一个一身雪白西服的英俊男子从观礼席上站起来,伸了懒腰,“散了吧散了吧,新郎和新娘都跑路了,还坐这干嘛?都散了吧。” 旁边的名媛们马上凑上来,“关少,虽然新郎新娘跑了,可我们还在啊,难得一聚,我们找个地方继续玩?” 关浩宇第一败家仔的名号太响,凡是有姿色的女人见了都想和他有一腿,败家仔出手太过大方,只要诓得他高兴了,或许甩手就给你一套高档公寓也不一定。 关浩宇扭了扭坐得酸疼的脖子,“现在就去嗨会不会太早了?夜生活怎么着也得晚上吧?” 败家仔虽然败家,但钱多人不傻,对于这些庸脂俗粉想占他便宜那点小心思,他又岂会不知。 “白天有白天的玩法嘛,不如我们去玩斯诺克?或者打电玩也行啊,怎么都行。”一个大长腿俯身过来,秀出完美的事业线。 关浩宇看了看那庞大的胸器轮廓,心想你以为我关浩宇是那种见了女人就挪不动腿的人么?拿个硅胶胸出来就想上我的床了? “今天没空,改天吧,大彪,我们走。”关浩宇示意跟班。 两人迅速摆脱莺莺燕燕的纠缠,冲出重围。 “少爷,你不是喜欢那个夏霁吗,怎么还帮着她潜入婚礼现场,让她抢走新郎官。要是你不把她藏在车里带进来,她根本进不了婚礼现场。你这是损人不利己啊。”跟班不解地问。 关浩宇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才见不得她对着我哭,我是帮她,可不是帮吕庭筠那个混蛋,现在都帮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此事不提了,可别跟人说是我暗地里帮的忙啊。” “这个我当然明白。少爷您就放心吧。” 半路上照例是刘诚先下车离开,吕庭筠自己驾车驶进白楼,车一停稳,夏霁正想说点什么,还未开口,吕庭筠已经侧过身来,手穿过她的头发绕过她的肩,将她圈进怀里,她刚微抬起头,他的吻已经到了。 他深舌入喉,与她交缠,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分开几天,却似一个世纪的久别重逢。她被他剧烈的吻搅得有些头晕,因为缺痒而脸微潮红,他紧紧地搂着她,深深地吻,似乎要把她给吞下去。 王妈和陈姐听到车声,走出来看到车停在院里。 “今天不是那负心郎的婚礼吗,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王妈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这里是吕庭筠的独立王国,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还是手下,他极少允许别人进入这里。所以只要有车来,一般都是吕庭筠回来了。 “你也说先生是负心汉,哪有佣人这样说主子的。”陈姐提醒王妈。 “他本来就是负心汉,他明明和夏小姐好好的,可突然间就要娶别的女人了,这不是负心汉是什么?我本来以为他和别的有钱人不一样呢,没想到和那些包二奶的没什么区别!”王妈愤愤地说。 “这是先生的私人问题,我们不要议论这么多,还是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那车怎么停下后却一直没有开门?这门的遥控器只有先生有,按理说就是他回来了呀。”陈姐说。 “他就是负心汉,他就是对不起夏小姐,夏小姐多好啊,又漂亮又没架子,以后他要娶个狐狸精回来,那我们可就受苦了。”王妈还是很生气。 车里的夏霁已经被吕庭筠吻得全身发软,她想推开他喘口气,可他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变本加厉,吻的重点从嘴上向下推移。(.无弹窗广告) 好歹让夏霁有了喘口气的时间,她睁开眼,忽然看到窗玻璃上贴着两张脸。 黑色的太阳膜不能让王妈和陈姐看清车里的清况,两人只好将脸贴到车窗上去看,没想到看到的是吕庭筠正狂啃夏霁的画面。 夏霁用力推吕庭筠,但后者却正啃得来劲,却不是那么容易推得开的,夏霁只好出声:“王妈他们看着呢。” 吕庭筠这才‘住口’,摇下车窗,若无其事地说:“去准备些吃的,我们饿了。” 王妈一脸的喜色,应着和陈姐去厨房了,“我就知道先生不是负心汉,你看,他把夏小姐给带回来了,这才对嘛。” 陈姐却有些想不通,“可是今天不是他结婚的日子吗,怎么就回来了呢?” “我看那就是假消息,不可信。夏小姐看起来面色不太好,我得给她煲点鸡汤让她好好补补。”王妈像过节一样的高兴。 刚一进门,夏霁就再次被吕庭筠搂住,舌头再次侵入,手摸索着解她的病号服的扣子。他并不善于解扣子,解到第二个时,已经有些不耐烦,然后就听到破裂的声音,两个扣子落在了羊毛地毯上。 夏霁身上清清甜甜的味道一如既往,他弯下腰,在那雪白柔软之间轻含轻吮,扰得夏霁紧咬嘴唇,不敢叫出声,要知道现在可是大白天,要是让王妈她们听到,那可真是太臊人了。 被移到床上,他将她身上所有束缚一一除去,大白天的全部暴露在他面前,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害羞,但又挡不住他强盗式的攻势,只好双手捂面,他却又将他的手掰开,再次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这一次他确实不够温柔,强势进入,强烈冲击。 她伸手搂住他结实的背,看着他真实地与她交缠,享受着他一波波冲击带来的愉悦,本以为他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没想到她硬生生地把他抢回来了,一切如梦一样。 事后她靠在他汗湿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轻笑出声。 他扳过她的脸,“笑什么?” “没什么。”高峰过后,她的脸色潮红未退,格外妩媚。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那么严密的保安,你是怎么进去的?”他问。 “孔子曰:只要有勇气,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她认真地说。 “孔子有说过这话吗?你说的还是孔子说的?”他表示怀疑。 “甭管谁说的,反正有道理就行。”夏霁耍赖道。 他伸手过来要抚她的胸,她赶紧闪开,示意他消停一会儿。 “除了勇气之外,你恐怕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吧,刘诚肯定是帮你了,可他是在外围,并没有进去,是谁把你带进去的?”吕庭筠又问。 “你猜。” 吕庭筠扯过纸巾开始收拾战场,“嗯,帮你进去的人,肯定也在婚礼现场,不会是败家仔把你藏在车后备箱带进去的吧?” 夏霁翻过身去,,什么事都让他一下子猜中,真是没劲。和太聪明的男人在一起,有时会倍感轻松,有时却真是少了许多乐趣,因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没想到这一次关浩宇竟然帮你,他不是一直对你有意思么?”吕庭筠伸手过来搂她。 “咱俩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你说别的男人对我有意思,有劲么?”夏霁问。 “好,不说。” “那我问你,如果我今天不出现在婚礼现场,你是不是就和她过一辈子了?”夏霁忽然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吕庭筠想了想,“和她过一辈子那倒未必,但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和她生活在一起那是肯定的了。对不起,我……” “我理解,她是高官的女儿,有些事情,未必是你能左右的,如果处在你的位置,或许我也只能答应和她结婚。”夏霁说。 吕庭筠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说不出话来。她的善解人意和通透让他有些心疼,她肯定经历过很多,所以才对人情世故如此理解。 “不过,我仍然理解为背叛。你背弃了我。我会一辈子记得,你差点都和别人结婚了。”夏霁继续说道。 “你本应该恨我,我也理解。” 两人不再说话,直到门口王妈叫吃饭。 王妈倒也效率挺高,短时间内就坐了三菜一汤。 “给小姐煲的鸡汤还在火上,等好了以后再喝,先将就吃些吧。”王妈给夏霁盛了一大碗饭。 米饭很香,夏霁又有了那种家的感觉。 “先生,消息不是说你今天结婚吗,你们……” 陈姐不停地咳嗽,意在阻止王妈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妈,打开电视你就知道了。”夏霁说。 饭厅的墙上挂有液晶电视,王妈打开电视,调到亚丁市本地的电视台,果然正在报道吕庭筠婚礼的事。 主播正在和婚礼现场的记者联线,婚礼现场嘉宾基本上已经走完,只剩下一些工作人员在做善后。 电视下面的字幕,打出的是神秘女子婚礼上抢走新郎,怀疑系新郎前女友。 “原来夏小姐是把先生从婚礼上带到这里来的?小姐干得好啊,哈哈。”王妈力挺夏霁。 “是他自己愿意跟我走的,不然谁能带走他。”夏霁微笑着说。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先生和夏小姐才是绝配,其他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先生。”王妈的话很多,任陈姐怎么使眼色都阻止不了她对这件事大发评论。 吕庭筠一直没有说话,夏霁看得出,冷静下来后的他,其实心事很重。 ******* 周雨已经砸完了身边所有她可以拿起来砸的东西,旁边的佣人都胆颤心惊地看着她们的少夫人发飙。 不过现在周雨好像已经不是少夫人了,因为少爷都已经跟人跑了。 “我要放火烧了吕家,他们太欺负人了!把我周雨当什么了?” 佣人们又赶紧上前劝阻,其实周小姐也就说说而已,撒娇撒泼可以,真要放火,她还不敢。 这时周梁栋走了进来,“别闹了小雨,你爸的电话。” 周雨接过电话大哭:“爸,吕家欺负人!吕庭筠竟然在婚礼上跟着一个女人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扔在那儿!这分明就是不给你面子!这是在打你的脸!” “好了。回家吧,不要闹了,我都知道了。”周承恩的声音很低沉。 “回家?就这样算了?吕家这样欺负人,就这样放过他们?”周雨大叫。 “对不起你的只有吕庭筠一个人,不要动不动就吕家,这件事我会处理,让你二叔送你回家,不要接受记者采访,不要面对任何媒体,也不要发微博发微信,总之闭嘴,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 “爸……” “就这样,回来再说。”周承恩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雨将电话还给二叔,“我们就这样回去了?我不甘心!” “听你爸的,不要闹,你爸自然会处理好一切。”周梁栋是个非常冷静的人。 。。。。。。 晚些时候,鼎盛集团董事局的多名董事公开发表声明,表示非常关注总裁婚礼现场出走一事,他们的用词和定调基本一致,都是在批评吕庭筠处理这件事太过轻佻草率。 而最重要的一句话则是,他们会考虑鼎盛这样一个大集团是不是应该由一个行事草率的人继续领导。 这才是重点。 吕庭筠接到刘诚打来的电话,说董事局的几位董事让他通知吕庭筠,明天早上十点,将召开临时董事会。 吕庭筠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将电话放在旁边,指着棋盘对坐在对面的夏霁说:“该你了。” “是刘诚打来的?是让你回去吗?”夏霁举起白子,却不落下。 “现在是下棋时间,不说这些,快点。”吕庭筠并不直接回答。 “你不说是什么情况,我又怎么会有心情下棋?”夏霁皱眉道。 “都是我的问题,你不用管那么多。”吕庭筠说。 夏霁轻轻一抚,将整盘棋搅乱,“这盘棋是我搅乱的,但我知道,最后输的肯定是你。是我连累你输的。” 吕庭筠淡然一笑,“世事如棋局局新,此局乱了输了,再来一局就是。” “有那么容易吗?你如果不是面对巨大的压力,你也不会同意娶那个女人,她真是一点都不漂亮,还不如我三分之一。你何等骄傲的人,要不是无可奈何,你是不会妥协的。现在闹成这样,肯定会有后续影响。”夏霁皱眉道。 “霁儿,人太聪明不是件好事,过慧易夭,情深不寿。为什么不让自己糊涂一些?” 吕庭筠搂过夏霁,不等她说话,用嘴封住了她的唇。 他不想和她讨论他将面临的问题,他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她为此烦恼。 ****** 第二天一大早,刘诚就已经在白楼外面等候。 吕庭筠一身黑色西服,一脸轻松地上车。刘诚发动车,向鼎盛集团方向而去。 “昨天的事,我有参与……” “不说这个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对你说。”吕庭筠打断了他的话。 刘诚没有说话,等着吕庭筠继续往下说。 “今天的临时董事会将讨论些什么,你也知道,不管今天董事们说我什么,你都不能插嘴,而且上态度要鲜明的反对我,这样才不会因为我的下课连累到你在公司的位置,我希望大哥上台以后,你还可以继续辅佐他,你是一个优秀的总裁特助。而且你对公司的经营和管理都非常熟悉,可以尽快让大哥顺利地接手。” “你要我背叛你?和那些董事站到一边来反对你?”刘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 刘诚摇头,“我不同意,你要知道今天的董事会议,就是针对你来的,恐怕大多数的人都会反对你,如果我再不支持你,那你更加孤立无援。” 吕庭筠笑了笑,“我昨天跟着夏霁离开婚礼现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接下来将面临什么,那是我的选择,自然将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这是我的事,你没必要牵连其中,而且我希望你能继续辅助大哥。” 刘诚摇了摇头,“你当人家是大哥,人家未必当你是兄弟。” “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身体里都流着父亲的血,他就是我大哥,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当不当我是兄弟我管不了,但我把他当大哥这是我能做到的,我为鼎盛付出很多,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离开就让鼎盛衰落下去。” 刘诚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吕庭筠话里的意思。 “原来你把一切都打算好了。”良久,刘诚才说了一句。 “做任何事都是要承担后果的,我选择夏霁,我就知道我将会从鼎盛出局了,其实你也知道的。” 刘诚默认,他确实是知道的。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鼎盛集团总部。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董事们竟然差不多都到齐了,这些平时懒散的董事们,今天却来得很早。 吕庭筠直奔主题:“我为我个人的行为对集团造成的负面影响向董事们表示歉意。我愿意为此事负责,辞去集团总裁一职。” 董事们面面相觑,之前他们还在想着如何提一个正式的罢免案来投票,没想到吕庭筠主动就提出辞职,这倒是他们没有料到的。 吕庭筠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不会等着他们把他赶出公司,自己先主动提出来,至少面子上不会那么难看。 “吕总,这件事你确实做得不妥,你的婚礼亚丁市大多数的名流都到场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新娘扔在那里跟着另一个女人跑了,这事影响太坏了,我们的合作伙伴们知道我们的总裁是这么一个随意轻佻的人,以后对我们怎么可能还有信心?”一个董事说。 “是啊,你真要不喜欢周小姐,那你就不要答应婚事嘛,这样……” 吕庭筠挥手制止了另一个董事的话:“这件事虽然对公司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但说到底依然还是我个人的私事,我不想把这件事拿到这里来讨论,我已提出辞职,这件事就说到这里为止吧。” 说完站起来看着刘诚:“如果有需要和下任总裁交接的工作,还请刘助理尽量配合,当然,我也会全力配合。” 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董事们以为需要进过激烈的交锋才能将其逼走,完成后台老板交给他们的任务,可没想到吕庭筠自己缴械,就这样挥一挥衣袖就走了,真的没带走一片云彩。 吕庭筠驾车驶出停车场,将车停在路边,忍不住摇下车窗又看了一眼鼎盛的总部大厦。这两年多以来,他为公司确实付出了许多,几乎是竭尽了全力,也让吕先生的名头威震商界,可没想以最后的结局是这样。 都说自己选择的路,爬着也要走完。,但其实人生的岔道太多,随时会走上一条始料不及的路,有些路,爬着也走不完。 摇下车窗,驱车离开。 心里问自己,这样舍弃江山去爱美人,真的不会后悔么?没有答案,他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夏霁站在二楼看着吕庭筠的车驶进来,赶紧从楼上下来。 “结果怎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夏霁急冲冲地问。 吕庭筠伸手揽住她的腰:“午饭快好了没?我饿了。” “还没好呢,我问你的事呢,董事会开得如何,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最后的结果是怎样?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解决了吗?” “解决了。”吕庭筠淡淡地说。“我得先吃个水果填一下,饿得不行了。” “他们真的因为那件事把你罢免了你?这毕竟也只是私事,对公司就算有影响,那也不会影响很久,到底是什么样的压力,要让他们罢免你?” 吕庭筠皱眉,转过身用力捏她的脸,“夸你聪明你就乱猜了?不是他们罢免我,是我自己辞职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夏霁又一愣,“你自己辞职? “是啊,当总裁很累的,你不知道,我早就想休息了。”吕庭筠轻描淡写地说。 “我明白了,你是不等他们提出罢免你,你自己先提出辞职,这样也不至于被动和难堪。” 吕庭筠心里叹了一声,心想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吃饭的时候,夏霁心里有些沉重,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倒是王妈很高兴,一直劝夏霁多吃点。 吕庭筠也吃了很多,喝完最后一口汤后,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王妈,这房子就靠你和陈姐照看了,你们的薪水我每个月都会汇过来,平时也不用打扫得那么勤了,我不在,可以适当偷懒一下,我们肯定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住了,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也不一定。” 吕庭筠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停下了碗筷。 “先生,你这是要出远门?这是要去多远。三五年不回来一趟?”王妈惊讶地问。 “这一次出国,肯定不会像以前一样很快就回来了,或许会呆很长的时间。”吕庭筠说。 “你要出国?你没有跟我提过啊。”夏霁也问。 “不是我,是我们,你说是去欧洲好呢,还是北美?”吕庭筠说。 “我没有说要出国啊,我不去,我就留在亚丁市,我也不想你去。”夏霁说。 “为什么?现在这种状况,我们肯定得出去了,留在华夏不好。”吕庭筠只是说不好,但到底有哪些不好,他并没有细说,因为不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不去。”夏霁摇头。 王妈看不下去了,“小姐,先生让你去你就和他一起去呗,你们都还年轻,出国呆十年八年也没问题,不像我们年纪大了,只想落叶归根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去。”夏霁放下碗筷,低声说。 吕庭筠这才想起夏霁曾经说过,她的妈妈病了,病得认不出她了,这些年她妈妈一直在亚丁市治疗,而她也没有离开过亚丁市。这应该就是她不肯出国的原因。 是他疏忽了,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出国,都说故土难离嘛,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了,我也不出国了,咱们就在国内发展。”吕庭筠忽然就改口。 她抬头看他,他对她微笑,并没有解释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 她想说你其实不必为了我勉为其难地留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没必要说,如果他不留下出了国,那他又何必为了她而放弃鼎盛的一切。 她忽然有些后悔了,或许她不应该在婚礼上把他抢走的,她真的打乱了他所有的一切,他甚至会让他失去一切。 第29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两周的时间里,吕庭筠几乎没怎么出过门,整天就在白楼陪着夏霁,天天厮守,夜夜缠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吕庭筠常常也会把书房门关起来,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打电话。这时候夏霁会识趣地到小花园走走。吕庭筠不告诉她的事,她一般都不会主动去过问。 已经晚秋,常有阴绵小雨,这一天忽然放晴,吕庭筠提议和夏霁去骑马,夏霁欣然同意,天天闷在家里,她也觉得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秋叶微红黄,但人工种值的草地依然碧绿,夏霁和吕庭筠并马而行,夏霁一转头,看到吕庭筠那迷人的侧脸。还有他寡欢的表情。 “庭筠,你的商业才华需要体现,你就像一匹骏马,只有驰骋在草原上,你才会快乐,你不需要每天在家陪着我的,这样你不开心,我也不安心。”夏霁说出心中早就想说的话。 吕庭筠松开缰绳,任马儿信步向前走。 “这一阵我一直在筹备一家投资公司,在商场上的这几年,我也积累了一些人脉,而且我自问对投资还有些见解,虽然短时间内要想做大不太可能,但有份事业来做,总比闲着的强,不过自有资金有限。我需要融资,前一阵也有几位朋友答应给我第一轮投些钱。” “这是好事啊,我其实也支持你自主创业,你有经验有才华,如果平庸下去,太浪费了。”夏霁说。 “可是昨天晚上我接到电话。那些朋友答应投的钱,竟然全部都以各种理由推掉了,原本预计下个月就能启动的公司,现在看来只能是无限期拖下去了。” “原来你一直闷闷不乐,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从中阻挠了,这些人肯定在随时注意你的行动,你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知道了,所以横加阻挠。”夏霁说。 吕庭筠将马勒住,跳下马来,摘下头盔,甩了甩柔顺的长发。简单的动作也帅极了。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逃婚以后没有任何针对我的行动,我以为他们变得宽容了,原来他们是要把我困死,我要想在亚宁市办一家自己的公司,看来是不可能了。甚至在这个省都不可能。” 他虽然说得平淡,但语气却十分的惆怅。 他曾经是无所不能的吕先生,但那是因为他有鼎盛那个巨大的平台,才能呼风唤雨,现在的他。如龙困浅滩虎落平阳,根本没有他发挥的空间,自然会憋屈。 夏霁也下了马,和他并排而行。 “总会好起来的,我们可以多联系几家风投,你的商业才华是众所周知的,我相信他们会投钱给你,实在不行,咱们自己找个小一点的项目靠自己的资金启动,我帐上也有这几年积蓄下来的一小笔钱,虽然数量不多,但也可以支持你一下。”夏霁说。 他马上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实在不行,我就先找份工作吧,以我的资历,找份高管的工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太委屈你了,你本来就是统领三军的帅才,怎么能让你去当一个小兵。”夏霁心疼地说。 他伸手过来在她的头盔上拍了拍,眼神温柔而宠溺:“慢慢来嘛,家有娇妻,我不赚钱养家,要是漂亮老婆跟人跑了怎么办?” “可我还是认为让你去打工太委屈你了,你可是大集团的执行总裁,还是吕家的少爷,现在让你去给别人打工,你要是受委屈,我会心疼的。” 她不是娇情说好听的,她是真的心疼他,她知道他的骄傲,以前在鼎盛虽然也处处被掣肘,但那终究是自己家族的生意,现在要他去给别人打工,难免会受别人的气,她是真的心疼他。 他摘下她的头盔,伸手揽住她的腰,亲了她一口,“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会慢慢适应新的角色和环境的。”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都是我害了你。” “我不喜欢听这些。”说完吻了上去。 ******** 吕庭筠本以为自己找份工作会很简单,但很快他就发现错了。 亚丁市大的公司以前都敬他是吕先生,对他恭敬有加,但现在听到他说想要谋份差事,却都大倒苦水,经济低迷,生意不好做,都在考虑裁员,更别说请他这样的大神了。 找了一周,竟然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请他,他甚至表示可以任普通的副总或者部门经理都可以,但却还是没有人愿意收留他。 他开始变得消沉,夏霁经常夜里醒来后发现他还独自在书房里沉思。她在他的要求下不再抽烟,而他自己却变得烟瘾越来越大,经常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只接着一只地抽。宏围肝巴。 她知道他内心的苦闷,但她却没有能力帮他。如果他只是普通的男人,只是担忧的是柴米油盐,那倒也简单,她可以替她分忧,可是他是驰骋商场的大佬,他需要的是大大的事业,需要的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这一切需要很在的平台,他才能展现他的价值,这个平台,她给不了他。 他的世界,有爱情和女人是远远不够的。 又过了两天,吕庭筠终于接到一个电话,他兴冲冲地冲出书房:“霁儿,有家公司肯请我了,快帮我选一身西装换上。” 夏霁当然也为他高兴,赶紧挑了他最喜欢的黑色西服,还亲手帮他打好领带,然后看着他开着车出了白楼。[.超多好看小说] 。。。。。。 吕庭筠找了很久,终于在一栋有些陈旧的写字楼里找到了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面试的公司。 前台的小妹一看到吕庭筠眼睛就亮了,她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盯睛一看,没错,是那个多少姐妹奉为男神的吕先生。 “您是吕先生?我认得您,您比电视上还要帅很多。”前台小妹见了帅哥有些失态,把自己的接待任务都差点红忘了。 吕庭筠点头微笑,“我是吕庭筠,我是接到通知来面试的。应聘的职位是总经理。” 前台小妹的嘴又变成了0形,“您要来我们公司上班?这怎么可能?您可是吕大总裁……” “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他现在就是一只落水狗,被吕家给踢出来了,不是吕大少了,也不是吕先生了。” 办公室那边走过来一个人穿灰色西服的男子,这人高高瘦瘦,五官俊秀,也算是大帅哥一枚,只是笑容阴郁,让人觉得极不舒服。 吕庭筠看着这个人觉得好像有些面善,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吕庭筠冷冷地问。 虽然处于困境,但吕先生的风度并没有丢。 “当初你花钱找人逼我给那个女人下跪,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这才过去了多久,你就忘了?你忘了,我可没忘!吕庭筠,你也有今天?这公司已经被我们长青集团收购了,你来面试?我就算请个瞎的聋的,也不会请你!” 吕庭筠面不改色,“原来你就是胡振邦。” “是我又怎样?吕庭筠,你现在就别逞威风了,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都掉价到这种小公司来打工了,你还牛什么?问题是你想在这种小公司打工的机会我都不给你!”胡振邦一脸的嘲讽。 “原来是你安排人打电话让我来的?目的就是要羞辱我?” “是又怎样,我今天才接管公司,没想到竟然看到你投的求职简历,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你竟然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我当然要耍一下你了,不然怎么消我的心头之恨!”胡振邦眼里都是恨意。 吕庭筠扭头就走,和胡振邦这样的小人,他当然不屑于和他斗气。 “怎么不聊聊?咱们曾经共同拥有过一个女人,你的女人是我玩过的,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不谈生意,可以聊聊女人啊。”胡振邦挑衅道。 吕庭筠当然夏霁和他在酒店的那一晚是她的第一次,但胡振邦这种污辱性的话,还是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胡振邦。 “你看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的女人和我好了四年,当然是我玩腻了的,你却当个宝贝似的……” 胡振邦的话还没有说完,吕庭筠忽然暴起,一记重拳打在胡振邦的脸上,胡振邦别说还手,就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捂着脸就蹲了下去,鼻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前台小妹看得呆了,打架的是她的老板和心中的男神,虽然她不敢说话,但心里却在喝彩,心想这一击实在是帅呆了,原来男神不但长得帅,而且打人的动作也很帅! “快叫保安,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胡振邦叫道。 吕庭筠转身走向电梯,前台小妹见他进了电梯,这才拿起电话:“保安部吗?这里有人打架!” “别叫保安部了,直接报警,说吕庭筠行凶打人!”胡振邦叫道。 前台小妹心里暗笑,男神都走了,你报警有什么用? ##吕庭筠上了车,心里怒火难平。真是虎落平阳受犬欺,长青集团在亚丁市前二十名都排不到,要是换作以前,胡振邦给他提鞋都不配,现在脱离鼎盛和吕家,竟然被这样的小人给耍了。 那背后的势力像一张大网一样无处不在,牢牢地罩住他,让他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就连找份工作养家糊口都成了问题。 吕庭筠将车开到了亚丁市人才中心,心想你不让我找到工作,我就偏要找给你看。 将车停好后,吕庭筠刚下车,旁边另外一辆帕萨特也正好下来一位中年人,这人吕庭筠认得,是鼎盛的一位副总陈云志,两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因为他们都想不到对方会在这里出现。 “陈副总,你怎么会在这里?”吕庭筠主动打招呼。 阵云志一脸惭色,欲言又止。 “难道你也是来这里找工作的?陈副总要跳槽了?”吕庭筠问。 “吕总,我是被辞退了,唉……”陈云志脸上的惭色更甚。 吕庭筠顿时觉得不对,陈云志是副总当中作风最为稳健的人之一,而且能力也很强,这样的人同,怎么会被辞退? “为什么?为什么要辞退你?”吕庭筠追问。 陈云志又叹了口气,“我负责的项目被人使坏出了些小问题,董事会就把我给辞退了,不仅是我,胡民和孟青他们都被辞退了。听说都是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都被辞退了。” 吕庭筠心里一震,陈云志说的这些人,都是以前吕庭筠比较重用的人,也都是和吕家关系比较铁的人,没想到吕庭筠走后,他们就都被清理了。 这明显是在削弱吕家在鼎盛的势力,要干掉一个人,先砍掉他的左臂右膀那当然是最好的的方式。 “陈副总如何理解这件事?”吕庭筠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吕总,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一伙跟着您和董事长打拼这么多年的老兄弟,现在都快要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您辞职以后,总裁一直空着,这么大的集团公司,竟然连代理总裁都没有一个,现在集团内部一片混乱。”陈云志摇头叹息。 “现在都还没有任命新的总裁?这又是为什么?我以为我大哥很快就会继任新总裁的,他这是有意留出权力真空,制造混乱,然后趁乱清理吕家在公司的老部属?”吕庭筠自言自语。 “吕总,您还是回去吧,下面的高管要求董事长出面处理公司事务,董事会有人提出反对,说董事长身体不好,又几年没有接手公司事务,不适合再介入公司事务,那可是董事长啊,他们竟然连董事长都信不过了!等把我们这些老臣清理完毕,我看他们就要开股东大会将董事长给罢免了。” 吕庭筠没有说话,他知道陈云志不是在危言耸听。这件事的发展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他本以为在自己下台以后,大哥吕庭良会马上出任总裁,可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新总裁竟然一直迟迟出来,而且现在还搞大清洗,这很明显就是要慢慢消除吕家在鼎盛的影响力,以前鼎盛至少在名誉上是吕家的公司,如此发展下去,恐怕以后连名誉上都不是吕家的了。 一但董事局主席和总裁都不再是吕家的人,那吕家将会彻底被边缘化,于家安排在董事会的那帮人将会扶持一个傀儡出来,到时鼎盛就完全姓于了,吕家持有的股份也将会被他们想办法稀释,吕家将会从被边缘化直到完全退出鼎盛集团。 “那你今天是来找工作的吗?”吕庭筠转移了话题。 “是啊,孩子在国外念书,老伴身体有病,家里都靠我一个人的收入维持,虽然这些年来小有点积蓄,但也经不起这样坐吃山空啊,我必须得出来做事才行,可是我联系了几家单位,人家都不肯要我,只好来人才中心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吕庭筠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这帮公司元老在鼎盛辛苦那么多年,没想到现在落到这个结局。 “放心吧,会好起来的,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困难,记得打电话给我。”吕庭筠说。 “吕总,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这些人还跟着你干,我们为鼎盛付出那么多,谁也不想看着鼎盛衰落下去。”陈云志说。 吕庭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拍了拍陈云志的肩膀,然后驾车离去。 。。。。。。 将车开到白楼附近时,忽然车辆出现了大面积的拥堵。 吕庭筠下了车,向在路中间执勤的交警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交警告诉他,前面发生了车祸,而且还引发了爆炸,现场已经封锁,交警正把车流引向另外一个方向。 吕庭筠忽然就觉得不对,直接弃车向前跑去。 白楼门口,一辆小货车和一辆轿车撞在一起,两车都在燃烧,消防员正在向灭火。听围观的人说,那辆被撞的车是一辆比亚迪。 夏霁开的就是一辆比亚迪,吕庭筠一直叫她换一辆好一点的,可她坚持说那是她自己赚钱买的车,格外珍贵,一直舍不得换掉。 吕庭筠觉得全身发冷,看着那燃烧的车辆,他觉得双腿发软,赶紧问旁边的警察:“警官,有没有人员伤亡?” “肇事的小货车司机在爆炸发生前就跑了,也或者货车冲向轿车的时候货车上并没有人,但爆炸和燃烧都是一瞬间发生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呼救声。”警察耐心地说。 吕庭筠感觉腿软得厉害,但还是坚持向白楼跑去,试图穿过警方的封锁线进入白楼,但被警察给拦住了,“先生,现在这里危险,请你绕行。” “我家在那儿!绕什么行,你们让开,我要看我太太有没有事!”吕庭筠是练过的,两手用力一挥,一下就摆脱了两名协警。 但更多的协警马上就上来拦住了他,当然了,大火还没有完全扑灭,人家也是为了他的安全作想。 “庭筠。”这时吕庭筠听到有人喊他,扭过头看到夏霁正向这边跑过来。 吕庭筠那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跑了过去,紧紧地将夏霁抱住,“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没事,不过差点就有事了。”夏霁说。 吕庭筠松开她,“到底什么情况,那被撞的车是你的吗?” “是啊,我准备开车出去的,可我忘了带驾照了,就回去取,没想到我刚进去,就听到汽车的撞击声,然后就发生了燃烧和爆炸,然后就这样了,幸亏我把驾照给忘带了,不然我肯定没命了。”夏霁心有余悸。 “他们可真下得了手,没事了,没事。”吕庭筠抱住夏霁说。 一整个下午吕庭筠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出来,直到晚饭时间他才出现。 “今天的事可真是凶险,要是小姐在车上,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王妈又开始提那件事。 “反正没事就行了,王妈就不必再提了。”夏霁赶紧说。 “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呆着的吗,你出去干嘛?你要去哪里?”吕庭筠问。 “我只是想出去见见朋友。”夏霁眼色有些闪烁。 “见朋友需要换一身职业装吗?你是不是担心我养不活你了,你需要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也或者你直接就是觉得我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所以要去找工作赚钱养活我?”吕庭筠冷冷地说。 陈姐瞪了一眼王妈,意思说都是你这老不死的多嘴,这下好了,害得人家两口子干起来了。 “庭筠我……” “困难只是暂时的,你不该对我失去信心,咱们就算两年不工作,生活也不会出现任何危机。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安全,我说过很多遍,这一段时间你都不要出门。”吕庭筠强势打断了夏霁的话。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也知道困难是暂时的,而且我也从来也没有对你失去过信心,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物,所以我想尽快帮你摆脱困境,你是我的骄傲,一直都是。”夏霁眼睛忽然就红了。 吕庭筠没有说话。 “好好吃饭,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我虽然不懂你们的那些事,但我知道你们两人只要能在一起那就是好的,夫妻吵架很正常嘛,床头吵床尾和就行啦,小姐,快试试我的鲜笋汤。”王妈赶紧圆场。 吕庭筠端起饭碗,默默地吃,然后盛了一碗汤递给夏霁,“真的不错,快喝。” “你都没喝,你怎么知道不错。”夏霁嘟着嘴问。 “王妈做的,那肯定不错,赶紧喝掉。”吕庭筠说。 夏霁喝了一口,稍皱了一下眉,但又马上点头,“真不错,真不错。你也试试。”赶紧给吕庭筠也盛了一碗。 吕庭筠喝了一口,皱眉紧锁,强行咽了下去,夏霁则在旁边抚掌大笑。 “王妈,现在这盐不要钱了吗?您放了这么多?” 王妈自己喝了一口,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我放了第一次忘了,我又放了第二次。” 夏霁在旁边补刀:“我倒认为应该是放了第三次,不然不会咸到发苦。” 夏霁站在阳台上,天真是越来越凉了,明天是该给妈妈去送冬衣了。 身后一双长手环住了她的腰,他轻轻地吻她的后颈,痒痒的让她很不舒服,要推开她,却又被他把手给制住了。 他将她翻过来面对他,深深地吻她,她回吻他,他的吻总会让她很兴奋,而且像独品一样的上瘾,百吻不厌。 他也有了感觉,将他拦腰抱起,走回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她趁他去解自己长裤的时候,笑着从床上跳下,光着脚丫跑到了客厅,他光着身子卧室里追出来,一个俯冲准确地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他的动作稍大,她被压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从后面扒下了她的睡袍,然后进入。 他慢慢地动作,不时舔她的背部和耳朵,她嘤咛出声,他将她的头扭过来,将嘴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得太放肆。 他终于搂住她静止不动,她回过头咬了一下他的肩。 这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吕庭筠光着身子走了过去,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他挂了电话后,开始穿衣服,脸色很焦急。 “出什么事了吗?”她轻声问。 “我爸病重,我去去就来。” 出门前,他捧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睡前记得喝热牛奶,自己先睡,不用等我。” 。。。。。。 医院门口,一身珠光宝气的于莲华拦住了一脸焦急的吕庭筠。 “你还好意思出现?你知道你为吕家带来多大的麻烦?没有人想看到你,你滚。”于莲华指着吕庭筠的鼻子大骂。 “妈,你不要这样,是我打电话给二哥让他来的,他也是爸爸的儿子,他有权利探望。”吕庭玮还是一激动脸就发红。 “你给我闭嘴!这个人不是你二哥,他只是一个贱种!”于莲华回头对吕庭玮喝道。 “华姨,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来探望一下爸爸就走,不会惹你烦的。”吕庭筠尽量压住火气,不管怎么说,于莲华都是她的长辈。 “我说了不许你去看,你不配去探望。”于莲华还是拦住吕庭筠。 其实吕庭筠只需要一挥手,于莲华恐怕就得飞出去,但她料定吕庭筠不敢,因为她的背后是神秘而强大的于氏家族。 “妈你够了!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吕庭玮过来阻止于莲华。 他紧紧扼住于莲华的手,“哥,你快去,别理我妈。” 吕庭筠没有说话,冷着脸绕开于莲华,冲上了楼梯,来到二楼病房。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试图阻拦,吕庭筠三招两式后就扼住了其中一个的咽喉,“我是来探病,不是逼我。” 对下面的于莲华不能动粗,但对保镖那当然是可以的。 吕庭筠毕竟是吕家的人,保镖也不敢和他拼命,只好让他进了吕龙奎的病房。 吕龙奎在打着吊针,戴着痒气呼吸机。 吕庭筠心里一酸,叫了一声爸。 吕龙奎示意他坐下,摘下嘴上的痒气罩。 “爸,对不起。你怎么样了?” 吕龙奎伸手拍了拍吕庭筠的手背,“我没事,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也年轻过,年轻人谁不会犯点错。” 吕庭筠看着吕龙奎苍白的脸,“医生怎么说?是旧疾吗?要不又回美国去治疗好了。” 吕龙奎示意吕庭筠将他扶起来,“我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我只有生病住院,才有更正当的理由见你,你也才会肯来见我。 “爸,我知道你对我的期望,只是我……” 吕龙奎挥手打断了吕庭筠,“庭筠,你知不知道,现在鼎盛正在清理我以前的一些旧部?我两周以前就提出让庭良接任总裁一职,但董事会至今不批准也不否决,鼎盛这么大的集团公司,竟然让总裁之位长期空置,而且他们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说我又老又病,对公司的事务也已经不再熟悉,庭筠,他们这是要把踢出局啊。” “这些事我已经听王副总说过了,怎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我以为他们会扶持大哥做总裁管理公司的。”吕庭筠说。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加快对集团的控制,或许他们是觉察到了我要扶持你的真正用意,庭筠,你就能眼看着吕家的家业被人慢慢蚕食吗?这样下去,吕家就真的成了局外人了,爸爸求你回来吧,我给跪下还不行吗?” 吕龙奎翻身就要下床给吕庭筠下跪,吕庭筠赶紧一把抱住了他,“爸,你别这样,你这是在逼我啊。” “庭筠,年轻人总会有冲动行事的时候,过去的事我就不说了,可是你如果不回来,那我们这么多年拼来的事业,真的就变成别人的了,我死不瞑目啊。” “爸,你不会有事,你会好起来的。”吕庭筠心痛如绞。 “庭筠,你也知道我这病是心病,如果你不回来替我守住鼎盛,我这条命肯定熬不了多久了,我也不强求你,如果你执意不回,那过几天我死了以后,你也不要来参加我的祭礼,我不想再见到你。” “爸,我从没那么认真地爱过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和她在一起?” “不是我不放过你,是别人不肯放过我们啊,如果你不强大起来,不做回曾经的吕先生,那你也保不住那个女孩子,我太了解他们的手段了,不然我也不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吕庭筠无话可说,吕龙奎说的是对的,今天要是夏霁当时在车里,那她就已经没命了,这一次是因为运气好而躲开,那下次呢? “回来吧庭筠,我会亲自带你去向周家道歉,让他们原谅你的过错,你要做回吕先生,我们才有希望,才能保我平安,保那个女孩平安。” ********* 夏霁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发现吕庭筠还没有回来。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五点,天都快要亮了,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难道是吕老先生病重了?夏霁拿出手机想打给吕庭筠,但一想现在这个时候打过去不妥,如果真是吕老先生病重,那吕庭筠现在肯定也焦虑当中,她打过去烦他反而不好。 一直到天明,夏霁也没能再次入睡。 不断地刷微博和浏览网页,但网上一直没有关于吕家的什么消息,某些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夏霁起来洗漱后,在小花园里围着花台跑步。这一段时间一直宅在家里,她已经长了三斤肉了,再不运动,她担心自己会长出游泳圈来。 整个上午都没有吕庭筠的消息,王妈知道她很担心,就打了电话给吕庭筠,但吕庭筠的手机一直关机。 下午的时候,终于听到白楼外面有洗车的引擎声,但门却没有被遥控打开,而是传来了门铃声,来的显然不是吕庭筠。 但夏霁还是从二楼下来,心想或许是来给吕庭筠传消息的也不一定。 王妈打开门,进来的是两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两人手上抱着一些材料,一进门就四处打量。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这里平时很少有客人来,所以王妈说话也是很不客气。 “我们是置业公司的,这里就是吕先生的家吧?”一个手上戴着一块劳力士腕表的男子问。 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盯着刚下二楼的夏霁看,他显然没想以这里的女主人会这么漂亮。 夏霁也在看他,不过不是看他长着痘痘的脸,而是在看他的腕表,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a货,而不是真的芝力士。以前只知道女人喜欢背高仿真的名牌包包满足虚荣心,没想到男人竟然也戴a货。 “是又怎样?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王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她也发现那个劳力士一直盯着夏霁看,夏小姐那可是吕先生的,让人多看几眼王妈都觉得不行。 “这处宅子吕先生已经委托我们进行处理了我,我们会评估出一个价,然后帮他卖出去,几位可以带走私人物品,但家具什么的都不能动。”劳力士说。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房子可没要卖。”王妈一听就急了。 “我们有吕先生的授权书,确实是吕先生委托我们来处理的,到时有了买家,我们会把报价报给吕先生,卖与不卖当然由他作主,但是几位这两天就要搬出去了,不然买家来看房子也不方便。”劳力士的眼睛竟然还在盯着夏霁看,可能他确实很少看到这么漂亮气质又这么好的女子。 “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吕先生不可能卖掉这房子的,你们这两个骗子,给我滚出去!”王妈发飙了。 “我们说的都是实情,现在我们要到处转转,我们也要大概作出一个价格评估,这样我们在处理的时候才有底。”劳力士说。 “你休想进这房子,马上给我滚!”陈姐也怒了。 “你们明天再来吧,我们收拾一下,你们明天再过来。”夏霁发话了。 “小姐,他们……”王妈想说什么,被夏霁挥手示意她不要再闹了。 “那我们明天再来,吕先生的原话也是说各位可以带走自己的私人物品,但一切原本在房子里的东西都不能动。” “我们不会动的,两位放心吧。”夏霁说。 第30章 我有兴趣就行 “小姐,你不会认为先生真的想把这宅子给卖了吧?”王妈急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他允许,置业公司的人怎么敢大张旗鼓地要来对房子进行价值评估,他们再无聊,也不至于会闯到私宅来说些谎言骗我们。”夏霁淡淡地说。 “这怎么可能。先生不住这儿了吗?难道先生在其他地方买新房子了?可是他一向最喜欢这里啊。”王妈喃喃道。 “先生不仅是不住这儿,而且也不会再回来了,他回到本来应该属于他的圈子里去了。”夏霁还是淡淡的,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失落。 王妈显然不太明白夏霁话里的意思,看向陈姐求助,其实陈姐也不太懂,但她看得出夏霁很不舒服,身体微微在抖。 “是先生出了什么事了吗?”陈姐问道。 夏霁转身往二楼上走,平时里她可以小跑而上的楼梯,今天却感觉像爬泰山一样困难,脚又软又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再等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了。”夏霁不想过多解释,只是低着头往二楼爬,她不想让王妈和陈姐看到她已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 吕庭筠不是不知道她现在住在这里,他没有打电话过来告诉她为什么彻夜不归,却委托别人处理这里的房子,这已经说明问题。 他是要离开她了,他开不了口,也下不了决心,所以干脆做得彻底一点,把他和她的爱巢直接卖了,让她和他都不再有念想。 她虽然还是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但她知道,这一次,他肯定是下了决心了,不然不会把房子卖掉。 她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再做什么。 她曾经在众目睽睽下从婚礼上将他带走。以为从此便可相伴到老,可没想到她将他抢到了手,可却让他失去了很多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东西,是她让他没有了吕先生的地位和权势,让他处处被人挤压生存空间,连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是因为什么离她而去。但她相信他总有他的理由,他并非绝情的人,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用把房子卖掉这样的手段来让大家死心。 罢了,缘来缘散,终究是一场梦而已,她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些衣服都是他和她一起逛街挑的,每一件拿起来都有一段回忆,忽然才发现,在一起其实也没多久,一向冷峻疏离的他,竟然耐着性子陪着她买了这么多衣服。她记得每次逛街后他往车后备箱里塞她的战利品的时候,都会嫌弃地骂她败家娘们,但第二次她要逛街的时候,他却又总是会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刷卡。 忽然有液体滴在收拾衣服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她将他买的那些衣服都重新挂到衣橱里,一件件排好,她不想带走它们,万一哪天他想回来看一眼这白楼。看到她的衣服还在这里,至少能告诉他,她很留恋这个地方,她很不舍得走,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庭筠,你也不得已,我会笑笑的离去。 -------------------- 晚些时候,刘诚来了。他是来替吕庭筠收拾一些衣服和私人物品的,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来代替吕庭筠传话。 “吕先生说,对不起大家,就这样散了吧,我带来了王妈和陈姐的退休金,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两位过几年舒心日子了,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我会尽力提供帮助。”刘诚还是那么严肃刻板,但看得出来,他的眼里也有深深的遗憾。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走,我也不要钱。” “王妈,房子过两天就卖出去了,您还是赶紧搬走吧,您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回县里老家嘛,我可以派人将您安全送到家。” 王妈忽然就哭了起来,哭得伤心欲绝。“我老家都没人了,我回老家去做什么?我伺候先生这么多年了,现在却忽然变成这样了。” 或许在老佣人的心里,早就将吕庭筠当成了她的儿子,现在要遣散她,她当然悲从中来。 刘诚没想以会有这样的状况,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陈姐去安慰王妈,一边安慰自己也一边哭了起来。 “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交待的?”夏霁忍不住问。 “没有。”刘诚摇摇头,一脸的同情。 夏霁凄然一笑,他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带给她的,是啊,房子都卖了,老佣人都散了,不就是为了做得绝决一些,不就是为了不留任何念想和余地,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妈,其实我在亚丁市有一处公寓,虽然不大,但住下我们三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不嫌弃,你和陈姐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住,我可以跟小区物管的问一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们安排一个保洁什么的工作,平时我不在,你们就帮我打扫一下房间什么的,我不收房租费,而且两位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夏霁说。 “那也行,小姐,我们还是去服侍你,我不要工钱,你只要管我吃住就行了,万一哪天先生回心转意了,我还可以继续服侍你们。”王妈似乎又看到了一点希望。 “我就不去了,我家那口子在工地上做工,我可以过去和她一起租房住,以后如果需要我,我再来就是。”陈姐说。 刘诚见解决了王妈的问题,也松了口气,看着夏霁,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还有事吗,刘大哥?”夏霁问。 “那个……那个……唉,我也觉得有点过份了,都存好了又取出来,现在却又要……”刘诚还是没有说出来。 夏霁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好像明白了,但又有些不甘心,“不会是要把这个戒子收回去吧?” 那个戒子就是当初吕庭筠为了她而订制的,为了找到戒子,吕庭筠和刘诚还大半夜在泳池里玩了几个小时的潜水练习。 “我也觉得有些过份,不过这是他的意思,对不起。”刘诚一脸惭色。 夏霁忽然就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开始用力取手上的戒子,但那戒子本来是按她手指的尺寸做的,这一阵她一直宅在家里长了些肉,那戒子一时之间竟然取不下来,更何况她情绪激动,越是激动就越是难于取下来。 “先生也太过份了!给人家的戒子却还要收回去,这戒子值多少钱,他给的退休金我不要了,我买下来送给小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王妈都看不下去了。 王妈当然不知道,这戒子看起来小,但其材质和上面的钻,买下白楼都是没问题的,她的那点退休金,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终于取下了戒子,夏霁拿出纸巾轻轻包起,递给刘诚。“告诉吕先生,戒子被我戴了一阵,这份折旧,我是赔不起了,向我对她说声对不起,我不该在他的婚礼上带走他,那是我的错,我向他诚挚致歉。对不起。” 夏霁并不知道,刘诚包里有一个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她们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楚地传到吕庭筠的耳朵里。 吕庭筠用力咬着嘴唇,手插在自己的头发里,听着夏霁的声音,感受着她沉重的悲伤。 他发现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他将手机挂掉,重重的扔向墙角。 ------------------------ 亚丁国际机场。 王妈和夏霁坐在机场外面的绿化带的水泥凳子上聊天,晚十点的飞机,现在才八点,还有两个小时,不必急着进去。 “王妈,你坐过飞机吗?”夏霁靠在王妈的腿上,听着轻轻隆隆的起降声。 “没有,我才不要坐呢,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小姐,我劝你也不要坐飞机了,也不要出远门了,咱们就在亚丁市呆着,万一明天先生就来找你了呢。” “王妈,咱们可是说好不提他的,我只是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夏霁说。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给我个准信。” “我这还没动身呢,你就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知道啊。对了,记得要去看我妈妈啊,地址记得了没?不要省钱坐公交,直接坐出租车去,没钱花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夏霁叮嘱道。 “记住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一点,你长得太好看,最好出门戴个口罩,没事别去什么酒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小心遇上坏人。”王妈反叮嘱。 “行了行了,咱们再这样相互叮嘱下去,真是没完没了了,你回去吧,我给你叫出租车。” “机场不是有大巴到市区嘛,才八块钱,坐出租要五十块呢,这省了四十多,够我买很多青菜了……” “刚刚才说好不要总想着省钱的,这么快就忘了?” “唉,该花的花,不该花的就能省则省嘛。”王妈笑道。 “总之别想着省钱,我会一边旅行一边打工赚钱的,我留下的那些钱够你生活好一阵了,你只要帮我照看我妈妈,我就非常感激了。” “放心吧,我最会照顾人了,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每周去看她一次。” ---------------- 飞机在三万英尺高空平稳飞行,窗外一片漆黑。夏霁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感觉心里空寂如海。 因为妈妈的缘故她有许多年没有离开过亚丁市,这一次决然远行,说到底也只是为了逃避。 她担心哪天一觉醒来,会突然看到吕庭筠和周雨复合的消息,或者是吕庭筠娶了某个重要人物的女儿的消息,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了,虽然不哭不闹,但其实她心里一直在疼,她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而且常常在梦里哭醒。以前的梦里,总是妈妈认不得她的场景,现在的梦里,却多了吕庭筠也认不得她了,她看着他牵着别的女人在街上走,她大声叫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所以她只好逃离。据说时间能治疗一切伤痛,她希望她能慢慢忘掉他,就算忘不掉,能让他在她心中的影子淡一点也好。 “大哥,能换个位置吗?”耳朵里忽然就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夏霁睁开眼睛一看,看到一个男子一身白色西服,正在和旁边的男人说话,眼睛却在看着她 男子皮肤本来就白皙,再加上一身雪白,让他看起来更加像奶油小生,不过俊而不娘,身上略有纨绔之气,笑起来极为好看,大男人的还有酒窝,也真是够了。 来的人,当然是亚丁第一败家仔关浩宇。[.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夏霁本来想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但一想又没说出口,这是在飞机上,她能在,别人当然也能在,这样问出来太可笑。 夏霁旁边的男子看了看夏霁,他其实也正庆幸自己今天的邻座竟然是个大美女,正想着等夏霁睡够后搭讪几句,败家仔这忽然半路杀出来要和他换座位,他当然不乐意,甚至都不说话,直接摇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关浩宇一边儿凉快去。 关浩宇那叫一个生气,他败家仔在亚丁市那可从来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几时受过这种无视? “我的位置在那边,这都不换?”关浩宇指了指头等舱方向。 “你就算是机长的位置,我也不换。”男子摇头说。 “我要是坐的机长位置,我直接把你扔下去。”关浩宇气道。 “你再不离开,我要叫人了,你公然威胁我。”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关浩宇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但他却是势在必得,并没有马上离开。 “你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换,你说。”败家仔只好祭出大招。 男子看了看关浩宇,觉得关浩宇确实是一副公子哥的派头,于是扬起了一只手。 “五百?”关浩宇问。 男子摇头。 “好吧,五千就五千,我给你就是。不过这里没有这么多现金,落地后给你。”关浩宇说。 “我要的是五万。”男子见关浩宇确实舍得花钱,就想小小发一笔了。 “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啊?”关浩宇钱多人不傻,当然知道这数目过份了。 “爱换不换。”男子也看出来了,这公子哥就是冲旁边的美女来的,这钱他肯定会给。 “好,五万就五万,落地后给你。”关浩宇竟然答应了。 “落地后我上哪找你去,把腕表给我。”男子指了指关浩宇手上的镶钻腕表。 “你想得美,这表几十万呢,给你?”关浩宇急了。 “只是抵押在这,你把五万块给我了,我就把表还给你。”男子说。 眼看着关浩宇准备取手表,夏霁实在看不下去了,见过不要脸的贱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贱男人,竟然真的要敲诈人家几万块。 “来人呐,我要求换座位!”夏霁忽然大叫起来。 一边大叫,一边摁下了呼叫按扭。 空姐很快就过来了,“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要求换位置,从一上机起,他就有意无意碰我的腿,还不时地对我作猥、琐的表情,我要求换位置。”夏霁大叫。 男子这下懵了,“我哪有啊?你一直在睡觉,我几时对你作猥、琐的动作了?” “我有看见,我正好经过这里,确实看到这位先生对着这位小姐作了很下流的动作。”关浩宇马上出声。 “关先生?你不是在头等舱吗,怎么到这儿来了?”漂亮的空姐竟然认识败家仔。 这倒也不稀奇,关浩宇玩遍亚丁市所有可以玩的地方,认识几个空姐那根本不是事儿。 “我就是没事随便走走,没想到走到这里,就看到这位先生对这位小姐无礼。”关浩宇说。 “我要求换座位,我不能再挨着他坐了,我受不了了。”夏霁说。 空姐经常在飞,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自然熟知各种情况,看了看夏霁,再看了看关浩宇,她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帮你协调吧。” “行,那谢谢你了。”关浩宇笑着说。 ---------------- 几分钟以后,关浩宇终于如愿以偿坐到了夏霁的身边。 看着夏霁继续睡觉,关浩宇忍不住皱眉。 “你说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才能挨着你说话了,你怎么还继续睡?” “我是看不惯那个败类敲诈你的钱,我并没有要挨着你的意思。”夏霁闭着眼睛说。 “我去!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绝情啊,我的夏威夷之旅都取消了,就是为了追上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夏霁这才睁开眼睛,“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班飞机上?” 关浩宇得意地一笑,“你换登机牌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于是我问那个工作人员你是哪班飞机,她和我熟啊,就告诉我了,于是赶紧取消了原来的计划,改了这班飞机,我只要上了这飞机,总能找到你的。” “你本来是准备去夏威夷的?”夏霁皱眉。 “是啊,我们一家去玩儿,结果我看到你了,就悄悄换了航班,回头我爸肯定得抽我了,不过为了你,绝对是值得的。” 夏霁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少爷,你这是又何必,我一点和你一起旅行的兴趣都没有。” “那没关系。我有兴趣就行了。”关浩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下了飞机,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客车,终于到达夏霁此行的目的地湘市。 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夏霁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某个知名女作家历经三次婚变,身心疲惫,最后在这里疗伤十年,终于看破红尘,选择了与青灯古佛相伴余生。 夏霁当然不是为了来这里看破红尘的,她只是认为,既然那位作家能在这里疗伤十年没换地方,那至少说明这里还是很适合疗伤的。她现也觉得自己横身是伤,需要好好地疗一下。 到湘市的时候,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但也确实不错,有些边陲之诚的特有气质,有人提着手鼓在路边卖唱,还在街上现场给人画肖像收些小费的,整个小城处处显出慵懒的慢节奏。很多背着专业旅行包的驴友拿着各种相机四处拍摄。这小城确实很有文艺范,连街上的狗都是文艺狗。 夏霁除了几件换的衣服外几乎没有行李,她甚至连相机都没带,只是将头发扎成马尾,随意地在街上瞎逛着。后面则跟着一身白色西服的关浩宇。 和身边风尘仆仆的旅人们一比较,关浩于那一身的白色西服着实太过刺眼,夏霁几次嫌弃地打量他,让这个败家仔很是不爽。 “话说我这长相跟在你后面也不至于会影响你的形象吧?你那么厌恶我干嘛?”关浩宇终于忍无可忍。 “你说你穿得像个婚礼司仪式的,真让人尴尬。你别跟着我。”夏霁毫不客气。 “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再说了,瞧你那一脸的郁闷就知道是失恋了,我不跟着你,你要是看不开自杀了那怎么办?”关浩宇振振有词。 “你放心吧,我不会自杀的。我没那么无聊。”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失恋啦?我不是帮你把吕庭筠那个混蛋给抢回来了吗,怎么又失恋了?要我说不要他算了,你考虑考虑我呗,和他比,也就是个子没他高一点而已,但我有酒窝他没有啊,他总让你哭,我总让你笑啊,你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跟着我更划算了。” 其实夏霁心里挺感激关浩宇的,败家仔虽然没个正经,但对她倒是挺好的,上次她向他求助,他毫不犹豫地就帮夏霁混进了婚礼现场,那是帮着自己喜欢的人抢回情敌,这样的事他都肯帮忙,本身就说明他心胸其实很开阔。 他在机场一下子就发现夏霁情绪不对而一路跟上来,为了能和她坐在一起,甚至舍得花上几万块,这种有着明显纨绔之风的作派,本身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夏霁也是凡人,心里自然也会柔柔地动一下。 不过那毕竟不是爱情,关浩宇虽然好,但最多也只能做好朋友,或者说做时下流行的男闺蜜,她对他,完全没有那种情人的感觉。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唯独感觉这种东西,多少钱也买不来。 ---------------- 四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奔驰停在小院门口,司机将车门打开,吕龙奎率先下车来。 后面下来的是面色冷峻的吕庭筠,他面色略显憔悴,但依然英气逼人,合身的黑色西服是意大利名师量身定制,布料和工艺俱为一流,穿着西服的男人身材相貌气质也是一流,只是神情略为凝重。 吕龙奎走了过来,再次叮嘱:“我们今天是来道歉的,务必要取得周小姐和她家人的原谅,你态度要诚恳,不管她们说什么,你都要忍。” “我知道了。”吕庭筠低声应道。 小院朴素而雅致,不知情的人看到这里,恐怕很难相信这是周家的住处,并不宽大的普通建筑,装修也和一般的民房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庭院里的花草修剪得很精致,小院里放着果品的木桌也有些年月了,说不定是什么值钱的古物。 周家负责接待的还是周梁栋,周家三兄弟只有他是混商场的,其他都是政坛精英,很多场合并不适合出面,他这个商人当然就可以随意多了。 “欢迎龙奎兄光临寒舍,快请坐。” 周梁栋伸手与吕龙奎相握,对于旁边的的吕庭筠和刘诚则完全无视。他和吕龙奎同辈,本身就有长辈姿态,更加上吕庭筠曾经当着他的面在婚礼上舍他的侄女而去,那也是对他的一种羞辱,他当然不会理吕庭筠。 今天虽然没雨,但已经晚秋的天气其实已经有些冷了。周家将桌椅放在庭院里,明显是不让吕家一行人进屋的意思,这本身就是一种冷遇的态度了。 众人依次坐下,吕庭筠一言不发,但面色平静,并无惶恐。 周梁栋回身对一个佣人吩咐,“去把周雨叫来。” 周雨其实一直都在屋里,还没等佣人去请,她就沉不住气地走了出来。 虽然在心里咒了吕庭筠几万遍,虽然在朋友面前说发誓不会原谅吕庭筠这个渣男,可是当她看到吕庭筠那卓然的外表和高冷的气质,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想嫁这个男人,见过的公子少爷无数,但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觉得如此的非同一般。 周雨在椅子上坐下,恨恨地看着吕庭筠。 “今天我带庭筠来,就是来道歉的,我教子无方,让他作出有失礼貌的举止,惭愧得很……” 还没等吕龙奎说完,周雨拍案而起,“道歉就可以了吗?你们吕家算个什么玩意儿,竟然大庭广众之欺负人,现在又来装孙子……” “周雨你闭嘴!”周承栋赶紧喝止,“人家没教养,你也没教养吗?” 这话白痴也听得出来其实是在骂吕庭筠没教养,但其实周雨的表现,那才真是没教养,打断长辈说话,本来就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宏扑史巴。 吕庭筠站了起来,“对不起,我为以前的事道歉,虽然造成的伤害不会因为道歉而消失,但来日方长,我相信我可以补偿。” 周雨出身官家,从小嚣张跋扈惯了,被吕庭筠当众抛弃的怒火已经在她心里烧了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发泄,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站了起来,向吕庭筠走了过来。 吕庭筠微低着头,并没有坐下,也没有看走过来的周雨,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来日方长,谁和你来日方长了?你这无耻之徒,竟然敢欺到我周家头上!”说话间忽然扬起手,踮起脚一耳光向吕庭筠打去。 没人想到她会突然出手,都被她的这一突然行为惊住了。当众打脸,打的还是吕庭筠的脸,这简直不可思议,吕家就算是来认错的,但那毕竟是吕家。 但吕庭筠不知道是有防备还是反应够快,竟然没让她打着,而且还伸手拿住了她的手腕。 “周小姐,就算我有不对,你也不能打我的脸,十八岁以后,再也无人敢打我的脸,我也不允许谁将手打在我的脸上。”吕庭筠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周雨挣了几次,但吕庭筠的手像铁钳一样的有力,她根本无法挣脱。 “我愿意认错认罚,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吕庭筠接着说。 场面有些尴尬,周雨的手被吕庭筠握着动弹不得,周梁栋面沉如水,却也恨自己侄女行事太过鲁莽,当众动手打人实在太过份,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僵局。 “庭筠,放开周小姐。”吕龙奎沉声道。 吕庭筠马上放开了周雨的手,周雨怒极,哪里还讲什么分寸,从桌上双手捧起盛茶的瓷壶,当头向吕庭筠砸去。 吕庭筠是可以躲得开的,但他没有躲。夏雨怒极,这一砸用尽全力,力量自然不小,瓷壶破碎,茶水溅了吕庭筠一身。 吕庭筠却自巍然不动,站在那里,任凭茶水顺着头发滴下,面不改名。 然后众人就看到有红色的液体和茶水一起顺着头皮浸了下来,流血了。 周雨也没料到他竟然不避不让,好在那茶水已上来多时,温度已不至于会烫伤,吕庭筠就这样直站着,一动不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小姐如果没有消气,可以继续,只要不打脸,你拿刀捅都可以,怎么消气怎么来,我是奉我爸之命来认错的,只要爸能满意,在座各位能够消气,怎么弄都行。”吕庭筠冷冷地说。 话的信息非常明显,我之所以会认错,会忍受,那都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爸生气。 “你还装狠是吗?你了不起是吧?行,我这就找刀来捅死你。”周雨虽然是留洋归来的娇娇女,但今天她确实暴露了她没教养没素质的本质。 此时的她,毫无优雅可言,简直就像菜市场随处可见的骂街泼妇。 “够了,周雨,你退下吧。”周梁栋终于发言。 “二叔,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来认错的吗?他这是来装……” “你闭嘴!回去!”周梁栋也觉得这个侄女真是太差劲了,难怪人家会在婚礼上逃跑。 周雨哼了一声,这才悻悻离开。 “失礼了,我去清理一下。”吕庭筠弯腰说。 刘诚跟在他背后,向院外走去。 来到车上,刘诚拿出纸巾帮他擦拭头上的茶汤和血渍,只是破了点皮,伤无大碍。 “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忍。”刘诚叹了口气。 “不忍有什么办法,不让那个泼妇出气,这事就不可能完。” “你故意让她砸,就是想趁机离开现场吧?”刘诚说。 “只能这样,不然让我一直呆在那里说些装孙子的话么。” “唉,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成这样,我也没想以你会作出这样的让步。” “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当然要由我来承担后果,砸一下没什么的,你打电话过去,就说送我到医院里包扎伤口了。” 刘诚笑了笑:“你真是浑身是计,周雨抱起茶壶的那一瞬间,你就想到了这是你脱身的好机会吧?” “别笑了,有机会我也泼你一身茶水,让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吕庭筠瞪了他一眼。 “这下周家能原谅你了吗?”刘诚问。 “不知道,但我们肯低头,至少周家短期内不会再处处为难了,先安抚好周家,才有时间和于家安排的人周旋,于周两家一向关系甚密,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事更加同仇敌忾亲密无间,这样爸爸的压力会很大。” ---------------- 夜晚的湘城比白天更有文艺范,城管已下班,街心花园外面聚满了小摊小贩,有些在卖乐器,有的叫卖手机平板电脑贴膜,有的则在卖烤肉串,还有流浪歌手们在弹吉他卖唱。 夏霁白天逛的累了,坐在水泥梯上歇息。关浩宇已经换掉了那一身雪白的西服,取而代之的一身黑色休闲装,他本来就皮肤白皙,人又长得俊,穿一身黑看起来更有精神。他不习惯坐地下,就像小狗一样蹲在夏霁的旁边,蹲得脚麻了,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然后再蹲下。 夏霁的眼光看向哪里,他就跟着看向哪里,表情痴呆蠢萌,让夏霁也忍俊不禁。夏霁本来抑郁的心情也确实被他逗得好了许多。 旁边路过的人不时看过来,都以为她与关浩宇是小两口。 “哎,我说败家仔,你别跟着我了,回去吧,你这样你爸会生气的。”夏霁用脚踢了一下像小狗一样蹲着的关浩宇。 “反正都已经生气了,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我爸就我一个孩子,就算生气也生不了几天,我哄哄就行了,你不用担心。再说了,陪我陪他们未来的儿媳妇那也是正经事儿啊,别去夏威夷有意思多了。” “你胡说什么呀,谁是你媳妇了?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夏霁又踢了他一脚。 “你别着急呀,吕庭筠真没什么好的,不就是个子高一点,没事装装酷而已,我看咱俩就挺好合适的,你要是和我好,我保证不让你哭。”关浩宇半开玩笑说。 “你别逼我打击你啊,你就一不学无术的富二代,除了爸有钱一点,长相奶油一点,我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优点。” 没想到关浩宇毫不在意,“切,这两点就足够了呗,有钱花,人又长得不丑,人生如此,还求什么?” 夏霁一愣,发现竟然无言以对。 第31章 躁起来 “不如我们去酒吧吧?听说这边的酒吧很有意思。[.超多好看小说]”关浩宇提议。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夏霁拒绝。 “你是不是认为我花我爸的钱很没出息?那我要自己赚了钱请你喝酒,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就会变得高大上一点?”关浩宇笑道。 夏霁一挑眉,“你倒是赚给我看看。” “行,你等着瞧。” 关浩宇站了起来,走到另一边卖唱的流浪歌手身边。“兄弟,借我琴用用,我来唱歌,卖了钱咱俩五五分。” 那留着胡茬的流浪歌手看了一眼细皮嫩肉的关浩宇,怎么也不像是出来卖唱的样子。不过玩音乐的人大多豪爽,更何况是这种很文艺的流浪歌手,既然关浩宇开了口,他自然也就把吉他借给了关浩宇。 “玩玩就行,不用分钱。”歌手的声音很有磁性,有点像吕庭筠。 关浩宇端着琴来到夏霁身边,示意她起来。 “干什么?是你要卖唱,我可没说参加。” “没说要你参加。你过来给我助阵就好。” 夏霁被关浩宇拽到场中央,然后被她摁着头向围观的人鞠了一躬。 “今天是我女朋友生日,我想给她买件礼物。可我没什么本事,不会赚钱,她又希望我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给她买,于是我只好唱一段了,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躁起来!” 夏霁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揭穿关浩宇,毕竟围观的人还是挺多的。 关浩宇开始弹琴,本来夏霁以为他只是作作样子。没想到他还真是弹得不错,他本就是花花公子,唱歌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唱完以后,竟然有很多人往他面前扔钱。 有的看到夏霁漂亮,还特意扔了百元大钞,并且对她说生日快乐。 关浩宇将钱收起。分了一半给那位胡茬歌手,竟然还剩下六十多块,他高兴地抱着琴,一只手搂在夏霁肩上,举起相机自拍。 。。。。。。 半小时后,关浩宇发在微博上的自拍照很快在网上流传开来,亚丁市很多名媛转发,还评论说败家仔的这位新女友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刘诚看着微博,在想着要不要告诉吕庭筠,告诉他肯定会让他不高兴,但不告诉他吧,万一他知道了又会怪自己有情报不汇报,真是左右为难。 最终他还是决定告诉吕庭筠,吕庭筠面无表情,“这是哪里?” “我也不清楚,网上有人评论说这里是湘城,南边的一个小城。”刘诚如实回答。 “这里很好玩吗?”吕庭筠又问。 “我没去过,不知道。” “败家仔怎么会在她身边?”这恐怕才是吕庭筠最想问的。 “不知道。”刘诚答。 “为什么我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吕庭筠抬起头。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偶遇吧,也有可能是约了一起去的,毕竟失恋中的人都是需要安慰的。”刘诚发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赶紧打住。又觉得打住都不够,赶紧补充:“他们应该没什么,夏霁要是能接受他,也等不到今天了……” 然后刘诚就发现自己补充的其实也不妥,这样的话题,只会让面前的吕先生更怒。 “阿诚,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祝福她们?关浩宇虽然败家,但对她是真的好,这点我能看得出来。” 刘诚不敢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甘心祝福她们吗?”刘诚反问。 “不甘心,她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碰他。”吕庭筠忽然站了起来。 “可明明是你抛弃了她,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 吕庭筠盯着刘诚看了许久,“没错,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 酒吧很小,台上有几个歌手在弹着木吉它唱原创歌曲。这样的场合虽然比不上大都市金碧辉煌的大夜店,但却有另一番味道。 这是关浩宇来过的最低端的一家酒吧了,他小口小口喝着啤酒,侧耳听那些原创歌手的歌声,然后很有教养地把声音压低,“他们唱得比我好还是比我差?” 夏霁也压低了声音,“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那当然要听真话了。奉承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希望你也奉承我。”关浩宇认真地说。 夏霁一脸的不屑,“我奉承你?你想得美。” “那到底我唱得好还是他们唱得好?”关浩宇又问。 “这本身就不具备可比性,他们是专业做音乐的,你是富二代败家仔,怎么可能会有他们唱得好?” 关浩很受打击,有点沮丧,“你这是在说我一无是处。” “你倒也不必气馁,一个人会成为怎样的人,是很多因素决定的,不是个体所能左右的,你要不是出身在富裕的家庭,家里没钱,你也成不了败家仔,总的来说,当败家仔是你的幸福,很多人奋斗一身,也赚不来你一年败掉的钱。” “你这不还是在说我一无是处么?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的本事也就限于会花钱呗。”关浩于喝了一小口啤酒。 夏霁懒得理他,看了一下墙上,并没有‘nosmoking’的禁烟标志,这才点燃了一根烟,抬头吐出一个烟圈。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忽然地夏霁就想起了吕庭筠,那绵绵的思念怎么也挥之不去,那种委屈和失落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只是觉得情绪越来越低落,越来越想哭。 关浩宇看出夏霁情绪不高,又想逗他开心一点,于是问她,“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喝啤酒小口小口地喝吗?” “这酒是你自己赚的钱买的,你当然要小口小口地喝了,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当然格外珍惜。.”夏霁一语道破。 “夏霁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聪明了,总是把什么事情一下子都看透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夏霁叹了口气,无限惆怅,“我要是真能看透就好了,可惜看不透啊。” “唉,你又想吕庭筠了?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放不下?” 夏霁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谁说我想他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个人,败家仔,带我去个热闹一点的地方吧,很嗨很劲爆的那种地方。” “好啊,咱们现在就走。” 。。。。。。 两人在ktv里又喝了很多,直到吼得嗓子发哑。 但夏霁还说酒不够,让关浩宇再去要酒。 等关浩宇回到包房时,发现夏霁不见了。开始的时候以为夏霁是去洗手间了,但等了半小时后才觉得不对,打开洗手间的门夏霁并没有在那里,又找了外面的洗手间,发现还是没有夏霁的影子。 关浩宇的酒一下醒了大半,赶紧拿出手机报警。 。。。。。。 关浩宇刚出去不久,包房门就被打开,两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夏霁正要问他们什么事,头上就被挨了一棒,夏霁晕过去后,两名男子一人出一只手将她架起,扶出了房间,看到关浩宇走过来时,两人推开了一间包房的门,然后又假装走错房间退出来,正好避过回来的关浩宇。然后架着夏霁从后门出来,上了一辆早就停在那里准备好的面包车。 夏霁很快醒来,发现自己的嘴被毛巾堵住,眼睛也被蒙了起来,手也被绑在后面,就连脚好像也绑上了,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绑架了。 眼被蒙得很实,并不知道在哪里,嘴里又出不了声,夏霁只好乖乖坐着。 不过是过了十来分钟,夏霁感觉车停下来了,然后她被人扛下了车,绑他的人并不出声,显得很专业,两分钟后,她感觉那个扛着她的人似乎重心在往下,她猜测是在下楼梯,然后就觉得温暖起来,这里竟然有空调。 “这脸蛋长得真好,这个可以卖好价钱,我这就通知那几位老客户,先给她喝药。”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然后嘴上的纱布被扯下来,一个男子捏住她的嘴,将有股刺鼻味道的液体硬给她灌了进去。 “你们是谁,为什么……”宏爪乒划。 夏霁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又再次被塞进了毛巾。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扔在了一张床上,那些人也离开了。 夏霁试着在床上蹭,想把蒙住眼睛的布和嘴上的毛巾给蹭下来,但渐渐地她就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了,软得像团绵花一样,根本没有力气动弹,是药起效了。 又过了约一个小时,她听到又有人来了。 那人坐在了床边,伸手过来摸夏霁。 夏霁动弹不得,只是嘴里发现唔唔的声音。那人开始在她的脖子上试着亲,似乎是觉得不过瘾,几次想亲夏霁的嘴,但她的嘴上绑着毛巾,于是他伸手将毛巾给扯了下来。 “你不要叫,叫也没人听得到,这里是地下室。”那男的声音很沉。 事实上夏霁也没有叫,她知道现在动弹不得,如果叫只会让这个男的狗急跳墙,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我不叫,大哥,你把我眼睛上的布也扯下来吧,这样蒙着你也会觉得没劲的。”夏霁轻声说 那人没想到夏霁竟然不喊不叫,这让他很是意外,但并没有马上扯下绑在夏霁眼睛上的黑布。 “我手脚都绑着,而且被下了药,我就算看见你,也没关系,大哥,你不用担心。”夏霁柔声说。 夏霁本来就是美女,这声音一柔下来,那男的就有些扛不住了,竟然真的就把蒙住她眼睛的布给扯了下来。 #这里确实是一间地下室,不过并不阴暗潮湿,地下铺着乳白色的地砖,墙上涂着粉红色的涂料,墙角还放着空调,夏霁所在的床上,竟然还挂着粉红色的轻纱帐,光线昏黄而暧昧,这里倒像是一个姑娘的闺房。 眼前的男人四十来岁,穿着灰色的西服,还打着领带,五官还算端正,脸白白胖胖的,身材很臃肿。 此是他的眼睛里有欲望的火花在跳动,他应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这么漂亮的女生,而且这个女生对他来说是煮熟的鸭子。 夏霁强作镇定,对着男子勉强一笑。 男子被她这一笑笑得莫名其妙,夏霁说你继续吧。 男子虽然困惑,但还是扑了上来,在夏霁的脸上和耳根一阵乱亲,想去亲夏霁嘴的时候,夏霁用尽全力避开,虽然只是头扭一下,但还是困难得如搬重物一样,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哥,你是个科长或者是处长之类的吧?”夏霁忽然开口道。 男子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夏霁,“你认识我?” 夏霁并不直接回答,“大哥,你放了我吧,我给你钱,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三百万,三百万你可以找很多比我年轻漂亮的女人了,如果你不放我,那你做完后就杀了我,因为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找你报仇,你是有稳定工作的人,我要找到你非常的容易,到时你就身败名裂什么都没有了。” “有三百万还来做这个?”男子明显不信。 “我是被坏人绑来的,我不是做这行的,所以你现在不是在漂,而是在强间,我怀孕了,你这样做可能会伤到我的身子,你如果不杀了我,我一但出去,一定会报仇的,你如果杀了我,那你也要赶紧逃,不然我老公也会找到你,你如果去过亚丁市,你就知道那里有个名门望族是吕姓,我就是吕家的媳妇。.我老公是吕先生。” “你倒真会编故事。”那男子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上却停止了动作。 “你混了这么多年,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阶段,如果你只是为了图身体的一时之快强间了我,你就得赔上这一辈子,大哥,我绝对不是在威吓你,你救我出去,我会给你重酬,你要是坚持要做,那你的前途什么的就都报销了。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出来卖的吗?” 男子又打量了一眼夏霁,夏霁气质很好,人又漂亮,而且衣着讲究,虽然是休闲装,那也都是国际品牌,确实不像是出来卖肉的小姐。 “你真的能给我三百万?”男子竟然有些动心了,对他这样端铁饭碗的人来说,虽然工作稳定,但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三百万对他来说无疑是不小的数目,如果要受贿又风险太大,如果放了这个女人就能拿到三百万,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大事。 “绝对可以,我告诉你一个号码,你现在就打过去,让他们给你汇三百万过来,我保证一个小时就会到账,要是不到帐,你就不管我。如果到帐了,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夏霁说。 男子半信半疑看着夏霁,他有点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你要是怕惹上麻烦,你把电话打通我来说,你的银行卡有绑定手机吧?你收到短信提示后再放我,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没等男子完全决定,夏霁就报出了吕庭筠的号码。 男子犹豫着拿出手机,按夏霁所说的号码打了过去。 “您好,我是吕庭筠。” 夏霁听着吕庭筠磁性的声音,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诉说思念的时候,“庭筠,我需要三百万,帐号稍候会发到你的手机上,一个小时内一定要到帐,越快越好。” “好,我马上就办。”吕庭筠竟然什么也没有问,立刻答应了。 “嗯,那就这样。”夏霁说。 “你还好吧?”吕庭筠问。 “我很好,就是晚饭吃了些猪肉水饺,现在肚子有些不舒服。”夏霁说。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给你转帐。”吕庭筠说。 男子示意夏霁,该挂电话了。 “就这样了,我想你,拜拜。” 夏霁说完,男子就把电话给掐断了,然后赶紧翻出钱包里的银行卡,将帐号发了过去。 他真没想到赚钱这么容易,只是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但在三百万的诱惑面前,他完全忽略了那些觉得不对劲的感觉。 。。。。。。 亚丁市。 吕庭筠放下电话,碰了碰旁边正在打盹的刘诚。 “阿诚,夏霁出事了,你马上帮我订张去湘城的机票。对了,异地如何转账才能最快到达?” “什么?夏霁出事了?又怎么了?她打电话来了?” “她刚才用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要我给她转账三百万,一个小时内就要到,我现在就给她转,要如何才能转得快?” 他是总裁,对于银行转账这些事他确实不太亲自处理,所以反而不太清楚。 “加急就可以了,但一个小时能不能到这很难说啊,有时会慢一些,还得是哪家银行。你怎么知道她是出事了?” “我问她有没有,她说她只是吃了点猪肉馅水饺不舒服,她从来都不吃猪肉水饺的,一吃就会吐,所以她是在暗示我她出事了。” “把帐号给我,我来转帐吧,我知道如何转更快。”刘诚说。 “你有三百万?你这么有钱?”吕庭筠看了他一眼。 “作为一个干了很时间的总裁特助,有三百万也不奇怪吧?再说了,我也是富二代不行?” 吕庭筠来不及想那么多,“那你赶紧办吧,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机还是没有收到到帐信息,男子的眼神开始凶恶起来,“你不会是骗我吧?” “再等等,肯定会到帐的。”夏霁强装平静。 男子又伸手过来开始解夏霁的长裤,“他妈的,早知道这样我直接干了你就走,还省了许多麻烦。” “大哥,你又忘了我说的话了么,不要用你下半辈子的前途来换一时的痛快。” 这时手机响了,男子拿出手机,短信提示帐上收到转账过来的三百万。 男子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这样数着那后面零的位数,这真是一大笔钱啊,他虽然混了这么多年,也小有职位,但帐上还真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他是真的兴奋。 “到了,真的三百万诶。”男子眼睛发亮。 “大哥,我就说不会骗你吧,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我浑身无力,你现在要把我送到医院去解毒,然后我老公会来接我,这样咱们的事就了了,你拿钱走人,以后大家相忘于江湖,忘了这事。” 男子忽然笑了笑,“我不干你就是了,至于救你走嘛,这事不归我管,你应该找警察,你放心,拿了你的钱,我绝不动你了。” 夏霁也笑了笑,“大哥,你以为钱到你帐上你就可以不理我了吗?你报帐号的时候,把开户名也报了吧,现在我老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要查到你还不容易?再说了,就凭你这个电话号码要查到你也简单得很,你以为你能轻松就走掉?现在你走不了了,你要不把我救出去,以后在法庭上,我会指控你参与绑架,然后勒索我。” 男子愣了愣,是了,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知道是哪里不对了,这个左眼下有泪痣的漂亮女子,不过是轻言细语间就已经将他牢牢套住。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难免利欲熏心,让自己变得愚蠢,等清醒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人要是没有贪念,那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的人会上当受骗了。 “你不沮丧,我说了这钱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现在赶紧把我弄出去。我只要安全了,就不会惊动警方。你也会没事。”夏霁继续攻心。 “可是我怎么把你弄出去?我只是开了包夜的钱,他们不会让我把你带走的。”男子无力地说。 “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把身上所有的现金给他们,然后说想包我两天,但嫌这里的环境不好,带我出去开房,另一种选择是你把电话打给我另外一个朋友,把地址告诉他,他会带警察来救我。” 男子想了想,“我选择第一种。” 夏霁笑了笑,“这是聪明的选择,反正你都有了三百万了,花点小钱也不算什么。” 其实男子只有一个选择,因为夏霁压根记不住关浩宇的号码。 。。。。。。 男子将夏霁送到医院后,很快就溜了。 夏霁身无分文,医院拒绝给她治疗。她哀求值班护士先帮她把费用垫上,说回头会十倍奉还,护士倒是个识货的人,见她一身名牌,答应给她先垫上三千元,院方这才开始给她治疗。 医生并没有直接告诉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但却告诉她说,幸亏送得及时,不然中毒时间太久,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 她以为听错了,她之前说她怀孕了,不过是想骗那个男子,可是医生现在明确告诉她,她是真的怀孕了。 她不禁苦笑,吕庭筠每次离开她之前,都会给她种下个孩子,是前世欠他的,他这辈子来索帐的么? #已是中午,一夜未睡的关浩宇感觉有点头晕,不得不先回酒店先躺一会。 电话响了,号码没见过。 赶紧接起电话,“喂?哪位?” “你在哪里?”是一个冷冷的男人声音。 “你谁啊?” “我问你在哪里?夏霁又在哪里?”对方吼道。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关浩宇也急了。关少爷可不是轻易就爆粗的。 “我是吕庭筠。你在哪里?”对方对着电话大声咆哮。 “原来是你啊,我在湖畔酒店208房。” 挂了电话,关浩宇心想,吕庭筠这王八蛋怎么来了貌似他还知道夏霁不见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十分钟后,关浩宇才一打开门,吕庭筠一脚就向他胸口踢来。 这一脚踢得他猝不及防,顿时被踢得摔倒在房间的地板上,吕庭筠跟上来准备第二拳下去,被刘诚硬生生拽住了。 “你疯了吗?一来就动手打人?长得高了不起吗?” 关浩宇哪吃过这种亏,爬起来抬起一张凳子就像吕庭筠砸了过来。 眼看两人又要打在一起,刘诚只好挡在中间,硬生生挨了关浩宇凳子。 “都别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夏霁,你们在这里打有什么用?”刘诚喝道。 “你们怎么知道夏霁不见了?”关浩宇问。 “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夏霁会不见吗?”吕庭筠又想动手。 “滚吧你!怪我?要不是你让人家失恋了,她能跑到这里来吗?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吕先生?假仁假义,我看你就是陈世美,负心狗!”关浩宇骂道。 负心狗一词极为新颖,属于关少自创,骂出来之后,觉得心里畅快了一些。 吕庭筠没有再还嘴,他发现关浩宇并不知道夏霁已经打出求救电话的事,这说明夏霁并没有联系过关浩宇,而是直接打给了他。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欣慰。 “你有没有报警?”吕庭筠问。 “废话!当然报了,可是没用,找不到。” “谁让你惊动警方的?你个脑残!”吕庭筠怒道。 “我去,不惊动警方怎么找,难道你自己找能找到么?你以为你是谁?”关浩宇骂道。 “阿诚,我们走。”吕庭筠向房门口走去。 “你们有线索?我也去。”关浩宇赶紧跟在后面。 吕庭筠倒也没有反对,其实他心里没那么恨关浩宇,他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知道关浩宇是真心对夏霁好,他也知道其实对不起夏霁的是他自己。 ****** 两小时后,某某局的科长办公室里,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子正在网上看车,这时门外说有人找他。 男子叫王明辉,是某某局刚提上来的科长,也是昨晚将夏霁送到医院的人。 王明辉心里知道事坏了,怕什么就来什么,他以为外面等他的人是穿警服的,但没想到却是三个长相都很不错的男子,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个子男子,眼神冷得像刀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发冷。 “你们找我干什么?”王明逃内心砰砰直跳,手都在抖。 “三百万。”吕庭筠只说了三个字。 王明辉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手抖得更厉害了。 吕庭筠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出去聊。” 王明辉只好跟着吕庭筠走了出去,上了吕庭筠在当地租来的车。 半小时后,王明辉回到局里,脸上有明显的红肿,工作人员问他是不是被人打了,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挨了几记重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王明逃心痛的是那只在他帐上呆了不到一天的三百万已经被迫转还给吕庭筠了。 冷面的高个男子还说这已经是比较仁慈的做法,至少帮他保守了他时常出去漂昌的秘密,保住了他的铁饭碗。 王明辉对于还仁慈的说法拒不接受,因为他还把身上的现金都给了看守夏霁的人,严格来说,这买卖他是亏大发了,肉没吃到,惹了一身腥,亏了钱,还挨了拳头,有苦还说不出。 。。。。。。 护士小姐眼睛一直在吕庭筠和关浩宇两人之间游离,最后确定,要是她选,她还是会选冷一点的吕庭筠,因为她也喜欢这种帅到给人压迫感的冷面男人。 “她到底去了哪里?”吕庭筠和关浩宇还有刘诚可都还在等着护士小姐的回答。 “她说她出去找钱来付医药费,她说她的包在酒店里,卡里有钱。”护士小姐说。 “没错,她不喜欢背包,总是喜欢把包放在住处。”吕庭筠点头说。 “我也有提醒她背上的,可她就是不肯背,连手机都关了放在包里。”关浩宇显然不甘示弱,他也想证明对夏霁也是很了解的。 “要是她昨天背上包,那不是让人抢走了?”吕庭筠冷声道。 关浩宇想想也是,就没作声。 这时吕庭筠的电话响了,吕庭筠拿起电话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爸,有事吗?” “周雨听说你去了湘城,她也过来了,你周叔叔让我告诉你,在外面要照顾好她。” 吕庭筠眉头一皱,心想她怎么来了?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到湘城来了?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我听到了,我会照顾好她的。”吕庭筠应道。 。。。。。。 夏霁挎着包走出酒店,迎面走来了吕庭筠。 不知道为什么,她转身就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可能是不想在他面前哭,也或许是不想见到他,原因很复杂,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总之就是跑了。 只是她忘了,这里是酒店,她往里面跑,他更容易追到她。 她才跑到楼梯口,就被他从后面拦腰抱住。 “霁儿,你没事吧?” 他将她紧紧扼在怀里,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虽然假装坚强,但眼泪却不争气地不断往外涌。 眼泪滴到他的手上,他将她抱得更紧,然后忽然将她扳转身,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这里还是在酒店的大堂,他就这样放肆地吻了下来,她想躲闪,但她手被制住,在他的霸道之下,她总是无能为力的。 酒店的前台正想冷面帅哥要是能住在咱们酒店,能多看两眼也是极好,可没想到下一刻他就当众吻上了泪痣美女,多少有点沮丧,但心里也不禁暗叹,这对男女很配,非常配。不仅仅是郎才女貌,是朗帅女靓。 关浩宇要走过去,被板着脸的刘诚给拦住。“关少,你不会无耻到去看人家亲嘴的程度吧?” 关浩宇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停住脚步,站在不远处看着吕庭筠亲吻夏霁。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心里有火却又发不出来,只好冲着刘诚发火:“你几时见我偷看别人亲嘴了?是他们自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嘴,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看的!你不也在看吗?装什么正人君子!” 刘诚并不是一个很会吵架的人,面对关浩宇的忽然发难,他有点手足无措,又觉得关浩宇这火发得实在蹊跷,也就明白了败家仔这是在吃醋,既然人家大老爷们都把醋坛子给打翻了,自己又何必要触他的霉头,成为他的出气包? 于是默不作声,懒得理关浩宇。 关浩宇对着刘诚的吼声夏霁不是没有听到,也知道在这样公共场合亲吻实在不太合适,奈何她怎么用劲,也推不开制住她的人。 因为被吻的太激烈,因为缺乏痒而导致胸口发疼,她用尽全力,一脚跺在了吕庭筠的脚上。 她没有穿高跟鞋,这一脚的杀伤力并没有多大,不过她的动作让吕庭筠感觉到了她是真的火了,于是放开了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大口喘气,脸上泛起红晕。 关浩宇终于走了过来,“夏霁,你没事吧?伤着没有?” “她如果没事,你是不是再继续带着她出去疯,直到她有事为止?”吕庭筠冷冷地接过话。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关浩宇当然不服。 “不怪你难道怪我?要不是你发什么微博,会暴露她在湘城的事吗?如果不暴露她的行踪,她会被人绑架吗?你就和她在一起,却让人把她给绑了,你算什么男人?保护不了她也要离她远点!不要连累她!”吕庭筠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发微博所以招来了人?你怎么认定是因为我而给她惹来的麻烦?”关浩宇也吼道。 “当然是因为你!不然怎么别人不绑,偏偏绑的是她?为什么会知道她在那个包房,你见过绑匪跑到ktv包房里去绑人的吗?不是有意针对她,难道会是个意外?你保护不了她,就离她远点!” “我……”关浩宇本来就因为夏霁被绑一事很内疚,被吕庭筠这么一说,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他作为男人,确实好像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夏霁。 夏霁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吕庭筠你说话可真有趣,保护不了我就让他离我远点?就像离我远点一样吗?你离我远远的就能保护我了?你离我远远的也就算了,竟然要别人也离我远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 这下轮到吕庭筠愣住了,“我……” “你什么你?夏霁说得没错,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她是你的女人吗?那她有事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下轮到关浩宇补刀了。 几个人吵成了一团,而且又都长得一表人才,个个风度翩翩。酒店里进出的旅客顿时停下脚步欣赏起来。 第32章 让他叫我爸爸 “几位还是别吵了吧,这是要演猴戏么?”刘诚提醒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都别闹了,丢不起这人。”夏霁往酒店外面走去。 关浩宇马上跟在后面也向外面走去,吕庭筠当然也跟了出去,才走了几步,这时电话又响了。他只好停下接电话。 夏霁以为跟上来的是吕庭筠,回头一看是关浩宇,一脸的失望。 关浩宇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失望,心里也有些火,“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失望的眼神很伤我?” “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夏霁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事实上这事儿也解释不了,感情的事,大家都无能为力。 “你跟着他去吧,他其实也放不下你,都是男人,我看得出来。”关浩宇叹了口气。 “我不想回去。他要是会和我在一起,那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你不是不明白。”夏霁说。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不跟他回去。”关浩宇伸手拦了一辆出租,打开车门。示意夏霁上了车。 夏霁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车很快驶离酒店门口。 夏霁看着窗外,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关浩宇叹了口气,他知道她终究是舍不得吕庭筠,只是她知道爱而不得,所以只好选择远离。他并不清楚她和吕庭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两人的表现来看,双方无疑都深爱着对方。 “既然舍不得,那就回去吧。”关浩宇伸手拍了拍夏霁的手背,发现她的手冰凉。 “师傅。回刚才来的酒店去。”关浩宇对出租车司机说。 “我没说要回去啊。”夏霁还嘴硬。 “算了,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就别硬撑着了,还是回去吧。回去找他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整天跟着别人的女人跑都不丢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关浩宇的笑有些苦涩。 夏霁看着关浩宇,想说声对不起,又想说声谢谢你,但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忽然感觉这些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出租车很快驶回了酒店门口,夏霁刚要下车,却看到另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正向吕庭筠走去。 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酒店。 那人夏霁见过,她是那个盛大婚礼的新娘,当初她就是从她的手里把吕庭筠给抢走的,没想到她也来了。 夏霁知道如果现在自己进去,那周雨势必会向她发难,到时一但闹起来,吕庭筠必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最后输家必然是她夏霁,不管是她还是吕庭筠,会遭到更多更凌厉的报复。 她们已经试过得罪周雨所带来的后果了,夏霁不想再试,明知是输还去争,那不是勇气,而是愚蠢。 “浩宇。我不想再在这里了,我要走。”这一次夏霁格外坚决。 关浩宇当然也看到了周雨,“好,我们这就走。” 。。。。。。 吕庭筠给周雨开了房间,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来湘城。 周雨以为吕庭筠会和夏霁在一起,可并没有见到夏霁人,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你的那位小三呢?那位姓夏的贱人呢?” 吕庭筠面无表情,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周雨冷笑,“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夏霁呗,难道他和败家仔走了,不要你了?不会吧,你吕先生也会被女人抛弃?” 吕庭筠冷冷地看着周雨,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带着恨意。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她就是抢走别人老公的贱人!”周雨瞪着吕庭筠。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绑了她,原来是你搞的鬼。”吕庭筠恨恨地看着周雨。 周雨的目光闪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别冤枉人。” “是你看到了关浩宇微博上的自拍照,看到网上的评论说这里是湘城,于是你就让人赶到湘城来为难夏霁,你把她送到了地下肉场去,可惜夏霁凭借机智逃出了魔窟,没能达到你的心愿,你是不是又在想着用什么其他的方法来整她?” “吕庭筠你这是欲加之罪!我远在亚丁,我怎么会指挥得了这里的人?你别胡说八道!”周雨明显心虚。 “你指挥不了,可你背后的人指挥得了啊,周家多大家族啊,你爸和你伯伯那都是门生故吏遍华夏都是,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做事了,真是见识到了,难怪警方一直找不到呢,就算是找得到恐怕也假装找不到吧?谁敢得罪周家啊?” “你的想像力丰富,那你就继续喽,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雨冷哼道。 “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我要是你,我就承认了,反正我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我都不敢得罪你,更何况是夏霁。这事要是夏霁做的,她肯定会承认。这就是你不如她的地方。” 吕庭筠不过是简单的激将法,就把周雨气得脸色铁青。 她走过来又要扬起手打吕庭筠,被吕庭筠一把握住,“你又忘了吗,我从不许别人碰我的脸。” 周雨挣开吕庭筠的手,“就是我的主意,那又怎样?我就是要让夏霁那个贱人变成人尽可夫的表子,她本来就贱,再贱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你终于肯承认了?可惜你没伤到她,你永远不是她的对手。” “日子还长着呢,吕庭筠,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夏霁玩死,你听好了,不是杀死,是玩死!我要让她变成街上的乞丐都不想看她一眼的烂人,她给我的屈辱,我会加上一百倍还给她!” ******** 通往省里的路正在翻修,客车颠簸得很厉害,夏霁和关浩宇的位置又在后排,夏霁觉得被颠得胃里难受,非常想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关浩宇见她脸色苍白,心中有些担心,“你很不舒服吗?” 夏霁按了按太阳穴,“我只是有点晕车而已。” “要不咱们下车吧,你好像真的很不好。” “不用,过了这一段烂路就好了。”夏霁说。 这时夏霁的电话响了,夏霁一看是吕庭筠打来的,直接掐断,然后关机。 很快关浩宇的电话又响了,自然也是吕庭筠打来的,关浩宇晃了晃手机,“真的不要接吗?” “不接。”夏霁闭着眼睛说。 于是关浩宇也将电话直接给掐断。 吕庭筠差点没把电话直接从房间扔出去,但他终究还是冷静下来,于是又拨了关浩宇的电话,关浩宇再挂,他再拨。 关浩宇被烦得不行,终于接了电话:“吕庭筠你丫有完没完?” “夏霁呢?” “夏霁跟我走了,她不要你了,满意了吗?”关浩宇说。 “关浩宇你听我说,对夏霁不利的人是周雨,她背后有人你是知道的,周家表面低调但其实势力庞大你也是知道的,你马上把夏霁带回来,我护送她回亚丁。”吕庭筠强忍住怒气。 “那都是你惹出来的情债,你自己料理,我和夏霁已经走了,有我在,她的安全不用你操心。还有啊,你要再打我电话,你就是孙子!”关浩宇说完挂了电话。 旁边的夏霁不禁摇头,“你好像越来越喜欢说粗话了。” “我从来也不是一个文雅的人,吕庭筠这样的人就欠骂,不说粗话不解气。”关浩宇耸耸肩说。 夏霁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害你的人是周雨,说让你小心。”关浩宇没说让他带夏霁回去的话。 “当然是周雨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夏霁淡淡地说,又用力揉起太阳穴来。 “你早就知道了?”关浩宇很是吃惊。 “那些人能够直接闯进包房将我绑走,那说明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人,不然时机不会瞅得那么准,绑了以后直接送到那个地下室,那说明是早就联系好的,不是临时出的主意。而且他们是本地道上的人,不然不会那么熟悉本地情况,这就说明,有人一直跟着我们,然后指使了本地的地下势力绑了我,不杀我,只是要辱我,那是因为不想搞出人命,但却又让我生不如死,不要钱只要人,那说明是和我有仇,和我有仇的人不多,能够调动本地势力的人更加少之又少,除了周雨,没有其他人。” “周家真有那么可怕吗?”关浩宇不禁皱眉。 “这个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想高调,很少有人想低调,一般来说,总是想尽量低调的那一类,肯定是有实力,而且有资格高调的一类,周家就是这一类。我以前也不知道周家有多厉害,但后来吕庭筠和我遭受的各种事情,让我知道了他们有多厉害。” “那你以后不是很麻烦?你怎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我们回亚丁吗?还是继续往其他的地方走?” “先回亚丁吧,我想我妈妈了,我要先回去看她。我有事儿要跟她说。” 关浩宇当然不知道夏霁的妈妈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夏霁想对妈妈说的话是,她又怀了那个人的宝宝了。 ##亚丁高尔夫渡假中心。 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周梁栋挥了几杆后就再无兴趣,不断地看表,脸上有些急躁。 一辆凯迪拉克驶进渡假中心,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中年男子,男子头发很长,向后扎起,皮肤黑而粗糙,左耳根有一个明显的刀疤。 他是于莲华的哥哥,神秘的于氏家族对外露脸比较多的成员,外表粗犷的他却有个很女性华的名字,他叫于春宏丸场弟。华。 于家这一辈的字辈是‘华’,按照于家的规距,字辈的那个字放在最后,所以他妹妹叫于莲华,他叫于春华。 于春华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普通外贸公司的老板,公司旗下有五条货轮组成的船队,通过湄公河向东南亚国家倒腾一些普通的物资。湄公河上时有劫匪抢船,但于春华的船队,从来没有被劫过。 据说他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 周梁栋看到于春华,终于舒了口气,总算要等的人给等来了。 “春华兄,还是那么健壮啊,像三国演义里单枪匹马立在当阳桥头的猛张飞,一声大吼就能吓退曹操十万大军啊。”周梁栋伸出了手。 于春华哈哈大笑:“我知道承栋兄是有文化的人,总是用文化来嘲笑我。” “我可不是在嘲笑,我这是在恭维你呢。”周梁栋笑道。 “咱们有话直说吧,难得到亚丁这样的花花世界来,我还想去好好享受一下呢,说完正事我好去玩。”于春华说。 “好,春华兄还是那么痛快,这么些年了,周于两家都会私下会面,周家每年来的都是我,而于家每年来的都是你,有话咱们就直接说了,你也知道,上次我侄女和你们家吕庭筠的婚事……” “吕庭筠不是我姐姐所生,和我于家没有关系。.”于春华打断周梁栋。 “听我说完嘛,当初你们也是答应扶持吕庭筠的,所以才有了他们的婚事。” “那是吕龙奎一直在劝说,老爷子觉得吕庭筠确实把公司管理得好,给大家赚了不少钱,所以才让他娶周家的千金,可没想到那小杂种不识抬举,竟然把事情闹成这样。我们现在准备把吕家架空,由我们自己来接手鼎盛。” “这也是我正要说的,这些年我们两家一明一暗合作得很好,可以说是唇齿相依。你们也知道,周雨是我大哥的独生女,这小妮子现在认定了吕庭筠,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眼,你们如果把吕家给踢出局了,那以后咱们还怎么玩?” “我们也提出过解决方案,可以让吕庭良娶了周雨,然后大家还是亲上加亲,我们自然也会扶持庭良执掌集团。” 周梁栋摇头,“这个方案行不通,首先周雨那死丫头认死了吕庭筠,她根本不会考虑吕庭良,再说了,哪有嫁不成弟弟又去大哥的?我周家的女儿也不是烧火丫头,随便安排给吕家的男人。” “那现在怎么办?吕庭筠那个小杂种给脸不要脸,不肯娶你周家的闺女,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摁头吧?” “他会听话的,年轻人嘛,总会有点棱角,磨一下就好了,只要那个姓夏的女子消失,断了他的念想,那他也就会和我家周雨好了。” “听这意思你们有计划?” “一个小年轻而已,任他如何跳,都脱不出五指山,不需要计划,就只是知会你们一声。”周梁栋不屑地说。 ****** 本来吕庭筠当天就要离开湘城,但周雨却说要他陪着她在这里玩一下,第二天才走。 吕庭筠自然不愿意,但现在确实不宜和周雨翻脸,先把她留在这里一夜,让夏霁先走,倒也会让夏霁更安全一些,于是也就答应下来。 周雨见吕庭筠答应,心里也高兴,虽然这个男人对她很不待见,但她确实是很喜欢他,甚至说是很迷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对她那么冷眉冷眼的,他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子,没有之一。 所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这个男人。 吕庭筠换下西服,穿上一身随身带的运动服到酒店的健身房去了。他几乎每天都会健身,不管在什么地方,至少他要跑上一段,不然会浑身不舒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周雨在一起呆着,他实在不知道和她能聊些什么。 吕庭筠刚走,周雨就发现他的手机落在了沙发上,她捡了起来,准备送到健身房去给吕庭筠,也算是上天给她一个向他示好缓解矛盾的机会。 然而这时手机却响了,是短信的提示音,打开一看,只有一句话:我想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我又怀了你的孩子了。 发件人的姓名备注是‘霁儿’。 周雨气得咬紧了嘴唇,她想马上打过去骂夏霁不要脸,但转念一想,如果吕庭筠知道夏霁怀孕了,那恐怕两人又会不可阻挡地在一起了。 这一次她竟然难得的冷静,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带着你和关浩宇的野种滚。 回完以后,马上删掉所有记录,然后将手机关了机。放回了原处。 吕庭筠到了健身房后发现手机没带,回到房间取手机,发现周雨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当然是假装睡着。 。。。。。。 关浩宇看着身边的夏霁看着手机忽然就红了眼眶,知道肯定又是因为吕庭筠了。 他摇了摇头,只觉得替她不值。 “你要真是放不下,他打过来的时候你就该接电话,现在你又去招他,他自然不会给你好脸色,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我这么脸皮厚啊?” “我以为有些事是必须告诉他的,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夏霁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瞧瞧你都被那个混蛋折磨成什么样了,这又是何必?他以前不是这样,那是因为你对他不够了解,了解了你就知道他其实就是这样的。”关浩宇一脸的不爽。 他真的很不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吕庭筠除了比他高一点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夏霁如此着迷。 夏霁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在关浩宇面前哭,她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 。。。。。。 一周以后,鼎盛集团对外宣布,原总裁吕庭筠重回鼎盛任职。鼎盛股价一改颓势,于当天收盘前涨停。 吕庭筠在盛世酒店摆下宴席,宴请商界名流和合作伙伴,感谢大家的支持,也算是正式宣布回归。 有了鼎盛这个平台,他又成了亚丁商界巨子,成了青年才俊吕先生。 多饮了几杯后,吕庭筠感觉有些气闷,走到宴会厅外的阳台上透气。 周梁栋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个酒杯,递了一杯给吕庭筠,“恭喜你啊,吕先生。” “谢谢周叔的支持,我会努力的。”吕庭筠接过酒杯,轻轻和和周梁栋碰了一下。 “年轻人嘛,总会犯点小错,我也年轻过,可以理解,知错能改就行。”周梁栋笑着说。 吕庭筠笑而不语,并没有接话。 “你和小雨的婚事,我和你爸商量过了,选个吉日再办一次,这一次要办得更隆重一些,驱一下过往带来的晦气。” 吕庭筠知道,这才是正题。 “周叔,你也知道,小雨现在还在生我的气,现在如果马上又办婚礼,恐怕气氛会很尴尬,还是先缓一下吧,我和小雨需要培养一些感基础,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礼,终究是很难幸福的。” 吕庭筠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他不想也不能惹周梁栋生气。他很清楚自己能回归鼎盛,和周家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周梁栋笑了笑,“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这些年来,周家行事谨慎,低调做人,但从来也没有被人欺负过,你是唯一敢不给周家面子的人,你应该非常清楚你的处境,如果你总是这样打太极,恐怕大家的耐心都会被你消磨殆尽,到时这总裁之位到底换作谁也不好说。” 吕庭筠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他极力平静,但面对这样的威胁,他还是很压抑,很恼火。 他是堂堂的吕家子孙,可是在自己家的公司里任职,却要看外姓人的脸色,这种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但他还得忍,必须忍。 “周叔放心,上次犯的那种错,我绝不再犯,您也说了,年轻人总是需要成长的,我会记住教训,以后好好努力做事,不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周梁栋并没说话,只是看着吕庭筠,他并不希望听到吕庭筠说这些,他希望听到的是吕庭筠说什么时候娶周雨,什么时候成为周家的女婿,然后让他们周家正式参与到这个利益集团中来。 “每年年终末的时候,都是公司最忙的时候,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吧,两个月以后,我会重新向周雨求婚。” “两个月,太长了。”周梁栋已经很不耐烦了。 “那周叔的意思是明天就办婚礼么?”吕庭筠的声音也有些冷。 “最迟一周,吕庭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太把周家不当回事。”周梁栋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们约好的时间是一周,你要记住。” 吕庭筠没有回答,他觉得周梁栋说的‘我们’,指的应该是周家和其他人,人家约定了什么,他无从知晓,但他知道肯定是如何对付他的方案。 #一周以后。 吕庭筠还是拼命工作,并没有要和周雨结婚的意思。 在他的领导下,鼎盛集团又恢复了生机,许多被搁置的项目又开始重新启动,鼎盛的股价持续上涨,一切都慢慢回到吕先生时代的样子。 许多原来被辞退的老派人马又被吕庭筠给召了回来,继续为鼎盛服务,而一些新尽的莫名其妙的人,被吕庭筠以各种理由清退。 他想尽快扭转不利的局势,他想在自己掌握主动后能赶在夏霁爱上别人之前把她抢回来,因为心急,步子就迈得有点快了。 。。。。。。 还是高尔夫渡假中心,还是周梁栋和于春华。 于春华面色阴沉,而周梁栋倒是很悠闲的样子。 “我们约定的一周时间到了,你看看那个小杂种这一周都干了些什么?没有提和周雨的婚事,相反开掉了我们安插的一部份人手,他是要反清洗,梁栋兄,咱们控制不了他,这杂种就是个见了棺材都不掉眼泪的主。” “可他把鼎盛确实做得不错,不如再给他一些时间?”周梁栋用商量的口吻说。 “再给他时间?再给他时间他就要把天给闹翻了?不行,我们之前是有约定的,如果他上任一周后你们没法有效控制他,那我们就把他拉下来。你们也是同意了的。” “看来你们于家很害怕对鼎盛的控制权啊,你们是担心于家的那些钱不通过鼎盛洗不白么?”周梁栋笑着说。 于春华冷笑,“我们洗的钱中,有一部份可是周家的,春华兄别把这事给忘了,咱们可是利益共同体。” “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去做吧,我们袖手旁观就是。” “单独我们做不了,还是你们周家协助才行。要做就做得彻底一点。” 。。。。。。 回到亚丁的夏霁这一段时间成了宅女,除了按时到医院去做身体检查,她几乎是闭门不出。 但她并没觉得闷,医生告诉她,因为上次的药流有副作用,她这一次能怀上宝宝已经是非常的幸运了,一定要好好保养,如果再流了,那以后恐怕就怀不上了。 这话说得她再也不敢出门了,每次去医院检查都是关浩宇亲自来接她,而且尽量避开车流高峰,她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 这一天又到了去医院检查的时间,关浩宇扶着她上了车,盯着她的小腹看了几眼,“还是那么扁平嘛,并没有怀上的样子。” “盯着女士的肚子看真的好吗?”夏霁皱眉。 “哦,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宝宝长大没有嘛,我在想,如果宝宝生下来吕庭筠不认,那就跟着我吧,让他叫我爸爸,总比没有爸爸的好,你放心,我家有钱,绝对把他养得好好的,而且我会像对亲生儿子那样对他。” 关浩宇说得很认真,夏霁心里的感激不知怎么表达,只是笑了笑,却没有答复。 检查完以后,夏霁拒绝了关浩宇请她吃饭的邀请,让关浩宇又把她送回来,她现在只想宅着,虽然有点闷,但只要宝宝平安,她就觉得心安。 到了小区门口,夏霁下车,关浩宇开车离开,已是初冬了,天气阴冷,夏霁紧了紧大衣。 来到公寓门口,夏霁摁了门铃,很久没人开,夏霁以为王妈去买菜了,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刚一进门,就被人捂住了嘴。 夏霁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小腹,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肚子里的宝宝。 王妈被绑起来扔在地板上,嘴里被塞上了毛巾。 “夏小姐,我们好好谈谈,据我们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你频繁的去医院,应该是又怀孕了吧?你只要听我们的,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 说话的男子是外地口音,长得很高大,而且他并没有戴口罩之类的掩饰,就直接把脸暴露在夏霁的面前,另外的两个男子也一样。 夏霁用力点头,示意自己会全力配合。 另外一个男的走过来,在夏霁的手臂上扎了一针,夏霁惊恐地看着她,但他却若无其事地说,只要你听话,就没事。 捂住她嘴的手终于放下来,夏霁没有叫,她知道一切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下,她叫也没用,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夏霁哀求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当然了,前提是你要听话,我们需要你的一份证词,证明吕庭筠在任总裁期间,有意把商业秘密卖给其他公司,而你是他的合伙人。”高个男子说。 “什么?吕庭筠他怎么了?”夏霁一听就急了。 “你别激动,激动会动了胎气,而且会让这种药物迅速扩散,到时你的胎儿就没了,只要你按我们准备好的剧本对着摄像机录完,我们马上给你注射其他的药物,这样你就又会没事了,现在医学是很神奇的,这个你知道。”男子说。 旁边另外一个配着记者证的男子举起了摄像机,记者证当然是假的,但他的手法很专业,说不定真的是搞摄影的。 剧本内容也简单,大概就是在吕庭筠任总裁期间,有意把南区的基建项目通过夏霁卖了出去,后来又陆续卖了一些其他的商业机密,而这些事情夏霁都参与了,她作为污点证人指控吕庭筠商业犯罪。 这些罪名成立,吕庭筠的总裁肯定是保不住了,不仅如此,他还会坐牢。 夏霁很犹豫,这些东西当然都是诬陷,现在却要她作为证人当着摄像机把这些说出来,然后再录下来,这实在太残忍,这相当于她一手将吕庭筠送进监狱。 高个子男子指了指地上的王妈,又指了指夏霁的肚子,“加上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这里就是三条人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需要尽快作决定,不然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霁眼泪流了下来,“我按你们说的做就是。” 很快录完,男子回看了一遍,“夏小姐真是个美人,非常上镜,比新闻主播还要漂亮。” “你们现在可以放了王妈了吧,还有,快给我注射药物,不要伤害到我的孩子。” 另一个男的又过来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针,“暂时你的孩子是没事了。” “暂时是什么意思?”夏霁听出了玄机。 “这段视频在法庭上播出后,律师肯定会质疑其来源的合法性,所以到时还得你亲自上庭,你只需要说一句话,视频里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愿意作证。这样整件事就完了,然后我们会恢复你的自由,当然了,也会保证你的孩子没事,如果你不听我们的安排,你身上注射的药物就不会彻底地解,早晚会杀你的孩子,当然,也会杀死你。” 对方说得轻描淡写,夏霁听得心惊。 和上次在湘城被绑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每一次都是一个完整的行动,每一步都考虑到了,摄影,专业的医生,强悍的打手,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犯罪团队,如果背后没有强大势力支撑,想要完成这些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背后的势力像一张大手,掌握着夏霁的命运,任她如何都逃不出控制。 “吕庭筠把鼎盛集团做得很好,你们为什么就非要把他弄成阶下囚?”夏霁叫道。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只执行命令,不讨论对错,再说了,这世上哪有对错?对错都是掌握着局面的人给出的结论,说你对你就对,说你错你就错,我们能做的,就是听话,吕庭筠就不听话,所以他就要倒霉。” “我答应你们,但你们要保证我的孩子没事,还有,要保证王妈没事。不然我随时翻供,我会告诉全天下人你们逼着我作假证。” “放心吧夏小姐,我们不喜欢杀人,杀人最没趣了,而且风险还大。只要你听话,所有人都会没事。” 。。。。。。 公开审理一个商业犯罪案,这在亚丁市还是第一次。 之所以要公开审理,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吕庭筠是商界大名鼎鼎的吕先生,是公认的青年才俊,在亚丁市有着大量的粉丝,而且鼎盛大量的员工也都不相信他们的总裁会是一名出卖公司商业秘密的人。 要想平息这些众怒,当然就是公开审理,直接让吕庭筠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个以公谋私的伪君子,让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轰然倒塌。 吕庭筠被带进法庭的时候,闪光灯闪个不停,各大媒体的记者都试图抢个最好的角度拍下这一瞬间。 吕庭筠还是一身黑色西服,齐耳的长发打理得很好,并没有丝毫的邋遢。他面色平静,站在了被告席上。 经过一系列的程序后,控方律师请第一个证人到场作证,李园一身职业装出场,吕庭筠还是面无表情,这在他的预料之中,并没有什么稀奇。只是李园一直读着证词,她不敢看吕庭筠一眼。 李园作证完后,控方律师再次说再请一位关键证人出场,这人就是原告原来的秘书夏霁。 吕庭筠浑身一震,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 第33章 爸爸好看吗 夏霁与吕庭筠目光相接,吕庭筠眼里并没有责怪,只是迷茫。(.) 李园会出面作证落井下石在吕庭筠的预料之中,但夏霁突然出现,却着实让他没有想到,这一招真狠。用他最爱的人来将他推下火坑,让他们之间从此有永远缝不上的裂缝,一箭双雕。 按照之前的说好的程序,视频播完后,夏霁说这段视频是我自愿所拍,视频内容都是我亲口所述,我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 全场哗然,这里旁听的大多数人都看过夏霁婚礼现场带走吕庭筠的事,没想到时过境迁,今天夏霁亲自证明吕庭筠犯罪,要将他送进监狱。 有人马上在手机发微博:爱情都是假的,我今天亲眼见证一个浪漫爱情传奇的肮脏结局。 夏霁说完之后当众落泪。工作人员迅速将她带离法庭,吕庭筠一直目送她离开,他的眼神还是没有恨意,他仿佛看见她在离开的时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要上厕所。”夏霁对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说。 “一会再说。” “我现在就要上,我忍不住了。”夏霁坚持。 “那你快点,别忘了你还需要注射药物。不然你会死。”男子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她。 她没有说话,进了女厕。 夏霁站上洗手台,打开了窗户插销,窗户很长时间没有开过,夏霁用力推了几次都推不开,幸好墙角里有打扫用的拖把。用拖把带布的一头撞了几次。发出的声音有点大,夏霁只好更轻一些,终于打开一条缝,将拖把反过来,将手握的一头塞进那缝里用力一撬,窗户总算是完全打开了。 因为怕硌着肚子。只好半侧着身往上爬,但这个姿势确实太难,爬上窗户时,夏霁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这里是二楼,直接跳肯定不行,不断腿也会伤到胎儿。窗户旁边有一根下水管,要可以顺着那里慢慢往下滑,但大概相距窗户有半米,必须要跃一下才有可能抓住,而且只是有可能抓住,如果抓不住,那就会直接掉下去。 夏霁脱下皮鞋,吸了一口气,狠心往那管子一跃,手所触及处正好有一个接头,夏霁牢牢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因为怕挤住胎儿,她尽力地弓着腰,全靠手臂和腿的力量夹住水管,慢慢地往下滑。 终于落地,夏霁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跑。 光着脚跑了几百米,看到了一家打字复印店,夏霁冲了进去,“救我,让我在这里躲一下,求求你。” 复印店的老板是个年轻姑娘,见夏霁神情慌张,满头大汗,赶紧扶住她,“要不要帮你报警?” “不用,请你让我躲一下,我不是坏人,请你相信我。我怀孕了,有人要杀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我。”夏霁跪了下去。 年轻姑娘吓坏了,“你是那个姓夏的姐姐?你上过新闻。你快起来,不要跪着,我受不起。” “我是夏霁,求求你,让我在这里躲一下,来不及了。” 。。。。。 两分钟后,一个高个子男子闯进复印店,“有没有见过一个漂亮的女子?没穿鞋,眼睛下面有颗痣。” “那女的是疯的吧?被人抬上一辆车跑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年轻姑娘说。 “你记得车牌号吗?” “大哥你可真逗,我没事记人家车牌干嘛?” 还没等姑娘说完,那男子就冲出了复印店,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夏霁挤在复印店小小的卫间里,手里拿着姑娘给他的裁纸刀瑟瑟发抖。她知道这小小的裁纸刀根本无法抵抗那位彪形大汉,她只能祈求外面的姑娘能够骗过他。 那男的终于走了,夏霁这才瘫在地上。 “妹妹,请你帮我打一个电话,我需要帮忙。”夏霁虚弱地说。 。。。。。。 夏霁醒来的时候,看到关浩宇正在拿湿毛巾给她擦额头。 “放心,这里是我家,医生也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他已经将你的血送去化验并且有了结果,他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的孩子没事吧?”夏霁急切地问。 “没事,医生说胎儿安好。” 夏霁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宝宝。 “这到底怎么回事?”关浩宇问。 “他们给我注射了慢性毒药,如果得不到治疗,就会毁了我的孩子,他们让我作假证,指证吕庭筠犯罪,说事后会给我解药,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给,他们肯定会杀了我的孩子。于是我从厕所里逃了出来,那是法院的女厕,他们不敢轻易闯进去,给了我很多的时间,我这才逃了出来。” 关浩宇想了想,“那吕庭筠不是坐牢坐定了?你应该在作证前就逃,这样就不会让吕庭筠恨你了。” “没有机会,只有作完证他们才开始放松警惕,这样我才有机会。浩宇,你找人去我家,把王妈给救出来。” 但关浩宇没有动。 “你住的小区发生了大火,你家被烧了,新闻上说死亡两人,其中一名是老年女性。就是从你住的那间公寓找到的尸体。”关浩宇遗憾地说。 巨大的悲伤袭来,夏霁忍不住恸哭出声。 “是我连累了王妈,我本来是想让她安度晚年,可没想到我最后害死了她,她是这个世上唯一希望我和吕庭筠在一起的长辈,她待我就像亲女儿一样……” “夏霁,你要节哀,我爸晚上就会回来,所以我家里也不能久留,我们得想一个去处,不然还会有麻烦。”关浩宇轻拍着夏霁的手背。 “我要走,我要离开亚丁市,我还要带着我妈妈离开,亚丁市太危险了,我要走得远远的。”夏霁急道。 “对方没有拿你妈妈来威胁你,那就说明他们不知道你妈妈的所在,或者就是你妈妈暗中有人在保护,所以你不必担心你妈妈,现在你要先保住你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关浩宇说。 夏霁也慢慢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如果我现在带我妈妈走,反而目标太大,我先躲起来再说,可是我去哪里好呢,好像我走到哪里他们都能查得到。” “那是因为你在城里,如果往乡下走,去很偏远的地方,再隐姓埋名,他们就不一定能找到,华夏偏远的地方很多,我会花钱给你弄一个身份证,你要相信,只要有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浩宇,谢谢你,真的谢谢。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夏霁抓住了关浩宇的手。 “算这些干嘛,你放心,我会陪着你去,我会照顾好你。” 夏霁马上反对,“不行,你是你爸的独子,你要是不见了,你家里人会急疯的,而且会四处找你,到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带着我跑了,那你也会陷入危险之中,这绝对不行。” “我不怕危险,我虽然是败家仔,可我不是胆小鬼。” “你跟着我走没什么意义,你太显眼了,只会让我更加危险。” 关浩宇想了想,“好吧,那我先送你走。” ****** 一个月以后,亚丁西区监狱。 刘诚拿起话筒,轻轻叹了口气。 “不用叹气,我在这里挺好的,记得多花些钱打通各种关节,给我多带些书进来,一年半的时间,我可以读很多书了。”吕庭筠隔着玻璃窗外对着刘诚微微一笑。 他削瘦了一些,头发也被剪断了,但依然俊朗不凡。 “你把书单列给我,我会给你捎来的。”刘诚说。 “谢谢了兄弟,对了,她……有消息吗?” 刘诚摇头,“没有任何消息,完全人间蒸发。” “那就好。”吕庭筠点头。 “是啊,那就好。”刘诚也说。 刘诚打探不到消息,那就说明对方也很难找到夏霁,如果刘诚能找到,那就说明对方也可以找得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两个聪明的人男人不需要过多交流,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王妈的墓地买在哪里?你有没有去替我祭拜?”吕庭筠又问。 “我亲自挑的墓地,是亚丁市最好的墓地,你放心。” 吕庭筠点了点头,“以后你不要来看我了,你要在公司里说我以前有多不堪,彻底地站在我的对立面去,有什么事,你可以让其他人来告诉我,你就不要亲自来了。” “好,我知道了。”刘诚说。 “去吧,记得让人给我送书来。”吕庭筠说。 “你就真的不肯向他们妥协吗?你真的要在这里面坐满一年半?如果你妥协,他们能让你很快减刑。这你是知道的。”刘诚说。 “一年半的时间并不长,我正好可以好好地反省我的过去,归划我的未来,我现在出去,也只能是当他们的傀儡,那又何必出去?一个在监狱中的人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这反而会给我时间。”吕庭筠淡淡地说。 “我明白了,只是这样的地方,终究不适合你,你没有被人欺负吧?” 吕庭筠笑了笑,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玩的笑话,“阿诚,要是这在狱室的方寸之间我还会让人欺负到我,那我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好吧,你保重,我真的走了。” 三年后。 吕庭筠走出监狱,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忽然将上衣脱了扔在地上,光着上身走向停在监狱门口的比亚迪。 比亚迪车上的精壮男子不是刘诚,是一年前放出来的狱友,他叫孟珂。 在一年多以前,吕庭筠快要刑满释放的前几天,监狱里发生打斗,一个男犯的眼睛被筷子刺瞎,混乱中不知是谁所伤,吕庭筠主动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干的,于是加刑。 那个刺瞎别人眼睛的人,其实是孟珂,事发后三个月,孟珂出狱。 “筠哥,不能回头看,往前看。” 孟珂将一串点燃的鞭炮扔出窗外,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附近站岗的想过来扑灭,但炸的太厉害,只好站在一旁等着炸完。 吕庭筠回过头看了一眼监狱,“回头看又怎么了?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不但现在看,以后还得回来看。” 孟珂一边开车一边大笑,“我艹,还有把监狱当成自己第二故乡的,筠哥你是坐牢坐上瘾了么?” 吕庭筠伸手过来敲了他一拳,“少在我面前说粗话,特别有女人在的时候,更不能说。” 孟珂头缩了缩,“你让一个流氓不说粗话,就像让一个屠夫不吃肉一样的困难。” 吕庭筠问孟珂要了一只烟点燃,将车窗打开,让冷风吹进来。 已是初春,正是乍暖还寒时节。阳光很好,但却依然充满凉意。 车行到云山公墓前时,吕庭筠示意孟珂将车停下,穿上孟珂给他带来的运动外套,走进了公墓。 王妈的坟前站着一身蓝色西服的刘诚,两年多没见,他蓄上了小胡子,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只是表情还是那刻板。 吕庭筠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王妈从小就伺候他,是吕宅里除了吕龙奎之外最疼他的人。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刘诚拿起墓前供的白兰地打开,“按你的吩咐,我没有去接你,既然你不同意为你接风,那就在这里喝一杯吧。” 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将酒瓶递给吕庭筠,吕庭筠接过咕咕喝了两大口:“好喝。”然后递给孟珂。 孟珂喝了两口,又递给刘诚。 三人轮番地喝,很快将一瓶白兰地喝完。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刘诚看着吕庭筠。 “嗯。” “董事长两年前出了一次车祸,双腿残了,人也疯了,现在在康复中心。” “这事他告诉我了。”吕庭筠看着孟珂说。 “你不要冲动。” 吕庭筠笑了笑,“三年的牢狱早就把我仅有的梭角给磨平了,哪里还冲动得起来。” “还有就是,她好像在黔州出现过,只是像,并不确定。” “嗯。” “鼎盛集团已在两年前改名长宇国际,董事局主席是于莲华,总裁是吕庭良。副总裁是周雨,她很少出现在公司,但大的决策几乎都是她决定,你也知道,她传的也是别人的话。” “嗯。” 吕庭筠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古井无波,似乎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大概就是这样,你有什么打算?” 吕庭筠指了指孟珂,“他开有一个汽车修理厂,答应请我去当总经理,据说年薪可以开我十万,我觉得不错,大多数刑满释放的人都找不到工作,我一出来就有这么好的工作,我是不是很幸运?” “其实你早就可以出狱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呆么久,他们已经同意活动一下让你减刑。” “不久啊,才三年而已,三个冬天三个春天过去了而已,不对,这个春天才刚开始呢。”吕庭筠轻描淡写地说。 “你真的没有其他打算?”刘诚有些不相信。 “我的打算就是当厂长啊,对了,你现在在公司还混得可以吧?还在当特助?” “不是,我现在是副总,主管人事。”刘诚老实回答。 “挺好的,那就这样吧,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免得人起疑心。” “好。”刘诚应道。 。。。。。。 孟珂开的四方修理厂在亚丁市郊区,门口是国道,周围都是农民房,修理厂门口,可以闻到农民浇菜飘来的大粪味道。 吕庭筠坐在藤椅上已经喝了三瓶啤酒了,依然白皙的脸有了些红晕,监狱里很少有酒喝,出来了当然要喝够。 孟珂送走一个修车的客户,走过来在吕庭筠身边坐下,“筠哥,今晚我们去哪里嗨?你在里面困久了,我给你找几个妞吧?” “好啊。”吕庭筠笑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 “好啊。”吕庭筠还是还是笑道,但表情僵硬。 。。。。。。 在一次又一次的严打过后,像蓝宝石俱乐部这样还敢经营小姐生意的夜场已经不多了。孟珂轻车熟路,将吕庭筠领到四楼,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坐着一排排浓妆艳抹的女人,都是来自俄罗斯的洋妞,都有白花花的大长腿。 吕庭筠走了过去,大洋马们看到吕庭筠,都是眼睛一亮,这是她们看到过的到这种地方来的最帅的男人了,如果能和这样的男子共渡良宵,还能赚钱,那自然是又吃肉又喝汤,胜过过年了。 吕庭筠走到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子面前,“就你了。” 那女的抬起头来,长着一副北欧面孔,金发褐眼,漂亮极了。 “筠哥果然有眼光,可是你那积了三年的精力,一个够吗?”孟珂笑着说。 “够了,一块肥沃的地上多耕几次,比在几块贫瘠的地上换着耕有意思多了。”吕庭筠笑了笑。 “哈哈,好理论,玩开一点啊,我在外面等你。”孟珂说。 “怎么?你不玩?”吕庭筠问。 “我今天不玩,我在外面看着。你刚出来,先照看好你。”孟珂说。 吕庭筠也没说话,搂着那个洋妞的腰向房间走去。 粉红色的灯光下,洋妞一声不响,开始脱衣服。 她来自国外,不会华夏语,说话别人也听不懂,她只知道脱,然后办事,这就是她的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吕庭筠忽然用俄语问道。 洋妞看了一眼吕庭筠,眼里闪出惊喜,“你会俄语?我叫捷莉娜。” 吕庭筠对着他笑了笑,“这是简化后的名字吧?你的名字应该更长。” 她也笑着点头,“是的,你竟然懂俄文,我还没有遇到过会说俄语的客人呢。” “略知一点而已,你不用脱了,我们聊会天就走。”吕庭筠说。 捷莉娜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 “不是,你非常漂亮,是我没心情。钱会照样付,你不必担心。”吕庭筠示意她坐下。 捷莉娜将已经脱下的内衣重新穿好,挨着吕庭筠坐下。 “我原来不是做这一行的,我是被人骗来的,他们说这边有很好的工作,我就跟着他们来了,没想到……” 吕庭筠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我并非不想听你的故事,我只是有更要紧的话对你说。” 据说每个出来做小姐的都会编一个苦情的故事,证明自己是身不由己沦落风尘,吕庭筠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去了解她的故事,他不是那种穿上裤子就和别人讲人生大道理的无耻漂客,他也没想过要去拯救别人的灵魂,因为他自己都尚且需要拯救。 “我以后会包你,包的意思,就是我长期给钱给你,但你不许再接别的客人,我会经常到你这里来过夜,但我睡觉的时候你只能睡地下,我在的时候,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门。” 捷莉娜看着吕庭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知道这件事你做不了主,我会和你的经理谈,总之以后你不许再接触别的客人,床单要重新换过,我不想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床。” 捷莉娜又点了点头,她也是聪明的姑娘,她理解为吕庭筠想长期独占她。 。。。。。。 回去的路上,孟珂嘴角一直挂着笑。 “你别这样总是傻笑,有话就说。”吕庭筠靠在椅背上说。 “筠哥,看来这三年你真是饿坏了,竟然要长期包一个小姐,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吕庭筠笑了笑,没有说话。 “筠哥,我说句实话,像你这样的人才,只要换身像样的行头,到夜场里转一圈,想约个炮能有多难,绝对大把的美女往你身上贴,你又何必要去包个小姐?这要是传出去,吕家的二少爷去包小姐,这得多难听呐?” 吕庭筠又点了一根烟,又将车窗打开。 “我早就不是什么二少爷了,包个小姐有什么稀奇的,很low吗?” “嘿嘿,虽然略low,不过你喜欢就行。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不会有外人知道。”孟珂说。 “不,你千万不要保守秘密,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最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吕庭筠自甘堕落,包了个小姐。” “啊?”孟珂这就不理解了。 吕庭筠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火映出他刀削般的脸,还有寒冰般的眼神。 “你不要爆料,你找人爆料,就说我包了个小姐,整天沉迷烟花之地,如果有记者找到你向你求证,你就模棱两可地回答,不要明确说有,也不要明确说没有,越是吞吞吐吐越好,最好还显得有点忐忑不安。”吕庭筠补充道。 “靠,这听起来很难啊,我可没当过演员。” 吕庭筠将烟头扔出窗外,慢悠悠地道:“要想活得久,还是学点演技的好。” 黔州雪海镇以雪海而得名,所谓雪海并不是海,而是一个淡水湖。 从县里到雪海镇,需要近四小时的车程,距离并不远,只是路实在太差,连二级公路都没有,坑坑洼洼的泥沙路穿梭于崇山峻岭,透过客车车窗看去,能看到阳光下壮丽的喀斯特地貌特有的秀丽风景,零工业的地区,当地人还保持着古老的农耕自给自主生活方式。 十几座的小客车上,坐的大多是进城购物的小镇居民,因交通不便利,很多常用生活用品都要到县城里才能买到,就连吃个炸鸡或者汉堡那样的垃圾食品,也得正儿八经地进次城才行。 前面路有塌方,巨大的滚石占据了公路的一半,让原来就不宽的路只能一次通过一辆车,对面也来了车,这边不让,两方便对峙起来,谁也过不了。 这样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交警的,等交警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客车上有人晕车,将头趴到窗外剧烈地呕吐,车窗里便泛起一股难闻的酸味,很多本来不晕车的旅客,也就觉得恶心起来。 车辆一直不动,双方司机便开始对骂起来,然后两辆车上被困的旅客自然加入本车司机的助威团,用当地方言问候对方的所有女性亲戚。 “妈妈,吵架。” 后排的坐位上,一个约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拼命摇着因为晕车而靠在椅背上的女子。 雪镇苦寒,虽然初春,但温度依然在五度以下,女子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再套一件雪白的羽绒服,裹得像个粽子,齐耳的短发随意地梳成三七分。 小男孩叫了几次,女子这才抬起头,因为晕车而脸色苍白,抬起头时,还是让客车上的男子觉得惊艳,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并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被高原阳光晒得暗黑,依然白皙而娇嫩,左眼下一颗淡淡的泪痣格外让人印象深刻。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美女确实比大熊猫还少。 “你是小坝村的齐老师吧?我见过你。”旁边一位穿着劣质西服的男子试着搭讪。 女子点头微笑,“是的,我是齐雨。我是小坝村的支教老师。” “这是你孩子吗,叫什么名字,长得真好看。像电视里那个爸爸带着儿子到处玩的节目里的小孩儿,真洋气。”男子由衷赞道。 “叔叔,我叫时寒。”小男孩奶声奶气地抢着答道。 孩子不大,但吐字清楚,而且长得极为漂亮,客车上的旅客都向他看过来,有的递过一颗糖,有的递过来一个水果。 女子看了看孩子,孩子嘴里不停地说谢谢,但却没有伸手去接任何人的东西。上页尽扛。 “师傅,别吵了,你先一步让他先过来,咱们就过去了呗。”女子对司机说。 “我后面堵了几辆车,让不了啊,对面的车后面没有车,却偏不肯让,这狗……”司机明显是想骂脏话,但又觉得在这么漂亮的女子面前说脏话不太妥,“这二流子就是死活不肯让,气死人了。” 二流子是当地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小流氓的意思。 “我去说说吧,时寒,咱们去劝劝叔叔。” “齐老师,你还是别去了,那小杂毛说话脏得很,一会气着你。”司机说。 女子已经抱着小孩,下了车,在小孩耳边说了几句后,抱着小孩子站到了对方的车窗下。 “叔叔,我肚子饿了,我想回家,你让我们过去好不好?” 对面车上的司机正在抽烟,听孩子这么一说,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的漂亮女子正向他微笑,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做错事了。 “好,我马上就让,马上就让。”男子灭了烟,开始向后倒车。 女子抱着孩子上了车,司机竖起大姆指,“齐老师,还是你面子大。” 女子笑了笑,坐回了座位上。 车子顺利通过,小孩子欢快地哼起了谁也听不懂的歌儿。 女子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拿出刚买来的湿纸巾给他擦有些干燥的脸。 忽然就觉得,孩子正在长大,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长大,长大了,他就会面对很多问题了,比如说爸爸在哪儿,是什么样的。 将雨和齐重叠起来,就是霁了。 她是夏霁,在这里以齐雨的名字已经支教三年。 三年的时光,从开始的每夜胆战心惊,到慢慢变得只是有些惴惴不安,再到完全平静下来,她如同经历了几生几世。 偏远的小镇虽然贫穷,但民风淳朴,村民们只知道她是从大城市来的大学生,和男朋友分手后就到这里来教书了。而且在这里生下了孩子,再把孩子慢慢抚养大。 小坝村的小学只有两间教室,一至三年级共用一间,四五六年级又共用一间,正式编制老师只有一名,也就是校长刘民。因为条件艰苦,很多到这里来的老师都想办法调走了,要么就是直接不干了,偶尔也有外地来支教的,但大多支撑了一个学期后就走了,夏霁在这里一教三年,当地的孩子都把她当成了亲人。 她几乎不出镇,甚至都不出村,今天去县里,是因为去参加民办老师的表彰会,外加给学生买一些课外习题册。 车辆到了镇上,小坝村的村民早就开着三轮车来接,到了小坝村时,天已经暗下来。 夏霁就住在学校里,村民们一起捐资将她的房间装修过,地上贴了瓷砖,墙上抹了涂料,这样的装修,在这里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了。 因为太漂亮,难免会引起本村和邻村们男青年的惦记,为了保证安全,村民们专门给她养了几条大狼狗,每次回家,她就会小六小五地和它们打招呼。大狼狗也确实让所有有不良心思的人都望而生畏。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孩子太累就先睡了。夏霁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这里没有宽带网络,用的是无线网卡,因为信号不太好,总是时断时续,夏霁每天上网只看亚丁信息港的新闻,完了以后,她会在百度搜索拦里输入‘吕庭筠’三个字。 曾经不可一世的吕先生入狱之后,关于他的新闻就慢慢消失,搜索出来的,大多是几年以前的旧闻,再没有新的新闻出来,但夏霁还是每天都会搜索一次。 今晚也不例外,输入吕庭筠三个字后,浏览器显示正在连接,据说4g时代网速如飞,但夏霁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畅快,在这里,不管你是3g还是4g还是其他的什么g,都像蜗牛一样的慢,能顺利打开网页,就不错了。 网页终于跳转过来,夏霁舒了口气,习惯性地扫上一眼,马上就发现今天的搜索有新内容出现。 曾经的商业巨子吕先生出狱后自甘堕落,包坐台女。 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夏霁看到吕庭筠三个字,眼泪还是滚了出来。三年了,终于又有他的消息了。 据说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时间里慢慢淡去,但那心底绵长的思念其实在慢慢地积累,除了她自己在键盘上敲出,吕庭筠这三个字再无人在她耳边提起过,就连关浩宇偶尔打电话来,也只是问问她近况如何,从不提起那个人。 关浩宇当然也想让她彻底忘记,所以她也从来不提不问。然而不提并不代表忘却,那心里的最深处,吕庭筠三个字却像是铬在了那里。甚至那么小的孩子,她就开始教她认这三个并不容易写的字。孩子实在太小,发音准都难,更何况要求识得,每每念不出来,她就会骂他,然后抱着吓哭的孩子一起哭。 现在再次有了吕庭筠的消息,她当然泪如泉涌,三年来刻骨的思念,此时瞬间涌出,排山倒海而来,让她完全控制不住。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会包风尘女,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 换个角度来说,他那样聪明的人,如果真要去包风尘女,他又岂会让别人发现,还传得沸沸扬扬? 可能是有别的狗溜达过来挑衅,屋外的几只狼狗都忽然狂吠起来,惊醒了孩子。 孩子一扭头,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妈妈。 孩子最害怕的是妈妈哭,虽然他还不懂这世间的辛酸,但他知道,只有不高兴了才会哭。 “妈妈,我好好地睡觉,你别哭。”孩子奶声奶气地说。 或许艰难的环境里出生的孩子总是会比较早熟,也或许是因为继承了她和吕庭筠优秀的基因,这孩子吐字比其他大多的孩子还要清楚,而且有着很强的逻辑思维和观察能力,总是像大人一样说出一些让她吃惊的话。 夏霁走过去,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亲了亲他粉嘟嘟的小脸,“妈妈没有生你的气,你乖乖睡觉。” “妈妈,那你为什么要哭?”孩子把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摸她沾满泪水的脸。 “时寒,你想要爸爸吗?”她问。 孩子太小,爸爸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小小的世界里,并不知道爸爸这个概念意味着什么。 不过妈妈问他要不要,那肯定是极好的东西,于是答说要。 “妈妈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 “好,爸爸好看吗?” 夏霁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用力地点头,“好看,好看极了,他是妈妈见过最好看的爸爸。” 第34章 岂止是重要 吕宅还是三年前的样子,自从吕龙奎出车祸后,这个家就由于莲华当家了。[]后来吕龙奎变成残疾成了疯子被送到了康复中心,他在这里的痕迹也就被慢慢消除。 于莲华手里拿着一把鱼食,一边喂鱼一边听副总吴启发的汇报。三年前吕庭筠的商业犯罪案,就是由这个吴启发最先发起的。 “出狱那天是一个古惑仔来接的。那个古惑仔是个开修车厂的,暂时没发现什么值得一说的背景,现在一直在那个修理厂混着,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喝酒玩乐,对了,还包养了一个坐台女。这个人算是完蛋了。”吴启发说。 于莲华静静听着,“他有去看过他吗?” “没有,或许他压根不知道董事长在康复中心呢,他现在整天醉生梦死,似乎对一切都不在乎了。”吴启发说。 “这个人是我看着长大的,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人,我不太相信他坐了几年牢出来就变成废物了。我担心他做出来的那些都是假象,是为了迷惑我们。”于莲华皱眉道。 “现在集团由您和大少爷还有周小姐联合掌控,他就算是装的,他也做不了什么,他根本进不了集团,难道他还能翻了天不成?”吴启发说。 “话虽如此,但这个人确实不能小看,你找人想办法再试一下他。”于莲华说。 “怎么个试法?” “对于一个颓废的人来说,肯定拒绝不了独品的诱惑。只要他吸独,那就说明他这个人真的完蛋了,以后再也不用关注他了。”于莲华说。 “好,我知道了。” ---------------------- 与此同时,在长宇集团的副总裁办公室里,周雨也在听取下面人的汇报,说的也是关于那个出狱不久的男人的事。 周雨现在坐的副总裁办公室,却是当初吕庭筠的总裁办公室,她是高薪被原来的鼎盛集团。现在的长宇集团董事会聘为高级副总裁的,她几乎不会经商,也没有任何的管理经理和能力,但她却坐了原来总裁的位置。因为她背后代表的是周家。 “你能不能说点儿我不知道的?你说的这些我都在报纸上看到了!”周雨对着李园吼道。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而且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大事。也就只是喝酒找女人,要么就和人赌钱,听说赌技很差,一赌就输。输了还和人打架,总之就是一个烂仔的作风。”李园说。 “二叔把你派在他身边多年,你就没有比其他人对他有更多一点的了解?”周雨明显不满意李园的汇报。 “我也只是一个秘书而已,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我能对他有多了解。” 周雨冷笑,“你倒是想做他的女朋友吧?只可惜他看不上你。” “他不也看不上你吗?”李园反讥。 周雨站起来伸手就给了李园一耳光,“你敢顶嘴?你只是二叔的养女,周家给你碗饭吃就不错了,你别以为你真是周家的人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李园恨恨地看着周雨,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要是没有我在集团潜伏多年,对集团的管理事务一清二楚,你觉得你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大小姐能做得了副总裁?我说的是实情,他是看不上你,他宁愿去找小姐都不来找你,这是实话。” 李园脸上又挨了几耳光,她依然站立不动,也没有伸手去捂脸,只是冷冷地看着周雨。 “信不信我马上开除你?” 李园脸上的嘲笑更浓,“你不敢,你没有我的帮助,你就会成为一个失去拐杖的瘸子,你在这公司里将寸步难行,因为你什么也会,什么也不懂。” ---------------- 吕庭筠躺在藤椅上,旁边放着啤酒和香烟,看着下面的师傅在修车。看到兴奋处,袖子一挽,决定自己上阵。 他说修车就像一个医生,也要望闻问切,找出车辆的故障,再排除以后,和医生医好一个病人出院一样有成就感。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呼啸着冲进修车厂,吕庭筠满手油污,并没有回头。 从发动机的声音能听出来这辆车是新车,并没有任何毛病,所以车上的人来这里不是来修车的,这里是修理厂,不是来修车的,当然就是来找人的。 这里的工人都是没有钱的亲戚,所以能开得起法拉利的人,那肯定是来找他的。 周雨短裙外面罩着猩红的大衣,将长腿秀在外面,在初春的寒风里有点美丽冻人的意思。 “小姐,修车吗?你的车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啊。”修车师傅上去找招呼。 “吕庭筠在哪?”周雨眼睛朝天,盛气凌人。 “筠哥,找你呢。”一个学徒轻声对低头修车的吕庭筠说。 其实他只是懂得原理,真不太会修。 吕庭筠直起来身,满手油污不说。连白皙的脸上都沾了些油污。 只是依然挺拔,依然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移不开眼。 “你在修车?”周雨不相信地看着他。 吕庭筠耸了耸肩,“很明显就是。” “你可是集团总裁,牛叉哄哄不可一世的吕先生,你现在在修车?你现在知道得罪我的严重后果了吗?”周雨冷笑。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啊。”吕庭筠淡淡地说。 “你求我,我就原谅你,然后让你过回以前的生活。”周雨仰着下巴说。 吕庭筠转过身,继续修车。根本不搭理周雨。 周雨怒从心起,三年前她在吕庭筠面前总是收获的是挫败,现在吕庭筠什么也没有了,变成了个修车工,她在他面前还是这么挫败。 “你修车很重要吗?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啊,你继续说。(.好看的小说)” “我让你求我!” “求你什么?求你赶快从这里滚,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吗?” 旁边的修理工都不敢说话,心想长得帅就是牛,面对开法拉利的白富美都敢这样说话。 “你现在就跟我走,不然我烧了这修车厂!”周雨几乎是黔驴技穷了。 “烧啊,烧了你赔就是了,你又不是赔不起。”吕庭筠仍然没有抬头。 周雨气冲冲地回到法拉利车上,忽然发动车,向吕庭筠一伙人冲了过来。 众人吓得纷纷奔逃,只有吕庭筠头都不回,好像压根没听到引擎的轰鸣声。 周雨气得只好又把车停下,“你再不跟我走,我就让人打你厂里的人,每天来砸一次。” “筠哥,你还是跟她走吧,别连累我们了。”一个工人苦着脸说。 吕庭筠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洗手池边,拿起汽油先把手上的油污洗去,再用肥皂细细地洗了一遍,然后脱下身上的工作服,走到周雨的面前,你说吧,要去哪里? 周雨示意吕庭筠上车,吕庭筠慢吞吞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半小时后,法拉利停在郊区路上。 吕庭筠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吕庭筠,我听说你包养坐台妹?”周雨质问。 “是啊,腿长胸大,脸蛋也漂亮。” 周雨伸手要抽吕庭筠的耳光,被吕庭筠握住她的腕,冷冷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我虽然这三年谈了几个男朋友,但依然没有嫁,只要你肯认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在记者媒体前跪下向我认错,求我原谅你。” 吕庭筠笑了起来,“我有大洋妞,凭什么要找你?你哪里比她强了?你腿有她的长吗?你胸有她的大吗?你除了脸皮比她厚之外,你哪里比得过她?” “吕庭筠你竟然说我还不如一个坐台妹?”周雨气得脸色铁青。 “难道你不知道你不如她吗?不然我又怎么会选择她而不选你?你们已经让我坐了几年牢了,放过我行不行?我现在过得很好,不要再伤害我行不行?” “你这算是在求我吗?” “如果算是,你会放过我吗?我已经认输了,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踩我像踩死一只蝼蚁,够了吗?” “吕庭筠,我以为你算是号人物,我以为你有多骄傲,没想到你其实就是一个渣滓,哈哈哈。”周雨大笑。 吕庭筠竟然也跟着大笑,反而笑得周雨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用包养小姐了,我包养你,我花钱,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比现在过得好。”周雨说。 “我还是喜欢洋妞。”吕庭筠大笑,然后指了指周雨,“你不如她,你比不上她。” “滚,马上下车!贱人!”周雨大骂。 吕庭筠慢吞吞地下车,周雨发动车离开,将他扔在了马路边,吕庭筠苦笑了一下,慢慢向城区走去。 从这里到修车厂,恐怕至少也要走上两个小时,吕庭筠慢慢走着,走得累了,就停下休息一会。 一辆长途客车在临时停车区停下下客,司机不断催促下车的旅客快一些,说这里按规定是不能停车的。 “妈妈,你看那个叔叔在走路,他为什么不坐车呢?他没有车吗?”靠窗的一个小男孩指着车窗外的吕庭筠说。 夏霁看了一眼窗外,如遭电击。是他,没有人有那么完美的侧脸,只是飘逸的长发不见了,笔挺的黑色西服也不见了。 大客车驶过吕庭筠身边时,他抬起头随意瞄了一眼,隐约间他觉得他看到了一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他正要细看时,客车已经一闪而过。 他拔腿就追。 “妈妈,那位叔叔好像在追车呢,他是不是想坐车啊?” 时寒扭头看时,看到妈妈已经泪流满面。 ---------------- 吕庭筠回到修理厂时,一身大汗,一脸的倦容。 “筠哥你这是怎么了?听说你被个富婆带走了,这是被非礼后又罚长跑么?”孟珂问道。 “是跑了那么一阵,我好像看到故人了。她在一辆大客车上,应该是她,我不会看错的。” “听这意思你是跟着客车跑了很长一段喽?”孟珂问。 吕庭筠没有回答,一副魂不守舍的人。 “那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很重要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跟着车跑。” 吕庭筠喃喃道:“岂止是重要。” ---------------- 吕庭筠坐在角度里,看着孟珂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郎在对舞,两人的动作都极为火辣,都带有浓重的挑*逗性,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用动作传递着狂野和欲望。 “帅哥,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不无聊吗?”一个长腿美女走了过来我,俯身的时候,向吕庭筠展露了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吕庭筠微笑着看向她举杯,“你来了,就不无聊了。” “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女子笑着看他。 “我喜欢热闹的地方,舍不得这么热闹的场合。”吕庭筠笑道。 “要不要来点更嗨的?”女子试探道。 “你有吗?”吕庭筠马上接招。 “有啊,不过……” “走吧。”吕庭筠站了起来。 小包间里,吕庭筠熟练地摊开锡纸,将白面儿放在纸上,点燃火机,在下面来回地烤,直到白面儿放出烟,吕庭筠凑上去,开始用力地吸。 女子放肆地从背后抱住他,手在他的大腿根部摩挲,“你吸粉的方式真老土,现在都不这么玩了。” “我是大叔,当然要用怀旧一点的方法,货不错,以后就认你了。”。 “只要你喜欢,多好的货都有。” ---------------- 一小时后,吕庭筠在修理厂的洗手间里大吐,孟珂则负责拿着喷洒往他头上浇水。 “那玩意儿是能碰的吗?筠哥,你是不是玩得有点儿大了?小心把自己陷进去。” “这不算大,大的还在后面。”吕庭筠剧烈地咳嗽。 “难道那个卖粉儿的女人你认识?”孟珂问。 “我当然不认识她,但她肯定认识我。”吕庭筠示意孟珂淋水,扯过毛巾擦了一下头发,走出了洗手间,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上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那是,你以前那么牛叉,认识你一点也不怪。” “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来找我的,而且就是要把粉卖给我的。” “这又怎么说?” “做那一行的人最是谨慎,不是熟客岂能轻易交易,那人一来就直接找我,他要不认识我,那她不担心我是警察正好抓她个正着?这说明她是认识我的,知道我是个颓废的人,肯定喜欢那种刺激。” “她是在试探你?” “我猜就是这样,沾了硬独品的人,才是真正放弃了生活和希望的人,她就是要试试我是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你要证明给她看,你就这样的人?” “我是要向她背后的主子证明,我就是那样的人。是一个完全没有希望不值一看的渣滓,我不但包小姐,我还吸粉儿,我自暴自弃,无可救药了。” “然后他们就会慢慢地把你这个人忘记?不再关注你的任何行动?”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那还说不好。” “筠哥,听我一句劝,不要玩得太大,那种东西不要沾,就算你意志力再坚强,也会被它毁掉。” “我知道,你放心,我也就做做样子,我不会让自己变成瘾君子,我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 ---------------- 吕宅。 于莲华听着吴启发的汇报,大笑起来。 “看来监狱真是能消磨完一个人的所有意志,没想到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废物了。以后您就可以放心了。”吴启发讨好地说。 于莲华撒了一把鱼食进池里,“可是这个人一向狡猾,我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一个包坐台小姐的瘾君子,和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董事长不必再为这件事操心,他肯定是不行了。” “这个贱种以前从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他得到了这种下场,真是活该。”于莲华恨恨地说。 “和董事长作对,那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就连……” “你想说什么?”于莲华盯着吴启发。 “没什么,董事长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去吧,多做事少说话,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乱说。” “是。” ---------------- 在吕庭筠的运筹之下,修理厂的生意越来越好。 听说以前的吕先生现在在这里修车,很多老相识都过来照顾生意,也有部分是特意过来看吕庭筠笑话的,那些以前被他打整过的人,都想过来亲眼看一下吕庭筠是如何沦落为修理工的。 这一天就来了一位,他是长青集团的副总胡振邦。 他当然也是听说吕庭筠在这里,所以他过来看看。他想看看这个曾经逼他下跪的吕先生现在是如何变成蓝领的。 胡振邦蹲下身,看着吕庭筠正戴着手套在盛着汽油的盆里仔细地清洗着零件上的油污,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胡振邦和其他所有想看到吕庭筠倒霉的人一样开心地笑了。这真是一件让他非常开心的事,吕先生真的变成了修理工。 吕庭筠回头看了看胡振邦,竟然也跟着他笑了一下。 “吕先生,还认识我吗?”胡振邦将烟灰抖进吕庭筠刚洗干净的配件上面。 “认识,胡振邦嘛。你再弄脏我的汽车零件,我就将这汽油泼到你身上,然后再点把火。”吕庭筠淡淡地说。 “你要是这样做的话,你又得去坐牢了。” “没关系啊,反正我习惯坐牢了。”吕庭筠端起了半盆汽油。 胡振邦吓得退了几步,“你别乱来啊。” 吕庭筠将省油放下,对着胡振邦笑了笑,“你看,你还是怕死的嘛,你这样有身份的人,最怕死了。” “吕庭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看了真高兴。” “我知道你高兴啊,你都笑成那样了。”上协助技。 “我听说你不但包小姐,而且还吸*独。” “都是传言,不可信。”吕庭筠淡淡地说着,干另外一件活去了。 “我也觉得不可信,不过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信了。”胡振邦开心地说。 吕庭筠没有理他,自顾干着活,他知道胡振邦很开心看到他这么倒霉,他能理解。 “吕庭筠,你以前好歹也干过大集团的总裁,当修车工实在太委屈你了,这不适合你。” “难道胡总有更好的差事介绍给我?”吕庭筠笑着说。 “有啊,你可以来给我当司机。我保证你不比在这赚得少。”胡振邦笑着说。 “胡总肯请我?不怕我害你吗?”吕庭筠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 胡振邦很意外,“你真的愿意来给我当司机?” “只要价钱合适,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缺钱。” 胡振邦忽然就来了兴趣,他要是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吕先生给他开车,这可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这得有多大的成就感? “价钱好说,总之肯定比你现在赚得多,你现在就可以上班。”胡振邦有着莫名的兴奋。把自己曾经最忌惮的人踩在脚下,变成供自己驱使的司机,这样的诱惑对于男人来说是巨大的,尤其是胡振邦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 像他这一类的凤凰男,会为了改善自己的社会地位不择手段,但就算是他们得到了自己所要的,但骨子里那种形成的自卑却不会轻易消散,身居高位,依然会不时地怀疑别人看不起他,一但有踩人的机会,他会比谁都狠。 胡振邦就是这一类人的典型代表。 吕庭筠摇醒在沙发上打盹的孟珂,“我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就不在你这儿干了。” “什么工作?”孟珂睡眼惺忪地问。 “给一个老板当司机。”吕庭筠微笑着说。 孟珂竟然没有吃惊,“那好吧,你有更好的地处,当然要放你。” “可是我预支的那些工资暂时没钱还你。”吕庭筠皱眉道。 孟珂大笑,“放心,我会把利息记起来的,等你还得起的时候,连本带利都还就行了。” 吕庭筠也笑,“这个好说,好说。” 在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胡振邦也笑了,心想这位吕先生真是穷疯了。 胡振邦让司机坐到车后座,示意吕庭筠坐到驾驶室的位置开车,他现在就要享受吕先生给他开车的感觉。 吕庭筠微笑着坐到了驾驶位置,发动了车,向孟珂挥了挥手,驾着胡振邦的宝马suv驶出修车厂。 “把车窗摇下来,到市区逛两圈。”胡振邦说。 吕庭筠知道胡振邦要让所有人知道吕庭筠在为他开车,成为了他的司机。 “胡总,你雇我这样的一个司机,真的不怕我哪天把你和车一起卖了吗?”吕庭筠笑着说。 “不怕,你现在已经是折了翅膀的鹰,不对,或许你从来都不是鹰,你只是一只母鸡而已,只是外表长得好看,所以被人以为是鹰,哈哈。”胡振邦大笑。 吕庭筠也跟着大笑,汽车里竟然诡异地充满欢乐。 ---------------- 胡振邦让吕庭筠开着车几乎快要逛完了整个亚丁城,可惜吕先生已经离开这片江湖几年了,并没有以前那样一出现就引起哄动,现在他出现时,虽然他外表依然会引起女士们的侧目,但已经不会有那么多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了。 “吕先生,看来你真的已经属于过去式了,我还以为你这么一出现,会引起万人围观呢,没想到你已经是路人甲了。”胡振邦有些失望。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我现在只是一个刑满出狱获得新生的人,哪能和胡总你如日中天相比。” 胡振邦点了点头,“倒也是,你吕庭筠从三年前入狱那时起,就已经注定要退出这个舞台了。” “是啊,所以在这片江湖混,绝对是不进则退,相信再过三年,你和我也一样会成为路人甲。不,你或许还要不了三年。”吕庭筠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会和你一样?”胡振邦当然不爽。 “你和我是不一样,我是吕家弃而不要的逆子,但好歹我姓吕啊,鼎盛集团虽然改名长宇集团,但掌舵的还是吕家人,我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回到吕家去会职的,要是哪天我大哥总裁一职当烦了,或许还能让我又去过过瘾呢,但你就不同了,长青集团是祝家的,你姓胡不姓祝,你看,你混了这么多年了,不也只是一个副总?” 这话让胡振帮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这是吕庭筠在奚落他,可是他却无法反驳,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已经很不错了,但吕庭筠的这话,让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混得并不怎么样,他累死累活为公司干活,几年过去,他却还只是一个普通副总而已。 吕庭筠见胡振邦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话起作了。 “你肯定认为我是在奚落你,其实没有,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你这样的,在长青也就仗着裙带关系混点高薪而已,真正的权力核心,你永远也进不去,你永远当不了长青的总裁,更别说董事长了。”吕庭筠继续补刀。 “吕庭筠你够了,你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胡振邦已经怒了。 “你别急呀,我只是想告诉你,靠裙带关系,也就只能维持相对富足一点的生活而已,要想大展鸿图,那还得靠本事,不过你貌似没有这种本事,但我有,你要让我高兴了,我倒可以考虑扶你上位。”吕庭筠悠闲地说。 胡振邦气极反笑,“你?你以为你是能呼风唤雨的吕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司机!” 吕庭筠也笑:“诸葛亮未出山之前,也是山野闲人,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我曾经是亚丁市第一财团的总裁,你刚才虽然是在讥讽,但也称了我一句吕先生是不是?吕先生名头是已经过去了,可是吕先生的脑子还在,你以为我能驾驭那么大的集团,还不能帮你上位?” 胡振邦又不说话了。 他忽然觉得吕庭筠真是个危险的人,这三言两语之间,竟然真的勾起了他的贪念,他真的想上位,真的想执掌长青集团,他希望能在董事会上坐那张最大的椅子。 “吕庭筠你有阴谋,你一向讨厌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话说得奇了,你现在是我老板,我不帮你帮谁去?你一但坐上总裁之位,你不会还让我当司机吧?总得让我做个副总裁什么的。”吕庭筠说。 “你不是已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吗?” 吕庭筠摇了摇头,“吕总,你这话也太可笑了,我对副总的职位没兴趣,难道我对钱也没兴趣吗?我现在好车都没一辆,泡妞也需要钱啊,没钱哪个妞跟你混?我为你筹划,你给我五百万,先付一半,事成后再付另一半。” 胡振邦又笑了,“吕庭筠你可真敢开口,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想骗钱花啊?你觉得我很傻很容易骗吗?” 吕庭筠也笑,“要是你控制了长青集团,五百万那算什么?我只是要你先付一半,你要不舍得,那算了,你还是当你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副总吧。” “吕庭筠你还真是把我当傻瓜啊,我把钱给你了,你要是到时办不成怎么办?” “我退给你就是。” “你有钱退我?” “别忘了我是吕家的子孙,我有一处房子三年前就准备卖了,结果没卖成,现在至少值千万,你怕我还不起?” “可是……” “我知道你没有财政权,要你拿出两百五十万肯定是有问题的,你可以借啊,以你长青集团驸马爷的身份,借几百万肯定是没问题的,到时你掌握集团了,再还不就行了?如果你找不到借处,我可以介绍借钱的人给你。” “吕庭筠你绝对有阴谋,不然你不会这么好心。” “你要是害怕我有诈,那就算喽,我还是当司机,你还是当永远出不了头的副总。”吕庭筠笑着说。 闷了许久,胡振邦又问:“你真的能让长青集团都由我控制?” “我说了,你不信就算,这事上没有百分百能成的事,凡事都有风险,可是你要是不试,你怎么知道成不了?万一成了呢?” 胡振邦又陷入思考,他脑海中浮现出他成为了董事长后,昂首挺胸走进长青总部的情景,所有人弯腰对他行礼,对他说董事长好。 董事会上,他可以一拍桌子冲天一怒,指着某个高管破口大骂,完全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那个脾气不好的老婆祝飞燕不能再控制他的财政权,直接找个借口甩了她,娶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娇娘,从此人生一片光明。 最重要的是,从此不用弯着腰走路,不用看别人脸色,这正是他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他心里一直住着的魔鬼,真的被吕庭筠给唤醒了。 “你让我考虑考虑。”胡振邦说。 吕庭筠笑了笑,心想你肯定会答应,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 亚丁工商联的春季酒会吕庭筠并不陌生,曾几何时,他是这酒会上的焦点,但今天,他只能候在外围,场内都进不去,他只是以胡振邦的司机身份送老板来的。 这样的场合其实并不适合他来,因为在这里会遇上很多旧人,会让他更加难堪。 但胡振邦要求他来,一是为了让他显忠心,二是为了显摆他胡振邦让吕先生给他开车这事。 “胡总,你如果想办法把我带进会场,再介绍我是你的司机,这样你就可以显摆得更彻底。”吕庭筠停好车说。 “可是没有请柬根本进不去,请柬只能带女伴,不能带司机。” “你先进去,找到周雨,今天她肯定会在,你告诉她,我在外面,她就会来带我进去。她是女的,可以带一个男伴入席。”吕庭筠说。 “哈哈,吕庭筠,你真以为你是万人迷?你当众弃周雨于婚礼之上,她恨你入骨,她会来带你进去?”胡振邦讥讽道。 “就是因为她恨我入骨,所以她才要当众羞辱我,有观众的表演才有意思,酒会上那么多社会名流,她要是在酒会上羞辱我,那得多爽?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吕庭筠笑道。 胡振邦想了想,觉得还真是。“那我试一下。” 不过是过了五分钟,周雨就一身黑色晚礼服走了出来。 吕庭筠站在车边,对她微笑。 “吕庭筠,你能再贱一点吗?你竟然跑去给胡振邦那样四流角色当司机?” 吕庭筠摊了摊手,“靠劳动吃饭,有何不可?” “我当初让你出个价,你怎么不同意?” “当司机和当鸭子,还是有区别的。”吕庭筠说。 “你就准备这样一直站在外面等你的老板出来?” “是啊,司机的职责就是这样。” “你跟我来。我出高于胡振邦三倍的工钱,你来给我当清洁员吧。” 吕庭筠笑了笑,“听起来很有诱惑力。” “那你就跟我来。”周雨拉着吕庭筠就往里面走。 酒会上的嘉宾看到周雨竟然拉着吕庭筠出现了,都有些惊讶,心想这两人复合了?怎么可能? “周小姐,我知道你想当众羞辱我,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吕庭筠忽然对着周雨的耳朵说。 “为什么不可以,我为什么要给你留面子?”周雨没想到吕庭筠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你再把我挤兑得不堪,但毕竟你是我和办过婚礼的人,你如果把我贬成一个渣,那就意味着当初你被渣甩过,那你岂不是更渣?”吕庭筠低声说。 也就一句话而已,瞬间让周雨打消了羞辱他一番的心思。 “谢谢你把我带入场,有机会我再感谢你。” 吕庭筠说完就走开了,他其实只是想来看看关浩宇在没有。但他发现关浩宇并不在,也就没有了再留下的意思,现阶段来说,这样的场合确实已经不属于他了。 走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却碰上了两个人,一个正是一身白色西服的关浩宇,挽着他手臂的,是一个齐肩短发女子。 吕庭筠脚上像生了钉,再也挪不动一步,她真的来了,和他想的一样,她回来,肯定会找关浩宇,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和他公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第35章 指驴为马的游戏 夏霁当然也看到对面的吕庭筠,她咬了咬嘴唇,让自己尽量镇静一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都是走过生死的人,虽然心里翻江倒海想放声痛哭,但却都装差若无其事一般。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和关浩宇一步步地走近。 他艰难开口。“关大少,幸会。” 关浩宇当然知道他的注意力是在旁边的那个女子身上,笑了笑,“幸会,吕先生。哦,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齐雨,齐雨,这是吕庭筠先生。” “你好,幸会。”夏霁咬着嘴唇点头,那眼眶里的泪分明已经要溢出来了。 “你好,幸会。”吕庭筠木讷地重复了她的话。 然后关浩宇就扶着她从他的身边经过。向酒会现场而去。 他也继续往外走去。 但他没有完全走出酒店的大门,因为他担心走出去后,保安又不让他回来了。 虽然关浩宇一度介绍那是他的妻子齐雨,虽然夏霁的头发也确实剪得够短了,但是以前见过夏霁的人都能一眼认出她就是夏霁,尤其是左眼下的那颗泪痣,更是证明她就是三年多以前亲自出庭作证把吕庭筠送进监狱的人。 不过夏霁虽然因为吕庭筠卷入到上流社会的纷争之中,但她和这些酒会现场的名流们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三年多过去。吕庭筠都已经渐渐被人淡忘,又别说夏霁了,到会场的她,并没有引起什么哄动,只是出色的外形引起了不少男士的注意。 也有些认出夏霁的,但也只是私下议论一下,吕庭筠已经沦为不入流的小角色了,夏霁当然也就不再受人关注。 名利场上,人们永远关注的只是当红的人。至于那些曾经的风云人物,偶尔会聊起,但毕竟已是过去。 夏霁陪着关浩宇应酬了一会,觉得有点累,几年没有穿这么高的鞋了。脚确实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小姐,那边有位先生说他捡到了你的东西,让你过去一下。”服务指着另一侧的休息补妆区说。 夏霁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向补妆区走去。 心忽然就跳得厉害,她当然知道是谁在那里。 门是虚掩着的,夏霁刚一走进去,房门里的灯就被关了,从门后闪出的人迅速将门关上,夏霁刚一转身,嘴就被另一张嘴给含住。然后整个人被他扼在怀里,他太过用力,她感觉自己的腰都要快断了。 他始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舌入喉,吻得她快要窒息,本来就已经搂得太紧,现在又吻得她感觉快要缺氧,她整个人软软地被他圈住,黑暗里没有谁发出声音。 在他的手试图把她礼服从下往上撩起的时候,她伸出手试图去阻止她,但他的手还是那么霸道有力,她根本阻止不了,他将她翻过来,让她的手抵在门上,然后黑暗中他解开自己的长裤,从背后进入。 他一只手圈住她的腰,防止自己剧烈的撞击给她撑在门上的手带来太大的压力,他的唇在她的耳根和香颈之间流连,然后将她的扭向后面,舌头再次伸进她的嘴里。 这个姿势让她很累。 。。。。。。 关浩宇四处寻夏霁不到,正准备向服务生打听,这时夏霁已经走了过来,灯光下她竟然好像有些潮红。 “你去哪儿了?脸还这么红?” “可能是不胜酒力吧,头有些晕,我到那边补了一下妆。” “你天生丽质,不用化妆都很好看的,已经艳冠全场了,你还想要怎么的。”关浩宇笑道。 夏霁笑了笑,“你就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我想回去了,可以走了吗?” “你累了?那咱们走吧。”关浩宇伸手过来拉她的手。 “要不你再玩一会儿?我先回去就行了。” “不用了,我也有些倦了,每次聚会都差不多是这些人,都是老脸孔了,也没什么意思,走吧。” 夏霁挽着关浩宇的手臂离开了现场,不远处的花台后面,一双眼睛目送着她们的背影离开。 关浩宇发动车,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夏霁,她正闭着眼靠在座位上养神,并没有说话。 “你在想什么?”关浩宇问。 夏霁睁开眼睛冲关浩宇一笑,“没什么,许久没有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有点累。” “有这么累吗,我总觉得你好像哪里不对劲,是不是因为遇上了他的缘故?你当然忘不了他,这我知道。” 夏霁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浩宇,我这样和你公开亮相,真的会没事吗?要知道我三年前可是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我自己倒是小事,我最担心的是时寒。” “两年前我爸用我们家几乎一半的资产取得了一处矿床的开采权,是通过周梁栋办的,但条件是他们在不出一分钱的情况占股百分之四十,每年的利润都要分百分之四十给他们,如果亏损,那就是我爸自己一个人扛。现在我爸已经和周染栋走得非常近了,你是我媳妇儿,没有人敢动你,不然我也不敢叫你回来。”关浩宇说。 “去年你叫我回来的时候,时寒还小,就没回来,现在孩子稍微大些了,我也就放心了。” 关浩宇笑了笑,“你应该是在网上看到他出狱的消息你才会考虑回来的吧。这我理解,不过夏霁,这些年了,他都带给了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可不希望你再被弄得遍体鳞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浩宇,现在时寒叫你爸爸,我希望你不要对他说什么,有些事情,孩子现在还理解不了。” “那当然,我虽然败家,但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其实今天很多人认出我来了,但他们却一口一个齐小姐的叫我,好像真把我当齐雨一样,这也是因为他们知道你们家现在和周家走得近的缘故吧?” “应该是吧,其实这些名利场上的人,更多的时候,他们只关心和他们利益相关的事,只要你不妨碍到他们的利益,你是齐雨还是夏霁他们都不会太再意。你当初你之所以会被迫害,那都是因为吕庭筠的原因,现在他已经淡出这个圈子,也不是能够搅动风云的吕先生了,自然人们也就很少关注他了,连他都不太关注了,自然也不会太管你是齐雨不是夏霁。” “浩宇,你说,他们会放过他吗?” 关浩宇摇头,“这我真不知道,不过他已经很惨了,从一个堂堂的集团总裁变成了囚犯,再到现在的一无所有,这对于一个曾经成功过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致命的打击了,就算对他有气的人,那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再说了,那些人只会关注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威胁的人,而他现在已经不能威胁到他们了。” 夏霁陷入沉默,眼睛看向窗外,许久没见都市的霓虹了,还是那么炫,还是那么冷。 。。。。。。。 夏霁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发现时寒并没有睡。一听到轻微的动静,就马上睁开了眼睛。 “妈妈……” 一看到夏霁把手指竖在嘴上的动作,他马上降低了声音,“妈妈你回来了?” 夏霁走过去将他搂在怀里,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孩子从一出生就一直生活在苦寒之地,可能是因为孕期太多折腾,出生后虽然健康,但却有些偏瘦,不过是两岁多的小孩,脸上就已经没有了婴儿肥,那还没长成的脸庞,倒已经显示出几分清冷的轮廓来,像极了那个人。 而且他非常早熟,在同龄孩子吐字还不清楚的时候,他已经能逻辑分明地说出一些比较长的句子,从小不喜和村里的孩子玩耍,只喜欢呆在小房间里反反复复地折腾他数量非常有限的玩具。有时看到他孤独地一个人在房间里玩,夏霁总会忍不住流泪。 或许他的基因本就不属于那个小山村,他知道他是要离开的,所以没必要和其他小孩子混得太熟。 “时寒,你偏瘦,要按时睡觉,这样你才能长得像姚明一样的高。” “我有按时睡觉,只是妈妈没回来,我睡不着。” “你要习惯一个人睡觉,时寒要学会勇敢。” 时寒从床上爬起来,盯着夏霁,“妈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夏霁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赶紧也装出严肃的样子对待,“你问,妈妈听着呢。” “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孩子里口里的‘他’,当然是指关浩宇。 “为什么要这样问?爸爸对你不好吗?”夏霁反问。 “挺好的,可我总觉得他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另外一个高个子的叔叔。” 夏霁一震,“不许胡说,他就是你爸爸,哪来的高个子叔叔。” “妈妈以前在电脑上经常看的那个叔叔,他才是我爸爸,妈妈喜欢他,不然妈妈不会一边看一边哭。” 夏霁板起了脸,“不许胡说!以后谁要问起你,你就说关浩宇是你爸爸,你要敢胡说,妈妈就不要你了!” 孩子果然吓住,看着夏霁,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他从小几乎没有玩伴,陪着他的就只有妈妈,妈妈要是不要他,这对他来说那是不可承受之重。 看着孩子眼眶里的泪,夏霁心疼得不行,赶紧搂过,“妈妈逗你呢,妈妈当然不会不要你,不过你要记住,关浩宇就是你爸爸。” “妈妈,我记住了……” #胡振邦有些微醺,钻进车的时候带来一股酒味。在这样的场合他都能喝成这样,看来他真是心情不错。 “开车了吗,老板?”吕庭筠坐在驾驶室上问。 “你饿吗,咱们吃宵夜去。”胡振邦对吕庭筠的态度竟然出奇的好。 “我晚上不吃东西。”吕庭筠说。 “你知道吗,今晚我在酒会上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你要是知道她是谁,你肯定会想喝上两杯。”胡振邦神秘地说。 “谁啊?”吕庭筠问。 “这个人你和我都认识,而且都很熟悉,你猜是谁?”胡振邦故作神秘。 “我和胡总的交集一向不多,怎么可能会有我们都认识的人?” “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我告诉你,这个人是夏霁,是不是很有意思?” “哦。”吕庭筠淡淡地应了一声。 “而且她现在以齐雨的名字出现,她的身份是关浩宇那个败家仔的妻子,骗鬼去吧,就算是头发剪短了,但所有人也都能看得出来她就是夏霁!但是一群人却像傻了一样都叫她齐小姐关太太,这个世界怎么了,明明她就是夏霁,那些人是却像瞎了一样装作不认识她,哈哈哈……” 吕庭筠并不知道胡振邦在笑什么,他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那个女人曾经和你也好过一段时间吧?现在好了,她成了别人的老婆了,不要你了,我好歹还有点奔头,你就完全是一无所有了。哈哈。”胡振邦越发的开心了。 “原来胡总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她跟了别人,我真正的一无所有了,所以你很开心?” “那当然,吕庭筠,我实话告诉你,我恨你。从骨子里恨你。夏霁和我四年都不让我碰,可她却在你的婚礼上一副痴情女的样子要你带她走,我真妈的嫉妒你,她要是肯在我的婚礼上求我带她走,我也会带她走的!” 吕庭筠冷笑,却没有说话。 胡振邦接着说道:“你们这些一在显赫家庭的人,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我这样的再打拼,也还是比不过你,所以我要嫁给老板的女儿,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挤进那个圈子,这有什么错?凭什么你们看不起我?” “你多虑了,没有人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所以你觉得人人都看不起你。” “不,你们就是看不起我!夏霁和在一起四年,她却不告诉我她是阳城夏家的女儿,这不是看起我是什么?她要是告诉我她就是个千金小姐,我能背叛她去找一个长得那么胖的祝飞燕吗?” 这下吕庭筠也笑了,“哈哈,你竟然把这件事都归咎于别人的错,你真是无敌了。” “所以我现在很开心啊,她嫁给了别人了,虽然没嫁给我,但也没有嫁给你啊,而是嫁给了那个败家仔,我好歹还是长青的副总,但你却什么都没有了,成了我的司机,你比我惨多了,哈哈。” 吕庭筠点头,“你确实应该开心,说得我都想为你的开心喝一杯了。” 吕庭筠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把胡振邦送上高位,这个小人肯定马上翻脸将他踩死,因为在胡振邦心里,一直都痛恨他,那种恨,有很大的一部份来源于嫉妒。 。。。。。。 在夏霁陪着时寒睡下之后,关浩宇被叫到关世进的书房。 关世进难得地和颜悦色,示意关浩宇坐下。 关浩宇看着老爸的笑脸,心里反而忐忑起来。 妈妈去得早,从小关世进就疼关浩宇,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于是慢慢就溺出了一个败家仔,等关世进发现关浩宇败得很厉害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车了。 不过关浩宇这个败家仔只是喜欢败家,却没有其他那些纨绔的恶行,关世进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也认为他花点钱那也没什么,于是索性由着他去,大多数的时候,他都黑着脸和关浩宇说话,极少像今天这样,这让关浩宇反而不适应。 “爸,你有话就直说,可别对我太客气,我受不了。” “浩宇,我只想问你,你真的准备把那个女人一直放在家里?而且对全世界宣称她是你的妻子?” “爸,她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吃不了多少,我以后少败一点,她的饭钱就有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知道你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可是她现在已经有别人的孩子了,你还这样执迷不悟,是不是有些太过痴了?” “爸,你是商人,这样买一送一的买卖明显大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关世进哭笑不得,“你帮别人养儿子,这还大赚,万一养大了是个白眼狼怎么办?” “爸,在咱们这样的家庭长大,有您的忠厚朴实的性格影响,他又怎么会变成白眼狼呢,您多虑了。” “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不是吕庭筠的?” 关浩宇摇头,“爸,你真要逼我说实话么?” “废话,难道我要听你和我瞎掰?”关世进说。 “其实那孩子就是我和她的,三年前有一次她和吕庭筠吵架心情不好,找我喝酒,结果不小心……,唉,都是我太年轻犯下的错,爸你就原谅我吧。” 关世进自然不信,“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爸,你这是要看dna鉴定报告么?” “你作过亲子鉴定了?”关世进更吃惊了。 “爸,你以为你儿子真那么傻啊,要是不确定那孩子是我的,我能对她那么好?” “你把鉴定报告给我看看。” “现在太晚了,改天给你看啊,总之你不要为难她们母子,她以前和周家有些过节,但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你和周梁栋那边多沟通,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请他们高抬贵手,就放过她吧。” “你是因为想保护她,所以才说她是你妻子的吧?你知道我现在和周家走得近,如果她成为你的妻子,那吕家和周家就不会对她下手了。” “爸,您要这样认为也行,现在她是我孩子的母亲,咱当然不能对她不管是不是?等孩子大些,你要看她不顺眼,我一脚踹了就是,以你儿子的这张脸,再加上您老人家能给我的财富,我要找几个年轻漂亮的那肯定没问题,到时你让我娶谁我就娶谁,我全听您的。” 关世进挥了挥手,“去睡觉吧,别在这里忽悠我了,你爹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忽悠,那早就被人给忽悠死了。” “您最英明了,谁忽悠得了您啊,您点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关浩宇退出书房,长舒了一口气。 ******* 关浩宇并没有因为有了老婆而改掉败家仔的本色,他依然会出席各种娱乐派对,有时候他会单独去,但大多数的时候,她身边总是带着夏霁。 他就是要让夏霁就是他老婆齐雨的事让全亚丁的人都知道,要让所有人的以后看夏霁都不再想起她以前的名字,而只记得现在齐雨和关太太的身份。 这世界上总是有许多掩耳盗铃的稀奇事发生,就像明明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齐雨就是夏霁,但关浩宇却就偏偏带着她四处招摇说是他老婆,而那些和关浩宇一起应酬的人,却也都一起瞎了眼似的把夏霁叫成齐雨。 原因很简单,当你有足够的实力指驴为马的时候,那驴也就真的变成了马,虽然它本质就是一头驴。几千年赵高玩的把戏,现在关浩宇也在玩,而且玩得很开心。 这一天关浩宇又带着夏霁来到俱乐部和一群朋友狂欢。在乡村的三年时间里,夏霁已经习惯了那种安静的生活,俱乐部里眼花缭乱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摧残,所以她总是需要走出包间到外面透气。 她知道如果作为一个败家仔的妻子不时时陪着他出来疯,那肯定会有人怀疑的,所以她每周至少要陪他出来疯两次,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她还是忍了,因为她明白关浩宇是为了她好。 大家都玩得很嗨,期间有朋友打电话过来,让转一个场子,和那边的妹子一起会合。关浩宇知道夏霁已经很累了,也就借故推掉,包间里就只剩下了夏霁和关浩宇。 “陪我唱首歌吧,现在就咱们俩了,就算是我们约会吧。”关浩宇笑着说。 “好啊,你喜欢唱什么?” “随便啦,你也知道,像我这样整混夜店的,只要人会唱的,我几乎都会,还记得咱们还卖过唱呢,当时好像赚了几十块钱,我全买啤酒了。” 夏霁当然记得,那时在湘城,她和吕庭筠刚刚分手,他心灰意冷想远行,却被关浩宇发现后一路跟到湘城,也是因为他发了微博暴露了她的行踪,最后害得她被人绑了。 细细想来,她的一路陪伴她最多的,还真是关浩宇。 “那咱们就随便选一首唱吧,我陪你唱。”夏霁说。 就在关浩宇去点歌的时候,包房门开了,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有倒过的酒,服务生递了一杯给站着的关浩宇,将另外的在桌子上摆好,就退了出去。 关浩宇拿起那杯酒一口喝干后,歌也点好了,他正朝着夏霁走过来,谁知道突然一下子,晕倒在地。 ##“浩宇,浩宇。” 夏霁快速地站了起来,冲到关浩宇的身边,摇着他喊道,这时门又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没事,你放心。” 不用他取下墨镜,夏霁也能认出他来,他就算是化成灰,夏霁也能认出他来。 之前进来的服务生将关浩宇扛了出去,吕庭筠将门关上,搬过沙发将门抵上。 昏暗的灯光下她们相互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的头发剪断了。那句歌词写的是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这发是早就剪短了,可是牵挂却从未断过。 他走过来抱她,她抬手去摸他更消瘦的脸,他身上已经没有古龙水的味道了,只有淡淡的烟草味,而她的味道依然清清甜甜。 他用手捧着她的脸,慢慢吻她,“霁儿,我很想你。” “我也是。”她只说出三个字,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几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我还好,我亲自把你送进监狱,你可以恨我的。” “我都忘了,不记得了。”他又继续吻她。 她推开他,“刚才的那个服务生是你的人吗?你不要伤害浩宇,他是好人,他一直在帮我。” “那个服务生是我的兄弟孟珂,他不会伤害他。霁儿,你不会真的嫁给他了吧?” “这件事很复杂……” “那就不要说了。”吕庭筠用嘴堵住她,将手伸进了她的内衣。 “不要,在这里不好……” 吕庭筠并没有听她的,只是变本加厉地吻她,她双腿发软,被他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慢慢地祝剥光她身上的衣服。 他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拼命地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音响的声音很大,掩盖他粗重的呼吸和她的嘤咛。 他一边用力撞击,一边用手捧着她的头,盯着她看,似乎要确认她是真实的。 她搂着他结实的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味,他依然勇猛有力,如风华正茂的少年。她想要是样搂着死去也可以了,在愉快中结束,就不会再有离别,再不会有疼痛。不会再有眼泪。 他终于完成冲刺,头埋在她的胸前,轻轻地吮她。 因为有太多的话要说,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我听说,关世进与周家走得很近。”吕庭筠问。 “是的。”夏霁轻声答道。 吕庭筠就再也没说话,他是绝顶聪明的人,只需这一问,就知道为什么夏霁会敢正大光明地回到亚市了,也知道夏霁为什么要对外声称是关浩宇的妻子了。 “你如果真的成了他的妻子,我就杀了他,还有他全家。”吕庭筠淡淡地说。 “你这样威胁我的恩人,是不是太过份了?刚才你还让人弄晕了他。” “你是我的,谁也不许碰,除非我死了。”吕庭筠说。 “你真自私。” “我一直都很自私。改不了,也不准备改。” 夏霁在想,他要是知道有时寒的存在,那以他的性格,必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可是目前以吕庭筠的情况,是保护不了时寒的。 “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不过我现在又不想说了,等哪天你不再这么自私了,我就告诉你。”上叨边巴。 “你说过了,你是我的,谁敢动你,我就和他拼命,是真拼命,不是说了玩儿。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你从关家搬出来。” “到时再说吧。” “不是到时再说,是必须要这样,霁儿,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什么样的屈辱我都能忍,但是我不能容忍你成为别人的老婆,那样不如让我去死。” 夏霁没说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几乎被现实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只剩下最后的尊严和骨子里的傲气了,他说的是真的,如果再磨他,不如让他去死。 “庭筠,我现在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支持你,三年的时光我们都熬过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你要好好的,我不能再失去你。” 吕庭筠搂紧了她,“我可感觉我正在失去你,我担心你会假戏真作,成了关浩宇的老婆,我知道他是真的对你好,他能给你的,我都不能,可我不想放手。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不想放手。” 她靠在他的胸前,“放心,我没让你放手,你要是轻易放手,你就不是吕庭筠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吕庭筠到胡振邦那里工作已经一周了。 胡振邦开始的时候对吕庭筠不屑,认为他当初能成为吕先生,不过是因为出身好而已,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以后才发现,吕庭筠确实是比他高明太多,同一个项目,吕庭筠会用完全不同的角度去评估风险,并且找出最合适的方法来处理项目中的问题。 不过一周的时间,吕庭筠就给胡振邦提了很多有用的建议,然后胡振邦就用自己的名义向董事会建议,让他在公司的地位慢慢提升。 这一天陪胡振邦从公司出来后,一脸的不高兴,吕庭筠知道,他肯定是又受了什么气了。 “吕庭筠,你说让我最后取得长青的控制权,到底是真是假?”胡振邦铁青着脸。 “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可是你也来了一段时间了,为什么我还是一个副总?” 吕庭筠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很厉害吗?” “我没说我很厉害,我只是说我能帮你。” “那你倒是帮啊,我他妈受够了!” 吕庭筠心里暗笑,心想以前你不也一直这样受气,怎么受得了,而现在忽然就受不了了?不也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可以上位,所以才越来越不爽。不爽,那就对了。 “我记得当初你曾经和金鑫抢过一个项目,后来输给了金鑫了是不是,现在我听说金鑫和另一家公司又有一个类似的供货项目,你去抢过来,然后自己亲自负责,这样你就能再次成为集团的焦点。” “成为焦点有什么用!” “那可是一个大项目,如果你做成了,那将会对长青集团带来很大的利益,到时我们再活动一下,让一些公司员老提出来伸你任副总裁,进入董事会。只要进入了董事会,你就离权力核心更近了。” “什么样的项目?我们能竞争得过吗?要知道金鑫是长宇控股的集团,长宇的实力你是清楚的。” “长宇还叫鼎盛的时候,那的确是强大的,但是这三年来慢慢没落,很多领域的业务都被一些小公司给瓜分了,现在的长宇,岂能和当初的鼎盛相比,所以我保证你能拿到那个项目。” “真的吗?”胡振邦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说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 斯诺克俱乐部,吕庭筠连打了三杆,还是没能把黑球打进洞里,不禁摇头,三年不玩,自己真的像是不会了一样。 孟珂将啤酒递给他,“筠哥,愿赌就要服输。” 吕庭筠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那是,必须要认输。” 这时一个穿着灰白色休闲西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年纪和吕庭筠差不多,戴无框眼镜,气质很是儒雅。 “对不起,吕总,我迟到了吧?” 吕庭筠伸出手,“中亭,好久不见,现在是副总了吧?” “吕总,我有今天,不也是全靠你暗中安排,说来惭愧,我当上金鑫的副总花了两年多时间,比你安排的要晚了半年,是我能力不够。” 男子叫冯中亭,是金鑫的常务副总,也是胡振邦要抢的项目负责人。 吕庭筠示意冯中亭坐下,“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想让你把手里负责的那个项目让给长青的胡振邦。” 冯中亭一脸惊讶,“这个不太好办吧?” “就是不好办才找你,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你在公司的位置,我好不容易让你上去,又怎么会牺牲你,你听我的安排,绝对没事。” 冯中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当然是相信吕庭筠的,在牢里的三年,吕庭筠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通过刘诚的帮忙,用尽各种关系,让一批人才渗入进了长宇集团控股的一些分公司。 他自己变成了穷光蛋,但是却在集团里潜下一部他的人,有的已经成为分公司高管,最差的也已经成为中层。 这是吕庭筠任鼎盛总裁时的五年计划,只可惜才进行到两年,他就入狱,但计划并没有因他入狱而停止,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让自己在牢里呆了三年,他要用三年光阴,来换取最后的一击。 第36章 你让我抱抱 谢 ( xbb519773 )打赏十把扇 亚丁市春天的风很大,但这并没有影响市民周末郊游踏青的热情。 冬天在家憋得太久,难得有这样的春和日丽,不出去走走感觉都对不起自己。 南郊公司有山有水有桃园,虽然桃花还没开,这里依然是踏青的最好去处。因为公园周边有大量的农家乐,不但可以游玩,而且还能吃上地道的农家饭。 吕庭筠对于郊游这样的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孟珂已经和几个年轻的漂亮妞约好了,说吕庭筠一定会到,为了给孟珂面子,吕庭筠也只好勉为其难一起去。 孟珂和几位年轻妞在调情打闹,吕庭筠在车上坐得无聊,于是沿着公园里的小溪一路往下走去,却看到一个小孩子也在跟着溪水跑,那水里有一只纸折成的小船。应该是孩子把船放进水里后,却又不舍得船随水流去。于是跟着一路小跑,但孩子太小,跑得并不快,他盯着溪里的船一直跑,并没有看路,几次险些摔倒。 吕庭筠赶紧追了上去,“你是要那小船吗?它要出海了,别追了。” 小男孩扭过头,头上戴着一顶印有卡通形象的小太帽,那是真正的皮肤如凝脂,吹弹欲破。只是略显瘦。并不像其他小孩那样肉嘟嘟的。 小孩看到吕庭筠,就没有再盯着小船追了,而是盯着吕庭筠看。 吕庭筠打量了一下自己,心想我没有哪里不妥啊。为何这小孩子要盯着我看?而且这眉眼之间,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吕庭筠柔声问。 小男孩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指了指吕庭筠的头,“头发。” 吕庭筠摸了摸自己的头,心想我这头上难道长草了不成?让小帅哥如此惊讶? “我的发型不好看吗?”吕庭筠笑着说。说完又觉得后悔,心想这小孩也就两岁多的样子,应该还不清楚发型一词是什么意思 但事实上他错了,小孩不但知道发型是什么意思。而且说了一句惊着吕庭筠的话:“你的头发变短了。” 吕庭筠的头发是三年前入狱前才被剪断的,而这个小男孩应该不足三岁,却知道他的头发曾经长过?也就是说,他在娘胎里就知道自己是长头发? “你是说,我的头发应该是长的吗?”吕庭筠笑着问。 “是的,长头发更好看。”小男孩认真地说。 吕庭筠如遭电击,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孩子见过他长头发的样子,但这三年间他都在狱中,根本不可有见过小孩,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孩子见过他长头发的样子,如果有人翻看过他长头发照片,而且还让小孩子记住了,那肯定不是翻看过一次两次,不然小孩子不可能那么容易记得他的样子。 这必然是故人之子,吕庭筠心想。 “时寒,你怎么乱跑,吓死妈妈……” 吕庭筠抬起头,看到了孩子的妈妈,一身白色休闲装,戴着一个和小男孩一样款式的太阳帽,标致的鹅蛋脸,秀美的五官,略显不拘的眼神,还有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得掉的泪痣。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吕庭筠看看孩子,又看看夏霁,然后盯着夏霁,就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夏霁当然知道吕庭筠眼神里询问的意思,她只是装着不懂。 这是她回到亚丁后第一次阳光下见到他,他今天没穿西服,一件白色的毛衣,一条黑色的牛仔裤,黑白的简单搭配,穿在他的修长的身上,却像是劳模一样的惊艳,阳光照在他依然白皙的脸上,让他本来冷峻的面容线条稍显温暖一些。 他依然英俊挺拔,依然帅得掉渣。三年的牢狱生活,只是让他更显内敛,却没有让他苍老,一点儿都没有。 “妈妈,叔叔的头发是短的。”孩子指着吕庭筠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天他在路上跑的时候,就已经是短头发了。” 这孩子的记忆力,真的惊人。 这句话的后半句,吕庭筠听不懂,所以他又看向夏霁。 “他叫时寒。”夏霁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吕庭筠竟然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向时寒,“时寒,可以让叔叔抱抱吗?” 吕庭筠的眼神让夏霁心痛,那是一种祈求的眼神。她从来没见过吕庭筠有过这种祈求的眼神,就算是他站在法庭上成为被告时,也没有出现过这种眼神。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叫时寒的孩子让他抱抱。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时寒看着夏霁,眼神明显不乐意,虽然是在照片上见过这位叔叔,可照片毕竟是照片,在真人面前,那还是属于陌生人的范筹,对于孩子来说,让生人抱他是很困难的。 夏霁本来也没想这么早就让时寒与吕庭筠有交集,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有了交集,那只会让时寒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当她看到吕庭筠的眼神,她的心彻底化了。 “时寒,过去让叔叔抱抱。” “妈妈。”时寒是懂事的孩子,但面对吕庭筠冷峻的面容,他还是不太愿意让他抱,只是看着夏霁。 “你让我抱抱,我给你折很多纸船儿,很多很多。”吕庭筠说。 “我不要,我只要那一只。” 孩子指了指溪水里被柳枝拦下的那只纸船,春天是枯水季节,水流并不急,那纸船被一根枯柳枝挡了一下,就在小角落里一直旋转。 吕庭筠二话没说,直接就走向溪水里,水深没膝,他浑然不觉,径直向那水里的纸船走去。 他连鞋都忘了脱。. 其实纸船浸水后已经快糊了,吕庭筠拿到之后,小心地放在手心里,拿上了岸,放在一块岩石上,回头看着时寒,“晒一会干了,这船就好了。” 夏霁呆呆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把船给你捡回来了,你可要让我抱抱哦。”吕庭筠蹲在时寒的面前,讨好地笑着。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雪白的牙齿,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冷,时寒或许是能接受他这样的笑脸,看了夏霁一眼,然后走到吕庭筠的身前,乖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吕庭筠闭上眼,感受着孩子身上传来的气息。 但时寒很快就松开了他,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爸爸。” 吕庭筠转过头,看到了关浩宇。 “这么巧,吕先生。”关浩宇笑着打招呼。 吕庭筠站了起来,看看关浩宇,又看看夏霁,然后再看看时寒。 “幸会,关少。”吕庭筠勉强地笑笑。 “孩子他……他叫你爸爸?”吕庭筠脸色更加苍白,看着关浩宇。 关浩宇笑得灿烂,“我儿子,当然叫我爸爸,这有什么不对吗?” 吕庭筠眼里有明显的失落,“可他叫夏霁叫妈妈。” 关浩宇又笑,“吕先生怎么和那些人一样犯同样的错误,你也认为我太太是夏霁?可她叫齐雨,不叫夏霁。” 吕庭筠没有说话,眼前的人是不是夏霁,他比谁都清楚,别说还有那颗泪痣,就算没有,他也能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夏霁。 “孩子为什么叫时寒呢?”吕庭筠又问。 “这个嘛,随口起的,算是乳名吧,大名还没起呢,谢谢吕先生关心,我会给他起一个很好的名字。”关浩宇说。 吕庭筠脱下鞋,倒了倒鞋里的水,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态,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以为三年的监狱生活已经让他可以沉稳得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乱方寸,但没想到这个孩子的突然出现,让他竟然忘了脱鞋就跳进了水里。 这时几个年轻女孩跑了过来,“吕先生,原来你在这儿呢?四处找你不见,那边火生好了,我们去烧烤吧。” 女孩都挺年轻的,二十出头的样子,真是最美的年华,夏霁觉得心里酸酸的,心想你倒也过得挺滋润的嘛,身边围着一群年轻女孩,还都是大长腿。 “浩宇,我们也不要打扰吕先生他们了,走吧。时寒,让爸爸抱上你。”夏霁不动声色地说。 关浩宇弯下腰,将时寒抱起,时寒一看着吕庭筠,最后还是伸出小手挥了挥:“叔叔拜拜。” “时寒拜拜。”吕庭筠愣愣地看着关浩宇抱着时寒走开,眼里是深深的落寞。 “吕先生羡慕人家有儿子了?那你也可以生一个啊,你这么帅,要找个美女生孩子,那还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一个女孩调侃道。 也不知道孟珂从哪里约来的女孩,竟然连堂堂的亚丁第一败家仔关浩宇她们都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吕庭筠的过去,更不认识夏霁,只是觉得这短发的年轻妈妈很漂亮。 关浩宇看着夏霁眼里的不快,心里也叹了口气。 “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过得很好,他那样的人,就算是一无所有,身边他不会缺女孩子,而且还都是年轻漂亮的。”关浩宇多少有点挑拨的意思。 “没想到他喜欢那种叽叽喳喳的小女生,看来品位也会随着年龄而改变的。”夏霁心里确实有火。 “人都是会变的,也或许人都有多种性格,人家都以为我是纨绔少爷,可谁知道我会对你如此用情?人都以为吕先生是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是正儿八经的人,但或许他其实背后其实是个喜欢小女生的人也不一定。” “浩宇,你这是不是有点背后说别人坏话的意思了?” “靠,我就随口说说,你还护着他,真让人生气。” “你别当着孩子说粗话,会教坏他的!” 整整一天,吕庭筠都魂不守舍。 一直到第二天周一,吕庭筠都还没有从那个孩子的事件中走出来,和胡振邦说话的时候,他也总是走神。 “你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你在想什么?” 胡振邦坐在办公桌后面,居高临下去看着坐在商用沙发上的吕庭筠。 “啊?什么?”吕庭筠这才回过神来。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神游到哪里去了?” “哦,我听着呢。”吕庭筠说。 “你听着?那我说了什么?” “你说问我在想什么,当然在想公事呗。”吕庭筠说。 胡振邦摇了摇头,其实他很想发火,但他现在还依赖于吕庭筠扶持他上位,所以他得强忍不满,尽量用不太生硬的语气和吕庭筠对话。 “我正要和你说的也是公事,那个新能源项目我们争取过了,你说我们能拿到,但金鑫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还说我们想都别想,你的情报是不是有误?” “当然不会有误,吕总,你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了,常识应该还是有点的吧,那么大的项目,人家会说让就让?人家当初争取这个项目的时候,可没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能轻易就拱手相让?” 胡振邦这就不解了,“那要如何做?你不是说能拿到的吗?” “我是说能拿到,可是我没说能轻易拿到啊,能拿到和能轻易拿到还是有区别的。”吕庭筠轻描淡写地说。 “那到底要怎样才能拿到?”胡振邦急了。 “据我所知,金鑫的最大控股方是鼎盛,对了,我以后说鼎盛,你就知道是现在的长宇好了,鼎盛现在多重危机,自顾不暇,对金鑫的控制力也就越来越弱,现在金鑫有点各自为政的感觉,而且很多高管贪财势利,对于公司的利益反而考虑得较少,你只要搞定那些高管,那项目当然也就是你的了。[.超多好看小说]” “那要如何搞定?” 吕庭筠笑了笑,“胡总,难道你真是第一天入行不成?你这么折腾,所为何事?不也是为了名利二字,名你给不了人家,当然只能予利了。” “你是说,让我给他们钱?” “难道人家会要你的人?” 胡振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了两步,“这不是商业贿赂么?这可是犯法的。” “如果胡总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那用不犯法的方法当然好。”吕庭筠说。 “可是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去行贿啊,你知道我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那婆娘手里。” “我只是随口一说,难道胡总真的要搞商业贿赂?”吕庭筠笑着说。 “吕庭筠你耍我呢?这不是你的主意么?现在你又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做?你什么意思呐你?” “好吧,那你就去做,不过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你自己的决定。” “可是我没钱怎么做?” “没钱只有几种途径可以解决,第一当然是去赚,第二就是偷,第三就是抢,第四就是骗,您是有身份的人,这些都不太适合你,赚又来不及,只能去借了。” “向谁借,要借多少才够?”胡振邦问。 吕庭筠偏着头想了想,“那些高管都是年薪上百万的人,小数字肯定是搞不定他们的,所以得动大招,你要搞定那些人,没一千万肯定是不够的。” 胡振邦一听就跳了起来,“一千万?这么多?” “一千万还多?连辆限量版的豪车都买不到还多?你要是坐拥长青集团,那你的资产都是亿计算,会在乎区区一千万?看来胡总还是穷人思维啊,可就算是穷人思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样的道理那也应该懂吧?”吕庭筠一脸的不屑。 胡振邦被鄙视得有些恼火,“什么穷人思维?我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就算舍得孩子,那也得有孩子去舍得才行!” “只能借,胡总有房产或者其他什么的固定资产可以作抵押吗?” “当然没有,房车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是在那个婆娘的名下,我拿什么抵押?” “那只能走民间借贷了,上次你借钱的那家应该还可以再借给你一些,毕竟你好歹也是个大公司的副总,再借几百万应该没问题。” “那可是高利贷,还不上后果很严重的!”胡振邦说。 “我知道后果很严重,所以我要你慎重考虑啊,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如果没有钱呢,就拿不到项目,拿不到项目,你就很难出彩,不能出彩,就不能上位,不能让位,你要掌控集团那就是空想,so,钱还是第一重要的。” 胡振邦绝对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他当初为了上位可以和夏霁分手,现在为了上位,让他借钱他当然会同意,吕庭筠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我还得考虑考虑。” “我对金鑫还是有些了解的,现在口述一份名单,这些都是你需要打点的人,你记下来。”吕庭筠靠在沙发背上说。 胡振邦不敢怠慢,赶紧拿出笑来开始记下。 吕庭筠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胡总,我今天有些私事要办,请假半天,可以吧?” “可以,你去办吧。” 吕庭筠说了谢谢,走出了胡振邦的办公室。 孟珂开着比亚迪在附近等他,副驾上坐着一个年轻妞。 吕庭筠眉头一皱,“咱们今天有正事要做,能不能……” 孟珂马上领会,对旁边的小妹子说:“你先去吧,回头我再找你。” 那小妹子看了吕庭筠一眼,心想这大叔真帅,就只是太冷了一些,一来就要撵人家走。 等妹子走远了,吕庭筠示意孟珂往前开。 “我们要去哪里?” “先往前开吧,小珂,那个放高利贷的人你得打声招呼,不管胡振邦要借多少钱,都要借给他。”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他。”孟珂拿出了电话,将车停在路边,开始打电话。 打完之后,冲吕庭筠笑了一笑,“搞定了。” “那继续往前开啊。” “筠哥,你干嘛这么帮那个姓胡的啊,那就是个小人,你要是真的把他扶上位了,他分分钟会反踩你。”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小人,小人才好利用。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关宅。” “关浩宇家?” “是啊。” “筠哥,最近你总让我开车往那边去,围着那别墅转悠,你该不会是想偷人家吧?” 吕庭筠屈起食指压了压太阳穴,“你怎么知道?” “啊,你真要偷东西啊?你要缺钱花,我可以给你点儿啊,干嘛要干这事?” “放心吧,我只偷人,不偷物。” 。。。。。。 阳光很好,夏霁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书,时寒先是抱了一本幼儿书在旁边煞有其事地摆个读书的样子,后来觉得无趣,就到旁边玩儿去了。 ‘咚’! 夏霁吓了一条,抬眼头来,看到围墙上竟然跳下一个人来。 还好她够冷静,没有叫出声来,定睛一看,来人相貌英俊,气质卓然,不是吕庭筠还能有谁? 他手里握着一把大剪刀模样的东西,看样子他是剪断了围墙上的防盗铁丝网钻了进来,衣服上有明显的扯烂痕迹,脖子上也有血痕。 吕庭筠对着她裂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你疯了吗,竟然翻墙进来,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吕庭筠竟然笑得还有些得意,“我有帮手,发现不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你和孩子。”吕庭筠说得干脆。 “这里是别人的房子,你这叫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你赶紧走。”夏霁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不怕,今天败家仔和败家仔的爹都不在,没事儿的。”吕庭筠大大咧咧地说。 “你倒是调查得很清楚,你怎么知道关家的情况?” “买通佣人,这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大价钱才查到关家佣人的情况,然后收买了一部份,我给他们的钱,是关家给的五倍还要多,他们当然乐意为我提供情服。” 夏霁不禁摇头,“吕庭筠你至于么?你搞这些名堂做什么?” “我要他们帮我监督你和败家仔有没有越轨的行为,如果有,我就杀了败家仔,还有他全家。”吕庭筠轻描淡写地说。 “人家是在帮我,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夏霁急了。 吕庭筠摊了摊手,“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帮你,我也很讲道理了,要是他不是在帮你,我早就揍他了,你把孩子哄过来陪我玩会儿,我一会就走,不给你添麻烦。” “你这样从墙上跳下来,会吓着他的!” “没事,这孩子经历过的事儿多,胆子不会太小,吓不着他,你跟他解释的时候,就说你们在玩游戏就行了。” “你倒是很会为自己开脱嘛。”夏霁又好气又好笑。 “快把孩子哄过来陪我玩,我这来一趟容易吗我。”吕庭筠说着将大剪刀塞进了花丛里,免得吓着孩子。 事实上不用夏霁哄,时寒已经向这边过来了,“叔叔,你来了,你的头发还没有长长的吗?” 吕庭筠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还没呢,不过快了,你让妈妈帮叔叔多洗几次头,叔叔的头发就长长了。” “你想得美!”夏霁斥道。 上尤庄弟。 ##孟珂在车上睡了一觉,吕庭筠这才回来。 “见到那个美女辣妈了?”孟珂揉了揉眼睛问。 “聪明,被你猜中了,加十分。不过美女就美女呗,说什么辣妈,你什么意思?”吕庭筠伸手敲了一下孟珂的头。 “她又是美女又是辣妈,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你敢!” “是啊,我也没说我敢啊,只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有点当代西门庆的意思?” 孟珂头上又挨了一下,“你敢说我是西门庆?那女人就是我的,现在是躲在别人家避难,我见一见她怎么的了?人不让我从大门进,我只好翻墙怎么的了?” “没怎么的,干得好,干得好。”孟珂生怕被敲头,赶紧点头讨好地说。 说完又看了看吕庭筠,咳嗽了两声,“那什么,你到手了吗?” “什么到手了?” “就是把她那什么了吗?你去不会只是看看吧?肯定猴急着要做点那什么吧?” 没想到这头上又挨了一下,“想什么呢?谁让你思想这么龌龊的?” “我的个去,我哪里猥琐了,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这样想的吧,看你肯定是没得手,所以拿我出气……” 孟珂头上又紧着挨了几下,“让你小子胡说八道!” 。。。。。。 第二天吕庭筠接到胡振邦的电话赶过去时,看到胡振邦正围着几大箱现金来回地转悠。 看来钱是借到了。 “真是搞不懂这些放高利贷的,借这么多钱竟然还给现金!这都什么年月了,不知道可以银行转帐的么?”胡振邦说。 吕庭筠笑了笑,“江湖有江湖的规距,一手立字据,一手交现金,又有气势又简单,能借到就好,只是你怎么还不把钱给人家,想自己留着用吗?” “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事,那些高管不愿意亲自出面,这可怎么办?” “你也知道这是商业贿赂,这是要做牢的,谁敢亲自出面,我当年做牢不也是因为类似的事情吗?我那还没干呢就进牢房了,这些高管又不是傻瓜的,当然不会亲自出面来收你的钱。”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亲自给他们送到家里去吧?” “你让人联系他们,约他们出来喝酒玩乐,到时你搭乘他们的车,把包放在后座上忘了拿,里面就装着现金,他们当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收下钱了。” “可是他们要说没收到这钱怎么办?” “就算是他们当面来取,难道会收到钱后给你打张收据?这种事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但大多数的人收了钱都是会办事的,把项目给你,损失的是公司的利益,又不是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肯定会干。” “好吧,那只有这样了。”胡振邦说。 ****** 青树商务会所。 吕庭筠走进来的时候,在场的几位都站了起来。 这些都是当初吕庭筠亲手提拔起来的,经过五年多时间的发展,他们大多数都已成为各自公司里的主要管理人员。 在吕庭筠亲自秘密面试他们并且亲自给他们安排岗位的时候,他们有一些是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大学生,有些则是在基层工作了几年也没有任何提升机会的业务员。吕庭筠亲自培训了他们,并且给他们规则了长期的职业发展计划,让他们坚定着一个方向持续地努力,终于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不俗的成绩。 吕庭筠就是他们的伯乐,没有吕庭筠就没有他们的今天。吕庭筠当初挑选的是五十名,但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二十多名,其他的那些也不是因为资质平庸没有发展潜力,一部份是因为结婚生子而放弃了原来的目标,有的则是看重短期利益跳槽到了其他的公司。 今天到场的只有五六个,他们全是金鑫的人员,吕庭筠当然不会笨到让他所有的心腹都同时见面,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中没有人已经背叛了他。 吕庭筠给每个人倒上红酒。 “庭筠身陷囹圄三载之久,现今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各位兄弟还能应约前来,我倍感欣慰,谢谢各位了。我敬各位。” 吕庭筠举杯喝了一口,酒是好酒,醒得也恰到好处,满嘴都是余香。 “吕总客气了,要不是有您,我恐怕早就回老家当个小公务员去了,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就,要说谢谢的是我们。” “是啊,那时我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每个月也就一千来块,要不是有吕总指点,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发展,别说买车买房了,恐怕连老婆都娶不上。” 众人纷纷发表议论,表达对吕庭筠的感激之情。 “今天我约各位来,没什么事,就是请大家喝酒,但明天我还会约大家,到明天就会有重要的事要说了,明天我会请几个神秘人物和大家见面,到时会有一个大计划出炉,相信大家一定会有兴趣。”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 “我虽然现在是局外人,但我毕竟为鼎盛付出过很多,也关心着鼎盛控制的每个公司,我有注意到金鑫正在全力备战那个新能源项目,这个项目有政府扶持,看起来非常的好,但是我并不看好。” 众人看着吕庭筠,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短期的政府扶持,虽然会有税收和其他一些政策上的优惠,可是这个项目出来以后,市场却很小,为什么,因为新能源虽然环保,但成本却非常高,政府会从整个大局出发考虑生态问题,新能源当然是好的,可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只算一个月花多少钱出去,他们只会选择对他们来说花钱更好的,不会更多考虑环保的问题,因为像环保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是政府从宏观来考虑的问题。” “吕总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政府会大力扶持,但消费者未必会买单,但我们企业是以盈利为目的,如果我们的产品得不到大多数消费者的认可,那再环保也卖不出去,卖不出去,我们自然也就赚不到钱,没有销量,就算是给你全免税,那也会亏本。” 吕庭筠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项目只赚吆喝不赚钱,投入大量的财力花上五年的时间来做,我认为不划算,企业当然要有社会责任感,可那是企业能赚钱的前提下才能履行自己回馈社会的义务,企业都倒台了,还怎么有责任感?” “吕总说得倒也有道理,可是金鑫为这个项目付出很多,如果现在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有人质疑。 “那倒没什么可惜的,有时放弃本身就是一种智慧,两口子如果过不下去了,最明智的选择那只能是离婚,而不是因为彼此付出很多而将就着天天吵架。” “可是这件事太大,得董事会同意才行,不然我们都作不了主。” “你们不妨联名向董事会提议放弃这个项目,你们都是公司的主要骨干,只要你们分析得有理,我相信董事会会批准的。不过这件事恐怕得保密,如果要是外人都知道你们要放弃这个项目,那谁会来接盘?”吕庭筠提醒道。 大家喝着聊着,越往深处分析,越都觉得那个项目确实投资周期又长风险又大,几乎都一致认为当时公司决定竞标那个项目是个错误的决定。 要说这项目有多糟那倒也不见得,因为新能源是未来的趋势,如果一个企业有足够的根基可以做一个项目二十年不赚钱,那么这种带有预见性的项目未来就有可能会成就一家伟大的企业。但是像金鑫这样个头并不大的公司来说,显然是不适合做这样的项目的。 最后的时候,吕庭筠依次约到场的每个人到房间里谈话,具体谈了什么,其他人并不知晓。 。。。。。。 第二天早上吕庭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胡振邦拿起一个文件夹当头就向他砸了过来。 吕庭筠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胡总,你这是干什么?我现在虽然在你的手下做事,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对我动粗!”吕庭筠的声音冷得如冰刀。 “吕庭筠你是想玩死我是吧?幸亏我及时发现了你的阴谋,不然我他妈真是要被你玩死了。”胡振邦冲到吕庭筠面前大吼。 “你这么激动,哪里像是能做大事的人?你又听到什么了?冲我大吼大叫?”吕庭筠也提高了声音。 “我听说金鑫那个项目原本就不好,他们正准备放弃,你让我去接?你不是让我倒霉是什么?” 吕庭筠心想,昨天在的那几个人中,果然有人已经和他不是一条心了。不然胡振邦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你要知道一个公司的项目放弃与坚守不是几个高管说了算的,如果不把那个项目说坏,那他们能收了你的钱后光明正大地把项目转让给你吗?难道他们要对全世界说,我们收了胡振邦的钱,所以这个项目我们不做了,给胡振邦去做?他们傻,还是你傻?” 胡振邦一愣,“你是说项目其实不烂?” “新能源项目符合未来趋势,又有政府扶持,怎么会是烂项目?”吕庭筠反问。 第37章 他是我的孩子 谢 ( xbb519773 )打赏玉佩 胡振邦这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困惑地看着吕庭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这项目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当然是好的,国家重点扶持的项目,能不好吗?”吕庭筠说。 说完又反问,“难道你认为这个项目不好?那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好?你说我在害你,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你了?我有逼你去做任何事吗?” 胡振邦哑口无言,吕庭筠确实从来没有逼他去做过任何事,一件也没有。 “看来我是误会你了。” “你误会我倒是没关系,你要是不分是非误了你自己的大事,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吕庭筠说。 。。。。。。 三天后,青树会所。 到场的还是那几个人,吕庭筠还是亲自给每个人倒酒。 “怎么样,各位有没有认真地思考一下,那个新能源项目是不是会拖垮金鑫?” “那个项目投资周期太长,资金需求量又巨大,如果那个项目正式启动,金鑫其他的项目都得为它让路。因为金鑫没有这么多的现金流来维持,最后的结果,确实是有可能那个项目会拖垮金鑫。”金鑫的一位经理说。 “嗯,大家也这样认为就好,如果金鑫把这个项目放弃了,那就不是我吕庭筠从中作梗是不是?我并没有要害金鑫的意思,我也是为金鑫作想,是不是?”吕庭筠又问。 大家齐齐点头。 “既然我不是为了私人目的,那为什么还是有人不相信我,要把这件事给传出去?我说过这件事需要保密,为什么要有人把消息传给别人?”吕庭筠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也尊重人各有志,如果不是一伙的,就趁早提出来。我绝不勉强大家和我站在一起,但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当面和我说得挺好,背后却要背叛我!” 吕庭筠的声音更冷了。脸上又现出那种久违的寒霜,眼神也冷得刺骨。 “吕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 吕庭筠眼光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男子,他叫崔少明,是金鑫的一个副总经理,一直以来,他是最活跃的人,也是向吕庭筠表达忠心最多的人。 “吕总,你不会是怀疑我吧?”崔少明站了起来,一副无辜的样子。 “难道不是你把这个消息给传出去?”吕庭筠问。 “当然不是我,这个消息你对他们都说了,谁传出去的还不一定呢,吕总怎么能一口咬定就是我?”崔少明当然不服。 “那天我单独约每个人都谈了话,我告诉你们第二天约的地方都不一样,我告诉你们有意来接盘的公司都不一样,所以你们之中一但有人泄露消息,我会根据消息的内容知道是谁泄露的,我告诉你我们第二天会在宾悦酒店开会商议此事,你以为我跟别人说的也一样,其实不然,我告诉他们每一个人的地点都不同,结果泄露出去的消息也就不同,现在长青那边知道我们在宾悦酒店开会,不是你说的,还能有谁?” 崔少明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以为所有人得到的消息都一样,所以泄露出去也没人知道是他干的,可是没想到,吕庭筠和每个人透露的开会地点和项目的买家都不一样,他一透露出去,吕庭筠马上就知道是他了。 “吕总,或许是我喝多了说出去的,对不起。”崔少明的手在发抖。 吕庭筠迅速把他前一天的行程说了一遍,其中没有一个环节他有机会喝酒,更不存在喝多的可能。 “吕总,你虽然对我们有知遇之恩,但你找人跟踪我们,这也不妥吧,我们不是你的奴隶。”崔少明说。 吕庭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几时要你们做我的奴隶了?我说过能一起走就走,不能走就说出来,你背叛了我,现在竟然还敢反咬我一口?我最恨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小人!“ “吕庭筠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刑满释放的囚犯,你有什么资格指挥我们为你做事,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崔少明也正式翻脸。 “各位,我有要指挥你们为我做事吗?”吕庭筠问其他人。 “没有,吕总只是为我们作想,为公司作想,从来没有要求我们为你做事。” “崔少明这狗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货色,没有吕总,哪有你今天?” “吕庭筠我不怕你,我背叛你又怎么了?你现在一无所有,你以为你还是执掌大集团的总裁?你能奈我何?” 崔少明心想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说个痛快。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警察可以把你怎么样啊,你收受胡振邦的两百万好处,将很多项目内幕透露给胡振邦,这也是商业犯罪,你不是嘲笑我做过牢吗?你只要走出这门,警察马上就会抓你,你也去试试坐牢的滋味,挺爽的,等你出来,你就看到我吕庭筠已经不是一无所有了。” “你血口喷人!”崔少明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血口喷人?胡振邦什么时候给你的钱,你们说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要不要我复核一遍给你听?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敢向警察举报你?”吕庭筠冷笑。 崔少明如坠冰窟,他没想到一切都在吕庭筠的掌握之中,更没想到吕庭筠这么简单地就把他给揪出来了。 “你现在也在为胡振邦做事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我一但进去了,我也会把胡振邦给供出来,到时他也会倒霉,到时会牵扯更多的人出来,你想看到这个局面吗?”崔少明试图最后一搏。[.超多好看小说] “你把胡振邦给扯出来?你认为他会因此而倒霉吗?胡振邦是长青集团的女婿,会因为这么一个小案子而入狱?是你主动向他索贿,他没办法只好给你,最多也就认个错而已,事过之后,他还是他,你认为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崔少明不说话了,他本来想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拼一拼,但被吕庭筠这么一分析,好像就算他这鱼死了,网也破不了。 “吕总,我错了,求你救我,那收的两百万我原封不动退还就是,求你不要让警察抓我。”崔少明终于服软,双腿跪下。 他终于知道吕庭筠并非一无所有,因为他还有他强大的头脑和慎密的思维,还有他冷酷而铁血的手腕。 他永远只是吕庭筠的手下,就算是现在,他也撼动不了吕庭筠。 “我当初栽培你,不是单纯让你们为我服务,我是为了让你们过得更好,将来也能为集团做些事,不走一条道可以,但你实在不应该在背后捅我一刀。”吕庭筠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对不起,吕总,我真的错了,我以为你再也起不来了,所以就没把你当回事,可是没想到你终究还是那个能随时踩死我的吕先生。” 这话倒也说得中肯,确实是服输了。 “好吧,看在你两岁女儿的面上,我放了你这一次,但金鑫你肯定是不能呆了,你重新找个工作吧,以后咱们也不相见了,你好自为之。两百万是要退回来的,回去以后马上就退,不过不是退给胡振邦,是给我。你放心,胡振邦如果找你麻烦,我会替你摆平。” “谢谢吕总。”崔少明一脸的羞惭。 “去吧,好自为之。”吕庭筠挥了挥手。 包房里有些沉闷,大家心里都在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泄密,不然倒霉的那就是自己了。 在这些人中,对吕庭筠没有信心的当然不止崔少明一个人,其他人当然也有动摇过,毕竟吕庭筠离开集团已经三年多了,甚至连曾经的鼎盛集团现在都已经改名长宇集团,这个曾经的吕先生还能不能重执雄风,大家心里也没个底。 他们对吕庭筠的拥护,更多的是感激于他曾经的知遇之恩。但通过这件事一看,他们知道,吕庭筠没死,只是暂时倒下,吕先生还会站起来,还能站起来。 吕庭筠又给所有人倒满酒,“气氛有些压抑,大家放松些,并非庭筠多疑,只是江湖险恶,我的处境又不佳,只好谨慎行事,各位不要怪我。” 这些人心里想,谁还敢怪你? “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吕总,绝不会像崔少明那样。” “是啊,我们不会背叛吕先生,您有事就直接吩咐。” 吕庭筠笑了笑,“收了胡振邦好处的不止一个人,钱是好东西,谁都爱,我也爱,但是这种钱不能收,收了就没有未来了。我给大家一个帐号,收了钱的人,都把钱打回这个帐户,我替大家保管,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当作奖金发给大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没有人说话,在这些人中,只有吕庭筠和他们自己知道胡振邦给了他多少钱,身边的人有没有收钱,他们不清楚,所以谁也不说话,因为担心一开口说话,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收了钱。 胡振邦做梦也想不到,那些他借高利贷来行贿的钱,最后都进了吕庭筠的帐户里,而且这些钱会持续发酵,让胡振邦不得安生。 戏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夏霁将孩子哄睡以后,自己也觉得非常困倦,于是进了客房睡了。 春困着实厉害,夏霁倒在床上不久,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而且有人正用手在轻抚她的腿根。 她本能地伸手推去,但对方早有准备,马上制住了她的手,继续压在她身上,将舌头撬开牙缝,拼命与她的舌头纠缠。 虽然那身上已经没有了古龙水的味道,但她还是能辨识出这个人特有的味道。 这个人真是大胆,竟然又翻墙进来了。而且还把她压在了别人家的床上。 夏霁想伸腿去踢他,但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她会有这一招,用大腿紧紧地压住她,让她根本使不出劲。 在发现她的抵抗慢慢变得微弱,身体渐渐有了反应后,他开始慢慢放开她的手,嘴从她的嘴上移开,开始慢慢地往下移,到颈部,再往下…… 夏霁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明明知道这是在关家,明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好,但她却根本不想拒绝,在他解开她衬衫扣子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动作。 他用了很大的劲,再将她的紧身牛仔裤扒到了下面,她将腿并拢,试图阻止他,但双腿很快被他再次强行分开。 她听到他拉开自己牛仔裤的声音,简直觉得他是疯了,自己也疯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他眼睛里写满谷欠望,她被那种谷欠望所感染着,她甚至发现自己有些丢脸地喜欢这他这种眼神。 正在他剧烈动作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少夫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这是管家的声音。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已经被情谷欠冲昏的脑袋尽量冷静一些,“我在午睡,什么异样的声音?” “下面的人说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春天风大,可能是听错了,您继续休息吧,不打扰您了。” 夏霁想再说点什么,但他的嘴又已经吻了上来,他正冲刺得来劲,并不想让外人打扰到他们销魂。[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高峰过后,他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轻笑:“春天风大,他肯定是听错了。” 她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肌肉,“你这样早晚会害死我的,让人知道这得多害羞。” “什么话,我睡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里是关家……” “那又怎么了,你是我老婆,在哪里你都是我老婆。” “要是万一真让人撞见了,那这脸往哪搁?” “我们又不是偷情,难道你还担心会被人抓住浸猪笼的吗?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撞见就撞见呗。” 夏霁忽然觉得这个人有时候真是一点理都不讲,完全是死猪不怕滚水烫。 “这些痞气都是在监狱里学的吗?” “不是,我原来就会的,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夏霁伸腿去踢他,“你赶紧走,真别让人发现了不好,以后你别来了,人家好心收留我,要是让人发现我和你在这儿……,那我这脸真是没地方放了。” 他伸手来摸她的脸,“放心吧,不会的,我有分寸,当然不会让你难堪。” “那你快走吧。” “你出去工作吧。” “什么?”夏霁没搞明白。 “你长期闷在家里我要见你不方便,只能翻墙,你如果出去工作,那我见你的机会就要多一些。而且你长期在关家这样什么也不做,总是欠着人家人情。” “你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吧?”夏霁鄙视道。 吕庭筠笑了笑:“还真不是,你大大方方以关家少夫的身份参与关家的生意,可以用你的商业才华为关老先生分忧,这样他才会接受你。你借他和周家的关系保护你们母子,也总得给人些回报,不然这人情越欠越多,总是不好。” 他说得很认真,似乎不是在哄她。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的目的?” “那倒没有,至少暂时没有,不过我在想你如果参与关家的生意,那就有可能和周家人有接触,这样或许会有好处,我担心周雨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和周家人扯上关系,让周雨不敢下手,那才是真正的没有后患。” 夏霁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孩子还小,怎么办?” “孩子可以送托儿所,与其把它像动物一样关起来,还不如送进托儿所和小朋友一起玩,这样对他的成长更有利,他有些孤僻,这样对他以后不好。” “那好,回头我和浩宇商量一下。”夏霁说。 没想到吕庭筠变了脸:“不管你住在哪里,我才是你的男人,这一点你要记住。” “你忘了,当年是谁不要我?是谁两次甩了我?” “你也别忘了,当年是谁亲自上上庭作证,把我送进监狱?” “你这是要翻旧帐吗?” “是你先翻的。” 夏霁正要反驳,嘴又被他堵上,深吻过后,他捧着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过去的事,都是身不由己,我们都一样。我们以前只能任由人摆布,我们要改变这种现状,就得隐忍,我需要你的帮助,霁儿。” 夏霁点了点头,“嗯。” “时寒是我的孩子对不对?”他问。 “不是。”夏霁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他爸,对不对?”吕庭筠当然穷追不舍。 “这件事以后再说,等你有能力保护他了,我们再谈这个话题。” 吕庭筠有些沮丧,眼里全是失望:“那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叫时寒吗?” “苦寒小镇,绝望之境,一年中冬天要占了半年时间,时时寒冷,所以叫时寒,满意吗?” 吕庭筠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让你吃苦了。” “算了,都过去了,你在监狱更苦,快走吧,一会真让人发现了。” 吕庭筠站起来,走了几步,“你受的苦,我早晚会补偿给你的,加倍补偿。” 夏霁扔了生个枕头过去,“快点走吧你!” ****** 一周以后。 夏霁着一身职业装出现在了关家的飞宏集团总部。 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瞬间秒杀了一些平时自以为是美女的白领。 飞宏集团员工微信群也开始炸开了。 “谁能告诉我三分钟前进入公司的美女是谁?”这一看就知道是鲜肉无知小男生的发言。 “少夫人你都不认识,你可以去屎了。”马上有人鄙视。 “我怎么觉得她是三年前抢婚新郎的夏霁?”这是有些资历的老鬼了。 “她现在叫齐雨,是咱们少东家的太太,不过我也认为她就是夏霁,那颗痣都还在,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名儿变了身份。” 夏霁当年一抢成名,还是有很多爱刷微博的青年人认识她的,虽然很多人已经将她从记忆中淡忘,但当她重新以重要身份露面时,还是能让人想起,漂亮的女人,总是会更让人回忆起来,林青霞也归隐多年,当她出现在那个真人秀的节目中时,一样也让诸多粉丝为之疯狂。 “崩溃,那她到底是夏霁还是齐雨?”小鲜肉们当然有点心不甘。 马上有人泼冷水,“不管她是夏霁还是齐雨,你们这些小白领都没有机会,因为她现在最重要的身份不是夏霁也不是齐雨,她是咱们小老板的太太,她是关太太。” 下面马上一片哀叹声: “为什么美女总是别人的太太?&rdquo上岛女划。; “为什么总是让我觉得惊艳到要死的时候,你们才告诉我她是有夫之妇?” “为什么你们这些无聊人看到美女就想入非非?也不打盆清照照自己像八戒还是像猴哥?” 那边议论得火热,这边夏霁从容走进会议室。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虽然关浩宇一直说要带她到公司来,但她今天只想以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身份进入公司,她是来打工的,不想让人觉得她和关浩宇有什么关系,如果和关浩宇一起进来,那以后任她怎么努力,别人也认为她就是和败家仔是一伙的,不过是一个女版败家仔而已。 虽然策划部的同事们都听到了今天少夫人会加入部门的消息,但当夏霁走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是眼前一亮,这里的很多人并没有见过夏霁,他们没想到新来的少夫兼同事会这么漂亮。 “我叫齐雨,以后会加入策划部,请大家多多关照,我以前也在策划部工作过,相信在各位同事的指导之下,我会很快熟悉新的工作,先谢谢大家了。”夏霁微笑着向全场鞠躬。 “欢迎新同事。”策划部总监也是个女人,只是看上去要比夏霁要大上至少十五岁。 全场掌声响起,有的人觉得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同事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有的人心里不屑,心想少夫人在身边一起工作,以后特么的想偷点懒也不容易了。 “好,我们继续开会。”总监关蓝示意大家把心思都从美女身上收回来。 关蓝是董事长关世进的一个堂妹,也算是关家的人,在公司里也是主要的管理骨干,算得上是有能说得上话而且有实权的人。她一边开会一边瞟着夏霁,心想难怪浩宇如此着迷,这女的确实长得很好看,比自己年轻时还要好看很多。 正如夏霁所料,会后总监关蓝将她留了下来。 夏霁现在的身份是关家的媳妇,关蓝是关世进的堂妹,在辈份上夏霁得叫她一声姑姑,所以夏霁低眉顺目,静静地听她介绍公司的情况。 关蓝很专业,并没有和夏霁聊起任何的私人问题,说的都是公事。夏霁以前也做过,对于策划部的业务并不陌生,两人交流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关蓝开始的时候以为夏霁只是一个花瓶,但后来发现夏霁是一个有内容的花瓶。 上班后的第三天,夏霁出去办事,回到停车场后刚下车,就看到吕庭筠从一辆比亚迪上下来。 夏霁这一惊非同小可,这里可是公司的停车场,随时都有高管出入,吕庭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他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人看见了怎么解释?你赶紧走!” 吕庭筠直接将她抵在车上,“放心,这个位置摄像头拍不到,我想你了,想看到你。” “你这样太过份了……” 夏霁的话还没说完,吕庭筠已经用嘴将她的嘴堵住,剧烈地吻她。 这里是飞宏集团的停车区,夏霁当然不能让她乱来,她挣扎得非常厉害,吕庭筠感觉到了她的不满情绪,也就放开了她。 “你下次不要再到这里来找我了,要是让人看见,那会非常的麻烦!”夏霁说。 “我今天特别的想你,于是就过来了,对不起。” 看到吕庭筠那么骄傲的人道歉,夏霁又有点心软,“下不为例就行了,你赶紧回去了。” 吕庭筠刚刚走了几步,就听有人叫夏霁的名字。 夏霁回头一看,是总监关蓝。 “你在这里做什么?”关蓝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刚刚办事回来,正要回公司。”夏霁明显有些慌乱。 “那个男人是谁?你和他在这里干什么?”关蓝指着吕庭筠的背影问。 “没有干什么,我真的刚刚回来。”夏霁更慌了。 “你是关家的媳妇,我以为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我很清楚。”夏霁低声答道。 “看来你并不清楚,我没有傻也没有瞎,你们在这里干了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当面向董事长汇报。”关蓝冷冷地说。 夏霁心想坏了,都怪这个吕庭筠,他这一下就把事情给复杂了,本来一切平静,这一下又将横生枝节。 “总监,真的没有什么。”夏霁的辩解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关蓝不理她,直接向电梯走去。 。。。。。。 关世进听完关蓝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位堂妹也真是的,儿媳妇和别人在停车场偷情,那也应该是去告诉儿子才行,找他这个当公公的说算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你如果有证据,你去跟浩宇说,你跟我说,难道你让我出面处理不成?”关世进的脸色有些难看。 “浩宇对被这个女人迷得中魔了一样,跟他说他会相信吗?关家也是有头有脸的,竟然让女儿媳妇偷人,这说出去以后脸往哪搁?”关蓝大声说。 关世进赶紧示意关蓝小声一点,“你这样大声干什么?家丑还不可外扬呢,浩宇被她迷住了,那难道要让我这个做公公的替儿子抓奸吗?” “难道就放任她这样?这像什么话?我现在怀疑,她的那个孩子都不是浩宇的。”关蓝说。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你好好把你的工作做好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关世进不耐烦地说。 “我可是为了关家的名声作想,你竟然觉得我多管闲事?而且这个女人竟然在公司的停车场幽会情郎,也幸亏是我撞见,要是让公司其他的员工撞见,那丢人可就真是丢到家了。” “哎呀,有些情况你不了解,她本来就不是浩宇的妻子,手续都没有的,只是浩宇想保护她罢了。”关世进被纠缠得心烦,只好说了实话。 “啊?不是浩宇的老婆?那她是谁的老婆?既然不是浩宇的老婆,那她为什么住在关家?浩宇还带着她全世界的招摇,这是闹什么?”关蓝更不解了。 关世进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总之以后关于她的事,你去找浩宇就行了,不要总来找我,浩宇本来就是个败家仔,他做出什么荒唐的事都是正常的,反正都这样了,就随着他去吧,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没空听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我这可是为了关家的名声作想,怎么能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好了好了,出去吧,你去跟浩宇说就行了。” 关蓝只好退出了关世进的办公室,心想自己这个堂哥真是老糊涂了,纵容儿子成为亚丁第一败家仔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纵容他养着一个会偷人的非正式老婆,这件事真是荒谬极了。 堂哥能忍,她可不能忍,现在夏霁是她的手下,她得想办法修理她一下。 。。。。。。 夏霁一听到说总监找她,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一看到关蓝那种脸色,就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了,心想这事儿是自己和吕庭筠错在先,不管关蓝如何说如何骂,那都得忍着。 “飞宏集团自从去年年底开始进入服装行业以来,成绩一直不好,服装事业部烧了不少钱,请了很多知名的设计师加盟,还请了明星代言,但却销售额却一直上不来,公司认为是我们策划部没有一个很好的idea支持服装事业部的宣传推广,希望我们能在两天内搞出一个方案,帮服装事业部下属的分公司清理大量的冬装库存。” 还好,关蓝谈的理公事,并没有说停车场的事。 夏霁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你是咱们部门最好看的人,对时尚潮流把握自然也比其他同事敏锐,所以服装事业部方面的策划,就由你来配合,你想办法先把他们的那些冬装库存给处理掉,现在已经春天了,库存处理不掉,大量现金无法回流,日子很不好过。” “您是要让我帮他们处理库存?” “难道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吗?说得不够清楚?” “这是一个系统的复杂的工程,不是一个idea就能解决的,两天时间恐怕不够吧?”夏霁小心地说。 “现在已经是春季了,要处理冬装,如果两天不够,难道等两个月以后夏天来了再处理冬装?”关蓝喝道。 “那至少也得一周时间吧?还有啊,我需要有人配合,我一个人做不来。” “目前公司缺人手,只有两个实习生可以分给你用,你现在也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难不成还要给你组建一个团队配合你?” 夏霁看关蓝那一脸的怒气,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再说下去,恐怕得挨骂,虽然自己现在名誉上是关浩宇的太太,但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关浩宇的姑姑,于公于私,她都压自己一级,还是什么也不说了。 “我会尽量去做好。” “不是尽量,是必须要做好,你也不是刚进入职场的小姑娘,怎么会说出‘尽量’这么不专业的词来?”关蓝厉声道。 “是,我一定做好。”夏霁低声道。 夏霁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心里把吕庭筠骂了几百遍,正在想着这事儿如何处理,手机响了,是吕庭筠发来的微信。 “我又在回味你的味道了,怎么办?” 夏霁正生气呢,马上回道:“你以为你是情窦初开的小少年?我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下次要是再敢到公司停车场来堵我,你以后也别想见着我了!” “这么严重?是败家仔为给你了吗?我找他去!” “你别再添乱了!现在总监让我给个方案处理服装公司的冬装库存,我头都大了,你竟然还在添乱!烦死人了!” 吕庭筠回了一个哦字,就没有再说话了。似乎是不想让她再添堵。 过了许久,他才回了几个字:“其实在很多地区,现在仍然是冬天。” 夏霁盯着这一行字看了一会,忽然裂嘴笑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 关蓝没想到夏霁这么快就又来找她了。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想出方案了?” “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先问问总监可不可行,如果可行,我再拟具体的计划。” “五分钟的时间能说清楚吗?” “能。”夏霁点头。 “好,那你开始说吧。”关蓝示意夏霁。 “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华夏这么宽的地方,很多地区其实还是处于冬季,并没有转暖,传统的处理换季服装就是打折促销,这样虽然效果也不错,但是如果折扣太低,会对品牌造成一定的损失,在华夏人传统的意识里,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如果太过低价促销,对品牌是有伤害的,不利于品牌的高端形象。” “你好像扯远了,我现在是要问你如何把那批冬装为仔给处理掉。”关蓝提醒道。 “我初步的想法就是把所有的人力主要集中到那些还很冷的地区去做促销,这样不用很低的折扣,也能卖出去,天气已经回暖的地区,就彻底放弃,把当地的库存聚中到天气还在寒冷的地区去。” “这不过是一个布局的问题,也能算得上是方案?”关蓝皱眉。 “方案都在这个基础上想出来,可不可以?” “可以。”关蓝终于点头。 第38章 都是你布的局? 谢谢( xbb519773 )打赏宝剑 胡振邦从金鑫手里抢得了政府大力扶持的新能源项目,公司专门为他和他的团队举办了大型的庆功会。[.超多好看小说] 胡振邦当然也成为全场焦点,端着酒杯微笑着面对同事们的恭维,他的心情好到极点,他抢过来的项目,当然交由他来负责。公司已经有董事当场表示,胡振邦为公司作出这么大的贡献,他将会在董事会上提出增补胡振邦进入董事会。 这是胡振邦一直以来的梦想,只要能够进入董事会,那就意味着离权力核心又近了一步。 酒会结束的时候,胡振邦已经醉了。 吕庭筠将车门打开,扶着他钻进车里。 “吕庭筠,看来你的法子果然奏效,项目真的拿到了,而且我有可能进入董事会了,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确实是一件喜事,我得恭喜你才是。”吕庭筠淡淡地说。 “以前我听说你包了一个坐台女。是真的吗?”上呆庄扛。 吕庭筠笑了笑,“不过都是谣言而已,哪有的事,怎么?胡总也想包一个试试?” “家里的母老虎管得太紧,我怎么会有机会,哪像你,单身一个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胡振邦的一身酒味很醺人,吕庭筠将车窗摇下一部份透气。 “那我现在送你回家?”吕庭筠问。 “你不是很熟悉亚丁市玩的地方嘛,你带我去玩玩呗。” 吕庭筠笑了笑,“还是回家吧。” “我今天高兴,我就要找个地方乐一下。”胡振邦很亢奋。 “其实对于那些地方我也不熟。不过我有个朋友很熟。我让他带你去吧。”吕庭筠说。 。。。。。。 一周以后,胡振邦正式成为长青集团的董事兼高级副总裁。全面负责启动新能源项目。 胡振邦一下子对吕庭筠就冷淡起来,说话也很少再用那种商量的口吻。而是一副命令的派头。 吕庭筠并不着急,依然对他是言听计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的情绪。 这一天胡振邦刚从会所应酬出来,在停车场被几个男子拦住。 “胡总。你好啊。”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故意把衬衫的袖子撩起,露出手臂上的纹身,手插在裤包里,看着胡振邦。 胡振邦脸上是满满的嫌恶表情,“你是谁啊,拦我干嘛?” “胡总这是贵人多忘事么?我是杨总的助手,我叫杨宽,下面人都叫我宽哥。” “哪个杨总啊?他有事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派你一个混混过来?”胡振邦脸上嫌弃的表情更甚。 “哟,你很拽啊?哪个杨总?就是你欠了一千五百万的杨总!钱到期了,该还了。”杨宽脸上的表情也不高兴了。 胡振邦的脸色变了变:“这么快?不是说好的三个月吗?” “你扯吧?借款合同上分明写着还款期半个月,你能看成三个月?要不要再把合同给你看一遍啊?” 杨宽还真是随身带着合同,说着就把合同递上来了,他应该是早就料到胡振邦会这样说。 胡振邦接过合同一看,上面还款期限确实写的是半个月,可是自己明明和姓杨的谈的是三个月,怎么就变成了半个月了?也怪自己当时心急,还款期限都没看清楚,就把字给签了! “我和你们杨总谈好的是三个月,现在他忽然要让还钱,我怎么可能还得上?” “这合同白纸黑字写着,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我们敢借钱给你,自然就不怕你赖账!胡振邦,在别人眼里你是胡总,可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个欠钱的人,你要是不还钱,我们可上你公司里闹去!” “千万别!这件事说好要保密的,你们怎么能到公司里去闹呢,有话好说。”胡振邦一下就被吓住了。 “把钱还了就好说啊,不还钱怎么好说?明天这个时候,你自己把钱送到我们公司来,不然我们就上你们家要去,反正你是大老板的女婿,一千多万那是小意思。”杨宽说。 “你们千万不要上我的公司去,更不要到我家里去要!钱我一定会还的。”胡振邦赶紧哀求。 “欠我们钱的人都说一定会还的,这话是我听过最不靠谱的话,说什么都是假的,把钱还了再说,记住连利息一起送来啊。” 杨宽一挥手,和下面的几个马仔上车走了。 。。。。。。 胡振邦找到吕庭筠的时候,后者正在练拳。 拳馆的教练和吕庭筠似乎很熟,一边陪他练习一边笑着聊些什么。 吕庭筠看到胡振邦来了,向他点头示意他等一会儿,胡振邦只好在台下的椅子上坐下等吕庭筠。 可是二十分钟过去了,吕庭筠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还在专心地练拳,好像完全忘了胡振邦还在台下等他一样。 胡振邦那一直忍着的火气终于要爆发了,他冲上拳台,冲吕庭筠大吼:“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你准备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你再等一会,我很快就好。”吕庭筠喘着气说。 “练你妈的个头,老子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练……” 胡振邦还没骂完,吕庭筠忽然一拳击了过来,毫无意外地,胡振邦就倒在了地下。 “下次你再骂我妈,我就打掉你满口牙。”吕庭筠冷冷地说。 陪练的见两人打起来了,冲吕庭筠笑笑,自己下台去了。 “你看清楚没有,这里是拳击台,是特殊的游戏场地,你会玩就上来玩,不会玩就不要上来,上来还骂我妈,你不是欠揍是什么?”吕庭筠一边拿过毛巾擦汗,一边教训胡振邦。(.无弹窗广告) “你知不知道今天高利贷的人来找我要钱了,他们说如果明天我还不上,他们就要到公司去闹,还要到我家里去!他们要是去闹,那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是通过商业贿赂拿到这个项目的,到时警察会抓我的!” “原来是这事儿,那你应该好好和我沟通,有事求我,还骂人?你以为你进入了董事会,你就可以摆脱我,不需要我了?” 之前胡振邦还真是这样想的,不仅是想着要摆脱吕庭筠,而且他还想着怎么弄死吕庭筠,只要吕庭筠死了,他的那些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现在看来,还不等弄死吕庭筠,他自己就会死掉。高利贷的人催款有多凶恶他以前是听说过的,但自己亲自和他们打交道,他才明白那些人的手段。 “我和他们谈好的还款期限明明是三个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合同上却写着半个月!他们摆明是在整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胡振邦已经顾不上和吕庭筠吵架了,挨了一拳,挨了就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吕庭筠帮他想辙如何过了这一关。 吕庭筠拿起水瓶小口小口地喝着水,脸色平静。 “你好歹也是在职场打拼了很久的人,签合同之前确认一下的常识你都没有吗?” “我当时只想着尽快拿到钱,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现在不讨论这些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你有钱还吗?还他们就是了,反正早晚也得还。” 胡振邦真想冲上去给吕庭筠两耳光,可是他知道他打不过。 “你他妈这不废话么?我哪来的钱还他们?要是我有钱还,那我还来找你干嘛?” 吕庭筠冷冷地看了胡振邦一眼,“别跟我说粗话,小心我又揍你。” “这主意是你出的,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没有钱还,那只能是再借了,从其他的地方借过来先还上,缓一下再说。”吕庭筠说。 “还借?”胡振邦叫道。 “那怎么办?要不你跑路?跑路了就不用还了。”吕庭筠笑道。 “你还笑?到底该怎么办?” “不是说了嘛,再去借,现在还不上,那也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了,先把这边还上再说,反正亚丁市愿意借高利贷给你的人多的是,再借一千万应该没问题。”吕庭筠说得轻描淡写。 “也对,我现在都已经是长青集团的董事了,借钱应该没问题,等项目启动了,这点钱不愁捞不回来。”胡振邦自语道。 吕庭筠笑了笑,眼里再次闪过一丝冷芒。 。。。。。。 可是第二天胡振邦并没有还上钱,因为他借的钱被劫走了。 他从地下钱庄借来的一千五百万现金被分成五箱放在车的后备箱里,他开着车回去的路上,觉得困得不行,刚把车停在路边就睡着了,醒来以后,车和人都没事,就是钱不见了。 他不知道自己那么焦虑的心情下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睡着,更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竟然让人打开后车箱拿走钱他都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浑身无力,他几次摁了110,但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一但报了警,那他就得交待所有的经过,那样他的事就瞒不住了。 如果那些事情一但暴露,那将会牵扯出他所有的秘密,那他现在手里拥有的一切,就马上会被消失,而且有可能会因为商业贿赂而坐牢。 就算是祝家的人会把他捞出来,那他以后只会更加没有地位,要想掌控长青集团更是不可能了。 他当然不能轻易放弃自己刚刚打出来的局面,他还得找吕庭筠帮他想办法。 ##吕庭筠看着胡振邦焦虑的样子,只是摊了摊手:“我无能为力。” 胡振邦已经快要疯了,冲过来一把揪住吕庭筠的衣领,“你说什么?你无能为力?这些事都是你的主意,现在出了问题,你说你无能为力?” 吕庭筠一个标准的直勾拳将胡振邦打了出去,“你怎么又对我动粗了?你总是记不住你打不过我吗?” “现在借来的钱被人给劫了,那钱还不上,这怎么办?”胡振邦虽然被打了,但他没有时间生气发火,他现在六神无主,只希望吕庭筠能给他想个万全这策,让他把一切问题都解决。 “你有多少?”吕庭筠问。 “我现在帐上只有二十万,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啊。”胡振邦都急红眼了。 “我有一百万,不如我们把这些钱拿去赌吧,输了就输了,如果赢了,那不就解决问题了?”吕庭筠说。 “赌博?” “是啊,你不会吗?” “会是会,只是……” “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这样了,我只有这个办法,如果赌输了,那明天就去求那些债主吧,万一赢了,那自然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吕庭筠耸耸肩说。 “那好吧,可是一百二十万不够啊,要想赢大钱,那再弄点。我跟财务部的小周说一声。不过我要尽快还上才行。” 吕庭筠松了口气,他终于开始挪用公款了! 这种事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不出事,那胆子就会越来越大。 。。。。。。 凌晨二点,胡振邦和吕庭筠从地下赌场里出来。 胡振邦几近虚脱,上一次的赌博是在初中时候,那时他输了十块钱就觉得已经是很大动静了,他没想到今晚在吕庭筠的帮助下,竟然用挪用的公款赢了三百万,这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 “庭筠,我明天就把公款还回去,高利贷的那边,就靠你先把三百万还过去,再求他们宽限些日子,我会还上的。” 胡振邦赢了钱,心情大好,对吕庭筠也客气了些。 “没事,只要先有三百万给他们,那就说明你是有还债诚意的,我相信他们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可以缓一阵没事儿。”吕庭筠说。 “好,那就全靠你了,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吧。”胡振邦说。 吕庭筠笑了笑,“太晚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 第三天晚上,胡振邦又带着两百万公款单独一人到了地下赌场,想再赢些钱,把那些高利贷给偿清,想永久消除那些因为欠债而存在的隐患。 但手风很不顺,很快他就输完了两百万,灰头土脸地出了地下赌场。 第四天晚上,他又带着三百万公款,想把之前输掉的公款给扳回来,堵上那个财务上的洞。结果又输光了。 第五天晚上,他带了五百万,还是输光了。 两个一千五百万的高利贷再加上一千万的公款,胡振邦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负翁,竟然欠债四千万! 他虽然是长青集团的董事副总裁,但他的财政权一直都是老婆祝飞燕在管,他的私有资产少得可怜,也就够喝和朋友聚聚餐什么的,千万级别的钱财,他根本不可能靠正当收入还上。 而高利贷公司也越逼越紧,称如果胡振邦再不还钱,他们就真的要到府上要了。 胡振邦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职位是升上来了,在公司的地位也确实提高了,但他变得惶惶不可终日,随时担心自己的事败露。整夜焦虑得睡不着觉,常常被恶梦惊醒。 一连串的事只要其中一件败露,他就将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到时他会成为囚犯,再也翻不了身。 这是他最害怕的结果,他好不容易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他太怕失去了,他不是有本事的人,他是靠出卖夏霁才换得了富贵,他如果一但失去,他不可能再东山再起,这一点他自己深知。 他得想办法补救,但发现自己却是越陷越深。 到这时他才发现,吕庭筠确实让他上位了,而且随着项目的进程,他在公司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但吕庭筠并没有让他过得越来越好,反而步步危机,随时有可能会失去所有。 。。。。。。 胡振邦找到吕庭筠的时候,吕庭筠又在练拳。 胡振邦怒不可遏,从挎包里抽出匕首就冲了台,向吕庭筠刺去。 吕庭筠一闪,一拳击在胡振邦的后脑勺上,后者应声倒地,在吕庭筠面前,他总是那么不堪一击。 “你想杀我?”吕庭筠冷笑。 “你根本不是在为我作想,你明明是在害我!吕庭筠,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我了!”胡振邦将手里的匕首甩向吕庭筠,吕庭筠一把接住,扔在了地上。 吕庭筠拿过毛巾擦汗,蹲下来看着胡振邦,用手摁住他的头,将他死死的摁在拳击台的地板上。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身份反转,你是我的手下,从今后我是你老板,你只是我的一个马仔,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吕庭筠冷冷地说。 “你休想,王八蛋,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吗?” “你不听我的,你听谁的?有一句话说的是看一个男人的实力,要看他的对手,很遗憾,我本来不想把你当对手的,因为你的实力,根本不配和我当对手,你懦弱而贪婪,愚蠢而又虚荣,在我眼里,你根本不值一提。但你却偏偏要招惹我,你要我给你开车,给你当小弟,要羞辱我,要踩死我,今天的一切,是你自找的。” 胡振邦恨恨地看着吕庭筠,“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是不是?” “你今天才发现,足以说明你愚蠢得只配当一枚棋子,根本就不配和我当对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目的是什么?” “还记得三年前我去找工作的时候,你羞辱我的事吗?我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羞辱我也就算了,你不该连夏霁也一起污辱,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收拾你,我要让你知道真正的强者,绝对不是靠出卖女人来获得成功的。” 胡振邦想起来了,那时吕庭筠四处找不到工作,来到长青收购的公司应聘经理,被他羞辱了一顿,最后吕庭筠揍了他一顿,扬长而去。 “吕庭筠你这个魔鬼,我真是后悔听你的安排。” “我不是魔鬼,如果我出狱后你不到修车厂来想继续羞辱我,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司机自然也不会动了心思要把你变成我的棋子,可是你太得意了,竟然敢主动来招惹我,我不想理你都不行。” “你让我一无所有,你又能得到什么?” “你又错了,我没有要让你一无所有的意思,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还会继续扶持你上位,不过以后你得听我的,我保证让你坐上长青集团的总裁之位,让你掌控长青集团,当然了,背后真正掌控的人,那还是我。” “但是那些高利贷债主会把这事捅破,还有我挪用的公款,如果还不上也会被捅出来,到时我根本在长青呆不下去,还会被警察抓走,我还怎么掌管集团?” “这你放心,所有的事我都会替你搞定,高利贷那边,只要你听我的话,他们就不会追你要钱,至于公款嘛,明天我会介绍一个人进来换掉那个知道内情的出纳,那个知道内情的我会送走,当然了,她随时可以回来指证你挪用公款的事,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启爆器掌握在我的手里,你胆敢不听我的,我就引爆。” “这一切果然是你早就算计好的,你真是比魔鬼还要可怕!”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想想,你做的那一件事,是我逼迫你做的?你走到今天,不也是因为你的贪念?如果你清心寡欲,不想掌管长青集团,不想万人之上,我能让你一步步入局吗?所以你在恨我的同时,也要反思一下自己,智商不够,就不要玩高风险的游戏,不然会玩死自己。” 胡振邦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大势已去,现在他只有听吕庭筠的,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我听你的,但你要保住我的位置,你这样处心积虑地设计我,应该也是想得到长青集团吧?你如果把我弄下去了,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吕庭筠摇头:“你总是自作聪明,如果你能想得我想要的是什么,那你也不会步步入局了,长青集团是祝家的,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就不会起贪念,所以我并不想得到长青集团。”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嘛,我没必要告诉你,说来你也不懂,但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确实会依靠长青集团做些事情,至于要做什么,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的。” “那我怎么办?” “从你正式成为我的棋子开始,你基本上就安全了,你的所有麻烦我都会替你解决掉,当然了,不是真正的解决掉,你要敢在背后玩花样,我分分钟让你进监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没事的时候,也来练练拳,你,实在太是太弱了。” 吕庭筠说完,走下了拳台,向更衣室走去,都没有回头看胡振邦一眼。 关世进看着关蓝递过来的库存报告,不禁喜上眉梢。 按平时他的习惯,是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的,不过在两周内就能让冬装库存狂减一半还要多,这样的速度确实让他感到惊喜,他得过问一下。 关蓝看出了关世进的心思,她倒也不是一个抢功的人,直接说了出来,“整个case都是由齐雨一手负责,这是她的功劳,小姑娘比我想像中要能干得多。” 关世进眼睛一亮,“是她?” “我原来以为她只是来打酱油的,没想到她不但能打酱油,而且能扛大米。” 关世进放下手中的报告,若有所思。 良久,他轻轻说了一句:“要是浩宇能有她这么能干,那我得省多少心啊。” “她不是浩宇的老婆吗,她能干,不就是等于浩宇能干?”略作停顿,“可惜她心在别的男人身上,不然她真是关家媳妇的最佳人选,人漂亮又能干,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到。” “她的办公室在哪一间?”关世进问。 “她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专用办公室。”关蓝答。 “回头跟人力部门说一下,让她做我的助理。”关世进说。 关蓝有些惊讶,“助理?董事长助理那可是高管了,这么容易就让她进入公司高层?这不妥吧?她和其他的男人……” “那是私事,不必公私混谈,她在策划部门太浪费了。” “你的意思是说策划部门不重要?”关晓皱眉。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她在策划部门做一名小职员太浪费了,既然她这么能干,那就不能屈才,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关世进笑道。 “可是咱们的管理人员任命也是有选拔方案的,这样让她一飞冲天,其他的高管会怎么想?” 关蓝有些不满,本来是想出个难题为难一下那个姑娘的,没想到却让她意外得到了重要的提升机会,多少有点让她接受不了。 “她是浩宇的老婆,在员工心中她就是少夫人,任一个董事长助理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靠亲戚关系破格提用,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妥。”关世进却依然坚持。 “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我现在就去告诉她。”关蓝很不爽。 “我自己亲自跟她说。”关世进说。 “你还亲自去说,董事长,你这是展示你爱才之心么?” “阿蓝,如果那姑娘真成了浩宇的老婆,那对咱们关家来说,不是一件大好事么?有她这样能干的人在浩宇身边让他耳濡目染,浩宇恐怕也会慢慢变得能干起来的。”关世进似乎另有考虑。 “真成了浩宇的老婆?难道现在不真是他的老婆吗?”关蓝追问。 关世进哈哈一笑,不再言语。 。。。。。。 夏霁坐在关世进的面前,半天不敢吭声,不知道是该叫董事长,还是叫爸爸,还是叫关叔叔。 关世进扬了扬手中的报表,“销库存的case是你做的?” 夏霁有些紧张,不知道是福是祸,轻声嗯了一声。 “很好,这种方法其实很简单,可惜竟然没有人想到过,这说明那些人缺乏大局观,你在这方面很强,有很好的管理潜质,你来我身边做助理吧,当然了,助理不止你一个,你只是助理之一。” 夏霁有些发愣,这事儿太过突然,她真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从内心来讲,她并不想接这活,关世进是董事长,又是她现在名誉上的公公,在公公身边做助理,那确实是压力山大,更何况她这个儿媳妇是个冒牌货,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总也吃不饱的吕庭筠在瞅着呢。 “怎么,你不乐意?当我的助理,那可是高管级别,你可以接触到集团很多的核心事务,也能更好的展现你的能力,当然了,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希望你能为我分忧,咱们好歹也算是一家人了。”关世进试探着说。 夏霁又不敢说话了,关世进当然知道她是关浩宇的假媳妇,但他却说好歹是一家人,那是什么意思? “董事长,我在公司是新人,而且我还要带孩子,助理一职,我恐怕不能胜任。”夏霁低声道,在权衡过后,她还是认为叫董事长会比较不让人尴尬。 “放心,孩子在亚丁市最好的托儿所,不管是营养还是教育还是安全都绝对没问题,而且当了我的助理也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相反比你在策划部或许会有更多时间。”关世进说。 夏霁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了,关世进纵横商场多年,虽然没有做成特别大的企业,但也算是个老江湖,当然也是人精,夏霁会想些什么样的理由来推辞他,他早就作好准备候着夏霁了。 “我觉得您还是再考虑一下,我这样蹭的一下串到董事长助理的位置,我总觉得不好……”夏霁的声音越发的低了。 “你要真觉得不好,那你和浩宇就把证领了吧,我给你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婚礼一办,你就成了真正的关家人了,那时就算我把整个公司交给你,那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你和浩宇试着管理公司,等完全上路后,我也该退休了。” 关世进终于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这一下夏霁是真的惊到了。 真没想到关世进会真想把她给娶过门,她是有了孩子的人,关家也是宝贵之家,关浩宇虽然顶着败家仔的名头,但毕竟也是风流公子哥,长得那叫一个俊,要找个小姑娘什么的完全没问题,真没想到关世进会看得上她夏霁。 “这个,这个……”夏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拒绝?那你还住在人关家呢,同意?那更不可能,吕庭筠把亚丁市的天闹翻不可,虽然他现在不再是吕先生,但夏霁知道那个男人的破坏力,他要真是急眼儿了,干出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 更重要的是,他爱着吕庭筠,这么多年了,一直爱着,心无旁骛,痴心不悔。更何况,她和他还有一个孩子。这么多劫难都走过来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去嫁给别人。 “怎么,不乐意吗?你和浩宇不是挺好的嘛。”关世进略有些失望,但他其实有心理准备。 “董事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我……” 夏霁其实想说一句‘你懂的’,但她担心关世进会拍案而起,质问她说说我懂什么? 关世进看出了夏霁的难处,不管她有什么样的理由,总之她就是不愿意,至少是暂时不愿意,君子不强人所难,他当然也不会这样做。 关世进站了起来,“那这事先不说了,我让下面人给你准备办公室,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希望你好好工作。” 夏霁深深一躬,“感谢董事长对我的关照,我一生不会忘记。” 这句话当然不仅是指关世进给她安排工作的事,还包括了其他的内容,比如说让她一直住在关家,并且以关浩宇妻子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亚丁市。 。。。。。。 周宅。 周梁栋刚刚回来,还没坐稳,周雨就从楼上急冲冲地下来了。 “小雨,你让我从京城赶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周雨一脸的恨意,“二叔,亚丁市的事,你是不是不想管了?你要不管,那我自己来管!到时要是捅出什么娄子来,你可别怪我没知会过你!” 周梁栋面对这个侄女,真是没办法,要是他的亲手女儿,他直接一耳光就过去了,但这是他大哥的女儿,他不能打,也不敢打。 “你到底指的是什么事?这么急要我回来?” “二叔,你这是装傻吗,夏霁那个贱人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她改名叫齐雨,别人不知道她是夏霁,难道二叔也不知道,那烂女人脸上的痣都还在呢,难道二叔也和别人一样眼瞎了看不见吗?” “放肆!周雨,你还有没有规距了?你在跟谁说话你知道吗?”周梁栋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周雨也终于知道自己是有些过了,虽然二叔也是靠她省长老爸罩着,可毕竟他是长辈,说他眼瞎了,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周大小姐可从来没有给人道歉的习惯,就算是认识到自己错了,也还是闷着不吭声。 “齐雨是不是夏霁,暂时不说,现在吕庭筠已经被我们整成落魄公子了,已经没有能力和我们抗衡,更何况那个夏霁?他一个弱女子,就让她活着呗,为什么非要斩尽杀绝?其他事都好办,但是出人命的事,还是最好不要做,毕竟这是一个法制社会。” 周雨冷笑,“难道二叔以前做的事都是很守法的吗?现在竟然和我谈法律,真是好笑。” “这是你爸说的,你不用嘲笑。我们出手,只打击会对我们的利益有影响的人,至于那些可以像蝼蚁一样随便踩死的人,又何必去关注她?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非要搞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才肯罢休?那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周雨可听不进这些,“意思也就是你不管喽?行,那我自己处理!” 说完就甩门而去。 第39章 神一样出现 夏霁在职场混了也不是一年两年,职场中的一些明的或潜在的规则自然是懂的,升官了加薪了那当然是要请客,吃喝玩乐一样也少不了,她虽然名义上是少夫人,但一样也需要请客。(.好看的小说棉花糖借以拉近和周围同事的关系。 为了避拉帮结派之嫌,夏霁只请了董事办的同事和策划部的几个管理人员,但其他的一些同事听说少夫人请客,一些脸皮厚的和想巴结上司的同事也闻风而来,竟然有二十余人,吃完饭后夏霁在附近的ktv订下超级豪华大包,让同事们在那里鬼哭狼嚎。 快十二点的时候,有同事提出要先走,夏霁早就想走,于是提出今天就到次为止,下次再聚。 拦车将同事们一个个送走之后,夏霁这才想起拿出电话打给关浩宇。想让他来接一下,但想了想太晚了打扰关浩宇也不好,于是准备自己也乘出租车回家。 这个时候酒吧一条街是出租车生意最好的时候,很多夜店都在这个时候打烊,自然很多人出来打车回家。夏霁等了好一会,过往的出租竟然都载有客人。 这时一辆白色的面商务车向夏霁驶了过来,车驶很快。夏霁几乎在那一瞬间本能地意识到要有危险发生,她转身撒腿就跑。 才跑了没几步,高跟鞋跟一歪,夏霁顾不得那么多,夏霁正准备爬起来接着跑,这时商务车已经冲到她面前。车上下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当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伙同另外一个男的将她硬抬上了车,商务车很快驶离。 夏霁的手很快被车上的人用塑料绳绑了起来。嘴上也被贴上了一块强力胶布。开始的时候夏霁还拼命的想挣脱,但很快她就不挣扎了,因为她知道再挣扎也无济于事,越挣扎得凶。反而有可能受皮肉之苦。 坐在旁边的光头很专业地戴着大口罩,前面开车的男子还戴个太阳帽,借着街灯射进来的光,光头和旁边的男子盯着夏霁在看,似乎对于夏霁清丽的容颜很是震惊,没想到他们绑的女子如此漂亮。 “山哥,后面好像有辆摩托车跟了上来,是警察吗?”开车的青年说。 “艹你妈,有点脑子行不行,警察追贼,那能不响警笛吗?”光头嘴里骂着脏话。 “你信我,那摩托车肯定在跟着我们,虽然不是警察,但肯定是在跟我们。”开车的太阳帽说。 光头回头看了看,果然后面有一辆摩托车在跟着,摩托车上的男子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但个子好像很高。 “他跟着我们干什么?如果是警察,他为什么不拦我们下来?”另一个男子说。 “他似乎在找机会,我们车上有人,他担心我们急了会对这女子下手,所以只是跟着,并不急于动手。甩开他!”光头倒是有些脑子。 夏霁虽然说不得话,但也把他们的话都听得很清楚,心想会是谁跟着来了?这么巧吗? 开车的司机开始加速,发动机发出轰鸣声,车在车流中来回穿梭,但他发现,那摩托车始终在后面跟得紧紧的,并不能很快摆脱他。 “山哥,甩不掉这小子怎么办?” “滚你妈!是你开车还是我开车,你问我怎么办?那我问谁去?甩不掉就再快点!”光头一出口就是脏话。 就这样一路追逐,双方的车速都到了七十码以上,在市区这个速度已经很惊人了。商务车也还是没能摆脱后面的摩托车。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红绿灯,绿灯刚过,正在闪过渡阶段的黄色,光头大叫一声冲过去,开车的一踩油门,商务车没有减速,直接冲了过去,刚刚冲到路中央,灯已经变红 后面摩托车当然也冲了过去,但一辆墨绿色陆虎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摩托车,摩托车没有办法,只好刹车的同时一甩龙头,摩托车飞了过去撞在了陆虎车上,摩托车上的男子甩出了两米远之多。 “又是飞车党!你他妈这不是找死吗,你找死也就算了,还害老子。”陆虎车主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下车,后面立刻堵了一排车。 “你找死也要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干嘛出来害人?”陆虎车主也是无良的富人,竟然伸脚去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这时却忽然爬了起来,径直向陆虎车冲了过去,上车后驾着陆虎车冲了出去。 不仅是陆虎车主,其他被堵着的车主也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 商务车的司机见终于所掉了摩托车,终于舒了一口气,“还是山哥果断,我们把那狗x的给甩掉了。” 光头有些得意,“不仅是甩掉了,丫的好像被车给撞飞了,肯定死定了。” 夏霁心里一沉,虽然不知道那摩托车上的人是谁,但肯定是想帮她的人,这样一来,她获救的希望就越发的渺茫了。 商务车向左一转弯,看样子是准备出城了。 夏霁心里已经顾不上想这些人为什么要绑她了,只是在想一会要如何面对这些人,如果这些人只是要钱,那就好办,她上次在湘城也被绑过,后来有惊无险脱身,但这次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可是事已至此,再焦急也没用,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然而这时又发生了状况,前面一辆黑绿色的陆虎车竟然逆向驶了过来,街上的车纷纷避让,那陆虎车的车头,有明显的撞击痕迹。 “今晚不要命的人还真是多,竟然逆行……” 开车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陆虎车和商力车撞上了! “艹!今晚真是邪了门了,这他妈到底是有多少人不怕死的?”光头破口大骂。(.无弹窗广告) 对面的陆虎车撞了车之后,却没人下车,那车就静静地停在那,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们在车上看着这娘们儿,我下去看看,没有我的号令,都他妈不许下车,好好给我看着这娘们儿!” 光头说完下了车,来到陆虎车前,砰砰地拍车窗,“你丫会不会开车呐?撞了车还装x在车上坐着不动?下来道歉赔钱!” 然后车上还是没动静,陆虎车贴着防盗膜,加上灯光较暗,看不清车里到底什么情况。 “这就撞死了?下来!” 光头伸手去开车门,但发现车门从里面锁住了。 光头心想难道这厮真是撞死了不成?于是把脸贴在玻璃上,准备看清楚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时门却突然被人用力打开,光头被车门撞得向后退了一步,还没反应过来,里面的人已经从里面伸出一只长腿,一脚踢在了光头的心口上。 等光头才发现陆虎车上下来的人还诡异地戴着一个头盔时,脸上又挨了一拳,对方的出拳又快又重,光头好像听到了自己鼻子断裂的声音。 光头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对方突袭之下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也就是几拳几脚之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商务车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山哥被打了,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山哥说了,不许我们下去帮忙的,看着这娘们是大事!”另一名男子说。 “可是这家伙开越野车,怎么还戴着头盔,这他妈什么造型?”司机说。 “都这会了你还管他什么造型?反正就是要打人的造型呗。” 两人还聊着,这时看到光头被头盔男从地上揪着衣领扯了起来,然后再揪着已经被打得不行的光头来到商务车前。 接下来更诡异的事让车里的两名男子看得目瞪口呆,头盔男将光头与商务车的车头相撞,发出砰砰的声音,还有光口的嚎叫声。 这光头和车头虽然都是头,但硬度自然区别很大,光头同志的感受可想而知。 “不行了,这得下去看看光头哥了,今晚遇上疯子了,要是光头哥被撞死了,那我们也不好交待。” 夏霁心里竟然有些乐,因为他明白头盔男这怪异的动作就是要引车上的人下车,头盔男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车上的男子用刀架在夏霁的脖子上威胁他,车里空间太小,不利于他身手的发挥,只要把车上的人引下车,他就可以搞定他们。 车上的人见光头被暴虐,已经乱了心神,从座椅下抽出两把西瓜刀,骂着就开门下了车,向头盔男冲去。 头盔男将光头当成挡箭牌,也向两名男子冲了过来。 其中一名男子一刀砍出,光头疼得大叫一声,原来是被砍中肩膀了。 另外一名男子本来想砍,但又担心砍在大哥身上,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局面。 头盔男可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拳脚翻飞之间,踢飞了一柄西瓜刀,再借着光头为掩体,一把拿住另一名男子持刀的手,右膝用力顶在了他的胸口上,对方闷哼一声,刀被头盔男夺了过来。 旁边围观的人都忘了拿出手机报警,只是叫好,这架打得太漂亮,好像看3d动作大片。 头盔男至始至终没有扯下头盔,要是围观的人知道头盔下还藏着一张帅得不像话的脸,他们的叫好声肯定会更响。 夏霁看那动作,当然知道戴着头盔的人是谁了。 头盔男搞定三名男子,正当所有人认为他会回到自己的陆虎车上的时候,他却径直上了商务车,发动后猛地向后一撞,撞开了后面一辆qq车,然后猛地打方向,将油门加到最大,冲过了路中间的护栏,向对面的车道冲去。 一辆夏利正开过来,差点与商务车撞上,商务车并没有停下,而是迅速掉头,冲进了车流当中。 此时后面已经响起了警笛声,警察终于赶到了。 商务车以很快的速度在车流中不断地穿行,还好开车的人技术还不错,虽然险象环生,但最后也还没是没有再撞到其他车辆。 驶过一处巷口,商务车忽然熄了灯,猛打方向,拐进了巷子里。 后面赶来的警车呼啸而过,并没有发现停在黑暗里的商务车。 头盔男估计警车已走远,这才爬到了车后面,打开车内灯,摘下头盔。 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帅气逼人,白皙的皮肤,清洌的眼神,垂直而标致的鼻梁线,薄薄的嘴唇。一如她当前在酒店的壁灯下见到他的样子,朦胧而又帅得真实。 那一次她也是险遭到不测,他穿着浴袍救了她,这一晚她认为在劫难逃,他又神一样地出现,让她再次逃脱魔掌。 她的生命与他如此纠缠不清,他是她的克星,又是他的救星。 他扯下她嘴上的胶布,“霁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脸却迅速冷了下来,“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在街上,我发誓我绝不饶你。” “吕先生,能不能先不骂人,先把我的手解开好不好?都麻了。” 他小心地解开她手上的绳子,然后温柔地给她揉她已经酸麻的手和脚。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这是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不管遭遇什么,从未改变过。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问。 “孟珂说晚上你去了ktv,我担心你有事,就过来看看,保安说你被人抬上车了。(.无弹窗广告)我就骑车追了上来,但我不知道车上的情况,只好跟着找机会,没想到被撞了一下。” “没事儿吧,听说你被撞飞了?” “没事,我戴着头盔,只是摔了一下,并没有受重伤。”他轻描淡写地说。 “亚丁市两年前就开始禁止摩托车在市区通行了,你可真行,骑着摩托车满大街乱闯。” 吕庭筠笑了笑,“对于一个蹲了三年大牢的人来说,怎么可能知道两年前出台了禁摩的法令?摩托车是在孟珂的修理厂骑出来的,这小子也经常骑着出去飙,照样没事。” “孟珂是谁?” “哦,他是我的一个兄弟,牢里认识的。” 夏霁瞬间明白了,“是上次在酒吧出现的那个服务生吧?” “聪明。”吕庭筠扶着夏霁下了车。 。。。。。。 转过几道巷子,终于有一家快捷酒店。 地方太偏,并没有多少生意,值班的小妹正在玩手机,抬头看到走进来的男女,心里暗暗喝彩,好般配的俊男靓女! 只是,这男的大晚上手里提个头盔干嘛,是防暴还是防雨? 夏霁看着小妹看吕庭筠那色色的眼神,心想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到哪里都还能这么惹眼,也真是够了。 “两位住店吧?请麻烦这里登记一下,这位姐姐真漂亮。” 小妹的嘴很甜,夸赞夏霁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在吕庭筠的身上转。心想这男的要不是带着个美女来住店,这大晚上的和这样的大帅哥调戏两句,值夜班也就没那么无聊了。 很快办完手续,刚走进二楼的房间,吕庭筠就将夏霁扑倒在床上,“我今晚舍命相救,美女应该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了吧?” 说完就吻了上来,不容夏霁有任何的抵抗。 “洗澡……”夏霁轻声提醒。 吕庭筠停了下来,开始脱她的小西装。 今天下班后就请客了,也没来得及回去换下这一身的职业装,不过她是美女,穿什么都别有一番风韵。 他脱衣服的动作越发的娴熟了,很快就将她剥得不着寸缕。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再然后,他弯身将她从床上抱起,走向浴室。 她绻在他的怀里,竟然有少女般的羞涩,这种感觉奇异而美好,之前惊心动魄的绑架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此刻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快捷酒店自然没有浴缸这样的设施,他将花洒的水温调到最佳,将她置于花洒之下,让温水流过她雪白的肌肤,将一袋一次性沐浴露撕开,轻轻的涂抹在她身上的每一处。 白色的泡沫沾满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来回游弋,真如不经人事的少女般羞涩,却又不忍拒绝。 他的动作缓慢而温柔,打开花洒将她身上的泡沫清洗干净,正在她准备离开浴室时,他忽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开始亲吻她。 两身赤身相见,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他的肌肤很热,灼热了她的谷欠望。 他轻轻将她抱起,放在了他的腰间。 花洒的温水从他俩的头顶落下,洒向两个交缠的身体,身体与身体分开又融入带来的撞击声,汇成谷欠望的交响曲。 放肆而美好。 夏霁感觉自己处于晕迷的状态,浴室的温度和身体的温度都越来越高,终于在他最快的频率之后,达到巅峰。 几乎同时,两人都听到了外面手机的铃声在一直持续地响,应该是响了有一阵了,只是两人太忙,没怎么注意到。 夏霁披好浴袍,出来接电话。 吕庭筠冲了一会,然后用浴巾擦干身体,赤着身走了出来,灯光下他的肌肉线条很明,胜似男模。连夏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是浩宇打来的……” “是关浩宇,不是浩宇,不要在我面前把那个娘娘腔叫得那么亲热。”吕庭筠强势打断她的话。 这话夏霁真不爱听,不管吕庭筠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说这话,她都不爱听。 “关浩宇确实是长得俊,不像你这么凶神恶煞,但他不是娘娘腔,娘娘腔是那种没有担当只会卖萌的脑残小白脸,要不是他当初救我,你今天也见不到我了。” 夏霁的反应有些激烈,吕庭筠有些意外。他也发现自己的用词好像确实不妥。 “好了,我不应该说他是娘娘腔,我收回我的话,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ok?” “我要回去了,孩子一直吵着要见我不肯睡。”夏霁说。 “我这就送你回去。” 出门的时候,吕庭筠又拿起了那个头盔。 “你很喜欢头盔吗?一直拿着?” “不是,它对我有些特殊的意义。” 。。。。。。 夏霁回到关宅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 关浩宇一直盯着夏霁脖子在看,“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不起,我不是不管孩子,是有些意外情况……”夏霁轻声说。 “家里这么多佣人照看着,你也不用时时盯着孩子,没人说你不管孩子,我是问你去哪儿了,怎么凌晨都还不回家?”关浩宇可不肯轻易放过。 “我……请公司的同事出去吃饭,然后又去唱歌,就晚了一些,后来又遇上一些突发状况,就更加晚了。”夏霁说得有些含糊,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想再说一遍,惹得关浩宇跟着担心。 关浩宇却忽然就凑近了她,盯着她的脖子看。 “怎么了?”夏霁有些莫名其妙。 “就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关浩宇问。 “是啊,就是公司的一群同事,主要是董办的同事,外加策划部的几个高管。” 吕庭筠拉起夏霁向洗手间走去,夏霁有些莫名其妙。 关浩宇让她站在镜子前,指着她脖子处,让她自己看。 那里分明有一道青紫,那是吕庭筠嗫出来的,再傻的人也知道发生过什么。 夏霁顿时脸全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浩宇却也不再问,忽然说了一句:“你饿了没有?” 有些事真是不能提,关浩宇这么一提,夏霁瞬间觉得自己饿了,晚饭只顾应酬,本来也没吃什么,后来又经过那一番折腾,夏霁真是早就饿了,只没人提起,便把这事给忘了。 关浩宇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知道了答案,“我就知道你饿了,我去叫佣人给你煮点东西吃吧,我也有些饿了。” “不要了,这么晚了还叫醒佣人不好,她们白天辛苦,晚上就别剥削人家了。”夏霁说。 “可是我不会煮啊,你会吗?” 夏霁摇摇头,“我不太会,煮出来不好吃,掌握不了火候。” “这就对了。”关浩宇说。 “什么意思,什么对了?”夏霁有点莫名其妙。 “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面馆,味道一级正!反正明天是周末,咱们索性不睡了,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去!” 夏霁愕然,“现在?现在可是凌晨三点了。” “那又怎样,反正也不打算睡了,走吧。”关浩宇拉着夏霁的手就走。 “还是不要了,真的太晚了。”夏霁想推辞。 “走吧,你就不能陪我去吃碗面么,这么低的要求。”关浩宇不由分说,还是拉着夏霁往外走。 ##凌晨的都市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因为车流的减少,街道好像也变得宽了一些。 夏霁困得不行,靠在椅背上打了一会盹,是被关浩宇叫醒的。 车停在一家叫‘常来常往’的面馆门前,面馆的火爆程度超出了夏霁的想像,店里根本坐不下,就连外面的桌子也坐了客人,一些客人碗里的面已经吃完了,却还在和朋友一边聊天一边喝啤酒,这面馆倒像是兼卖面的酒吧一样。 清冷的都市凌晨,这小面馆还真给夜不归的人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补充能量的地方,夏霁第一感觉就是喜欢这面馆,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夏霁心想,关浩宇这样的公子哥儿,也会到这样平民化的地方来吃东西? 关浩宇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一次从夜店出来,看到这里很多人排队取面,心想有这么好吃么,于是我在车上等着,让阿彪去给我买了一份,一吃顿时惊住,那真是好吃极了,比那些星级饭店做的好吃不是一两倍。” “所以以后你就在车上坐着,经常叫人去给你买面?我猜你就放不下自己的身段。”夏霁笑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如果我在这样的地方吃东西,一但被狗仔队拍到,那会炒作成我家的生意不行了,所以曾经的败家仔只能在这样的小店吃饭了,这对公司不好。” 夏霁想想也是,在败家仔其实还是很有想法的。 “所以只能是凌晨人少的时候来喽,今天难得机会,当然要你陪着我来了。” 关浩宇和夏霁走进店里,还是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 关浩宇是那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有钱人的类型,浑身名牌自不必说,身上的那种养尊处优的气场,从小锦衣玉食的优越感,都能让人明显地感觉得到。 旁边的夏霁依然来不及换下那一身的职业装,只是套了一件关浩衣的外套,但依然清丽脱俗,这样一对男女出现在这样的小店,要不引人注意也着实很难。 店里生意很好,服务员小妹是跑过来招呼,“两位这边请,这儿有空位。面要自己到窗口去点,然后自己抬回来,实在太忙,抱歉。” 关浩宇让夏霁坐下,然后自己走向窗口去排队买面。 这时却听到旁边的女青年低声对同伴说,“又来一个帅哥,今晚是怎么了,帅哥都往这小店挤?” 夏霁没有在意,这些年轻人喜欢看帅哥,她就算了。 但忽然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她一扭头,看到一脸如冰的吕庭筠。 他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不是回去了么?完了,自己和败家仔大半夜的出来,他肯定要乱想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霁问他。 他有脸色依然还是很冷,“你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能?” “你送我到关家后就一直没离开过?就潜伏在附近。” “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没想到你兴致倒挺好,大晚上的出来逛街,是我多虑了,只是如果再有今晚的危险,你确实他能保护好你吗?” 吕庭筠的声音和脸色一样的冷,他确实有理由生气。 夏霁自知理亏,好像自己也太不长记性了,晚上才发生那样的事,她竟然又跟着关浩宇出来了,只是关浩宇对她太过关照,她真是不忍心拒绝关浩宇并不过份的请求。他只是要她陪着他来吃碗面而已,她不好意思拒绝。 这时关浩宇已经端着一个餐盘过来,盘子里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 看到坐在吕庭筠身边的夏霁,关浩宇也愣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和之前夏霁问的一样,吕庭筠心里更气,心想很有默契嘛,连问话都问得一样。 吕庭筠却不答话,从关浩宇抬的盘子里接过一碗面,放在夏霁面前,然后又抬起另外一碗,放到自己面前,拿过纸巾小心地擦试了一下筷子,放在夏霁面前的碗上,自己又重新擦了一对筷子,就低头开始吃起面来。 “不是给你的,你要吃你干嘛不自己去排队买?”关浩宇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买来的面,凭什么要给吕庭筠吃? 吕庭筠却不理他,抬起头看了看邻桌上一盘东西,“再来一份那个。” 盘子里的都是面馆里配卖的卤食,有卤鸡爪和什么的一些东西,吕庭筠见邻座啃得很香,也想试一下,只是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你还使唤我?”关浩宇那叫一个生气。 “你来吃吧,我去买。”夏霁站了起来。 关浩宇摆了摆手,“算了,我去买,秀才遇上兵,有礼讲不清。” 才走了几步,又被吕庭筠叫住:“哎,能喝啤酒吗?来两瓶。” 关浩宇冲服务员大喊:“小妹儿,给那个高个子白痴上两箱啤酒,喝死他!” 本来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的吕庭筠瞬间成为众食客关注的焦点,纷纷向他看了过来,大家心想这男的又帅又有气质,也不像是白痴啊? 夏霁看看吕庭筠,发现他面不改色,自顾低头吃面,完全不管旁边看过来的目光。 服务员小妹难得见到一次性买两箱啤酒的主顾,高兴地先抱了一箱过来,然后看着吕庭筠,“这里是要两箱是吗?” 夏霁赶紧抢着说,“够了够了,谢谢。” “他说两箱就两箱,再来一箱。”吕庭筠头都不抬。 服务员卖酒会有提成,自然喜滋滋地跑去抬酒去了。 “你疯了么?两箱啤酒,你要用来泡脚吗?”夏霁斥道。 “是败家仔要的,又不是我要的,我倒要看看,他这种平时品商端红酒的小纨绔,能喝得下多少平民白姓消费的啤酒?”吕庭筠说得不慌不忙。 这时关浩宇也回来了,将一盘卤味食物砰地放在吕庭筠的面前,“赶紧啃,赶紧喝,你要不喝完啃完你就怂!” 吕庭筠将吃了半碗的面放到一边,看着关浩宇,“一人一箱,谁先喝完谁赢,输了的站到凳子上,对着所有人说天下喝酒我最怂,全场的单我买了!” 啤酒不是夜店用的小支装,是550ml的大瓶装,一箱十二瓶,要喝完还要赶速度,这一看就不靠谱。 “你们是小青年吗,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夏霁气道。 “男人的世界,女人走开。如果你担心他会输,不妨帮他喝。”吕庭筠说。 “不需要,谁输还不一定呢。开酒!”关浩宇竟然也是一腔豪情的样子。 夏霁知道这事她是干涉不了了,只好看着两个男人傻缺一样往嘴里倒酒。 关浩宇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已经有些困难了。 正如吕庭筠所料,对于关浩宇这样的富家公子,确实不太喝啤酒这种东西,既然是喝,也喝得很少,绝不会往死里灌。 吕庭筠不紧不慢地拿起第四瓶,向关浩宇举了举,“继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说完又开始往嘴里倒酒。 夏霁知道吕庭筠的底气,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和孟珂混在一起,据说孟珂很会喝啤酒,一边喝一边让厕所,回来后就接着喝,完全无压力。 想必吕庭筠和他一起这么长时间,也练出来了。关浩宇今天算是正撞到他的枪口上。 关浩宇也不示弱,也开始倒第四瓶,但才喝了三分之一,他就开始往洗手间方向跑了。 吕庭筠看着他跑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你明知道他不能喝啤酒,你故意整他,有意思么?”夏霁恼道。 “没意思,不过是他自找的啊,大半夜带着我的女人到处跑,我本来就有气,我让他来两瓶啤酒,他竟然说来两箱,这是他自己找不痛快,怪不得我。”吕庭筠摊了摊手。 “我不信你能把这箱酒喝完。”夏霁说。 吕庭筠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能不能喝完不重要,关键是他已经喝不下去了,他就得认输了。” 夏霁拿起一瓶酒,“要喝大家一起喝,我就见不怪你这种有心机地整人。” “你不许喝,这是我们两个男人的事,你起什么哄?”吕庭筠按住了夏霁手里的酒瓶。 “那你认输,不然关浩宇还得硬着头皮喝,一会喝吐了那得多狼狈,非要让人看笑话吗?”夏霁说。 “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我才是你男人,你帮别人也就算了,还要我认输?” “一个强者本来可以赢,但却有意让输,这难道不是大丈夫的风度吗?”夏霁反问。 “如果我不认,那你是不是就要帮着他喝?&rdqu上纵引亡。o; “那肯定的,浩宇照顾我们母子很多,我就见不惯你欺负他!” 吕庭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认不认?不认我马上喝,我喝醉,喝失态,当着众人的面丢脸!”夏霁威胁道。 这时关浩宇回来了,本来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看样子是已经吐过了。 “不喝了,我认输。”吕庭筠无奈地说。 关浩宇以为是让他认输,马上拿起酒瓶,“让我认输,没门!接着喝!” 吕庭筠拿起一瓶酒,站到了凳子上,个子太高,已经差不多要顶到面馆的天花板了。 “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哥哥姐姐妹妹,天下喝酒我最逊,在场各位的消费,我全买单了,大家吃好喝好!” 面馆里静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的食客们一起大声喝彩。 旁边的小青年这次的声音有些大:“简直是迷死人了!我要问他要电话!” “你拉倒吧,没看人家旁边坐着个大美女呢,你别自讨没趣了。”她的女伴马上泼了冷水。 第40章 自我介绍为贱人 赌酒游戏终于在夏霁对吕庭筠对强压之下结束。(.好看的小说夏霁将开了的酒分给面馆里的食客们享用,美女赠酒,众人自然喜上眉梢。 “你为什么要认输,你并没有输,看来几年的监狱没有白蹲啊,酒量是练出来了。”关浩宇还来劲了。他当然不知道夏霁在背后说了什么。 夏霁心想不好,关浩宇也是个爱面子的人,要是吕庭筠说点什么难听的话,那关浩宇肯定觉得自己丢人了,竟然要一个女人的帮忙才能赢了吕庭筠。 可结果夏霁的担心是多余的,吕庭筠只是微微一笑,“关少真是缺乏常识啊,监狱里很少能喝到酒,蹲大牢怎么可能练出酒量来?至于为什么要认输嘛,我这个人一直都在输,很少赢,所以输习惯了,认认输倒也没什么。” “可是你明明还没输。” “在没输之前就认输。据说这样会输得更有尊严。”吕庭筠说。 夏霁赞赏地看了一眼吕庭筠,心想他到底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虽然偶尔也任性赌气,但却不会真的让关浩宇这样帮过她们母子的人难堪。 “算了,现场的单我买了,看你现在那么穷,就不让你破费了。” 吕庭筠又扬起酒瓶,“那谢谢喽。敬你,谢谢你花钱,也谢谢你照顾我的女人……和孩子。” 关浩宇这下不乐意了,“那是我的女人和孩子,吕先生这谢谢大可不必。” 吕庭筠又笑,“不争了,对了,明天宏达的酒会。邀请关少了吗?败家仔可是酒会达人,应该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吧?” “当然会去,而且我还会带上我太太。”关浩宇有些得意。 “宏达要开酒会?我怎么不知道?”夏霁问。 “他们的金融中心停了又建,建了又停。据说终于落成开始和政府联合正式对外招商,所以要办一个酒会请一些社会名流到场热闹一下,也是为了造势。”吕庭筠说。 “我不去。”夏霁很坚决地说。 “去吧,我爸让我和你去的,本来邀请的是我爸,但我爸特意吩咐让我陪着你去,他说要让你多见识亚丁的上流人士,这样有好处。如果你不去,我不好向我爸交待啊。”关浩宇面露难色。 夏霁看了看吕庭筠,以为他会又不高兴,没想到他的反应再次出乎夏霁的意料,“去吧,既然关董事长有意要栽培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夏霁琢磨着吕庭筠是不是在说反话。但看他脸色平静,倒不像是在故意说气话的样子。 “你看,吕先生都支持,你还不去。”关浩宇说。 “我不想去。虽然是董事长的美意,但我真不想去。”夏霁说的是实话。 “去吧,你现在的身份是这样,如果败家仔去了,你不去,那人家反而说闲话,有些事有些人,总要面对的嘛,不过要小心一些,因为周雨也在邀请之列。到时你们会碰面。”吕庭筠说。 “宏达那边还专门打了电话给我爸,说如果方便,务必要请你也一起出席。你说我爸能不答应吗?夏家的人就是想要你去呢。”关浩宇说。 “好吧。我去。” 夏霁不知道吕庭筠为什么会支持她去,但既然他说让她去,那她就去。正如他所说,有些事和有些人,迟早是要面对的。 。。。。。。 夏霁挽着关浩宇的手走进现场时,很多本来想和关浩宇套近乎的三流女星就开始腹诽她了。 以前的败家仔是大家的,现在倒好,有了关太太,旁边的人也就只能看看了。 “那女的不是三年前闹婚礼的那个夏霁吗,怎么就变成关浩宇的老婆了?” “是啊,虽然头发短了,但那样子一眼就知道是夏霁,谁都知道她是三年前和吕先生纠缠不清的夏霁,这女人还真是能干哦,吕先生现在不行了,她倒活得越来越光鲜,还变成关太太了。” “这种女人仗着有点姿色,最会对男人施媚了,这些男人当然要上她的当。” 名媛们一副尖刻的语言背后,不过是真实的羡慕嫉妒恨心理而已。 不过她们也只是背后议论一下,谁也不会傻子似的站出来说这个人就是夏霁,夏霁她们可以得罪,但她们不想得罪败家仔,这样的富家公子,说不定哪天就又变成单身钻石王老五了,到时说不定她们又有了机会。当然得罪不得。 夏霁她们刚到不久,现场的嘉宾们又开始鼓掌了。 周雨一身黑色露肩晚礼服隆重登场,倨傲的姿态,目空一切的笑容,她还是那个嚣张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现在的周大小姐,不但是省长的千金,而且还是长宇集团执行副总裁,是官商强强联合的综合产物,既有政府方面的强大人脉,又掌握着商界的众多资源,自然是如日中天,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虽然都知道她就是一个靠爹吃饭的废物二代,但有爹靠也是一种优势,名利场中的人,当然会尽量去巴结她这样的重要人物。 走上去迎接的,是宏达集团的高级副总夏晴,她今天作为东道主,穿了一件喜庆的红色晚衣服,雪白的香颈上戴着一串钻石项链,浑身珠光宝气,再加上高挑的身材和特有的淑女气质,更显大方得体。 “欢迎周小姐百忙中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我们真是荣幸之至。” 夏晴笑得很美,她是那种让人一看到就有贤妻良母印象的美女,面容姣好,气质阳光,而且举止大方,一看就知道出身名门。(.好看的小说棉花糖这样的女子,是很多男人认为当老婆的最佳人选。 “恭喜贵公司的大项目落成。会为亚丁市的经济发展作出巨大的贡献。” 周雨不愧是省长千金,一发言就有官腔。 夏霁看去,夏晴和周雨举着酒杯单独在一旁聊得很欢,周雨还不时地向夏霁这边看过来,很明显两人聊的内容和夏霁有关。 吕庭筠之前就说过了,要小心周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都来了,就静观其变。更何况夏霁内心里本身并不惧周雨,虽然周雨几次差点让她万劫不复,但周雨只是靠了她的省长爸作威作福而已,夏霁坚定地相信,要是抛开身后的势力一对一,十个周雨也不是她夏霁的对手。 夏晴和周雨聊完后,周雨就端着酒杯向夏霁这边走来。 关浩宇轻轻拍了拍夏霁的手背,安抚她不要紧张,其实她一点也不紧张,在背后周雨可以动用那些势力打整她,但在这样的公开场合,量周雨有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公开把夏霁怎么样。 “这不是夏霁吗?这酒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角色出现,真是把整个酒会的档次一下子拉低了很多。”周雨说话还是那样的阴阳怪气。 “周小姐认错人了吧,这是我太太齐雨,并不是什么夏霁,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关浩宇马上就把话给接了过去。 “齐雨?她这样的人也配和我用同样的‘雨’字?她明明就是那个喜欢抢别人老公的贱人夏霁,这种贱人现在还没死,真是没有天理。”周雨盛气凌人。 关浩宇又想说什么,但被夏霁拦住。 她总不能懦弱地一直让关浩宇替她说话,自己一声不吭,关浩宇毕竟是男人,让他和周雨这样的女人争执,场面上还是不太好看。 “请问你哪位?我们认识吗?你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你不喜欢我可以离我远点儿,一口一个贱人的自我介绍,确实拉低了这个场合的档次。”夏霁微笑着说。 旁边的人见两个女人呛了起来,都饶有兴致地靠近,但不围观,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会像在菜市场一样围观,他们只是慢慢靠近,听两人如何互掐。 周雨长这么大,应该还没有被人轻视地问‘你是哪位’这样的话,这种鄙视让她怒火中烧。 “这位小姐涵养很差哦,看起来怒得不行,你不会要动手打我吧?我这人最怕泼妇了,你要是打我,那我躲远一点。” 夏霁说着,就真的拉着关浩宇走开了,把周雨尴尬地留在那里,从场面上看,周雨明显是成了没事挑事的泼妇,而夏霁则成了大度忍让的一方。 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交锋,周雨没想到自己不但没能羞辱夏霁,还就这样被她给反奚落一番,心里更加的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夏霁刚走了两步,迎面碰上了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贵妇。贵妇身着一身黑色礼服,头发盘起,虽已青春不再,但从五官上依然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的绝色风彩。看到夏霁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 她就是宏达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夏婉媛,也是夏霁的亲姨母。 多年不见,她的确是老了很多。年轻时时常挂在脸上的严厉,现在也已经变得柔和,但眼神依然威严,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强大气场。 其实夏霁心里还是叫了一声‘姨妈’的,虽然没叫出口。 “夏董您好,这是我太太齐雨。” 夏霁艰难地伸出手,“夏董好,我是齐雨。” #夏婉媛眼里有一瞬间还是闪出了温情的光辉,但很快就换成一种冷漠。 “你好,齐小姐。” 两人的手相握,发现对方都有一丁点颤抖。 夏婉媛看着夏霁长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的漂亮女子是她的亲侄女。 “酒会我不能呆太久,年纪大了,不能喝,站一会儿就累,请务必尽兴。”夏婉媛微笑着说。 “夏董风采依旧,金融中心又落成,以后必然会将商业版图扩大到亚丁市,可喜可贺。”夏霁也微笑着说。 “谢谢齐小姐吉言。”夏婉媛将酒杯递给跟着的人,伸手轻轻拥抱了夏霁。 夏霁也回抱了她,这是她的长辈,她的亲人。虽然并不是爱她的亲人,但也是亲人。血缘关系,并不会因为其他的因素而被抹掉。 夏婉媛松开夏霁后,就离开了,她看起来确实是想尽快退场,酒会到场的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她年纪大了,长时间的应酬确实也吃不消,这样的年纪的人,已经不喜欢热闹的场合。 夏婉媛刚走,夏晴却又过来了。 “关先生,你太太好漂亮。”夏晴微笑着说。 “谢谢夏小姐夸奖。”夏霁主动回答。 “你保养真好,皮肤还这么光滑,能否分享一下保养之道?”夏晴问。 “这个嘛……” 夏霁的话还没说完,夏晴就打断了她,“关先生,介意我和你美丽的太太单独聊一会儿吗?女人之间的许多交流,不喜欢男人旁边听的。” 关浩宇看着夏霁,夏霁微笑微颌首,表示同意。 两人走到了屏风后面,那里是一个大大的阳台。 夏晴背靠着汉白玉栏杆,端详着夏霁,喝了一点酒的夏霁粉面微红,美艳动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们是不是该相拥痛哭我们的再次相聚,我的妹妹?”夏晴说。 “很明显姐姐并不喜欢和我相聚,所以相拥而泣这样的戏就算了吧,反正也没观众,演了也没人看。”夏霁淡淡地说。 “你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喜欢你,我以为隔了这么多年了,我会对你有一点点的好感,可我没想到这对我来说还是很困难,我依然还是不喜欢你。”夏晴摇着酒杯说。 夏霁笑了笑,“我理解。难为你了,这么多年一直恨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恨我。” “夏霁,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当初当着那么多人去抢吕庭筠,现在吕庭筠垮台了,你又勾上了关浩宇,我们夏家的脸,真是让你给丢尽了。” 夏霁又笑,“你叫我来,就是要羞辱我?” “我这是在教训你,让你知道应该如何有节操地做人。” “是么?可我怎么感觉你在嫉妒我?你从小就嫉妒我,我有的东西,你都想夺去,就算是夺去以后扔了也在所不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能过了自己这一关,嫉妒这种心态,其实伤的是自己,被你嫉妒的人,恰恰是赢的一方,你看我,被你嫉妒了这么多年,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没等夏晴说话,夏霁又接着说道:“至于说我丢了夏家的脸嘛,那太勉强了,我现在叫齐雨,不叫夏季,我今天还是以关家媳妇的身份来参加夏家的酒会,我是你们的客人,又怎么会丢得了你们的脸?” “你……” “姐姐,咱们不能做相亲相爱的姐妹,但也不必仇人相见一般,你过得比我好多了,应该是我嫉妒你才对,你不必再嫉妒我了,放过自己吧。” 夏晴正要继续骂夏霁,那边关浩宇放心不下,跟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关浩宇问。 “我说我也喜欢关少这一类的优秀男士,可惜关少已经名草有主了,我让你太太给我介绍一个你这样的呢。”夏晴笑着说。 “夏小姐真会开玩笑。”关浩宇眼光关切地看着夏霁,似乎在问你没事吧。 夏霁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我们过去吧,和那边的朋友打声招呼。”关浩宇拉着夏霁离开了阳台。 。。。。。。。 转了一圈,和关浩宇的平时的那些朋友应酬了一下,夏霁正准备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下,这时却听到周雨拿起话筒讲话。 “各位嘉宾,我提议咱们做个游戏,男嘉宾站在一边,女嘉宾站在一边,然后由我们的男嘉宾到女嘉宾区去挑一位自己心仪的舞伴,但是男嘉宾自己带来的女伴是不能挑选的哦,这样选下来之后,如果有女嘉宾没有得到男嘉宾的邀请,那剩下的女嘉宾就得接受惩罚,大家觉得如何?” 台下自然是一片叫好声,男嘉宾们希望能借这个机会挑一位自己喜欢的陌生舞伴,他们当然会支持。 女嘉宾们当然也希喜欢自己被不熟悉的男士邀请的感觉,自然也表示支持。现场明显男嘉宾多过女嘉宾,挑剩下的这种可能没有,所以大家都认为这只是一个游戏。 在周雨的主持之下,很快男女分开,一些比较重要的人士得到优先挑选的权利,选中之后纷纷滑进舞池。 关浩宇走过来的时候,夏晴主动迎了上去,把手伸向他,关浩宇不好推辞,只好和她一起滑进舞池。 最后终于挑得只剩下了两个女嘉宾,一个是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的过气女星,另一个则是夏霁。 到这个时候,夏霁当然已经明白了这个游戏针对是她。无论是美貌与气质,她绝不输于现场的任何一个女宾,但最后剩下的却是她。 正如夏霁预料的那样,一个男嘉宾走了过来,领走了那个水桶腰的女星。 有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明显是在嘲笑夏霁没人领。 于是就真的再也没有男嘉宾来领走夏霁,那些没有领到舞伴的男嘉宾显然被周雨打过招呼了,他们宁愿没有舞伴,也不敢来领貌美如花的夏霁,虽然他们心里很想能和夏霁这样的美女跳舞,但他们更清楚自己惹不起周家。 夏霁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依然面带微笑,并没有任何的沮丧和慌张。 关浩宇想走过去,但被夏晴一把拉住,“关先生,说好男伴不能请自己的女伴哦。你可得遵守游戏规则。” “你是在配合周雨整我太太吗”关浩宇有了怒意。 “瞧你说的,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关先生也太当真了吧。”夏晴笑得花儿一样。 周雨见目的达到,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看来剩下的是这位女士了,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有人说你叫夏霁,有人叫你是齐雨,总之你是剩下没人要的了,按照规距,你得受罚。” 夏霁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雨。 “按我们的规距,你应该是要脱掉礼服,然后对着各位男嘉宾们说,我没人要,求你要了我吧,如果有哪位没有舞伴的男嘉宾要了你,那你就算是得到拯救了。” 这样的惩罚,无疑是对人公开的羞辱,夏霁当然不会接受,而且她知道,就算是她再求一遍,在场的除了关浩宇,也没人敢请她跳舞,因为他们害怕得罪周雨。 “周小姐,没人请我跳舞,我确实是挺失败的,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那么没有魅力,至于你说的那些惩罚,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样的场合,公然对嘉宾实施人身攻击和污辱,实在不妥,夏家是名门大户,要是夏家办的酒会这样污辱人,那以后谁还敢参加?” 夏霁说得很平静,嘴角还带着笑。 这话说得有理有节,周雨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这里毕竟是夏家的酒会,现场也有很多宏达集团的高管,夏霁把责任推到夏家的头上,现场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议论是不是太过了。 “好,我知道你担心你求别人请你,也没人请,那这样吧,你没人请你跳舞,那这酒会你是白来了,不如你把桌上的酒都喝了,也算是不白来一回。”周雨指着一旁桌上的酒说。 那是一瓶洋酒,酒会上一般都不会出现这种烈酒,这恐怕也是夏晴专门为夏霁找来的了。 虽然夏霁以前也喜欢喝一点酒,但这样的一瓶烈酒当面喝下去,那肯定得醉,但她知道今天周雨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不起太大的冲突,她决定忍,于是她走了过去,拿起酒往杯里倒。 “等等,这酒不能就这么喝了,我得给你调一下。服务员,给我找点辣椒生芥末来。”周雨说。 旁边的服务员竟然真的马上就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装有一些粉末,这显然是精心准备好的。 周雨将那些有刺激性气味的粉末倒进了酒里,那酒很快变得浑浊不堪,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让人闻了就不舒服,别说喝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喝了。”周雨将酒杯递给夏霁。 夏霁一直都在忍,只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和周雨公然翻脸,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得罪周雨,那关浩宇肯定会出面帮她,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关家得罪周家,给关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她发现,自己越忍,周雨就越进逼,逼得她退无可退。 #夏霁决定不再忍下去,她不知道那酒里被周雨让人放了什么,她肯定不能喝,谁知道周雨这个狠毒的女人会让她喝下去后呈现什么样的状态。 周雨举着酒杯的手在她面前却一直都没有放下,等着她把酒喝下去。 “等等。” 一个男声传来,众人循着声音看去,看到一名男子从另一侧的屏风后面走了过来,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长着一张当下流行的锥子脸,头发染成淡黄色,还微微烫卷,五官非常精致,一双丹凤眼略显阴郁,皮肤比关浩宇还要白嫩,他的打扮和气质,虽然不太符合酒会的环境,但极为时尚,而且时尚得又不花哨,给人恰到好处的感觉。 男子身材并不是很高,约一米七六的样子,但因为身材偏瘦,并不让他看上去显矮,他的风格让人会联想到两个字,那就是洋气,前卫时尚的帅哥这时正大步向夏霁走了过来,“小姐,能请你跳只舞吗?” 夏霁对他微笑,将手递给他,两人滑入舞池。剩下周雨傻傻地站在那里。 夏霁有人请跳舞,那周雨就没有了惩罚她的理由,她精心设计的大戏被人给破坏了。破坏的人还是一个帅气得有点娇媚的男人。 卷发男生看着夏霁的脸,一直盯着看,眼神一直都没有移开。 夏霁也盯着他看,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的白衣少年依然美好如昔,而她却风波中九死一生,算起来,已经快有近十年不见了。 现场的嘉宾都不认识这个洋气的帅哥,心想竟然有人敢公然违背周雨的意思,也还真是厉害。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他轻声问夏霁。 “快十年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来三年前就要回来了,后来又改变主意了,刚到不久。一直在后面看,那个女人为什么要为难你?” “这事说来话长,谢谢你替我解围。在国外的这些年,你还好吧?&rdqu上斤沟巴。o; “还好。只是想你,可你却从来不给我打电话。”他幽幽地说。 卷发帅哥叫夏延枫,是夏婉媛的养子,也是夏霁儿时最要好的朋友。 他并非天生卷发,只因初中时有一次让当时帅得像个女生的他参演学校的一部话剧,需要烫成卷发,夏霁见过后连声夸帅,从此他便没有换过发型,男人烫了卷发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但夏延枫这样的一张脸烫了卷发,却只让人觉得帅气,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回来了就好,延枫,我时常有想起你,只是事多,一直没有时间打电话给你。” 夏霁这话当然是假话,两人儿时经常一起玩。偏偏夏霁一个女生比身为男生的夏延枫更搞,经常逃学出去溜冰玩耍,然后夏延枫就会为她各种掩护。儿时的夏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直到后来她知道夏延枫在她跳河后曾经试图自杀,她才明白,这个比她小的弟弟对她有其他的感情。 这当然不行,虽然夏延枫只是养子,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毕竟是夏家的人,她绝对不能允许那种感情继续下去,所以她开始冷落夏延枫,在他出国后留学后,一次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现在他问起来,她依然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儿时他对她太好,为她担了太多的过责,只有他才让她感到温暖。 这时夏晴已经过来了,“延枫,你不是说不来参加的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夏延枫和夏霁同时停下舞步,夏延枫叫了一声姐姐。 “我本来是要转道去德国看玲玲的,但她说她最近太忙,没空理我,我就直接先回国了。”夏延枫解释道。 他口里的玲玲,就是夏婉媛的亲生女儿夏玲玲了,在夏霁儿时的记忆里,夏延枫是随时帮她撒谎的人,而夏玲玲则是她的忠实粉丝,对她聪明的头脑崇拜不已,姨妈的两个孩子,都是对她极好,也只有想到她们,心里才会有对儿时的一丁点怀念。 今天夏延枫出现得非常及时,让她避免和周雨彻底在众人面前公然翻脸。 如果她是以夏霁的身份出现,公然翻脸那倒也没什么奇怪,但她现在的身份是齐雨,是关家的媳妇,她如果和周雨公然翻脸,将会不可避免地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关家,关浩宇那么全心全意地帮她,她当然不想给关家惹任何麻烦。 纳闷的是关浩宇,心想这卷发帅哥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还和夏霁好像很默契的样子,似乎是老相识。有一个吕庭筠已经很难搞了,这倒好,又出来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看来这情路上的障碍是越来越多了。 “延枫,你是不是认为她是你二姐?她其实不是,她叫齐雨,是关浩宇的太太。”夏晴在一边说。 夏延枫怔了怔,没有说话,他刚回国,不太清楚国内的情况,但夏晴的话里的信息已经很清楚,夏霁已为人妻。 三年前他就准备归国了,但却在网上看到了夏霁当场抢新郎的消息,于是推辞回国,三年以后,并没见到她和抢来的新郎大婚的消息,他以为一切已成过往,但没想到她还是嫁给了别人。 虽有心里准备,但也怅然若失。她只是他二姐,他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有些事,不是想让自己不想就能不想的。 “延枫,回国后有什么打算?”夏霁强行岔开了话题。 “这个还得听妈妈的安排,可能会从公司的基层做起吧,你什么时候回宏达?”夏延枫问。 这个问题夏霁不好回达,因为这牵扯到一个秘密。 “暂时还不想回去,我在外面挺好的。”夏霁笑笑说。 “希望你能回来,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夏延枫说。 夏霁笑了笑,心想咱们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回头再聊。”夏霁说。 夏霁向洗手间方向走去,回头看到对面的玻璃里,他看到周雨也在移动,应该是要跟着她来,周雨今晚整她没成功,当然不会轻易甘休。 洗手间离酒会现场很远,要去到女洗手间,还得先经过男洗手间。到男洗手间门口时,夏霁随手拿过了‘暂停使用’的黄色塑料牌挡在了门口。 然后拉开随身携带的小巧宴会包,从里面取出一小瓶香水一样的喷雾剂。 经过那天惊心动魄的绑架事件后,吕庭筠对她的安全很不放心,就给她了这个。据说这玩意儿是很强的防狼神器,淘宝上那肯定是买不到的,是孟珂从什么特殊渠道搞到的,杀伤力很强,还叮嘱夏霁一定要慎用。 后面传来了高跟鞋笃笃的声音,周雨那个恶女人果然是跟过来了。 夏霁进了洗手间,推开一间格子的门,弯下腰躲在了后面。 周雨进了进来,“夏霁你个贱人,你出来!” 夏霁没吭声,只是将手指摁在了那个喷雾剂的按扭之上。 在周雨走近格子的时候,夏霁头躲在后面,将手里拿着喷雾剂的手伸了出来。然后用力按下去。 然后就听到周雨发出啊的一声。 夏霁没有马上就冲出来,只是周雨的脚步声很杂乱,一边叫着快来人,一边似乎是往外面走去,但很快就摔倒了,她眼睛似乎是睁不开了。 当初吕庭筠就叮嘱过,这玩意儿混和了辣椒和其他的刺激性成份,能让人的眼睛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让她一定要慎用,更不能让时寒拿起来玩耍。 当时的夏霁还半信半疑,现在看来这玩意儿确实杀伤力很强。 在确定周雨是真的看不见了,夏霁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掉到手里,轻手轻脚地从摔倒在地上的周雨身边经过,周雨此时眼睛辣痛,正在慌乱之际,并没有发现夏霁从她身边经过。 到了门外,夏霁又将高跟鞋穿上,然后笃笃走了进来。 周雨听到有人进来了,赶紧求助,“快帮我,我被夏霁那个贱人给害了。” 夏霁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换了另外一种声音说话,“你没事吧?我扶你出去?夏霁是谁,怎么会害你?” 夏霁念大学时,一个叫刘永芳舍友是口技艺人世家,夏霁觉得好玩儿,就跟她学了一些简单的变声方法,没想今天用上了。 “就是那个没人要的贱人!你扶我出去,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夏霁扶起周雨向外面走去。 周雨一边走一边还大骂着夏霁,说一定要弄死她,要把她弄成人人见了都恶心的破烂玩意儿。 夏霁听着周雨恶言恶语,想到王妈的死,想到吕庭筠的牢狱之灾,想到自己远遁偏远山区躲避几年之久,都和这个女人有关系,心里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经过男洗手间时,夏霁扶着周雨绕过那个‘暂停使用’的牌子走进了男洗手间。经过洗手台时,夏霁用尽全力,将周雨向镜子用力撞去。 镜子发现破碎的声音,周雨又啊了一声,晕了过去,头上渗出血来。 夏霁将周雨的头摁到了洗手盆里,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只要她一直摁住周雨的头,那周雨就肯定会在昏迷中溺死在这水盆里。 第41章 狠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几乎快被心中的怒气和怨气冲昏了头脑的夏霁慢慢冷静下来,眼前的女人确实和她有极深的仇怨,几次都差点害死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但她却不能杀了她,如果杀了她,那她肯定也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为了这个女人赔上自己,太不值得。 于是她又将周雨的头从水槽里提了出来。将她拖进男洗手间,然后用力扯破了她的礼服,直到露出内、衣。 做完这些之后,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妆,走了出去。 见夏霁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关浩宇这才放下心来。 “累了没有?要不我们先退场吧?”关浩宇问。 “不急,客人们都还走呢。”夏霁笑着说。 “那个卷毛是谁?穿得花里胡哨的那个。你们看上去很熟的样子。” “他是我弟弟,他叫夏延枫。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夏霁说。 “这样,没听说你有个弟弟呢,他长得这么洋气,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 “是挺帅的,是不是男人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长得帅?”夏霁笑道。 “那倒没有,再说了。我也没觉得他比我长得帅,他是有锥子脸,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认为锥子脸是长得帅的标志。”关浩宇倒是很自信。 “快来人把周小姐送医院,她晕倒在男洗手间了。”这时有人喊起来。 夏霁在男洗手间门口放了‘暂停使用’的牌子,让很多男嘉宾憋坏了,有个忍无可忍的男嘉宾找了工作人员询问情况,才知道男厕所并没有在打扫,也没有在维修,是被人误放了牌子了。 将牌子撤走以后,很快就发现了周雨。 周雨被夏霁摁在水槽里泡了一下,清水反而洗掉了她眼里的药剂,那本来也不是什么毒液,只是让人暂时睁不开眼睛而已,现在她已经可以睁开眼了,只是双眼通红。头发凌乱,非常的狼狈。 “夏霁那个贱人呢,就是她打了我,肯定是她!”周雨几时吃过这样的亏。这时也几乎是情绪崩溃。 “周小姐,我们还是尽快去医院吧,把你头上的伤尽快处理一下。”有人建议。 此时周雨已经看到了夏霁所站的地方,气冲冲地向夏霁冲了过来。“贱人,你敢偷袭我!” 关浩宇马上挡在了夏霁的前面,“周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这个贱人打了我,你还说误会?关浩宇我告诉你,我二叔把你关家当回事,我可没把你们当回事!识相的你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对付!” 夏霁从关浩宇背后绕过来,“我打你?什么时候?在哪里打的?” “贱人你装什么蒜?你在男厕所打了我,你还想抵赖?”上扔东技。 “男厕所?周小姐,我没喝醉。怎么可能会去男厕所?你那么凶,我要是打你,你还不追出来和我拼命?现在才找我麻烦?你是省长千金,我这样的小人物敢打你?” “反正就是你!” “你这是有罪推论么?如果你没有证据就认定是我打了你,那我无话可说,可以到法庭去告我,反正你们家擅长制造冤案了,想让谁进监狱谁就得进去,不过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我根本没有进过男厕所,完全没有对你动手的可能。” “周小姐,你不把我关浩宇放在眼里,我无所谓,可是你自己进了男厕所和人幽会发生争执,嫁祸给我太太。是不是太过份了?你看你自己衣衫不整,已经说明了问题,现场这么多嘉宾都是聪明人,难道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吗?” 到场的嘉宾们虽然不敢得罪周雨,但对于她的盛气凌人却也不爽,现在见她被整得狼狈,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并没人站出来帮着她说话。 一个女人竟然会在男厕所衣衫不整地被人发现,这确实会让人有很多种联想,但被另一个女人打的想法,却明显是最不符合逻辑的一种,现场的嘉宾,并没有人认为这件事会是夏霁做的。 这时夏延枫也走了过来,“周小姐是吧?这是我们夏家的酒会,你受了伤我们很遗憾,我们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但现在请你不要在这里闹事。” “你又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夏家什么人?”周雨也不认识这个卷发帅哥,但她记得就是他邀请了夏霁跳舞,所以她认定这个人和夏霁肯定是一伙的。 “我是夏延枫,夏婉媛是我母亲,周小姐难道还质疑我没有说话的资格吗?”夏延枫的丹凤眼闪出阴郁的冷光。 夏晴赶紧过来让夏延枫走开,“对不起周小姐,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现在还是请你尽快去医院吧,要是伤口感染了那就不好了。” “周小姐,还是尽快去处理伤口吧,身体要紧。”旁边有人插嘴。 周雨虽然怒气难平,但她知道在公开场合她是把夏霁不能怎样了,只好气冲冲地离场了。 关浩宇看着夏霁,那眼神在说难道真的是你? 夏霁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酒会被这么一闹,嘉宾们也就再也没了兴致,大家纷纷开始离场。 夏晴扶着周雨走开,还不忘回头恨恨地瞪了一眼夏霁,今天本来是想好好整治夏霁的,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夏霁整了周雨,这也变相整了夏晴,因为她是酒会的策划人,现在周雨受到了伤害,她当然得向周家交待这一切。 夏延枫一直送了出来,看着夏霁上了关浩宇的车,他眼神复杂地挥了挥手。(.) 夏霁也挥了挥手,车辆驶离。 关浩宇看了看夏霁,“那个人真是你弟弟?”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不应该有这么帅的弟弟?”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和他一点也不像,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像是弟弟在看姐姐,你应该和他差不多一样大吧?” “是差不多大,关少,你不要想太多了,那就是我弟弟。” “我可没有想多,只是总觉得怪怪的。”关浩宇说。 夏霁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周雨到底是谁打的?是你吗?”关浩于又问。 “我知道你怀疑我,在那群人中,我确定是最有理由打她的人,她那么整我,我要是打了她,也不过份是吧?”夏霁反问。 “我倒不是说你最有可能打了她,我只是认为在那些人中,只有你这个胆子敢动她。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霁又笑笑,“我可没承认是我打了她,或许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也不一定呢。” 关浩宇也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 纸果然是包不住火的,周雨参加酒会奇怪昏倒在男厕所的消息还是有人匿名发到了网上,起起了众多网友的围观,但相关内容很快就被删除干净,毕竟周大小姐是背后有人的人。 奇怪的是周家并没有将此事向警方施压,警方都没有正式立案,周家显然有意淡化此事,或许他们自己对于这件事也没有把握,担心万一动静太大,查出来的结果不利于周家,那只会让周家更回蒙羞。 因为周雨自己本身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伤她的人到底是不是夏霁。 也或许是周家被其他的事所缠着,没有精力过多去纠缠这件事,总之之后的一周,竟然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这倒让夏霁很是意外。 下班以后,夏霁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几圈,在确认没有车跟踪之后,夏霁驱车来到了一家私房菜馆。 吕庭筠和孟珂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孟珂个子没有吕庭筠那么高,但也不矮,约一八零的样子,皮肤有些黑,但五官端正,尤其一双眼睛精明有神,穿一身黑色运动休闲装。直勾勾地看着走过来的夏霁。 “霁姐真是个美人儿。”孟珂夸赞得很直接。 “那是,你以为我的眼光会很差吗?”吕庭筠更不要脸。 夏霁白了吕庭筠一眼,然后看向孟珂,“小珂?” “拜托,不要叫我小珂!我哪里小了?请叫我孟珂!”孟珂大叫起来。 夏霁看着他急成那样,感觉挺好玩的,“有个音乐人也叫小珂,这样叫顺口。” “霁姐,你什么时候才回到筠哥的怀抱?你身边还有没有你这么漂亮大方的女孩,给我也介绍一个呗。” 孟珂笑起来牙齿很白,还有两颗虎牙,添了几分可爱。但夏霁却感觉他身上有一种暴虐之气。这也倒不奇怪,能用一只筷子生生地刺瞎一个人的眼睛的人,当然不会是个忠厚胆小的人。 “好啊,我身边的美女可多了,回头给你介绍一个,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凡事听我的,别听某些人的。”夏霁看向吕庭筠。 “那必须的,以后你有事直接找我这个弟弟,不必通过筠哥。”孟珂笑道。 吕庭筠看了他一眼,“你们这联盟倒是结的挺快嘛,你以为她真会给你介绍女孩?她是在集团公司上班,身边的都是些高学历的小资白领,是那种凡事要讲品位讲格调的娇女孩,人家能受得了你整天出入夜店寻欢作乐?” 孟珂耸耸肩,“要是遇上可以让我安分下来的人,我也可以做得到每天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三人一边吃菜一边闲扯,夏霁发现,孟珂吃饭的时候,身子总是微斜着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坐正过,显得多少有点没规距。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孟珂自己说明原委,“多年来形成的习惯,这样斜坐着,能看到后面的情况,如果后面有人持刀砍来,可以尽快反应,至少也能看清自己是被谁砍的。” 夏霁无法理解孟珂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才会让他养成这样的习惯。只知道他肯定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这样的人,看起来云淡风轻对一切都无所谓,但其实心里自有乾坤。 “弟弟,明天有时间吗?到时陪我去做件事。”夏霁说。 “霁姐有事,我就算是没时间那也得腾出时间,你吩咐就是。” “什么事?”吕庭筠问。 夏霁犹豫了一下,在考虑要不要说。 “我的事小珂都知道,可以直说无妨。”吕庭筠说。 “医院的事。”夏霁说。 。。。。。。 第二天? 主任医生黄贵连续看完两个病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这才开始接待下一个病人。 进来的是个美女,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左眼下的一颗泪痣让曹贵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记得到底是哪里见过了,他每天接待那么多的病人,当然不可能把每个病人都记得清楚。 黄贵看着挂号的病历,“齐雨是吧?” 其实夏霁也在看黄贵,三年多了,她也不记得当时的医生是不是这个微秃的男子了。 “是的。你是黄贵?”夏霁问。 “是的,说说你的病情,具体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夏霁答。[] “那你应该挂心内科才对。”黄贵说。 夏霁却忽然站了起来,“黄医生,我这病只有你治得了。” 黄贵不知道什么情况,一脸的诧异,“你要干什么?” “黄医生,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我其实也不太记得你了,不过看你刚才的表情,我就想起来了,当年就是你让我的孩子没有了的。”夏霁声音已经变冷。 “什么意思?”黄贵也觉察到了不对。 “当年我怀孕了,你用了一种当时还在实验阶段的药物让我的孩子没了,我前一阵终于查到,这种药物现在已经得到卫生部的批文,正式在这里投用,三年前,那种药只有在这个医院作临床实验,但同意实验的人都是要知道情况的,你却没有告诉我情况,直接药了我的孩子,你说我这心病是不是只有你能医好?” 黄贵的脸色变了变,他又看了看夏霁,终于想起了一些事。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医生,虽然也为别人做过人流手术,但都是在对方同意的情况才会做手术,我怎么可能会害了你的孩子。”黄贵强作镇定。 “你这个畜生,你以为三年多过去了,这事我早忘了吗?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终于让我想出来了,你到底收了别人多少钱?把安胎药给我换成了打胎药?”夏霁厉声喝道。 “你出去,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再不出去,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黄贵拿出了手机。 “你好好想想吧,我不会放过你的。”夏霁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夏霁走了出去,黄贵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在手机上拨了一串号码,走到窗台前听。 这时门又却开了,又进来一个男的,一把抢过了黄贵的手机。 “你干什么?”黄贵喝道。 “刚才进来的美女只是确认一下是不是你,现在确认了,就到我干活了,我的活就是带着你跟我走。”孟珂冷冷地说。 “你是谁啊?你把手机还给我!” “你是医生,本应该救死扶伤,却去害死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失去孩子的滋味?贵海中英小学三年级四班,那里也有个姓黄的小朋友,你不担心他也会不见了?”孟珂说。 黄贵的脸色变了,那是他儿子就读的小学,连班级都对。 “走吧,还在想什么?难道真要等你儿子有事你才高兴?” “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 上车后孟珂就将黄贵的手机递给夏霁,夏霁按照黄贵拨出去的号码又拨了一遍,无法接通。 她盯着号码看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以前李园用的号码,果然是她。 李园应该是一直暗中派人跟着她,发现她去了医院后,等她离开了,李园的人就进去问她挂的什么科室,然后找到了黄贵,知道夏霁是怀孕了以后,李园就找以黄贵,让他想办法把夏霁的孩子做掉。 孟珂将车往郊区方向开,到了一处废弃的厂房,将黄贵带了进去。 然后就开打。 孟珂打人时的凶狠让夏霁也心惊,拳头全部往头上脸上招呼,拳拳见肉,不过是两分钟的时间,黄贵就鼻青脸肿,嘴角还渗出血来。 “你现在可以问他的话了,如果你觉得他说的还不够准确,就再打,这样的人,先打了以后才可能问出真话,不仅仅是让他的身体痛苦,更重要的是打得心神皆乱,没法流利地撒谎。”孟珂轻描淡写地说。 夏霁走到黄贵跟前,“李园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打掉我的孩子。” “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给了我三万块,是我见钱眼开,对不起……” “三万块你就要了一个孩子的命?”孟珂一听大怒,又是几脚踢了过来。踢得黄贵在地上打滚哀嚎。 “你有些什么要对我说的?”夏霁冷声问。 “对不起,我也一直很后悔做那件事,真的对不起,你们可以杀了我,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黄贵哀求。 “给他纸和笔,让他把自己收人钱财打掉别人孩子的事写出来,然后交给他的主管领导,让他这一辈子做不成医生。”夏霁说。 “那样太麻烦了。到时万一警方介入,那这事说不定会传出去,筠哥不希望传出去吧?”孟珂说。 “就这样放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一辈子做不成医生。”夏霁说。 “当然,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再做医生。” 孟珂忽然抱起地上的一块水泥砖,用力地向黄贵的右手砸了下去,后者发出凄厉的哀嚎,手废了。 “记住,一辈子都不要做坏事,凡是做坏事的人,都会遭到报应。”孟珂说。 他下手狠辣,但却一副教化别人向善的语气,夏霁心想,孟珂这个人真是与众不同。 。。。。。。 回市区的路上,夏霁一直没有说话。 “你要是不解气,我回去杀了他也可以。”孟珂淡淡地说。 “别,够了,对他的惩罚已经够了。”夏霁赶紧说。 孟珂笑了笑,“霁姐,你心里肯定在想我太狠了,我只是狠,但我不恶,那个医生看起来不狠,但其实是恶,我只是废他的手,他要的是孩子的生命,狠是为了保护自己,恶是为了坑害别人,如果不够狠,那就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夏霁仔细口味着孟珂的话,觉得还有几分道理。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夏霁问。 “过去的事,很多不记得了,说出来霁姐也不会喜欢,还是不说了吧,你把那个李园的地址给我,我会把她给你带来。” 夏霁又摇头,“不必,你会电脑吗?” 孟珂有些不明白夏霁的意思,“会一点,但不精,也就会玩玩游戏什么的,当骇客我肯定不行。” “会发邮件就行了,会吗?” “会。”孟珂说。 “可惜李园住在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恐怕很难混进去,这个方案恐怕行不通。”夏霁又摇头自我否定。 “你不妨说说,我能做到就做,不能做到再想其他办法。” “我要你潜入李园家,用她家里的电脑发一封邮件给某部门,检举三年前吕庭筠的案子是有人故意诬陷,李园白天上班,肯定不在家,所以只有白天去做这件事,好像很难。” “不难,这对我来说,是非常简单的活。”孟珂说。 “高档小区不会轻易让人进去的,要混进去很难,而且各处都装有摄像头。” “我知道,就算是再高档的小区,有一些人还是可以进得去的,比如说供电公司人工作人员,电信营运公司的维修人员,还有消防设施检查的人员等,很多很多,我可以变成这些身份之一,就能进去了。” 夏霁其实还是很信任孟珂的,就是莫名的信任,觉得他是那种说自己能做得到,就一定能做得到的人。 “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邮件的内容我会弄好给你。”夏霁说。 “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做好。” “嗯,介绍女朋友的事嘛,我回头也会留心一下的。”夏霁笑道。 “那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筠哥说的没错,霁姐介绍的那些高大上的女生,并不适合我。”孟珂也笑。 虽然他出手伤人的时候很狠很冷酷,但笑起来的露出小虎牙的时候,却可爱得像个大孩子,这真是一个神奇的男子。 ##高尔夫渡假村。 依然扎着长发的于春华一下车,就看到了周梁栋那阴沉着的脸。 周家和于家的对话,大多数都是由他们秘密进行,在公开的场合,两个家族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 “梁栋兄是失恋了吗,怎么就摆副臭脸?”于春华开玩笑道。 这样蹩脚的幽默方式当然不能让周梁栋的脸阴转晴,他也不吭声,只是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于春华接过来打开,是一封打印出来的检举信,大概内容是说三年前吕庭筠的案子另有隐情,完全是一个由周家主导的冤案。 于春华皱眉,“这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谣言梁栋兄也在意?现在流行什么互联网,那上面无聊的人多的是,说点闲话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是有人将邮件发到了有关部门,幸亏我大哥的一个旧属在那个部门任要职,强按下了这封检举信,不然恐怕就会有麻烦了。”周梁栋还是阴沉着脸。 “一封检举信,难道就能撼动一桩旧案?吕庭筠那小杂种都已经做完牢出来了,还能把那案子翻过来?简直是笑话。这也能让梁栋兄紧张?”于春华很是不屑。 周梁栋的脸色更冷,“不是案子能不能翻过来的问题,而是你们内部的人出了问题,这意味着潜在的巨大风险,如果检举的不是这件事,是另外的事呢?” “内部?什么意思?” “收到检举邮件的地址查过了,是一个叫李园的住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李园是你们于家安插的人吧?在集团里位置好像还像还不低,要是让她发现了其他的一些什么,如何是好?这难道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吗?” “李园?不可能吧?她以前是贫困学生,是我资助她上的学,然后安排她进公司,高薪高位,她竟然出卖我们?” “她没有署名,但通过技术手段,发现发邮件的ip地址就是她家,不是她,还能有谁?你们的掌控能力是不是也太差了,竟然会让一个自己安插的人背叛?”现在该轮到周梁栋不屑了。 “他妈的,这小表子,我们对她这样好,她竟然背叛我们!我绝对饶不了他,我非杀了她不可!”于春华大怒。 “春华兄,我要说多少次,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不要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在嘴边!你以为这里是三不管的湄公河上,你们想怎样就怎样?这里是省会城市亚丁市,不要动不动就用野蛮手段解决问题!”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了那小表子?” “不让你杀她,也没说让你放了她,先找个理由把她解雇了吧,到时再派人暗中跟踪她,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背叛,她既然选择背叛,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或者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查出幕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我明白了。难道又是吕庭筠那个小杂种在背后兴风作浪?” “应该不是,听说他现在都给别人当司机了,还包养坐台小姐甚至吸*毒,这样的人还能折腾出什么动静?吕庭筠那边基本上就不用管她了,防着别人吧。”周梁栋说。 “行,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 。。。。。。 夏霁很久没来俱乐部骑马了。 春天的风真的很大,马向前飞驰的时候,风带来的巨大的阻力让夏霁明显感觉到了危险,只好暂时停了下来。 这样天宽地阔的草坪上,就算是散散步那也是非常惬意的,更何况有春风和阳光。 这时后面有马冲了过来,单看马上那高大的身形,就知道是吕庭筠到了。 他将马勒住,下马摘下头盔,阳光下他眼睛里笑意浅浅,阳光照在他刀削般的侧脸上,夏霁心情随着他的到来马上好了起来。 “怎么这晚才来啊?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吕庭筠却不回答她,“不是说好带孩子来的吗?”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骑马的地方,带孩子来不安全,而且今天不是周末,孩子在所里。” “我其实也就随便说说,孩子来不来没关系,只要孩子他娘到就行了。” 说完忽然拉她入怀,吻了上来。 她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向后便躲。 “别这样,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让人看见了不好。” 他可不管这些,一手托住她的腰,执着地就要去寻她的嘴,他臂长身宽,任她向哪个方向躲避,却终是逃不掉他的掌控。 最终还是让他如愿,他将她轻放在草地上,认真的缓慢地吻她,吻得柔柔绵绵,慢慢地与她的舌头纠缠,她慢慢有些晕,身上也有些发软。 这可不行,这里是绝对不行的,她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够了啊。” 他又要搂她过来,“怎么会够,一辈子也不够。” “这里不行,真不行。” “那咱们换地方,这里也有休息室,我们可以开个房。” “你说今天是来说正事的,别总惦记着那事……”夏霁红着脸说。 他笑了笑,“好吧,说正事。你的办法奏效了,李园被开除了。” 夏霁站了起来,吕庭筠帮她拍了拍骑服上的草屑。 “只是被开除?我以为她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夏霁有些不甘心。 “这只是开始,那些人也不是傻瓜,李园这么多年对他们忠心耿耿,而且还出庭指证我,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奴才,这样的人在他们手下做这么多年的事,又怎么会轻易背叛?他们肯定会怀疑背后有人指使。他们现在放李园出来,就是要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夏霁点头,“有道理。看来我们暂时不能找李园的麻烦,不然他们就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还是按照你之前的思路,不自己动手,他们自然会动手。” “你有什么想法?” “记得那个叫吴启发的副总吗?” “当然记得,当初你的那个案子就是由他发起,他明显是于家的人。” “下一个人对付的就是他,这个人太讨厌,而且很狡猾,有他在,很多事不好做,我们要借这个机会,把这个吴启发和李园联系起来,让他们也开始怀疑吴启发,那些的疑心很重,只要他们怀疑的人,肯定不会再用,把吴启发弄出集团再收拾他。” “那应该怎么做?” “得想个办法让李园去找他,这段时间肯定有人跟着李园,只要她去找吴启发,那些人就会开始怀疑吴启发。” “可是要如何才能让李园去找吴启发?他们之间平时好像也不怎么来往。” “这个得再想想。” “不过吴启发好像也是忠心耿耿的,要说吴启发是主谋,周家和于家的人恐怕也不会相信。” “一步一步慢慢的来嘛,他们会相信,好了,正事说完,我们去开房吧。” “我可没说要和你去开房。”夏霁准备上马逃走,却被吕庭筠拦腰抱住。 “来了还想跑掉?我难得见你一面,你觉得我会让你轻易跑掉吗?” 夏霁哀叹一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吕庭筠笑得有些得意,“现在才知道,晚了!” ******* 李园怎么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辞退,就算是吕庭筠掌权时代,她也是妥妥的总裁首席秘书,把吕庭筠给干下去后,她以为自己就成了开国功臣,从此只会步步高升,可没想到突然就接到了被解聘的通知。 人力部门甚至没有一个理由。就只是说她不再适合担任现在的职位。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得罪了于家或者周的某个核心成员了,可是想来想去,她平时处处小心,对于吕庭良和周雨她都奉为主子,从不敢得罪,怎么忽然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 收拾完桌上的私人物品,准备离开集团的时候,这时电话响了,前台说有她的快递。 以前她的快递都是专人送到办公室里来,现在她不得势了,得让她自己去取。 撕开蓝色的纸壳,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打印着一行字:五月咖啡厅,晚上六点。 显然易见,这是要约她见面。 李园忽然就有点高兴起来,或许解聘她只是一个烟雾弹,其实公司还有更重要工作让她去秘密完成,因为在公司不好谈,所以就约她去咖啡厅和专人细谈。 她感觉到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当然会抓住,当然会赴约。 李园走出公司,后面马上就有人跟了上去。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副总吴启发也收到了一样的快递,快递就是从长宇集团寄出的,但没有署名。 吴启发自从发起吕庭筠的案子将前老板搞下去之后,公司基本里基本上就再也没有高管敢惹他了,总裁都能搞下去的人,谁还敢惹? 当吕庭筠刚出狱的那一阵,吴启发也慌了一阵,担心吕庭筠找他麻烦,但后来就传出吕庭筠各种自甘堕落的消息,吕庭筠变成了落魄公子,不但没有找他的麻烦,而且好像整个就放弃了报仇的事情。他这才慢慢安下心来。 和李园的心态一样,虽然不知道是谁约他,但他的背后是于家,既然吕庭筠都不敢找他麻烦,他相信其他人也不敢,所以他决定赴约,看看约他的人想搞什么名堂。 第42章 谁更好看 五月咖啡是亚丁本土做得最好的咖啡厅,早在星巴克进入亚丁之前,五月咖啡就已经在本地树立了良好的口碑。成为商界人士们喜欢聚集的地方。 此时在五月咖啡厅的二楼,关浩宇正和一名身着灰色西服的男子聊得正欢。 男子三十五六的样子,衣服领带一本正经,是京城某高官的儿子。现在在某单位任副局。名叫邹行文。 关浩宇和他平时没有多少交往,但今天关浩宇突然约他说有事相商,败家仔也还是有些面子的,邹行文也真的如约而至,最后关浩宇和他探讨了一些亚丁市未来经济发展走势的问题,两个半吊子倒是聊得眉飞色舞,很是愉快。 此时李园也走进了咖啡厅,因为不知道约的是什么人,李园也就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没想到五分钟后进入咖啡厅的,竟然是公司的副总吴启发。 两人都是一愣,但又不敢确定约自己来的就是对方,吴启发并不知道李园已经被开除。心想既然是同事,那总得打个招呼。更何况对方是个美女。 于是两人就坐到了一起,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两人都不敢向对方透露自己是被人约来的,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约自己的人是谁。 两人坐了近四十分钟,咖啡续了两杯,终于坐不了,于是相继离开。 。。。。。。 康健足疗城vip包房里,于春华一左一右搂着两个漂亮妞,光着身子听手下人的汇报。 “你确定没看错,是吴启发?” “肯定没错,就是他,他们在一起聊了很久。近四十分钟,但聊的什么内容不清楚。” “吴启发这条老狗,竟然敢背叛我!”于春华气得扭了一下身边妞的屁股,后者娇嗔一声,扭了扭身子。 “吴启发先走,吴启发走了以后,从二楼下来一个人,和李园坐了一会,这个男人我们不认识。”手下人说。 “不认识你不会去查?赶紧去查!滚出去!”于春华喝道。 手下人不敢怠慢,赶紧退了出去。 。。。。。。 第三天,于春华又来到高尔夫球场。 和以前一样,他来的时候周梁栋就已经在那儿候着了,周梁栋总是会先到几分钟。 “梁栋兄,这一次的事恐怕有些麻烦。”于春华一下车,就直奔主题。 “我们每天都在处理各种麻烦,人生就是充满麻烦。这有什么奇怪。”周梁栋一如既往的沉稳。 “和李园在一起的。还有吴启发,但现在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吴启发和李园是一伙的,但是李园当天还见了一个人,那就是邹行文。” “邹行文?” “你不会不认识这个人吧?” “当然认识,他父亲邹经纶和我大哥素来不睦,但自从邹经纶调往京城,两家也就再没什么冲突,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和邹家父子有关?会不会是一个巧合?” “如果梁栋兄认为是一个巧合,那就当是一个巧合了,如果真是以后发生什么情况,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周梁栋没有说话,良久,才说了一句:“知道了,我会通知大哥小心防备,不过你也要把你手下的那些事给处理好,不要让人给操纵了。还有,李园没什么用了,既然敢背叛我周家,就交给你处理吧。” “好的,我自会处理得非常干净的。”于春华答道。 周梁栋便自己乘车而去。 ************ 李园从一个朋友家回来时,发现小区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小区着火了。 她在的那幢楼浓烟滚滚,她几乎没怎么停留,就马上离开了现场,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机场 她知道,得离开这个城市了。 去往机场的路上李园有些感慨,她好不容易从小县城来到了省会城市,好不容易挤进了高收入阶层,有了自己的公寓,没想到忽然之间她又回到了一无所有的状态,从小区的大火来看,不仅仅是一无所有,甚至有可能会连命都没有。 “师傅,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李园有些惊慌。 “去机场的车多,应该不是吧。妹子你是做什么的,这么警惕?”司机大哥笑着说。 “可我觉得它就是一直跟着我们,好像跟了很久了。”李园说。 后面的比亚迪车上,开车的是孟珂。 “霁姐,一会到了机场,要想下手恐怕就难了,我们到底要不要把她给拦下来?” 夏霁坐在后座上,一时之间也决定不了到底要怎么做。 “奇怪,难道于家的人就这样让李园跑了不成?既然房子都烧了,那说明他们已经起了杀机,他们会让她就这样跑掉?” “或许他们以为李园已经死在那房子里了。” 夏霁摇摇头,“他们做了那事,外围肯定会有人守着,一但发现李园没事,肯定还会有下一步行动。” 孟珂想了想,点了点头。 “霁姐说得没错,外围的人肯定是小角色,下一步要怎么做,那还得请示,请示完以后还得有一个布置的过程,所以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虽然没状况,但并不代表他们放弃跟着李园了,不时有出租车超过,谁知道哪一辆出租上是他们的人,他们的人足够的多,完全可以轮流着跟。” “那我们是不是得保持一下距离,别让他们发现我们也在跟李园。” “那我们就再慢一些,一会再追上去就行了。先观察一下再说。”孟珂说。 两人有意放慢了车速,出租车渐渐在他们的视野里消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过了一会,两人都发现好像前面的车速越来越慢,出现了缓行。最后就直接不动了。 “他们肯定动手了,前面出事了!”孟珂马上反应过来。 “对,肯定是他们出手了!这是他们一惯常用的手段,制造交通意外。”夏霁也同意孟珂的观点。 “霁姐你来开车,我上去看看,他们不认识我。”孟珂说。 “好,那你去看看,见机行事。” “如果那个女的没事,要不要补一下?” 孟珂说的补一下,夏霁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我不想杀人。” 孟珂摇摇头:“姐,你还是不够狠。你遭遇了这么多,竟然还如此心软,也不知道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你快别说这些了,快去吧。”夏霁说。 救援的人员还没有赶到,出租车被货车撞到了路边,货车还在,但司机却已经不见了。 孟珂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汽油味,那车恐怕是要炸了 他马上拿出电话,打给了夏霁。告诉她这边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把那女的给救出来?”夏霁问。 “卡在里面,如果有人肯帮忙,或许还是能救出来的。” “那赶紧找个人帮忙,把她和司机一起救出来。” “霁姐,你真是菩萨心肠,我算是服了你了。我马上施救。”孟珂说。 ****** 两天后,阳城某私立医院。 李园终于醒来。 护士见她醒了,却没和她交流,而是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进来一个女的,李园一看到她,就想马上爬起来,但她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 夏霁看着李园,发现自己内心那些恨意竟然已经没那么浓了。 “夏霁,是你?” “是我,好久不见,李秘书。”夏霁搬了张椅子坐到了她的病床前,孟珂双手环胸站在夏霁的身后。 “是你们害了我?” 孟珂冷笑,“我们害了你?我们要是害你,你现在还活着躺在在医院里?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脑残的人怎么当秘书?” 这话着实说得一针见血,李园马上不言语了。 “我的脸上为什么包得这么厚?”李园忽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在我将你拖出车的前一秒,车已经燃了,烧伤了你的右脸。你也别心疼你的脸了,如果没有我,你整个人都烧成灰了。” “我破相了?”李园绝望地问。 “我说了,你的命能保住就算不错了,要不是霁姐心好让我救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焦骸了。” 李园并不是笨蛋,她知道孟珂说的是真的,如果夏霁要是害她,那就不会让她醒过来。 “谢谢你们救我。”李园虚弱地说。 “坦白说我很失望,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你给打垮了,你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强大,我只问你一件事,我孩子没了的事,是不是你让那个医生做的?” 李园没有说话。 “我也只是想听你亲口承认而已,你不认也无妨,反正你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咱们的恩怨,就算是了吧,这里是阳城的医院,医药费我替你付了一部份,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对了,你最好别想着回亚丁市,那里很多人等着要你死。”夏霁说。 “是我做的,我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你。” “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主子的意思?”夏霁问。 李园又没说话 夏霁站了起来,“好像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害得你没了孩子,你为什么不杀我?”李园问。 夏霁停下脚步,“我不喜欢杀人,也没有杀过人,让一个人死,也并不见得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我倒希望你好好活着,像丧家犬一样的活着,然后看着我把你的那些主子一个个地弄得一无所有。” #吕庭筠刚处理完手中的事务,这时电话响了。竟然是夏霁打来的,现在夏霁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而且还是在晚上打来。 “有事吗?”吕庭筠问。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吕庭筠笑道。 “明天你有空吗?听说南郊的桃花开了,我想带时寒出去散散心,他很久没有出去了,一直闷着也怪可怜的。” “明天不是周末,你有空吗?” “我已经请了假了,听幼托所的老师说,时寒最近总是闷闷不乐,我想得多花点时间陪他才行。” “好,那我明天来接你们。” 吕庭筠没想到也就是明天要陪那母子俩出去玩玩而已,竟然也能让他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想着开胡振邦配给他的车出去不太好,于是决定开孟珂的比亚迪去。 。。。。。。 吕庭筠终于知道人等人能等死人的道理,不过是等了半小时而已,他已经焦躁起来,他当然也知道要收拾一个孩子出门那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只是他实在太想尽快看到时寒了。 关家的大门终于打开,夏霁牵着粉雕玉琢的小孩儿走了出来,本来一脸开心的吕庭筠准备迎上去,但一看到母子俩身后跟着的关浩宇,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你跟来干什么?”吕庭筠星眸寒光,一脸不悦地看着关浩宇。 关浩宇俊脸一冷,“这话问得奇了,我陪我老婆孩子出去郊游,关你什么事?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吕庭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关浩宇。[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关浩宇见他不说话了,有些得意,“哦,我知道了,你是来给我们当司机的吗?” 吕庭筠指了指自己开来的比亚迪,“我有开车来,我来接我老婆和孩子出去玩。” 关浩宇一看银白色的比亚迪就笑了,“你那也叫车?” 夏霁见两个男人没完没了,也是无奈,“时寒,叫他们别吵!” 时寒双手叉在腰上,学着夏霁平时的样子,“让你们别吵,这么大的孩子了,吵什么吵?” 关浩宇和吕庭筠一时愣住,然后竟然都乖乖地闭了嘴。只是很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眼。 “宝宝,你要坐哪辆车?”夏霁准备让孩子挑车,孩子最喜欢能够自主了。 对于三岁的孩子来说,比亚迪和悍马的区别,只在于后者看上去更大更威武一些,于是指了指悍马,“我要坐那一辆。” 关浩宇又得意地看了看吕庭筠,“你看,我儿子是有品位的人,知道选好车,你一边凉快去吧!” 吕庭筠倒也不恼,跟在夏霁和孩子后面,钻进了关浩宇的悍马车。紧挨着夏霁坐下。 “你进去了?谁开车?”关浩宇站在车窗边问。 “你这车太高档,我不会开。”吕庭筠一本正经地说。 “你少跟我装蒜,宝宝,你喜欢爸爸坐在你身边,还是这个大个子坐在你旁边?”关浩宇问。 时寒想了一下,看了看夏霁,但夏霁并没有要给他意见的意思。 “我不知道。”宝宝无助地说。 “吕庭筠你给我下来,你那车停在我家门口,一会管家不知道情况,让警察拖走了,你别怪我关家不讲人情。” 吕庭筠看了看,觉得那车位置确实停得不对,只好下车来将比亚迪挪到了附近的停车位。 回来一看,关浩宇已经坐到后面了,指了指驾驶位:“司机的位置在那儿,小心点开,车贵,你赔不起。” 吕庭筠只好进了驾驶室,发动了车。 关浩宇这下是真得意了,“其实你要给胡振邦开车,那还不如给我开呢,你长得也还可以,有这么一个司机负责开车,倒也让人心情愉快。” 他本来以为会激怒吕庭筠,可后者却不急不恼,“好啊,我明天就开始上班。” 关浩宇这才意识到如果自己这样做,那吕庭筠有每天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关家了,有点引狼入室的意思。 “算了,我说说而已。我家的车都是好车,你适应不了。”关浩宇找了一条听起来就可笑的理由。 “关先生,我以前的座驾是劳斯莱斯。”吕庭筠提醒关浩宇。 “那是以前,你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的座驾是比亚迪。”关浩宇鄙夷地说。 “事实上比亚迪还是借的,我压根没车,看来我得考虑买辆自行车了,不然在你们有车一族面前根本抬不上起头来。”吕庭筠笑笑说。 关浩宇觉得这吕庭筠忽然就变得没有了脾气一样,顿时觉得无趣,懒得理他,扭过头去逗时寒了。 。。。。。。 春天的风很大,桃花盛开正好。真正的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吕庭筠慵懒地坐在草坪上,看着正看着桃花入神的夏霁。 谁说美人如花在云端?这美人就在花下。虽然长发已被剪断,漂亮的鹅蛋脸依然雪白滑嫩,秀丽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略显忧伤的气质,人在花下,与花一样让人心醉。 吕庭筠忽然很是感慨,当初在监狱里时,他曾经不止一遍地问自己,如果出狱后她已另嫁他人,那他是该远远地祝福,还是去和那个男人拼得头破血流,结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潜意识里,他不相信夏霁会把他送进监狱后转身就和另外一个男人好上,如果真是这样,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还好上天对他不错,这个有泪痣的女子现在依然还在他的面前,依然美美地立在春风里,虽然名誉上她是别人的老婆,但他坚信,她的心里只有他。 关浩宇拿着他的天价莱卡相机四处拍桃花去了,时寒远远地看着吕庭筠,似乎想要靠近,但又有些怯,毕竟他很难和吕庭筠见面,对于孩子来说,这位叔叔他又熟悉又陌生。 吕庭筠招了招手,示意小家伙过来。小家伙迟疑着,没有马上靠近。 吕庭筠晃了晃腕表,然后作了一个魔术的动手,再晃手的时候,腕表不见了。 小家伙裂嘴笑了,向吕庭筠跑了过来。 “叔叔,你可以变出两个妈妈吗?”时寒问。 夏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妈妈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变不出来,为什么要变两个妈妈呢?”吕庭筠问。 “如果有两个妈妈,那就可以让一个妈妈陪着你了。叔叔就不孤单了。”小家伙认真地主说。 这话彻底戳中了吕庭筠的内心最柔软之处,他发现自己竟然眼眶发热,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个三岁还差一点的宝宝,一个天真荒诞的想法,让吕庭筠感到了一种强大情感的震撼。 他竟然许久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孩子。 “叔叔,我说错话了吗?”宝宝怯怯地说。 吕庭筠这才回过神来,“哦,没有,宝宝没说错,宝宝,你知道什么是孤单吗?” “知道啊,就是没有人陪你,你一个人玩儿,就很孤单。” “我其实还好,也没那么孤单。”吕庭筠感觉他在和一个大人对话,所以他也要很正经地说话。 “叔叔,你喜欢妈妈,对吗?”时寒又问。 “对,你怎么知道?”吕庭筠反问。 小家伙一时间答不上来,歪着头想了一会,“因为,你想让妈妈当你的女朋友。” “这你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吕庭筠伸手捏了捏时寒的脸。 这下又答不上来了。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夏霁压低了声音,“你晚上和谁一起睡?” “我是大人,我一个人睡啊,我有小床。”时寒骄傲地说。 “是吗?”吕庭筠做贼心虚,声音压得更低,“那妈妈呢,妈妈和谁一起睡?” “妈妈也是大人,当然一个人睡啊,叔叔你怎么会这样问?”时寒瞪大了眼睛,他很不理解吕庭筠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吕庭筠喜上眉梢,“那爸爸呢,他也是一个人睡,对吗?” 时寒摇了摇头。吕庭筠吓得心里一紧。 但时寒很快又说话了,“我不知道,因为没看见过爸爸睡觉。他睡觉的房间离我们很远。” 这下吕庭筠算是彻底放心了。想想也对,关浩宇平时肯定睡得晚,他睡觉的时候,宝宝恐怕已经进入梦乡,又怎么知道关浩宇睡觉的事,想想自己竟然问小孩子这种事,真是汗颜。 宝宝见吕庭筠不说话,以为吕庭筠不信他,忽然朝夏霁大喊,“妈妈,爸爸是不是没有……” 吕庭筠赶紧一把扯过时寒,捂住了他的小嘴。 “这件事是咱们的秘密,可别对外人提起,妈妈也不能说,不然以后叔叔不陪你玩儿了,让你也孤单。”吕庭筠威胁道。 夏霁走了过来,“你干嘛捂宝宝的嘴?” “哦……这个……我是担心风大,灌进他嗓子里,今天风可真大啊,败家仔拍花拍到哪去了,莫不是遇到了美女,拍花变成采花了?”吕庭筠赶紧岔开话题。 “你刚才跟宝宝聊什么了?”夏霁问。 “没什么啊,就随便聊了聊,宝宝很聪明。像我。”吕庭筠说。 夏霁撇了撇嘴,“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在宝宝面前乱说话,把他给带坏了。”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吕庭筠心里更虚了。 关浩宇这时拿着相机回来了,看到吕庭筠和母子俩挨得那么近,心里又有些不爽。 虽然看着夏霁和吕庭筠他也认为那真是天生一对,但他依然心有不甘。 而吕庭筠更是不识趣地挥了挥手:“哎,败家仔,给我们来张全家福!” 关浩宇心里更不爽,“你走到一边去,让我给她们母子俩拍照。” “我要走到一边去,那还叫全家福吗?你赶紧的拍,拍得好我给小费。”吕庭筠说。 关浩宇被气得不行,心想你小子现在都落魄成什么样了,竟然还想着给我小费? “你来给我们照,我给你更多小费。”关浩宇说。 夏霁见两人又要开始斗,赶紧制止:“你们别那么幼稚好不好?我不喜欢照相,还是去拍花吧。” 吕庭筠将时寒抱起,“能不能陪我照张相?” “当然。”时寒欣然答应。 “关浩宇,宝宝要和我照相,你不会连小孩子的要求都不满足吧?” 关浩宇当然也知道那亲爹的想和儿子拍照的心情,想想算了,那种血脉关系怎么也不可能抹灭,还是成全吧。 “站过去一些,拍了。”关浩宇举起了相机。 “让妈妈也一起拍,妈妈喜欢叔叔,所以要一起拍。”时寒说上以冬扛。。 几个大人又傻了,吕庭筠赶紧申明,“这可不是我教的啊,是他自己说的,小孩子的判断是很准确的。” 言语中不免透出一些得意。 关浩宇拿着相机没动,示意夏霁站过去一些。夏霁和吕庭筠都很感慨,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在起拍照。 几年风雨,几番坚持,终于能在一起拍了一张照。 拍完之后,吕庭筠就像小孩子一样忍不住跑过去看效果,关浩宇嫌弃地将相机递给了他,“现在该我拍了,快点。” 吕庭筠倒也大度,示意他们挨近一些,也给他们拍了几张。 时寒也要看相片,关浩宇突发醋意,“宝宝,我和叔叔哪个更好看?” 时寒又求助地看向夏霁,夏霁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可是孩子还小,他认为自己不回答,就是对不起爸爸,但他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在他看来,叔叔和爸爸都很好看。 “我可以说都好看吗?”孩子怯怯地问。 “不行,要说谁更好看。”关浩宇说。 “败家仔你真无聊,男人不是要比实力吗,谁比脸?你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吗?神经病。”吕庭筠鄙视道。 夏霁也觉得好笑,心想这都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怎么凑在一起说话都那么幼稚可笑? “宝宝,我们自己去玩,别理他们。我们过去那边看蜜蜂。”夏霁说。 夏霁领着时寒走过去玩了,吕庭筠和关浩宇相互看了一眼,都冷哼了一声。 时寒觉得抱着不爽,非要自己下来撒欢,夏霁只好跟在他后面。 刚转过桃园,迎面遇上了一个女子,女子五十多岁,阳光灿烂,她却穿着一件厚厚的大风衣。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病体初癒。 此时夏霁正低下头系松开了的运动鞋带,抬头就看到那女子弯下腰,盯着时寒看。 时寒有些怯生,回头叫了一声妈妈。 女子的眼光此时也看向夏霁,眼神很冷,“你是那个夏霁?” 夏霁没见过这个女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走过去想牵回时寒。 然后女子却忽然伸手搂住了时寒,“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时寒又看向夏霁,夏霁有教过他,陌生生问什么,都不要轻易回答。 “这眉眼,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了,他竟然和你有个孩子?”老女人抬起头看夏霁,表情阴郁,看不到一丝善意。 夏霁忽然就想到一个人,于莲华。 她从没有和于莲华碰过面,但她知道那是于家的女当家,一个靠着娘家势力主宰吕家事业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赶紧冲上去要抢回时寒,但女子将时寒抱在了手里,“你猜到我是谁了?” “我不认识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夏霁说。 “我认识你,你就是夏霁,那颗痣很好认,还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勾得那个小畜生魂都没了。” 一听这话,夏霁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于莲华无疑了,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她。 于莲华对吕庭筠都毫无善意,更何况对她,夏霁陡然紧张起来。她担心的是孩子。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夏霁又走前一步,于莲华则后退一步,并没有要把孩子放下的意思。 “浩宇,浩宇……”夏霁大声叫起来。 吕庭筠和关浩宇正在争论照片要不要p过的问题,听到夏霁大叫,马上冲了过去。 看到孩子在于莲华的手里,吕庭筠也不淡定了,但他并没有出声,相反作出一副漠然的表情。 关浩宇也不认识于莲华,于莲华虽然在吕家作主,但却极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于家整个家族的规距就是不要轻易出面。 虽然不认识,但从于莲华阴郁的眼神里,也知道这个女人对夏霁和孩子应该没什么好感。 “你是谁,快放下我儿子。”关浩宇吼道。 于莲华出来当然带着保镖,之前是夏霁是女人,保镖只是站得远远的,现在见来了两个男人,保镖就走过来了。 “我是谁,你可以问他。”于莲华看了看吕庭筠,又忽然喝道,“畜生,虽然你做了对不起吕家的事,但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见了长辈打声招呼都不会吗?这是要让外人笑话我吕家没有教养吗?” 吕庭筠冷冷地看着于莲华,终于还是弯腰,叫了一声莲姨。 “这位是关少爷吧?这孩子是你儿子?”于莲华阴阴地问。 “我就是关浩宇,这孩子就是我儿子,请你放下他,不然我不客气了。”关浩宇喝道。 于莲华看了看时寒,“这孩子是挺俊的,不过看这眉眼,我怎么觉得和你一点也不像?关少爷不会是替别人养儿子吧?” “我尊你是长辈,所以才好好对你说话,你现在赶紧放了我的孩子!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关浩宇说着向于莲华冲了过去。 他真是把时寒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完全一副护犊的样子。俊脸急得通红,眼里要喷出火来。 旁边的保镖见关浩宇向于莲华冲过去,赶紧也冲了过来。 这边吕庭筠也冲了出去,挡在了保镖的面前。 这个保镖吕庭筠以前没见过,应该是于家新安排的。 “敢对太太无礼,你们都是找死。”这人的口音很重,吕庭筠却没有听过这种口音。 “莲姨,把孩子还给人家,不要逼人家动手抢。你肯定认为这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想是我的,可惜不是,你还是还给人家,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不要抢人家孩子。这样的事,说出去一样很丢吕家的脸。”吕庭筠冷冷地说。 关浩宇是真的要动手抢了,保镖准备过来帮忙,吕庭筠已经一脚踢了出去。 保镖应该没想到吕庭筠的身手还很快,虽然用力闪躲,但吕庭筠的拳锋还是碰到了他的耳根。 保镖大怒,他应该是那种只知道欺负别人,极少吃亏的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敢主动出手。 这边关浩宇已经在动手从于莲华手里抢过孩子,于莲华紧抱着不放,关浩宇不敢太用力,他担心伤到孩子。 时寒脸色苍白,眼眶里泪光盈盈,但他紧闭嘴唇,硬是没哭出来。 在黔州的时候,每到冬天,那种浸骨的寒冷常常会把人冻醒,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唯一能取暖的就只有电热毯和一个电暖器,但山区常常停电,只要一停电,就会冻得睡不着。这进夏霁就会将时寒抱在怀里给他取暖,然后告诉他,不能哭,因为越哭,情况只会越糟。 夏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跑过去一把掐住了于莲华的脖子,“放开我儿子,不然我弄死你!”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决心和力量,于莲华久病初愈,被夏霁这么一锁住咽喉,就感觉心闷头晕,手是也就慢慢没有了力气,关浩宇终于从她手里夺回了孩子。 那边吕庭筠和保镖还没分出胜负,于家给于莲华派的保镖,自然是高手,吕庭筠能不落败就已经不错,要想短时间内打败五大三粗的保镖,那确实很难。 缠斗中吕庭筠见孩子已经抢到手里,马上跳开,不再和保镖动手。 现实中的打架毕竟不同于武侠电视剧里高手比武,可以打了半天都一点损伤都没有,吕庭筠在打中对方几拳的同时,自己脸上也挨了两下,左眼旁边红肿得很厉害。 “夏霁,你竟然要杀我!小贱人,你敢动手打我,我要你知道对我动手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于莲华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夏霁骂。 “是你要抢我儿子,不然我不会招惹你,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动我儿子?” 说起来,夏霁和于莲华还真是无怨无仇,她从来也没有干过一件伤害于家的事,要说得罪,那也只有从婚礼上抢走吕庭筠,影响了于家和周家的联姻那件事。 但于家却杀了王妈,还差点将她逼死,要说有仇,也应该夏霁对于家单方面的仇恨。 第43章 无知者无畏 于莲华突然作了一个手势,手下的保镖一下从西服的上衣里掏出了一把仓。(.好看的小说 “莲姨,你是要杀了我们吗?”吕庭筠冷冷地问。 “你以为我不敢?”于莲华喝道。 “你当然敢了,姓于的什么事不敢做?可是杀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解气?我都被你们弄成这样了,你们的气应该早就应该消了,至于关少爷和他太太嘛。你可不能动,现在关家和周家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你要是敢伤关家的人,那就是打周家的脸,于家要是没有了周家在很多地方的庇护,恐怕也不能做这么多年的隐性富豪家族吧?” 于莲华没有说话,很明显吕庭筠的话是直中要害,她不服也不行。 吕庭筠示意关浩宇他们先走,自己则挡在了保镖的仓口面前,他知道于莲华不下令,保镖是不敢开仓的。 夏霁不肯走,关浩宇强行强她拖走了。 让孩子看到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好。会影响他性格的形成。 “莲姨,让他把仓收起来吧,没必要这样,真的没必要。”吕庭筠说。 “那个孩子是你的吧?能让关家帮你养孩子,你很厉害啊?” “莲姨。你以为关家会那么傻,会替别人养孩子?你觉得那孩子是我的,那是因为你内心这样认为,自然怎么看都像是我的孩子了,幸亏关家作过dna比对,不然我都相信那是我孩子了,因为我看到也觉得挺像的。可惜不是,不然我真的会很开心。” “那别人抢了你的女人,你还和他们混在一起,还要保护他们,你有这么大度吗?”于莲华冷声道。 “一个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的女人,难道我还会对她心存幻想?要报复一个人,不是离她越近越好下手吗?我的事,就不劳烦莲姨操心了。” 于莲华想了一下,挥了一下手,带着保镖走开了。 吕庭筠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她是信了他的话,也或许认为现在的吕庭筠已经是个废物了,所以没有必要太关注他。 时寒虽然没哭出来,但的确是受到了惊吓,脸色苍白,手一直在抖。 夏霁很是心疼,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没事了,没事。” 看到吕庭筠平安回来,夏霁这才松了口气,她虽然相信吕庭筠能应付,但还是担心于莲华会作出愚蠢的决定。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吕庭筠淡淡地说。 时寒忽然伸出手,示意要吕庭筠抱一下。 或许他忽然感觉到,吕庭筠能给他真实的安全感。 吕庭筠抱过时寒,轻轻对他说:“那位奶奶是要试一下宝宝是不是很勇敢,刚才她告诉我,说你非常的勇敢。她非常的喜欢你。” “真的吗?那我以后可以当大英雄吗?” “当然,你现在就已经是小英雄了。”吕庭筠笑了笑。 ****** 周雨伤愈后第一天回到公司上班,看到桌上一大堆要处理的文件就开始发火。 “我是高极副总裁,不是秘书也不是助理。这么多的东西让我看?我怎么可能看得完?”一挥手,将那些文件扫落一地。 下面的人不敢吭声,周雨虽然是副总,但实权却很大,董事会有明确表示,凡是公司重大的决定,都要得到周雨的允可方能实施。 因为周雨是代表周家在长宇集团的利益,当然是非同小可。 “周总,这些都是很重要的……” “很重要你说给我听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我去看?什么事都要我亲自过问,还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办才好。 “你来说,这里面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周雨指着一个经理问。[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周总,最重要的还是金鑫的事。” “金鑫又是什么鬼?”周雨问。 “金鑫是长宇控股的一个公司,因为股权购成复杂,在华夏无法上市,本来是预计今年第二季度赴美上市,但因为新能源项目被转让,加上其他项目停滞不前,很多原来要认购的基金已经终止了和金鑫的谈判,预计今年上市无望……” “你别说得这么复杂,直接拣重要的说!”周雨已经不耐烦了。 “金鑫的股东们现在想让我们全面接盘金鑫,有部份小股东想撤出。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经理说。 “这真是一个笑话,别人不想要的,就让我们接盘?凭什么呀?想把烂摊子扔给我们?我们不但不接盘,而且还要把现有的金鑫股份都卖出去,既然他们上市无望,那我们还留着干什么?”周雨大声说。 “可是我们控股金鑫多年,我们一直认为金鑫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虽然暂时上市遇阻,但并不代表这家公司不行,我们是不是要多考虑……” “考虑什么?别人不要的垃圾,我们要当作宝握着不放吗?马上通知相关部门,撤出金鑫。”周雨说。 “这么大的事,需要董事会批准才行……” “这么大点小事,难道我还作不了主吗?不需要通过什么董事会。” “可是要卖出股份,那也得有人接盘才行……” “那你们就去找买家啊!这还要用我来教吗?别人知道找我们当冤大头,你们就不知道去找别人来当冤大头吗?”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样的决定实在太过草率,要撤出一家控股多年的公司,本身应该需要有专业人士的评估才行,但周雨就这样草率拍板了,还真是厉害。 所谓无知者无畏,或许说的就是这种人。 。。。。。。上见休技。 与此同时,长青从金鑫收购过来的新能源项目也遇到了麻烦。 那种一直烧钱短期看不到效益的项目,就像画在墙上的一个饼,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信心满满,但时间长了,就会开始怀疑。 当长青将大量的优质资源投入到新能源项目中,必然会影响到其他的项目进度,这引起了其他项目经理的不满,也开始有股东对新能源项目开始发现质疑的声音,而且新能源项目本身也出了一些问题,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迟迟不到位等等,困扰着项目的总负责人胡振邦。 火烧眉毛的事,他当然得找吕庭筠,现在吕庭筠是他的后台,虽然他非常不情愿,但他确实得听吕庭筠的,不然他就得玩完。 吕庭筠听完胡振邦说完,反问了一句:“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或许我们应该把新能源项目再转手出去,让别人来接盘?” 吕庭筠笑了笑,“你就是靠争得这个项目才立威进入董事会的,现在你竟然说要放弃?你是总负责人,你都说放弃了,那别人就更要放弃了。如果把这个项目放弃了,那你又会被打回原形了,不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要是被打回去了,恐怕是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公司为这个项目投入那么多,现在放弃,损失可想而知。” “我应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行?”胡振邦问。 “现在这个项目进展太慢,一方面是因为项目本身就是一个长期项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管理和技术人员不到位,金鑫为这个项目准备了很长时间,所以他们解决这些问题肯定有招,如果我们把金鑫买过来,让原来负责的团队继续这个项目,那问题就可以得到缓解了。[.超多好看小说]”吕庭筠说。 “你是说把金鑫团队的人挖过来?” 吕庭筠扔给他一张报纸,“你没看新闻吗?长宇集团有意将他们在金鑫的股份出售,我们现在可以把金鑫买过来,要是在你的主导下又完成一个收购案,那你不是又立威了?等有机会把董事长弄下去,你就成主事人了。” “我们买金鑫?那需要很多钱!长青现在本身就出现困难了,董事会绝对不会批准我提出的这个收购案!”胡振邦连连摆手。 “现在长宇急于出手,肯定不会要高价,所以这是一个以极低价格买进金鑫的良机,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那么店了。”吕庭筠说。 “可是关键是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得董事会同意才行!我没有信心说服董事会。”胡振邦说。 “长青还是你老丈人说了算,这件事你不需要说那些股东,你只要说服你老婆和你岳父就行了,只要他们同意,他们自然有理由说服其他的人。” “可是我如何才能说服他们?” “不需要说服,我有一份金鑫的估值报告,你岳父看完后,肯定会同意收购金鑫,因为那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也就是长宇有那么愚蠢的决策人,才会舍得卖了金鑫。”吕庭筠说。 “难道唱衰金鑫,也是你搞出来的?这一切都在你谋划之中?” 吕庭筠笑了笑,“我倒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现在金鑫管理层中的人,绝大多数都听我的,只要金鑫易主,马上就会一改颓势,散发出无穷的活力,成为亚丁市商界的新贵,你信不信?” “我信。”胡振邦点头。 他和吕庭筠接触越长久,他越觉得这个人的可怕,他知道吕庭筠肯定说的是真的。因为他说的事,几乎都做到了。 自从公园遇到于莲华之后,吕庭筠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和夏霁见面。 他发现自己暂时还是没能能力能够保护好那对母子,似乎只有离远一些,才能让她们更加安全。 这是一个悲哀的事实,没有办法。 这一天夏霁提前下班,就自己开车去接了时寒。看到他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夏霁有些担心是在幼托园里受了委屈,一路上不断地问他,但时寒却说什么事也没有。 快到关家的时候,时寒忽然说了一句:“妈妈,我不想回家。” 夏霁愣了一下,将车停在路边,把他从儿童椅上抱起来放在怀里,“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那不是我家。”时寒说。 夏霁更加震惊,“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姓夏,爸爸姓关,我却姓时,人家的孩子都和爸爸一样姓,我却不一样,所以我肯定不是爸爸的亲儿子。”时寒说。 “你不姓时,你的名字里没有姓,时寒是名,没有加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那我不是爸爸的儿子对不对?”时寒追问。 夏霁一时间很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她想过时寒总有一天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但她没想到会问得这么快。 她和其他的母亲不一样,她不想在孩子面前随意撒谎忽悠过去,这么重要的问题如果撒了谎,那以后真相出来了,她不知道如何向孩子交待。 但是如果她说出真相,那孩子毕竟还小,又怎么能够理解她们现在的处境?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时寒又问。 “时寒,你是大人了对不对?” “当然。” “如果妈妈说现在还不方便回答你这个问题,你能理解吗?” 时寒摇头,这已经远远超了他的理解范围。 “这件事情很复杂,暂时你不懂,但妈妈答应你,等你长到这车高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夏霁说。 “车外面那么高吗?”时寒有些不甘心。 “是的,只要你长得和这车一样的高,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 “那我要多久才能长这么高?” “你多吃饭,就长得快,很快就能长得这么高了。” 时寒想了想,“那好吧。” “时寒,妈妈还要告诉你,我和爸爸都很爱你,非常的爱,还有……吕叔叔也很爱你。”夏霁说。 “我知道,对了妈妈,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但你不许告诉别人。”时寒说。 夏霁伸出指头,“我们拉钩,一定会保守保密。” “那天吕叔叔问我,能不能叫他一声爸爸,只叫一声。”时寒说。 夏霁眼眶一热,赶紧抬起了头,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掉下来。 “那你叫了吗?”夏霁问。 “没有。”时寒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爸爸生气,所以就没叫。”时寒认真地说。 “嗯,爸爸不会生气的,如果以后吕叔叔再让你叫,你就轻声叫他一声,没关系的,爸爸和妈妈都不会生气。” “真的吗?”时寒问。 夏霁用力点头,心里很酸,很想哭。 “其实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说带我来看爸爸,我以为爸爸是吕叔叔,因为你以前一直看的是他的照片儿。”孩子又开始展现他的逻辑能力。 “后来知道不是他,你很失望吗?”夏霁问。 “我不知道,妈妈,我想吕叔叔了,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他是不是害怕别人打仓,不敢来了?”时寒问。 夏霁心里一软,拿出了手机,“你自己打电话给吕叔叔,让他带你去玩。” 时寒马上高兴起来,“好啊。” 电话响了很久,才传来吕庭筠的声音:“喂?” 夏霁没说话,示意时寒自己说。 “吕叔叔,我是时寒。”讲电话的语气成熟到让人想哭。 “哦,时寒啊,你好啊。”吕庭筠非常尊重这种大人口气,赶紧正二八经地问好。 然而接下来宝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好像有点害羞。 “宝贝?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宝宝赶紧应。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呢?” “嗯,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没事儿,什么事都可以说。”吕庭筠说。 “我想约你一起出去玩儿。” 夏霁忍不住也嘴角上扬,这话说得真高明,不是我想让你陪我出去玩儿,而是我想让约你一起出去玩儿。 “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可是我现在就想看到你。”时寒说。 “好,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吕庭筠说。 “我在……”不会说地址了,只好向夏霁求助。 夏霁接过地址,“他忽然说想见你。所以……” “你先陪着他到处逛逛,我这手边有点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赶过来。”吕庭筠说。 “好,那我先带他去吃点东西。”夏霁说。 听说吕庭筠要来,时寒很是兴奋,却一直不肯吃东西,说是要等吕叔叔来一起吃。 夏霁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一种血脉的连系,像吕庭筠那一类冷眉冷眼的男人,应该大多数的孩子都是对他很畏惧的,但时寒却是一点也不怕他,反而非常的喜欢和他在一起。 可是在餐厅等了一个小时,吕庭筠还是没有来。 又等了一个小时,吕庭筠依然没有现身。 夏霁有些生气,心想既然答应了孩子,那为什么要失约,不能来就直接说,为什么要让孩子失望? 还好餐厅里有儿童娱乐区,而且还有很多小朋友一起,时寒倒也没有枯等。 又等了半小时,吕庭筠终于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孟珂。 夏霁本来想发火的,但看到孟珂,就没好意思冲吕庭筠发火。 “对不起,我来晚了,宝宝呢?”吕庭筠一脸的愧疚。 “要不是这里有娱乐区,宝宝都要睡着了。”夏霁还是表现出了不高兴。 吕庭筠没有说话,自己到娱乐区找时寒去了。 “霁姐,没有什么大事吗?”孟珂问。 “就是孩子想看看他,没什么大事,他最近很忙吗?这么晚才到?” “我们在近两百公里以外啊霁姐,这还晚?一路超速狂飙而来的好不好?”孟珂说。 “什么?这么远?” 孟珂从桌上用手准备拣一块点心吃,被夏霁一筷子敲过去:“不洗手就吃,一会时寒照样学样!” “我们在三攀市啊,去拜访一个会股东,都要到人家门口了,接到你的电话,筠哥马上调头,然后就一路飙车过来,原来竟然是为了吃餐饭,我也真是服了。”孟珂说。 原来是错怪他了。 “快去洗手吧,再晚人家餐厅得打烊了。”夏霁说。 这时吕庭筠已经将时寒带了过来,三人一齐到洗手间去洗手,时寒第一次见孟珂,一直盯着他手背上的蓝色纹身看。 “快叫我,我是孟叔叔。”孟珂毛遂自荐。 “叫舅舅。”夏霁纠正。 “哦,好吧,我是霁姐的弟弟,叫舅舅也可以,你喜欢我背上的图案吗?改天我带你去纹一个好不好?” 时寒当然说好。 “好什么好,别跟他学,他是坏舅舅。”吕庭筠说。 孟珂嘿嘿一笑,“说得你有多好似的,别忘了咱们是一个监房出来的。” “听说你们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你怎么不说你没在亚丁市?”夏霁说。 吕庭筠笑了笑,“反正也不远,明天再去就是了。” 菜都凉了,只好让服务员重新热了一下。 “你们去三攀市做什么?拜访什么股东?”夏霁问。 吕庭筠瞪了孟珂一眼,“我就知道你小子包不住一句话!” 孟珂耸了耸肩:“霁姐又不是外人。” “有什么秘密难道还需要瞒我吗?”夏霁问。 “那倒没有,我在促进长青收购金鑫一事,金鑫有一个重要的股东在三攀市,我过去和他沟通一下。” 吕庭筠一边说话,一边盛了汤,小心吹冷,然后喂给时寒。 “你就那么诚心诚意地帮胡振邦那个小人?你把他已经扶得很高了,小心他反咬你。”夏霁皱眉道。 “呵呵,既然你也知道他是小人,我会让一个小人咬着吗?只有坏人才有破坏力,小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一切都在控制当中。”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促成长青收购金鑫?让金鑫从长宇割离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夏霁问。 “我现在是胡振邦的司机兼顾问,当然得为老板谋划,我有没有好处不要紧,只要我老板有好处就行了。”吕庭筠笑着说。 这话夏霁当然不信。 不过既然吕庭筠不想说太多,她也没准备继续追问,所有人都认为吕庭筠自甘堕落,她知道吕庭筠绝不会忘了自己是谁。 饭终于吃完,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们送你回去吧?”吕庭筠说。 “那你们呢?你们又要去酒吧嗨?”夏霁反问。 “能去酒吧倒好喽,我们现在又得连夜赶过去,明天中午之前不到的话,那位股东就要飞国外。”孟珂说。 “就你多嘴!”吕庭筠斥道。 “要不明天早上再去吧?这么晚了……” “没事,晚上开车更安静。”吕庭筠说。 “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夏霁说。 第44章 恶人先告状 将夏霁母子俩送到关家门口,吕庭筠下车看着夏霁抱着孩子走了进去,心里有些怅然,每一次他看到夏霁进关家,他就觉得很难过。[.超多好看小说] 夏霁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要不。你等我把孩子安顿好,我陪你们去?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 吕庭筠一脸狂喜,“好啊,我等你。”然后回头看着孟珂,“你不是想去酒吧吗?去吧。” “我靠!你还真是重色轻友!”孟珂叫道。 “是重姐轻弟,那不是色,那是你姐,注意措词。”吕庭筠严肃地说。 “好好好,你们去吧,我也正想找个地方玩儿,你以为谁想陪你开夜车呢。” -------------------- 吕庭筠在门口也等了近一小时,夏霁才出来,将身上的职业装换成一身黑色休闲装。穿着跑步鞋,很有几分青春靓丽的感觉,像个在校大学生。 吕庭筠笑呤呤地打开车门,弯腰请夏霁上车。 上车后将车座位放下来,让夏霁躺下。 “你可先睡会儿。到了以后我再叫你。”吕庭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我不困,我陪你说话。”夏霁将座位拉起来,“两人说说话,一会就到了,你一个人闷着无聊。” “好吧,困了就躺下。”吕庭筠笑着说。 打开音响,还是吕庭筠喜欢的钢琴曲。音乐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夏霁闭着眼睛,恍惚回到了三年多以前,也是夜晚,她陪着吕庭筠开车前往阳城,最后车没油抛锚在高速路上,然后他们喝烈酒,然后疯狂。 那么遥远的时光,却又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那时他是商界传奇吕先生,现在他是落魄公子。是刑满释放不久还在观察期的社会闲杂人员。 她虽然尽力想理解他,但她毕竟不是他,她无法知道他这种天上地下之间的地位差别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压力,也不知道他需要多坚强才能扛住这种压力。 对于从来没有上过高位的人来说,世界没有那大,也没有那么高,过好小日子就足了,但对于吕庭筠这样曾经叱咤风云的人来说,平凡地活着是一件艰难的事,因为他们见过更大的世界,知道人有更精彩的活法。他们就算暂时隐忍,但内心依然会激荡不安。 她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如果自己不刻意接近他,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是不是就不会坐牢,王妈是不是就不会死,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药掉。如果是那样,她们会不会就在各自的生命轨迹里相对幸福地生活,而不会有这么多的灾难。 “你在想什么?”他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庭筠,有时我在想。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肯定还是吕先生,而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轻声说。 他一手掌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的摸她的脸。 “别这样想,有些事是注定了的。我现在也挺好啊,比以前还好。” 夏霁忽然很想哭,以前他是威风八面的吕先生,现在他一无所有,这怎么能一样?他明显是在安慰她。 “以前你翻云覆雨,现在却处处受制于人,要不是因为我,或许你现在已经是长宇的董事局主席了。”夏霁说。 “真的不怪你,吕家的事,比你想像的还要复杂得多。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要面临很多的问题,三年以前我是吕先生,那是全靠爸爸给我的机会,说到底也不是靠我自己本事,所以我后来守不住,被人轻易就弄下来了,现在想来,我那时虽然风光,但其实没有控制力,所以我也是活该,这是我在牢中想明白的道理。” 夏霁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我还记得你上庭作证时,我确实傻了,但我真没有怪你,我相信你肯定是不得已,不然你不会背叛我。后来到了牢里,我又开始反省,我想你会不会是一个像李园一样潜伏在我身边的炸弹,只是我太相信你了而已,那段时间确实很痛苦,几天几夜睡不着,经常有一个想法,然后又自己推翻,到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是身不由己。” “你还记得我们那年一起开车去阳城的事吗?”夏霁忽然问。 “当然记得,终身难忘。” “你曾经问过我,我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是啊,你说是为了嫁给我。” “你信?” “当然信。” “你从来不怀疑我是骗你的?” “有怀疑过,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我难得相信一个人,相信了,就不想否定自己了。”吕庭筠说。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想嫁给你。” “我就说你不会骗我嘛。”吕庭筠说。 “其实最先我接近你的时候,我的目的并不单纯,并不仅是因为爱情。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后悔,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也可以不说,反正都过去了,你也没能嫁给我,到哪天我有能力娶你了,你再说也不迟。”吕庭筠笑着说。 “我应该是要告诉你的,你也知道,我是阳城夏家的女儿。” 吕庭筠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我外公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他曾经立下一个规距,夏家的女儿,一定要嫁个控制五十亿资产公司的男人,才有资格获得继承人资格,外公专门请律师所负责这件事,宏达的夏家的股份,都委托一个基金在管理,如果夏家的女儿达不到这个标准,只能在宏达打工,不能继承股权。[]” “你外公是担心他辛苦打下的江山被吃软饭的废材男人占有了,所以才定下这个规距,其实这个规距挺好的。我觉得很有智慧。虽然有些不太近人情。”吕庭筠说。 “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当时我接近你的时候,你是具备这个资格的。所以我如果嫁给你,那有一天我就能成为宏达的继承人之一,我妈妈当初就是没有达到这个条件,所以受到了太多不公正待遇,我要替我母亲讨回属于我们的那一部份。所以从某咱意义上来说,我是想利用你,但我后来是真的爱你,想嫁你,就是因为爱你。” 吕庭筠点头,“我信你。” “你心里肯定在怪我吧?” “没有,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你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不必有心理包袱。” “谢谢你,我以为我说了后你会生气。”夏霁可怜巴巴地说。 “可惜我没能守住自己的位置,没有让你达到目标。你母亲没有达到这个标准,那你姨妈达到了吗?” 夏霁摇头,“后来我外公死了,我妈生病了,都不认得人了,自然也就只有让姨妈管理企业,姨妈通过一系列的资本腾挪,在海外注册了一家公司,是姨父的名字,通过这种手段,达到了那个标准,所以现在姨妈是有继承权的人了。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吕庭筠笑了笑,“这样的手段并不高明,那律所的人要是查,还是能查出来的。” “外公已经过世,律所的人现在收的钱是姨妈给的,他们又怎么会去查姨妈的事,其实就算是不用这么做,姨妈实际掌控了集团,早晚也能把夏家的资产全部都转移到她的名下,我倒也不是那种对财富有多大野心的人,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和妈妈应该得的,我想争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分而已。” 吕庭筠点头:“我完全理解,其实我要做的事,和你要做的也差不多。” 夏霁叹了口气,“没想到我连累了你,不但自己的目标没有达到,害得你也输得这么惨。” “这没什么,宏达好歹还在你们夏家自己的手里,吕家的鼎盛集团却被人改成长宇集团了,完全在别人的控制之中,鼎盛本来就是吕家的,却完全成了别人的东西,都是败在我手里。” 车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沉重,毕竟这样的话题,确实很难欢快起来。 “霁儿,其实我也有个秘密没告诉你,我们家和你们夏家有仇,我爸一直说要搞垮夏家,于莲华也对夏家恨之入骨,但到底有什么仇,爸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有感觉到,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所以我没有追问过你。”夏霁说。 “你真是聪明,竟然能感觉得到。” “可是,我们两家到底有什么仇怨呢?”夏霁问。 吕庭筠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爸爸也从来不说,现在他那种状态,恐怕更是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霁轻声说。 “当然,一切都会好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我在牢里的那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很苦吧?” 夏霁笑了笑,“苦的日子只要熬过去了,回首时都可以成为一笔财富,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只是很寂寞,很焦虑,还有,很冷,那地方真冷。那种潮湿的刺骨的冷。” “有时间,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我想知道你们母子是在怎样的地方熬了三年。可惜我呆的地方你们是体会不了的,因为那是监狱。” 这么一说,气氛又就轻松了许多,夏霁也笑了。 一路聊天,开得并不快。两人到达三攀市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但丝毫没有睡意,吕庭筠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之后,入住了当地一家比较不错的酒店,夏霁也觉得有些累了,正准备倒头就睡,却吕庭筠却又拉住她,“我们现在就走,从后门走。” “为什么?有人盯着我们?” “那倒没有,不过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我不能让你再有任何何危险。”吕庭筠说。 夏霁只好跟着他出来,两人并没有退房,而是从酒店后面出来,到附近的另一家酒店开了房。车也仍然停在原来的那家酒店停车场里。 这家酒店虽然没有之前那家好,但也还行,夏霁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看电视,一会就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吕庭筠在身边的缘故,她竟然睡得非常的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扭过身来,看到吕庭筠黑亮的眼睛正瞪着她看,眼里写满温柔。 夏霁心里想笑,昨晚他肯定是想那事的,没想到自己睡着了,他心疼她,所以也没有吵醒她,但心里肯定一直惦记着呢。 “你不用睡觉的吗?”夏霁柔声问。 “睡了一会儿,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吕庭筠说。 “是不是要我给你唱摇篮曲你才算得着?”夏霁打趣道。 “是啊,我需要你用另一种唱法唱遥篮曲。” 吕庭筠说着,忽然凑近,用手捧着她的脸,吻了下来。 他的吻总是彻底而霸道,在这种狂风骤雨似的吻中,她总是会全身发软,陷入半缺氧状态,整个人陷入迷糊状态,本能的谷欠望很快就会被他唤醒。 她抗拒这种野蛮人式的吻,但却又不忍拒绝,这是一种痛并快乐的体验,他似乎想要用吻来倾诉他对她的爱,和对她的渴望和眷恋。. 正在她以为他一改风格的时候,他却又开始变得猛烈起来,很快她就忘记了房间里的一切。 他终于偃旗息鼓,平躺在她身边,却不喘气,他长期健身,壮得像头牛,并不像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倒像是十七八岁的壮小伙。 倒是她被横折竖叠之后,身上有些酸痛,有极度亢奋之后的慵懒。 他忽然问了一个与之前发生的事毫不相关的问题:“霁儿,你怎么从来不提起你爸爸?” 她一愣,心想他的思维跳跃倒是挺快,一下子就转到那边去了。 “因为我不知道我爸是谁,我没见过他,家里人也不提,妈妈说等我长大了再告诉我,可是等我长大了,她却不记得我了,所以也没法说了。”夏霁说。 他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约了那位股东什么时候见面?”夏霁问。 “本来是昨晚见面的,不过后来改成今天中午十点以前。” “那你还不好好准备一下,还腻在这儿?”夏霁说。 “不用准备,我肯定搞定他,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要搞定他。我志在必得。”吕庭筠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金鑫被长青收购?” “霁儿,如果一件东西放在博物馆里,你要想偷他,那就会很难,但是如果这件东西从博物馆运输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那在运输的过程中,就会存在很多下手的机会,对吗?” “对,可是这和收购案有什么关系?”夏霁不解。 “当然有关系了,我就是想要金鑫偷到我自己的口袋里来,但是如果金鑫一直安稳,那就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我要让金鑫也动起来,我才有机会。” “可是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怎么个偷法?”夏霁好奇。 “再大的并购案,到最后也就是一份法律文书而已,有什么偷不走的,金鑫里都有我花了几年时间扶持培养起来的人,他们会支持我,现在胡振邦又是听我的,所以整个收购案是由一个导演来统筹完成。” “这个导演就是你。” “答对,加十分,奖励再来一次。”吕庭筠又伸手过来摸夏霁。 夏霁将他手打开,“时间不多了,赶紧去准备吧,我们还得去那边退房呢。” 吕庭筠却不听他的,“时间足够,机会难得,我岂能辜负如此良机……” 夏霁想说点什么,可惜嘴又被堵上了。 ----------------------------- 夏霁以为要见的股东会是在高尔球场或是其他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但她没想到,会面的地方是一个相对有些简陋的茶楼。 进茶楼包间的时候,看到一位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子正在泡茶,旁边的三位中年男子却没有在喝茶,而是坐在一台麻将机面前,看样子是三缺一,而缺的就是吕庭筠。 其中一名穿着唐装的矮个子站了起来,伸出了手,“汪通生。” 吕庭筠也伸出了手,“吕庭筠。” 汪通生就是今天要见的大股东了,没想到金鑫的大股东,竟然是个喜欢打麻将的矮个子。 三个男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盯着夏霁看,夏霁本来是要在酒店等吕庭筠的,可他不放心,非要带着她来,美女入场,肯定是焦点。 “打一圈再议事,把我的筹码赢了,凡事我答应你,我赢了你的,你回亚丁,我出我的国,各玩各的,就不聊了。”汪通生说。 吕庭筠心里暗暗叫苦,他已经收集了汪通生太多资料背景,但还是不知道汪通生原来喜欢打麻将,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漏掉了。 夏霁看出了吕庭筠面上的难色,他不会打麻将。 像吕庭筠这一类的人,当然不太会把时间花在打麻将这样的事上面,就算是会,肯定也不精,要赢对方很难。 “我想试试,可以吗?”夏霁微笑着说。 和美女打麻将,那肯定比和帅哥打有意思多了,三人马上同意。 “女人就喜欢凑热闹,那就让你来玩吧。” 吕庭筠心里没底,但反正他也不会,只好让夏霁试试了。 他当然不知道,夏霁从初中就学会了打麻将,初中寒假时,大人特许夏家的几小孩子玩,结果她把另外的几个孩子所有的零花钱赢了过来。 上大学时,她经常逃课到附近的麻将馆玩,然后赢很多的钱给胡振邦买最新款的耐克运动鞋。 夏霁不知道这算不算天赋,不过她真的很少输。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半小时后,几个男人一脸惭色,将所有的筹码推到了夏霁的面前,“美女,你这赢得也太蹊跷了,你不会是作弊了吧?” “承让,承让,手气比较好而已。今天的茶钱,我请了。”夏霁阳光一笑。 吕庭筠长长地松了口气,她不但没搞砸,而且还赢得那几个男人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筹码赢过来了,接下来就是谈正事了。 汪通生喝了一品茶,“我知道吕先生以前是鼎盛的总裁,而金鑫也是鼎盛最先投资的公司,现在吕先生却代表别的公司来说服我卖出股份,这的确让我有些惊讶啊。” “这世界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不断地变化,曾经的吕先生早就不存在了,我现在只是一名小角色,给别人打工,领别人的薪水,那当然要忠于老板托付的事。”吕庭筠笑道。 “所谓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大丈夫,看来吕先生现在就是在屈着呢,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伸起来?”汪通生话里试探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谢谢关心,该伸的时候,就会伸起来,汪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长宇既然已经决定卖出股份,就算你不同意,恐怕金鑫的控制权也会落入他手,你不如成人之美,支持一下我们的并购案,以后大家好相见。” 汪通生打了个哈哈,又端起了白色的小瓷杯,“我是个商人,我只要知道我有什么好处?” “两年之内,你手里的金鑫股份一定会增值两倍以上,我将带领金鑫赴美上市。而且一定能成功。”吕庭筠说。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这人现实,画的饼我不太感兴趣。” “既然汪先生对当年的鼎盛有所了解,那您也应该知道,在我带领鼎盛的两年时间里,鼎盛一直在总体经济低迷的情况下保持正增长,虽然好汉不提当年勇,但请汪先生相信,庭筠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能力来改变金鑫现在的糟糕状况,金鑫的昏迷,并不在于经营理念和发展方向不对,而是在于人,只要解决人的问题,一切就都解决了。” 汪通生沉吟不已,只是又喝了一口茶。 “我想知道你详细的计划。”许久,汪通生才说出一句。 吕庭筠笑,“这不可能,有些事,一说了就不灵了。” “可是我要是就凭你几句话就相信你了,我是不是也太幼稚了?” “您是商场老兵,虽然不参与管理,但你知道什么人能管好企业,什么人能让股东的利益最大化,长宇是金鑫最大的股东,现在长宇要卖了金鑫,那就说明长宇已经要抛弃金鑫了,卖出去是肯定了的,只是看卖给谁而已,而我找你,只是要你影响其他的股东,一直促成将金鑫卖给长青,然后我能让你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一件简单的事,一点也不复杂。” 汪通生想了想,看着夏霁说,“让这位美女再陪我们玩一圈,这事就敲定了。” 夏霁微笑:“荣幸之至。”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夏霁又赢光了他们。 汪通生倒也说话算数,一口答应了吕庭筠的要求,然后他就直接去机场,而吕庭筠和夏霁加酒店退了房,准备回亚丁了。 阳光很好,两人的心情也很好,吕庭筠将车开得很慢,似乎有意拖长和夏霁在一起的时间。 然而夏霁却忽然说了一句很不靠谱很让吕庭筠生气的话:“我忽然想起了浩宇。” 吕庭筠摇摇头,表示很无语,因为这样的话确实是太破坏气氛了。 “我们在外潇洒,却让他照顾孩子,对他真是不公平。”夏霁接着说。 吕庭筠更无语,“夏小姐,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这样会要人命的你知道吗?” 夏霁大笑,“你真无聊,这也吃醋。” 吕庭筠看着夏霁,他许久没见过夏霁这种放肆的笑了,笑得不顾形象,一点也不矜持,不过他喜欢。 因为那种笑很真实,真实的东西,总是更让人舒服。 夏霁收住笑声,“怎么了,嫌弃我笑得不好看啊?不够淑女啊?” “好看,但确实不够淑女,但我喜欢。”吕庭筠也笑。 “那天宝宝说,关家不是他的家,他说其他的小孩子和爸爸一样的姓,但他却不一样,所以他认为浩宇不是他亲爸爸。”夏霁说。 这话让吕庭筠又沉默了好一阵没说话。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孩子的事,想跟你说说。”夏霁说。 “这都是因为我自己的失败,你们只能寄人篱下,我对不起你们。”吕庭筠说。 “唉,本来好好的,又把气氛给说凝重了,没事儿,我其实想表达的是,孩子真聪明,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有他最重要。” 吕庭筠用力点头,“说得没错,所以我一直在谋划,就是想让自己重新站起来,能像一个男人一样的活着,能负起自己该负的责任。” “你也不要太心急,这世间的事,有时只能是尽人事从天命,时机不到,再急也没有用。” “是的,可我真的快等不及了。我每次看到你和宝宝走进关家,就觉得是在打我的耳光。我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们没有受到欺负,也没有屈辱,你现在会这样,是因为你的对手根基太深,势力太强大,人家经营了几十年的势力,又岂是你一下子就能推倒的,你不用内疚。” 吕庭筠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 于莲华的突然登门造访,让正在书房看书的关世进也有些始料不及。 他和吕家几乎都没有会交集,更是没有见过一向深居简出的于莲华,但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听到管家说是于莲华来房,他赶紧换了一身正装出来。 于莲华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上门拜访还带保镖,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于莲华也板着脸,更加说明来者不善。 关世进当然也不惧于莲华,因为关家的生意和长宇集团几乎没有瓜葛,不过人家上门就是客,脸上带笑请客入座那也是应该的。 于连华也不绕圈子,直接奔主题:“我今天来,是为因为令公子关浩宇。” “我那逆子又闯祸了?”关世进不明就里。 “那天我到公园去踏青,巧遇令公子,结果和他发生了冲突,令公子伙同一个女人差点掐死我,事后竟然一句致歉都没有,关先生说说,这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难道我吕家就是好欺负的吗?” 关世进吃了一惊,心想这小畜生败家也就算了,怎么还招惹上这样的人物? “还有这事?我那逆子确实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不过要说掐死人这种事,恐怕他没有这个胆吧?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夫人?” 这一听就是在护短了,要说关浩宇能变成败家仔,那肯定有关世进的功劳,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要不是关世进护短,那关浩宇也不能变成第一败家仔。 这倒也在于莲华的意料之中,她冷笑一声,“关总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儿子?我本来是要报警的,但考虑到关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我才强忍了,没想到我这一忍,你关家还上脸了?你要不信,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儿子?” 关世进当然不想得罪这个女人,而且他现在并不了解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赶紧赔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夫人指教。” 于莲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她当然也不是想要把关家怎样,她就是来探探虚实。 “那天我在公园遇见一个女子,是原来和我家吕庭筠有些牵连的夏霁,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眉眼也像极了我家吕庭筠,但令公子却说是他的儿子,我就想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我吕家的骨血,我当然是要接回去的。” 关世进摊摊手,“我听得有点糊涂,我家孩子,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rdqu上沟吉巴。o; “关总的意思是说那孩子真是你们家的孩子?”于莲华一脸的不相信。 “那还能有假?我那逆子不小心让人家怀孕了,私下生了个儿子不敢让我知道,后来我知道了内情,我关家岂能对不起人家?于是就把孩子接到府中来了,夫人现在却说像你们家孩子,这确实是让我有些听不懂了。” 于莲华虽然是妇人,但擅于心计,自然不会被关世进三言两语就忽悠了。 “可是那女子原来就和我们家吕庭筠有诸多牵扯,还在婚礼上当众拐走了吕庭筠,这件事想必关总也听闻过吧?那孩子眉眼和吕庭筠确实非常相像,关总是不是被蒙骗了?” 关世进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起来。 这个女人闯到他家来说他家的孩子是她们家的,还说是他的儿媳妇和她的儿子生的,这其实已经很打脸了。 “吕夫人,我敬你是客,所以也是以礼相待,但这并不代表我关家好欺负,这天下长得像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认为谁和谁有些像就一定有关系?你这无端地跑来挑拨我们家内部的关系,是不是也太过份了?” “是你儿子和那个女人一起打了我,现在你却怪我,你这么护短,难怪你儿子是败家仔!”于莲华也开始口出恶语。 “我儿子是败家仔没错,你儿子不也坐过牢?你们吕家教养好,儿子都进了大牢,还出卖的是自己家公司的利益,真是奇闻,我们和你们比起来,那还是要差一些。毕竟我们家浩宇只败家不坐牢,我关家有钱,我乐意让他败那又怎么了?关你们吕家什么事?” 于莲华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关世进一脸忠厚,吵起架来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不要让那个女人骗了。”于莲华发现自己的语言已经有些苍白。 “我们关家的事,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夫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就请吧。”关世进站了起来 他本来是不想得罪于莲华的,可是这个老女人欺人太甚,太不给他面子,索性就得罪了。 “关世进你不要后悔!”于莲华怒道。 “我儿子真要是打伤了你,你可以报警抓人,我们关家该承担起的责任,自然会承担起来,但请你不要到我家里来胡说八道,无事生非!” 就在这时,关浩宇在偏房听到争吵声走过来了,手里还抱着的正是时寒。 关浩宇一大早起来就陪时寒玩耍,两人其乐融融,要不是这边吵起来,他们还玩得正酣。 小孩子的记忆是非常厉害的,时寒一看到于莲华,脸马上变了,“爸爸走,坏女人!” 关浩宇一看是于莲华,也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恶女人竟然还敢跑到我家里来!你想干什么?又要抢我儿子吗?” “浩宇,她说你和齐雨打过她,这是怎么回事?”关世进喝道。 “爸,这个恶女人那天在公园抢了宝宝,吓得宝宝现在见了她都还害怕,她竟然恶人先告状!” “爸爸走,坏女人!”时寒又叫了一声,示意关浩宇赶紧抱着他离开。 关世进大概已经知道了什么怎么回事,看着时寒吓白了的脸,心里越发生气。 “我关家虽然不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于莲华你要抢我孙子,现在还跑来兴师问罪?你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关世进彻底翻脸。 “你再敢对夫人不敬,我弄死你!”一个保镖准备动手。 “这里是关家,你敢动一下试试!”关浩宇吼道。 于连华再是凶恶,也知道在人家里动手这样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很好,关世进你护短,咱们走着瞧!” “现在就请你从家里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这这样的人!” 于莲华向门口走去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时寒,吓得孩子赶紧扭过了头,于莲华那天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短时间内恐怕是消除不掉了。 第45章 落花人独立 吕庭筠在接一个电话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好看的小说 夏霁当然觉察到了他的不对,轻声问他怎么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吕庭筠自言自语。 夏霁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有人捷足先登了?” 吕庭筠看着夏霁温柔地笑了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真的没事。” 夏霁觉察到一些不对,“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和我有关吗?” 吕庭筠摇了摇头,“没事,真的没事。” “是夏家吧?夏家要收购金鑫?” 吕庭筠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夏霁虽然多年没在夏家,但因为是夏家的人,她也时刻关注着宏达的动静,这几年来,宏害几乎都是选择稳健的发展战略,做的大多都政府支持的项目,很少会有主动出击并购这样的事,这一次夏家怎么就一反常态。主动要收购金鑫? 她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吕庭筠说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 “或许,宏达内部有人看出了金鑫的真正价值,毕竟只要用心研究,就会发现金鑫的发展一直很好。只是暂时出现一些小问题,可以迅速就调整过来。”吕庭筠说。 “但是宏达本身并不是一个很激进的企业,很少有主动并购,我觉得还是有些奇怪。”夏霁说。 “听说主导这一次并购的是夏家的少爷,夏家有个少爷?”吕庭筠问。 “是延枫?”夏霁说。 “果然有个少爷?我怎么没听说过?”吕庭筠问。 “他很早就出国了,前不久才回来,你当然不熟悉,我去找他谈谈吧。在夏家,从小我和他最亲。”夏霁说。 “不用,我自己想办法。”吕庭筠说。 “庭筠,你也知道宏达的实力,如果宏达真的要争,长青根本不是对手。” 吕庭筠当然知道宏达的实力,其实此时他心里很乱,他只是不想在夏霁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在他的整个计划,让长青并购金鑫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如果这一环出了问题,接下来的一切将需要重新调整,那他之前付出的很多心血都将白费。 他有意让金鑫出现问题,就是为了让长宇集团认为金鑫是不良资产将它出售,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地将他的计划打乱。 如果宏达真的志在必得,长青必然不是对手,两个集团那不是一个等量级别的,宏达是巨大,在宏达面前,长青只是小儿科,宏达要是高兴。把长青一起收了都没问题。 而这一切,夏霁也能看得出来。 “霁儿,如果宏达真的要争,你也说不动,你去说,或许会适得其反。”吕庭筠说。 “我不找我姨妈谈,我只找延枫谈,他和我很要好,非常好。他是我在夏家唯一算得上亲人的人。” 吕庭筠还在犹豫。这件事发生得有点突然,其实他心里也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让我试试没有关系,就当我和延枫叙旧,就算他不同意,那也不会影响到什么。你就放心吧。”夏霁说。 “好吧,如果不行,那再想办法,不必强求。”吕庭筠终于答应。 此时车已到了关家门口,夏霁正要下车,吕庭筠拉住她,凑过头来轻吻了她,“给我时间,我不会再让你寄人篱下。” “你不要总是这样想,没事的。” 重回玉宴楼,夏霁心中很是感慨。 他和吕庭筠的正式交集,应该算是从这里开始的,也就是在这里,她决定接近这个男人,牢牢地把握住他,后来目的是达到了,却落得一身的伤。 两人因爱而陷入的困境,至今也还没有摆脱。 依然古琴悠悠,檀香袅袅。这一次站在楼上的男子不是吕庭筠,也不像他那么冷峻疏离,但也很好看。 淡黄色的卷发,韩国偶像剧里男主一样的锥子脸,皮肤白皙,眼神阴郁,确实显得与众不同。 此时他正站在二楼看她,记忆中的她美得像花儿一样,白色连衣裙,白色球鞋,歪歪地扎着马尾,经常没心没肺地大笑,做一些女孩子不应该做的事,比如说欺负小男生。比如说逃学去郊区的烈士墓里晒太阳。 在被罚的时候,她从不求饶,也不哭,只是桀骜地闷声承受。 在海外多年,他经常会梦到这个有泪痣的女子,他交过一个韩国女友,不仅是因为大家都是亚洲人,主要还是因为,那个人和夏霁长得有些像,更神奇的是,那人也有一颗泪痣。 但后来他发现她终究不是她,于是绝决抛弃了她,不管她哭有多惨,他丝毫不为之所动。 此时她站在花下,忽然想到那句文艺的话,落花人独立。 她就是花,或者说,花不如她。 他在国外已经被某国际知名的投行看中,给了薪水很高的职位,他曾经想过不回来了,就在国外自立根生,和很多的留学生一样,娶个外国女人,生一群混血儿孩子,然后慢慢地遗忘掉儿时发生的一切,可惜他终究是做不到。 没有人知道,她是他回国的唯一理由。 虽然他叫她二姐,但在他心里,她从来也不是他姐,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她抬起头,阳光射在她依然娇嫩的脸上,她看到了他,对他灿然一笑,他瞬间明白春暖花开的真正意义。 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还是和儿时一样,低着头小跑爬楼梯,他迎了上去,与她拥抱。 “上次在酒会上没好好看看你,现在让我好好看看。” 夏霁围着他转了几圈,“嗯,我们家延枫适合演偶像剧,现在你这样的小鲜肉最受欢迎了,比国内那几个长残了的所谓男星鲜肉强了不是一两倍。[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他也围着她转了几圈,“让我也看看你,我们家夏霁变成熟女了,不过依然漂亮。” “没大没小,敢直接叫我名字,叫二姐。” 他咪着眼笑,“除了在妈妈面前,我几时叫过你二姐?让我叫你,你想得美。” “以前小的时候你不守规距,现在长大了还不守规距吗?” “以前小的时候是谁不守规距来着?坏孩子干的事你几乎都干过吧?男生才干得出来的事你也能干,最后还是我去顶罪,想想也真是的,一个无恶不作的熊孩子,考试却总是能轻松考进前三,这么多年了,我依然没有见过和你一样聪明的女子。” 夏霁放肆地大笑,“那时真怂,每次我干了坏事,把你往前一推去挡,你总是乖乖认罪,没少被罚,说起来,我欠你真多,小时害得你受了很多苦。” “是啊,所以你欠我的。”夏延枫笑道。 “所以今天我要请你吃饭啊,就是还你情来了。”夏霁笑道。 。。。。。。 夏延枫提前已将菜点好,都是夏霁爱吃的,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生活习性,优点缺点,一点小毛病都清楚得很。上吉尽划。 夏延枫有洁癖,就算是在很高档的餐厅,他都会在饭前用纸巾小心的擦试筷子,他白色衬衫的袖扣没有扣,手动的时候,会露出腕上蜈蚣一样狰狞的伤疤。 那是她跳河失踪后,他割腕留下的。 她从不去和他聊这个问题,她总不能去问他,为什么要割腕自杀,这样的问题太愚蠢,有些事,不提起,并不代表大家都已经遗忘。记在心里,却不适合提及。 他小心地给她盛烫,和小时候一样。 她喝汤的时候,总是喜欢先往里面滴两滴醋,这本来会破坏汤的原味,但她喜欢,不管喝什么汤她都会这样做。 他依然还记得她的习惯,小心地在汤里滴了两滴醋。 她不忍心告诉他,其实她已经改掉了这个习惯,现在她喝汤,已经不滴醋了。 人总是会随着环境有所改变的,一直能保留到最后的习惯有是有,但极少。 夏家的家规极严,吃饭时不能说话,是一直强调的规距。小的时候夏霁是唯一不遵守这规距的孩子,而夏延枫却是最遵守规距的孩子,吃饭结束前,他通常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同时想起了这个问题,向着对方一笑。 “其实我觉得那个规距太死板,吃饭时不说话,现在的饭局,很多事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要是吃饭不许说话,那怎么谈得成那些事?”夏霁笑着说。 “呵呵,食不语,寝不言。貌似只是针对小孩子才有效。那种观念,已经过时了。不过你也从来没有遵守过,倒是我,深受其害。”夏延枫也笑。 “以前你不是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平时你也不太说话的,你是出了名的乖孩子。不像我从来都是被打击的对象。” 夏延枫笑了笑,“你以前可真是太闹腾了,很难想像一个女孩子能闹腾成那样。成绩又还能那么好,以你的成绩,进名校没有任何问题,后来你却选择了亚丁科大。” “其实我这样的,上再好的名校也没用,我就这样挺好的。” 夏霁和夏延枫闲聊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着要如何把话题聊到正题上来。 就在她想着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夏延枫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吕庭筠是怎样的一个人?” 夏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没想到夏延枫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他对你很重要,是吗?”夏延枫又接着问。 夏霁将筷子放下,想了想,“我和他之间,发生过很多事,一时间之间,还真是说不清楚。” “那些事,我全都知道。”夏延枫说。 夏霁有些意外,但想想也正常,这年月只要舍得花钱,要查过去几年发生过的事情,并不难。 “我想,你知道的恐怕都是一些表面的。” “那当然,我并不想具体去了解他,我也不想和他做朋友。”话里忽然就有了些不友好的味道。 “咱们不聊他了,对了,我听说了一个消息,说宏达准备收购金鑫?说来你不信,我以前还在金鑫的市场部工作过呢。”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是得说关键的问题了。 “是我主导的,而且也由我负责,长宇这次要出卖金鑫的股份是个昏招,金鑫是一家很好的公司,虽然上市暂时遇挫,但没有根本性的问题,所以我要把它买过来,而且亲自打理,这也是妈妈同意的。” 夏霁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她该怎么劝他?难道直接说金鑫的事都是吕庭筠在暗中布局?要他放弃收购? 从夏延枫说起吕庭筠时的神情来看,恐怕他并不喜欢吕庭筠那个人。如果直接说了,后果恐怕是适得其反。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不妨直说。”夏延枫说。 “我想要你放弃收购金鑫,但我不想说理由。”夏霁干脆直接说了。 夏延枫却没有太意外,“这恐怕不行。” “宏达现在发展得很好,而且这些年也没有主动出击去并购,如果真是要收购,在亚丁市像金鑫这样的公司很多,你不妨重新收购一家,就放过金鑫好不好?” “我其实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劝我,但你已经说过了不想说理由,我也就不再追问。.但我不能同意你的建议。” “这不是建议,是我请求你。” 夏延枫不再说话,过了一会,这才说道:“我虽然暂时看不清楚这其中的一些关系,但从你的表现来看,我几乎确定这件事和吕庭筠有关。恐怕这才是你今天约我见面的真实目的。” 也难怪能被投行看中,夏延枫确实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白衣少年,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精明的商场青年才俊。 “我是真的想见你,但我也确实是为这事而来,希望你能答应我。我记得小时候你常常为我犯的错顶罪,希望你再帮我一次。”夏霁说。 夏延枫又沉默,然后抬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延枫。” 周一上班,胡振邦告诉吕庭筠,他已经获得长青高层的支持,可以正式着手启动收购案。 但是,宏达那边已经开始启动和长宇的谈判,已经到了议价的阶段。 吕庭筠愣了一愣,夏霁不是说她已经说服夏延枫了吗? “现在怎么办?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金鑫被人买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老头子的,这倒好,白忙活了。”胡振邦嘴上这么说,但吕庭筠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现在吕庭筠已经完全控制了他,什么事他都昨听吕庭筠的,他没办法只好听话,但他肯定也希望吕庭筠能够倒霉。这样他就可以摆脱吕庭筠的控制了。 “你是不是在想,这件事最好做不成最好?你肯定每天都在祈祷,我要是哪天出事了,你就可以摆脱我的控制了?我得提醒你,你惹的那些祸事都是我在给你扛着,我如果有事,你马上就玩完。” “我没有那个意思。”胡振邦赶紧说。 吕庭筠眉头紧锁,点了一只烟,狠狠地抽了两口。 “不过宏达确实太强大了,我们如果公然和他们拼出价,那我们肯定得输。”胡振邦说。 “那当然不行,如果我们哄抬价格,周雨那个蠢女人就会认为金鑫其实很值钱,到时她反悔不卖了那更麻烦,我们一定不能抬价。” “如果等他们谈成了,到时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胡振邦说。 “所以要阻止他们,至少暂时阻止他们。要争取时间。”吕庭筠说。 “你有什么办法?”胡振邦问。 “我还没想好。”吕庭筠说。 可是下一妙,他又说:“或许可以这样做。” 胡振邦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他问也白问,吕庭筠不会告诉他。 吕庭筠在附近的停车场等了许久,夏霁这才一身职业装赶了过来。 她知道吕庭筠在上班时间来找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随行的孟珂打量了一下夏霁,“我姐穿这身职业装真好看。” “有事说事儿,别贫。” “你要你替我去趟韩国,现在汪通生在韩国,你得替我去见他,如果我去,目标太大,我要你秘密帮我完成这件事,能安排出时间吗?”吕庭筠果然很急。 “是不是收购金鑫的事又出了岔子?”夏霁马上就反应过来。 “是的,宏达已经和长宇的相关负责人在谈判,听说已经到了议价的阶段,所以我们要尽快阻止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 “延枫不是答应我放弃这项收购了吗?”夏霁皱眉。 “或许你弟弟只是逗你玩而已,他从来也没有停止做这件事。算了,祈求别人高抬贵手,终究不是强者应该做的事,越是想让别人施舍,别人就越不会考虑施舍。” “霁姐,你弟弟太坑了,还是我好,以后别认他了,认我就行。”孟珂倒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闭嘴,现在说正事呢。”吕庭筠皱眉。 “我说的也是正事。”孟珂嬉皮笑脸。 “按照公司法,股东出售手中的股份,其他的股东有优先购买权,如果半数以上的股东反对购买的第三方,那收购将无效。所以,现在只有汪通生这个大股东能阻止他们了。”夏霁已经想明白吕庭筠的意思了。 吕庭筠真想把夏霁搂在怀里亲上两口,和胡振邦那个混蛋说了半天他也想不到这一层,夏霁却一点即通,这样聪明和美貌兼有的女人,竟然让他吕庭筠遇上了,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他未必会帮我们。”夏霁有些担忧。 “他是商人,对他来说利益最为重要,他肯定会提条件,只要不违备原则的条件,你都答应他。” “他要是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他不会的,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他绝不会提。”吕庭筠说。 “好,那是要他反对将公司卖给宏达吗?” “不是,是要以他的名义买进长宇要出售的那一部份股份。钱由长青来出,只是以他的名义来买而已,买过来以后,再想办法通过其他的渠道来完成股权交换。这些都是技术上的问题,并不难办到,最主要的,还是取得他的支持,只要他支持,其他的事我会办好。” “我明白了,我什么时候动身?” “如果可以,下午就走,孟珂陪你一起起,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好,可是我不会说韩语。”夏霁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汪通生也不是韩国人,你不需要和他说韩语。” “可是一点也不会说,连坐出租车去哪儿都表达不清楚,这不方便吧?” 旁边的孟珂忽然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霁姐,这就是韩语,你不会讲,我会啊。” 看他一脸的小人得志的样子,夏霁也觉得吃惊,这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古惑仔会说韩语? “是不是不相信?可我就是会,而且非常流利,霁姐你不服也不行。”孟珂更加得意。 “他确实会韩语,而且,他还会俄语,他的俄语水平也很高。”吕庭筠说。 夏霁忽然想起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的感觉。 “不过是会两三种语言而已,霁姐也不用太崇拜我,以后我可以教你。”孟珂越发的得意得欠揍了。 “好了,得瑟一下就行了,没必要充分展现你小人得志的嘴脸,不管事情能否办成,要尽快回来。”吕庭筠板着脸说。 “放心吧筠哥,我不会让韩国欧巴把霁姐勾走的,我会完整地把她带回来。”孟珂笑着说。 韩国首尔。 亚丁市已经春暖花开,没想到这里却还冷得像冬天一样。到江南区时,还下起了小雪。 这是夏霁第一次到这个朝鲜半岛最大的城市,可惜有正事要办,不然真应该四处走走。 夏霁不知道汪通生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但应该不会是来找人打麻将。孟珂带着夏霁找到清通生的时候,他也的确没有在打麻将,他在利川泡温泉。 其实夏霁很不理解,华夏也有很多不错的温泉,为什么他要大老远跑这么远来泡?害得她也大老远来找他说事。 汪通生看到夏霁倒是很高兴,第一句话就是:“晚上一起吃饭,我让朋友安排个牌局。” 夏霁心想我这冒着雪来找你,可不是找你打麻将来的。 虽然夏霁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她还是拒绝了汪通生一起泡温泉的邀请。 和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穿着极少的衣服在一个池子里泡着,夏霁接受不了这样的感觉。于是约好再晚些时候见 夏霁在酒店里美美地睡上了一觉,直到孟珂来敲门她的门,提醒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约的地方是一个中式餐厅,餐厅的老板是一个东北人,长得人高马大,说话声音哄亮,其实夏霁是想体会一下本地的菜肴的,可没想到上来的却都是华夏传统菜品,也都是些北方菜系里的家常菜。 汪通生裹着大衣挟着一股冷气走进餐厅,向已在那里等候的夏霁挥手致意,一脸的遗憾。 “我几个打得不错的牌友都不在,可惜了,可惜今晚是玩不成了。” 他竟然还在想着打麻将的事。 “汪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来是为了找你聊正事的,以后回到国内打牌的机会多的是,不必急在一时,咱们先聊正事可好?”夏霁微笑着说。 汪通生搓了搓手,脸上还是很遗憾,“那好吧,先说正事,我不是已经公开表示支持长青收购金鑫了吗?还需要我做什么?” 夏霁知道他这是在装傻了,他虽然在各地飞来飞去旅游,但作为大股东,他不可能不知道宏达插手收购金鑫的事。 当然不能当面指责他是在装傻,不然就没得谈了。 “现在宏达那边已经在和金鑫变收购的事了,长青和宏达不是一个体量的级别,如果长青和金鑫来竞争,那肯定必败无疑。所以,还得请汪先生帮忙。”夏霁耐着性子说。 “哦?是吗?那我可帮不了你了,宏达是大集团啊,金鑫一但傍上这样的大集团,那肯定会发展得更好,我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要阻止嘛。” 这就算是表明态度了。 “其实,长宇集团也是实力雄厚的大集团,大集团控制下的小公司,不能很好地发展得很好的多的是,毕竟大集团有自己的核心业务,并不会把大量的资源向小公司倾斜……” 汪通生挥手打断了夏霁的话:“好了,咱们不辩论,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商人,只看利益。我只要知道,我支持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长青收购了金鑫的好处,上次吕先生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想我就不必再重述一遍了吧?事实上我如果要找好处,肯定能找出很多条来,相反,如果我要找坏处,也能找出很多条,同一件事,只要换不同的角度,那就能得到不同的结论,最关键的,还是汪先生想要得到什么好处?” 汪通生一拍手,“这话我喜欢!我要的好处,我也还没有想好,这得看我要做多大的事,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索取我应得的报酬。” 他说得非常直接,他知道现在只有他才能阻止宏达收购金鑫,所以他根本不需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们需要你以大股东名义反对宏达收购金鑫。”夏霁直接说。 “我是有这个权利,可是我得有反对的理由,而且还要能在法庭上说得过去。” “所以你最好使用你的优先购买权,直接把长宇要出售的那部份股份买过来。” “那得需要很多的钱,坦白说我没有那么多的资产可以吃得下那些股份。” “由长青集团出资即可,这些技术性的问题,我们的账务团队和律师会处理好,只要您答应就行。” 汪通生想了想,“我得考虑一下。” “您可以直接提出条件,生意不成仁义在,就算谈不成,以后大家还可以在一起打牌。”夏霁笑道。 孟珂在旁边一边冷眼旁观,桌上的菜他却是一点也不动。 “我的条件是要长青百分之二的股份。” 很快,汪通生就作出了决定。 其实这很难,长青虽然不是大财团,但百分之二的股份也值很多很多的钱了,而且长青的股份并不能由吕庭筠说了算,这个要求其实有些困难。 “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你说的没错,生意不成仁义在。以后还可以一起打牌。”汪通生笑道。 夏霁想到了吕庭筠的那句话,不管他提什么条件,你都先答应他。 “好,成交。”夏霁说。 “我可不只要空口承诺。”汪通生说。 “这需要一个过程,就算是长青收购了金鑫,您依然还是金鑫的大股东,依然是董事会的人,一样可以影响着金鑫,我们如果不能兑现承诺,你随时可以让我们不痛快,但眼下我确实只能给一个空口承诺。” “你只要打电话给吕庭筠,他亲口同意,我就放心了。” 夏霁微笑:“原来汪先生信他不信我。” 汪通生也笑,“那倒不是,我也是很信你的,不过收购的事是他在主导,我认为整件事还是他在说了算。” “好,我现在就打给他。”夏霁拿出电话。 “等等,我还有一个条件。”汪通生又说。 夏霁心里一惊,心想他不会又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吧? “你不必紧张,我的条件就是,回去以后,你得陪我们痛痛快快打几圈。” 夏霁这才放下心来,“好,成交。” 这边电话已经接通,吕庭筠那边直接说:“他是不是要长青的股份?” 夏霁心想难道姓吕的不但会当总裁,还会算命?于是嗯了一声。 “是要百分之二还是百分之三?”吕庭筠又问。 “二。”夏霁应道。 “你把电话给他。”吕庭筠说。 “汪先生,吕先生请您接电话。”汪通生说。 “你好,吕先生。” “我本应该亲自过来拜访的,因为琐事缠身,一时间来不了。您的要求,我答应。”吕庭筠说。 “好,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如何办得到?” 电话那边吕庭筠笑了一声,“我如此尽心尽力地推进这件事,自然是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我肯定办得到。” “其实我也这样想,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你能成事,所以我信你,我赌你赢。”汪通生也笑着说。 “谢谢,那就这样。” 吕庭筠并没有挂电话,汪通生知道明白他的意思,把电话递还给了夏霁。 “辛苦了,明天就飞回来吧。” “听说这边的帅哥很多,我想见识一下再回来。”夏霁低声说 “还是别了,哪个帅哥要是敢接近你,就会被孟珂打断腿,你就别害人家了。”吕庭筠笑道。 这边汪通生已经倒了一杯酒,向夏霁举杯,以示庆祝合作愉快。 当着客人的面打电话也确实不礼貌,于是夏霁挂了电话。 “谢谢汪先生。”夏霁也举杯。 “姐,你不能喝酒。”孟珂阻止了夏霁。 夏霁有些尴尬,心想当着客人的面,你这是干嘛? “我替你喝,在外面你不许喝酒,这是筠哥的意思。”孟珂依然坚持。 “我只喝一点儿,不碍事。” “不行,一点也不能喝,连饮料都不能喝,水也只能喝我亲自去买的。”孟珂态度异常坚决。 夏霁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对不起,我这兄弟有些偏执,我不得不听他的。” 汪通生笑了笑,“没关系,你喝这位兄弟给你买的水就行了。” 孟珂还真的就拿出随身带着一瓶水,给夏霁倒上,夏霁这才又和汪通生碰了杯:“谢谢汪先生体谅,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回酒店的路上,夏霁一直板着脸不理孟珂。 孟珂不断讨好,“要不要我教你说韩语的我爱你?” “你一边去。”夏霁没好气地说。 “那你想学哪一句,我教你。”孟珂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根本不理会夏霁生气。 “我才不要学,会韩语了不起?我几时受你管了?吕庭筠不让我喝酒,你就负责监督着不让我喝?你是我弟还是他弟?你还口口声声叫我姐,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尴尬吗?” 孟珂不管她怎么吼,却是厚着脸皮笑着。 “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你要是想喝酒,我现在带你去酒吧,你随便喝。我们也可以买回酒店喝,怎么喝都行。”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喝?”夏霁问。 “那个餐厅是姓汪的约的地方,那酒和饮料里有没有问题我们不知道,所以不能喝,我连菜都没吃,一点也不吃,如果我们被人药倒,那一切就都完了,筠哥让我保证你的安全,你要是出了事,我如何向筠哥交待?” “汪先生是正经人,怎么可能会在食物和酒里下药?” “哪个坏人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你对他了解多少,凭什么就认为他是好人?他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他非常欣赏你,有些时候,在合适的时机,人的恶念就会自己跳出来,万一他就动了心思呢,那怎么办?”孟珂反问。 见夏霁不说话,他又接着说道:“姐,在你不能控制的环境里,在你不能控制的条件下,唯一能不出事就只能是小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样虽然会让人不爽,但只要安全,那就是值得的。”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小心?你又为什么会韩语?好像对韩国还很熟悉?” 孟珂咧嘴一笑,“我曾经做过一个长长的梦,梦到自己到韩国来了,梦醒以后,就会时韩语了,我很幸运。” “一边去,不要和我说话,我烦你!”夏霁骂道。 孟珂大笑起来。 第46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回来后,夏霁看到酒店附近就有一家小吃店,主营炸酱面,她刚才在谈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这会饿得不行。[.超多好看小说]便和孟珂一起进了那家面馆。 和华夏的炸酱面不同的是,那面条是黑的,酱也是黑的,看上去颜色有些怪。不过夏霁最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马上就决定来一碗。 夏霁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虽然看起来颜色不怎么样。 “来到韩国,要是不试一下这里的泡菜,那等于是白来了。给你来点儿?要不给你来份泡菜抖饭?”孟珂问。 “我不喜欢吃泡菜,再说了,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算了吧。”夏霁摇头。 “那好吧。”孟珂说。 “他说的没错,这里的泡菜拦饭还可以,你可以试一下。” 这时旁边一位大叔扭过头。微笑着对夏霁和孟珂说。 大叔年纪五十上下,身材很高大,穿着黑色大衣,浓眉大眼,面相极为英武。要是年轻一点,那绝对是迷死人的长腿欧巴,虽然容颜已渐老去,但那英武的轮廓却丝毫没变。 可能是夏霁和孟珂用华夏语交谈,让大叔听到了。于是回过头也用华夏语和他们交谈,他的华夏语也说得很流利,但韩国的口音很重,一听就知道母语肯定是韩语,而且他华夏语说的也像台弯口音。 在异国他乡听到本国的语言,那种心情还是挺兴奋的,夏霁瞬间就对大叔有了几分好感。 “下次我一定试试,不过现在确实吃不下了。”夏霁笑着说。 孟珂却是一言不发,表情漠然,夏霁知道他的警惕性很高,自然是不喜欢夏霁陌生人说话,不过人家一把年纪主动和他们说话。要是毫不理会,那好像也太不通情理了,再说了,说几句话也不会怎样。 大叔笑了笑,犹豫了一下,“介意我坐过来吗?” 确实,他的那个位置和夏霁他们说话需要扭着头,是有些累。 “当然。”夏霁微笑着说。 “不行。”孟珂却马上反对。 “孟珂你不要这样,人家一把年纪,尊老爱幼这基本的道理你应该懂吧?人家只是坐过来说说话而已。”夏霁轻声道。 大叔也不知道是没听见孟珂的反对,还是听见了假装没听见,已经端着一碗汤挪了过来。 孟珂站了起来。看意思是要发火,夏霁赶紧示意他坐下。 “小兄弟不要介意,我没有恶意,只是听两位说的华夏语,觉得很亲切,我很喜欢华夏文化,所以想和两位聊聊,聊完我就走。”大叔微笑着说。 他说话语速很慢,但充满威严的感觉。 “我们不喜欢和你聊天。你还是走开吧,在韩国会说华夏语的人多的是,你可以找别人聊,为什么偏要和我姐聊?” 孟珂确实显得很不礼貌,要知道韩国是一个非常注重礼仪的国家,华夏的儒家文化对这个国家影响非常的大。 “原来她是你姐姐,不是你太太,那你管得也太多了,年轻人火气太大不好,应该学会适当收敛。” 大叔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而且嘴角还带着微笑,一副淡然的样子。 “是我姐姐我就不能管了吗?我们又不认识你,你没事搭讪也就算了,竟然还坐过来,我警告你,你别想有什么不良动机!” 大叔淡淡一笑,扬起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孟珂稍安勿躁,“我说了,我只是聊聊天而已。” 夏霁也觉得看不下去了,其实她对这位大叔的印象不错,觉得他是一个让人感到亲切的长者,并不是什么坏人,孟珂实在是太敏感了一些。 “好了,不要闹了,不过就是聊聊天而已,大叔,您以前到过华夏吗?” 大叔抬起头,看向窗外,窗外还在飞着小雪,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竟然许久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忆着某些事情。 良久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先答话,抱歉地笑了笑,“哦,去过,很久以前的事了。” “华夏现在变化很大,发展得挺好的,有时间您可以再去看看,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夏霁说。 大叔用力点头,“有机会我会去看的,两位来自华夏哪里?” 夏霁本来想说‘亚丁市’,但孟珂看着她,那意思似乎是让她不要说实话,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我们从阳城来,大叔有去过阳城吗?” 大叔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两位来自阳城?那你们知道春下芙这个人吗?” “春下芙?”夏霁认为自己没听清楚,因为这个名字听起来倒像是个日本人的名字。 “是的,春下芙。有听说过吗?”大叔的眼神充满期待。 夏霁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没听过,坦白说‘春’这个姓氏我都没听过。” “有这个姓的,我查过,确实是有的。”大叔非常笃定。 “哦,那是我寡闻了,春下芙这名字应该是位女士吧,那是先生的故人吗?”夏霁说。 大叔却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两位到韩国是来旅游的吗?”大叔转变了话题。 这个不用孟珂使眼色,夏霁也知道不能说实话了。 “是啊,过来看看。”夏霁微笑着说。 “以前没有来过韩国吗?”大叔问。 “先生,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我们来没有来过韩国关你什么事?”孟珂不乐意了。 大叔看了看孟珂,又笑了笑,“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其实我不喜欢不礼貌的年轻人,不过你是为了保护你姐姐,所以我不怪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孟珂也冷笑了一声,那意思是说你就算怪我我也不怕。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有些凝重,老先生也觉得没意思,于是又笑了笑,“看来小兄弟实在是不喜欢我,那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谢谢你陪我说话。” 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并且礼貌地向夏霁伸出了手。 夏霁也礼貌地伸手与他相握,这时她瞄见了他食指上的一枚银质戒子,夏霁觉得那戒子挺眼熟的,不过她认为自己不可能见过这枚戒子,也就没有在意,再说了,她也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的男生把他的戒子给她看。 两人握手后,大叔整理了一下大衣领口,像门口走去。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小店的老板娘说了一堆韩语,老板娘一脸堆笑点头答应着什么。 “他说什么?”对于不懂韩语的夏霁来说,只能是求助孟珂了。 “他让老板娘给他找张纸,再找只笔,他似乎是要写什么东西。姐,这老头没事搭讪,你可别理他,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安好心。”孟珂说。 “你多心了,我倒觉得他挺亲切的,我喜欢彬彬有礼的大叔,很有内涵,而且你看他风度很好,比你强多了。”夏霁说。 “切,衣冠禽兽你听说过没有?就是说的他这一类的老男人,自己年轻不再了,但贼心不死,见了美女还想着上前搭讪,我最讨厌这一类人了。”孟珂说。 “我都要离开了,小兄弟还要说讨厌我。” 这时大叔拿过一张纸条走了过来,递给了夏霁。“这是我的号码,如果在韩国有什么麻烦,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姓李。” 夏霁接过了字条,小心地收起来,“谢谢李先生。” “我能问你的名字吗?”大叔笑着说。 “我叫齐雨。”夏霁笑着说。 “再见,齐小姐。”大叔优雅地挥手。 “再见。” 大叔向门口走去,孟珂正要骂两句,这时突然发现店里其他吃面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跟着大叔走出去。 夏霁她们邻桌的几个食客还走到孟珂的面前,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才走了出去。 原来店里坐的其他人,全都是大叔的手下。 难道他们坐在店里吃东西的时候,一直都放一只手在大衣的口袋里,想必那口袋里放着武器了。 算起来,那大叔身边竟然跟着五六个大汉,刚才孟珂几次出言不逊,要真是冲突起来,孟珂必然吃大亏了。就算是他勇猛,可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更何况人家的人数占优,还带有武器。 夏霁和孟珂相互看了一眼,孟珂耸耸肩。摊了摊手。 “这位大叔是个大人物啊,跟了这么多人,人家是忍着,你对人家那么无礼,要是他怒了让这些人动手,那你可就惨了。你还说要保护我,刚才你这是差点给我惹了大麻烦呢。”夏霁说。 “那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嘛,他就不是一个好人,好人出来喝碗汤,用得着带这么多人吗?”孟珂倒是会辩。 “好吧,和你说不清楚,反正你认为是这样,那就是这样了,现在你得罪人家了,咱们要不要换个酒店住?”夏霁说。 “那倒不必,老头带了这么多人,要是要教训我,那肯定直接把我架上车带走了,他没理我,那说明他还是有些度量的,并不准备与我为难。”孟珂笑着说。 夏霁笑了笑,“你呀,看谁都像坏人,那是因为你自己就是个坏人。” 正如孟珂说的那样,确实是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夏霁就和孟珂赶赴机场。 没想到到了机场的时候,机场方面说飞往华夏的航班因为华夏这边下了大雪,暂时取消了。问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工作人员说暂时还不知道,得等华夏方面的通知。 虽然工作人员态度极好,一直面带微笑地解释,而且还不停地弯腰说对不起,但夏霁的心情还是很糟。 她来韩国时并没有跟关家说是出国,只是说到省外去办点事,如果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回去就不好交待了,而且她也不想一直困在这里,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嘛,反正都这样了,那就再等等呗,我们四处逛逛,说不准明天航班就能恢复了也不一定呢。”孟珂安慰道。 “不行,我得尽快赶回去呢,我不能在外面时间呆得太长,时寒会挂念我的,他一挂念我,就睡不好。”夏霁很是焦虑。 “可是你现在担心也没用啊,我又不是超人,不然我直接带你飞了。” “你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万一等到明天飞机还是不飞怎么办?等后天?那万一后天不飞,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夏霁说。 “那你说怎么办?人家不飞,我们自己飞吗?”孟珂说。 夏霁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里是面对黄海的港口城市,这里应该有到华夏青城的船吧?我们可以坐船啊。先坐到青城再飞回亚丁市就行了。” “这里是有到华夏的船,可是每周逢二四六才开的,而且船票非常紧张,今天正好是四,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那就得等后天周六了。还得提前买好船票才行,所以如果航班不恢复,那们至少也得等到周六,再航行十几个小时,到了青城,那也是星期天了。”孟珂说。 夏霁更加急躁不安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在这里可枯等么?” “姐,稍安勿躁了,只能等。”孟珂苦着脸说。 夏霁忽然就想起了昨晚的那位李先生,他不是说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找他的吗?现在这不就遇上麻烦了? 于是开始在包里翻那张纸条,还真让她给找到了。 “你干什么?你不会是要打电话给那个老头吧?”孟珂急道。 “他说我们遇到麻烦可以打给他的,不妨试一试,或许他能帮忙?”夏霁说。 “姐你这是疯了么?有病乱投医?那也不是这种投法吧?那人出来都带那么多人,你觉得他会是好人吗?他没找我们麻烦就幸运了,你现在还主动去找他?我看你真是疯了!”孟珂叫了起来。 “我觉得他对我没有恶意,而且还有善意,他不会害我,说不定真的会帮我。”夏霁说。 孟珂听得真摇头,“姐,你也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你怎么会这么幼稚?善意?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有善意了?我真是不理解。你去招惹他,到时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向筠哥交待?” “我感觉他就是有善意,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如果有恶意,那昨天晚上就对付你了,咱俩现在还能好好地在这里呆着么?”夏霁说。 “好吧,就算是他大放善心放过了我,那也不代表他不会再歹心吧?现在我们可是自己送上门去,姐,我不同意你打电话给他!”孟珂也急了。 “我好像不是什么都得听你的吧?你不让我打我就不打?我还成了你的囚犯了?” 此时夏霁心情急躁,说话也不太客气。 “我现在就告诉筠哥。”孟珂拿出电话,打给了吕庭筠。 夏霁此时也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那张字条上的电话。 孟珂见他真的打,直接一把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对不起,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你还我手机,孟珂你太过份了!”夏霁叫道。 这时孟珂已经接通了吕庭筠的电话,在电话里将这边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下,着重强调了夏霁要求助的那个男人随着带着很多人,他觉得有很大的危险性。 吕庭筠让孟珂把电话给夏霁。 夏霁接过电话就火:“你们还真是厉害,把我当囚犯了是不是?我一点自主的权利都没有,在餐厅我不能吃饭不能喝酒,现在我要打个电话都不行!” 电话那头吕庭筠一直等夏霁发了一通火,这才轻言细语地说:“你别急,如果你确定那个男人不会带来危险,你可以打给他。孟珂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但我相信你的判断力。” 夏霁没想到吕庭筠会这么说,“你同意我打电话?” “你也是从生死劫难中走出来的人,你当然会有自己的判断,所以我相信你。”吕庭筠磁性的声音在电话里很好听。让夏霁本来焦躁的情绪竟然稳定了许多。 “可是孟珂把我手机抢了,我怎么打。”夏霁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你把电话给他,我会跟他讲。”吕庭筠说。 夏霁将手机递还给孟珂,“你大哥要跟你讲话。” 孟珂接完电话,这才将手机还给了夏霁。“大哥竟然说相信你的感觉,你只是凭感觉作出的判断,他竟然相信,我也是服了。” 夏霁没理他,拔出了那个李先生的电话。 但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了一串的韩语,夏霁一个字儿没听明白,愣愣地看着孟珂,孟珂只好接过电话,和那个女人说话。 过了一会,孟珂这才又将手机给了夏霁,里面传来那位李先生的声音,“你好,齐小姐。很高兴你的来电。” “是这样的,李先生……” 接下来,夏霁将现在面临的困境给那位李先生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自己想尽快回到华夏的事。 “好,我可以给你安排快艇回华夏,你们在机场别动,我马上派车来接你们。” 李先生竟然没有丝毫考虑,直接就答应了。 “您真的可以帮到我?”夏霁反而有些不相信了。 “当然可以,我的船很快的,我保证明天你就能到华夏。”对方还是那种很慢的语速。 “那太好了,谢谢您。” “不客气,很高兴能为你效劳,保持手机畅通,我的人会马上到机场来接你们。” 夏霁挂了电话,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向孟珂得意地挥了挥手机“搞定了!哈哈,李先生会派快船送我们会青城,然后飞回亚丁。” “霁姐,你确定你要坐一个陌生的韩国男人派出的船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万一上了贼船怎么办?”孟珂叫道。 “我知道有点疯狂,但我相信他,没来由地相信他,他不会害我们,他要是要害我们,不用把我们弄上船,直接分分钟就搞定我们了。” 孟珂哀叹一声,“筠哥把你给惯坏了!你简直太任性了!” 夏霁冲他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约二十钟后,两个穿着黑风衣的男子向夏霁她们走了过来,“请问是齐小姐吗?” 这人的华夏语就说得很好,是正宗的京腔,人也长得很帅。 “我是。”夏霁说。 “李先生让我们来接您,请跟我们走。”来人弯腰低头,非常的礼貌。 夏霁也就跟着他们走了,孟珂也跟了上去,却被其中一个男的拦住:“李先生只让我们接齐小姐,其他的人不许跟着。” “我去!你们把我姐带走,不让我跟着?这可能吗?”孟珂当然不干,拦在了两个男子的前面。 “他是我弟弟,如果他不跟着走,我也不去。”夏霁当然也不会丢下孟珂。 那个华夏语说得很流利的男子这才瞪了一眼,孟珂,转身走了,这意思是同意他跟着了。 “靠,你就是昨天晚上坐小店里穿棉衣的那个吧?我说这么眼熟呢,真是你,今天发型重新弄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变得人模人样了?就看不起人了。”孟珂说。 夏霁听他这么一说,仔细看了看那个风衣男子,好像还真是昨天晚上那小店里的食客中的一位。还别说,孟珂这小子眼睛是挺毒的,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他心还细,虽然有时聒噪,但夏霁知道他那是为了她好。这一点她是理解的。 难怪这位对孟珂态度不好,敢情是因为昨天晚上他目睹了孟珂对李先生的不敬,心里一直憋着火呢。 “我小弟昨天晚上对李先生态度不太好,不过他都是为了我的安全作想,还请先生不要介意。” 夏霁心想这一会还得靠人家照顾呢,得先说些好话才行,至少让那两个人对孟珂不那么反感,不然不好办。 那男的看了孟珂一眼,并没有说话。他并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但那意思也很明显,不敬的是孟珂,要说对不起,那也是孟珂说才有诚意。 夏霁看了一眼孟珂,示意他说两句软话。孟珂当然也不傻,既然夏霁已经决定跟着这两个人走,那自然得接受人家的帮助,那当然要消除这种微敌对状态才行。 “好吧,我承认昨天晚上我态度是不太好,不过我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你们要是有姐姐,别的男人没事儿找你们姐姐搭讪,你们也会不痛快不是?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小气。”孟珂终于示了一下软。 果然,那俩男的脸色好看多了,只是还是不说话。 上在广巴。 李先生的办事效率无疑是惊人的,在夏霁一行抵达码头的时候,李先生已经将船准备好了。 给夏霁她们准备的是一艘三层的房船,白色的外观非常明亮,看起来是刚下水不久,李先生穿着黑色风衣站在码头上迎接夏霁,这让夏霁有些受宠若惊。 “船已经准备好了,这船是我订制的,里面的设施比较完美,齐小姐在船上睡上一觉,就可以到青城了。” 还没有等夏霁说话,孟珂又抢着说话了,“这房船能行那么远吗?这里到青城可不近。” 夏霁瞪了一眼孟珂,心想你这话实在问得多余,人家给你准备好的船,自然知道你是要去哪儿,要是到不了,那人家还能瞎折腾什么? 李先生倒也不恼,依然还是一脸的微笑,“普通的房船续航能力确实有限,但我这船的续航能力到青城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请放心。” “对不起啊李先生,我这弟弟就是话多,您别介意,这大概要花多少费用,我让那边的朋友把钱汇给您。”夏霁说。 李先生摆了摆手,“那倒不必,我既然答应帮齐小姐,自然就不会收钱,倒是有一事相托,齐小姐回阳城以后,如果遇上姓春的人,麻烦邦我打探一下春下芙的下落,如果有消息,请务必通知我,李某自有重谢。” 夏霁心想,春下芙恐怕真是对李先生很重要了,不然他也不会几次提及。 “好,我一定用心去查,一但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夏霁说。 “那就有劳齐小姐了,我们有缘再会。”李先生说。 “谢谢李先生,可是这船的费用……我还是给您吧,你让下面人大概算一下,就算是我承担费用,我也依然感激先生的,要是没有先生的安排,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找到船……” 夏霁的话还没说完,李先生再次挥手打断了她,“钱的事就不需再提,这点小钱,不用放在心上,既然赶时间,那就尽快上船吧,我也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也先行一步了,再见。” 一看李先生这派头,当然就知道他不是缺钱的人,夏霁也就不再纠结钱的事,挥手与李先生告别。 黑风衣男子领着夏霁和孟珂到了房船。船果然很新,设施也很齐全,有六个房间。 “这船是李先生两年前就定制的,上个月才办完手续正式下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绝不是普通的房船可以相比拟的。”风衣男子说。 夏霁对船一点也懂,只是微笑着点头,并不插话。 “这船如果要送我们到青城,那就得进入华夏的领海,你们手续齐全吗?到时别让海警把我们当成偷渡的给扣下了,那就坑爹了。” 孟珂的话很多,但他的心思确实慎密,考虑得非常的细,而且也很有前瞻性,一看就知道是老江湖。 “我们的船只到附近的公海,不会进华夏的十二海里,到时青城那边会派小船来接你们,李先生答应安全把你们送到,那就一定会送到,你们不用担心,还有,你的话太多了,我们是奉李先生的命令为齐小姐服务,不听你的差遣。”风衣男子冷冷地说。 “靠,拽什么拽……” 孟珂还想说点什么,夏霁已经拉着他进入了房间,并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竟然还铺着红色的羊毛地毯,墙上有卫星电视,桌上放着一部卫星电话,设施真是非常的齐全。 孟珂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索起来,夏霁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是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监视探头之类的东西。 夏霁懒得理他,自顾坐在一旁边的真皮椅上休息,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可惜全是韩语,那些字认识她,她却不认识那些字。只好放下。 还好,旁边还有一本书,上面是繁体中文,是台弯那边的出版社出版的《三国志》。 版本有些旧,看样子是有些年月了。 翻开第一页,有一行小字,看得出来不是钢笔所写,是人用毛字写出来的行书,能用软笔写出这么小的行书,而且还写得这么漂亮,那真是不容易。 夏霁对认繁体字几乎没有压力,很快就认出那行字,写的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夏霁对这诗很熟悉,不但读过,而且还知道这诗的全两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三国志》这样的书上题下两句这么两句柔美伤感的诗,这和主要写金戈铁马的三国志实在有些不相符,题字的人写下这两句诗,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孟珂看夏霁抱着一本旧书痴痴发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你魔怔了么?想什么呢?” 夏霁打开他的手,“你才魔怔了呢?你检查完了,发现什么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了吗?” 孟珂知道夏霁这是在责怪他太多疑,也不介意,只是老老实实地答:“没有什么危险,可以放心住。” “那你是不是可以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了?我想自己呆一会儿。”夏霁说。 孟珂马上摇头,“姐,那可真不行,恕我直言,咱们现在在海上,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必须得贴身保护你,你要是嫌我烦,我出去守在门口就行了。” “那就再坐会吧,反正我也不困,你识得繁体字吗?”夏霁问。 “还行,识得一些。”孟珂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你知道这两句诗的意思吗?”夏霁将书递给孟珂看。 孟珂念了出来,“这几个字,我还是认识的,姐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说这个人怎么会把这么柔情的诗写在三国志这样的书上?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孟珂愣了愣,然后笑了。“姐,可真够无聊的,人家随便写两句话,你在这里想半天。” “这不时间多嘛,就研究一下喽,这字会是李先生题的吗?这是一首悼念亡妻的诗,难道李先生也是悼念亡妻?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回头看时,见孟珂对她的话题并不感兴趣,而是自己拉开窗帘,看外面的海景。 夏霁知道他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也就懒得和他讨论,自己翻看书读起来。 孟珂见夏霁自己看书不理他,却又闲住了,凑过来要和她说话。 “那位李先生肯定是有钱有势的人,可是我不搞不懂,他那么有钱,干嘛要去那样的小店吃东西?而且还带了那么多的人去?他能随意就调动这么好的船来送我们,又不收取费用,要说他没有目的我也真是不信,要知道越有钱的人越刻薄的,怎么可能会花费这么多的钱来送一个陌生的女子?” 孟珂这话倒也说得在理,夏霁也认为这确实挺可疑的。 “但我相信他没有其他的目的,他是不是好人我不评价,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好人也有可能做坏事,坏人也有可能做好事。” 孟珂竖起大姆指:“这话我点赞!像我就是一个坏人,但我也经常做好事。” 夏霁嗤之以鼻,“没人说你,你少臭美了。” “好了,你休息吧,我到门口守着去,你放心睡一会儿,你睡醒了叫我,我再进来陪你聊天。”孟珂说。 “我看不必了,你回自己房间去睡吧,李先生既然不害我们,那他安排送我们的人也肯定是他信得过的,我认为不会有什么危险。”夏霁说。 “那好吧,我也回房睡一会儿去。”孟珂说完就走出去了,还叮嘱夏霁一定要把门锁好。 夏霁也无睡意,站在窗前看外面,外面在下雨,雨幕中的大海一片苍茫,看了让人很是压抑。 想想来到韩国的经历,还真是很有戏剧性,她当然也不是那种很草率就下决定的人,但她却从内心里就很信任李先生,竟然主动找他帮忙,然后上了他亲自安排的船。 这其中的风险当然是巨大的,船上的几个男人要是在这海中要对对付她和孟珂,那恐怕真是巨大的灾难,回头想想真是如孟珂所说,她太任性了。 夏霁自己都觉得奇怪,经历了那么多事的人,当然是不会轻易信任一个人的,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就信任李先生。说不上是为什么,完全就只是一种感觉。 躺下读了一会那本旧书,夏霁也就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过确实没有在船上睡觉的经验,睡得并不深,约一个小时后,她就又醒了过来。 打开房间门,看到孟珂坐在她房间门口,正在玩手机,此时船已经远离码头,手机当然是没信号的,他只是在玩手机上的小游戏。 原来他并没有回房去睡,一直在门口守着呢,可能是太困太无聊了,于是就玩起手机来了。 夏霁内心很是感动,孟珂虽然话多嘴贱,但对她和吕庭筠真是没得说。 “别玩了,进来吧,咱们聊天。我不睡了。”夏霁拍了拍他的头。 “姐,我最烦别人碰我的头了!”孟珂一下子炸了起来。 夏霁最不信的就是这种邪,又伸手碰了一下,“你这头是老虎屁股,还摸不得了?我偏就碰一下你要怎么的?” 孟珂又软了下来:“不敢怎么的,姐,求你别碰我的头了,我不习惯。” “好吧,饶了你了。”夏霁笑道。 第47章 必垮无疑 和李先生安排的一样,在快要接近华夏领海时,已经有船在那里等候,夏霁和孟珂向房船上的几位工作人员道谢后,上了派来接的渔船,房船向韩国驶回。[.超多好看小说] 夏霁将那本在船上看的《三国志》放到了包里。想留下做个纪念,虽然有偷窃的嫌疑,但她相信大方的李先生应该不会在乎这样一本旧书。 派来接的渔船船主也不像是个经常泡在海里的渔民,言谈间江湖味十足,但谈到李先生的身份时,船主说他也不太清楚,只是收了钱就来这里接人,夏霁和孟珂都知道他是不想说,于是也不再追问。 到了青城后很快订了机票,直飞亚丁市。 上了飞机夏霁才想起,去了一趟韩国,竟然忘了给时寒买件礼物了。可惜时寒看不懂,不然把自己偷来的那本书送给他倒也不错。 ―――――― 当飞机降落在亚丁国际机场时。夏霁终于松了一口气,算是安全到达,而且把事情给办好了,算是不辱使命。 找到之前孟珂停在机场的车,打开车门后,看到吕庭筠坐在上面。他原来早就在这里等他们了。 “辛苦了。”吕庭筠也不顾孟珂就在旁边,伸手直接将夏霁揽进了怀里。 孟珂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不是空气。 之前已经多次通过电话。夏霁她们在韩国的情况吕庭筠也大概知道得差不多了。现在轮到的是吕庭筠向夏霁说亚丁市的情况。 汪通生公开声明要行使股东优先购买权后,宏达对金鑫的股份被迫暂时搁置,接下来的事就是吕庭筠组织的团队和汪通生的人进行一系列的运作,最后以汪通生的名义购下长宇要出售的股份。 看吕庭筠的大黑眼圈,估计是几夜没怎么睡了。 夏霁看着他苍白而憔悴的脸。心想这事幸亏成了。不然他得多失望。这个计划他肯定筹谋了许久,而且是多次推演,他之前所做一系列事情,就是为了演变到借用长青来收购金鑫。 “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不担心把金鑫偷到手了,而你却垮掉了?”夏霁斥道。 吕庭筠笑了笑,“我只要想到你,就不困了,只要想到你。我就不会垮。” 没想到吕庭筠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了,听得孟珂又一阵咳嗽。 “你要嗓子不舒服你就吃药,不要总是咳嗽。”吕庭筠笑道。 “筠哥,你肉麻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霁姐也真是受得了你,要是我早就落荒而逃了。” 夏霁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让她感到有些尴尬。 “你们要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我要赶回去看看宝宝,宝宝很少和我分开这么久,肯定很想我了。” “吃了饭再回去吧,很快就吃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吕庭筠拉着夏霁的手说。 夏霁见吕庭筠这两天累得不成人样了,心想那就陪他吃完饭再去,免得他不好好吃饭又回去工作了。 夏霁推开餐厅包房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子正在逗时寒玩耍。 “妈妈!”时寒惊喜地扑了过来。 夏霁抱起了时寒,用力亲了两口,又将孩子放下,过去拥抱了逗孩子玩的人,那是当初在白楼和王妈一起伺候她的陈姐。 故人相见,她已经是三岁孩子的妈妈,陈姐也苍老了许多,两个相拥而泣,同时都想到了再也不可能见到的王妈。 “我把陈姐找回来了,以后咱们都好好的,也不用再到外面去躲难了。”吕庭筠说。 “能再见到夏小姐,我真是太高兴了。”陈姐哭得稀里哗啦。 夏霁我扭头问吕庭筠,“你这么忙还有空去接孩子?关浩宇同意让你接吗?” 吕庭筠很不爽,“这是我儿子,还用他同意吗?这两天关家好像在为这孩子的事扯皮,是孩子要见我,关浩宇送他来的。我留他一起吃饭,他说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可别说我小气啊。” “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是你们的孩子,却叫那位关先生爸爸呢?”陈姐问。 “这事儿一直时半会说不清楚,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咱们先吃饭吧,某些人快忙成狗了,估计是几天没好好吃顿饭了吧?”夏霁说。 “某些人确实这一阵都在吃面包和水果,不过请放心,泡面那种垃圾食品我是不会考虑的,所以我还基本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吕庭筠笑着说。 吕庭筠说关家这一阵正在为孩子的事扯皮,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夏霁猜想这事儿恐怕不是小事。 ―――――― 正如夏霁所料,在她们带着孩子吃饭的时候,关家却正在发生着争吵。 关世进一脸寒霜,拍着桌子正对站着的关浩宇狂吼。 关浩宇英俊白皙的脸也气得通红,他没想到父亲会突然翻脸,逼着他把夏霁母女送走。 两人已经针对这个话题交锋几次,但谁也没有妥协,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如果你非要夏霁和时寒搬出关家,那搬出去的肯定不止她们母子,还要加上一个我!”关浩宇放了狠话。 “好啊,反正我的家已经被你败得快差不多了,你也可以滚蛋了。”关世进闻言更怒。 关浩宇见硬的不成,只好又服软相求,“爸,她们是我的亲人,你要把她们撵走,你会忍心么,你不是那么心硬的人,这我是知道的。” “我多次和你谈过,你要和她好,就让她嫁给你,我也可以把公司交给你们打理,可她心里没你,不肯嫁给你,你却还要留着她招惹麻烦,这下好了,把于莲华都招来了,说是我帮人家养着孩子,我关家几时丢过这样的人?你败家倒也罢了,还要把关家的名声都搞臭么?” 这样的话题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关浩宇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往往一下子就没话说了,以前还可以骗父亲时寒是自己的孩子,但是现在已经瞒不住了。 “我和她的事,只能慢慢来,这件事根本就急不了,爸你是知道的,感情是慢慢培养的,而且她现在还是你的助理,你对她一直很好的,为什么忽然就要驱逐人家?” “此一时彼一时,我对她好,那是希望她和你更进一步,希望她给予回应,可是她呢,她完全没有要和你在一起的意思,不但如此,还把于家那些人都招来了,还害得我被人笑话帮别人养孩子,真是奇耻大辱!总之你问问她,她肯不肯和你结婚,如果肯结,那什么事都好商量,如果不肯结婚,那就趁早搬出去,我也不想再去承受因为她住在这里而带来的压力了!” 关世进说完也不再理关浩宇,自己到书房去了。 关浩宇担心一会夏霁回来关世进会摆脸色给她看,于是又追到了书房。 “爸,你再给我些时间,两个月怎么样?两个月以后再说这事,你不能因为于家那个老女人来给你一点压力,你就屈服于她,这是咱们家自己的事,你又何必要听她的?” “昨天我和周家的人会面的时候,他们已经委婉地表达了不满,说他们和于家私交不错,那意思是说我得罪于家,会让他们很难处理。” 关浩宇知道,这恐怕才是关世进忽然这么烦躁的原因。 “爸,只要你不赶她们走,我以后就不败家了,我到公司去做事,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发奋图强,怎么样?” 关世进更生气,以前他怎么说都不信的儿子,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改过自新,还说要发奋图强,看来那个女人真是比他这个当老爸的还要重要。 “你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愿意为那个女人去做一些事情,那你就去吧。不要再烦我,滚!”关世进指着门大吼 关浩宇没办法,只好滚了出去。 他忽然发现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以前的败家仔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来没什么愁事,自从认识夏霁以来,好像让人不痛快的事就一桩接着一桩,他也曾经告诉自己算了,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完全就像着了魔一样,明知没有好的结局,但却还是埋头付出。 就在关浩宇心烦意乱的时候,夏霁的电话打过来了,一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老婆’两个字,关浩宇就又觉得这些烦恼都是值得的了,夏霁和孩子天天在他身边转悠,没有比这更让人愉快的事了。 夏霁打电话是说今晚她和孩子不回来睡了,不用等她。 虽然夏霁没说什么,但关浩宇知道夏霁肯定是听到某些消息了,知道现在回来会尴尬,于是在外面住酒店。 关浩宇忽然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们,“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接你们,大晚上的不回家,带着孩子在外面住像什么话,我不同意。” “没事的了,我和吕庭筠他们在一起,还有陈姐和一个朋友,浩宇,给你带来的困扰,真是对不起,这两天我会找一套合适的公寓搬出去。” 关浩宇心里一阵难过,大声对着电话说我不同意! ―――――― 夏霁和吕庭筠再次回到白楼时,真的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陈姐更是泣不成声。 夏霁看向吕庭筠,吕庭筠笑笑,“本来是要准备卖了的,但后来终究是下不去手,这里承载了太多的情感,卖了它感觉等于卖了自己的灵魂,于是就又赎回来了。” 这个地方对于时寒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地儿,但他很喜欢,在小花园的过道里跑来跑去,最后过来抱住吕庭筠的腿,仰头看着他,“这是吕叔叔送给时寒的房子吗?” 吕庭筠弯腰将他抱起,“是啊,时寒喜欢吗?” “喜欢。”时寒很肯定地点头。 吕庭筠已经将一间卧室改成了婴儿房,陈姐给时寒洗完澡,带他睡觉去了。 洗完澡穿着浴袍的夏霁坐在沙发上,环视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这里从来没有属于过她,但她却有回家的感觉。 所有的布置都和几年前她离开时一样,连空气中的味道都一样,仿佛时光又倒转回去了,这种感觉无疑是幸福的,但却又让夏霁感到恐慌,她总是在刚感觉到有一点幸福的时候,马上就会有一些变故来打碎她没做完的美梦。 吕庭筠穿着浴袍,趿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如她当初在酒店里遇到他的时候一样。 他到酒架上拿出一瓶开过的酒,打开倒了一杯,递给夏霁。 夏霁接过,轻轻喝抿了一小口。 吕庭筠给自己倒了一杯,盛着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将灯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有异样的光彩,酒杯在他手里优雅地晃动,他再次晃出了本属于他的雍容华贵。 吕庭筠发现夏霁在盯着他看,轻轻一笑,“三年多了,再次回到这里的感觉如何?” 夏霁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笑了笑。 吕庭筠走过来,挨着她坐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或许,如果能就这样坐着一直到老,也是极好的。 杯里的酒已经喝完,夏霁起身,“我去看看宝宝。” “陈姐已经诓他睡着了,你就不要去搅醒他了。”吕庭筠将杯子放在桌上,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 夏霁站着没动,吕庭筠开始在亲吻她的颈部,夏霁忽然掰开他的手,挣脱了他的怀抱。 吕庭筠愕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与他亲热。 “我不想。”夏霁说。 “为什么?”吕庭筠有些糊涂。 “我一回到这里,就忘不了以前的事,是你在这里将我抛弃的,你不但要离开我,还要卖掉这房子,最后我只好带着王妈回了我的小公寓,最后王妈惨死在那儿。吕庭筠,我不知道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你会不会又要把我和孩子从这里赶走?” 这话很明显伤害了吕庭筠,他眼里是满满的痛苦,虽然当时他是身不由己,但夏霁说的也却都是事实,他当时确实是抛弃了她。不管是什么理由,那件事他的确是做了。 他颓然坐回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酒瓶,这次却没有倒出来,而是直接扬头咕咕牛饮了几口。 有些事明明是身不由己,却又无法辩解。如鲠在喉,憋得难受,却又吐不出来。 “我会用余生的付出来补偿我曾经给你们带来的伤害。我会尽力做好,当初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因为我不够强大。” 半晌,吕庭筠才无力地说。他说得很没自信,因为他担心夏霁不吃这一套。 夏霁看着颓然的他,忽然又心软了下来。 情绪这东西很奇怪,总是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有某个特定的想法,没有人给完全把控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处于完全客观的状态,夏霁当然也知道吕庭筠当时是身不由己,但刚才她就是很生气,体谅是一回事,完全释怀那又是另一回事。 释怀本身也有一定的期限,昨天释怀了,但或许今天心里又重新起了疙瘩,然后再释怀,再起疙瘩,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己的内心在纠结。 她何尝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那时她上庭指证他,送他进监狱,一呆就是三年。 “你早些睡吧,长途颠簸肯定累坏了。”吕庭筠说完向另一间卧室走去。 夏霁坐在沙发上,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曾无数次地想着哪天能重新和吕庭筠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就像其他所有普通的夫妻一样。可是当她真的和吕庭筠共处一室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安心了。 或许是太多的折难,让她已经不相信自己会拥有幸福,反而是那种颠沛流离的状态,反而让她觉得真实,并且让自己时时保持警惕。亚私乒血。 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夏霁喝了两杯酒,慢慢的睡意就袭了上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吕庭筠听到外面没动静了,轻手轻脚地打开出来,看到她绻在沙发上,像一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睡袍里里露出她那张依然白嫩细腻的脸,短发垂到眼前,却没有盖住那颗泪痣,她嘴唇紧闭,像在和年华作某种持续的对抗。 他忽然就心里一酸,心里无限疼惜。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关了灯,找了一床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就盘腿坐在沙发前守着她。 不为什么,就忽然想守着她。让她睡得安心一点,或许她在梦里是感觉不到他在旁边守着她的,但他不在意,他就算守着。 其实为了收购金鑫的事好几天没有睡过了,他轻轻打了几个呵欠后,靠在她有腿边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夏霁一翻身,半睡半醒之间好像摸到一个毛毛的东西,吓得她一下子爬了起来,院里的路灯透过窗帘射进来微弱的光,原来那毛毛的东西是他的脑袋,他靠在她的腿边睡得正香。 现在轮到她来欣赏他的睡姿了,很明显他的睡姿不会让他感到舒服,他的腿很长,却一直弯曲着,想必是早就麻了,只是太困,他浑然不觉。 灯光太暗,她凑过去看他的脸,他睡得很深,呼吸均匀而稳定。没有任何的杂音。她忽然玩心又起,伸手去扯了扯他长长的睫毛。 第一下他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醒,她又扯了一下。然后他就醒了。一把抓住了她手。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她挤在了沙发上。 心想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大半夜的,她惹他干嘛? 沙发虽然不窄,但要容下两个大人,却难免相互挤着,他伸手将她抱起,放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摁下她的头,亲吻她。 但感觉还不过瘾,于是又将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更加用力地吻。深夜四周一片寂静,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嘴唇相缠的声音。 他开始伸手去解她睡袍的腰带,她不许他解,伸手去拦,但阻拦无效,这一次他坚持要解开,谁让她大夜的扰了他的好梦。 她当然会妥协,也就是想逗一下他而已。 他的吻更加激烈,然后在黑暗中把她的睡袍解开,他的皮肤灼热,感觉随时会烫伤她一样。 他的吻开始往下转移,在她呼吸加重的时候,他强势攻入。 她紧咬嘴唇,避免自己叫出声来,可貌似很难。 黑暗中他横冲直闯,连续撞击,她如在云端,只是可怜了沙发承受的压力太大。 事后两人汗津津地搂在一起,还能闻到对方残余的情谷欠味道。 夏霁趁其不备,一脚将他从沙发上踢了下来。他倒也很配合,顺势就滚到了地毯上。不害躁地光着身子仰躺着。 过了一会儿,又想躺上来,被夏霁又一脚踢了下去。 他倒也配合,不再强攻,不然她果断守不住。 ――――――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时寒忽然问了一个让人惊恐的问题,“昨天晚上妈妈和叔叔在一起睡的吗?” 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夏霁和吕庭筠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种问题,最好还是不要答的好,毕竟小孩子的理解能力有限。 “时寒,我煮的粥好不好喝?”还是陈姐机智,迅速转移了话题。 “好喝,比家里的好喝。”时寒笑得阳光极了。 吕庭筠皱眉,“关家的粥很难喝吗?早餐很难吃吗?” “也不是了,陈姐煮的白粥,那边喜欢喝咸的粥,可能是时寒喝腻了。”夏霁说。 “妈妈,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这房子是叔叔送给我的,我不回家了。” 吕庭筠正在窃喜成功收获了宝宝的玻璃心,但没想到时寒的话还没说完:“让爸爸也搬过来。” 吕庭筠瞬间石化。 “夏小姐,不,现在应该叫夫人了,你们不搬回去了吧?”陈姐也一脸的期待。 “不行,暂时我们还得回去住,我始终觉得住在这里不安全。”夏霁说。 吕庭筠倒也没有反对,“我会想办法筹集到足够多的筹码,来换取这里的安全,到时你们再搬回来住。” “不,我不要搬出去了,叔叔不是说把这房子送给我了吗,怎么又要反悔?”时寒不干了。 “这房子还是你的,不过我需要再弄得漂亮一点,等我弄完了,你就回来住,好不好?”吕庭筠问。 这一次时寒愉快地答应了,“好!” ―――――― 长宇集团、金鑫和大股东汪通生签约代表陆续到达签约酒店。 三方都已经全部谈完,协议也已经成文,就等着在上面签字就行了。 这样的场合汪通生竟然也不亲自到场,只是派出了授权代表,他竟然还在国外。 不过只要有正式的授权书,他派出的代表签字也是有效的,并不会影响收购的进程。 双方刚刚坐定,把协议书拿出,这时会议室里却忽然就停电了,服务生赶紧进来解释,说是突然停电了,酒店正在启动自备电源,请大家不要慌。 然而电源却迟迟没有恢复,却听到嘟嘟的报警声响起。 有人反应过来,“是火警!是不是着火了?” 酒店的商务会议室在八楼,一听说有火警,大家一下子就慌了,要是困在八楼下不去,那可不妙! “不如我们改期再签吧!保命要紧!”长宇的代表说。 “反正协议大家都过目了,就不必改天了,我看现在就签了,谁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消耗在这件事上!”金鑫的代表说。 “好吧,那就赶紧签。” 这真是一场怪异的签约仪式,三方的正式老板都没有到场,全都是派出了授权代表,于是大家在慌乱中就匆匆写了下名字,然后交换了文件。 这时服务生又进来了,“大家先撤离吧,九楼好像有窗帘燃起来了,虽然我们相信会处理好,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撤离的好。” 反正都已经签完了,那当然是要撤离了。 ―――――― 两天后,所有的股权转移手续全部办妥。 长青集团的老板祝鹏做完按摩出来,上了车正准备赴一个饭局,这时有个男子走过来,轻轻地叩了叩车窗。 虽然没有当面打过交道,祝鹏认识这个人,毕竟是曾经名躁商界的吕先生,还是有几个人记得他的。 祝鹏示意司机摇下车窗,吕庭筠微笑点头:“祝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还有个重要的饭局要赶,回头我们再聊?”祝鹏倒也礼貌。 前一阵他听说这个吕庭筠成了他女婿胡振邦的助手,帮助他女婿做了几件大事,所以对这个曾经的吕先生倒也不讨厌。 “我要跟您谈的事,肯定比您要参加的饭局重要,我保证。”吕庭筠笑着说。 “你不是和振邦走得近吗?对公司有什么建议你不妨直接找他就好,他会转告我。”祝鹏说。 吕庭筠扶着车,“这件事我得亲自和您谈,胡振邦作不了主。” 祝鹏开始有些不悦,心想你现在不过是我女婿的一个助手而已,哪来这么大的架子,非要和我谈? “到底是什么事?”祝鹏问。 “长青集团即将陷入危机,非常大的危机,这件事是不是比你的饭局还要重要?”吕庭筠笑着说。 祝鹏笑了笑,这种危言耸听的话他以前不是没有听到过,那些下属为了证明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很强,总是把简单的事情说得很严重,然后处理好以后向老板邀功。 这样的伎俩,祝老板觉得他见得多了。 “您肯定在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但绝对不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前两天长青出巨资请汪通生出面代为收购的金鑫公司,其实落到了我的手里,长青之前购买新能源项目已经对集团形成了一定的拖累,现在又向银行融资买下了金鑫,长青的现金流已经不足以支撑集团的正常运转,长青即将垮掉。” 吕庭筠说得很轻描淡写,祝老板却听得心惊。 现在他已经有点相信了,因为这件事一直都是胡振邦在负责,但是吕庭筠却是胡振邦的助手,或许吕庭筠说的是事实也不一定。 “如果您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我上您车上聊也行,我保证在您的饭局开始之前聊完。”吕庭筠又说。 “好,你上车吧。”祝鹏答应了。 吕庭筠打开车门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将车发动,吕庭筠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后面的祝鹏。 那是当天签署的收购协议,祝鹏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 “由那个姓汪的买了以后,再转入长青旗下,这有什么问题?”祝鹏问。 “您竟然也看不出来,那就有意思了,您的公司叫华夏长青贸易集团,而这协议上写的长青集团,这后面还标明有英文的公司名,也就是说,此长青非彼长青,汪通生转移过来的股份,是在我长青公司名上,这个公司,是我在英属开曼群岛注册的,是一家外资公司。当然了,外资公司要收购国内企业需要经过很复杂的手续,不过这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一切都办好了。”吕庭筠说。 祝鹏又仔细看了看,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停车!” 司机赶紧将车停在了路边,祝鹏将手里的文件砸向坐在副驾驶室的吕庭筠,“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吕庭筠摇了摇头,“我就说过让您找个地方谈的,这样也方便你对我发火,那么多钱砸进去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我也知道你会怒的,您偏不信。” 祝鹏也是商场老兵,他慢慢意识到这样发火没什么意义,现在主要还是知道吕庭筠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能得罪这个年轻人了,因为主动权已经在对方的手里。 “我们去会所谈。”祝鹏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 “祝总,我们不去饭局了吗?”司机问,这个司机还真是情商不高,都这样的情况了,他还问出这样的话来。 “让你去会所,你聋了吗?”祝鹏大声喝道。 司机被吼得不敢说话,但亚丁市很多的会所,他又不知道到底要去哪个会所。 “前面左拐吧,那里有一家不错的会所。”吕庭筠看出了司机的困惑,提醒他说。 见老板没有异议,司机感激地看了一眼吕庭筠,心想这位帅帅的先生能让老板气得如此失态,真是不简单,还很体贴人。 ―――――― 会所很幽静,白天的时候大多数人也都在工作,到会所的来很少。但停车场里还是停着几辆奥迪,这应该是白天到这里来赌博的人了。 祝鹏铁青着脸跟着吕庭筠走进了包间,颓然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是我偷金鑫,我这承认,那天参加签约的人中,大多数也是我的人,所以会发生一系列的疏漏,这个局我谋了很久,如果从安插人手,并培养他们成为鼎盛和金鑫的管理人员算起,那跨度已达几年时间了,当然了,我本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搞翻长青,只是胡振邦恰好要羞辱我,于是我就决定利用他,他背后的公司又恰好是长青,所以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吕庭筠一脸抱歉的样子。 其实祝鹏很想冲上往吕庭筠的鼻子上来一拳,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而且吕庭筠人高马大,恐怕他也打不过。 “我会告你,告你骗了我的资产。你这是诈骗。”祝鹏已经冷静下来。 吕庭筠摇头,“告不了,我既然安排了这么久,那所有不利于我的证据,都已经被我消除了,而且你的女婿胡振邦也会出庭为我作证,还有那一群参与签约的人也会证明所有的程序都合法,你告不了我的。” 祝鹏端起桌的酒喝了一大口,喝得太急,呛得他直咳嗽。 吕庭筠马上安慰,“别急,别急,慢慢喝,谈事不上火,才能谈得好。” 这话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都这份上了,能不上火么? “那你还和我谈什么?”祝鹏怒道。 吕庭筠慢慢给祝鹏倒上酒,“祝总别急,我们慢慢聊,这件事虽然是我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偷了你的东西,但其实问题的根源还在你自己。” 祝鹏怒目相视:“你偷了就偷了,还说这种风凉话干什么?” 吕庭筠端起酒轻抿一口,示意祝鹏别急,听他慢慢道来。 “当初你明明知道胡振邦和夏霁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却让你女儿抢胡振邦这个小人,这就是你当年犯的最致命的错,那时埋下的祸根,到今天来还,这也算是一种报应。” “胡振邦那个混蛋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祝鹏喝问。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胡振邦确实起了关键作用,他就是我的一个傀儡,几乎所有的事他都参与其中,当然了,他都是听我的,为我做事,你肯定会问,他凭什么听我的?因为他是一个小人,他有很多的把柄在我手上,他不听我的都不行。” “果然是这个畜生!我说你怎么会委身给那个畜生当助理呢,原来你是有预谋的,你可真够阴险。”祝鹏怒道。 “所以说你把胡振邦引进祝家就是个错误,今天你遭遇你的这些事,就是你犯的错误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别和扯这些了,你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公司都让你给窃去了,你还想怎样?” 吕庭筠站起来踱了几步,“属于你的这些,我会还给你的,我只借三年,这三年内你让我来控制长青集团,三年后我在你现有资产上加百分之二十还给你。” “你想得美!”祝鹏马上反对。 “你如果不和我合作,那长青必垮无疑。”吕庭筠冷声说。 第48章 大偷 当初胡振邦说服祝鹏出资收购金鑫的理由,就是说金鑫的团队对新能源项目比较熟悉,把金鑫收归麾下,就可以利用他们的资源和管理团队。(.)因为新能源项目已经出现很大的问题。 但是现在金鑫被吕庭筠用一种简单却又粗暴的方式窃走,长青已经支付了大量的现金出去,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把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局面,如果新能源项目持续恶化,那到最后恐怕只能放弃,那长青恐怕就真的要垮了。 所以祝鹏知道,吕庭筠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他愤怒之极,却又无可奈何。 “我还是会把金鑫带上市,到时带来的收益是巨大的,而且我有信心把金鑫在三年内壮大成亚丁市一流的集团公司,到时我就可以把你的资产还给你了,而且加上百分之二十的收益,这其实已经是非常高的了,你是选择收益百分之二十呢,还是选择长青衰落下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就是一个小偷!” “此言差矣!小偷小摸的才算是小偷。我一偷就偷你这么多,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偷,怎么能说我是小偷。”吕庭筠笑道。 见祝鹏气得不行,又接着说,“你现在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相信我。做了坏事的人都会为自己找条理由,我其实也有理由,我被人冤枉坐了大牢。此仇不报我恨意难消,但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借助你的资金我才能翻身。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说会还就一定还。” 祝鹏考虑了一会儿,“那你得立个字据给我。” “这个当然。文件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你只要在上面签字,我也签字就可以了,三年以后,我如果不还给你,你可以去告我。”吕庭筠又拿出一份文件。 祝鹏一想到吕庭筠就是通过在文件中作手脚而偷了他的金鑫股份,眼里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吕庭筠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了笑,“我当时窃你的股份的协议,是一群人配合我完成的。这是我预谋了许久的事,但今天的协议你可以一条一条地读,不会有任何的陷阱。” 祝鹏半信半疑地看着吕庭筠,“可是三年以后你就相信你能还得起我?”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这世上并没有百分之百能成的事,所以我要说一定能行那是骗你,但你要相信我,就算是我三年时间赚不回来那些钱还你,我也可以偷别人的公司来还你。我能偷到你的,也能偷到别人家的。”吕庭筠说。 祝鹏叹了口气,“那好吧,可是你如果突然亲自担任长青的董事长,恐怕其他股东会有异议。” “不用,董事长还是你的,但你要授权我来处理董事长的事,总裁当然要任命胡振邦,这样长青就还在你们家的人手里,我只负责运筹全局,但金鑫的总经理我要亲自担任。对外来说,我就是给你们打工的,不能暴露幕后的人是我,这样会少许多麻烦。” 这个条件让祝鹏略略安心了一些,其实长青也不是全是他祝家的,他只是占股比较多一点而已,让他去美国休假三年就能获取百分之二十的回报,这对他说是一件可以接受的提议。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他算是知道吕庭筠这个人的可怕,把一切事情都算计好了,让他不能拒绝了,这才露出水面,直接找他。 “好吧,希望你善待长青,将他发展好,你曾经是商界传奇,希望你把你的商业才华发挥出来,把长青壮大。”祝鹏只能妥协了。 “这你放心,我无意伤害你们,只是我要办成事,总得会伤害到一些人的利益,对不起了。” 祝鹏拿过笔,在协议上签了字。 ********* 吕宅。 长宇集团的副总吴启发和吕家的长子吕庭良低头坐着,对面坐的是一脸阴沉的于莲华。 于莲华并不是很懂生意,但她听说,金鑫是优质资产,现在却把长宇控制的股份全都低价卖了出去,而且吕庭筠成为金鑫的总经理,她瞬间就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 她虽然不懂商业,但她懂人心,她知道吕庭筠心里恨她和于家,恨那些联手把他送监狱的所有人。 吕庭良比吕庭筠大了三岁,但却看上去像四十多岁的男人,虽然也继承了吕龙奎的优质基因,长相也算端帅哥,但和他的两个兄弟比起来,却是差得很远。 此时他一身正装,听着母亲不断的训斥。一语不发。 他其实并不像于莲华那般的憎恨吕庭筠,虽然吕庭筠的各方面都超越他很多,但他却不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他所走的路,几乎都是于莲华给他安排好的,规距地念书,规距地做事,然后规距地掌管长宇集团,对于权力,他也有兴趣,但如果失去了,他也不至于会以命相拼。 对于于家和周家联合起来坑害吕庭筠入狱的事,他当然是知道的,他并没有像吕庭玮那样愤而出国表示抗议,但他他没有感到除去对手的喜悦之情,他只是顺理成章地就被推到了前台,成为于家在集团里的傀儡掌权者。 “你倒是说话啊?你是怎么管理公司的?为什么会让吕庭筠那个贱种得逞?”吕庭良不说话,于莲华越发的怒火中烧。 “这是周小姐作的决定,她在董事会中有一票否决权,是有尚方宝剑的人,我们对她自然有所忌惮,如果针对她,那无疑就是公然针对周家,这样会影响周于两家的联盟,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 吴启发轻声解释了一句,而吕庭良却始终一语不发。 其实吕庭良也觉得这事挺好窝囊的,所以他无话可说,他在想,要是二弟吕庭筠执掌集团,肯定能想到办法来阻止周雨的昏招。 “看来得和周家谈一谈了,这两年集团已经衰败得很厉害了,再让周雨这样折腾下去,恐怕早晚得垮掉!”于莲华恨恨地说。 吕庭良这时不合时宜地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于莲华越发的火大。 “我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大多数的资产都是吕家和于家的,为什么却要给那个女人一票否决权?集团的所有高管都知道她才是集团的实际掌权者,谁会听我的?你找周家谈?怎么谈,让他们把周雨弄走吗?这可能吗?” 吕庭良也不笨,说的也是直指要害。 “你还好意思说?不也怪你自己没出息?你要是有出息一点,能把那个丫头娶过来,那就让她乖乖地相夫教子,也不用整天在公司里瞎折腾了!”于莲华骂道。 “妈,这感情的事是能勉强得来的吗?你说这话是不是也太可笑了?周雨要的是庭筠,我是庭良,这怎么可能取代得了!” “你别提那个小杂种!我怀疑这件事就是他搞出来的,现在他是金鑫的总经理了,不是他搞的是谁搞的?”于莲华骂道。 吴启发看了看于莲华,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于莲华喝道。 “其实夫人不必这么激动,金鑫虽然是不错,但毕竟是个小公司,收购金鑫的长青集团也是没法和咱们集团相比的,更何况吕庭筠只是做了金鑫的总经理而已,那样的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能翻起多大的风浪?他只是给别人打工而已,我认为不必紧张。”吴启发轻声说。 “就是!一个小金鑫就让妈这样紧张,难道吕庭筠真是恶魔妖怪不成,一用法力就能灭了我们?”吕庭良也附和。 “你们不知道吕庭筠那个人,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别看他表面上负面新闻不断,但我总觉得他憋着在想着如何报仇,前一阵他一会包养坐台小姐,一会吸独什么的,可是你看现在,他竟然又重回商界了,这说明他前一阵就是玩的障眼法!” 于莲华越想越觉得可疑,只要是和吕庭筠相关的事,她就总是很紧张。 “妈,他也是人,也需要花钱的嘛,包养坐台小姐不要钱吗?吸独不要钱吗?仗着他以前的名声出来找份工作赚点钱糊口,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他还能用小小的金鑫公司吞并了我长宇集团不成?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这么惧怕他,他要是有那么厉害,那还会进监狱吗?” 于庭良倒也不是为吕庭筠辩解,主要还是担心于莲华又让他去搞什么坏事对付吕庭筠,他真是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兄弟弄得坐了几年牢,还要把他赶尽杀绝。 “你就是死脑子,等哪天那个野种把你推翻了,你就知道今天说的话有多愚蠢了!”于莲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夫人,吕庭筠那边确实不用太担心,就像大少爷说的,吕庭筠那边暂时起不了什么风浪,夫人不必忧心。”吴启发也说。 吕庭筠要是知道这两个人对他如此轻视,恐怕会笑出声来,这正是他想要的。 于莲华挥了挥手,“好吧,你们去做事吧,还是随时要留意一下那个野种,如果有什么动静,要即时处理,大不了就再让他进去呆几年!” ##夏霁下班后应约来到公园,发现游乐区停电了。 打电话给吕庭筠,他说稍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到。 这一次吕庭筠可不像平时那么守时,这句‘马上就到’让夏霁在公园里等了一个小时,吕庭筠还是没出现。 天气有些阴沉,才六点多一些就黑了,公园里的游客早就散了,夏霁一个人坐在石椅上,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空。 今天四周特别的静,夏霁忽然有些生气,让她在这里等这么久,四周又这么黑,难道不担心会出状况吗?要是忽然遇到坏人怎么办?吕庭筠真是越来越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夏霁于是又拿出了手机打给吕庭筠,吕庭筠说还有点事要忙,马上就到。 本来是想冲吕庭筠发火的,但一想这一阵他也确实是忙坏了,恐怕是真的有什么事缠身也不一定,只好又耐着性子坐下来,只是四周越发的黑了,夏霁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就在夏霁心里的怒火就要达到顶峰的时候,这时突然来电了,四周的景观灯全部都亮了起来,前面不远处的摩天轮上,更是由小彩灯组成了一组字:happybirthday! 公园里装的地下音响也开始响起了生日祝福歌,夏霁有些发懵,心想今天谁在这里过生日?还有在公园里过生日的玩法? 夏霁正在张望的时候,前面有人推着一个三层蛋糕过来,上面已经插好了蜡烛。 推车人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小孩子儿,小孩子儿的西服一看就知道是在名匠那里量身订做的,非常合身,再加上小孩子实在长得太漂亮,这一身衣服配上小孩儿,那真是像降临凡间的天使。 “妈妈,生日快乐!”小孩儿向夏霁飞了过来。 夏霁的泪没能忍住,哗地一下子就出来了。 是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都忘了,因为几乎没怎么庆祝过生日,她真的是忘了。 “妈妈,你不喜欢吗?为什么哭了?”时寒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 夏霁几近哽咽,“喜欢……妈妈很喜欢。” 这场大戏的始作俑者吕庭筠穿着一身和时寒身上一样的西服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这是夏霁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的西服,他本来就皮肤白皙,面相清洌英俊,这一身白色西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冷意十足,手里的红玫瑰映着雪白的西服,在灯光下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工作人员将蛋糕推到夏霁面前,对他说了一声生日快乐就离开了。 吕庭筠将花递给夏霁,“霁儿,生日快乐。这些年,你辛苦了。” 夏霁的眼泪愣是不争气地没忍住,又涌了出来。该死的吕庭筠什么时候也学会玩这种偶像剧里烂招了?还真就是能把她给逗哭。 吕庭筠将夏霁搂进怀里,这时孟珂举着相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还有陈姐。这一系列的工程,除了要和公园的工作人员协调之外,那当然还得有其他人帮忙,不然也折腾不出这么多花样。 “喜欢吗?”吕庭筠问。 “不喜欢!就会逗人家哭。”夏霁赌气说。 “妈妈,你不喜欢我喜欢啊,咱们可以吃蛋糕了吗?” 时寒以前生活在乡下,自然没有机会见识这种三层的大蛋糕,后来到了城里,关家平时也没举办过什么派对,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蛋糕,所以小孩子儿这是第一次见识大蛋糕,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太酷太有诱惑力了。 “等等,先让妈妈把蜡烛吹了以后,才可以吃哦,可是这么大的蛋糕,你能吃得完吗?”吕庭筠问。 这下难住了时寒,他愣愣地看着三层的大蛋糕,忽然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他完全没有信心把这么大的蛋糕给吃完。 “吃不完就不许吃吗?”时寒弱弱地问。 这下把夏霁给逗乐了,“吃不完也没关系,你吃不完,叔叔能吃完呢,他可以帮你。” “我……”吕庭筠看着大蛋糕,心想我也吃不完好不好?这是要逼我在孩子面前糗吗? “如果叔叔再吃不完,可以让舅舅帮忙,他们俩一定能吃完的,时寒放心好了。”夏霁继续补刀,顺便把孟珂也拉下水。 “姐这事儿不关我事,你别拉我下水啊。我最怕吃甜食了……”孟珂一脸苦相。 “你闭嘴!这是时寒要请你吃,你想拒绝吗?”夏霁喝道。 孟珂用手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求救地看着吕庭筠。 “笨蛋,吃不完不会多叫几个人吗?”吕庭筠也喝道。 “妈妈,浪费粮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时寒也会补刀了。 夏霁看向吕庭筠和孟珂,“听到没有?难道你们想做浪费粮食的坏孩子吗?” 孟珂苦着脸,“姐,我想说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闭嘴!”夏霁喝道。 “夫人可以许愿了。”陈姐已经把蜡烛点燃。 “陈姐,你别叫我夫人,我不习惯,你还叫我夏霁吧,在旁人面前,你就叫我齐雨。”夏霁说。 “这哪行,不能乱了规距。”陈姐说。 “哪来的规距啊,咱们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胜似亲人一样,不必有那些等级观念,你可以叫我小妹,这样更亲切。”夏霁说。 “可是这……” “你就听她的吧,今天她是寿星,什么都听她的好了。”吕庭筠笑道。 “好吧,那我就高攀了,以后就叫你小妹了,我也真没妹妹,现在有了你这么一个大小姐当妹妹,我是真高兴。” 旁边的时寒已经等不及了,“妈妈你快许愿呐,洗完好吃蛋糕!” 夏霁双手合十,闭上眼许了一个愿。 然后就开始切蛋糕,其实时寒也只是觉得好玩,就吃了两口,就拒绝再吃了。 “妈妈,我不吃了,留给叔叔和舅舅吃。”时寒拍拍手说。 “你小子太阴险了吧?吃不下去还说留给我们吃?”孟珂伸手过来要捏时寒的脸蛋,时寒赶紧笑着躲到夏霁的身后。 “宝宝,让舅舅一个人吃蛋糕,我们坐摩天轮好不好?”吕庭筠问。 “好啊好啊。”时寒当然高兴。 “大晚上的坐什么摩天轮啊,上面又没有儿童专用座椅,不安全。”夏霁皱眉道。 “放心吧没事,速度很慢,我都安排好了,咱们这个专场包得可不便宜哦,不能浪费了。”吕庭筠说。 陈姐也在一旁帮腔,“去吧小妹,先生安排很久了,早几天就在和我们说要给你过生日了,你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我还没能带着时寒过呢,你就同意了吧?”吕庭筠一脸的期待。 夏霁又心软了,“好吧,那就坐吧。” “妈妈同意喽,真好。”时寒笑了起来。 本来阴沉的天竟然慢慢透亮起来,隐约还还能从流动的云层里看到新月的影子。从玻璃窗里看出去,城市霓虹点点,繁华而又冰冷。 夏霁抱着时寒,头靠在吕庭筠的肩上,这一刻,她终于觉得自己在安定下来。 这其实不过是普通家庭轻易就能过上的生活,而对于她们来说,却感觉这样的生活如此奢侈。摩天轮转得很慢,吕庭筠闻着夏霁的发香,也没有说话,他在这一分钟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比他在狱中时幻想的幸福还要幸福。 两个大人都静静的,小孩子可就不愿意了。看看夏霁,又看看吕庭筠,眼神有些不安起来。 “妈妈,你们生气了吗?”时寒小声问。 “没有啊。”夏霁亲了一下宝宝。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我们在听宝宝说啊。” “我想听你们说话,你们不说话,我就担心你们生气。爷爷一生气就不说话。”时寒认真地说。 “爷爷最近很生气吗?”吕庭筠问。 宝宝点头,“他都不笑了,也不和我说话,也不和爸爸说话,他肯定生气了。” 吕庭筠想了想,“或许是于家或者周家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我看你们还是搬出来住吧,也总不能一直住在人家。” “可是我还是觉得搬出来不安全,我自己倒无所谓,我就是担心宝宝。”夏霁说。 吕庭筠半天没有说话,“这样吧,我明天去一趟吕家,我现在都一无所有了,也退出吕家的权力核心,我会跟他们说,以后我不会对吕家有任何不利的行动,希望他们原谅我。“ “可是不是应该你原谅他们才对吗?他们害得你蹲大牢,凭什么还要他们原谅你?你又没做错什么!”夏霁有些激动。 “以前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他们妥协,可是现在有了时寒,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我可以低头,可以忍辱负重。只要你和宝宝安全,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吕庭筠坚定地说。 “可是,就算你去认输,求他们原谅,于莲华会放过你吗?她看你和孩子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我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恨你,竟然会有那么恶毒的眼神。” “或许她恨的并不是我,她只是把对我妈和对我爸的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而已。” 这是吕庭筠在夏霁面前第一次提起他的母亲,但他似乎并没有多说的意思,夏霁也没有追问,他不想说的事,她绝对不会去问。 “那好吧,你可以去试试,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关老先生虽然现在对我们意见很大,但也不至于会真的翻脸把我们赶出来。”夏霁说。 #吕庭筠换上了一身正装,今天是他第一次以金鑫总经理的身份到金鑫上班。 三年前他就去过金鑫,那时他是以鼎盛集团的总裁的身份去视察工作,那时夏霁还在金鑫的市场部做事,那是她是一个被前男友甩了被迫跳槽的小职员,而他是能呼风唤雨的吕先生。 那时的夏霁并不知道,吕庭筠不仅仅是关注金鑫,而且有意在暗中扶持很多人进入金鑫,他想在金鑫打造一只属于自己的嫡系管理人员,几年过去,当初他提拔起来的新人,已经成为金鑫的核心骨干。 就是这一群人的全力配合,才让他以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手法偷了长青收购的金鑫股份。 经过狱灾的吕庭筠,早已裉去光环,现在他公开的身份,只是一名职业经理人,是代表长青集团执掌金鑫的聘用总裁。是一名打工者。 当他走进金鑫的会议室的时候,还是得到了金鑫同仁们热烈的掌声欢迎。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金鑫那些疯狂迷恋吕先生的花痴女同事们差不多都跳槽走了,要么就是回家结婚生子去了,新生代的小白领们并不知道吕先生当年的传奇,她们只是觉得,这个新来的老板好帅好帅,算是大叔中的极品。 而那些帮忙吕庭筠偷走金鑫的高管们却都是一脸的兴奋,他们的领头人回来了,吕庭筠曾不止一次当面向他们许诺,他会让所有在暗中支持他的弟兄们成为至少千万级别的富翁。 这不是画饼,核心成员也就十来个人,吕庭筠只要拿出两个亿来分,他们就都是千万级别的富翁了,所以大家都相信,吕庭筠可以再次成为吕先生,再次成为跺一跺脚就能让亚丁市抖两抖的商界传奇。 “大家好,我是吕庭筠。” 不得不说洗尽铅华一路沧桑走过来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现在的吕庭筠眼里少了些倨傲,少了些冷意,多了些柔软和睿智。但那收敛的霸气仍在,仍然让人感到强大气场。 “我是新上任的金鑫总裁,未来的时间里,我会和各位一起努力,把金鑫做成亚丁市一流的集团公司。金鑫虽然从长宇集团脱离,但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未来,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但大树如果倒下来,也会有被压倒的风险。”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听吕庭筠侃侃而谈。 “所以,我们不用因为失去可以乘凉的大树而难过,我们要自强,让自己成长为大树,让别人到我们的树下来乘凉,岂不是很酷?世人只知仇富,却不知道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成为富人,让别人仇自己的富,岂不是更加过瘾?”吕庭筠半开玩笑地说。 下面的人给了他善意的笑声,显然很认同他这种说法。 “金鑫现在确实面临一些问题,不过都不是致命的问题,我们只要稍加调整,就可以扭转颓势,我的自信不是来源于我自己,是来源于你们这些精英同事,只要有你们在,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槛,相信金鑫会更好,因为我相信你们,也希望你们也要相信我!” 台下掌声如雷。说话有煽动性的帅哥,确实是很迷人的。身材修长的他站起来向台下用力一挥手,就已经迷倒一片女同事。 接下来吕庭筠详细分析了目前金鑫所面临的问题,并针对每个问题给出了相应的大致解决方案,言之有物,不喊空口号,务实而认真。他多年后的首次总裁秀,在场的人几乎都给了满分。 吕庭筠自己也很开心,他终于又重新找回了挥斥方遒的感觉。 。。。。。。 当吕庭筠在金鑫三年后首秀的时候,夏霁也忐忑不安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她其实大概能猜到关世进会对她说些什么,她担心的是如果关世时冲她拍桌子或者是扔东西,她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关家对她和时寒是有恩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还好,关世进的脸色并不像夏霁想的那样冰冷,示意她先坐下再说。 夏霁没有坐,论驻她是晚辈,论公她是下属。于公于私她都得站着。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站着感觉更方便逃离,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 “你最近的工作做得挺好的,我没有看错你。”关世进竟然和颜悦色。 这让夏霁很是感激,她以为关世进会冲她大喊大叫的,现在这情况已经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了。亚杂尤巴。 “全靠董事长的栽培,我会更加努力的。”夏霁低声说。 “最近公司出现了一些困难,你知道吗?”关世进问。 夏霁没有出声,她是真不知道,她虽然是助理,但也不是每个逞给董事长的文件她都有资格看的,很多东西她并不了解。 “矿场那边在去年为了扩大了生产规模,投入巨量资金引进了德国最选进的设备,把产量翻了一番,可是经济持续下行,需求持续降低,现在库存很大,而且买方还在不断地压价,已经快要压到成本价了,但销量还是有限,投入进去的设备消费了大量的现金流,如果再过两个月不能有好转,我们将出现巨大的问题。”关世进说。 这件事其实夏霁略有耳闻,但她不知道情况如此糟糕。 她听吕庭筠说过,那个矿场是关世进和周家合伙开的,但周家没投一分钱,只是占了空股,每个月不管矿场盈利还是亏损,都得要向周家交一笔所谓的‘分红利润’,现在矿场投进了大量的资金,生产出来的金属又卖不出去,金属是非常贵的玩意儿,销售的对象又是特定的,不像其他商品,大不了就打个折什么的就促销出去了,金属一但因为经济不振而导致需求量下降,再便宜也卖不出去,因为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 投入巨量的资金打造的扩大产量的高科技设备,现在反而成了一种负累,如果不生产,那设备长久不用也会出现问题,如果生产,那生产出来又卖不出去,更加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还得每个月给周家交‘利润’,关世进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些东西都是暗箱操作,很多在帐面上是体现不出来的,所以公司大多数的同事都不知情。 夏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前她有成功运作过处理服装厂库存的经历,但服装和金属那是两码事,服装大多数时候都是有需求的,但金属如果没有需求,人家是不会要的。 这件事,她想不出对策,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外。 “对不起董事长,我出不了什么力……”夏霁的声音更低了。 “前一阵于莲华到了关家,说那孩子是吕家的人,说我替别人养着孩子,我关世进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从来没受过那样的羞辱。” 夏霁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这是一个让她尴尬的话题。因为以前关浩宇说过那孩子是他的,如果现在她承认孩子不是关浩宇的,那就相当于说之前在撒谎。 如果她一口咬定那孩子是关浩宇的,那关进世要是要求作个亲子鉴定什么的,那也麻烦大了。 见夏霁只是脸红不说话,关世进又接着说:“听说于家和周家关系不错,对于你一直住在关家却不和浩宇结婚的事,我很难向他们两家去交待,你看……” “董事长,我今天就搬出去。”夏霁抬起头说。 就算是在困境,她也不能等别人开口赶她走,这一段时间以来得关家照看,她已经很感激了,但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关家,受关家的庇护。 她本来也是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就要搬走的,眼看关世进就要提出来了,她自然也不能再厚着脸了。 “或许你会认为我太过冷酷,不过……” “董事长,我了解您不是那样的人,董事长对我的恩情,我一生不忘。” 夏霁说的是真心话,绝非客套话,要不是关家这一段时间的庇护,她甚至都不敢在亚丁市露面。时寒也不知道什么才能见到他的亲身父亲。 关世进叹了口气,“你很能干,希望你还能继续留在公司做事,毕竟现在公司困难,当然了,如果你心里有气,也可以选择辞职,我不强留。” 夏霁几乎没怎么考虑,马上回答:“只要董事长觉得我有用,我愿意留下,尽我所能尽的最大努力帮公司做事,以谢董事长知遇之恩。” 或许知遇之恩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不过夏霁一时间真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关世进笑了笑,“浩宇要是有点出息,能娶上你这么一个媳妇,那真是关家之幸,可惜你始终看不上他。” “浩宇挺好的,只是……”夏霁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什么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之类的话,她不说关世进也懂,她认为没必要再扯那些陈词滥调。 关世进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做事吧,我都明白。” 夏霁看了一眼关世进,瞥见了他忽然间冒出的很多白发,心里有些难过。 在商场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危机,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风光的时候衣香鬓影,危机一来,往往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想必关老先生已经是几夜没睡好了。 夏霁本来想说不管怎样,请您保重身体,但现在说这种话,感觉太过苍白,于是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第49章 伺机而动替你报仇 吕庭筠抬头看看亚丁市康复中心的高墙,心里有些凄然,他曾经叱咤风云的父亲,现在就住在这高墙之内。 这高墙像极了监狱,监狱限制了人的身体自由,而这康复中心也一样。 他早就想来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 父亲当初让他妥协,然后慢慢夺回吕家在鼎盛的控制权,他为了爱情一意孤行,不但没能夺回控制权,而且还锒铛入狱,鼎盛也不复存在,被改名了长宇,除了一个傀儡吕庭良还留在长宇作为象征外,吕家在鼎盛的痕迹已经快要慢慢被消除殆进。 而吕龙奎手里握有的那部份股权,因为他精神出现问题,也只能是由于莲华接管,相当于整个集团已经完全姓于。 这一切不能完全说是他的错,但却和他密不可分。出狱以来不止一次想到这里来看父亲。但终究难于成行,因为他不知道向父亲说些什么,告诉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是告诉他还健康地活着? 偷来金鑫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是该来看看父亲了。 但是工作人员却告诉他,禁止任何人探视吕龙奎。 他大怒,说我是吕龙奎的儿子。凭什么不让我探视? 工作人员态度冷漠,说我们不管你是不是他儿子,于女士有明确吩咐,禁止任何人探视,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你。 吕庭筠想一耳光给那个人抽去。但他又考虑到父亲一直都会在这里,和这些人闹翻,自己到是出气了,万一他们去虐待父亲那就麻烦了。 于是强忍怒气,拿出了钱夹,将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说我平时不带多少现金,就只有这两千块,全都给你。希望你能看让我看我爸一眼,说几句话就走。 工作人员看到钱眼睛有些发亮,但又在犹豫要不要收。 吕庭筠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放心收下,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有你知我知,我探视过我父亲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你现在去上趟厕所就行。你没看见我进去,是我偷偷溜进去的。 工作人员这才将红彤彤的钞票塞进衣袋里,上厕所去了。 正是病人公开活动的时间,吕庭筠远远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正午的阳光很好,照在吕龙奎苍白的脸上。他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要不是那端正的五官,吕庭筠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他曾经丰神俊朗的父亲。亚东冬弟。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周围精神病人们窜来窜去,面无表情。 当吕庭筠的目光看到轮椅下面飘着的空空的长裤腿时,心里像刀剜一样的疼,他几乎要痛哭出声,但他还是忍住了。 吕龙奎的腿至膝盖以下被锯掉了,两只都一样。 当初刘诚告诉他说吕龙奎残了,他以为只是不能走了,但没想到,是被据掉了,完全没有腿了。 吕庭筠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快要嵌进了肉里,感觉到嘴里有些发咸,原来是自己不觉间咬破了嘴唇。 有时候能哭也是一种幸福,可惜他不能。 吕庭筠终于将情绪调整到了自己可以正常说话的状态,这才走了过去。 “爸爸。” 叫出来后,还是红了眼眶。 吕龙奎听到了叫声,扭过了头,看到了吕庭筠。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黯淡下去。 吕庭筠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单腿跪在了吕龙奎的轮椅前。看着吕龙奎苍老的容颜。 不过是三年多不见而已,吕龙奎似乎是老了十岁还不止。 “爸,我是庭筠,我来看你了。”吕庭筠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声音仍然在颤抖。 吕龙奎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只有在他笑的时候,才能让人想起他以前的风彩,年轻时,他也是一等一的风流公子。 “庭筠,你放学了吗?有没有在学校里惹老师不高兴了?”吕龙奎认真地说。 “没有,我很好,我没有惹老师不高兴,您请放心。”吕庭筠轻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庭筠一向听话,我放心。”吕龙奎笑着说。 “爸,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告诉我。”吕庭筠问。 “什么?”吕龙奎一脸的茫然。 “是谁害你出车祸的,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害了你,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不饿,早饭我吃了很多。我要午睡了。”吕龙奎挥了挥手。 答非所问,吕庭筠心里一阵悲凉。 “爸,我会为你报仇的,我现在已经掌握了金鑫,我会伺机而动,一个个灭了那些穷凶极恶的人。” 吕龙奎像没听见一般,自己滚动着轮椅走开了。 吕庭筠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父亲的轮椅慢慢移开,巨大的悲伤再次充盈了胸腔。 他想起了夏霁在梦里喊着妈妈哭醒的样子,夏霁那种永远不能释怀的伤心,他此刻也在经历。 都是可怜人。 吕庭筠准备走出康复中心的时候,看到一个病人正比着手指在唱曲,吕庭筠并不知道,这就是夏霁的妈妈夏婉蓉。 出了康复中心,上车后的吕庭筠捂脸趴在方向盘上,任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涌出。 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有些痛苦只是让人难受,却不会让人哭,但有些事,却是再坚强的人也扛不住,只有泪水能缓解那种不对对人言说的伤痛。 这时手机响了。是夏霁的号码。 吕庭筠调整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咳嗽了一声。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如果方便说话,就咳嗽一声,如果不方便接电话,就直接不说话,然后对方就会挂掉。 “今天董事长找我谈话了。”是夏霁压低的声音。 “他是要你搬出来吗?”吕庭筠问。 “是的,他好像面临很大的压力,或许是于家,或者是周家给他的压力。他也是没办法,看来我只能是搬出来了。” “白楼不是已经全部弄好了吗,你直接带着孩子搬过去就行了,我会让孟珂也住过来,他在一楼负责安全,应该没问题。” “我还是先在外面租公寓吧?这样或许会更安全一些。”夏霁说。 “不行,那更不安全,你放心住过来吧,我会安排好的,我现在就去见于莲华,我会让她放过我们。”吕庭筠说。 “这怎么行?那个女人恨死你了,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求她一点用都没有。”夏霁说。 “此一时彼一时,要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被他们边缘化了,成了一无所有的人,对她们不会构成多大的威胁,现在去求他们,或许是最佳时机。你要相信我,我能说服她。” 电话那头夏霁沉吟了一下,“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你已经够委屈了,我不想再让你受那个老女人的气。” “放心吧,我没事,就这样定了,我先去和她谈谈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孟珂,让他先搬到白楼去。有他在,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那好吧。”夏霁那边挂了电话。 吕庭筠发动车,向吕宅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于莲华会向他提出一些什么样的问题,而他要如何应答,最坏的情况会怎样,他又要如何应对。 毕竟和于莲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多年,于莲华了解他,他也了解于莲华,于莲华见到他大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忽然想起了还没有给孟珂打电话,于是将车停在路边打给孟珂。孟珂听说要让他搬进吕庭筠以前住的别墅,竟然说不干。理由是在那里他不自由,不能随便带女孩回家过夜。 吕庭筠当然不理会他的理由,女孩子是不能带去的,但他必须要搬过去,因为他得保护他姐和他外甥的安全。 孟珂忽然发现,有个姐和有个甥也是个大坑,会坑掉很多玩乐的时间。 其实也就说说,只要吕庭筠吩咐的事,他都会去做,不过是想发发牢骚逗逗乐而已。 将车停在吕宅外面,吕庭筠并没有马上下车。 虽然没有多少温暖,但其实这里还是他家,他始终是吕龙奎的儿子,始终是吕家的二少爷,他流的是关家的血,这是永远也抹不掉的事实。 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下车,摁响了吕宅的门铃。 大门有可视设备,当管家看到吕庭筠的脸出现在屏幕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和他说话,转身就往里面跑,他得先告诉开莲华,吕庭筠竟然回来了! 于莲华也以为听错了,吕庭筠会回来?他恐怕是恨透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他回来干什么? “他身上可背有什么包袱之类的?”于莲华竟然也有些慌张。 她问这话的意思,是担心吕庭筠想不开,背了什么自杀性的武器来和她们同归于尽的。 “好像没有。”管家说。 “什么叫好像没有,你现在去看仔细了到底有没有,如果有就千万不能让他进来,还有,要赶紧报警!” 于莲华心里的慌乱告诉她,其实她内心也是有些惧怕吕庭筠的,因为吕庭筠实在被她弄得太惨了。 吕庭筠在外面静静等着,他知道管家肯定会先通知于莲华才会让他进去。 不过他没想到于莲华竟然会怀疑他搞自杀性袭击,竟然要耽搁这么久还没有开门。 在确定吕庭筠确实没带什么包袱之类的东西后,于莲华这才让管家放他进去。 于莲华整了整衣衫,坐在正堂中间的位置,她要在气势上压倒吕庭筠,以示她一家之主的威严。 吕庭筠大步走了进来,向于莲华弯身行礼,“莲姨。” 其实以前吕庭筠都叫她‘华姨’,但自从出狱以后,他就想改口叫她‘莲姨’了,他要重新称呼她,然后正式对付她。 “你是谁啊?到我家来做什么?”于莲华冷冷地问。 “莲姨,我是吕庭筠。”语气很淡,一点火气都没有。 于莲华看着吕庭筠,坐位置上站了起来,“你还好意思回来?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吗?那天在公园遇到时,你不是很凶吗?” 吕庭筠笑了笑,到桌上倒了一杯茶,双手奉给于莲华。 “莲姨请喝茶,以前多有冒犯,莲姨大人大量,不要再计较了。” 于莲华一拂手,茶杯就掉到了地上,碎成几片,还好茶水不烫。 吕庭筠弯下腰,一片一片地拾那破了的瓷片。 于莲华忽然走了过去,伸出脚去踩吕庭筠的手。 瓷片一下子就划破了皮肤,钻心地疼。 吕庭筠只需要一拳,于莲华恐怕就会被打得半死。但他不能动手,加动怒都不行。 这情景竟像恶婆婆对付小媳妇一般,而吕庭筠却是这里的二少爷,是堂堂的男子汉,也能只忍辱负重。 以前就是不知道忍,所以输得很惨,输掉了王妈的命,输掉了自己三年的光阴,输掉了父亲的腿,输掉了所有的一切。 于莲华慢慢收回了脚,“你为什么不出手打我?你不是很凶吗?” “莲姨是长辈,我又怎么可能动手打你,我如果有错误的地方,莲姨教训就是,我一定洗耳恭听。” 吕庭筠谦卑得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但他确实做到了,因为要夏霁和时寒安全,必须得让这个女人感觉到他真的没有了对抗的心。 以前是装堕落,现在他要装怂,装认输,装再也不敢惹于家的任何一个人。这对骄傲的他来说无疑是困难的,但是为了孩子和她,他什么也愿意做。 更何况,他相信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吕庭筠的这副态度,反而让于莲华很不适应。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从来是和她对着干,很少会向她低头,但是今天却怎么也不发火,让她感觉很怪。 “你今天回来,想干什么?” 于莲华坐下,眼睛盯着吕庭筠。眼中满是怀疑,警惕和戒备。 管家倒很懂事,已经给吕庭筠找来了创可贴,也就是点皮外伤,贴上就行了。不管吕庭筠怎样,他都是吕家的二少爷,管家当然不希望自己也成为吕庭筠的仇人,至少在场面上不是仇人。 吕庭筠处理好伤口,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 “莲姨,这里是我的家,我是吕家的子孙,我当然是要回到这里来的,不需要理由,也会回来。” 于连华一拍椅子,“你就不要和我扯这些好听的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清楚吗?你要是当自己是吕家的人,那你当初就不会不娶周雨了!” 吕庭筠冷笑了一声,“莲姨,这话别人可以指责我,你就不用指责我了吧,我不娶周雨,这不正如了你的愿了吗?我要是娶了周雨,完成了强强联合,那现在管理集团的人就是我,还能有大哥什么事?所以您应该对我当初的选择感到高兴才是。” 于莲华表情稍微变了一下,毫无疑问,吕庭筠的这话是对的,她当初也是希望吕庭筠不娶周家的女儿的。因为他不是她亲生的。 不过她是狡猾的女人,当然不会承认这个事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娶周雨,是怪我吗?” 吕庭筠摆了摆手,“莲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我今天来就是想说,我毕竟是吕家的子孙,莲姨您毕竟也是我的长辈,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消除这种敌对的状态,我们可以和平共处,不必相互猜疑和防备。”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于莲华冷笑一声。 吕庭筠当然知道她不会相信,这他没来之前就知道了。 他开始从随身带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站起来递给了于莲华。 于莲华却不肯接,因为她不知道吕庭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不太敢接。 “这是我写下的放弃继承所有吕氏财产的说明书,有了这份文件,我基本上也就正式脱离吕家了,虽然我还姓吕,但我已经无权继承吕家的任何财产,以后我就是局外人了,这一下,莲姨可以完全放心了,因为我这个吕家子孙,其实已经和死了差不多了,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无权再觑觎吕氏的资产。” 于莲华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了那份文件。 她虽然不是很懂商道,但那些字她还是识得的,文件中写得很明白,吕庭筠自动放弃继承吕氏任何资产的权利。 这无疑是于莲华想要的,也就是说,以后吕氏在集团的股份,就只有她亲生的儿子吕庭良和吕庭玮可以继承了,吕庭筠自己出局。 虽然现在集团是在于家和周家的联合控制之下,但吕家毕竟在集团里还是占了不少的股份,那么大的财团,如果分成三份,那其中的一份也是巨大的财富,现在吕庭筠主动放弃了这巨大的财富继承,于莲华当然心里是非常乐意的。 她又从头将那份文件看了一遍,递给了管家,“收起来,交给张律师。” “莲姨现在终于放心了吧。以后就不要为难我们了,以后莲姨需要,我就出现在吕家,不需要我出现,我就不踏进这门一步,我现在在金鑫谋了一份职,打工养活我自己,希望莲姨高抬贵手,就放我一马,好吗?” 于莲华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感觉吐出了一口恶气。 吕庭筠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头大患,吕庭筠终于放弃资产的继承权,而且还求她放他一马,这让内心很畅快,她终于将这个她认为的野种从根本上赶出了吕家。 “你不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吧?”于莲华还是不太放心。 吕庭筠苦笑,“莲姨,我都这样了,您还不信吗?我现在除了名字带个吕字外,吕家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还能玩出什么诡计?” “你还得向我保证,以后不许对庭良和庭玮有任何不利的行动。”于莲华说。 “莲姨,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但从我内心来说,庭良永远是我大哥,庭玮更是我最亲爱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们不利,就算是有人要对他们不利,我也不答应的,这您尽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做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 于莲华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 她是看着吕庭筠长大的,她知道这个人心智绝非普通人能比,他忽然这样服软,这太容易了,她还是信不过。 “那你明天约见记者,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开宣布你放弃对吕家资产的继承权。” 吕庭筠摇了摇头,“莲姨,你这不是逼我做影响您声誉的事吗?” “什么意思?你不肯?”于莲华又警觉起来。 “我不是不肯,只是我签字的文件都交给您了,这还有必要吗?如果我突然公开宣布放弃继承权,那别人会怎么想?肯定会认为是别人逼我的啊,那在这世界上,还有谁会逼我,大家自然就会想到是您,您说,有这必要吗?那白纸黑字的文件已经具有法律效应,再开一个发面上会宣布,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于莲华又不说话了,这话的确有理,她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好吧,那你这样做有什么条件,你可以直接说。”于莲华冷冷地说。 “就是求您和您的人放过我,还有我的女人,这就是我所有的要求。”吕庭筠说。 “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吧?”于莲华又警觉起来。 “莲姨,那孩子三岁还没到呢,是谁的孩子也不重要了,你也知道,我入狱后夏霁并没有和我在一起,到底那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也不确定,但不管是谁的,那都只是一个孩子,莲姨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吧。” 于莲华当然不信,“你不知道有一种技术叫亲子鉴定吗?要知道是谁的孩子,有什么难的?” “我不想这样去做,孩子太小,我不想让他这么小就卷入这样的事情当中,以后有了结果,我一定会告诉莲姨,莲姨不会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要防着吧?” 于莲华想想也是,等那孩子长大,都不知道是什么格局了,还真是没必要去担心。 “好吧,你走吧,只要你不搞事,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谢谢莲姨。”吕庭筠终于松了口气。 第50章 救了个人 夏霁下班后,直接到幼托所接了时寒。 路上塞车,晚到了足足有半小时。 到幼托园门口的时候,看到时寒一个人坐在门口,旁边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工作人员。 夏霁的车一到,时寒就已经认出了是妈妈车到了。顿时脸色阴转晴。 “齐小姐你可来了,我让他回去等你他都不肯,说今天你会亲自来接他,他一定得在这里等。” 夏霁向工作人员道谢过后,将时寒抱到儿童专用上坐下,给他系上安全带。 “妈妈,我们今天是要回哪个家啊?我要回我自己的房子。” 他之所以有自己的房子,是因为之前吕庭筠说过,把白楼送给他了,所以现在白楼是他自己的房子,让他很有成就感和安全感。 “是啊,我们今天会去你房子,妈妈也会住你的房子哦。你愿意让妈妈住吗?” “愿意!爸爸也会搬过来吗?” “这个……他暂时不搬,不过舅舅会搬过来哦。” “我不喜欢舅舅搬过来住!”时寒一脸的排斥。 “为什么?” “他总捏我的脸,还用胡子扎我!” 夏霁大笑,“那是舅舅疼你!他来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所以你可不许当着他说不喜欢他。” “只要他不捏我的脸,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妈妈,我们很不安全吗?是有坏人还是有怪兽?” 夏霁想了一下。“都不是,只是防备而已,我们是安全的,只是舅舅不放心,所以要主动保护我们。就像街上没有坏人。但也一样会有警察叔叔一样。” “所以我们睡觉的时候不用害怕对吗?我们不用养很多狗在外面对吗?” 在黔州学校里住的时候,为了防坏人,就在外面养了好几条狗,那些狗经常会半夜无故的就狂吠,扰得人不安宁,所以至今时寒也担心会再在外面养一群狗。 夏霁心里有些酸酸的,“当然不用害怕,我们是安全的,因为有叔叔和舅舅保护我们。” 。。。。。。 回到白楼。孟珂已经搬了过来,正在厨房里对陈姐做的菜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见夏霁来了,陈姐赶紧向夏霁求助,“小妹,赶紧把这个小混混给撵出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话的男人,对我做的菜说三道四,还说要他来试试手艺!我简直快要被他弄崩溃了!” 夏霁当然会是陈姐的强力外援,赶紧将孟珂从厨房踢了出去。 不一会楼上婴儿房里里的时寒也叫起来,“妈妈,能不能让舅舅下楼去玩?他太多事了!” 夏霁又只好飞奔上楼,将孟珂给撵出来。 孟珂一脸的无辜,“我就是给她们提提建议而已,都这么嫌弃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正在闹着,吕庭筠回来了。 孟珂一眼就看到了吕庭筠手上的创可贴,赶紧问他是怎么了,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吕庭筠说不碍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然自己也开不了车回来。 说完还说让陈姐开瓶好酒,夜晚要庆祝一下,因为今天总算是团聚了,得喝一杯。 孟珂说开一瓶不够,至少三瓶。 陈姐也憋足了劲炒了一桌子的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却极好,陈姐的厨艺尽得王妈真传,功力很深。 夏霁见吕庭筠手上带伤还很高兴,觉得有些蹊跷,一直追问他为什么那么高兴,吕庭筠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们母子都是安全了,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那当然是值得高兴的。 夏霁一听话里有话,赶紧追问怎么回事。 两杯飞天茅台酒下去的吕庭筠也慢慢亢奋起来,终于说了实话:“因为我让于莲华承诺不会为难你们了。” 夏霁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于莲华绝非善类,“那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才能让她这样承诺?” “我给了她一份文件,我承诺放弃吕家所有资产的继承权,让自己成为了局外人。”吕庭筠淡淡地说。 “啊?你是吕家的子孙,怎么能轻易放弃继承权呢?这代价也太大了!”夏霁说。 “只要能换得你们的平安,这样的代价不算什么。”吕庭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那个女的也只是一个空口承诺,她答应的事,也不一定会做到的,她绝对不是那种言而有信的人。”夏霁显得很激动,她也是在职场中混的人,知道吕庭筠放弃的那个权利意味着吕庭筠以后要想再入长宇,只有下辈子了。 这个代价对他来说太大了,虽然说平安胜过一切,但吕庭筠是吕家的二少爷,主动放弃继承权,就意叶着他彻底成为局外人了。没有那财富,要想打击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也是非常困难的了。 “就是因为知道她的承诺不管用,所以我才要让她从内心里认为我不会对她形成任何的威胁了,这样她才会信止对我们的攻击,时寒和你才会真正的安全,我也总不能让你们一直辈子都受关家的庇护。现在我主动交出继承权,在她看来我就是折断翅膀的鹰,自然可以忽略我的存在了。” “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夏霁心情一下就变得很差。 吕庭筠却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也都认为我是真的放弃我的继承权了?既然连你们都能骗得了,那能骗过于莲华也就不奇怪了。” 夏霁和孟珂都很不解,“这又怎么说?你不是说你签了字文件都给她了吗?难道你还能有什么招来反制?” “那文件是签了字的,也是写的我的名字,可是那字不是签的呀,是我随便找了个人签的,不是我自己签的,并不能算数,于莲华太想得到我放弃继承权的承诺了,所以拿了一份没有我亲笔签字的文件如获至宝,她相信也就算了,你们竟然也相信,哈哈。”吕庭筠笑得开心。 “靠,这也行?”孟珂叫道。 “这个方法是不是太简单了?竟然能瞒过于莲华?如果这方法有效,那以前你怎么不用这招?”夏霁也怀疑。 “此一时彼一时,我以前用这招,于莲华是不会信的。因为那时我有反抗他的资本,现在我一无所有了,她自然就信了。比如在战争中,你的一个强大的敌人突然说要投降你,你估计是不会信的,你会认为他是施降,但如果这个敌人兵力大损,无法与你一战,他投降你就会认为是顺理成章的事,你也就不会有太多怀疑,是不是?”吕庭筠说。 夏霁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现在就是那个无法与于莲华作对的人,她自然会相信我认输的诚意,她的承诺是怎样的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从内心里认为我已经不足让她关注了,一个一无所有又放弃了继承权的吕家子弟,对她来说那已经无足轻重了,自然也就不会把精力花在我身上。”吕庭筠补充道。 “高明!筠哥的脑子确实好使,不愧是我大哥!来,为筠哥诈降成功干杯!”孟珂举杯道。 “干杯!” 。。。。。。 陈姐将时寒带去洗澡,诓他睡着后出来,看到吕庭筠三人竟然还在喝。 吕庭筠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他是如何运作将金鑫偷到自己的名下的,又是如何逼祝家的人退出来,让他掌控长青的。 孟珂听得鼓掌大笑,夏霁则连说吕庭筠是个大骗子,手段太狠了一些。 虽然祝飞燕当年抢走了胡振邦,但夏霁从来没恨过那个女人。男人的变心,大多数时候主要原因在于男人,小三固然可恨,但如果男人不变心,小三也就不可能有什么可乘之机。反之如果男人真的变了心,那可以变成小三的女人太多了,防也防不住,打也打不完。 所以在这件事上,夏霁甚至是同情祝家的,毕竟祝家并没有对她们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果不是祝飞燕夺走了胡振邦,那她也不会遇到吕庭筠,所以一切都是命,看淡也就释然。 吕庭筠对于夏霁说他手段太狠的说法明显不满,他反问夏霁,说当初人家把我投进监狱还要让你出庭作证的手法狠不狠?让人把你的孩子药掉的手法狠不狠?把王妈给杀了的手段狠不狠? 夏霁说那当然狠,可是那些都是坏人,难道我们也要和那些坏人一样吗? 吕庭筠冷笑,说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什么?只有小孩子的世界才分好坏,在大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没有好坏之分。 孟珂鼓掌赞成,但夏霁不以为然,她认为好人和坏人还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是为了利益,但好人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坏人就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她还说吕庭筠现在的所作所为,那就是一保卫战坏人的表现。 眼看两人要争执起来,孟珂赶紧打圆场,说今晚的辩论到此结束,大家还是洗洗睡吧。亚协肠亡。 于是大家就都散了,夏霁和吕庭筠分别去了不同的浴室洗澡。夏霁洗完后看到吕庭筠已经将头发擦干,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的是那本夏霁从韩国带回来的《三国志》。 夏霁气还没完全消,走过去抢过书来:“你不许看我的书!” 没想到吕庭筠顺势一搂,将她圈入怀里,“现在还在生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猝不及防的夏霁一下被吕庭筠给制服,本来想挣扎几下的,但他实在太过有劲,她很快发现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他身上传来沐浴露的香味,而她身上永远是那种他熟悉的清清甜甜的味道,这种味道曾经让他魂牵梦萦,每次他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就会让他丹田发热,不能自己。 她是他的毒药,让他粉身碎骨也不后悔,这是一个尴尬的事实,他从不告诉她,但自己心里非常的明白。 夏霁还是试图挣扎了几次,但头每次头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肌上就会被弹回来,他实在是壮得像头牛,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低下头要吻她,她紧闭着唇,就是不从。身上的酒意还没散,她还处于美女酒后生气的傲娇状态。 偏偏他最擅长的就是搞定这种不合作的人。 他将她搂得更紧一点,用舌头试图去撬开她的甜唇,但她闭得更紧,一副打死不合的姿态。 他嘴唇勾起,忽然将手伸进她的浴袍,碰了某地,那是她的敏感点,她忍不住啊了一声,嘴唇刚一张开,他的舌头趁势如毒蛇一样攻入。迅速纠缠住了她的。 一但攻入,他自然会展开强势。深舌入喉,让她很快陷入半缺痒状态,他整个含住了她的嘴唇,没有给她任何喘气的空间,嘴唇被吻得剧痛,脸胀得通红,头有些发晕。 他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霸道地吻她了,她以为他已经彻底变得柔软可亲了,没想到那骨子里的野性却是一点没改,她被他剧烈的吻弄得全身发软。 他终于松开她的嘴,开始进攻她的脖颈。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吕庭筠你就是拼力气大,欺负弱小女子。” 他啃她的脖子啃得有滋有味,“那是你自找欺负,在我的地盘还敢不从,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 他的吻继续往下。 她强咬嘴唇不让自己出声,但他剧烈的吻着实让她脑子中越来越空白。不自觉地,身体有了主动配合的倾向…… 在她越来越迷糊的时候,他突然停止。 她在心里腹诽,该死的之前不是一直像饿狼一样么,怎么现在停了?这是闹的哪样? 他将已经被剥光的她拦腰胞起,走向了卧室。 客厅离婴儿房太近,他担心会扰了宝宝睡觉,卧室门一关,他又狼性再现。 剧烈侵入,猛烈撞击,他像一个飞行员,最拿手的事就是将她送上云端。 #关浩宇从夜店回来的时候,照例是轻手轻脚去婴儿房看时寒。但他发现,婴儿床上空空的,没有人。 他想或许今晚夏霁带着宝宝一起睡了,但他不方便去开夏霁的门,于是下楼想叫醒一个佣人问问,没想到佣人白天太累,睡得很沉,唤了几声没把佣人唤醒,却把关世进给招来了,关世进并没有睡。 关浩宇心情不好,被美女们多劝了几杯,现在还在微醉状态。斜眼看着关世进,“爸你么不去睡,大晚上你闹什么呢?” 关世进闻着关浩宇身上飘过来的酒味,摇了摇头,一脸的悲哀。扭头回书房去了。 没想到关浩宇竟然又追到了书房,“爸,你怎么又摇头又叹气的?齐雨和宝宝呢?” “畜生!你瞧你那副德性!在外面花天酒地,回来还要问别人的老婆和孩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就这样一直败下去吗?” 关世进本来是不想发火的,可是他实在忍不住,本来心情就不好,再看到关浩宇这种样子,他觉得真是家门不幸。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今天你就看我不顺眼了?你心情不好吧?”关浩宇倒也没有醉得什么也不知道的程度。 “你不要问了!她们搬出去了,以后也不会再住进来了。”关世进不耐烦地说。 关浩宇一听傻了,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把她们给撵走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是说过我不同意的吗?” 这话说得很没分寸,关世进听了更生气,“这是我的家业,我让你败这么多年已经是对你不错了,我做事还需要你同意吗?我就是把她们给轰走了!” “爸你太不顾我的感受了!欺负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孩,你太过份了!你要轰他们走是吧?我也走,既然你容不下她们,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下了!“ 关世进更怒,“你滚,你现在就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滚就滚,我现在就滚给你看!” 关浩宇带着酒意的愤怒异常的强烈,马上就冲出了关宅。 本来是想去取车的,但一想那车也是关世进买的,要滚就滚得有气质一点,直接净身出户算了! 晚春的凌晨还是有些凉意,关浩宇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 对面走过来几个小流氓,和关浩宇擦身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盯着他看了几眼。 关浩宇穿着雪白的西服,手上戴着名贵腕表,一身行头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而这时他却一个人在街上走,这让那些小流氓忽然就嗅到了机会。 关浩宇也意识到了危险性,当那几个小流氓转身说让他站住的时候,他拔腿就跑! 几个小混混当然马上就追。 关家的别墅并没有在市中心,附近虽然也有街道,但凌晨时分过往的人就少了许多,关浩宇一路狂奔,却一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对他施于援手的人。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就算是遇上人,恐怕人家也未必会帮他,这年月谁会想让自己惹事上身。 关浩宇喝了酒,而且之前已经徒步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再加上富家公子本来就不善于这种奔跑类的活动,慢慢地速度就降了下来。 后面的小流氓却是认定了遇上了大鱼,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加上年纪都比关浩宇年轻,慢慢地也就追了上来,终于将关浩宇团团围住。 “艹,是个小白脸,长得像他妈娘们似的!老子最恨这种公子哥了!”一个染着黄发的小流氓骂道。 “别跟他废话,直接让他给钱!”另外一个红头发说。 关浩宇暗暗叫苦,他平时最讨厌这些杀马特,没想到今晚却让他遇上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的掏钱免灾了。 “我身上没多少钱,全部都给你们。” 关浩宇开始掏钱包,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戴现金,他平时消费都是刷卡,钱包里只有两张零钞。 “他妈的,你打发叫花子呢?瞧你这样子就是有钱的主,赶紧去取钱。” 关浩宇一听这个可以有,银行附近都有摄像头,我先把钱给你们,明天让警察把监控录像一调出来,你们这些小贼还跑得了,我就不姓关。 “好。那你们陪我去取。”关浩宇乖乖地答应。 于是四个小流氓押着关浩宇往前走去,为了防止关浩宇逃跑,两个走在前面,两个则走在后面断后。 刚走了不远,这时却有一辆比亚迪驶了过来,在关浩宇的旁边停下,车窗摇下,有人向关浩宇打招呼:“你不是那个败家仔吗?大晚上的不开豪车,你玩徒步?还跟一群杀马特一起?” 关浩宇低头看车内,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但心里却想,这人既然认识他,要是能帮他一下就好了。 说来也巧,这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珂。 三人喝完酒后,夏霁和吕庭筠到楼上缠绵去了,孟珂白天睡得多了,一直睡不着,辗转难眠最是让人烦躁,于是悄悄地将车开出来,准备找个相好的女孩败败火,没想到太晚了人家都睡了,一个也约不出来,于是就开着车四处溜达,想找个地方吃点宵夜,没想到跑远了,却在这里遇上了关浩宇。 孟珂见关浩宇并不吭声,再看看和关浩宇走在一起的几个人,无论是从气质还是衣着上来看,都不像和关浩宇是一类人,自然也不太可能是他的朋友。 不是朋友,大晚上的却走在一起,那肯定就有问题。 “那个人叫你什么?败家仔?哈哈,这个绰号倒是很有意思嘛,那个人也开着车,也是有钱吧?” “不如我们把那个车上的也一起抢了!车上好像只有一个人,我们有四个,他们才两个,应该搞得定!”其中一个小流氓提议。 “算了,不要心太大,这个小白脸是个有钱人,搞定他就行了,不用再去招惹那个。”另一个小流氓倒是有点脑子。知道贪心会坑死人。 不过他们不招惹车上的那位,车上的那位却要招惹他们,比亚迪又追了上来。 “哎,你们要去哪儿玩啊,带我一起玩吧?”孟珂试探道。 “去去去,我们还有正事,你他妈滚一边去!”黄头发不耐烦地挥手。 孟珂那也是人精,这大半夜的,他说有正事,能有什么正事?为什么关浩宇一声不吭? 再一看其中几人手都插在裤包里,似乎是握着武器。 孟珂明白了,败家仔被人胁持了。 他其实对败家仔并无好感,只是知道夏霁前一阵一直住在关家,关浩宇也很照顾夏霁,但他对这种长得太俊的男生天生有一种排斥,当然了,吕庭筠是他大哥,那个属于例外,再说吕庭筠不但长得俊,而且长得冷,他认为不属于小白脸类型。 将车又向前滑行了几步,心里在想着要不要帮关浩宇一下。 他当然也可以帮忙报一下警什么的,但那样做对他来说太麻烦了,如果要帮,他就会自己出手,如果不帮,他干脆驾车离去,完全不理会这件事。 关浩宇见孟珂没有跟上来,心里直骂他傻,心想你丫不帮忙,报个警也行啊! 但这时孟珂的车又跟了上来。这次他直接下车,“哎,有火机吗?借个火给我抽根烟。” 关浩宇心想果然愚蠢啊,谁不知道车上有点烟器呢?还用借火?这谎撒的也太没水准了吧? 其实孟珂也就是在向关浩宇发暗号,意思是老子已经知道你丫被胁持了,想帮你,你借机掏火的时候,就赶紧冲向我这边。 不过两人从来没正式接触过,默契程度当然为零,关浩宇也不是江湖人,当然不懂孟珂的意思。 但关浩宇还是停下了脚步,准备给孟珂拿火机。 几个小流氓毕竟太嫩,有点沉不住气了,推了关浩宇一把,“借什么火,快走!” 说话间其中一个已经摸出了匕首。 匕首一现,事情就明朗了。 孟珂走了过去,“哎,哥们儿,有什么事好好说,怎么动上刀了呢,这要是招来警察,那可不好玩。” 几个小流氓见孟珂黑瘦,心想这小子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就连他一块儿抢了。于是其中一个持着匕首向孟珂冲了过来,“妈的,把钱拿出来!” 孟珂一听笑了,“狗、日的,问我要钱?来来来,过来拿,要多少给多少。” 小流氓一听心想还不信邪?持着匕首就向孟珂冲了过来,直接就刺了过去,他的意思是先捅翻你,再要钱你就会变得老实了。 不过剧情和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持匕首的手刚递出去,孟珂就已经准确地拿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用力向上一扭,小流氓听就听到自己的关节发出很不正常的声音,剧烈的疼痛感从手上传来。 他那一声‘啊’才叫出声,头已经被孟珂另一只手摁住往下压去,然后就撞到了孟珂抬起的膝盖上,瞬间他又听到了自己鼻梁位置变歪的破坏性声音。 也就一下子,顿时鼻子又酸又痛,哼出声来,再接着胸口又挨了一下,在他还没有完全反抗之前,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另外的两个见同伴吃了亏,马上向孟珂冲了过来,孟珂瘦长的身子凌空暴起,一脚踢在其中一个的头上,将那人踢出老远,再一肘击在另外一个左耳上,那人顿时头昏耳鸣没了反抗之力。 小流氓们平时也没少打架,但像今天一样打得毫无招架之功,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另外的一个见其他三个就这样莫名其妙就撂倒,意识到今晚遇上大神了。于是转身就跑。 但旁边的关浩宇伸脚绊了一下,那小流氓差点摔倒,这边关浩宇已经扑了上来,对着他就一顿乱打。 对付四个我是无能为力,对付你一个,还是可以的。 孟珂看着关浩宇打架的拙笨样子,摇了摇头:“这和女人打架有什么区别?” 走过去对着那小流氓一太阳穴一拳击出,那小流氓就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起不来了,还是不敢起来了。 关浩宇也不禁喝彩,“打得好!” “啧啧,这种货色你都对付不了,还让人胁持了?你是男人吗?不对,你本来就是男人,瞧你就长得一副娘娘腔样。”孟珂奚落道。 关浩宇本来想说声谢谢的,本想到孟珂出口就奚落他,这谢谢两字又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我知道你打架厉害,但你也不用说我不是男人吧?不会打架就不是男人吗?” 孟珂向自己车走去,“我知道,你想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不过这句话的前提那是要遇到君子,可问题是这个世界他娘的哪有什么君子?遍地都是小人,你还坚持动口不动手?” 关浩宇赶紧追了上去,“你这就是走了?” “难道我还要陪你继续溜马路?你虽然长得像个妞,可你不是妞啊,我又不搞基,自然就不陪你了。”孟珂说话间已经上了车。 “你不陪我报警作个证?”关浩宇赶紧过去拦住车头。 “我去,我好心救你你还讹上我了?你再不让开,信不信我一脚油门直接冲过去?报警作笔录那种无聊的事你也想得出来?事情都解决了,你还花时间去跟警察巴啦巴啦半天?你还真是娘们作风!”孟珂将头伸出车窗说。 关浩宇刚刚才见识过这野蛮人暴力手段,所以他还真信这事孟珂干得出来,赶紧闪开。 然后伸手打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孟珂一愣,“你上我车干嘛?” 关浩宇伸手捋了捋刚才打架打乱了头发,“我不上你车,难道我等着再被劫一次?” “靠,你还真讹上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孟珂问。 “看着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不过认不认识,你现在得暂时保护我,我没你能打。”关浩宇说。 “合着我能打就要保护你?我现在要回家,你自己下车打车回去吧,我的车可不出租。”孟珂说。 “你刚才不是挺仗义的嘛,现在又这么翻脸不认人了?你刚才帮了我,我请你吃面吧,我知道有一家面条很好吃。” 要说关浩宇也是性情中人,要是其他的公子哥儿,被小流氓弄这么一下,估计想赶紧回去洗澡睡觉了,哪里还有心情要请人吃面? “就是上次你和我姐去吃的那家吗?具体位置在哪?真的很好吃吗?” 孟珂对关浩宇没有戒备心,这一下就说漏嘴了。 “哦,你是小珂?夏霁跟我提过你,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好你好。” “小珂你妹啊!你再叫我小珂我一脚踹你下去你信不信?”孟珂怒道。 “那我叫你啥呀?孟珂兄弟?”关浩宇有些不解。 “你就叫我孟珂会死?你这么有钱,就请我吃碗面?请点贵的!”孟珂发动了车。 “全亚丁市你要吃什么玩什么你吱声,我请就是。”关浩宇尽显败家仔本色。 “你虽然打架不行,倒也有几分豪气,那就先吃面吧,改天你再请我玩儿!”孟珂说。 “好说好说,你是夏霁的弟弟,就是我弟……” “你打住,我是夏霁的弟弟,但永远也不可能是你弟弟!”孟珂警告道。 关浩宇很无语,“好吧。孟先生。” 。。。。。。 早餐时间,夏霁发现孟珂还没起,让吕庭筠赶紧去催一下,孟珂昨天可是答应好了的送时寒却托儿所的。 “他昨天晚上好像开车出去了,回来得很晚,这会正睡得香呢。你竟然没听到动静?” 夏霁心想昨天晚上被你又折又叠的弄向疲惫不堪,后来沉沉睡去,我哪里还知道孟珂出去过? “那么晚了他还出去干嘛?”夏霁皱眉道。 “可能是新搬了环境不适应睡不着吧,他那样的人,你看像是那种一到点就规距地睡觉的人吗?”吕庭筠反问。 夏霁想想倒也是,孟珂年轻他们几岁,又是单身,正是玩的时候,哪能老实地呆在家里。 “那一会我得自己送时寒了,可是那样的话我恐怕会上班迟到。”夏霁说。 “我起来了,我送就是。”孟珂还真是起来了。眼睛有些红,一看就没怎么睡,但精神却依然很好,人年轻就是不一样。 夏霁拉开架势准备一顿训,孟珂自己就举起了手:“我承认我昨晚睡不着出去溜达了,不过我可没白去,我救了个人,现在他还在我车上睡着呢。” 吕庭筠和夏霁相互看了一眼,心想就他还会会救人?他不害人就烧高香了! 孟珂看出了两人的不信任,“别不信啊,我救的人你们都认识,小白脸儿呢。” 这时屋外又走进一个人来,白色西服,头发有点凌乱,面容憔悴,正是关浩宇。 “爸爸!你搬过来了?太好了!”时寒首先惊喜地大叫。 吕庭筠和夏霁还有关浩宇同时凌乱。 关浩宇昨天晚上和孟珂去了小面馆,两人又整喝了一会啤酒,关浩宇心事重,越喝越烦,后来就喝得醉了,并不知道孟珂将他拉到了吕庭筠的家,而且嫌麻烦,就将他扔在车上睡了。 关浩宇醒来后口渴得厉害,喉咙像火烧似的,就想着进来讨口水喝。 这忽然看到时寒,关浩宇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再一看吕庭筠和夏霁也在,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还真是山水轮回转,没想到他竟然也有无家可归投奔夏霁的一天,而且还是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就这样一斗就拱进来了。 “儿子,原来你在这呢,想死爸爸了。”关浩宇旁若无人地将时寒抱起,狠狠地亲了两口。 吕庭筠心里醋得厉害,心想好家伙,在我的地盘当着老子的面还敢叫我儿子是儿子,简直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爸爸,你来得好早,你吃早餐了没?”时寒亲热地问。 毕竟在关家住了那么长时间,和关浩宇是真的有感情。小孩子的世界是很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和谁亲,关浩宇像对亲儿子一样对他,他自然也就把关浩宇当成亲人。 “还没呢,儿子,我也想喝粥。” 关浩宇看着吕庭筠面前的一碗粥没动过,伸手就抬到了自己的面前。 吕庭筠看着关浩宇,没有说话,心想你丫够嚣张,不但要抢我儿子,还要抢我的粥。 “哎呀,这不是吕先生吗?我说这么眼熟呢,真是幸会幸会。”关浩宇假模假样地说。 “是啊,原来是败家仔,真巧,我在家自己家里吃早餐也能遇上你。”吕庭筠回道。 夏霁嘴唇往上翘,但忍住了没笑出来,这事实在太过有趣,简直是太无厘头了。一大清早的关浩宇竟然就这样一头拱进来了,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而且还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 “现在你们信了吧?我就说我救了个人。”孟珂说。 “你怎么救的他,他被人卖了吗?他这样的被人卖了也有人要?”吕庭筠让陈姐给自己重新盛了一碗粥,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不是,他被几个小流氓劫持了,我出手救了他。”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关浩宇觉得有点没面子,赶紧补充:“其实我是准备在人多的地方再反抗的,没想到遇见孟珂了,他比我能打,我也就交给他了。” “所以你是说我兄弟多事了,本来你自己可以搞得定的,我兄弟却偏要多管闲事,让你少了表现的机会?”吕庭筠笑着说。 夏霁关心的则不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嘴,“你为什么大晚上的会在街上走,而且会被胁持?” 关浩宇心里一暖,心想还是女人心细,这一下就问到了关键点。 只是他并不想自己是和父亲赌气离家出去,这说起来有点像十五六岁的小少年才干的事,实在让人难于启齿。 吕庭筠没有说话,心里却猜到了七八分,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有些心理活动都是类似的。 “应该是喝醉了不敢开车,就想着走回家,于是碰到了小流氓吧?”吕庭筠主动替关浩宇解围。 “是啊是啊,没想到运气不好,竟然碰到了小流氓。”关浩宇赶紧附和。 夏霁也不笨,自然觉得这理由说不过去,不过既然关浩宇不肯说,那她也不用追问。 “我也正想找你说,关家我们就不回去了,谢谢你这一段时间来的照顾。”夏霁说。 关浩宇心里有些难过,但也强装笑颜,“不说客气话,照顾老婆儿子是应该的。” 吕庭筠有又些想发火,但夏霁瞪了他一眼,他又忍住了。 第51章 相逢一笑泯恩仇? 临出门前,吕庭筠看了一眼关浩宇,笑了笑,“关少您自便,我们要去上班了。[]” 关浩宇倒不把自己当外人,“去吧去吧。我吃完早餐再睡一觉就走,不会叨扰太久。” 吕庭筠赶紧解释,“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呆多久就呆多久,直到令尊同意你回去为止。” 关浩宇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本来没把握,但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你确实是离家出走了。”吕庭筠笑道。 这时夏霁提着包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关浩宇和吕庭筠齐声说。 夏霁觉得有些怪,心想这俩男的不是水火不容么,竟然还达成默契了? 出门各自上车,吕庭筠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夏霁的车前,“我今天可能会晚一些回来,今天有胡振邦就任长青总裁的答谢酒会。也是庆祝金鑫和长青成功联姻的庆祝会,我要应酬一下。” “你把胡振邦那个小人扶上总裁之位,真的不担心他叛了你吗?”夏霁有些担心。 “这个你放心,狗链子在我手里,我不会让他咬我的。”吕庭筠说。 夏霁没说什么,驱车离去。 。。。。。。 夏霁低头忙到中午。这才将手上的事基本忙完,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到公司的餐厅就餐,这时关世进却走了进来。 夏霁赶紧站起来,“董事长。” 关世进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他示意夏霁坐下。“他昨晚去找你了吗?” 夏霁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问谁来找我,忽然就想到关世进说的就应是关浩宇。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吗?”夏霁有点紧张。 关世进的脸色有些不好,“浩宇昨天晚上离家出走了,真是家门不幸。” 夏霁不敢说话,因为她有预感,这事和她搬出关家有关。 “董事长,我没有对他说过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夏霁赶紧解释。 关世进示意她不急,“我明白,我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今天长青那边有酒会,我肯定是没心情去了,本来是想让你和浩宇一起去的,但现在你已经搬出关家了,而且那个逆子也不听我的话,你就一个人代表我去一下吧。” 夏霁这一听就急了。 那可是长青的酒会,而且是胡振邦上任的酒会,他这个前女友去捧场?那吕庭筠会不会把她给掐死?而且她本人内心也不想再见到胡振邦那个小人。 “董事长,其他的事我可以去,但这件事恐怕办不到,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确实是去不了。您可以派一个副总代表您去。” 关世进微微皱眉,“我要是找得出合适的人选,那我也不叫你了,现在公司情况危急,副总们都在忙手里的事,没有谁有空,而且你一直都是以关家媳妇的身份出现,又是我的助理,你去是最合适的。” “董事长,我真的不能去,对不起,我做不到。”夏霁只能坚持。 “那你看着办吧,现在公司风雨飘摇,这样的酒会如果不去,那人家会怀疑公司的情况正在进一步恶化,我也不勉强你,如果你觉得可以委屈一下自己代我去一下,那最好,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那就给我推掉吧。” 关世进说完就出去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 夏霁这下为难了,关家对她有恩,按理说这个时候不管关世进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应该答应去做,可是去参加胡振邦的酒会,这实在太恶心她了。她过不了自己的一关不说,到时万一被胡振邦羞辱一下,那不是颜面尽失? 心里烦乱,于是打了电话给吕庭筠。 吕庭筠那边似乎很忙,很久才接听电话。夏霁直接就将自己的为难事说给了他听。 他的回答让夏霁很是惊讶,他竟然说这是好事啊,正好我晚上也在,我们能见面那是好事,有你也在酒会现场,我就没有那么无聊了。 她有些生气:“可我不想看见胡振邦那个小人,而且的身份会很尴尬。你到底有没有替我作想一下?” 他倒是平静得很:“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而且你的身份是关董事长的代表,完全以公家身份出席,没什么尴尬的,这是一个公事型的酒会,不是私人派对,你完全可以忽视胡振邦这个人物。” “真的不会让我尴尬吗?”夏霁还是有些犹豫。 “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尴尬。”他答得很干脆。 “如果我受到了欺负,我饶不了你。”夏霁威胁他。 “谁欺负你,我就杀了他。”他说得简单。 “那行。” “等等,记得穿漂亮一点,要艳压群芳,我老婆的姿色,只要稍微用心打扮,就能让所有女星失色。” “去你的吧。”夏霁挂了电话。 。。。。。。 胡振邦想必也是等这一天等了许久许久,虽然背后的人是吕庭筠,但表面上他毕竟是达到总裁的位置,今晚的风光属于他。 他选了长青附近一家会馆作会酒会现场,这里装潢精美,风格仿欧洲复古风格,酒会现场的摆设和灯具都非常精致,让人恍惚间好像走进了欧洲的宫廷。 长青是小集团公司,真正的大腕名流来的不多,但二三流的商界人物和社会精英倒也不少,更多的是友商派出的代表,男人们个个西装革履,女士们珠光宝气,处处都显奢华。 越是这样没有一流大腕到场的酒会,越就更显轻松有趣,来的也大多是青年男女。 夏霁一袭黑色露肩晚衣服走进会场,立刻引来在场很多男士的关注。那一刻她还是有些尴尬的,因为今天的主角是曾经抛弃过她的前男友。还好,她和胡振邦的旧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让她稍稍心安一些。 不过她曾经是长青策划部的员工,虽然事隔多年,但还是有一些老同事认出了她,他们都很惊讶,她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场合。心想她难道已经完全释怀当初胡振邦对她的背叛了吗? 不过酒会之上,有人认出还是好的,如果进去以后根本没人搭理,那才悲剧。 “夏小姐,还记得我吗?” 一位男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夏霁觉得有些面善,但却一时想不起来,现在她已经不在关家了,所以对于别人说她是夏霁,她也不再否认。那本来就是一个掩耳盗铃指鹿为马的游戏,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她就是夏霁。 “您肯定想不起来,当初我是您的下属主管,我叫林海,有一次我的布置的任务没完成,被你骂哭了,你说让我滚,说一个男人如果这点压力都扛不住,那我不如回家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夏霁差点笑出声来,她依稀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不记得那个销售主管叫什么了,但确实有人被她骂哭过,至于撞豆腐这样的损话,她知道她的确能说得出来。 “你还记恨我吗?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真是难得。”夏霁微笑道。 “记得,以后我每次面临困难的时候,我就想起你说让我撞豆腐的事,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压力面前哭过,我现在是市场部的经理了,我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您那一顿骂的。”林海说。 夏霁看得出来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他眼里是满满的尊敬和感激。 “对不起,我那时说话是有些刻薄……” “不,你说得很好,这些年我一直记得,我真是要谢谢你。”林海一脸的真诚。 就在夏霁和林海正在聊得愉快时,这时一个身材臃肿的秃头男人走了过来,看到夏霁以后,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再然后脸上就堆起了邪恶的笑容。 这个叫王大志,就是胡振邦和祝家小姐的媒人,也是当初胡振邦将夏霁准备给卖出去的那个董事。 那次在酒店里夏霁差点遭了他的毒手,幸亏巧遇对面房间的吕庭筠,也是从那件事开始了两人之间爱与痛的纠缠。 要严格说起来,这个秃头的老男人也算是改变了夏霁的命运。 “哈哈,夏霁!真是故人呐,我们得有多少年没见过了?你还是那么细皮嫩肉的,还是让人看了就想吃。” 陈大志凑了过来,他头发更少了,肉却更多了,油油的站在夏霁面前,夏霁感觉一阵恶心。 夏霁当然也认出他来了,但夏霁不想理他,向林海说了一声失陪,准备走开。 但陈大志却一把拉住了她,“别走啊,当年我们可是有过一夜,虽然没成,但我依然怀念你身上的味道呢。” 这话说得太过轻佻露骨,立刻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心想夏霁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竟然和这个胖老头有过一夜? 夏霁当然很尴尬,她不能马上解释这件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旁边几位听到的嘉宾,都开始用鄙夷的目光打量她。 她一直后悔,心想自己真是不该来的,一来就遇上了最不想遇到的人,还让他当面羞辱了。 “我不认识你,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夏霁冷声道。 “你不认识我?这怎么可能?酒店里我差点就……” 陈大志的话还没说完,夏霁手里的酒已经泼到了他的脸上。 #夏霁其实本来是想忍的,但她发现陈大志一下子就超越了她的忍耐线。 如果她不马上制止,她相信陈大志还会继续喷出更多不利于她的言论,那些话半真半假,让别人听了,真的会以为她和这个秃头男人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场合将酒水直接泼到嘉宾的脸上,还是很少见的。有围观的人发出惊叫声。 惊叫声当然就会引来更多的围观的人,陈大志是长青的董事之一,被夏霁当众来了这么一下,自然是颜面扫地,扬起手就要抽夏霁的耳光。 “你敢!”夏霁指着陈大志的鼻子,毫不退却。“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你会被人抬着离开这个地方!” 夏霁虽然已为人母,但肌肤细嫩雪白,一身晚礼服让她美艳动人,灯光下她一脸寒霜,竟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震慑得陈大志有些犹豫要不要打下去。 她是从生死劫难中走出来的人,她有强大的内心,敢于直面任何威胁。 两人就这样对峙,陈大志不甘心,但又在犹豫要不要教训一下夏霁,夏霁说敢动她就会让他从这里被人抬出去,这让他觉得有点忌惮。 夏霁当然也不会傻傻地等着他来打,准备离开了。 但陈大志马上又拦住了她。 “臭娘们,把我脸上的酒水舔干净,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不是说擦干净,而舔干净。 他见一直没人替夏霁出头,心里估计着夏霁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准备把夏霁让他丢的面子给找回来。 夏霁指着陈大志拉他的手,“放开!” 陈大志当然不放,“敢拿酒泼我,给你舔干净!” “是你挑衅在先,出言污辱我,不然我会明白无故地泼你吗,你赶紧给我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你倒是不客气让我看看!”陈大志基本上已经确定刚才夏霁的话只是虚张声势,于是又重新变得强硬起来。 “长青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我是代表关世进董事长来表示庆贺,你们就让你们的董事这样欺负客人?”夏霁冷声质问工作人员。 但陈大志是公司的董事,那些人当然不敢吱声。 “放开她!” 低沉的嗓音磁性而又充满寒意,夏霁听到这声音,心里一宽,他终于来了。只要他在,自己就没事了。 吕庭筠一身黑色西服,黑色衬衫,黑色领带,黑色皮鞋。一身黑让他看上去略显沉郁,还好他皮肤白皙,五官俊朗。不管怎么穿都是帅得让炫目,他一出场,全场男嘉宾瞬间成了绿叶。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样把一群比他小很多的男生比下去,也真是有些过份。 吕庭筠的后面,跟着的人是一身白色礼服的胡振邦。 今天胡振邦是主角,但他却跟在吕庭筠的后面,别人不知道是为什么,夏霁清楚得很。 “吕庭筠?哦,我知道了,听说你现在是胡总的助理?你又想出头了?可你得惦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吕先生,恐怕管不了这里的事。”陈大志看看吕庭筠,一脸的鄙视。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只是说让你放开她,现场高朋满座,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我数到三,你只要放开她,我就饶了你。”吕庭筠冷声道。 “吕庭筠你在这里装什么?你一个落魄少爷,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话?你滚一边去!” 那边吕庭筠已经开始数,“一,二,三……” 陈大志当然没会听他的。 吕庭筠一把拿住了陈大志抓住夏霁胳膊的手,反方向一扭,陈大志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来手上袭来,他仿佛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其实没那么严重,吕庭筠虽然很会打架,但绝不是武侠小说里的高手,能一下子就把人的骨头给打裂了。 但这一抓并没有完,吕庭筠顺势将他向前一带,用了一个牵引的手法,陈大志脚下收不住势,跌跌撞撞地就向现场的另一位女嘉宾的胸前撞去。 那女嘉宾穿的低胸礼服,被陈大志正撞中了关键部份,羞怒之下,给了陈大志一耳光。 陈大志吃了亏,头上仅有的几根头发本来被好好的疏理着盘在在头上,现在被这么一搞就完全凌乱了,显得很狼狈。 吃了亏的他当然不会轻易罢休,又向吕庭筠冲了过来。 他个子矮,吕庭筠个高腿长,一抬腿就踢到了他的秃头上。陈大志被一脚踢倒在地。 他还要爬起来继续再斗,吕庭筠向胡振邦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指挥现场工作人员劝架。 “今天是胡总新上任的好日子,咱们应该彼此尊重,不要扫了在胡总的面子。”吕庭筠说。 陈大志挨了揍,在众人面前丢了人,很不甘心,但他又知道自己打不过,一时之间也没办法。 众人劝开了后,陈大志愤而离场。 长青的一些老同事就有点不明白了,胡振邦以前和夏霁是情侣,后来两人分手,胡振邦娶了老板女儿,夏霁则和吕庭筠好上了,还当众抢了婚,按理说夏霁和胡振邦之间是水火不相融,可是今天她不但到现场来捧场,而且胡振邦看起来和吕庭筠也一另和谐的样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相逢一笑泯恩仇? 不过这世间看不懂的事本来就多,名利场上只看利益,就算是仇人相亲相吻那也正常,也没人过多去想,陈大志离场后,大家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酒会又重新变得和谐起来。 接下来的重头戏,当然是胡振邦上台致词。 胡振邦当然也是好看的男子,不然当初夏霁也不会和他好了四年。 那是那种从身材到脸蛋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人,该好看的地方,那就全部好看。要真说是缺点什么,那缺乏的无疑就是特点了,他就像那种选秀节目中的所谓美女一样,都整出来的锥子脸高鼻梁,看上去似乎都很好,但实际上全让人没感觉。 他没有吕庭筠那种冷峻和雍容华贵,也没有关浩宇的那种风流公子的纨绔气质,他就只是长得好,当然,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长得好也就够了。毕竟气质和气场这种东西,本身是和出身背景和成长环境有关的,三代富裕才能修出一代贵族,看看那些网上经常出来装叉的富二代,哪个有点贵公子的气息,都是开着豪车的土鳖而已。 聚光灯打在胡振邦身上,让他看去好看了不少,他对着话筒,看起来还是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以长青集团总裁的身份公开致词。 开头当然说的都是些欢迎大家光临的客套门面话,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些客套话,并没有人去在意。 但胡振邦接来感谢的内容就很奇怪了,“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首先要感谢我的商业教父,金鑫的新任老总吕庭筠先生,没有他的帮助,我很难超越自我,取得这些微不足道的成就。 一个新上任的总裁,竟然感谢集团旗下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还尊称他为教父,这确实罕见。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从聚集台上的胡振邦改为搜寻台下的吕庭筠,有些聪明的人已经隐隐感觉到,吕庭筠似乎才是这个酒会的隐形主角。 吕庭筠垂眉微笑,脸上并无得意之色。 他料到胡振邦会在致词中讨好他,以向他传达忠心,我就算是当上了总裁,也不会背叛你。 其实吕庭筠不需要这个,他也不害怕胡振邦会背叛他,随着局势的改变,胡振邦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在必要的时候,他会随时扔掉这一枚棋子。 不过他是个重信义的人,他答应过胡振邦让他上位为长青总裁,让他尽享无尽荣光,他首先得做到。 夏霁也知道吕庭筠控制着胡振邦,但她也没想到胡振邦会厚颜无耻到在这样的场合公开拍吕庭筠的马屁。不过这一下吕庭筠在酒会上的地位就明显提高了。 那些客人也终于明白落魄公子吕庭筠为什么会敢对长青的董事大打出手了。 胡振邦的致词结束。但他讨好吕庭筠的动作并未结束,他举着酒杯来到吕庭筠面前,向吕庭筠敬酒。 胡振邦当然也不想这样做,但他害怕。他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实现了他多年的梦想,他担心要是不讨好吕庭筠,吕庭筠会随时拿走他的这一切,他为了守住这一切,他可以在吕庭筠面前不要面子。他甘愿当一条狗。 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胡振邦也是可怜的人。 不过还有一句话说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吕庭筠微笑着与胡振邦碰杯,然后轻轻啜了一口。 名利场上的人大多是趋炎附势之辈,这些人最能观察风向,经过这么一出,他们已经嗅到了吕庭筠的重要性。长青的高管们也纷纷过来与吕庭筠碰杯寒暄。 总裁都要巴结的人,他们没理由不巴结。 吕庭筠微笑面对,一一碰杯,和他们聊一些长青目前的现状和未来的方向。 言词精简,观点犀利,目光独到。谈吐之间尽显吕先生的精人才华。很多问题他都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节点。高管们也暗暗佩服,曾经的吕先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胡振邦周旋于嘉宾之间,脸上尽是春风得意的笑容。 但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就不见了。 吕庭筠也观察到了这一幕,于是向酒会旁边的一间休息室走去。 胡振邦正要找吕庭筠说,当然也赶紧跟了过去。 胡振邦还没有说话,吕庭筠就先冷下脸来,“现在是集团总裁,任何时候都应该保持冷静和从容,不过是听了一个消息而已,你就马上变色,我隔着那么远都看到了,你表现也太明显了,这样集团的高层们会鄙视你的!” 面对吕庭筠的斥责,胡振邦也顾不上生气和争辩了,“我听说祝家父女并没有走!他们还在国内,好像在阳城!” “我知道啊。”吕庭筠表现却很平静。 “可是你不是说他们会去美国吗?然后几年之内他们不会回来的,现在他们还在国内,那我这位置就坐不稳啊!”胡振邦急道。 “长青一直都是祝家在管理,你以为祝鹏会那么轻易就妥协?就凭我一番话他就会乖乖滚到美国去?把公司让给我们管理?你想得美!”吕庭筠冷冷地说。 “你知道他们要反抗?”胡振邦更加不解了。 “那是当然,祝鹏肯定还会多方面想办法扭转目前的颓势,只要他能找到方法让长青摆脱困境,他就不会把公司交给我们,他表面上答应去美国,但实际上暗中肯定会多方想法子,一定会确定实在没有办法,他才会履行他的承诺,到美国去。” “那现在怎么办?”胡振邦已经慌了神。 “放心吧,我既然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妥协,我自然也就想到了应付的办法,他所能想到的求救路径,我都会把他切死,直到他发现真的无路可退,他就会乖乖地去美国了,你就安心地当好你的总裁吧。下次不要这么失态了。” “你真的有办法不会让祝家卷土重来吗?”胡振邦还是有点不信。 “你要是不信我,那你可以自己去做啊。”吕庭筠冷声道。 “我当然做不了,我也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放心吧,我很少做没把握的事。”吕庭筠说完就出去了。 这时舞会已经开始了,一个长青的高管正在和夏霁跳舞,吕庭筠远远地看着她黑色礼服在舞池里华贵地旋转,吕庭筠向她微微举杯,对她微笑。 他是在告诉她,一切都没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请放心旋转,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那位吕先生好像一直在看您,关于您和他的故事,我身边的很多朋友都时常会聊起。”那位文质彬彬的高管说。 “是吗?”夏霁微笑,却不解释什么。 她和他之间的事,一般人的又怎么可能理解得了。 “你们都是很传奇的人物,我一直很敬佩你们的执着,我相信吕先生会东山再起,而且不会花很长时间。”那高管说。 夏霁分不清这是试探还是真诚的夸奖,所以她选择继续微笑,却什么也不说。大多数的时候,微笑比说话更安全。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向吕庭筠走了过去,女子身材高挑,穿低胸礼服,笑容明媚,五官精致,手里举着香槟,向吕庭筠举起。 吕庭筠出于礼貌,他也举杯和她轻碰了一下。 “吕总肯定不认识我,我是长青公关部的经理任小凡。”女子的笑容真是非常的得体。 “任小姐,幸会。”吕庭筠礼貌点头。 “您是我大学时整个宿舍姐妹的偶像,那时我们宿舍的墙上贴的都是您的像,是我们从网上下载后自己彩印出来的。您喜欢穿黑色的西服,现在也一样。”任小凡笑着说。 吕庭筠微笑,“谢谢厚爱,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公关部经理,真是年轻有为。” “其实我毕业后本来是要去鼎盛国际的,因为我们都想见您,没想到后来改名长宇了,而且您也……离开了鼎盛集团,所以就来到了长青,长青规模要小一些,竞争也没那么剧烈,这也是原因之一,如果我在长宇那样的大集团,恐怕还是小职员一枚呢。” 任小凡说话间的那一个停顿,是因为她本来想说的是‘后来你又进了监狱’,但考虑到当面这样说话不好,就改成了‘你离开了鼎盛’。 吕庭筠当然明白,但他并不忌讳提坐牢的事。 “那真是可惜,你这样的人才本来是属于鼎盛的,都怪我后来坐牢了,让你们都失望了吧?” “没有,我们从来也不相信您会是一个出卖公司机密的人,您是吕家的二少爷,没理由出卖自己的家族企业,所以我们一直认为您是被冤枉的。我们也相信您一定能重返您的公司。” 吕庭筠笑了笑,“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室友们。” “我今天想见到你其实很高兴,我想和您跳只舞,可以吗?”任小凡说。 一般都是男士邀请女士,没想到这位女士主动提出来了,吕庭筠又怎能拒绝。 吕庭筠主动弯腰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能请你跳舞是我的荣幸。” 这边吕庭筠和任小凡聊得很好,却忘了夏霁也在关注着他。 先是看他和美女聊得很投机,心里已经有些酸意,然后又看到他主动邀请美女跳舞,这酸意也就更浓了。 夏霁心里骂自己,“夏霁啊夏霁,你是孩子的妈妈了,难道你还像十五六岁的小少女一样吃醋?是不是也太没出息了?” 虽然知道没必要,可是内心却偏就这么没出息,偏就酸得厉害。 不知不觉间就走了神,一脚踩在了舞伴的脚上。 “哎呀对不起。”夏霁赶紧道歉。 “没关系,你是有些累了吧?我们过去喝一杯休息一下吧?”舞伴到也体亚大每技。贴。 “好呀。”夏霁欣然答应。 然而夏霁刚坐定,胡振邦过来了。 “我能请你跳只舞吗?”胡振邦说。 “我累了,想休息。”夏霁冷冷地说。 胡振邦其实没什么意思,他就是认为夏霁今天能来庆祝他上任的酒会,就自以为是地认为夏霁已经原谅他了。他想既然自己都能和吕庭筠合作,那夏霁自然也可以,而且他还有讨好夏霁,以便让吕庭筠认为他是自己人的意思。 这就是他愚蠢的地方,总是自以为是,不能清楚认清形式和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所以他才会被吕庭筠步步诱进,最后成了傀儡。 胡振邦有些尴尬,只好笑了笑,“穿高跟鞋是挺累的,今天很高兴你能来,我们喝一杯吧。” 胡振邦从服务生手里接地一杯酒,递给了夏霁。 那名和夏霁跳舞的高管,还有旁边的几个嘉宾都看向了夏霁和胡振邦。 夏霁当然是不想和胡振邦喝这杯酒的,但今天是胡振邦就职庆祝酒会,她就算是再看不起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不为是了他,主要是为了维持和谐气氛,为了配合吕庭筠的全盘计划。所以她接过了酒杯,面无表情地和胡振邦碰了一下,但并没有喝酒,只是半酒杯握在手心里,轻轻地摇晃着。 这已经是给了胡振邦极大的面子。 胡振邦脸部的肌肉明显放松,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内心忽然有些感激,感激夏霁没让他太过难堪。 其实那边的吕庭筠也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他看到胡振邦端了酒给夏霁,他知道夏霁痛恨并且鄙视胡振邦,他很担心夏霁不以大局为重将那酒水泼在胡振邦的脸上,最后看到夏霁和胡振邦碰了杯,他也松了口气。 夏霁毕竟是夏霁,是不会轻易让他失望的女人,所以他才在万花丛中唯独对她如此着迷。 任小凡能坐上公关部经理的位置,自然也是八面玲珑之辈。吕庭筠神情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于是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您和那位齐小姐有很多的故事,她的确很漂亮,她是少有的长相和气质兼顾的女人。只是听说她现在是关家的媳妇?”任小凡试探地问道。 吕庭筠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没必要和她谈论这个问题。 “您一直在看着她,你很关心她?”任小凡很不甘心,又接着问了一句。 “我们在跳舞,何必要讨论其他的事。”吕庭筠不咸不淡地说。 任小凡也笑笑,“你刚才为了他在这样的场合出手打人,一个男人要不是爱极了另外一个女人,绝不会轻易在这样的场合做影响自己形象的事,其实我问的实在没有必要,您当然是关心她的,不管她是谁家的媳妇。” 吕庭筠也微笑,“聪明人就是懂得说自己该说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你就是一个聪明人。” “谢谢吕先生夸奖,金鑫也在也是长青控股的公司,您是金鑫的老总,算起来我们也是在一个系统工作,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您是商界精英加前辈,肯定有很多经验可以指导我们后辈。” 吕庭筠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你这样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老了,你累了没,我们休息一下吧?” “好吧,能和你跳舞,我非常愉快。” 第52章 丛林法则 酒会进入尾声,宾客们也慢慢散去。 夏霁来到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去,这时另一侧车门打开,吕庭筠坐了上来。 夏霁心里想着刚才他和那个小美女的亲密互动,心里有点来气。“你自己没有车吗,干嘛要坐我的车?” “咱们不是顺路嘛,你捎带我一程吧。”吕庭筠厚着脸说。 “我不带,自己开车去!你这身上香水味太重,熏得我受不了!”夏霁赌气说。 吕庭筠一愣,“我现在已经不用香水了,哪来的香水味?” “你接触了那么多美女,身上能没有香水味吗,下车!” 夏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不讲理起来,这嘴上一说,鼻子里好像还真是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似的。 “冤枉啊,今晚就和那个任小凡跳了一只舞,哪里就接触很多美女了?”吕庭筠一脸的无辜。 夏霁这心里更火了。“你还能一下子就叫出人家的名字?这记忆很深刻呐?也是,人家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春美少女呐,前凸后翘的,你没流鼻血吧?” 吕庭筠又是一愣。 探着鼻子闻了闻,“什么味儿,怎么感觉酸酸的?” “一下就记住人家的名字,有没有留下微信啊?恐怕下一次的约会地点都订好了吧?” 吕庭筠靠在座椅上,“你也知道社交场合要迅速记住对方的名字是一种建立人脉的有效方式。在下一次会面时,如果能很快叫出对方的名字,那会让对方很亲切,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 “那是,那可是一个大美女。不记住可惜了呀。” 吕庭筠摇头。“她就算不是一个美女,是个丑老太婆,我也会记住的,这是我多年的习惯。” “你的习惯就是记住每一个你见过的美女的名字吧?” 吕庭筠忽然就笑了,“霁儿,你这是在吃醋么?” “切,我才不是吃醋,我只是实话实说,以后你身上有这么重香水味的时候。你就不要和我乘一辆车,你现在就下去!”夏霁说。 夏霁知道自己很不讲道理,可是她凭什么要讲道理?哪条法律规定她必须要讲道理了? 可是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依然休闲地坐着没动,“我就不下。” “你不下我就不开车!” “你不开就不开,咱们就在这车上坐一夜!” 这就算是耗上了。 夏霁气鼓鼓的,吕庭筠则优闲自在,闭着眼睛似乎是要睡了。 难道他真的准备和他在这里坐一夜?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她赌气将车里的音响打开,调得很响,我让你睡! 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你到底要怎样?” “下车,我不要和你坐同一辆车。”夏霁说。 “好,你这是要算旧帐是吧?要玩儿吃醋是吧?我现在就下车,我马上去追之前和你跳舞的那个男的,我也要揍他一顿,我也吃醋了!” “你去啊,谁拦着你了?”夏霁赌气道。 “算了,他是长青的高管,我亲自动手打他影响不好,我还是打电话让孟珂做吧,孟珂那小子更狠,不废他一只手肯定不会罢休!”吕庭筠说着摸出了手机。 “你别叫我弟弟去做那种事!” “拜托,那是我兄弟,和我生死与共的牢狱之交,你这个姐是沾我的光,你别主次不分!” “你打人家干嘛?人家又没对我无礼,就只是跳了一只舞而已,你至于吗?” “你身上也沾了他的香水味,也熏得我不行了,我非废了他不可!”吕庭筠开始打电话。 夏霁赶紧凑过身去抢下他的电话,“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是啊,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吕庭筠反问。 “行,算你狠,我们都不追究,但你下次不能单独和那个小美女见面!” 吕庭筠乐了,“既然是单独见面,我不说她不说,谁知道?” “你的意思是要见了!你给我滚下车。”夏霁伸手过来推他。 但却被他顺势一牵,搂在了怀里。 嘴很快被他的嘴给含住。 她照例是用力挣扎,他却含住不放,舌头顺势强势侵入。 她用力扭他大腿上的肉,想让他吃痛放开她,但他的抗痛能力一流,她感觉都快要把他的肉给扭下来了,他竟然还是没回事一样。 她承认和他比狠,她是逊了那么一点。 见她终于不反抗了,他这才放开她。 “开车吧,一会时寒得等急了,他刚到新的环境,还是不要让他太过孤单的好。” 一提到孩子,夏霁自然就将所有的不满抛之脑后,发动车子,朝前方急驰而去。 回到白楼时,时寒果然还没有睡。而且看起来他心情很不好。 问其原因,他一直问,为什么爸爸还没有回来。 和关浩宇相处的时间有点长,确实是有感情了。 夏霁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只好说爸爸会晚一些才回来,时寒这才睡了。 正在这时候,夏霁的电话响了,是关浩宇打来的,说他在酒吧,想见一见夏霁。 夏霁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浩宇说他有事要和我谈,我去一下。”她并没有准备隐瞒吕庭筠。 吕庭筠说陪她一起去,她说不用了。 吕庭筠也没有坚持,就自己到书房看书去了。 ―――――― 关浩宇还穿着那身白色的西服,好像并没有换过。 白色的西服如果穿过一天之后还没有换,那看上去肯定就是不太干净了,从认识关浩宇以来,夏霁还没有见关浩宇这么邋遢过。 他好像确实是喝了不少,将手托住头,歪着脑袋看夏霁,然后笑了笑,“谢谢你能来。” 这要是平时,关公子喝酒那肯定是不会没有美女相陪的,但今天就他一个人,而且在的这个酒吧也很小,一点也不像败家仔的作风。 夏霁坐下,要了一杯苏打水。“你喝了很多吗,不要再喝了好不好?” “夏霁,你一直在公司上班,知道我们家的生意不行了,是吗?”关浩宇问。 夏霁没想到他会突然间说起这个,关家最近不太好,这个情况夏霁确实是知道的。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关浩宇苦笑,“你都不告诉我,所有的人都知道关家不行了,却只有我一个人还傻子似的在那里装公子哥呢,我真是可笑,要不是我看晚间新闻,我还一直都蒙在鼓里。” 其实今天夏霁也没看新闻,夜晚忙着应酬,根本没空关注新闻。 “关家并没有到了不可救的地步,你不用这么担心啊。晚间新闻说什么了?” “说关家矿场积压了大量的库存,现在国内需求疲软,卖不出去,我虽然平时不太管公司的事,但我听我爸说过,我们为矿场投入了巨额的资金,是一个天价的数目,那些钱都是从银行贷款,根本就还没有还上,如果矿场出了问题,那我们家的生意肯定就麻烦了。” “放心吧,没事的,问题总会解决的。”夏霁安慰道。 “我竟然还在这个时候离家出走和我爸作对,我真是不孝,这么多年败了爸爸那么多钱,在关键时候我却还在和他生气,真是不孝啊,夏霁,我到今天才发现,我真是一个废物,连吕庭筠的一半我都比不上,所以你才会对他死心塌地,唉……” 这个话题夏霁很难接下去,如果单独从商业才华来讲,关浩宇确实是差了吕庭筠两条街,但他重情义,而且对夏霁很好,夏霁也从来没认为他是一个废物。 “你不要想太多了,回去和董事长好好沟通一下,不要因为我们母子而影响了你们父子的关系,公司的困难,我相信会挺过去的。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我们的库存很大这件事,记者怎么知道的?是谁爆的料?”夏霁说。 关浩宇摇摇头,“我很少接触公司的事,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我现在终于发现,我真的就是一个废物。” 夏霁看着关浩宇那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你不要这么说,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以后好好帮董事长打理公司就行了,你又不笨,你只要用心去做,你肯定是可以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这么消沉。” “夏霁,在生意上你比我有本事多了,我希望你在这个时候不要离开公司,你一定要帮爸爸度过难关,好不好?” 夏霁用力点头,“那是当然,你和董事长都对我们有大恩,我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你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 “好,那就谢谢你了。其实我回关家的时候看到你和时寒没在,我心里真是空极了。但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回去了,算了,不说太多了,我们喝一杯吧,谢谢你在关家住了那么久,你们给我带来很多的快乐,让我这么多年来会喜欢回家。” 夏霁心里有些难过,有些事她其实也无能为力,虽然她也想对关浩宇好一点。 在夏霁和关浩宇说着关家的飞宏集团的时候,吕庭筠也在网上看到了这一新闻。 这些新闻突然就被各大媒体给报道出来,显然是有人准备了详细的内部资料,然后寄送给了各大媒体,所以大家才会几乎同一时间报道,甚至连关家的库仔吨位都清清楚楚,透露消息的人恐怕对关家就不是一般的熟悉了。 ―――――― 孟珂正在一楼上网和美女视频,这时吕庭筠走了进来。 看到桌上堆着的啤酒瓶,吕庭筠不禁皱眉。 孟珂赶紧将视频关了,“筠哥,有事吗?” “在这里住着憋坏了吧?等过一阵彻底安全了,你就可以搬出去了,到时你又可以夜夜笙歌了。” 孟珂笑了笑,吐了一个烟圈:“确实是有些闷,不过会慢慢习惯的。” “你对关浩宇那天离家出走的事,你怎么看?”吕庭筠忽然问了一个让孟珂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事。 “还能怎么看,有钱人家少爷,不爽就离家出走呗,反正身上有卡,到哪里一刷卡就行了,也不会吃什么苦,他那哪叫离家出走啊,分明就是离家享受生活。” 吕庭筠又皱眉,显然孟珂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 “难道筠哥认为他离家出走,是为了来接近我姐?你不是也太敏感了?”孟珂笑道。 “关浩宇是亚丁市第一败家仔,那从小肯定是娇生惯养,不然不会变成败家仔,关父一定很宠他,但是现在却忽然和他闹翻,那说明关家内部出了问题,关父的心情不好,这才看这个败家仔儿子不顺眼,这倒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那消息的真实性,关家确实是出了大问题了。” 吕庭筠一番自言自语的话孟珂完全不明就里。 但吕庭筠的自言自语还在继续,“新闻同时报道?可是他的后台是周家啊,哪家媒体敢去提捋虎须?这说不过去,说不过去……” “筠哥,你在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孟珂懵了。 吕庭筠眉头紧锁,“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过去了,没错,肯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吕庭筠的眉头舒展开来,英俊的脸上竟有了些笑意。“这是一个机会!很好,很好,哈哈哈。” 孟珂看着吕庭筠,“筠哥,我这是疯了么?你别吓我。” “你才疯了呢,完了,关浩宇这个败家仔以后当不成败家仔了,因为无家可败了,他们家公司要被人收购了。”吕庭筠说。 “哦?何以见得?”孟珂问。 “关家的矿场一直是周家在罩,然后每个月关家会给周家一大钱作为‘分红’,所以关家才能成功拿到开采权,但今年经济持续下调,原材料需求萎缩得厉害,导致了收益下降,眼看着关家就要给不起那一大笔分红了,于是周家就没兴趣再和关家玩儿了,他们要把关家的飞宏集团收了,把关家给踢出局。这样一来,等经济转好,那个矿场就又会成为提款机。”吕庭筠说。 孟珂听了依然一头雾水的问道,“可是筠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周家原来是单独和关家在玩儿,因为关家给钱,他们什么也不做,就能每月收到一大笔钱,但现在效益不好,关家给不起那钱了,于是周家就让人把消息透出去,然后让人来买关家的矿场和公司,因为关家在他们眼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要被抛弃了。” 这一下孟珂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也不是笨蛋。 “所以你认为又是周家在幕后做推手?那会有谁来收购关家的公司和项目呢?为什么你们总是在折腾收购案?”孟珂问。 “商业就是在收购与被收购之间完成进化的,这就是丛林法则,你做得好,要想迅速扩大规模,那就得收购别人,你做不好,那就会被人收购,这很正常。原来周家和关家玩儿,是想抛开于家单独拿那一份分红,现在关家玩不起了,他就会让于家来把关家给收了,坐等矿场重新变成香饽饽。” 孟珂想了想,“所以,接下来关家的公司会被长宇集团收购?” “是的,他们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才会突然之间处处是对关家不利的消息,这消息一出去,银行就会一起涌上关家催债,关家没办法,只好向周家求救,然后周家就会顺理成章地提出解决方案,那就是低价把矿场卖给长宇集团。” “关浩宇不就没得玩儿了?那他不是很惨?”孟珂说。 “是啊,亚丁市第一败家仔,恐怕就要落魄了,不对,事实上已经落魄了。”吕庭筠说。 “那你要帮他一把吗?” “我哪有那么多钱去买关家的飞宏集团啊,飞宏集团比金鑫还要大,想吃也吃不下,再说了,我要是把飞宏给买了,那你姐也会不同意的,她可是重情义的人。”吕庭筠说。 “不对,你就是想买,不然你就会在这里叨叨半天干嘛?”孟珂对吕庭筠还是有些了解的。 “其实关家现在要想自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矿场从飞宏集团分割出去卖掉,飞宏的其他版块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只要把矿场给分割出去,飞宏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整,就可以缓过气来,不然他们就真的要被矿场给拖死了。” 这一次孟珂听懂了,“就像如果我的左手中了毒不行了,我就要截肢,舍掉一只手,来保住命一样?” “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关家未必会肯断手。”吕庭筠说。 “那你准备怎么做?要参与吗?” “当然,矿场一但并入长宇,等经济形势变好,需求量上来了,那矿场的盈利能力是不得了的,到时又会让周家和于家的联盟更加稳固,我可不能让他们得逞,要把矿场收在我的金鑫名下!” “可是你有钱吗?” “没有,金鑫自己都还没缓过气来呢。”吕庭筠说。 “那你收个鬼啊?没钱人家能卖给你?”孟珂鄙视道。 “我们没钱,银行有嘛,只要有周家的支持,银行贷款不是难事,省长大人一下命令,那些行长敢不借钱?明天我就去找周梁栋,这是一次机会,如果我能和周家合作,那就一定会有离间他们和于家的关系!只要他们不和,我的机会就来了!” 吕庭筠的眼睛里闪出了久违的冷芒。 ―――――― 夏霁回来的时候,吕庭筠其实还没睡着。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女人晚上单独去见另外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喜欢着她,这事肯定是让人不爽的。 吕庭筠也不爽,不过他忍了。他相信夏霁的为人,也知道关浩宇曾经帮过她们母子很多,所以他强忍。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太过在乎,那就显得小气,度量不够,但如果一点也不在意,那就好像太不在乎,也会让人不满。爱情本就是男女之间的一种微妙的合作和博弈,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关键是看博弈双方处理的能力和技巧。 只有在这样的博弈中学会妥协和包容,才能让爱情保鲜,不然生活像一潭死水,再相爱的人也会慢慢厌烦。有些爱情的变质其实与喜新厌旧并无关系,只是大家一起合力将爱情推进了死潭,不再有生气,所以爱情才会死去。 夏霁担心会吵醒吕庭筠,于是轻手轻脚地摸进了另外一间卧室。但刚躺下不久,吕庭筠也轻手轻脚地摸进来了。 他钻进被子,抱着她,然后吻她。 她心里有些歉意,于是热烈的回吻他。但当他要将手伸进她的睡衣时,她阻止了他,“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她没说谎,是真的来了。就回来不久就来了。 吕庭筠有些扫兴,不过也没说什么,搂着她睡了。 夏霁想着晚上关浩宇说的事,一直也无法入睡。 关浩宇对她很好,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几乎都是关浩宇施以援手。她很想帮他,但她的能力又确实有限,不知道怎么能帮到关家。 吕庭筠也没有睡着,他听着夏霁翻来覆去睡不着,猜想关浩宇肯定和她说什么了,他想问问,但又担心夏霁说太过干涉她的事,于是就强忍住了。 ―――――― 吕庭筠对周家朴素的小院并不陌生,当年他曾经到这里来道过歉。再次来的时候,他的地位又已经不如以前了。而周家依然还是周家。 说明要拜访周梁栋的来意,周家的人说如果没有预约,很难见到周二爷,让吕庭筠改天再来。 于是第二天吕庭筠又去了一趟,但还是没有见到周梁栋。 于是第三天又去,还是没见着。 第四次去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周家的利益代言人周梁栋周二爷,他正在院里的小方桌上喝茶,旁边放着一本佛经。 周二爷竟然还读佛经,这倒是有趣得很。 周梁栋示意吕庭筠坐,吕庭筠在旁边坐下。 “我给你五分钟,把话说完就走。”周梁栋说。 “我看新闻了,关家的矿场经营不善,要出售。”吕庭筠说。 “你买不起,就算你买得起,关家也不会卖给你。”周梁栋也很直接。 “如果您帮我,我就买得起,矿场并入长宇,到时利润也会分给其他股东,但如果我买了,利润全给你,我只要一定的管理费用,我相当于给您打工。”吕庭筠说。 周梁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吕庭筠看。 吕庭筠毫不示弱,与他对视。 ――――――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周梁栋问吕庭筠。 “我知道,我是吕庭筠,一个被您打败的人,而且还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坐了三年的大牢。” 周梁栋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你也知道自己是谁,却跑来跟我谈条件?你哪来的自信?” “这不是谈条件,是我愿意为你服务,收取一定的报酬,我有这个能力。”吕庭筠说。 “可是我信不过你,你应该知道。”周梁栋说。 “你不需要太信任我,你自己把矿场买过来,我替你管理,成为你个人的资产,然后我收取一部份管理费用,这比并入长宇集团分钱给别人强多了。” 周梁栋当然明白,吕庭筠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果把让长宇把那矿场收了,那以前他周家独享的那些利润以后就得和于家共同来分了。 “我知道了,你是来离间的。”周梁栋说。 吕庭筠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周梁栋有些不悦。 “周二爷很怕我吕庭筠这样一个手下败将吗?竟然这么疑神疑鬼?以周二爷的智商,我能离间你们吗?”吕庭筠笑着问。 “你不是来离间,那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活?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周梁栋沉声问。 吕庭筠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问。 “因为我缺钱,我现在在金鑫打的那一份工不足以支付我所有的开支,我还需要更多的收入来维持我的消费,所以我想在你这里谋些好处,当然了,要得到好处,就得为你做事。我现在也明白了,要想在亚丁市混得下去,就不能和你作对。” 这话周梁栋虽然不全信,但这种吹捧的话他无疑是喜欢听的,不管是谁,都会喜欢听这种悦耳的话。 周梁栋又端起了茶杯,没有说话,很明显在思考吕庭筠话里的真实性。 “你走吧,我对于和你合作没有兴趣,你是我不能信任的人。”周梁栋直接下了逐客令。 吕庭筠也站了起来。 “我知道您信不过我,这很正常,但是你不需要有多信任我,把矿场收在金鑫的名下,由我来经营,你可以派出人来监督,就像你们监督长宇一样,我只有一个人,你都担心控制不了,那长宇的董事大多数都是于家的人,您就不担哪天你控制不了?” “滚!”周梁栋喝道。 吕庭筠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周家的小院。 车上的孟珂看着吕庭筠一脸笑意走出来,赶紧问他是不是成了。 吕庭筠的笑意更深,“要是我这么容易就说服周梁栋,那反而不正常。他可是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说动的。” “那你还一脸的高兴劲儿?”孟珂不理解。 “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就搞定的,开车吧,去吕宅。”吕庭筠说。 ―――――― 正是午饭时间,于莲华正在吃饭。 现在吕庭筠已经放弃了继承权,于莲华看他的时候,觉得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但还是充满警惕。 于莲华并没有请他一起吃饭的意思,甚至没让他坐,只是看着他,意思是你有话赶紧说,我还得吃饭呢。 “莲姨,我今天来是向您报告一个消息,有桩大好的买卖可以做。” 于莲华看了吕庭筠一眼,“有好事你还会考虑到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吗?” 吕庭筠笑了笑,“那是莲姨自己的想法,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您死。”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于莲华问。 “您看新闻了吗?最近有一个矿场在闹危机,离亚丁市并不远,据我所知,那个矿场虽然暂时遇到些问题,但长远来看,却是一个提款机,所以我来告诉莲姨,那矿场你得让人吃下才行。” “你是说关家的那个矿场?”于莲华当然知道吕庭筠在说的是什么。 “是啊,原来莲姨也知道,那您得赶紧找人下手,不然到时就被别人抢走了。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都有的。”吕庭筠说。 于莲华放下碗筷,看着吕庭筠。眼里的神情很复杂。 “你又要搞什么鬼?为什么好心跑来告诉我这些事?” “我是刚听到这个消息,又正好通过一个朋友知道飞宏内部出了现问题,觉得这是一个良机,我不是一直都要和莲姨说是一家人嘛,这样的好消息我当然得告诉莲姨,提醒莲姨要提前下手,也算是我表达一点诚意吧。如果莲姨不信我,那就算了,我先告辞了。”吕庭筠转身就要走。 于莲华叫住了他,“既然来了,那就吃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我来的目的也就是把消息传给莲姨,您要是觉得有必要,就让人考察下,如果您觉得没兴趣,那就算了。”吕庭筠说完就走了。 看着吕庭筠走了出去,于莲华有点搞不懂,心想他难道真的就只是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二少爷说的消息是真的,我也看到新闻了。”旁边的管家说。 “你打电话叫吴启发来一趟吧,让他去打听一下那个矿场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助台技。 ―――――― 第二天周梁栋就知道了于莲华派人和矿场方面的人接触的事。 这个矿场的生意一直都是周家自己独立在做和关家在合作,一直都没有让于家参与进来。两家虽然是利益联盟者,但两家的关系也不是铁板一块儿,某些利益可以共享,但说到底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并不是真的能为对方两肋插刀。 要不是矿场的经营出现在大问题,周梁栋也不准备让于家染指这个项目,因为这种资源开发的项目最是赚钱。周家也不想把所有的利益都与于家捆绑在一起,对于家形成依赖,就像长宇一样,虽然是两家在共同把持,但于家的人明显占了多数。 所以当他听说于莲华的心腹吴启发去和矿场的人主动接触的时候,周梁栋就火了,心想我本来也是要把矿场收到长宇旗下的,你们却急不可耐地想撇开我就单独行事,狼子野心真是昭然若揭。 然后他就想起了吕庭筠对他说的那番话,说他控制一个吕庭筠都担心控制不住,就不担心哪天控制不住于家? 。。。。。。 接到周梁栋的助手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吕庭筠正在和孟珂一起挥汗如雨地练拳。 台下坐着两个孟珂叫来的漂亮姑娘,不时地对着两人鼓掌。 吕庭筠很难理解孟珂这种练拳还要带两个姑娘的行为。但孟珂坚持说是她们自己找到这儿来的,不是他约来的。但他却不断地赤身上身展现他的肌肉,引得台下两位年轻小妹不时尖叫。 吕庭筠觉得这样的场景太无聊,不像是在练拳,倒像是在作秀,要是让夏霁知道了,那还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接完电话,吕庭筠就走了。 孟珂问他要不要陪他一起去赴约,吕庭筠指着那两个小姑娘说你还是陪她们吧,她们比较重要。 看着吕庭筠提前走了,两个小姑娘一脸的失望,说那个帅大叔怎么就走了,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走? 孟珂说大叔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自然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们就别有太多想法了。 两位想姑娘说这么帅的大叔竟然已经有了老婆孩子,真是没有天理,浪费人才。 这倒是给孟珂提了醒,心想以后有吕庭筠的时候,自己还是别约姑娘来了,不然自己就成了绿叶,只会给吕庭筠增加粉丝数量,和自己没啥关系了。 ―――――― 吕庭筠赶到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周梁栋看了看他开来的雷克萨斯,“你以前可是坐劳斯莱斯的,现在坐这样的一辆有好几年的旧车了,习惯吗?” 吕庭筠笑了笑,“我前段时间开的还是借朋友的比亚迪,所以您也看出来了,我是真的需要钱。” “你当初要是乖乖娶了我侄女儿,现在你就是长宇的掌门人,我们就是结实的利益共同体,你也不至于这么落魄。”周梁栋旧事重提。 吕庭筠拿起球杆,挥了挥,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玩过这样的贵族运动了。 “以前我确实是很不懂事,人就是这样,当自己的固执付出惨痛的代价,才会真正的成长,现在回头看,我当时无疑是愚蠢的。” 周梁栋终于笑了,“其实谁都年轻过,年轻时多吃亏,才能让自己变得更适应环境,你能明白过去的愚蠢的,那就是好的。” 吕庭筠也笑,“所以希望周二爷能给我一个机会,以后好好地为您效劳。” “坦白说要不是听说你主动放弃了吕家的继承权,你这样接近我我真是挺怀疑你动机的,不过你连继承权都放弃了,想必你的野心已经基本消失殆尽了,只是习惯了以前富足的生活,所以你现在需要更多的钱。” 吕庭筠一脸惭色,“由奢到俭太难了,我确实需要很多的钱,所以才想着重新投奔您,我只要钱,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见,对于矿场,你准备如何安排?” 第53章 不是好欺负的 吕庭筠心里一喜,心想他终于还是开始考虑了。 “我想让我管理的金鑫在名誉上收购矿场,然后由我来管理,当然了,实际控制的人是您,矿场的人由您指派来监督。矿场一直在你的控制之中。然后我希望得到一笔管理费用。”吕庭筠说。 “由你来管理和由别人来管理有什么不同?我为什么要让你来管理?”周梁栋问。 这个问题吕庭筠也料到了,他知道周梁栋会这样问。 “因为我有一系列将矿场开发出来的矿深加工的计划,我会逐渐建成矿场下游的相关配套生产工厂,建成一个产业链,将矿深加工后会将利润提高五至十倍,当然了,这需要巨额的投资,但我会在十年内慢慢建成,等经济形势转好,这个矿场就将变成提款机。”吕庭筠说。 周梁栋想了想,很怀疑地看着吕庭筠。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吕庭筠。但他知道吕庭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这一点吕庭筠以前已经证明过。 “你想得到的,就只是收取一点管理费用吗?”周梁栋问。 “当然了,要是二爷可以考虑给我一点点的股权奖励。那我会更高兴,干起活来就更有劲。”吕庭筠笑道。 周梁栋嘴角有了笑意,吕庭筠这样表现出来贪念,他就放心了。只要吕庭筠够贪,他就容易控制。没有贪念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好,我再考虑一下,不过矿场并入金鑫恐怕不太好操作吧?” “这个容易啊。我们金鑫提出购买矿场,但我们没有钱,二爷可以施展您的影响,让银行贷款给我们,您帮我们贷到多少钱。那就算是您入的股。实际上您还是不需要出一分钱,但矿场占的利润,我们还是会给百分之五十给您,不过矿场现在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暂时两年肯定是不可能有利润了,但我们要从长远来着想。”吕庭筠说。 “也就是说我还是不用出钱,和原来一样,只分利润?”周梁栋越听越有兴趣。 “当然,如果让二爷出钱。您会出吗?那肯定不会,所以您只要用您的关系让银行贷款给我们就行了,风险由我来担,一但出了问题,这件事和二爷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说您几乎是零风险。” 其实吕庭筠的这个方法也就是让他利用周家的关系给相关的银行施压,强迫银行贷款给吕庭筠,然后由吕庭筠来完成收购,整件事周梁栋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和各位银行的领导沟通,向他们施压而已。而周家的优势,正是这一项。 在这个过程中吕庭筠有意暴露给周梁栋一个致命的可以控制矿场的方法,那就是通过银行的渠道来控制,如果吕庭筠这一边不听他的话,那周梁栋就可以让银行这边向吕庭筠催债,矿场一时半会不能扭亏为盈,银行的贷款将长期支撑着矿场的运营,如果银行不再贷款,那矿场马上垮掉。 像周梁栋这样的人,那当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除非是他认为自己能控制整个局势,他才会出手去做。吕庭筠深知这一点,所以吕庭筠有意让他感觉可以控制一切。 “这个方法我觉得可行,这你放心,在亚丁市的各大银行,还没有人不敢买我周家兄弟的帐,贷款不是问题,而且不会有很高的利息,只要按时还息,贷三年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我随时让银行断了你们的资金。” “那当然,我在二爷面前哪敢耍什么花样,您放心吧。” “既然你同意把一半的利润给我,风险又由你来承担,那矿场的经营什么的我就不管了,我就坐等收钱就行了,希望你好好做。”周梁栋说。 “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吕庭筠说。 这件事之所以能让周梁栋答应,其实是吕庭筠为他勾勒了一副只要动动嘴就能坐收百分之五十利润的好事。这其中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矿场暂时之间根本还不清向银行贷的款,这样周梁栋就可以通过银行的贷款来控制吕庭筠。 但是如果这个假设的前提不存在了,吕庭筠可以提前还上银行的巨额贷款,那这个矿场就归了吕庭筠了,因为周梁栋毕竟只是介绍人,只要把贷款还上了,那就没他周梁栋什么事了。 而周梁栋之所以会同意,也是因为知道矿场现在处于困难期,两三年之内根本不会产生利润,吕庭筠更不可能还上那些巨额的银行贷款,等吕庭筠慢慢将矿场带出困境,他再一脚踢了吕庭筠,换一个他更信任的人来接管,也就没吕庭筠什么事了。 所以周二爷也同样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才会同意和吕庭筠合作。 陪着周梁栋打了几杆之后,吕庭筠慢慢地找回了手感。两人玩了一会,就各自开车回去了。 ―― 吕庭筠和陈姐等了许久,夏霁才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有点累,我不吃晚饭了。”夏霁说着就要往楼上去。 “吃点吧,我们等你等了很久呢,喝点汤也行啊。”吕庭筠说。 看到夏霁这个样子,他确实是挺心疼的。 时寒也过来拉住夏霁,“妈妈吃饭吧,我们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吕庭筠将夏霁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亲自给她按了按肩。让她放松一下,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是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了。 陈姐给盛了汤,夏霁见一家人围着她转,有点不好意思,也只好吃了一点。(.好看的小说) 吃完饭后,夏霁带着时寒玩了一会,时寒午睡没睡好,有些困了,夏霁哄了一会,他就睡着了,夏霁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到吕庭筠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 “很累吗?我们聊聊吧?”吕庭筠看着夏霁说。 “对不起,真是很累了,我先睡了啊,明天我还有很多事呢。”夏霁说。 吕庭筠本来想说什么,看夏霁实在太累了,也就没再说话,夏霁倒回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夏霁连早餐都没吃,急急忙忙就走了,说是要陪着公司的同事去跑银行还是怎样,反正一副忙到要休克的样子。 吕庭筠想说什么,但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夏霁到了公司后,却被告知她今天的工作取消了,让她暂时放假。 现在公司正处于危机之中,大家都在拼命做事,这时候却通知她可以先放假,这让夏霁有些莫名其妙。 但同事说那是董事长的意思,让她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去问董事长。 夏霁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敲门后,听到关世进说请进。 夏霁推门进去,看到关世进眉头紧锁,他看夏霁的眼神明显有些冷。 “董事长,现在公司正在危机之中,每个同事都在努力地工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我放假呢,我暂时不需要放假。” 关世进看了看夏霁,眼神变得更冷。 也不说什么,直接啪地扔过来一份文件,示意夏霁看看。 夏霁有些不明就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那份文件来看。 那是一份收购矿场的计划书,计划很完备,只要按计划执行,关家的公司一但摆脱矿场的拖累,会在很短时间内走出困境,而且对方会给他们很大帮助,帮助他们走出困境。 整份计划书非常的详细,更多的时候,好像对方倒像是站在飞宏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其中心思想就是要把矿场从飞宏集团分离出去,然后帮关家渡过危机。 计划书的的结尾,署名是金鑫集团总裁吕庭筠。 夏霁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眼,没错,是吕庭筠。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要让她放假了,因为吕庭筠要收购关家的矿场,因为她和吕庭筠的关系,她现在成了关家不信任的人。 “董事长,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但我绝对没有帮着他做这件事,我不是内鬼。” 夏霁这句真诚的话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竟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她在解释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信的感觉。 关世进没有说话,这种沉默让夏霁感到很压抑。 “我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想吞掉我关家资产的人,竟然是吕庭筠。吕先生果然是非同凡响,不动声色地就慢慢崛起了,他伸手的第一家,竟然是我关家。” 关世进的语速很慢,那话里的恨意非常明显。夏霁能清楚地感觉得到。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她是关世进,她也不会相信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关世进肯定认为她就是吕庭筠的内线,将关家的情况汇报给了吕庭筠,然后两人合伙一起对付关家。 关家曾经在她落难的时候为她们母子提供了保护,让她得有了喘息的时间,平安地在亚丁市活了下来,而现在,吕庭筠竟然要收购关家的重要项目。 夏霁也不禁想到了忘恩负义这个词。 ―――― 吕庭筠正在金鑫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助理说有位小姐要见他。 他还在纳闷会有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夏霁已经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手足无措的保安。夏霁太漂亮,保安不敢动粗拦她。 她以前也在金鑫上过班,对这里也算是熟悉,所以就直接杀到总办来了。 吕庭筠示意助理和保安都退下,他站起来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看夏霁一脸的怒气,他大概已经知道夏霁为何而来了。 “吕庭筠你卑鄙!”夏霁第一句话就开骂。 这话骂得吕庭筠反而一笑,好久没人用这么沉重的词语形容过他了。 “夫人息怒,有话慢慢说,要不要咖啡?我让人送一杯来?”吕庭筠笑着说。 “我才不要喝你这个小人的咖啡!吕庭筠你自己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夏霁的怒火并没有因为吕庭筠的和颜悦色而熄灭。 相反,她看到吕庭筠的笑脸,觉得那简直就是在嘲笑她的无知,他都要对她服务的公司下手了,她竟然毫不知情。 “我昨天晚上就要和你聊这件事的,可你说你太累了,今天早上又要说,但你急匆匆就走了,夫人啊,这怎么能怪得了我?”吕庭筠一脸的无辜。 “谁是你夫人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关家善待我和时寒,你就是这样报恩的?要不是有关家,我现在都不知道死了没有!”夏霁越说越怒。 吕庭筠知道夏霁正在怒火冲天的时候,招惹她肯定得不到好果子吃,于是就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抬头看着夏霁对他各种训斥。 没想到他的不解释却又让夏霁更加愤怒,她理解为吕庭筠根本不屑于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夏霁越说越气,然后慢慢地变为越说越伤心。(.无弹窗广告)关家保全了她们母子,而吕庭筠现在却要对关家下手,她觉得她真是看错人了,这么多年了,今天才发现吕庭筠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奸商。 “关家的矿场短时间内很难扭亏为盈,只会拖累飞宏集团的其他业务,就算是我不动手,其他人也会动手,关家这样消耗下去,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越陷越深,矿场一直亏损,而关家势必要调动其他方面的资金去维持运营,这样下来,关家过不了多久就会债台高筑,最后恐怕是连飞宏集团都保不住,我这样做,是在帮他们。” 吕庭筠非常冷静,并没有和夏霁大吵大闹,他相信自己说的话夏霁能听得懂。 如果夏霁真的了解所有的情况,再冷静地思考一下,或许她是真的能想明白的,但是现在的夏霁不可能冷静得下来,她完全不会从商业角度去考虑这个收购案,她想的只是关家如何对她们母子好,而吕庭筠现在要干的事,是要收了关家的矿场。 “我不听你的这些话,你在关家落难的时候不但不出手援助,反而落井下石,吕庭筠,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继续当你的冷血商人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一定会保住关家!”夏霁吼道。 吕庭筠皱眉,“你冷静一些,我不是要害关家,我只是不想让矿场落入其他人的手里,我先把矿场接管过来,以后关家有能力回购了,我随时可以卖还给他们。” “收起你那些假话吧,我才不会相信你,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不管他有多能干,都是一个小人,我不会让时寒有这样的爸爸!我不会让时寒跟着一个这样自私的人变成一个冷血商人!” 夏霁说完摔门而去,吕庭筠愣愣地看着,竟不知如何办才好。 ―― 吕庭筠加班到很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陈姐急匆匆地从家里跑出来,“你又和小妹吵架了吗?” 吕庭筠一边松开领带,一边脱下西服外套,“你怎么知道的?她回来了吗?” “小妹把时寒给接走了,是关先生开车来接的。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妹说他不会让时寒跟着一个自私的人长大。” 吕庭筠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这叫什么事?把孩子接走?还是关浩宇来接的?这是要和他划清界线吗? “我不是和她解释过了吗?她怎么还这样?还让姓关的来接孩子?那是我儿子,凭什么要让姓关的来接?跟着我这个自私自利的人长大不好,跟着一个败家仔长大就好了吗?”吕庭筠吼道。 这一段时间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强大的压力之下,情绪自然都会很糟糕,管理情绪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只要情绪乱了,大家也就会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 再智慧的人,也会有不冷静的时候。如果夏霁只是自己带走了孩子,那吕庭筠可能没有这么火大,但是她特意让关浩宇来接,他就觉得有点欺负人了。 吕庭筠转身就准备上车,“我去关家把宝宝接回来!那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让他们带走!我做了这么多的事,不就是能让宝宝不用寄人篱下吗,现在我低三下气终于解释危机了,她竟然要带着孩子出走!” 陈姐赶紧上前拉住,“先生你这会在气头上,不要冲动啊,到时吓着孩子!” 吕庭筠正在气头上,用力一甩,将陈姐甩开,准备开车去关家要人。 陈姐比较聪明,借着吕庭筠一甩之势,摔倒在地,哎哟哎哟叫几声。 吕庭筠一看陈姐摔倒,心里不忍,只好回过头来扶陈姐,“对不起,我是有些用力了,但没想到摔你。” 这时又有洗车的车响,陈姐松了口气:“可能是小妹回来了。” 吕庭筠一听发动的机的声音就知道是小排量的车,知道肯定是孟珂从外面玩儿回来了。 吕庭筠的火正无处发泄,孟珂这是正撞在了枪口上。 把车停好,孟珂吹着口哨下车,迎面看到了吕庭筠那张似乎用冰雕成的脸。 “筠哥你这是怎么了?摆个臭脸给谁看呢?”孟珂还不知道吕庭筠这会想杀人的心都有。 “我不是让你保护好时寒吗?你答应过我的没错吧?”吕庭筠的声音更冷了。 孟珂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时寒出事了吗?什么时候?” “你答应过我的事,为什么不做?你要是不愿意保护孩子,你就直接跟我说一声,为什么要骗我?答应了以后又自己跑出去玩,你还是我兄弟吗?”吕庭筠大吼。 孟珂真是慌了,“真的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时寒让人拐走了吗,我现在就去追!” “你到哪里去追?啊?你告诉我你准备到哪里去追?孩子没了,你也可以滚出这房子了,你以后也不是我兄弟!” 要说吕庭筠这会心里的火真是到了极点,也不讲道理了,直接开骂。换作平时,他是不会说这样伤感情的话的。不过主要还是他和孟珂够铁,不怕说出去以后覆水难收。 孟珂脸都青了,倒不是生吕庭筠的气,是真的为孩子担心,他的确是答应过吕庭筠保护好时寒的,现在孩子不见了,要是出了事,他只有以死谢罪了。 陈姐看着孟珂急成那样,心里有些不忍。“孩子只是让小妹给抱走了,你们不要这样小题大做好不好?” 这下孟珂又不懂了,看着陈姐,“是我姐把孩子抱走了?抱去哪了?既然是我姐抱走的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陈姐向孟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这关头招惹吕庭筠,但孟珂看不懂,不明白陈姐是什么意思。 “筠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我姐把孩子给抱走了,你还这样吓我,我还以为孩子真的让人拐走了呢。” “孩子是让关浩宇给带走的,你现在就去关家给我把孩子带回来!算了,我自己去。”吕庭筠说。 孟珂看向陈姐,陈姐拼命地摇头,然后又摇手,示意孟珂不要听吕庭筠的。 可孟珂是吕庭筠的兄弟,吕庭筠让他做事,他又岂有推辞之理? “真的是关浩宇那小子带走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现在就去找他算帐!”孟珂说完就走。 吕庭筠其实也只是说的气话,他知道关家不会对孩子怎样,就只是那心里的火无处发泄,所以才让孟珂去把孩子带回来,没想到孟珂真的就去了。 等孟珂发动车,他本来想叫他回来,但孟珂已经驾车离开了。 “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小妹肯定会把孩子带回来的,你让孟珂去,那反而会生出我多误会。”陈姐说。 “孩子是我的,姓关的凭什么到我家里来带人?难道就因为他帮过我的孩子,我孩子就可以随意让他带走吗?” 陈姐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而且也不清楚他和夏霁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吕庭筠慢慢冷静下来,也觉得这事好像自己做得不妥,可是孟珂已经走了,要是半路叫他回来,好像又有些没面子,还有点折腾兄弟的意思,心想孟珂也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应该会把夏霁和孩子带回来就行了。 ―――― 其实夏霁也没有要把孩子真的带回关家的意思。 关浩宇在知道关家的生意出了一些问题之后,就回去准备帮父亲度过难关,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和夏霁基本上是不太有可能了,为了能让关世进不烦心,他决定将夏霁和时寒在关家住的时候留下的那些玩具和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扔掉,但又担心其中有些玩具时寒很喜欢,到时扔掉了会伤了孩子的心,于是就打电话给夏霁,让她把孩子带回关家一趟,让时寒把喜欢的玩具挑出来打包帮他搬回白楼。 这就是关浩宇来接夏霁的真正的原因,但这些事情两人都是在电话里沟通的,陈姐并不知情,加上夏霁今天心情也不好,一直在生吕庭筠的气,陈姐问起的时候,夏霁就说了几句气话,听起来是不想让孩子和吕庭筠生活在一起,免得把孩子给带坏的意思。 这也就是气话而已,没想到陈姐当了真,把这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吕庭筠,当然了,她也是不故意的,她只是觉得两口子吵架就应该把话说清楚。没想到惹得吕庭筠大怒。 回到关家,关浩宇带着时寒在婴儿房里挑选那些玩具,夏霁则坐在一边生闷气。 此时的关浩宇,其实还不知道吕庭筠要做的事。 而在这个时候,关世进也从外面回来了。 关世进自然也是一肚子的火,一看到夏霁和时寒又在他家里,再联想到前一阵时间帮人养儿子的事,再想到现在吕庭筠的行为,更加的火冒三丈。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关世进冷冷地问关浩宇。 “这个……我就让她们……” 时寒就在眼前,关浩宇并不想说得太明白,如果让时寒听到说爸爸要将他的那些玩具全部扔掉,他肯定会很伤心,关浩宇不想伤害孩子的心。 “他们什么他们?吕庭筠都要把关家给买了,你还在给他看孩子?你可以没出息,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骨气?你还是不是我关世进儿子?” 关浩宇也愣了,“爸你说什么?吕庭筠要买关家,这是怎么回事?” 关世进指着夏霁,“你问她,吕庭筠是如何要吞掉关家的矿场的,她最清楚。” 关浩宇看向夏霁,夏霁脸色苍白,不知道如何说起。 来关家的路上她本来是想告诉关浩宇的,可是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现在关浩宇忽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会想,你们两口子竟然合起伙来坑我关家! “对不起,吕庭筠做的事,我并没有参与,而且我今天已经和他吵过一架了,我并不赞成他那样做的。”夏霁低声说。 “吕庭筠这个混蛋太欺负人了!我和他拼了!”关浩宇气愤地喝了一声。 时寒一直以来对于大人的事都是很敏感的,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懂那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大人们在吵架,看看关浩宇,又看看关世进,又看看夏霁,紧抿着嘴,不敢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哭出来。 夏霁赶紧过来将时寒搂在怀里,“宝宝,没事的。” “夏霁,你知道吕庭筠的计划对不对?你竟然瞒着我?” 关浩宇心里也难过之极,他觉得他对夏霁都快要付出全部了,没想到夏霁竟然也还帮着吕庭筠来对付关家,这让他真是接受不了。他可以容忍夏霁一直以来对他没感觉,但他接受不了夏霁伙同吕庭筠来骗他。 “浩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说了我不赞成吕庭筠的做法,我在想办法阻止他,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而已。”夏霁解释。 关世进冷笑,“你说你没有办法?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们还不清楚?你只要劝说他两句就可以了,这有多难?你分明就是在暗中帮他!不然矿场的很多内部资料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夏霁真是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但她知道现在不管她如何解释关家都不会相信她了。 关家确实为她做了很多事,尤其是关浩宇,几乎是她面临困境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当一个人一直一直地对你好的时候,如果你不珍惜,那么这个人一但离开,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关浩宇就是那个一直对夏霁好的人,当他一直一直地对她好,到头却发现她和另外的男人来算讲他家,让他父亲愁眉不展的时候,那种心灰意冷后的愤怒,可以想像得出来。 “你现在就走,永远不要再回我家。”关浩宇指着房门说。 “浩宇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参与进去。”夏霁说。 “走!”关浩宇吼了一句。 这一吼太过大声,终于是把时寒给吓哭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对妈妈这么凶过。 夏霁只好抱起时寒准备离开,也来不及收拾那些时寒挑选出来的玩具了。 走出关家的大门,夏霁心里委屈,眼睛也滚了出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孟珂来了。 孟珂刚停好车,就看到了路灯下夏霁在抹眼泪。而时寒也在跟着哭。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夏霁在关家被欺负了。不然以夏霁的坚强,是不会轻易哭的。 “姐,是不是关家人欺负你了,关家这群孙子,我x他妈的,竟然敢欺负你!让关浩宇那小子出来!” 孟珂那就是一野蛮人,看到夏霁和时寒哭,那比往他身上捅刀子还要让他难受,这脏话冲口而出。 夏霁出来以后,关浩宇又有些后悔了,心想不应该当着寒子的面让夏霁滚蛋,于是想追出来诓诓孩子,恰好听到了孟珂骂关家。 大家心里都有火,关浩宇也有,一听到孟珂一来就骂关家,以为吕庭筠派来挑衅的,马上冲了出来。 “孟珂你再骂我关家一句试试?你这个吕庭筠的狗腿子,从我家门口滚开!” 孟珂其实和关浩宇关系还是不错的,他曾经帮过关浩宇,两人还一起吃过面喝过酒,孟珂也以为关浩宇会记情给他面子,没想到关浩宇直接骂他是吕庭筠的狗腿子。 其实此时关浩宇恨的是吕庭筠,只是他知道孟珂是吕庭筠的兄弟,于是将恨意都发在了孟珂的身上。 孟珂除了忍吕庭筠和夏霁之外,这世界上没有谁会让他忍让,关浩宇也不例外,心想老子好歹还救过你,你竟然骂我,还说我是狗腿子? 孟珂不是那种喜欢吵架的人,他直接就冲关浩宇而去,夏霁眼看要打起来,正要过来准备劝开,但关浩宇已经开始叫人,并且往别墅里退。 他知道关孟珂很会打架,所以他得叫帮手。 关家除了管家之外,也就只有几个女佣人了,关浩宇一叫人,下面的人就开始报警了。 孟珂一听关浩宇竟然招呼家里的人来对付他,心里更加生气,心想当初你被劫的时候,是老子救了你,你现在竟然要找帮人来合围我?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家人多? 牛性子一上来,夏霁再叫也就叫不住了。竟然一路追着关浩宇打进了关家,他就是要看看,关家能把他这个狗腿子怎样。 关浩宇见孟珂直接闯进了他家,也感觉孟珂实在太过欺负人,于是招呼关家的人拿着各咱工具向孟珂攻了过来。 当然不是对手。 但报警报得早,恰好附近又正有巡警经过,指挥中心通知后,巡警马上进入了关家。 孟珂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太过鲁莽了。他是坐过牢的人,知道和警察对抗的后果有多严重,他当然不会袭警,于是乖乖被警察带走。 夏霁带着孩子不宜抛头露面,她只好看着孟珂被人带走。 ―― 吕庭筠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桌上的电话正在响得厉害。一看号码,是关浩宇打来的。 “吕庭筠你他妈真不是东西!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就知道在背后下黑手!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放弃收购我家的矿场,我会把孟珂告到牢底坐穿,我让他二进宫,永远出不来!” 关公子越想越生气,也是出口就开骂了。 吕庭筠心里一惊,心想孟珂竟然被抓了? “关浩宇你在说什么?你说明白一点!”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孟珂闯入我家打人,还意欲抢劫,你就等着他二进宫吧!你最好现在就收手,不然我饶不了那个混蛋!”关浩宇也发狠了。 “孟珂抢劫?你把我孩子给带走了,我让他去带回来,你现在诬告他抢劫?生意归生意,没必要这样干吧?”吕庭筠冷声说。 “没必要这样干?是你先翻脸在先,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收购矿场的事,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想让矿场落到别人的手里,我那样只会对关家有利而无害……” 夏霁都不会听吕庭筠的辩解,关浩宇当然就更不会听。吕庭筠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关浩宇给打断了。亚双厅弟。 “你闭嘴!吕庭筠,不是只有你有关系,我关家也不是吃素的,我一定会让孟珂那个混蛋把牢底坐穿,就算是变卖掉关家所有财产,我也一定让你知道关家不是好欺负的!” 第54章 像个真正的男人 在吕庭筠接完电话不久之后,夏霁就带着时寒回来了。 虽然她现在对吕庭筠干的事很不爽,但白楼始终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为了孩子也得回来。 时寒已经很困了,陈姐将他带入婴儿房诓他入睡,吕庭筠准备和夏霁聊一下。但夏霁却并不准备理会他。 夏霁进了房间,吕庭筠准备跟着进去,夏霁示意他留步。 “吕先生,虽然这里是你的房子,但我不许你进我的房间,不然我自己马上去住酒店。”夏霁态度很坚决。 吕庭筠看着夏霁一脸的冰霜,叹了口气,心想怎么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我只是和你聊聊,孟珂被警察抓了,关家要告他入室抢劫,他有过服刑的经历,恐怕会被严惩,我要救他出来。”吕庭筠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正在恢复成那个无所不能的吕先生吗。有什么你搞不定的?你用得着跟我说?”夏霁的气还没有消。 吕庭筠走了过来,试图去摸夏霁的脸,“霁儿,不要这样,我们是同林鸟,我们不是对手,你听我解释。” 但他的手被夏霁给打开,“吕先生。我对你失望,不管你有多么充足的理由,我都认为你对关家下手太无情,你这是落井下石,而且你下手的是曾经帮过我们母子的人。” 吕庭筠心里有些难过。这世上所有人对他失望他无所谓。唯独对夏霁对他失望让他很难过。 他要在亚丁市重新崛起,那他就得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壮大自己的同时打压对手,不然他没法立足,更别说反击成功。但又只有反击成功,他才能为死去的王妈报仇,为父亲失去的双腿报仇,才能保证夏霁和时寒一直安全下去。 在不利的条件下,他要做到这一切很难,所以他需要在不违背底线的情况不择手段。但他从内心并没有要伤害到关家的意思。但暂时确实会影响到关家的利益,不过这一切他以后可以补偿。 他以为夏霁就算是不支持他,但也一定会理解他,可是他没料到,夏霁会说对他很失望。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么?”吕庭筠不甘心地问。 “是,我不相信你,你对付谁我都没意见,但关家对我有大恩,如果没有关家,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所以我不能原谅你,你也不用再解释了,我都不会相信。”夏霁说。 “我希望你能给关浩宇打个电话,让他不要和我作对,不要去告孟珂,因为如果是这样,我和他们就真的会变成对手了。”吕庭筠说。 “现在关家都把我当内鬼,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我,我打电话有什么用?孟珂是你叫去关家闹事的,这件事你应该负责!”夏霁怒道。 吕庭筠叹了口气,“我没有让他去闹事,我只是让他去把你们接回来,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光靠我自己根本不可能把孟珂捞出来,但这件事又不能拖得太久,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把孟珂给捞出来,不然时间越久越麻烦。” 夏霁当然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打入别人的私宅,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关家使尽全力要搞孟珂,恐怕孟珂确实会有很大的麻烦。亚华私亡。 “好吧,我试试。但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孟珂。”夏霁说。 拿出电话打给了关浩宇,电话响了很久,关浩宇并不接电话。 夏霁又接着打,但关浩宇怎么也不接。 最后关浩宇发过来一条信息:不要再打了,说什么也没用。让吕庭筠来求我。 夏霁将信息给吕庭筠看,吕庭筠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夏霁站在阳台上看,看到吕庭筠开车出去了,她以为吕庭筠是去找关浩宇,但其实不是。 吕庭筠是去找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周梁栋。 要说在这个城市政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那当然就是周家。孟珂的事只要周梁栋肯帮忙,要把孟珂放出来只是他找人打声招呼的事。 当初他都能把吕庭筠给送进监狱,现在只是从警察局里捞个人出来,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吕庭筠打通周梁栋的电话后,周梁栋说他在亚丁公馆。 亚丁公馆是建在亚丁河边的一处高级会馆,这里远离市区,白天几乎没什么人,但晚上的时候这里周围的路灯就会打开,将公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很少有人进到公馆内部,这里不对外营业,也不是办会员卡就能进入,这里只有那个特殊圈子的人才能进入。 就算是吕庭筠这样以前在亚丁市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是第一次来到神秘的亚丁公馆。 沿着亚丁河一路开,终于在一小时后抵达亚丁公馆。 这是一幢青砖砌成的三层建筑,占地面积大概一千平方的样子,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大门紧闭,门上装有可视系统,周围的路灯电杆上也装了很多的高清摄像头。 夏霁将车停在门口的简陋停车场里,下车后来到门口准备叫门。 门口并没有保安,但当他刚走到门口时,大门就自己打开了。会馆里的人显然已经通过摄像头看到了来客是谁。 一进大门,门又自动关上,一声狂吠让吕庭筠惊了一下,楼下竟然养着五六条藏獒,正在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这些凶猛的畜生并没有被铁链之类的东西锁上,它们眼露凶光,都作出要攻击的姿势,只要主人一下令,吕庭筠相信这几条庞然大物马上就会将他扯成可以食用的晚餐。(.无弹窗广告) 吕庭筠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他知道只要他不动,这些畜生就不会扑上来,因为它们没有得到主人的指令。 “回去!”二楼发出一声娇喝,吕庭筠正在想着是不是让他回去,但他很快发现这命令是对那几个凶猛的狗发出的,那几条狗一听到命令,立马放松了要攻击的姿势,乖乖地缩到墙角的狗房里去了。 吕庭筠抬起头,看到二楼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因为她背着光,所以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是觉得她身材很好,应该是个美女。 “二爷让你上来。”那个女声又接着说。 吕庭筠肯定这话是对他说的了,于是开始向二楼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如果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偷想打这里的主意翻墙进来想偷点东西,那他的结局肯定是变成狗粮。 上了二楼后,吕庭筠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那确实是个美女,娇媚的瓜子脸,瀑布般的长发,穿着蓝色的旗袍,纤腰美腿,前凸后翘,妆容精致,嘴角有迷人的微笑。 乍一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吕庭筠就觉得有点熟悉,但又觉得没见过,只好点头说你好。 女子也在打量着吕庭筠,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服,没有打领带,灯光下皮肤白皙,五官像刀刻出来般的俊朗,三十好几的大叔,散发出沧桑和冷峻,却又帅得堪比阳光少年。 女子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心里暗赞一声这个男人真好看。因为他太好看,她竟然一时间忘了回应吕庭筠招呼说你好。 “我是来拜访周先生的,是他让我来的。”吕庭筠轻声提醒。 女子这才从打量帅哥中回过神来,“哦,这边请,二爷正在和几位朋友打牌。” 一边跟在女子身后走向另一个房间,吕庭筠心里在努力回忆这名女子到底是谁,直到看到女子雪白的后颈处那个蓝色的蝴蝶纹身,他才想起来了。 这女子就叫胡蝶,是亚丁市的一名本土演员,最近一部很火的偶像剧《娇兰前妻》的主演,选秀出身,在这两年内迅速走红,在亚丁市,算得上是一流的娱乐明星。因为和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电影皇后胡蝶同名,让很多人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漂亮性感的女演员。 在她窜红的时候,吕庭筠还在大牢里,所以他们互不认识,不过街上到处都有她的广告,吕庭筠确实是见过的,只是没见过真人,没想到这会馆里竟然能见到她,而且,她还能指挥那群凶猛的畜生。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在快要走到那道红色的房间门前时,胡蝶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吕庭筠嫣然一笑,“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吕庭筠其实已经想起来了,不过他装着不知道,“看起来很面善,只是想不起来。我一向对美女是过目不忘的,我想不起来,那应该是没有当面见过。” 这话很恰当地夸奖了胡蝶是个美女,但又很好地保持了距离。胡蝶既然会出现在这里,还能熟悉地指挥那些凶猛的畜生,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她是这座公馆的女主人。恐怕也是周梁栋的人,所以不能得罪。 胡蝶眼神里有些失望,他以为吕庭筠会惊讶地指着她说原来你就是那们大明星,可没想到吕庭筠只是轻微地夸了一下她很漂亮而已,对于经常被人夸奖很漂亮的美女来说,吕庭筠刻意保持的距离却让她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 约一百平方的房间里铺着猩红色的地毯,红木家具,水晶吊灯,装璜无比之奢华。 房间的正中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几个坐在暗红色真皮座椅上的男子正在玩德州扑克。其中为首的穿着黑色唐装的男子,正是吕庭筠要找的周梁栋。 几个人听到有人进来,抬头打量了一眼,然后并没有打招呼,而是继续低头玩牌,神情极为专注。 牌桌上的几个人吕庭筠都认识,都是亚丁市有头有脸的政界人物,是属于那种可以在六点半本地新闻联播上可以看到的那种级别的人物。这些人物竟然会聚在亚丁会馆里娱乐,这充分说明了周家强大的人脉关系。 牌桌上的筹码并不像专业赌场那样分几种颜色,这里只有一种颜色,而且上面都清楚地刻着十万,也就是说,这每一个筹码都代表着十万华夏币,每个人的手边都有几十个以上这样的筹码。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友相聚玩一下的牌局,这是一个大大的赌局。所以这些人才那么专注,全部聚精会神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下吕庭筠冒然打扰当然是不合适的,他在旁边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等候。胡蝶也没问他要茶还是要酒,而是直接就给他端来一杯红酒,似乎到这样的环境中,本来就应该要喝酒一样。 吕庭筠自己也注意到了,几个正在玩牌的大佬手边也都放的是红酒。将酒杯端接过来,还没入口,已闻酒香清雅,好酒。 胡蝶一直在注意着吕庭筠接酒闻酒的样子,动作娴熟,举止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 一局终于结束,周梁栋看向了吕庭筠这边。 吕庭筠赶紧站了起来,却没有冒然走上去。 “要不要一起玩?”周梁栋问。 吕庭筠笑了笑,“不了,今天来是想请二爷帮忙捞一个兄弟。” 周梁栋看了看旁边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冠东兄,好像是你的活哦。” 那个周梁栋称为冠东的男子,是亚丁警察局长武冠东。 武冠东抬眼看吕庭筠,表情漠然,示意吕庭筠说说什么情况。 “我兄弟孟珂和关家闹了些矛盾,年少气盛冲了进了人家去打了人,几个小时前被抓了,他只是一时冲动,希望能给他个机会。”吕庭筠说。 吕庭筠只是陈述事情,却没有直接叫武局长,因为他不能确定在这样的场合武局长是不是会希望被认出。 武冠东听完,看了看周梁栋,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帮一下忙。 武冠东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就听得他说了一句:“有个叫孟珂的人,问一下在哪个分局,把他放了,立刻。” 然后就挂了电话,继续打牌。 再然后那桌上的人就好像把吕庭筠忘了似的,没有人再看他一眼,又开始聚精会神地打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吕庭筠在想自己要不要先走了,如果把事情办完就马上走,好像不太礼貌,但如果自己一直在这里枯坐,好像又不是个事儿。 胡蝶笑呤呤地又给他续了一次酒,她确实长得很好,本人比广告上的还要漂亮,每次接近吕庭筠的时候,都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名贵香水味,很是撩人。 这时武冠东的电话又响了,他接了电话,嗯了一声就挂了。 然后冲周梁栋说事情办好了。 周梁栋点了点头,看了看吕庭筠,示意是听到了吗,事情已经办好了。 吕庭筠知道该走了,站了起来,“那谢谢了,在下先行告辞。” “都来了,不玩玩再走?”周梁栋问。 “不了,还有些事要办。”吕庭筠说。 旁边的另一位笑了笑,“是没带钱吧?” 吕庭筠大方承认,“确实没带钱,就不打扰几位的雅兴了,告辞。” 周梁栋点点头,“那改天再来玩,小蝶,你送一下。” “好。”胡蝶微笑着应道,“这边请。” 出了房间,吕庭筠才长舒一口气,听到开房门的声音,楼下的那几头猛狗又从狗屋里出来了。又作出一副准备攻击的架势。 会馆就建在亚丁河岸边,站在楼上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只是没有月色,河上一片漆黑,这里空气很好,要是没有那几条恶狗,倒也是一个清幽的所在。 “我叫胡蝶,很荣幸认识你。”胡蝶停住脚步,正式向吕庭筠介绍自己。 吕庭筠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是大明星,难怪这么眼熟。” 胡蝶对于吕庭筠说她是大明星显得很高兴,“过奖,一个小艺人而已,大明星不敢当,我也想起来了,你是以前的吕先生。” 顿了一顿觉得这样说不妥,又接着说道:“当然了,现在也是吕先生。看到你非常高兴。” 她所说的‘以前的吕先生’,那当然指的就是那时还风光无限的吕先生了,这个意思吕庭筠明白。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谢谢你的美酒,再见。”吕庭筠礼貌地说。 “能借你电话用一下吗?”胡蝶忽然问。 “啊?哦,当然。”吕庭筠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胡蝶。 他猜想胡蝶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偷偷地用手机拍照,这里的情形,肯定是不希望有人拍下来的,幸亏吕庭筠没有拍,不然这下麻烦了。 胡蝶看了看手机后,笑着递还给了吕庭筠。 手机屏幕上显示手机有一个号码拨出去了,而且还有备注:小蝶。 胡蝶不但检查了吕庭筠的手机有没有拍照,而且还用她的手机打了自己的号码,并且贴心地帮吕庭筠存上了备注姓名。 吕庭筠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收起了手机。 出了会馆的门,正好有一辆奔驰商务来也恰好驶到了会馆的门口,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来这里。 吕庭筠转身与送他出来的胡蝶挥手告别。然后上车。 他还没有启动车,就看到奔驰商务车上下来几个人,女人。 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都穿得很少,个个身材窈窕姿色不凡。在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带领下向会馆里走去,那个男子吕庭筠认识,他是周梁栋的助理王宽。 这些女子想必是给会馆里的几位爷送来消遣的了,打完牌吃点宵夜,再和这些女子玩一玩,这会馆里果然是男人的天堂。 吕庭筠发动车,驶离了会馆。 已经是凌晨,吕庭筠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一般的亚丁会馆,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内容,他以前也在上流圈子混过,但大多数是在那种盛装出席的派对上,大家都一本正经,说些客套而又虚伪的话,个个衣冠楚楚,人人都是君子绅士。 但今晚看到的却不一样,平日里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们都露出了原形,在这里豪赌,喝天价的红酒,玩比他们小二十几岁的女人。明天他们从这里出去到了另一个场合,他们又会变成威武正派的君子形象。 这些人来到周梁栋的地盘和他一起玩,周当然会知道这些人的所有秘密,能让周知道这些秘密,自然他们就是很好的朋友。或者说是同一个利益共同体。这些人用十万一个的筹码玩,输赢自然在百万级别以上,单凭他们的正规收入,根本不可能玩得起,所以他们都有灰色收入,这些灰色收入,或许就是利用周梁栋这只白手套套来的。 他们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让周梁栋找到关世进这样的人来出面做事,然后关世进把利利润给周梁栋,周梁栋再分给他们。大家各取所需。 今晚周梁栋能让他到这里来,自然就是准备让他加入这一个圈子,这对吕庭筠来说无疑是件好事,他只要进入这个圈子,很多事就好办了。 吕庭筠回到白楼的时候,正看到孟珂从出租车上下来。 孟珂一脸的惭愧,“筠哥,对不起。” 吕庭筠走过去拍了拍孟珂的肩膀,“自己兄弟,说什么对不起,委屈你了,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关家的打的吗?” “关家的人哪是我的对手,进去的时候说话有点冲,被揍了两拳,不过没事儿。”孟珂说。 “你怎么这么鲁莽,我只是让你把时寒他们接回来,谁让你冲进关家去了?”吕庭筠的脸冷了下来。 “关家说我是狗腿子,各种出言不逊,我气不过所以才动手的,我知道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啊,下不为例,其实我要不是看到我姐在哭,我是不会动手的,欺负女人算他娘的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男的来。”孟珂一激动,粗话又来了。 吕庭筠摇了摇头,“关家和咱们不是仇人,而且对夏霁有恩,你应该客气一些才是,这件事的起因很复杂,但有一个原则,咱们做事不能伤了关家。” “我是没有要伤他们的意思,可是他们要伤我啊,你没见那架势,尼玛,一群人疯了似的拿着各种东西往我身上招呼,真像打贼一样呢。我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上,我他妈不扭断他们的脖子我就是姓孟!” 一提起那事,孟珂的气又上来了。 ―――― 吕庭筠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不过今晚的事也未必是件坏事。” “啊?我被揍了还不是坏事?”孟珂叫道。 吕庭筠打开车门,“现在进去肯定会吵到她们睡觉,咱哥俩就在这车上将就一夜吧,天亮再进去洗澡换衣服。” “行啊,反正大牢咱都蹲得,睡一下车里就更不是事了。”孟珂跟着吕庭筠钻进车里,将车椅放平,摸出了一只烟点着,随手将车窗打开。 吕庭筠示意也给他一只,点燃后狠狠抽了两口。 “我能出来,是你去找的关系吧?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件事也不是坏事,不是坏事,难道还是好事不成?”孟珂又继续问刚才那个话题。 “我是去找的周梁栋。他让我去了一个叫亚丁会馆的地方。你猜我见到了谁?一群重要人物在那里玩牌,还有女明星相陪,他们玩的很大,一个筹码就是十万,想像不到那些人竟然会有那么多的钱来玩,真是不可思议。” “难怪我出来得这么快,原来你找到大人物了,可是周不是你的死对头吗,他怎么会肯帮你?你又为什么会认为这件事不是一件坏事?” 吕庭筠将车窗摇得更下一些,车里的烟味实在是太重了。 “他肯帮我,是因为我会为他带来利益,也或许他是在试探我,看我知道这些事情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举动,我出门的时候,那个女明星检查了我的手机,看我有没有录音和拍照。我说是好事,那是因为我可以接触到他们,就是大好事,接触到他们,以后很多事就好办了。” 孟珂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深入虎穴才能虎子的道理。 “女明星是谁?漂亮吗?”孟珂问了一个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胡蝶,知道这个人吗?” “靠,胡蝶?!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当红花旦啊,她竟然会和那些人搞在一起?还敢检查你的手机?你就乖乖地让她检查?”孟珂叫道。 “开玩笑,我不让她检查,楼下的几条藏獒就会把我撕在那里当宵夜!入了乡你敢不随俗,后果恐怕是很严重的。”吕庭筠说。 “不过胡蝶真的很漂亮啊,当面看到有没有画报上的漂亮?”孟珂问。 “确实是挺好看的,但没有夏霁好看。”吕庭筠说的实话。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我姐是很漂亮,但也比不过整容明星啊,人家五官哪里不妥整哪里,我姐哪能相比。” “这话我可不爱听啊,你姐怎么就不漂亮了?” “我没说我姐不漂亮啊,我只是说胡蝶更漂亮。”孟珂笑道。 “算了,不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了……” 说到这里,吕庭筠忽然停住了说话,将头低下,看了看楼上。 原来是二楼的灯亮了,可能是夏霁睡不着,将灯打开了。 “夏霁可能还是在担心着你的事,我上去跟她说一声吧,就说你没事了。”吕庭筠说。 “那我们进去吧,让她知道我没事了,她就可以睡得着了。”孟珂说。 其实夏霁也还真是一直没睡着,已经凌晨两点了,吕庭筠一直还没有回来,她又担心着吕庭筠,又担心着孟珂,翻天覆地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起来打电话问一下,但发现手机没电了,就四处找充电器,但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穿着睡衣走到阳台上看到孟珂和吕庭筠从车上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回去睡了。 吕庭筠上楼后发现夏霁已经将灯关了,知道她又睡了,也就没有再去吵她。也准备洗澡后睡一会,明天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夏霁以为吕庭筠会到她房间说一下情况,但迟迟没有见吕庭筠进来,又有些担心起来。于是起来想看看吕庭筠在做什么,听到洗浴间有动静,知道吕庭筠洗澡,正准备回去睡。却听到吕庭筠的手机响了一下。 吕庭筠的手机就放在客厅的桌上,夏霁心想这大半夜的有人发信息过来,恐怕有什么急事,想去看一下,但又觉得看吕庭筠的手机始终不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当她走回卧室门口准备进去睡觉的时候,这时手机却又响了一声。 夏霁再次犹豫,重新还是忍不住过来拿起了手机。 是两条信息,第一条发的内容是:到家了吗?睡了吗? 第二条的信息内容是:你今晚表现很棒,像个真正的男人。 发信息的号码备注是小蝶。 小蝶?夏霁脑海里在想着吕庭筠有没有一个叫小蝶的朋友,但吕庭筠好像现在还来往的朋友并不多,更没有一个叫小蝶的人。 你今晚表现很棒,像个真正的男人? 这话怎么看都觉得太过暧昧,一个男人在什么样的场合下如何表现,才像个真正的男人?毫无疑问,这更像是夸奖一个男人在床上的表现。 如果夏霁知道吕庭筠今晚面对几条大藏獒面不改色,那她就知道为什么人家会夸他表现很棒了,可惜她不知道。 而胡蝶夸他很棒,其实就是指吕庭筠在会馆里面对几条凶猛的恶狗毫不惊慌的表现。他确实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男人,但那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几条狗的面前。 夏霁将手机放回了原处,然后走进了卧室。 这一下,她更睡不着了。 人性是复杂的。夏霁不是那种狗肚鸡肠的小女人,但是想着吕庭筠手机里那两句话,她还是难以释怀,她知道吕庭筠出来后肯定会知道她看过他的手机,到时一定会来向她解释谁是小蝶,还会解释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以吕庭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但那解释会是真还是假,夏霁不知道。她最近和吕庭筠闹得不愉快,她不知道她深爱着的男人,会不会这个时候选择背弃她们之间的爱情。他是那样的出众,他只要愿意,大把的美女都愿意贴他。 夏霁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大厅里拿起了吕庭筠的手机,将那两条信息删掉了。 这样吕庭筠就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了那个叫小蝶的女人的存在,如果他主动向她解释,那肯定是真的。如果在他知道她已经知晓那个人的存在,并且看到了手机的信息再来向她解释,那恐怕就会是他精心准备好的谎言。 夏霁也是人,也有小女人的心思。也不能免俗。如果她们不是在闹矛盾的期间,或许她会开诚布公地问他那个小蝶到底是谁,发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她正在激烈地反对吕庭筠对关家矿场的收购,他们之间有很深的裂痕,所以她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才处理她们之间的私事。 这很难说对说错,但在这个时候,她的行为是正常的。 夏霁刚删完信息准备走回房间去,这时吕庭筠出来了。 他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四角裤,结实的胸膛上还有水滴。他男模般的身材在灯光下散发出浓浓的性感。 这是一副让男人和女人看上去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的身材,但夏霁忽然就想到了手机里的那两句话。 今晚的表现很棒,像真正的男人。 是啊,这么好的身材,我怎么可能会表现不好?他一向都如狼似虎的。一想到这个身体之前可能和那个叫小蝶的女人在一起厮混过,夏霁就觉得怒火中烧。 “我吵醒你了吗?对不起。”吕庭筠说。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夏霁问。 现在她的思维完全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幻想之中,她甚至认为,吕庭筠的这句对不起也是有其他意思的。她理解为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吕庭筠笑了笑,“来得晚了,吵醒了你,当然就对不起了,哦,我正要跟你说,孟珂已经没事了,你放心睡吧,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夏霁心里想,果然有事!这么忙着赶我回去睡觉,肯定是想着要和那个狐狸精通电话呢,希望我赶紧睡得像个死猪一样,他才方便行事。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夏霁虽然心中的火在熊熊燃烧,但还是尽量克制自己,大晚上的,她不想吵醒陈姐和时寒。 吕庭筠愣了一下,“哦,当然有的,关家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确实不是想害关家,只要关家以后缓过劲来,我一定把矿场让他们回购,我说话算数。” “你不要总是拿关家的事来说!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吗?”夏霁叫道。 吕庭筠愣愣地看着夏霁,心想一说起关家的事,她还是那么大的火,难道她就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就那么维护关家么? “如果我们还是不能平心静气地聊天,那你冷静后我们再说。”吕庭筠说。 “吕庭筠,过了今晚,我不会再给你解释的机会,我说到做到!”夏霁进了卧室,摔上房间的门。 吕庭筠愣在大厅里,心想至于这样吗? 夏霁房间里其实是等着吕庭筠敲门进来的,然后向她解释,可是吕庭筠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的和他想的完全是两回事,关家的事他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他认为没什么好解释的。 第55章 吹糠就见米 夏霁一直等,一直等。可吕庭筠终究是没有进来向她解释。 不觉间感觉到脸上湿湿的,原来还是忍不住哭了。 认识他几年了,可以说自从认识他以后就没好好地过过一天,面对的是不断的打击,甚至死亡的威胁。但她从来没放弃过。她躲在黔州的苦寒之地给她生下了儿子,又担心孩子心里没有爸爸的概念,冒险回到了亚丁市来找他。 可是眼看一切都要快好起来的时候,他却有了别的女人。 夏霁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已经老了么?不值得他继续宠爱?还是时间太久了,他已经腻了?还是自己在关家的问题上反对他太剧烈,所以让他很累,不想和自己再纠缠下去? 如果他要是当着她的面说他累了,更愿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肯定会放他走,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私下里做那种事? 其实隔壁房间里的吕庭筠也没有睡着。觉得夏霁有点怪,和平时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但他只是理解为她在为关家的事生气,压根没想到怀疑他出轨那一方面去。他也是男人。对那些美女他也会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但却没有人可以取代夏霁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一点是确定的。 吕庭筠想了一会,想不明白,困意袭来,睡过去了。 等吕庭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夏霁已经走了。而且带走了时寒。 吕庭筠洗漱完毕。照例是喝陈姐已经煮好的粥。感觉没什么胃口,喝了半天,也只是喝了一点点。 “夏霁不是要去上班么,怎么把时寒带上了?时寒不是由孟珂来接送的吗?”吕庭筠问陈姐。 “小妹好像心情很不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大熊猫。她说你们昨天晚上回来得晚。肯定要睡很久才能起床。就把时寒给带走了,她说会先把时寒送到托儿所,然后再去上班。”陈姐说。 吕庭筠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 关世进没想到夏霁竟然还会继续到公司上班,看到夏霁的时候,他有些惊讶。但很又快一脸的怒容。 昨晚孟珂大闹关家,本来是想以此要胁一下吕庭筠放手,没想到吕庭筠的行动很快,竟然当夜就将孟珂给捞了出来。这让关家父子很是沮丧。 他们并不知道帮吕庭筠捞人的关系。正是他们的老朋友周梁栋,关家经营矿场不利,现在周梁栋已经基本上抛弃了他们,有什么事,当然也不会再知会他们。所以他们至今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今天早上才知道,孟珂已经被释放了。 现在夏霁却又来到公司上班,这让关世进理解为对他的一种挑衅,有点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关世进示意夏霁到他的办公室,夏霁也就跟了进去。 “你今天还要到公司来上班是什么意思?”关世进的脸色很难看。 “现在公司有困难,我身为公司的一员,那当然要为公司出力,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董事长不想看到我在这里,那董事长可以下令开除我。只要我没有被开除,那我就还是飞宏的一员,我希望能竭尽全力帮公司渡过难过。” 夏霁其实说的是真心话,但在关世进听起来简直却很是刺耳。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吕庭筠挑起的,你要是想帮忙,你只需要说服他不要动矿场的心思就行,你还在这里假仁假义地说要帮公司渡过难关,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关世进喝道。 “他做的这件事我确实不赞同,但是我说服不了他,所以我才一直坚持留下来,我愿意和公司共进退,董事长帮过我们母子很多,我夏霁是个知恩必报的人。”夏霁真诚地说。 关世进本来很想骂人,但看到夏霁那副真诚的表情,就改变了主意。 “其实我们也不是那种施了恩就一定要让人报答的人,不过吕庭筠的做法确实是太过份了一些,我们和他素无仇怨,他却要向我们下手,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我可以做什么能够帮到公司,我一定会去做。” 夏霁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对吕庭筠的气,已经不仅仅是因为他要收了关家矿场的事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手机里的那两句话。她要阻止吕庭筠,不仅是为了报答关家,也是为了泄愤。 “你恐怕很难阻止他,这件事他是和周家联合的,我相信如果他没有得到周家的允可,他连这样的想法也不会有,这还真是有意思,当初我们是借助和周家的关系来保护你们母子,现在倒好,吕庭筠借助和周家的关系来整治我们。他恐怕已经忘了过去的一切了,你和他,早就已经不是一路人。” 关世进是老江湖,这话自然有挑拨的意味。但却又说得很高明,听起来毫无破绽。 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当初夏霁初到亚丁市,确实是无依无靠,而她之所以能在亚丁市没事,就是全靠关家庇护,而周家之所以能够庇护她,也是因为和周家的利益结盟。 夏霁听到吕庭筠是和周家联盟,心里更加生气。心想他真的是忘了王妈的死了么?忘了他自己是被谁害进监狱的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关世进看到夏霁的表情,知道他说的话起了效果了。 “我这里倒有一个主意,吕庭筠要完成对矿场的收购,那还得要矿场附近的村民同意,因为矿场里的工人,多数都是当地的村民,矿场为他们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如果知道矿场要被收购,他们不一定会同意,你如果能替我去矿场一趟,说服那些工人出来抗议吕庭筠收购矿场,得不到那些工人的支持,吕庭筠收了以后也是一个废场,他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做所有的事。[]” 夏霁有些犹豫,她知道这方法或许是有用的,但这手段好像不太光明。 “你如果还是想维护吕庭筠,那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吧。”关世进站了起来。 “我去吧,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夏霁说。 “行,那我让司机送你去。”关世进说。 ――亚每丽弟。 盛世酒店的商务会议室里,吕庭筠正在焦急地等人。 他和周梁栋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但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近一小时,周梁栋还是没有来。 又等了半小时,周梁栋才和三四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了进来。 “介绍一下,这是周行长,这是吴董,龙主任……” 来的都是亚丁市的财神爷,全部都是银行系统的主管。周梁栋虽然来晚了,到也没有食言,真的把几个银行系统的财神爷给带来了。 “这是吕先生,具体事宜,你们和他谈。”周梁栋表明一个中间人的姿态,风险由吕庭筠来承担,他只负责用他的关系来谋取好处。 这些财神爷们也真是都认识吕庭筠,他们都是已经在亚丁市金融市场混了很多年的人,在吕庭筠无限风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里混了,自然知道吕庭筠过去的辉煌。 不过这些都是现实的人,过去的辉煌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现在处境才是他们看重的。 吕庭筠又详细地解说了一遍自己的收购计划,没有照着念,就这样站起来侃侃而谈,每个数据都记得清清楚楚,思路清晰,逻辑清楚,而且说得通俗易懂,每一个人都能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其实这一类的商业计划,最重要的也就两点,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多少时间内可以赚钱?回报率是多少?风险有多大?如何尽可能的规避风险。 吕庭筠讲解完毕,周梁栋带头鼓掌,几个银行家也纷纷点头,心想吕庭筠这个人虽然坐了几年牢,但人并没有变得颓废,好像更精明了。 “吕先生,这个项目的回报周期有点长了,时间越长,变数越多,坦白说这样的项目并不没有多大吸引力。”一个银行主管说。 吕庭筠笑了笑,“恕我直言,现在整体经济下行,短时间内就能迅速盈利的项目,恐怕只有上街卖羊肉串,至于上亿的项目要想马上吹糠就见米,恐怕很难。这样的项目,其实是一种抄底的作为,一但买进,只会越来越好,就像收养了一个天才儿童,等他慢慢长大,然后就是无限的回报。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道理基本上就是这样。这个项目回报周期只有两至三年,不会超过五年,对于大项目来说,这已经是很快的了。” 银行主管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表态。 “但是从你的计划来看,你的自有资金很少,几乎全部是靠我们银行融资,如果这项目不成了,你自己承担的风险其实很小,到时你一撂下不管了,我们怎么办?”另一位开始质疑。 “坦白说这么好的项目要不是我现在缺钱,我也不找各位财神爷了,我费精心力来筹划这件事,当然也是想从中获利,又怎么可能会撂下不管?到时发展起来了,恐怕各位还希望我撂下不管吧?这样各位就可以以高价拍卖出去,收益更高。”吕庭筠笑道。 几位银行主管发出善意的微笑,其实他们已经被吕庭筠说服了。 事实上这也只是一个过程,看在周梁栋的面子上,他们肯定会贷款给这个项目,只是数目的问题。 现在被吕庭筠这么一说,他们倒觉得周的强势背景和吕的卓越商业才华,真的可以让他有有无限的相像空间。他们希望多出一些资了。 ―――― 周梁栋对吕庭筠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的,忠心方面尚且需要考查,但单就商业才能来说,吕庭筠是他所有的合作者中最强的,吕庭良和关世进一流,真是不及吕庭筠的三分之一。 初步融资意向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讨论利息和贷款期和其他利益的分配问题了。 但这时周梁栋却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后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又经过好一阵的磋商,几方决定改天再找地方鉴定具体的出资合约。 周梁栋并没有和那几位银行高管一起走,而是留在了后面,吕庭筠感觉他是有话要单独说,而且说话的内容可能和之前周接的那个电话有关。 事实的确如此。几位银行高管一走,周梁栋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吕庭筠,你到底想不想做成这件事?你是不是在耍我?”周梁栋说着,忽然将手里水杯向吕庭筠扔了过来。 吕庭筠能够闪开,但他没有闪,任凭那茶水溅了他西服的一身。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但那股冷意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他现在还不能和这个仇人翻脸。 不但不能发脾气,还得陪笑。“怎么二爷,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女人?”周梁栋和之前谈判时候完全判若两人,一脸的凶狠,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我的女人?到底怎么了?”吕庭筠心想夏霁又搞什么了? “矿场那边打电话来,说矿场的工人知道了矿场要卖出去的消息,已经纷纷开始罢工,附近的村民更是将矿场围住,不许车辆进出,说矿场的工作收入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来源,绝不许把矿场卖掉,要矿场的管理者给他们一个说法。现在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周梁栋对着吕庭筠大吼,似乎想冲运去把吕庭筠给撕掉一样。 “可是,这和我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吕庭筠问。 周梁栋站了起来,手扶着椅子背,似乎想把那椅子也向吕庭筠扔过去,吕庭筠心想,他只要敢把椅子扔过来,今天自己就把这货从这十楼窗户扔下去,为王妈报仇。然后自己就流亡天涯。 还好,周梁栋没把椅子扔过来,只是继续大吼:“今天你的女人去了矿场!以关世进助理的身份去了矿场!她走以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是她去怂恿工人这样做的,那是谁做的?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串通好一起来耍我?你们恨我是不是?想报仇是不是?” 周梁栋的眼睛里射出凶恶的光,好像亚丁会馆里那些藏獒一样。 吕庭筠搞不清楚状况,但他知道夏霁确实一直反对他买下关家的矿场,夏霁在这个时候去干这事,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做的,我肯定会给二爷一个交待的。” “你现在就滚回去搞定你的女人!搞不定就他妈的换人!吕庭筠,几年前你就栽在女人的身上,没想到你现在还被女人左右!滚!” 周梁栋平时斯文和平静完全不见了,他对着吕庭筠大吼,就像吼一个街上的乞丐一样。 他其实也没有暴怒到失态的程度,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污辱一下吕庭筠,然后看看吕庭筠会不会因此而被激怒。如果吕庭筠有任何反抗的表现,他就会认定吕庭筠和他合作并不怀好意。 吕庭筠被吼得孙子一样,其实心里也已经怒极,只是他强忍着,他必须得忍。 “对不起二爷,如果我的女人确实做了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我一定饶不了她,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现在就滚,在这些消息让那些银行的人知道之前把这事摆平!不然谁他妈会融资给你?你要搞不定,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吕庭筠等周梁栋对他咆哮完了,这才走出会议室。 一些早开的花已经开始凋谢,春天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去。已经是春末,夏天就要来了。 累了一天的夏霁领着时寒在白楼的小花园里散步,空气很凉爽,时寒在不时跑进草坪,然后又跑出来,或者藏在花台后面,让夏霁找到他,然后发现开心的笑声。 夏霁最近太忙了,时寒白天几乎都见不到她,现在忽然有时间陪陪他,这让他非常高兴,不时地说个不停,笑个不停。 夏霁也在孩子的笑声中感觉疲惫慢慢消失,或许这就是幸福,能让人忘却疲惫,回到一种宁静而柔和的状态。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来看我了?”时寒忽然停住脚步问。 花园里的路灯照着他稚气的脸,那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他的世界那样单纯和美好,夏霁并不想让他知道大人世界的无奈和悲哀。 “爸爸这两天很忙,等他空了就会来看宝宝。” 虽然知道在孩子面前撒谎是不对的,但夏霁只有撒谎,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呢?”时寒紧追不放。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明天吧,也或许后天,总之他有空就会来看宝宝的。”夏霁说。 时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妈妈你在撒谎吗?” 夏霁一震,心想难道吕庭筠对孩子说了什么?可是想想也不太可能,吕庭筠不会是那种张口对孩子乱说话的人,如果真是透露了什么消息,那也只能是孟珂。 “为什么这样说呢?”夏霁底气已经不足了。 “因为爸爸是你们中最有空的人了,你们所有人没空的时候他都有空,从来也没见过他忙过,而且就算他再忙,他晚上都会回来的,所以妈妈在撒谎。”时寒奶声奶气地说。 这逻辑分明得像个大人,夏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以前的关浩宇是败家仔,只负责花钱和玩儿,不用管家里的事,更不会管公司的事,当然是有大把的时间,所以时寒说的是对的,就算是所有人都忙得不见影儿的时候,关浩宇都是有空的,在夏霁他们上班的时间里,一般都是关浩宇在陪着时寒玩耍。 现在夏霁都有时间陪他,而关浩宇却忙得根本没空现身,这怎么可能? “是这样的,爸爸呢以前确实不忙,就是因为他以前不忙,所以积攒下很多的事要处理啊,现在他要把那些以前积攒下来的事都处理好,是不是需要花很多时间啊?” 时寒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他现在就很忙啊,但是忙过了一阵他或许就又不忙了,宝宝不用太担心,爸爸会来的。”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爸爸,我要问问他什么时候才忙完,我想他了。”时寒说。 夏霁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事儿呢?都说了爸爸在忙了,你打电话不是要吵着他吗?大人不像小孩儿,做事的时候还可以接电话,大人做事就得认真,你长大以后也要认真的!” 时寒见夏霁不高兴了,虽然不甘心,但抿着嘴不敢说话。夏霁从小对他很严,他最怕的就是夏霁生气了。 看到孩子这副样子,夏霁又有点不忍心。自己确实是说谎了,骗了他还要骂他,这好像是有点过份了。 “好吧,我试一下啊,我看能不能打通爸爸的电话,接通以后你自己跟他讲。” 夏霁拿出电话打给了关浩宇,很久关浩宇都没接。 再打,还是不接。 “你看,我就说爸爸很忙吧,你还不信,现在你信了吧?他忙得电话都没空接了!”夏霁说。 时寒一脸的失望,眼眶里有泪光在闪。 “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以前打电话给他,他再忙都会接的。”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都说了他在忙了,你还有完没完了?”夏霁也急了。 这孩子太聪明,她有点应付不了。大人和孩子其实是一样的,一但撒了一个谎,那就需要撒很多谎来圆那一个谎。夏霁本来也是不想在孩子面前撒谎的,但她发现被这熊孩子逼得只有不断撒谎,要是再这样追问下去,夏霁真担心自己还得撒更多的谎,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时寒见夏霁又急了,就又不敢说话了。 “妈妈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我们回去吧。”时寒说。 夏霁将时寒抱起,“宝宝,大人很多的事你都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这样说,我都听腻了,当你们碰到不想说的话,就会这样跟我说。你肯定和爸爸吵架了,要么就是叔叔和爸爸吵架了,所以爸爸生气了。”时寒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夏霁不想再撒谎了,所以也不否认,“总之不管大人们怎样,但是我们大家都是爱你的,宝宝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这时又有汽车声传来,时寒又高兴起来,“是叔叔回来了!” 吕庭筠将车停好,并没有马上下车。他心里着实憋得慌,和夏霁有不同意见没什么,但夏霁竟然用这种背后捅刀子的方法来对付他,确实让他心里很不爽。 他得静一静,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不然他担心自己会冲夏霁吼出来。 ―――― 吕庭筠走过来将时寒抱起,“宝宝,今天有没有乖啊?” “有。”时寒乖巧地答。 夏霁见吕庭筠和时寒在玩儿,也没有和吕庭筠说话,径直到厨房里帮陈姐端菜去了。 吕庭筠倒也没有当面质问夏霁,当着孩子的面,他肯定是不会说那些一说起就会让人忍不住发火的事。 洗完手之后,吕庭筠带着时寒坐到了饭桌前。他其实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喝了一点点的汤,然后就看着时寒吃饭,时寒一吃完,他就上楼去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很不高兴?”时寒看出了情绪有些不太对。 “因为大人们工作都太累了。”夏霁笑着说。 夏霁来到二楼的时候,吕庭筠还在书房里工作。 听到夏霁上楼,他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夏霁,我们需要谈谈。” 夏霁在沙发上坐下,拿过平板电脑,也开始看自己的文件,并没有抬头看吕庭筠。 “你说。” 吕庭筠强忍住的怒火又让夏霁的态度给挑了起来,夏霁那不屑一顾的态度让他感到很恼火。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为什么要在背后使我的坏,而且要用那种很极、端很卑劣的手段?”吕庭筠冷冷地问。 夏霁抬起了头,看到了吕庭筠一脸的寒霜。 她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冷脸对着她了,他们共同走过生与的人,她以为她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彼此冷脸相向,可是现实却不是这样。 她其实也很想发火,但她忍住了,她知道如果把吕庭筠真的激怒了,后果会很不好。 “你有和我好好商量过吗?你背后做的事都是你自己一人决定,从没有和别人商量过,你说我极端?我卑劣?你怎么不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和我们的仇人合作,一起来收购我们的恩人的公司!你吕庭筠眼里还有黑白是非吗?到底谁极、端、谁卑劣了?” 吕庭筠在大厅里走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痛苦。 他并不想和夏霁争吵,他们都因为彼此而作出过很多伤害到别人也伤害到身边人的选择,所以他们都把对方当成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们都想对方快乐,可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们都想不明白。 吕庭筠认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重新崛起,自然有时会影响到别人的一点利益,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要想成事,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影响别人?所以他认为他是对的。他做的事并没有超越底线。 夏霁当然也认为她是对的。她认为关家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施于援手,救了她,也救了孩子,如果没有关家,她们母子或许根本就活不下来。她认为不管吕庭筠做什么,不管他对付谁,都不能让关家的利益有损,不然那就是忘恩负义,就是无耻。 吵架的双方,往往都会从内心里认为自己是对的,不然也就不会吵起来了。 “你从来也不听我解释,我没有要去害关家的意思,矿场的生意现在对关家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们暂时把它放下,就会让他们公司很快调整过来,恢复元气,不然就会死掉!而且我不买,周梁栋就会促成长宇来接手,这样周于两家的共同利益面会加大,他们会越来越紧密,而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我认为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可你为什么还是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 吕庭筠也提高了声音,他已经最大限度地克制自己了。 “你的这些理由归结起来就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没什么好说的!” 吕庭筠忽地转过身来,“那你就择手段了吗?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你说!” 一说到背后,夏霁就想起了那天晚吕庭筠手机里的信息。 “你在背后干了什么?你怎么先不说你在背后干了什么?你都可以在背后乱来,我为什么不可以?” 吕庭筠甩开长腿,两步冲到夏霁的面前,怒视着夏霁。夏霁的不讲道理,让他感觉陌生而愤怒,她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霁也和他对视,她不相信他会伸手掴他一耳光,他如果胆敢这样做,她将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吕庭筠倒也确实没出手,他一直都认为,有出息的男人,是不会动手打自己的女人的。 “霁儿,你认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吗?” “难道你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男人的时候,也是为了别人吗?” 夏霁的这话指的是那条信息,可惜她说得太隐晦,吕庭筠没听懂,并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也就是说,你今天确实去了矿场是不是?”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嘛,一定在飞宏集团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吧?不然哪能这么好地掌握我的行踪。”夏霁冷声道。 这无疑是承认了她今天去了矿场,而且是工人们集体闹事的导演。 “好,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阻止不了我,关家也阻止不了我,谁也阻止不了我,谁阻挡我,我就把谁挪开!”吕庭筠说。 夏霁气极,“我知道你能耐,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看着吕庭筠回了书房,夏霁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扔向墙角,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时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吕庭筠的手机。 夏霁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那手机来电显示的备注姓名又是那个名字,小蝶。 夏霁心里一片冰凉,站起来向房间走去。 吕庭筠听到电话响声,出来接了电话,站在阳台上说了一番话,只听到吕庭筠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挺急的,我马上过来。” 然后吕庭筠就出了门,驾车离去,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夏霁特意下了楼,问孟珂有没有跟着一起去,但他发现孟珂在房里玩游戏,并没有跟着吕庭筠一起出去,这就让夏霁更加的怀疑。 或者说现在她已经不是怀疑那么简单,她心里几乎是确定吕庭筠就是和那个叫做小蝶的人在一起了。 她心神不宁地回到二楼,进了吕庭筠的书房,吕庭筠的电脑竟然都还没来得及关,她在电脑里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然后又在百度搜索里输入小蝶两个字,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并没有太明确的指向。可以说是没有结果。 夏霁相信那个小蝶肯定不是全名,只是吕庭筠对那个女人的昵称。 她到酒架上取下一瓶酒,打开后自己咕咕灌了两大杯下去,巨大的悲伤袭来,她觉得自己坚守这么多年的感情,原来根本就不值得。 吕庭筠接到的电话确实是胡蝶打来的,不过不是胡蝶约他,而是胡蝶替周梁栋约他。 可惜夏霁没有问他,他也没有主动解释。 晚上十点对于都市来说并不晚,真正的夜生活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街上依然车流如织,吕庭筠心烦意乱,驾着车在车流里不断超行,引得驾驶员们不断地开窗骂娘。 周梁栋约的地点并不是在亚丁会馆,而是在另一个俱乐部。和亚丁会馆不同,这次约的俱乐部在市中心,是亚丁市有名的销金窟。 周梁栋在今天对着吕庭筠大吼过后,见吕庭筠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心里也就相信吕庭筠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是真的想投靠他多捞些好处了。他看中了吕庭筠的才能,在觉得可以完全控制吕庭筠之后,他就要想着拉拢吕庭筠了。 为了修复白天对着吕庭筠扔茶杯而有可能留下的裂痕,晚上周梁栋特意安排一个简单的聚会请吕庭筠去参加,至尊包间里,胡蝶约了亚丁的几位选秀明星,正在和周梁栋喝酒耍嗲。 吕庭筠将车停下,立刻有服务生走了过来,“吕先生是吧,二爷让我在这里等你。” “你认识我?”吕庭筠问。 “胡小姐说吕先生长得又高又帅,而且还冷着脸,我一看您这样子,就知道是您了。”服务生小弟很会说话。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胡蝶确实这样交待过。 在服务生小弟的带领下,吕庭筠很快来到了胡蝶她们所在的包间。 吕庭筠匆匆赶来,其实并没有经过精细的打扮,还是一身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但就这一身简单随意的打扮,依然让他看起来帅得掉渣,一进包间,立刻吸引了几个女星的目光。 要是在其他的夜店,吕庭筠这副身板和长相出现,她们甚至会以为那是富婆包、养的男模。因为他实在太帅了。 不过从气质上来说,男模倒是没有他的这种冷峻,还有那种内敛但又完全收不住的霸气。 周梁栋示意吕庭筠坐,胡蝶已经拿过酒瓶,主动给吕庭筠倒酒。 “你来了就好了,我年纪大了,跟不上她们年轻人的节奏,你这个大帅哥来了,我就可以松口气了。”周梁栋开玩笑说。 “二爷正值壮年,我现在就说老,那是倚老卖老了。”吕庭筠也开玩笑。 老了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老,最高兴的就是别人夸他年轻,周梁栋也不例外。其实他很喜欢和这些年轻的美女一起玩,当他和这些年轻的身体接触,他就会认为自己还年轻。 第56章 一石二鸟 吕庭筠还没坐热,已经被那些女人给灌了几杯。 今晚心情很糟,吕庭筠几乎没怎么吃饭,酒入空腹,很快就有了反应。 那些妖娆的女人们虽然想和吕庭筠更亲近,但也不敢冷落了周梁栋。毕竟能决定她们命运的人是周梁栋。和吕庭筠喝了几杯后,她们就又去缠周梁栋了,这也倒让吕庭筠得以缓口气。 这时周梁栋开始吸一种东西,并且示意胡蝶分给吕庭筠。 这玩意儿吕庭筠其实也不陌生,以前在很多场合他都见过,这种东西在娱乐圈里很流行,那是大玛。 据说很多艺人没有灵感,就靠这种东西来刺激一下。不过在吕庭筠看来,那玩意儿并不能让一个没有灵感的人变得有灵感,这种软品吸食后并不像很多硬品一样让人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只要不亲眼看见,从外表是看不出吸过这种东西的。 吕庭筠当然不能推辞,有些圈子就是这样。如果你不跟随一些不好的东西,你就不能完全地融入那个圈子。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他只是吸了两口,就推说自己去洗手间不再继续。 但不过只要他试,周梁栋就已经很认可他了。他觉得吕庭筠这个人只要连这种东西都沾,那基本上要控制他就不难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吕庭筠只是应酬一下而已,他不会傻到让自己成瘾的程度。 当然了。大多数的人也只是想玩玩,也觉得自己能控制自己,但最后都是陷进去了。不过吕庭筠是例外,他的意志力可以让他避免自己陷入。因为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他决不能让自己变成那种上瘾的人。 吕庭筠在洗手间呕吐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吸完了。 状态确实比之前还有嗨。周梁栋正搂着一个女子的腰在唱歌,唱的还是一首英文歌,没想到他的英文那么好,应该是有留学背景。 有个女的邀请吕庭筠一起合唱,吕庭筠推说嗓子不舒服拒绝了。 周梁栋示意吕庭筠挨近一些,他要和他谈事。 胡蝶见两人要说事,就把音响调低了一些。 “今天我有些冲动,你不要放心里。不过我只对自己人发火,我对你发火。是因为不想你因为女人而把事情搞砸。”周梁栋着吕庭筠的肩膀说。 “是我没有处理好,二爷今天教训得很对。”吕庭筠说。 “其实工人闹事的事,只要不传到那些银行高管们的耳朵里,基本上就没多大点事,不过是几个工人而已,不足为惧,我会让人搞定他们。”周梁栋说。 吕庭筠心里一惊,他虽然不知道周梁栋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但他认为不会是什么温和的手段,像周家这一类可以一手遮天的家族,自然不会好好地去和工人讲道理。 虽然他想收购矿场,但他并不想让那些工人的利益受到影响,更不想那些工人的人身受到伤害。 “二爷,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处理就行了,这件事是由于我的疏忽而导致的,应该由我来承担起责任。如果这样的小事都要您来亲自处理,那还要我干什么。”吕庭筠赶紧把活往自己的身上揽。 周梁栋在大玛和酒的作用下明显很亢奋,用力地一挥手,“这个不用你来管,我可以处理好,我把那些障碍给扫平了,你再放心去管理就行了,那几个工人想和我作对,他们差得远了。” “他们确实是差得远,所以我才认为这样的小事不值得二爷亲自动手,我来处理就行了。”吕庭筠说。 “好了,今天是出来玩儿的,就不要说这些事来烦人了,我会处理的,你不用管了。”周梁栋硬生生地就把吕庭筠要说的那些话给堵了回去。 “二爷……“ “好了,不说了,喝酒吧。开心地玩,不要说那些事了。”周梁栋说。 又玩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周梁栋提出散了。 来到停车场,司机已经在那儿等候。 这时周梁栋又接了一个电话,回过头对吕庭筠说:“我大哥叫我有事,我要去一下,你和小蝶先回会馆,我一会再来找你谈事。” 吕庭筠自然是点头答应,周梁栋要再和他谈事,他当然不敢走开。 打开车门让胡蝶先上了车,吕庭筠自己坐到了副驾。车辆向亚丁会馆方向开去。 其他的那几个女生,则上了周梁栋的车。 见吕庭筠一直没有说话,胡蝶轻声问:“吕先生没有玩高兴吗?好像心情不太好?” 吕庭筠心里在想着如何避免矿场那些工人受到伤害的事,胡蝶说第一遍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听到。于是胡蝶又说了第二遍。 “哦,没有。”吕庭筠简短地答道。 “这段时间我听说了很多吕先生的故事。很有趣。”胡蝶似乎谈兴很浓。 “哦,是吗,我坐过牢,是一个刑满释放的人员,胡小姐指的是这个吧?”吕庭筠淡淡地说。 对于胡蝶这个漂亮的女人,吕庭筠当然是有戒心的,虽然没有当面看到周梁栋和她亲热过,但吕庭筠相信她和周梁栋的关系肯定很不简单。现在的这些谈话,或许就是周梁栋派来试探吕庭筠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于胡蝶这样的美女来说,要想过她这一关恐怕就更难。 胡蝶轻笑,“吕先生倒是很坦诚,不过不是每个坐过牢的人都是坏人啊,我看吕先生就不像是坏人,八成是被冤枉的。” “那倒没有,我以前确实是做错过事,我至今也为当初的错误悔恨不已。”吕庭筠说。 “吕先生好像对我的戒备心很强?”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吕庭筠说。 “吕先生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没有之一。我是混娱乐圈的人,我见过好看的男生不少,不过像吕先生这么好看又有气质的人,还真是极少见到,可以说从未见到过。” “胡小姐谬赞了,我没有那么好,再说了,男人是靠实力,不是靠脸蛋。” 胡蝶又笑了起来,“这其实也说明吕先生承认自己是一个相貌很好的人了。” 这种话题不好接,吕庭筠没有说话。 很快就到了亚丁会馆,司机将吕庭筠和胡蝶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打开门后,吕庭筠又看见了几条蓄势待发的大恶狗。这一次再看,那像那几狗并没有那么凶恶了,也不知道是第二次看习惯了,还是因为因为胡蝶在旁边,所以那些狗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的凶恶。 这一次胡蝶领吕庭筠去的是另一个房间,没有上次那个房间宽,但装璜一样的奢华,房内的饰物和风格看起来更柔和,这像是一个女人住的房间。(.无弹窗广告) 吕庭筠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妥,单独和一个美女在一个房间里,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如果这时周梁栋忽然回来,自己要如何向他解释? “酒有些喝多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吕庭筠说。 胡蝶又笑,似乎是看穿了吕庭筠的心思,“放心吧吕先生,我不会吃了你的。” 吕庭筠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坚持退出了房间,“我在外面抽根烟,确实有些闷了。” 站在二楼的过道上,看着黑漆漆的河面,天真是变暖了,夜风一点也不凉。 其实他现在想回去了,但周梁栋有说过让他在这里等一会,回头还要和他谈事,他也只好在这里先等着。 他的烟瘾并不大,几根烟之后,感觉嘴都麻了。 这时胡蝶也从房间里出来,手上也夹着一根细长白色的女士烟。她凑过头来,示意吕庭筠借给她火机点一下。 吕庭筠只好摸出火机,为她点燃,她吐出一个烟圈,很快被河上吹来的风吹散。 “其实吕先生不必防着我,我和二爷不是一伙的。我并不为他服务。” 胡蝶的这话让吕庭筠更加心生警惕。她从一个选秀的忽然爆红,自然幕后是有推手的,而这个推手,十有八九就是周梁栋,就算不是他本人,他是他指使别人做的。现在她却这样当着吕庭筠说她不是周梁栋的人,白痴也不会相信。 不过仔细想想,今晚的其他几个女人都和周梁栋很暧*昧,唯有胡蝶倒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可是如果她们之间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那会是什么样关系?胡蝶又怎么会住在这里?难道一个小小的选秀明星能很快就靠自己打入这样的上流圈子?而且还自己修了这个公馆?这好像不太可能。 “你不相信我?”胡蝶扭头问吕庭筠。 吕庭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对于二爷的事,我不想在背后议论,这样不好。我现在替二爷做事,我只听他的,也只相信他。” “可是,我怎么很难认为你不会完全相信他呢?你要是完全相信他,就不会处处防备了。”胡蝶说。 “只要是成年人,都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另外一个人,防备之心本来就是人的本性,我有防备,并不代表我不信二爷。” “其实,我比二爷更值得让你信。”胡蝶说了一句更惊人的话。 ―――― 吕庭筠其实有些吃惊于胡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他并不急于回应这种样的话。 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搞不清楚胡蝶对他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在没有完全搞清楚对方的企图之前,沉默无疑是最好的。亚刚节划。 “你不信?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胡蝶接着说。 吕庭筠又笑了笑,耸了耸肩,什么也没有说。 胡蝶见吕庭筠还是不肯接话,也觉得很没劲,“我头有些晕,要回去睡觉了,你在这里慢慢等二爷吧。” “胡小姐请便。”吕庭筠说。 她又回到刚才的那个房间,原来那个房间果然是她的住的房间,难怪吕庭筠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是女人经常呆的地方。 吕庭筠这一等直接等到天亮,周梁栋也没有回来。 胡蝶起来,看到吕庭筠竟然一个人还站在过道上。除了一夜没睡的黑眼圈,他看起来也没有精神不振的样子。心里不禁佩服这个男人的毅力。 “二爷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吕庭筠笑笑。 “你看,我就说我比二爷更可信嘛。”她竟然还没有忘记昨天昨上的谈话。 “二爷可能有事耽搁了,也或许在哪里喝高了,所以就睡了,没关系。”吕庭筠说。 “过一会有人送早餐来,我替你叫了一份,吃完再走吧。”胡蝶笑着说。 “谢谢。” 夏霁也是一夜没睡好,她夜里几次醒来,去看其他的卧室和书房看吕庭筠回来没有,最后的结果是没有。 这让她再次心如死灰。 吕庭筠接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就出去了,然后一夜未归,这其中的故事夏霁不敢再去细想,似乎也没有必要细想了。 吃早餐的时候,看着夏霁的黑眼圈,陈姐知道夏霁肯定一夜没有睡好。 陈姐也一夜没睡好,她知道这两天吕庭筠和夏霁的关系很紧张,也知道一个男人彻夜未归会让一个女人有多伤心。她希望夏霁和吕庭筠都好好的,能一直快乐地把这个刚重新建立起来的有生气的家好好地维持下去,她不希望家里的男女主人吵架。 因为只要男女主人一吵架,这个家就会风雨飘摇。她不希望这个家再出问题。 偏偏孟珂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起来看到吕庭筠没在早餐桌旁,就白痴似地问:“筠哥呢?他昨晚没回来?” 陈姐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话题好像不能随便议论,又想补救回来:“筠哥可能是和几个哥们儿喝酒喝多了住了酒店了吧?” 夏霁没有接话,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 匆匆喝完粥,嘱咐孟珂把时寒送到托儿所去,就驾车上班去了。 心情已经差到极点,一路上看什么都烦,她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不行,必须要调整过来,但一想到吕庭筠手机里的那些信息,想到他接完那个女人的电话就一夜未归,她心里就像吞下了大量的绵花,闷得她无法正常呼吸。 在那些困境中她虽然难熬,但她都没有这么绝望,因为她相信劫难始终会过去,她终究会与他摆脱所有的困境,他也一定会给她一个温暖的未来。再苦再难的时候,她都认为那是值得的。 可是眼看一切真的要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却突然就变成了这种状况。她一直深爱着的那个男人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以前她认为他做不出来的事他偏偏做了,而且毫不避讳,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这让她感觉万念俱灰,如果早知道最后的结局是这样,那当初又何必为了彼此受尽劫难? 她今天准备辞职,带着时寒离开这里,至于去哪里她还没想好,或许回黔州继续支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之比呆在这里强。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关世进正在讲电话,看到她进来,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夏霁还没开口,关世尽首先发话:“昨天那些闹事的工人昨天晚上在一起开会的时候被人打了,有几个重伤住院。” “怎么会这样?是谁打的?” “昨晚有一伙人开车到了矿场附近的村里,把白天领头的几个工人从家里一一叫出来,然后一顿暴打,那些听说是外地口音,我们已经报了警。这些事是谁做的,想必你也能猜得到了。” 关世进指的当然是吕庭筠,夏霁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想不到。 “昨天工人真的有闹事?可是我没让他们闹事啊?”夏霁说。 “他们可能是自己觉得矿场卖出去对他们损失很大,所以就闹事吧,听说砸了矿场里的一些东西。还扬言说要停工堵路。没想到被人打了,他们哪里会惹得起那些势力庞大的人。” “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夏霁说。 关世进挥了挥手,“这不关你的事,你去忙吧。你已经尽力了。” 夏霁只好退了出来。 其实正如夏霁所说,她是去了矿场,但并没有鼓动那些工人闹事,而是详细地向他们了解情况。只是吕庭筠质问她的时候,她没有来得及解释她没有挑动工人闹事。吕庭筠一直认为夏霁为了和他作对挑动起工人来闹事反对他的收购,但夏霁事实上并没有那样做。 既然夏霁没有做,那为什么工人会闹事? 当然是关世进做的。关世进知道夏霁在吕庭筠心目中的地位,也恨吕庭筠不讲人情执意要买下矿场,于是就暗中打电话让那些工人起来反对。他有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说吕庭筠一但收购了矿场,就会把原来的那些工人全部都下岗,让他们闹事,闹得越大越好。 关世进算准了那些工人一但闹事,以周梁栋的脾气,绝不会容忍有人公然反他,肯定就会找人去修理那些工人,只要那些工人被打,那就把事情闹大了,让媒体知道了那个矿场因为收购而导致了一系列的事情,自然可以延缓收购的进程,甚至有可能在舆论的压力下让收购成为泡影。 但他自己不能亲自出面,因为这样有可能会惹恼了他惹不起的周家,于是他先让夏霁去视察矿场,随后他就暗中安排那些工人闹事,不管是吕庭筠还是周梁栋,都听说了夏霁去了矿场后工人就闹事的事实,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这是夏霁在作梗。 如果吕庭筠和周梁栋要报复,那也只会把帐算到夏霁的头上。吕庭筠再恼也不会对付夏霁,而如果周梁栋要对付夏霁,吕庭筠秘然力保,这样吕和周的全作将会出现问题,也一样能影响到矿场收购案。 关世进虽然生意做得一般,但毕竟是江湖老鬼,这一石二鸟的小计,他也还是能想得出来的,而且也确实收到了奇效。 关世进或许不是坏人,但是在成人的世界,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对与错,好与坏反而并不重要。 夏霁直接开车来到金鑫找吕庭筠,但发现吕庭筠并不在。 打了电话,吕庭筠的手机关机。 吕庭筠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开机,因为大量的记者也在找他,关世进已经让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媒体的记者都想第一时间找到吕庭筠,问问他为什么一桩收购案最后变成了暴力案。 此时吕庭筠刚回到昨天晚上的俱乐部停车场,昨天晚上他的车停在这里没有开走,现在他回来开车,准备回白楼睡觉。 那些工人被打得住院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他知道是周梁栋找人干的,但是周梁栋是躲在幕后的人,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他干的。包括夏霁也这样认为。 现在他不能出面,也不能开手机,他得暂避风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猜得到关家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影响扩大。如果让那些记者找到他,他只能否认不是他做的,但他也不能说是周梁栋做的,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唯有暂避风头什么也不做,那才是对的。 夏霁回来的时候,发现吕庭筠的车竟然在,她直接就冲进了卧室。 吕庭筠虽然很困,但并没有睡得很沉,夏霁一进房间,他就醒了。 “你怎么能找人打那些工人?那些都是普通工人!他们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工作而已!” 吕庭筠刚睡不久,被忽然惊醒,头有些疼。他用力揉了一下自己太阳穴。 “你应该先检讨自己,是你去鼓动那些工人闹事,现在被打了,主要责任应该在于你。”吕庭筠说。 “我没有让他们闹事!”夏霁吼道。 “我也没有找人打他们,你信吗?”吕庭筠反问。 “吕庭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择手段,夜不归宿,冷血无情,你这样下去,就算是你拿回一切,又有什么意思义?” “我也在想,如果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做什么你都认为是错的,如果我在你心中是彻头彻尾的王八蛋,那我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吕庭筠冷声说。 夏霁气极,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憋了很久,终于甩出一句话:“我们分手吧。” 吕庭筠以为听错了,愣愣地看着夏霁,夏霁又说了一遍。 吕庭筠心里也凉了,心想我在周家面前装孙子,为了的是谁?可是现在她竟然说要分手了。 没等吕庭筠说什么,夏霁已经走了出去。 第57章 一个戏子 吕庭筠穿着睡袍跟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霁儿……” 夏霁作了一个交警拦车的姿势,“不要跟我说话,我已经和你无话可说。” “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无话可说。” “霁儿……” “吕庭筠,我从来也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算我瞎了眼。”夏霁的声音冷得吕庭筠感觉如临寒冬。 “我他妈到底做什么了?!能让你对我失望如此?” 吕庭筠虽然不是正室所生,但也是豪门贵公子,他从来没在夏霁前爆过粗,这是第一次,他是真的急了。 “你还敢说粗话?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收购关家的项目也就算了,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你竟然还要让人动手打人?吕庭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你还是曾经的那个你吗?还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我一直瞎了眼,没有看清楚而已?” 吕庭筠气极反笑,“夏霁,这么多年了,你说你没有看清我?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娶了周雨,那我就不会进监狱,我也不会失去对鼎盛的控制权,然后让它变成了现在的长宇!” 夏霁竟然也笑了。 “终于说出内心话了是不是?你一直都后悔选择了我,要不是我,你确实已经成为周家的乘龙怪婿了,而且你也不会坐牢,你依然会是能呼风唤雨的吕先生。绝不会是现在的落魄公子,是我的错,我认了,你现在后悔了,所以你想拿回你曾经失去的一切。你是对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对于过去的选择,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爱得可以舍弃一切……” “好了,在这个时候你还说爱我。我听起来很可笑,不说了,吕先生,我们缘尽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爱过,我给你带来的困扰和伤害,我在这里说对不起了。” 夏霁的一句对不起,就像用刀在吕庭筠的心上剜了一下。吕庭筠感觉心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从来也没有对她有过所谓的诺言,但他一直认为,就算不用说,她也知道他爱她入骨,愿意舍弃一切陪她到老。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子过得平安、幸福。 可是现在她却说她看错了他,对他失望之极,并且要提出分手。 吕庭筠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夏霁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你不用走,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 吕庭筠撑着沙发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双脚发软,一点力气没有。 再危难的时候也没有打倒过他,也没有让他失去过勇气,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失败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一个笑话。 “这是你的家,要走当然是我走,又怎么能让你走,我走了以后,新的女主人就可以搬进来了。我夏霁虽然命苦,但从不犯贱,我不会占着属于别人的地方。” “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签了一份文件在律所,将白楼的产权转移到你的名下,那份文件会一直有效,所以这房子已经是你的了,夏霁,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带着孩子住在这里吧,你不想看到我,我滚蛋就是了,你住到其他的地方不安全,算我求你了。” 吕庭筠的脸色苍白,高大的身子向下倾着,似乎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支撑着不倒下。 夏霁知道吕庭筠说的是对的,带着时寒搬出去,确实会不安全,住在这里,至少有孟珂守着,只要有孟珂在,孩子的安全就有保障。 “如果你不同意留下,我也不会让你走,夏霁,我现在和周梁栋结盟,你要是不同意住在这里,我就把孩子抢到我这边来,我不会让你带着他去冒任何的危险。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这话威胁的意思很浓。但夏霁知道吕庭筠言出必行,他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如果自己真的执意要带走时寒,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时寒抢过去。 夏霁心里很痛,她也没想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他们现在竟然像那些离婚的夫妻一样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了。 她争不过他,她很清楚。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她都不是对手。 “好,那我留下。你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但不要让我看到你。” 这话其实不讲道理,如果他继续住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保证不让她看到,话说到这份上,他只有走了。 “谢谢你,那我走了。” 吕庭筠走到房里拿外套,然后脚步飘浮地走向门口。 然后又回过身来,“霁儿,我想再抱你一下。” 夏霁没有作声,只是在那里站着。 吕庭筠见她没有反对,走了过来,伸出长臂拥抱了她。他抱得很用劲,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身上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清甜甜,让他迷醉不已。 夏霁没有哭,眼泪被她硬生生地包在眼眶里,没有流下来。 松开手臂,他再也没有回头,径直下了楼。 她呆坐在沙发上,听到楼下洗车发动的声音,她走到阳台上,看到他将车停在门口,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挥了挥。 她终于哭出声来。 ―― 吕庭筠在酒店开好房后,让服务生给他拿来了伏特加,他一口气喝完半瓶,呛得直咳嗽。(.无弹窗广告)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觉得天旋地转,很快睡了过去。 长期的疲惫让他睡得很沉很沉,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六点,感觉头疼欲裂。走到洗浴间冲了冷水澡,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打开手机,里面很多未接来电。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号码。其中一个号码他认识,是胡蝶打来的。 他打了过去。 “睡醒了?”是胡蝶的声音。 “嗯。”吕庭筠应道。 “今晚二爷约了银行界的朋友吃饭,在玉宴楼,我现在在会馆,二爷让你来接我。” 吕庭筠揉了一下太阳穴,“我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开车了,不介意我打出租车过来接你吧?” 那边传来胡蝶银铃般的笑声,“你不会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吧?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好了。” 吕庭筠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酒店名和房间号。 “ok,我一会就到。”胡蝶说。 白楼。 孟珂还没把车停好,夏霁就迎了上去,“有没有他的消息?” “姐,你说你没事把人给撵走,这会又急得什么似的,我运气还好,找到他的车了,但到底住哪个房间我不知道,他好像不是用真名登记,他没事,你就放心吧。” “真没事?” “没事,我筠哥一大男人,能有什么事?你现在打电话给他,他保准过一会就回来了。” “你带我去看看,他在哪家酒店。”夏霁说。 “姐,我找了一天,现在饿得要死,你至少让我吃点东西再去吧,放心,他就在那个酒店,跑不了的。” “那你去吃饭吧,我自己去。” 孟珂想想也对,是你把人给撵走的,要请也是你自己去请回来。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哎哟,饿死我了。” 吕庭筠感觉头疼得厉害,又躺下休息了一会,这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胡蝶一身v领黑裙站在门口,笑呤呤地看着他。 还没等他反应,她就自己从他身边挤进了房间。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住在酒店,第一种可能,你为了避开记者去你的住处找你,第二种可能,你被老婆给赶出来了,不对,你没有老婆,只有个未婚妻,或者说是女朋友。不过第二种可能不大,你这么有魅力,哪个女人会舍得赶你出来。” “胡小姐,我如果说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想住酒店,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肯定不是真话。”胡蝶笑道。 她的脸确实很精致,高挑的身材配上黑裙,还有若隐若现的事业线,让她分外迷人。这是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的尤物。 吕庭筠不想再和她讨论自己为什么住在酒店的事,将外套穿上,“我们可以走了吧?一会得迟到了。” 胡蝶走近吕庭筠,看了看他的衬衫,“这是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衬衫,吕先生,男人的白衬衫必须是只能穿一天就要换的,你可不像是那种邋遢的人。” 吕庭筠有些窘,胡蝶的眼睛还真是毒,这件衬衫确实是没有换过,他也知道应该要换了,但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万念俱灰,哪有心思带衣服。 “不能将就吗?”吕庭筠皱眉。 “别人可以,但吕先生这么标致的人,肯定是不行的,这么好的模样要是因为一件衬衫而影响了形象,那多可惜。去玉宴楼的路上恰好会经过一个男装品牌店,虽然订制的更佳,但也只有先买一件应急了。” 吕庭筠勉强笑了笑,其实他的情绪真的很低落,根本没心情打扮,但人家胡蝶都这样说了,他要是坚持,那也不好。 两人走出酒店,在电梯里的时候,胡蝶一直盯着吕庭筠看。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皮肤竟然还这么白皙紧致,身材还这么匀称,真是极品。她心里想。 吕庭筠知道胡蝶在盯着他看,他只是装着没看见而已。心想看就看吧,反正我不会中你的美人计,你虽然也很漂亮,但比起夏霁来,还是差那么一点儿。 胡蝶开来的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胡蝶一走近,还真是应了那句香车美女的普遍男人梦想。车靓人也靓,让人赏心悦目。 “你来开?”胡蝶问,刚说完马上又一笑,“哦对了,你头疼,开不了车。” 吕庭筠腿长,坐上去有些不适应,调了一下座椅这才舒服了一些。 夏霁就在不完处,看着吕庭筠上了胡蝶的红色法拉利。 没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心里酸得厉害。 十来分钟后,吕庭筠和胡蝶一起走进了一家男装品牌店,该品牌是一家意大利知名男装品牌,虽然不是顶级的,但也是中层以上的级别才消费得起的。 在吕庭筠走进店里的那一瞬间,胡蝶很自然地半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一起场合女的挽着男的进场都是正常的,并不体现什么特别的意义。吕庭筠也不好直接将她的手给扒下来,只好让她挽着。 这一切,被马路对面的夏霁都看在眼里。 本来对于把吕庭筠撵出白楼的举动她还有些后悔和内疚,但看到这一幕,她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她认为他早就背叛了她们的爱情,他却从来也没向她提起过,要不是她自己撞见,她还傻瓜似的被蒙在鼓里。 夏霁心里冷得厉害,拭了拭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开车离开。 吕庭筠其实只是想买一件衬衫换一下而已,不过胡蝶却在领带区一直在看,似乎是想给他买一条领带。 吕庭筠今天倒也确实没有打领带,如果是很正式的饭局,那倒是确实需要打上领带的。 不过吕庭筠并不想由胡蝶来给他选领带。不是不相信胡蝶的眼光,就只是不想要她选,没有更多的理由。 胡蝶果然选了一条天蓝色领带拿到收银区。 吕庭筠掏出卡来准备刷卡,却被胡蝶拦住。 “买女人的衣服男人买单,买男人的衣服女人付钱,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胡蝶嗔道。 吕庭筠本来想坚持自己付钱,但又觉得一点点钱两人争着付场面太难看,也只好作罢。 收银员已经认出了胡蝶,嘴张得大大的,“你是胡蝶!这是你男朋友吗?他长得真帅!原来你恋爱了,为什么新闻上说你还是单身呢?” 胡蝶嫣然一笑,“你不知道刘德华隐婚多年吗?天王都可以隐婚,我凭什么不能?” “啊?你们还结婚了?天哪,这可真是天大的消息!你们真般配,我都为你感到幸福!”收银员说。 吕庭筠有点听不下去了,“胡小姐和你开玩笑呢,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幽默的人。我不是她男朋友,她逗你玩的。” 胡蝶白了吕庭筠一眼,“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和小妹妹开个玩笑,你也要赶紧申明?” 她的表情副嗔怪的样子,亲近中还带有一点小暧昧,在收银小妹的眼中,这还真就是一副情侣打情骂俏的样子。 吕庭筠并没有心情和她玩小暧昧,也就不再说话。 新的衬衫已经换上,胡蝶要帮着吕庭筠打领带,被他拒绝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习惯别人替我打领带。” 吕庭筠确实是习惯了自己打领带,他的手法非常的娴熟,很快就打好,非常的到位,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对着镜子。 “好了,我们走吧。你很帅。”胡蝶又挽住了吕庭筠的胳膊。 收银小妹一脸的羡慕:“还说不是情侣呢,都恩爱得让人嫉妒了。” 胡蝶和吕庭筠赶到的时候,银行系统的几个人已经到了。 除了银行系统的几个高管,还有他们各自带来的女伴。 为了不让这个聚会显得目的性太强,大家都带了女伴,做出一副朋友间聚餐的样子。 让吕庭筠意外的是,周雨竟然也在场。 不过倒也不奇怪,周雨是周梁栋的叔叔,是周省长的千金,她是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宴会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周家在长宇的利益代表。 “对不起,路上有些塞车,所以来晚了。”胡蝶说。 大家的目光都聚到了胡蝶的身上。那些高管们带来的女伴和明星胡蝶一比,瞬间就都比了下去。 周梁栋示意胡蝶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又示意吕庭筠在周雨的身边坐下。 吕庭筠虽然不太想坐在周雨的旁边,但既然是周梁栋的意思,他自然也不好拒绝。 周雨不时地看看胡蝶,又看看吕庭筠,似乎是在琢磨这两人怎么会一起走进来?吕庭筠的女人不是夏霁吗?难道他又转换目标了? 这让她心里很郁闷,心想吕庭筠换来换去,其他的女人都可以,就我不行么? 吕庭筠当然不知道周雨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眼神极为不善。 开始上菜,周二爷作东的席,上桌的自然都是山珍海味。不过这样的场合大家都会很矜持,没人会低头大吃,都是一边客套一边喝酒,那些山珍海味基本上只是用来观看的。 “庭筠,融资计划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了,这一次能把这事做成,全靠几位老总帮忙,赶紧的敬上几杯。”周梁栋说。 吕庭筠就知道这个饭局他肯定少不了要被敬酒,要是换作以前,那肯定是这些人敬他吕先生的酒,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求别人贷款给他,当然是要他去敬酒了。 吕庭筠站起来,高大的身子弯下来,一一向银行系统的那些高管和老板们敬酒。每次都是先干为敬。 和夏霁闹矛盾本来就心情郁闷,加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更加上他本来也不想和这些人应酬,在这样的情况下喝酒,自然是状态很差。 才喝了两杯,他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起来,咽酒的时候也明显的很吃力。 “其实今天吕先生生病了,因为不想扫大家的兴,这才勉强支持着过来了,如果再让他饮酒,恐怕他身体受不了,我看这样,酒由他来敬,我来替他喝好不好?” 吕庭筠也没想到胡蝶竟然会站起来替他挡酒,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还没等其他的宾客反应,旁边的周雨就憋不住了。 “你算老几,可以替他喝酒?一个戏子,能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难道你还要唱主角?” 这话说得刻薄而尖锐,一点也不给面子。 在座的男士们好像都认为这话说得太过份了,但女士们倒都觉得很解气,因为胡蝶的漂亮吸引了她们身边男人的注意力,这让她们对胡蝶一直心有嫉恨,直到现在周雨这个大小姐出来找胡蝶的麻烦,她们当然是乐于见到的。 “小雨,你怎么说话呢?”周梁栋喝道。 “二叔,你是越来越没品位了,竟然把一个戏子带到这样的场合,真不和道你是怎么想的。” “放肆!再你胡言乱语我就让你滚!”周梁栋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把这个从来不知道礼貌为何物的侄女带来了。 “二爷不要生气,周小姐也不要动怒,我确实就是一个戏子,这是事实。能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我也确实感到非常的荣幸,不过我说吕先生生病了那是确有其事,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为他的身体作想,我替他喝两杯酒,不是要抢风头,是因为我知道二爷爱护小辈,肯定会同意。” 胡蝶目光盈盈,浅笑轻语,大方得体,不卑不亢。 话里直接说二爷爱护小辈,首先给了二爷面子,让二爷不至于跟着呵斥她,而且好像她替吕庭筠喝酒,是替二爷爱护小辈的意思。这是一个很会说话的聪明女子。 “我自己来喝吧,没事。不过我今天身体确有不适,状态是差了些,恐怕不能陪各位尽兴,请大家多担待。”吕庭筠说。 他可不想让这样的事影响他自己的形象,也不想让他们说他要靠女人保护,更不想因为他的事而影响整个宴会的气氛。 “就让她替你喝一杯吧,你看起来确实状态不佳,一会我们还要要议事呢,你可不能先喝醉了。”周梁栋终于发话。 吕庭筠还没发应,胡蝶已经从他手中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周雨的眼睛一脸的嫉恨,看那样子巴不得过来抽胡蝶两耳光。只是周二爷压着,她还真是不敢。 吕庭筠觉得挺尴尬的,按照他的本意,他就算是喝死,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替他代酒的,但人家盛情又难却,只好认了。 其他的客人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是二爷点了头了,只是纷纷赞胡蝶好酒量。 这赞美当然主要还是冲脸蛋来的,要是胡蝶是个丑女人,那就算是他喝一下盆,估计也没人搭理。 “胡小姐好酒量,真是难得的巾帼,我也敬你一杯。”一个男的站了起来。 “谢谢,一个戏子而已,谢谢各位抬爱。”胡蝶浅笑道。 这话分明是在回应之前周雨的话,周雨狠狠地盯着她看,她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这倒让吕庭筠很欣赏,在他见过的人中,大多数人都是畏惧周大小姐的,这个胡蝶倒还真是敢和周雨叫板的为数不多的人。 当然,这也是仗着周二爷给撑着的缘故。 周梁栋这种在政商之间能够来回周旋的人果然做事的风格与众不同。一般的签约仪式这些事,都是会选择在一个相对正规的地方来完成,周梁栋就不同,他会请人先来吃饭喝酒,然后就随意地把贷款合约给签了。 他参与其中,但又好像置身事外,事情成了,他就有利可图,事儿败了,风险由别人来承担。别人赢了,他就跟着赢,别人输了,他却不会输。 融资成功让吕庭筠本来阴沉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签约后和银行方面的人一一握手致谢,虽然字签了,但还有很多具体的手续需要他本人到银行去办,双方约好明天中午再去办一些具体的手续。 等大家都散了以后,周雨却提出要吕庭筠送她回去。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吕庭筠本来想推说自己不能开车,但他又担心是周梁栋的意思,于是就有些犹豫。 周雨是知道他今天喝完酒不能开车的,但还是坚持要他送,这目的性就比较明显了。吕庭筠没有马上答应,他在等周梁栋的意见。 “那就麻烦你送拿她一下了,我这个侄女就是这样,从小被惯坏了,今晚她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要是再不送一下她,那他得把这亚丁市给闹翻了。”周梁栋笑着说。 “吕先生身体不舒服,而且也喝了酒,他又怎么方便送你回去。我开了车来,不如我送你吧?” 这胡蝶还真是和周雨扛上了,竟然准备插一脚。 “胡蝶你脑子进水了么?我有和你说话吗?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大明星了?我让吕庭筠送我,关你何事?你多什么嘴?”周雨真是怒了。 胡蝶却不恼,“周小姐多心了,我要把自己当大明星,那还会主动提出来要送你吗?周小姐不喜欢我送就算了,我不送就是了。” “我确实不能开车,我打电话叫个兄弟过来开车吧,我送你。”吕庭筠不想再介入这两个女人无休止的抬杠当中,想尽快结束这种无聊的争执。 “我开车就行了,你坐我旁边,你放心,我开车不比戏子差。”周雨说。 这就有趣了,让吕庭筠送她回家,她自己开车,这直接说是想让吕庭筠陪她回家好了。 就这样吕庭筠上了周雨的车,胡蝶嘴角有笑意,看吕庭筠的眼神意味深长。 胡蝶肯定是知道吕庭筠和周雨的那些故事的,她知道吕庭筠不想和周雨在一起,她知道她插这么一下嘴,吕庭筠肯定不会反感,只会增加对她的好感。 吕庭筠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你连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那个胡蝶有什么好的,一个戏子而已,她天天和我二叔混在一起,你认为她会是什么好东西!” 吕庭筠没有说话,周雨伸手过来推他,“你装什么死?你给我说话!” “你也说了,她只是一个戏子,如果你轻视她,那又为什么要总是提起她?这样不是显得你很重视她了?”吕庭筠慢条斯理地说。 周雨见吕庭筠终于又肯和她说话,竟然有些高兴。她是周家的大小姐,从来都是别人让着她,但她在吕庭筠面前却总是很失败,吕庭筠从来不给她好脸,但其实她却是和吕庭筠举办过婚礼的人。 “我会重视她?她算什么东西!我问你,你怎么会和他搞在一起?” “这是我的私事,好像我没有义务要向你我解释吧?” “你宁愿和一个戏子厮混在一起,也不多看我一眼?”周雨怒道。 “周小姐,如果按你的逻辑,和那个戏子混在一起的人就很不堪,那你不是在说你二叔很不堪吗?” 周雨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想了一下才想出反驳之词,“我二叔能和你一样吗?她是老男人,而你一表人才,怎么能和那样的戏子在一起。” 吕庭筠对于周雨左一句右一句的‘戏子’其实很反感。虽然他对那个胡蝶没什么了解,但至少也没有多反感,对于周雨这种对于娱乐行业的人严重的歧视性的称呼,他听着很不爽。 但又不想和她争执,于是索性闭嘴,又闭上眼睛 可周雨却不依,又伸过手来捅了他一下,“你倒是说话啊。” “周小姐,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所以不太想说话,而且我认为戏子这种称呼太过时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应该总是歧视别人,没有这些戏子整天的工作,你又上哪看那些电视剧去?” 吕庭筠不说话的时候,周雨觉得很不甘心,非要逗得他说话,但吕庭筠一开口,又噎得她说不出话来,心里烦躁得不行。 “吕庭筠你除了会气我,你还有什么本事?你以前不是和夏霁那个贱人恩爱得很吗?你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甚至不惜得罪我周家,现在你怎么又变得这么没品味了,竟然和那个……演员在一起。” 这下她倒是学乖了,竟然硬生生地把‘戏子’换成了‘演员’。 不过这句话吕庭筠关心的可不是演员和戏子的问题,而是周雨骂夏霁的话。 夏霁虽然很不可理喻地就要提出分手,可那是夏霁,那是他曾经可以用命去换的女人,岂能让别人辱骂。 “你要是再敢骂夏霁一句,我对你不客气!”吕庭筠的语气忽然就冷了下来。 “你竟然到现在还在维护她!吕庭筠,这一辈子我没吃过什么亏,唯独受够了你的欺负!我发誓早晚会要回来的!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吕庭筠懒得理她,又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雨的车并不是往周家的方向行驶。 “你这是要去哪里?你不是说要回家的吗?怎么往这个方向开了?” “你以为我会带你回周家那个破院子吗?也只有我二叔他们那么无聊,非要装模作样地住那么简陋的房子,明明有好的房子可以住,还要装穷,亚丁市谁不知道我周家有的是钱,装什么穷,神经病!” 吕庭筠听明白了,她自己在外面有好的房子,平日里去周家的老宅,也只是装装样子。 周家住那么旧的老宅,当然也不是周家人想犯贱,主要还是因为周省长的位置太高,如果住了豪宅,那恐怕目标太大,会惹麻烦上身,当然就只能是表面上尽量装低调,努力作出一副清廉的样子。周雨连这其中的道理都不明白,可见她确实不够聪明。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一处高档小区门口。 这里是亚丁市的富人区,虽然不是别墅,但在这样市区黄金地段的商住楼,却也价格不菲。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房价甚至比郊区的别墅还要高了许多。亚有帅技。 “你住在这里?”吕庭筠问。 “是啊,我住这里很久了,如果当时你和我成功结婚,你也会住这里。”周雨又提起了往事。 “既然已经送你到家了,那我也就该回去了。”吕庭筠说。 这话强烈打击了周雨的自尊心,一般在这个时候,都是女生矜持地问男生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咖啡什么的。而男生就顺水推舟地说好啊。可是这位爷却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说要回去了,还一副终于熬到头的解脱样子。 “吕庭筠你是不是太过份了?这里可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里面呢,你家住小区门口啊?”周雨又怒了。 “那你想怎样?难不成还要我背你上楼?”吕庭筠皱眉道。 “我不用你背,我家里有电梯!但你得送我到家,这里是小区门口,不是我家!”周雨吼道。 小区的保安看到开车的是周雨,赶紧敬礼,周雨摇下车窗,将火发在了保安的身上:“敬什么礼?我死了吗?要你敬礼,瞧你那蠢蛋样儿!” 保安无故躺枪,愣愣地不敢还嘴,只是把敬礼的手给放了下来。 周雨的房子比吕庭筠想像中的还要大,这里不像周家的老宅那样要房间保持低调,这里装璜那简直是奢华得有些夸张,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吕家也算是大家族,但吕宅的装璜都没有周雨的私宅这么夸张。 吕庭筠站着没动,意思是转身要走,但周雨却拦住了他。 “你坐下喝杯水再走会死吗?我又不会吃了你,吕庭筠我最恨你这种假清高的样子,你陪我聊聊天再走,别以为我二叔护着你就可以上天了,我要是捣鬼,一样可以让你很难受!” 这话吕庭筠信,周梁栋能呼风唤雨,那是因为他是某人的弟弟,可是眼前的这位,那可是某人的女儿,她要是铁了心在融资这件事上使坏,恐怕还真是会带来一些麻烦。 在这个节骨眼上,吕庭筠觉得没有必要惹怒周雨,她让坐,那就坐坐吧。 周雨见吕庭筠坐下,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她从酒架上取下一瓶酒,趋着吕庭筠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放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在杯子里。 粉末融入酒里,并没有改变酒的颜色和味道,酒是好酒,芳香依然。 第58章 谁说让你们失业? 周雨一只手拿着一杯,向吕庭筠走了过来。(.) 吕庭筠眉头微皱,看着酒杯里淡红色液体,若有所思。 “你以前做了太多对不起我的事,今晚喝了这杯,我暂时就算是原谅你了。”周雨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吕庭筠。 吕庭筠弯下腰咳嗽。“我本来就身体不适,如果再喝些酒下去,那不要了我的命了么?宴会上我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 “要不了你的命,这是二叔在巴黎的一个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好酒,一滴也要值上千块,给你喝算便宜你了。” 周雨将酒执意递在吕庭筠的面前,一副不接我就不收回手的样子。 吕庭筠只好接下,但并没有马上喝,而是放在了茶几上,继续咳嗽。 “不要扫兴,一杯酒而已。”周雨已经有些不耐烦。 “周大小姐,至少让我缓缓吧?你看我这种状态。如果喝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死了我赔你命,一个大老爷,磨磨唧唧像什么话!” 吕庭筠咳得更厉害了,直接咳得弯下了腰。 然后向沙发上一躺,捂住嘴继续咳嗽。 周雨端着酒的手却一直举着,等着吕庭筠和她碰杯。 “能不能给我拿快湿毛巾?我头晕得厉害,捂一下或许会好一些。”吕庭筠说。 “湿毛巾也不能醒酒。别装了,就喝这一杯,没事儿。”周雨不肯。 “我好像有些发烧,湿毛巾可以帮我降温,拜托了。”吕庭筠说。 没有办法。周雨只好将酒放下。向最近的一个卫生间走去。 周雨刚进入卫生间,吕庭筠忽地一下子起来,将自己的酒和周雨的那一杯对调了一下。并且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又迅速躺到了沙发上,大声地咳嗽。 很快周雨就拿着湿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周大小姐从来不会照顾人,房间都是让钟点工来打扫的,她拿出来的湿毛巾真的很湿,竟然还在滴着水。 吕庭筠接过湿毛巾。“周小姐,你不扭一下,水这么多,我怎么捂脸?” “真麻烦!”周雨又从吕庭筠手里接过毛巾,拿回去将水扭干,这才又拿了出来,眼光看了一下茶几上的两杯酒,看有没有动过。 吕庭筠是放回了原位的,她没看出来动过。 将湿毛巾在脸上捂了一下,吕庭筠这才不咳嗽了。 “可以喝了吧,吕庭筠你真麻烦,喝一杯酒也要折腾这么久!”周雨又端起了她的那杯酒。当然,她端的酒是吕庭筠已经调过的。 吕庭筠指了指她手中的酒,“我要喝你的那一杯。” 周雨一怔,“你什么毛病,酒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喝我这一杯,快喝!” 她担心吕庭筠会继续要求要她手里的那杯酒,就和桌上的那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看,我已经喝了,你要是不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她扬了扬已经空着的酒杯。 吕庭筠装着很不情愿地拿起了另一杯酒,也喝了下去。他喝的酒,当然是本来属于周雨喝的那一杯。 喝完之后,吕庭筠站了起来,“酒已经喝过了,我可以走了吧?” 周雨当然又将他拦住,“前一秒你还咳嗽得那么厉害,现在就好了?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嘛,躺下。” 周雨的声音竟然变得很温柔,这倒是很少见。 吕庭筠只好又躺下。 这时周雨站了起来,向另一个房间里走去。 不一会,周雨就换了一身半透明的睡衣出来,她虽然不是很漂亮,但身材也不错,丰满的轮廓若隐若现,很是撩人。 吕庭筠瞥了她一眼,依然若无其事。 “我穿这一身好看不好看?” 周雨挨着吕庭筠躺的地方坐下,身上幽香袭来。她是有钱人,用的香水当然也很贵,都是限量收藏级别的。 吕庭筠往里面挪了挪,尽量离周雨远一些,隔得近了,他已经看到周雨处于真空状态,睡衣里什么也没穿。 周雨见吕庭筠没反应,又起身倒了一杯酒,吕庭筠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这次是死活都不肯喝了。 周雨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一个选秀节目,周雨一脸的鄙视,“你看,胡蝶就是从这样的节目中选出来的,要是没有我二叔的力捧,她能那么快就红起来?” 吕庭筠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周雨的眼光好像越来越热烈。 房间里的空调很正常,应该是很舒服的温度,但周雨的脸越来越红,还不时的用手扇风。嘴里骂着怎么这么热,还要准备再将空调的温度调低。 其实此时周雨的身上已经开始有些发软,感觉身上好像某些地方有小虫子爬过一样极不舒服,内心有某种欲望正在不断地升级,看着吕庭筠紧闭的薄唇,忽然很想要冲过去亲他。 吕庭筠当然也注意到了她的渴望的眼神和慢慢变得绯红的脸。本来嚣张跋扈的周雨,忽然媚态十足,眼神里的有明显的欲望之火在燃烧。 他明白了,肯定是那酒的问题,那酒本来是周雨为他准备的,没想到让他调过了,她自己喝了下去,那酒里的东西正她的身体里发生作用。 吕庭筠对这样的药自然不懂,不过对于基于男女有别的基本长识,如果是给吕庭筠准备的,那她喝下去应该没有问题的。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为什么反应那么明显?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她拿错了药。至于她从什么样的渠道得来的这种药,吕庭筠没兴趣去细想。像周雨这样的人,结交的朋友很多,她要想拿到一些这类药,自然也不是难事。话又说回来,这年月只要有钱,所有的事都不是事。 吕庭筠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把酒给调过了,要是自己喝了那种女人用的药,自己会不会死掉?或者是落下什么病根? 这时周雨已经凑了过来,她本来也不是一个矜持的人,现在喝了那种药,当然更是不会再有矜持这种说法。她直接向吕庭筠吻了过去。 吕庭筠赶紧一闪,“你喝醉了。” 周雨确实像是醉了的样子,脸红得厉害。眼神也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吕庭筠偶尔也看看电视,在电视剧里他曾经见过类似的剧情,但亲身经历这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醉,我只想要你……” 周雨的话露骨得让吕庭筠都觉得尴尬,他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从沙发上起来。 这时周雨已经将身上那一层本来就可以忽略不计的轻纱给脱了,一时间房间里春光无限。 吕庭筠也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其实某些欲望确实探了一下头。他不是柳下惠,从来也不是。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得走了。”吕庭筠匆匆说完,就向门口逃去。 他惹不起,只能躲了。有些事他不能做,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你站住……” 没等光着的周雨追过来,吕庭筠已经逃了出去。他本来是不想得罪周雨的,可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只能走了,再不走,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房间里的状况。 来的时候是坐了周雨的车来的,回去的时候只能打车了。 还好周雨的公寓在市中心,交通很方便,出来后很快就拦到了出租车,上了车后,习惯性地报了白楼的地址。 当车行驶了一段路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和夏霁分手了,那房子现在是她的,她不想在那里看到自己,所以是回不去了的。 于是叫停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有些奇怪,问他是不是喝醉了,因为他的目的地还没有到。吕庭筠苦笑了一下,说临时想起还有些事,就先不回去了。 在吕庭筠面对周雨的终极诱惑时,夏霁也在喝酒。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酒吧了,在遇到吕庭筠之前,她也是一个游戏人生的人,那时她会抽烟,酒量也不小,自遇到吕庭筠之后,烟早就戒了,酒也喝得少了,更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到过夜店。 但今天她觉得实在太累了,心里实在太空了,她不想回到白楼去,在确定孟珂已经安全将时寒接回去后,她就一直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以前她会觉得这样很不安全,因为这个城市中有太多想害她的人。但今天她忽然觉得不怕了,吕庭筠都不要她了,都和另外的女人出入酒店了,她还怕什么? 也不知道在街上到底开了多久,就漫无目的地开着。直到车的油表已经开始闪动报警了,车快没油了时候,她才将车停到了一个停车场,然后开始爬在方向盘上哭。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一次了,一直就这样哭到了天黑,哭得累了,竟然睡着了。 不想开着车去打加油站,不想吃饭,什么也不想。 从车上下来,本来想打车回白楼,但那里处处都是吕庭筠留下的痕迹,现在回去,她担心自己受不了,反正时寒有陈姐和孟珂照顾,她就不准备回去了。 可是不回去,发现也没地儿可去,于是开始在街上溜达。 不知不觉间竟然溜达到了和关浩宇还有吕庭筠他们一起吃面的那家面馆门口。面馆的生意还是那么火爆,取面的人还是长长地排成了队。 夏霁觉得脚发软,自己真是饿了,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是得补充一下能量才行。 排队买了一确定鸡丝面,坐在最僻静的角落里慢慢地吃着,一根一根地将面条从汤里夹起,再慢慢地送到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完全感觉不到味道。只是完成任务那样嚼碎然后送往胃里。 一碗面吃得汤都凉了,竟然还剩下大半碗。不过夏霁还在吃着,不是一定要吃完,而是如果吃完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不如在这里慢慢吃。 ―― 这时服务员小妹走了过来,拿着抹布收拾夏霁身边的餐桌上客人留下的残汤。 看到夏霁,竟然认出了她,“你的两位大帅哥今天没有陪你一起来吃面吗?” 夏霁勉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了一位。”服务员小妹忽然笑道。 夏霁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看到了走进来的关浩宇。 他明显消瘦了许多,没有白色西服换成了黑色,一副很憔悴的样子。 这时他也看到了夏霁,稍加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她挥了挥手。然后去排队买面。 夏霁也向她微笑,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 关浩宇买了面,坐到了夏霁的面前,“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你还好吧?” “还好,你呢。”夏霁有一种遇到了亲人的感觉。 “挺好的,我到下面的一个分公司上班了,以前只知道挥霍,现在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这些辛苦了爸爸了,感觉很对不起他。” 都说男人要在接受沉重打击下后才有可能变得真正的成熟起来,现在的关浩宇,看起来确实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浩宇,其实吕庭筠要买你们家矿场的事,我真是没有参与,而且这件事他事先也没有告诉过我,我……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说……” 关浩宇打断了语无伦次的夏霁,“算了,这件事已成事实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去说了,回头想想,也是我们自己做得不好,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你是说,他还是把矿场买了?那些工人被打的事,就这样算了吗?” “那些工人都得了赔偿,工人们最需要的是钱,给了钱,也就不再闹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只有出售,我爸已经想尽了所有的方法,都还是过不去这个难关,只有先卖了。算了,这事儿不说了。” “可是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如果经营不下去,就算是吕庭筠不买,那也得卖给其他人,你也知道,那个矿场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只要周家动了弃我们的心,那矿场也就保不住了,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己没有做好。不过我依然恨他,如果是别人我可以谅解,但我不能谅解他。” 关浩宇说的时候已经很平静了,想必他也是想了很多。 夏霁觉得对不起这种话说出来已经很苍白了,忽然也就不想说太多。于是双双沉默了下来。 “哦,说说你吧,你看起来也不太好,面都吃成糊状了,还在这里慢慢挑,有心事吗?”关浩宇抬头问。 “我……没事儿。”夏霁说。 “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有事没事我还看不出来吗?到底什么事?和吕庭筠吵架了?”关浩宇果然是很了解夏霁,马上就猜中了。 夏霁点了点头,她知道她的状态骗不过关浩宇。 “其实如果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确实是比我强多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牢出来,韬光养晦好长一阵子,然后再慢慢行动,做到了今天这一步,也确实不容易,我虽然不能原谅他,但可以理解。我也总算是知道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输给他的原因,或许女人需要的就是他这种能够做大事的人。” “不是这样的,其实你也很好……” 关浩宇笑了笑,“别给我发好人卡啊,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这种烂俗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和他好好的吧,虽然不想看到他,但我还是祝你们幸福,不要再吵架了。” 关浩宇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败家仔忽然正经起来,让夏霁心里酸酸的。 他曾经在很多次她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冒着风险帮她,她们的关系远远超出了好朋友的范筹,但却又远远达不到情人的标准,她只是从内心里信任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 忽然就觉得其实有什么事都不必瞒他,“浩宇,我和吕庭筠分开了。” “又闹别扭?” 夏霁摇头,“不是闹别扭,是分手了。彻底地分开了。” “为什么呀?因为他买了我们家矿场?这件事他做得确实让人不爽,但站在你的角度,不应该太过责怪他,因为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嘛,他原来是大少爷,现在一无所有,当然要想办法崛起。我不原谅他那是肯定的,但你倒没有必要因为这事而和他闹。” 夏霁又摇头,“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算了,不说了,反正我和他分开了,而且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我觉得很累。” 关浩宇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不是因为我们家的事,那是因为什么?” “我不想说了。”夏霁轻声说。亚住央扛。 “不会是吕庭筠有了别的女人了吧?”关浩宇问。 夏霁没有说话。 “那不可能,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也是男人,我知道吕庭筠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也知道,他也是那种招花型的,但他只爱你一个,这是肯定的。” “浩宇,我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女人,你知道的。算了,这件事不说了。” “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就是误会他了,我虽然也讨厌他,但我是为了你的幸福作想,你要是那么草率地就和他分了,以后你肯定会后悔。”关浩宇说。 夏霁又把那些信息和她看到的场景回想了一遍,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哪里有误会的可能。 在夏霁和关浩宇在聊吕庭筠的时候,其实吕庭筠正准备走进面馆的,但他看到了夏霁和关浩宇,迅速就退出去了。 人生总是由很多的巧合组合而成的,当命运之神要决定戏耍你的时候,不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它会和你开种种恶意的玩笑,让你完全无能为力。 吕庭筠下了车后,也是在街上信步乱走,竟然也是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面馆门口,也想进去坐一下,但没想到走到门口就看到关浩宇和夏霁。 夏霁今天把他撵出白楼,马上就出来和关浩宇约会。就算是吕庭筠再大度,也受不了。 他迈开长腿疾走,想尽快逃离。也不知道是究竟是为了逃离别人,还是为了逃离自己。 走得累了,他随便进了一家酒店,开了房间倒头就睡。 虽然很想马上就睡着,但事实上是真睡不着。 以前也多有挫折,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这么让他沮丧。 他感觉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一直隐忍,努力筹划,终于有了些起色,还没来得及庆贺,马上就失恋了。 三十老几的人了,竟然失恋,这听起来就很讽刺。但确实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恋了。而且还无家可归。 他反复地反省着自己的行为,但想了又想,想出来到底哪里做错了。好像唯一错的事就是买了一个矿场,可是买下一个经营不善的矿场对于生意人来说根本没什么错的,错就错在那个矿场原来的管理者姓关。 而那个姓关的人,恰好对夏霁有恩。于是他就错了,夏霁就不原谅他了,就要和他分手。不仅要分手,而且还直接质疑他的人品。 吕庭筠坚信自己的人品没有问题。他或许有其他方方面面的缺点,但他对自己的人品是有信心的,要是人品有问题,那他早就娶了周雨,也不至于成为今天的落魄公子,还要装孙子看别人脸色,以谋求东山再起。 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想得多。想着想着,心里慢慢就有些生气了。 关家确实为夏霁做过很多事,可是自己就没有牺牲么?凭什么把他撵出家门后马上就有心情去和关浩宇约会?自己算什么? 三天后,龙山矿场。 太阳很大,吕庭筠戴着头盔,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站在矿场办公室的二楼,看着楼下几百名矿场的员工。 这是他以新老板的身份第一次到龙山矿场来,一听说那个要让他们没有工作的新老板来了,工人们就都涌了过来,围住了办公楼的大门。 下面的工作人员准备报警,但被吕庭筠阻止。 “你们是不是恨我?”吕庭筠拿着扩音器问。 “你滚出这里!你这个黑心资、本家!” “我们不欢迎你!你滚出去!” 台下的工人情绪很激动。这明显是有人挑拨过的,不然工人们不会说出黑心资、本家这么高大上的词语。 “好,你们为什么要恨我?”吕庭筠又问。 “你们让我们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你凭什么夺去我们的工作?” “就是,我们工作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让我们失业?” 吕庭筠觉得太乱,就让他们先嚷嚷够再说。结果大家见他不说话,反而清静下来。 “我几时说过要让你们失业?我几时说过要剥夺你们的收入?是,我是要开除人,但我要开除的是那些不想干活却整天只想着闹事的人!活干得不好,收入自然就低,遇到有客户来参观,还有意出面捣鬼,这样的人,我肯定会开除掉,但是努力干活的人,我保证你们绝对不会失业!” 台下的工人有些半信半疑。 “你真的不会让我们失业?” “我为会什么要让你们失业?你们如果失业了,那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我一个人来干活吗?”吕庭筠反问。 下面没有人作声,他们也觉得这话好像有些道理。 “你们不用想太多,虽然现在由我来管理这个矿场,但不会对你们的生活带来任何影响,放心去干活,不要被人利用。心里有疑问的,可以直接来找我。但是,我拒绝任何的威胁!谁要是有意和我作对,那我也会奉陪到底!” 一番的强硬表态后,下面的工人慢慢开始散去。 吕庭筠马上召集矿场的管理人员开会,现场解聘了五六名管理人员。这些管理人员都是关家的心腹。 吕庭筠要彻底消除关家在矿场的影响,让这些人慢慢忘了以前的老板姓关这件事。 这是他看到夏霁和关浩宇约会后才下的决定,吕庭筠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夏霁一直说他要整关家,但之前他其实没有过这样的心思,只是夏霁既然坚持这样认为,他那就反正也背了骂名,不如就把骂名给坐实了。 亚丁市某私人医院里,周雨正在对着一个女医生发火。 这个女医生是她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一个好友,也是一个有深厚背景的二代,她叫陈珞。 陈珞是一个对男人没有兴趣的女生,第一次在酒吧看到周雨,她就看上了这个身材丰腴的富家女。那时周雨刚出国不久,对新的环境很适应,听说陈珞也是亚丁人,倍觉亲切,于是两人很快好上。 周雨因为无聊,于是也就允许陈珞把她当成了另一半,她虽然也不抗拒,但终究对女人没有多大的兴趣,大多数的时候就是为了打发无聊时光。后来陈珞认识了另一个华夏去的留学生,两人就正式分手。从‘情人’变成了好朋友。 陈珞学医,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非常在行,周雨下在杯里的药,就是陈珞给的。 陈珞听着周雨说完那天晚上的事后,笑得弯下了腰。虽然周雨对她一番狠骂,她却是一点也不恼,只是觉得好玩。 “可能真是把药拿错了,不过你当时问我要药说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你也没说你要对付的是一个男人啊。”陈珞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会对付女人吗?我当然对付的是男人,你竟然给了我对付女人的药,差点害死我!”周雨怒气难消。 “我也没害你啊,只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失败了而已,不过那个男人定力倒是很强,竟然能稳住,牛叉!” “那个混蛋竟然那样对我,我恨不得撕了他!”周雨一想起那天自己的狼狈和吕庭筠的无情,就恨得牙根痒痒。 “我看你还是重回我的怀抱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是我们女人贴心。”陈珞笑着说。 “我已经无数次提醒你,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我对你的那种生活方式已经完全没兴趣了,你以后别打我的主意,我今天来不是给你说笑话的,我要你帮我对付那个男人!” “算了吧,你都那样了人家还是软硬不吃,我看你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既然第一次下药人家都能发现,说明那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男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陈珞止住了笑。 “不,我周雨从来没这么被羞辱过,我一定饶不了他!我要弄死他!” “那可不行,我是医生,只会救人,不会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才不干那样的事。”陈珞马上摆手。 “你是什么玩意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装什么好人?我这两天都在想,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想让你帮我,把他变成一个废人,他既然对我不感兴趣,我就要让他以后看了女人都没兴趣!” 陈珞吃惊地看着周雨,“你是说,让他变成太监?” “我知道你能做得到,你以前跟我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看到古装剧里那些公公进净身房,你说以前的方法真是太愚蠢了,要是你穿越过去,一剂药就可以搞定了。”周雨说。 “这话我是说过,我也确实能做得到,可是我不想那样做,那太损了。还如直接杀了人家呢。”陈珞摇头说。 “你不是也说杀人是要偿命的吗?我不想他死,我要看着他生不如死,这个男人几番伤我,我要不收拾他,我就是姓周了!”周雨一脸的恨意。 “不就是人家没上你嘛,你用得着这么生气。”陈珞又笑了。 “你给我闭嘴!你现在可是主任医师,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是同性恋的事抖出去!让所有人以后都看你像看怪物一样,看你还怎么玩弄年轻小护士!”夏霁也发了狠招。 “你这又是何必,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周雨,重新找个男人嫁了吧,你也不小了,就把那男的给忘了算了,以你的条件,找个好看的小鲜肉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又何必要在一条树上吊死呢?” “我只问你一句,你帮不帮我?”周雨说。 “我要说不帮呢?”陈珞问。 “那你就等着倒霉吧,你也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我不但让你是同性恋的事让全亚丁市的人都知道,而且我要让你在这个城市里做不成医生!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周雨继续威胁。 陈珞摸了摸自己的断发,皱起了眉。她的头发是真短,让她看上去确实像一个男生。 周雨的背景陈珞是非常清楚的,她不想惹周雨,一点也不想。 “你说的那种方法,有一种说法叫化学阉割,听这个名字,你也知道那有多残忍,一但服了那些东西,他有可能一辈子也做不成男人了,如果他知道是你做的,我想他会杀了你,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断了他的命根,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残忍。” “化学阉割?哈哈,很好,一听这名字我就喜欢,就是要把他没有伤口地阉割了,就是要让他做不成男人!简直就是棒极了,你帮我办成这事,一定介绍几个年轻水灵的小妹妹让你认识。”周雨高兴起来。 “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周雨,你有良好的家世,你几乎是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何必要去做这种残忍的事?” “我就是恨他,我就是恨他几次伤我!他以为他是谁?竟然三番五次的把我当垃圾!我要他以后面对他身边的那些贱人的时候,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那么自以为是的人,到时肯定会很挫败,他肯定会很想死,哈哈哈……” 陈珞看着笑得病态的周雨,心想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她什么都不缺,却就偏偏盯上一个男人了,那个男人遇到她,真是一种灾难。 “行,那我帮你,不过那个配方可没那么简单,不能做到无色无味,到时你如何才能让他服下去,你得自己想办法,还有就是,要我帮你做这么损的事,以后要真是出了问题,那你不能把我给供出来。要是让人知道我帮着别人做这种事,那我以后也当不成医师了。” “这你放心,在亚丁市没有我周家搞不定的事,不会出任何的问题,就算真有问题,我二叔也能搞定,绝对不会连累到你。”周雨保证道。 陈珞叹了口气:“真是造孽了,这男人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周宅的小院里,周梁栋又一个人对着棋盘在想着什么。 这时有汽车声,是周雨回来了。 她身后跟着两个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似乎还有些东西是蔬菜什么的。 周雨竟然去买菜了?周梁栋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他的印象里,周雨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要发脾气的人,她竟然主动张罗着买菜,这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二叔,我让你请的客人来了没有?”周雨大声问。 “什么客人?”周梁栋问。 “我不是说了嘛,让你请吕庭筠和他在矿场的团队到家里来吃餐饭,你不是答应了的嘛?”周雨嗔道。 “啊?哦对,我以为你说着玩的呢,没想到你真的要请他来家里做客,你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在家里请客,真要想请人吃饭,在酒店订几桌不就行了?”周梁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外面吃能和在家里吃一样嘛?在家里吃才更亲切有意思嘛。你不是已经答应好了的,怎么又给忘了?”周雨不高兴了。 周梁栋心想,她不是一直最痛恨吕庭筠吗?怎么现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难道那天吕庭筠送她回去,她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心里这么想,可这样的话题毕竟不好直接问。 “要在家里宴请很多客人,那还是很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的,我都在外面请了厨师来帮忙了,而且他们自己把菜都买好了,在家里请客热闹一下,有什么不好?你快点打电话嘛。“ 周梁栋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请他?你自己打就行了嘛。” “你快点打吧,一会人家另外有安排了。”周雨催道。 周梁栋心想,她和吕庭筠肯定是发生什么了,不然她也不会忽然热心地要请吕庭筠吃饭。 第59章 风是起了 吕庭筠接到周梁栋的邀请电话,心里也有些觉得意外,能去周家参加周家家宴的人据说都是和周家关系非常紧密的人,他虽然和周家有了合作关系,但他自认为自己和周家要达到非常紧密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这次的突然邀请。实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第一念头是想着如何推掉,周梁栋一副必须来的口吻。这就让吕庭筠有些为难。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和周梁栋是合作关系,周梁栋如果在现阶段害死他,那对周梁栋也没什么好处,于是答应前往。 当吕庭筠来到周家见到周雨的时候,心里就更加警觉了。 那天晚上的事吕庭筠当然也记得,以周雨的脾气,他那样不给面子,周雨必然是会大怒的,但周雨好像对他也没有那么讨厌,这反而让吕庭筠心里越发的不安。 不过这可是在周家,他相信周家再嚣张。也不至于把他诱杀在家里。 既来之,则安之了。 周雨专门请来的大厨还真是不错,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佳。周梁栋还拿出了珍藏老酒,觥筹交错,气氛极为融洽。 席间吕庭筠和周雨并没有多少直接的交流,周雨也没有对吕庭筠表现出特别的恶意。只是吕庭筠总觉得她眼里始终有些恶毒的东西,但在场的人并不少,心想周雨也不能把他怎样。 家宴会结束的时候。佣人开始上醒酒汤。 那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吕庭筠端过来的时候,闻到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厨师解释说里面放了山楂等物,所以颜色比较深,但保证说解酒效果非常好。一喝就灵。 吕庭筠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酒。看了看其他的,其他人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大赞不错。出于礼貌,吕庭筠也喝了一口。 味道有些酸,好像还有点辣,但他感觉那绝对不是山楂的味道,倒有些药水的味道。 在座的几位客人都有喝,只有周梁栋没有喝,据说他从来也不喝这一类东西。 吕庭筠喝了几口。也就没再喝下去,因为那味道确实是不怎么样,吕庭筠喝了觉得有些想吐,看了看其他人,好像都是面有难色,都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不过还好,大家喝后都没事,吕庭筠也安全地离开了周宅。亚介围技。 一周以后。 夏霁来到医院,想探看一下那些被打受伤住院的矿场工人,当初夏霁也确实去矿场看过他们,虽然说夏霁并没有鼓动他们闹事,但夏霁总觉得他们住院和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就想去看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 其实还有另外一些小的心思,那就是现在矿场已经被吕庭筠正式接管,去看那些工人,感觉多少和吕庭筠有些牵连,心中有那么一点的幻想,那就是想或许能遇上吕庭筠。 至于遇上了又怎样,夏霁反而没有怎么去细想。虽然她对吕庭筠失望透顶,要一下子就放下,却也是不可能的事。 夏霁长得好看,长得好看的女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她的到来,立刻引得工友们高兴起来。 工人们显得很局促,在他们看来,夏霁是高高在上的,是公司的高管,人又漂亮,能亲自来看他们简直让他们受宠若惊。 “都还好吧?医药费都没问题吗?有没有继续受到威胁?” 夏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和他们也只是有一面之缘。当时她的身份是他们的老板的助理,可以算是同事,但现在她已经不是了。 自从吕庭筠正式接管矿场后,她就知道关世进永远也不太可能会原谅她,更不可能会信任她,于是她主动从飞宏集团辞职。 “夏小姐,你放心,吕总对我们很好,原来有传言说他要让我们失业,其实那些消息都是假的,他不但没有让我们失业,还说会把矿场做好,将来让我们的福利更好,我们医药费什么的都是他在垫付,他让我们放心,说不管我们以前做过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更不会在以后给我们小鞋穿。”一个工人说。 “是啊,吕总人生得好,虽然看起来冷,但心肠其实可好了,自从他接管矿场后,我们的利益并没有受损,相反他还提出了更多的有利于我们的保障计划。” 夏霁本是来安慰他们的,可没想到这引起人对吕庭筠却是一番赞扬之声。这让他有些意外。 但一想也觉得正常,吕庭筠是什么人,收买人心这样的手段对他来说当然只是小菜一碟,现在把这些工人都诓得对他归心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你们好那就行了,那以后就好好干活,多挣些钱。”夏霁说。 “夏小姐,吕总那人真是不错的,他昨天才来看过我们,你们都是好人,你们要是认识一下,肯定能成为好朋友。你们要是成为一对儿,那更是天作佳合。”一个恢复不错的工人开玩笑说。 “还别说,吕总那真是长得好看,夏小姐也好看,他们两人要作一对儿,那真是般配极了。”竟然也有工人附和。 夏霁没有说话,这话说得她很想哭。 工人们见夏霁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赶紧认错,“对不起,我们只是开个玩笑,我们都没文化,开玩笑就是随口就来,夏小姐不要和我们粗人计较。”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没有生气。”夏霁勉强笑了笑。 这时工人们却忽然都不说话了,都看着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黑色西服,冷眉冷眼,正看着夏霁和工人们聊天,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夏霁回头,迎上了吕庭筠复杂的目光。 不过是几天不见,竟然又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已是多年不见,在此相逢,不知是喜是悲。 “那你们好好养伤,我得走了。”夏霁站了起来。 “夏小姐,这就是我们吕总,认识一下呗。”有个工人说。 吕庭筠和夏霁都没有说话,夏霁向门口走去,吕庭筠微微侧身,夏霁从他面前经过,并没有抬头。 那一瞬她清清甜甜的味道还是传入他的鼻腔里,熟悉而又陌生。 她就这样轻轻地走过,从他的生命和他的年华经过。 进了电梯,那一直努力包着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那是她发誓永不再原谅的人,但当她再次看到他时,心里依然跳得厉害,当她离开他没有任何的挽留时,她的心仿佛又被全部掏空了。 她当然不知道,心被掏空的不止她一个人。 病房里的工人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没多少文化,但人情世故也还是知道的,吕庭筠和夏霁之前的反常样子,让他们觉得很奇怪。 “吕总,你认识夏小姐?”一个工人问。 “嗯。”吕庭筠应了一声。 “那你们为什么不打招呼?”另一个工人问。 吕庭筠眉头一皱,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医生说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明天派车来接你们,先回家再休养一下,下个月如果恢复得好,那就可以上班了,休假的这段时间,薪水照发,都放心休养。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 工人们自然是感激不尽,纷纷说谢谢。 “那就这样,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天你们出院我就不来了,都没问题吧?” “吕总您有事就去忙,我们没问题。”工人说。 夏霁在医院的大厅的椅子旁边站了一会,并没有坐下去。 她本来已经可以走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逗留,或许心里还在想吕庭筠会追出来。就算是追出来问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追出来和她吵一架也好。 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心思感到羞愧,他明明都有了其他的女人,自己也发誓不再原谅他,为什么还存有这样的心思?竟然还想着他能出来和她说话? 可惜吕庭筠终究也没有追出来,夏霁站了两分钟,终于还是向停车场方向而去。 她已经不在公司里任职,公司给她配的车也已经收回,她现在开的车是孟珂的比亚迪。她的车旁边停着的是一辆雷克萨斯,她知道那是他的车。 她只要在车上再坐一会,他肯定会来开车,到时她就可以再见到他。她甚至可以下车主动找他说话,问他和那个女明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提出分手的是她,她早就想好了,不去追问他和别人的事,因为那种所谓的真相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既然别人心不在了,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爱情不在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尊严也失去,这可是她最后剩下的东西了。 发动车,驶离了医院的停车场。不过是离开停车场而已,她竟然又感到了那种让她心痛如绞的离别味道。或许每一次离开他所在的范围,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离别。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以后她们就算再次相逢,那也只能是保持这种陌路的状态了。 吕庭筠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夏霁的车正驶离。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默默地抽了两只烟。 -------- 晚些时候,夏霁在厨房帮忙陈姐做饭。陈姐一边做饭一边不停的叹气。 夏霁知道陈姐在叹什么,但她假装不知道。 “小妹,你准备就这样和他一刀两断了?真的就没有复合的可能了?”陈姐见只叹气不说话这种方式不奏效,只好直接说话。 夏霁一直也没有说过吕庭筠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因为她知道在陈清和孟珂的心中,吕庭筠是完美的男人,她并不想破坏她们对吕庭筠的印象。 陈姐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以为吕庭筠和夏霁只是闹点小别扭而已,可没想到吕庭筠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了。几次提起,但夏霁都只是说吵架了,却不肯说具体原因。 “陈姐,你就不要管我们的事了,我和他之间确实有一些问题无法解决。”夏霁想再次模糊地搪塞过去。 陈姐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和先生就是好事多磨,现在孩子都多大了,还要这样折腾,真是不幸。” 夏霁心里也一声叹息,心想要只是单纯地好事多磨倒也好了。只怕是大家都只是彼此的过客,一身的伤也换不回幸福。 “会好起来的。” 夏霁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陈姐还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正说着,孟珂进来了,“时寒呢?看见时寒那个小坏蛋了吗?” 夏霁心里一抖,“不是你看在逗着玩的吗?他不见了?” “我去了一下洗手间出来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和你们在起呢。” 孟珂的话还没说完,夏霁已经往外面冲去了。 孟珂和陈姐也赶紧跟着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孟珂在后面大声说:“姐,你不用担心,他刚才还在的,没事儿。” 夏霁也没说话,只是疯了一样冲向大门,发现大门是开着的。 孟珂是很冷静的,他冲向车库取车,人再跑得快,那也没有车快。 将车开出大门后,夏霁已经跑了几百米,一边跑一边喊时寒的名字。孟珂也开始紧张起来,要是时寒有事,他不知道如何向吕庭筠交待。恐怕以死谢罪也无济于事。 孟珂将车停下,“姐,快上车,开车追!” 夏霁感觉腿脚发软,跑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但马上又爬了起来。非常慌张狼狈,让孟珂看到心里愧疚得想砸自己的头。 车刚转过弯,就看到小小的时寒在人行道上走,也不是在走,是在小跑。 两人提着的心这才瞬间着地,将车停好,夏霁下车,时寒看到夏霁来了,慌张地又往前跑,结果也是摔了一跤。 “你这孩子,为什么要到处乱跑,吓死妈妈了!”夏霁一把将时寒搂在怀里,啪啪就是几下。时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姐,你别打孩子。”孟珂赶紧劝阻。 “这么小就会离家出走,谁教你的?你不要妈妈了吗?你自己一个人跑,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我打死你,看你以后还乱不乱跑!” 时寒哭得更厉害,孟珂赶紧将时寒抢了过来护着。 “姐你疯了吗?时寒很懂事的,他出来跑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打他!”孟珂赶紧抱着时寒跑,夏霁在后面追,车也不要了。 “姐你把车开回来,别打孩子了。”孟珂一边跑一边叫。 好歹孩子是找到了,夏霁也落下心来,也就回过头去开车了。 夏霁将车开回白楼停好,孟珂的电话打来了。 “姐,你答应不打孩子我就带他回来,不然我就带他出去玩去了。” “都快吃饭了,你带他去哪儿?” “我能带他去哪儿,当然是酒吧。”孟珂说。 “你疯了吗,带孩子去酒吧?你赶紧带他回来!”夏霁又急又气。 “那你得答应不打孩子,我就带他回来。”孟珂坚持道。 “行,我不打他就是了。你赶紧带他回来吃饭。”夏霁只得答应。 这时手机响了,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却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号码,是吕庭筠打来的。 当然是她们冲出去找时寒的时候,陈姐给吕庭筠打电话了。 夏霁将电话递给陈姐,“你告诉他,孩子没事,让他不用着急了,你就说孩子只是藏起来玩了,没什么事。” “你自己接呗,一会他得急了。”陈姐说。 “不了,你跟他说吧。”夏霁执意将电话递给了陈姐。 陈姐按夏霁说的意思告诉吕庭筠,说孩子只是藏到楼上想和孟珂玩躲猫猫,现在已经找到了,让吕庭筠放心。 打完电话,陈姐又叹了口气。 这时孟珂抱着时寒回来了,时寒已经没哭了,但看夏霁的眼睛还是怯怯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夏霁又要冲过去揍人,孟珂赶紧拦住,“姐,说话可得算数!” 夏霁瞪了时寒一夜,招呼他过来。 时寒看了一眼孟珂,孟珂示意他事,孩子这才向夏霁走去。 “妈妈不打你,但你得告诉妈妈,为什么你要往外面跑?你想去哪儿?”夏霁蹲下身子问。 时寒黑豆豆的眼睛怀疑地看着夏霁,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 “不许撒谎,因为你撒谎妈妈也能知道。” “我想去找叔叔和爸爸,为什么叔叔和爸爸都不见了?”时寒说。 这个问题好像时寒也不是问过一次两次了,夏霁每次给的答案基本上都是说他们忙,但是这个理由显然越来越让时寒怀疑。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夏霁问。 “我知道。”时寒说。 这个答案让夏霁愣了一下,这孩子竟然知道在哪里找? “你知道在哪里找,那你说在哪里能找到他们?” “在公园,爸爸会在晚上去玩摩天轮。”时寒说。 夏霁又愣了一下,孟珂在旁边提醒,“上次筠哥在摩天轮那里给你过生日,所以他认为在那里可以找到筠哥。” 夏霁心里有些酸,“在那里找不到他,他去很远的地方了。要很久才能回来。他一回来,就会来看宝宝。” “妈妈撒谎,爸爸没有去远方,他肯定就在公园,我昨晚还梦见他了。”时寒却不买账。 这时有汽车声传来,停在了门口。时寒已经向门口跑去。 吕庭筠下了车,迎着飞过来的时寒,高高地举起。 时寒紧紧搂着吕庭筠的脖子,欢声不已。 “是先生回来了,正好一起吃晚饭。”陈姐说。 “我去找你了。”时寒忽然就说。 吕庭筠一愣,“找我?” “嗯,我去找你了,我想你了。” “所以你离家出走了?然后他们才找到你?”吕庭筠问。 “嗯,妈妈揍我了。”时寒小声说。 “以后不许这样,遇上坏人危险。”吕庭筠说。 “嗯,我知道了。”时寒乖乖答道。 看着吕庭筠抱着时寒走进来,陈姐赶紧说:“我们正要吃晚饭,先生也一起吧,都这会了,肯定也没什么工作要忙了。” 吕庭筠不敢答应,只是看向夏霁。 夏霁将脸扭到一边,却没有反对。 孟珂赶紧去找好酒,他在白楼住了这一阵,白楼的好酒他已经比吕庭筠还要熟悉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大家心情都很好。吕庭筠已经和孟珂连干了三杯。 “姐,你也喝一点吧,反正晚上也没事儿了,这酒香,喝了舒坦。”孟珂劝道。 “我又不是酒鬼。”夏霁道。 “没人说你是酒鬼,就是让你喝一点儿,来,我给你倒上,陈姐也喝一杯。”孟珂说。 陈姐赶紧摆手,“我可不能喝,我一喝就要醉的,我一会还得给时寒洗澡呢。”陈姐赶紧摆手。 “怕什么呀,只喝一杯又不会醉,没事儿。”夏霁也劝道。 既然劝陈姐喝,那表示她也愿意喝一杯了。 于是陈姐也喝了一杯,时寒也不甘寂寞,倒了一点水和几个大人一一碰杯,小脸高兴得红红的,许久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了。 “筠哥,你这一阵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来?公司里的事很忙吗?”孟珂问道。 他当然也觉察到了吕庭筠和夏霁有事儿,但不知道是什么事,于是也就想给吕庭筠创造一个几天不回家的解释机会。 “这一阵公司确实比较忙,那边的矿场接收过来后,很多事需要处理,需要尽快把那些库存处理掉,这样才能让生产线全部恢复,那些已经下岗的工人才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他们才能有收入。” 吕庭筠的意思当然是在向夏霁解释,我没有亏待任何人,我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黑心商人。 夏霁其实已经从工人们那里知道情况了,她对于吕庭筠收了矿场的事虽然不赞同,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在吕庭筠善待矿场的工人,她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观点有些偏激了。 “那应该忙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也就回来了,不要总在外面住,这里才是你家呢,我一个外人天天在这里给你看孩子,你却不管不问,实在是不像话,你可是大男人,得有责任心,不然我都得怀疑你能不能继续当我大哥了。” 孟珂又想着给吕庭筠创造回来住的理由了。他并不知道,吕庭筠是被夏霁从这里撵走的。 几杯酒下去,身子和心都一起慢慢回暖。 时寒洗完澡出来,夏霁三人还在慢慢喝酒。 时寒向吕庭筠提出严正要求,那就是他睡醒后吕庭筠一定还要在,不许走。 吕庭筠立刻答应,保证他醒来后还在。 大家各怀心事,可以聊的并不多。孟珂尽量说些调节气氛的好玩的事,但效果并不明显,吕庭筠和夏霁的话还是很少。但总算是没有了之前那么冷了。 “姐,你们两人都是我很敬佩的人,你们这一种走过来也是不易,我一度还想,如果这一辈子我能找到一个女人可以像你们一样的有一段坚贞的爱情我他妈死了也值了,可是你们现在的样子我看了真是着急,你们这是逼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么?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呗,好好沟通,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们别再这样憋着了。你们受得了,我他妈都受不了了。” 孟珂是真急了,他一急,就得说粗话。 “你再说脏话,信不信罚你把这瓶酒全喝下去?”夏霁斥道。 孟珂赶紧拿只烟堵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说话。 “你们喝着,我先上去了。”夏霁站起来,也没看吕庭筠,径直往二楼去了。 看着吕庭筠端坐不动,孟珂推了一把,“筠哥你发什么愣啊,赶紧追上去啊,一会人把门关了,你还进得去?” 吕庭筠看了看孟珂,欲言又止。 “你看我干嘛,快去啊,我没要你陪我喝酒,赶紧去,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说清楚就好了,我姐也不是那种不能沟通的人。”孟珂又急了。 其实孟珂的话夏霁听到了,她只是装着没听到而已。 吕庭筠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真的跟着上了二楼。 夏霁刚一进门,吕庭筠闪身跟着进来。 夏霁装着没看到,自己进浴室洗澡去了。 出来的时候,吕庭筠竟然已经在另外一个洗浴间洗好澡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谢谢你没有把我的衣服扔掉,而且还有清香,应该是刚洗过。” 夏霁面上微微发热,那衣服确实是她让陈姐清洗过的,而且还整齐地放在衣橱里。这分明是有希望他有一天能回来的意思。不过夏霁当然不会承认。 “那是陈姐洗的,不关我事。” 吕庭筠笑了笑,低下头看报纸。 酒有些上头,夏霁并没有急于进房间,而是偷偷地瞥了一眼吕庭筠。 他看东西时的样子很专注,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天生就有冷意的眼睛,皮肤白皙,胡子剃得很干净,喝了很多酒的他,看起来没事一般。一如既往的冷峻和从容。 他以前很多的时候,就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在读看报。夏霁忽然很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他就这样真实地在她的面前,没有欺骗,没有隐瞒,没有任何让她不愉快的事发生过。 吕庭筠注意到了夏霁正在看他,抬起了头,夏霁赶紧将目光移开。 “我们聊聊吧,只聊你愿意聊的东西,比如时寒。”吕庭筠说。 夏霁默许,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时寒慢慢长大了,有些事我们得告诉他真相,比如说,我就是他爸爸,也免得他总是认为关浩宇是他爸……” 夏霁一听又有些上火,“浩宇这个爸爸当得很好,他从来也没有做过伤害时寒的事。” 吕庭筠叹了口气,“我承认关浩宇做得更多,可我才是时寒的亲爸,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时寒的任何事。” 夏霁没有作声。 “我的意思是说,告诉他真相,然后我以爸爸的身份来照顾他,他也可以继续叫关浩宇爸爸,我并不反对。但得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真正的爸爸,如果我们一直隐瞒,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到时他会认为所有的人都在骗他,那时他更难接受。我是为了他作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其实夏霁也明白,他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她倒希望他有其他的意思。 吕庭筠见夏霁还是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心里有些失望,也就不再说话。 夏霁见他不说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到了卧室躺下。 吕庭筠不敢跟进去,只是烦躁地将报纸放下。 又过了一会,他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房间,他作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夏霁向他扔枕头,他就赶紧逃出来。 不过夏霁并没有,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着。 “夏霁,我所做的事我不敢说全部都是为了你和孩子,但是我敢说有一半是为了你和孩子,还有另一半,是为了我的家族使命,当然还为了报仇。或许我现在做的事你不能理解,但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看在孩子的面上,请你不要将我逐出你的世界。” 夏霁睁开了眼睛,忽然问了一句,“那胡蝶呢?她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吕庭筠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夏霁竟然知道胡蝶和他走得很近。 “她是周梁栋捧红的人,到底和周梁栋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她的确能影响到周梁栋,基本上是我得罪不起的女人。至少是暂时不能得罪的人。”吕庭筠说。 “因为得罪不起,所以你就得上她的床?”夏霁问。 吕庭筠又愣住了,上她的床?这是从何说起? “我没有,那是周梁栋捧红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去和她有关系?我和她是走得挺近的,但我没上过她的床,连床边都没挨着。”吕庭筠说。 “真的?”夏霁有点动摇了。 “当然,如果我吕庭筠和胡蝶有什么,我不得好……” 夏霁迅速阻止了他的毒誓,其实他和她都不相信发誓这回事,不过她就是不想听他从口中说出那些恶毒的誓,这会让她感觉自己也很恶毒。 “有人看到你和她从酒店里一起出来,难道是假的?”夏霁问。 “有人看见?是谁看见?有人跟踪我吗?”吕庭筠问。 “有还是没有?”夏霁问。 “有的。那天我和她去参加周梁栋的宴会,我头疼不能开车,她来接的我,对了,我那天没换衬衫,她还陪我一起去买了件衬衫。” “还有呢?”夏霁心想,难道自己真是误会他了? “还有?还有就是她给我买了条领带,呃,一直没用。”吕庭筠赶紧补充。 夏霁没有说话了,她也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忽然就真的相信吕庭筠和胡蝶没什么事了。 “她很漂亮,是男人看了她都会动心的。”夏霁说。 “这话别人说那可以理解,你说就会显得有些奇怪了,你和她只是风格不同,你也很漂亮,甚至,你比她还要漂亮。我这样认为。”吕庭筠老实地说。 “可我还是有点不信。”夏霁说。 “其他的因素你可以完全不考虑,你只要想想,我可不可能去动周梁栋的贴身女人?我会不会愚蠢到做那种事?” 夏霁其实也是这样想的,要是她早点知道胡蝶是周梁栋捧红的女人,由周梁栋豢养,那她就不会考虑吕庭筠和胡蝶的事。 “至于关家的事,我确实很抱歉,但是商场如战场,现实本来就很残酷,要想做成事,肯定会影响到别人的利益,但是请相信我,我只对事不对人,我对关浩宇并没有敌意,相反,一直很感激他,并且相信我有一天会帮到他。” 吕庭筠说得很认真,他本来就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可夏霁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忽然爬了起来,主动向吕庭筠吻了过去。 吕庭筠有点受宠若惊,但很快笑纳这送上来的香吻。 夏霁心情大好,加上酒精在血液里的作用,这一刻她有点疯狂。 夏霁头向后仰,开始接受吕庭筠的反攻。 这件事本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导的,今天也不例外。而且战争还是她主动挑起的,他自然会变本加厉。 但是吕庭筠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和以前不同,他以为是因为压力过大而导致的,加上也没有和夏霁亲近,所以那些身体的变化他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今天当他将夏霁剥得精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以前的那种正常的变化,这让他感到心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心里很爱着夏霁的。 此时的夏霁已经被他吻得全身发软,正在渴望着以前那样的狂风暴雨,但是风是起了,雨却一直没有来。 夏霁也有些奇怪,心想他今天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这是改变了风格了么?还是欲擒故纵? 夏霁一狠心,决定主动出手。 但她惊讶地发现,本来应该坚硬如铁的地方,竟然毫无反应。 她看着他,一脸的迷惑。 他也看着她,一脸的无奈,还有眼里的羞愧。 夏霁也觉得很失败,他竟然对她没有兴趣了!他还说自己和胡蝶没什么! 骗子!一切都是谎言!彻头彻毛的谎言! “我……”吕庭筠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事,如何说?怎么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60章 再叫一遍 夏霁绯红的面颊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颜色,那些澎湃的谷欠望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悲哀和愤恨。 以前的吕庭筠勇猛无比,就在前不久他依然如猛兽一样不可挡,但现在他毫无反应,夏霁的第一判断。当然是他对她失去了兴趣。 再联系到前一阵发生的事,夏霁就在内心给自己编了一个逻辑分明的故事:吕庭筠认识了更年轻更漂亮更风*骚的胡蝶,五岳归来不看山,见识过更青春更美好身体的他,对她不再有反应。 这当然只是夏霁自己的想法,她希望吕庭筠能自己解释清楚,可是吕庭筠无法解释。这就相当于证实了她的判断,这让她非常的失落。 吕庭筠开始穿自己的衣服,他觉得自己有罪,对不起夏霁,但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不起,我……”他 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其实这个话题也是让他难于启齿的。好像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却又不知道错在哪儿。 夏霁转过身去躺下,没有再说话。 吕庭筠退出了房间,本来是想直接逃离的,但考虑到答应过时寒第二天他醒来时还在,也就没有走,在另一间卧室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寒第一件事就是问叔叔走了没有。知道没有走之后,高兴得蹦了起来。 孟珂和陈姐都以为夏霁和吕庭筠昨天晚上在一起,两人都替他们高兴,夏霁表现得也很自然,只是吕庭筠又是明显的黑眼圈。 他昨天晚上当然没有睡好。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他想到了那天在周家喝的那个奇怪的醒酒汤,好多天过去了,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醒酒汤果然是有问题的,那汤让他变成了一个没有能力的废人。 吕庭筠几乎是握着拳头睡了躺了一夜,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恨意充满了他的胸腔,恨得他想直接扭断周雨那个女人的脖子。 “叔叔。你有没有见过爸爸,他最近很忙吗,为什么不来看我?”正在吃煎蛋的时寒忽然抬起头问。 “时寒,我才是爸爸,你不姓时,你姓吕,你叫吕时寒,你是我儿子,我是你亲爸!”吕庭筠忽然说。 夏霁停下了碗筷,陈姐她们也看了过来。 时寒刚瞪着眼睛看着吕庭筠,忽然就笑了。 “我早就知道了。”时寒的回答让所有人始料不及。 夏霁不知道吕庭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时寒这些,不过这件事关系到孩子的成长,她昨天晚上也是默许了吕庭筠这样做的,所以她没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吕庭筠也觉得意外。 “当然,爸爸和妈妈不好,你和妈妈更好,所以你才是爸爸。”时寒说。 要是平时,吕庭筠听了这话应该很开心的,可是现在,他却开心不起来。 “可是以后你们都是爸爸,我怎么称呼呢,大爸爸和小爸爸吗?”时寒问。 “你叫他关叔叔或者关爸爸,叫我爸爸就行了。”吕庭筠说。 “可是关爸爸这个名字好难听哦,好像是把爸爸关在屋里一样。”时寒认真地说。 “不难听,我就这样叫比较好,你要记住,关爸爸也是你的亲人,和我是一样的,所以你要听他的话,明白吗?”吕庭筠说。 “嗯,时寒一直都很听话。”孩子用力点头。 夏霁忽然就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对劲,他以前喜欢和关浩宇争在孩子心中的地位,现在怎么忽然就要孩子听关浩宇的?这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夏霁并没有问。 “筠哥,这可不是你一向的作风啊,你让孩子听别人的话,那不听你的话了吗?”孟珂也觉得有些奇怪。 “我的话当然也是要听的,时寒也要听舅舅的话。明白吗?” “舅舅凶,会打我。”时寒趁机告状。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孟珂喝道。 “你做得不对舅舅当然可以揍你,所以你一定要听话,明白吗?”吕庭筠说。 “我知道了。”时寒无奈地点头。 “我要出趟远门,这两天都不能回来看你,等我忙完了,就会回来看你的,你乖乖听话。”吕庭筠又叮嘱道。 “爸爸,你要早点回来。”时寒说。 “再叫一遍。”吕庭筠堂堂男儿,被这一声爸爸竟然叫得湿了眼眶。 “爸爸,你要尽快回来。”时寒又乖巧地叫了一遍。 “嗯,好。”吕庭筠抱起时寒用力亲了一口,然后向门口走去。 听着吕庭筠的车驶出了白楼,孟珂这才问夏霁:“筠哥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夏霁当然不能说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情况,摇了摇头:“没什么啊,他这个人有时就是怪怪的,不用管他了。” 说了又觉得不妥,“孟珂,你有时间就多盯着他,看他都在做些什么。他那个人有时太冲动,不要让他犯傻。” 孟珂笑了笑,“要说别人会犯傻我信,但要说我大哥会犯傻,我才不信呢。” “孟珂,你一边叫姐,一边叫哥,哥人家又是夫妻,你不是应该叫姐夫或者嫂子才对吗?” “陈姐你真多事儿,我乐意这样叫不行啊,姐就姐,哥就是哥至于他们什么关系,与我反而没什么关系。”孟珂说。 陈姐笑了笑,“珂儿,你啥时候也找个媳妇,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可以找了。” “你看你又瞎操心了,我的女朋友多着呢,根本不用愁。(.)”孟珂说。 夏霁没心情听她们胡扯,自己上二楼去了。 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吕庭筠很怪。正在理不顺的时候,电话响了。竟然是关家的管家打来的。 电话里管家声音哽咽,“夏小姐,老爷快不行了,他希望你能来看他一眼,你可以来吗?” 夏霁大惊,“不行了?这怎么回事?” “老爷已经生病很久了,今天特别不好,医生说他快不行了,希望你能来看他一眼。”管家说。 “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在监护室里,夏霁见到了关世进。 关世进精神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差,他示意夏霁坐下,对她微笑了一下。 “病来如山倒,确实是这样啊,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我恐怕是不行了,前一阵利用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董事长您别这么说,您肯定会好起来的,那些事对我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我不会介意的,您快点好起来,我再回公司当您的助理。”夏霁说。 “唉,我是真的不行了,今天叫你来,就是希望你能答应我重回飞宏去做事,我希望你能出任飞宏的总裁,帮助浩宇重振飞宏。” 夏霁一愣,她没想到关世进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董事长,我做个小助理还凑合,但要出任总裁,那肯定不行,我没有那能耐。”夏霁赶紧推辞。 “你跟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对公司的事务也很熟悉,而且我很清楚你的能力,你也知道,浩宇是个败家仔,虽然他现在也想努力做事,可是商场上的事,岂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他会出任飞宏的董事长,可是我很担心他,飞宏现在的状况本来就不佳,要是走错一步,那就有可能会被别人挤垮,只有你能帮他,也只有你,才会真心实意地帮他,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 关世时显然是一直在撑着,当他有些激动地说话,马上就显示出他的虚弱了。他确是病得不轻。 夏霁还有犹豫,这可不是小事儿,她虽然也在职场泡了多年,但毕竟总裁那么高的位置她确实是没做过,她一点信心都没有。而且她担心自己要是坐上了那位置,别人会不会服她。 关世进似乎猜到了夏霁的心思,“你放心,我会说服其他的董事,支持你来代我执行总裁之位,浩宇会任董事长,飞宏是小集团,没有那么多的派系,几个董事都是我的老兄弟,他们会支持的,我相信的人,他们会相信的,所以你不必有什么担心,他们都会支持你的。” “可是我担心我做不来,我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高的位置。”夏霁还是很担心。 “你以前在鼎盛给吕庭筠做过董秘,还做过策划部和市场部的主管,你又做过我的助理,对公司的运作非常的熟悉,董秘和董助都是高管级别了,都能接触到公司的核发运作,所以你是可以的,希望你能帮帮浩宇,只有你帮他,他才能振作,才能慢慢让公司走出困境,求求你了。” 夏霁觉得实在是太为难了,关家对她有恩,在这个时候,按理说不管关世进提什么样的要求她都应该要答应才对,可是这件事真的太大了,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那这件事浩宇会答应吗?”夏霁问。 “我已经和其他董事和浩宇沟通过了,他们都赞成,你是在公司做过事的,你的能力他们都很清楚,他们都会支持你。而且,如果你做了飞宏的总裁,如果其他的人对公司不利,吕庭筠肯定会帮你,请原谅我的私心,我真的担心我去了以后,浩宇会守不住这个公司,所以我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来保住这份家业。”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夏霁不能再拒绝,只好点头说自己可以试试,如果不行,那就再请高明。 -------- 当天晚上,关世进安详离去。 关浩宇哭晕了几次,就在他准备改过自新,勤勉做事为父亲分忧的时候,上天却没有给他补偿的时间。 关家的重担,瞬间落到了关浩宇的头上,让他这个公子哥儿再也避无可避,必须要面对现实。 夏霁全程参与了关家的治丧和其他事宜,三天后,关世进下葬,生前好友和商会上的重要伙伴前来送行。 关浩宇容颜憔悴,一身黑衣立在墓前弯腰谢礼。夏霁则张罗着迎送宾客。 关浩宇送走所有悼的宾客后,一个人跪在墓前大哭。这时吕庭筠来了。 吕庭筠也是一身黑衣,将白花放到墓前,然后三鞠躬。没想到关浩宇不但没谢礼,而是站起来挥拳向吕庭筠打了过来。 吕庭筠向后一退,孟珂拦住了关浩宇。 要知道关浩宇曾经让警察把孟珂给带走,这俩人现在有仇。 “筠哥好意前来悼念,你怎么动手打人?”孟珂脸上有怒意。 也就是因为关浩宇刚丧父,要换平时,孟珂肯定已经动手了。 “不需要他来惺惺作态!就是他害死了我爸!吕庭筠,我和你誓不两立!”关浩宇恨声道。 “浩宇,请节哀,但关老先生不是我害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家的人,我也从来没害过人。”吕庭筠的声音也很冷。 也不仅仅是关浩宇现在丧父心情不好,吕庭筠其实心情也不好,当一个男人发现自己不具备了作为男人的功能,那种打击也是生不如死的。吕庭筠今天能来悼念,其实也是念及关家曾照顾过他的妻儿,不然他也没有心情来。 “你竟然还敢说从来没想过要害人!我爸就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强行收购了我家的矿场,我爸也不会气得生病,也就不会死!吕庭筠,我一定会报仇!我绝对饶不了你!”关浩宇的恨意从声音里也能听得出来。 “我不想和你解释这个问题,你要是真是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孟珂,我们走!”吕庭筠转身就走。 夏霁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吕庭筠戴着大墨镜,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她没有。更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姐,我先走了,你劝劝他,不要总把责任归责于别人。”孟珂对着夏霁说。 夏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现在关浩宇悲伤之际,夏霁也确实不想让任何人再给他雪上加霜。 又一周后,飞宏集团对外宣布,夏霁出任飞宏集团的新任总裁。 这个消息比娱乐新闻还要劲爆,一下子传遍了亚丁商圈。 夏霁曾经在三年多以前当面抢婚名声大振,沉寂三年后她再次成为话题热点,不过这一次她是成为亚丁最漂亮的女总裁。而且她负责的公司是关家的,关家的公司不是最大的,但关浩宇这个第一败家仔名声却是很响的。 吕庭筠坐在金鑫的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这条消息发呆。 世事真是无常,他怎么也没想到夏霁有一天会成为别的公司的总裁,而且还执掌的是不小的飞宏集团。 吕庭筠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为她高兴的。他明白她的能力,相信她能胜任。相信她能带领飞宏集团走出低谷,并且为此他愿意为她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只要她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过去的几年,她都因为他的原因而奔波流离,现在她终于坐上高位,从一个处处逃命的弱女子变身女强人,这样的转变是他乐意看到的。他知道她一直想着从夏家要回那些属于她和她母亲的东西,这或许就是一个好的机会。 至少,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这也意味着她以后会天天和关浩宇有接触的机会,他们会一起并肩作战,将公司做得更好,会不会在这种一起努力的过程中产生感情,没有谁可以预料。 他一方面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也是好事。他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他当然希望她能幸福。 或许,他是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这时电话响了,孟珂说他在楼下,问吕庭筠方不方便他进来。吕庭筠说没问题。 孟珂竟然也换了一身西服,他比较瘦,西服略显宽大,看起来有点滑稽。 吕庭筠也忍不住调侃:“我想起了一句话,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谁说的,我觉得我穿西服挺帅的。”孟珂很不服气。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吕庭筠问。 孟珂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吕庭筠,“这是一周以来周雨的行程,确实有一定的规律性。” 吕庭筠仔细看了一下,“她喜欢去芝加哥俱乐部?” “是啊,那个地方并不是很高档的地方,没想到她竟然喜欢去,不过听说那边的洋人很多,或许她喜欢泡洋帅哥?” “芝加哥俱乐部虽然有个洋名字,但也是华夏人开的,和美国的那芝加哥并没有什么关系,哪来的洋人?”吕庭筠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听一些朋友说那边确实很多洋人的,周雨是和一个叫陈珞的女人去。” “陈珞?那是什么身份?”吕庭筠问。 “应该是她的闺蜜吧,听说那女的是个医生。”孟珂说。 吕庭筠忽然就站了起来,“医生?你说那个女的是个医生?” 孟珂被吕庭筠眼中的凶光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很恨医生吗?” 吕庭筠又重新坐了下来,“没事,那个俱乐部你混过吗?有没有熟人?” “熟人倒是没有,但熟人这玩意儿嘛,可以培养啊,只要舍得花钱,很快就熟了。”孟珂笑道。 吕庭筠点头,“那就花钱多认识几个熟人,最好是里面职位比较高的人,但不要让人发现你有接触过他们。” “筠哥,你这是要对周雨下手吗?” 吕庭筠眼中闪出冷芒:“是。” “你现在在和她二叔合作,如果对她下手,会不会影响到你全盘的计划?你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忽然就这么急着要对她下手?” 孟珂还是很有脑子的,立刻意识到吕庭筠做这件事的危险性。 “我不想再忍了,这个女人太狠毒,我必须要对她下手。” “她怎么狠毒了?”孟珂很不解。 “这你别管,总之我一定要让对付她。谁也阻止不了我。” “可是我担心你会得罪周梁栋,这样你的计划就得改变了。”孟珂不是很担心。 “这你放心,我自有安排。对了,吴启发那边你查得怎样?” “哦,正如你所料,那厮的确在外面有一个女人,在东兴街那边开了一家小型的足疗店,长得还可以,挺丰满的,好像叫刘朵还是陈朵,反正洗脚城的那些员工叫她朵姐。”孟珂说。 “那个人有老公吗?”吕庭筠问。 “有!他老公好像是个出租司机。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启发人不帅还年纪大,跟她的女人肯定是为了钱,如果有老公,那她老公肯定是没钱的那一类,这种女人最容易搞定了。你去搞定她。”吕庭筠说。 “啊?我去搞定她?虽然她有点姿色,但也入不了我的眼!我才不去!” “我让你搞定她,不是让你和她发生什么,是让你控制她!让她听你的话,你不是说了吗,有钱就行,难道吴启发能搞定的女人,你搞不定?”吕庭筠皱眉道。 “哦,是这种搞定,那肯定没问题啊,交给我好了。”孟珂笑道。 “嗯,去吧。”吕庭筠挥了挥手。 等孟珂走到门口,吕庭筠又叫住了他,“你姐真的去关家的公司当总裁了?” 孟珂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放心,我姐只是在那里任职,不会和关浩宇有什么的,我姐心里只有你。” “我不是要和你谈这个,我是说,你要注意保护她的安全。” “这我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她有任何事的。”孟珂说。 阿朵足疗店里,孟珂已经换了三个足疗师了。但他还是不满意,说那些足疗师的手法不是太重就是太轻,总之他就是不满意。 没办法,只有老板自己亲自出面了。 刘朵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烫着一头卷发,妆很浓,身材丰腴,也确实有些姿色,她和孟珂对视了一眼,马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帅哥,我们的技师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怎么就一个都不能让你满意呢?”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孟珂叨着烟问。 “是的,要不,我亲自给你按?”刘朵陪着笑说。 “好啊,如果你按得舒服了,我给三倍的钱。”孟珂有意甩了一下手上的金表。 刘朵眼睛一亮,知道今天遇上土豪了。 她们这种服务行业的人,最能察言观色,对她们来说,客人难缠没关系,最主要是舍得给小费,有钱的就是爷。 “帅哥,很眼生啊,以前没怎么看到你呢,做一行啊?”刘朵试探性地打听。 “现在生意难做,开了几家金店而已。”孟珂随口说道。 刘朵的笑容更深了,“哇,开金店?那是大生意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开金店,真是年轻有为啊。” ---- 在刘朵三番五次地纠缠后,吴启发终于答应带着她去芝加哥俱乐部玩。 吴启发也不明白,比芝加哥俱乐部高档的夜店多的是,他的相好为什么就偏要他带着她去那儿玩。她的解释是说很多朋友都说那里挺好玩的,既然她喜欢去,那吴启发当然也就带她去,那样的夜店,吴启发一天消费几次也没有压力。 服务生热情地将他们引进了一个大包间,并且叮嘱他们只能在二楼玩,不能去三楼。吴启发问为什么,服务生说三楼是拉拉专区。吴启发追问是拉拉专区是什么意思,服务生说就是女同专区。 刚坐下不久,包房的门打开,几个服务生推着一个蛋糕和很多的酒走了进来。 一个漂亮的包房公主对着他们行礼,笑容得非常的灿烂:“恭喜先生了,先生是我们店里的第一万个客人,不但今晚的酒水免费,而且我们还送上蛋糕,以表示我们对您的欢迎。” 吴启发盯着那漂亮服务员的胸一直没转眼,直到刘朵捅了一下他,他这才回过神来。 “那真是太荣幸了,谢谢,谢谢。”吴启发还是盯着那个漂亮服务员看。 “但我们也会和两位玩一个游戏,两位可以作一个选择,要么就是把蛋糕给吃完,要么就是把我们赠的酒给喝完,两位只要完成了其中一项,我们还有贵宾卡赠送,可以勉强在这里消费一百次。” “好啊好啊。”刘朵高兴地叫道。 吴启发看着那个大大的蛋糕,心想我们又不是猪,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大一个蛋糕? 漂亮的包房公主似乎是看出了吴启发的心思,又接着说道:“如果选择的是吃蛋糕,那我们会安排一位男生和这位漂亮的女士一起吃,先生就不能参与,如果选择的是喝酒,那主要由我来陪先生一起喝,这位女士也可以一起参与,两位作何选择?” 毫无疑问,吴启发肯定会选择后者,首先那个蛋糕实在太大,根本没法吃完。再说了,有美女陪喝酒,又不得罪旁边的小情儿,这事可美了,都不用考虑。 “那我们选择喝酒吧?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喝酒来的吗?”吴启发看着刘朵。 “好啊,那就喝酒吧。”刘朵也认为那个蛋糕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吃得完。 其实就算是这个蛋糕他们吃得完,店方也不会给他们吃,因为这压根就是另一拨客人过生日订的蛋糕,只是推到这里转一圈而已,很快就会送上二楼。 于是蛋糕推了出去,酒留下了,那真是不少的酒,好在有美人相陪,喝起来倒也心情愉悦。吴启发越喝越嗨,越喝头越沉。 -亚引向划。 吴启发醒来的时候,听到其他包房里还有传来的歌声,还没有打烊,就说明不是很晚,但包房里的灯却灭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包房的沙发上,身边好像还躺着个人,伸手一摸,摸到了柔软的的身子,处子里传来香水的味道,说明那是个女人。 吴启发迅速想到了那个眉眼都是笑意的包房公主,再一伸手,果然是卷发,往下又摸到了一团柔软,他知道那是什么,不觉有些兴奋。 难道那位漂亮的小姑娘也喝醉了?那真是天助我也! 吴启发在黑暗中开始摸索着摸她的腿,那人只是动了一动,并没有反抗的意思。这让他色心大起,竟然有这样的好事,那当然不能放过。 解女人的衣服他是行家,虽然一片漆黑,他还是顺利地脱掉了对方的裙子,正在挺枪跃马,这时包房门忽然开了。 吴启发一阵后悔,心想办这事儿应该先把门给反锁上才对的。 有人将包房的灯打开,看到眼前的情况,马上冲了出去。 这时那女的也被刺眼的灯和叫声给惊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吴启发那张老脸,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裙子已经被脱了。 吴启发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吓得魂都差点出窍了。 沙发上的卷发女子是周雨。 “周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吴启发颤抖着声音问。 周雨没有说话,先是啪啪几耳光扇了过去,吴启发不敢还手,只好硬挨。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俱乐部的保安人员,这里虽然是夜店,但却不允许客人在包房里发生关系。因为他们不能确认是双方自愿还是犯罪事件。 周雨气得想吐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和这个老男人在一起!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混? 偏偏那些工作人员都还真就认识她,“周小姐,怎么是你?” “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周雨吼道。 那些人都不敢怠慢,赶紧退出了包房,要给周小姐穿衣服的空间。 吴启发当然也赶紧提上裤子跟着出了包房门,趁那些保安人员商量没反应过来,他悄悄从后门溜了。 他是于莲华的心腹,当然知道周家的势力,现在自己招惹了周雨,他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 他得向他的主人求救,让于莲华保他,不然他必死无疑。 孟珂看到吴启发出来,赶紧开车跟上。 于莲华早睡下了,是佣人把她叫醒的,对于吴启发的深夜惊扰,她非常的不高兴,不过吴启发现在是她安插在长宇集团的重要心腹,她担心吴启发有急事要报,也只好起来。 吴启发一看到于莲华就跪下了,“夫人救我!” “救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救你?”于莲华冷着脸问。 “我今天去一个夜店里玩,好像是喝多了,醒来后发现我一个人在包间里,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于是我就想对她那样,但后来发现那个女的是周雨……” 吴启发的话还没说完,于莲华主惊住了,“什么?你对周雨那个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还没有那个,我就只是想,但还没做成,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是周雨啊。夫人你得救我,不然我肯定死定了!”吴启发苦着脸说。 “你混帐啊,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周雨是周家独生千金,你这样做,那不是直接打周家的脸吗?现在该怎么办?” “夫人你得帮我啊,请你向周家解释一下,那件事我肯定是中了别人的套了,不然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这是一个害我的圈套啊,您要是不帮我,我就完了。” “你先躲起来,先看看周家的反应再说,一定要躲得好好的,不要让周家找到。”于莲华说。 “周家的势力那么大,我往哪儿躲啊?根本就躲不了!夫人,你得帮我向周家解释啊!” “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怎么解释?人家会听你的解释吗?就算不是你的问题,那周家也会认为这是一个丑闻,他们会承认他们家的周雨有问题吗?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你身上!不能躲也要躲,这样吧,你先去阳城躲两天,如果我能说服周家甘休,那你就回来,如果我说服不了,那你就躲得远远的,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夏霁那个小贱人不是躲得周家都没找到吗?你可以学学她。” 吴启发虽然一万个不乐意,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答应。 连夜被惊醒的不仅仅是于莲华,还有周梁栋。 不过他人没在亚丁,他在京城。 电话里听完了周雨的哭诉,他沉默了很久。 “我一直说让你少去那样的地方,你偏不信,要去玩可以,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都去,现在终于出事了吧?”周梁栋一开口就是责备。 “二叔,你到底是帮哪边的?现在是我受了欺负,你却去帮着别人,这样有意思嘛?你马上找人把吴启发那个畜生给杀了,不然以后我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电话那边周梁栋沉默了一下,“我觉得这事很蹊跷,吴启发再是大胆,也不敢动你,我觉得是有人设的局,你要冷静一下。不要上了别人的当。”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就是脱了我裙子,我虽然迷糊,但我知道我的裙子是他脱的!他就是要对我无礼,他就是在欺负我周家!你马上找人办他!要私下里办,不然我的名声也会毁了!”周雨非常的激动。 “吴启发绝对没有这样的胆子,你冷静一点,他知道你是周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敢这样做?他肯定也是上了别人的当了,我会先找到他,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我明天就会飞回来。不管什么事你等我回来再说。” “我就知道你不管我,吴启发不就是于家的一条狗吗?一条狗你也不敢杀吗?你不管我算了,我自己找!我绝不会让一条狗欺负到我的头上!”周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雨刚挂了电话,就收到了一条信息:准备五十万,我就告诉你吴启发在哪里。 周雨把电话打了过去,但对方已经关机了,接不通。 周家安排有一帮人专门保护周雨,那伙人平时没少收周雨的好处,把周雨奉为他们的主子。上一次周雨用来抓夏霁的人,就是那一伙人。 现在周雨要调动他们为自己报仇。 第61章 一石几鸟 孟珂在吕宅不远处守了一会,吕庭筠到了。 “进去多久了?” “可能有半个小时了,要是他一直藏在吕宅那怎么办?”孟珂问。 吕庭筠摇头,“绝对不会,他倒是想,但莲姨肯定不会让他藏在这里。她不敢得罪周家,吴启发虽然对她很重要,但说到底也是一颗在关键时刻可以弃掉的棋子,所以她对不会让吴启发藏在吕宅。” “也就是说,吴启发一会得逃?” “那也不一定,或许莲姨会让他先躲到某处,再由她和周家交涉,如果能交涉成功,那就再让他回来,如果交涉不成功,莲姨会装什么也不知道,然后让吴启发逃亡天涯。”吕庭筠说。 “那我们跟着吴启发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要替周家干掉吴启发不成?” “那当然不会,当初冤枉我的案子就是吴启发发起的。他是陷害我的主谋之一,但我并不想动他,为他这样的人再惹上官司不值得,更何况他还有更大的用途,你想想,他现在得罪的可是周雨,周雨岂能轻易放过他?” “所以我们跟着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周家能找到他?” “不是周家。是确保周雨能找到他。周梁栋老谋深算,当然不会轻易就把吴启发给办了,他会调查清楚再说,但周大小姐就没这么好的脑子了,她肯定忍不下这口气。她一定会找人收拾吴启发。但是周小姐的能力也不强,我担心吴启发躲得她找不到,我们得跟着吴启发,就是要确保周雨的人很快就能找到吴启发,一定要在周梁栋从京城赶回来之前就要找到他。” 孟珂点头,“那我们如何通知周雨,她会不会怀疑?” 吕庭筠拿出一个手机,“我用一张新卡已经发信息让她准备五十万了,我说我要卖吴启发的消息给她。这样她就不会怀疑了。” “五十万?是不是太多了?她会同意吗?”孟珂质疑。 “当然不会同意了,大小姐要找个人,还会花钱吗?所以她会各种威胁我们,要我们透露信息给她,不然她就对我们不客气,我们最后要装得很怂的样子,把吴启发的行踪告诉她。放心吧,周小姐的智商很普通,很容易对付的。” “吴启发出来了!”孟珂轻声叫道。 果然,吴启发从吕宅的大门里出来,虽然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但从他走路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很沮丧。 等吴启发的车驶了一段,孟珂这才发动车跟了上去。 “他好像去的是机场方向,不好,他要是上了飞机,我们就不好跟了,到时周雨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他了。我们得阻止他。”吕庭筠说。 “可是该怎么阻止呢?我们公开出面去拦他,那就暴露我们自己了。”孟珂说。 “我们当然不能出面,得想办法尽快通知周雨才行,要让周雨的人在机场等着他,不能让他上了飞机,上了飞机就不好办了。” “可是周雨的人未必赶得及啊,我觉得还是有可能让他走掉。” “吴启发应该不认识你吧?你们没直接打过照面吧?”吕庭筠忽然问。 “没有。”孟珂摇头。 “一会选个偏一点的地方我们逼停他,然后你揍他一顿,别让他看清你,然后你把他打晕就行,千万不要重伤他,再抢走他的所有证件,他没有证件就上不了飞机,要短时间内办好那也不太可能,就这样办。” “我如果把他身上的卡和现金也顺走,这样会更逼真一些。”孟珂说。 “随便。让你捞点外水也成。”吕庭筠笑道。 在市区转身机场高速的过程,孟珂绕到吴启发的车右侧,忽然一甩盘子,差点撞上吴启发的车,吴启发赶紧一个急刹车,只差几厘米就撞上了。 吴启发正在心烦,马上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但孟珂并没有马上把车给移开,而是戴了个太阳帽下了车,指着吴启发大骂,“你丫的驾照是买的吗?不会开车还敢上路?傻不拉几的还敢学人开车?” 这骂的挑衅味真是很足,本来就是孟珂的责任,现在却破口大骂,吴启发当然忍不下这口气,马上下车对骂。本来他现在逃亡要紧,可关键是他的车被堵在进高速的匝道,孟珂得移开车他才能过得了。 孟珂见他下车,立刻动手。 吴启发几乎属于那种不会打架的类型,没几下子,就被孟珂拖着将头用力撞在车身上,晕了过去。孟珂掏走了吴启发身上的所有证件和现金还有银行卡,又担心他还有备用的,再清空了贮物箱,这才上车离去。 吴启发醒来发现自己被洗劫了,只好驾车回了市区。 要是他警觉一点,他就会发现,他刚一进入市区,孟珂的车又跟了上来- 夏霁吃早餐的时候,喜欢一边喝粥一边看当地的早间新闻。 “本台消息,昨天凌晨三点四十分左右,在某酒店门口发生一起车祸,一名男子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撞倒,面包车肇事后迅速逃逸,伤者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身亡,该男子现在身份已经确认,是某集团公司的吴姓高级副总,该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酒店门口的监控,车祸发生那一瞬间都全部被拍了下来,夏霁觉得被车撞的那个人她应该看到过。 赶紧拿出手机搜索‘出车祸的吴姓男子’。网络社会真是全民皆记者,已经有网友爆料,长宇集团高级副总吴启发昨晚被人用车撞死。 夏霁心里一紧,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吕庭筠。 当初吕庭筠的冤案就是吴启发发起的,他是害得吕庭筠坐牢的主要人物,吕庭筠自然不会忘记这段仇,那有没有可能是吕庭筠自己撞的? 虽然夏霁也觉得吕庭筠应该不至于会蠢到自己亲自开车撞人,但她还是不放心。来到孟珂的房前砰砰敲门。 “孟珂,你给我起来!我有事找你。”亚匠共弟。 “姐,你大早上鬼叫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了?今天可是周末,又不用送孩子,你叫我起来干嘛?” “你起来,我有事问你,你再不起来,我让陈姐来撬门了!” “好好好,我起来就是,大周末的不让人睡觉,你这哪是姐,简直就是后妈的作为啊。” “你少废话!快滚起来!”夏霁吼道。 夏霁粥快喝完,孟珂这才起来了,眼睛通红,一看就是熬夜的造型。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夏霁问。 “不记得了,有点晚。”孟珂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 “有点晚是几点啊?”夏霁更加警惕了。 “一两点吧,谁大晚上的到家还看几点啊?倒头就睡了好不好?这两天追我的妹子多,我有点应付不过来,所以就来晚了一点。姐又不给我介绍女票,我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啦。”孟珂一边说一边打呵欠,似乎是困得不行的样子。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昨天晚上回来得那么晚,你干嘛去了?”夏霁问。 “喝酒泡妞啊,我这样的混子还能干嘛,难道还像你大总裁去研究经济形式吗?哎哟喂,姐,我告诉你,我昨晚把上一个妹子,那可漂亮了,绝对有刘亦菲的韵味啊……” “你闭嘴!你老实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 孟珂苦脸,“姐,我可是成年人诶,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告?都说了喝酒泡妞了,大周末的,我出去嗨皮一下也是应该的吧?你这管得也太紧了些吧?” 夏霁和孟珂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知道孟珂是老滑头,轻易是不会透露消息的,但他越是这样耍滑,夏霁越是觉得有问题。 “孟珂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实话,今天绝对饶不了你。你今天也休想出这个门。”夏霁开始威胁。 孟珂感觉又困又饿,像伸手去端桌上的粥,被夏霁一筷子敲了过去。“你不说清楚,你别想吃!” “姐,这年月有钱哪里买不到吃的啊,你这能制裁得了我?”孟珂苦笑道。 “前提是要你能出得去买,你以为我会让你出去买吗?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守着你一天,饿死你!”夏霁也发狠了。 孟珂自然是不敢招惹夏霁的,因为他还真是把夏霁当亲姐看待,他在外面又野又狠,但在夏霁面前却就是一小弟,只有被使唤和欺负的份。 “那你到底要我说什么?说我昨晚和谁在一起?做些什么?”孟珂问。 “你明白我的意思,昨天凌晨吴启发出事了,是不是你和吕庭筠干的?”夏霁直接问。 “姐,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吴启发是谁?他出事关我什么事,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夏霁怀疑地打量着孟珂,她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吴启发是陷害吕庭筠坐牢的主谋之一,吕庭筠和孟珂关系那么铁,他能不相信告诉孟珂吴启发是谁? “你竟然说你不认识吴启发?”夏霁一脸的怀疑。 “不认识。男的还是女的啊?人类还是畜生?”孟珂问。 “孟珂,你别以为你聪明,你骗别人还可以,要想骗我,那是不可能的。” 孟珂耸耸肩,“我真不知道,那个吴启发的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哪有那么傻,会在酒店门口开车撞人?” “咦,我只是说吴启发出事了,我可没说他是被人撞死的,你怎么会知道他是被人撞死的?”夏霁一下子抓到了破绽。 孟珂暗暗叫苦,他真是太疏忽了。忘了自己面对的是冰雪聪明的夏霁。 “姐,也不是你会上网,我也会上网看新闻的好不好?”孟珂狡辩道。 “你不是不认识吴启发吗?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桩稀松平常的新闻,会仔细看?如果你真看了那新闻,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说你知道那件事?” 夏霁步步紧逼,孟珂是又困又饿,感觉真是有点疲于应付,索性打沉默战,一言不发。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行,那就饿着,饿得你肯说话而已。”夏霁也准备了持久战的准备。 “好吧,这件事和我们有关,但动手的绝对不是我们的人,也绝对和我们扯不上任何关系,这你放心了吧?”孟珂心想夏霁也不是外人,说出来也不算是背叛吕庭筠,索性招了算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你们策划的?”夏霁问。 “算是吧,但我们没有动手,你放心,我们不会把自己给陷进去的,我们哪有那么傻。” “那动手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直接搞出人命?” “你觉得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谁会做事这么鲁莽?”孟珂反问。 “周家?不像,周梁栋老谋深算,他要整人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这可是一条人命,可要不是周家的人,恐怕也没有这么大胆。” “你和筠哥都很厉害,都知道周梁栋是不会这样做的,你们真是绝配。”孟珂赞道。 “对了,那就是周雨了,可是吴启发怎么会招惹到周雨?让周雨如此暴怒,不惜痛下杀手,那恐怕不是小事了。”夏霁说。 孟珂竖起了大姆指,“厉害,分析得丝毫不差。” “吕庭筠肯定设计了某件事,让吴启发招惹了周雨,然后由借周雨鲁莽的性格杀除掉了吴启发。” “对头,吴启发猥、亵了周雨,周雨当然不会放过他。”孟珂说。 “这招太阴毒了,不过对付这号人,也倒是适用,吕庭筠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周雨,这只是整个局的第一步。”夏霁说。 “怎么说?”孟珂问。 “吕庭筠要动吴启发,不需要动这么多的脑子,搞得这么复杂,他这样做,一是想引起于周两家不和,但很明显最重要的还是针对周雨。周雨不好弄,不能直接出手,只能让她自己上套,所以吕庭筠才会搞得这么复杂。吕庭筠肯定还有后招,他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孟珂摇头,“暂时没有,他让我先回来休息,自己开车跟那辆撞人的面包车去了。” “我明白了,我知道他要怎么做了。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周雨下手?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夏霁说。 “这个我也不明白,最近筠哥好像恨透了周雨,一提起周雨,他的眼睛里都是恨意。”孟珂说。 夏霁陷入了沉思,吕庭筠不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吕庭筠现在会突然这么恨透了周雨- 周雨还在豪华公寓里蒙头大睡的时候,门被敲得震山响。 本来不想理会,但敲得实在太响,又摁门铃又敲门的,周雨实在是没法再睡了,只好趿着拖鞋起来打开门。 周梁栋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二叔你回来得这么快?你找我有事吗?” 周梁栋忽然就一耳光扇了过来。夏霁猝不及防,被结实在打在脸上。周梁栋下手很重,并不是向征性地打一下,而是真打。 周雨捂着脸大叫,“周梁栋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我?” 这倒好,二叔不叫了,直接叫名字。 “我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你为什么就私自动手!还直接把人给弄死了,你闯大祸了你知道吗!”周梁栋喝道。 “是那个王八蛋要强间我,难道我还忍着他不成?我是周家的人诶,难道别人要强间我我还不能反抗了?他死了活该!难道死了一个小人物,你就压不下去吗?这才多大点事?”周雨也提高了声音。 “没有多大的事?出了人命你竟然说没有多大的事?那伙人现在在哪里,你赶紧告诉我,如果让警察找到他们,他们把什么都供出来,我怎么保你?” 周梁栋一耳光打下去之后,也冷静了许多。 他感觉事情正在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他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要保住周雨,让事情不进一步变坏。 周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也没有达到完全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混政界的也不只是他周家,也还有其他厉害的家族,如果单是吴启发的家人,那当然好打发,先威胁一下,再赔笔不菲的钱,基本上也就压下去了。周梁栋最担心的就是有人借机兴风作浪。 而且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有人兴奋作浪的可能恰恰是非常大的。所以周梁栋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灭火,把潜在的危机消除在萌芽状态。 如果这件事扩散了,倒霉的那可不只是周雨,很有可能对手会借机狠狠打击周家。周家能混成现在的样子,仇家自然不会少,任何一个仇家只要抓到机会,都会竭尽全力来报仇。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这么多年来才刻意保持低调,很少主动抛头露面,尽量以中间人的身份从中谋取利益,但没想到周雨会捅出这么一个大的娄子来。 周雨看周梁栋那副表情,也有些后怕起来。 “我只是吩咐他们做事,我可没让他们要了他的命,难道真的死了?” “废话,当然是死了,那伙人现在在哪里,我要马上把他们找到。尽快善后!”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啊,他们只是说事情办好了,让我放心,我也没管他们去哪儿了。”周雨说。 “你糊涂!现在就打电话给领头的,问他们在哪里。” 周雨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可是对方的手机关机了。 “联系不上,应该是藏起来了,二叔你也别这么紧张,这件事又不是我亲自做的,大不了就让他们去出面抵罪就行了,这么点事,咱们周家还能摆不平么?” “我不紧张!我不紧张就完了!你先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先设法找一下他们,你等我消息,记住,哪也不要去,对谁也不要说昨天晚上的事!” “可是我还约了朋友今天出去玩的……” “你就知道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你要把周家玩死你才罢休!” 周梁栋又训了周雨一通,这才怒气冲冲地走了- 当天晚上,吕庭筠亲自拜会邹行文。 亚丁市政界曾经是有名的二周天下,只是一个‘周’,另一个则是‘邹’。这两人曾经不断斗法,最后‘周’占了上风,‘邹’在亚丁无法立足,只好调往京城任了闲职,邹就是邹经纶,也是亚丁市曾经的风云人物。而邹行文,就是邹经纶的儿子。 邹行文和吕庭筠两人有过几次见面,但并无深交,吕庭筠主动来访,邹行文颇感意外。 自从邹经纶调往京城后,邹家在亚丁市的影响力就越来越弱,原来的门庭若市也慢慢变得门可罗雀。 “吕先生突然造访,不会是来请我喝茶的吧?”邹行文知道吕庭筠和周家的过节,但听说最后吕庭筠和周家又走得很近,对吕庭筠的来访,他自然非常的警惕。 “邹兄可知道我三年前被人冤枉坐过牢?”吕庭筠却答非所问。 “知道,吕先生曾经是亚丁市商界翘楚,后来蒙冤入狱,我很是遗憾,无奈邹家光境一年不如一年,也使不上什么力,只有眼看着吕兄蒙尘了。” 这当然都是客套话,都是在相互试探。 “我当初就是被周家和于家联合起来坑害的,所以我和周家有仇,说白了,我们是友非敌,所以请邹兄务必相信我,我们只有彼此信任,接下来的谈话才有意义。”吕庭筠说。 邹行文笑了笑,“我自然是相信吕兄的,吕兄有话但请直说。” “现在有一个动摇周家的机会。邹兄想不想听?” 邹行文又打了一个哈哈,“周家权大势强,要想动摇谈何容易。不过我倒也乐意听听。” “晚天凌晨,不对,应该是今天凌晨发生了一桩车祸,有一个叫吴启发的人死了,邹兄可听说此事了?” “我交通事故每天都有发生,我对那些新闻素来没有兴趣关注。” “可是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这是一桩谋杀,而操纵的人,就是周家的大小姐周雨。” 邹行文本来靠在沙发背上,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这显然是他喜欢听到的内容。 “吕先生又不是警察,怎么会知道这是一桩谋杀,又怎么知道这件事和周家有关?”邹行文问。 “我当然有我的渠道知晓,邹兄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去打听,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 邹行文点燃了一根雪茄,将雪茄盒递给吕庭筠,吕庭筠摆手婉拒。他对于这种有着浓重味道的烟草,并不太感兴趣。他也不认为抽名贵的雪茄就是身份的向征。 “所以吕兄想借我的手打击一下周家,为你报仇?”邹行文笑道。 吕庭筠也笑,“邹兄言重了,我和周家是有些过节,但要说为我报仇那倒不至于,不过是几年牢狱而已,就当我进去修炼身心了,倒是曾经风光无限的邹家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我倒是不服气得很。” “好,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也就不必说是为谁做事了,你准备让我怎么做?”邹行文说。 “动用你所有的关系,抓住这件事不放,一定要搞得周家五魂不安。这样他们就会老实一阵子,我们日子都会好过一点,或许还可以动摇一下周家的根基。这可是人命大案。”吕庭筠说。 “听起来是不错,不过周家的势力你是知道的,现任亚丁市的很多领导都是周老东西的门生旧吏,我担心他们会硬生生地把这案子给压下来。” “令尊虽然现在在京城,但相信亚丁也有令尊的人吧?只要他们出面盯住这件事不放,再发动媒体的能量,我相信这件事会持续发酵的。” “你也知道,现在的媒体都是势利之辈,一但周家打了招呼,他们哪里还敢跟进?” “现在可是自媒体时代,微博微信的威力一点也逊于传统媒体,只要好好利用,还是大有可为的。”吕庭筠说。 “可是案子是警方在办,我们要想插进手去,恐怕不易。” “昨晚行凶的人的行踪我是知道的,你只要引导警方抓到那些人,这件事就容易多了。”吕庭筠说。 邹行文大笑,“看来吕兄真是做事滴水漏啊。”- 吕庭筠从邹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孟珂已经在车上等得不耐烦,“难道邹家也有美女,让你玩了这么久才舍得出来?” “别胡说了,当然是谈正事。邹行文已经答应动用他手中的关系紧盯此事不放了,邹家以前能和周家斗法多年,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一次周家有得烦了。” “我倒觉得没有那么乐观,周梁栋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周雨去坐牢的。现在庆祝胜利为时尚早。” 孟珂能说这样的话,吕庭筠倒也不怪他泼自己的冷水,反而为他能够冷静考虑问题感到高兴。 “当然不会,但周雨肯定不可能再在长宇担任要职了,他们肯定会把周雨送出国暂避风头,至少也会一两年再回来了。” “难道我们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这个结果?” “难道你认为这个结果还不够好?”吕庭筠反问。 “坦白说我没感到有多好,周雨在长宇担不担任要职,对我们的影响好像不大。” 吕庭筠示意孟珂开车,“长宇是周于两家联合控制的利益集团,所以吕家才会被边缘化,现在周家的利益代表周雨出局,于家的心腹吴启发也死了,为此事两家还会产生芥蒂,这已经是有效动摇了他们的联盟了,任何的瓦解,都是从动摇开始的。” “我还是不太明白。”孟珂说。 “周雨和吴启发的位置都很重要,这两人同时从长宇集团消失,必然就会空出两个重要的位置,这些位置必然也需要有人补上,这样刘诚就有机会了。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论能力,刘诚都有望补上其中一个位置,沉寂许久的刘诚,终于又可以成为集团中的核心力量了。” 孟珂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你一石几鸟,就是为了刘诚上位?” “也不是,这一石下去,打掉的几只鸟都很重要,也不是说刘诚上位是最终的目的,也算是其中的目标之一吧。” “好吧,我想这些事情你有必要向我姐说明一下,她一直盯着我问,我也解释不清楚这么多的圈圈套套,还是你自己去说吧。” 吕庭筠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恐怕还得等等,我还有一些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 一周后。 虽然长宇官方没有对外正式宣布消息,但吕庭筠还是从内部获得信息,周雨确实已经从长宇离职,而且已经神秘消失。 吴启发被害一案成功侦破,几名嫌疑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称因吴启发欠了他们的赌债不还,一怒之下将其撞死。 这其中到底经过了怎样的博弈和较量吕庭筠不得而知,但很明显这一次邹家又败了,没能彻底将此事翻出水面。不过这也在吕庭筠的意料之中,邹家现在能动摇就已经不错,要想一下子就扳倒周家,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吕庭筠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事,他就是要力促刘诚上位,只要刘诚一上位,他就离目标又跨进了大大的一步。 又是接近凌晨,吕庭筠已经在芝加哥俱乐部门口候了很久,才看见陈珞挽着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女生从俱乐部里出来。 陈珞并没有去取车,而是拉着小女生向不远处的快捷酒店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就近开房了。 吕庭筠开着车跟了上去,将车停在陈珞的旁边,摇下车窗,叫了一声:“陈珞!” 陈珞停下脚步,车里光线很暗,她看不清吕庭筠的脸。 吕庭筠下车,走向陈珞,“你怎么大晚上还在这里,不是说让你早点回去看孩子的吗?你怎么当妈妈的?我四处找你找不到!你却跑到这里来鬼混,她是谁?” 旁边的小女生一听就急了,“原来你骗我!死骗子!” 说完就跑了,估计是伤到心了。 陈珞已经认出了吕庭筠,她知道她是走不掉了。 “我认得你。”陈珞说。 “我也认得你。”吕庭筠的声音很冷。 “我没兴趣和你说话,你也不要碍我的事。我对你没有兴趣。”陈珞说。 吕庭筠却没说话,一耳光就抽了过去。 打得很重,陈珞几乎被打倒在地,扶住了路灯杆,这才勉强站住。 “我好像这是第一次打女人,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动手打女人,可我还是没能忍住。” 吕庭筠说着,又一耳光抽了过去。 陈珞已经被打得懵了,她当然知道吕庭筠为什么要打她。因为周雨告诉过她,她配的那种特制的药,就是给吕庭筠喝的。 “跟我上车,不然我直接把你打死在这里。”吕庭筠的声音冷得好像来自地狱。 陈珞不敢反抗,跟在吕庭筠的后面向吕庭筠的车走去。 不远处的小女生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报警,在她的理解中,陈珞这个欺骗她感情的坏女人不过是被老公打了而已,心里还想着活该,明明不是同性恋,还要去欺骗她。 两巴掌已经足以震慑住了陈珞,吕庭筠那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和杀气让她不敢有任何的侥幸逃脱心理,她担心吕庭筠真的会杀了她。她分明就从吕庭筠的眼里看到了杀机。 “我一直没有找你,是因为我想先处理完周雨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人能保护你了,我随时可以像踩一只蚂蚁一样踩死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不能治好我的问题,我就杀了你,还有,你的全家。” 陈珞的身子微微发抖,她是真的很怕。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认识周雨,还要为她做那些事。 “那个方子不是普通的方子,药性很强,普通的方子过一段时间后就会自愈,但那个方子不行。但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到治疗方案,但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不要杀我,都是周雨逼我做的。” 其实吕庭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行了,可是听陈珞的意思,这件事儿还是有转机的,他有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身体的问题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压在他心口的大石,一直没有放下,这会终于放下,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如果陈珞要是告诉他没得治了,他没准真的会把这女的给杀了。 陈珞以为他还是不信,赶紧接着说:“我在国外学医多年,我说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一定能解决,当时我告诉周雨说一辈子也好不了,那是吓她的,没想到她还是坚持要那样做,我也没有办法,但请你相信,我是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求你不要伤害我。”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杀了你。”吕庭筠冷声道。 “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恢复。” “你得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不然我要是没耐心了,还是会杀了你。” “具体时间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我没有治过这一类的病,但我肯定可以治好,而且不会太久。求求你放了我。” “我已经给你找了一个秘密的住处,这一段时间你就住在那里,你需要什么药品我会找人去买,你只负责配药,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招,你就会随时死在那里。” “你要囚禁我?” “我不把你五花大绑关在猪圈里就已经很不错,你自己选择,是听我的,还是直接去死?”吕庭筠冷声问。 “那我还是听你的吧。” 第62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时光并不管世事的变化,它只是一如既往的飞逝。 这世界最后的胜者,也只有时间,因为一切都会成为过去,只有时间还在向前。 夏霁上任飞宏集团总裁已经近一月时间。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全身心都扑到了工作上,每天奔赴于各分公司之间调研。各种会议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日程。 开始的时候公司的人都认为美女总裁新上任,不过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刷一下存在感而已。折腾不出什么名堂,虽然这是个看脸的时代,但人长得漂亮并不一定能当好总裁。大家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飞宏的员工发现集团内部正在慢慢地发生变化。以前很多耗时很长而没有成效的项目被夏霁下令砍掉,而一些前景很好但一直得不到重视的项目却分配到了更多的资源,虽然短期内效益还不明显,但无论是从办事效率还是团队的精神面貌都在慢慢地发生着改变。 很多常期以来一直困扰着公司的痼疾被夏霁以强力的手腕给剜掉,夏霁在员工们心中的印象,从一个只靠脸吃饭的花瓶慢慢变成了做事雷厉风行令人尊重的职业总裁。 这一天夏霁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这时助理送来一份文件请她签字。 夏霁对于签字这种事一向很谨慎,虽然每天的工作繁重。有很多的文件需要签署,但她总会细心地看每一份文件的来龙去脉,绝对不会挥起大笔就把自己的名字给写上去。 关世进因为信任她才让她出任总裁,她当然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公司的利益受损。虽然这会增加她的工作强度,但她必须要这样做。 这是一份收购意向书,收购的是一家亚丁市的塑胶公司,这家公司因为设备落后,排污方面一直不达标。前段时间被相关单位关停,但该公司要改善排污问题,必须要购置更选进生产设备,这需要大量的资金,这家公司已经连续两年处于亏损状态。已经无力承担改进设备的巨额资金。所以正式挂牌出售。 这么大的项目。夏霁竟然没有听过下面的人汇报过。 “让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来一下。”夏霁对助理说。 “这个项目是董事长亲自负责的,他说只是要知会你一声,就算你不签字,这个项目也会落实。”助理说。 董事长就是关浩宇了,夏霁没想到,关浩宇竟然背着她亲自操作了这么一个项目,这让她有些吃惊。 现在飞宏集团尚在恢复元气的过程中,不出卖资产来维持公司运转已经不错,如果再动用资源去收购其他的项目。那无疑又会将公司拖入困境。这样的项目,夏霁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可能关浩宇也是因为知道夏霁不会同意,所以才背着秘密操作。 但又担心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所以就让夏霁签字,也就是知会她的意思。 夏霁拿着那份文件,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关浩宇正在和策划部的人谈事,他示意下面的人先走,然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这个收购计划我怎么不知道?”夏霁将文件放到桌上。 关浩宇笑了笑,“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这个塑胶厂其实挺好不错的,收过来就算是不再生产,过几年那块地也会增值,绝不会亏本。” “董事长,公司现在的状况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的现金流本身就已经处于一个很危险的状态,下个月就有一大笔债务到期,到时银行能不能继续给我们贷款,那还得看我们这一段时间能不能拿出有效的措施来改善公司的账务状况。我们现在哪有能力去收购别人?不被别人收购已经很不错了!” 夏霁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里毕竟是飞宏集团,关浩宇是这里的老板,她们现在的对话,是职业经理人和老板之间的对话,所以夏霁要掌握好分寸。 关浩宇也不恼,只是静静地听夏霁说。 “说完了?”他还是笑着问。 “说完了,这个项目,我不同意。”夏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说了,这个项目是可以盈利的,那块地皮是亚丁市规划的未来的商圈之内,过几年那地翻两倍是没问题的。”关浩宇说。 “问题是我们现在是火烧眉毛,根本没能力去考虑三年后的问题,你现在抽调资金,公司立马会陷入瘫痪,三年后我们都成为历史了,那地升不升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夏霁的气上来了。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关浩宇也强忍住怒气。 “你怎么想办法?将公司所有资产抵押去搞民间借贷?那是高利息你知不知道?一个月两个月还不上,人家就要抄你的家,你知不知道?到时整个公司的良性资产将会被人强行拿去抵债,公司就彻底完了!” “你够了!是不是吕庭筠让你来说服我,让我不要和他争?我就偏要和他争!他能做得到的我一样能做到,他买了我家的矿场,害死了我爸,我也要让他不好过,只要他想买的,我都要买!” 关浩宇突然发火,反而让夏霁冷静下来。 难怪关浩宇会忽然发起收购案,原来那个塑胶厂是吕庭筠看上的。 这让她忽然心生警觉,她想起了当初吕庭筠把长青集团拖入困境,就是先吸引长青去收购金鑫的新能源项目,结果经过一系列的周密布局,硬生生地将长青掌握在了手中。 难道这也是吕庭筠的一个计划?他要引关浩宇上当?然后打飞宏的主意? “原来这个项目是吕庭筠看上的?”夏霁问。 “你又何必装作不知道,现在就只有我和他在争这个塑胶厂。”关浩宇说。 夏霁坐到了办公室的商用沙发上,许久没有说话。 “你不用劝我,是他不够朋友在先。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关浩宇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浩宇,你知道吕庭筠是如何从无到有,把金鑫集团给偷到手的吗?”夏霁问。 “我不知道,我对那个人的事没有任何的兴趣。”关浩宇说。 “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让胡振邦去收购金鑫的新能源项目,然后一步步把胡振邦拖入困境,再然后让长青也一步步进入困境,他至始至终自己没出一分钱,就是用空手套白狼的手段腾挪出了今天的地位,虽然手段阴暗,但是他做到了。”夏霁说。 “你是在夸他吗?所以你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他是商业奇才,也够狠够准,不然我爸也不会被他害死。但是我不会因为他很厉害就怕他,我会和他斗到底。”关浩宇说。 夏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你摇头算什么意思?是说我无可救药了吗?”关浩宇又有了怒意。自从关世进去世以后,关浩宇的脾气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潇洒了。 人的处境总会影响一个人心境,然后影响一个人性格,这倒也很正常。 “浩宇,我现在有点担心,这是吕庭筠给你设的一个套,我虽然不是很确定,但绝对有这种可能,吕庭筠的手腕,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你看到他做的事,你以为他的目标是下一步,但其实往往不是,他的目标会在第三步甚至第四步才会显现出来,等你看清他的目的,已经来不及了。我真不希望他伤害到你。” 夏霁这苦口婆心的话,在关浩宇听来却是非常的刺耳,虽然夏霁只是陈述事实,但在关浩宇听来,无疑是在助吕庭筠的气焰,灭他关浩宇的威风。 “夏霁,我很感激你对公司所做的一切,但是这里是飞宏集团,这是我关家的公司,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我有权作出一些决定。你不用抬高吕庭筠来贬低我,我知道我在他面前是个失败者,但这一次,我一定要抢他的生意,我就是要让他不痛快!”关浩宇提高了声音。 “浩宇,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就算是我,也不能完全了解吕庭筠的心思,他的很多招式我也看不懂,你现在的境况不能和他较劲,你肯定会输的。你要找他的麻烦可以,但你要等到你足够强大以后再说。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现在斗不过他,你只会拖累整个公司陷入困境,到时吕庭筠会像狼一样扑上来吞掉你的公司!长青集团就是前车之鉴!” 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重了,夏霁为了不让关浩宇上当,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不用吓我,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弄死我的!” 关浩宇说完,竟然怒气冲冲走出了办公室。把夏霁一个人留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想了想不妥,夏霁又追了出去。 “关浩宇你站住,你这样不理智,你怎么对得起关老先生?关老先生是要你振兴公司,不是让你来继续败家!你败了二十多年了,难道你还要继续败下去吗?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夏霁吼道。 公司的员工看着总裁追着董事长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董事长和总裁有很多的故事,但总裁却好像又没住在关家,对于他们的事,员工们充分发挥着丰富的想像力,在公司内部流传着多种不同的版本。 ―― 关浩宇也没理夏霁,径直往电梯而去。 夏霁当着这么多的员工说他败家,让他恼恨不已。只是不能和夏霁翻脸,夏霁在公司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他其实还是心知肚明的。 夏霁见追不着关浩宇了,也只好放弃,回到了办公室生闷气。 这个项目不管是不是吕庭筠设的局,公司现在都没有能力去收购塑胶厂,在商场上盲目扩张导致最后自己本体崩盘的案例多如牛毛。就像一个本来就久病的人本身自己已经很虚弱了,还非要背上重物奔跑,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只是现在的情况是关浩宇非要和吕庭筠耗上了,就是为了出一口男儿之气,而且他认为夏霁阻止他也是因为帮了吕庭筠,甚至怀疑夏霁就是吕庭筠的说客,这让夏霁很是为难,她要是顺着他去,那势必会给公司带来危机,她要是阻止,又肯定会和关浩宇闹翻,并且是闹翻后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要知道关浩宇现在可不是她的追求者,而是她的老板。 于是她打电话叫来了这个项目的一些具体负责人,一一和他们谈话。 下面的人当然也很为难,这件事是董事长让他们跟进的,他们作为员工就算是认为这个收购案目前确实不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好处,但也要硬着头皮执行。不然他们也得担心自己的饭碗,要知道不是每一个打工的都可以像夏霁一样直接叫老板败家仔的。 夏霁把现在公司的总体情况告诉了他们。交待他们也不要马上反对收购项目,该做的事还是做,但要暗中延缓准备的进度,多给夏霁一些时间。看她能不能想到办法说服关浩宇。 这让下面的人更加为难,董事长和总裁的意见相佐,按照常理来说当然是要听董事长的,可是夏霁在公司的地位又很特殊,也不是普通的职业经理人,她都能追着老板骂败家仔,要开除他们这些不听话的员工自然也不在话下。所以这些人也不敢得罪夏霁。 还好夏霁向他们保证,让他们放心,尽管拖延,如果有什么后果,夏霁愿意承担起所有的责任,那些员工这才放心领命而去。 公司所有的员工都下班后,夏霁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办公室。 本来是想给吕庭筠打个电话打听一下那个塑胶厂的事,但一想还是算了。吕庭筠决定要做的事,那是很少会改变主意的,尤其是现在的吕庭筠,做事总是会布置很久,一但启动,就如箭在弦,非发不可。 更何况夏霁至今也不明白这个项目到底是个局,还是关浩宇自己非要凑上去惹事。 夏霁心里很乱,忽然就不太想回去。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几圈,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公园的门口。 夏霁将车停下,信步向公园里走去。 上次吕庭筠就是伙同孟珂他们在这里为她弄了一个突袭,在这里给她过了一个让她难忘的生日。只是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因为吕庭筠现在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 夏天已经来了,晚风也很暖和,太阳刚落下不久,天边尚留有迷人的残红。难得都市中有这么一小个清净的空间,夏霁感觉心也静了许多。 信步走到了当初吕庭筠给她过生日的摩天轮旁,看到有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抽烟,只是瞧那背影一眼,夏霁就已经认出他是吕庭筠。 没想到他也在这里,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夏霁一时间有些为难,不知道是悄悄退开,还是走上去与他攀谈。这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聚散离别经历了太多,但每次她重新再见到他时,依然还是会心跳得很快。或许这就是她命里的克星。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没出息,每次再见到她的时候,都会像小少女一样芳心乱跳,她想走开,但却又希望他能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对着她笑一下。 可惜他终究是没有回头,她也没有勇气上去与他攀谈。而是选择了悄悄地回头走了。 那心里的失落无法言说,整个人空得像海。 不自觉间眼泪竟然不争气地下来了,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坚强,可没想到她在他面前,依然无法坚强起来。 担心被人看见自己流泪会奇怪,只好低着头走。迎着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很高,夏霁直接撞到了人家的胸膛上。 “对不起……”夏霁不敢抬头,免得让人看到她的泪眼,只想道歉后迅速离开。 可对方却不说话,对她的道歉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又用身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夏霁也不管形象了,用袖子抹开了眼泪,这才抬起头。 微弱的光线下,他五官俊逸,却又透着冷峻,这是刻入她灵魂的脸,帅得不像话,又总是给她带来伤害。 他当然是吕庭筠。 夏霁回头去看那张长椅,心想他刚才不是坐在那上面吗,怎么前面又有一个? 后者明显看穿了她的心思,“都说一孕傻三年,难道夏小姐又有了,傻到如此地步?你不知道可以从那边抄小径过来拦住你?” 夏霁本来满腔的伤感,这这句话给气得瞬间没有了。心想你后脑勺又没长眼睛,怎么就知道我在你背后? “好狗不挡道。”夏霁说完就后悔了,这话确实多少有些粗俗了,而且用在吕庭筠的身上貌似也不是很恰当。哪有长得这么好看这么高的狗啊。 吕庭筠竟然不恼,似乎心情还不错,“狗是人类的好朋友,请不要用歧视的语气说狗的坏话。夏小姐,你好像哭了?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着他一起欺负!” 夏霁不知道他的好心情从何而来,但自己正在伤感,被他这么一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一恼,举拳就打。 她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大小姐举着粉拳撒娇似的擂几下,她是真打,像一个蹩脚的拳手一样向吕庭筠结实的胸膛上招呼。 吕庭筠当然不还手,只是任她撒气。 恍然间他像看到了三年前她的样子,倔强而独立,却又内心寂寞,偶尔才会露出小女人的样子。 时光逝去,她依然美丽如初。他依然爱她如昔,只是她不知道。 她打得累了,颓然坐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他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你坐过去,我不想看到你,烦人。”她伸手去推他。 他微丝不动,本来想伸手来揽她,但一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夏霁冰雪聪明,吕庭筠的这一小动作当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心里在想,这厮为什么想抱我却又放弃?难道他真提有了别的女人,不敢动我?好像也不对,这里没人,他抱我一下也不会让人看到,他在担心什么? 不过夏霁可是骄傲的人,心想你在外面都有女人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抱?一想到这,向长椅的另一边挪了些位置,尽量离吕庭筠远一些。 吕庭筠却不声不响地也跟着挪了过去,他并不准备和夏霁保持距离。 夏霁又挪,吕庭筠又跟。直到把夏霁逼到了长椅一边的尽头,挪无可挪,吕庭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夏霁气得想站起来,却被吕庭筠摁在了长椅上。“不能乱跑,四处安静无人,危险。” “还有比和你在一起更危险的吗?”夏霁气道。 “哦?我很危险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我不是一向很安全的吗?”吕庭筠厚着脸说。 “大晚上的你到这公园来做什么?”夏霁问。 “这话就奇了,是我先到这里来的,你是后面才来的,我没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倒先问我到这里来干嘛?这公园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吕庭筠皱眉道。 “我有说不让你来了吗?我是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夏霁提高了声音。 “看风景喽,你看这里的风景多好,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遇上一两个美女,这是多么爽的事情。” “你不是有了影星女友了吗,看美女看她不就得了,还用跑到这里来看?” 夏霁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吃醋,可是她现在还有必要吃醋吗? “我不是解释过了嘛,胡蝶那是周梁栋的女人,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咱们不说女人的事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以后要单独外出就让孟珂陪着你,这样不安全。” “怕什么,现在周雨都被你弄得消失了,吴启发也挂了,你又和周梁栋结成联盟,你都快慢慢掌控局面了,难道还会担心有人对我不利吗?” “这话我听起来倒像是在夸我似的,你说的没错,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事实上比我想像中还要顺利很多。”吕庭筠说。 对于这件事,其实夏霁也是应该替他高兴的,毕竟那些人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他能坐牢狱里出来隐忍这么久,又慢慢崛起,肯定也是不容易。 夏霁这一刻并不想说些气吕庭筠的话,不管她们的感情如何变化,她都知道他的不易。她其实很想分享他胜利的喜悦,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功,但至少搬开了前进路上的几块绊脚石。 “你这么大的动作,不怕周梁栋觉察到你的野心么?”夏霁问。 “事实上他从来也没有完全相信过我,他只是在利用我,正如我只是利用他一样。”夏霁说。 “可是他不会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他当然会怀疑,而且会去查证,不过他查出来的结果会是他们的老对手邹家在暗中捣鬼,与我无关。我当然不会愚蠢到让他查出什么证据来。”吕庭筠说。 “你把邹家给引进来了?夏霁问。 “是啊,我在商场上应付没有问题,但周家在政界的人脉太强,那一块我根本应付不了,只有把邹世文给拉进来,周家这么强也要和于家联盟,我当然也要找个帮手,不然我一个人单挑不了周于两大家族。” “可是邹家会心甘情愿地听你的吗?他们难道会甘心让你利用?”夏霁问。 “我没有利用他,我们是相互利用,当年亚丁市号称双周时代,后来赢的是周梁栋一方,对此邹世文的家族也是耿耿于怀,他们也无时不在想着要翻转局面。如果把周家扳倒了,他们获得和利益比我得到的要多得多,他们又何乐不为?” “可是周梁栋万一查出你和邹家有牵连,他肯定会对你痛下杀手。”夏霁担心道。 “我会和邹世文刻意制造出一些矛盾出来,作出势不两立的样子,邹家也会小心的保护好我,不会让我暴露,因为他们把我当成放在周梁栋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我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夏霁点了点头,说那你小心点。 四周越发的安静下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忽然就只想这样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们遇到彼此之后,一直都过的是惊心动魄的生活,像这样静静地坐在公园里呆着,那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你今天很不开心,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能帮你吗?”吕庭筠轻声问。 夏霁这才想起,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问你一件事,你务必要说实话,如果你不能如实回答我,那我索性不问了。”夏霁也轻声说。 “我只管问,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我一定会如实回答,绝不瞒你。”吕庭筠说。 “真的?” “真的。” 夏霁在想,这事儿要怎么问才合理。 “你不用想要如何措词,就直接问就行。”吕庭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听说你准备收购一个停产的塑胶厂?我想问问,你是真的要收购,还是布了一个局让关浩宇去钻?”夏霁问。 吕庭筠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说话,叹什么气?我不该问吗?”夏霁问。 “那个塑胶厂的项目是我出手在先,是关浩宇知道后要和我争,根本不是什么我设的局,我为什么要设个局去害他?我说过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害他,你这样问,分明已经是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我设了害关浩宇的局。” “我现在是飞宏集团的总裁,我会为我服务的公司前途作想,请你理解。毕竟以前你也用这一类似的方法对付过长青集团。”夏霁有些委屈地说。 “关家对你们母子有恩,这一点我一直心里铭记,关浩宇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关世进老先生,可是你也知道,关家的危机是在我出手之前就已经产生的,并不是我导致了关家的危机,这个罪名我是不会认的。而且我一直认为我欠着关家人情,我会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还这个情的。我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我只是在问你,我并没有说你一定是那个目的。” “你肯定心里就是这样想,所以才这样问,我现在明确地回答你,我没有设计引关浩宇,是他要想和我抢。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让给他。”吕庭筠说。 这反而让夏霁觉得不妥,“那倒不必,现在飞宏的状况根本没有能力去地外作任何的收购,我就是担心关浩宇执意要收购这个项目,会将公司拖入更不利的处境。” “飞宏现在的资金状况应该不好吧,不然你也不想到是我设的一个局,你是不是认为我想利用这个项目把关家的公司拖垮,然后吃掉它?” 夏霁没有说话,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这种事我是做过没错,可是你现在在飞宏任职,关家又曾经对你们有恩,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只求目的六亲不认的人么?”吕庭筠冷声道。 “你生什么气啊?我还没生气呢,我这不是在向你求证吗?”夏霁板着脸说。 这一下还真是把吕庭筠给镇压了下去,吕庭筠不说话了。 “那我问你,那个塑胶厂已经停产了,如果要救活它,需要注入大量的资金更新设备,这是一桩看起来并不是很美妙的生意,你为什么会有兴趣?”夏霁问。 吕庭筠瞥了夏霁一眼,“你都认为我是坏人,那我说的等方面你还会信吗?”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说!” 吕庭筠只好投降,“这是周梁栋告诉我的内幕消息,新的高铁线路将会经过那一段,政府有意将那一片打造成新的商业圈,那个厂不值钱,但是地值钱。我想关浩宇也是看上那块地吧。” 原来如此,看来关浩宇倒不是笨得没救,毕竟出身商人世家,眼光还是有点的。 不过吕庭筠还没有说完,“但是现在只是一个意向性的规划,正式文件没有出来,那块地到底能不能升值,升多少,在多少时间内升,都是不确定的。对于这种不太确定的生意,其实我是没兴趣的,我去做,只是为了证明我对周梁栋言听计从。如果关浩宇愿意接盘,我让他就是。” “可不能让!你也说了那些所谓的高铁商圈是一件不能确定的事,就算是确有其事,短时间内要想把土地开发出来赚钱,那也是不可能的,飞宏现在不能做这种长期性的项目,我们没有这个实力,你还是不要让给关浩宇。” “可是他现在恨我入骨,恨不得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抢去,他肯定会用尽全力和我争的,我不让,就只能发力打败他,那不是让他更恨我?”吕庭筠说。 “这我不管,反正关浩宇不能接手这个项目。”夏霁说。 这确实让吕庭筠挺为难的,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虽然他并不害怕关浩宇会更恨他,但他知道如果关浩宇更恨他,那势力会影响夏霁在飞宏集团的处境。他可不要让夏霁左右为难。 “有没有可能让他和我谈谈?”吕庭筠问。 “他恐怕不一定会愿意见你。” “你了解一下他的行程,给我制造一个偶遇他的机会。” “那恐怕也没用,他或许不会冷静下来听你说话的,现在只要提到你的名字,他都反感得不得了。” “没事,我会让他和我谈的。” “你准备如何和他谈?”夏霁有点好奇。 “我会答应和他共同收购那个厂,资金由我先来付,等你们的缓过来了,再把收购的资金补上,这样他既有面子,又不会拖垮飞宏集团。”吕庭筠说。 夏霁没想到吕庭筠会这样决定,这无疑是最佳的方案了。或许这才是她认识的吕庭筠,头脑清楚,思维敏捷,总是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最好的问题解决方案。 “谢谢你了。”夏霁说。 “你这是替关浩宇谢我么,不需要这样,我说过,关家的情我是会还的,但我的合作开发的提议关公子可不一定领情,如果他不领情,那我只有发狠打败他了,到时你可能会比较难做。我得先提个醒。” “你放手去做吧我,我没事,希望你早点成功。”夏霁说。 “一定会的。”吕庭筠说。 夏霁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回去了。来时心里阴云密布,没想到这里遇上吕庭筠,经过这么一番交谈,她心情又阴转晴了。 虽然她们的话题都没有涉及到那天晚上吕庭筠忽然‘半途而废’的事,但夏霁隐约觉得吕庭筠似乎精神状态好始变好了。她们是真正相爱的人,总是对感觉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夏霁心想,或许他正在解决一些他不愿提及的问题。 她甚至有些自我安慰地想,或许他那天奇怪的表现,仅仅就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而已。 吕庭筠想去抱一下夏霁,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现在也不能肯定自己的身体能恢复如初,他担心自己接触到她的身体时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是这样,那他以后还是会离她远一点。 不能给她幸福,至少也不要阻碍她的幸福。他已经给她带来了太多的苦难,他不想让她也跟着一起活在那不可言说的阴影里。亚坑双圾。 第63章 你不会自己去看 两人一起来到公园的门口,夏霁正准备去取车,吕庭筠又叫住了她。“你还没吃晚饭吧?” “你要请我吃吗?”夏霁的心情也已经好了起来。 “去小面馆吧。”吕庭筠笑道。 “ok。”以贞场技。 夏霁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心里竟然好高兴好高兴的感觉。 小面馆生意依然那么红火。夏霁心里有些感慨,这个小面馆好像见证了这一年来她和吕庭筠感情的各种插曲和波折。她们这些衣着鲜亮的所谓豪门人士,还不如人家这些开个小面馆的来得幸福。 夏霁往桌上一坐。一挥手,示意吕庭筠去排队买面。吕庭筠瞪了她一眼,乖乖去了。 吕庭筠一身名贵衣服站在一群人后面排队,卓然的气质还是那样醒目。和以前所在和他在一起的场合一样,店里的女食客们的眼光纷纷向他身上招呼。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看夏霁,似乎在评判一下夏霁是不是高攀了那位排队的高个子。 夏霁心想,这个男人实在太出众,要和他走下去,以后还不知会冒出多少像胡蝶一样的潜在情敌,真是觉得心累。 这时吕庭筠已经端着面走了过来,他心情很好,脸上的表情也柔和许多,“其实我一直想问,大晚上的吃面你不担心会长胖么?” 夏霁好像神经错乱似的又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像胡蝶那样的明星,是不是从来也不吃面条这种东西?因为担心会长肉?” 吕庭筠往夏霁的面碗里倒了一些醋。故意说话气她:“回头我帮你问问她。” 夏霁知道她故意气自己,也不介意,“那你记得要帮我问问,再顺便帮我问问,如何能成功勾搭别人的老公。” 这话吕庭筠可不爱听了,孩子气地将夏霁的面碗端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去买,不要吃我买的面,吃饱了你还想着去勾搭别人的老公呢?” 夏霁一笑,“瞧你那小气样儿,你可以说着逗乐,我凭什么不行?把面还给我。不然我把这一瓶醋都倒你碗里!” 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醋瓶子,作势要倒。 吕庭筠赶紧将面端回来,“别闹了,赶紧吃吧。对了,时寒最近好吗?” “他好不好你不会自己去看?凭什么要问我?”夏霁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在邀请我回去住吗?我可记得我是被人给撵出来的。”吕庭筠说。 夏霁不想再聊那些过去的事儿。难得好心情,她不想又被破坏了,其实那些不愉快的话题,好像又都是她主动提起的。 两人就这样默默把面吃完,然后各自驾车离开。夏霁本来以为有了之前的和解,吕庭筠会提出和她一起回家,但没想到吕庭筠竟然没有这种意思。 回到白楼的夏霁发现家里竟然来了客人,客人就是关浩宇,而且是喝醉了的关浩宇。 关少爷一向是夜店金腰带,自然不会轻易喝醉,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喝醉了,还真是少见,喝醉了还找到白楼来寻事。那更是让夏霁意外。 此时关浩宇坐在白楼小花园的木藤椅上,时寒在旁边一边啃苹果一边和他说话。 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和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之间的对话,注定是很有创造性的。 “关爸爸,你喝酒的时候为什么不一起喝水,这样你尿尿的时候就把酒给尿出来了,你就不会醉了。” “小屁孩懂个屁!酒不能和水一起喝,不然就没味儿了。”关浩宇摆手。 “没味儿不是更好?酒可辣了,要是没味儿了,那就像喝饮料了,才好喝呢。”时寒觉得关浩宇实在弱爆了,这样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诶,你不懂,懒得和你说。大人之所以要喝酒,就是因为辣才喝,不然还喝什么劲。”关浩宇觉得头很沉,一边说话一边用力托下巴,以防头往下沉,样子很是滑稽可笑。 “你才不懂呢,如果辣就好喝,那为什么不直接放辣椒,那就更辣了。”时寒也很不屑。 夏霁在旁边听着这无厘头的对话,心里也暗乐。 她不准备打扰那两人之间的对话,走进房里,看到孟珂和陈姐两人在吃晚饭。 陈姐赶紧站起来准备给夏霁拿碗筷,夏霁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 “姐,你去哪了,我们一直等你吃饭。但打不通你的电话,打你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接。”孟珂说。 “我和一个朋友出去吃饭了,关浩宇醉成那样,你们就把他扔在那儿不管?”夏霁皱眉道。 “怎么管啊,这货一来就要找你,还直接往二楼闯,我赶紧拦住,不然他就要大闹天宫了。我们怎么说都不听,还是时寒把他给稳住了,让他先自己呆会儿,醒会酒再说。”孟珂说。 夏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孟珂,“你没揍他吧?” “我倒是想来着,只是担心你生气,就没揍,他毕竟是你老板嘛。”孟珂说。 这时时寒进来了,“你们快去看,关爸爸睡着了!” “睡着就睡着呗,就让他在那儿睡,凉快。”孟珂无动于衷。 “还是去把他扶进来吧,一会得着凉了,浩宇是我们的朋友,不要这样对待他。他肯定是心情不好才去喝酒的。”夏霁有些于心不忍。 “反正我不去扶,你们要是心疼他就自己去弄,他当初报警抓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成朋友。”孟珂一动不动。 夏霁当然不方便去扶关浩宇,而且她也扶不动,这事只有孟珂干得了。于是向时寒使了个眼色。 时寒心领神会,走过抱住了孟珂的腿,“舅舅,你去扶关爸爸嘛,他睡在外面会生病的。你去嘛,你去嘛……” “他又不是你亲爸,你管他干什么?要是你亲爸喝醉了,我肯定会管,但那小子我才不管呢。他和我有仇。”孟珂说。 时寒不知道如何讲,只是依然坚持着让孟珂去。 “人孩子都有爱心,你这么小家子气,不怕孩子跟着学坏么,快去。”夏霁说。 孟珂无奈,只好站起来小花园里走去。 关浩宇已经彻底睡着,还发出了鼾声。 孟珂搀起他一只手,准备将扛进屋里去睡,没想到关浩宇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夏霁,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误会你妹啊!男女不分你还是不是人了?我是你孟爷!”孟珂赶紧甩开关浩宇的手。 “我知道你为公司做了许多,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一定不能败给吕庭筠……” “我靠,你这睡着了还想着对付我大哥呢?看来我是不能扶你了,你丫自生自灭去吧。”孟珂又将关浩宇给放回了藤椅上。 站在一旁看着的时寒又不干了,跺着脚要孟珂把关浩宇给扶起来,孟珂叹了口气,只好又将关浩宇扶起。 第二天关浩宇酒醒后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本来是想找夏霁谈公事的,没想到喝多了。 其实他是白天的时候和夏霁吵了几句,担心夏霁会生他的气,趁着酒兴就想来找夏霁认个错,没想到喝得太多,竟然睡着了。 夏霁倒也觉得没什么,她心里还要感谢关浩宇,要不是昨天和他争执,那或许她不会去公园,也不会遇上吕庭筠,也没有昨天那一段愉快的时光。 看着关浩宇喝第三碗粥,孟珂坐不住了,“你丫饿死鬼投胎呢?连喝三大碗?我姐还没开始吃呢,一会都让你吃完了我们都看着不吃了?” 关浩宇确实是饿坏了,胃里又空又酸,非常的难受,吃了很多还是没有解除那种空虚感。 “那我再吃个煎蛋。” 关浩宇伸出筷子准备去夹鸡蛋,又被孟珂给拦住。 “那是我姐的份儿,你的已经吃完了,不许再吃了!你还第一败家仔呢,第一饿死鬼还差不多。” 关浩宇只好无奈地放下了筷子,“那给我来杯咖啡吧。这总可以了吧?” 夏霁将自己的那一份粥端到关浩宇的面前,“你吃吧,我回头再吃。你昨天来找我有事吗?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 孟珂看着夏霁轻言细语地对关浩宇说话,心里老不爽了。心想这小子就是趁着我大哥不在的时候来白楼,摆明是想趁虚而入,我才不会让他如愿呢。 “我就是想说,昨天我有些冲动,对不起。”关浩宇说。 孟珂一听,心想这货对我姐做什么了?有些冲动? 夏霁笑了笑,“没事儿,都是为了公司好嘛,有分歧是很正常的,沟通才能解决问题。” 孟珂一听说为了公事,这才放下心来。 “我是不会输给吕庭筠的,对塑胶厂的收购我是势在必得的。” “靠,你还在想着对付我大哥呢?你觉得他要是下狠手,你是对手吗?”孟珂又跳了起来。 “这件事咱们先不说了,回头再说吧。你今天有没有安排,我们去玉宴楼吃饭吧?” 夏霁想起了吕庭筠要让她制造一个和关浩宇偶遇的机会的事。她相信只要吕庭筠见到关浩宇,他肯定有能力说服关浩宇。 “好啊,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吃饭了。”关浩宇欣然答应。 ―― 又是忙碌的一天,夏霁终于把手里的文件处理完,一看时间,已经离正常下班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这才想起今天约了吕庭筠和关浩宇吃饭。拿起手提包走出办公室,看到关浩宇一身正装,正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似乎是在等她。 “我知道你在忙,不敢打扰你。”关浩宇展颜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自从关世进去世以来,关浩宇忧郁了许多,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阳光地笑了。 “在这里我可是你的雇员,你这个黑心老板,是巴不得我加班一直为你干活吧?”夏霁开玩笑说。 “哈哈,事实上一直都是你在作主,我这个董事长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听总裁的调遣好吧?”关浩宇也笑着说。 今天夏霁主动约他吃饭,这让他很开心,他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夏霁或许已经改变主意,准备要支持他的塑胶厂的项目了。 虽然离正常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但公司里还是有很多员工在加班。夏霁上任后给公司带来了新的气象,也对薪酬制度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让能者多劳,多劳者又多得,而且还开通了升职通道,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都很高。 夏霁和员工区里加班的同事挥手,“大家也不要太累了,都回家休息吧,可以带回家干的活,可以回家吃完再干。” “夏总,今天是董事长请您吃饭吗?董事长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通道里走来走去,我们一看就知道他是想约你。”一位员工开玩笑说。 “谁鬼鬼祟祟?你们这些人都是被夏霁给惯坏了,没大没小的了。”关浩宇有些尴尬地说。 “董事长那不叫鬼鬼祟祟,那叫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员工调侃道。 有夏霁的撑腰,她们知道关浩宇这个董事长不能把她们怎样,一个个倒也嚣张了一下。 现在的飞宏集团确实充满了活力,董事长是年轻的帅哥,总裁更是美得花儿似的,整个工作环境也轻松了许多。不像以后那样让人压抑了。员工们自然开玩笑也就更加大胆了,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她们也认定关浩宇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而解雇她们。 “董事长说我天天加班辛苦,要请我吃饭呢,我本来是要带上大伙儿的,不过大家开玩笑开得这么过,董事长已经生气了,只有改天再带上你们了。”夏霁也开玩笑说。 “哎呀,那早知道我们不说话就是了,都是嘴贱,把一餐美食给说没了。” “是啊,下次看到董事长我们一定要三鞠躬,再三呼万岁,这样董事长出去吃饭就会带上我们了。” 在员工们的调侃声中,夏霁和吕庭筠走进了电梯。 “这些伙计是越来越大胆了,对我各种调侃。她们似乎对你还有点畏惧,对我就直接当根白菜,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关浩宇说。 “这样宽松的环境中才能有活力,有活力才能有创新,要是公司一潭死水,那肯定效率低下,你看国企那些员工就知道讨好上级,整天想着搞好人际关系,就能往上爬,结果效率低下,半死不活的。”夏霁解释道。 “那倒也是,现在公司确实比以前更好了,这全部利益于你的功劳,其实咱们俩结合在一起也挺好的,我虽然没有吕庭筠那么强势,但我肯听你的,也愿意给你更大的展现自己的空间。在幸福感方面,我能给的,绝对不会输给吕庭筠。” 这一类的话关浩宇以前是经常说的,不过自从关家出事后,关浩宇很久没有再和夏霁说这种有些暧*昧的话了。没想到他今天心情很好,竟然又重新提起。 夏霁听到这话,感觉怪怪的,她又想起了以前的关浩宇,无忧无愁,每天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花钱。虽纨绔却不低俗,对她更是痴情不变。 往事如烟,转眼他们认识几年了,各自的处境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他依然还站在她这一边,依然想着有一天他能和她真正走到一起。 或许这已经只是一个玩笑的话了。他们都曾经住在了一幢房子里,都还是没能发生点什么。这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之间确实是没有那种缘份。 “你别不说话呀,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守着你都没结果,我也早就明白这件事儿这辈子是不可能完成了,我也就说说而已。”关浩宇说。 夏霁一挑眉,“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不会想着干脆嫁给我得了?”关浩宇笑道。 “浩宇,我的孩子已经三岁了,马上就会打酱油了,你就别在我这样的妈妈级人物身上打主意了,我刚才在想,上哪里给你弄个软妹子去,那种青春又漂亮的软妹子,最喜欢你这样的帅大叔了。”夏霁笑着说。 “事实上我还年轻,最多也只能说是帅哥哥,不能算是大叔。”关浩宇臭美道。 两人说笑间来到停车场,关浩宇向一辆长城suv走去,夏霁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开这种国产车了? 关浩宇转身笑了笑,“我把悍马和兰博基尼挂到二手车交易网上了,准备出售,现在公司的资金紧张,我准备把那些奢侈品全卖了。” 夏霁知道他是要拼尽全力和吕庭筠争那塑胶厂的项目了,他这样挥霍习惯了的富家公子能放下身段开普通的国产车,夏霁也不知道是替他高兴呢,还是为他感到遗憾。 “那还是开我的车去吧。”夏霁对关浩宇说。 夏霁的车是关世进还在的时候给她配的,是一辆奔驰,虽然配置普通,但好歹是辆奔驰,比吕庭筠的长城要好多了。 “怎么?看不起我的破车?”关浩宇笑道。 “先上车再说吧。”夏霁说。 “那我来开,给你当驾驶员。” 夏霁要想着要怎么劝一下关浩宇,但又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劝他是否合适,因为担心如果现在就惹恼了他,一会再见到吕庭筠,那肯定谈不出什么好话来。 “我记得以前我们去吃面的时候,你说你不是放不下面子,而是担心狗仔拍到你去那样的地方吃面,会怀疑你们关家的生意不行了,这个说法是对的,如果现在有记者拍到飞宏集团的董事长和总裁共乘一辆长城车去吃饭,那人家肯定不会说我们是节约,一定也会说飞宏肯定是不行了。对吗?” 夏霁尽量说得委婉一些,避免刺激关浩宇。 “其实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是想过的,不过目前为止我确实想不到其他的方法筹集到资金,只能出次下策了。”关浩宇说。 “事实上你就算是把房子和所有的车一起买了,也还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会向外界传递一个我们已经穷途末路的信号,这可不好。” 关浩宇没有说话,他似乎是在思考着夏霁的话。 玉宴楼。 吕庭筠来是想在这里制造一个‘偶遇’关浩宇的机会,然后和关浩宇聊一下那个塑胶厂的事情,可他没想到关浩宇他们还没到,先是偶遇了胡蝶。 这还真是偶遇,他完全没想到胡蝶今天也会和朋友约在这里吃饭,听胡蝶说,她约的是亚丁市的一名著名导演,好像另一位是制片人。总之就是娱乐圈的大腕。 不过胡蝶话锋一转,“幸亏他们还没有来。” 吕庭筠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胡蝶,心想她该不会是不和那些人吃饭了吧? “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和他们吃饭了,你在这里,我哪里还有心思和别人吃饭?” 吕庭筠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得回避?不然会影响你的食欲?” 本来以为只是玩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胡蝶真的就拿出了手机,打给了她本来约了的人。说改天再聚。 胡蝶虽然是演艺圈的人,但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她和周梁栋关系甚密,那些大腕们也得给她面子,既然她主动取消饭局,那些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边吕庭筠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自己和胡蝶是真正的偶遇,一会夏霁来了,姑奶奶要是因为此事而生气,转身就走,那该如何是好? 这事儿貌似很难解释,因为这看起来实在不是像是巧合,可恰恰就是巧合。真是冤家路窄啊。 胡蝶看出了吕庭筠的心事重重,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了,你不乐意和我一起吃饭?大不了我买单就是,吕先生何必这么小气?” 吕庭筠也只好笑了笑,“其实你也知道,一个人肯定是不会独自来这样的地方吃饭的,我也约了朋友的。” 没想到胡蝶却是一点也不介意,“我知道啊,正好介绍你的朋友让我认识,我相信你的朋友也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入席吧?啊,我知道了,难道你约的是女朋友?那也没关系啊,我正好帮你参考一下,把把关什么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做让你女朋友吃醋的事。我保证!” 吕庭筠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事可怎么办?胡蝶一副不达目的势不休的样子,要把她赶走看起来是不太可能了。只是不知道夏霁真的会不会吃醋? 而且胡蝶如果在,那和关浩宇的事是不是就谈不成了? 第64章 让人着迷 吕庭筠当然不会在胡蝶面前表现太过担忧,他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同意了吗?”胡蝶笑道。 “大明星能和我们一起进餐,我朋友应该也会感到荣幸的。”吕庭筠微笑着说。 夏霁和关浩宇走进玉宴楼时,当然看到的是一对俊男靓女正在庭院里谈笑风生。 夏霁不追星,对于胡蝶并不是很熟悉。但偶尔也在广告上见过,自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胡蝶。更何况上次胡蝶和吕庭筠一起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她是见过了的。 这一刻她真是想转身就走,但一想既然来了,如果马上转身就走,那不是显得太软了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关浩宇以前那可是第一败家仔,胡蝶刚出道的时候他就见过了,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总算是认识的,他第一眼看到吕庭筠的时候是不高兴的,但他看到吕庭筠身边的胡蝶时,心里就没那么不爽了。眼前的情形意味着,他今天的角色是夏霁的男伴,吕庭筠是胡蝶的男伴。 这当然是让他感到高兴的局面。 胡蝶没有当面见过夏霁。但她听说过夏霁和吕庭筠的故事,她为此也专门在网上搜索过夏霁的照片,让她印象深刻的当然是夏霁的泪痣,那是很让人记住的标志,所以她一看到夏霁,也马上认出来了。心里也就马上明白为什么吕庭筠为什么那么紧张。 胡蝶主动和关浩宇打招呼,“hi,关先生。” 嘴上在和关浩宇打招呼,但眼睛却在瞄着夏霁。 夏霁是从公司里直接来的,身上穿着职业套装,并没有什么精心的打扮,和妆容精致的胡蝶相比,夏霁几乎可以算是素颜。更何况胡蝶是演艺界的人,有专门的造型师为她提供造型建议,外形的塑造肯定要比夏霁精致了很多。 但就算如此,夏霁也并没有输于胡蝶。夏霁更体现一种知性,那是一种在惊涛骇浪中走出来的沉静和内敛,还有那种由内而外来的倔强和骄傲,这会形成一种气质,或者说是气场。 “介绍一下,这位是亚丁市的大明星胡蝶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夏霁小姐。”关浩宇抢在吕庭筠的面前给两位女士作介绍。目的也是为了显示他和夏霁更亲密,因为夏霁是他公司的总裁。 “夏小姐,幸会。”胡蝶礼貌地微笑着向夏霁伸出了手。 夏霁也微笑着伸出了与胡蝶相握,“我好像是第一次和大明星握手,真是荣幸之极。” “你要是混演艺圈,凭你的相貌和气质,就没有我们这些演员什么事了。”胡蝶笑着说。 “谢谢胡小姐夸奖。那以后有合适的龙套角色,还望胡小姐多多提携,让我也演个路人甲什么的,尝尝当明星的感觉。”夏霁笑道。 胡蝶爽朗地笑,“好说好说,不过我还真担心你会抢我的饭碗。” 夏霁也笑,两个女人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相想中的紧张和尴尬,这让吕庭筠长长地松了口气,心想夏霁毕竟是夏霁,终究是不会做出那种让他尴尬的行为。[] “没想到两位今天也在来这里吃饭,相约不偶遇,那就一起吧?”吕庭筠知道是该自己出场了。 今天他可是要装着和关浩宇偶遇的。这件事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忘。 夏霁为了给关浩宇面子,扭头看了看他,“老板,您的意下如何?” 夏霁当着吕庭筠的面征求关浩宇的意思,这让他感觉非常好,他当然也不会当着胡蝶和吕庭筠的面表现得很小气,当即点头说你看着办就行。 这场景倒像是关浩宇和夏霁是一伙的,而吕庭筠倒成了外人,关浩宇觉得他在气势上终于是胜了吕庭筠一次,这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本来以为会很难堪和紧张的局面,因为夏霁的机智处理,竟然变得一团和谐。这也给胡蝶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心想吕庭筠钟爱的女人,果然是非同凡响。这也让她对夏霁这个人感觉到非常的好奇。 关浩宇隐约觉得夏霁今天约他来吃饭,目的就是为了遇见吕庭筠。不过夏霁既然给足了他面子。他也没有发火的理由。至于他和吕庭筠有什么恩怨,那也没必在在这样的场合怒目相向,他也是大男人,他知道如何照顾大家的情面。 最难得的是,大家席间真的只是吃菜品酒,聊的也是些生活琐事,没有人去谈其他有可能破坏气氛的事。胡蝶也能很好地融入其中,并没有感觉自己被有意冷淡。 “三位都认识很久了吧?看你们之间非常的默契。”胡蝶笑着说。 “是啊,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在落魄的时候,多亏浩宇兄多多照顾,说起来我还欠着他的情呢。”吕庭筠淡淡地说。 这自然是主动向关浩宇传递善意了,关浩宇也不笨,当然知道吕庭筠的意思,不过他心里对吕庭筠的恨意,当然不会因为吕庭筠的一句软话就会消释。 “吕先生手腕那么厉害的人,又怎么可能需要我的帮助,太客气了。我不敢当。”关浩宇也淡淡地说。 本来挺好的气氛,还是有点开始紧张了。 夏霁正在想着要如何圆场,胡蝶先说话了:“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再强的人都会有困难的时候,都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 “是啊,更何况我不是一个强人,要是没有浩宇兄的帮忙,我很难喘过气来,大恩不言谢,我敬你一杯。”吕庭筠举起了酒杯。 但关浩宇却端坐没动,似乎并没有要和吕庭筠喝一杯的意思。虽然说不至于在饭桌上和吕庭筠翻脸,但要他和吕庭筠碰杯,他做不到。 吕庭筠举着的杯子却一直没有放下,他知道关浩宇恨他。虽然关世进的死其实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他理解丧父带来的痛苦。当他看到吕龙奎残废了的腿时,也心如刀绞,更何况关浩宇的亲人不是残废,而是永远地离开了。不管如何,他都应该要让着关浩宇一些。这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胸怀。 夏霁和胡蝶也看向了关浩宇,吕庭筠一直举着杯,就是要等着关浩宇。 吕庭筠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如果要和关浩宇谈事,那首先得有效缓和两人的关系,不然就不可能平心静气地谈任何事情,要得关浩宇对他有一点的善意,他首先就得放下身段,主动向关浩宇示好。 关浩宇见吕庭筠举杯的手足有一分钟了,在两个漂亮的女人面前,吕庭筠也着实给足了他面子,他只好举起杯子,和吕庭筠碰了一下。 吕庭筠一饮而尽,露出笑容。[.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杯酒喝下去后,关浩宇也觉得心里那一直堵着的怨气好像消了一点,仔细想来,好像关家的不幸也真的和吕庭筠没有过多的关联。每一个商人都是逐利的,关世进在世的时候,为了利益也曾经损害过别人的利益。在商言商,这也是平常不过的事,自己心里的那份怨恨,或许也多少有些过激。 大家又开始谈一些轻松的话题,胡蝶也说了一些娱乐圈里的趣事。饭局中的她说的最多的话,恐怕还是夸夏霁漂亮和能干,倒没有很明显的讨好之意。似乎是真诚的赞美。 吃完之后,夏霁提出大家难得一聚,不如找个地方再喝一点。 胡蝶马上表示支持,表示支持本身也是一种表达她想要参与的意思。 吕庭筠当然也点头表示支持,三对一,关浩宇就算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可能去普通的ktv玩狼嚎。是胡蝶选的地方,一家很雅致的高端会所,胡蝶笑着说,这是她朋友开的,她也是这里的小股东之一。会所有一个类似ktv的房间,里面的音响很专业,胡蝶说她的一些歌手朋友有时就会约到这里来玩,还能练歌。 张罗好以后,胡蝶说她还得应酬楼上的几个贵宾一下,一会再下来陪他们喝一杯。 她已经看出来夏霁她们今天有正事要谈,她先离开一会,分明是给剩下的三人时间和空间。 这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我们来说说那个塑胶厂项目的事吧,有些问题总是要面对的,大家都是男人,索性痛快一些。”吕庭筠主动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谈这事,但我告诉你,这事没什么好谈的,我也没有兴趣和你谈这件事。那个塑胶厂,我要定了。” 一谈到这事,关浩宇就开始动气了。 “我恰恰要说的就是,这个项目我不要了,你让给你。回头我把那个项目的一些具体资料都给你,我相信有很我内幕的资料你是没有的,我可以给你。”吕庭筠平静地说。 这让关浩宇很是意外,吕庭筠有那么好? 吕庭筠就知道他不信,“你肯定在想,我怎么会那么好心,会把项目拱手相让,所以你又开始怀疑我的目的了。” “我确实这么想。”关浩宇说。 吕庭筠对于关浩宇这样的回答并不感到吃惊,他的反应只是笑了笑。 “好在这件事的真伪并不难确认,明天我就会正式通知各方,正式退出塑胶厂的收购竞争,我会诚心诚意地供手让给你。我确实掌握着一些比较有用的资料,但是如果你没有兴趣,那我就不给你了,我祝你收购愉快。” 吕庭筠的大度的确是让关浩宇非常的怀疑。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想知道理由,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个项目的理由,这不是你的作风。” 夏霁曾经提醒过关浩宇,说要小心吕庭筠会把这个项目当成一个饵来诱使关浩宇上当,现在吕庭筠主动放弃,这让关浩宇更加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吕庭筠优雅地摇了摇杯子,“那关先生认为我是怎样的一种作风?和你一抢到底,这才是我的作风吗?其实人生最好的境界不是如何赢,而是放弃一些该放弃的东西,这样人才能从内心得到自由。” 关浩宇摆手,“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把这个项目让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关心这个。” “我如果说不想让夏霁夹在中间为难,你会信吗?”吕庭筠问。 “我不信。当初你收矿场的时候她也在中间为难,你也一样照干不误。”关浩宇说。 吕庭筠笑笑,“此一时彼一时,矿场的意义和这个塑胶厂的意义不一样,我要矿场主要是为了和周家有交集,然后执行我的计划,但这个塑胶厂就没那么重要,我可以要,也可以不要,如果你喜欢,你就拿去好了。” “就这样?”关浩宇问。 “就这样,还能哪样?”吕庭筠笑。 “你说你会给我一些重要的资料,你现在就给我吗?”关浩宇问。 “可以啊。”吕庭筠摸出了一个u盘,递给了关浩宇。 “我回头看看再还给你。如果你想给我设个什么局,我也不会上你的当的。”关浩宇说。 “那当然,我相信你的判断力。”吕庭筠笑着说。 等胡蝶回来的时候,吕庭筠和关浩宇已经聊完了。 还没等胡蝶提出开始新的节目,夏霁就说有些累,要先回去了。 此行的目的本来也是要促成吕庭筠和关浩宇的商谈,既然现在已经谈完了,那也就可以回去了,也没必要在这里应酬胡蝶。 夏霁提出要走,关浩宇当然也跟着走,留下的就只有吕庭筠和胡蝶,吕庭筠担心夏霁又多想,也推说还有些事要处理,跟着走了。 胡蝶有些扫兴,但客人要走,主人也不可能强行留客。只好说改天再聚。 因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夏霁和关浩宇站在门口等司机过来接,胡蝶却提出让自己的助理开车送夏霁。 盛情难却,夏霁推辞不掉,也为了表示自己和关浩宇并没什么,就同意了胡蝶的提议。 没想到胡蝶也坐上了车,说要送夏霁回去。 这让夏霁有些警觉起来,心想你要是个男的,送我也倒罢了,你是一个女的,为什么要送我? 但既然答应了坐人家的车回去,人家要亲送,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默认。 一路上夏霁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不是同道中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聊。以团叨亡。 胡蝶倒是主动扯起了话题:“你和吕先生的故事我听说过,听说你当年从婚礼上把她抢走。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夏霁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年轻时总会做一些蠢事的。” “你认为那些事是因为你年轻而犯的错?你不认为那是最为美好的回忆吗?”胡蝶问。 夏霁心想这女人不会是想在我和吕庭筠之间挑拨点什么吧?为什么纠缠这个证明不放? “对不起,那些事,我不想再提,毕竟都过去了。”夏霁说。 “那我们说现在吧,你还爱着他吗?”胡蝶问。 这又夏霁警觉起来,心想难道这是要和我摊牌吗?要向我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 “我现在其实没有过多地想这个问题。”夏霁模棱两可地说。 “他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之一,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让人着迷。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胡蝶说。 “所以呢?”夏霁终于有些生气了,这挑衅也用不着这么直白吧? “但他做风很正派,那么迷人的男子,竟然会用那么长的时间只爱一个女人,这很了不起,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太相信。”胡蝶说。 这话风又变了,貌似并没有要挑衅她的意思,只是在简单地夸赞吕庭筠很有魅力。而事实上吕庭筠也确实很有魅力,这些话并不浮夸。 “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夸他,他会得意的。”夏霁说。 “但我感觉他心事很重,感觉他有很多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你认为呢?”胡蝶说。 夏霁越来越觉得这个女明星不简单,说了这么大半天,她也没有搞清楚胡蝶到底要和她聊什么,没搞明白她说这些话目的在哪里。但夏霁坚信,绝对不会只是为了闲聊。 “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夏霁应付着说。 “那倒也是,不过他的秘密好像更沉重,和周先生合作,感觉另有目的。”胡蝶说。 夏霁这才想起,传说中胡蝶是周梁栋的女人,或许她说这些,就是为了探听一些关于吕庭筠的虚实?她是周梁栋派来打听的? 夏霁决定提前结束这个危险的话题,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说错话而连累到吕庭筠。 “这个你恐怕得去问他自己,对于他的事我现在知道的并不多,我和她的关系亲密程度,其实不如你和他。”夏霁也试探着说。 胡蝶笑了笑,“那是你多虑了,我和他从来也没有真正走近过,我倒想,但他似乎并不允许我走进他的世界,他的世界要么就只有他一个人,要么就只有他和你,绝对没有第三个人。你信吗?” 夏霁了也笑了笑,不再作声。 路过一家熟食店时,夏霁忽然叫停车。“我弟弟让我回去的时候给他带一些熟食,他有个坏毛病,不吃宵夜就睡不着,谢谢你送我。” 胡蝶已经明白了夏霁不想她继续送她,说了再见后,和助手开车离去。 夏霁估计胡蝶她们走远了,这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白楼方向而去。她还是对胡蝶这个女人不放心,从女人地直觉来说,她认为胡蝶绝对不会是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明星。胡蝶甚至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关浩宇虽然不信任吕庭筠,越是不信任,他越是小心,回家后把u盘的文件复制到笔记本里,躺在床上认真地研究起来。 那的确是有关塑胶厂的一些资料,其中甚至还有专业的资产评估和风险分析,非常的详尽,就算是关浩宇看来,那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一份文件,绝对是专业的团队花很长时间才调研出来的,吕庭筠就这样给了他,还真是让关浩宇意外。 为了核实文件的真实性,关浩宇把那些资料中的东西和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比较了一下,只要是重复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吕庭筠给他的并不是假资料。 人就是这样的,对于一个不信任的人,对方再怎么释放善意,始终都还是不信任。 关浩宇越是看文件,越觉得这收购案就是一个陷阱,因为吕庭筠在风险评估中写得很清楚,如果高铁线路一但改变,那这将是一桩亏损的买卖,而且就算是高铁的概念炒得起来,要想短时间盈利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又想起了夏霁的话,说吕庭筠会引他掏光资金去搞这个项目,然后像狼一样扑过来吞掉他的公司。 难道他真是会被吕庭筠吞掉的的羊? 他其实已经动了退出的心思了,可是又觉得要是吕庭筠就是要吓他一下吓,把他吓退,那不是太丢人? 如果坚持,那担心是一个陷阱,如果不坚持,又觉得被吕庭筠这么就吓退实在是太丢人,想来想去,一时间难以作决定。 这时电话却响了,竟然是吕庭筠打来的。 关浩宇拿起手机,有些不礼貌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那个项目我还是觉得有些舍不得,不如我们合伙开发吧,资金我来想办法,算你入股一半,等你资金缓过来,再将资金打入进来,你不用担心有什么陷阱,文件都会写得明明白白的。” 关浩宇一愣,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对于关老先生的去世,我其实很遗憾,但是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对夏霁母子的照顾,吕庭筠一生不忘,希望我们利用这个项目,重启我们的交情,这件事你可以交给夏霁来负责,我能害别人,也不会害她,这样总可以了吧?”吕庭筠说。 这对关浩宇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会动用大笔资金拖累公司,颜面又保住了,达到了最好的结果。 电话的那边,吕庭筠也猜到关浩宇回来看文件后肯定正在纠结,让关浩宇知道了风险,再提出和他合作,关浩宇就会同意了。 “那我考虑一下吧。”关浩宇说。 其实关浩宇心里已经答应了,吕庭筠知道。 第65章 每一个都会死 一周后,关浩宇和吕庭筠的合作协议签署。握手的瞬间,关浩宇忽然觉得,吕庭筠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仇恨这种东西,更多的时候惩罚的是自己,并不是别人。现在关浩宇消除了对吕庭筠的恨意。感觉自己心中也舒服了一些。 夏霁在这件事中居功至伟,她有效地化解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敌对情绪,还促成了他们之间的合作,更重大意义在于,她很好地履行了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责任,有效地避免了飞宏集团因为关浩宇的执意妄为而被拖入深渊。 当她和吕庭筠分别在协议上签字,然后交换文件并握手时,她和吕庭筠的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们用各自的智慧,共同赢了这一局。能在合场的层面和对方握手,她们都是真的开心。 在吕庭筠和夏霁忙着劝功的时候,夏家正在筹备着董事局主席,夏家的当家人夏婉媛的生日宴会。 经过在亚丁市几年的经营,夏家已经站稳脚跟并在这个城市有了一定规模的投资,这一次借生日派对的机会,夏家想邀请一些重要的伙作合伙和政商人士聚一下。 上次金融中心的酒会最后是导致了周雨莫名其妙地受伤。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这一次夏家重新筹办聚会,也有要证明夏家本身能控制事态的能力。以修补上次带来的不良影响。 而这一次,他们专门请了夏霁。 夏霁在执掌飞宏集团后,已经成为亚丁市最漂亮的女总裁,完全超出了夏家所有人的预料。 原本他们认为夏霁的既定路线是拼命地嫁一个有钱人,达到那份法律文书符合的继承条件,从而要回属于她的一切。所以夏家也一直静观事态发展,在关键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出手搅一下局,她们只要保证夏天不嫁给一个控制几十亿资产的人,她就永远也不能正式地进夏家的门,也不可能成为继承人。 但是现在夏霁走的路线却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没有嫁总裁,自己却成了总裁!独立自强执掌一个不小的集团公司,还做得风生水起。夏家也就看不懂夏霁的套路了。 但有一个道理她们是明白的。那就是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要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夏霁现在自己是总裁,按这样发展下去,她身边也肯定会活动着许多的总裁,到时她要嫁一个控制数十亿资产的人,那当然不是什么难事,要知道人夏霁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夏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动静,但其实那是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夏霁的动向的。夏夏霁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她们觉得有了危机感,她们觉得也得采取措施了,不然哪天夏霁忽然发难,向她们讨回自己的财产,那她们就疲于应付了。 夏家在亚丁的新住所里,夏晴正和夏婉媛探讨着夏霁的事。 “姨妈。从我长大起你就告诉我,说只要我听你的话,和你站在一条线上,那你就会把我的那一份给我,可是如果让夏霁崛起,那还有我什么事!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兴风作浪吗?”夏晴在说起夏霁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在说她亲妹妹,好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你不是说你一直都在关注着她吗?你还说她在吕庭筠和关浩宇之间摇摆,最后谁也没嫁,这不是说明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吗?”夏婉媛的态度明显有些不耐烦。 “但是现在她自己出任了总裁,我也搞不懂,她明明都没有和关浩宇结婚,怎么就成了关家公司掌管人了呢?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达到那个份文件里规定的条件了。”夏晴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把她身边的男人都干掉?让她一辈子都嫁不成?这样的事我可干不了,我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做这种事。(.无弹窗广告)”夏婉媛说。 “那就眼看着她这样慢慢做大吗?到时恐怕大家都不得安宁!”夏晴大声说。 “那你想怎样?那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总不会想找人做掉她吧?夏家争财产可没争到这份上。”夏婉媛说。 “那可是您承诺给我的,你总不能让人给夺去吧?我不甘心!”夏晴叫道。 “你瞧你这点出息!你觉得这么容易就能让她夺去吗?你这么多年还一直夏家养尊处优,你看你妹妹,一个人在外面漂,照样混成这样,你应该多想想自己的问题,自己强才是最有力的武器,你这副样子,以后还怎么和夏霁相争?”夏婉媛厉声道。 “是你承诺给我的,说只要我和你一条心,你就会把属于夏霁的那一份都给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听你的话,现在你却说我没出息,是不是也太过份了?”夏晴也急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就这样决定了,把她叫来参加生日宴会,关世进还在的时候都有请飞宏的人,现在关世进不在了马上断绝往来,那不合适。她终究也是我夏家的人,常来往也能有更多沟通。”夏婉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夏晴离开。 宏达集团的资产都是夏家传下来的,所以夏婉媛在夏家有着不可替代的权威,凡事只要她作了决断,那基本上就没有再议的必要了。以女坑技。 夏晴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是按照夏婉媛的话去做。 夏婉媛已五十多岁的年纪,生日酒会当然不会像我年轻人那样搞得时尚张扬。这样的酒会主要是为了扩大和巩固人脉,所以会办得庄重而奢华。 夏家在亚丁市的发展一直以稳健的方式进行,慢慢扩张,注重高效,尽量避免与其他的公司有剧烈的利益冲突,意在打好基础后再大肆进攻。所以并没有树太多的敌,很多商界的重要人士接到邀请后也欣然而来。 夏霁一出现,在场的很多男士都举着酒杯过来打招呼。 或许是受吕庭筠的影响,夏霁现在也偏爱黑色的礼服,高挑的身材配上露肩礼服,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相衬更显惊艳,还是招牌式的短发,还有那颗让人过目不忘的泪痣,让她的辨识度确实高过了所有的女嘉宾。 今天的夏霁,也更加自信和从容,因为她不是以别的男人的女伴身份而来,而是以飞宏集团总裁的身份受邀请出席,世人只知嫁个霸道总裁被虐,却不知自己做个霸道总裁虐别人更有劲得多。 夏延枫远远地看到夏霁进来,立刻迎了上去,这时夏霁正在和其他的宾客寒喧,扭头看到夏延枫,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 “夏总的身份总是在不断变化,不管怎么变化,您还是那么漂亮,越来越有韵味了。”一个男嘉宾讨好地说。 夏霁微微一笑,“我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有你们这些朋友的支持。” “那当然,我们会一直支持你,不管你以怎样的身份出现,你都是我们的女神。” 夏延枫听着这些人对夏霁刻意的讨好,面无表情。眼里却冷光闪动。他不喜欢夏霁和这些人应酬。于是他冷着脸走开。 夏霁当然也发现了夏延枫的不高兴,应酬完那些人之后,她就向夏延枫走了过去。 “hi,帅哥,最近还好吧?”夏霁笑着问。 夏延枫转过身来,看着夏霁微笑的眼睛,清澈明亮,倔强而又忧伤。还就是,漂亮。 “本来想做点事的,结果让夏总给破坏了。现在妈妈都不信任我了,觉得我做不成事。”夏延枫说。 “好吧,是我的错,对不起了,小弟。”夏霁轻声说。 “我不是你小弟。”夏延枫冷着脸说。 他冷着脸的样子和吕庭筠不同,他这个人长得洋气,浓浓的奶油小鲜肉的味道,不像吕庭筠那样沉郁和凌厉。夏延枫更偏向阴郁。 “你不是我的小弟,难道你是我哥?你想造反吗?”夏霁开玩笑道。 夏延枫冷着脸没有说话,眼神很复杂,有不甘心,也有失落,更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小枫,去那边帮忙指挥一下那些工作人员做事,不要让他们乱了方寸。” 这时夏晴一身低胸礼服走了过来,她还是那么漂亮,温婉而又性感。 “那些事不是有下面的人负责吗?为什么要让我去管?这不是我的工作。”夏延枫冷冷地说。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宴会,有人帮忙自己也要管,自己人都不监督,万一有差错不是很丢人?”夏晴的目的就是要把夏延枫给支开,自然是不到目的不罢休。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夏霁说。 “好吧。”夏延枫这才同意。 “这是我们夏家的事,你这个外人不适合参与。”夏晴阻止了夏霁。 “她怎么就是外人了?如果她是外人,那你是什么?”夏延枫说。 “我和她当然不一样,是为夏家认真做事的人,可她呢,这些年为夏家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做!倒是给夏家添了不少的乱。”夏晴非常不友好地看着夏霁。 夏霁心里有些难过,心想你好歹也是我姐姐,怎么就容不下我?怎么就盯着我不断地给我找麻烦? “你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不是我夏家的人。”夏晴见夏霁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她心里就舒畅了几分。 “别理她,我们走。”夏延枫准备伸手来拉夏霁的手。 “你拉着她像什么话?她可是人家的老婆,虽然没名没份,可是人家孩子那可是生了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着人家的老婆,不怕给夏家添麻烦吗?你辱没的那可是夏家的名声。”夏晴又阻止。 夏延枫只好放弃拉夏霁手的打算,悻悻离开。 “你到底要怎样?”夏霁问夏晴。 “不怎么样,就是防止你在这里捣乱。”夏晴说。 “这么多年,我几时给夏家捣乱过?今天是你们请我来的,我来了又纠缠我不放,你到底想要怎样?我怎样才能让你满意?”夏霁恼道。 “你怎样也不能让我满意,除非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然你就是永远的麻烦。”夏晴说。 夏霁叹了口气,“可惜我不可能满足你的要求,从这个世上消失。失陪了,我有几个朋友过来了,我要去打声招呼,既然今天是夏家作东的酒会,还请夏大小姐不要过给为难,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夏霁说完就走开了,夏晴看着走开的夏霁,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酒会过到一半的时候,夏天收到了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是让她到右转角阳台去聊点事。 夏霁看了看周围,夏晴在现场,信息应该不是她发的。夏延枫没在,夏霁的第一个判断就是夏延枫又找她。 在这里应酬得太闷,夏霁也想透口气,于是就走了过去。 转角过去的阳台很大,因为用屏风遮住,所以那边很安静,但还是能听到酒会上传来的声音。 但那里却并没有人,夏霁以为是夏延枫约了她后正在赶过来,于是就扶着白色的栏杆坐着,向下眺望。 夏霁所在的位置是在三楼,下面是一个花园,树木间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夏霁好像听到背后有动静,以为是夏延枫过来了,正转身和他打招呼,却忽然感到有人从背后猛地推了一下她。 夏霁此时是扶着白色栏杆的,按理说这么一推也没什么事,但诡异的是她面前的白色拉杆却忽然像一道门一样开了,夏霁整个人就向下楼下飞去。她用尽全力叫了一声,但也就只是叫出一声,她已经着地,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 在办公室加班的吕庭筠一直心神不宁,一直感到心烦意乱,实在无法静心工作,只好将文件摔在一旁,准备先出去透口气,回来再做事。 这时手机响了,是孟珂打来的,吕庭筠不知道为什么,心开始往下沉。 “小珂?”吕庭筠接起电话。 “我姐出事了!从宴会的三楼上摔下!现在正送往医院抢救!”孟珂说。 “什么?从三楼上摔下?现在在哪家医院?”吕庭筠吼道。 “我不知道,是时寒嚷着要姐给她买彩色笔回来,我打过去,是别人接的手机,他告诉我了这件事,我问他姐在哪家医院,他问我是不是吕庭筠,我说我是孟珂,于是那接电话的人就挂掉了。”孟珂说。 “我现在打电话问一下关浩宇情况,你马上开过来和我会合,这件事不要告诉孩子,以免吓着他,就说夏霁出差了。” “好,我知道了。” 宾客刚散完不久,吕庭筠就和孟珂冲进了夏家在亚丁的住所。 门口还贴着寿字,刚才的酒宴就是在这里的三楼进行。 “对不起,夏家现在谢绝会客。”门口的保镖拦住了吕庭筠和孟珂。 吕庭筠还没说话,孟珂已经直接开打。 “滚你妈的蛋!把我姐交出来,不然我踏平这里!”孟珂粗话出口。 两个保镖很快被孟珂摆平,但大门紧闭,并不能直接进去。 “开车来把门撞开!”吕庭筠冷声道。 回头一看孟珂已经向车跑去,他早就想到了要用车撞门的方法了。 这时大门开了,一个妇人站在了门口,后面跟着两个保镖,妇人身上的华贵礼服还没有换下,她正是今晚的寿星夏婉媛。 “一来就伤人,你是不是也太嚣张了?”夏婉媛努力保持镇定,她可是夏氏的当家人,威严自然不能失。 “夏霁呢,她在哪里?”吕庭筠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夏霁的情况。 “她已经送往医院救治,没什么大事。你是谁?为什么闯我夏家打人?” 夏婉媛当然是知道眼前这个高个子男人是吕庭筠,她只是装着不认识而已。 “她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要知道。”吕庭筠也懒得和她啰嗦,直接问道。 “她是我夏家的人,现在她受伤了,我们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外人知道她在哪里。”夏婉媛冷冷地说。 此时孟珂已经加足了油门,向夏婉媛冲了过去。此时的孟珂就是杀神一尊,谁伤了他姐,他就要谁的命。 吕庭筠知道现在不能鲁莽行事,赶紧拦住了孟珂,示意他先停下来。 孟珂从车上下来,“和她们说什么,直接弄死这一家人,放火烧了,给姐报仇!” 夏婉媛却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被孟珂吓住,她冷冷地看着孟珂,“夏霁是你姐吗?她是我侄女,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你这么一个弟弟?” 孟珂却没有心思和她理这些关系,直接冲到夏婉媛面前,指着夏婉媛的鼻子,“我不管你是谁,把我姐交出来,不然我烧毁了这里!” “放肆!”夏婉媛喝了一声。 听到主人放着放肆,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动手,这两个保镖不比之前的那两个,身手明显是好了许多,不过依然不是孟珂的对手,很快就被孟珂给打倒在地。 夏婉媛知道这是遇上了野蛮之辈了,又喊了一声来人,于是又有保镖从里面冲出来。 吕庭筠知道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阻止了又要动手的孟珂,“好了,先把话问清楚再说。” “你们这样大闹,成何体统!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夏霁是我夏家的人,我们自然会治疗她,等她好了,当然会找你们,现在为了她的安全,我不会透露她的消息。你们就算是把这里拆了,我也不会再告诉你们,警察马上就到了,你们不要以为能打就解决问题了,这可是一个法制社会!”夏婉媛果然是威严不减。 这种遇事不慌乱作风,倒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充分显示了一个大集团掌门人的气度。 “如果夏霁有事,我会杀了夏家的每一个人,每一个都要死,我发誓。”吕庭筠冷声说。 “她正在抢救,我相信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我也保证她会得到最好的治疗。”夏婉媛说。 “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她在哪家医院?我是她丈夫,我有权利探视她!”吕庭筠说。 “丈夫?我怎么不知道我侄女嫁过人了?我是她姨母,是夏家当家的人,如果连我都不知道的丈夫,那肯定不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夏婉媛冷声说。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就只是想知道,现在夏霁到底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她!”吕庭筠已经按捺不住怒火。 “我已经说过几遍了,她正在接受治疗。” 这时警笛声传来,警察到了。 “为什么有人坠楼,之前不报警,现在才报警?”吕庭筠冷冷地问。 “我们夏家办事有自己的程序和规距,这个不需要你来操心。”夏婉媛说。 “筠哥,这老婆娘真他妈讨厌,不抽她几耳光她不老实!”孟珂说着就要动手。在他的眼里,可没有什么大集团的掌门人。他要抽你就可以抽你。完全可以不计后果。 吕庭筠当然不会让他这样鲁莽行事,赶紧阻止了孟珂。 这时警察已经到了,领头的警察似乎和夏婉媛很熟悉,“夏董,是您报的警?” 夏婉媛指了指孟珂,“这个人要开车撞我家大门,还扬言要杀人放火。” 那警察一挥手,“铐上,带走!” 夏婉媛看了看吕庭筠,意思是说我只是让人抓他,没抓你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警官,你看看这门可有破损?你再看看这房子可有着火?就凭她一句话你们就抓人?不需要证据的吗?”吕庭筠冷声问。 那警官愣了一下,看了看吕庭筠,没并不认识。“警方办案,轮得到你来说话?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抓,对了,你是他同伙?那一起带走!” 孟珂准备反抗,但吕庭筠向他使了个眼色,孟珂虽然恼怒,但并没有反抗,他得听吕庭筠的话。 “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你要是把我带走,我一定告到你脱了这身衣服!你最好不要动我!”吕庭筠说。 夏婉媛似乎也没有准备动吕庭筠的意思,她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好欺负的,她做事也得掂量掂量。 吕庭筠拿出了手机,站在一旁打电话。 这时孟珂已经被押上了警车,孟珂大叫:“大哥,这他妈叫什么事?我姐还没找到呢,我就要进去了?” “没人会让你进去,他们马上就会把你送回这里来。”吕庭筠说。 第66章 换个角度想一下 吕庭筠打完电话,孟珂已经被带走,吕庭筠本来也要被带走,但夏婉媛阻止了那几个警察。 “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年轻有血性是好事,但有血性不等于鲁莽。鲁莽行事只会吃大亏,你放心,我不会太为难你的兄弟,但我要让他知道在夏家门前闹事的后果很严重。”夏婉媛说。 “你以为认识几个片儿警就能把我兄弟给控制起来了?三分钟之内,他就会被送回到这里来。我兄弟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还是谈谈夏霁的事吧,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告诉我夏霁的下落?”吕庭筠说。 “她是安全的,而且会接受很好的治疗,当然了,你可以留下你的电话,有什么情况我会让人通知你。”夏婉媛还是不肯说。 “你也不必装着不认识我,我就是吕庭筠,我也知道你就是夏婉媛,宏达集团的主席,声威显赫的阳城夏氏当家人。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长辈,我不想太过对你无礼,但是希望你能掌握好分寸,不要逼急了我。”吕庭筠说。 “听说你以前混得很不错,吕先生的大名阳城也能听到,不知后来怎么就成了阶下这囚,应该也是因为太鲁莽的原因吧?”夏婉媛冷冷地说。 “看样子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透露夏天在哪家医院了?”吕庭筠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但他知道现在一定要忍住,现在夏霁出事了,他如果再犯大的错误,那就完全乱了。 “我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夏婉媛说。 这时警车又回来了,孟珂已经被打开手铐,从警车上下来。以巨上弟。 “你果然很有手段,这么快就找到放他的渠道了,连这些渠道你都已经打通,看来你是真的要重新崛起了。”夏婉媛说。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我的能量,把我逼急了。鱼死网破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吕庭筠冷声道。 “夏霁现在确实在治疗当中,我不透露她在哪家医院,也确实是因为她的安全作想,她是我侄女,我得为她负责,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会让人通知你,你回去吧,这样闹下去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夏婉媛说。 吕庭筠转身就走,“明天中午之前,我如果没有夏霁的确切消息,我就让夏家鸡犬不宁!夏家借设宴的名誉诱杀夏霁,我一定会替她讨回公道!” 夏婉媛看着吕庭筠和孟珂驾车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孟珂一边开车,一边大叫窝囊。 吕庭筠心里也有气,但他得忍。 “筠哥,难道不管我姐了吗?就让她被夏家给藏起来?如果她们害了她怎么办?”吕孟珂吼道。 “现在急也没用,今天宴会上宾客应该不少,所以夏霁肯定是被送往医院了没错,她们如果要害夏霁,那肯定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手,闹得众多宾客都知道,我认为这件事不是夏婉媛做的,她一个上市公司的主席,不可能会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坑害她的侄女,让所有人都知道。”吕庭筠说。 “可是我姐就是在宴会上出事的。不是夏家做的,那会是谁做的?我姐如果有事,我一定会杀了夏家所有的人,一个都不留下!” “夏霁是夏家的人送往医院的,换句话来说,夏霁现在在夏家人的控制之中,如果我们冒然行动,那对夏霁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们只能先忍,我们现在就动用所有的关系暗中查一下到底她们把夏霁送到了哪家医院。” “可要不是那个老妖婆害我姐,那会是谁呢?明明就是在她家出的事,怎么可能不是她家的人做的。” 吕庭筠皱眉,“夏家是大家族,大家族中的利益纷争是很复杂的,夏家也不是只有夏婉媛一个人。或许还有其他的人在背手搞鬼是我们不知道的,但我相信夏霁应该没有生命之危,如果真是出了人命,夏家想用纸包住火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件事警方肯定会介入。” “那现在警方为什么还没有介入?” “现在只是当作一次意外事故,但是如果夏霁真有事,那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现在夏婉媛恐怕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要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后才会让我们见到夏霁。”吕庭筠解释道。 孟珂非常的不爽,心里又焦急不安,不断地用手砸方向盘,砸得喇叭不停地响,前面的车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他要超车,赶紧避让。 “现在急也没有用,好好开车,不要砸方向盘了,先暗中调查出结果再说。”吕庭筠说。 凌晨时分,一辆黑色奥迪驶进了夏宅。 车上上来一名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他是某私立医院的医生。也是夏婉媛多年的老朋友。新闻上从来也有关于夏婉媛生病住院的报道,不是因为夏婉媛从来不生病,而是因为她看病基本上都是这位叫董建的医生给她看,他为她保守所有能够保守的秘密。 夏婉媛也确实在等消息,董建一来,她就从卧室里穿戴整齐出来了。 “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夏婉媛说。 “不用客气,那孩子没有生命之忧,你可以放心。”董建说。 “那就好,我的生日宴会出现在这种情况,真是……”夏婉媛遥头叹息。 “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脑部确实是受了一点的损伤,短时间内可能会暂时失忆,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因为她掉下去的时候被树枝阻拦了一下,不然会更严重。”董建说。 “失忆?” “是的,不过只是短时间失忆,她的脑部损伤并不严重,最多只需要一个月的药物纠正,基本上就没事了。现在恢复记忆的方法也很多,她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夏婉媛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忽然抬起了头,盯着董建看。 董建被她看得有点发毛,“我保证,她真的会很快恢复的,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你说那个孩子很快就能恢复记忆?” 董建有点奇怪,心想夏婉媛那可是上市公司主席,一向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为什么今天一句简单的话,她要反复说上几遍? “是的,很快就能恢复,我保证。”董建只好又重复道。 “呃,那如果我不想让她恢复呢?”夏婉媛说。 董建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夏婉媛。希望得到确认。于是夏婉媛又重复了一遍。 “不让她恢复记忆?为什么?”董建有些不明白。 “可以吗?”夏婉媛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为什么。 “这个我没试过,据说国外有人作过研究,试图用一些药物来让治疗过残酷战争的士兵失忆,以忘掉战争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官方说没有研究成功,但有人说其实成功了,而且还把这项成果卖给了一些组织用来获利。” “那是让脑部没有受损的人失忆,如果让脑部受损的人失忆,那不是更简单?”夏婉媛说。 “坦白说这有违医生的职业道德,而且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因为人的身体本身是有自我修复功能的,就算是我们不去治疗她脑部的受损,她也是有可能自我修复的。”董建说。 “我的意思是,不但不给她治疗,还有意用药物扩大她脑部的受损,不让她恢复记忆。你要知道,有时候忘掉一些事情,其实比不记得更幸福。”夏婉媛说。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那个孩子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董建问。 “她的受伤不是一桩意外,是有人想让她死,但那个想让她死的人绝对不是我,这你放心,她是我亲侄女,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让她死。但只要有人想让她死,只要她不死,她潜在的危险就一直在,但如果她失忆了,自己是谁都不记得,都要由我们去告诉她,那她就不用死了,因为她会忘掉一些重要的事,就能安全了。” 董建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豪门之中,无非也就是各种利益之争,亲情在这些利益面前就会变味,越是豪门家族,越是亲情淡漠。 “这件事我不想做。其他的事我可以帮忙,但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做,你如果找其他人做,那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但要我亲自去做,我确实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始终是一个医生。我习惯了把病人医好,不习惯把病人弄坏。” “那是因为你自己认为你在做坏事,如果你换个角度想一下,你因为阻止她恢复记忆而救了她的命,那你的感受就会不一样了。”夏婉媛基本上已经判定,董建能做到她的要求,只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已。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说服他,她相信知道能做到,如果让夏霁永远记不起来自己以前的事,那很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她甚至可以给夏霁一个美好的生活,让她衣食富足,不必一个人在外漂泊,她会让她成为夏家的大小姐,当然,这个大小姐是不能继承遗产的。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吕庭筠收到了一条信息,信息内容是一条地址,夏霁住院的地址。 吕庭筠当然立马驱车前往。 这是一家并不引人注目的小私立医院,相比其他的医院规模也显得很小,吕庭筠也没想到夏家会把夏霁送到这样的小医院来救治。 不过从环境来看,这里的条件还算是不错。 病门门口守着七八个保镖,一个个高大威猛,他们制止吕庭筠进入病房。 吕庭筠可不想再在医院里大打一架,他现在只想知道夏霁的情况怎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是吕庭筠,你们的主子没有告诉你们说我可以探视病人吗?如果你们没有收到消息,不妨现在打电话去问一下。”吕庭筠说。 其中一个领头的模样真的站到一旁打起了手机,吕庭筠并没有硬冲,而是在旁边耐心地等他打完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说可以进去了。吕庭筠这才进了病房。 夏霁的手上还插着针管,头上包着纱布,清秀的脸庞略显苍白。但她并没有处于昏迷,她正瞪着倔强的眼睛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吕庭筠。 这种眼光当中有某种让吕庭筠感到不安有东西,虽然一时之间他也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 “你还好吧?头还疼吗?”吕庭筠坐在夏霁的病床边,柔声问道。 夏霁却不说话,紧抿着嘴。 这让吕庭筠感到更加不安,他从一进门就觉得夏霁有问题,现在已经证实了他的这个想法。 “夏霁,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话可能对我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吕庭筠说。 “我不认识你。”夏霁终于怯怯地说了几个字。 吕庭筠最害怕的就是这个,这种桥段电视剧里没少演,头部受了伤忘记了自己心爱的人,然后一点点找回记忆,等完全想起来时,心爱的人已经远去。吕庭筠没想到让自己给遇上了。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夏霁的脑部损伤并不严重,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是很快就能恢复的,但是有人不想让她恢复。 吕庭筠冷静下来。 头部受损的案例很多,因为头部受伤而暂时失忆的人也确实经常都有,这种事谁也不想碰到,但既然都碰上了,吕庭筠也只有去面对。 “我是吕庭筠……” 吕庭筠的话还没说完,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医生走了进来,“对不起,我们现在需要对病人进行检查治疗,请探视的人暂时离开一下。” 吕庭筠站起身来,冲医生礼貌地点头,“医生,我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样?” “请先出去时吧,她的情况我们回头再聊。”医生说。 没有办法,吕庭筠只好走出了病房。在外面等了约半小时医生这才从病房里出来,吕庭筠本来想再次进去,但被医生拦住,“病人需要静养,暂时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吕庭筠只好跟着医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医生正是董建,见吕庭筠跟来,也没有阻止他,而是让他跟着进了办公室。 董建这是第一次见吕庭筠,之前夏婉媛就告诉过他,会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子会去探看夏霁,那个就是吕庭筠。董建见了吕庭筠之后才觉得夏婉媛这个‘不错’用得实在太务实了,吕庭筠这人岂止是长得不错,简直就是少有的可以靠脸吃饭的那一部份男人。 “医生您好,我是夏霁的……朋友,我想问一下,现在她的情况怎样?她为什么会说不认识我呢?她是失忆了吗?”吕庭筠问。 “她的脑部失损,现在的确是有了暂时的失忆迹象,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对她进行治疗,但是这一段时间内我们不想让她受到刺激,以免造成脑部的进一步受损。”董建说。 吕庭筠对医学的确不懂,不过他觉得有故人来访,应该能帮助夏天恢复才对,又怎么可能会刺激到她,让她进一步受损呢?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毕竟是医生说了算,吕庭筠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她估计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吕庭筠问。 “这个不好说,像这种情况,有些病人恢复得很快,有些病人就恢复得慢,我们只能说会尽全力医治,但到底什么时候能完全好,我不能保证。毕竟治病不是修机器,可以具体列出时间表。” 董建这么一说,吕庭筠也觉得自己有些问得太不专业。“那我能再去看看她吗?” “我已经说过了,暂时不行。”董建有些生硬地说。 “那我什么时候再能去看她也不知道吗?”吕庭筠说。 “如果可以看了,我们会通知你的,现在她能恢复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必要的刺激或许会延缓她恢复的时间,你也不希望她一辈子记不起你是谁吧?”董建问。 吕庭筠只好悻悻点头:“医生,她除了暂时不能恢复记忆之外,身体没有其他的问题吧?” “这个还需要观察,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请相信医生。我要工作了,如果没什么事,那就请回吧。” 吕庭筠赶走送上自己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夏霁有什么情况,请利必通知我一下,拜托了。” 董建挥了挥手,示意吕庭筠出去,他要做事了。 吕庭筠刚到门口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孟珂,吕庭筠知道他要是进去,那肯定又得和那些保镖发生冲突,赶紧将他拦住。 “不用进去了,她没事,医生说她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 “我去,她是我姐,我去看她能刺激到她?这话从何说起,我就只看一眼,绝对不刺激到她,她不刺激我就烧高香了,我昨晚就没怎么睡好。”孟珂说。 “医生说现在不能探视,那就先不看了吧,等她恢复了再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走吧走吧。”吕庭筠示意孟珂快走。 孟珂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她还是听从吕庭筠的意思,毕竟吕庭筠是他大哥。 吕庭筠和孟柯刚走不久,就又有人来了。来的是夏家的少爷夏天延枫。 夏延枫是来给夏霁送饭的,他的后面跟着好几个人,那些人手里都捧着一个大大的保湿设备,知道的说这是给病人送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去喂猪,谁能吃得下这么多食物? 那里面也还真的全都是给夏霁准备的食物,医生说夏霁暂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但可以喝一些有营养的汤,夏霁从来都不喜欢喝汤,所以夏延枫不知道到底给夏霁做什么样的汤她才会同意喝下去。于是就准备了各种汤,而且全部都带来了,这样可以让夏霁自由选。 病房里,当夏霁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汤时,露出醒过来后的第一个笑容,“哇,真多!” “你喜欢哪一种,就喝哪一种。”夏延枫柔声说。 “那我可以全部喝光吗?”夏霁问。 夏延枫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因为这些所有的汤加起来,应该够好几个人喝多了,一个人是不可能喝得完的,更何况这个人是个女人,还是个女病人。 “这个恐怕不行,因为,你喝不下,你也不能喝这么多。”夏延枫说。 夏霁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那好吧,那我随便挑两份好了。” 阳光从窗外照进病房,夏霁脸蛋略显苍白,长时间躺在床上,让她看上去有一种习惯性的慵懒。脑中没有往事记忆的绑架,她看上去轻松又快乐。 夏延枫看得有些痴了,那一瞬间,恍若又回到那些青葱岁月,她是那个倔强而又叛逆的少女,敢和任何人吵架,敢做任何男孩子都不敢做的事,时光已逝,这一刻她却忽然再度变得阳光而天真,年少如昔。 或许她本就是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理应是这个世上最漂亮最快乐的人,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夏霁见夏延枫盯着她看,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一边心安理得地喝着汤,一边问夏延枫,“你说你叫夏延枫是不是?我醒来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所以我相信你是我的亲人。” 的确如她所说,她醒来的一直守在病床前的人,就是夏延枫。 “是的,我是你的亲人,我会好好地守护你。”夏延枫说。 要是夏霁正常的时候,他肯定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现在夏霁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反而可以随便说。 “那我是你姐姐吗?”夏霁问。 从夏霁的这一句问话就可以听得出她的失忆并不严重,如果彻底失忆的人,那会像胎儿一样重新认知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姐姐这样的概念,夏霁能知道说姐姐,那就说明大多数的东西依然存在她的脑子里,只是关键地方像被堵住了一样。 夏延枫没有回答。 他不想回答,从事实来说,她的确是他的姐姐,因为她们都姓夏,但事实上他只是养子,他并不姓夏,他和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他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的亲戚关系,如果真要有,那也是他自己内心最想要的那种关系,而不是所谓的姐弟关系。 “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了?”夏霁有些惶恐。 夏延枫摇了摇头,“没有,我确实叫你姐姐。不过……” “不过什么?”夏霁追问。 夏霁正式要追问不过什么的时候,夏延枫反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更何况现在夏霁的情况很复杂,说出来她能不能理解那也说不定。 第67章 议论 夏霁面对夏延枫的犹豫,更加不安了。(.好看的小说) 对于一个没有回忆的人来说,整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要知道人类对未知的事物都是充满恐惧的,夏霁现在就处于这样的一种状态。 她几乎可以很肯定地认为是她自己说错话了,看夏延枫的眼神有些不安起来。 “没什么。你好好养伤,等你恢复了,我再慢慢地告诉你。”夏延枫说。 “那我到底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这你可以告诉我的吧?”夏霁问。 夏延枫犹豫了一下,“你自己会想起来的。” 夏霁嘟了一下嘴,又低下头乖乖地喝起汤来。 夏延枫从医院回来,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要将夏霁的情况报告给夏婉媛。 但下面的人说,夏婉媛回阳城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并不太清楚。 夏家的大本营在阳城,宏达集团的总部也在阳城,本来婉媛回去也是正常的事,但在夏霁出事这个节骨眼上回去,夏眨枫还是觉得挺意外的。 “你去见过她了?她还好吧?”走过来的是夏晴。 “你是她亲姐姐,你不是应该守在医院里看着她吗?”夏延枫反问。 “你是在提示我你不是亲的吗?”夏晴冷冷地问。 夏延枫并没有兴趣和夏晴争吵,他的这个姐姐从小就和他就很不对付。一个非常的喜欢夏霁,一个却非常的讨厌夏霁,更讽刺的是,喜欢的那个不是亲的,讨厌的那个反而是亲的。 在夏延枫转身欲走时,夏晴又叫住了他。“姨妈说了,不能对夏霁胡乱说话,不管她问你什么,我都只能说以后你会想起来的这样的话。” “我知道了,她有告诉过我。”夏延枫说。 “现在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如果她需要向你确定些什么,那你也得配合。”夏晴又补充道。 夏延枫并不是很明白夏晴这句话的意思,但她知道这话里有文章。于是转身过身看着夏晴。 “现在夏霁失忆了,接下来她接收的所有信息,都是我们灌输给他的,你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不管她问你什么,你都要说是的。不能有任何的犹豫,我想这样对你和她都有好处。”夏晴说。 夏延枫再没有说什么,自己就回了房间。 身体的疼痛感消除之后,护士把夏霁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在医院的院子里透气。 私立医院里的病人并不像公立医院那样多,加上这医院的收费相对比较高,来的人也就更少,夏霁人长得漂亮,很受病人们喜欢,加上夏霁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就显得阳光很多,很快就在病人圈里竟然交了几个朋友。 夏霁身上的其他部位只是有一些轻伤。几天以后,她就可以自己转动着轮椅在医院里溜达了。 这一天夏霁正准备到隔壁的病房串门,刚到病房门口,却听到有里面有人正在议论着她。 夏霁将轮椅停在门口,想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这姑娘其实挺漂亮的,可惜会遇上那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是造孽,听说是从三楼上摔下来的呢。要不是运气好,人都没了。现在还好,只是脑子出了点问题。”一个病人说道。 “那个男的也来过医院的,长得很好看,个子又高,像电影明星似的。可没想到会是那么坏的一个人。”另一位病友说道。 “人不可貌相嘛,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有几个是好心眼的,我倒觉得这男人越是长得好看,心肠就越是不好。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夏霁这几天见过的人并不多,除了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外来的就只有夏家的人和吕庭筠了,夏延枫虽然个子也不矮,但不属于高个子那一类,而且那是她弟弟,所以夏霁判断,这些病友们说的高个子,十有八九就是吕庭筠。 听这些人的口气,好像她受伤和吕庭筠有关?于是她打算接着听下去。 “这男的对姑娘不好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现在姑娘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又找到医院里来了,还装着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看样子他是准备继续骗这姑娘呢,这就是传说中的渣男吧?”有人接着说道。 “为姑娘长得好啊,那男人肯定是隔了一段时间又想要占有她了,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几句好话就可以骗到手,这多容易啊。” “这姑娘挺好的,我们真是应该给她提个醒,让她不要轻信那个姓吕的,勉得他又让那个男的给骗了,怪可怜的。” “还是不要了,这姑娘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们说这些话她会相信吗?要是她不相信,那还以为我们是在有意在挑拨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呢,这年头好人最难做了,我看还是不要蹚浑水的好。” “说的也是,我们现在要是告诉她实情,她肯定不能相信,说不定还会恨我们呢。” 夏霁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推开病房门进去,病房里的人一看她进来,全都不说话了。 “我都听到,你们是在说我。”夏霁说。 还是没人说话,病房里的人好像忽然都变了哑巴似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夏霁虽然不记得了,但智商还在,那种聪明劲也还在。“我只是很好奇,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病房里的几位病友面面相觑,并没有人说话。 “既然你们是好心为我好,那你们现在不说话,我就不会知道真相,我不知道真相,那我以后还会上当受骗,你们就把实情告诉我,这些事你们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些人也都是病人,她们也天天在医院里,所以夏霁认为她们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很重要,因为消息源本身就可以衡量消息准确性的依据之一。 “我们听你家里的人说的,那天你的那个姐姐和你家的另外一个人在和医生说话,我们不小心听到的,如果你家里人不愿意告诉你,那八成是不想你再次受到伤害,你就不要问她们了。”一个好心的病友说。 “你们听到她们是怎么说的?我现在这样,是那个叫吕庭筠的人害的吗?”夏霁问。 “听说你以前和他是一对儿,好像他要结婚了,你还从他的婚礼上把他给带走了,后来他坐了牢,然后就变坏了,后来你不想跟她了,跟了一个姓关的,他心里就不爽,于是就把你推下楼了,然后你就现在这个样子了。” 夏霁脑子轰的一声,然后就剧烈地疼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头,疼得大叫。病房里的病人们赶紧叫医生。 医生迅速赶来,让她务必要放松一点,在医生的帮助下,她的头这才慢慢缓解了。 “你现在的状况不宜想太多的事,这样不利于你的恢复。”医生严肃地说。 “我没有想太多,只是她们提到几个人的名字时,我头就疼得厉害,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想起所有的事?”夏霁问道。 医生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你的状况并没有恶化,应该会慢慢恢复的,你不要着急,欲速则不达嘛。” 在护士给她打了一针过后,夏霁沉沉睡去。 自从在那病房里听到那些病人的对话之后,夏霁内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以估宏亡。 她虽然只是见过吕庭筠一次,但印象却是极好,不仅是因为吕庭筠人长得好看,更重要的是夏霁感觉吕庭筠那种关心是真诚的,她虽然不知道她和他过去是怎样的,但她出于本能接受到的信息是,吕庭筠是关心她的,甚至是爱护她的。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的依据,全凭本能。 而她现在没有了记忆,她的世界本身也就不是有依据的。所以大多数时候,她也只能依靠本能。 她一直希望吕庭筠再次出现,但没想到吕庭筠出现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她这两天还在想吕庭筠为什么不来了,没想到她现在得到的信息是她之所以会受伤住院,就是因为吕庭筠害的。 这实在是让她难于接受,而且一提到那些往事,她就觉得好像真有其事,但又好像没有,于是就头疼欲裂。 她决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心想如果她真的和吕庭筠有过那些事,那夏家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第二天夏晴送饭来的时候,夏霁吱唔着问:“我和吕庭筠过去是什么关系?” 夏晴扭过头,嘴角有一丝笑意,夏霁终于主动问这个问题了。 “过去的事,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夏晴的声音很温柔,让夏霁觉得很温暖。 “真的不记得了,我要是记得,我还用问你吗?”夏霁说。 “你以前和他谈过恋爱,后来分手了,至于分手原因嘛,我们也不清楚,毕竟你谈恋爱也是不告诉家里人的。”夏晴说。 “就这些吗?”夏霁问。 “是啊,就这样些,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我是真的不知道的,或许你其他的朋友知道,你可以问问他们。”夏晴说。 夏霁现在属于脑子进水的类型,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有些什么朋友。 “那我还有哪些朋友?”夏霁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是一个很独立的人,大多数的事情,你是不会告诉家里人的,你会自己作主,所以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有哪些朋友。”夏晴答道。 “我的好朋友一个你们都不认识的吗?既然我们是亲姐妹,那我的好朋友你一个都不认识那也说不过去啊。”夏霁说。 “一个两个那肯定还是认识的,我记得有一个和你最要好的,好像叫什么来着,叫张洁吧?” “张洁?”夏霁对这个人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从来没听说过的感觉,其他的人她虽然想不起来,但提起的时候她还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个人她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怎么好像一点印象都没?”夏霁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现在应该是对谁也没有印象吧?难道你对其他的朋友就有印象了?”夏晴这话又让夏霁低下了头,事实确实是这样,她无话可说。 “那她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啊?”夏霁问。 “她在外面出差,明天就回来,到时她应该会来看你吧。”夏霁说。 张洁这个人其实只是宏达集团在亚丁市的一个普通职员,一向以口才好而著称,所以夏晴选中了她。 她以前是听说过夏霁的名字的,但见到夏霁的时候,夏霁外形有的好看还是超出了她的相像,心里惊叹这真是一个美人。 按照之前的约定,她既然和夏霁好朋友,那一进病房就是要拥抱的。但和夏霁拥抱的时候,夏霁却感觉不到她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虽然张洁装得很热情,但夏霁却没有感觉。 “亲爱的,你好些了吗?听你说失忆了,你不会连我也忘了吧?”张洁按照之前设计好的台词问。 “我确实想不起来,不过你也不能怪我,我现在是谁也想不起来,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亲妈来了,我也未必能认得出来的。”夏霁苦着脸说。 张洁爽朗地笑了,“我可不敢和你亲妈比,会折杀我的,不过我相信你很快会想起我来的。” 张洁这一笑倒让夏霁生了许多的好感,她一向就喜欢那种爱笑的人。一般来说,爱笑的人总是给人亲近感。 “我们是同学吗?我们以前是不是一起玩儿?你给我说些我过去的事呗,这两天我一直努力地想,但总也想不起来。”夏霁说。 张洁这两天其实也在努力,不过不是在想她和夏霁的过去,因为她和夏霁过去压根就没有交集,她在努力的是在背资料,那就是关于夏霁的资料,她要给夏霁的脑海里硬塞进一个无话不谈的闺蜜,那就是张洁自己。 首先只有取得夏霁的信任,她说的话夏霁才会相信,也只有夏霁相信了她说的话,那她任务才能完成,才能拿到夏晴给她的奖金。 “我和你不是同班,但是校友,你是我的学姐,我们都是亚丁科大的学生。我们也是偶然认识对方的,后来感觉很投缘,就成了好朋友了。”张洁说。 这也是夏晴选中她的原因之一,她的确是亚丁科大毕业的,但夏霁毕业她才进入学校的,所以她之前是真的不认识夏霁。 夏霁虽然失忆了,但人没有变傻。她没有过多的盘问,因为她不想让老朋友认为她不信任她。 接下来夏霁就开始和张洁聊一些去的事,张洁的功课做得很足,夏霁提出的问题大多数她都能答得上来,而且逻辑清楚。当然了,这引起问题大多数都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具体的核心问题,夏霁没有问,张洁也没有说。 但随着话题的深入,总是会聊到一些核心的问题的,夏霁试探性地问道:“吕庭筠你认识吗?” 张洁等的就是她问这个问题,“你的那位,你说我能不认识吗?” 夏霁轻轻哦了一声,“你果然认识,我和他有很多的纠结吗?” “好像是他主动追你的吧,但是他很快就变心了,要娶另外的女人,当时我们都劝你算了,但你不甘心,你就冲到他的婚礼上去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就真的在婚礼上跟着你走了,当时我们一群朋友还挺为你高兴的,可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又变心了。”张洁说。 “他是渣男吗,怎么这么容易变心?”夏霁皱眉。 “后来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为了满足那个女人的物质追求,他好像还犯法了,蹲了几年牢出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再后来在你的帮助下,他好像事业又了一点起色,但过不了多久,他就又变心了。总之反反复复,你们的故事,比都市剧还狗血。”张洁说。 “他总是那么容易变心,那我还三番五次地帮他,原谅他,那我不是个大傻瓜吗?难道我这脑袋没受伤之前就进水了?”夏霁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话不太可信,到底为什么觉得不可信,她也说不上来。因为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你要知道,每一个重感情的女人都是大傻瓜来着,所以你也不要说自己傻,而你太重情义了,这种优点被人利用,那就变成了弱点了。”张洁说。 “那这一次,我受伤和他有关系吗?”夏霁问。 “我当时虽然也在现场,但事发的时候我没在,我听说你又和他分手了,他想要进入宴会现场找你,可是他没在邀请名单之内,他就进不来,于是他找了人翻墙进来,将你推下了楼,到底是他进来推的你,还是他找人推的你,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是和他有关。我本来也不想和你说这些的,就是担心会刺激到你,是你一直坚持要问,我才不得不说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种男人不要了就是了,没必要为他伤心。”张洁假装安慰。 夏霁心里一阵难过,心想这说法和那些病友是一样的,原来都是真的。 她开始努力地回想那天的情景,但脑中刚有一点点信息,头马上就剧烈地疼了起来。她抱着头大叫。 张洁也慌了神,她并不知道夏霁一想东西头就会疼,赶紧去叫医生。 她奉命要传递的信息已经传递完了,前期有任务已经其本完成,她也可以撤退了。 等吕庭筠再次到医院的时候,院方通知他,夏霁已经被转院走了,走了哪里不知道。 吕庭筠知道夏霁肯定是被夏家的人转走了,要知道夏霁的去处,那只有去找夏家的人才可能知道。当即开车去了夏家。 夏婉媛这一次没有让吕庭筠吃闭门羹,直接让他进了夏府,而且还亲自接待了他。 吕庭筠也很礼貌,既然夏婉媛是夏霁的亲姨妈,那就是时寒的姨外婆,也是他吕庭筠的姨岳母,他当然得保证基本的礼数。 只是这位前辈对夏霁一向不太友好,要是以夏霁的丈夫的身份叫她姨母,那未免有取巧讨好的嫌疑,还有点认亲的味道,但如果真接称呼夏女士,又显得太过生硬,权衡了一下,还叫‘夏董’比较合适一些。 夏嫁媛看着吕庭筠向客厅走来,白色的意大利手工衬衫,定制的黑色西服,面容俊逸,气质卓绝,心里也暗喝了一声彩,心想这男的长得如此完美,难怪夏霁会飞蛾扑火般与他纠缠不清。自己要是年轻时遇上这么一位,说不定也不顾一切不爱江山爱帅哥了。 “夏董您好,打扰了。”吕庭筠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躬身行礼。 “不用客气,快请坐吧。”夏婉媛也点头示意。 “为了不耽搁夏董的宝贵时间,我就直接说吧,我今天来,是想知道夏霁转院到哪里去了?我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吕庭筠说。[$妙][笔$i][-阁] “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我将她暂时先送到其他的地方去治疗了,你也知道,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很容易受到伤害,她是我的亲侄女,我有责任要保护好她。”夏婉媛说。 “她现在还是一点也没有恢复吗?我和她那么熟悉,如果我见到她,或许能让她想起更多的东西,有利于她的恢复。”吕庭筠说。 “具体的医学问题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她的主治医生说她现在的状况不能受太多的刺激,医生还特别强调不能让她见到让她反应有可能很剧烈的人。她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治疗过程。” 夏婉媛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吕庭筠现在不能见夏霁,不仅是他不能见,其他太熟悉的人也不能见。 吕庭筠其实已经有点想发脾气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在问题没解决之前,发火也没用,他还是得忍。 “想我不会给她造成伤害,她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只要她感到不适,我马上停止探视,还希望夏董成全。” “吕先生,你是明事理的人,你也知道对于病人家属来说,是必须得尊重医生的嘱付的,不然造成的后果我们承担不起,也希望你能理解,不止是不让你去见,我也没见着她。”夏婉媛再次婉拒了吕庭筠。 第68章 你相信我吗 吕庭筠强压着的怒气又开始在内心里翻滚。 “那也就是说,如果她一直不能恢复,我就一辈子也见不着她了?” “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也不能恢复吗?这话我可不爱听,她恢复是迟早的事,我们现在都应该为她祝福,而不是诅咒她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夏婉媛冷声说。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吕庭筠知道,如果再这样吵下去,最后只能是大家翻脸,他还是不会知道夏霁的情况,现在夏霁在她的手里,只能暂时先忍着。 吕庭筠也不是没有想过把夏霁给抢过来自己照顾,但以他现在的情形,势力没法和夏家比,如果和夏家公然翻脸,他肯定讨不到好处。在主要的对手没有解决之前,吕庭筠不想给自己又树方新的对手。 “我当然是希望她恢复的,我只是觉得我有权利了解她的病况。”吕庭筠也冷声说。 “吕先生,你和夏霁的事我们是知道的,要真是说白了,你和她连婚都没结。基本上属于没名没份的那一类。夏霁恐怕只是你诸多女人中的一个吧?你要是多关心她一些,恐怕现在她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你不能保证你身边女人的安全,在她受到伤害后又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是没用的。” 吕庭筠并不想解释自己对夏霁的关心是真心的,并没有丝毫作戏的成份。他站起身来,“看来夏董是不准备让我见她了,那我也没有办法,只有静候夏霁康复了。” “她只要一恢复,我就会让人通知你的。”夏婉媛也端着茶杯站起来,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好,那就麻烦夏董了,告辞。” “管家,替我送一下吕先生。” 吕庭筠出来后,给孟珂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注意观察吕延枫和夏晴的动向。吕庭筠相信。夏霁就算是转院了,那也无非就是阳城和亚丁市两个地方。夏婉媛就算是自己不去看,那也会派夏晴和夏延枫去看一下夏霁病情的变化,只要这两个人有一个有动作,那要查到夏霁在哪家医院并不难。 事实上吕庭筠还有另外的方法,那就是找周梁栋帮忙。周梁栋如果利用周家的关系来查这么一件事,那难度应该不大。不过吕庭筠现在不准备这样做,他不想利用周家的资源掺合进进来,因为这会为夏霁带来更多潜在的危险。 - 吕庭筠刚走不久,夏婉媛就将夏延枫叫了过来。 “是你把夏霁给转走了?”夏婉媛劈头就问。 “是的。”夏延枫也很干脆地答。 “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安排的,你怎么提前就做了?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夏婉媛怒道。 “您要负责集团里那么多的事,这样的小事就由我们来做就好了,又何必要劳烦您。”夏延枫说。 “那你到底把她转到哪里去了?”夏婉媛问。 “我只是把她转出来一天。然后又送回到原来的医院了,吕庭筠肯定以为我把她转走了,他绝对想不到我会杀个回马枪。”夏延枫说。 “你这样的心思对付别人那当然是绰绰有余,但要对付吕庭筠,那倒未必有用,我估计这一阵吕庭筠会盯着你,会从你的行踪来分析夏霁的所在地,你最好自己不要轻易去探看她,不然马会被吕庭筠发现。” 不得不说,夏延枫和夏婉媛都是高手,吕庭筠要应对他们,那肯定不是像对付胡振邦那一类的角色那么简单。 夏延枫也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夏婉媛比他多想了一层。 “妈妈说的没错。所以这两天我和姐姐都不能探视,要去的话,也要悄悄去,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 夏霁的突然受伤,让飞宏集团刚刚有起色状况开始不明朗起来。 关浩宇虽然是董事长,但集团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事务都是夏霁在处理,夏霁一不在公司,成堆的事务就都堆积起来了。 而关浩宇知道的也只是夏霁发生意外受了伤,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也一直不太清楚。递过来的文件越来越多,有些关浩宇可以处理,但有些就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急得关公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点没有骂娘了。 急切之下,关浩宇直接开车来到了金鑫公司找吕庭筠。 吕庭筠这时也在忙。让助理告诉关浩宇先在接待室等一下,但关浩宇等不及了,直接就冲到了吕庭筠的办公室。 第一句话就问的吕庭筠很上火:“你把我公司总裁给弄到哪里去了?” 吕庭筠有一妙钟愣是没明白关浩宇说的他们公司的总裁指的就是夏霁,脑子转了一下这后才知道关浩宇是找他要人来了。 “你要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她在参加夏家的宴会上听说受伤了,后来还失忆了,现在夏家把她藏起来治疗,不让夏家以外的人去见她,你要人也应该是去找夏家要,找我要,那真是搞错对象了。”吕庭筠没好气地说。 “失忆?那什么时候能好?她失忆了,那不是把我公司的那些事儿都给搞忘了?以后还怎么给我公司当总裁?”关浩宇叫道。 “你可真有意思,立刻想到的不是她以后生活会怎样,而是想的你公司的事,你可真是很够朋友嘛。”吕庭筠讽刺道。 “我这也不是不关心她,只是我真的是被公司的那些破事给弄得快疯了,很多事都是夏霁接的手,我根本不明就里,很多项目不能停顿,要各种签字,又不敢乱签,大堆的事务都堆积起来了。我随时有可能会疯。”关浩宇说。 吕庭筠有点想乐,他明白关浩宇的处境,也看得出来关浩宇对于夏霁这个总裁有多依赖。 “那如果她以后都不能恢复记忆了,你的公司就只能垮台了?”吕庭筠问。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先解决我眼前的困难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事务我处理不了,那可怎么办?”关浩宇急道。 “下面不是还有副总吗?你可以把那些事务分摊给下面的副总负责,不用你什么事都亲自去做的,他们能帮你处理好,你只要负责主要的把关就行了。” “可问题是现在呈上的来的文件大多数都是到把关环节了,是副总们不能承担的,所以我才着急啊。”关浩宇苦着脸说。 吕庭筠叹了口气,让助理给关浩宇来了杯咖啡。 “你以前都一直在玩吗?对你自家的公司经营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吕庭筠看着关浩宇问。 “了解是了解,但并没有深入的了解,你也知道,我以前只负责花钱,不负责赚钱的。后来夏霁来负责公司的营运了,那些事情都是她来做的,现在她忽然不见了,那些事务都和我没有一点的交接,你说我怎么应付得来?” 吕庭筠点了点头,表示同情。 “就算是你现在马上找到夏霁,她脑部刚受过伤,暂时也不能帮你处理那么繁重的事务,所以这事儿还得靠你自己,你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出身商业世家,自己也得有点处理事务的能力,不能总想着靠自己,太过依赖别人,只会让你自己陷入被动之中。” 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太悦耳,但关浩宇知道道理的确是这样。 “话虽说得没错,但我也得有个学习的过程,我得先学习再慢慢上手,这需要一个过程。但在我学习的这个过渡的过程中就出现问题了,所以我应付不来,如果放权给那些副总,我又不太相信他们,因为他们知道我不懂,就想怎么糊弄我就怎么糊弄我了。” 吕庭筠听了关浩宇的话,沉默了一会,“你信得过我吗?” 关浩宇一愣,摇了摇头,“不太信得过。你不是什么好人。” 吕庭筠笑,“那倒也是,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是说如果你信得过我,不妨把那些要务让我帮你处理,我这边忙完事就到你那边加班,配合你一起处理那些事务,我执掌集团多年,一般的事务我是没问题的,我可以给你建议,然后由你自己来处理,你看这样如何?” 关浩宇有些犹豫,其实他从内心里有些是忌惮吕庭筠的,单就商业才华来说,吕庭筠是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类,这种高手,你可要给他一点的机会,他就有可能给人制造很大的陷阱,让你掉进去了还不知道。 “我这绝对是属于替朋友分忧,你要是不信我,那就算了,你又不开我薪水,我那么劳累干嘛?” 关浩宇又想了一会,这才决定,“行,那就这样,我也虚心地向你学习一下公司的管理和运营,你这个人虽然不是好人,但我相信你不会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吕庭筠向他竖起大姆指,“这话说得有水平,我这人会干损人利己的事,但绝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只是希望夏霁恢复了以后,可以看到她努力过的公司一派欣欣向荣,不然她那么多的辛苦就白费了。” “好吧,那我就雇你为我的特别顾问。”关浩宇说。 “谈到顾问,那是不是得谈一下薪酬的问题?”吕庭筠说。 “好啊,每个月一百块,是税后一百块哦,不错了吧。” 吕庭筠皱眉,“这哪像是挥金如土的败家仔开出来的薪水,简直就是铁公鸡他爹的风格。” 两人一齐大笑,夏霁的意外受伤,竟然给了两人冰释前嫌的大好机会。 ―――― 因为夏家的掩饰做得好,一周以后吕庭筠才知道夏霁原来又回了原来的医院。就在吕庭筠要硬闯去看夏霁的时候,夏霁却突然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她在电话里说,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让吕庭筠他们放心,再静养几天,她出院再说,这一段时间内让吕庭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虽然吕庭筠心里很不甘心,但既然是夏霁自己主动这样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当然就答应了夏霁的要求。 一周以来,在夏晴的精心设计下,张洁已经给夏霁灌输了很多的信息,这些信息大多数都是对吕庭筠有负面影响的,但讲的大多数也都是发生过的事实在,夏霁在网上也能查到一些过去的报道,和夏晴她们所说的都是差不多的。但至于起因和结果,却完全和事实相差不一样。 夏家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在夏霁心目中将吕庭筠塑造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吕庭筠的身上,这样夏霁就会和吕庭筠作对,不管以后吕庭筠是否能够再次崛起,都不会再和夏霁有关系。 只要吕庭筠和夏霁反目成仇,那夏霁就永远在她们的控制之下,永远也不会恢复记忆。一直会按她们想要的状态糊里糊涂地活着。这样的夏霁正是她们想要的,因为这样的夏霁不会想着继承夏家财产那一类的事。 - 吕庭筠一头要忙着自己公司的事,完了以后还得协助关浩宇处理飞宏集团的一些杂务,忙得那叫一个头晕脑转,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这一天正在忙的时候,吕庭筠忽然接到了孟珂的电话,说他去接时寒的时候,发现时寒已经在中午被人接走了,接走时寒的人,正是夏霁。 幼托园的老师工作人员那是认识夏霁的,所以她当提出要把孩子接出去玩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夏霁的动机,她是孩子的母亲,工作人员当然也没有理由让阻止她接走孩子。 吕庭筠一听就觉得这事不妙,于是问夏霁是不是已经康复了,有没有把孩子接回白楼,孟珂说他已经打电话问过陈姐了,夏霁并没有把孩子接回去,夏霁也压根没回过白楼。 这下吕庭筠是真急了,现在夏霁到底恢复到什么样的状态他根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夏霁如果真的恢复了,去接孩子肯定会告诉他一声的。现在不声不响就把孩子接走了,这事儿大了。 “孟珂,你现在就过来,我们一起去夏家!”吕庭筠对着孟珂吼道。 - 孟珂见到吕庭筠的时候,一脸的羞愧。 吕庭筠把保护孩子的重任交给了他,现在出了状况,他觉得是他没把责任尽到。 吕庭筠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她是孩子的妈妈,她把孩子接走是非常正常的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那你说我姐现在是不是被人唆使了?还是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带着孩子去玩了?”孟珂问道。 “你自己认为呢?”吕庭筠问。 “我觉得她是被人迷惑了,如果她是清醒中,那她接走孩子肯定会告诉我的,也不会让我又跑一趟。” 吕庭筠点头,“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去夏家要人,她们不但要控制夏霁,还要控制我的孩子,这事儿我可不干。” 吕庭筠正说着,这时电话响了,是关浩宇打电话来了,吕庭筠什么时候过去和他处理今天的公务,吕庭筠告诉了他夏霁接走时寒的事,关浩宇一听也急了,说他也要参加去讨人,那可是他儿子。 一小时后,吕庭筠和孟珂还有关浩宇在夏家的门口聚结,门口的保镖一看是孟珂来了,知道他很能打,担心又吃亏,赶紧跑去报告。 门打开后,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是一脸笑容的夏霁。 这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以为要经过很多的挫折才能进入夏家,然后还要经过激烈的斗争才能问出夏霁在哪里,可没想到夏霁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好像傻了似的。 “你们来了?快进来坐吧。”夏霁笑着说。 夏霁很客气,也笑得很灿烂,但不知道为什么,给吕庭筠他们却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吕庭筠率先走上前去,拉住了夏霁的手,“你好了吗?你全都想起来了?” 夏霁虽然让吕庭筠拉住了她的手,但还是在手指相触的时候,有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这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但还是被细心的吕庭筠给发现了。 “这是谁?”吕庭筠指了指孟珂。 夏霁笑得像花儿一样,“你真是欺负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是不是?他是孟珂啊,我的小老弟。” “那他呢?”吕庭筠又指了指关浩宇。 “败家仔呗,嗯,不能这样叫,她现在是我老板呢。”夏霁笑道。 听夏霁这么一说,大家悬着的心好像放松了一下。看起来她是真的记得了。 “姐,你终于记起我来了,我说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呢。”孟珂说。 “时寒是你接来了吗?”吕庭筠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是啊,是我接来的,我姨妈要去国外玩,时寒还没过国呢,说要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夏霁说。 “那怎么能行!”吕庭筠和孟珂还有关浩宇竟然齐声说。 三人能这样的默契,也倒真是不容易。 夏霁似乎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要不先进来坐吧?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关浩宇和孟珂看了一眼吕庭筠,意思是要不要进去。 “那我们就进去坐会儿吧。”吕庭筠说。 夏家在亚丁市的房子当然也很大,是新修建的西式四层建筑,进了大门之后,先要穿过一道自动门,然后又还要穿过一道门,这才算是到了家里。这三道门的设计,还真是体现了夏家大户人家的派头。 在刚要穿过第三道门时,夏延枫忽然出现,他穿一身休闲西服,站在通往里屋的路正中,一看就是要阻挡吕庭筠他们去路的样子。 吕庭筠并不认识夏延枫,但他听说过这个人,夏家年轻一辈中唯一的男人。也算是夏家的大少爷。 在吕庭筠打量夏延枫的时候,夏延枫也在观察吕庭筠。两人目光相对,谁也没有避让,好像两头狼的对视。 两人几乎同时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浓浓敌意。吕庭筠很少第一次见人就有讨厌的情绪,但他这第一次见到夏延枫,就莫名地不喜欢他。夏延枫是那种长得洋气也穿得洋气的海归样子,但在吕庭筠看来,他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阴郁之气。 他不喜欢夏延枫身上的这种气质。一点也不喜欢。 “你们三人上次闯过我家?”夏延枫冷冷地说。 他指的是夏霁当天出事的时候,孟珂和吕庭筠确实有闯夏家的意思,但当时关浩宇没在,关少爷属于无故躺枪的类型。 “怎么,你想秋后算帐?”孟珂和吕庭筠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也不喜欢夏延枫。没来由地就不喜欢。 “闯过我家的人,就是仇人,我不欢迎仇人。”夏延枫冷冷地说。 “我们是你姐的客人,是她邀请我们进来的,有什么事,我回头我们再说。”吕庭筠说。 “你们仨,给我滚出去。”夏延枫指着门口,冷着脸说。 “延枫你干什么呢,他们是我的客人,姨妈也同意他们进来做客的,你这把人赶走,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夏霁发话了。 “他们既然想过要闯进夏家来,那就不是我们的朋友,既然不是朋友,为什么要让他们来这里做客,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滚。”夏延枫摆出了主人的架子。以台扔划。 他连续的说了两个‘滚’,听得三人都心生怒意。就算这是你的地盘,直接让人滚也太没礼貌和风度了。 孟珂的脏话忍不住了。“你丫算老几?你让我们滚我们就得滚?你要好好的话,我们把人带走就行了,你非要说让我们滚,我们还偏就不滚了。你他妈装什么x?”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别以为这里是夏家,是夏延枫的地盘,可是孟珂这样的粗人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事儿,要是把他给惹怒了,那在什么地方他都敢闹,更别说这只是在夏家而已。 夏霁对于孟珂的突然爆粗有些尴尬,好像是愣住了。 吕庭筠赶紧喝止孟珂,“我们是夏霁的客人,不能这样无礼。人家让我们滚,我们滚就是了,夏霁,你跟我们走吧,我有话要问你。” 这话也很明白,我们走可以,但我们要带走夏霁。我们也不稀罕呆在这里,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带人走。 “她不能和你们走,你们会伤害到她,我夏家的人,我们自己会保护好她,我绝不会再让别人伤害到她。”夏延枫义正词严。 “这话听起来很有理,其实就是一派胡言,那天夏霁出事的时候,恰恰就是在夏家,你们要是能保护好她,她会受伤吗?”吕庭筠立刻反讽。 气氛的紧张再次升级。 第69章 你想强闯 眼见情势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这时又出来一个人,是夏晴。 “延枫,姨妈说让他们进来。”夏晴说。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夏婉媛的话可不能不听。夏延枫只好让开了第三道门,吕庭筠一伙这才能进入夏家。 吕庭筠经过夏延枫旁边时。夏延枫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好,吕庭筠完全无视,走了过去。 夏婉媛坐在一楼的正厅里,看着吕庭筠一行人走了进来。 “姨妈,我朋友来了。”夏霁亲热地叫道。 “嗯,快请坐吧。”夏婉媛客气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站起来迎客之意。她是长辈,倒也不需亲自迎客。 吕庭筠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之前夏霁在外面的时候,不是说夏婉媛带着时寒出国玩去了吗?那她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我知道你们是为孩子而来,那孩子是我外孙,我自然疼她,过两天我会带他出去散散心,手续正在办理当中。小孩子嘛,多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夏婉媛说。 吕庭筠没有说话。他当然是不赞成这件事的,不过现在人家夏婉媛搬出了亲戚关系来说事,他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来反对,毕竟她和夏霁其实连正式的婚姻关系都没有。 “孩子太小,而且很顽皮,恐怕不太好带。恐怕得有父母相陪才行。”吕庭筠说。 “不用,我会照顾好他的。”夏婉媛似乎料到吕庭筠会这样说。 “那要去多久?”孟珂问。 “这个不好说,早则十天,晚则两月吧,反正孩子也还没有正式上学,也不用担心会耽误学业什么的。”夏婉媛说得很正经的样子,好像真是要把时寒带出国一样。 “那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时寒了,能不能先让我们见他一面?”吕庭筠提出了新的要求。 “暂时我没有让外人见他的打算。”夏婉媛倒是答得很干脆。 孟珂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但吕庭筠示意他赶紧坐下。 现在的形势非常的清楚。那就是时寒在夏家的手里,她们想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了。 “这件事是夏霁同意的。孩子出国也需要监护人签字才可以出得去。孩子是夏霁的,各位就算是有意见也没用,因为你们和她并没有婚姻关系,在法律上时寒的监护人只有一个,今天三位找到这里来要孩子,其实是无理取闹,不过我这两天心情不错,并不想追究这件事。几位请回吧。” 夏婉媛说话霸道之极,完全没有把吕庭筠他们放在眼里,现在夏霁和孩子都在她的控制之中,她料定这几个男人根本不敢乱动。 “既然孩子没事,那我们就放心了,夏霁,现在飞宏的业务累积了一大堆,你还得赶紧出去处理才是,我们现在就回去开会吧,商量一下那些事务如何处理。”吕庭筠说。 关浩宇一愣,心想吕庭筠不是说夏霁现在不能过度用脑吗?但马上他就明白了,吕庭筠这是要找个理由把夏霁给带走。 夏婉媛看了看夏霁,意思是听她自己的意见。 “我最近有点累,想多休息一下,暂时不想回去了。”夏霁说。 吕庭筠众人又愣住。 夏霁竟然选择留在夏家,她不想回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漂泊在外面,现在她却忽然就变得爱家了? 就算是爱家,好像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啊?她的家不应该是在白楼吗?那房子现在可是在她的名下。 “那公司的事你也不管了吗?”关浩宇忍不住问。 “下周我会回去上班,你先坚持一下吧,我休息一下就回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夏霁答得很好,也很符合情理,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样。大病之后需要休息,这的确也是人之常情。 “时寒要出国,那至少带他回去向陈姐道个别吧?陈姐可一直都惦记着他。”吕庭筠说。 “暂时不用了,等他从国外回来再说吧。”夏霁拒绝。 话说到这份上,好像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现在夏霁和夏家是关系非常好的了,死活不肯离开就是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告辞了。”吕庭筠站了起来。既然都聊到这份上,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孟珂有些不甘心,坐着不走。吕庭筠瞪了他一眼,他这才站了起来。 吕庭筠出主厅,迈过第三道门的时候,夏延枫在背后叫住了他。 “吕庭筠,我家不欢迎你,你以后别来了,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进来。” 吕庭筠听完这话,忽然转身就往里面走。 “既然以后不让我来了,那我得好好地参观一下这屋子才行。” 没人料到夏延枫会说这句话,也没人料到吕庭筠竟然借这句话不走了。更没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都说了这里不欢迎你,当然也不会让你参观。”夏延枫拦住了吕庭筠。 “我这人有个习惯,别人越是欢迎我,我越是觉得过意不去,要是别人特别的讨厌我,不让我进去,那我却非要进去,我有事要和夏董说。” 夏延枫伸手要来拽吕庭筠,被吕庭筠轻轻一甩就摆脱了他。如果要斗智,或许大家还能斗一下,但要说斗武,那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了。 夏延枫还想窜上去拦吕庭筠,但吕庭筠已经进了正厅。 夏婉媛听到外面有争吵声,正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看到吕庭筠去而复返。 “你怎么又回来了?”夏婉媛当然不高兴,她以为她已经成功地打发了吕庭筠,没想到他又杀回来了。 “我忽然想起我有一件事没有做,我想看看当天夏霁落下楼的现场。夏董不会不让我看吧?就算是夏霁的朋友,那我们也有权知道她当时为什么会出事。”吕庭筠说。 “事实上要查看现场,除非是警察,就算你是夏霁的朋友,你也没有权利去搜查我家。”夏婉媛说。 “夏董太紧张了,我只是去看一下,了解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有要去查你家的意思,难道你家有秘密,怕被我发现?”吕庭筠问。 “我家有没有秘密,这个不需要向你交待,总之我不会让你去看。”夏嫁媛说。 “夏霁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一直没有报警?这件事为什么不让警方介入?现在警察不管,我想去看看现场,你又不让,这算是怎么回事?”吕庭筠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那是一桩意外,警方不需要介入。” “好,既然是一桩意外,我去看看现场意外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这有什么不妥?”吕庭筠反问。 “你一定要看?” “非看不可。”吕庭筠冷声说。 “你想强闯?”夏婉媛也生气了。 “不准备强闯,我只是想去看看,但如果得不到允许,那我也只有坚持了。.” 说不强闯,但听这意思,就是要强闯。 “筠哥,你上楼去看,我给你挡着,我们哥俩想干嘛就干嘛,管他娘的!”孟珂的野性又发了。 “吕庭筠,你敢带人到我家撒野,我不会放过你的。”夏延枫说。 “胡说,我可没有带人到这里来撒野,我是你们邀请进来的,不然你们家三道门,我怎么可能突破得了?我从来不撒野,我只是做我必须要做的事。”吕庭筠说。 夏婉媛忽然就有了引狼入室的感觉。 “夏董,如果你叫保镖,那势必会有混战,到时的版本就是你把我们引入室,然后让保镖要害我们,我们只有奋起反抗,当然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反抗成功了,因为我们成功冲了出去。”吕庭筠说。 有孟珂在身边,吕庭筠对于对付眼前这些人还是有信心的。 “夏董,这俩人都是粗人,我见识过他们的野蛮,您是有身份的人,还是不要和他们计较了,就让他去看吧,在你家里打起来,也确实不好看,传出去也不好。”关浩宇跟着帮腔。 夏婉媛当然也不希望这些人真的在她家里打起来,“好吧,那你去看一看也行,但如果你敢在我家里乱翻,我马上报警。”以吗医亡。 吕庭筠有意很大声地说话,他希望如果时寒被她们关在屋里的话,听么他的声音会大声呼救,这样他就能冲进屋子里把时寒给带走。 结果并没有他料想的那种情况出现,这说明时寒现在并没在被关在夏家。 吕庭筠到了三楼,仔细地察看了阳台,阳台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但是如果再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中一个栏杆有一部份的漆好像比其他的要新一些,有一处栏杆并不是很平滑。 “那天夏霁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吕庭筠问跟上来的夏家的佣人。 “是的,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这个栏杆这么高,当然也不会失足掉下去啊。”关浩宇说。 “要么就是她自己翻过栏杆跳下去。”吕庭筠补充道。 “我姐才不会那么傻自己翻栏杆跳下去呢,她绝对不会是那种会寻思着自杀的人,肯定是有人害的她。”孟珂也跟着说。 “没错,就是有人要故意害她。”吕庭筠点头。 ---- 吕庭筠从楼上下来后,夏婉媛冷冷地问道:“你那样坚持地要去看现场,有发现什么不妥吗?” “当然有,夏霁就是在你家被人给推下去的。所以这件事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预谋的谋杀。”吕庭筠说。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那就只是一个意外,你凭什么这样说?”夏婉媛喝道。 “首先那个地方离派对的大厅很远,夏霁不是那种没事喜欢往偏僻地方钻的人,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她当然就更不会乱跑。所以肯定是有人把她拉过去的,要么就是有人打电话或许发信息让她过去的,然后就人趁她不备将她推下了楼。”吕庭筠说。 “那么高的栏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把她给推下去?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太不负责任了吗?”夏婉媛说。 “那些栏杆有一片漆是新的,而且整个连接并不平滑,这说明那栏杆是被人锯开过的,那栏杆就像一扇门一样,只要稍有重力一推,就会自己打开,所以夏霁才会掉下去,后来你们把那些栏杆重新焊接过了,并且重新喷上漆,但后来喷上去的漆和之前的颜色是不一样的,这样的痕迹如果警察来了,当然也是会发现的,这也就是你们不让警方介入的原因。”吕庭筠说。 “我不想听你在这里继续胡说八道,你可以走了。”夏婉媛喝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就是要害了夏霁,所以我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里。你们会继续伤害她。”吕庭筠说。 一旁的夏霁此时脸色苍白,捂着头蹲在了地上。 吕庭筠的那一番话,肯定是让她想起了什么,但是她又不能完全想不起来。 “夏霁,你说,你愿意不愿意跟着她们走?你忘了他们过去曾经对你做过的事吗?”夏婉媛喝道。 夏霁只是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看到没有,不愿意跟着你们走,你们如果再在这里胡闹,我真的要报警了!你们实在是太过份了!”夏婉媛是真急了。 吕庭筠突然发难,有些出乎她的料,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夏婉媛的表现,其实证明了吕庭筠的一些判断。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她也基本上确定,时寒现在不在夏家的这房子里,肯定被藏在其他的地方,所以现在他不能和夏婉媛闹得太僵了。 “好了,我们走吧,有必要的时候,我会把这件事捅出去,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夏霁是被人谋害的,不是发生了一件意外事故。夏家有人要害夏霁的命。”吕庭筠说。 于是三人这才正式出了夏家。夏延枫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走出去,眼里充满了仇视。 夏霁的头疼了很久,吞下药片之后,这才减缓了许多,于是回房睡去了。 时间又过了一周,夏霁竟然渐渐地适应了在夏家的生活。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有时寒每天陪着她。 夏婉媛所说的把时寒带出国那当然是为了骗吕庭筠,目的就是为了要把时寒和夏霁都牢牢控制在夏家,她也知道,只要时寒在她们的手里,吕庭筠就会投鼠忌器,不敢和她直接翻脸。这就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 原本大多数时间都会被送往托儿所的时寒现在天天都能陪在夏霁的身边,当然也是非常的开心,那么小的孩子,自然不会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在他的理解里,有妈妈陪伴,那就是安全的。 这一天时寒午睡的时候,夏霁正躺在床上也准备打一会盹,这时夏晴进来了。 夏晴手里拿着一叠相片,也没说话,直接递给了夏霁。夏霁接过来一看,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样子,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也很漂亮。女的夏霁认不出来,但男的夏霁却是认识的,那是吕庭筠。 一看到这照片,夏霁隐约就要想到什么,但那些记忆却像是要通过一股畅通的渠道才能走出来,但那渠道却又被给堵住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再一次头疼欲裂。 夏晴看着夏霁痛苦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畅快的表情。 “知道她们是谁吗?”夏晴问。 “他是吕庭筠。那个女的是谁?”夏霁问。 “女的叫胡蝶,是最近两年崛起的一个女明星,也是吕庭筠众多情人中的一个,现在你离开吕庭筠的身边了,她就正式登堂入室了。”夏晴说。 “既然我和吕庭筠都完了,那他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相片给我看?”夏霁问。 夏晴叹了口气,在房间里踱了两步,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是我妹妹,是我夏家的人,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夏家的人,我当然看不下去,我来是想问你,是要我出手去对付他们呢,还是你自己来?” 言下之意,那就是在为夏霁打抱不平,有要替夏霁出口气的意思,不能白让夏霁受欺负。 夏霁的头疼稍缓了一下,看着夏晴,没有说话。 “你不用怕他们,我们夏家也是名门大户,岂是别人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这一对狗男女如此嚣张,非要收拾一下她们不可!” 夏霁还是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说:“既然吕庭筠都和她好上了,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还要把我带走呢?”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他虽然和别人的染了,但却又不舍得完全把你扔下,毕竟你也是美人一个啊,而且你现在又记不上起以前的事了,他或许想把你诓过去,然后卖给别人也说不定呢,像吕庭筠这样的人,什么事他干不出来!”夏晴一脸的气愤。 夏霁又不说话了。因为她的头又隐隐地开始发疼。她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你在担心什么?你不会是舍不得那个吕庭筠吧?”夏晴问。 “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你现在脑子有问题,你当然是想不明白了,也幸亏你运气好,要是你直接摔死了,那你就更不明白了,到死都不明白。”夏晴说。 这话很是打击夏霁,噎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原本理选秀艺人出身,后来跟了一个姓周的老板,那个姓周的把她给捧红了,她却又偏偏不安分,四处勾三搭四。”夏晴说。 “那个姓周的不管她吗?”夏霁问。 “不知道怎么管?那个姓周的很忙,当然不知道这件事了,就算是偶尔有流言,那个女人也会想办法搪塞过去,如果你去当面和那个姓周的老板证实吕庭筠和胡蝶有染,那她就麻烦了。” “我?”夏霁很是惊讶。 “是啊,你本来就是受害者,如果你能去证明他们俩有问题,那个姓周的老板就肯定会相信的,当事人的证词,往往是最有说服力的。”夏晴继续蛊惑。 “可是我这什么要这样做?”夏霁有些不理解。 “因为你要揭穿他们,这样就能让吕庭筠再不能和那个女人暗下勾搭,算是为你自己被伤害成这样出口气行不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夏晴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找了各种的理由,才终于说服夏霁去找周梁栋,说吕庭筠和胡蝶有问题。 - 和周梁栋的遇见,那当然也是夏晴所安排的。夏家虽然和周家暂时没有直接的来往,但通过其他的一些关系要知道周梁栋的一些行踪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梁栋当然是认识夏霁的,当年夏霁在婚礼上把吕庭筠拉走的时候,周梁栋就陪在周雨的旁边。 不过两人正式打交道,那好像还从没有过。虽然夏霁曾经给周家带来不少的困扰,但是周梁栋是个大男人,当然不会像周雨那样长期地记恨夏霁,所以当夏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激动的样子。 “周先生您好,我是夏霁。” “我知道。”周梁栋一时间想不出来夏霁找他会有什么事,只是淡淡地应道。 “我要告诉您一件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知道?” “这话有些多余,你来找我,自然就是认为这件事我有必要知道,既然我有必要知道,那不管我有没有兴趣,都应该晓得才是。所以你可以直接说事好了。”周梁栋说。 “吕庭筠和胡蝶私下有染,吕庭筠给你戴了个大绿帽子。”夏霁说。 周梁栋的脸色变了变,但并没有夏霁预想中的那样火冒三丈。 “你恐怕是有些误会,胡蝶并不是我的女人,我是有老婆的人,而且我的孩子已经出国留学了。我有稳固的家庭。”周梁栋沉着脸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当我白说了。浪费了你的时间。”夏霁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周梁栋叫住了夏霁。“你的依据是什么?” “我这个人站在这里对你说这样的话,就是依据,那种细节说出来不好听,我也不想说。”夏霁说完,还是转身就走。 第70章 做完最后一次 这一次周梁栋没有再叫住她,只是看着她走开,然后他自己陷入沉思。[] 拿出电话,打给了吕庭筠。 周梁栋思考这件事的角度其实和夏霁的并不一样,因为他是个男人。且不论他和胡蝶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胡蝶是他的女人。既然夏霁这样认为。那其他人也就会这样认为。 其他人这样认为,那吕庭筠也应该这样认为。 如果吕庭筠也认为胡蝶是周梁栋的女的,但却偏偏还要去碰,那就是没把周梁栋放在眼里。公然给他戴绿帽,这是对一个男人最终极的侮辱,用华夏传统的思想来说,这个和杀父之仇是同一级别的恨。非收拾不可。 周梁栋绝对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像小青年一样找茬的人,但这件事他却非理不可,因为如果吕庭筠真的睡过胡蝶,那就是没把他周梁栋放在眼里,没把周梁栋放在眼里,那就有可能会在其他方面背叛他。 女人事小,背叛事大。这才是关键。 如果吕庭筠真的已经胆子大到敢背叛他的程度,那他和吕庭筠的合作风险他就得另作评估了。 吕庭筠正在公司忙得不行,周梁栋却忽然想让他过去。他虽然心里不愿。但他不能不去,现在是多事之秋,当然不能再和周梁栋产生什么芥蒂。 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去赴周梁栋的约。 把车停好进入会所,很快找到周梁栋的包间,进门后看到周梁栋正在喝酒,脸色阴沉,目光极为不善。 “二爷,有事吗?”吕庭筠问。 周梁栋站起来,走到吕庭筠的面前。忽然就将手里的酒泼在了吕庭筠的脸上。 吕庭筠愣了一下,并没有发火。而是伸手去桌上拿纸巾擦脸。 刚擦干,周梁栋的酒又泼了上来。 这意思很明显。你不能擦,就让他这样淌着。 吕庭筠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冲上去扭断周梁栋的脖子,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强忍住了自己内心里的暴怒。 还得忍一些时候才行。 淡红色的液体顺着吕庭筠英俊的脸往下滑,一滴一滴滴在他雪白的衬衫上,然后浸成一个个看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污点。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酒是好酒。 看着吕庭筠这一次没有去擦掉脸上的酒渍,周梁栋眼中的杀气才稍缓了一些。 吕庭筠没有主动问为什么。他知道就算是他不问,周梁栋也会问他。也会说出来为什么会突然用酒泼他。 “夏霁说,你和胡蝶有染。”周梁栋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来。 吕庭筠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一次,他真的没猜中。竟然是夏霁来挑拨了他和周梁栋之间的关系。 “我没有。”吕庭筠也简短回答。 周梁栋忽然一巴掌扇了过来,吕庭筠这一次没硬挨,他闪开了。 “周先生,我说没有,就真的没有,请相信我。”吕庭筠说。 “相信你?你连我身边的女人都敢动?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周梁栋冷喝。 “别人就是知道这件事会让你动怒,所以才这样说。二爷您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如果有证据,你杀了我,我也认了。可是如果就凭别人一句话就这样,那是不是太草率了?”吕庭筠说。 “如果是别人,那我可能不相信,可那是夏霁说的,你们两个痴男怨女这么多年,难道她会陷害你吗?” 吕庭筠当然知道夏霁没有真的恢复记忆,当然知道她是被别人给洗了脑,灌输了很多不良的信息。但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周梁栋,周梁栋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夏霁的朋友,如果周家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会给夏霁带来一些危险。(.) 这也是吕庭筠一直不动用周梁栋的关系寻找夏霁的原因。他不能将夏霁置于潜在的危险之中。 “夏霁和我可能有些误会,您也知道,女人是很容易吃醋的,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小题大做,也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来。任何事情,我觉得都需要证实,如果二爷不信我,可以把胡小姐叫来,我们当面对质。”吕庭筠硬着头皮说。 “她如果选择跟你,那她当然也会帮着你,护着你!你们的对质会有什么意义?”周梁栋当然也不傻。 吕庭筠竟然笑了,“胡小姐是二爷一手捧红,离了二爷,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她会笨到弃米而选糠吗?以二爷对胡小姐的了解,她是那种愚蠢的女人吗?她如果跟了我,她就什么也没有了,那会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周梁栋没有说话,这些话他不是听不进去。他还在思考。 吕庭筠说的这些话虽然也有些道理,但也不足于证明吕庭筠就和胡蝶没事。吕庭筠是万中选一的大帅哥,胡蝶是万中选一的大美女,两人相互倾慕,这种可能是绝对存在的。周二爷相貌上和吕庭筠的差距暂且不说,那年龄上就输了一大截,要是抛开其他的因素不论,单从相处的愉悦度来说,胡蝶当然会愿意选择吕庭筠这样的青年才俊。 所以周梁栋不会轻易相信吕庭筠的话,正如吕庭筠所说,他也要有自己的判断才行。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事,那就是夏霁有意诬陷你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周梁栋问。 “这个我暂时确实是不知道,但她有可能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女人是很情绪化的动物,总是会在一气之下作出决定,在冷静下来之后又会非常的后悔。理性的女人很少,在这种事情面前能够冷静的女人就更少。”吕庭筠说。 周梁栋没说话,良久,才挥了挥手,示意吕庭筠先走。 吕庭筠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周梁栋在后面说:“如果我发现你背叛我,我不会让你坐牢,我直接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吕庭筠转过身来,“我现在过得很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二爷,更保况我知道我如果碰了胡蝶,二爷一定会大怒,我就更不可能这样去做。” 周梁栋挥了挥手,示意吕庭筠可以走了。 吕庭筠放在裤包里的手握成了拳头,走到会所的洗手间里将脸上的酒渍全部洗净,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让自己眼里的怒意全部都消失殆尽,这才走了出来。 - 夏婉媛在确定夏霁的记忆在药物的抑制之下没有再恢复的迹像之后,渐渐地放松了对夏霁的管制。决定让夏霁回到阳城去住。 阳城是夏家的大本营,夏霁一回到那里,她们对夏霁的控制也就更为简单。 夏霁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排斥,答应带着时寒回到阳城去住。 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月,一切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夏霁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后,开始可以出门逛街和带着时寒出去玩了。 这一天夏霁从外面逛街回来,正好夏婉媛也在家,于是两人在一起吃了午饭。 席间夏霁有说有笑,夏婉媛心里也高兴,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夏霁,要不我让你姐姐给你介绍个对象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是应该有个自己的家。” 这话让夏霁又愣了一下,“姨妈,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夏婉媛温和地笑了笑,“女大当嫁嘛,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你也总不能一直一个人。” “姐姐都还没有嫁呢,我急什么,再说了,我现在还在养病期间,至少等我完全好了以后再说吧。这事不急。” 现在的夏霁,除了没有记忆之外,其他方面已经和以前差不多是同一个人了,说话有条理,而且思维也恢复到了以前的敏捷。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咱们夏家的女儿,要嫁那肯定也要嫁一个条件好的,回头我让夏晴给你介绍几个,你一一认识一下,看你有没有中意的,如果不中意那就算了,如果有喜欢的,那就嫁了吧,这样也让时寒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有利于他的成长。”夏婉媛说。 夏婉媛是一家之主,夏霁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也不想逆了夏婉媛的意思,于是就点头答应了,“那行,不过这事我得和时寒商量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嫁的了。” 夏婉媛不以为然,“时寒还是小孩子,他自己什么都不明白,又怎么能决定大人的事,阳城还是有很多条件不错的男人的,姨妈绝对不会轻易把你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时寒虽然还小,但毕竟我如果要嫁,势必会影响到他,他有权利知道我要做的事,他是很聪明的孩子,并不能完全全忽视他的感受。” 夏婉媛的脸色有些阴沉起来,“那只是个孩子,你不会连我的话也不听,反而去听一个孩子的话吧?再说了,我只是说要找几个让你认识一下,也没说让你马上就嫁。” 夏霁不想惹夏婉媛生气,于是点头答应:“那好吧,见见也无妨,电视上的相亲节目挺玩的,现实中的相亲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好玩。” ---- 自从夏霁搬到阳城之后,吕庭筠的大多数周末也是在阳城渡过的。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掌握夏霁的生活规律。 上次夏霁弄他那一下,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杀伤,但还是让周梁栋对他冷淡了好一阵子,有一个项目本来交给他做的,结果黄了。 利益上的损失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让他和周梁栋之间本来慢慢建立起的信任忽然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虽然那件事后来没有持续发酵,但因为猜疑而产生的负面效应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除,这在本质上延缓了吕庭筠的计划,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所以吕庭筠要想办法抓到夏霁,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是真的因为受了别人的挑拨,还是其他的原因。 当然,他更想知道的是,夏霁恢复得怎么样,她的记忆是不是还能完全恢复,如果不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和跟踪后,吕庭筠竟然发现夏霁隔三岔五地和一些男人约会。 这让他又吃惊又恼恨,心想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她真的放弃了他,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么? 这些和夏霁见面的男人,当然都是夏家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对于夏婉媛来说,夏霁漂亮的脸蛋那也是可以有效利用的资源,所以给夏霁安排的相亲对象,基本上都是对夏家有用的一些人,其中大部份都是离异的,但又有一定的权势的政界人士。 这一天,夏霁又和一个男的说笑着走进了会所,吕庭筠跟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决定也跟着进去。 但会所是会员制,吕庭筠没有会员,人家不让进,吕庭筠说现办一张会员,会所的管理人员说要先填报资料,等查核完后才给办,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 吕庭筠那当然不能硬闯,只好一腔怒火出来,在会所的对面找了家小酒吧坐下,一边喝酒一会监视着对面的动静。 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加上心情不好,而且头天晚上也没睡好,状态不佳的吕庭筠发现自己竟然很快就喝晕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夏霁和那个男的出来了。 夏霁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拿着手提包站在会所门口等那个男的去取车。吕庭筠那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烧起来。 出了酒吧,吕庭筠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了那辆车的后面。 当看到那车竟然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时,吕庭筠感觉自己都快要炸掉了。 其实那男的只是酒店的投资者之一,今天带夏霁过来看,主要是想显示一下自己事业上的成就而已。 夏霁是夏家的人,在阳城,很少有人敢对夏家人无礼。所以夏霁才敢和那个相亲的男人一起走进酒店,只是礼貌性地转一圈,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吕庭筠尾随着夏天进了酒店后,发现夏霁和那男的并没有直接进某个房间,而是四处溜达起来,这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参观完酒店出来,那男的又准备去取车送夏霁回家,吕庭筠瞅准这个机会,一下子窜了出来,拉着夏霁就跑。 “你不叫,你要是叫,把那男的引来,我就狠扁他!” 要是换作平时的吕庭筠,肯定干不出这等鲁莽的事,但此时他酒有些上头,难免有些冲动。 酒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嫉妒之火烧得他没办法冷静下来。 夏霁还真是没有叫,她一看到吕庭筠,头就开始疼,眼前像幻灯片一样闪过一些和她的认识很不相符的一些画面。 吕庭筠知道如果往外面跑,那肯定是跑不远,索性拉着夏霁往酒店里跑,然后进了电梯,随便按了电梯上的键,电梯升了上去。 在出电梯之前,吕庭筠又按了更高楼层的数字,让电梯一直往上面去。 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防止那个去取车的男人追来,但事实上那个男的取车过来后,发现夏霁不见了,以为她先打车走了,也就自己驾车离开了。 楼屋的服务员见吕庭筠和夏霁就在过道里不进房间,走上来问:“两位是不是忘了带房卡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朋友说给我订的房间是708号房,但我发现好像有人住了,麻烦能给我重新开一间房吗?”吕庭筠说。 “先生,开房请到前台登记。”服务员说。 “我头有些晕,能不能麻烦帮我到前台去登记一下?我给你证件和现金。”吕庭筠扶着头说。 “当然可以,很高兴为你效劳。”以爪东亡。 夏霁冷冷地看着吕庭筠做这一切,她竟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她只是头疼,脑中晃过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要和你谈谈。”吕庭筠说。 夏霁没有说话,只是蹲下,用力地按自己的头部,一副痛苦的样子。 “你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吕庭筠说。 这话让夏霁彻底放了心,如果吕庭筠真是要绑架她,那肯定是不会让她去医院那样的公共场合的。虽然吕庭筠对她说话很凶,但她能分辨得出来,他眼里没有恶意,相反是一种深深的怜爱。 虽然她记不起来了,但凭她现在本能的感觉,她认为吕庭筠不会伤害她。 进了房间后,夏霁坐在沙发上继续按头,吕庭筠要过来帮她,被她拒绝了。 “那个男人是谁?”这是吕庭筠最想问的话,所以一看到夏霁好一些了,马上就问。 “你是我的谁?”夏霁问。 这话似乎有几层意思,一是问你为什么一直这样纠缠我不放,二是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要过问我的事。 这一句表达不太清楚明白的话,让吕庭筠也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是她的谁?丈夫?不是。男友?好像又不止,她们的孩子都多大了。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吕庭筠真是有些醉了,换作时,恐怕他是很难说出这样煽情而又肉麻的话来的。酒精虽然没有让他失去基本的意识,但却释放了他内心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思念。 夏霁只是失忆,不是变傻,这样的话,从吕庭筠嘴里说出来,她还是震动的。 他的眼神火热而真切,仿佛要融了她一样。 “你伤害过我。”她说。 “是的。这我承认。”顿了一顿,“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吗?你恢复记忆了吗?” 夏霁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还不能完全相信吕庭筠,在夏家的人给她灌输的信息,吕庭筠是个坏人,是个伤害过她们母子的人。 夏霁现在想的是,前一阵她曾经去找那个姓周说过吕庭筠的坏话,现在吕庭筠见到她,应该找她算帐才对,可他为什么不提那些事,而只是关心她想起以前的事没有? “我想起来了,你曾经对不起我。我不愿意再和你在一起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这是夏晴为夏霁设计的台词,夏晴说,如果哪天吕庭筠再次纠缠她,要她就按这样的语气说话。 夏霁不知道这样说出来的后果是怎样的,她想试一试。 试的结果是看到吕庭筠眼里闪过痛苦。似乎又有一些不相信,或者是不甘心。 “是不是别人教你这样说的?你现在被人控制了是不是?”吕庭筠问。 “不是,是我自己想起来了,我很后悔以前做的那些蠢事,我不应该从婚礼将你带走,那并没有给我带来幸福,而是连连不断的苦难,还有的就是你的背叛,我受够了那种日子,我要有自己的生活。请你离我远一点。”夏霁表静地说。 “你真的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是的,该想起来的和不该想起来的,我都想起来了。我现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非常的清楚。”不管任何时候,夏霁要镇静,都可以表现得非常的镇定。 “我不信,你骗我,我不信。”吕庭筠摇头。 “你不是问我今晚的那个人是谁吗?他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之一,在阳城是有钱有势的人,这样的人,才能保护好我,才能给我幸福,至于你,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你走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如果吕庭筠此时非常的清醒,那他其实只要问几个过去的问题考一下夏霁就知道夏霁其实没想起来,但他此时酒上头了,再加上面对多日不见的夏霁,心已经乱了。根本很难冷静下来。 吕庭筠忽然就夏霁强搂在怀里,吻了上去。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你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娶你。” 夏霁以为吕庭筠不会对她怎么样,但事实上她错了,酒精将吕庭筠那潜意识深处的野性又给逼出来了。她的拒绝和反抗都没有用,她被他推倒在床上,他像以前一样撩起了她的长裙。 她也不客气,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他更加懊恼和挫败,也咬破了她的嘴唇,“既然这样,那做完这最后一次,我就毁了你!” 她竟然感觉到了他的无能为力,忽然笑了一声,“吕先生,你都不行,怎么做?” 第71章 我才不怕她 夏霁的嘲笑让他的心理压力更大,他颓然放弃了作为,从她身上下来。(.$>>>棉、花‘糖’小‘說’) 她看着他那种挫败的表情,脑子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感觉眼前发生的事,她竟然曾经经历。 事实上。她也的确曾经经历过。 “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吕庭筠冷声问。 她其实有些犹豫了,如果按照夏家人的说法,她实在有太多恨吕庭筠的理由,那些理由也曾经真实在她的脑子里推积成了恨意,但是现在,她内心的真实感觉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恨吕庭筠。 当发现吕庭筠对她不能做什么的时候,她不但没有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失落。 不过为了自己言行一致,她还是违心地说:“是,我恨你。” 吕庭筠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治疗,以为自己身体上的障碍已经被克服了,可是当他面对夏霁时,发现还是不行,这让他心灰意冷,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言行也更加过激。 他从床边走开,来到桌前,听起一个玻璃水杯,啪地在桌,我杯子应声而破成了几块。 他拿着一块玻璃残片,又走回到床前,灯光下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得让夏霁心惊。 夏霁也尝试过万念俱灰的感觉,她知道我吕庭筠现在就有点这种感觉,他或许没有脆弱到因为身体的不行就想放弃一切。酒精的作用和现实的打击,让他这一刻让他有了生无所恋的感觉。 “你不是恨我吗?来,杀了我!杀了我就一了百了!既然我对不起你。那你杀了我好了。”吕庭筠将一块玻璃碎片递给夏霁,后者哆嗦着不敢接。 吕庭筠用力太猛,导致琉璃坏划伤了他的手,血开始浸了出来。伤势并不严重,但血顺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流过,在灯光下依然让夏霁觉得触目惊心。 “流血了,流血了。”夏霁傻了似的喃喃叫道。 头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痛得她捂着头低声呻吟。 吕庭筠还拿着玻璃片准备塞给她。“你不是恨我吗,那你杀了我,弄死我,你就可以解恨了!” 这一系列的重度刺激,让夏霁濒于崩溃,她的头更加的疼了。 脑海中飞速闪过他穿着浴袍的样子,闪过黔州的小村庄,闪过白楼,闪过陈姐的脸,闪过她在法庭上指证他经济犯罪…… 想起来了。 他不是她的仇人,虽然有过误会,有过相互的伤害,但他从来没有当过她的仇人。他们在困难中痴怨不悔。在惊涛骇浪中无悔走过,只是为了相濡以沫。一起白头。 “庭筠,我想起来了。我不恨你……”她说完就晕了过去。 看到她晕了,他这才冷静了一下,将玻璃片扔进垃圾桶,用扯过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弯腰将她抱起,准备送她去医院。 当他刚走到房门口,她就幽幽醒来。 “你还好吧?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他赶紧说。 她伸过手来摸他的脸,眼泪忽地涌出。 他愣住,不知道她又怎么了。 “你真的想起来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你还好吧?”他焦急地问。 “我想起来了,是真的想起来了,我是被人推下楼的,与你无关,她们告诉我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她们要我恨你,她们骗我。你的手怎么样了?要不要包扎一下?”她反过来关心起他的手了。 听到她关心他的伤势,他的心稍安了一些,心想她也许是真的想起来了。 “你真的想起来了吗?你不会又骗我吧?” “想起来了,我们在酒店初遇,那时你声名显赫,不可以一世,后来因为我在婚礼上带走了你,得罪了周于两家,他们将你送入监牢,你在狱中又犯事,于是坐了三的牢,出来后你经过一系列谋划,得到了金鑫,时寒是我们的孩子,我还曾在关浩宇家借居……” 夏霁说了一大串两人的事,吕庭筠这才相信,他的夏霁终于真的回来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他不由分说地又吻了过去,她激烈地回吻了她,之前互相咬皮的伤口又被碰裂,渗出些血来,但两人都不感觉到痛。 两人重新在床上翻滚,忽然吕庭筠觉得丹田一热,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与此同时,夏霁也感觉到了似乎某件硬物在抵着她。 他更加放肆地啃她,她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他不由分说扒光了她所有的束缚,再扯光了自己的衣服。 他终于可以再次模枪跃马,立威沙场了。 那种熟悉的剧烈的冲撞让夏霁如升云端,意识慢慢模糊起来,他不断冲击的同时还不忘啃她,在她耳边轻声唤霁儿。 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他,被他一次次的冲击送入一个奇幻的世界。 巅峰过后,他仰躺在她的身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太过突然放肆,她被吓了一跳,推了推他,“你疯了么?笑得这么奢侈!”以欢乐血。 “哈哈哈,我终于又可以了,我又可以了,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又有得玩了,哈哈哈……” 夏霁很无语,心想至于笑得这么嚣张么? “你的记忆回来了,我的感觉回来了,一切都完美了,上天确实待我不薄,总会跟我开一个大玩笑之后,又会给我一个惊喜。真好,真好!”吕庭筠一翻身,又将夏霁紧紧地搂在怀里。 夏霁被他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想挣扎却又发现根本不太可能挣扎得开,只好任他搂着。 过一会他又爬起来,盯着她的脸看,“你真的想起来了?你不会又是装的吧?” 她伸手捅他的鼻子,“神经病,都让你那样了,还能是假的吗?”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他乐呵呵地又躺下,伸过一只脚搭在她的身上。 “你的手伤没事吧?要不要包扎一下?” “没事,皮外的小伤而已。” “你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我快要被你吓死了,没想到这一下让你给吓醒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在乎我,所以你见我那么伤心,这才冲击到了你的记忆吧,这可都是爱的力量。” “别臭美了,谁在乎你了,我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不吃药反而想起来了,我一直坚持吃药的时候反而想不起来?难道那些药有问题?”夏霁说。 “什么意思?什么吃药又没吃药的,你倒是说得清楚一些。”吕庭筠说。 “我来阳城的时候,医生给开了很多的药,叮嘱我一定要坚持吃,每天三次,后来实在是吃得烦了,我就悄悄地把每天吃三次改为两次,然后又改为一次,到后来我觉得我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应了,我就直接没吃,算起来我有三天没吃过药了。” “夏家的人没有监督着你吃药吗?” “开始的时候她们当然是监督的,后来可能是觉得我很听话了,她们也就不再盯着我了,我这才有了悄悄把药扔进马桶的机会。没想到不吃药,反而想起来了。” “那就真是说明这药有问题了,不但不能帮你恢复记忆,而且还会干扰你恢复记忆,你一直想不起来,就是因为那些药的原因了。”吕庭筠说。 “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看来这个医生和我姨妈她们是有某种关联的了,竟然使这种手段。那些药不但不能让我恢复记忆,有可能还会阻碍我恢复记忆,这些人真是坏透了。”夏霁说。 “目前来看就是这样的了,他们希望你一直想不想以前的事,只要你对以前的事没有一点的印象,你对她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了,时寒现在在哪里?他不会有事吧?” “他没事,他们倒还不至于对一个对她们没有威胁的小孩子下手。” “今晚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吕庭筠忽然又想起了这件事。 “是她们安排给我相亲的,已经相过很多次了,可惜一直没有相中。”夏霁说。 “那你得赶紧回去了,一会儿要是那个男的发现你没回家,会引起她们的怀疑的。”吕庭筠说。 - 夏霁回到家的时候也并不是很晚,正要悄悄回房,却被夏婉媛叫住。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手机又关机,吴先生问我你到家没有,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和吴先生一起回来?” “我四处逛了逛,阳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逛了一会,竟然迷路了,这才打车回来的,路上又遇上了塞车,就回来晚了一点,对不起啊姨妈,让您担心了。”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有什么好逛的?以后不许再出去逛了,万一要是遇上坏人那怎么办?” “我知道了姨妈,以后会记住的,一定尽量早点回来。” 夏霁说完,却并没有走,似乎有话还要说。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有话就直接说。”夏婉媛问。 “姨妈,我天天家里困着,着实是有些烦了,我能不能找份工作?我也总不能在家里呆一辈子吧?” “怎么忽然想到要找份工作?你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吗,家里又不缺钱,你去工作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样闷在家里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你们都那么忙就我一个人闲着,我希望能做些事可以帮你们分忧,不然我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一样。” 夏婉媛看了看夏霁,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太难的我肯定是做不了的,只能是做一些简单的了,要不姨妈给我安排一份工作吧?您觉得我能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夏霁谦虚地说。 “我认为你现在最好的工作就是呆在家里休养,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我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如果这样一直闷在家里,我担心自己会疯掉的。如果在集团里工作不方便,那我另外找家公司做点基础的工作好了,有点事情做,我也就没那么无聊了。” 夏婉媛想了想,“那行,明天我让下面人给你安排事情做吧,但你不要太累了,要注意休息,还有啊,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不能断了药。” “这我知道,每天都有按时吃药呢,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是要保重的。” “行,那你早点睡吧,工作的事明天我会让人给你安排。” - 听到夏霁的声音,本来已经睡下了的时寒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妈妈,你回来了?” 夏霁将时寒抱在怀里,走进了房间,并反锁上了房间门。 “妈妈昨天我晚上做恶梦了,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时寒问。 “当然可以啊,时寒,妈妈前一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时寒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摇头又是什么意思呢?”夏霁问。 “我不敢说。”时寒怯怯地说。 “你有什么尽管说,妈妈不怪你就是了。” “妈妈前一阵很怪,我听到你和晴姨一起说爸爸的坏话,以前妈妈从来不说爸爸的坏话,但现在妈妈变坏了,会说爸爸的坏话了。” 夏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前一阵她和夏晴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议论吕庭筠来着。没想到让时寒给听见了。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现在你还不懂,不过我没有骂爸爸,我只是假装骂他,因为晴姨他们不同意妈妈和爸爸在一起,所以我要假装骂他。”夏霁说。 “我明白了,你是卧底!”时寒神秘地说。 “卧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你知道卧底是什么意思吗?”夏霁问。 “我知道啊,卧底就是假装成坏人和坏人在一起,但其实是好人。电视里演的就是这样。” 夏霁叹了口气,卧底的意义,当然远比时寒表述的要复杂得多,因为卧底不一定全是好人,也不一定全是坏人。不过小孩子能把卧底解释成这样,那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夏霁也不想让他过早接触现实中这些昏暗面,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也避免不了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了。 “好,那你就当作我是卧底好了,那你想当卧底吗?”夏霁问。 “想啊,可是我不会!” “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每天哭闹着要回亚丁市去,你说你要见原来的那些小朋友,不管她们给你买什么你都不要,反正就是整天的哭闹,这个会吗?” “会啊,可是不是不许我哭闹的吗,现在怎么忽然又要我哭闹了?” “这就是当卧底要做的事,你能做到吗?” 时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我们是要回亚丁市去看爸爸是不是?但是晴姨和姨婆不准我们去,所以我要大闹,她们才会同意我们回去看爸爸?”时寒问。 “是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总之你要各种无理取闹,要闹得鸡犬不宁,当然了,这是错的,以后可不许这样。” 夏霁生怕给孩子输送了错误的观点,赶紧提醒道。 “我知道了,妈妈放心,该闹的时候我就闹,不该闹的时候我绝对不闹,妈妈让我闹我就闹,妈妈不让我闹我就不闹!” “以后你得听我的,这两天你不能听我的,你闹的时候我骂你,你就更闹得厉害,我又哭又闹,明白吗?” 时寒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 时寒果然很敬业,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将一碗粥泼在了地上。 夏霁过来啪啪就给了他两巴掌,“这小孩儿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不好好吃饭,竟然还把食物撒了,真是欠揍。” 时寒本来还有点表演性质,但这两巴掌下去,时寒是真的委屈得哭了。 “我不要吃饭,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讨厌这里!” 夏婉媛皱着眉抬起头来,“大早上的你们母子闹什么?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么,怎么忽然就闹腾起来了?” “这孩子平时挺乖的,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有点作。” “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一下?”夏婉媛说。 “没发烧,时寒小少爷这两天都有些闷闷不乐。”保姆说。 “哦?那又是怎么了?时寒,你哪里不舒服吗?”夏婉媛问。 “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去找龙龙他们玩儿,我不喜欢这里……” 时寒越说越伤心,大哭大闹,搞得夏婉媛也心烦了。“工作的事暂时先放下不说,你在家好好诓孩子吧,” ? 接下来的两天,时寒是越来越作,越闹越不像话。夏家很久没有过小孩子了,都是大人的安静生活,这突然多了个不断大闹的孩子,搅得众人都头疼不已。 于是夏晴提议把时寒送到托儿所去,但时寒是死活不干,一直坚持要回亚丁市去找他的小伙伴。 第三天的时候,夏婉媛终于受不了了,说这孩子太闹了,实在不行,那就把他送回亚丁市去好了,反正现在夏家在那边也有房子,而且也还有很多的业务要处理。 之前的考虑是夏霁离吕庭筠远一点,这样会更安全,但现在的形式是夏霁似乎对吕庭筠已经没什么留恋了,而且是一提起吕庭筠就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加上夏霁的记忆似乎也确实是留在了出事以后。夏婉媛原来担心的那些东西基本上也就不存在了。再加上时寒实在是闹得她五魂不安,她就得考虑把他送回了。 夏婉媛虽然担心夏霁会要财产,所以要排挤和算计她,但夏婉媛却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不至于会为了钱而害命,不然夏霁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没命了。 “夏霁,这孩子既然不愿意呆在这里,那你就领着他回去吧,亚丁那边公司也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你到那边后,可以到那边的公司去帮忙,你以前好像也有当过助理,那你就给你姐姐做助理吧,负责帮她处理一些事务,她有其他的助理,你也不需要做太多事,累了就休息。” 夏霁听到夏婉媛这么一说,心里当然是乐开了花。真是否极泰来,夏婉媛不但答应让她回亚丁市,而且还让她去做夏晴的助理,这真是比想像中还要顺利得多。 夏婉媛让夏霁去做夏晴的助理,本意当然是让夏晴看着夏霁,万一有什么不对劲,那也可以汇报给她。不过这恰恰也是夏霁想要的,之前一直提想要工作,也就是想要进入夏氏的企业里去,她以为夏婉媛给给她安排一份基层的工作让她做,然后她才慢慢地爬上来,慢慢地渗透到高层中去,可没想到夏婉媛直接就让她做了夏晴的助理,直接就可以接触到宏达的很多核心事务,这当然是夏霁求之不得的。 “可是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姐姐。”夏霁故意作出很担心的样子。 “她有其他的助理,也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要你一个人做,你只要帮她安排一些日程,协助她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就行了,不会有多难。先做一下试试,实在不行再换岗位。”夏婉媛说。 “那也得姐姐同意才行,要不姨妈您亲自跟姐姐说一下吧?我要是自己去说,我担心姐姐是不会同意的。”夏霁说。 “行,回头我跟她说一下,这是我的安排,她应该不会反对。” ? 事实上夏晴还是剧烈地反对了。夏霁从小就比她聪明能干,什么事都要强过她,她对夏霁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讲不明白的恨意。现在把夏霁安排在她身边,她当然是要反对的,因为她担心夏霁会使她的坏。 “姨妈,夏霁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她给我当助理,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背后捅我一刀?这样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夏婉媛冷哼了一声,“你从小不如她,所以你嫉妒她,恨她,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她现在脑子已经不好使了,你还怕她?你如果连一个没有记忆的人都应付不了,那你也太没出息了!” “可是她要是哪天恢复了记忆怎么办?她一但知道我们对她做了那些事,以她的性格,她会善罢甘休吗?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要让她在你身边,让你看着她,她一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也能及时发现,到时我们才好采取对策,如果你把她扔别处不管,要是她私底下做什么小手段,我们不是一直会被蒙在鼓里?” “可是……” “这还有什么可是的?她现在没有了记记,对我们方听计从,我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可以去干什么,这不是正好把她当枪使?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你就那么怕她吗?” “我才不怕她!我从来也没的怕过她!”夏晴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又被伤了一次。 第72章 虎父无犬子 两周以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夏霁慢慢适应了在宏达国际的新角色,说来也或许是天生有助理的命,她好像到哪里都是给人当助理,好不容易当了几天的女总裁,忽然间又被人给推下楼摔得脑子进水。这一摔之下,她又变成了助理。 而且还是给最讨厌她的夏晴当助理。 给最讨厌自己的人当助理。那日子当然不会好过,夏晴没把她当助理,倒像是办公室打杂的,一切苦活累活都是夏霁包了在做。夏霁也傻傻的不说什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开始的时候夏晴还有意识地防备着她,渐渐夏晴也觉得夏霁真是变成一个废物了,对她的防范之心也就渐渐地没有了。 夏霁也渐渐地熟悉了公司的一些情况,她发现夏婉媛每周都会到亚丁来和亚丁的高管高会,开完会后会到亚丁兴盛银行去一趟。然后离开。 宏达这样的集团,和当地的银行有业务往来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但是要说让公司主席去银行办业务,这件事就有点说不通了。 夏霁猜测,夏婉媛去兴盛银行,肯定不是去办普通的业务。但到底是去干嘛,一时之间夏霁也猜不出来。 至于夏晴在公司的地位,也就是管一些常务,负责的事务也都基本上要夏婉媛拍板的,说好听一点高级副总,但对于公司的战略性影响的决策,夏晴几乎是不能参与的,可见夏婉媛对夏晴也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放心。 这一天夏霁下班后回到夏家在亚丁市的房子。正好夏婉媛也在。 吃晚饭的时候,上了一道排骨汤,时寒喝了一口就拒绝再喝,说还是陈姨做的好吃,还嚷嚷着要回白楼去喝陈姨做的汤。 夏婉媛自然不知道白楼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问了夏霁,说白楼在哪里,是不是一座酒店。 夏霁说那是以前她住的地方,而且那房子的产权是属于她的,她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卖掉。反正那房子在那里也是闲着。不如卖了算了。 这一段时间来对于夏霁的观察,已经让夏家的人慢慢消除了戒心,现在听夏霁说要把那房子卖掉,夏婉媛反而不赞同。 “既然是那样地段的房子,那就先留着吧,至少那儿也有孩子的记忆,反正你又不缺钱,卖了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索性留着,有空就过去打扫一下,只要时寒高兴,在那住几天也行。人嘛总是有过去的,完全和过去决裂,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夏婉媛说这番话听起来很温暖和贴心,但其实也有她自己的打算,在她看来。一个人要想成事,那首先必须手里要有钱才行,只要夏霁心里没钱,她就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她愿意夏霁保持着现状。 旁边的时寒一听说可以回白楼,那可高兴坏了,马上放下碗筷,缠着要夏霁带她回去。 夏霁赶紧说白楼也没什么意思。那房子还如现在住的地方大,让时寒不要闹,她有意表现出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这样才能让夏婉媛放心。 夏婉媛果然是对她放心了,说时寒如果实在很想回去,那就先派人过去打扫一下,回头过去住两天也行。 在夏婉媛看来,现在的夏霁已经没有了记忆,对她们已经是言听计从。在公司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是本份地工作,从来也没有任何的非分举动。曾经让她担心的夏霁,现在已经彻底地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没有了任何威胁的可能。 夏婉媛不像夏晴对夏霁有恨意,她只是不想让夏霁强大起来和她争财产,只要夏霁没有威胁性,夏霁住在哪里,每天干些什么,她都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有时候她还真的会有一种长辈的情怀,希望夏霁能过得开心一点。 原来陈姐就一直住在白楼,房中的一切陈设和布局都从未曾改变过。只是夏霁离开时才春暖花开,此时已经是炎炎盛夏。 夏霁用锁匙打开大门,示意时寒不要说话。 房子里格外的安静,处处都收拾得妥当,只是毕竟人住的少,干净得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夏霁拉着时寒的手悄悄地走了进去,屋里也很静,只有厨房好像传来水声。 两人又蹑手蹑脚地向厨房走去,陈姐果然正在拿着抹布静静收拾厨房。 “陈姨。”时寒叫了一声。 陈姐转过身来,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再一看,果然是夏霁和时寒,一下子跑过来,抱起了时寒亲了两口,眼泪就下来了。 “陈姨,你别哭了,你哭了我难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时寒说话像个大人。 “不哭不哭,陈姨不哭。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你们离开亚丁市了吗?”陈姐问。 “我们前一阵确实是离开了,不过现在又回来了,而且,暂时也不会再走了。”夏霁笑着说。 “我听先生说,你的……出了一些问题?”陈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是出了一些问题,不过那些问题现在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没事了陈姐,一切都好了,你也不要难过了。” “那就太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先生,让他晚上推掉所有的应酬,回来一起吃饭。”陈姐抹着眼泪说。 “你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就行,不要说我们在,看他能不能猜到。”夏霁说。 陈姐拿出了手机,拨了吕庭筠的手机,并且摁了免提。 “陈姐?”是吕庭筠的声音。 时寒想叫爸爸,被夏霁生生地捂住了嘴巴,示意他别说话。 “先生,你现在很忙吗?要不晚上回来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来做。”陈姐。 “呃,那就来一份排骨吧,再来一份……” 吕庭筠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夏霁听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些菜都是她爱吃的。 “这些菜不都是小妹爱吃的吗?你现在也爱吃了?”陈姐也意识到了这些都是夏霁爱吃的菜。 “你让她到酒架上开一瓶最好的酒,我会早些回来,让时寒跟我讲话。”吕庭筠说。 “先生你是不是说胡话了,让谁去开酒啊?”陈姐说。 “陈姐,夏霁和时寒肯定就在你旁边,要不是她们回来了,你会好心叫我回去吃晚饭?话说这么长时间了,你除了怪我没有留住夏霁之外,你几时主动做饭给我吃过?你今天说话语气都充满喜气,那肯定是夏霁回来了呀。” 夏霁有些懊恼,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他那么精,一下子就猜到了,一点都不好玩。 “吕先生,原来你这么惨啊?这么时间都没吃上陈姐做的一餐饭?看来你今天是沾我们的光啊。”夏霁对着电话说。 “你一边去,我要和我儿子讲话,我对你没兴趣。”吕庭筠的话里也带着笑意。 “爸爸……” 时寒早就憋不住了,现在听吕庭筠提他,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时寒,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吕庭筠问。 “刚到不久,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妈妈的脑袋好了。她已经知道以前的事了。”时寒赶紧说。 “你妈妈脑子进水,你别管她,她时常都会脑子进水的,你在家乖乖的,我尽量早些回来啊。” “你脑子才进水呢,吕庭筠你当着孩子就不能正经一点么,说的什么话!”夏霁斥道。 “哈哈,是我脑子进水,先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陈姐就开始张罗着出去买菜了。时寒也要跟着去,陈姐担心安全问题,不敢领养着他去,夏霁让她放心领着去,说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危险了。 陈姐当然也是乐意时寒跟着去的,于是高兴地领着时寒到附近的超市买菜去了。 夏霁上了楼,二楼和一楼一样也是打扫得一尘不染,所以的东西都没有变过。她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离开后又回到这个地方了。这一次她差点走失了自己的记忆,幸亏现在一切又都回来了,记忆回来了,人也回来了。 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夏霁坐在沙发上,眼泪却怎么也包不住。她忽然想,要是自己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她曾经在这里的欢笑和泪水,就全都成了空白。没有了痕迹。那对于她和吕庭筠,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还好上天垂怜,她又回到了这里。只有回到这里的时候,她才有家的感觉。就算是她和吕庭筠闹翻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沙发上哭,她也没有在夏家的那种漂泊感。因为这里有她的记忆,有她们爱情留下的味道。以沟边划。 坐在这里,夏霁忽然就真的不想再离开了。这幢不算豪华大气的小楼,让她感觉到轻松和归宿感,在这里的时候,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这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她走到阳台上看,一辆劳斯莱斯驶了进来。 这是很早以前吕庭筠的座驾,那时的吕先生风光无限,出入都乘坐这辆劳斯莱斯。 原来以为他只会提前半小时或者一小时下班,没想到知道她们母子回来了,他然马上就赶回来了。 他下了车,站在院里里大喊:“夏霁!” 夏霁心想要死了,他怎么就知道我在楼上? 没办法,夏霁只好站到阳台上去,看着吕庭筠。 “还记得这个车吗?我把它买回来了,而且还翻新过,看,是不是像新的一样?”吕庭筠站在楼下,得意地显摆。 夏霁当然知道他想办法买回这辆车的意义,他要给自己信心,要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的吕先生,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一切。 不过夏霁准备不解风情,“一辆破车,有什么好显摆的?看你得意的。幼稚!” “这车可是显量版,你竟然说我的宝贝是破车?就算是过去了三年多,它依然价格不菲,更何况,她是我的宝贝。她对我来说有非常的意义。”吕庭筠说。 “好吧,那恭喜你找回了你的真爱,我已经看到了,赶紧将车去停好吧,不要再继续显摆了。”夏霁笑着说。 说完回到了房间,不一会就听到吕庭筠上楼来了。 一进房间,吕庭筠就直接杀了过来,捧着夏霁的脸,狠狠地啃她。 他一只手圈着她的腰,一只手环住她的脖子,用力的把她的身子扳向他,让她贴他贴得很近很近。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他深舌入喉,强迫性地让她的舌头与他交缠,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野蛮和强势,她又开始有了缺痒而来的来胸闷感。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适,终于松开了她的嘴,亲吻的方向向下移动。 她被他吻得有些晕,体温在升高,情绪也在升高,谷欠望也在增加。 他似乎要找回缺乏的那段时间,冲击格外猛烈,欲望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她的意识又有些模糊起来,感觉自己又上了云端。 还好,这一次陈姐的速度没有那么快速,也或许是因为需要买的东西太多的缘故,在吕庭筠终于偃旗息鼓的时候才回来了。 打扫完战场,吕庭筠到浴室去冲了一下,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坐在沙发上等夏霁。 夏霁从另外的一个洗浴间出来,头发湿湿的,只在腰间系了一块浴巾,吕庭筠忍不住又上前要去亲吻,这一次夏霁强烈拒绝,指了指楼下,示意陈姐他们已经回来了。 “爸爸,爸爸……”这时时寒在门外大叫。 吕庭筠一打开门,时寒就飞进了他的怀里。吕庭筠将孩子高高举起,“想爸爸了没有?” “想,每秒钟都在想。”时寒回答道。 “哈哈,这么小嘴就这么能说,这以后还得了?以后不许用这么夸张的语气,哪能每一秒都在想呢。”吕庭筠大笑。 此时夏霁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来他是成功继承了你浮夸和不靠谱的精髓了,这要不及时娇正,以后肯定是个张口就来谎言的小骗子。” “可不许这样说我儿子,他才不会是什么小骗子呢,他是未来的吕先生,是威震商界的天才少年。”吕庭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才不要让我的儿子当什么吕先生呢,树大必然招风,像你这个吕先生当得多惨,威风的时候是威风了,不威风的时候惨到家了,时寒才不要受这种苦呢。”夏霁反对道。 “这件事你和我都说了不算,要时寒自己才说了算,时寒,你以后要不要像爸爸这样?开好车,娶美女?当人人敬畏的吕先生?”吕庭筠问。 “那必须的!不过我要比爸爸还要强!”时寒说。 吕庭筠转头看看夏霁,一脸的得意:“看到没有?虎父无犬子!说的就是我们!你的抗议无效!” 夏霁不屑道:“小孩子懂什么,他的价值观不全是大人给灌输进去的?你这样天天要求他做强者,他没有分辨力,当然也就信了,认为这种生活就是最好的了,你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加给孩子,这样会让他很累。” 吕庭筠想了一下,“咱俩怎么就因为孩子的事而争执起来了?是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是这样的?我们好像终于找到一点普通夫妻的感觉了,这种感觉真奇妙!” 这时楼下陈姐也扯开嗓门叫开了,“有没有人愿意帮我一下忙啊?如果没人帮忙,这晚饭恐怕会很晚才能开哦,菜实在太多了!” 吕庭筠示意夏霁,“快去帮忙,不然晚饭太迟了。” “我今天刚回来,凭什么是我?要帮忙那肯定也是你去。”夏霁笑道。 “看来得再找两个佣人帮助陈姐了。不然事多的时候她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吕庭筠说。 “不要,人多口杂,就没有这种家的气氛了,还是陈姐一人就好了,我们不需要像其他人家那样要搞排场,我们需要的是温暖的家的气氛。”夏霁说。 “那你赶紧去帮忙吧,这样更有家的气氛。”吕庭筠笑道。 夏霁心想时寒也很久没有见到吕庭筠了,也就应该让他们父子单独多呆一会儿,于是就下楼帮忙做饭去了。 要是其他的佣人那恐怕也没有陈姐这个胆子让老板帮着做菜,但陈姐和夏霁姐妹相称,完全像家人一样,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夏霁当然也只是打下手,帮着陈姐拣菜什么的,或许陈姐本身也不想让夏霁帮她做多少的事,主要还是想有个人陪着她在厨房里说话,这样她做起事来感觉进度会很快。 果然,陈姐的话是一直不停,“小妹,你为什么出去住了这么长时间啊?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 这件事太复杂,夏霁一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只是笑了笑,“陈姐,这事恐怕得花很多时间才能解释得清楚,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在想,时寒都这么大了,你和先生也应该把婚礼办了,也正式把时寒的的全名都改过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叫吕时寒。” “陈姐,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完成呢,我和庭筠都有很多的事要做,而且那些事都必须要完成,我们才能安稳地过日子,不然我们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找我们的。”夏霁说。 陈姐在吕家这么多年了,当然也知道一些豪门争斗的事。其他的不说,王妈的过世就让他知道利益争斗的残酷。明白只要进了那个圈子,就像进了江湖,你不走,别人也会推着你走,你不想和别人急,但别人也会找上你和你争。 要想安稳,除非你自己争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让别人再也不敢招惹你,那才算是安稳下来,而且这种安稳也不是永久的,说不定哪天又再起波澜。 陈姐叹了口气,“说起来你们也真是可怜,好好的一对人儿,非要被这些是非搅得不能好好过日子,也不知道哪天才是个头。” “等哪在庭筠完成了他想做的事,成为真正的吕先生,让所有的人都撼动不了他的地位,那就可以了。不然他就只能按别人给他的模式去做事,大多数的时候,别人看我们这些人都以为只是争利益,但其实说到本质,也不过是为了自由,人身自由,账务自由,思想自由。” 这话陈姐听不太明白,不过大概也能理解夏霁的意思,那就是很多事,并不是你自己想要去做,而是现实逼着你去做。不做不行。 “你说的这些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我真心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走过了那么多的苦难,是一定要得到幸福的,不然真的没有天理了。”陈姐说。 “说到天理,我就想起了王妈的死,王妈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不然那才叫没天理。我一定不会让她白死,我一定要让那些害她的混蛋付出代价。”夏霁眼里闪过恨意。 “唉,想想以前王妈在的时候经常唠叨我,我也会觉得烦,可真的等她去了,才真的好想她,不知不觉,她又走了三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陈姐的这一番话又让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今天大家高兴,夏霁也不想大家又沉重起来。于是笑了笑说:“王妈一定在天堂看着我们,一定会保佑我们打败那些坏人的。” 晚餐的丰盛超过了夏霁和吕庭筠的想像,满满一桌摆满了菜。吕庭筠点的时候,只是点了夏霁爱吃的菜,但陈姐准备的就是夏霁和吕庭筠两人各自喜欢的菜,自然数量就增加了不少。 在夏家的时候伙食自然也不差,要说专业水平,夏家的厨师当然比陈姐还要高明许多。但陈姐熟悉夏霁的口味,做出来的菜就适合夏霁。做菜也要讲究用心,做的人用了心,那吃的人当然也能感觉得到。 那种久违的家的感觉又重新找了回来,夏霁吃了很多。最后是吕庭筠和陈姐都提醒她少吃一些的时候,她才很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晚餐你吃这么多,还能睡得着么?难道这一阵你在外面练出个大胃来了不成?还是从来没吃饱过,今天要全部补回来?”吕庭筠又开始打趣夏霁。 “就是,小妹也吃得太多了,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可别吃伤了。”陈姐也跟着帮腔。 被她们这么一说,夏霁也觉得自己真是吃得太饱了。赶紧站了起来,“我得到花园里散散步,帮助消化一下,不然今晚可真是要睡不着了。” “妈妈,我陪你去。”时寒说。 “你帮着陈姨收拾,我陪妈妈去散步,大人有事儿要说。”吕庭筠说。 “那好吧,我知道你们要谈恋爱,就给你们一点时间吧。”时寒一副窥破天机的样子。 第73章 果不出所料 盛夏的晚风摇曳着花园里的树枝,天空中不时闪过远处射来的光柱。[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都市的嘈杂声暂时被围墙隔绝在外,吕庭筠和夏霁牵着手在小花园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来回地慢慢行走。 两人竟都没有说话,只是来来回回地绕着小花园一圈一圈地走。 屋里不时传来时寒和陈姐的嬉笑声,声边是晚风吹动树叶的娑娑声,花园安静而美好。吕庭筠伸手揽过夏霁的腰。又要亲吻她,被她掐了一下手。只好赶紧松开。 “如果我一辈子想不起来了,你准备怎么办?”夏霁轻声问。 “那我会把这边的事情料理完以后,把你劫走,然后慢慢地告诉你我们以前的事,一件一件地说给你听,一遍一遍地说,只要说到第一万遍,你肯定就能想起我了,我总有办法能唤醒你的记忆,就算是你还是想不起来了,我说了一万遍,你也重新记得了。”吕庭筠说。 “那我要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呢,你说也白说。”夏霁轻笑。 “你总会相信的,都说谎言说了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的。更何况我是把实情说到一万遍,你没有理由不相信。如果说到一万遍你还是不相信,我就再来一万遍,直到你相信。”吕庭筠说。 “这听起来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我不相信你会有这样的耐心。我如果想不起来了,和你站在了对立面,恐怕你过一阵就会反过来对付我了,这会我想起来了,你倒说得好听。”夏霁嗔道。 “怎么会,当初你作为证人帮助别人把我投进监狱,我也一样没有怪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会在短时间内气愤,但内心却总也恨不起来。我似乎从来也没有真正恨过你。” 夏霁没有说话,她知道吕庭筠说的是真的。 “对不起啊,我前一段时间给你带来不少的困扰吧?” “那确实是,我本来和周梁栋已经相处得不错了,他也越来越信任我,结果因为你说我和蝴蝶有染,又让他起了警惕心,其实对于他来说不仅是一个女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是不是会不会,敢不敢背叛他的问题。所以那一招确实够狠,还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可那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能怪我。” “刚才还说对不起呢,现在又说我不能怪你。你可真是够霸道的。”吕庭筠笑道。 “我是要说对不起表达我的歉意,但你不能怪我,这是两回事。你要说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好好,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你也很想和胡蝶有点什么吧?她长得那么漂亮,又是大明星,是那种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女人。你也是正常男人,我不信你不动心。”夏霁小女人的小心思又出来了。 “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不过就像有些食物别人吃起来是美味,但你自己却无法下咽一样,别人认为美的东西,却未必适合我。” “假话。我不信。你如果不是对她动心了,那前一阵你为什么对我没兴趣?”夏霁说出了心中困惑许久的问题。 吕庭筠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事还真是需要解释一下不可。只是又觉得实在难以启齿。 “你知不知道,女人对付男人有一种很恶毒的办法,叫做化学阉割。”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怎么会知道恶毒的方法?不过这个听起来就让你很舒服,而且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夏霁皱眉说。 “就是你想到的那种意思,那一阵我要对付周雨。就是因为我被她害成了一个不正常的男人,还好我找到那个帮助她的医生了,而且逼着她给我治好了。所以我那种表现不是因为我看上了别人,而是我被人伤到身体了。” 夏霁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任她再是聪明,她也想不到竟是这种情况。 “我想周雨其实是真的喜欢你,不然她也不会处心积虑想出这种方法来对付你,恨有多爱,或许爱就有多深。”夏霁说。 “算了吧,她那种女人,怎么可能懂得爱,她只是爱她自己,对于别人,她都希望成为她的奴隶,听她的摆布,如果不听,那她就要对付别人,仅此而已,和爱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看来你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嘛,她这么多年了还没嫁,或许真是对你用情很深呢,不然她那么好的条件,要嫁个小鲜肉那完全不是问题,比你长得好看的男人也大把的是。干嘛非要盯着你不放?” 吕庭筠捧着夏霁的脸,在她的嘴上啄了一口,“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好像你要把我推给那个女人似的?” “她现在都被你弄到国外去了,我怎么推?要不我帮你查一下她的地址,你过去找她?”夏霁笑道。[] “地址还真不用你查,我清楚着呢,就算她在国外,我也有密切关注,要知道她可是周家重要的人物,她的一举一动,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反应周家的情况。” 夏霁小女人的心思又来了,嘟起了嘴,一脸的不爽。 “瞧你什么表情,她可是我们的仇人,我关注她不是因为你想的那些东西。”吕庭筠伸手扭了扭夏霁的脸。 “咱说正事吧,这一阵我在夏家装傻,她们对我的戒心好像是慢慢消除了,不过我还是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但我发现一个问题,我姨妈几乎每周都会去兴盛银行一趟,而且去的是同一家营业厅,宏达是大集团,按理说处理银行的事,根本不用我姨妈去的,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吕庭筠低头想了一下,“她去的是哪一个营业厅?” “就是金融路的那一家,那里好像是兴盛银行在亚丁的总部吧。不过就算是总部,我姨妈也用不着每周去一次吧?”夏霁说。 “像你姨妈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是要和银行谈融资什么的,那也不会由她自己亲自出面,下面那么多副总,哪能轮到主席亲自去谈业务,就算是要谈,那也是和银行的高层谈,而且会选在第三方地盘谈,你姨妈绝对不会亲自每周跑到银行去谈。”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呢,这会是什么情况?” “哈哈,你姨妈不会是在那银行里认识一个小鲜肉,跑去幽会了吧?”吕庭筠笑道。 夏霁一拳就捶了过去,“和你说正经事呢,你瞎扯什么,不许拿我姨妈开玩笑。” “你姨妈那样对你,巴不得你变成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白痴,没想到你对她倒是很友好嘛,开句玩笑都不行。”吕庭筠赶紧闪开夏霁的攻击。 “她对我好不好那是她的事,但她终究是我姨妈。而且她只是想守住她的既得利益,她没有想过要害死我,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她只是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她或许算不是上一个坏人,再说了,成大事的人,谁没有做过几桩坏事?” 这话说得吕庭筠哑口无言,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好吧,我再也不会对付对你姨妈说任何不敬的话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是大集团的主席,当然也是能人,对手归对手,但我对她基本的尊重那还是有的,你也不必急躁。” “说回正题,你认为我姨妈去那家银行干什么?” 吕庭筠又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过有几种可能,一种是她确实在那家银行认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是去谈要事的。另一种可能就是那有入股那家银行,她是去视察工作的,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那家银行租了一个保险柜,存放了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她每周都会去看一看。当然了,还有其他的一些可能。只是我没有想出来而已。” 夏霁竖起大姆指,“有道理!我倒觉得,这最后一种可能最大。如果是这样,那姨妈会在那里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吕庭筠笑,“虽然我很聪明,但我还没有聪明到可以猜出任何事情的程度。不过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肯定是文件类的东西。比如说,你外公留下的关于遗产分配的文件之类,你不是说过吗,你外公要求子女必须要嫁给能掌握大资产的人才有继承权。” “那应该不会,那些东西就算是要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也应该是放在阳城的银行,不会放在亚丁。我姨妈犯不着将那些东西从阳城搬到亚丁市来存放。”夏霁说。 吕庭筠点头,“也对。”顿了一顿,“哦,那就是在亚丁的重要文件,这些文件里相关的事都发生在亚丁市,因为亚丁市不是在你们夏家的传盘势力范围内,所以你姨妈有一种危机感,总是忍不住跑去看看。” “这倒有些道理,这么说来,这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夏霁漂亮的眼睛在灰暗的路灯下亮晶晶的。 “这恐怕有些难度,你如果要想搞清楚那些文件内容,肯定要知道密码,而且银行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就算是有密码,进去也是有风险的。”吕庭筠已经猜到了夏霁在想什么。 “但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如果我们掌握了她们的一些秘密,或许就能成为我们的武器,有些时候,只要找到一个最佳的攻击点,就能轻松打败对手,当然了,这需要运气来支撑。” 两人聊到很晚,这才回屋去了。 ---- 找了许久,孟珂终于在某居民楼里找到了‘亮点信息咨询有限公司’。 公司的办公室,大多都会在bd,很少有开在这样的居民楼的。这家咨询公司,其实就是一家私人侦探所。 接待孟珂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很高,身形挺拔,看样子应该是有过参军的经历,连坐着的姿势都非常的精神。 孟珂直接说明来意:“我要查一个人的行踪。” 男人也回答得爽快,“这正是我的们的强项。” “这个人会在一些固定的时间进入银行,然后会开启一个保险柜,我要拍下这整个过程,你们可以办得到吗?”孟珂问。 那男子的眼神忽然就变得警惕起来,“我们虽然是私家侦探社,但也不是什么事都做的,违法的事我们可不做,你的这个要求,听起来就是违法的。” “当然不是违法的,情况是这样,我呢,交了一个女朋友,她说好每个月给我零花钱的,可这婆娘最近食言了,把我的零花钱给扣了,而且还把我们家祖传的宝贝给藏起来了,我现在想和她分手,但我得拿回我的东西啊,所以只好请你们帮忙了。”孟珂信口胡扯起来。 “不行,你的这个行为听起来还是违法的,我们不接这样的业务。”男子摇头说。 “三万。”孟珂升出三个手指头。 男子摇头,“多少钱也不给做,我们可不能做违法的事。” “五万。”孟珂又说。 “不行不行,我们是有原则有底线的,那样的事我们真的不能做。”男子还是摇头。 孟珂伸出两只手,“十万!” 说完就站了起来,一副你不做我找别人做的样子。 男子这下急了,“兄弟,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你看你这么有诚意,我要是不帮你,反而显得我有多不义气似的,这样吧,你再加五万,我找几个兄弟帮忙。” “我再加十万,你要按我的要求去做,我不但要知道是哪个保险箱,而且我还要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最后你还要找人进入那个银行,把那里的东西给取出来,全部拍照给我。”孟珂说。 男子一听来了大生意,也有些兴奋起来。 “这个太难了,二十万做不了,银行到处都是摄像头,这很难做到的。”土反长亡。 “三十万。”孟珂又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我不喜欢和人讨价还价,就这个价,你能做就做,不能做我找别人,我先预付十万,事成之后结清,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保密。”孟珂说。 “你再加点,我就找几个兄弟接下这活!五十万!”男子说。 “就三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其实这活我自己也能干,只是我不想抛头露面而已,你要不接,接的人多的是。” “好吧。”男子终于答应。 夏霁一听孟珂说三十万找人包干这事,第一感觉是觉得有点贵了。 “我倒不是小气的人,可是三十万办这么一件小事,你是不是被败家仔附身了?出手这么大方?”夏霁皱眉说。 “姐,这事可不好干,三十万人家肯接就算不错了,你说我被败家仔附身,我还想说你被铁公鸡附身呢。”孟珂说。 “可是他们怎么能做得到呢?难道冒充银行的工作人员?”夏霁问。 “你没看过好莱坞的那个偷盗电影吗?这种是小儿科好不好?别一副没见识的样子,这样我会为有这样的一个姐而脸红的。”孟珂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夏霁有些不相信。 “那当然,他们会在你姨妈进入银行之前假装不小心碰她一下,趁机在她的衣服上放上一个很小很小的摄像头,可以拍下你姨妈开保险箱的镜头,然后分析出密码,这很简单吧?第一遍看不清楚,倒回来看第二遍就成了。” “然后呢?” “然后就更简单了,知道了密码,要想打开那个保险箱那不是容易得像吃饭一样?问题的关键在于银行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所以他们要在进入银行之前,要先黑入安保系统,让一部份摄像头失灵,然后他们就可以想办法进入银行,把保险柜里的资料拍了照给我们。”孟珂说。 “你好像很精通的样子?”夏霁皱眉。 “那是,除了黑进系统那一部,其他的我基本上都能做,不过我不想冒这样的风险,如果我要是的失败了,那别人肯定会想到是你指使的我。我是为你作想,所以才让你花这三十万。” “这么说起来,三十万倒也不贵了,只是如果拍出来的东西一点价值都没有,那这几十万就打了水漂了。”夏霁说。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姨妈也不会放进银行,还每周都去看一下,我猜想那保险柜里的东西绝对是非常非常的重要,三十万绝对的物超所值。”孟珂说。 “好吧,到时要是什么也弄不出来,你赔我三十万就是。”夏霁说。 “嘿嘿,我可没钱,哪有三十万赔给你,要赔也是让筠哥赔。”孟珂笑道。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两周以后,夏霁看到了那保险柜里东西的照片。 不出所料,那保险柜里都是很重要的文件,其中还有一个帐本,是夏家在亚丁市投资的一些细节。 宏达是上市公司,需要定时对外公布财报。所以很多帐是进不了正式的账务数据的,基本上就是两本帐,台面上一本,下面会有一本,其中记载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成本。比如说拿下某个项目,给某位领导打点了好处。那些帐目当然就是不能公布出来的。而这些不能公布的成本,一般都只能由老板自己消化掉。夏婉媛放在银行的帐本,基本上入记载了这些东西。 另外的有一些东西,那就是亚丁分公司高管会议的一些备忘录,其中涉及了很多的重要商业秘密。 最让夏霁感兴趣的,当然还是夏家在亚丁市筹建金融中心前期的一些文件。 夏霁在职场混了多年,对于那些文件所代表的意义,那当然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从文件来看,亚丁市金融中心最先筹备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因为那一块地之前已经被批了另作他用,但是后来经过了一系列的公关,最后还是成功拿下那块地,正式开建金融中心。 这其中公关的过程中,有一笔大数目的资金给了一个叫张贵的人。以夏霁的经验来看,这笔资金就是用来公关一些重要部门的领导,也正是这笔资金起了作用,最后才让金融中心的项目成功开建。 但金融中心的建设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后来又发生了一些风波,但最后集团总是私下拿出一些资金来公关成功,而每次那些资金都是流入一个叫张贵的人手中,显然这个张贵就是重要的人物。是为夏家在亚丁市投资保驾护航的人。 看完资料后,夏霁在网上查了一下张贵这个人,发现在亚丁市所有的有头脸的领导中,并没有一个叫张贵的人。很显然,这个张贵只是个幌子,张贵背后的人,才是那个真正收取了夏家好处,为夏家谋利的人。 到了周末,夏霁借故带时寒出去玩,开车回了白楼。 吕庭筠知道她们今天要回来,也是哪里也没去,老老实实地在家等着。 孟珂许久没见到时寒,时寒一到,他就领着出去玩了。夏霁和吕庭筠在楼上亲热一番后,开始研究起那些资料来。 “张贵这个人我知道。”吕庭筠也很兴奋。 “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霁赶紧问道。 “他是周梁栋的一个远方亲戚,在亚丁市开了一家游戏厅,有一次周梁栋请客,我见过一次。是个很精明的人。” “可是张贵这个名字也太普通了,会不会此张贵非彼张贵?”夏霁说。 “肯定就是他了,这不会错,百分之百就是他。”吕庭筠说。 “为什么如此肯定?”夏霁问。 “金融中心那么大的项目,要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靠山,怎么能把已经有其他用途地块用来建金融中心?后来金融中心多次停工,最后又恢复,我就怀疑是周家在帮着做事,但这件事周梁栋好像没有参与,而且他与夏家的人也从不接触,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周雨的高官老爸直接帮忙了。这就对了,哈哈,这就对了。”吕庭筠笑道。 “你是说,张贵背后的人不是周梁栋,而直接就是周雨的老爸?” “周家大多数的人都会由周梁栋经手,但肯定也有一些不用他经手的,夏家那个项目,肯定就是没由他来经手,主要可能还是分担风险,避人耳目。但张贵后面的人,那肯定就是周雨的老爸了。你姨妈之所以这么担心银行的里的东西,就是因为她知道周家的势力,心里一直惶恐,担心这些证据会被人消除掉。” 夏霁也高兴起来,“那就有意思了,现在上面查得这么紧,如果真有这事,那恐怕会产地很大的作用。” “那必须的,产生的作恐怕是地震性的,因为这笔资金的数目太大了,足够把周大人拉下马了。真是天助我也。”吕庭筠笑道。 第74章 找出弱点 吕庭筠约了几次邹世文见面,都被后者拒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上一次吕庭筠利用邹家将周雨的事搞大,并且成功地将周雨给弄出国了,虽然没有扳倒周家,但也算是达到了吕庭筠的目的,不过吕庭筠的目的虽然达到了。但邹家的目的却没有达到。所以邹世文对于和吕庭筠合作也就没有了信心。 也或许地邹世文够聪明,已经明白了吕庭筠是在利用他。这种合作关系可以给吕庭筠带来好处,却不能给邹家带来任何的好处,相反还有可能带来麻烦,于是也就对和吕庭筠合作失去了兴趣。 对于那个圈子的来说,一但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也就再没有和你交往的必要。 吕庭筠对于邹世文拒绝虽然也有些生气,但目前他却是非常的需要和邹家合作。他现在手里掌握的材料虽然很重要,可以对周家造成很沉重的打击,但如果他直接交上去,那很有可能会被周家的人迅速察觉,并且将这些材料给压下来,最后泥牛如海,再也没有音信。 但如果邹家这样有些势力的人将这些材料送到关键的部门,再送到关键人的手上,那就可以发挥重磅炸*弹的作用。引发连环的效应,一举将周大人拿下。 所以吕庭筠耐着性子一直等,终于一周后在某餐厅将邹世文‘遇到’。 邹世文约了几个朋友,看到吕庭筠出现,他脸色很不高兴。 吕庭筠伸出一个手指,“我只耽误你一分钟时间,我只需要一分钟的说话时间。” 邹世文皱着眉站起来,指了指餐厅的阳台,“我们那边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阳台,邹世文在阳台站定,回过头看吕庭筠。 “一分钟的时间也就只能说两句话。吕先生你赶紧吧。”邹世文说。 吕庭筠拿出了手机,直接递给邹世文看。 邹世文一脸狐疑地接过手机,那是一张拍下来的照片,但拍的很专业,只要放大,就能看清楚那些文件的大概内容。 “这个好像是商业文件,你给我看这个干嘛?”邹世文问。 “一分钟时间到了,打扰邹先生了。”吕庭筠转身就走。 “哎,你这是闹的什么?话不说清楚,你怎么就走了?”邹世文赶紧拦住吕庭筠。 “那我拣最重要的说,我掌握了一份有人向周大人行贿的材料,资金量非常的大,如果能送到重要人的手里,那绝对有足够的杀伤力。所以我才找了你。”吕庭筠说。 “资金量有多大?”邹世文问。 “千万级别。”吕庭筠说。 邹世文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么重要的资料,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邹世文问。 吕庭筠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就像邹世文不能完全相信他一样,他也不能完全相信邹世文。他自然不会把所有的情况都透露给邹世文。 “是一个朋友给我的,如果邹先生有兴趣,那就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只要上面愿意查,那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很多东西,如果不查,那就没办法了。”吕庭筠说 “这说不过去,如果你朋友见到了这些东西,那他为什么不拿走原件,而只是拍了照?如果他没有见到这些东西,那他又怎么能拍得了照?” 吕庭筠摊了摊手,“这个我也不理解。不过我朋友做事一向古怪,他也不会向我解释。事实上有这个照片就能说明文件的真实存在了,如果相关部门去查,那也能查出来,只是要看上面的人愿不愿意真正的去查了。” “好吧,你把这些照片发给我,我找人试一下。这一次运气好,上面正好有一个很铁腕的大领导在亚丁巡视,或许这一次周大人真的会有些麻烦了。”邹世文说。 “要成事。时机很重要,或许这就是我们一直要等的时机。”吕庭筠也笑着说。 几天以后,夏霁正在陪着夏婉媛吃晚饭,这时下面的人通报,说要有两个穿西服的人来访,点名要见夏婉媛。对方说是特别调查组的人。 夏婉媛脸色变了变,示意夏霁上楼,她要见客人。 夏霁一听说是什么特别调查组的人,就知道肯定是那件事开始发酵了。 虽然也想听听他们都谈些什么,但夏婉媛不许她在场,她也只好上楼。 调查组的人一直谈了近两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以夏霁的理解,但凡是这种不在正常工作时间内办事的人,负责的多半都是大案。[.超多好看小说]他们是属于那种有小尚方宝剑的人。 调查组的人走了以后,夏婉媛让人把夏霁叫下来,说最近夏家有事,她要回阳城去处理,说让夏霁最近就住在夏家,帮着照顾家里。 夏霁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从来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竟然说让她帮着照看家里。说得好像真把她当亲人一样。 “我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不过如果我能做的,我肯定会尽力去做。” “明天康强会从海省回来,你去接一下他吧,他从小疼你,你接一下他也是应该的。”夏婉媛说。 “康叔最近不是一直负责海省那边的业务吗,为什么突然会调回来?”夏霁隐隐觉得不对。 “最近这边比较忙,我就临时把他调回来了,明天你去接一下他吧,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夏婉媛说。 “好吧,我明天会去接康叔的。”夏霁答道。 第二天一早,夏婉媛就回了阳城。走得很急,而且面色凝重。 夏霁打电话给吕庭筠告诉了他这件事,他说他也收到消息了,好像周家最近很不安宁。或许真的是东窗事发了。他说让夏霁先稳住,静观其变。 中午的时候,夏霁来到机场接康强。 康强依然还是那么挺拔,但白头发又多了一些,看到夏霁的时候,脸上露出笑容,拥抱了她,但夏霁感觉得到,康强的心事很重,笑容也很不真实。 上了车后,康强主动问起夏霁最近的情况。 “我最近一直在集团里上班,康叔不是说希望我回来吗,我现在回来了,康叔应该高兴才是,为何面色如此沉重?”夏霁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原来你回来上班了?你还是退出吧,在外面自由自在好一些,何必又回来。我听说你有孩子了,那就更不应该回来。”康强说。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应该回来?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回来吗?您说大家毕竟是一家人。”夏霁问。 康强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复杂很多,此一时彼一时。” “此一时怎样,彼一时又怎样?”夏霁追问。 “这个不好说,总之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康强却不肯细说。 夏霁一直都觉得康强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心想或许昨天晚上调查组的人来有关? “康叔,你自从调到那边负责以后,很少回来,为什么现在又忽然回来了?你以后又要在这边工作了吗?”夏霁又问。 康强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扭了过去,看向窗外。 夏霁更加怀疑,越发觉得康强有些话没说出来。 “康叔,你从小最疼爱我,我也一直把您当成我最敬爱长辈,您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跟我说,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夏霁说。 “小霁从小孤苦,现在有了孩子,就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吧,不要卷进夏家里来了,听康叔的,康叔不会害你。”康强说。 夏霁也没有再说话,开始在脑子里慢慢疏理最近发生的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康叔,其实我知道您这次回来的目的,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我保证,我竭尽全力也不会让你有事。”夏霁忽然说。 康强一惊,“原来你都知道了?是大小姐告诉你的吗?” 康强所说的大小姐,不是夏晴,而是夏婉媛。夏婉媛是大小姐,夏霁的母亲则是二小姐。 这件事果然和夏婉媛有关,夏霁知道自己猜对了。 “是的,姨妈都告诉我了,可是康叔,她这样做,你就不反抗吗?就这样进去?你知道这种情况是会坐牢的,凭什么让你去挡这件事?” 夏霁的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很多。她其实也只是按照自己的猜想去说,但因为她猜中了,所以康强也认为夏婉媛已经告诉过他了。 “我如果不去顶这件事,那就只能是小晴去了,她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我当然不能让她去坐牢,反正也就是两三年,我就当进去修行吧。我老了,也没关系了。”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现在夏家和周家那笔行贿的事东窗事发,现在得有人去顶这件事,夏婉媛是集团的主席,当然不会自己去顶,所以就要找个当初负责亚丁市业务的人去顶罪。亚丁金融中心刚开始筹建的时候,负责这边的正是康强和夏晴。 当然主要还是夏晴,但康强为了不让夏晴坐牢,于是自己一个人担起来了。 ―― 夏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吕庭筠策谋的针对周家和夏家的这一次行动,第一个受到伤害的竟然是对自己最好的康叔。 当初发现那些资料的时候,她和吕庭筠确实都只是想到了周大人的受贿,却没过多的考虑夏家行贿带来的后果。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后果竟然要由康叔来承担。这绝对是夏霁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夏婉媛将那些资料牢牢保存起来,恐怕也是担心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毕竟是老江湖,还是留有后招,关键的时候,直接找人出来顶罪。 夏霁心里很难过,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并不想这样的。如果让她选择,她还宁愿是夏晴去顶下这罪。 “康叔,你生性耿直,你肯定是不会通过这种种手段去获取项目的,更何况当时你不是那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根本就不应该让你去承担这个责任。你绝对没有参与那件事。”夏霁说。 “小霁,你能这样看我,我就很欣慰了,这件事我当然没有参与,是其他的高管做的,可是如果让其他的高管去顶罪,那人家会张嘴把大小姐咬出来的,到时情况恐怕会更糟糕,所以大小姐只会让自己亲近的人去顶。这最合适的人,当然就只有我和小晴了。她那么年轻,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她的未来,当然还是我去顶的好。” “所以我姨妈要你去自首?转为污点证人?指证当时周家是索贿?”夏霁问。 “是的,大小姐说如果这样做,那减轻罪行。”康强说。 夏霁却变了脸色,“不行啊康叔,我姨妈这样是会害死你的!” “什么意思?大小姐为什么会害了我?”康强有些不解。 “康叔,姓周的有两兄弟,就算是那个在位的被控制了,但还有一个在外面,那就是周梁栋,人称周二爷,如果你现在主动去指证,你肯定会被人害死,甚至是不明不白地就死了。他们的手段我们是领略过的。我被他们逼得在乡下躲了三年之久,吕庭筠也是被他们直接投进监狱的。如果你这样做,那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件案子就是你在挑起来的,他们必然会尽所有的力气杀了你。”夏霁说。 康强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他也混了这么多年的人,自然知道夏霁说是真的。土农呆扛。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算是我报了夏家的恩了。我也认命了。”康强说。 “不,我不同意,你这么多年为夏家做得够多了,怎么还能在你晚年去替夏家顶罪,这太残忍了。”夏霁摇头。 康强叹了口气,“唉,事到如今,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是这样了。” “我一定能找到更好办法的。”夏霁说。 在夏婉媛自顾不暇的时候,就没人再去管夏霁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当面对危机的时候,夏霁就不是她们主要防备的对象,夏婉媛现在只想让这件事不至于会对夏家的公司产生太严重的冲击。 最重要的是,不要连累到她本人。 夏霁没有将康强接到夏家,而是直接将她接到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然后开车来到了白楼和吕庭筠商量这件事。 和夏霁的忧心忡忡相比,吕庭筠显得很兴奋,因为他反击的时候到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三年的牢狱,他天天都在谋算着要如何一步步将周家拖入绝境,这一次突然而来的大好机会,让他终于看到了希望,他当然会很高兴。 夏霁看到他这么高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扫他的兴。 吕庭筠伸手圈过她,低下头用力地吻她。她也把手挡在他的脖子上配合着他。两人就这样长吻了很久。然后又抱在一起。 “你好像有心事,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吕庭筠捧着夏霁的脸说。 因为内心高兴,他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平时的那种冷峻和僵硬都不见了。他很少有这样开心的表情。她看到他这么开心,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说那些事,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他。 “没什么,我们今天去哪儿吃饭?庆贺一下吧?”夏霁柔声说。 他一把将她抱起,原地转了几圈。他从来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他此时开心得像一个小少年一样。 “我们就在家里吃饭,开一瓶好酒。在家里庆贺,比在任何地方都好。”吕庭筠说。 “好啊,那陈姐又有得忙了。”夏霁说。 “她会很高兴有得忙的,不过在庆祝之前,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吕庭筠问。 夏霁本以为自己装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吕庭筠还是能感觉得到他的不开心。如果一个人能觉察得到你情绪的细微变化,那他肯定是真正爱你的人。 吕庭筠这样体贴入微,这更让夏霁不想扫他的兴。而且就算是把那件不开心的事告诉他,那也挽回不了什么。 “你不肯说,那是因为你见我心情好,不想扫我的兴,那让我猜猜,如果猜中了,你可不许否认,不然就意思了。”吕庭筠说。 夏霁歪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不是这件事会影响到夏家,那毕竟是你的家族,所以你不高兴?”吕庭筠问。 夏霁摇头。如果这件事只是影响到夏家,她也没有多开心,但也不会不高兴。 “我也是今天才想到,既然有受贿,那就有行贿,所以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到夏家,至于有多大的影响,这个我不敢肯定,也无法估计,但我认为不会是会致命的影响,你姨妈那么聪明的人,不会让这样的事牵连到她,她会很快推出一个替罪的出来。” 夏霁不得不佩服,吕庭筠真是厉害,这一下就让他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看样子我是猜对了。那这件事对夏家也确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啊,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开心?”吕庭筠问。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夏霁也只好承认了。 “可是我姨妈推出来的替罪羊是一个对我最好的叔叔,在夏家,只有他对我最好,也或者说只有他真正的对我好,他叫康强。”夏霁伤感地说。 “这名字我听过,当年你和胡振邦抢项目的时候,就是这个康强成全的你。”吕庭筠的记忆力真是惊人,几年前的事他还记得如此清楚。 “是的,就是他,我上学的时候,生活费都是他给的。要是没有他,我恐怕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夏霁说。 “那我们不能让他坐牢,现在如果他去指证周家,那他必遭杀身之祸,所以他不能出面去顶这个罪,表面上看起来这个罪也就是坐几年牢的样子,但其实没那么简单,周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吕庭筠表情也沉重起来。 夏霁所敬爱的长辈,那他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联合挑起来的。 “是啊,我也是这样跟他说的,但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觉得夏家对他有恩,只要夏家让他做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所以他最终有可能会答应这件事。现在把他安排住在酒店,让他先考虑一下,我也边也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他。”夏霁说。 吕庭筠来回踱了几步,低着头想问题。 “其实这件事也很巧,正好遇上面正在查周家,所以我们碰巧赶上了这个好机会,不然按照平时状态,我们提供的东西也不能对周家形成那么强大的打击力,但这样势必会影响到夏家,夏家也势必会搬出个人顶罪,所以,顶罪的人肯定得有,但到底由谁来顶,这个可以改变的。”吕庭筠说。 夏霁也听出了吕庭筠的意思,也就是说,换一个人顶罪,不让康强去顶就行了,是要完全把夏家撇开一点也不受牵连,这确实是很难做到。 “可是我姨妈就是要让他去顶,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他去顶,一个就是让夏晴去顶,康叔是重情之人,不会让夏晴去顶,所以只能他自己去了。” “可是你姨妈为什么不让别人去顶罪,非要他们俩?”吕庭筠问。刚刚说完,他就接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你姨妈是担心如果让别人去顶罪,那个人会乱咬一通,对公司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就让自己觉得信得过的人去顶罪,她肯定会承诺,你们进去一两年,出来后我会加倍地补偿你们。只要有人进去了,那这件事就不会持续地影响夏家的集团公司。” 夏霁点头,心想这个男人真的太聪明。幸亏自己和他不是对手。 “就是这样,那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夏霁说。 “这说来也简单,只要重新找个顶罪的人就行了,把那个真正参与行贿的人找出来,让他自己去作证,你姨妈怕他咬,我可以有办法让他不要乱咬。你姨妈搞不定的事情,我们是可以搞得定的。”吕庭筠说。 “你有什么办法?”夏霁问。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要看那个人的具体情况再说,但你要相信,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就可以控制他。”吕庭筠很有信心地说。 第75章 为什么要花钱? 陈姐当然又是做了满满的一桌菜,都是吕庭筠和夏霁喜欢吃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当然,现在做菜还多了一个参考的标准,那就是时寒喜欢吃的菜。吕庭筠和夏霁都偏爱清淡的食物,但时寒却很奇怪,偏爱口味重一些的食物。小小的孩子就能吃辣,倒也算是奇葩。 这也让夏霁和吕庭筠都有些怀疑遗传的重要性,为何两人都不喜的食物风格,吕时寒却非常喜欢。孟珂倒是给出了很有意思的解释,那就是时寒出生的地方苦寒,所以形成了这种食物偏好。他还有另一套奇葩说法,那就是说这孩子以后酒量大,所以喜欢辣。 对于孟珂喜欢用筷子蘸了酒让时寒品尝的事,夏霁已经多次严厉警告,说这样对小孩子的生长发育都会有不好的影响,但孟珂还是乐此不彼。而时寒也很配合他,只要孟珂一说好酒好酒,时寒就看着孟珂。只要夏霁不在场,吕庭筠对于孟珂的这种行为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吕时寒看着吕庭筠和夏霁还有孟珂喝了几杯,似乎又开始眼馋起来,又开始瞄向孟珂。 孟珂正准备行动。迎头碰上了夏霁的凌厉眼神,只好耸了耸肩,“我又没做什么,姐何必仇人一样瞪视着我。” “都说了不能让时寒沾酒,他还是小孩子,对他生长不好。要是烧坏了脑子什么的,那怎么办?你是怎么当舅舅的?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夏霁骂道。 “嘿嘿,他喜欢嘛,就让他试一下喽,你们两人的孩子,那以后必然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一点酒算什么。我这是培养他的男子汉气质。”孟珂耍赖着笑道。 “那你怎么不喝点毒药培养一下你自己的男子汉气质?”夏霁骂道。 “孟珂也只是闹着玩儿,你又何必太当真。”吕庭筠赶紧圆场。 “这是对孩子不好的事,就不能做!你还跟着说!我看你们俩就是蛇鼠一窝!时寒跟着你们,准不会学好!”夏霁说。 吕庭筠只好假装板着脸对着孟珂:“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不然罚你自己喝两瓶!” “嘿嘿,不敢了不敢了,至少当着我姐不敢了。”孟珂笑道。 夏霁正准备再数落他几句,这时吕庭筠已经将话题给岔开了,“孟珂,你再帮我办件事,找人查一下宏达的一名高管,这人叫傅灿,看看他有什么弱点,想办法控制住他。” 夏霁也很惊讶,“你认为那个直接参与行贿的人,是傅灿?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他?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是谁吗?” “当初我怀疑你在我身边是做商业间碟。我也查过宏达负责亚丁金融项目的一些高管,我回忆了一下,他是宏达第一批派到亚丁来的,而且主要负责与各单位沟通这一块,所以我认为核心人员应该是他,而且这两年他好像升得也很快,分明是立了大功,这就更加证明是他。” 夏霁想了想,忽然叫道,“唉呀!不好!” “我姐又怎么了?什么不好?”孟珂也奇怪地问。 吕庭筠愣了一下,竟然也跟着说:“不好,我们竟然都没想到!恐怕是晚了!” 孟珂更不解了,“你们在玩什么?什么不好?什么晚了?” 吕庭筠挥了挥手。“这事儿恐怕你不用办了,你也不用管了。” 第二天,果然传来傅灿遭遇车祸的消息。 之前夏霁和吕庭筠一直在分析着夏婉媛要拿康强去顶罪的事,当时他们都只想到了要如何保护康强,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不仅仅是夏婉媛知道参与行贿的人具体有谁,周家那边也是知道的。而夏婉媛不敢让傅灿去认罪,那是因为担心傅灿会乱咬一番,但是周家也担心傅灿会当面指证。 所以傅灿这个当事人就遭遇了车祸。这一点确实是吕庭筠和夏霁忽略了。 这个结果对傅灿来说当然太过残忍。但是却解除了康强的危机,因为参与的人死了,那就不需要再找人个人替他顶罪了。 夏霁来到酒店告诉了康强这件事,康强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傅灿也为公司付出了很多,虽然手段不妥,但他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是用那些手段,亚丁的金融中心项目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建立起来,没想到他最后落得这样的结局。”康强黯然说。 同事一场,这其实让康强有唇亡齿寒之感。 “这确实很残忍,所以我们得想办法保护好他的家属,而且应该要足够的补偿。[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夏霁说。 “也幸亏你阻止了我,不然他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周家做事果然是心狠手辣。”康强叹了口气说。 “现在傅灿死了,我姨妈肯定就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在他身上了,康叔也不用去顶罪,康叔还是回到海省那边去吧,尽量不要参与这些事,亚丁这里太危险了。处处是陷阱,处处是雷。”夏霁说。 “你也多多保重,我也不希望你继续留在夏家,你姐姐从小都听大小姐的话,但在这个时候,她依然是大小姐考虑的顶罪人选之一,看来我真是小看了大小姐的狠劲了,既然是这样的环境,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夏霁其实很想把自己回到夏家的目的告诉康强,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夏家关于继承人必须要达到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继承这件事是个秘密,就连康强也未必知道。想了想,夏霁还是忍住没说,毕竟事没成之前,还是存在着很多的变数。暂时还是不要说的好,说出来康强反而会为她担心。 “放心吧康叔,我会好好的,希望您也是。”夏霁说。 “最近你有没有去看二小姐?她还好吗?”康强问。 “有去看过,身体倒也还好,就是记不起我来,总是把我当成我姐姐,这毛病一时半会肯定是好不了了。或许妈妈这一辈子也想不起我了。” 说到妈妈的事,夏霁不免又有些伤感。 “二小姐福浅,得了这病也没办法,不过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能活着就算是一种幸福了。你也不要想太多,相信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康强安慰道。 “好了,我不说这些了,康叔,你好好保重,其实庭筠一直想见见您,只是现在不太方便,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我也想会会鼎鼎大名的吕先生,新一代的青年才俊中,数他名气最大,争议最多了,经历也最为曲折。希望你和他以后能有好的结果,希望你们幸福到老。” “以后一定有机会的,那我先走康叔,您一定要好好保重。” “去吧,我没事,在合适的时候,就离开夏家吧。” “好,我记住了。”夏霁应道。 高尔夫渡假村。 这一次周梁栋等了近一小时,于春华才慢悠悠地来了。 周梁栋本来心情就不好,见于春华来得这么晚,不禁发起了脾气,“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迟到了?” 以前的时候,他至少也要叫一声‘春华兄’的,但现在他实在没心情和于春华客套,现在的处境很糟。 于春华见他很不客气,心里也很不爽。 “你要是很急,你可以先走的,我也没逼着你等我。”于春华说话也非常的不客气。 “我有事才约你,你不来,我又怎么可能先走?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为我大哥现在不行了,你就不需要我周家的庇护了?”周梁栋怒道。 于春华点了一只烟,“我可没有说你大哥不行了的意思,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对你亲大哥都没有信心,那又如何要求别人对他有信心?” 于春华语气里的傲慢,周梁栋当然是听得出来的。周大人出事消息,于家肯定也有耳闻了,而且肯定也针对这一情况采取了应对措施,所以于春华才有意姗姗来迟。 “我对大哥当然是有信心的,你也别忘了,周家不止有我大哥,还有我周梁栋。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周家。”周梁栋冷冷地说。 “那是当然,我从来也不敢小看周二爷,不过你今天叫我来,不会是只是想逞一下二爷的威风吧?” “我们现在确实出了些状况,希望你们兑现当初的承诺,启用你们的通道,送我大哥出国。” “这个嘛,咱们还得商量商量。”于春华吐了一个烟圈。 周梁栋一听更怒了,“商量商量?这是我们当时往前好的,我大哥在位一天,就会给你们的生意提供庇护,但如果我大哥有事,你们就要用你们的渠道把我大哥给送出国,现在你说要商量商量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想出尔反尔不成?” “二爷不要激动嘛,我们这么多年的合作,又怎么可能会说话不算数呢,我说的商量商量,意思就是说要好好筹划一番,要知道你大哥现在已经是被控制之中,如果不好好筹划,能轻易把他给弄出来吗?弄出来之后还要送出国,那也是很长的一条线路,就算是西南方向出境,在这路上如何不被发现,那不得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吗?” 周梁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忍忍于家了。 周梁栋自己也点了一只烟,“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于春华打量周梁栋的眼神已大不如以前的尊重,他知道周梁栋所说的需要商量一下的事,基本上都是有求于他了。 以前周家高高在上,于家的很多事都需要周家的帮助才能完成,现在周大人跨台了,这风水一下了就轮回过来了。 “你说吧,有什么需要商量的,我听着呢。”于春华不冷不热地说。 “现在这状况,我们在国内恐怕是呆不下去了,长宇我们也准备退出,我们委托下面的人持有的投份,我希望你们能够买过去,以后长宇就是由你们于家和吕家来控制好了。我们彻底退出。”周梁栋说。 于春华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但马上他就把这笑容隐去,假装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们要退出?那怎么行?这可是我们两家的事业,你们要是退出了,那就不好玩了,我们还想着怎样把集团做大呢。那是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们可不过河拆桥。” “自从大哥出事以后,我们很多秘密的帐户都被人封了,相关部门迅速冻结了我和大哥的大部份资产,如果没有大量的资金,我们就算是出了国也是不安全的,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资金。” “这就奇怪了,你们的资金一向不是用自己的名字存在银行的,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你们的帐户信息?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迅速把那些资产冻结,这怎么可能?”于春华很惊讶地问。土农岁才。 “说来惭愧,我们内部出了内奸,有人掌握了我很多秘密的信息,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但至今我也没有查出来那个内奸是谁,当然了,我会查出来的,只要查出来,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周梁栋恨恨地说。 这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周家内部系统出了问题,被人掌握了大量的秘密,周家大部份的资产被冻结,现在如果就算是周家就算能逃到海外,如果没有大量的资金作支撑,那他们在国外也活不下去。 所以,他们现在只有寄希望于他们的盟友买下他们在长宇的股份,给他们大量的资金,这样他们才能有逃往国外,继续过舒服的日子。 于春华之所以会露出笑容,那是因为他看到了独掌长宇的机会。以前的长宇是三足鼎立,周家和于家还有吕家共掌,后来随着吕庭筠的入狱,吕龙奎的车祸,作为创始人的吕家就慢慢淡出,在集团里其实已经没有了真正的话语权。成为了周于两家的天下。只是两家都在暗处,尤其是周家藏得更深,都是委托一些董事在集团持股。 而现在周家又不行了,要退出了,这对于家来说当然是大好事,这就意味着,以后集团里就只剩下于家独大了。这当然是他们想要的。 更有利的是,现在周家就要逃往国外了,只要周家一走,他们在亚丁的影响力就会烟消云散,于家自然而然就可以接管周家在长宇集团的利益。所以于春华在想的是,你反正都要走,你只要一走,那些股份我自然可以想办法弄到手,我为什么要给你钱?不需要花钱就能得来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花钱? 周梁栋见于春华半天不说话,又接着问道:“我们是盟友,所以价钱方面,自然会便宜一些,当然了,也不能太低了,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要不是有我们周家罩着,你们于家也不能这么顺风顺水。” 于春华忽然就苦下脸来。连连摇头,“梁栋兄,不瞒你说,你们现在有困难,但我们于家也不好过啊,我们的很多生意也不行了,现在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的钱来购买你们的股份,我们上哪找钱去?这根本做不到啊。” 周梁栋有些生气,但也只好耐着性子。 “你们于家那是典型的隐性富豪,我们那些股份你们要买下是绝对不在话下,以前你们不是也有过要买过去的打算?现在要让你们买了,你们却反而不买了,这是在故意落井下石么?” “梁栋兄这话说得太过了,我们是真没钱啊,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我们的几条货运通道都被警方给捣了,加上你大哥不给力,我们现在也是很困难啊。”于春华哭起了穷。 “你这意思是怪我大哥了?这些年我大哥可没少包庇你们,要不是有我大哥,你们于家早就被端了,还要洗白?你们不买也行,大不了我重新找一个买家就是了,不过送我大哥出国的事,希望你们我抓紧安排,不要以为我周家不行了,如果真是要翻了脸,恐怕谁也不好过!” 周梁栋说完,怒气冲冲地向车走去,钻进车里后,狠狠地砸上了车门。 于春华看着周梁栋的车驶出渡假村,呸了一声:“还他妈装!都走到这步了,还以为自己很牛呢?我于家不买?谁他妈敢买你们的股份?” 亚丁会馆。 周梁栋走上二楼,怒气冲冲打开一瓶酒,狠狠地喝了一口,“气死我了!” 胡蝶走了过来,“怎么了,二爷,为什么这样生气?” “还不是于春华那个忘恩负义的杂种!我让他们于家买下我们在长宇的股份,他竟然说没有钱,分明是不配合,他们于家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这些年要不是我大哥护着,他们早就被端了,现在周家有困难了,他们不但不帮,反而落井下石。竟然说没有钱买我们的股份,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胡蝶听完周梁栋的咆哮,并没有说话。 良久,这才柔声说,“二爷,有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话你就直接说,不必吞吞吐吐的。我心里烦着呢。”周梁栋没好气地说。 “于家一直都是受周家的庇护,但是现在二爷出了问题,所谓人一走茶就凉,于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钱买周家的股份。” “为什么?他们是不是想压价?” 胡蝶摇头,“恐怕不仅是如此,二爷在亚丁市一天,影响力就在一天,于家自然不敢乱动,可是一但二爷走了,那长宇集团谁作主?自然是于家,所以股份他们是想要的,但他们不会出钱,就等着二爷走了,他们白拿那些股份。” “王八蛋,他们胆这样对我?”周梁栋明显有些不相信。 周梁栋一直仗着周大人的官威,这些年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一直都是能呼风唤雨的周二爷,一向只有他吃别人的,没有谁敢白吃他的,现在周家虽然失势了,但他还没有完全把这角色转换过来。 人一但高高在上习惯了,思维也方式也会变成只知道虐别人,所以他竟然没有意识到于家现在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二爷只是暂时处于危机之中,但于家的那些小人却以为周家从此不行了,所以他们会有这些想法,这很正常。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就是小人。而于家都是一群小人。”胡蝶说。 周梁栋直直地盯着胡蝶,“那你呢,你也认为我周家不行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出国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国吗?当初你说,只要我捧你五年,五年之后,什么你都听我的,现在已经四个年头了,我也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人人都以为你是我的情人,但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动过你,现在我们周家这种状况,你不会也认为我们不行了,要另择良枝吧?” 胡蝶温柔地笑了笑,“二爷说的哪里话,二爷捧我五年,只要五年期一到,我自然全听你的,没到期限以前,我也谢谢二爷对我的尊重,我是说过的,如果五年期不到,二爷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谢谢二爷一直以礼相待,二爷暂时处在困境,胡蝶自然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那你愿意陪我一起出国吗?”周梁栋问。 “这是当然,二爷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胡蝶说。 周梁栋竟有些感动,伸过手来揽胡蝶入怀,但被胡蝶给拦住,“五年期还差一年,不管什么境况,二爷都要遵守诺言。” 周梁栋叹了口气,收回了手,“唉,也真是造孽,我竟然会对你如此着迷,竟然真的守了你几年没动,要是别的女人,我早就下手了。” “二爷只要强下手,胡蝶就去死,这门口的亚丁河就是我的归宿。”胡蝶说。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没下手吗,既然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我自然也会遵守自己的承诺,放心吧,只要你跟我走,我不会强迫你的。” “谢谢二爷了,不过我们不是在说于家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于家如果真的不肯出钱买二爷手里的股份,那二爷如何打算?”胡蝶说。 “那些股份如果不能变成钱,那就没什么用,如果于家不出钱买,那就得想办法找其他的买家了。我们现在确实是非常的需要钱。”周梁栋说。 顿了一顿,周梁栋的眉头锁得更深,“如果于家真是起了这心,那这事恐怕不好办了,我如果找其他的买家来买,他们肯定会暗中阻挠,现在我大哥被查,我根本没有更多的精心来对付他们,更何况我现在不能和他们翻脸,我还得倚仗他们把大哥送出国。只有他们的渠道,才不会被发现。” 第76章 配合 看着周梁栋颓然的样子,胡蝶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又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周梁栋也看出了胡蝶有话要说,“我都说过了,你有话就直接说,都这份上了。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说无妨。” “二爷这么一说,我倒觉是这样,于家现在就想着落井下石,那当然是不会出手相帮的,而且如果二爷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人来接手,这本身就是很难的一件事,如果于家再从中作梗,那就更难办了,所以接手的人一定要找敢和于家作对的人,不然对方是不敢接手的。”胡蝶说。 周梁栋面色凝重,“敢和于家作对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又有这个财力,又敢和于家作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短时间要想找到合适的人选,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这个人肯定敢买二爷手中的股份。”胡蝶说。 “谁?” “吕庭筠。” 周梁栋摆了摆手,“这个肯定不行,吕庭筠虽然现在和我走得很近,但事实上他和我不同心,他和我是有仇的,而且吕家作为长宇的创始家族,后来是被我们和于家联合起来边缘化的,现在又把吕庭筠给引进来,那无疑是引狼入室。” “胡蝶倒不赞成二爷的这话。现在长宇的利益问题已经不是二爷要考虑的了,二爷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把股份脱手变现,然后拿着钱走人,至于吕家和于家到底是相爱还是相杀,那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了,就是因为吕庭筠和于家有仇,所以他才肯定会接手这些股份,这恐怕是他梦寐以求的事。”胡蝶说。 周梁栋沉吟起来,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可是吕庭筠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来买,他只是给别人打工的职业经理人,就算是他有想买的心,但没有那么多的资金,那也是空谈。” “这可以让他想办法啊,或许他可以找人合伙一起收购也说不定,总之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拿出钱来就对了。这也是我们唯一的目的。”胡蝶说。 周梁栋又开始皱眉考虑起来,“你是怎么会想到吕庭筠呢?” “前一阵二爷怀疑我和他有染,后来证明那可都是别人瞎扯的,现在二爷不会又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吧?在这个时候二爷要是怀疑我,那就真是没意思了,那二爷的事从此我就不发言了。”胡蝶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想法很冒险。这无疑是向吕庭筠表明我现在处于困境中了。” “我倒认为现在最危险的是于家,而不是吕庭筠,现在想要吞食二他的利益的人是于家,吕庭筠或许会成为二爷的机会。二爷如果不放心他,不妨先试一下他,然后再和他谈出售集团股份的事。”胡蝶继续出主意。 “如何试探?” “二爷不是和他合作有一个矿场吗?你说现在你手上有些不便,让他把矿场的股份买过去。看他能不能顺利地真金白银给二爷,如果他做得很好,那再继续和他谈这件事就行了,如果他很不配合,那这事就算了。”胡蝶说。 周梁栋想了一下,“这个办法不错,那我就先试一下他。” 夏霁走进书房的时候,吕庭筠拿着一只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走近一看。纸画的有些乱,大概有几个字可以看得清:固守?转移?潜逃? “第三种。”夏霁说。 吕庭筠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猜的第三种最有可能,其他的可能性要小一些。”夏霁说。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猜周家接下来的动作。” 吕庭筠一把搂住夏霁,“你可真是了解我,你这么聪明,让我压力很大啊。” “如果我是个笨蛋,你压力就不大了?我前一阵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压力不也一样很大?”夏霁笑道。 他捧住她的脸,狠狠啃了一口。“我说我压力很大,但不代表我不喜欢这种压力。” 她挣开他,“吕先生,你是受虐狂么,竟然喜欢有压力?” 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又欺身上前,将他圈入怀里,手又不老实地乱伸,被她挡住。 “别闹,说正事。” 他不甘心地放开,“好吧,说正事,为什么说第三种可能更大?你认为他们会潜逃?” “周家盘踞多年,敛财肯定很多,坏事肯定也做了不少,现在东窗事发,那是长期积累下来的结果,所以这一次周大人要想重新站起来很难,最好的结果,那就是带着钱财离开,到国外继续过逍遥富足的生活。(.好看的小说肯定不会选择在国内受牢狱之苦。”夏霁说。 “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但他们要想出境谈何容易,被双规后就不能离境了,现在想走,恐怕是走不了了。”吕庭筠说。 “我倒不这样认为,周家根基何等的深,他们坏事做尽,恐怕也不是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又怎么可能不会做一些准备?当初周雨杀人的事件,不是很快就转移到国外去了?他们一定有办法把周大人给带出境,至于用什么样的办法,我确实不知。” 吕庭筠点头,“说的没错,周家肯定会作最后的挣扎,他们经营这么多年,各方面都有他们的人,要想出境应该不难,可是如果他们出境了,那他们在国内的利益怎么处理?比如说周梁栋和我合作的矿场,比如说他们在长宇的大笔利益?虽然周梁栋没有公然用自己的名字在长宇持股,但他们肯定暗派人替他们在账宇持有股份。这些股份怎么办?” “卖掉,全部变现,然后把资金想办法转移到国外,要么过富足日子,要么谋求东山再起。”夏霁说。 “卖给谁?于家是他们的合伙人,于家肯定是首选,如果于家再买进周家暗中持有的股份,那他们就彻底掌控了长宇集团了。”吕庭筠说。 “所以要想办法阻止他们把这些股份卖给于家。可是这好像无法阻止,他们本来就是利益联盟,我们要想阻止他们内部这样的交易,那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做到。”夏霁说。 “那也得试试,虽然往前很难做到,但也不代表绝对不可能,他们既然是利益联盟,那就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如果利益发生了冲突,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吕庭筠刚说完,手机却忽然响了。 是一条微信,发的人是胡蝶,这让吕庭筠有点紧张,因为他和胡蝶的关系一直被夏霁所质疑,又是这么晚了发来信息,他担心夏霁又会起疑心。 信息的内容却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答应,配合。装顺从。将卖资产。 吕庭筠赶紧将手机递给了夏霁:“这是胡蝶发来的信息,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夏霁接过来一看,念了一遍,也是一头雾水。于是板着脸说:“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对话,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用的是接头暗语吧,你不翻译,我如何晓得其中的含义?” 这下吕庭筠急了,“冤枉啊夫人,我和她哪有什么接头暗号?你这是要冤得我六月飞雪吗?” 夏霁笑了笑,“我逗你玩呢,你堂堂男子汉,怎么就这么不经逗?” 吕庭筠松了口气,“我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啊,这刚刚好了一点,哪能因为这些破事伤了咱们的感情?不管她说什么,反正我不回了,你放心吧。” “那怎么行,万一她真是找你有什么事呢,你要是不回,那不是误了大事了?我倒觉得她这信息包含的信息量很大,或许她是仓促间发出来的,想告诉你什么事,但又来不及详细地说,只好把大概意思先告诉你了。就是要让你先作准备呢。”夏霁说。 吕庭筠担心夏霁说的是反话,有点不放心,又反复确认:“你真是要我回她的信息?” “废话,难道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 “那我应该回什么?” 夏霁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这就是要听你的意见,你竟然说不知道?快想想,到底要怎样回?” “如果胡蝶发这信息是在不方便的情况下发出来的,那就说明她身边有人,如果她身边有人,她又急着要通知你一些信息,那说明很快会有人找你。要不,就不回了?” “有点道理,如果说很快就有人找我,那必然是周梁栋了,那就是周梁栋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她们商量好了要找我有事,然后她就先悄悄发一条信息给我,提醒我等一下要配合,配合谁?自然是周梁栋了,可是周梁会东会让我做什么事呢?会要让我配合?”吕庭筠皱眉。 “你倒也不必想那么多,等一下你不就知道了?” 夏霁的话刚说完,吕庭筠的电话就响了。号码显示,也是胡蝶打来的。 “先发信息再打电话,那说明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她身边确实是有人,而且那个人就是周梁栋,她现在打电话过来,是周梁栋让她打的,他们要约你见面议事。”夏霁说。 “你好,胡小姐。”吕庭筠接起电话,为了避免误会,还特意摁了免提。 “吕先生您好,二爷让你到公馆来一趟。”是胡蝶的声音。 “好,我就过来。”吕庭筠马上答应。 胡蝶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将电话挂掉了。 “你看,她说话很简短,就是不想让周梁栋听出她有什么暗示。”夏霁说。 “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不会是一个陷阱吧?”吕庭筠说。 “我看不像,咱们这位大明星,对你确实是有些意思的,你不要否认,不然她也不会帮你。”夏霁还是有点酸。 “你快别胡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还没弄清楚呢,还说什么对我有意思,说不定人家挖了个坑正等着我去跳呢。” “我可没有胡说,那个胡蝶就是对你有意思,不过你对他有没有意思那就不好说了。”夏霁说。 “你又来了,说好的谈正事呢,你又扯到其他方面去了。那你说我是要去还是不要去?” 夏霁笑了笑,“我又是逗你的呢,你当然要去了,周梁栋肯定是找你有大事。” “我大概猜到他找我什么事了,他要我给他钱,买断他在矿场的利益。” 夏霁点头:“对对对,他现在缺钱,如果要跑路,那更加需要钱,所以他肯定会找你要钱,恐怕胡蝶要你配合的意思,也就是配合这个。” “那矿场只是他介绍银行方面给我融资,他自己却是一个子儿都没出的,现在他却要我买断,也真是够欺负人的。”吕庭筠说。 “周家参与的项目,他们自己真的投进真金白银的,那恐怕是少之又少,他们欺负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忍到这份上了,那就再忍忍吧。记得要配合,既然胡蝶让你配合,那你听她的,配合一下就行了。”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走了。” “去吧,如果胡蝶大明星要让你配合她亲热什么的,你可不能配合啊。”夏霁开玩笑道。 “不会不会,夫人请放心,我绝对不配合。”吕庭筠也笑道。 夏霁看吕庭筠开车出去,心里也觉得有些忐忑起来。 经历了太多的劫难,现在好像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夏霁反而觉得不安心。也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中掺杂胡蝶这个因素,让她不安心。 她和胡蝶没有深交,她一直弄清楚胡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她发现这很难做到,夏霁很用力地观察分析,但终究还是看不太清楚这个女人。 一般来说,越是看不清楚的人,越是危险。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大美女,还是一个对自己的男人有些想法的大美女,这就是增加了夏霁的不安。 再大度的女人,那也是容不下对自己的男人有想法的女人的,这一点几乎对所有的女人都不例外。 驾车驶出白楼的吕庭筠其实心里也是非常的不踏实。他对于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和夏霁一样,他也一直看不清胡蝶这个女人。 从表面上来看,胡蝶那就是周梁栋的女人,她是周梁栋捧红的,而且还住在周梁栋给她修的房子里,很明显就是典型的金屋藏娇。但走近胡蝶后,好像又觉得不是那样,胡蝶身上并没有那么重的风尘之气,如果是普通二奶,那肯定是要不断地向金主索取,以求在得宠期间获得更大的利益。但胡蝶又明显不是这样的。 胡蝶不止一次向吕庭筠示好,虽然吕庭筠并没有接招。但胡蝶好像也没有生气,而且她的示好也很有分寸,甚至是有些试探性的,这也让吕庭筠搞不清楚状况。 任何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多少是有忐忑的,吕庭筠也不例外。只是就算是心里忐忑,他也得面对,因为危机的时候,也总意味着机遇的到来。 车很快到了亚丁河边。 亚丁市的夏天多雨,这个时候的亚丁河河水大多数时候都是浑浊的。水流也很大,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水声。这个夏季,就是浑水摸鱼的时候,只是浑水中摸鱼,本身也是有风险的,因为看不清楚,摸上来的或许会是一条水蛇也不一定。 将车停在公馆门口,吕庭筠刚刚下车,公馆的大门就打开了,胡蝶站在二楼上,笑呤呤地看着他。 吕庭筠走进院子,还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狗棚,那些恶犬果然都还在,不过有胡蝶看着,吕庭筠知道它们不会冒然扑上来。 这么漂亮的美女明星,却养着几条恶犬,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二爷等你好久了,吕先生快请进。”胡蝶依然笑语嫣然。 吕庭筠也微笑着点头,跟着胡蝶进了房间。 周梁栋手里夹着香烟,面前的高档水晶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很多的烟头,房间里的烟味也很重,这说明周二爷确实是心里有事,不然他不会抽那么多的烟。 “庭筠来了,快快请坐。” 周梁栋平时也很少和吕庭筠这样打招呼,这么客气地打招呼,还真是让吕庭筠有些不适应。 胡蝶给吕庭筠倒了一杯红酒,酒已经醒了很长时间了,味道正好。吕庭筠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并不急于问周梁栋找他有什么事,他要尽量地表现得很坦然很从容的样子。 “庭筠,我这边最近境况有些不好,有些事,想找你商量一下。”周梁栋举起酒杯,重重喝了一大口,这可不像是在品酒的样子,平时的周二爷,是不会这样喝酒的。 “二爷有事请吩咐,庭筠能做到的,就一定尽力去做。” “好,以前咱们是有些误会,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我觉得真是不错。我今天也正式对以前对你和夏霁造成的伤害,向你说声抱歉。”周梁栋举杯说。 吕庭筠三年的牢狱时光,王妈的生命,夏霁的逃亡,周梁栋竟然一句抱歉就想解决。任吕庭筠心胸再是宽广,也没有宽广到这种程度。 “过去的事,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哪能总是往后看。过去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出狱以来,要不是二爷一直关照,我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应该是我要谢谢二爷才对。”吕庭筠说。 周栋梁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好说好说,你能这样想,那说明你是能做大事的人。大丈夫不计小节,才能做成大事。” 吕庭筠心想,我要是坐了三年牢都可以不介意,那我就不是人了,我直接成了神了。大丈夫不计小节,可是也没说有仇不报,王妈的生命都没了,这样的仇要是不报,那还谈什么大丈夫? 虽然暗自腹诽,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谢谢二爷夸奖,我跟着二爷,也是学到了很多,二爷待人宽厚,行事大方,不管二爷遇到什么困难,我相信二爷都能处理好的。只要我能做的,我就一定竭尽全力为二爷去做。” 周梁栋终于笑了笑,看来吕庭筠说的话很让他满意。 “我现在确实是遇上了一些问题,矿场那边,我恐怕暂时是参与不了,我想直接全部把股份给你,你看如何?” 也亏周梁栋说得出来,矿场的事,他就从来没参与过,就只是知道要利润罢了,事实上矿场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走出低谷,也没有任何的利润可言。 吕庭筠装起了糊涂,“二爷请放心,矿场的事我一定会我处理好的,我会带着矿场慢慢好起来,实现盈利也是迟早的事。” “不,我的意思是说,以后矿场就交给你一个人了,我的那一部份长期利益,我希望你能买断下来。”周梁栋终于说到了正题。 这下吕庭筠是不能再装了,他得直面这件事。 “现在矿场还没有实现盈利,不过既然二爷要退出,我当然还是要给一些补偿的,这个数字就由二爷来定吧。” 来之前胡蝶发的信息说,要一定要配合,吕庭筠现在知道,要配合的就是这事。既然胡蝶要让他配合,他也就配合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她认为周梁栋不会漫天要价,如果他要得太高,那自己还可以不给。土页吐划。 “价格嘛,我倒也没有想过,既然矿场还没有盈利,那我也不能索取太多,这样吧,你给五百万吧,以后矿场的利益,我是不会再染指了,全归你了,你看怎样?” 这个数字并不多,因为矿场一但实现盈利,一个月都不止赚回这点钱,不过就现在的亏损状况来说,这钱那就只能是吕庭筠自己掏腰包给了。 周梁栋见吕庭筠半天没有说话,以为他不愿意。 “怎么?五百万太多了吗?这个数字不至于让你半天不吭声吧?”语气中已经有明显的不悦。 “不是,二爷为矿场做了不少的事,要不是有二爷,这个矿场肯定落不到我手里,您现在只要五百万,那太少了,这个数字给你,我不忍心,这样吧,我给您一千万。”吕庭筠说。 周梁栋和胡蝶相互对看了一眼,很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吕庭筠会主动提高价码,而且还整整提了一倍。 只听说有把价格给压下来的,没有听说过主动提出来多给对方的。吕庭筠的这一举动,确实让他们都很惊讶。 胡蝶的嘴角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吕庭筠果然没让她失望,他不但很配合,而且是超强发挥的配合。 第77章 最佳时机 周梁栋是一个老狐狸,吕庭筠的主动大方,反而让他有些警觉。[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他看着吕庭筠,眼神里充满怀疑。 吕庭筠知道他有些不相信,笑了笑,“二爷难道嫌少?本来是应该多给一些的。不过现在矿场确实还没有缓过劲来,暂时不能给太多,真是对不住了。” 周梁栋赶紧摆手,“不少不少,我说的五百万已经不错了,现在矿场处于亏损状态,给五百万就行了,一千万就不必了。” 这些钱对于周梁栋来说,那都是小钱。所以他也可以装一次大方。 “还是给一千万吧,要不是二爷,那矿场我也做不起来。所以多给些是应该的。”吕庭筠还在坚持。 周梁栋看着吕庭筠,似乎是在估算着他的诚意。 吕庭筠也微笑着看他,尽量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真心知恩图报。 “既然这样,那二爷就收下吧,这些钱对你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数目。没必要推来推去。”胡蝶微笑着说。 她看吕庭筠的眼神很复杂,隐隐带着笑意。还有一些赞许。她是真没想到吕庭筠会配合得这么好。 吕庭筠以笑意相对。两人有些眉来眼去的嫌疑,还好这会周梁栋注意力在其他方面,并没有注意这些。 “胡小姐说得没错,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吕庭筠说。 “好,既然庭筠如此痛快,那我也就不再争了,就这样决定吧。不过那些款项不能直接打入现在的帐户。我会给你一些新的海外帐户,你想办法帮我转过去。”周梁栋说。 “好,我一定办到。” “行,那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周梁栋挥了挥手。 吕庭筠喝了杯里的最后一口酒,站起来告辞。 临走之前,他又看了胡蝶一眼,但这一次没有从胡蝶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有意义的信号。胡蝶还是一脸微笑。一脸赞许地目送他。 “小蝶,你代我送一下庭筠吧。”周梁栋说。 “好的,二爷。”胡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依次走出房间,到了走廊里。吕庭筠转过身来,笑着对胡蝶说了一声谢谢。 “吕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一定要慢走哦。”胡蝶笑着说。 吕庭筠看了看胡蝶,后者微笑颌首。眼神里有很多内容。 吕庭筠慢慢下了楼,心里在想着胡蝶说的‘一定要慢走’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走快了就要摔跟斗? 出门,取车。吕庭筠慢慢发动车,驶离会馆门口,回头看时,胡蝶已经进了房间。 胡蝶给周梁栋续上酒。夜已深了,周梁栋却没有一点困意。他端起酒杯摇了摇。看着淡红色的液体。若有所思。 胡蝶知道周梁栋在想什么,但这件事她不能替周梁栋作主,不然后者肯定会反感,她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周梁栋自己决定下来。 “吕庭筠这小子倒是很痛快,看起来他真是不讲前嫌的样子,他越是这样,我倒有些怀疑起来,他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过去做的事?”周梁栋好像在问胡蝶,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这件事二爷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我就不多言了。” “按照现在的情形,好像找吕庭筠接盘,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凑到这么多钱?他好像并不是有钱人。”周梁栋又说。 “这个恐怕得问他,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接盘,只有他知道,不过如果他真的够忠心,他应该能想到办法。他毕竟是吕家的子孙嘛。”胡蝶说。 “他早就被吕家边缘化了,现在的吕庭筠,和吕家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吕家的事他插不上手。他的事吕家也不会管。所以他吕家子孙的身份可以忽略,更别说现在吕家本身就已经被架空。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周梁栋说。 “原来如此,那看来选他做接盘的,是一种错误的选择。”胡蝶故意说。 “也可以试试,吕庭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或许他真的能想到办法也说不定。不过要说给他托管我们在长宇的股份那倒是真的不行,这人太聪明,要是交给了他,恐怕就要不回来了。” 周梁栋也倒真是不傻,对形势看得很清楚。 “那二爷还要找他试一下吗?”胡蝶问。 “让他回来,我马上回来,就说我有事忘了和他说。”周梁栋终于下了决定。 吕庭筠将车沿着亚丁河慢慢地开着,水声很大,没有月色,河面上一片漆黑,让人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深夜的亚丁河,并没有一丁点的诗意,有的只是压抑。 车速显示的只有三十码,这接近于爬的速度要是在白天,非要被人给吐槽死不可,开辆劳斯莱斯只开三十码,这简直就是一种行为艺术。 吕庭筠脑子中一直盘旋胡蝶的那句话,一定要慢点走。他不明白胡蝶为什么要让自己慢点走,难道这路上有陷阱,开快点就会掉进亚丁河?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 虽然不能理解,但是吕庭筠能感觉到胡蝶说的那些话没有恶意。或者说,胡蝶对他整个人都没有恶意。这也没有证据,只是一种感觉。也不是只有女人有强烈的第六感,男人也有。而且男人的第六感大多是靠经验而来,也有相当高的准确率。 就在吕庭筠准备加速驶回去的时候,夏霁电话打过来了。 夏霁问他是否还好,吕庭筠说很好,但胡蝶给他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他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霁想了一下,说胡蝶有可能让他不要走远,一会还会约他。 吕庭筠理解为夏霁这是在吃醋,但夏霁说她不是在吃醋,胡蝶肯定就是这意思。 话不投机,吕庭筠只好说一会就到家,先挂了电话,电话刚一挂,胡蝶的电话就进来了。 “二爷说,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了,问你能不能现在就回来一趟?” “当然可以。” 挂了电话,吕庭筠找了较宽的地势将车掉头,又往公馆方向开去。 想去刚才的电话,吕庭筠又打给了夏霁,说胡蝶真的打电话过来了,不过是周梁栋要让他回去的,然后又把晚上的事给夏霁说了一遍。 “周梁栋要走了,他有可能要让你接手长宇集团!”夏霁很笃定地说,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其实吕庭筠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觉得这事来得太容易,所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打给夏霁,就是想听夏霁是不是也这样想。没想到夏霁也是这样认为。 “这真有可能吗?为什么他要选择我?这对他来说不是太冒险了?他是老狐狸,应该不会这么草率吧?”吕庭筠也难以抑制兴奋。这可是他等了几年的机会。 这个机会让他有可能颠覆现在的格局,提前实现他的复出计划。 “我认为很有可能,他或许已经和于家谈过了,于家很不配合,所以他想到你,之前矿场的事,就是要试探你,而胡蝶让你配合,就是为了让你过了试探那一关,胡蝶是帮你,她果然对你有意思。” “夫人,咱现在可是在说正事,咱能不能先把醋缸先放下?”吕庭筠说。 “谁抬起醋缸了?我说的是事实。你赶紧回去吧,如果周梁栋提出让你买长宇的股份,你马上拒绝,坚决地拒绝。”夏霁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我马上答应,他肯定认为我蓄谋已久,我只能拒绝。”吕庭筠说。 “你还可以说,你不想再卷入那些争斗中去,而且你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吞得下那些股份。”夏霁说。 “然后呢?”吕庭筠问。他忽然发现夏霁的心思这会儿比他还要活络。 “然后他或许会说让你想想办法。你就趁机答应,说帮他联系一下买家。”夏霁说。 “ok,就这样定了,回头什么情况回来再说。”吕庭筠挂了电话。 不一会,吕庭筠的车就又回到了亚丁公馆。 胡蝶听到动静,又站在走廊上接他,还是一脸的微笑。只是这一次更笑得深。还有些小小的得意。似乎在说,我帮了你大忙,你如何谢我? 这一次周梁栋几乎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奔主题:“我想把长宇的股权也卖出去,你有没有兴趣来接手?” 吕庭筠马上露出早就准备好的惊讶表情,“我?买长宇的股份?” “是啊,你原来就在那家集团,而且现在你大哥也还在那集团里,你对那公司应该还有感情吧?你不想回去吗?” 吕庭筠马上摆手:“不想,不想,一点也不想。”土匠向巴。 “为什么?你曾经奋斗过的公司,你会不想回去?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周梁栋问。 “二爷笑话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卒子,哪里还有欲擒故纵的资本?我是真不想回去了,那个地方让我伤透了心,不想再卷入那些纷扰之中,我已经没有兴趣了。”吕庭筠说。 “这倒是让人很奇怪啊,你竟然会拒绝。我以为你一直想着回去。”周梁栋说。 “不想回去了,连吕家我都不会回了,更别说那个家公司了,我现在已经是彻底的局外人,二爷还是另寻他人吧。” 周梁栋看了看胡蝶,那意思是说,看来你的判断有问题,这小子还不肯接呢。 胡蝶倒是一直没有说话,她心里在想,吕庭筠肯定在演。对于表演这事,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在行的。能她对吕庭筠的了解,吕庭筠绝对不是那种没有野心只想过小日子的人。 在周梁栋的示意之下,胡蝶终于开口说话:“吕先生,现在二爷既然提出来了,就算是你不想回去,你也应该替二爷想想办法,哪能直接不管呢?” 吕庭筠立刻露出一脸的难色,“可是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再卷入那些事情当中去了,还望二爷体谅。” “我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既然你有难处,那我自己找买家吧。”周梁栋摆了摆手。 胡蝶在一旁笑了笑,“之前二爷还在夸吕先生讲义气呢,没想到吕先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自己不想插手的事,就不可以完全不管朋友了。” 吕庭筠装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可是就算我愿意帮忙,我也是筹不到这么多钱的,这样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替二爷分忧,替二爷介绍一个买家进来。” “行,那就这样吧,我其实还是希望你能接手,我看好你。”周梁栋说。 “对了,二爷到底在集团里有多少股份,市值大约是多少?”吕庭筠问。 “这两年集团经营并不好,市值已经大幅缩水,按现在的股价来估算,大约值八十亿的样子,不过我急于撤退,肯定不会按市面价格来算,如果你肯接手,就七十五亿给你好了。”周梁栋说。 吕庭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对于资本市场来说,不到百亿的资金,其实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三年以前集团最兴旺的时候,按照当时的股价,恐怕这些股份要接近两百亿的市值。现在只需要七十亿,这的确是一个重新抢回主导地位的好机会,绝对的天赐天机。 可惜以他现在的状况,他还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虽然手下也控制了一些资产,但和这个近百亿的数字相比,那还是杯水车薪。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他要想购回这些股份,只能是痴心妄想。 “好吧,我知道了,我尽量想办法帮二爷介绍一个合适的买家过来,我自己肯定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告辞了。”吕庭筠说。 “好,确实很晚了,你回去吧,我希望这件事在一周内搞定,不然时间确实是来不及了。”周梁栋说。 “我知道了,二爷。我会尽快想办法联系其他的买家。”吕庭筠说。 照例是胡蝶送吕庭筠出来,她又一语双关地说:“这一次吕先生可以走快一些了,二爷可是对你寄了很大的希望,吕先生还是想办法把二他的股份接手吧。” 吕庭筠对着胡蝶笑了笑,“这事我恐怕是真的有心无力,不过依然谢谢胡小姐的好意。” 胡蝶并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 吕庭筠挥了挥手,出门上车,驾车离开。 这么一折腾,已是凌晨四点,亚丁河还是一夜的黑,天空中半点月色都没有。吕庭筠却很兴奋。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是他一直盼望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只要他购下这些股份,再加上原来吕家持有的股份,他将会重新成为集团的第一大股东,长宇集团将重新姓吕。 这将完成吕成奎的心愿,也是吕庭筠在周梁栋身边隐忍这么久得到的最好的回报。 可惜他现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这些钱到底上哪找去? 回到白楼,他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心想夏霁肯定已经睡着了,最好还是不要惊醒她了。 可他刚刚进入大厅,夏霁房间的灯就亮了。她还是醒了。 他脱下外套,进入房间,夏霁一身白色睡衣,倚在床头看着他。 灯光下她像梦幻中的公主一样的美,她的头发又开始长长了,恍惚间好像三年多以前他们初见的样子。 她正要开口询问情况,他却抢先一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他轻轻地吻她,一边吻一边钻进了被子。 她以为他要说正事,可没想到他先来这么一出。他只要兴致上来了,要阻止他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索性随他去,很快他就剥光了她。 把正事放在一边,先忙起这事来。这好像不是吕先生的风格。不过人的风格总是会变的,或许对于现在的吕先生来说,这失而复得的娇妻,比那些财富和名誉更为重要。 一番折腾之后,吕庭筠终于事毕,躺在她身边轻声笑了。 “你还笑,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啊你。受什么刺激了,一来就找我疯?”夏霁嗔道。 “今晚的事,和夫人所料几乎一模一样,我这是对夫人的奖励。”吕庭筠笑道。 “你像匹狼似的,还说是奖励我,我看你是在奖励你自己吧。”夏霁伸手掐了一下吕庭筠的腿。吕庭筠伸手又揽她入怀,又要亲吻。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到底怎样了。” “七十五亿,只要七十五亿,我就可以买到周家在集团的所有股权。”吕庭筠说。 “这么便宜?我以为怎么着也得两百亿。”夏霁说。 “这几年股价持续下跌,集团进入最低谷,市值缩水很厉害,加上现在周家急于撤退,他们只能便宜买了。” “这可真是好机会,抛开其他的因素不说,就算是单从商业的角度来说,现在抄底买进这些股份,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夏霁说。 “是啊,可惜我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虽然已经卖得很便宜了,但我还是买不起。这可如何是好。”吕庭筠说。 “你也不要急,咱们再想办法。”夏霁安慰道。 “这事好像挺困难的,我短时间内筹不到这么多的钱。就算是向各方融资,时间太短,也不可能融得到这么多的资金,这样的大资金,需要走的流程也比较复杂,可周梁栋只给了我一周的时间。” 夏霁伸手摸了摸吕庭筠的脸,他的胡子长出来了,还没有剃,难怪之前扎得她生疼。 “咱们经历的事,哪一件不困难,但咱们不也一路走过来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如果这个机会错过了,你要想重返集团,那就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夏霁柔声道。 吕庭筠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但话虽然这样说,但吕庭筠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毕竟那是一笔巨款,要想在这么短时间内筹到,真的是很难很难。 “这钱我姨妈有,我去找我姨妈借。”夏霁忽然说。 吕庭筠摇头,“这怎么可能,前一阵你假装失忆骗过了一阵,还成功地抓到证据,引发了周家的危机,现在你去找你姨妈借钱,她怎么可能会借给你?她不但不会借给你,相反还有可能会羞辱你一番,我才不要让你去受气。还是算了。这个方法行不通。” “那也不一定就行不通啊,我始终是夏家的人,我姨妈一直不喜欢我,就是担心我会嫁一个可以控制大资金的老公,然后要求继承夏家的巨额资产,我如果现在对她提出,只要她借给我八十亿,将永远放弃继承权,她或许会同意呢。其实我姨妈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我不同意,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卷入其中,用你的继承权来换一个借钱的机会,那太不划算了。”吕庭筠坚决反对。 “吕先生可真健忘,当初你为了保护我们,也同意用了这样的计策,只不过你玩了些小手段而已。我现在这样做,和当初你那样做的性质是一样的,不要再说什么你的事我的事,我们是一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能帮你达到目标,我做的事就是值得的。”夏霁说。 “你姨妈是不会同意的,而且这样做也不值得,你是要代表你妈妈去继承夏家的事业,那是你们应该得的,你如果因此而放弃继承权,这会让我于心不安。”吕庭筠还是不同意。 “其实这件事我可以偷偷去做,根本不需要你同意,我之所以会和你商量,就是希望你明事理,支持我的决定,只有你完成你的心愿了,重新崛起了,那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们母子,我们以后也才能安稳幸福,这有什么不值得的?你怎么总是纠缠你的事和我的事的区别,难道今时今日,你还把我当外人?” 夏霁竟然有些恼了,爬了起来。 吕庭筠将她摁躺下,“你不要激动,这不好好说着的嘛。这样吧,咱们先想其他的办法,如果真的想不到办法了,那我们再试你的这个办法。”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试?”夏霁问。 吕庭筠一时语塞,他暂时确实是没有想到其他的办法。 “那也不急,明天你先不要动,我先想想再说。天马上亮了,先睡一会吧。不睡一会明天会没精神的。”吕庭筠将夏霁搂过来。 “好吧。”夏霁也终于妥协。 两人相拥而眠,其实谁也没有睡着。因为担心对方睡着了,所以两人都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直到天明的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第二天起床,两个相互瞅了对方的黑眼圈,相视一笑。虽然没有睡好,但精神却都还不错,毕竟他们都看到一个重新崛起的最佳时机。 第78章 绝唱 吃过早餐后,吕庭筠驱车出了白楼,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向康复中心开去。(.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吕龙奎,虽然现在吕龙奎已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让他在吕家争回主导地位,这一直都是吕龙奎的心愿。他也一直希望吕庭筠把这件事完成。可惜吕庭筠最后没能做成,而且还进了监狱。 隐忍那么久的吕庭筠终于等来了机会,如果不是周家面临危机这个机会,就算是吕庭筠有钱,人家也不会把股权卖给他,现在有了机会,吕庭筠却又偏偏解决不了巨额资金的来源问题。 康复中心的高墙依然静默地耸立,吕庭筠每次到这里来,心情都会很沉重。总是觉得自己很不孝。 因为平时没少给康复中心的领导送东西,一来二去的也就混熟了。很快,工作人员就将吕庭筠领到了一个独立的病房。 吕龙奎坐在轮椅上,正在翻看一张报纸。 这让吕庭筠有些惊喜,没想到父亲竟然会看报纸了。 “我爸能读报纸了?” 工作人员笑着回答,“其实老先生一直都有看报纸,不过他是否看明白了,我们都不知道。因为他不和我们交流。不过他喜欢看,我们都会把每天的报纸给他送来。” “谢谢您,我想和我父亲单独呆会,可以吗?”吕庭筠对工作人员说。 “当然可以,那你们聊,有事就叫我。”工作人员走了出去,并顺手掩上了门。 吕庭筠拉了张凳子坐在吕龙奎的面前,看着老爸空空的裤管,心里一酸。 “爸,我是庭筠,我来看你了,你认得我吧?” 吕龙奎并没有说话,甚至头也没抬,只是继续看他的报纸。 “爸。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过我一直都在努力,现在周家不行了,他们要潜逃了,压在咱们头上的两座大山终于倒了一座,咱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吕龙奎还是没有说话,吕庭筠也不确定他到底听到没有,也或许是他听到了,只是没有听明白。 “爸,我这一段时间隐忍,让周梁栋相信了我,他现在答应。让我买他的股份……” 吕庭筠刚说到这里。吕龙奎忽然猛地抬起了头。还真是把吕庭筠给吓了一下。 吕龙奎看着吕庭筠,还是没有说话。 “爸,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话?现在周家陷入危机,他急需把那些股份变现,我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努力,也取得了他的信任,他决定让我接手,可惜,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吕庭筠说到最后,还是有些沮丧。 吕龙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吕庭筠,看得吕庭筠有些发毛。 “我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以为这一天会在几年后才能实现,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现在我筹不到这么多的资金,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吕庭筠接着说。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吕龙奎能听明白他说的话,因为吕龙奎本来暗淡的眼神已经明亮了许多。 “多少钱?” 吕龙奎忽然说话,这一次是真的把吕庭筠吓了一跳。 吕庭筠来看过他很多次了,但他从来没有跟吕庭筠说过话,现在忽然说出这一句,让吕庭筠感到震惊,难道老爸被这个消息所振奋,康复了? “爸,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话?你是在问我收购周家的股份需要多少钱?” “他开价多少?” 这一次,吕庭筠听清楚了,吕龙奎确实在和他对话,而且是很清醒很理智地和他对话! “七十五亿,现在集团的股票相比三年前已经跌了一半还要多,加上周梁栋急需变现,他就会很便宜地卖,他只要七十五亿,就会将他委托别人持有的股份完全卖出。”吕庭筠答道。 “筠儿,这是我们的机会。” 吕龙奎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吕庭筠的手。 “爸,你真的清醒了?你真的没事了?”吕庭筠赶紧问。 “我没事,我清楚着呢,我每天都看报纸,关注着亚丁市发生的事,我也觉得这一阵好像不太对劲,没想到周家真的出事了。这是一个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吕龙奎苍白的脸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 “你没事就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爸,我们现在就出院,我把你接回去。”吕庭筠说。 “糊涂!现在是议正事,你把我接出去干什么?我喜欢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就是一个废人,没有人会关注我,也没有人会来害我,我在这里是安全的。[.超多好看小说]说那些钱的事,你准备如何打算。” 吕庭筠惭愧地低下头,“我就算是竭尽全力,能筹到的资金也不会超过五个亿,只够一点零头,七十个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我根本办不到。” “你不要这个样子!你是名声远超过我的吕先生,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怎么能遇到一点困难就沮丧!”吕龙奎喝道。 “我没有退却,但我想不到什么办法。”吕庭筠说。 “我可以给你三十亿。”吕龙奎说。 这又让吕庭筠吃了一惊,“您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把家族企业的主导权给夺回来,那些年我一直悄悄地往外转移资金,在海外成立了一个秘密基金,就是想着有一天靠那些资金来买回股份,可惜资金量太少,于周两家又看得太严,所以一直没有成功,但那基金还在,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三十亿应该是没问题的。”吕龙奎说。 “爸,原来你一直在装疯?你一直都清醒着?”吕庭筠激动得身上都在微微发抖。 “我要不是这样,恐怕就没命了。你跟周梁栋说,先支付他一半的钱,让他把股份转给你,剩下的钱,半年之后再给他。现在他急于潜逃,肯定会答应这个要求,三十亿也不是小数目了。这些钱足够他们在海外舒服地挥霍了。”吕龙奎说。 “只是不知道他不会不会同意?不过倒也可以试一下。”吕庭筠说。 “他着急要出手,应该会同意。”吕龙奎说。 “只是那三十亿什么时候可以转过来?周梁栋给我的时间只有一周。” “你记一个电话号码,你打给乔治,是我的资金管理人,他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很快就能汇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周梁栋同意你的方案。” 吕龙奎说了一串的号码,吕庭筠赶紧记下。 “需要您亲自和那个乔治通话吗?”吕庭筠问。 “当然,这需要我亲自授权,我授权后,你就可以和他直接交接了。会很快的。”吕龙奎说。 就在吕庭筠出了白楼不久,其实夏霁也出了白楼,让孟珂送她去了机场,直飞了阳城。 阳城到亚丁的飞行距离也就四十分钟不到,夏霁来到阳城夏府时,正是吃中午饭的时间。 运气也不错,夏婉媛竟然在家。 看到夏霁的时候,夏婉媛当然是惊讶的。她没想到夏霁会突然回来。经过这一段时间,夏婉媛已经反应过来,夏霁前一阵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她一直假装失忆而已。 夏婉媛让佣人给夏霁盛了米饭,夏霁也真是有些饿了。很快吃完。 “你不会是又跑来骗我吧?你还想装失忆?”夏婉媛冷冷地问。 “不装了,已经没有必要装了。我现在就在这里,如果姨妈要重新把我推下楼,也还是来得及的。”夏霁说。 “你不是我推下楼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这句话。”夏婉媛说。 “我知道不是姨妈您亲自动的手,但是不是您让人下的手,那就不好说了。”夏霁说。 “当然也不是我吩咐的,如果是我让人做的,那就和我自己亲做的没有区别。你不是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吗,你还没想起是谁推你下楼的?” “我虽然想起来了,但当时我面向栏杆,我并没有看见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推的我,我也不清楚。”夏霁实话实说。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反正我已经康复了,也可以不计较过去的事了。我今天来找姨妈,是有另外的事。” 夏婉媛眉头一挑,声音依然很冷,“不管你计较不计较,你被推下楼的事,确实与我无关,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让人做的。” 其实夏霁是相信的,如果夏婉媛真要对她下手,她长不大的。 “我相信姨妈,那姨妈认为会是谁做的?”夏霁问。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罪过谁我更不清楚,但肯定是你的仇人干的,只是碰巧在夏家让他找到了机会,所以让你以为是我指使的,但事实上我并不没有这个心思。”夏婉媛说。 当然,她的话没有说完,那就是夏霁摔下楼后,促成她的失忆的,那确实是她夏婉媛。 这个秘密她当然不会告诉夏霁,她又不傻。 “我说过了,我相信姨妈,今天回来,我不是来找姨妈翻旧事的。我有一件事要和姨妈商量。” 夏婉媛忽然就有些警觉起来,心想你孤身一人闯来,会有什么事和我商量? 夏霁自己盛了汤,用小勺子慢悠悠地喝着。 “姨妈虽然从小不喜欢我,但我仍然把姨妈当成长辈。这世上我叫姨妈的,也只有您一个人,咱们是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永远也抹灭不了。”夏霁说。 “你说这么多好听的,是不是有事求我?”夏婉媛问得很直接。 在夏婉媛的印象中,夏霁从来都是很少主动示弱的,在她很小的时候,都很难让她屈服,更别说长大以后。 现在夏霁主动说起这些话,夏婉媛不能不警惕起来。 夏霁笑了笑,“姨妈很紧张的样子啊,你也不必那么紧张,如果我求你,那也应该是我紧张才对,更何况我非常清楚姨妈的性格,我要是有事求您,您是绝对不会答应我的。” “你如果没事求我,那和我说这些话干什么?”夏婉媛说。 “您一生就一个妹妹,我是您妹妹的女儿,难道我们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吗?”夏霁问。 “我当然知道是,你也不必和我扯这些,你有话直说就是。”夏婉媛说。 “我想和姨妈做一个人交换,我会给姨妈写一份文件,答应姨妈以后永远不再继承夏家的财产,但需要姨妈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听到说继承财产的事,夏婉媛的脸色变了变。但她没有说话,她在等夏霁把话说完。 财产这个话题的确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她想知道夏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我要姨妈一次性付给我一百亿。”夏霁接着说道。 夏婉媛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胆子大,说一百亿像说一百块一样的轻松,你这样狮子大开口,哪来的自信我会答应你?” 夏霁面对夏婉媛的嘲讽,倒也不急不恼。 “一百亿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那恐怕是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但对于夏家来说,这就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了,如果我真的达到了继承权的要求,要回属于我妈妈的那一份财产,那财产总数不下五百亿吧?一百亿,怎么也不算多。” 夏婉媛没有说话。 “夏家这么多的家业,姨妈一个人又能花得了多少?这一辈姨妈死守,可姨妈百年之后,难道也能保证这些财产不旁落他手?我要的只是少份,姨妈又何必如此绝情,把我拒绝在外,难道你亲妈妈的女儿真的就没有权利继承夏家那么一小部份的财产么?” “这些财产不是我不让你妈继承,是你外公立下的规距,是你妈自己不听话,所以不能继承财产!”夏婉媛说。 对于过去的那些往事,夏霁其也不太清楚,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妈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外公和你都不待见她?甚至这么多年了,你都不去看她一眼,完全当她死了一样?她可是您唯一的亲妹妹!” 夏婉媛却没有要把这事说下去的意思,对于往事,她似乎不想再提。 “行,只要你写下文件,永远不来和玲玲争夺财产,不姐妹自己残杀,我就给你一百亿!” 夏霁以为自己听错了,夏婉媛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她的要求?这么容易? “您真的会答应给我?”夏霁问。 夏婉媛冷笑,“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份嘛,开口就一百亿,你自己也不相信我会答应你吧?” “可您刚才是答应了的,您可不许反悔。”夏霁赶紧说。 “我想知道,你要这一百亿干什么?”夏婉媛问。 夏霁当然不会告诉她这笔钱用来干什么,但她也不想随便编个理由,因为一百亿确实也不是小数目,普通的事情,是不需要一百亿的。 “我想自己创业开公司,不行吗?” “什么项目?”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夏霁说。 “我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问你什么项目,是可以给你参考参考,我不想让你拿到一百亿几下就亏光,然后又来找我要。” “姨妈这话说得有趣,我亏光了再来找你要?你会给吗?” “当然不会。”夏婉媛冷声道。 “那不就得了,您给我一百亿,从此我自生自灭,不管生与死,穷与富,再和夏家没有半点瓜葛,这样不是更好。”夏霁笑道。 “你人不机灵,玲玲一直视你为亲姐姐。你可能以为我最担心你继承财产,但我告诉你,你这样想是错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看透了很多事。我并不介意把财富分你一些,但我担心你太强,会把我的玲玲挤出局,甚至害了她,玲玲天性善良,你要是入了夏家,她哪是你的对手?” 夏婉媛说的玲玲,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夏玲玲了。夏婉媛晚婚,婚后又一直不怀,多方求医,才终于有了小女儿玲玲,视为珍宝。这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 夏霁心里一暖,其实这些话她有是些相信的。或许以前的夏婉媛排挤她是因为不喜欢她,也或许是不想让她继承财产,但现在的夏婉媛渐渐老去,或许真的是不想家族里因为争财产而伤了她的宝贝女儿。 毕竟豪门之间的相争,基本上是永无休止的。 “不管姨妈您信不信,玲玲把我当成亲姐姐,我又何尝不把她当亲妹妹?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对付她?你真是多心了。就算是我重回夏家,我也不会害玲玲的,永远也不会。”夏霁说。 夏婉媛却又冷哼了一声,“好听的谁不会说,真的在利益面前不动心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总之你如果真的从此不进入夏家争财产,我就给你一百亿,但你要签几份文件,而且要公开发表在媒体上,让所有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承诺。就算是我以后不在了,至少也有其他人可以证明。” “好,只要姨妈把一百亿给我,姨妈要我签什么文件都行,要发表在任何地方也没问题。我甚至可以保证再不踏进夏家一步。” 夏婉媛点了点头,“一百亿不是小数目,我要一下子拿出这么资金也很困难,我需要一些时间筹集。我总不能把集团的现金流都抽干来给你。” 夏霁一听就有点急,“这事可要抓紧,最多不能超过三天。” “三天?你这么急干什么?难道过了三年你就不能创业了吗?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夏婉媛也皱眉。 “总之我就是很急,到底为什么这么急,我不想说。总之就是要三天之内。”夏霁说。 “好,我会尽量想办法筹集一百亿,我也会让律师把相关文件做好,到时你签了字,钱就汇入你帐户,你放心,我不会赖账。”夏婉媛说。 夏霁心想我也不怕你赖账,大不了我不签字就是。 “那我先谢谢姨妈了,我再重申一次,我也一直把玲玲当亲妹妹看,就算是您不给我财产,我也永远不会有害她的心,您要不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对玲玲有坏心,我夏霁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发誓这些,文件签了才最重要。小霁,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受了不少苦,我也确实没管过你。但也这炼就了你的坚强。我坚信只有残酷的环境,才能让一个人真正的成长和强大。目前来看,你做到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夏霁无言以对,要说全信那是不可能的。要说不信,好像夏婉媛现在表现出来的也倒是有一些温情。 人性是复杂的,豪门之中争斗从来不少,也说不上谁好谁坏。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作想而已。或许这一刻,夏婉媛表现出来的温情是真的。毕竟,这的确是她亲妹妹的女儿,她的亲侄女。 “谢谢姨妈,我也希望姨妈也好好的。一百亿给我以后,我永远也不会再找您的麻烦,也不会再找夏家任何人的麻烦。如果姨妈还是不放心。我可以永远也不踏进夏家的门。”夏霁说。 夏婉媛叹了口气:“那倒不必,就像你说的,血缘关系是永远也抹灭不了的,你自己创业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也会考虑帮你。”夏婉媛说。 夏霁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她宁愿相信是真的。 “谢谢姨妈了。”夏霁站起来,向夏婉媛深深一弯腰。 这一刻她真的对夏婉媛充满了感激,只要夏婉媛给她一百亿,那吕庭筠的事就可以完全解决了,剩下的二十亿,她会存为吕时寒的成长基金,以后不管她们的境况如何变化,时寒都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夏婉媛忽然也很感慨,过来与夏霁拥抱了一下,“小霁,我们本来也不是仇人,从来都不是。” “嗯。”夏霁的声音有些哽咽。 此时的夏霁并不知道,这个拥抱成了绝唱。土乒讨亡。 如果夏霁知道这一抱之后就将与夏婉媛天人永隔,她可能会选择多抱一会。毕竟,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叫姨妈的人。 也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所以这最后的一次见面,夏婉媛竟然展现出难得的温情的一面。 第79章 谁杀了她? 夏霁从夏府出来后,随即赶往机场,乘坐下午的航班回了亚丁市。(.无弹窗广告) 晚些时候,她和吕庭筠在白楼碰面时,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欢喜。 夏霁心想,难道吕庭筠聪明到已经猜到她和姨妈完成了交易?想想又不对。夏家没有人会向吕庭筠汇报情况,他不可能知道。 晚饭还没开始,吕庭筠带着孩子在小花园里的玩耍。他难得有时间陪陪孩子,时寒的笑声比任何时候都响。 夏霁也将高跟鞋换下,换了休闲鞋,来到小花园里和他们父子一起玩耍。 玩了一阵,时寒有些累了,就回了屋里看陈姐做菜,夏霁和吕庭筠则留在小花里吹风。 已经盛夏,虽然是晚上,但依然火热。还好有风,并不显闷。 “孩子真是懂事,他是有意给我们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呢,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知道那么多。也不知道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聪明?”夏霁笑道。 “你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肯定也是非常聪明的。”吕庭筠一副很笃定的样子。 夏霁嗤之以鼻,“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自己夸自己的时候。最不要脸的就是你。” “这什么年月,还不让人说真话了?”吕庭筠也笑。 吕庭筠很少笑,更是很少真正开心地笑。所以笑起来非常的惊艳。夏霁心想,他竟然能笑得如此开心,难道收购的事他想到什么招了? 此时吕庭筠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心想夏霁心情愉悦,一副光彩照人的样子,难道她知道自己找到了三十亿的事? “你今天去哪儿了?”吕庭筠问。 夏霁反问:“你呢,你哪了?” “是我先问你。”吕庭筠说。 “那你也要先答。不管是你无问还是我先问,你都得先答。”夏霁双手叉腰说。 “好好好,我先答,我今天去康复中心了,去看我爸爸。”吕庭筠说。 “哦,他也很久没有去看过我妈妈了,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妈也在亚丁康复中心治疗?”夏霁问。 吕庭筠摇头:“没有。你没有告诉过我,你只是说,你妈妈不记得你了,总是把你当成你姐姐。” “我记得我说过的,是你自己忘了。” “没有,你肯定没说过。” “好吧,你爸怎样了?” 吕庭筠没有回答,他在想,如果自己直接说吕龙奎其实压根就没有疯,夏霁会不会认为吕龙奎是一个阴谋家?从而对他印象不好? “怎么了?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吗?”夏霁见吕庭筠不吭声,有些小紧张、 “那倒没有,他挺好的,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吕庭筠说。 夏霁松了口气。点头说那就好。 “其实……”吕庭筠又欲言又止。 他在想着要不要告诉夏霁吕龙奎装疯的事,然后告诉他吕龙奎给了他三十亿。这是件大喜事,他内心里当然是希望夏霁能和他一起分享的,但他又担心说出来后,会让夏霁觉得吕龙奎心机太重。 “有话直话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说话吞吞吐吐的了?你想和我说什么?”夏霁当然已经看出了吕庭筠的犹豫。 “有件事儿我我说了你别太吃惊。” “啊?什么事会让我太吃惊?你这样说反而让我忐忑起来,你赶紧说,我不吃惊就是。”夏霁真是有些紧张。 “其实我爸已经好了,也或许说,他以前也没什么问题,就只是装疯而已,你要知道,在我也入狱的情况下,当时他的条件很艰难,所以他选择了装疯。不过他并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想自保……” “这是好事啊,我是有点吃惊,但我更多的是为他老人家高兴,他没事那当然最好,那什么时候把他接出来呢?既然没事,那总是住在那种地方也不好,还是把他给接出来住吧?” 吕庭筠捧起夏霁的脸,狠狠地啃了她一口。“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说,你能这样说,那就够了。我真是很高兴。你没把我爸当成坏人。”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其实我也看明白了,这世上好人和坏人本来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大家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作想,很多事情不能原谅,但可以理解。” “但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肯定会有点吃惊的,这一次你要是不吃惊,那反而不正常了。”吕庭筠说。 “那我得尽量张大嘴,还得装出合不拢的样子,这个表情会有些困难。”夏霁说。 “哈哈,那倒不必。” “你倒是赶紧说你要说的是什么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夏霁催促道。 “我告诉你,你以前瞒着所有人往海外转移了一些资金,成立了一个基金,现在的规模有三十亿的样子,这些钱,最迟后天就可以到我的帐上了。” 夏霁倒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吃惊的样子,“原来你爸留有后手,这笔钱恐怕他也是用来在非常时刻才用的,他等这个机会也是很久了。” “是啊,有了我爸给我的这个支持,再加上我自己筹集几个亿,这样我就可以和周梁栋商谈,先付他一半,剩下的我分期还给他,或许他会同意。” “我认为他不会同意。”夏霁说得很直接。 “为什么?” “你想啊,他们周家不可一世,那是因为他们一直盘踞在亚丁,如果他们潜逃在海外了,那他们在这里就没有控制力了,你先付他一半,要是另外一半你不付给他,他能把你怎么样?这个风险他根本就是控制不了啊。周梁栋那到精明的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夏霁说。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啊,他们现在急于出售,套现离场,别人都不愿意买,而我却一下子就可以给他们几十亿,几十亿那也不是小数目啊,够他们周家人挥霍一辈子了。”吕庭筠说。 “所以在这当中会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周家的股份无法脱手,他会考虑让你预付一半,但如果有人肯出全款购入,他就不会考虑你了。” 吕庭筠点头,“这个我不否认,不过我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人会出手购入的,这么大的收购项目,那些大集团会需要开很多的会,多个部门核算很久,才能作出决策,不可能会像我们一样一拍脑门就能决定的。” 夏霁也点头,吕庭筠说的这也是对的。 如果事情真如吕庭筠预料的那样,那夏霁和夏婉媛的交易就是亏了。如果现在去和夏婉媛说要取消这个交易,那夏婉媛势必会大怒。 “总的来说,这始终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对不对?”吕庭筠问。 “那当然,我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夏霁说。 “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今天去哪了吗?”吕庭筠可没有忘记最初的话题。 夏霁曾经答应过吕庭筠,这件事她先不插手,要等吕庭筠自己想不到办法,她才会考虑去帮忙。但今天她就去了夏家,而且还和夏婉媛做了那个看起来有些亏本的交易,她此时要是说出来,吕庭筠非怒不可。 “我今天就四处逛逛,哪儿也没去。” “这话我听了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你像一个会没事四处逛的人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吕庭筠盯着夏霁问。 还好此时天色已暗,小花园里的灯也不是很亮,吕庭筠看不到夏霁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要瞒过吕庭筠这样的人,那真的是很难很难。 现在吕庭筠正在高兴的时候,夏霁可不想因为她去了夏家的事而扫了吕庭筠的兴。让他变得不开心起来。他本来就是很难开心一下的人,他今天那样开心很难得,她不想影响他的心情。 “我说了担心你会生气嘛。我其实去了关浩宇他们下面的公司,不过我没和他见着面,我就是想看看我以前跟进的那些项目,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你也知道,自己经手过的事,总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嘛。” 吕庭筠点头:“这我倒是能理解的,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要是这事,那你直接讲不就行了嘛。何必遮遮掩掩,我就算你和浩宇见了面,那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我不会乱吃醋的。” “这话我也觉得不信,我倒记得有些是很容易吃醋的。”夏霁说。 吕庭筠环顾四周,“谁呀?谁爱吃醋?我怎么没有看到。” “光线太暗了,你看不见,你回房去照着镜子,你就能看到了。”夏霁笑道。 两人正说笑着,时寒又跑过来了,说可以开饭了。 平时吕庭筠和夏霁经常会加班,所以大家都慢慢形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晚饭会吃得晚,虽然这是一种很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但因为两人都太忙,暂时也没有办法改过来,只有等所有的事情慢慢步入正轨之后再考虑改一下了。 夏霁和吕庭筠一人拦着时寒一只手走进屋的时候,陈姐看着两人笑了笑,“你们这才像一家人样子,你们这一家子要是组团去参加个什么最美家庭组合之类的,那肯定得大奖,因为实在是太般配了。” 孟珂在一旁很不爽,“陈姐,过一阵等我也找个美女,保证比他们还般配。” 陈姐马上打击:“就你这怂样,能找个活的就不错了,还想找美女!” ―― 因为前一晚没有睡好,吕庭筠和夏霁都睡得相对早了一些,可吕庭筠刚睡下后不久,就被电话给吵配了。 竟然又是胡蝶打来的,胡蝶说周梁栋让他马上过去一趟。 这么急找他,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吕庭筠不敢怠慢,赶紧爬起来。 夏霁一下就被惊醒了,问吕庭筠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吕庭筠也不瞒她,说胡蝶打电话过来了,让他现在去一下,是周梁栋找他。 夏霁竟然有些兴奋,说周大人的事肯定更严重了,所以周梁栋现在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于要见你。 吕庭筠伸手摸摸夏霁的脸,让她接着睡,说自己去去就来。 下楼上车,困意也就慢慢散去了。吕庭筠将车开得很快,沿着亚丁河疾行,很快到了亚丁会馆。 这一次周梁栋竟然亲自走出房间,到二楼的过道上迎接吕庭筠。 周梁栋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面色有些沉重。 胡蝶给周梁栋倒上酒,后者也喝得很急,一仰头就倒了下去,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稳重。 吕庭筠心想,夏霁猜和果然没错,看来周家的危机又进一步严重了,不然以周梁栋这样沉稳的性格,是不会表现出这个样子的。 “二爷,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吕庭筠对周梁栋还是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尊重,在这个时候越是对他尊重,就越能得到他的信任。越是能信任,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大。人在落难的时候是最容易被感动的。锦上添花能记得的少,但雪中送炭却很容易让人记住。 “庭筠,那件事你筹办得如何了?有没有决定要买进那些股权?”周梁栋也不绕弯了,也是直奔主题。 “不太好办,主要还是资金量太大,短时间内筹到这么多钱确实不容易。”吕庭筠说。 “我知道这事要在短时间内办成肯定很难,所以我才找你啊,如果时间充足,那要找到买家肯定也没多难。”周梁栋沉着脸说。 “是啊,所以有些难。” “二爷的意思就是让你想办法把这盘给接下来,你就一点也没有头绪吗?”胡蝶在旁边插嘴问。 “我几乎向我认识的所有人筹钱了,还真别说,以前的一个大同学现在在国外成了土豪,说可以和我合伙买进二爷的股权,不过我们最多也只能筹到一半的钱,我同学的意思是说先预付一半。这那当然不可能了,直接就给否定了。”吕庭筠试探着说。 “一半是什么意思?”周梁栋问。 “就是我们现在钱不够,只能是把钱付一半,剩下的分期付给二爷,我知道二爷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没有回应我同学。” “你们最多能筹到多少钱?”周梁栋问。 吕庭筠心里一喜,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有点意思。周梁栋似乎并没有很反感这个提议。 “大概也就三十多亿的样子,这几乎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儿的程度,才能凑到这么多。我同学的意思先把这笔钱付给二爷,后期的我们会在一年内还上。”吕庭筠说。 “太少了,要是只差几亿什么的,那可以考虑,这硬是差了一半多,那怎么能行。到时你们要是迟迟不把后面的钱给还上,那怎么办?” 周梁栋虽然没有马上同意,但他的语气倒像是可以商量的样子,这让吕庭筠宽心很多。这也从侧面反应真实的情况,那就是现在周梁栋确实是很需要钱。 “这是我同学的提议,我也觉得二爷肯定不会同意。”吕庭筠说。 “我倒认为这不失一个好办法,有那一笔钱,二爷可以先解一下燃眉之急,至于后续的款项,我认为吕先生不会反悔,实在不行,二爷可以先把一半的股份给他,剩下的等吕先筹足够的资金,再交给他也不迟。”胡蝶说。 这样的事胡蝶都敢插嘴,那说明她在周二爷身边的地位,吕庭筠也明显听得出来,胡蝶这是在帮他。 如果真如胡蝶所说,他购进了周家一半的股份,那也只能成为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勉强也能进董事会。但如果把周家的股份全部拿过来,再加上吕龙奎原来持有的股份,那就会超越于家成为第一大股东,那吕庭筠就将有机会重回集团领导者的位置。 如果实在不行,那屈居第二大股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人行不如意太多,懂得退而求其次本身也是一种智慧。 “如果按胡蝶说的,你觉得如何?”周梁栋看着吕庭筠。 吕庭筠虽然心里觉得可以考虑,但他当然不能马上说好。他当然还是要争取拿到全部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 “这个方案我担心我同学不会答应,二爷也知道,集团里还有另外的势力,如果我们只是买了一半的股份,那进入集团势必还是会受到别人的排挤,我早就已经厌倦了那一类的斗争。到时我们被踢出局来,我也没法向我同学交待。” “你是指于家会你们踢出局?”周梁栋问。 吕庭筠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周梁栋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这样吧,股份先给你们,但是我需要你们签一份附录文件,如果你们在一年内付不清所有的款项,那些股份的一半将会转给其他我指定的人。至于这个指定的人是谁,我暂时不告诉你。” 周梁栋果然是很厉害的,他的这一个折中的方法,听起来也确实让他降低了很多风险,而且也可以掣肘吕庭筠他们。 吕庭筠并没有马上作出回应,他也需要评估一下风险,还得考虑一下这里面周梁栋有没有给他设下一个局。 “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只要这合约一签,吕先生就可以成为第一大股东,就不用担心被人给踢出局了,但如果一年后吕先生不能按合约办事,那就会沦为第二大股东,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公平的。” 胡蝶这话显然是在提醒吕庭筠,这个方案是对你用的,你应该马上答应。 “我恐怕得和我同学商量一下才行。”吕庭筠说。 “你同学长期在国外吗?长期在国外的人,哪里会懂得华夏的国情,不了解具体情况而作出的判断,往往是糟糕的,你这样的商业奇才,自然能一下子就判断出对你有利还是有弊,我认为这个决定应该由你来作出,根本不需要你同学同意。” 吕庭筠不知道周家到底又出了什么新的状况,但从周梁栋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是很急,非常的想尽快拿到那一笔钱。 “我也认为吕先生应该早作决断,把事儿定下来,二爷这边也好安排,一直这样拖着,对大家都是一种消耗。”胡蝶说。 吕庭筠其实心里已经认可这种方案了,只是他还得装装样子而已。 “好吧,那就这样决定。”吕庭筠说。 周梁栋似乎是松了口气,赶紧问道:“那些资金什么时候能够到位?” “明天或者后天,一定会在三天之内。”吕庭筠说。 “那就好,小蝶,你把那个帐户给庭筠。”周梁栋说。土尽吗弟。 “好的,我回头会把帐户信息发到吕先生的手机上。”胡蝶应道。 “对了,二爷什么时候走?二爷关照我这么久,我想请二爷吃顿饭,也算是送行。”吕庭筠说。 “钱一到我们就会走,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送行就不用了,以后或许还会有机会见面的,你能不计较我们以前的隔阂,就说明你是一个很大肚的人,大肚的人,总是能成大事的,我看好你,也希望你入主集团之后,可以把集团做得更好,这两年确实是下滑得很厉害,那个集团中,没有真正有商业才华的人。” 果然如吕庭筠所料,周家是要急着逃了,所以才会答应付一半的钱这种条件。 “二爷,有一件事我其实一直想问,但我不敢问。我也没什么意思,就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希望二爷成全。”吕庭筠说。 “什么事,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周梁栋说。 “我家有一个佣人,从小就看着我长大,和我感情非常的深,但后来被人给杀了,我想知道,那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是二爷叫人做的吗?如果是,那我就再也不追究了,如果是别人做的,我想知道到底是谁?” 吕庭筠问完这话就后悔了,在这个时候说起以前的旧案,好像确实不太妥当。只是吕庭筠担心的是,如果周梁栋走了,以后恐怕真的是一辈子也不知道王妈到底死于何人之手了。 对于王妈的死,吕庭筠和夏霁一直都认为是于家和周家干的,但到底是哪一家,又是具体由谁指使,却一直没有头绪。因为房子烧了,所有的证据也没了,根本无从查起。 周梁栋果然警觉起来,用鹰一样的目光盯着吕庭筠看。 “哪个佣人?我多年没杀人了,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只有挡我道的人,我才会杀了他,一个佣人,应该不至于会挡我的道,我怎么会去杀一个佣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才要问清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个真相,我的那个佣人姓王,我们都叫她王妈。”吕庭筠说。 “我没有杀她,我也没有派人杀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周梁栋说。 “我相信二爷的话。”吕庭筠赶紧说。 “你相信不相信,我都没有杀她。”周梁栋说。 第80章 背叛是一种职责 从亚丁公馆回来的路上,吕庭筠将车开得很快。[.超多好看小说]因为兴奋。 确实太过兴奋了,他等了很久的事,终于成了,不可能不兴奋。 本来以为自己还需隐忍两三年才能有可能完成这最后一步,没想到忽然提前就完成了。而且还很简单地完成了。 感觉一直都不太走运。这一次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他。 回到白楼,夏霁竟然还没睡着,正躺在床上看书。她一直担心着吕庭筠的事,要等着他回来问问情况才能睡得着。 不用吕庭筠说什么,就凭他吻她的感觉,她就知道这事办成了。 “周梁栋答应了?” “答应了,我想他现在应该是非常的需要钱,不然他也不会急成这样,周家其他的帐户肯定都被冻结了,他们出国要想过得好,那就得需要兑现这一大笔钱。 “应该是这样。所以这一次机会真是好,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夏霁笑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真是天助我也。” 既然事成了,夏霁觉得有必要和吕庭筠说说她曾经去过夏家的事了。她不希望把事情瞒着吕庭筠,以后又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庭筠,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但你听完不许生气。” 吕庭筠狠狠啄了一下她的嘴,“什么事?不会你又偷会哪帅哥了吧?” 夏霁见他心情大好,心想这会说出来他应该不会生气,果然是最佳的时机。 “是啊。我去约会帅哥了,你生气吗?”夏霁笑道。 “不生气啊,你说说是哪个帅哥,保证不生他的气,只是把他的腿打断就行了。”吕庭筠说。 夏霁捶了吕庭筠胸口一拳,“去你的,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正经的呢,你赶紧说,到底是什么事?“ “你要先答应说不生气我才会说。不然我就不说。”夏霁说。 “那可不行,你得先说了我看看情况到底有多严重,我才考虑要不要生气。”吕庭筠说。 “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说不生气就不许生气,哪能还要看看情况?你要不答应,那我不说了,睡觉。” 夏霁扯过被子盖住脸,不理吕庭筠。 吕庭筠厚着脸又扯开了夏霁的被子,“说说嘛。不生气就是了。” “真不生气?” “我尽量。”吕庭筠说。 “好吧,你可是说过不许生气的哦,我告诉你吧,我其实去了夏家,见过我姨妈了,我让她给我一百亿……” 接下来,夏霁将自己和夏婉媛谈交易的事都说了出来。 吕庭筠的脸听得阴阴的,不过没有发火。 “说过不许生气的,你要生气,我从此不理你了,而且我让时寒也不理你。”夏霁威胁道。 “这事你应该和我商量的,我有权利知道。”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并没有瞒着你。现在就正在行使着你可以知道的权利。”夏霁微笑道。 “告诉你姨妈,取消你们的约定,反正那些文件你还没有签字,那就还没有生效,更何况那一百亿你也还没有到手。”吕庭筠说。 “可我既然主动提出来了,我就想履行我的承诺,庭筠,如果那一百亿给了我,我们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扩大你在集团的影响,这样以后咱就能更快地重新崛起,在这个环境中,只有咱们真的崛起了,那我和时寒才是安全的。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吧。” “你傻啊,你可以继承的份额,加起来那恐怕是几百亿,这么一点小钱就把你打发了?你长期被排斥在外,至少也得回到夏家权力核心去吧,那也是你多年的梦想,你说过那些东西是你和你妈妈应该得的,你要把应该得的要回来的。” 夏霁圈住吕庭筠的脖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有你,有时寒,我们有了幸福的家,我也有了依靠了,我的家已经不是夏家了,而是这里,我有了这些,我就可以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了,我不再需要那些东西了。我不想因为那些财富而再次陷入那种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去。” 夏霁难得的主动温柔,让吕庭筠软了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当然知道夏霁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又能说什么。 “好吧,那我尊重你的意见,这事儿再说吧,先睡会儿。”吕庭筠说。 第二天夏霁起得很晚,连续的几夜没睡好,她确实是太困了。 醒来的时候,吕庭筠已经没在身边了,洗漱后下楼,发现吕庭筠竟然已经在会客了。[] 客人正是刘诚,以前吕庭筠的特助,现在长宇集团的副总。 看到吕庭筠过来,刘诚赶紧站起来,“夫人好。” 刘诚和夏霁其实很熟了,最初夏霁和吕庭筠的种种恩怨情仇,刘诚几乎都知晓,甚至可以说参与。只是后来吕庭筠落难,为了不影响刘诚,吕庭筠特意和刘诚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两人很久没有正式来往了。 “刘先生不必客气,还是叫我夏霁吧,大家也都是老朋友了。”夏霁说。 刘诚笑了笑,“你现在可是正二八经的吕夫人了,可不能再叫夏霁。” “她说的没错,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随意一些反而好,咱们继承正事。”吕庭筠说。 “介意我旁听吗,我保证不插嘴。”夏霁笑道。 “当然。”吕庭筠笑道。 夏霁知道吕庭筠这么早就约刘诚见面的原因,刘诚一直在长宇工作,对集团的事务当然是非常的了解,现在吕庭筠要准备接手集团了,当然要听刘诚的一些详细介绍,虽然吕庭筠也一直在关注长宇集团,但他毕竟在局外,所知道的,自然是没有刘诚知道的多。 刘诚还是一如既往的刻板,说话语速比较慢,但都说的是要点,把长宇现在的情况也说得很细。 总结起来大概就是因为没有得力领导人,现在的长宇大概实行的还是以前的那一套。但社会在发展,经济也不断在发展,双十一电商能在一天之内卖出几百亿,已经说明已经步入移动互联网时代。在这个时代如果还搞过去的那一套,自然会显得落伍。所以长宇就步步衰退,只是因为根基好,所以才不至于会跨,但改革和转型确已经迫在眉睫。 集团的高层也不是没注意到这些,集团被于家和周家把持,最高领导者并不是集团表面上的董事长或者总裁,而是背后看不见的大人物,这就导致最高层的决策者没有实权,很难推行有效的变革。 更何况吕庭良这个人本身商业才华也极度缺乏,所以集团才一直都勉强维持,股份一跌再跌。 刘诚有有一句话来结束他的陈述,那就是集团现在急需一个强有力的掌权者,吕庭筠当然就是最适合的人。 吕庭筠却没有那么乐观,他说自己就算是成为了第一大股东,也只能是申请召开临时董事会,这个过程中必然会遭到于家势力的多方阻挠,要想一下子顺利地对集团进行了改革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刘诚现在就要开始在集团内部做一些工作,尽量让集团大多数的高管支持吕庭筠的回归。 “这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提拔的很多旧部现在都已经是公司的高管了,你只要回归,他们当然会支持你。” 吕庭筠还是不放心,“他们虽然是高管,可他们却不是董事,真正大的决策要得到实行,那还得董事们支持才行,所以我一定要重组一个会支持我的董事会。不然我回去以后,恐怕也会被架空。” 对于失败过的人来说,往往会更加的谨慎,因为吃过太多的亏,所以知道成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机会对于吕庭筠来说,只有这一次,如果这一次他再次被于家给踢出局,要想翻身,那就简直是太难了,恐怕是这一辈子都很难再做到了。所以他要争惜这次机会,要谨慎再谨慎,要做到完无一失。 要做到万无一失,那就得把各种困境都要考虑到,并且作好应对的方案,这样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要想避免更少的阻力,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于家的势力彻底赶出集团。把那些董事全部都给撵走。”刘诚说。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能把周家势力清除,那已经是很幸运了,短时间内要想让于家退出,那太难了。他们盘踞多年,要是那么容易被打败,那我爸爸早就做到了,也不用等这么多年。”吕庭筠说。土叉乒血。 “我也认为现在把他们清除不太可能,我倒觉得,不妨再忍他们一下,和他们合作更好。”夏霁说。 “这恐怕很难,他们肯定是反对我重返集团的。” “但只要你成为第一大股东,他们就知道阻止不了你,或许他们的态度会有一些变化,毕竟现在他们的靠山周家已经不行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情况,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重新回去,把集团做好了,股价上去了,对他们也好,而且你代表的是吕家,是名正言顺的。于莲华要是够聪明,应该会选择和你合作。”夏霁说。 三人各抒己见,聊了很久。刘诚在白楼吃了午饭后这才离开。 夏霁带着时寒午睡,吕庭筠一直在书房看文件,马上要重返集团,而他手上还要管着长青和金鑫的业务,这让他的工作量空前的大。 等夏霁午睡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了。这一阵都没怎么睡好,这一觉睡得很香,但因为睡的时间太长,感觉头有些晕。 吕庭筠已经没在书房里了,陈姐说他半小时前出去了。 陈姐在说这些的时候,好像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有什么事发生吗?陈姐为何吞吞吐吐的?”夏霁马上就发现了陈姐奇怪的地方。 “这个,可能也没什么。”陈姐说。 “到底怎么了?你不要瞒着我,如果有什么事,我也尽早作出安排。”夏霁有些急了。 “先生是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不久,就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开着一辆红色的车来接先生,先生就跟着她走了,那姑娘确实挺……漂亮的,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 见夏霁眉头紧锁,陈姐又赶紧补充:“不过先生和她应该没什么的,因为先生表情很凝重,并没有和她打情骂俏什么的。” “那是胡蝶,是个明星。”夏霁说。 “明星又咋了,小妹也不比一般的明星差。”陈姐赶紧说。 “我没有吃醋的意思,我只是奇怪胡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庭筠,是不是和收购的事有关?”夏霁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起来先生确实心事很重的样子。完全不像早上的高兴样子。”陈姐说。 “我打电话问一问庭筠是怎么回事。”夏霁说。 打通了之后,夏霁担心吕庭筠不方便接听电话,响了两声就挂了。过了一会,吕庭筠回了信息,说一会再说。他果然不方便接听电话。 吕庭筠此时也真的是和胡蝶在一起,而且两人还开着车在市区乱转。 他们在做一件事,在寻找周梁栋的车。 早上的时候,吕庭筠忽然接到胡蝶的电话,说周梁栋告诉她,卖股份的事又有了新的变化,有人愿意花全资一次买进周家在长宇的股份。周梁栋的声音很兴奋,他那么老成的人,很少会兴奋,所以那肯定是真的。 也就是说,有人愿意一次性付款,一次性买进周家在集团的股份,这样周梁栋拿到的钱就不是一半了,而是真金白银的七十五亿,如果对方出价比较高的话,那就还有可能更多。 在这种情况下,周梁栋当然会选择把股份卖给后者,而不会选择吕庭筠。所以胡蝶赶紧通知了吕庭筠。 她并不知道那个买家是谁,一般这种事情,周梁栋都会带上胡蝶,但这一次他只是告诉了她,却没有带上她,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有提要求,不许带上其他的人。 因为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变,胡蝶只好亲自开车过来接上吕庭筠,两人一起在周梁栋经常出现的地方寻找,希望尽快找到周梁栋,了解事情的最新情况,以便更好地应对。 但一直也没有找到周梁栋,而且周梁栋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没办法,两人只好继承寻找。 “算了,我们不找了,还是等着周二爷联系你吧,我们就算是找到了,恐怕也难于阻止。”吕庭筠说。 “不是要阻止。”胡蝶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找到后,至少弄明白和二爷谈的人是谁,这才好采取应对策略。” 胡蝶点头。 “但现在看来,要找到很难啊。” “二爷不会和人去他不熟悉的场所,所以可以选择的地方并不多,还有两三处没有找,应该会很快就找到了。”胡蝶说。 “可是如果找到了,二爷会知道是你带我来找的,这样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吕庭筠说。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方如果真的肯全资收购,那恐怕你就会被淘汰了,所以我们得尽快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杀出来。我知道重返长宇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们朋友一场,我也希望你能如愿,不然我之前做的那么多事也就白做了。”胡蝶急道。 本来想说声谢谢,但现在这种境况下,说谢谢好像也没多大的意义。 “那好吧,我们继续找。对了,据你估计,这个买家会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了?” 胡蝶摇头,“不知道,之前我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不然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对了,会不会是于家的人?知道你要进入集团了,所以他们要阻止你?” “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麻烦了。”吕庭筠皱眉道。 “不过好像也不像。”胡蝶又说。 “我也认为不像,于周两家是多年的利益联盟,彼此很熟悉了,他们如果要商谈什么事情,肯定会有特别约定的固定地方,不会随意定在其他的会所的,而且他们之前肯定多次接触,那个地方你应该知晓。”吕庭筠说。 胡蝶连连点头,心想这个男人真的是很聪明,他的判断非常的准确。 “你说的没错,周家和于家经常见面的地点在高尔夫渡假村。他们如果要谈这事,肯定也会去那里谈,不会约新的地点。所以我也认为不像是于家。而且于家这一次并不想出钱买进这些股份,他们是想等周家退出后,他们白占那些股份。他们有自己的打算。”胡蝶说。 “如果不是于家,那在亚丁市会有谁对周家手里持有的股份感兴趣?周家让人在长宇占股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亚丁市能一下子拿出巨资来收购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个人到底会是谁?是针对我来的,还是针对于家而来?” “我认为不会是针对你来,因为你二爷谈的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只要你没说出去,那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有告诉过别人,但知道的人都是不会说出去的。我这里肯定是不泄密的源头。”吕庭筠很笃定。 “你对你身边的人倒是很自信,不过我倒认为事情没有绝对。二爷也对身边的人很有自信,但他身边的人其实还是有问题的。那个问题就是我。”胡蝶倒也说得直接。 这话让吕庭筠一时语塞,胡蝶说的没错,确实是没有绝对。周梁栋对胡蝶那是非常的信任,但胡蝶还是暗中帮着吕庭筠。 “其实我很佩服你,你能让疑心很重的二爷如此的信任你,真是不简单。”吕庭筠由衷地说。 “二爷信任我,那是因为我对他确实很忠心,我这几年时间,我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几年的时间,才换来他的绝对信任,这是一个很辛苦的过程。”胡蝶说。 吕庭筠心想,她为什么会用‘辛苦’这个词? “二爷对你很好,你应该不会感到辛苦才对。”吕庭筠说。 “确实对我很好,不过有些事情,终究是已经注定了的。”胡蝶说。 “比如什么事是注定了的?”吕庭筠问。 “比如说遇到你。”胡蝶笑道。 吕庭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句话多少有些暧昧了,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吓着你了?别怕,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就算是不遇上你,我终究也是会背叛二爷的。”胡蝶说。 吕庭筠也又吃了一惊,这话说得真是大胆。 “为什么?”吕庭筠忍不住问道。 胡蝶笑笑,“有时背叛一个人是一种职责。” 这话吕庭筠完全听不懂,也从来没听过说背叛一个人还能是职责的,但他觉得,这话里有其他的含义。 胡蝶显然不想把这个话题继承深入下去。吕庭筠也知道,再说下去,必然会牵涉到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是胡蝶不想说的。 聪明人当然要知道点到为止,吕庭筠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此时胡蝶已经将车停在路边。吕庭筠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看到了一辆凯迪拉克,那是周梁栋的座驾之一。旁边果然有一个会所,很显然,周梁栋就在那里面。 “果然还是找到了,只是找到了以后,我现在该怎么办?”吕庭筠问。 胡蝶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你可是吕先生,你不会没有办法。” “你先走吧,一会让二爷发现你的车会怀疑你,我在这里盯着,看二爷走后,谁会从这里走出来。”吕庭筠说。 “或许不会有人从这里走出来,那背后的人,当然也不想人知道他是谁。”胡蝶说。 “我总有办法找出来的。”吕庭筠很有信心。 “那好吧,我也相信你能做到。” “一起走吧,我也不盯了。”吕庭筠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如果让二爷发现我在这里,他也一样会怀疑你的,所以我要假装不知道这事发生了,我晚些时候直接去找二爷,说我的钱已经准备好了,看他怎么说。”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想方法查出来今天和二爷谈的到底是谁?”胡蝶说。 “基本上就是这样,这一次我志在必得,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我一定要做到,一定要完成。”吕庭筠说。 “能帮你的好像已经不多了,只能祝你好运了。”胡蝶说。 第81章 后台 要想知道当天和周梁栋在一起的人是谁,这还得从会所内部的员工那里找到突破口,干这种事,孟珂很在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很快孟珂就查到了和周二爷在一起磋商了近一个小时的人是谁,她叫陆蔓,是聚金基金的经理。 聚金基金在亚丁市并不出众。是一只小型的收益很普通的基金,这番突然出面来参与天宇的收购,这让吕庭筠感觉很意外。 晚些时候,吕庭筠来到亚丁会馆,求见周梁栋。 会馆里正在忙碌,一些工人在打包,一副要搬家的样子。看来周梁栋确实是要走了。 周梁栋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但看吕庭筠的眼色却变得冷淡了许多。 “二爷,相关的文件您让人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签约?”吕庭筠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的合作,我宣布取消。”周梁栋也说得很直接。 吕庭筠故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怎么了二爷?咱们可是说好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说好的事也会改变的,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取消就取消。”周梁栋非常的冷淡。 “我是很有诚意的。”吕庭筠说。 “你虽然很有诚意,但你没有钱,有人愿意一次性买进我的股权,而不会像你一样只能付一半。我当然选择后者,如果你是我,也会这样做对不对?” 吕庭筠再次作出惊讶的样子,“是谁?谁这么土豪。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 周梁栋当然不会告诉吕庭筠买家是谁,这一点吕庭筠很清楚,他只是故意问问。 果然,周梁栋挥了挥手,“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咱们的合作终止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你可以走了。 吕庭筠对于周梁栋的无情倒也不奇怪,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只是短期的利益合作者。现在周梁栋的股份有人接盘了,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吕庭筠对于他来说当然也就不再有什么用。当然就可以翻脸了。 “好吧,那我恭喜二爷了,如果二爷其他的没什么吩咐,那我就先告辞了。” 周梁栋没有答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真是够绝决。 胡蝶在旁边看着,并没有说话。 白楼。 吕庭筠已经连续抽了三根烟。对于不太喜欢抽烟的吕先生来说,这已经是破了记录了。 孟珂和夏霁在一旁也干着急,气氛压抑而沉闷。 “算了筠哥,直接把那个陆蔓给干掉算了,这臭娘们现在半路杀出来破坏我们的好事,真是可恶!”孟珂忍不住了。 “糊涂!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哪能动不动就要干掉谁?你以为那是踩死一只蚂蚁吗,再说了,陆蔓执掌的基金规模很小,根本没那个能力吞得下这么多的股份,我认为这事有诈。”吕庭筠说。 旁边的夏霁也点头:“我也觉得这事很奇怪,聚金基金哪来这么多的钱?更何况长宇现在的股价走势并不好,他们要买那也是买更好的。为什么偏就看上了长宇?” “所以我认为陆蔓和她的基金只是一个幌子,她背后有人。” “这会不会是周梁栋给我们使的激将法?逼我们想办法一次性付款?”孟珂说。 “这倒不会,我们又不是有钱不付,而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钱付清那些款项,对于一个没钱的人来说,他再激也没有用。”吕庭筠说。 “那他背后的人会不会是于家?于家知道你要进入长宇了,他们急了,就想着把那些股份给吞下去?”孟珂又问。 “那也不可能,于家要买进这些股份,直接和周梁栋商量就行了,又何必要假手于陆蔓?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做,所以这种可能也几乎为零。”吕庭筠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珂有些不耐烦了。 “这件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要去见陆蔓。”吕庭筠站起来说。 “你现在直接找过去,如果你们聊得不愉快,她肯定会马上告诉周梁栋说你去找过她。这样周梁栋会怀疑你的。”夏霁说。 “周梁栋现在自顾不暇,就算是怀疑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用惧他。” 在吕庭筠的印象中,基金经理都是一身正装,说话知性而客观,张口就是专业数据的人,但坐在他眼前的陆蔓却恰恰相反,穿着一条黑色低胸裙,身材丰腴,打扮精致。每一个细节都很潮,不像一个基金经理,倒像是一个社交名媛。 陆蔓也在仔细打量着他。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吕庭筠今天也没有穿正装,只是随意穿了一件夏霁给他挑的碎花休闲衬衫。吕庭筠本身并不喜欢这一类的衣服,但夏霁说他面相太过冷峻,会给人压力很大的感觉,建议他尝试着穿一些让人轻松的服饰。 吕庭筠不知道今天他的这身服饰有没有让陆蔓感到轻松,他只是感觉对方投过来的目光那倒是相当的热烈。 在金融圈混了很多年的陆蔓,自然是知道吕庭筠的。不过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地和吕庭筠相对,她没想到这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吕先生,依然如此英俊挺拔。 吕庭筠先伸出了手,“吕庭筠。” “陆蔓。” 服务生倒上红酒,吕庭筠却没有要喝酒寒喧的意思,直入主题:“我要你放弃你现在手上的项目。” 陆蔓妩媚一笑,“我们的项目很多,吕先生指的是哪一个?” “和周家进行的那个。”吕庭筠不喜欢这个女人,谈正事的时候笑得如此妩媚的女人,一般都难缠。 对于难缠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缠,直接说事,然后走人。 “我们姓周的合作伙伴很多,吕先生指的是哪一个?”陆蔓还是继续妩媚地笑。 吕庭筠已经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可能以为自己貌美如花,但在吕庭筠看来,她除了肉多之外并无可取之处。 “我说的是周梁栋,陆小姐不必再绕弯子,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吕庭筠的声音有些冷。 态度有些冷,不过人很好看,反而让陆蔓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有意思。 “我没有绕弯子,是吕先生说的不够明白。”陆蔓继续妩媚地笑。 吕庭筠交换了一下两腿的位置,身体略微前倾,“那好,我就说得更明白一些,如果你不放弃这个项目,你就会死。” 陆蔓笑了起来,“吕先生不要吓人家,我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可能会死?难道吕先生要杀了人家?” 吕庭筠的眉头已然皱起,心想现在的基金经理怎么变得像个交际花一样,说话都嗲嗲的,要是声音嗲就可以做基金经理,那林志玲该是基金经理的祖师爷了。 “我是在说认真的,你如果接了周家的股份,会有人找你的麻烦,找你麻烦的人又是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你很有可能会死,我不是在吓你。” 陆蔓动作更加夸张,双手环在胸前,“人家好害怕。” 吕庭筠觉得谈不下去了,站了起来,“看来你不相信,那就当我没说过。” 陆蔓也赶紧站了起来,“吕先生何必这么着急,既然是来给我示警的,我心里是很感激的,不过吕先生可以再说得明白一点,为什么我做了一笔生意,人家就要杀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吕庭筠想了想,又坐了下来。 “周家现在出了事,想要急于把股份套现后潜逃,而他们的合作伙伴于家并不想让人买进他们的股份,所以不管谁去买,都会遭到报复。亚丁市有很多的好项目可以做,陆小姐何必要去惹这样的麻烦。” “于家又是谁?”陆蔓问。 吕庭筠这下觉得自己这次来找陆蔓真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这件事的确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不身在其中,陆蔓恐怕很难理解这其中包含的复杂原因。 “好了,就只能说这么多,陆小姐如果信我,那就听我一方,放弃这个项目,如果不信,那你就请便吧。” 这一次吕庭筠是真的走了,陆蔓也没能留住他。 看着吕庭筠高大挺拔的背影,陆蔓摇了摇头,“人倒是很帅,就是脾气太大了。” 吕庭筠刚走不久,一个戴口罩的男子就进了包间,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陆蔓的香颈。 危险这个词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很轻松,但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让人感觉到压抑和无助。 之前陆蔓装着很害怕的样子很妩媚,但匕首真正抵在脖子上的时候,她害怕的样子就一点也不妩媚,她吓得瑟瑟发抖。 “我只是受人所托,是金先生让我替他收进股份的,我们从中收取一部份的佣金,真的不关我的事。”她吓得连声音都变了。 规距的生意人,的确没见过这阵势。 “你约好和金先生下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口罩男问。 “他说会主动联系我,他并没有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连他究竟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就接下这生意?”口罩男不信。 “他出手很大方,事情没成之前,就先给了我一大笔钱。” “他的号码是多少?”口罩男问。 “在我的手机里,备注就是青城金先生。” “这件事你要是再插手,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口罩男说完就敲晕了陆蔓,并顺便拿走了她的手机。 ―― 孟珂上了吕庭筠的车,摘下了口罩。 “筠哥,下次这种威胁女人的活,还是不要让我做了。我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吓得人家花容失色,我好不忍心。” 吕庭筠嗤之以鼻,“还有你小子不忍心的事?别装了。问出了什么信息?” “如你所料,是一个姓金的委托她做的,她说那个人会主动联系她。” “她会不会是骗你的?”吕庭筠问。 “我看不像,她都吓成那样了,应该不至于还有心思来骗我。而且,我把她的手机拿来了。” “糊涂!我只是让你吓一下吓她,谁让你把她的手机拿来了?她被这么一吓,当然会去找她背后的老板,咱们顺势查清那个老板是谁就行了,何必要搞成这样?”吕庭筠皱眉。 “那样太慢了,万一那个姓金的一直不露面,那怎么办?现在时间很紧,我们要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找到那个姓金的。” “什么方法?” “查出号码,找人定位那个号码的位置,直接找上门去,看看那个姓金到底是何方神圣,好好跟他说让他放弃,如果不主动放弃,那就搞他,搞得他完成不了这笔买卖。”孟珂说。 这方法听起来有些粗鲁,但好像也确实是最有效最节省时间的办法。至于有没有可操作性,那就不好说了。 “事情如果闹大了,你能确保收得了场?”吕庭筠问。 孟珂点了一只烟,“我保证收得了场。只要我横下心来,没什么事可以难住我。” “横下心来是什么意思?不顾后果?我们可还没有到不计后果那一步。你不要乱来。” “我当然不会乱来,筠哥小看我了不是,我会管控好局面就是。”孟珂信心满满。 沣和酒店。 孟珂费尽周折,终于弄了一身服务生的服装来到了总统套间门口。 摁了门铃,没有人应。 “先生您好,我是酒店服务员,请开一下门。”孟珂说。 孟珂本来已经想好,如果对方问他有什么事,他就说是送新的空调遥控器过来,可对方竟然没有说话,直接就打工了门。 开门的男子孟珂竟然觉得有些面熟,在他将手伸向腰间的匕首的时候,看到对手的手正对着他的小腹。 “不要动,不然我就让你变太监。” 孟珂真的不敢动,死倒也就罢了,要是让对人把自己打成太监了,那得有多郁闷。 “误会,朋友不要激动,有话好说。”孟珂赶紧陪笑。 “我们在开房的时候就说过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打电话到前台,不许任何服务员打扰,所以,你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更何况,你连个工作证都不佩带,带想冒充?” 再听一遍对方说的话,孟珂想起来了。这个人他真的见过,但不是在华夏见过,而是在韩国的时候见过。 那一次他陪夏霁去韩国,在那里遇上李先生,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李先生当时的一个手下。 “你是李先生的人?”孟珂问。 对方没有回答,用仓顶着他的头,将他押到另一个房间,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这人正是李先生。 李先生抬起头,看了看孟珂,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我们见过。” “幸会啊李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您来亚丁也不说一声,我应该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的。” 孟珂也是人精,当然懂得见风使舵,现在被人用仓指着头,那当然是要多说好话,免得脑袋开花。 “你少说好听的!你带刀进来,哪是来请人吃饭的!”拿仓的男子喝道。 “别激动呀,我这不是不知道是吕先生么,我要知道是他老人家,那肯定摆好宴席来请啊。李先生,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英俊不凡呐。”土休吉技。 李先生站了起来,“齐雨还好吗?” 孟珂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夏霁在韩国的时候,化名齐雨来着。 “还好还好,我姐姐还经常和我提起李先生来着,她说李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也深表赞同啊,要不是李先生,我们当初可没有那么容易回到华夏来。今天能在这里遇上您,真是太好了,我肯定得请李先生喝酒,这个面子您和兄弟们可一定要给,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孟珂!” 这么一闹,倒像大家真是好朋友有多久不见了似的。 李先生笑了笑,将书放下,孟珂瞄了一眼,看的书正是《三国志》。 “你很有趣,可惜了,你为吕家效力。齐雨是吕家什么人?”李先生问。 孟珂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心想这位李先生这一次来到亚丁市,突然插手长宇的收购项目,原来竟然和吕家有关?听他的口气,好像还不太喜欢吕家的人?那自己到底要如何说,才能逃过眼前一劫? “是还是不是?”李先生沉声问。 “不是。”孟珂只有赌一把了。 “那你为谁效力?你来这里做什么?”李先生又问。 孟珂的脑子又开始飞速地转动,心想自己到底要如何说才好? “这只是一个误会。”孟珂说。 李先生示意他继续:“说说,怎么个误会法?” 李先生一直面带微笑,但眼睛却带着冷意,孟珂觉得,自己不管撒什么谎,都骗不过这个老头。 “我是想……想……” “想什么?想着如何撒谎骗我吗?不必想着如何骗我,因为,你骗不了我,在我学会骗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李先生微笑着说。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骗您的意思,我来的目的,就想告诉您,那笔生意你不要插手,因为那是一笔不好的生意,您如果对投资亚丁有兴趣,我倒可以介绍我大哥给你认识,他对投资什么的很有研究,或许他能给您更好的建议。” 孟珂心想只要把李先生骗到吕庭筠那儿去,那就好办了。虽然目前看起来这个任务很难完成,但也要试试。 “你是如何知道我要买那些股份的?”李先生果然不傻。 “那个陆蔓经理是我朋友,我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孟珂说。 “哦?陆经理为我们做事,她拿佣金,你身为她的朋友,应该促成这个项目完成,这样你朋友才能拿到不菲的佣金,可你现在在干的事,却是要我放弃这个项目,很明显,你不是她的朋友,我现在明白了,你是来破坏这个项目的,你不想让我做成这桩生意。” “我确实是不想让你收购那些股份,可我是为了你好啊,你要知道,于家很厉害的,如果你们买了那些股份,势必会和于家形成冲突,你们虽然也很强,可你们是在韩国强啊,常言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于家就是地头蛇!” 李先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孟珂。孟珂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半晌才问:“哪个于家?于承恩家?” “啊,你知道于家啊?那最好了,就是那个于家,很厉害的。” “你竟然用于家来吓我?我知道于家和吕家是一伙的,我既然敢动吕家,那就不怕于家。让他们一起来好了。”李先生说。 孟珂由此分析,这个李先生好像并不是很清楚于家和吕家的复杂关系,这倒也不奇怪,就算是亚丁的本地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两家的恩怨,更何况李先生这个外国来的人。 但听他的口气,好像对吕家并不友好,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孟珂却猜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孟珂的手机响了。 李先生手下的人从他的包里摸出手机,递给了李先生。 “筠哥?筠哥是谁?是吕家的儿子吕庭筠吗?”李先生问。 孟珂暗暗叫苦,心想不说好等我的消息的吗,这个时候你打电话来干嘛?现在回答说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李先生已经接通了电话,用娴熟的华夏语问:“吕庭筠?” “你是谁?让孟珂接电话。”吕庭筠在电话里问。 “果然是吕庭筠,你兄弟在我这里,看在他是我一位小友的弟弟的份上,我暂且不会要他的命,不过你不许再插手我的收购事,不然我就宰了他,如果你不相信我有这手段,我可以先寄一只手指给你。”李先生轻描淡写地说。 “相信相信,我大哥肯定相信的。”孟珂一听要寄手指,赶紧在旁边说。 “你是谁?”吕庭筠问。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总之现在不要干涉我的事,我们迟早会见面的,但不是现在。”李先生沉声道。 “你让我兄弟听电话。”吕庭筠说。 李先生将电话递给手下,手下将电话放到了孟珂的面前。 “筠哥,是我,对不起啊,这事我好像搞砸了。他们有仓。”孟珂说。 “你没事就好,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不要和他们对着干,大不了放弃项目。”吕庭筠说。 李先生一示意,手下人就挂断了电话。 李先生站了起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对方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恐怕会找上门来,把这个人打晕带走。” 孟珂赶紧说:“不用打晕,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更方便……” 话没说完,仓托已经落在了头上。 第82章 不要随意乱动 夏霁看到吕庭筠一脸凝重,就知道事情肯定是不顺利。(.棉、花‘糖’小‘说’) “怎么了?对方不肯让吗?”夏霁问。 “我今天有要事处理,孟珂说他可以处理好那些事,我就没跟他一起去找那些人,没想到对方是高人,把孟珂给扣下了。我真是太大意了,现在对方已经转移了地方。我完全束手无策。” 吕庭筠看上去很沮丧,眉头紧锁,踱来踱去。 夏霁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孟珂的安全,所以才这样失态。他和孟珂的那种兄弟感情,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但夏霁可以理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孟珂怎么就让人给逮了去了呢?”夏霁也有些急。 接下来吕庭筠把他和陆蔓谈话的事说了一遍。 “陆蔓背后果然有人,只是你们这事处理得太过鲁莽了。”夏霁也皱眉道。 “孟珂说这样处理最为有效,我以为大家都只是普通的商人,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棘手的对手,孟珂也是老江湖了,他竟然会栽了,我想不通亚丁市会有哪号人物有这样的江湖背景。”吕庭筠说。 “你确定对方是亚丁的?或许是外地的也说不定。” 吕庭筠想了想,看着夏霁,忽然说:“那个人好像认识你。” “认识我?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夏家的人?不然谁会认识我?” “不是夏家的人,夏家没有江湖背景。不至于能把孟珂搞定,孟珂那可是老江湖,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搞定得他,对方是高手,而且对方要么人多,要么有仓,不然孟珂也不至于折了。” “那会是谁?对了,你怎么知道对方认识我?”夏霁问。 “对方说,看在孟珂是他一个小友的弟弟的份上,他暂时不会为难孟珂。孟珂在亚丁的人脉我是知道的,他的朋友不管年纪大年纪小都只是称他为柯哥,他并没有其他的哥哥,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夏霁却并不认可吕庭筠的这种说法,“孟珂的来历一向是秘,虽然他和我们亲如真兄弟一般,但他却也没有完全说清楚过他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所以他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我们并不知情。对方说的是小友,未必指的是我。” “不,我认为就是你,你想想,孟珂的来历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又是如何而得知?所以对方指的人,肯定不是孟珂以前认识的人,而是现在相处的人。所以不是指的你就是我,现在我排除了。那肯定就是你。” 夏霁摇头,“你这理由太牵强,好吧,我就算指的是我,我也想不到我认识的哪一个人会有实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和你抢股份。” 吕庭筠又有些焦燥起来,没有说话,只是来回踱步,看得出来,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庭筠,我去找我姨妈,让她出面,把那些钱用来买周家的股份。然后再转给我,这样你就可以暂时不插手这件事,保证孟珂的安全。既然对方只是不让你插手,那只要你不插手,想必对方也就不会为难孟珂。” “不行,如果再把夏家牵扯进来,那局面将更加复杂。我不同意。” “问题是你现在不同意也不行,如果强行介入,那对方万一对孟珂不利怎么办?到时我们都得后悔。如果你不介入,难道就这样放弃这一个大好的机会吗?如果这个机会放弃了,那以后恐怕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夏霁急道。 吕庭筠没有说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道理他当然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让夏霁为他的事去求人。他知道夏家一向不善待夏霁,夏霁在夏家所面临的压力,他可以想像得到。 一个男人总是让女人为自己的事去抛头露面,这对男人来说本来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更何况吕庭筠这样内心骄傲的人。 “不用再犹豫了,就算是我姨妈不答应,我总也要试试,只要她肯出面,那我一样会签放弃夏家财产权的文件给她,这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很过份的要求,我认为我姨妈是会同意的。” 吕庭筠想了一下,目前来看,好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那让我再想一下再说吧,如果能想到其他的办法,那就先不要这样做,你去求你姨妈,我总觉得你会压力太大。” “我之前已经和她谈过了,现在唯一的不同只是让她让把那笔资金换成股份而已,她只需要和周家联系一下就行了,你别忘了,亚丁金融中心的项目她们可是给周家送过钱的,她和周梁栋虽然不认识,但那也算是打过交道,她只要把价码提高一些,要把这些股份买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好看的小说” “让我再想想。”吕庭筠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你不是说那个人有可能认识我吗,我如果能找到他,或许可以和他沟通一下,或许会有回旋的余地。”夏霁说。 吕庭筠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他认识我,那我找一下他通融一下这很正常,或许沟通之后就会有新的结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夏霁皱眉。 “这事你不要管了,我再想想吧。”吕庭筠又闭上了眼睛。 孟珂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躺在沙发上。 他知道自己是被打晕的,但奇怪的是,他感觉好困的感觉。 抬起头,看到李先生就坐在对面,他依然还在看书,看的还是那本《三国志》。 “你醒了?因为担心你在车上闹,所以给你服了一点好睡觉的药,睡得还可以吧?”李先生还是很平静的样子。 “靠!你们让我睡了多久?给我服了多少安眠药?”孟珂怒道。 “你如果还是这样大声的说话,那我就让他们再给人服一点,让你再睡。免得你吵我读书。”李先生说。 孟珂赶紧陪笑,“别呀,我不想睡了,咱俩聊聊天吧?” 李先生放下手中的书,饶有兴致地看着孟珂,“聊什么?” 孟珂想了想,“聊聊你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大老远跑来买长宇的股份?你的目的是什么?”土亩页技。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李先生微笑着问。 “会。”孟珂说。 李先生一抬下巴,“哦?凭什么你认为我会?” 孟珂见他并不生气,胆子这才壮了一些,“因为我在你的控制之中,你不惧我,所以你会说。” 李先生端起了桌上的茶,“就算你不在我的控制之中,我也不惧你,我从不惧任何人。” “所以你会告诉我你是谁。”孟珂说。 “你那点小心思在我这里,明显是不够用的。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不过我们倒可以聊点其他的。”李先生微笑着说。 “比如说?”孟珂看着桌上的茶,喉咙动了一下,他也感觉有些口干。 李先生示意手下人给孟珂倒了一杯,孟珂渴得厉害,一大口喝去,被烫了一下。 “年轻人不要那么燥,要让自己慢下来,慢下来才会少犯错误。”李先生笑道。 “你想和我聊我姐姐?”孟珂也不笨。 “虽然有些燥,但脑子却不笨,没错,我想聊聊她,她怎样了?”李先生说。 “好,那咱们交换,你先告诉我,你和吕家有什么恩怨?然后我再告诉你我姐姐的事。” “你不告诉我,我只要花些时间,也能查得出来,更何况,你现在在我手里,我完全可以让人用仓逼着你说,只是我不想这样做而已。”李先生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所以我才会这样说。”孟珂说。 “谁说我不是?我就是仗势欺人的人,我有势仗,那也是我努力得来的结果,也是讲的实力,为什么不可以欺人?我如果没有势,别人也一样可以欺我,既然别人可以欺我,我为何不能欺别人?”李先生反问。 孟珂答不上来。要和一个经常喜欢看书的老头辩论要想赢,那确实是太难了。既然赢不了,那索性放弃抵抗。 “好吧,你可以欺我,我认帐。”孟珂无奈地说。 “可我也没说要欺你,我只是说可以欺你,但我没说要欺你。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通过关系查过齐雨这个人,查出来的都不符合你姐姐的特征?”李先生问。 孟珂笑了笑,心想那是你没问对人,你要是问的人知道夏霁和齐雨是一个人,那夏霁的大名在亚丁谁人不知? “你笑得很诡异啊,是不是那个齐雨是个化名?你姐姐的真名叫什么?你可以带我去看她吗?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见见故人。”李先生说。 孟珂心想,如果把他带到姐姐面前,或许姐姐可以救我出来,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姐姐带来危险? 从李先生的表现来看,倒也不像是要为难夏霁的样子。但是毕竟不了解他的底细,自己承担风险倒也事小,要是让夏霁冒险,那就不好了。 “你在犹豫?其实不需要犹豫,你直接带我过去就好了,我要是会伤害她,那在韩国的时候我又为何要帮她?” 这话极为在理,说得孟珂心动了。 虽然有些心动,孟珂也不会鲁莽。 “还是算了。”孟珂摇头。 “你如此胆小,怎么成事。”李先生摇头。 这话很打击孟珂,“你胆很大吗?” “还行,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肯定比你胆儿大。”李先生说。 “你要是胆儿够大,那你一个人和我去见我姐,你敢吗?”孟珂问。 “呵呵,你这是激将法吗?你认为这对我有用吗?”李先生反问。 “我知道没用,我只是想证明你的胆子比我的也大不了多少。”孟珂说。 “这样吧,你把地址给我,我一个人去。”李先生说。 “我亲自带你去。就我们俩去。”孟珂说。 “那肯定不行,你要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拜访你姐姐,你现在无法向外面传递信息,所以我不怕你给我设下圈套。如果你真有诚意,就把她的地址给我。”李先生说。 孟珂心想,这个李先生说得没错,他如果要害夏霁,那在韩国的时候就下手了,也用不着等到现在。如果让他见到夏霁,说不定这事会有转机。 “好,那我给你地址,可是你答应过你一个人去的,你得说话算数。”孟珂说。 “那当然,你以为我去拜访朋友会带着一大帮子人去吗?”李先生说。 门铃响了好一阵。陈姐这才嘴里叫着来了来了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微笑着站在门口。向着陈姐礼貌地一点头,微微弯腰,“你好,请问这里是齐雨的家吗?” 陈姐自然知道齐雨就是夏霁。她端详着老者,只觉得老者衣着讲究,气宇不凡。 吕庭筠和夏霁的仇人多,这一点陈姐是非常清楚的。自然她的警惕心也比其他家普通的佣人要高得多,她并不急于回答,只是说请问您是哪位? 对于李先生这样的人来说,陈姐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其实已经相当于承认了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了。 “请转告齐小姐,仁川故人来访。我姓李。” 陈姐觉得这老者行为彬彬有礼,倒也不像是坏人,但又不敢马上放他进来,却也不好直接把让关上等她通报,一时间有些作难。 李先生看出了陈姐的为难,点头微笑:“你可以先把门关上,如果齐小姐肯见我,你再打开。” “那就不不好意思了。”陈姐赶紧将门关上,冲上二楼。 “小妹,有个很帅的老头来找你,还说你的假名字。”陈姐说。 夏霁也不禁好笑,“很帅的老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我怎么会认识老头?” “反正很有礼貌的样子,说话都一脸的微笑,他说仁川故人来访。”陈姐学着李先生的样子,点头弯腰。 “什么故人?”夏霁没太听清楚。 “仁川,仁川在哪里啊?”陈姐问。 “韩国仁川?”吕庭筠也闻声走了出来。 “是李先生!肯定是他。”夏霁有些激动。 “哪位李先生?”吕庭筠问。 “就是我在韩国的时候帮过我的李先生,那次要不是他帮忙,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回到华夏,肯定是他!”夏霁说。 “那赶紧请进来吧。我陪你去。”吕庭筠说。 门再次打开,李先生还是面带微笑着在门口。 “李先生,真的是您,快请进。”夏霁是真的高兴。 “齐小姐,冒昧打扰,请见谅。”李先生弯腰点头。 李先生这一开口,后面的吕庭筠却听觉得不对了,心想这声音是在哪里听过?怎么会这么熟悉。 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候,吕庭筠就反应过来了,这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 “庭筠,我来介绍,这是李先生,我在韩国时,全靠他的帮忙。李先生是我的恩人。” 夏霁回过头,却看到了吕庭筠一脸的警惕,心想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个李先生有什么不对? 李先生听到庭筠两个字,也是眉头稍微动了一下,向吕庭筠看了过来。 吕庭筠也正在向他打量,不过吕庭筠此时还没开口说话。 “李先生,这是我先生吕庭筠。” 夏霁虽然感觉到气氛好像不对,但还是礼貌性地介绍。 “幸会啊,李先生。”吕庭筠伸出了手。 李先生面带微笑,也伸出了手,“我听闻吕庭筠的妻子是夏霁,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齐小姐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呵呵,说来抱歉,那时情况特殊,我只好化名齐雨,我就是夏霁。” “原来如此。”李先生笑着点头。 吕庭筠看了看外面,聊了李先生的车之外,并无其他人,而且司机也在车上,李先生并没有带进白楼。 坐下之后,陈姐上了茶。 吕庭筠心里在想,这个人分明就是电话里的那个,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还想趁机把夏霁也给绑走不成? “吕先生已经听出了我的声音?所以才一脸的警惕?”李先生微笑着问。 吕庭筠心里一惊,心想难道自己的脸上警惕那么明显么?竟然让他给看出来了?不过既然看出来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里可是白楼,正好把这老头给扣下,逼他的人还孟珂。谁让他自动送上门的。 “你是不是在想,趁这个机会把我扣下,然后交换你的兄弟?”李先生又说。 吕庭筠更加心惊,心想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会厉害如此?竟然完全能猜到他的心思? “是的,我正是如此打算,先生既然来了,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不会让先生轻易离开。”吕庭筠说。 “所以你坐在靠近出口的那一边,这样我想要逃出去,必须得经过你那一关,我看你拳头上的肌肉,自然是练过我,加上人高马大,正值少壮之年,自然拿住我这个老朽不在话下。”李先生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夏霁其实也已经听出了些端倪,不过她还想确认一下而已。 “这位李先生,就是扣下孟珂的凶手。”吕庭筠说。 “什么叫凶手,吕先生言重了,我要是把你兄弟杀了,那才能算是凶手,你兄弟好好地待在我那里,没损一根毫发,我怎么就成凶手了?”李先生还是一脸的微笑。 “原来吕先生就是要买周家股份的人?”夏霁问。 “是的。”李先生微笑点头。 “先生远在韩国,怎么会知道在亚丁有这么一桩买卖?而且时机把握得这么好?”吕庭筠问。 “我虽然人在韩国,但在华夏也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我也是偶尔知道这件事,所以就凑了个热闹。”李先生说。 “这笔生意本来是归我的,李先生硬从中抢了过去,扰乱了我所有的计划。现在还把我的兄弟给抓了。先生凑的这个热闹,让我很生气。”吕庭筠的声音有点冷。 “你是吕龙奎的儿子?”李先生忽然问。 吕庭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不过他是吕龙奎的儿子这是事实,他没必要隐瞒。于是回答说是。 李先生若有所思,“可是这个长宇集团本身不就是吕家的吗?为什么现在你还要买进这些股份?是为了增持?然后让控制力更强?” 吕庭筠听出来了,这个李先生并不清楚长宇集团的内情。当然也不知道吕家早就被边缘化了。 他当然也没有必要向李先生解释这件事,这个人只是一个外人,和他说太多也没有必要。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总之我想请先生放弃这些股份,因为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计划了很久,就是等这一天。”吕庭筠说。 “这个我恐怕不能答应你,我也是志在必得。”李先生说。 “你现在在这里,我未必会让你回去。”吕庭筠说。 “年轻人,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敢到这里来,自然有我的把握,我虽然没带来,但我身上有追踪器,我的手下知道我在这里,只要两个小时内我不回去,他们就会杀过来。你留不住我,而且,你留住我也没什么用,那些事又不是我亲自去做,我都是委托别人在做。” 吕庭筠笑了笑,“我如果要扣你,也不会一直把你放在这里,我也可以把你转移,然后想办法逼你下令,放弃那笔收购。” “这些我都想过了,我肯定也有相应的准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随意乱动的好。”李先生依然面不改色。 两人你来我往,表面上都是和颜悦色地说话,但其实话里都是针锋相对,谁也不示弱。 吕庭筠心里暗暗佩服,这个人的气度和控制力,都是超强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先生心里对吕庭筠也很欣赏,心想吕家竟然有这样的后代,倒也不错。要不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积累,自己在吕庭筠这个年纪的时候,要和吕庭筠斗,恐怕也未必是对手。 夏霁见气氛越来越不对,赶紧笑道:“这件事可以商量,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李先生远道而来,是我的贵宾,庭筠你要客气一些才是。” “我知道李先生对你有恩,所以我也一直有诚意地和先生商量,不过李先生寸步不让,我也觉得很为难。”吕庭筠说。 “要我让给你,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我这把年纪了,对钱看得倒也不那么重了,只要理由够好,我或许会看在齐小姐,哦,不对,是看在夏小姐的面子上把这件事很好的解决。”李先生说。 第83章 你可真够狠啊 吕庭筠并不知道李先生说的是真是假,他说给他一个理由,可是到底需要怎样的一个理由,才能让他放弃? 既然都是为利益而来,这理由当然也是与利益有关,肯定和情怀无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吕庭筠是这样判断的。 可是他会需要什么样的利益?自己又能给予什么样的利益? “我天生愚钝。不如你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吕庭筠说。 李先生笑了笑,“你一看就知道是聪明无比的青年才俊,要是你都能算是愚钝,那这世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你姓吕,就注定了我们不能合作,所以我要的,你是给不了的,我要的是让吕家跨掉。让长宇集团控制权落在我的手里。” “恰恰相反,这个我可以给你。”吕庭筠冷冷地说。 “哦?你不是吕龙奎的儿子吗?你不替吕家作想?”李先生明显不相信。 “我当然是,不过现在长宇的控制权并没有在吕家的手里,而且吕家早在几年前就垮了,这已经是事实。表面上长宇的高层还姓吕,但事实上那只是傀儡罢了。我不知道吕家与你有什么仇,但只要你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给你一个交待。”吕庭筠说。 李先生看着吕庭筠,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夏霁见吕庭筠说的话有效,也在旁边跟着说道:“可能先生久居韩国,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控制长宇集团是于家和周家,他们相互合作,早就把吕家给边缘化了。先生和吕家到底有什么旧怨,倒也不妨说出来,如果真是吕家对不住先生,庭筠理应致歉和赔偿。不过庭筠为这一天的确筹谋了许久,还望先生能够高抬贵手,不要从中作梗,华夏多的是投资机会,先生完全可以另择他处。” 吕庭筠其实觉得夏霁这话说得太过卑微了,好像在求人一样,以他的骄傲劲,是说不出这样的求人的话的。只是夏霁是一番苦心,他也理解。 李先生许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夏小姐可否记得,我们在韩国的时候,我曾经请夏小姐帮我寻一个故人。”李先生说。 “我当然记得,您要寻的人叫春下芙,我也曾经找人四处打听,可是这方圆的城市群里,没有一个姓春的人。真是对不住您。没有办好您托付的事。”夏霁有些惭愧。 “夏小姐不必愧疚,我寻了那么多年,尚且没有任何线索,夏小姐找不到,原本也是情理中的事,我也是上月遇到一个故人,说我要寻的人本不是姓春,春下之意,原来是夏的意思,春天的下一个季节,不就是夏天么,也是我太愚笨了。”李先生说。 夏霁心里猛地一紧。“原来您找的人姓夏?” 李先生点头,“春下即夏,芙往往与蓉字相组成芙蓉一词。我要寻的人,取了后面一个字,也就是夏蓉。是阳城夏家的人。” 夏霁心里更是狂跳,阳城夏家就两个女儿,那不是自己的母亲夏婉蓉,还能是谁? “我也是阳城夏家的人。不过据我所知,夏家没有一个叫夏蓉的,只有一个叫夏婉蓉,那是我妈妈。”夏霁说。 李先生眼里闪过惊喜,“那我要找的人,或许就是妈妈了,她在世时,你可听说过她曾去台弯的事?” “李先生收到的消息有误,我妈妈尚在人世,只是生病了而已。” 李先生忽然就站了起来,“阿芙她还在?” 他一向沉稳,言行几乎没有不妥之处,现在忽然站了起来,把夏霁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 “我不能确定您要找的人就是我妈妈,但我妈妈确实还健在。”夏霁说。 “我能不能看看你妈妈的照片?”李先生急切地说。 “当然可以。” 夏霁找出了手机,翻出了前一阵她去看夏婉蓉时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夏婉蓉目光呆滞,但面容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彩。 李先生看着照片,久久没有说话。但夏霁可以看到,他眼睛已经潮湿。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答案已经清楚了,夏婉蓉正是他要找的人。应该是找的时间太长了,忽然找到,心中的娇美女子已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妇,差距实在太大。所以他一时接受不了。 也或许是多年心愿终于完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总之他一直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 见他这副样子,夏霁和吕庭筠也不好意思打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微笑。“对不起,失态了。没想到夏小姐竟然是故人之女,我真是很高兴。” “既然你是家母的旧友,那应该尊称您一声李叔才是。就不叫您李先生了,这样生分。”夏霁说。 “好,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见你妈妈一面?”李先生问。 这个要求其实夏霁料到了,他寻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找到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见一面。 “不行。阿姨现在身体不好,恐怕得过一段时间。”吕庭筠在旁边说。 李先生回过头看着吕庭筠:“年轻人,你不会是想以这个条件相要胁,让我退出收购吧?” “那倒不是,我吕庭筠做事也是有底线的,不会无耻到这种程度,不是不让你见,只是我们需要安排一下。”吕庭筠说。 夏霁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吕庭筠不让李先生见妈妈?可是以她对吕庭筠的了解,吕庭筠断不是那种会以这种事要要胁的人。 “霁儿,阿姨是病人,我们需要安排一下,突然地安排见面,不好。”吕庭筠说。 “好吧,我们安排一下,如果医生说可以见,那我们再说。”夏霁虽然不明白吕庭筠的意思,但她知道吕庭筠肯定有他的道理,她当然要配合吕庭筠。 “既然阿芙还活着,这便是我晚年人生最大的惊喜了,这个股权的收购案,我退出,就算是我卖给阿芙的一个面子。”李先生说。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吕庭筠和夏霁相互看了一眼,都有点不相信,没想到李先生这么快就答应让出来了。 “我说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你肯定在想,是要给我利益,其实我要的理由,是一个让我愉快起来的理由,我现在就很愉快,所以我就可以放弃任何事,人生在世,能开心是最重要的,不然再有多高的地位,有多少的财富,也是没用的。” 这是典型的老年式的发言,不过从李先生口中说出来,就让人感觉很可信。而且真诚。 “那就谢谢李先生了,就算庭筠欠您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庭筠的地方,庭筠一定尽力而为。” “希望你们能尽快安排我和阿芙见面,拜托了。”李先生说。 “一定的,我那鲁莽的兄弟……” “你放心,既然我已经退出收购了,那也不会再扣着你兄弟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把他放了,不过那个年轻人也是很燥,可不能让他再找我麻烦。”李先生笑道。 “这个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再对您无礼。我为他之前的鲁莽向您道歉。”吕庭筠说。 “那就不必了,年轻人嘛,有点脾气那也是正常的。回头我会让人和两位联系”李先生站了起来。 又想起了什么,看着夏霁,夏霁赶紧递过去自己的手机,“您把号码输在我手机上,我回头会和您联系。” “好。”李先生接过手机,认真地在上面输入号码。然后递还给了夏霁。 夏霁和吕庭筠一起将吕先生送出白楼,这才回来。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要阻止他见你妈妈,可是你别忘了,他好像和我有仇,而我爸恰好也在那家康复中心,如果让他见到我爸,要是对我爸不利,那可怎么办?”吕庭筠问。 夏霁想想也对啊,她竟然把这个情况给忽略了,“幸亏你及时提醒,不然我又犯了大错了。可是他到底和吕家有什么仇呢?” “我觉得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你妈妈还活着就放弃收购,要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但既然我答应了让他见我妈妈,那我也不能食言啊。我还是得安排让他去见的。”夏霁说。 “那是当然,人家以诚相待,咱们当然也得说到做到,安排肯定是要安排的,但不能让他遇上我爸。”吕庭筠说。 “这个当然,我会安排好的。” 两人正说着,电话响了,竟然是康强打来的。 康强声音哽咽,说大小姐过世了。 夏霁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康强说什么,康强又说了一遍。 大小姐就是夏婉媛,夏婉媛竟然死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夏霁有点发晕。 “这怎么可能,前几天还好好的,而且她很健康,没看到有什么问题啊。”夏霁喃喃自语。 “我送你回阳城看一下吧,那始终是你的亲人,有必要去看一下。” 夏霁和夏婉媛真是没什么感情,但那是她唯一的姨妈,她妈妈唯一的姐姐,现在她过世了,夏霁当然有必要回去看看。 —— 就在吕庭筠准备送夏霁回阳城悼念夏婉媛时,他接到周梁栋打来的电话。称有要事和他商量,让他立刻赶过去和他见面。土亩吉弟。 吕庭筠知道,肯定是李先生告诉周家他们放弃收购,周梁栋这又掉过头来找吕庭筠这根救命稻草。 还好这时孟珂已经回来了,吕庭筠让孟珂送夏霁到阳城去参加葬礼,自己一个人到会馆去找周梁栋。 快到会馆时,吕庭筠将车停下,打了电话给胡蝶。 胡蝶竟然马上就接电话,“吕先生,我得恭喜你了。” 听她接电话的声音这么响,吕庭筠猜想她应该没有周梁栋的身边才对,于是问道:“那件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听二爷说,买家忽然把价格压到了二十亿,多一分也不出。”胡蝶说。 “二十亿?买一半吗?这个价可是够低的。”吕庭筠笑道。 “不是买一半,是全部的股份,这买家可是够黑的,都已经谈好了,却忽然变卦,一下子把价格压到了一个不可能水平,二爷快气得吐血了。”胡蝶说。 这就很明显了,李先生退出收购,并且随手压了一下价,算是帮了吕庭筠一个大忙。经过这一折腾,给周家留下的时间更加紧迫,在这个时候李先生来这么一手,那可真是把周梁栋给逼到了绝境。 吕庭筠也一下子从被嫌弃变成了周梁栋的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还真是得感谢李先生了。 “这事的变化可真够快的,你没和二爷在一起吗?”吕庭筠问。 “二爷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在帮他作一些协调一些最后的事情,他在会馆等你,你赶紧过去吧。” “好,谢谢胡小姐了,你会和二爷一起走吗?”吕庭筠问。 “你舍不得我走吗?你留我,我就留下来,不走了。”胡蝶在电话里半天玩笑地说。 吕庭筠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对着电话沉默了一会,那边胡蝶又笑了,“好啦,别吓着了,开个玩笑呢,我知道你是妻有儿的,我也就开开玩笑,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真没劲。” “那我先去了,回头再聊。”吕庭筠赶紧挂了电话。 听到汽车的声音,周梁栋竟然亲自走到阳台上来看是不是吕庭筠来了。吕庭筠看到他那种焦急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 有些事情总是这样,当你感觉无路可走的时候,却总是忽然柳暗花明起来。 “庭筠来了?快请里面坐。”周梁栋热情地说。 吕庭筠跟着周梁栋进了房间,周梁栋竟然还亲自给吕庭筠倒酒。 “庭筠,那件事有些误会,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忘年之交,我还是希望我的股份有你来接手的好。”周梁栋一脸的笑容,却掩饰不住他眼里的焦急。 如果他不能尽快时间拿到钱,那他恐怕就走不掉了,他其他的帐户都已经被冻结,他急需钱,不然就算是走了,到了国外也不能正常生活。 “二爷,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您的股份,恐怕是收不了了。”吕庭筠说。 周梁栋明显一惊,“什么?收不了?这什么意思?” “我那个同学说,目前华夏股市并不景气,买进您的股份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收益,他说不买了。”吕庭筠说。 “怎么会这样?这明明是说好了的呀,他怎么能变卦呢?”周梁栋是真的急了。 “我也是这样说的,我说我和二爷交情甚好,二爷也一直非常的照顾我,现在怎么能说变就变?我好说歹说,最后我那同学说,如果要买也不能是那个价,三十五亿价格可以不变,但我们要更多的股份。”吕庭筠说。 “你接着说,要更多的股份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先付一半的钱,拿走我身上一半的股份吗?”周梁栋问。 “我同学现在的意思是,不能只拿一半,要拿走全部。一次性就要拿走全部。我也知道二爷不会同意这么苛刻的条件,所以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唉,是我对不住二爷,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说服我那个同学,他真的是太固执了。”吕庭筠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那你让他再加点价,我就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你们!”周梁栋急吼吼地说。 此时的周梁栋一心只想拿着钱走人,哪里还有平时那个沉稳的周二爷的样子。 “加不了啊二爷,我们能筹到的资金就只有这么一点,我同学又固执,看来咱们的合作是没办法继续了,我也真是很惭愧。对不起了二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这是落井下石吗?竟然要用那么少的钱来买我全部的股份?难道我的那些股份比白菜还不值钱?简直是岂有此理!”周梁栋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 吕庭筠知道周梁栋肯定会发火,这还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吕庭筠不惧他,现在的周梁栋,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急于将手中的股份抛售,将这笔巨额的财富带走,因为给他留下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我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只是我那同学实在是太固执了,大部份的资金又是由他控制,我很难说服他,真是对不起二爷了。” 吕庭筠说完,站了起来,作出准备要离开的样子。 “对不住了二爷,那我先走了,回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您直接吩咐。”吕庭筠向房间门口走去。 周梁栋看着吕庭筠离开,眼里有些恨意,但并没有挽留。 吕庭筠出了会馆,驱车离开。 将车沿着亚丁河慢慢地往市开着,吕庭筠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他这相当于豪赌一把,就赌周梁栋在短时间内找不到更好的买家。只要周找不到买家,那就只能把那些股份卖给他。 敢这样赌,当然也是因为周梁栋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周梁栋能有更好的选择,那也不会这么急就把他给找来。那边李先生的这一搅和,浪费了周梁栋大量的时间。周家如果不把这些股份处理完以后再走,他们一但离开,他们就很难控制这些股份了。恐怕最后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现在吕庭筠最担心的就是周梁栋答应以低价把股份转给于家,于家在短时间内能不能筹到这么多的钱,吕庭筠并不清楚。而于家会不会出手,他一样也不清楚。所以一切都是未知的,赌的性质很大。 人生或许本身就是一场赌博。吕庭筠决定拼一把,如果能以这么低的价格拿到周家所有的股份,那无疑是最好的,几乎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了。 吕庭筠将车停在河边,心里其实还是很紧张。他不停地看手机,希望手机响起。 手机还真是响了,但不是周梁栋打来的,是胡蝶打来的。 “你好,胡小姐。”吕庭筠接起电话。 “哈哈,吕先生,你够狠啊。”电话那头胡蝶竟然笑得很开心。 “什么意思?我哪里狠了?”吕庭筠假装听不懂。 “我就知道你会趁机杀价,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把价格杀到这么低,看不出来,吕先生也是个狠角色啊。”胡蝶笑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价格确实是有些低,不过那是同学的意思啊,我就知道二爷不会同意,结果他果然是没有同意,没法合作了。”吕庭筠说。 “二爷给我来电话了,说让你把钱汇过去,我这边已经把律师和会计等人员集聚好了,马上就办股权转移手续。” 吕庭筠心里的那块石头这才落了地。这一局,他总算是胜了。 “二爷不参与这件事吗?都由你来处理?”吕庭筠问。 “本来那些股份也不直接在也的名下,都是他的人在持股,所以都不需要他直接签字的,他只要同意,我们下面的人自然会办好的。”胡蝶说。 “那好吧,谢谢胡小姐了。” “光嘴上说谢谢那可不行,你准备如何谢?”胡蝶问。 “胡小姐想让我怎么谢?”吕庭筠反问。 “你以身相许吧。哈哈。”胡蝶笑道。 “我已经许了别人了,恐怕是许不了了。”吕庭筠心情大好,也开了个玩笑。 “那算了,回头你请我吃饭吧。”胡蝶说。 “这个没问题,只要胡小姐想要吃的,我就算是上天去捉,下海去捕,也一定给胡小姐弄来,以报大恩。”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记住了。” 吕庭筠虽然是开玩笑,但从内心里他确实是对胡蝶非常的感激。整件事要不是有胡蝶帮忙,那确实是做不成的。胡蝶这个漂亮又有点神秘的女人,有意无意间给吕庭筠创造了很多的机会。成了他重新崛起的重要推手。 虽然对胡蝶很感激,但毕竟胡蝶是周梁栋的人,吕庭筠不敢怠慢,自己也找了一批专业的人,一起去办股权转移的事。 给周家持股的人,其中有两个是长宇的董事,股权要转移,自然要有他们亲自签字,见到吕庭筠的时候,那名董事非常的吃惊,他们没有想到,周家股份的接盘人,竟然会是已经没落许久的吕庭筠。 第84章 失联 夏婉媛的葬礼上,夏霁哭的很伤心。[.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她对夏婉媛并没有什么感情。从小到大,夏婉媛都一直很不待见她,对她的态度,甚至可以用冷漠来形容。但现在夏婉媛突然逝去,夏霁依然感到伤感万分。 夏家的两个女儿。一个疯了,一个死了,当年让多少人羡慕的夏家双娇,竟然结局都如此凄凉。夏家的巨额财富,并没有给夏家的两个千金带来多少幸福。 夏霁心想,要是妈妈的意识清楚,那她肯定会来参加夏婉媛的葬礼,那是她唯一的亲姐姐。可她现在意识迷糊,根本不知道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姐姐竟然已经去世。 来悼念的宾客慢慢散去,夏霁这才意识到,在葬礼上竟然没有看见姨父卓征。 卓征最近一直在忙于开发海外业务,很少在家,但夏婉媛过世这样的大事,他再是忙,那也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回来,怎么可能不见他的身影?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这种场合,大家都心情沉重,自然不好马上就问这事。 倒是夏玲玲已经从国外赶回来,多年不见,夏玲玲已经从那个青涩少女变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继承了夏家的优秀基因,虽然穿着一身素服,但依然非常的好看。 小的时候,夏霁调皮,不守规距。而玲玲则恰恰相反,非常的乖巧。但乖巧的玲玲却非常的羡慕夏霁敢于调皮,甚至可以说是她儿时的偶像。姐妹俩多年不见,没想再次重逢,竟然是在夏婉媛的葬礼上。 夏霁抱住早就哭肿了眼睛的夏玲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有紧紧地抱住她。 “玲小姐,这个女人是我们的仇人,你不要和这样的人亲近。”这时一个男的走了过来,冷着声音说。 夏霁认得此人,他是夏家两个管事的人之一,名字叫陈科。 “陈叔,这是我姐姐,你胡说什么?”夏玲玲沙哑着声音说。太过伤心,哭得嗓子都哑了。 “你把她当姐姐,她可没把你当妹妹,就在夫人去世的前几天。她来找过夫人,她刚一走,夫人就生病了。那天她和夫人单独谈了很久,谁知道是不是她害的夫人。”陈科说。 “陈科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姨妈并没有发生冲突,我为什么要害她,再说了,我又如何害得了她?”夏霁喝道。 “那就不知道了,谁都知道是你可是夏家这些子女中最聪明的人,你的手段那可是多得很,你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怎么可能知道?”陈科说。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诬陷我?我那天离开阳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你竟然强行把我扯进来,难道你心里有鬼?”夏霁冷冷地问。 “霁姐姐。你不用在意,陈叔,你不许乱说。” “玲小姐,你长年在外,不知道夏家的情况,这个女人一直和夏家作对,先是多年不和夏家联系,然后忽然又住回来了,没住多久,却又忽然搬走了,最后她又来找夫人了,结果夫人就一病不起,就算不是她直接下的手,那夫人生病也是她气的。”陈科一脸气愤地说。 “陈科你再敢诬陷我,我对你不客气,在这个时候,你竟敢出来挑拨离间,是谁指使你的?”夏霁厉声道。 “你以为你能吓得住我?我没有挑拨,只是让玲小姐离你远些,免得也遭了你的毒手!” “你他妈的,竟然敢这样对我姐姐说话。”土妖岛血。 孟珂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一拳就将那陈科给打倒在地,后者索性不起来了,夸张地捂胸大叫。 这一叫,夏家其他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打陈叔?”夏晴大声道。 夏家的人都一脸的悲伤,倒是夏晴妆容精致,并没有半点伤痛之色。 “他敢对我姐出言不逊,我打他又怎么了?我没打残他算是客气了。”孟珂冷声说。 “你姐?谁是你姐?”夏晴明知故问。 “她是我认的干弟弟,陈科在这里说话诬陷我,他看不下去,就揍了陈科一拳。”夏霁说。 “哟,夏霁,你可真能耐啊,姨妈这才刚刚走,你就带着外人杀上门来了?你想干什么?要把夏家所有的人都害死吗?”夏晴大声道。 这话的重点,在于‘要把夏家的人都害死’这几个字,其中包含的意思,在场的人自然都听得出来。 “姐,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是来悼念姨妈的,不是来闹事的,是这个陈科无理取闹,什么叫我带人杀上门来了?”夏霁也皱眉。(.) “你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那天你回阳城和姨妈聊过之后,姨妈就生病了,这是事实,现在陈叔说出实情,你还不让人说了?你是想骗过玲玲吗?”夏晴问。 夏玲玲一直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将这些话听进了心里。看夏霁的眼神也变得有一些的怀疑了。 “大家在妈妈的葬礼上闹事,这是不是太过份了?妈妈这些年来一直有心脏病,只是妈妈一直瞒着而已,大家就不要在这件事上乱作文章了,我们一家人应该团结起来才是。我们都回去吧,大家开个家庭会议,把以后的事商量一下。” 说话的是夏延枫,他是夏家唯一的男丁,说话自然很有份量。 “延枫这是要帮着外人?”夏晴阴阳怪气地说。 “她怎么可能是外人?她姓夏,是妈妈的亲侄女,是你的亲妹妹,她要是外人,那谁是自己人?”夏延枫冷声道。 “如果大家都不欢迎我,那我不去就是,孟珂,我们走。”夏霁说。 “霁小姐,你就留下吧,我有事要和你谈。”说话的康强。 康叔发话,夏霁自然也不好推辞,更何况她正想问一下康强,姨父卓征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葬礼上。 康强虽然只是夏家的家臣,但为夏家服务多年,也有长辈一样的威严,康强和夏延枫同时表示要夏霁参加家庭会议,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更何况真正反对的,好像也只有夏晴是夏家的人,那个陈科,基本上没有什么地位。 “姐,我们不去,这些人说不准又设了什么陷阱要害你呢,我们直接回亚丁好了,呆在这个地方干什么。”孟珂说。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把事办完自己回来。”夏霁说。 “那可不行,我答应过筠哥要保护好你的,你不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如何交差,讨筠哥的骂吗?”孟珂说。 夏延枫听到孟珂提到吕庭筠,脸色更阴沉了。 “那好吧,可以和我一起去,但不许随意打人。”夏霁说。 “姐姐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疯子,怎么会随意打人?那个混蛋要不是欺负你,我又怎么会打他。你放心,我老实呆着就是。”孟珂拍胸脯保证。 夏府门前,孟珂再次被挡住,保镖不许他进入。 夏霁不想再因为此事与人争吵,说让孟珂在门外等候,但孟珂却一口拒绝,坚决要在夏霁身边保护。本来已经有些缓和的局面,又变得紧张起来。 “你在葬礼上打我也就算了,还想硬闯夏家?你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陈科被孟珂打了一拳,一直记恨在心,自然想把事情给搅得更乱。 “我只是要保护我姐姐,没有什么硬闯不硬闯的,你们如果在外面开家庭会议,那我也不稀罕进入夏家,这房子里面充斥着阴谋诡计,我才不想进去。”孟珂不屑地说。 还别说,粗人孟珂这话还说得挺有水平的,完全不像他平时的粗鲁风格。 “夏家开家庭会议,当然要在家里开,怎么能在外面开?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到底想怎么样?”夏晴也开始了。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就是要保护我姐姐。” “真是可笑,在这一群人中,就你一个人是外人,你现在竟然说要保护她?你认定谁会伤害她吗?她不伤害别人就算是不错了,别人还想来伤害她?” “亲人和外人可不是简单地用血缘关系来划分的,真心为她好的,那才是亲人,在我眼里,你们一个个对我姐姐不友好,那才是真正的外人。”孟珂的口才是越来越好了。 夏霁也觉得样的争执实在没有意义,挥手止住了准备再说话的孟珂。 “算了,他也是个很固执的人,他如果不跟进去,他是不会罢休的,既然你们不让他进去,那我也就不进去了。” “都到这里了,怎么又因这件事而闹起来呢?这样没完没了地闹,是要让人看笑话么?”夏延枫皱眉道。 “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也是真心为霁小姐好,就让他跟进去吧,出了问题,我负责就是。”康强说。 又是夏延枫和康强力挺,孟珂这才又能跟着夏霁进了夏府。 夏霁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走向花园的一角,“康叔,我想和你聊聊。” 康强也跟了过来,孟珂则站在一旁。他虽然要保护夏霁的安全,但规距他还是懂的,夏霁和别人的谈话,他自然不会要去听。 “康叔,我怎么一直没有看见姨父?他是姨妈丈夫,怎么能不参加姨妈的葬礼?”夏霁问出了一直在想着的问题。 康强面色凝重,对夏霁说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 夏霁吃了一惊,“姨父怎么了?” “姑爷这两年主要忙于海外业务的事,经常在外飞来飞去,一直很少回家。在大小姐生病的第二天,我们打电话给姑爷,他说很快就会回来看大小姐,可是我们一直等也不见人,再打电话的时候,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他的助理说,帮他订了回来的机票,但不知道为什么,姑爷并没有按时登机。”康强说。 “也就是说,姨父失联了?”夏霁说。 “就是这样,这件事我们已经报了警,警方也已经全面介入调查,因为公司董事长和总裁同时出事了,这对宏达集团的冲击太大,我们暂时不敢对外公布姑爷失联的事情。今天的家庭会议,主要就是讨论这件事的。”康强说。 “原来是这样,那康叔对这件事怎么看?”夏霁问。 “我暂时并不想发表意见,不过我认为这件事太过奇怪了。夏家的两位主事人突然出事,这恐怕不是巧合。”康强说。 康强虽然说暂时不想发表意见,但事实上这已经是发表了意见了,他当然倾向于这是一个阴谋,而不是巧合事件。 这世上所有的阴谋,自然都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设定的,只是提到阴谋,那必然是有一个最终的目的。 夏家是巨富之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所谓的阴谋和夏家的财富有关,几乎只要是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这样想。 “这自然不会是巧合,现在姨父和姨妈都不在公司,那集团不是没有决策人了吗?这么大的集团,董事局主席和ceo同时没了,会大乱的,就算是暂时守住消息,可也只是暂时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还得尽快想办法才行。”夏霁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暂时先推出一个决策人出来,我们可以对外宣布说姑爷因为大小姐的去世而悲伤过度,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由我们推出的人暂任总裁一职,只要是夏家的人,那董事会肯定就会认可,等我们联系上姑爷,再作下一步的打算。”康强说。 夏霁连连点头,“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我同意。一会开家庭会议的时候,我一定支持康叔的这个决定,可是康叔认为谁来暂任这个决策人的好?宏达那可是大集团,夏家推出的决策人必须是要有能力的,不然根本不能胜任这个位置,如果我们推出的决策人太差了,那会给集团带来危机的。” “放眼夏家的新一辈中,延枫少爷刚进入公司不久,那肯定不行,玲玲小姐刚刚学成归来,对集团的事务更是一知半解,晴小姐多年来一直在公司,对集团的业务倒也算熟悉,但高层决策方面她却也没有机会参与过,她做一个执行者尚可,要做一个方向的决策者,能力却明明显的不足。” 康强在宏达多年,不管对夏家还是对集团,可能说都是非常的了解,这一番话,分析得非常清楚。夏霁也不得不佩服。 “康叔说得没错,可是这么一算起来,那夏家不是就找不出可以接替的人了?”夏霁问。 “当然有啊,那就是霁小姐你,你以前就给多位老板当过助理,对公司运作非常清楚,而且你还自己亲任过集团的ceo,听说还表现不俗,要说有能力来担任这个职务的,那只有你了。”康强说。 夏霁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康叔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一向在夏家的扮演的就是个外人的角色,我来参加葬礼都受到排斥,更别说是进入集团工作了。这事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也希望康叔一会不要提出来,因为提出来也会遭到大家的反对,最后还让我落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笑话。” “霁小姐何必要妄自菲薄,你绝对是夏家年轻一代中最有能力执掌集团的。不存在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说法。” “不是啊康叔,能力暂且不论,再怎么排,也排不上我,我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所以还是不要提了……” 夏霁还没说完,这时有人过来了,过来的是夏玲玲,她说准备开始开会了。 康强和夏霁也就没有再聊下去,跟着夏玲玲向大厅走去。孟珂则留在了外面。 大厅里大家都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康强是唯一可以参加夏家家庭会议的外姓人,也是在场唯一的长者,会议自然由他来主持。 “我知道大家都很悲痛,但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你们都是夏家的后继者,你们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康强说。 “康叔说得对,我们现在要振作起来,不能沉浸在悲痛之中。”夏延枫也附和着说。 “按照以前的规距,夏家会有两个话事人,一个主要负责对外,现在姑爷失联了,大小姐又过世,夏家处于了散沙的状态,今天开会,就是要大家推选出一个人来,负责集团的事务。这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接班人,只是暂代,至于真正的接班人,这个要等联系上姑爷以后才能定夺。”康叔接着说。 大厅里的气氛更加的凝重起来,虽然康叔强调说这不是接班人,但就算是临时的,那也是接管集团的业务,如果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好,那以后成为接班人的可能就很大,这个大家都很清楚。 “那我们如何来选出这个人?是投票来选吗?还是用其他的什么方式?”夏晴明显很兴奋。 在这几个年轻人中,她在集团的时间最长,年龄也是最大,在她看来,这个暂时的接管人自然是非她莫属。所以她才非常的兴奋。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我只是主持这个会,但具体要如何选,这件事我可决定不了,你们商量一下,这个人要如何选出。再说了,本来人也没有几个,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谁最适合。”康强说。 “从小霁姐姐就最聪明,当然是她了。”夏玲玲嘶哑着声音说。 康强看了夏霁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看,还是有人认可你的嘛,真是不必那么妄自菲薄的。 “这怎么可能,她几乎没有在公司正经工作过,对集团的事务一点都不了解。让她来负责集团的工作,那恐怕会搞得一团糟吧?” 和夏霁想的一样,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果然就是夏晴。这就是她的亲姐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虽然夏霁没有要急这个位置的想法,但夏晴就这样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还是让她感觉非常的不爽。 夏晴从来都是针对她的,但因为夏晴是姐姐,夏霁更多的时候,只是选择忍让。极少和夏晴直接交锋。因为那毕竟是一个娘生出来的,这一生一世,就这么一个人和她是同一个娘生的。就算是不能相亲相爱,那也不必剧烈相煎。 所以夏霁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默默地听着她们讨论。 “我刚回国,对于家里的事务确实是不太了解,我肯定是不行的,我排除在外。你们认为霁姐姐不行,那你们说谁行?”夏玲玲问。 她因为过度悲痛,声音嘶哑,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疼。 “我也回国不久,对于集团的事务也是一知半解,大姐好像对公司更熟悉,要不就让她来暂时接管吧。”夏延枫说。 “我这些年倒也确实一直都在公司时做事,要说熟悉,那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不过这么大的担子,我还真有点怕挑不起来。你们得帮我才行。”夏晴果然在内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决策人的不二人选。 夏霁看着她那副自得的样子,心想她心胸如此狭窄,如此急功好利,宏达那么大的集团,由她来接管,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夏霁心里虽然质疑,但她并不准备反对。夏晴之前已经公然反对过她,要是她现在又反对夏晴,那就成了她们两姐妹争权的局面了。她不想让人这样认为。 “那康叔认为谁更合适呢?”夏延枫忽然问。 “这毕竟是夏家的内部事情,我只负责主持你们讨论,我不准备发表观点。”康强说。 “康叔一直都在集团工作,对集团的事务更是了解,我认为你更有发言权。康叔不必把自己当外人,不妨直接说一下你的意见。”夏玲玲说。 康强沉吟一下,“我倒认为,霁小姐或许更合适,因为她有丰富的阅历,在多家公司担任过总裁助或者董事长助理,而且还自己担任过ceo,她或许更容易上手……” “康叔从小就护着夏霁,到现在也还是这样,她以前从这里到那里,都是在玩票,也没见她正经做过事,再说了,她管的那是小公司,宏达可是大集团。”夏晴没等康强说完,马上反对。 康强之前就说过他并不想提出意见,是其他人的要求之下他才发言,这话才说出来,马上遭到夏霁的反对,这让他确实有些尴尬。他也没有马上反驳,因为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看法,并没有参与争论的意思,如果他参与争论,那就背离了他保持中立的初衷了。 第85章 别人却未必会信 夏霁见康叔为了自己被呛,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但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她如果说话,那人家会怀疑康叔的建议是她的主意。 “好吧,那既然康叔提出意见,那我们就应该作为考虑。我看这样吧,就当是提出两个候选人,我们在夏晴和夏霁之间表决一位。还是麻烦康叔来主持一下吧。”夏延枫说。 “算了,不用表决了,我退出,今天能参加这个家庭会议我已经很荣幸了。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夏霁站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非常的清楚,在场的人中,康强没有投票权,而夏延枫是明确表示夏晴更适合,所以就算是她参与投票,最多也就只有夏玲玲投给她,夏晴自然不会投票给她。 再看夏晴,夏延枫的那一票有可能投给她,以夏晴性格,很在可能会投自己一票。而夏霁本身为了表明没有争权之心,也会投给她一票,所以夏晴肯定票数会更多,投票毫无意义。 这件事其实只要夏延枫力挺夏晴,那这结果就基本上注定了。夏霁主动放弃,那当然是明智的。 “既然霁小姐自己放弃,那就暂时由晴小姐来主持集团的工作吧。”康强说。 “我支持。”夏延枫说,但他还有补充:“不过,毕竟掌管集团的事大,我们给大姐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在这一个月内把爸爸找到,把集团的事也管起来,一个月后如果结果不是很让人满意,那你得让其他的人去试试。” “没错,说谁行谁不行,这嘴上说说可没什么用,最主要还是能做出成绩。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吧,我头很痛,我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夏玲玲说。 回亚丁的路上,夏霁靠着座椅闭着眼睛,一直没有说话。 夏家的事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理了很久,但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于是睁开眼睛看孟珂,“你说,我姨父为什么失踪?” 夏霁这无头无脑的一句,可是把孟珂给问住了。 “姐。可不是我警察,这话你问我那恐怕是问错人了。不过我认为你姨父没有失踪,他是躲起来了。” 孟珂也很有意思,一方面说夏霁问错人了,一方面他却给出了意见。 “躲起来了?他为什么要躲起来?你的依据是什么?”夏霁问。 “这个嘛,就更简单了,宏达集团是哪家的产业?” “废话。当然是夏家的。这还用讨论么?” 孟珂摆出一副高深的样子,开始摇头晃脑,“所以啊,这个大家庭中,自然是你姨妈作主了,对不对?” “是啊。怎么了,这么多年就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不对啊。”夏霁说。 “在你看来肯定是没什么不对。那是因为你是女人,女人虽然自认为很懂男人,但却并不真正懂男人,你姨父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被老婆管着,吃软饭的尴尬的处境中,自然是心情非常的压抑,表面上他很光鲜,但在旁人看来,那都是靠女人得来的。你说,你姨父是不是活得很郁闷?” 这话听起来有些道理,不过在夏霁的印象中,姨父好像也没有什么时候表现得压抑过。 “那倒未必吧,我姨父要是活得不开心,那他可以走啊,也不会有人拦住他,他干嘛还要留在夏家?”夏霁说。 “你看,就说你们女人不懂男人了吧?你姨父虽然活得压抑,可他舍不得这种富贵的生活啊,当然是不会走的。所以,他要等机会,把你姨妈给弄没了,然后他就翻身了,你看,现在他要是出现,是不是就是夏家的主人了?” “你可不许乱说!这话要是让人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我姨妈出事的时候,他还在马来西亚呢,他是准备回国的时候失踪了的,我姨妈的事怎么可能会和他有关?而且我姨妈是因病去世,并非其他的事故。”夏霁赶紧说。 “姐姐你别急啊,是你说要听我的意见,我现在也只是单纯地表达我的意见,我说的并不等于事实,你要是不让我说,那我不说便是。”孟珂说。 夏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示意孟珂可以继续说,反正现在也没别人在场,就让他胡说八道一通,也没什么不可。(.$>>>棉、花‘糖’小‘說’) 更何况,基实孟珂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那我继续说?”孟珂有些得意。 “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夏霁又闭上眼睛。 “刚才说到了,你姨父活得很压抑,所以他得等机会,好了,机会他终于等到了,那他就要采取行动了,于是他就暗中收买夏府中的人啊,让你姨妈生病过世了。但是像我这一类聪明的人就会怀疑他啊,那他怎么办?躲起来啊,他也失踪了,那说明这件事和他无关啊。” “完了?”夏霁问。 “完了啊,然后他消失一年半载的,出现了,他可是你姨妈的配偶啊,那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只要失踪的时间不算太长,他一但出现,那还是第一继承人,到时巨额财产那还是他的,哇,是不是爽呆了?到时他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妹子,称为什么来着?对了,续弦。这个社会,只要有钱,那愿意嫁老头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 孟珂扯得很远,但好像又说得有理的据,听他这么一说,好像那卓征就必然是凶手无疑了一样。 “你是说,我姨父遥控指挥有人害死了我姨妈,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所以他自己玩儿失踪?过一阵再出现来继承财产?他的确是我姨妈财产的顺位第一继承人,可是集团的财产还没有分割,是在托基金管理,他就算出现,也不是轻易就能继承的,得符合相关的关件。我们夏家的财产有自己的规距。”夏霁说。 “这些我不管,总之他肯定有自己办法把这些财产弄到手。”孟珂说。 “可是我姨妈是病逝的,并不是人所害死的。”夏霁说。 “那都是你们夏家的人自己说的,我们到阳城的时候,你姨妈的遗体已经火化了。这么快就火化本来就很让人起疑好不好?”孟珂说。 “好了,我明白你的逻辑了,你认定我姨父心情一定很压抑,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择机摆脱那种压抑,但他因为迷恋这种豪门的生活,所以一直不舍离开,所以他就想着要害死我姨妈,并且为此作了准备,那就是夏府中收卖了某个帮凶,在他出国时候,害死了我姨妈,为了避免被人怀疑,他就有意在国外失踪,过一阵他就会回来继承财产,是不是?” “不愧是我姐,这么聪明,我一说你就明白了,我说的就这个意思。你看,是不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孟珂更为得意。 “这都是你自己胡想出来的,哪里就合情合理了?有理有据更是扯,我姨父和姨妈多年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姨父要是动手,那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再说了,我姨父不用害我姨妈,一样过着富足的生活,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害自己多年的妻子?好了,就说到这里,这些胡话你当着我说那也就罢了,可不许当着别人的面胡说八道。”夏霁说。 孟珂以为夏霁怎么说也会夸他两句,可没想到最后还被夏霁给批了几句。心里很不乐意,却也没有办法。 “瞧你很不爽的样子,难道我说错你了?”夏霁说。 “嘿嘿,你是我姐,你说错也没关系。”孟珂笑道。 “孟珂,你如果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子,她给你富足的生活,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很压抑,一门心思想着除她而后快?”夏霁说。 孟珂赶紧摆手,“我孟珂可不是这样的人,首先我不会去考虑吃软饭,如果真是不小心吃了软饭,那我也会对我老婆心存感激的,绝对不会想着去害她。实在压抑那自己走掉就行了,干嘛要去害人家啊。” “那既然你自己不会这样做,却凭什么认为别人会那样做?”夏霁说。 “好吧,我只是猜测而已,姐要是认为我说错了,那就当我胡说八道好了。”孟珂说。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更愿意相信我身边的人都是善良的,不然我自己也会很压抑。”夏霁叹了一声。 夏霁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把夏婉媛过世的消息告诉妈妈。 虽然夏婉蓉现在处于混沌的的状态,但她依然有权利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姐姐去世了的消息。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李先生希望能见夏婉蓉一面。这件事也非同小可,夏霁也希望先要征求妈妈的意见,虽然这种征求意见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形式。并无多大的实际意义。 到了亚丁市后,夏霁让孟珂先下车,自己驾车往康复中心而去。 到了康复中心,工作人员告诉她,说夏婉蓉这两天晚上睡是不是很好,经常会半夜惊醒,然后就会往外面跑。但问她要干什么,她却又答不上来。 夏霁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或许,夏婉蓉和她的姐姐还是有某种亲人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的,姐姐的过世,让夏婉蓉感到了不安。 夏霁将自己买来的干果剥好,小块小块地喂给妈妈吃。 夏婉蓉很安静,端庄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应该是没睡好的原因。 “妈妈,你认得我吗?” 虽然知道得到的答案肯定是失望的,但夏霁还是会喜欢问这个问题。人都是有执念的,夏霁的执念,就是希望夏婉蓉能出她来,知道她这个女儿没死。 “你是晴儿,晴儿,你去找你妹妹了吗?你找到她了没有?” 答案果然和夏霁想的差不多。夏霁心里忍不住的疼。 她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就总是要把她认作夏晴?她如果完全认不出来那也就罢了,既然她认得她的亲人,为什么却偏偏认作是夏晴呢? 上天有时真是太不公平,那个真正的夏晴,却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妈妈,我是夏霁,我是你的霁儿,我没死,我好好活着呢,我还给你生了个外孙,他叫吕时寒,等他大一些,我就带他来看您。他长得很好看,人也非常的聪明。” 夏霁絮絮叨叨地念着,虽然知道夏婉蓉不会明白,但她还是要念叨,她一直都希望哪一天可以有奇迹出现。 “妈妈,你还记得姨妈吗?她叫夏婉媛,是您的亲姐姐。”夏霁又说。 “姐姐,姐姐。”夏婉蓉竟孩子学声般地念叨了两句。 “是啊,她是您的亲姐姐,可是她过世了,我去参加她的葬礼了,妈妈,你不要难过,有我陪着你。”夏霁轻声说。 “姐姐,姐姐。”夏婉蓉又念叨了两句。然后就站了起来,往外就跑。 夏霁赶紧站起来追,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这才将夏婉蓉又重新带回了病房。 “夏小姐,她最近就是这样,总是会往外面跑。”工作人员无奈地说。 “那她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异样吗?”夏霁问。 “那倒没有,她的身体状况基本上和平时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工作人员说。 夏霁正和工作人员聊着,这时夏婉蓉却哭了起来,是那种很悲伤的大哭,嘴里叫着姐姐。 工作和人员和夏霁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夏婉蓉竟然会这么突然地嚎啕大哭。她浑身都剧烈地抖动,看得夏霁心酸。 夏霁赶紧将妈妈搂住,紧紧地抱住她。“妈妈不难过,霁儿陪着你。” 夏婉蓉却是哭得更厉害,一会口里叫姐姐,一会又叫霁儿,一直哭个不停。 夏霁足足哄了有半小时,夏婉蓉哭得累了,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本来还想着告诉她,有个从韩国来的李先生想要见她,但看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是不提为了好了。 回到白楼的夏霁倒头就睡,真是身心俱疲。现在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想睡着,让那些脑海中复杂的纷扰暂时避开。 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趿着鞋下楼来。听到时寒正在屋里吕庭筠说话。 “我觉得妈妈肯定已经饿了,应该把她叫起来吃饭。”这当然是时寒在说。 “妈妈累了,让她睡足再叫她,如果你困了,别人把你叫醒,你会高兴吗?”吕庭筠问。 “哦,好像不会,我会很苦恼。” 夏霁本来心情沉重,听到时寒用‘苦恼’这个词,心里终于乐了一下。 “你会很苦恼?你知道苦恼是什么意思吗?”是孟珂的声音。 “苦恼就是不开心喽。”时寒说。 夏霁走进去,“我本来挺苦恼的,不过听宝宝一苦恼,我就不苦恼了。” 时寒自然是马上扑过来叫妈妈,夏霁一把将时寒抱起,亲了两大口。 “想妈妈了没?”土见反血。 “想了!” “想得苦恼了吗?” “嗯,好苦恼!” 众人大笑,睡了一觉,再经过时寒这么一逗,夏霁心情也变轻松了。 孟珂那么快的嘴,当然早就把在阳城发生的事告诉了吕庭筠。看吕庭筠一脸的喜色,夏霁估计他收购的事已经完成了。 “我虽然对夏晴这个人没什么了解,但是以她的言行来看,她恐怕没能力统领宏达这么大的财团。你们夏家要开始走向衰落了。” 吕庭筠给夏霁盛了一碗汤,一边给她吹凉,一边和她讨论夏家的事。 “是啊,外公一直要求夏家的女儿一定要找个能力的男人,就是不希望让没能力的人来管理公司,可是没想到姨妈突然离世,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我也认为夏晴根本不行,要我说还不如让延枫直接管理呢。” “你那个长得小帅的弟弟?他也不行,他戾气很重,不够大气,他要是管理,那宏达集团也会倒霉,他也不行。”吕庭筠说。 “看这样子你是准备挨个把我夏家的人批个遍了,虽然夏家的人待我不好,但我毕竟姓夏,吕先生还是不要这样的好,你要真有心,给宏达出个良策,找条出路才是,这样总是否定这否定那的也没意思。”夏霁说。 “这还不简单,让你去执掌宏达集团,再加上康强的辅助,宏达至少不会出现大衰退,维持现状肯定是没问题的。我对夫人的能力那还是有信心的。”吕庭筠笑道。 “这话不等于没说嘛,你明明知道她们都排挤我,这根本就不可能。算了,不说夏家的事了,你还是说说你和周梁栋的交易完成得怎么样了?”夏霁问。 吕庭筠站了起来,给夏霁倒上一杯酒。 “虽然说你姨妈过世我也很遗憾,但我还是不得不和你分享我的喜悦,我用三十五亿的低价,购得周家在长宇全部的股份!”吕庭筠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奋。 这件事虽然基本已经尘埃落定了,但吕庭筠再说起的时候,还是会激动,毕竟这是他一直的心愿,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夏霁举杯,和吕庭筠碰了一下,“我得恭喜你,我知道为等到这一天,你付出了多少的忍耐。你和仇人混在一起,我知道那种感觉。” “现在的问题,可惜我还是没能查出当初到底是谁害了王妈,我一定要替她报仇。我重回长宇集团,这只是完成第一步。”吕庭筠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凡事都需要一步一步地来,急也没用。” “你猜我重回集团,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吕庭筠说。 “我能猜得到,那就是要把集团的名字改回来,改成原来的鼎盛国际。”夏霁说。 “你果然懂我,我第一件要推动的事就是改名,我要把公司改名作为我重返集团的标志。”吕庭筠说。 “这恐怕还是有困难,上市公司名称变更需要董事会先同意先通过,然后才走工商和相关程序,当初于家和周家联合起来将鼎盛集团变更为长宇集团,目的就是为了消除吕家曾经的影响力,现在你这样做,他们恐怕是不会同意的。”夏霁说。 “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最大的阻力肯定就会来自于家,加上父亲手上所持的股份,我现在已经是集团第一大股东,我明天就会正式对媒体公布,我要重返鼎盛集团,而且我会以第一大股东的身份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讨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公司更名。” “那准备先向哪家媒体爆料?到时媒体如果问起你为什么会突然掌握了这么多的股份,你准备如何回答?大家也都知道周家现在出事了,要是外界知道你是从周家手里买来的股份,那会不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夏霁说。 “应该不会,周家虽然持股,但他们并没有以自己的身份持股,而是找别人代他们持股,所以我完全可以否定我和周家有任何的关系,我说我只是从不同的股东手中取得的股份。至于周家的事,我一概不清楚。” 夏霁点头,“这样倒也说得过去。其实我在想,周家委托别人替他们们持股,他们如何保证这些股东不背叛他们呢?要是这些股东不听他们的控制怎么办?” “这个就简单了,这些股东的家人都在周家的手里,一但这些股东不听话,他们家人的性命就难保,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谁还敢得罪周家?周梁栋现在急了,一方面是急需要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担心周家的势力瓦解之后,他们再也不能控制这些股东。所以才会以这样的白菜价格把股份转让给我。” “可是现在你虽然接管了这些股份,但在董事会里,你还是没有足够的席位,如果董事会需要表决一些议案,那于家的人还是占多数。恐怕会直接把你的提案否决掉。”夏霁说。 “这个不用担心,于家和周家虽然这些年合作紧密,但他们其实也相互提防,所以于家在集团董事会的势力并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大,现在的很多董事,还是趋向于中立的,我会一一拜会他们,如果再取得我大哥的支持,那我很快就能掌控局面了。” “我担心你大哥不会帮你,你如果重返集团,那势力会让你大哥担心你压他的权,他总裁的位置恐怕就难保,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让他帮你,那恐怕真是很难。”夏霁说。 吕庭筠点头,“我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我可以不做总裁,这个位置我留给大哥,只要吕家重新控制集团,那就是完成了爸爸的心愿,吕家的谁做总裁,这其实并不重要。” 夏霁又叹了口气,“只怕你这样说出来,别人却未必会信。” 第86章 达不到这种镜界 在夏霁的劝说下,吕庭筠并没有公开媒体发布消息称自己重返鼎盛集团。.夏霁的理由是,如果这样做了就有点公开叫板的意思,并不利于以后吕庭筠重回集团开展工作。 毕竟现在任长宇集团总裁的人,是吕庭筠的亲大哥。 夏霁的意见是,让吕庭筠先和吕庭良谈谈。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毕竟这件事背后的支持者,本身就是吕龙奎,那是他们共同的父亲。 吕庭筠完全赞成夏霁的说法,第二天一早,就和孟珂前往长宇集团。 站在大厦的门口,吕庭筠感慨万千,三年多了,他又回来了。这幢大楼的每一个地方他都非常的熟悉。他在这里会见过很多商业上的合作,亲自签署过很多重要的影响集团发展的件,他是唯一在自己办公室里放上一台钢琴的首席执行官。 但自从认识夏霁,拒绝和周家联姻之后,他就一步步走向低谷,从曾经头上顶着闪亮光环的吕先生变成了一个囚犯,一无所有,远离了这片商业江湖。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弹过琴。 公司门的保安阻止了吕庭筠和孟珂。周家失势以后,受周家庇护的于家也很紧张,将集团的安保提升了两个以上级别,对于来访者,需要层层盘查,从这个迹象来看,吕庭筠就可能得出一个结论,于家肯定也在拼命地消除周家在集团的痕迹,他们需要和周家撇清一切关系。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当然会限制陌生人到访公司。 孟珂要动手打翻保安硬往里闯。被吕庭筠制止。这里现在是他的公司,又何必要动手打自己的人? “叫你们经理来,他会同意我进入公司的。”吕庭筠说。 吕庭筠在离任之前,曾经提拔过一个保安经理,只是现在大多数的保安都换了,他不知道他提拔起来的保安部经理被换了没有。 “你是谁,竟然要见我们经理?我们经理没有空,你最好赶紧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高个子的保安一脸模肉,相貌很凶。 吕庭筠不禁皱眉,公司只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这保安却像是把这里当成禁地一样,而且态度还嚣张得不行,这是谁教出来的? “把经理叫来,我有要事找他,还有。你不要对我大吼大叫,我担心到时你会后悔。”吕庭筠说。 “你算老几?我说了我们经理没空,你滚不滚?”那保安瞪眼吼道。 吕庭筠的火上来了,但他还是我忍住了,这是他重返集团第一天,如果他一来就在门口打人,那人家会说这个吕先生怎么会如此暴躁。他还是制止了要动手的孟珂。 吕庭筠拿出手机给刘诚打了电话,说我被困在门口了,进不来。 保安将吕庭筠和孟珂轰到了门外,没有办法,两人只好站在门外等。 不一会,刘诚下来了。 刘诚是集团高级副总。级别自然是比保安部经理还要高上几级,保安见刘诚对吕庭筠都毕恭毕敬的,就有点傻眼了。 “为什么现在的保安会如此嚣张?就算是他阻止我们进入公司有正当理由。可是让我们滚这就太过份了,要是有商务伙伴来到公司被公司的保安让他滚蛋,那还有谁愿意和这样的公司合作?”吕庭筠问。 “保安部的工作我听闻了一些,这些保安好像是今年重新换上的,很多人简历模糊,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很凶悍,而且都不是本地人。口音很杂,这些人,好像都不是正规渠道招聘进来的。”刘诚说。 “难怪这么嚣张,那保安经理不管吗?”吕庭筠问。 “保安经理自己也很嚣张,经常不在岗,有几次还和人打架斗殴,有仇家直接追到公司来。”刘诚说。 “那这保安经理又是谁提拔上来的,怎么会这样?”吕庭筠其实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名字我不记得,但好像姓于。你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刘诚说。 既然姓于,那肯定就是于家安排进来的人了,只是让吕庭筠有点奇怪的是,于莲华如果要安排于家的人进集团,那应该是给一个比较高的职位才对,为什么会只给一个保安部经理?难道就因为当初的保安部经理是吕庭筠授意别人安排的,所以就要换掉?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就算是把保安部经理换掉,那也罢了,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大批外地来的男子在公司担任保安? “好了,这个暂且不管了,我今天来,是要见我大哥。”吕庭筠说。 “你要见吕总?你之前有约过他吗?” “我担心如果先约他,那他恐怕就不会见我了,所以我就直接来了,反正这里我也是要来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只是迟早的事。” “可是,你今天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的?” 对于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吕庭筠并没有完全告诉刘诚,从刘诚的眼神吕庭筠可以看得出来刘诚有点替他担心,担心他会被羞辱一番。 “我是以集团第一大股东的身份来的。这个身份可以了吧?”吕庭筠问。 刘诚一脸的惊讶,“第一大股东?你真的做到了?” “虽然有些波折,但我确实是做到了,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回头有时间慢慢说,不过我现在的确是掌握了集团绝大多数的股票,我将会第一大股东的身份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并且要求成为董事会成员。”吕庭筠说。 “你果然做到了,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我还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做到。我真是替你高兴。”刘诚说。 “我说过,我们总会再次在这里相见。我们进去吧。” 三人这才又重新走进大大厦,吕庭筠忽然有了个想法,心想这些保安既然有来头,而且是于家的人,那不如索性让孟珂惹一下,看于莲华的反应有多激烈,如果她确实反应很激烈,那说明这些保安在这里有其他的目的,如果于家没反应,那或许就是自己想多了,更何况那个保安确实可恶,得杀一下他的气焰才行。 还有就是,吕庭筠要找一个借口,他要调看保安部最近的监控录像,想知道最近都有哪些人出入集团。 保安见刘诚亲自领着吕庭筠进来,自然不敢再阻拦。但吕庭筠却忽然说,“孟珂,让这保安把我们的证件还给我们,要查看我们的证件,我们给了证件又不让我们进,哪有这样的道理。” 孟珂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走到保安面前,“小子,把我们的证件还给我们。” 保安的声音依然是粗声粗气的,“我什么时候拿你们证件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孟珂,说就说好了,可不许动手。这里是公司,怎么能随便打人?”吕庭筠喝道。 吕庭筠在说这话的时候,孟珂其实并没有动手,因为之前他想动手来着,但吕庭筠制止了他。现在吕庭筠这样说,很明显是在示意他动手,他不知道吕庭筠为什么就改变了主意,他只知道吕庭筠让他这样做,肯定就是有道理的。 于是他一拳头就向那保安打了过去。 保安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鼻梁上,血立刻流了出来。但这人并没有捂住鼻子,而是马上展开了反攻。 另外一个保安见打起来了,也很快加入了战团。孟珂以一敌二,却丝毫也不吃亏,很快就将两人撂倒。 “都说了让你不要动手,你非要打,以后不许胡闹!我们走吧。”吕庭筠说着,向高管专用电梯走去。 刘诚看着这一出,心里也不太明白吕庭筠的意思。他跟着吕庭筠多年,也算是比较了解吕庭筠的人,他知道吕庭筠做事很难让人看懂,而且有极强的目的性。 但他知道,这些保安被打,肯定会向后台告状,这事肯定没完。沉寂许久的集团,必将又再次风起云涌了。 进了高管电梯,刘诚对吕庭筠说:“我们直接去吕总的办公室找他吗?还是先打电话给他的助理约一下?” “直接去办公室吧,那是我大哥,见我大哥还需要预约么,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吕庭筠说。 “那好吧。” 吕庭良看着吕庭筠走进来的时候,眼光是复杂的。 其实他对于这个风头一直在他之上的弟弟并没有多少的恨意。虽然很多人都拿他和吕庭筠比,而且每次比都是他输,吕庭良还是不恨吕庭筠。 这或许是因为他那种嫡子的优越感。从小吕庭筠没有妈妈,吕龙奎不在的时候,吕庭筠就是被打整的时候,吃的都是吕庭良他们吃剩下的,玩的几乎没他什么事。一群小孩子吃完饭出去玩了,吕庭筠就和佣人一起到厨房涮碗。 其实佣人自己能把那些粗活干好,但于莲华喜欢让吕庭筠去干,这样她看了痛快。 所以吕庭良虽然不如弟弟,但在家里的地位从来都是远远高于吕庭筠,所有只要他看上的东西,吕庭筠都得让出来,小时不懂事,打过几次吕庭筠,吕庭筠一次也没有还过手。他一度以为这个弟弟是个懦夫,不敢还手,真到有一次他在学校看到吕庭筠一人单挑三个比他大的孩子,他才知道吕庭筠一直敬他是哥哥,所以没有还手。 其实,吕庭筠不还手的原因主要还是怕还了手之后会被于莲华罚不许吃饭,打在身上的痛他可以忍,但那种饿的煎熬,却不是一个孩子能忍受的,太饿了,就会连觉都睡不着。 “大哥,你还好?”吕庭筠微笑着走了过来。 吕庭良看着这个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名声响的弟弟,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还是失败了。他表情僵硬地说:“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大哥,我今天来,是有要事相商。”吕庭筠直奔主题。 吕庭良也不是笨蛋,自然也猜吕庭筠今天是来者不善,于莲结对吕庭筠对做过些什么,他心里也很清楚。 “有事不妨直说。”吕庭良摁下键,让助理给送两杯咖啡进来。 “我想申请召开临时董事会,将公司的名字改为原来的鼎盛集团,鼎盛是吕家的公司,改为长宇集团,那是因为别人想去掉吕家的影响,忘记吕家才是集团的主导者,现在我们要把名字改回来,希望得到大哥的支持。”吕庭筠说。 吕庭良虽然想到吕庭筠来者不善,但对于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明显的很吃惊。 当初将集团的名字变更,就是周家和于家的主意,吕庭良也不想将集团的名字变更,但他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只能支持,现在吕庭筠却要把名字改过来,他就知道,吕庭筠这一次是带了筹码来的,不然他不敢提这样过份的要求。 吕庭筠见庭良不说话,于是问道:“怎么,大哥不支持吗?难道大哥希望这集团的名字永远都叫长宇这个别人强加的名字?” 吕庭筠的话语里已经明显透露出不悦,吕庭良是听得出来的。 虽然吕庭筠并不想和这个大哥翻脸,但是如果吕庭良非要和于家走在一起,那势必会将成为吕庭筠前进的路上的一块石,吕庭筠不会考虑炸掉这块石头,但肯定会考虑搬开他。大石挡在路上,如果不处理,那就无法继续前进。 “这件事,恐怕并不容易。”吕庭良说。 他想知道吕庭筠哪来的勇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周家有异动他是知道的,但于家仍然牢牢盘踞在集团里,于家的人肯定不会同意吕庭筠这个局外人提出的要求。 “大哥是想知道我的底牌,我的底牌我可以亮给你看,我现在是集团第一大股东,而且持股份额远远超过于家,所以,我有权申请召开临时董事会。”吕庭筠说。 “周家的股份,被你买到了?”吕庭良已经反应过来。 “是的,不仅如此,爸爸名下的股份也已经转移到我的名下。公司的章程,第一大股东是可以申请召开临时董事会,而且还有一票否决权,没错吧?” 吕庭良身为集团的总裁,对于公司章程自然是清楚的,于是点头说没错。 他的表情显得更复杂起来,他不知道吕庭筠是如何做到,但他知道,那肯定是一个复杂而惊险的过程。一直以来这个弟弟都比他强,没想到现在吕庭筠又再一次证明,的确是比他强很多。 “恭喜你,庭筠。”吕庭良说。 “我也恭喜你,大哥,吕家终于主导了集团了,这是我们吕家共同的荣耀,我愿意和大哥一起分享这荣耀。”吕庭筠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接任总裁一职?”吕庭良问。 这果然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以前吕庭筠就是这里的总裁,而且还是亚丁出名的吕先生,现在他重返集团,自然是要当总裁的。 “我并不准备接任总裁一职。”吕庭筠笑着说。土沟低巴。 “哦对,你应该是要当董事局主席了,你现在是最大的老板,当然是要任主席。”吕庭良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那也不,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自然是爸爸来担任。我或许会在集团里任职,但给我一个副总什么的,让我为集团能做一些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想过。”吕庭筠说。 吕庭良当然不信,这从他的眼神就看得出来。 “但我也有前提的,那就是大哥一定要配合我,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我不希望和大哥有任何的冲突。”吕庭筠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得太多。 但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那就是你如果不配合,我就搬掉你。 “好,我知道了,我会按照正常程序通知各位董事,你想什么时候开董事会?”吕庭良问。 “下周一应该来得及了吧?”吕庭筠说。 “应该没问题。”吕庭良说。 “好,谢谢大哥的支持。那我先走了。”吕庭筠说。 这又让吕庭良有些意外,“你就这样走了?” “是啊,我就是来告诉大哥我要召开董事会,既然有大哥安排,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在公司并没有职位,所以我不会插手,等大哥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以后,我再来为公司服务。”吕庭筠说。 “那好吧。”吕庭良说。 吕庭良亲自送吕庭筠出来,消息已经在集团的里迅速传开。微信群里照例开始炸锅: “吕先生回来了!!天哪,他还是那么帅!” “吕先生不是一直在么,什么叫回来了?神经!” “不是,是真正的吕先生回来了!” “难道还有假的吕先生?” “我说的是吕!庭!筠!” “是!我也看到了,的确是吕先生回来了,但没呆多久,我看到吕总亲自送他出去了。” “他肯定是东山再起了,我一直坚信他有一天会回来的。他果然回来了!咱们集团有希望了!” 吕庭良回来的时候,发现很多员工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他后,又马上缩回去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来看吕庭筠的。 这就是所谓的影响力,当他消失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忘了他一样,但他哪天突然冒头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又都聚到了他的身上。吕庭良知道,他永远达不到这种境界。他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影响力。 只要吕庭筠一出现,以后集团所有的人都只会记得有一个吕先生,那就是吕庭筠。 吕庭筠还没走多久,吕庭良就回了吕宅。 于莲华一脸的怒气:“我听说吕庭筠那个贱种回来今天回来了?而且还让人打了我们的的人?” “妈,那是我弟弟,你不要一口一个贱种的叫,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吕庭良说。 “那就是真的了?他算老几?敢闯到集团去闹事,你为什么不叫人把他轰出来?” “他不轰我出来就算是不错了。”吕庭良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集团的总裁,当然是你说了算,他现在是局外人,直接把轰出来不就行了?他还能把你轰出来?” “他现在手握周家的股份,再加上爸爸名下的股份,他现在是集团第一大股东,他去公司就是要通知我,他要召开临时董事会!我把他轰出来?他现在是老板,我只是给他打工的,我把老板给轰出来?” 吕庭良也莫名地来了脾气,心想本来是好好的兄弟,你却非要挑起争斗,现在好了,人家杀回来了,我却挡在了最前面。 “这怎么可能?你爸的精神有问题,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他怎么可能把那些股份转移到他的名下?而且吕庭筠给我签了合同的,他是主动放弃了吕家财产的继承权的。这绝对不可能!”于莲华说。 “你是知道庭筠的,他说的那肯定是真的,他沉寂这么几年,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主动出现在公司自取其辱吗?” 于莲华不说话了。 确实,吕庭筠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虽然讨厌吕庭筠,但对吕庭筠还是有些了解的。吕庭筠敢重返集团而且还让人打了于家安插的保安,自然是有备而来,吕庭筠是那种没有把握,就会一直忍着的人。 如果他不再忍了,那就说明他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赢了。 “庭良,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爸,那个死老头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会把股份转移给了吕庭筠!他是个疯子,根本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他签的字都不能算数!而且吕庭筠是签了主动放弃继承权的件的,他这是出尔反尔!” 于莲华其实已经有点乱了,她一直以为吕庭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爬起来了,她的注意力早就没吕庭筠那里了,因为她不再将吕庭筠当成是对手,她认为那就是一个被她打败了的小角色,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可是现在吕庭筠突然就冒出来了,而且以绝对的优势出现。 “我们就不要去打扰爸爸了吧?或许他时好时坏,正好在清醒的时候把股份转给了庭筠,既然那是爸爸自愿的,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意思。” “你开什么玩笑!你爸明明就是疯了,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些件肯定是吕庭筠伪造的,他本来就是个贱种,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我一定要揭穿他,绝不能让他得逞!你现在马上就陪我去康复中心!” 吕庭良虽然不想去,但于莲华非要让他去,他也不能拒绝。这些年他一直都被是这样过来的。于莲华要他去抢去争,他虽然不是很乐意,但也只有配合。他知道,于莲华都是为了他好。 于莲华看着吕庭忍受一脸的失落,也有点心疼自己的儿子,“你放心,妈不会让吕庭筠得逞,妈一定保住你的位置。” 第87章 答应他嫁给他 于莲华和吕庭良来到康复中心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她们,吕龙奎已经没有在康复中心了,他已经康复出院了。(.无弹窗广告) 于莲华大发脾气,说她是吕龙奎的监护人,凭什么不让她知道就让吕龙奎出院。要让康复中心承担起责任。 但康复中心说是吕龙奎在清醒状态下主动要求出院的,而且出示了吕龙奎的亲笔信。吕龙奎在信上说,他已经康复,现在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过一阵就会回家,股份也是他自己愿意转给吕庭筠的,让于莲华不要再挑起事端。 于莲华将那封信给撕得粉碎扔在了地上,大骂了一顿那些工作人员之后,和吕庭良开车离开。 看着气得脸通红的于莲华,吕庭良不断安慰,“妈,算了,你不必那么生气,庭筠说了,他无意入主公司,他只是要把控制权夺回来。他会让我继承担任总裁一职,他不会赶我走。而且他对我很尊重,他是真的把我当大哥。” “你知道什么?吕庭筠那个贱种鬼心思最多,他要是那么安份,那他还回来干什么?他既然回来了,那肯定就会算旧帐!他对你越是客气,居心越是不良!”于莲华说。 “可是现在都这样了,我们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为什么不好好和庭筠合作,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 “你闭嘴!好好合作?你觉得他会和我们好好合作吗?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我要揭穿他自己伪造文件的事实!我知道他的住所,我们现在就去!” 随后便开着车朝着白楼而去。 陈姐打开门后,看到一脸怒气的于莲华,旁边站着一脸无奈的吕庭良。 “让吕庭筠那个贱种出来!”于莲华吼道。 陈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往二楼跑,“小妹,好像是于莲华那个坏女人找上门来了,该怎么办?” 正巧今天夏霁哪里也没有去,正在书房看书。一听是于莲华来了,倒也觉得有些奇怪,心想那个老女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不用怕她,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她要敢胡来,咱们就报警。你先打电话给庭筠。”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先生。” 门再度打开,夏霁站在门里,却没有要让于莲华进去的意思。 “夫人。摁门铃一下就好了,不用一直摁着,这是教养问题,您是长辈,应该作表率。”夏霁说。 “吕庭筠那个贱种呢,让他滚出来!” “你再出言不逊,我就报警,你好歹也是吕家的女主人,怎么能张口就是污言秽语!真是有失风度!”夏霁一脸的鄙夷。 于莲华准备挤开夏霁就要往里走,但被夏霁拦住。 “这里是私人住地,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强行进入。不然你就是私闯民宅!我不但会报警,而且我还会叫记者来,看看堂堂的吕夫人是如何像个泼皮一样的要闯人家的住所!” 于莲华伸手要来推夏霁。陈姐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揪住于莲华,“你这个坏女人,竟然还想打我小妹,我和你拼了!” 于莲华养尊处优,自然是以贵夫人自居,今天要不是急坏了,自然也不会动手,但她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和陈姐动起手来,也觉得实在太降身份,只好住手。 “真是没教养,竟然让这个贱婢动粗打人,庭良,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拖开!”于莲华气得脸色铁青。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往里面闯,陈姐这才出手拦你,这里是私宅,我们不欢迎,你就不能闯!你们如果硬要闯,我马上报警!” 吕庭良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和女人动手,一脸的为难站在旁边,却是一动没动。 “你这里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竟然不能让人进去!你以为这里皇宫?你以为自己是谁?”于莲华真是要气疯了。 “我这里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谁都可以进,但偏就你不行,猫猫狗狗随进随出,但偏不让你去。我是这里女主人,我不喜欢那些内心阴暗的鬼魅进入我家。”夏霁冷声道。 这话简直快要把于莲华给气死。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话。 “你放肆!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庭良,抽她耳光!”于莲华再次对儿子下了指令。 吕庭良还是没有动,他很清楚,这是吕庭筠的女人,他要是真的动手打了夏霁,这件事恐怕就不好办了。吕庭筠恐怕再不会微笑着对他说话,而是会用最猛烈的手段来打击他。 “你不要再害你的儿子了,他要是敢动我,吕庭筠会让你他在这个城市没有立足之地,就像你们当初你们不给我们立足之地一样!”夏霁毫无惧色。[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周家已垮,于家没有了权力的庇护,自然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夏霁根本不用担心在这个时候开罪于莲华和吕庭良。 “你竟然还敢威胁我!庭良,打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吕家的教养!”于莲华被气得也有点情绪失控,竟坚持让吕庭良去打夏霁。 这时一辆劳斯莱斯急驶而来,车刚停稳,脸色阴沉的吕庭筠就下车来了。 “先生,你可回来了,有人要打小妹呢。”陈姐大叫。 吕庭筠的脸色本来就阴沉,听陈姐这么一说,更加铁青了。 “莲姨,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还要打人?” 吕庭筠说得还比较客气,旁边的孟珂可没这么客气了,粗话冲口而出:“谁他妈要打我姐?找死吗?你打一个试试,老子不你脖子扭断我不姓孟!” 吕庭良的脸色有点难看,冲向孟珂:“你说话客气一点……” 还没说完,孟珂已经一脚踢出,孟庭良哪里经受得起,直接被踢倒在地。 “我客气一点?你都打上门来了,我还要对你客气一点?你倒是起来我们接着打啊,这么弱还这么嚣张!” 吕庭筠赶紧过来扶起吕庭良,“孟珂你不许无礼!谁让你动手打我大哥了?” 孟珂心想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不好意思出手,我出手这还错了?不过他没顶撞吕庭筠,而是选择了闭嘴。 孟珂会动手倒是在夏霁的意料之中,她这个弟弟是个什么性格,她非常的清楚。 吕庭良挣开了吕庭筠的搀扶,黑着脸站在一边不说话。 “吕庭筠,你这个小人,你不是已经签了放弃财产的继承权的文件了吗?你白纸黑字竟然想赖账,你赖得了吗?”于莲华骂道。 “莲姨,那文件是真,但却不是我签的字,自然不能作数,再说了,我只是暂时管理爸爸的股份,我也还没有说要继承,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那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在这里闹事,以前你可以掌握一切,那是因为周家在你们身后庇护着,让你们可以无法无天,现在周家已经失势,你们就不要再闹了,因为已经没有人能保护你们了。” “吕庭筠你果然伪造文件!我就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我只有给你的文件是假的,其他的可都是真的,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是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星期一的临时股东大会,我会带上我的律师和会计所的工作人员出示相关的材料,证明我现在是集团最大的持股人,如果有什么疑问,你可以走司法渠道,再不要来这里闹,不然我绝对不会客气!” “那你把吕龙奎交出来!让他给我一个交待!我要当面问他,为什么要在背后搞这些事情!” “我爸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他已经康复了,他现在不想见你,等他愿意见你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你就不要再闹了。” “吕龙奎,你给我出来!”于莲华却认准了吕龙奎就藏在白楼,对着里面大叫起来,急急败坏的她也是全不顾形象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爸应该没在这里,他要是在这里,这么大动静,早就出来了,咱们就不要再在这里丢人了。”吕庭良说。 吕庭筠没有再接着讥讽,对于莲华他没什么感情,但吕庭良毕竟是他的亲大哥,他不想让吕庭良面子上太难看。 “我们进去吧。”吕庭筠牵着夏霁走了进去,让孟珂和阿姐强制性地将大门关上。只要将门关上,于莲华和吕庭良自然会自己离开。 见门关上了,于莲华又接着敲了几下,终于在吕庭良的劝说下上车走了。 于莲华自己都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丢脸过了,上了车后,又急又气,竟哭了起来。土肠丽亡。 她自己对吕庭筠做过什么她很清楚,她知道吕庭筠一但入主集团,那以后她还想再发挥点影响力,简直就不能了。吕庭筠一定会将那些和她在一个阵线的人一个一个地踢出局。吕先生将会重新名声再起,而于家会慢慢地衰落下去。她的靠山就是于家,只要于家镇不住吕庭筠,那吕庭筠想怎么收拾她都行。 “妈,你不要哭了,我都说不样去惹庭筠了,你非要去闹,现在好了,不但输了,还把人丢到家了。”吕庭良一边开车一边说。 “都怪你这个没出息的,让你随时注意吕庭筠的动向,可你整天才最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会让他重新起来后才发现?为什么不在他有所行动的时候把他打趴下?” “前一阵周家告急,周梁栋要出售股份,我的意思就是先买过来,可舅舅非要说只要周家一走,我们就可以不花钱也能拿到那些股份,尽想着空手套白狼,这下好了,让庭筠买了,现在来怪我,怎么怪得上?” “吕庭筠以为他赢了,我要让他知道,我于莲华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于莲华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竟然又精神起来。 周一早上,吕庭筠五点就想床了。不但自己起得早,还把困得不行的夏霁也给逮起来。 夏霁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洗漱完毕,这困意才消了许多,昨晚上吕先生大发神威,可是折腾了很晚,他今天倒精神得很,夏霁却是困得不行。 回到卧室,看到吕庭筠竟然在衣柜前试衣服,“夫人,你给挑一身西服,今天对我来说重要。” 夏霁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么早你把我弄起来,就是要让我帮你挑衣服的?吕先生你今天是要去相亲吗?这么隆重?” 吕庭筠走过来,伸手搂住夏霁的腰,“夫人这还有点起床气?不禁是让你给我挑衣服,你自己也得挑衣服啊,今天对我们这么重要,当然要穿得隆重一些。”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去相亲呢,哦,我想起来了,你今天是要去开董事会,对你来说确实是挺重要的,你等这一天那是等了很久了,现在终于盼来了,你是得穿得隆重一些才行。嗯,这一身不错。” “你也要陪着去的。”吕庭筠说。 “我也要去?”夏霁问道。 “那当然是要去的,不记得了吗?以前你可是我的秘书。现在我重回集团了,你这个秘书当然是要跟着回去的。”吕庭筠说。 夏霁当然知道吕庭筠的用意,他今天重返集团,当然可以说是王者归来,他是要她与他一起共享这份荣耀和喜悦。 其实夏霁不太想去,因为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好了,对于那些争斗,她也有些厌倦。在经过很多的事以后,她觉得平安宁静活着,那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但吕庭筠既然想要她陪着一起去,她当然也不能拒绝。不过对于穿什么,她觉得那倒不重要了。一个人的江湖地位,绝对不是以穿什么来决定的。而是这个人手里有多少资源来决定的。 “怎么,你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是不是太累了?如果太累,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等我回来后再来接你。” “你回来后再来接我什么意思?都回来了,还要接我去哪里?”夏霁问。 “出去吃饭啊,我重返集团,这难道不要庆祝一下?”吕庭筠说。 “那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其实我也不累,就只是觉得我突然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会很奇怪,我又不是吕家的人。” “你不是吕家的人,可你是我吕庭筠的人,是我血肉相依的另一半,你绝对有资格出现在那个场合,快挑身漂亮的衣服吧,虽然说你穿什么都会很漂亮,但我还是希望你穿得隆重一些。因为今天可是能会有记者出现,我重回集团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那些记者肯定闻风而动。他们不会错这过样的消息。” “可是我讨厌那些记者,那些人最是无情,他们只会没节制地扒别人的消息,找到他们想要的爆点,而不会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吕庭筠笑了笑,“每一行都有人品低下的人,记者中有些不良之辈,但也有好的,夫人有些偏激了。“ “好吧,我们不为这个问题争执,挑衣服吧,其实我倒认为你随便穿一些就行了,反正你穿什么都会是焦点。” “这话我爱听,但你还是给我挑一身你喜欢的吧。我主要还是为了穿给你看的。”吕庭筠笑道。 正如吕庭筠所料,车刚停到集团的门口,一群记者就涌了上来。长枪短炮都对着车门,吕庭筠刚一下车,那各种设备就响个不停。 吕庭筠弯腰给夏霁打开车门,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吕先生,能不能透露一下,您是如何这么快就得以重返集团的?” “吕先生,说两句吧,很多人喜欢你,都一直在关心着你的动向,你能回来大家都很高兴,你就透露一下吧,你是如何做到的?” 吕庭筠小心地扶着夏霁下车,一起面对镜头,在这样的场合,不说两句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只想说,我本来就属于这里,我姓吕,而这个集团公司的人本来就是吕家创立的,这个事实从来也没有改变过。”吕庭筠说。 “可是现任的总裁也是姓吕,难道你要取而代之吗?或者你认为你这个吕才是真正的吕?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吕先生?” 这些记者果然会提一些尖锐的问题,因为只有足够尖锐的问题,才能更吸引眼球,而他们的目标之一,本身就是要吸引眼球。 “现任总裁是我大哥,他的吕和我的吕自然没什么分别,我只是重返我原来服务的公司,并没有说要取而代之,如果你想编故事,那你可以随便编,不过我的律师会找你的。”吕庭筠的声音忽然就有些冷。 其实这些记者他倒不在意,但他担心会影响夏霁的心情。因为夏霁本来就不想面对这些记者。 那些记者见吕庭筠面露不悦之色,也收敛了很多,那些资格老一些的记者都还记得,以前的吕先生可是很少面对媒体的。而且作风一向偏冷。所以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那夏小姐说两句吧?夏小姐今天真是光彩照人,都可以上时尚杂志封面了。” 吕庭筠看向夏霁,那眼神的意思是说你要愿意说就说两句,要不愿意,那就不说了。 这样的场合下,夏霁自然也不能给吕庭筠丢人,于是对着镜头笑了笑,“谢谢各位对我先生的关心,也谢谢夸我漂亮的这位小姐。我先生三年多以前因为一些原因离开集团,今天又因为一些原因回来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离开和回归的故事,这世上每天都发生着这样的故事,希望大家不用过度解读,故事本身并不重要,支持我们才重要,如果对我先生有信心,那就去买一些鼎盛的股票。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 这话说得很聪明,她有意把长宇集团说成了鼎盛集团,就是要给记者听出其中的含义。 果然有反应快的记者马上追问:“集团在三年前改为长宇集团,夏小姐却称为鼎盛集团,是对过去的回忆,还是对未来的展望?还是长宇集团又会重新改名为鼎盛集团?” “这个问题恐怕得由我先生来解读。”夏霁看向吕庭筠。 吕庭筠微笑,“亚丁只有一个吕家的鼎盛集团,没有长宇集团,以前是,以后也是。谢谢各位。我们要开会了,有时间再聊。” 但记者却是对这对漂亮的夫妇不肯轻易放过,又拦住了夏霁。 “夏小姐,您一直称吕先生为先生,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登记结婚呢?据我们所知,你们现在依然还没有结婚呢。” 这些记者果然是做足了功课来的,连些细节都查清楚了。 这个问题让夏霁有些尴尬,她一直称为先生,现在却要回答说其实还没结婚,这就有点放着不过去了。 “你们消息真是灵通,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下午要去领证的?”吕庭筠却忽然接过了话。 记者们这下变得友好起来,都鼓掌起来。 “吕先生,那你的求婚是怎样的?能透露一下吗?”有个记者问。 “这样吧,不如现场表演一下好了。口述太过苍白,不如现场演绎。” 在夏霁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吕庭筠从包里掏出了三年多以前订的那对戒指,修长的身子一弯,大长腿一屈,突然面向夏霁单膝跪下:“夏霁,嫁给我吧!” 夏霁是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她与他渡尽劫波,穿过种种阻碍,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于夏霁而言,这已是最大的恩惠,夏霁也从没再想过在这样的关头,吕庭筠还记着求婚这样的事。 她愣在当场,那些前尘旧事一幕幕在脑中闪过。似乎很远,但又好像就在昨天发生。 她怀着身孕远避他乡,每天在网上搜索关于他的消息。她让刚刚学会说简单话语的小孩儿要说吕庭筠三个字,一边教一边泪流满面。往事并不烟,现在想起,心里依然会疼。 他仰头看着她,他依然俊朗,一如初见。时光呼啸而过,历尽险阻,他终于跪在她的面前,说让她嫁给他。 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此刻却是说不出话来。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淌,根本就止不住。 夏霁也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这样的未婚和人家的那些大场面的相比,简直是太过简陋,可她却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吕庭筠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那意思在说,你倒是赶紧答应啊,总不能让我当着这么多的记者一直跪着吧? 记者们一阵猛拍之后,这才想起在这个时候需要加油助阵的,于是扯着嗓子喊:“答应他!嫁给他!” 也有些顽皮的喊着更另类的口号:“搞定他,推倒他,虐待他!” 夏霁知道自己得有所表示,不然吕庭筠一直这样跪着总不像话,一会还有正事要做呢。可她实在是太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她还从来没有试过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今天算是领教了。终于想起,这个时候,可以不用说话的,只需要点头就行了,于是她努力点了几下头。 第88章 是靠辛苦经营而来的 在记者们的欢呼声中,吕庭筠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戒指戴在了夏霁的手上。. 他拿出纸巾给她擦泪,“这不过是烂俗的雕虫小技而已,怎么就能让你哭成这样了?真是没出息。” 夏霁扭过头不理他,他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得意地冲记者们挥了挥手。然后向公司里走去。 进了电梯,夏霁看着吕庭筠。“你不是来办正事的吗?怎么搞这种幼稚的游戏,你自己都说了,这简直烂俗。” “哈哈,我也没想过要这样的,不过下午要去民政局领证那倒是提前准备好的,只是这些记者这么一闹,没办法,我也只好表演一下了,你要是觉得这个求婚太过简陋,回头我给你一个盛大的。” “行了,我不要什么盛大求婚,幸福不是靠盛大的仪式换来的,是靠辛苦经营而来的。” “那是。我们都经营这么长时间了,没有理由不幸福。”吕庭筠说。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了。 走进会议室,差不多董事会的董事会们都已经到齐。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对于吕庭筠,他们并不陌生,很多董事都曾经亲眼看到吕庭筠的大起和大落。 吕庭良端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正中,那是总裁的位置。以前吕庭筠就一直坐在那里和大家开会。 靠近最末有一张椅子空着,那是留给吕庭筠的。他是今天临时董事会的召集者。但现在他在集团里也只是第一股东的身份,并没有具体的职位。 吕庭筠让夏霁先坐下,然后示意工作人员再去搬一张椅子来。 刘诚将自己的椅子给了吕庭筠,自己站着等工作人员搬来椅子。 “好,既然都来齐了,虽然大家都认识,但我还是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吕庭筠先生,在前一段时间他买进了集团大部份的股权,已经是持有公司股权最多的股东,今天就是他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向大家通报这一情况。”吕庭良说。 吕庭筠站了起来,向着大家点头示意。 没有人说话。会议室里静得落针可闻。 “各位董事,各位高管好,我是吕庭筠。相关证明我以合法手段取得集团最多股份的文件我已经委托律师和会计师发给各位了,相信大家对我的股东身份应该没什么质疑的吧?如果有,现在就先提出来,我们再谈事。”吕庭筠说。 依然没有人说话,这些人都知道吕庭筠的厉害,他越是客气,这些人越不太难说话。当然也不能说这些人都是支持吕庭筠的,肯定会有人向他发难,但他们在没有看清楚吕庭筠的意图之前,他们不敢冒然出招。 “既然大家都没有话说,那我希望董事会按照公司章程赋予我临时董事的资格,按照公司章程,第一大股东在出示相关证明后,由董事会赋予董事权利,正式董事身份,在股东大会之后确立。”吕庭筠说。 他执掌集团多年,自然对公司的第一条章程都非常的熟悉。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现在表决,通过吕庭筠为新增董事的决议。”吕庭良带头举手。 董事们并没有反对的理由,只好都举起了手。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议事,我以大股东和董事的身份,要求将集团更名为鼎盛集团。这是我要求做的第一件事。” 终于有董事发话了,“吕先生,你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将集团改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提醒我们江山易主了吗?” 这话很尖锐,意思也很明了,相当于质问吕庭筠,你就是来夺权的? 吕庭筠的面色微冷,直视着那名董事。 “这个集团本来就叫鼎盛集团,我们打造鼎盛个集团的声誉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让很多的友商认和投资者认可了这个集团,但是有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就把集团的名字改了,导致这两年业绩连续下滑,这个情况大家是都知道的,我现在只是把原来的错误改过来,何错之有?难道你想让天宇的股票持续下跌,让大家对我们的信心消失殆尽吗?” 那个董事被吕庭筠问得哑口无言。其实集团的业绩下滑,当然不是因为简单的改名的问题。而是领导层的水平下降,导致集团发展越来越不好。吕庭筠这样说,在说明自己要求改名的理由正当的同时,也是为吕庭良开脱责任,吕庭良是总裁,集团业绩的下滑,他当然是有责任的。 “吕先生,你确定集团改名之后,公司的业绩就能上去?如果这么容易的话,那么多的公司业绩不好,大家就把名字改掉之后就好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那位叫孙元华董事说。 “改名只是改善公司业绩的整体行动的一部份,改名之后,我会和吕总一起推动集团内部的各项改革,主要从以下方面来进行” 吕庭筠那当然是有备而来,虽然手上没有发方稿,但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脑中,他虽然有一段时间没在集团工作了,但他一直关注着集团的动向,对于集团存在的问题,他可以说一清二楚,他当着众董事侃侃而谈,从容不迫,有理有据。 说完之后,会议室里又是一阵沉默。这一次没有人再反对,因为他们也认为,吕庭筠的方案切中要点,如果按他说的来做,公司的业绩变好的可能将是非常的大的。 “我认为可行,我同意。”吕庭筠良说。 “我也同意。”有一个董事跟着说。 吕庭筠没想到吕庭良在关键时刻能够支持他一下,心里很是感激。向吕庭良看了一眼,但后者并没有明确的回应。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理解为改名的方案通过,刘诚,这件事你亲自办一下。”吕庭良说。 “是。吕总。”刘诚应道。 “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要宣布。”吕庭良站了起来。 吕庭筠心里一惊,心想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使什么坏吧?如果要使坏,那刚才他为什么还要支持我一下?难道那是障眼法? 董事们的眼光也一齐看向吕庭良,心想兄弟之战这算是正式拉开序幕了。 “我要向董事会辞去总裁一职,并且推荐吕庭筠接任总裁一职,他以前在集团做的时候就做得很好,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现在依然可以做得很好。而且刚才他的改革方案大家都听见了,我相信在他的带领之下,集团将重新走向辉煌。” 这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夏霁和吕庭筠也感到意外。吕庭良不但没有发难,而且还主动退位让贤,这真是没有人能想到。 “大哥不必这样,总裁一职还是由你来担任,如果给我安排一个副职,我来辅佐大哥就是,我们一起努力,将集团重新振兴。”吕庭筠赶紧说。 本来大家都认为吕庭筠是来夺权的,而吕庭良肯定会拼死守住自己的地位,但局面现在却忽然变成了这样,大家都有点懵,会议室里又是安静得吓人。 “不,这两年我太累了,也感觉自己所学不够,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我准备出国再念书,既然你回来了,那这个位置就给你了,由你来掌舵,我也可以放心地出国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吕庭良说。 “我不同意,我并非为争权而来,我相信各位董事也不会同意。”吕庭筠说。 “那大家就表决一下吧。”吕庭良说。 又是出乎意料地,大多数的董事都举手同意吕庭良辞职。 只要董事会通过,那基本上就成了定局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我辞职,并且同意吕庭筠出任新一任,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和新任总裁进行交接。也希望各位董事像支持我一样支持新任总裁。”吕庭良说- 会议结束,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吕庭筠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夏霁知道他在想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其实夏霁也在想,因为她也想不通。 “我觉得你大哥主动让位肯定有什么玄机,他并不是临时起的主意,他是早就想好了的。”夏霁打破沉默。 吕庭筠点头,“这件事确实很蹊跷,我大哥比较忠厚,他让出位置我倒也能理解,可是莲姨还在后面呢,莲姨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拱手将这么重要的位置让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大哥让出位置是莲姨授意的,只要是她授意的,那她肯定就有她的目的。这是一定的。”夏霁说。 “我也这样认为,问题就在于我现在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是我最担心的。” “于莲华身为董事局主席,按理说她今天应该出席董事会的,可是她竟然没有来,这本身就说不过去,她是不是在背后筹划什么阴谋要对付你?”夏霁说。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也或许她有意让大哥让出位置,然后她利用主席的身份来压制我,让我工作无法开展,到时还说我没有能力,逼我主动辞职,以封大家的口。”吕庭筠说。 “也有这种可能,算了,今天可是咱们领证的大好日子,今天就当休假一天吧,从明天开始咱们再议公事,好不好?”夏霁说。 “对,今天不议公事,咱们去办完手续,然后就去吃饭,时寒都不带,就咱俩,百分之百的二人世界!”吕庭筠说。 烛光摇曳,琴声悠长。在夏霁的记忆里,这好像是她和吕庭筠第一次单独到西餐厅来就餐。 包间豪华气派,一张长桌将两人隔开,吕庭筠就坐在里面,他特地打了领结,眼里全是满满的笑意,帅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她一声黑色长裙,带着一串她认为有些夸张但吕庭筠觉得很好的大钻石项链。白皙的皮肤配上黑色的长裙,再加上亮闪闪的钻石项链,终于让她成有了贵夫的味道。虽然出身名门,但从小野习惯了,很少这样正儿八经地失打扮起来,又这样正儿八经地端坐,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样子。 他心里想,她的确是好看极了,难怪自己如此飞蛾扑火般的无怨无悔。 因为要显得豪华气派,所以长桌很宽很长。因为两人对面而坐。她想从桌下伸手拉他,发现手都够不到。心里也感叹,原来只要是豪华的东西,总是和距离感有关的。难怪人家那些普通家庭能和和谐相亲,而往往豪门大族却伴随的是相爱相杀。 她站了起来,准备将椅子搬到他的旁边去,挨边上坐,她不喜欢和他这样远远地隔着,她讨厌这种人为设置的距离。 他一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微笑,示意服务生帮她的忙,将她的椅子绕过很长的长桌,搬到他的身边。 她伸过手,拉住他的手,满意地冲他一笑:“嗯,这样好多了,两个人出来吃饭,却还要隔得那么远,这不是有病么。” “你这样一刻也离不开我,我表示压力很大。”吕庭筠装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得瑟样子。 “别逗了吕先生,我是看你想挨着我,可怜你年老孤独,所以才主动凑过来的。”夏霁笑道。 “霁儿,你说,咱们要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是很气派很奢华的,还是很古典很传统的?还是两者兼顾?”吕庭筠问。 “嗯,我想想啊,我想要一个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你能给我吗?”夏霁问。 “那必须能给,你如果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就借个长梯子,上去摘给你,不过你得在下面扶着梯子,防止我摔下来。”吕庭筠笑道。 “那倒不必了,星星我拿来没用,而且放家还占地儿,你还是给我其他的吧。”夏霁也笑。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你说了我好筹备。”吕庭筠说。 “你是男人,这事儿应该你来作主,应该是你自己准备好,然后让我惊喜,而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如果是由我自己说出来,那不是等于是我在索取,索取来的和别人主动给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哦。”夏霁说。 “可是我要是准备了很久,最后你又不喜欢,那不是白费了我的一番精力?所以,我得先和你商量商量。” 夏霁歪着脑袋,“好吧,原来你早就有想法了,那你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说吧,你想要给我什么样的婚礼?咱们寒儿都多大了,可不要搞什么世纪婚礼了,我不稀罕那份虚荣。” “那肯定不会,要是只想奢华,就太简单了,大把的钱砸给婚庆公司,让他们怎么奢华怎么弄不就完了。我在想,等我把集团理顺,咱们就开始环球旅行,每一个洲拍很多组婚纱照,然后咱们专门弄个小房间,把这些婚纱照给展示出来显摆,如何?” 夏霁一下来了精神,“这个主意好!可是时寒呢,要把他扔下吗?” “他太小,带着不方便,如果要带着他,那就只能再几年,等他长大些后才带着一起走。”吕庭筠皱眉道。 “那咱们不管他了!现在赶紧趋他还没长大咱俩赶紧过下二人世界,等他长大了,他就准要掺和咱们了,把他先交给孟珂和陈姐,咱们先潇洒一下。” 夏霁的这个说法让吕庭筠还真是惊讶,他还以为夏霁怎么也要带上孩子,不然不忍远行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当然是舍不得孩子啊,可是也不能因为有孩子就让我们的所有行为都围绕着孩子,孩子也需要疼痛、别离这些东西来锻炼,才能更加坚强,只有坚强的人才能有出息。”夏霁说。 吕庭筠连连点头:“有道理,我认同这种说法,那就这样说定了,等我把集团的事处理好,把于家的那些势力赶出鼎盛集团,咱们就开始环球拍婚纱照之旅途。” 夏霁大笑:“哈哈,专门弄一个房间来放婚纱照,听起来真是好显摆的感觉,给人好土豪的样子。” 吕庭筠咳了两声,示意夏霁,这可是在高档餐厅,这样大笑,有失体统。 夏霁这才意识到,赶紧用手掩住嘴,越是这样,却越是笑得肩膀发抖。 吕庭筠摇头,“你要真觉得那么好笑,那你索性笑出来呗,反正这一层都让我包了,也没人听见。”说着扭头问打着集结站在一旁的服务生:“你没听到我太太笑对不对?” 服务生也笑了笑,“夫人很漂亮,笑起来也很好看,并不失礼。” “听听,人家说我漂亮,这位兄弟真有品位,一会吕先生多给小费啊。”这下轮到夏霁得瑟了。 “好,那就这样定了,干杯!” 夏霁也举起高脚杯:“hrs!”- 经过紧张忙碌的交接后,吕庭筠三年多以后正式重返鼎盛一职。 亚丁市的所有媒体财经版块都将这消息作为头条刊登,吕庭筠略显冷峻的面孔出现各大财经版块,有些形容为王者归来,有些则说东山再起,也有些人说成王败寇。 大多数的人评论都认为吕庭筠的重新崛起是因为在吕家的权力斗争中取胜,有些人认为鼎盛的老总裁重返权力核心,势必将会引起鼎盛的人事大变动,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头头上来,自然要清洗掉对手势力的旧部,这样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开展工作,不然就会遭遇重重阻力。 评论有人叫好,有人唱衰,但市场却给了很好的反应,鼎盛股价连续三天涨停,算是对吕庭筠回归的认可。 吕庭筠也正式对媒体宣布自己回归的消息,并且感谢商界同仁对他的关心和支持。 这是吕庭筠上任后的第一次高管会议,吕庭筠看着大会议室里坐着的那些高管,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家好,我才是吕庭筠,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接任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我会和各位一起努力,让鼎盛集团重焕生机。” 吕庭筠作了简短的开场白,就开始对各项工作作出布署。他依然保持着开会不带发言稿的习惯,侃侃而谈,在下属汇报的时候,他耐心倾听,在合适的时机插话,往往一针见血直指要点。 这就是高管们熟悉的吕先生。集团的各种事务存在他像盘一样的脑子里。随时调出来取用。谁真正努力做了工作,偷奸耍了滑,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一但追问,就会一层一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扒得清清楚楚,让人遁无可遁。只得红着脸认错。 这个时候他会冷冷地说,没有努力,就不要说做不到。努力了做不到,就是方法错了。方法很对,还是达不到效果,就是方向错了。总有一项错了,所以才会不成功。 各事业部的汇报基本完成,大家却都心照不宣欲言又止的样子,吕庭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人事方面,暂时不作任何的调整,外界都认为说吕庭筠重新入职鼎盛,肯定会搞大清洗,对外界我不想解释,但我对你们要说清楚。我不会搞大清洗,也不会硬分派别,我不管你以前是听谁的,只要你做的事是对公司有利,你就可以留下,而且你还可以拿高薪。至于以后有没有什么调整,我会看事绩说话。”吕庭筠说。 下面的高管这才松了口气,当初吕庭筠落难的时候,很多长袖善舞的高管也确实倒向了于家的一边,说了不少不利于吕庭筠的话,也做了不少不利于吕庭筠的事,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吕庭筠回来后会找他们的麻烦。现在吕庭筠说出这话,他们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吕庭筠和刘诚走出会议室后,全场高管都舒了口气。 “你的办公室按你原来的样子重新打扫布置好了,钢琴也让专业的维护师傅来弄过了。要不要试试?”刘诚笑着说。 吕庭筠拍了拍刘诚的肩膀,“先不了试了,以前太过心高气傲,后来才摔得那么痛,我也需要检讨自己。集团很多事需要处理,先忙吧。” “好,那你先忙吧,助理和秘书,是重新换,还是用原来吕总身边的人?”刘诚问。 “我说过了,不管她们以前是跟着谁做事,只要是有用的,我们就可以继续用,先按原来的团队做吧,如果需要换的,我再告诉你。你现在是副总了,也不用总是跟着我为我操心一些琐事,让下面的人来做吧。”吕庭筠说。 “我还是更愿意做你的助理,因为你身上有太多需要我学习的东西。”刘诚说。 “这话多少有些拍马屁的嫌疑,对了,咱们以前暗中提拔的那一批管理人员,该升的就升吧,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是他们出头的时候了。”吕庭筠说。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办的。” “哎,你看,才说了你不要去做这些琐事,我马上又吩咐你了,咱们合作时间长了,也确实只有你和人最合拍。”吕庭筠笑着说。役双状弟。 第89章 组长要见你 吕庭筠连续几天加班,每天晚上都是近凌晨才到家。[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夏霁知道他新官上任,集团那些千头万绪的事,都需要他一一理顺,虽然很心疼他,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看着他辛苦。 这天吕庭筠又是凌晨一点才回家。见夏霁没睡,索性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吕先生。你这是加班工作忙得魔怔了么?大半夜的你要干嘛?”夏霁困得很厉害。 “你这不是没睡着么,咱俩吃面去。我饿了。那家面馆,好久没去了。”吕庭筠说。 “好吧,我看你可怜,我就陪你去吧,不过你得请客。”夏霁笑着说。 “那必须的,哪能让夫人买单呢,再说了,你这么穷,也买不起。”吕庭筠也开起了玩笑。 “那就好,看在你加班辛苦的份上,我就陪你走去吧。咱们得小心一些,别把陈姐和时寒给吵醒了。”吕庭筠说。 “那当然。” 小面馆还是那么热闹。总是有那么多夜不归的人在这里吃宵夜,有的已经吃完,但依然不肯离去,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啤酒。 吕庭筠一出现,就被人认出来了。 这一阵在是风云人物。报纸和网络上到处都是他一身黑色正装的照片,现在真人出现,立刻引起旁边的人的注意。 “这是那个什么老板,这两在红遍半边天的那个,刚上任的。” “对,姓李的那个。叫李什么来着。” 吕庭筠微笑点头。“我叫吕庭筠,双口吕,不是桃李的李。” 女食堂的注重点就完全不同:“他比照片上还要帅耶!不过他不像是霸道总裁,倒是和善得很呢。可惜旁边有人了。” 夏霁对于身边这个招花的男人所引起的这种花痴女生的惊叹,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微笑不语,示意吕庭筠去排队买面。 “吕先生,你们先吃吧,我去排队好了。”一个男生将排队买好的两碗鸡丝面放在了吕庭筠他们的桌上。 吕庭筠笑了笑,“你认得我?兄弟怎么称呼?” “您可别叫我兄弟,我受不起啊,我是长宇,哦不,我是鼎盛国际下属分公司的一名实习生,刚到公司不久,您是我偶像,也是我女朋友的偶像!” 男生兴奋得满眼发光,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能在这里遇上吕总裁,这确实是让他高兴坏了。 “这样啊,原来是同事,你女朋友呢?”吕庭筠微笑着问。 男生赶紧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正悄悄地拿着手机在向吕庭筠这边拍照,看意思是要发朋友圈,吕庭筠忽然扭头回去看,她赶紧将手机收起来,羞涩地笑了。 “这样吧,让你女朋友过来坐,我们一起吃好吧?女士优先嘛,这两碗面就让我太太和你女朋友先吃,我们两个男的再买,好吧?”吕庭筠说。 “好啊好啊。”男生赶紧向女朋友招手,示意她过来。 女生有点害羞,但也确实想和偶像近距离接近,于是拿起包走了过来,“吕先生好,吕夫人好。” “别叫夫人,叫得我瞬间老了,我叫夏霁,叫我姐姐吧。”夏霁笑道。 姑娘怯怯地坐下,夏霁将面捧到她面前,“咱们女的先吃,男的让他们先等着。”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先生和夫人,真是太荣幸了。我非常喜欢两位,夫人更是我们一群姐妹的榜样。”姑娘冷静下来,说话就流畅了。 夏霁爽朗地笑,“我算是哪门子偶像,都人老珠黄了,你们才是货真价实的青春,我非常羡慕你们啊。” “我们领导说吕先生很凶,但今天遇到,却是一点也不凶,倒是真帅。”姑娘笑道。 吕庭筠也笑:“你也在我们公司实习?” “我已经过了实习阶段了,已经是正式员工了呢,不过还是新人,就是打杂什么的。对了,我叫雷小萌。”姑娘脆脆地说。 “你在什么部门?”吕庭筠问。 “我在财务部门,不过都不能算是正式的财务人员,我只是在财务部门负责一些外围的工作。”雷小萌说。 这时男的买了面来了,“小萌,你不是说有机会一定要和你的偶像照张相吗?这可是好机会,又不好意思了?” “哈哈,刚才我偷拍来着,可是被吕先生发现了。”雷小萌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用偷拍,咱们合照一张就行了。”夏霁说。 “好啊。”雷小萌和那男生高兴地叫道。 从谈话中知道,男生叫陈亚飞,和雷小萌是大学同学,雷小萌先进的鼎盛集团,张亚飞晚一些也跟着来了,在下属的一个分公司销售部门工作。(.无弹窗广告) “其实我也是刚进集团不久,和你们一样是新人。所以大家要相互关照啊。”吕庭筠说。 “吕先生真会开玩笑,您以前就是集团的总裁,现在只是重新回来而已,我们哪能和你相比。”张亚飞说。 “我还有点事想向小萌说呢,如果我让你在财务部门做我的帮手,你会同意吗?”吕庭筠问。 “吕先生的意思是?”雷小萌有些不明白。 “也就是说,你受我的直接领导,有些事我不方便通过正常渠道让财务总监帮我去查的事,你帮我查,可以吗?” 雷小萌很吃惊的样子,“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不会让你去做很多为难的事,只是有些事,正常的渠道反而手续繁琐效率低,如果有人直接帮我去做,反而会更简单。当然了,这样的事嘛,总是会有一些风险的,如果让你的直接领导发现你越级,或许你会穿小鞋什么,但你放心,如果真是那样,我可以让把你调到其他的部门。总之,我会保护好你。”吕庭筠说。 “可是我职位很低,只是做些外围的工作,恐怕做不了什么大事。”雷小萌说。 “正是因为你是新人,职位又低,所以我才选你帮忙,当然了,我这不是命令你,我只是请你帮我,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绝不会因此而责怪你,大家以后还是朋友嘛。”吕庭筠微笑着说。 张亚飞和雷小萌都兴奋得满面红光,能和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做朋友,这是多么荣幸的事。 “好,只要吕先生有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做,至于风险什么的,我不介意。”雷小萌说。 “这还问问小张,你愿意让她帮我做事吗?”吕庭筠问。 “那那当然是愿意的,这是我们求这不得的机会呢。”张亚飞一口答应。 “好,具体要做一些什么事,要怎么做,我回头会告诉你。咱们先在先吃面。”吕庭筠说。 “好,只要能为吕先生做事,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四人聊了很久,吕庭筠亲自用劳斯莱斯将两位年轻人送到了住处。两人这是第一次坐豪车,虽然不好意思,但下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自拍一张。 回去的路上,夏霁这才问吕庭筠:“你为什么会要一个新人为你做事?她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发现公司财务部门有问题,但是如果我大张旗鼓去查,我担心会打草惊蛇,我正在要找一个内部的人帮忙,也真是巧,竟然就让我遇见了这两个年轻人。她们是新人,不属于任何派系,做起事来反而方便,没有人会怀疑她们。这正是我要找的最佳拍档。” “财务部门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你查过账务部门的数据了?”夏霁说。 “我没有去查,但是我通过一些迹象发现,公司有可能帮人洗黑钱!” “啊?洗黑钱?鼎盛可是上市公司,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那有可能会被相关部门停牌的!上市公司需要定期公布财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夏霁说。 “你应该能想到是怎么做的吧,财务部门大多数的人都是于家的人,他们要做到很容易。” “两套帐,一明一暗?” 吕庭筠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所以我如果公开去查,他们把相关的证据毁灭了,到时他们说我有意抹黑,到时我如何交待,而且鼎盛是上市公司,一举一动都被公众密切关注,如果透露出我们帮人洗黑钱的事,那公司的股价势必大跌,这好不容易走出颓势,到时又会重回原点。” “那倒是,如果让外界对你也没有信心了,那这事可就真的麻烦了。这件事只能暗中查,不能公开。一定要谨慎而行。”夏霁说。 “是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莲姨让大哥主动辞职了,他们知道我一但回来,洗黑钱的事以后是干不了了,所以干脆以退为进,把位置让出来,然后在合适的时候,他们一下挑破这个毒瘤,我是总裁,自然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我,到时莲姨再强势出面,通过董事会罢免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我也就成了过客,最后还是他们的天下。” “于莲华还真是厉害,原来她有后招。可是他们是为谁洗钱呢?” “当然是为于家,于家多年来一直混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生意,这么多年来靠周大人庇护着,一直没事,现在周大人垮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尽头了,所以要把钱洗白。” “原来是这样,那如果好好利用这件事,那也可以把于家给赶出去。”夏霁说。 “对,这就是要彻底清除掉于家在集团的势力,从此鼎盛姓吕不姓于!”吕庭筠冷声说。 ―― 一周以后。 吕庭筠正在办公室里忙碌,这时助理说有两个人来访,对方持有某安全部门的特殊证件,说务必要马上见吕庭筠。 吕庭筠心里还是惊了一下,心想自己怎么会招惹上安全部门的人了?但他马上意识到,恐怕和周家有关。于是他说快把来人请进来。 “不用请了,我们已经来了。” 来的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西服,是两个身材很高很挺拔的男子,“吕先生,冒昧闯入,请见谅。” 吕庭筠有些生气,心想你闯都闯了,我还怎么见谅? “是我们组长说吕先生是心胸开阔的人,所以让我们不必拘礼,可以直接闯进来就行,加上我们的身份也确实不习惯等候,所以就进来了。” 两人说话间同时出示了工作证,那的确是某安全部门的成员。这个安全部门一向以神秘著称,吕庭筠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真的就见到了这个组织的人,不过现在冒充安全部门的人多了去了,是真是假尚不确定。 “两位找我有何贵干?”吕庭筠问。 “组长要见你,有要事相商,但组长不方便过来,请你过去一叙。” 两名工作人员并坐下,一直站着说话。 吕庭筠心里越发的怀疑,“如果我说没空呢?” “吕先生有配合我们工作的义务,没空也得去一趟。” 吕庭筠一听这话就有点来气:“就算是有这个义务,可公司行使义务也首先办好自己的事,总不能为了行使义务就必须对你们绝对服从吧?” 两名工作人员相互看了一眼,“组长说得没错,吕先生也是有脾气的,是我们唐突了,我们现在正式请吕先生走一趟,组长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你们组长是谁?” “就是我们组长。” 吕庭筠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对方是使诈,他相信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应变。 “好吧,我去见你们组长。不过,我要带上一个人,我需要他保护我的安全。” “听说吕先生自己身手都不错,何必这么小心?” “万一你们给我布下陷阱,我身手再不错,也难于应付你们很多人。”吕庭筠说。 “好吧,你可以带人去。” “还有,我要约在体育场见面,那里开阔,我能看清楚情况。”吕庭筠又说。 两名工作人员相互看了一眼,嘴角竟然有些笑意:“我们组长正是约你在开阔的地方见面,不过不是体育场,是高尔夫球场。” “那也行,走吧。”吕庭筠这才放下心来。 吕庭筠叫上孟珂,两人开了一辆陆虎,跟在了两名男子的吉普车后面。 “筠哥,我看这两人指关节的样子,是长期练拳的人,咱们得小心,而且西服的腰间凸起,明显有家伙。”孟珂说。 “他们既然是安全人员,习武倒是很正常,配带武器也很正常,我看他们的言行举止很规范,不像是江湖草莽。应该确实是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吕庭筠说。 “你是把他们和谁相比,认为他们的行为很规范?”孟珂问。 “和你。”吕庭筠倒是答得直接。 “我就知道是我。我怎么就不规范了?”孟珂有些不服。 “这个不好说,总之你就透着一股江湖味道。不像他们。一会他们肯定不会让你靠近,既然是安全人员,和我的谈话内容不可能会让所有人知道,你也不要坚持,你就远远看着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不对,你不管我,马上去保护你姐和寒儿。我会想办法脱身。” “这怎么行?那要不要先打电话让姐和时寒藏起来?” “那倒不必,不必弄得这么紧张。” -役肝妖血。 车驶进高尔夫渡假村,几人下车,其中一名男子说,“你的人和我们都在这里守着,我们组长在那边等你。” 吕庭筠向孟珂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一个人向男一边走去。 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子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太阳帽,正在做挥杆的动作,却没有将球击出。 这人身形高挑,背影线条极佳。吕庭筠感觉有些熟悉。 慢慢走近后,没等吕庭筠说话,那人转过身来,对着吕庭筠一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那张脸和阳光一样的明媚。非常好看。 工作人员口中的组长,竟然是胡蝶。 这个吕庭筠确实是没猜到,见到人后又在脑中回放了一遍所有的事,发现又好像其实真的有迹可循。 “组长?”吕庭筠问。 胡蝶笑,“我是他们的组长,但不是你的组长。吕先生,别来无恙?” 一边说,一边掏出了工作证,“xx安全部门东亚事务组组长胡茵,请吕先生多关照。” 吕庭筠也笑,“我早该想到的,一个在周梁栋身边那么久,却周旋得那么好,让自己毫发无损的胡蝶,岂能是简单人物。没想到竟然是特工一类的大人物,女版007?” “吕先生见笑了,周家的案子太过复杂,牵一发而动前身,如果布置不周密,极有可能让周家的人携带巨额财富逃往国外,寻得一些国外一些势力庇护,这样会更加难办,所以上面命我打入周家的关系网中,但周家格外谨慎,试过多种身份都没有成功。后来知道周梁栋喜欢掺和选秀的事,上面才安排了我和周梁栋接触的机会。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还莫名其妙地当了两年的小明星,哈哈。” 胡蝶说起这事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吕庭筠在电影里没少见过美女特工,但从来没想过在现实中可以遇到。而且还有诸多交集。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对不起哦,瞒了你这么久,不过这也是工作需要,我们在执行完任务后,一般都是神秘消失,然后换另一个身份出现,我今天能告诉你我的身份,就算是不错了。”胡蝶说。 “我在想,你告诉我的胡茵这个名字,也不能保证是真的。”吕庭筠笑着说。 胡蝶又笑,“那倒也是,不过人才是真的,名字并不重要。” “很难想像,你如此柔弱娇美,竟然会是女版007。我真是眼拙,惭愧。”吕庭筠说。 “其实我们这样的工作人员很多,也并不是电影里演的那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们只是会为了工作化身各种身份,这一点也不奇怪,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周家的案子,彻底破了吧?我还说周家那么多隐秘的帐户都被冻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原来都是你啊。真是厉害。” “我虽然在周梁栋的身边,但我们的工作是有原则的,绝不是外人所想像的那样,我和周梁栋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我从来也没有和他在一起过,我只是取得了他的信任,为他处理一些事情而已,相当于他的助理。” 吕庭筠点头,“这个我明白,我知道你和周梁栋之间的距离。看来我得恭喜你,周家案子在你几年的努力之下,终于破了。” “谢谢,这个案子如果只是牵扯到周家,那恐怕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周家和多种势力相结合,有本土的黑势力,比如说于家,也比如境外的一些势力。因为危害很大,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所以我们才介入的。把周家给弄掉,并不算完。” “还有于家?于家一直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这一次还是他们专门负责护送周大人出境,想必也是用他们的灰色渠道,你陪着周梁栋出境,想必已经把他们的渠道给弄清楚了吧?”吕庭筠说。 “没错,可以说这才是我这一次最大的收获,现在周家所有的帐户已经被冻结,周家两兄弟也都已经被送京受审,我们会对周家的渠道进行清剿,不过,他们的资金的渠道却非常复杂,我们必须要把这些都弄清楚,才能完全结案。”胡蝶说。 “于家有通过鼎盛集团洗钱,而且我已经将相关证据拿到,但苦于没有信得过的人将这份证据递出去,周家在亚丁市盘踞多年,门生故吏极多,担心他们虽然垮了,但暗中仍有他们的人。既然你负责此案,那我正好可以将证据交给你。通过这些证据,应该可以掌握更多于家的资金流向,然后把他们连根拔起。”吕庭筠说。 “那真是太好了!当初我一直想帮你重返鼎盛集团,我就知道你一但重返集团,肯定能给予我一些帮助,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我应该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没有那么顺利完成收购,而且是以极低的价格。遇上你,是我的幸运。”吕庭筠说。 “能遇上你我也很幸运,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而且,我们的路不同,注定很难走得太近了。” 胡蝶眼中闪过的柔情和她话里的意思,吕庭筠当然能明白。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因为好像没法回应。 “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我的同事在大马发现了一个华人,是亚丁有名的富商,他叫卓征,这个人好像和夏小姐有些关系吧?” “是的,这个人前一阵失踪了,现在他怎样了?”吕庭筠问。 “他已经死了,遗体肯定是带不回来了,那边警方正在查死因。但那边并没有联系夏家,我怀疑有人在从中作梗。特意告诉你。也请夏小姐节哀。” “谢谢你,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得马上去告诉霁儿。” 第90章 变成了魔鬼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夏霁听完吕庭筠的讲述,也是惊得张大了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蝶是秘密部门的人?我的天哪,看不出来啊,那么娇艳的女明星,竟然是女特工,厉害!厉害了!” “我说她怎么能一直周旋于周梁栋之间。保持着那么好的距离。原来是高手。这几年时间,她一人之力。将周家的很多证据给挖了出来,还把在混黑多年的于家的黑生意渠道给也搞定了,这确实是非常的厉害。”吕庭筠说。 “我一直都认为她深不可测,我始终看不透她,我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身份。” “她的同事告诉她,你姨父在大马找到了,不过很遗憾,找到的是遗体。”吕庭筠说。 吕庭筠没想到夏霁的表情看起来竟然很平静,“果然是这样。” “你知道你姨父死了?”吕庭筠自己反而吃惊了。 “这一阵我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姨妈忽然过世,而姨父突然失踪,很多人会想,姨父和姨妈的死有关。姨父找人害死了姨妈,然后自己失踪,过一阵出来继承遗产。” “这种推测并不是很合理,你姨妈和你姨父几十年夫妻,他要是害你姨妈。早就下手了,不必等到现在,再说了,你姨妈何等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有可能害她的人呆在她身边几十年之久?” 夏霁点头,“没错。所以这是有人故意设的局,这个人就在夏家!做局的人以为姨父死了,那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其实他想错了,姨父之死,恰恰证明了这件事的蹊跷。” “所以现在夏家的人中,必然有一个人是这件事的主谋,而且,你姨妈就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心脏病而死。”吕庭筠说。 “没错。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野心家。” “这个人是谁,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吕庭筠问。 “在夏家能够兴风作浪的人,只有五个,夏晴、夏延枫、夏玲玲,这三个是主要的,另外两个是次要的,那就是我和康叔。”夏霁说。 “夏玲玲是夏家亲生女儿,自然没有必要毒害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以排除,就算是你姨妈和姨父死了,也轮不到康强来执掌宏达集团,所以他没有必要这样做。所以他可以排除,你更是不会这样做,那剩下的人,就只有夏晴和夏延枫了。” 夏霁点头,接着吕庭筠的话往下说:“夏晴虽然野心勃勃,但她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机,做不出这样的大事。她没那个智商,也没那个胆量。那天在夏家的家庭会议上,她表现出当仁不让的态势,分明就是想要执掌集团,结果她也如愿了,如果是她,她肯定会掩饰自己的野心,不会那么嚣张地出头。” “所以真正掩饰自己野心的另有其人,那个人就是夏家的养子夏延枫!”吕庭筠说。 “没错!那天康叔提出让我暂时执掌集团,他极力反对,在夏家他一直是最支持我的,那天他的态度就让我觉得很奇怪,现在想来,他支持夏晴执掌集团是故意的,因为他自己想掌管集团,但他需要掩饰自己,避免让人把他和姨妈的死联系起来。所以他力挺夏晴执掌集团。” 夏霁说完,看着吕庭筠,吕庭筠点头认可,并且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道:“他力挺夏晴,不是因为他觉得夏晴可以,恰恰相反,他是认为夏晴没有能力执掌集团,过一阵就会自动下台。到时不管是论资历轮血缘,都应该论到他了。” “也还有一种可能……”夏霁说到这里,忽然脸色变了变。 “对!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那夏晴随时会有危险,她极有可能会忽然遭遇什么意外!像你姨妈和姨父一样去世!”吕庭筠说。 “不行,我要马上去阳城,我不能让夏晴被夏延枫给害了,夏延枫是夏家的养子,虽然姓夏,但他担心以后姨妈会把夏家的财产让我们继承,所以他要把夏家的人一个个地除掉!然后明正言顺地继承!如果他不是等夏晴自己下台,那下一个人要除掉的,就是夏晴了!”夏霁也急了。役华帅血。 “夏晴虽然一直和你过不去,可她毕竟是你亲姐姐,我们的确不能不管她,我现在就陪你去阳城。” “不,你现在事多,让孟珂陪着我去就行了,你就不必去了。”夏霁说。 “还是我陪你去吧,现在这件事是最要紧的。要是夏晴真是出了什么事,到时我们都得内疚一辈子。”吕庭筠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我现在先给夏晴打电话,问她在哪,说我有要事和她谈。要不,让她来亚丁?”夏霁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算了,我让她来她肯定是不会来的,要是她来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那我更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没错,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赶过去,而且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因为如果她知道了,夏延枫也有可能知道。要是他提前下手了,那也很麻烦。”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宏达集团在阳城的总部大楼确实非常有气势,夏霁和吕庭筠到了集团大楼门口,夏霁这才打通了夏晴的电话,是助理接的,说夏晴正在开会。 夏霁自报身份后,助理听说是二小姐驾到,亲自从楼上下来将夏霁接到了接待室。 听说夏晴没事,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会不会不见你?”吕庭筠问。 “不会,她一定会见我,而且会在开完会后马上就来见我。”夏霁说。 “为什么?” “从小到大她都不如我,所以我有的她都想抢,她现在执掌了集团,终于超越了我,她当然要在我的面前显摆,一定要狠狠地踩我,不然她就不是夏晴了。” 吕庭筠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 两人正说着,夏晴进来了。 夏晴其实也是好看的女子,身材高挑,还生了副看起来纯良的面孔,毕竟夏家的基因非常不错,第一个夏家的后代,长相都不差。此时她一身灰色职业套装,手里提着名贵包包,春风得意地出现在了接待室。 出于礼貌,吕庭筠和夏霁都站了起来,“姐姐。”夏霁叫道。 “这里是公司,我是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你应该叫我夏总,这里没有你姐姐,只有夏总。”夏晴冷冷地说。 果然如夏霁所料,夏晴一出现就要给夏霁一个下马威。架子着实摆得很大。 夏霁笑了笑,“夏总好。” “我两小时后要飞,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有事你就赶紧说,说完我要去机场。”夏晴说。 夏霁要说什么,被吕庭筠止住,“既然夏总这么急,那就不说了,我们走吧。” 夏霁愣了一下,但还是站了起来,跟着吕庭筠准备往外面走。 “哟,吕先生脾气很大嘛,这就要走?”夏晴冷声道。 “夏总,不是只有你忙,我也是掌管着庞大的集团公司,我们的事一点也不比你的少,我们从亚丁赶过来,不是来看你摆架子的,既然你没有时间,那就说了。你是死是活,与我们何干?” 吕庭筠知道,这件事如果要和夏晴说清楚,别说三分钟,十分钟也不够,所以只有这样了。 夏晴果然拦住了他们,“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吕先生是商界翘楚,脾气这么燥,失了风度。” “有人要害你,这个人是……” 吕庭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助理说话,“夏副总,夏总在接见客人。” “大姐要飞了,为什么还不去机场,会误机的。”是夏延枫的声音。 “你们说什么?有人要害我?这个世上如果有人要害我,那这个人只能是夏霁了,还有谁会害我?”夏晴冷笑道。 “呵呵,看来夏总也很惜命嘛,我一个玩笑,就把夏总惊成这样。其实我们来,是想和夏总探讨,我们鼎盛有没有可能和宏达合作?”吕庭筠笑道。 这时夏延枫已经推门而入,看着夏霁和吕庭筠,明显愣了一下。 “合作?哪方面合作?这件事应该找下面的副总谈,下面人把合作计划给我,我再开会讨论,你们直接和我谈合作,我哪有时间应付你们。”夏晴果然是架子高得有点离谱。 “你们来了?”夏延枫问。 虽然夏霁是他姐,但他极少叫姐,现在看到吕庭筠和夏霁一起出现在这里,他的表情更加复杂。 “延枫,你来了正好,吕先生说要和我们谈合作,我要去机场了,你和他们谈吧,如果能有什么合作的,我们当然乐意。”夏晴说。 “既然今天夏总没空,那不如我们改天再聊吧,夏总要飞哪里?”吕庭筠问。 “我要去泰国谈事,那边有一个基建项目要我去考察,可能要一周后才能回来。”夏晴说。 泰国,一周。这两个词让吕庭筠和夏霁相互看了一眼,要是判断不错,夏晴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可是夏延枫就在面前,吕庭筠和夏霁当然不能当场点破,毕竟现在他们只猜测,并没有证据。 最后夏霁和吕庭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了宏达集团的总部大楼。 孟珂已经在车里等得不耐烦:“我说两位这是上去把饭给吃了么?这么久才下来!” “是啊,吃的还是受气大餐,你要不要也尝尝?”吕庭筠问。 “哟?两位颜值爆表的无敌组合,竟然会受气?谁这么不上道,欺负我哥我姐?看我不收拾他!” “你是得替我们报仇才行,一会夏晴会从那楼里出来去机场,你能想办法把她的证件给偷了吗?比如说护照什么的。全都偷了,一件也不留!行吗?”吕庭筠说。 “啊?怎么又让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像干这种事的人吗?”孟珂说。 “你一表人才丰神俊朗貌胜潘安,自然不是像偷鸡摸狗之辈,不过这事你能做,对不对?”夏霁笑道。 孟珂也是被夸得大笑出声:“我姐这话我爱听!既然这么夸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做这事吧。我一定把她偷得什么也没有,让她出不了境。”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墨镜和一个口罩戴上。 一小时后,被偷得一干二净的夏晴在对着机场的警务人员发了一通火后,回到了夏宅。 刚要进门,夏霁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让她去一家咖啡厅。 夏晴正在气头上,自然说是不去,但夏霁说知道她的护照在哪里,夏晴一听这才赶了过去。 夏晴本来想对着夏霁一阵狂骂,但看到咖啡厅里人不少,这才强行将火压了下去。 “夏霁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马上报警抓你!” 夏霁笑了笑,“抓我什么?我犯法了吗?” “你偷走了我的证件,让我出不了境!” “这话说的,我几时偷了你的证件?我只是说知道你的证件在哪里,可我没偷啊。”夏霁说。 “你没偷你怎么知道在哪里?你还胡搅蛮缠上了?” “在小偷那里啊,只要找到小偷,就能找到证件了,不然就只能重办了,不过那些单位的办事效率你是知道的,没十天半个月,我看你是办不了了。”夏霁笑道。 “你……”夏晴气得脸色铁青。 “夏总,我们叫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你谈,我们收到消息,卓征已经在大马遇害了,但是那边却一直没有向夏家通报消息,我们怀疑是有人在故意作梗,不让消息传过来。” “啊?”夏晴一听,还是惊了一下。 “这个消息绝对可靠,所以我们认为你暂时不宜出国,万一遭到对手的袭击,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到时会很孤立无助。”夏霁接着说。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是你们做的吗?”夏晴说。 “麻烦你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好不好?要是我们做的,我们会主动告诉你吗?让你出了国,然后把你做掉不就行了?我们还这么费劲干嘛?”夏霁皱眉道。 “那是谁?谁这么狠?对姨父下手?” “夏延枫。” 夏晴更加惊讶,“怎么可能会是他?” “怎么就不可能?不过我们现在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所以我们只能是让你小心一点,暂时不要惊动他。”夏霁说。 “所以是你们让人偷走了我的东西?对了,我刚下车一个人就撞了过来,那人虽然戴着口罩,但我觉得身形有点熟悉,肯定就是你们的人!” 吕庭筠和夏霁没有认,也没有否定。 “总之你一定要小心,你最好暂时从夏家搬出来吧,等我们有了证据,让警方把夏延枫抓起来,你再搬回去。”夏霁说。 “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在挑拨我和延枫是不是?因为他支持我执掌集团,所以你夏霁不爽,就想在我们中间挑拨,这样的伎俩,是不是也太愚蠢了?”夏晴冷笑。 吕庭筠看着夏霁摊了摊手:“你看,我就说太蠢的人没法沟通吧,简直是多此一举。” “吕庭筠你说谁蠢呢?”夏晴不干了。 “我说的当然是那边的那条狗了,像我这么绅士的风度的人,怎么可能骂说一位漂亮的小姐蠢?”吕庭筠笑着说。 “你们……” “好了,反正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一定要小心一点,等我们拿到证据,再给你看,到时你就知道了。”夏霁说。 夏延枫看到夏晴又回来了,有些惊讶,“航班取消了吗?” “没有,我的证件让人偷了。出不了境。”夏晴气急败坏地说。 “怎么会这样?现在机场的治安也太差了,不是到处都是摄像头吗,没能抓住小偷?” “那小偷肯定是夏霁她们找人扮的……”夏晴说到这里,迅速闭嘴。 “夏霁?小偷?这什么情况?对了,她们今天来找你,到底是要谈什么事?”夏延枫问。 夏晴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些事给说出来,虽然她不完全相信夏霁她们的话,可是她也有点担心万一夏霁说的是真的,那夏延枫无疑是太危险了。 “我明白了,她肯定是说我坏话来着,我前天就听公司的人在议论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夏延枫说到这里,也硬生生地闭嘴。 “公司里的人说什么了?”夏晴追问。 “公司里的人说了,现在吕庭筠当上了鼎盛集团的总裁,一心想扶持自己的夫人进入宏达的高层,这样他们夫妇遥相呼应,以后有可能把我们宏达也给吞了。我是一直都支持大姐你执掌集团的,但夏霁不这么想,她当然要挑拨我们。而且她传的流言也开始起作用了,说她要是执掌集团,顶大姐你三个!” “她放……”夏晴终究是没有把那句粗话给说完。但已经是一脸的怒气。 “大姐,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夏霁毕竟是嫁了人了,她现在的心早就不在夏家了,所以她不支持你也很正常,你要看开一些,当然了,她毕竟和咱们是亲人,她的话咱们听听也就算了,犯不着去生气。”夏延枫说。 “这个夏霁果然恶毒,他说是你害死姨妈和姨父的,还说阻止我出国是为了防止我出事,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夏晴终于还是把话给说出来了。 “管她怎么说呢,要想挑拨关系,哪能不说点听起来骇人听闻的话,不然就没有效果了,大姐不会相信她们胡说八道的吧?”夏延枫问。 “当然不会,我对延枫你的为人是了解的,我肯定不会相信夏霁的那些鬼话,他恶意诋毁你,我还骂了她呢,这种不安好心的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报的。” “她恐怕也是因为想重返宏达才这样做的,她的苦心也可能理解。大姐不要太怪她,人总有糊涂的时候嘛。” “我才不原谅她!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回夏家来和我争!”夏晴狠狠地说。 当晚,吕庭筠和夏霁他们又连夜赶回了亚丁,毕竟鼎盛集团也有那么多的事要处理。 “我觉得夏晴那个婆娘纯粹就是不识好歹,我们根本没必要为了她做这么多的事。”孟珂一边开车一边发牢骚。 “不许这样说,那毕竟是我姐,你既然叫我姐,她当然也就是你姐,你怎么能说这么粗鲁的话?”夏霁斥道。 “好吧,我不说就是了,不过她是真的不识好歹嘛。” “现在我担心的是她不但不听我们的,还会把我们的话说给夏延枫听。”吕庭筠说。 “那应该不会,她在集团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应该不会那么没脑子吧?她就算是不信我们,那也应该自己先提防着些再说,她只要处处提防,夏延枫是不敢公然下手的。”夏霁说。 “如果她把我们的话告诉了夏延枫,那就说明她已经相信夏延枫了,如果她相信夏延枫,那她就不会防着他了,只要她不防备,那就会给夏延枫有机会下手,夏延枫既然都做了这么多了,他现在已经停不下手,于他而言,只能往前,不能退后。长期处于阴暗中的人,自然会变得越来越狠。就像霉菌在没有阳光的角落里总是会疯长。” 吕庭筠的话说得夏霁一阵沉默,她回想起当年那个纯净得像一杯清水一样的少年,他处处维护她,对她百般的好,成为她在夏家最美好的记忆,可是现在,那个少年却因为利益变成了魔鬼。 如果他不是被夏家这样的豪门大户收养,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享受到那么好的生活,住那么好的房子,有那么高的社会地位。因为从来不曾见识,或许他也就不会因为担心失去那样的生活而惶恐得想要占据主动地位。 “你在想什么?”吕庭筠问夏霁。 “哦,我在想,要是延枫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或许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他小的时候,一直都很好,是非常乖的孩子。”夏霁说。 “这种假设本身就不成立,所以不要去想了,他受过良好的教育,还出国深造,比起那些上了普通大学就拼命要赚钱买房的年轻人,他是何等幸运,但他却不知足,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在起作用。”吕庭筠说。 夏霁叹了口气,再没说话。 第91章 是他邀请我 接下来的两天,夏霁每天都给夏晴打一下电话,问她是否平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开始的时候夏晴还接,后来直接把电话给摁断,或者就是接通对着夏霁吼一声滚。 夏霁倒也不在意,只要她平安就行了。反正她从小就讨厌夏霁。现在继续讨厌。也是非常的正常。 但第三天的时候,夏霁从网上看到了一条消息。夏晴在视察宏达集团某在建工程的时候,被钢架上落下的重物意外砸中,目前已送医院进行抢救。 夏霁感觉腿发软,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吕庭筠在接到夏霁的电话之后,马上从公司赶了过来。叫上孟珂,三人又一起向阳城出发。 一路上夏霁一直没有说话,表情极为沮丧。 “我知道你是在自责,可是我们已经向她预警过了,她自己不听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又没有证据证明夏延枫是凶手,就算是报警,警方也不会立案,因为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在捕风捉影。这件事我们已经尽力了。是夏晴太不相信我们。”吕庭筠安慰道。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我姐姐,妈妈不好了,她现在又这样,要是她有什么事。我在这世上至亲的人就真的没有了。”夏霁非常的伤害。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难道就不是你至亲的人了么?夏晴虽然和你有血缘关系。但她从来也不把人当亲人看,我们和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是真的当你是亲人啊,夏晴会这样,那完全是因为她糊涂。怪不得别人。”孟珂在旁边说。 “行了,你小子不会说话就给闭嘴,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吕庭筠骂道。 孟珂挠了挠头,“我本来就不会安慰人,但我认理儿,我说的绝对在理。” “霁儿也不要自责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想保护好在医院的夏晴,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吕庭筠说。 医院门口,闻风而动的各路记者已经将医院大门堵得死死的,救护车都不能正常出入,院方已经报警,警方正强行疏散要抢新闻的记者。 夏晴现在是宏达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她受重伤住院,当然会引起记者的关注。 夏霁和吕庭筠一出现,马上就被围了起来,媒体高度互通的年代,阳城当地的媒体当然也认识吕先生和他的夫人。 吕庭筠和夏霁一言不发,在孟珂的挡驾之下直接进入医院。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选择。 夏晴住进了特殊病房,病房门口,夏霁她们看到了夏眨枫和夏玲玲。 “情况怎么样了?”夏霁问。 “头部重伤,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但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一定。”夏延枫说。 “到底能不能醒来?”夏霁冷声问。 “医生说,有可能醒不过来,或者需要很长时间后才能醒过来。”夏延枫说。 言下之意,就是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夏霁尽量让自己冷静,“我要见院长和主治医生。” 在夏霁的要求下,院方在病房的四周都装上了监控设备,每一个靠近夏晴病房的人都会被发现,夏霁还花钱请了专业的护卫人员二十四小时守着昏迷中的夏晴。每个用药都要经过主治医生认可。 夏霁告诉院长,夏晴有可能是被谋杀,请他务必要保证夏晴在医院的安全。 为了防止医生有问题,在吕庭筠的协调之下,专门从亚丁调了两个信得过的医生负责夏晴的治疗。成为医院的临时专家顾问。当然,要得院方同意,那当然是花了很多的钱。 该安排好的安排完了以后,夏霁这才和吕庭筠坐下来开始讨论这件事。 “还是没有证据,我查过了,当天在工地现场确实是落了东西下来,但东西是从高空坠落下来的,在建的工地没有摄像头,上面施工的工人又多,到底是哪个工作失手或者是故意将东西扔下来,根本无法查起。如果是人为了,那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我们根本查不出来。”吕庭筠说。 “是啊,但总不能让夏延枫这样继续下去,我们得阻止他,不然我担心他会接对玲玲下手。只要玲玲再没了,那夏家就完全是他的天下了。”夏霁说。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好呢,既然我们找不到证据,那只能让夏延枫自己承认自己的罪行。可是这好难。”吕庭筠说。 眼睛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吕庭筠:“你说有没有可能骗他自己说出自己是凶手?” “很难。”吕庭筠说。 “他虽然布置周密,但总会有疏漏的地方,更何况作贼的人,哪个不是心虚得要死。我如果放出风声,说我在夏家找到了证据,你说他会不会相信?”夏霁说。 “他不一定会相信,但他肯定会心慌,因为他不能确定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吕庭筠说。 “那我们试试?”夏霁说。 “这样做风险太大,最好不要。”吕庭筠说。 “我怎么说也是夏家的人,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夏延枫这个恶魔像屠夫一样宰杀我夏家的人。要是我还在夏家,那我也会成为他攻击的对象,我不能放过他!”夏霁有些激动。 “好,那我们搞定他!”吕庭筠说。 “如何搞定?” 吕庭筠:“我们可以这样试试……” 夏延枫回到夏宅的时候,看到夏霁正慌慌张张地从夏婉媛住的房间里跑出来。 “你回来了?你在干什么?”夏延枫问。 “没…没什么……”夏霁的眼神更加慌张了。 夏延枫看着夏霁的眼神,竟然不自觉地也慌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夏霁从来都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极少会出现这种慌张的状态,现在夏霁这个样子,让他觉得肯定有事发生。 “你到底在干什么?”夏延枫的眼神越来越冷,脸上那种阴郁更甚。 “真的没什么,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庭筠还在附近等我呢,我要走了。”夏霁要冲下楼,却被夏延枫一把拉住了他,眼神凶狠地看着她。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夏霁叫道。 夏延枫却是更拉得紧,“你到底回来干什么?你取什么东西?” “夏延枫你太过份了,你别忘了这里也是我的家,我取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你如果不说出到底取了什么东西,那我要搜你的身了!” 夏霁一耳光扇了过去,“你放肆,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吕庭筠会把你打成残废!” “可惜他现在没在这里!吕庭筠算他妈的什么东西!我早晚会灭了他!我要让抢我的东西的人全部都去死!”夏延枫恶狠狠地说。 “就凭你?你有这个胆子吗?你以为你能把我姨妈和姨父杀了,你就能杀得了吕庭筠?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赢他!” “我怎么就不能?现在他们都死了,我就是这里的主人!” “你没有否定是你杀的人,你承认了!”夏霁说。 夏延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没有承认,那都是你瞎猜的,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还是差了最后一着,夏霁心里有些失望。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你以为你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我告诉你夏延枫,人在做天在看,我会揭发你的。(.无弹窗广告)”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诬陷我,你这个蠢女人,我这么好的人在你面前,你却不喜欢我,你要去喜欢别人?你跟了我多好,以后夏家就是我们的天下!谁也夺不走,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就是一个蠢到极点的女人!” 夏延枫虽然极力冷静,但他的情绪还是有点失控。在他心里,夏霁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人,但却跟了别人,这是他一生都解不开的心结。而这一切,他都归结为因为他只是一个养子,没能全部掌控夏家,不然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夏霁。 “你才是蠢货!你放开我,不然吕庭筠就会进来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杀了我姨妈姨父,你是我的仇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以为吕庭筠会来救你,真是痴心妄想!我如果要你死,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我知道当初就是你让人把我推下楼的,我被推下楼后,夏家有两个佣人辞职,姨妈精明,发现了不对,知道是你叫人推我下楼,姨妈还答应给我一百亿,你觉得我有了一百亿,以后更不可能正眼看你,所以你就要杀了姨妈,因为在你心中,夏家所有的东西早晚都会全部是你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是你自己对我冷漠,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毁了它!也包括你!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嫁给了别人,还给别人生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你这样愚蠢的女人,本来就该死!我绝对不能看着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夏霁终于还是让夏延枫情绪完全失控,终于承认了! “你终于承认了,很好,你这个杀人恶魔,夏家养你,你却恩将仇报!” 夏延枫一把扼住了夏霁的脖子,“去死吧,蠢女人,我再告诉你,当初从你窗帘后走出来的人也是我,可惜没得逞,那时候我就想要你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跳河了。” 夏霁身子微微发抖,“可是房间里的衣服明明是我姨父的,跳窗逃跑的竟然是你?那后来你为什么还要割腕?” “割腕就一定会死吗?哈哈哈。”夏延枫大笑起来。 “你终于全部说出来了,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你姨妈就是好人吗?她见房间里有你姨父的衣服,就以为是她的丈夫,于是就不报警,把整件事压了下去,还说你放荡偷人。要不是她这样污辱你,你会跳河?我杀了她,不是为你报仇吗?” 夏霁没想到,少年时的夏延枫虽然外表纯良,其实内心里就已经如此邪恶。她记得那晚房间的灯怎么也开不亮,这时窗帘后面忽然跑出来个人,就算她再调皮,那时也已经吓傻傻了,哪里能还认出是谁。 幸亏后来她拼力抵抗,大喊大叫,引来了其他人,那人才跳窗逃跑,因为慌不择路,那人的上衣落在了房间里。那上衣是姨父的,姨母为了不让家丑外扬,硬说她是放了外面的野男人进家里。还要赶她走,她绝望之下才跳进了亚丁河。 到她长大后,她也认为那个男人不是姨父,因为姨父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做那种事。她只是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她一直以为夏家对她最好的人夏延枫。 夏婉蓉从外面回来之后,知道女儿跳河,急火攻心,从此精神失常,再也认不出夏霁。 “你这个混蛋!你害得我妈妈下半生不记得我,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 夏霁在知道真相后竟然也情绪有些失控,对着夏延枫又撕又打。妈妈不认得她的辛酸,只有她最知道其中的滋味。 “把你掌握的证据拿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你上次能逃过一劫,但这一次你绝对逃不过!”夏延枫恶狠狠地掐住夏霁的脖子。 “放开她。不然我马上让你变残。” 这时夏婉媛的房间里又走出一个人,高大英俊,正是吕庭筠。 “你怎么也在这里?”夏延枫惊道。 “我怎么会让我的妻子一个人冒险?当然要保护着她,你恐怕也想到了,你所说的所有的话,我们都已经录了音了,你逃不掉了。”吕庭筠冷声道。 “哥,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又有人来了,夏玲玲正在楼下抬头向我楼上问。 夏延枫一下子推开夏霁,往楼下冲去,忽然拨出了仓,顶在了夏玲玲的头上。 “你们不许跟来,不然我就打死她!”夏延枫吼道。 夏玲玲的出现,确实是吕庭筠和夏霁没有想到的,两人不敢乱动,只好眼睁睁看着夏延枫押着夏玲玲走出了夏府,夏霁拿出手机报了警。 将相关的录音给警方后,两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事情说清楚。但夏延枫是夏家的人,宏达集团是阳城的纳税大户,对于夏家的人,要谨慎对待,警方需要调查清楚后才能实施抓捕。 刚从警局出来,夏霁又接到电话,是康复中心打来的,说夏婉媛情况有些不好,让夏霁马上赶过来去。 夏霁欲哭无泪,夏晴还在昏迷之中,夏玲玲又在夏延枫的劫持之中,现在夏婉媛又不好了,夏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会这样危机动荡。 吕庭筠安慰说没事,陪着夏霁一起赶回了亚丁市。 工作人员告诉夏霁,说夏婉媛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闹着要出院,她说她好了,不再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身体指标有没有什么异常?”夏霁问。 “没有,只是……只是……”工作人员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夏霁追问。 “昨天有一个男人来见了她,后来她就大哭大闹,然后就晕了过去,然后就她就说她已经好了,闹着要离开这里。”工作人员说。 “我不是说不准别人见她的吗?”夏霁一听就火了。 “那个男的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也不像是坏人,所以我们就……” 吕庭筠在旁边说:“算了,他们是收了别人的钱了,我们先去看看阿姨吧。” “如果我妈有什么不好,我饶不了你们!”夏霁吼道。 这几天诸事不顺,夏霁感觉身心俱疲,脾气也变得急躁起来。 夏婉媛被关在病房里,打开病房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在闹,而是安静地站在窗前。手扶着那一条条的钢条。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看着夏霁。 “妈妈,我是霁儿啊。” 夏霁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因为她觉得妈妈的眼睛好像亮了许多,不像平时那样呆滞了。 夏婉媛看着夏霁,慢慢地走过来,伸手去摸夏霁的脸,眼泪不停地淌。 “妈,你认得我了?”夏霁的声音也在颤抖。 “你是霁儿,我的霁儿。”夏婉媛抱着夏霁,母女抱头痛苦。 “妈,你真的好了?你真的能认出我?”夏霁还是不敢相信。 “我好了,霁儿,妈妈好了,妈妈现在思想清楚了,只是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这两年发生的事,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夏婉媛说。 “阿姨您好,我是吕庭筠。”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吕庭筠赶紧弯腰行礼。 吕庭筠心想,这位阿姨长得那可真是好,难怪夏霁继承了她的漂亮基因。 “吕庭筠?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们俩好了。”夏婉媛说。 “我们有个孩子,三岁多了。”夏霁说。 夏婉媛打量着吕庭筠,露出满意的表情。漂亮的人自然都是外貌协会的,肯定要看脸,对于吕庭筠出众的外形,夏婉媛是很喜欢的。 “好,好,好。”夏婉媛连说了三个好。 “原来妈妈是真的好了,这些工作人员却不相信。”夏霁说。 “这也不怪她们,我这些年都经常说自己好了,她们早就听习惯了,现在真的好了,自然是不相信的。霁儿,你见过他了吗?”夏婉媛看向夏霁。 “谁?”夏霁问。 “那就是还没见过,他没告诉你吗?”夏婉媛问。 “我只是听工作人员说,昨天你见了一个男的,然后你就晕了过去。您见的是谁?”夏霁问。 “自然是李先生。”吕庭筠在旁边说。 “他不姓李,他姓骆,他叫骆辉山。”夏婉媛说。 夏霁和吕庭筠大概都已经猜到了什么,能让夏婉媛受如此大的刺激,恢复神智的人,肯定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他是我爸爸,对不对?”夏霁颤抖着声音问。 夏婉媛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少许红晕,眼中有少女般的光辉。她微微点头,“对。” 夏霁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很多的故事,而且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但她自从第一次见李先生,就觉得那个男人很亲切。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又在外面说:“夏小姐,那个男的又来了,是不是不让他进来?” “你们都收了人家的钱了,不让人家进来合适吗?”夏霁没好气地说。役刚大弟。 骆辉山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走进了病房。 看到夏霁和吕庭筠也在,他也愣了一下,然后就明显地眼眶红了。 很久他才调整好情绪,“霁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 “我就只想问一句,为什么这些年你不来找我们,当初又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夏霁说。 “这个,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骆辉山说。 “我会单独向你说的,这不怪他。”夏婉媛说。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既然好了,那就没必要呆在这里了。”吕庭筠说。 夏婉媛换下病号服,陈姐帮着她画了淡妆,几十岁的人了,依然可以用风姿绰约来形容。 吕庭筠打开车门,请婉媛上车,他们要去阳城探望仍在昏迷中的夏晴,那是夏婉媛的另一个亲生女儿,她当然要去看。 夏霁坐在副驾驶位,夏婉媛和骆辉山坐在后座,夏婉媛慢慢地展开了话题,思绪也飞到了她最美好的年华。 “夏家家规很严,夏家没有男丁,后来你外婆不会生了,有人劝你外公娶个小的生个男丁,但你外公说,女儿也能有出息,为什么要生男孩。就这样,夏家就只有我和你姨妈。你外公希望我们长大后能继承他的事业。” 夏霁和吕庭筠静静地听着。都没有插话。 “我其实也学业优秀,但我不喜欢常规的生活方式,我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所有与娱乐有关的事情,那时华夏还很封闭,没有更多的机会,我在别人的怂恿之下,偷偷跟着别人跑了,去了台弯参加一个选美比赛。” “没想到我竟然拿了冠军,于是主办方准备签下我,然后着力包装。但当时的台弯娱乐业被黑势力控制得很厉害,我又是从这边去的,遭受到了很多不公平待遇,没少受欺负,当我想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彻底控制,回不来了。” 夏霁和吕庭筠能想得到,这时肯定骆辉山出现了。 果然,夏婉媛接着说道:“他的家族也是台弯有名的社团势力之一,我和他相遇后,我们就……” 说到这里,可能是觉得在小辈面前有些话着实是不好说,夏婉媛停了一下。 “我明白,妈妈你继续说。”夏霁说。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但因此导致了几社团的火拼,后来他的家族败了,几乎全军覆没,他带着我逃往台南,藏在了乡下,这时晴儿出生了,我们当时把他叫骆茴,我们希望有一天能回到家乡。” “但对方的追杀很厉害,我们一直没有冒头的机会,再后来,我发现竟然又怀上你了,这时仇家的人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开始到处搜索我们。我们只好四处躲藏。那些日子实在太过艰苦,为了不让我们受苦,他决定自己站出来投降,他是少主,还是有些江湖地位的,只要他投降,并且从此听别人的,给人当仔,我们就可以摆脱那种生活了。” “所以后来你就抱着姐姐,怀着我回来了?”夏霁说。 夏婉媛没有说话,看向骆辉山,示意他说。 “我散尽所有家财,请朋友帮忙,将他们用偷渡的方式送回了这边,我在那边给仇家当了小弟,受尽污辱,后来我忍无可忍,就逃到了日本,然后又去了韩国。可惜我并不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叫夏婉媛,她当时叫春下芙。所以我一直找不到她。” 夏婉媛接着说:“当时用这个名字其实只是想当个艺名,但当时是偷渡过去的,不敢用真名,而且如果我的真名出来后,也担心你外公他们找到我,后来我想告诉他真名的,但我担心他会因为我是富家女儿,不愿意我跟着他受苦,会强行把我送回来。最后一次要见面的时候,我准备告诉他实情,但我们安排的见面没有成功。还有就是……” 剩下的话夏婉媛没有说出来,但夏霁她们都明白。夏婉媛没有说自己的真姓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担心那些社团成员在这边有人,担心会连累到夏家。夏婉媛不听话已是不孝,她当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家人。所以她选择了一直隐瞒。 骆辉山这么精明的人,当然也知道这个原因。于是他接着说道:“我到韩国以后,让我们家族的一些老部下也去了那边,慢慢取代了当地的一个势力,后来又拼杀出一片天地,终于也算是有些成就,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们母女,但找不到,而且我的身份敏感,也不能轻易进入华夏,真是对不起你们。” 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还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于是就查到这里来了,其中过程繁琐,一言难尽,就不细说了,总之我对不起你们。” “可是叔叔为什么痛恨我们吕家?”吕庭筠问。 “我刚到这边的时候,为了办事方便,通过道上的朋友结交了一些当地有势力的人物,其中有一个就是周梁栋,他说夏家女儿本来是要嫁给吕家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嫁成,所以吕家的人害了夏家的女儿,两家成为世仇,在后来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夏家的人之后,我自然也把吕家当成了我的仇人。” “所以有了后来的你和周家合作的收购。可周梁栋明明是胡说八道。吕家并没有害过夏家。”吕庭筠说。 “那个姓周的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我确实和吕家的吕龙奎有过婚约,只是后来我觉得和吕龙奎不是一路人,我就去了台弯,要说恨,我恐怕吕龙奎才是最恨我的。”夏婉媛说。 这些话当着小辈说出来虽然会有些尴尬,但也不得不说。 吕庭筠心想,难怪爸爸那么恨夏家,原来是恨夏家悔婚。因为夏家悔婚,所以他才不得不娶了于莲华,并且让于家趁虚而入,控制了他的公司。 而吕龙奎一直装疯呆在康复中心,原来也是为了看到夏婉媛,这说明,其实他心里对夏婉媛是又爱又恨。 “说起来,真是对不住吕龙奎,可是这感情的事,确实也不能勉强。”夏婉媛说。 “我见过吕龙奎了,上次我来这里,见他细心照顾你,我一查才知道他就是吕龙奎。”骆辉山说。 吕庭筠一听,一脚踩在刹车上,回过头问骆辉山:“我爸不见了,是不是你把他给怎么样了?” 骆辉山示意吕庭筠继续开车,“你别急,我怎么可能会害你爸,不过我倒是和他聊了很久,我们都老了,那些年轻时的恩怨情仇,说清楚就行了,更保况我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怨,那只是误会而已。” “可是我爸怎么不见了?他离开康复中心,还说暂时不想见我。” 吕庭筠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于是又继续将车往前开。 “他说知道你已经重新入主鼎盛集团了,心愿已了,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有了结果,忽然觉得一点意思没有了,于是他想去找你妈妈,如果找到,他就不回来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当一个人憋了几十年想要实现的目标终于实现,反而会觉得失落无趣。” “我妈?”吕庭筠更加不懂了。 “婉蓉悔婚以后,杳无音讯,龙奎以为是夏家把婉蓉给有意藏起来了,无心打理公司,致使公司陷入危机之中,他向夏家求救,但遭到拒绝,他心灰意冷,遇到和婉蓉相识的女子,于是就有了你。至于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龙奎去了哪里找她,他也没有透露。”骆辉山说。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了,我也希望能找到我妈,至少让我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吕庭筠有些伤感。 “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他做的一些错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骆辉山说。 “什么事?”吕庭筠问。 “以前你不听他的话,一直坚持和夏霁在一起,他很恼怒,于是他想到将你逼入绝境,有一次他找人去骚扰夏霁的家,结果请的人没按他的吩咐做事,误杀了一个人佣人。这件事他一直悔恨于心,但结果已经无法挽回,他希望你和夏霁能够原谅他。” 车里一下陷入了沉默,静得让人心慌。 吕庭筠曾经问过周梁栋,是不是他的人杀了王妈,周梁栋当时就否认。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派人杀了王妈的人,竟然是吕龙奎。 他认为只有吕庭筠心中充满了仇恨,才会彻底醒悟,才会浴火重生。所以他不惜作出种种极端的行为,在吕庭筠入狱以后,他恐怕也没有做太多积极拯救行动。他就是要让吕庭筠痛,然后强势崛起。 从结果来看,他无疑是达到了目的。三年的牢狱,让吕庭筠整个人在炼狱中学会了隐忍,从落魄公子一步步再次崛起,成为亚丁市商界蹊跷。只是目标虽然达到了,可王妈的死却是无辜的,就算是误伤,但终究是活不过来了。 他自知罪孽深重,在看到吕庭筠达到目标后,他带着残疾的双腿,悄然遁去。 夏霁不知道如何安慰吕庭筠,对于吕龙奎的行为,她也是愤慨的,但她对那个残疾的老人却恨不起来,先是夏家悔婚在先,后来又是多年于家的强压,晚年还落得一身残疾,这样的老人,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很难再去恨他。因为他本身就已经很惨很惨。 “真可笑,我一直说要替王妈报仇,可惜到最后,罪魁祸首竟然是我爸,这让我情何以堪。”吕庭筠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情况所逼,那他也不用这么做,要说罪魁祸首,那是于家和周家,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如果他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他肯说出来,那就是他已经后悔了,我们又何必再责怪他。”夏霁说。 “他这一辈子,恐怕是不会回亚丁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我妈的线索,或许他去找我妈本身就是一个借口。” “他后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值得,他只知道,这一辈子他都没怎么快乐过,他只希望你和夏霁能一辈子快乐,不要像他那样,有些路,一但走了,就回不了头。”骆辉山说。 车里再度陷入沉默。 孟珂一直守在医院,夏晴倒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警方那边说,他们初步已经确定夏延枫就是嫌疑人,已经立案,但在他们行动之前,夏延枫已经出境。 不排除有人故意放水让夏延枫走了,毕竟他也是有钱人,在衙门有些关系很正常。 骆辉山对于夏延枫的逃跑,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长了翅膀,也逃不了。 两天后,警方给夏霁打了电话,夏延枫在青城准备雇船出海的时候,遭到仓手的袭击,身中三仓,当场毙命,被胁持的夏玲玲已经被救。 据夏玲玲说,仓手好像说的是韩语。 一周以后,于莲华被相关部门从于宅带走,原因不明,但肯定和于家的案子有关。 一明一暗的周于两大家族,终于一损俱损,双双轰然倒塌。 两年以后。 宏达集团和鼎盛两大巨头通过换股的方式完全完成合并,挤身华夏企业五十强。 庆功酒会上,新集团董事局主席吕庭筠却没有出现,只有新任总裁夏玲玲出现在现场。 “吕主席前几天已经离开,他现在正在韩国仁川。但现在科技发达,我们依然可以和他网络连线,让他和大家打招呼。”主持人说。 现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网络连线的高清画面,正是一身休闲服吕庭筠,旁边站着一脸笑意的夏霁。[miao&bige]。首发 “各位朋友们好,我是吕庭筠。本来是参加完庆功会后才走的,但是为了摆脱某个难于纠缠的人,所以才提前开始我们的环球之旅,先来韩国,主要还是为了探访几位故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相信集团的精英团队可以处理好各种要务,当然了,我也会随时参与集团的决策,谢谢大家对新集团的支持,现在我让我夫人说两句……” 吕庭筠的话还没说完,镜头前却突然冒出个脑袋,挡住了我吕庭筠,那人对着镜头挥手:“嗨,大家好,他说的难缠的人就是我,但事实上我其实一点也没有缠他,是他邀请我参加他们的环球旅行的……” 吕庭筠用力将那个人推到一边,“大家不要听他胡说,我们接着说正事……” 旁边的夏霁,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在场的很多人都认识,那个镜头前冒出的脑袋正是以前亚丁的第一败家仔关浩宇。 据说现在的败家仔已不再败家,还交了一个挺漂亮的女朋友叫罗茜,据见过他女朋友的人说,那个叫罗茜的姑娘很像以前活跃在亚丁市的明星胡蝶。 (全文完)